《卧龙逑凤》 第1章 [天帝传说敦煌九凤06]《卧龙逑凤》 作者:苏浣儿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黄昏时分,诸葛容若披散着长发,一身素衣,神情肃穆地进了太庙。 只见他手捧祭文,对着大周历代先王的牌位跪了下去,喃喃读道:“列位先祖在上,大周第十八代王诸葛璟,忧国忧民、积劳成疾。若列位先祖因王兄有负列位先祖交付之责,欲召王兄于天,容若请以代王兄之身。容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能事鬼神。王兄不如容若多才多艺,如要王兄事鬼神,定见责于列位先祖。容若斗胆请命,以代王兄,如要责罚,亦请降祸在容若身上,让王兄福体安康、无病无灾,得以继续为大周百姓造福效命。” 说罢,诸葛容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接著从一旁的桌案上拿起龟筮,慎重地举在头上摇了几下,然后倒出三枚铜钱。 诸葛容若定睛看去,肃穆凝重的脸上泛起一丝笑容,转身恭恭敬敬地又磕了三个头。“谢列位先祖成全,今后如有任何灾难、病痛、责罚,请降在容若身上,容若甘心以代,绝无怨言。” 话完,诸葛容若从怀中取出一只金色的盒子,将祭文放入盒内,再小心翼翼地将之上锁,供奉在桌案上,这才吁了口气起身走出太庙。 他一踏出太庙,两名守门的侍卫立即迎了上来。 “王爷,如何?” 诸葛容若点头道,“占了个吉卦,应该没问题了。” 闻言,两名侍卫脸上满是疑惑。 “真的吗?这样做,真的可以让皇上起死回生吗?” 诸葛容若眉头一拧,“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周公可以用诚心感动上苍,以己代兄,我想我也可以做到吧!” “可是……” 诸葛容若抬起手,“别说了,把门锁上,别让任何人知道今天的事。” “是!王爷。” 两名侍卫锁好门后,便跟在诸葛容若身后护送他回府。 才到半路,便见诸葛璟的贴身太监陈旬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 “王爷,王爷,皇上他……皇上他……” 一见慌张而来的陈旬,诸葛容若脸色微变,“陈公公,王兄怎么啦?” 陈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额头、脸上全是汗水。“皇上、皇上醒了,喊着要见王爷呢!” 诸葛容若大喜过望,“王兄醒了?快!快带我去见他。” 当下诸葛容若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回皇宫,直接来到诸葛璟的病榻前,紧紧握住诸葛璟的手,“王兄,你觉得如何了?” 诸葛璟无力地一笑,轻轻摇头,脸色极为苍白憔悴。“容弟,我、我这身子怕是不行了……” 诸葛容若打断他的话:“不会的!王兄时当壮年,又是大周之君应该为国珍重,怎能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 诸葛璟扯扯嘴角,“我这身子……我还不了解吗?” “不会的!王兄是大周之君、天命所在,怎会轻易被病痛打败?王兄,你要为国珍重,为迁儿珍重,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迁儿才十岁,正是需要王兄照顾的时候,王兄怎能……” 诸葛璟微微一笑,握了握诸葛容若的手。 “我今日找你来就是为了迁儿。” “迁儿?他怎么啦?” “容弟,我知道我是不行了,所以我要你答应我,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替我看着迁儿,辅佐他当个好君王。” 诸葛容若脸色大变,“王兄,你……” 诸葛璟长叹口气,“虽然你我兄弟众多,但你也知道除了你,朕那些手足有跟没有是一样的,他们成天都想着要怎么整倒我好继承王位,所以你是朕唯一的指望了。” 诸葛容若摇着头,眼眶里不自觉地泛起泪光,“王兄,你别说了。你好好静养,我已经到太庙求列位先祖保佑你,也占了个吉卦,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容弟,答应我,你一定会替我看着迁儿、教养迁儿,让他当个好君王!” “王兄!你别说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容弟,朕从来没有求过你,现在朕为了大周的未来以及大周的百姓求你,难道你不答应吗?” “我……” “答应我,就算不为朕,也为了大周的将来,答应我好吗?” 诸葛容若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奸!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养病,别再胡思乱想。” 听到诸葛容若答应自己了,诸葛璟顿时松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我知道要你辅佐迁儿是为难你了,毕竟儿子是我生的,我还不了解他吗?所以,为了大周的江山及百姓着想,如果迁儿当真顽性不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你不妨取而代之,毕竟这江山原本就该是你的……” 诸葛容若心头一凛,“王兄,你这不是要我当千古罪人吗?我既已答应王兄要辅佐迁儿,就一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怎么敢有非分之想?” 诸葛璟说道:“你不必心慌,我说的全是实话,这江山本来就该是你的,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你也不会……” “王兄!” 诸葛璟勉强一笑,“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那我就放心了。来人!把东西拿来。” 一名太监捧了个盒子进来,将那个盒子呈给诸葛容若。 “王兄,这是……” “这里面装的是我大周祖先入关时,从一名高人那儿得到的‘九龙策’,听说和九凤块、玉麒麟有关。至于是不是如此,因为没有玉麒麟和九凤块,我也不知道。现在我把九龙策交给你,你学究天人,又和敦煌九凤关系匪浅,应该可以参透其中玄机,日后你想将之交给迁儿,或者交给敦煌九凤都行。但是切记,这九龙策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奸人之手,否则大周的前途堪虑啊!” “我知道了,容若一定不负王兄所托。” “这样我就放心了!你可以回去了。” “是!” 诸葛容若恭敬地磕了个头,转身退出诸葛璟的寝宫,准备回府。 怎料他都还没踏出皇宫大门,便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叫喊声—— “王爷!王爷!” 诸葛容若缓下脚步回头,赫然发现本该待在诸葛璟身旁伺候的老太监陈旬竟追了上来。 “陈公公,你不在王兄身边伺候着,跟来做什么?是不是王兄又有什么旨意了?” 陈旬摇头,未语泪先流。 “皇上……皇上龙驭归天了!” 闻言,诸葛容若霎时愣在当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第一章 趴在屋顶上,楚若衣第一百二十五次诅咒柳师师的祖宗十八代,外加十七代未出世的子孙;接着,她从腰间的小竹篓里抓出一条扭来扭去的青色小蛇,悄悄掀开一片屋瓦,朝着端坐在床沿的柳师师扔了过去,捣起耳朵,幸灾乐祸地准备听见柳师师的惨叫声。 哈!活该!一千个活该、一万个活该、一万万个活该,谁教你谁不好嫁,偏偏嫁给“卧龙”诸葛容若呢?诸葛容若可是她楚若衣先看上的,她也下定决心非嫁给他不可,如今却让这个名叫柳师师的臭臭臭女人给抢走了! 想她堂堂敦煌九凤——“瑶天”楚若衣看上的男人,怎么能被别的女人抢走呢? 所以,她就趁著月明星稀,不!是夜凉风清,不对!应该是月黑风高,好像也不是……总之,就是趁着王府上下部忙碌不堪、喜气洋洋地迎娶王妃之际爬到屋顶,打算用养了好久的宝贝——一条条大蛇、小蛇、中蛇以及不大不小的蛇——把那个不知死活、胆敢跟她抢男人的柳师师给吓死。 最好能吓死她啦!可是她好像没听过有人是让蛇给吓死的,所以能吓晕她就不错了;不过,能把她吓跑更好,最好就是吓得她一命呜呼,见玉皇大帝老爷爷去,那样会省事很多。 楚若衣窃笑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柳师师一见到从天而降的小青蛇,立即发出一声声惨叫:“蛇!救命啊,有蛇要咬我,快来人啊!救命啊——” 听到柳师师张惶失措的叫声,趴在屋顶上偷瞧的楚若衣,简直得意得要跌下屋顶了。 哼!她就不相信除了她楚若衣,世上还有哪个女人不怕这些扭来扭去的蛇。 她心里又暗暗骂了柳师师几百声臭女人,顺便问候她的奶奶、祖奶奶、曾祖奶奶、曾曾祖奶奶;紧接著又从竹篓里抓出两条黑白相间的蛇,打算非吓晕柳师师不可。 这时一道瘦削挺拔的银色身影,如老鹰般轻轻落在楚若衣身边:只见那人摇着头,阻止楚若衣继续往屋里丢蛇。 “够了,小若,你到这儿来的目的,可不只是拿蛇吓人!” 楚若衣笑眯眯地回头,“南宫大哥,吓吓她又何妨?谁教她抢了我的容哥哥!” 原来跟着楚若农潜进王府胡闹的男子,正是香雪海的主人——南宫无咎。 南宫无咎叹了口气,指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柳师师道:“你没瞧见她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失措了吗?再这样下去,只伯你事情还没办完,诸葛容若就先进门了;届时,就算你南宫大哥本领通天,也没办法当着诸葛容若的面换人。” 楚若衣努努嘴,觉得有些扫兴的把两条蛇放回竹篓里,然后把竹篓交给南宫无咎,慎重其事地道:“南宫大哥,这竹篓你帮我收起来,千万别弄丢了,这里头可是我花了不少工夫才养大的宝贝喔! 第2章 还有,记得帮我找些青蛙、老鼠给它们吃,别让它们饿着了。” 南宫无咎皱起眉头接过竹篓,心里暗暗想着—— 敦煌九凤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品貌出众;虽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经世济民之士,却绝对是谦谦君子、雍容大度。偏偏楚若衣这丫头从小便古灵精怪、胆大妄为、异想天开、专做别人不敢做的事,譬如捉蛇、斗娱蚣、捕蝎子、招蜜蜂等怪异行径。 一般姑娘见到这类毒虫皆避之唯恐不及,而她楚姑娘偏偏喜欢往虫堆里钻,甚至把蛇养在身边,没事就拿这些宝贝出来戏要、吓人;幸好她的兄弟姊妹个个艺高人胆大,否则岂不让她吓出病来? 还有,这丫头此刻居然想偷天换日、李代桃僵,把刚嫁进王府的王妃柳师师给换走,她是把诸葛容若当成白痴了吗? 天!他真是败给她了。 他的行事作风已经够惹人非议、不按牌理出脾了,想不到这丫头居然胆大到如此地步。 罢了!冲着她敦煌瑶天的名号,相信也没人敢动她,况且这丫头什么不好学,偏偏跟着楚南风学了一身使毒的本领,周身是毒哪!平常人不小心撞到她就有可能死得莫名其妙,遑论那些想对她不利的人,只怕到时候他们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帮你照顾它们,你放心下去吧!” 楚若衣笑眯眯的往南宫无咎脸上一亲,“谢谢南宫大哥!虽然其他人都很讨厌你,可我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喔!所以这次你也要站在我这边帮我哟,千万别让大姊知道这件事,不然大姊会连下十二道凤陴,把我召回敦煌的!届时,我答应你的事就没有办法做到了。如果我答应你的事办不到,这辈子你就真的别想再见我大姊的面了!” 南宫无咎轻叹口气;这丫头软硬兼施,利诱外加恐吓,对她,他南宫无咎真是莫可奈何了。 “你放心,你大姊躲我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从我这儿知道你的事?她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想不到你会找我一起对付柳师师。” 楚若衣又亲了他一下,“这就是我喜欢南宫大哥的原因,我们是同一种人,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掩饰得好好的,大姊也绝对不会发现,所以咱们是哥俩好、一对宝!” 说着,楚若衣开心地往屋子里一探,接着整个人往下一跳,双手插腰地站在惊魂未定的柳师师面前。 乍见楚若衣从天而降,柳师师吓了一大跳,一张嘴就想大叫。 “如果你敢叫,我就让你的脸上开花!” 楚若衣眼明手快地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在柳师师面前晃了晃,把娇弱的柳师师吓得不敢声张,脸色惨白。 不曾被人这样威逼过,柳师师吓得差点晕过去。 楚若衣用刀锋轻轻地往柳师师脸上一划,削下她鬓边的几根头发,恐吓道:“如果你不听话,那么下次这把匕首削断的可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脑袋,知道吗?” 闻言,柳柳师身子一软,几乎晕了过去。 楚若衣可不管她,小脑袋一偏,手上的匕首挥了挥,“把衣服脱了。” 柳师师一愣,反应不过来楚若衣在说什么。 楚若衣凑近柳师师,匕首在她眼前一晃而过,“我叫你把衣服脱了,听见没?” 柳师师连连点头,当下起身,把身上所穿的凤冠霞帔都脱了下来。 楚若衣一双眼睛转来转去,在凤冠霞帔和柳师师身上来回看着,“我就想不通容哥哥怎么会娶你为妻呢?你长得既不是特别美又胆小得很,他可是堂堂大周国的摄政王,怎么会看上你呢?” 柳师师看着楚若衣,暗暗思索着楚若衣这几句话的意思;这小姑娘该不会是因为她嫁给了诸葛容若,所以想杀害她吧? 柳师师问道:“你、你喜欢摄政王,是不是?” 楚若衣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打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想嫁给他了。” 柳师师点点头,“这是当然的,其实不只你,见过诸葛容若而不想嫁给他的女人怕是少之又少。不过那是不清楚他为人的人才会这么想,一旦知道他的为人,你就不会这样喜欢他了。” 楚若衣有些生气,“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胆就再说一次!” 柳师师壮着胆子说道:“我说你会想嫁给他,是因为你不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你真的了解他,那么你根本就不会想嫁他,甚至还会想杀了他!” 楚若衣气得小脸红通通的,手中匕首乱挥。“你胡说!我不会想杀容哥哥的! 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嫁给他!你这个臭女人一定是曾经被容哥哥拒绝过,又不知送了多少礼、花了多少钱陪罪示好,才让容哥哥愿意娶你的,对不对?” 柳师师摇摇头,“我没有!如果柳家真能送礼陪罪的话,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嫁给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呢?” 楚若衣气极了,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柳师师脸上,“不准你骂容哥哥!如果你再骂容哥哥的话,我就杀了你!” 柳师师捣着脸,看着气呼呼的楚若衣。“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何不自己试试?届时,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楚若衣气得杏眼圆睁,小鼻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我当然要试!我来这儿就来?”接着,楚若衣仰起头,对著屋顶上的南宫无咎喊道:“南宫大哥,这丑八怪就交给你处理了!” 待在屋顶上的南宫无咎把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楚若衣一嚷嚷,南宫无咎旋即跳了进来。 “小若,你当真要这么做?” “这还用问?” “但是柳姑娘说得并没有错,现在的诸葛容若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诸葛容若了。” 楚若衣凤眼一瞪,“什么意思?” “诸葛容若已经变了,他已经不是你在凤宫所见到的那个温文儒雅、悲天悯人的诸葛容若了!现在的他只是个喜好争名夺利、充满权力的丑陋男人,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更别说是……” 楚若衣大呼小叫、双手乱挥,又激动又生气地替诸葛容若说话:“住口!我不想听,我也不要听!容哥哥就是容哥哥,他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好、最值得人敬爱的容哥哥,他永远都不会变的!” 南宫无咎轻叹口气,“小若,我知道不管我现在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因为在你心里,诸葛容若还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也罢,反正你这丫头一身是毒,又是敦煌九凤,诸葛容若根本动不了你。但无论如何,南宫大哥都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受到伤害,知道吗?” 楚若衣别过头赌气地道:“不知道!你说容哥哥坏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南宫无咎摇摇头,转而对柳师师道:“柳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柳师师惊喜万分,“真、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 他点头,“当然,只是这么一来,你得连夜离开,说不定这辈子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你愿意吗?” 柳师师点头如捣蒜,“愿意!我愿意!只要可以脱离诸葛容若的魔掌,别说是离开大周国,就算要我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我也愿意。” 一旁的楚若衣可听不下去了,她街上前用力地推了柳师师一下,凶巴巴地叫嚷着:“你再说一句试试看!你如果敢再说一句容哥哥的坏话,信不信我当场撕烂你的嘴!” 南宫无咎伸手一挡,“小若,不要这样,柳姑娘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什么实话实说?她根本就是有眼无珠,不知道容哥哥的好!” 南宫无咎摇摇头;如果不让这小丫头自己去撞得满头包,她是根本不会相信诸葛容若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诸葛容若。 当下他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声交代:“小若,你自己保重,千万别让你大姊担心;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知道如何找到我。柳姑娘,咱们走吧!” 柳师师应了声,跟著南宫无咎离开新房,将气得眼歪嘴斜的楚若衣留在王府里。 楚若衣举脚狠狠踹了门几下,又把所有看得见的东西全扔出屋外发泄,顿时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哼!是你配不上容哥哥的,不知道他的温柔、他的好,还说容哥哥的坏话;容哥哥是世界上最好、最温柔、最聪明、最有智慧的男人了,哪像你?笨笨笨!蠢蠢蠢!—万万个笨、一万万个蠢部无法形容的蠢!”楚若衣咬牙切齿地大声咒骂。 可当她回过头,看见床上柳师师脱下的凤冠霞帔时,一抹既甜蜜又喜悦的微笑登即泛在脸上。 她终于可以成为容哥哥的妻子了! 呀呼!她终于要成为容哥哥的妻子了! 想到这儿,楚若衣高兴得又蹦又跳,只差没仰天大笑三百声了。 楚若衣开开心心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胡乱塞进衣柜里,然后再戴上凤冠、披上霞帔,正想到镜子前好奸欣赏一下自己当新娘子的模样,新房的门却突然被人砰的一声推了开来,一道高大修长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只见诸葛容若脚步凌乱、满身酒气,手中还拿个一只酒壶摇摇晃晃的走近楚若。 咋见诸葛容若,楚若衣惊喜不已,不待诸葛容若走近,她便自动子发地奇书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c○m奔上前去投入他的怀抱,“容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诸葛容若打了个嗝,吐出满是酒味的一口气,双眼迷蒙、头脑混沌,身子晃得厉害,“你、你是谁? 第3章 你刚刚叫我……什么?” 抱着诸葛容若,楚若农兴奋极了,“我是小若啊!容哥哥,你忘了吗?” 诸葛容若斜睨了她一眼,用力推开她,喝了口酒,“小若?小若是谁?我、我不知道……我不……你……” 楚若衣有些着急,再度跑到诸葛容若身前对着他叫道:“容哥哥!我是敦煌九凤排行第七的楚若衣,你都叫我小若,难道你忘了?” 诸葛容若醉眼迷蒙地凑近她,煞是认真地看了看楚若衣;半晌,他哈了一声:“哈!你……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乳臭未干,整天老是叽叽喳喳的黄毛小凤凰;你、你来做什么?我的……我的新娘子到哪儿去了?” “你的新娘子跑了,所以我来嫁给你啊!” “跑……了?嫁……我?” 诸葛容若扯扯嘴,想找椅子坐,可他实在醉得太厉害了,错把汴京当马凉,错把凳子当作床,一下子就摔了个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见状,楚若衣又心疼又着急,连忙上前扶起他,“容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去歇息。” 诸葛容若抓着她,满嘴酒气地道:“你、你嫁我做什么?我又没说要娶你!” 楚若衣一愣,“容哥哥,你忘了吗?你在凤宫时曾经对我和大姊说过,等我满十八岁你就要来娶我的。现在我只差两个月就十八岁了,所以我来履行约定,嫁给你啊!” 诸葛容若摇摇头,放开楚若衣,拿著酒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是吗?我说过这话吗?我怎么不……不记得了?” “你说过的!你还说你会种好梧桐树、盖好铜雀台等我来的,你忘了吗?” 诸葛容若哈哈大笑,“梧、梧桐树?铜雀台?你又不是鸟,我……我也不是曹操,种什么梧桐树,盖什么铜雀台呢?我的新……娘呢?我那个哭哭啼啼,说什么都不肯嫁给我的新娘到……到哪儿去了?” 楚若衣蹲在他身边着急地说道:“容哥哥,你真的说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诸葛容若揪住楚若衣的手,目露凶光。“我的新娘呢?说!我的新娘到哪儿去了?” 楚若衣被他抓得好痛,又气不过他一直追问柳师师的下落,于是她口不择言地嚷嚷道:“死了!你的新娘已经死了!” 诸葛容若一怔,眼睛眯了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我干辛万苦才娶到的新娘怎么啦?” “死了!” “死了?” “对,我把她杀了!” “杀了?” “没错!谁教她要跟我抢你?任何女人敢跟我抢你的话,我就要她们统统死翘翘,全部见玉皇大帝去!” 诸葛容若凑近她,满嘴的酒气往她脸上喷,醺得她差点醉倒当场。 “你把她杀了?我奸不容易才娶到的老婆居然被你杀了?哈哈!杀了,杀了,我的新娘被你杀了!我的新娘被你给杀了!” 诸葛容若的怪异反应,令楚若衣不知所措。“容哥哥,你怎么啦?你不要吓我,容哥哥,容哥哥!” 他瞪著她,眼睛充满血丝,“你杀了她,那我……我也要杀了你!谁让你多管闲事,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说著,诸葛容若竟然伸出双手掐住楚若衣的脖子。 楚若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竟不晓得要逃,只是拼命地挣扎、拼命地踢着双脚。“容哥哥,放手!我是小若,我是小若啊!容哥哥……我是小若……放手,快放手……咳咳咳……” 可诸葛容若完全听不进楚若衣的话,他双眼泛红,脸上有著骇人的杀气,并逐渐加重手上的力道。 眼看楚若衣就要被诸葛容若勒死之际,突然,诸葛容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竟然松开了手连连后退。 “你……” 获释的楚若衣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一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面注意著诸葛容若的动静,再也不敢贸然地靠近喝醉酒的他。 诸葛容若摇摇头,似乎清醒了些,“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小若,楚若衣啊!”楚若衣小小声地回答着。 “小若?你怎么会在这里?师师呢?师师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她?师师,你在哪里?师师,师师!”诸葛容若叫喊着,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师师,师师!” 可他实在醉得太厉害了,走没两步便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身,嘴里仍兀自叫着柳师师的名字。 楚若衣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甚至连诸葛容若倒下了她也不敢出来,不知过了多久,确定诸葛容若真的醉了、睡了,再也不会爬起来掐她以后,她才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出来。 她来到诸葛容若身边,轻轻地唤着他:“容哥哥,容哥哥!” 地上的诸葛容若醉得不省人事,根本没听到楚若衣的叫唤。 楚若衣不放心又喊了喊,还用脚踢了踢他:“容哥哥,容哥哥!” 诸葛容若还是没有回应,甚至发出细微的鼾声。 听见他的鼾声,楚若衣总算放心了。 她蹲在诸葛容若身前,很坚定地说道:“容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只是喝醉酒才会认不得我,你不是真的要伤害我的。因为你说过要一辈子保护我,还要教我写诗、填词、画画呢,所以你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 她静静地看了诸葛容若好一会儿后才想起,不能让诸葛容若这么躺在地上,他会着凉的。 在她使尽吃奶的力气将诸葛容若扶上床后,又像个小妻子般为他脱去衣冠、盖上被子,然后心满意足地又看了他好一阵子,这才趴在床边,守着她最爱的容哥哥沉沉睡去。 楚若衣一睡着,原本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诸葛容若便醒了过来。 他无声无息地坐起身,睁著一对如湖水般澄澈的眼眸定定地瞅着楚若衣,俊美的脸上有著说不出的复杂表情。 他伸手轻抚着楚若衣宛如婴儿般纯真的可爱睡颜,心里暗暗想着——你为什么要来呢?我的宝贝小若,你为什么要来呢? 第二章 翌日清晨,当楚若衣醒过来时,她全身的骨头部像僵掉似的,而她的双脚和双手更是麻得动弹不得。更惨的是,她发觉自己似乎着凉了,她就这么穿著嫁衣在床前趴了一整晚,即便她再怎么健康强壮,这下也只好拧著小鼻子用嘴巴呼吸了。 但她完全不在乎这些,因为诸葛容若不见了! 为什么容哥哥会不见?他不是喝醉酒睡着了吗?为什么会不见?难道他没看见自己趴在床前守着他吗?还是……他看见了,却视若无睹? 不!不会的,容哥哥不是这种人!他连看见自己让蜜蜂螫了—口,都会心疼得用嘴巴为她吸吮毒液,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看见她趴在床前睡觉却无动于衷? 恩!一定是有急事容哥哥才会匆匆离开,甚至来不及把她抱回床上,替她盖被子。 对!一定就是这样。 想着,楚若衣又开心起来。 她愉悦地揉着双腿双手,等手脚都不麻了便跳起身脱下嫁衣,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奔出房间,四处寻找诸葛容若,逢人就问:“容哥哥呢?容哥哥到哪儿去了?有没有看见容哥哥?” 可没有人肯告诉她,所有人知道她在找诸葛容若后,脾气好一点的摇头,差一点的直接走避,甚至还有人面露嫌恶却不敢多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偌大的王府里,却没有人知道王爷的下落? 无可奈何的楚若衣只好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从前厅找到后院、从西厢翻到东厢,却都找不着诸葛容若,最后她来到花园旁的一座阁楼前。 唉!如果这里再找不着容哥哥的话,那她就得潜进宫里找他了。因为他是摄政王,日理万机,如果不在王府里,就是在宫里和小皇帝商量事情。 楚若衣用力点了两下头;恩,一定是这样! 她一蹦一跳地上前正打算推门而入时,却听见里头传来阵阵嬉闹声,还听见有名女子说道—— “我说崔爱爱,你就顺了王爷吧!你瞧瞧王爷这等人品、这等身分,京城里多少姑娘成天在王府外头排队,为的就是见王爷一面;今天你有幸可以得到王爷的宠爱,这可是你崔家祖先多做善事,你才能有今天哪!” 接著,她又听得一个女子厉声斥道—— “住口!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以为大周国的女人都跟你一样不要脸,成天想著怎么勾引男人吗?尤其还是勾引这个贪财奸权、欺君罔上、奸淫兄嫂、祸乱宫廷、无恶不作的败类!” “哎哟!咱们王爷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他或许风流却绝不下流,什么奸淫兄嫂、祸乱宫廷,那是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如果不可能,为何大周国人人皆知诸葛容若奸淫寡嫂,还被安亲王当场撞见,让皇上革了摄政王的封号?” “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当场撞见?那是太后喜欢咱们王爷,偏偏王爷又是个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不愿和她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所以太后才……” 这时,诸葛容若的声音传来—— “住口,说这么多做什么?把她的衣服剥了,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敢!” 诸葛容若哈哈一笑,“为什么不敢?我既然敢捉你来,自然就敢这么做!去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我倒想看看这个义正辞严的女人脱光衣服会是什么样子!” 楚若衣听着,诧异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4章 容哥哥……容哥哥居然会做这种事? 不可能!这不是他,这个人一定不是他! 楚若衣无法相信,她认为是自己听错了,所以她踮起脚尖,伸出手指头在窗户上戳了个洞,从小洞往里面瞧:这一瞧果真看到诸葛容若斜躺在床上,衣襟敞开,身旁还跪了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著极为暴露的女人,那些女人还伸手在他光裸的胸膛上来回摩挲。 楚若衣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再看,那不是诸葛容若又是谁?因为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会在右边耳朵上钻洞戴耳坠子,可他却戴了个耳坠子:然而这世界上,也没有男人会在额前留有一缯明显的白发,可他却有。不仅如此,他脖子上还戴著一条项链,那正是几年前楚若衣的三哥楚云轩送给他的。 所以,眼前这个欺凌女人、威逼女人就范的男人,正是她打从十四岁开始就打算要嫁的诸葛容若! 只听见诸葛容若一声令下,几名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子全站了起来,将另一名女子团团围住。 崔爱爱惊慌失措地叫嚷著:“你们别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的话,我就咬舌自尽,死在你们面前。” 闻言,那几名女子咯咯笑了起来。 “别死,死了就不知道王爷的好了!你乖乖听话,把衣服脱了,和我们一起伺候王爷不是很好吗?王爷很温柔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就知道了……” “住口!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我崔爱爱宁可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当崔爱爱拔下发簪就要往胸口刺去时,窗户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成群结队地朝这儿飞过来。就在众人这么想着时,窗户匆然被人推开,接著一大群蜜蜂犹如乌云般朝房里的众人飞去。 一时间,只听到声声凄厉的哀号与尖叫,有人抱著头蹲在地上发抖,有人哭爹喊娘,有人嚷嚷着要诸葛容若救她,还有人吓得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双手往胸口一遮便冲了出去,整个阁楼顿时乱成一片、闹成一团;在园子里打扫的仆人们却只是站得远远地看热闹,因为诸葛容若并没有下令叫他们进去,谁要是敢擅自过去的话,恐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一名女子生气的声音传来—— “叮死这些臭女人!一定是你们这些狐狸精、臭女人,成天在容哥哥跟前说长道短、施展魅术,带坏了容哥哥,不然容哥哥哪会变成这样?所以我一定要叮死你们,叮死你们!” 这个气得大呼小叫的人就是楚若衣,而这些蜜蜂也是楚若衣招来的。 只见楚若衣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不时地从小瓷瓶里倒出蜂蜜沾在手指上,一会儿朝东甩、一会儿朝西喷,指挥着蜜蜂叮咬那些女人。 哼!她非把这些带坏她容哥哥的坏女人给叮死不可! 不过楚若衣忘了一件事,这些蜜蜂并不是凤宫里那些她从小养的蜂,也不太懂她的指挥,虽能顺着蜂蜜的味道去叮人,却不能辨认谁是可以叮的、谁是不能叮的,所以敞著衣襟的诸葛容若自然也成了蜜蜂攻击的目标。 诸葛容若惨叫连连,不住地咒骂著:“楚若衣!你这鬼丫头,你还不把这些蜜蜂弄走吗?” 听到诸葛容若的叫喊,楚若衣也慌了手脚,连忙想将蜜蜂引出来,可因为蜜蜂不太受指挥,因此折腾了好一会儿,她才将这些蜂大爷给请了出去。 蜜蜂一定,楚若衣赶忙奔进屋,只见诸葛容若整个人从床榻上跌了下来,披头散发,衣衫凌乱,额头上、脸上、身上都有不少红肿之处,那模样岂止狼狈二字可以形容。 楚若衣心虚地吐吐舌头,从怀中取出另一只小瓷瓶。“容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赶走那些狐狸精,却没想到会害了你。你要不要紧?疼不疼?你放心,这些蜂没有毒,只要擦点药就奸了,你忍著点,我马上帮你擦药。” 诸葛容若拨开她的手,粗声粗气地道:“不用你假好心!爱爱呢?” 楚若衣一愣,“爱爱?” “对!崔爱爱人呢?” 一名女子哭哭啼啼地捣著被蜜蜂叮得红肿的脸答奇书-整理-提供下载道:“趁乱逃走了!” 闻言,诸葛容若眼中先是闪过如释重负的目光,继而怒气腾腾地甩了楚若衣一巴掌。“又是你!昨天晚上你坏了我的洞房花烛夜,私自放走柳师师,现在又把崔爱爱给吓走了;楚若衣,你到还要坏我几次好事你才甘心?” 楚若衣愣在当场,一手捣着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他打她?她最爱的容哥哥居然打她?他居然为了两个不爱他的女人打她? “你打我?”楚若衣看着诸葛容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诸葛容若冷然迎视着她,毫无愧疚,“谁让你老是坏我好事!” “我坏你好事?”楚若衣的眼睛陡然瞪大,强忍住快掉下来的眼泪,“诸葛容若!你说我坏你好事?” “没错!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美人就这么让你放走了,这不是坏我好事又是什么?” “你!’楚若衣气炸了,圆圆的眼睛里闪著怒火,双手擦腰,那模样活像一只小母老虎。“既然你说我坏你好事,那我就坏得更彻底!我要杀了你!” 话还说着,楚若衣便咚咚咚地冲上前,将诸葛容若推倒在地,不管他身上有多少被蜜蜂叮过的肿包,抡起小拳头就打。 “你坏!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畜生、禽兽,居然为了两个不爱你的人打我?我爹娘都没打过我,我大姊也没打过我,而你居然打我?枉费我千里迢迢从凤宫来找你,枉费我为了你不顾一切,偷了大姊的医书来给你,原来你是这种人!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诸葛容若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楚若衣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地挥打。 “小若,你打死我吧!能死在你手里,容哥哥死而无憾!” 打得兴起的楚若衣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讲,一个失神,粉拳恰好击中诸葛容若的鼻子,登时让他鼻血直流。 “容哥哥,你……” 就在此时,一阵喝采声响起—— “真是精采啊!想不到一大清早二哥的兴致就这么好,和这个小丫头躺在地上玩起打是情、骂是爱的游戏来了!” 楚若衣一怔,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诸葛容若已然搂着她的腰坐起身来。 “老四,一大清早你来做什么?瞧你二哥出糗吗?” 原来这个人正是诸葛容若的四弟——安亲王诸葛青。 诸葛青摇着头,走到诸葛容若面前伸出手,作势要拉他起来。“当然不是!我听说你昨天当了新郎倌,所以特地一大早来拜见二嫂;想不到还没定到门口,就听说二哥屋里乱成一团,说是来了群蜜蜂。二哥,你没事吧?没让蜜蜂叮着吧?” 诸葛容若对诸葛青的示好视若无睹,迳自搂着楚若衣站起身。 “没事,如果有事,我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讲话吗?” “但我看二哥被叮得很惨耶!尤其是脸,啧啧,真是惨下忍睹!如果太后看了,一定会很心疼吧?” 诸葛容若冷冷一哼,“放心!只要你别在太后跟前嚼舌根,她是不会知道的。” “二哥虽然已不是摄政王了,但你的一举一动仍关系着整个大周国的安定,即使我不去说还是有人会说的,改明儿个太后还是会知道的,不是吗?” 诸葛容若瞪了他一眼,“老四,你一大早来,就是想取笑我被蜜蜂叮了吗?” 诸葛青哈哈大笑,“不是,我怎么会这么无聊呢?我说过了,我是来看二嫂的。” 诸葛容若冷冰冰地道:“你已经看过了,现在可以请了!” 诸葛青若有所思地看了楚若衣一眼,“这位就是二嫂吗?大家都说柳师师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罕见的才女,怎么在我看来,她倒像个蹦蹦跳跳、毛毛躁躁,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呢?” 楚若衣凤眼一瞪,正打算开口骂他几句时,诸葛容若却纵声狂笑起来。 他指著着一旁不下十来名的侍女说道:“老四,你是装胡涂还是真的不知道?放眼整个大周国,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诸葛容若耽溺女色,碰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如果你真想见你二嫂,那我可以告诉你,现在你所看到的女人统统都是我的女人,她们也都是你的二嫂,所以你不是已经看过了?” 诸葛青脸上闪过愤怒的神情,可一眨眼又恢复了嘻皮笑脸的模样。“我倒不知道咱们家出了个潘安,下必出门就已经‘满载而归’了!” 诸葛容若眼睛一眯,“老四,如果你只是来要嘴皮子的话,那你可以请了,我的时间宝贵得很,不想浪费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 诸葛青收起一直拿在手中的折扇,“别急,你瞧我像是那种棒打鸳鸯,既无晴又不识趣的人吗?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 诸葛容若哼了声,“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奉了太后的懿旨,想请你交出一样东西。” 诸葛容若冷冷地看著他,“什么东西?” “太后听说先帝在临终前曾交给你九龙策,不过九龙策只有大周的皇帝才有资格保管、翻看。既然你现在已经不是摄政王了,那就请你把九龙策交出来还给皇上。” 诸葛容若扯扯嘴往椅子上一坐,并让楚若衣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环着她的腰。“我该给的都给了,该交的也交了,我的王府你也派人搜了不下十次,如果先帝真给过我什么东西的话,你应该早就搜到了,不是吗?” 第5章 “二哥,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大家都知道你是先帝临终前最后见到的人,先帝没理由不把九龙策给你,况且有太监说他亲眼看到先帝把一本书交给你,所以你还是把九龙策交出来比较好,省得你这小小的王府里又会发生意外。” 诸葛容若放声大笑,“老四,你说这话也太瞧不起我了!诸葛容若虽然贪杯好色,却不是不知轻重、贪生怕死之徒。就算我真的拿到九龙策那又如何?既是先帝所赐之物,我便不可能交给你,更何况九龙策还关系着大周国的未来,那么我就更不可能交给你!你请回吧!你二哥我还忙得很呢!” “你!” 诸葛青脸色铁青,显然相当生气,却拿诸葛容若莫可奈何。 诸葛容若低下头,轻轻咬着楚若衣的耳垂,“你请吧!还是你想留在这儿,看我和我的女人生孩子?” 诸葛青狠狠点头,“好!老二,既然你如此无情,那就别怪我直接向太后请旨了!” 语毕,诸葛青掉头离开。 岂料诸葛青还没走到门口,便发出一声惨叫:“蜜蜂!” 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后就是诸葛青慌乱的脚步声,仿佛火烧屁股一般,他急急忙忙地逃离了王府,只留下蜜蜂嗡嗡嗡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不消说,这自然是她楚若衣的杰作了,谁教那个臭屁亲王要欺负她最爱最爱的容哥哥! 想到诸葛容若,楚若衣慌慌张张地再度陶出那只小瓷瓶,转过身跨坐在诸葛容若身上,小心翼翼地为他擦药,咕哝地说著:“容哥哥,你疼不疼?痒不痒?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赶走那些狐狸精,却没想到害你也被蜜蜂叮。不过你放心,这药是我二哥亲手调制的,一擦见效,保证你过两天就完好如初,一点疤都不会留下来喔!” 但诸葛容若并不领情,他一把将楚若衣推开,冷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一愣,“走?容哥哥,你要赶我走?” 诸葛容若背对着她,那模样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遥远与疏离。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已经不是什么摄政王,更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诸葛容若;现在的我,不值得也不需要你这只尊贵的凤凰留在我身边,所以你可以走了!” 楚若衣摇着头,奔到诸葛容若身前,“不!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你身边,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罗哩罗唆的狐狸精赶走;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边!再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的,对不对?” “故意的?”他剑眉一扬,眼中闪著复杂的神采。 “对!你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让外人以为你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终日耽溺于醇酒女色之中,对不对?” “哦?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还知道你是故意要气走我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挑起俊眉,“我为什么得故意气走你?” “因为……因为……”偷觑着他异常冷淡的神色,楚若衣心里不免有些忐忑,“因为你疼我、喜欢我,不希望我卷入是非中,所以才要故意气定我,对不对?” 闻言,诸葛容若竟狂笑起来,“喜欢你?你倒说说,我为什么非得喜欢你这个还没长大的黄毛丫头?” “因为……因为……”楚若衣回答不出来了。 其实她也不很确定诸葛容若是不是喜欢她,只是他在凤宫时曾经那样温柔地对她好,还说要等她长大,要她当他的新娘,所以她才会认为他也喜欢她。 “你、你说过你要等我长大,还说要我做你的新娘……” 诸葛容若伸手往自己的额头一拍,笑得更夸张了。 “等你长大?做我的新娘?小东西,那不过是我随便说说的话,你居然当真了?” 楚若衣一阵错愕,“随、随便说说?” “当然是随便说说的,如果我不那么说的话,能摆脱得了你这个成天缠着我的小丫头,顺利离开凤宫吗?” 楚若衣眼睛霍地瞪大,“你说我缠着你?” “那当然,一天到晚要我陪著你抓蛇、斗蜈蚣、摘蜂窝,一不小心还被弄得浑身是伤,这如果不叫缠人又叫什么?看来敦煌九凤也是浪得虚名,居然会敦出你这个骄纵蛮横、喜好缠人又专会坏事的小丫头来!” 楚若衣的眼睛眨啊眨的,几乎要哭出来了。“你说我缠着你,还说我骄纵蛮横、专会坏事?”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楚若衣又说不出话来了。 她伤心地看著着眼前这个俊美得一如往昔,却变得极为陌生的男人。 他、他真是诸葛容若?他真是她最爱的容哥哥?容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见楚若衣呆立在原地,诸葛容若也不去理她,只是转过身问道:“今天中午轮到谁陪膳侍寝了?” 两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立即迎上前来。 “启禀王爷,是我们两个。” 诸葛容若笑了笑,将两人一手一个搂进怀中,各自在她们的唇上重重一吻,“说说看你们今天要怎么让爷开心!” 两人附在诸葛容若的耳朵旁嘀嘀咕咕,令诸葛容若开怀大笑,伸手在她们身上摸了一把。 “好!依你们的,咱们这就去……”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楚若衣突然街上前,手中捧着花瓶,看也不看就往诸葛容若的脑袋上砸…… “诸葛容若,你去死好了!” 说着,也不管诸葛容若是死是活,她咚咚咚地转身就跑,跑离这个令她伤心欲绝的地方。 第三章 楚若衣气死了、气炸了、气得浑身发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费尽千辛万苦,远从敦煌跑来找他,为了他还不惜和南宫无咎那个无情无义、连亲人都可以拿来利用的家伙交换条件,想不到他居然变得贪生怕死…… 不对!容哥哥没有贪生怕死,他刚刚还要自己杀了他呢! 那么是……贪财好色?好像也不对;容哥哥是好色,但没有贪财啊?他是皇亲国戚,每天吃的是山珍海味,哪需要贪财! 那么是……欺凌弱小、奸淫妇女?奸像也不太对耶!那些女人中除了柳师师扣崔爱爱以外,个个都是主动缠上容哥哥的蜘蛛精、狐狸精,这哪算是欺凌弱小、奸淫妇女? 那么是什么呢?为什么每到这种时候她就想不出适合的句子可以形容呢?如果是大姊或是四姊的话,一定一下子就可以想出一缸子既毒又辣,而且还文诲谒的骂人句子吧?可惜她从小和书本“交情”极差,往往相看两相厌,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她是一点也体会不到,倒是把“书中自有瞌睡虫”这句话奉为圭臬,早晚三炷香,虔诚膜拜着。 所以她才会不辞千里地跑来找他想“洗心革面”、好好学习一番,毕竟他素来温文尔雅、才高八斗,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无所不通,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因此才会被称为卧龙啊!哪想得到……这样的他居然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儿,楚若衣不由得懊恼起来,又觉得有满肚子疑惑、委屈无处发泄,憋得她快发狂了。 不成!她得找个地方,又或者找个什么人来发泄一下,不然她会发疯的。 就在楚若衣不知该如何发泄心中怒气之际,自远处传来一阵喜乐。 既伤心又愤怒的楚若衣,小脸闪过诡谲的神色。 哼!她做不成新娘子,也不许别人做新娘子!谁敢在此时嫁人当新娘子,她就毒死那个人! 打定主意,楚若衣找了棵树跳上去,将身子藏在浓密的枝叶中,等著那一群倒楣鬼经过。 楚若衣跳上树没多久,果然就有一队人马抬著一顶小轿子走了过来。 就在轿子经过树下,楚若衣打算跳下来大闹特闹时,拾轿的人突然停下脚步;一会儿后从轿子里钻出一名男子,这人约莫三十来岁,生得獐头鼠目、小头锐面,一副讨人厌的坏蛋模样。 只见这个男子一挥手,旋即有两个人陪同一名女子走上前,那女子赫然是已经跟着南宫无咎离去的柳师师。 “爷交代你的话,你都记清楚了吗?” 女子点点头,“禀总管大人,奴婢都记清楚了。” “好!那本总管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父母何人,是何方人氏?” 那女子说道:“奴婢姓柳,名师师,京城人氏。家父官拜吏部尚书,家母乃是前朝宰相之女。” “你不是已经逃离王府了吗?为什么又回去?” “奴婢并非逃离王府,而是被人挟持,奴婢是趁着贼人在睡觉的时候偷偷逃出来的。” “逃出来?你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吗?” “没有!当时月色昏暗,那人又用帕子蒙着脸,所以没看清楚他的长相。” “那你知道自己被挟持到什么地方去吗?” “不知道!那人带走奴婢后就把奴婢打昏,奴婢之所以能回来是因为碰巧遇上官差,是他们把奴婢送回来的。” 这名女子对答如流,总管显得十分满意。 “不错!都记得很清楚,不过诸葛容若是个十分仔细的人,所以你还是要处处小心,千万不能让他起疑,不能让他知道你不是柳师师,晓得吗?” “晓得,奴婢会注意的。” “还有,别开口奴婢、闭口奴婢的,柳师师是个千金大小姐,不会这样说自己的。” “是!奴婢……不,我知道了。请问总管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只是王爷希望你能尽快下手,把东西找到,所以要越快越好。 第6章 好了,上轿吧,你们几个送她去诸葛容若那儿,记得照刚刚教你们的去做,知道吗?” “知道了。” 说着,总管目送那一行人离去,这才带领其他人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们一走,楚若衣便从树上跳下来,偏著小脑袋瓜发愣。 “好奇怪!柳师师下是已经走了,怎么又回来了?而且还像背书似的说着自己的身家背景,难不成这个人不是柳师师?” 不对!她确实是柳师师,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她相信自己不会认错人。 但……有人会没事找事做,把父母的来历对他人交代得清清楚楚吗?还有,她居然说她是被蒙面人掳走的! 真是笑死人了,柳师师明明是跟着南宫无咎走的,而南宫无咎这人向来自负,绝对不会蒙着脸不敢见人,所以这一切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女人不是柳师师! 既然她不是柳师师,那她为什么要扮成柳师师的样子?难不成……她想对容哥哥不利? 思及此,楚若衣差点跳起来。 不行!她不容许任何人对她的容哥哥不利。 可是……现在这个容哥哥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容哥哥了,她还需要去救他吗? 她才不要呢!他打她、骂她、赶她,她可是堂堂敦煌九凤的瑶天,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就让他去死好了!况且她不也拿花瓶丢他?说不定已经把他砸死了。 不过……就让他这么死了吗? 一想到诸葛容若死了,楚若衣眼前不禁浮现诸葛容若横尸在地、满身是血的模样。 不!她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她还没弄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而且他打她、骂她、凶她,她也得加倍打回来、骂回来、凶回来才是,否则岂不是吃亏了? 对!敦煌九凤向来不吃亏的,所以她怎么可以吃亏呢?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顺便看看这个假柳师师到底想做什么。 诸葛容若横躺在杨上,单手撑着头想心事,至于他身旁则躺了两名全身赤裸、正累得呼呼大睡的女子。 瞟了眼这两个使尽浑身解数,却无法引起他任何兴致的女子,诸葛容若不禁苦笑起来。 看来他并不适合做风流浪荡子,才醉生梦死、沉浸温柔乡几天而已,他居然就像个老头子般对女人失去兴致了。 这是为什么?是他素来对女人不太感兴趣,还是因为那小东西的缘故? 想起楚若衣的娇憨甜美,诸葛容若脸上不由得泛起一丝笑意。 那丫头仍旧跟四年前一样,成天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彷佛天大的事都有办法解决。 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直来直往的她,所以他一直在等她长大、等著娶她、等著和她共度下半生。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所计画的一切全都在先帝驾崩后走了样,尤其是当他拥有九龙策的消息传出去后,事情更是演变得让他无法收拾。 可为了大周国的将来、为了诸葛家的百世基业,他能如何?他只能用尽自己一切的力量来保全九龙策、保全大周国了。 想到这儿,他又想到楚若衣。 他不是故意要赶这丫头走,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人知道她是敦煌九凤,那么本来就已经很复杂的事情,将会变得更加无法处理,所以他只好想办法气走那小东西了。 唉!小若,对不起,容哥哥不是故意的,容哥哥也是逼不得已的,不这么做的话,你会有危险啊!容哥哥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陷入险境呢? 正这么想着时,他瞥见有名丫鬟在门口张望了下,似乎有事禀告。 “什么事?” “王爷,柳师师……不!我是说王妃回来了。” 诸葛容若一愣,“你说什么?谁回来了?” “王妃回来了。” 诸葛容若立即坐正身于;柳师师回来了?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让楚若衣叫人带走了,怎么可能回来? 诸葛容若仍兀自思忖时,柳师师清丽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眼前。 她盈盈走了进来,朝他福了福身,“王爷,臣妾回来了,请王爷恕罪。” 诸葛容若站起身盯着她,眼神充满诧异。 “你、你不是已经走了,怎么会……” 柳师师摇摇头,眼泪旋即落了下来。 “臣妾不是走了,臣妾怎么会离开王爷呢?能嫁给王爷是臣妾的梦想,所以臣妾根本不可能离开王爷。” “那你为什么会……” 她边擦眼泪边回答:“臣妾是让人给绑走的。” 诸葛容若剑眉一挑,“绑走?谁绑走你?” “臣妾不知道。那天晚上臣妾正在房里等着王爷,一个蒙面人就突然闯了进来,让臣妾连叫都没机会叫,就绑走了臣妾。” “那……你是怎么脱困的?不会是那个人放了你吧?” “当然不是。那人打算以臣妾来威胁王爷,所以怎么可能放了臣妾?臣妾是趁着他醉得不省人事之际偷偷逃出来的。可是臣妾又不识得路,幸好遇到几名官差,就请他们送臣妾回来。” 诸葛容若点点头,俊美的脸上却没有表情,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可他还是说道:“是吗?让你受惊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柳师师摇着头,止不住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不断落下。 “臣妾没事,只是臣妾一想到这辈子可能没有机会伺候王爷,臣妾就……”话都没说完,她就扑进诸葛容若的怀中啜泣着,“王爷,臣妾真的奸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诸葛容若既没去抱柳师师,却也没推开她,只是淡淡地道:“你现在不是已经见到我了?” 她仰起头看着诸葛容若俊美的脸庞。“王爷,您不会怪臣妾吧?” 诸葛容若扯扯嘴,“哦?怪你什么?” “臣妾让那人……”她的眼中又蓄满了泪水。“臣妾已经让那人给……” 诸葛容若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揽住柳师师的腰,两人一起坐在床杨上。 “你让他碰过了?” 闻言,柳师师顿时泪如雨下。 “那不是臣妾愿意的,臣妾也曾极力抵抗,无奈……无奈臣妾实在……”说着,她扑进诸葛容若怀里泣不成声,“臣妾曾想自我了断,可是臣妾放心不下王爷,所以只好苟且偷生回到王爷身边。王爷,您不会怪臣妾吧?” 诸葛容若轻轻摇头,嘴角却泛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冷笑。“不会!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怪你?来!我瞧瞧,看你有没有伤着。” “现在?”她有些诧异。 诸葛容若意有所指地道:“当然!拖得越久越不好下手,不是吗?” 柳师师脸色一变。 “王爷,您……” 他邪邪一笑,将柳师师拖到身前,伸手解着她的衣衫。 “怎么啦?为什么这么诧异?他们让你来为的不就是这个吗?现在我帮你完成心愿,你怎么反而紧张起来?” “您……” 诸葛容若将她按在床上,瞬间将她扒得精光;接着,他仿佛欣赏什么物品似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嘴里啧啧有声地道:“不错!算得上是个美人。我想你应该受过不少训练吧?他们教你怎么杀我?用刀子砍,还是用剑斩?或者是给你毒药,要你毒死我以后再把九龙策拿到手?” 柳师师脸色大变,接著勉强一笑。 “王爷!您在胡说些什么?什么是九龙策?臣妾怎么听不懂呢?” 他眉毛一扬,“听不懂?那我这么说好了,我现在打算让你这样子去游街,这话你应该听得懂吧?” “你!” 诸葛容若坐起身,双手一拍,“来人!把这女人给我……” “慢着!诸葛容若,你瞧瞧这是什么?” 诸葛容若一怔,回过头一看,有阵烟雾却突然向他飘来,他登时感到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舞。 “你!”他咳嗽着,挣扎著想捉住什么东西,“你下毒?” 她冷冷地笑著,“你不是早猜到了?何必问我?” “是不是……是不是老四派你来的?” “这你就不用问了,反正你到了阴曹地府后,自然就会知道!” 说著,她手起刀落,一刀刺向诸葛容若的心窝。 就在这个时候,楚若衣娇小的身影倏地闪了进来,并以着极快的速度向假的奇书-整理-提供下载柳师师丢出某样东西,同时用自己的身子挡在诸葛容若身前,替他挨了那一刀。 只见那把刀深深地刺进楚若衣的肩头,鲜血登时染红整张床榻。 当楚若衣醒过来时,迎接她的是诸葛容若充满怜惜的深邃眼眸。 “容哥哥,你……” 乍见诸葛容若,楚若衣的心是欢喜的,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却让诸葛容若阻止了。 “别起来,你伤得很重,我好不容易才让你的伤口不再流血,所以千万别乱动,乖乖躺着,思?” 其实不必诸葛容若提醒,楚若衣自己也感觉到了;她不过梢稍一动便痛得死去活来,活像有一万万根针在扎她似的,让她痛得泪眼汪汪。“好痛!” “傻瓜!谁敦你那样不顾性命,用身体替我挡刀?”见她痛得连眼泪都掉下来了,诸葛容若忍不住低声骂道,手里却握著几根银针,飞快地在她伤口周围下针,想减轻她的痛楚。 楚若衣勉强一笑,“容哥哥,你没事吧?那个臭女人有没有伤到你?” 听到这些话,诸葛容若忍不住又骂:“傻瓜!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担心我?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吗?” 第7章 楚若衣固执地摇头,“容哥哥,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事,是不是受伤了。告诉我好不好?你有没有受伤?” 无法形容的感动充塞在诸葛容若的胸口,“我没事了,只是中了点迷药,醒过来就好了,但是你却……” 看着她殷红的伤口、苍白如纸的小脸,诸葛容若几乎说不出话来。 “小傻瓜!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傻,为了我老是把自己弄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不顾性命相待?” 楚若衣羞涩一笑,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生怕他又要赶自己走。“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连命都不要了吗?” “喜欢就是喜欢了,即使你变得再坏、再不近人情我还是喜欢啊。就像我大姊,即使南宫大哥曾经那样伤她的心,那样让她痛不欲生,甚至差点就死了,可是我知道大姊还是爱着南宫大哥。” 诸葛容若捏了捏她的鼻子,“别拿我跟南宫无咎相比,我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而且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南宫大哥又不是坏人,他只是比较自私而已。”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自私到把亲人当作欺骗戏要的对象,那就说不过去了。现在别说这些,我帮你换药。”说着,他动手解开她的衣衫,露出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幸好刀子上没有淬毒,否则我还真不知该怎么救你。” 楚若衣顽皮一笑,“我不怕!有你这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山医命卜相皆会的卧龙在,我怎么会有事?” 诸葛容若摇摇头,脸色异常凝重,“别把我想得太好,再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人,也有人的弱点,也有能力所不及的地方。” “才不呢!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最厉害的,不对!我大姊和南宫大哥才是最厉害的,不过就算你不是最厉害的,也是第二厉害的,连我二哥和三哥那么高傲的人都很佩服你喔,可见你真的很厉害!” 诸葛容若露出一抹苦笑:心里想着—— 小若,如果容哥哥真的像你想得那么厉害,又何必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终日躲在屋子里,什么事也不能做?如今还害得你为了救我而受伤。 可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继续为楚若衣上药包扎,接着他端起早已煎好的药送到楚若衣面前,“小若,喝了药,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恩?” 看著那碗又稠又黑的药,楚若衣不禁垮下脸来,“一定要暍吗?” 诸葛容若点头,“非喝不可,内服外敷才会好得快。听话,把药喝了。” 她孩子气地问:“这药苦不苦?难不难喝?” 说起吃药,诸葛容若可是个严厉的大夫,毫不马虎,“有效的药一定很苦很难喝,不过你还是得喝。” 楚若衣兀自做着垂死的挣扎,“非喝不可吗?” 他坚持,“非喝不可!” 既然非喝不可,那她可得想好交换的条件,于是她眼珠子一溜转……想到了! “好吧!那我喝完药你就要给我十颗梅子,否则我宁可痛死也不喝!” 诸葛容若莞尔一笑,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酸梅在一旁催促著:“早准备好了,你快喝吧!” 楚若衣终于端起碗,捏著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光光,然后再抢过诸葛容若手里的酸梅一口气全塞进嘴巴里,可爱的小脸已经皱成一团,还不住地嚷嚷著:“好难喝,好酸!” 诸葛容若忍不住连连摇头,伸手在她头上打了个爆栗,“你这小东西,不喜欢吃药的毛病还是不改,这样要容哥哥怎么放心让你回敦煌呢?” 正努力和酸梅奋战的楚若衣听到这些话,差点让酸梅给噎死。“你、你说什么?容哥哥,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诸葛容若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我希望你能先回凤宫等我。” 楚若衣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不要!我要留在你身边,我才不要回凤宫。” “但你也看见了,我随时都会有危险,我不希望你再一次为我受伤,我……” 楚若衣急急地打断他:“我不怕危险,我要留在你身边,我要保护你。像这次,如果不是我在一旁看著,及时放毒蛇咬死那个臭女人的话,容哥哥可能已经被害死了!所以我怎能明知道你有危险、明知道你可能会被害死,还自己一个人离开?” 诸葛容若轻抚着她水嫩的小脸低声道:“容哥哥不会有事,虽然容哥哥不会武功,但容哥哥其他的什么都会,山医命卜相也无所不通,有没有危险我一算就知道了。况且,你在我身边反而会让我分心,你知道吗?” 楚若衣眼睛霍地瞪大,“我让你分心?” “是!关心则乱,你在我身边,我反而没有办法静下心来思考事情,所以你还是先回敦煌等我,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去找你,恩?” 气急败坏的楚若衣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她只不断地想着“你会让我分心”这句话。 她又气又伤心地道:“你是说我在你身边会千扰你,会碍手碍脚?” 诸葛容若愣了一下,还是硬著心肠点头,“没错!你不但会干扰我,还会碍手碍脚。” 楚若衣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这个自己从十四岁开始就已经喜欢上的男人。 “容哥哥,小若好喜欢你,你知道吗?小若为了可以配得上你、可以当你的新娘,一直缠著大姊要她教我读书,免得让人家说你娶了一个只认得自己名字的笨蛋,怕自己听不懂你讲的话,小若还跟著四姊学习奇门遁甲;除此之外,我也去拜托幻儿数我怎么刺绣、缝衣服,省得你衣服破了我还得叫别人帮忙,可是……可是你却说我会碍手凝脚、妨碍你,我……”楚若衣说到这里,眼泪直掉,“既然容哥哥嫌小若麻烦,不要小若了,那小若就回去好了,对不起!小若不会再给容哥哥忝麻烦了。” 诸葛容若静静听着,一颗心逐渐揪紧,“小若,我……” 楚若衣努力擦着怎么样都擦不干的眼泪,轻轻移动身子下床,“容哥哥,小若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千万别再让那些臭男人、臭女人有害你的机会。” 诸葛容若心痛如绞,“小若,我派人送你回去,这样我才放心。” 楚若衣摇头,给了诸葛容若一个惊心动魄的微笑,“不必了,小若要去的地方,没有人敢来的,除非那个人不想活了……” 话都没说完,楚若衣身子缓缓瘫软,一丝丝的鲜血从嘴角不住地流出,诸葛容若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小若,小若!” 第四章 微弱的灯火下,诸葛容若站在书柜前,一本一本地翻阅著医典,从黄帝内经、孙思邈干金方、神农本草经,看到华佗内昭图,王叔和脉经、王焘外台秘要,只要有提到驱毒解毒之方的,无不仔细研读。 可偏偏他博览群书、翻遍医典,就是找不到可以解开楚若衣所中之毒的方法,只能勉强以针灸压制毒性,但诸葛容若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如果他不在三天内找到方法解毒的话,恐怕楚若衣那小东西真的要香消玉殡了。 想到楚若衣,诸葛容若的心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那丫头居然为了自己要她回敦煌而服毒?天,真是败给她了!她怎么会如此莽撞、如此冲动、如此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不知道她是他的宝贝,是他最珍爱的女人吗?正因为珍爱她,所以不希望她再次因自己而涉险,所以希望她能回敦煌等自己,想不到她居然…… 天老爷!如果早知道她会这样做,那他宁可留她在身边成天吵吵闹闹也好,这总比看著她的生命一点一滴消逝,而自己却帮不了她,完全使不上力来得好。 想著,诸葛容若拿出九龙策快速翻阅,这时,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王爷,药已经煎好了。” 诸葛容若放下九龙策,“恩,端过来。” 他接过丫鬟手上的碗,挑开帘子书柜后的卧房,原来这间书房连着卧房,一向是诸葛容若休憩读书之处,那日他见楚若衣服毒,匆忙之下便将她安置在自己房里。 这房间不大,正中间有一张黄花梨木一腿三牙方桌,几张香几,靠边是一张黄花梨木月洞门架子床,床上躺的正是脸色惨白、奄奄一息的楚若衣。 诸葛容若来到床前,扶起楚若衣靠在自己身上,再端过碗凑近她嘴边,温柔说道:“小若,先把这碗药喝了,然后告诉我,你吃了什么毒药,好不好?” 楚若衣摇头,推开药碗,虚软无力地说着:“不要,反正你都不要我了,还赶我走,既然都得走,不如现在死了比较干脆。” “傻瓜!容哥哥何时不要你来着?容哥哥只是不希望你为我冒险,所以才要你回敦煌啊!” “你说谎,你明明说我碍手碍脚,会给你惹麻烦,才要我回敦煌的。” “我没有那样说,我是说关心则乱,小若,你知道什么叫关心则乱吗?” 楚若衣一边喘气一边说着,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懂,我就是个只识得自己名字的大笨蛋,连你说的话都听不懂,老是替你惹麻烦,所以你才不要我的!” “小若,我从没说过你笨,也没说过你会替我惹麻烦,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再为了救我而受伤,看著你受伤却帮不了你,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那你就舍得让我看你受伤,让我难过?” “我……”诸葛容若顿时说不出话来。 第8章 楚若衣伸出小手紧紧抱住他,香软的红唇主动凑上前,亲吻著他饱满的唇瓣,“容哥哥,别赶我走,别叫我一个人回敦煌,你知道小若一直都是喜欢你的,为了你,小若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你别赶我走、别不要我,奸不好?” “可是我……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诸葛容若,也不是什么摄政王了,你知道吗?” “我才不在乎,敦煌九凤从来就不以身分地位去论断一个人,况且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我的容哥哥,你永远都不会变的。” “即使我一穷二白、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你也愿意吗?” “那当然!身外之物算什么?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啊!我们可以回凤宫住,待在凤宫最安全了,水远都不必担心有人会害你。” “小若,这正是我最担心的,只有我一个人时,我不需害怕自己的生死,也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你在我身边后,我怕你会受我牵累,怕他们会因为九凤块而来害你,我……” 楚若衣倾身堵住他的嘴,小小的贝齿咬着他的唇,“我才不怕!敦煌九凤岂是这么好对付的?他们敢这么做的话就来啊!谁怕谁?容哥哥,告诉你喔,我带来了好多好多毒药,还可以招毒蛇、蜜蜂来咬人喔;所以如果有谁想害你,我一定会把他们整得七荤八素,让他们满脸麻子,外加满头癞痢,成天跑茅房拉死他,看谁敢害你!” “哦?这么说来,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罗?” “那当然!单单敦煌九凤四个字就可以吓死一堆人,加上一个你,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怕……只怕……” “怕我不要你?” 楚若衣点头,“恩,我怕你不要我,怕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会用药毒死自己,如果你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也会用药毒死自己,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毒死那个臭女人!所以容哥哥,你千万千万不能不要我,也不能赶我走喔,不然不只我会死翘翘,连其他人也会一起死翘翘的。” 闻言,诸葛容若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这算什么?威胁?恐吓?还是利诱?这丫头仍旧不改骄纵蛮横、古怪顽皮的个性,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一古脑儿的喜欢了、认了,往后即使要她的命她也绝不后悔,而他,能再拒绝她、再赶她走吗? 不!他不想再看到她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模样,也不想看到她以为自己不要她,而做出吞毒药这种傻事来,更不想她冲动莽撞地去害人、吓人,所以无论怎么说他都该留她在身边才是,更何况,他不想、也舍不得放她离开啊! 想到这儿,诸葛容若投降了,他低头吻了吻她,轻声说道:“小若,要我让你留下来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如果这三件事你做不到,那你还是得回敦煌去,你愿意吗?” 楚若衣点头如捣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愿意,愿意!一千个愿意,一万万个愿意!容哥哥,你快说吧!别说三个,就是三百个我都愿意!” 诸葛容若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三个就好了,条件太多,你这小东西又会想些鬼主意赖掉。” 楚若衣高兴得往他怀中钻去,“不会的,只要是你说的话小若都会听,也绝不会赖掉。” “第一,不准你乱放毒害人,像上次你就用毒蛇咬死了假的柳师师,这种事,以后不准你再做了。” “如果那个人想海你,或者害我,我也不能放毒吓吓他吗?” “吓人可以,但不能害死人,因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使对方犯了天大的罪,也自有王法天理在,不需要你这小东西动私刑;况且,我现在虽然已经不是摄政王,但还是得守法守礼,即使人家对我无情,我也不能对他无义,这点你能做到吗?” 楚若衣一脸的勉强,“奸吧!既然要做你的妻子,那就不能表现得太差,我答应了。” 其实她才不管其他人死活呢!谁敢害她、害她的容哥哥、害她的哥哥姊姊妹妹们,她就要毒死他!只不过这么做有损容哥哥的威望声誉,而他向来只许别人负他,他是绝不负人的,因此她虽然不太愿意,却也答应了。 “第二,不许你再吞毒药吓我了,你知道你吓出我多少根白头发了吗?” 楚若衣啧啧有声地香着他,“知道了,只要你别说不要我,我也绝不会再吞毒药,而且你知道我最讨厌吃药了,尤其是吃二哥所配的药,那真是天下第一难吃的。那……第三呢?” “这第三嘛……”诸葛容若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可爱的小脸上,“你破坏了我的洞房花烛夜,又吓跑我花钱买来的爱妾,你说该怎么办?” 楚若衣脸上一红,却理直气壮地道:“这也不能怪我,谁教你已经有了我,还去理别的女人?所以我自然要赶走她们了。” “但你总得赔我吧?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 楚若衣既羞涩又喜悦地看著他,“我嫁给你,好不好?” 诸葛容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当然好,不过嫁给我以后就不能乱骂人,更不能到处乱跑,还得洗衣煮饭、打扫家里、生一堆小娃娃,这样你还愿意吗?” 楚若衣用力点头,“愿意,只要可以嫁给你,我统统都愿意。” “那好,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吃了什么毒药?为什么我翻递医书都找不到解药?”诸葛容若话锋一转,转回他最关心的问题上。 不料楚若衣居然摇头,一脸神秘与好奇,“等一等!我也有三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我三个问题,那我宁可再痛个三天三夜,让你多白几根头发,也不说我吃了什么药。” 诸葛容若十分无奈,“问吧!容哥哥洗耳恭听、有问必答。” “第一,你为什么要娶柳师师?她又老又丑又胆小,见到蛇会大哭大闹,甚至还说你的坏话,这种坏女人,你为什么娶她?” 诸葛容若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噎着。 又老又丑又胆小?我的天啊!柳师师虽然不比这丫头娇美可爱,可好歹也是京城名花、第一才女,年纪不过比她大个两岁,居然让她给说成又老又丑? 还有,她以为天底下的女人,每个都像她一样喜好往蛇堆里钻吗?倘若不是有楚凤衣、楚南风和南宫无咎三个医术赛华佗的神医给她当靠山,她不知已死多少回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诸葛容若清清喉咙,“小若,师师虽然不如你可爱,也不如你的姊姊妹妹脱俗美丽,但在京城,她还算得上是个美人,所以不要把人家说成那样,好似她真的很丑。” “说成怎样?我说的是事实啊!她真的又老又丑又胆小,甚至连我大姊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他捏捏她的鼻子,“跟你大姊比,那当然没得比。” 楚若衣赖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虚软无力,“容哥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娶她呢!” 诸葛容若叹了口气,“我娶她一来是奉命,二来是为了掩人耳目。” “奉命?奉谁的命?掩谁的耳目?” “奉我母后的命令,掩我四弟的耳目。” “你母后?容哥哥,你娘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有一个娘?” “生我的娘在我八岁那年就已经过世,我现在说的是太皇太后,也就是先帝的亲生母亲。” 楚若衣点点头,“原来如此!可是太皇太后为什么要你娶柳师师?她不知道你已经有我了吗?” “知道,但你远在敦煌,远水救不了近火,况且敦煌九凤是何等尊贵,太皇太后怕会因此引来更多的麻烦,所以就下令要我娶柳师师为妻。” “为什么远水救不了近火?你只要告诉我这件事,我就算用飞的也会飞来的。除非……那火势非常猛烈,猛烈到你不马上成亲就会烧死你。容哥哥,我说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摸摸她粉嫩的小脸,低头亲了亲,“没错,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如果我不马上成亲的话,只怕就要闹出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事情来了。” “为什么会人神共愤、天理不容?又不是乱伦……”楚若衣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她转过身定定地瞅着诸葛容若,想起几天前崔爱爱曾经说过他奸淫兄嫂、欺君罔上,那……那不是真的吧?她低头问道:“容哥哥,崔爱爱讲的话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真的……” 诸葛容若抬起楚若衣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小若,你为什么喜欢我?为什么即使我赶你走,你还是不肯离开我?” “因为你是最好、最聪明又最温柔的容哥哥啊!” “那你相信容哥哥会做这种事吗?” 楚若衣愣了下,继而摇头,“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会做这种事。”接着她又小小声地咕哝一句:“说是别人对你做这种事还差不多呢!” 诸葛容若听到了却没说什么,只是苦涩一笑,“太皇太后也不相信,可是老四却藉机联合朝中几位大臣,说我欺君罔上,更甚者,还说我欺凌孤儿、奸淫寡母,意图夺取大位,自己登基做皇帝……” “所以你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这种人,也不想当皇帝,就成天花天酒地,找一堆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好让大家以为你是个浪荡子、败家子,是不是?” “恩!但或许是我做得太过火了,打从我潜居在家后,居然有人说我因为大权被夺一病不起,还有人说我贪恋女色,不知派了多少人在各处寻找美女,稍有不从即拳打脚踢、伤人性命,说得好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第9章 这种话我自己听听也就算了,但传到太皇太后耳朵里就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以为我真的耽溺女色、不理正事,便作主替我娶了柳师师,好消弭外头的流言蜚语,想不到你这丫头一来,所有的事情就全让你给搅乱了!” “那崔爱爱呢?” “崔爱爱?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大概是某个想巴结我的人送来的,不过已经让你给吓跑了,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女人,如果你也走了,那容哥哥就得一个人苦哈哈地过日子,装不成浪荡子了。” 楚若衣笑眯眯地圈住他的颈项,“我不会走的,我一个就可以抵得过十个女人,不对!是一百个女人,所以你只要有我就好了,不需要其他女人。” “还有问题吗?” 楚若衣掰著手指头数,“崔爱爱是第二个问题,那第三个问题是……奇怪?想不起来了。” “既然想不起来,那你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吃的到底是什么毒药了吧?”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五、毒、散。” “五毒散?” “对!这五毒散是我二哥独门配制的,你在医书上一定找不到解法。” “这么说来,还得南风来才能解得开罗?” “不用二哥来,只要告诉你是哪五毒,你就可以解开了。容哥哥……” “恩?” “毒解开后,我们是不是就成亲了?” 诸葛容若斜睇了她一眼,“你说呢?” 楚若衣开心地腻着他,“为了怕你又赶我走,所以吃了解药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只要我们一成亲,那些流言蜚语就会自动消失,太皇太后也可以安心,不是吗?再说,如果我们成亲后有了娃娃,那么太皇太后岂不是更高兴了?太皇太后一高兴,说不定你又可以当摄政王了。” 诸葛容若浅浅一笑,“当不当摄政王无所谓,我只要太皇太后安心,我的小若平安无事就好了!” 一个月后,诸葛容若迎娶敦煌九凤的瑶天楚若衣一事,轰动整个大周国。 一来,敦煌九凤的名号太过响亮,身分又太过神秘尊贵,而诸葛容若却声名狼藉;二来,诸葛容若已经娶过妻子,可他现在居然又娶了楚若衣为妻,要不轰动也很难。 所以成亲当天,即使诸葛容若没有送喜帖,但京城里叫得出名号、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来了,将诸葛容若的王府挤得水泄不通,贺礼都堆到大门外去了。 诸葛容若对功名利禄一向看得很淡,也看透了人情冷暖,所以这些人的示好、祝贺,对他来说就如同清风过耳、不萦于怀;有也好,没有也罢,他全不放在心上。况且这些人都是冲着敦煌瑶天的名号而来,他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过楚若衣倒是高兴得很。 她素来活泼,喜欢热闹,更喜欢在热闹的时候捉弄人,最好能放放小蛇、招招蜜蜂吓吓人,可是这样一来,容哥哥会生气耶! 容哥哥一生气又会赶她走,所以她只好故作端庄,乖乖地让丫鬟替自己梳头换衣服,等吉时一到就拜堂。 就在楚若衣打扮好,准备和诸葛容若拜堂之际,大门外头突然传来一声—— “圣旨到!” 楚若衣一愣,圣旨到?奇怪,圣旨怎么会在这时候到?是小皇帝想祝贺她和容哥哥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吗?哼!她才不需要他的祝贺呢!削去容哥哥摄政王封号的笨蛋小皇帝所下的圣旨里哪会有什么好话,说不定还要砍容哥哥脑袋哪! 虽然这样想,但楚若衣还是跟着诸葛容若来到外头,亲亲热热地巴在他身边。 只听到那名宣读圣旨的太监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日,诸葛容若身为皇亲国戚,不知守法守节,为万民表率,竞谋杀妻子柳氏,以图再娶。著天明后收押天牢,明正典刑。钦此!” 听完圣旨,诸葛容若和楚若衣两人互看一眼,二人都愣在当场。 谋杀妻子柳氏? 这是怎么回事? 柳师师不是和南宫无咎走了,怎么会死了? 第五章 诸葛容若还没踏进新房,大老远便听到楚若衣哭得惊天动地、鸟飞鱼逃,连蚊子苍蝇都跑光光的凄厉哭声。 “哇——” 诸葛容若微微皱眉,满是爱怜地来到楚若衣身边坐下。 “小若,好好的怎么哭啦?” 楚若衣哭得抽抽噎噎,差点喘不过气,“人家……人家难过,人家……伤心,所以人家要哭……哇!”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低声安慰:“作啥哭成这样?容哥哥不是还好好的在这儿吗?” “你现在是好好的在这儿,可是天一亮你就会被捉进天牢,我……我不要,我不要你被捉进天牢!”楚若衣揪着诸葛容若的手,边说眼泪边掉:“容哥哥,我们逃走吧!我带你回凤宫好不好?只要我们回到凤宫,就不怕什么小皇帝了。容哥哥,我们逃走好不好?” 诸葛容若浅浅一笑,轻轻摇头。“不成,回凤宫固然可以高枕无忧,但这样一来,岂不让人以为诸葛容若心里有愧、畏罪潜逃?” “可是如果你不走的话,不但会被捉进天丰,说不定他们还想害死你!” “能害死我他们早就动手了,不需要等到今天,况且我卧龙诸葛容若是浪得虚名的吗?这么简单就想害死我,还早得很呢!” “可是那些人卑鄙无耻,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容哥哥,你还是跟我走好了,我会一路放毒,不让任何人接近你。” 诸葛容若伸出食指放在楚若衣的小嘴上,“我说过了,不许你再乱放毒,你也答应过我,记得吗?” 楚若衣委屈地点头,小嘴翘得半天高,“恩!” “况且你这么做不是更证实了我的罪?说不定他们会说,柳师师就是你下毒毒死的。” “我才不怕呢,他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的话,我会用很多很多毒毒死他们!” “不成!现在你是我的妻子,就得听我的话,不许乱放毒。” “可是他们想害你……” “小若,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做我的妻子就乖乖听话,别让容哥哥为难,也别让容哥哥落人口实。现在他们只是猜测柳师师死了并没有证据,可一旦你真的轻举妄动乱下毒,反倒被他们抓到把柄的话,那么可能会害了容哥哥,你希望害了容哥哥吗?” 楚若衣拼命摇头,“我不要,我好喜欢好喜欢你,我才不会害你呢!’ “这就对了!”他捧起她的脸,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记得吗?” “恩!” “既然是洞房花烛夜,那就得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怎么可以泪眼汪汪呢?来!笑一个给容哥哥看。” 楚若衣听话地露出一朵犹带泪珠的笑花。 看着她梨花带泪的美丽笑容,诸葛容若忍不住心头一动,“小若,我说过你很美吗?” 楚若衣点点头,“有啊!不过那是好久以前,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说的。” 诸葛容若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红艳的小嘴,“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才十四岁,梳著两条小辫子,穿著蜜合色的衣裙,看上去好可爱。不过这个好可爱的你,却拿了一条蛇咬我一口,记得吗?” “记得啊!大姊还为了我放蛇咬你,狠狠罚了我一顿,叫我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药,我都快被熏死了。” 诸葛容若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 这个楚凤衣也真厉害,面对犯错的小丫头既不打也不骂,只是命令小丫头去药房煎药,用满屋子的药味来惩罚她。因为这丫头最怕的就是吃药,最恨的就是药味,所以楚凤衣这一招,可比什么惩罚都来得有用,当然也把个野性不改的刁钻小淘气教训得服服帖帖。 他揉揉她的头发,“谁教你放蛇咬我?” 楚若衣振振有辞地顶回去:“谁教你一直盯著我看?我最讨厌人家盯着我看了,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盯着我,那更令人讨厌,所以我当然要放蛇咬你。” 诸葛容若拧拧她的小鼻子,“男人见了美丽的女人自然会盯着看,尤其当他看见他想娶的女人时,能不睁大眼睛盯着她吗?” 楚若衣有些诧异,“容哥哥,你是说你第一次看见我就想娶我了?” “那不是我第一次看见你,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看过你好几次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这丫头成天就知道和小动物玩耍,哪会知道有人正在默默看着你呢?” “可是凤宫戒备森严,任何人进来我都会知道啊,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你来凤宫还偷看我呢?” 诸葛容若一扯嘴,“我和你二哥、三哥是何种交情?和你大姊又是何等关系?我想进凤宫的话,还需要像其他人一样层层通报吗?” “哦!我倒忘了你早就认识二哥、三哥,和大姊还有同门之谊,可是你也不能一直偷看人家啊?” “我没有一直偷看你,我只是常常撞见你和小动物玩耍,和它们说话。我从来没看过有人可以用那么纯真、亲切,几乎是对待人的方式在和动物说话,那让我好生感动,毕竟对动物尚且如此,对人一定更为真诚、温柔。” “所以你就决定要娶我了?” “不!我决定等你长大,我总得等你长大才能娶你吧?”诸葛容若托起她的脸,“现在你终于长大了,我的小若,你终于可以做我的妻子了。” 楚若衣脸上晕红一片,有些兴奋有些羞涩,“容哥哥,我要做你的妻子了?” 第10章 诸葛容若点头,“恩!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夫妻,一对真正的夫妻。来!让容哥哥好好看看你,看看我的宝贝小若长大后究竟有多美。” 说着,他动手解开她的衣衫,当层层束缚褪尽,露出那晶莹如玉的赤裸身躯时,诸葛容若不由得屏息。 她真美!虽然敦煌九凤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个个都秉绝代姿容、负不世才貌,可对他来说,这古怪淘气又活泼冲动的小东西才是最美的。 但见她蛾眉曼除,桃腮微晕,梨颊微涡,而平时那顾盼飞扬、灵动有神的翦翦双瞳,此刻正欲迎还拒地逃避着他。 她肤若冰雪,吹弹可破,貌赛芙蓉,愧煞牡丹,一头宛如黑缎的长发在他刻意的拨弄下已然倾泻在腰际,让她看起来既诱人又脆弱、既美丽又纯真。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只娇颤的乳峰,指尖灵活地搓揉爱抚,楚若衣登时浑身一颤。 “容哥哥!” 诸葛容若摇头,“嘘!还没呢,我的小心肝。” 他熟练地逗弄她颤抖不已的花蕾,直到它在他手中挺立绽放后,这才满意地送人嘴里,温柔又放肆地吸吮、啃咬,引得楚若衣再度轻喊出声。 “容哥哥!” 诸葛容若还是摇头,转而攻击另外一只乳峰,以同样的方式舔咬,品尝着她的纯真美好,触动她全身的感官,让楚若衣再次喊出声来。 “容哥哥,容哥哥!” “嘘!别出声,出声会让人知道的,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只要我们两个知道就好,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恩?” 楚若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果真乖乖地不再出声,又羞又喜又期待地承受着诸葛容若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试探与折磨。 诸葛容若则继续他的游戏,继续教导着他的小新娘。 [删除n行]黎明时分,天将亮而未亮之际,楚若衣就让一个轻吻给吻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去,发觉诸葛容若已然起床换好了衣服,正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手上还端著一碗药。 “醒了!小懒虫!来,把这碗药喝下去,这样你身体里的余毒就可以完全化解了。” 楚若衣摇摇头,“不要!我讨厌吃药,你知道我最讨厌吃药的,还……”楚若衣说到一半陡然噤声,她坐起身子看着诸葛容若,眼中盈满泪水。“容哥哥,这是你最后一次喂我吃药,对不对?” “不!不是最后一次,因为我还活著,以后多的是机会,不过这确实是我入狱前最后一次喂你吃药,毕竟我总得把你身上的毒都解干净了,我才能放心的去,对不对?” 楚若衣怔怔地看着诸葛容若,半晌后,她突然扑进他怀中痛哭失声。 “我不要,我不要!我宁可每天都吃毒药,然后让你每天喂我吃药,我才不要你去天牢,我不要,我不要!” 诸葛容若浅浅一笑,笑容里带有几分苦涩。“小傻瓜,咱们昨天晚上不是已经说好,你要乖乖听话,做我的妻子吗?怎么现在天还没亮,你就忘了容哥哥的交代?” “我没有忘,可是我不要你去,你去的话会死的,我不要你去!” “傻瓜!我不会死的,如果他们真要我的命,一百个诸葛容若都不够死,哪还能活到现在?” “可是……” “别可是了,乖乖听话把药喝了,难道你要容哥哥在天牢里也担心着你的身体吗?” 楚若衣摇头,乖乖地接过碗,一小口一小口地把药着完,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捏着鼻子把药喝光,也是她第一次吃完药没在嘴巴里塞满酸梅。 看见小丫头乖乖吃了药,诸葛容若这才接着道:“小若,容哥哥现在有两件事要交代你去做,你可以答应我一定要做到吗?” 楚若衣哽咽地点头,“我一定做得到,即使拼了命,我也会很努力很努力做到的。” “好!听清楚了。第一件事,我要你去找南宫无咎,把柳师师接回来。” 楚若衣一愣,“柳师师?你是说……” “皇上之所以会下这道圣旨是因为柳师师失踪了,所以只要你把柳师师找回来就可以洗清容哥哥的罪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名。小若,你愿意去吗?” 楚若衣有些犹豫,因为柳师师和诸葛容若拜过堂,柳师师一回来,她就立刻矮人一截、成了小妾,还得和柳师师分享诸葛容若;但,柳师师不回来的话,诸葛容若势必难逃此劫。 这该怎么办呢?救容哥哥吧!只要可以救容哥哥,就算得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又有什么关系? 再说……她有一堆宝贝可以帮她,说不定柳师师回来不到一天,就会逃之天天。 想着,地用力点头。“好!——去南宫大哥那儿把柳师师师带回来,届时看耶些坏蛋要怎么害你!第二件事呢?” 诸葛容若轻抚着她俏丽脱俗的美丽脸庞,爱怜地吻了吻她,“第二件事,如果容哥哥真的回不来,而你又找不到柳师师,又或者柳师师不愿意回来,那么你就回敦煌去吧!只有你回敦煌容哥哥才能放心,否则容哥哥就算死了,也会……” 不等他把话说完,楚若衣已将他扑倒在床,一边哭、一边胡乱亲着他,“不许、不许、不许!你不许说这种话,你一定要回来,我也一定不回敦煌,要回去,我们一起回去。” 诸葛容若了然一笑,知道小丫头是不可能答应这件事了。 “好!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回敦煌。” 听见他的话,楚若衣不由得开心起来:她捧着他的脸,几分娇羞几分哀求地说着:“容哥哥,我要你爱我。” “现在?” “恩!就是现在。” 诸葛容若不再说话,他解下衣衫,重新和楚若衣滚倒在床上,重新教起他的小妻子,一次次、一回回,从床杨缠绵到案桌,又从案桌缠绵到椅子上;从黑暗暗的黎明,到露出鱼肚白的破晓,两人始终沉浸在男欢女爱的极致欢愉中,舍不得分开,连话都舍不得说,生伯会浪费了有限的宝贵时间。 可天终究还是亮了,当第一道曙光射进屋内,诸葛容若起身更衣时,楚若衣仍眷恋不舍地看着他,看着她最爱的容哥哥。 是啊!她最爱他了,她最爱这样看他了,她觉得这世界上最赏心悦目的就是他,她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刻在心中,永远永远都不忘记。 她定定地看着俊美如天人的诸葛容若。 只见他眸似明星,剑眉挺拔,肤如凝脂,领如蝤跻,如瑶林琼树神姿高雅,虽松风水月不足以比其清华,似仙露明珠又岂能方其郎润? 他新换上的一袭雪白衣衫,衣带飘散在腰际,随意以一条银色发带束着的长发,则衬得他温文儒雅,神仪明秀,如圭如璧,赫兮晅兮,教人一见忘俗,再见忘神,三见则钟情难以自己。 不过最令楚若衣心折的并非诸葛容若俊美无俦的好看面容,也不是他湛然若神的雍容气度,而是他身上那种安定闲逸、处穷而能安其乐的气质,那种泰山崩于前犹能面不改色的冷静镇定,以及他那宽大仁厚、斯文稳重的脾气与个性:好像所有的事都能放心地交给他,再大的困难到了他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是啊!她相信不管有多大的困难,他都能顺利解决,都能平安回来! “容哥哥!” 已经定到门边的诸葛容若停了下来,背对著楚若衣,“什么事?” 楚若衣从衣服里掏出一块玉佩,走到诸葛容若身边。“这是九凤块,给你!” 诸葛容若回过身来,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九凤块?” “是!这九凤块从小和我形影不离,见了九凤块就好比见了我,所以容哥哥,你拿着九凤块就像小若陪着你一样。” 诸葛容若接过九凤块放进怀中,“还有事吗?” 她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有!小若答应你,我一定会把柳师师找回来的,我一定会去救你的,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喔!” 诸葛容若慎重地点点头,扬臂抱了抱楚若衣,将她矫美可爱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接着,他转身毫不犹豫地跨入清晨的阳光中,将楚若衣独自留在他们成亲只有一天的新房里。 第六章 阴暗暗、湿冷冷的牢房里,诸葛容若闭目盘坐,犹如老僧入定;他的衣衫一如离家前洁白无瑕、一尘不染,而他的人也依旧气定神闲、潇洒自在,仿佛这黑暗的牢房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这时几条人影来到诸葛容若的牢房前,那些人赫然是诸葛青与他的几名随从。 “把牢门打开!” “是!”牢门打开,诸葛青踏了进去,微笑地看著闭目养神的诸葛容若。 “放眼整个大周国,也只有二哥才有这种修养,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即使身处困顿,依然神色自若、面色不改。” 诸葛容若动也不动,根本懒得理他。 诸葛青丝毫不以为意,笑笑地道:“咱们是亲兄弟,亲兄弟竟落得在牢里相见,如果先帝知道了一定很难过。” 诸葛容若冷冷一哼,缓缓睁开眼睛,“先帝如果知道咱们兄弟竟然互扯后腿、互相陷害,我想,他会更难过吧?” 诸葛青一笑,打开折扇瘘起风来,“别这么说,什么陷害不陷害的?咱们俩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再说,我们都是为了大周国的将来而努力,又哪能说是陷害?” “是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需要拐弯抹角。” “既然二哥都这么爽快了,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第11章 来人啊,把东西摆好。” 只见三名侍卫立即走了进来,一人搬了张小桌子,一人准备了文房四宝,还有另外一人捧了盏琉璃瓦灯随侍在侧。 见状,诸葛容若眉头一拧,“这是在做什么?” 诸葛青一拱手,“既然二哥说过不能说,那么用写的总可以吧?” “写?你要我写什么?” “当然是写下九龙策的内容。二哥一向喜好读书,而且什么书都读,像九龙策这种书,二哥一定是非看不可。既然二哥说不能给、也不能讲,那就用写的吧!这总不违背先帝的遗命吧?” 诸葛容若眼睛一眯,“老四,你知道九龙策是做什么用的吗?” “不知道,还望二哥相告。” “既然不知道,你为何还处心积虑想得到?” “这书是给皇上的,我不过是帮皇上要回来罢了!” “皇上年纪还小,九龙策对他来说暂时用不着。” “暂时用不着?这么说二哥还是不愿意罗?” “不是不愿意,而是皇上现在还用不着也用不上。” “既然二哥敬酒不吃想吃罚酒,那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 诸葛青头一偏,几名侍卫立刻退下,换上另一批身穿黑衣的汉子。 “好好招呼我二哥,让他不要如此放肆、目中无人。” 诸葛容若眼睛一瞪,“老四,你敢!” 诸葛青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同是皇亲国戚,你都可以谋杀妻子,我不过打你几拳,这又有什么不行了?再说,收押在天牢的罪犯本来就是可以动刑审问的,这可是你亲自订下的律法,你没忘吧?上!” 话声刚落,那群黑衣人宛如饿虎扑羊般街上前,对著诸葛容若一阵拳打脚踢。诸葛容若虽然极力抵挡,但一来对方人多,二来他根本不会武功,因此从头到尾就只有挨打的份。 只见诸葛容若被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一副快要断气的模样;这时,一道女子的娇斥声突地传来—— “住手!安亲王,你越来越大胆了,居然连摄政王也敢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诸葛青一愣,连忙使眼色叫他的手下住手,同时往地上一跪。 “参见太后,愿太后干岁干岁千千岁!” 燕宁太后周怜星理都懒得理诸葛青,一踏进牢房便直奔诸葛容若,将诸葛容若抱进怀中。 “容弟,容弟,你怎么啦?” 诸葛容若睁开被打肿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晕死过去。 周怜星大惊失色,“快来人啊!快把容弟带到寝宫,命太医好生医治。” “遵旨!” 亲亲热热地凑在南宫无咎身边,眼巴巴地看著他在画上题诗盖印,楚若衣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地道:“南宫大哥,你和大姊这么久没见了,你怎么还把大姊的样子记得这么清楚啊?” 南宫无咎轻轻拿起画,小心翼翼地吹着未干的墨渍,“你大姊的形影深印我心,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她呢?不管过了多久,我永远都记得她的样子。” 楚若衣托着香腮,看著画上栩栩如生的楚凤衣。 “是吗?即使她变老、变丑了,你也都记着她?” “不只记着她,我一直都爱着她。” 楚若衣满脸的不以为然,“是吗?既然你这么爱大姊,为什么你当初要背叛大姊,伤大姊的心呢?” 南宫无咎神情一黯,“那是因为……” 此时,柳师师捧着二壶茶走了过来。 “南宫大哥、楚姑娘,你们休息一会儿,喝口茶吧!”柳师师殷勤地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南宫大哥,你说过泡这碧螺春水不能太烫,师师依着做了,也不知对不对,请南宫大哥指教。” 南宫无咎还来不及说话,一旁的楚若衣已忍不住开口。 “南宫大哥,原来你喜欢这些玩意儿啊!” 南宫无咎一愣,“什么?” “泡茶品茗、焚香弹琴啊!”楚若衣端起茶杯又闻又暍,还不忘含一口在嘴里,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看上去既逗趣又可爱。“可是对我来说都一样耶!我实在喝不出水滚不滚、烫不烫有什么关系,反正暍进肚子里,明天早上撒泡尿不就拉出来了?” 南宫无咎是何等人物,怎会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他微微一笑,“这也算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柳姑娘刚好问起,我就顺口说说而已。” 楚若衣一脸怀疑地点点头,“是吗?那弹琴呢?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们两人一人弹琴一人吹萧,好不热闹。南宫大哥,我大姊也会弹琴吗?” 南宫无咎又是一愣,“当……当然,我的琴都是她教的。’ “是吗?那大姊会吹萧吗?” “吹萧?应该会吧。” 楚若衣咯咯一笑,“应该会?南宫大哥,你爱了我大姊一辈子,却不知道她会不会吹萧?我猜大姊应该不会吹萧吧!否则你哪会找柳姑娘琴萧合奏呢?” 闻言,南宫无咎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小若,你……” 听到楚若衣尖酸刻薄的话,柳师师脸上也一阵青一阵白,“楚姑娘,请你不要胡说八道!南宫大哥是我敬重的人,请你不要这样污蔑他。” 楚若衣笑得东倒西歪,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还差点把桌子上的茶杯给碰翻了。“污蔑?哎哟!笑死人了,这叫污蔑?柳师师,你要不要问问南宫大哥这是不是污蔑?” 南宫无咎微颤着起身,“小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只怕南宫无咎又要重蹈覆辙了。” 楚若衣笑眯眯地点头,“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我的好大哥,毕竟咱们是哥俩好,看你犯错我能不提醒吗?好了,时间不多了,我得赶回去救容哥哥,柳师师,你就跟我回去吧!” 柳师师有些诧异,“回去?” “是啊!你得跟我回去,因为容哥哥为了你被关进天牢了。” “王爷为了我被关进天牢?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会被关进天牢?” 楚若衣生气地瞪着柳师师,“他们说容哥哥杀了你,所以就把他关进天牢” “王爷杀了我?这是从何说起?我一直都奸好好的待在这里陪南宫大哥,什么地方也没去,为什么他们会说王爷杀了我?”说话的同时,柳师师偷觑着南宫无咎的反应。 “就是因为你一直待在这里,让他们找不到人,而他们又很想害死容哥哥,所以就借题发挥,硬说容哥哥杀人!”楚若衣上前扣住柳师师的手腕,“你跟我回去,我要你跟我回去救容哥哥!” 岂料柳师师居然摇头,“不!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我不要再回去那里!” 楚若衣登时凶了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柳师师壮着胆子说道:“我说我不回去!我虽然和诸葛容若拜过堂,可是我和他并没有夫妻之实,况且他另娶了你为妻,不是吗?既然他已另娶,那么他和我之间就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不回去!” 楚若衣气极了,对著屋顶大叫一声:“咬她!” 柳师师还没回过神来,两条黑白相问的蛇已从梁柱上缓缓绕了下来,在柳师师头顶吐著蛇信,一副随时准备咬人的姿态。 柳师师登时脸色刷白,连连后退,“楚若衣,你……” 楚若衣气极了、气疯了,对著两条蛇比手画脚,东指西指,“大宝贝,从左边进攻,咬她脖子左边;小宝贝,从右边进攻,咬她脖子右边。还有小小宝贝、不大不小的宝贝,你们都快点出来,咬这臭女人的脸,把她咬成大花脸!” 南宫无咎闪身上前,挡在柳师师和楚若衣两人中间,“小若,别胡闹!快叫你的宝贝们回去。” 楚若衣气得直嚷嚷:“我才不是胡闹!我非咬死她不可,谁教她不肯随我回去救容哥哥!” 南宫无咎对著柳师师说道:“柳姑娘,你回去吧!诸葛容若身陷囹圄,非你相救不可。” 柳师师虽被吓得直发抖,却还是频频摇头,而且她看著南宫无咎的目光多了一丝爱慕。“不!我不回去,我想留在这儿陪你……” 楚若衣凶巴巴地打断她的话:“你臭美!南宫大哥是我大姊的丈夫,你凭什么留在这儿陪他?再说,香雪海里多的是女人,哪轮得到你柳师师来陪他?” 柳师师脸色苍白地道:“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南宫大哥,我也知道南宫大哥心有所属,可是我只要能陪著他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我不敢奢求。” 南宫无咎轻叹口气,“柳姑娘,南宫无咎过去就是因为放荡不羁,欠下太多情债,惹得太多女人为我伤心,所以今日才会得到连想见心爱的女人一面都见不到的果报。 你的好意南宫无咎心领了,南宫无咎不配,也不值得你这样对待。你回去吧!你留在这儿,唯恐有损你的清誉;再说,你是诸葛容若明媒正娶的妻子,于情于理,你都该回去救他。” 柳师师深情地看着南宫无咎,看着他俊美无俦,眉宇间却总是藏着忧郁的好看脸庞,“我……好!我答应你,我回去救诸葛容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让我回来陪你,好不好?” 南宫无咎微微一怔,“你……” 楚若衣听不下去了,她忿忿地冲上前对着柳师师一阵拳打脚踢,当场把柔柔弱弱的柳师师给打晕了。 打晕了人,楚若衣嘴里仍不甘心地嚷嚷着:“我什么我?如果不是为了救容哥哥,我早就要宝贝们咬死你了!居然敢和我大姊抢男人,不要脸的狐狸精、臭女人,全天下最笨的笨花痴!” 第12章 南宫无咎连忙拉开她,“小若,别打了,万一打死了她,你的容哥哥就会死翘翘,没救了。” 听到他说诸葛容若会死翘翘,楚若衣气得嚷道:“呸呸呸!容哥哥会好好的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把容哥哥救出来,你再诅咒容哥哥,当心我不帮你了!”然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横了南宫无咎一眼,“南宫大哥,你何时变得如此怜香惜玉?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南宫无咎摇头,“这怎么可能?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只身在外才会帮她。” “是这样吗?” 楚若衣走到柳师师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著,“我瞧这狐狸精和大姊长得倒有一分相似,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一分相似,对她起了怜惜之心吧?” 南宫无咎还是摇头,“不可能!我的心全给了你大姊,怎么可能再对其他女人起了怜惜之心?你这小东西,别胡说八道、挑拨离间!” “最好是这样啦,否则……”楚若衣跳到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威胁:“否则我就不帮你了,看你这辈子怎么和我大姊破镜重圆!现在我要一辆马车,还要一个大大的竹篓子。” “马车就在外头,至于竹篓子……你要做什么?” 楚若衣神秘兮兮的道:“做什么?当然是带我的宝贝们去见见世面、逛逛街罗!” 周怜星领着两名宫女来到“辉月宫”,两名宫女各自捧着汤药和膳食。 还没踏进辉月宫,周怜星便听到阵阵悠扬的琴声,那琴声平和中正、优雅悦耳,听得人心旷神恰,似乎不论有多少烦恼,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 周怜星看着诸葛容若专心抚琴的潇洒身影,心醉失神;直到琴声戛然而止、直到诸葛容若转过身来,她才猛地回神。 “你……容弟,你的伤好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诸葛容若的手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应该算好了吧!” “既然只是应该,那就代表还没好。来!这药是我特地照着太医的药方亲自熬的,你喝了吧!” 周怜星殷勤地端过药碗,走到诸葛容若面前递给他,诸葛容若却坐着不动。 “谢谢太后的好意,诸葛容若的伤势已无大碍,不敢劳烦太后。” 周怜星拉了张椅子在诸葛容若身边坐下,看著他俊逸若神的好看面容,突地握住他的手,“你跟我客气什么?若不是为了我,你哪会受到这种皮肉之苦?” 诸葛容若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而在琴弦上轻轻撩拨着,“诸葛容若会有今天全是咎由自取,请太后不必挂心。” 周怜星妩媚一笑,再次按住他的手,“你别骗我了,你的一片苦心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他看了她一眼,“苦心?” “是啊!你在外头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为了打破谣言、保全我的声誉,不惜自我牺牲、拈花惹草,好让别人说你风流浪荡,终日浸淫在酒色之中。容弟,你……你又何必如此呢?” “哦?太后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你为了止住谣言,索性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奸证实你对我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容弟,其实你不需要这么做的,那是你的终生幸福,你怎么可以拿自己的终生幸福开玩笑?” “开玩笑?太后觉得我是那种会拿终生幸福开玩笑的人吗?” “当、当然不是,就因为你不是,所以我更不忍心看你这么伤害自己。”周怜星整个人偎进诸葛容若的怀中,紧紧抱住他,“其实我根本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说的,只要你心中有我,纵使会遭受天打雷劈,我也不在乎!” 诸葛容若推开她站起身,“但是我在乎!我在乎别人的看法,在乎在天之灵的王兄,在乎我诸葛家的列祖列宗,所以我一定得这么做。况且,我并没有随便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为妻,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去做这种蠢事。” “可是你杀了她,不是吗?” 诸葛容若剑眉一挑,“杀了她?你是说柳师师吗?” 周怜星走到他面前,仰起头看着他,“是啊!大家都说你杀了柳师师另娶他人,既然你喜欢她,又怎么会杀了她?” 诸葛容若摇摇头,“你错了!第一,我没有杀柳师师,柳师师是让人带走了;第二,自古以来,男子汉大丈夫娶个三妻四妾又算得了什么?所以我根本不需要为了另娶他人而杀她,而且我相信柳师师也不是那种会禁止丈夫纳妾的女子。” “既是如此,那你娶她是为了……” 诸葛容若静静地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既是不忍又是同情。 周怜星不是愚笨之人,她怎么会不懂呢?霎时,她明白了诸葛容若娶柳师师的用意了。 她连连后退,“你、你是为了让我死心才娶她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轻轻颔首,“没错!” 周怜星微微颤抖着,连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你……你怎能这么做?你一直都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纵使我成了你王兄的妻子,成了皇后,我还是喜欢你,还是一直在等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诸葛容若长叹口气,“小怜,不是我狠心要这么做,为了大周国的万世基业,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我自己,我一定得这么做。况且你现在身为大周国母,手握大权,儿子又是大周皇帝,你应该知足了。” 周怜星不住地摇头,泪水不断落下,“我不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就只有你!” 诸葛容若伸出手,轻轻替她抚去那宛如断线珍珠的泪水。 “小怜,打从你成为王兄的皇后,而我受封为嘉亲王开始,你我之间就已经不可能了。纵使我们有过再多美好的回忆,那都已经过去了,即便用再多的金钱、再多的时问也找不回来,所以你何不忘了呢?再说,你现在是大周国母,皇上年幼,正是需要你辅佐教养之时,即使你不以自己为念,也当以大周百姓为念,以皇上为念。” 周怜星还是摇头,忍不住扑进诸葛容若怀中,“我不要!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女人,做你平平凡凡的妻子,替你生儿育女,日日夜夜陪著你、伴著你,什么国母、什么江山、什么帝位,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说著,她踮起脚尖,封住诸葛容若的嘴,贪婪地亲吻着他。 诸葛容若没料到她会这么做,情急之下,他用力地推开她,“太后请自重,否则我要叫人了!” 周怜星一愣,“叫人?好啊!你叫人啊!这里是后宫,是皇上女眷的住处,你叫啊!看你把人叫来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诸葛容若怒气乍起,二话不说,转身走人,周怜星挡在他身前,“你敢走?” “为什么不敢?” “你!” “就像你刚刚所说的,这里是后宫,是皇上女眷的住处,我一个大男人,自足没有留下来的道理。”他推开周怜星欲往宫门而去。 周怜星在他背后喊道:“诸葛容若,你看看这是什么!” 诸葛容若一怔,回过头去,赫然瞧见周怜星拿著的正是晶莹剔透的九凤块:原来周怜星在照顾诸葛容若时,发觉他身上藏有一块玉佩,又看到上头刻著“凤凰”及“若衣”等字,于是便猜到这玉佩就是九凤块,当下收了起来。 “我猜这块玉佩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九凤块吧?是不是那个叫楚若衣的丫头送给你的?” 诸葛容若的俊脸一片铁青,跨步上前,“还我!” 周怜星微微一笑,“还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的条件。” “你少作梦了!我宁可死也不答应你的条件。” “是吗?那我就把九凤块交给安亲王了,我想他应该会知道怎么使用才是。” 诸葛容若眼中闪动著罕见的怒火,“你敢?” “我怎么不敢?为了得到你,我什么都敢做,何况只是这块小小的九凤块?” “你!”诸葛容若为之气结,“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怜星摇摇头,缓步来到诸葛容若身前,双手环抱著他,“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要你,你可以答应我吗?” “你我名分已定,今生今世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你还是……” “名分既是人们定下的,当然可以改,我只要你的一句话,你答应不答应?” “我……” “既然你不肯,那我就把这块九凤块交给安亲王了,我想他有了九凤块,再取得九龙策,日后一定可以做不少事吧?说不定可以统一天下,甚圣直捣敦煌!” 诸葛容若气得谭身发抖,可一时之间竟想不出办法来。 过了好半晌,他终于开口:“我答应你,我答应你的条件了!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周怜星喜出望外,“什么事?快说!” “我想见小若一面。” 第七章 诸葛容若还没踏进屋子,便听到楚若衣的大呼小叫—— “喂!臭女人,你给我好好的坐著,不准乱跑,你要是敢乱跑的话,我叫大宝贝咬你喔!” 听著楚若衣凶巴巴,却元气十足的声音,诸葛容若不觉失笑;这丫头不管到哪里,都是这么的活泼天真,如果她能改掉喜欢吓人的坏毛病,那就更好了! 想著,诸葛容若已经定到门口,“什么大宝贝、小宝贝的?小若,你又把你那些宝贝全带来了吗?” 只见楚若衣正抓着—条扭来扭去的蛇,吓唬坐在椅子上的柳师师,那模样好不神气。 第13章 可当她一听见诸葛容若的声音时,顿时忘了自己手中还抓着她的宝贝,猛地街上前扑进诸葛容若怀中,抱著诸葛容若一阵乱亲。 “容哥哥,你终于回来了!小若好想你喔!容哥哥,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诸葛容若搂著她的腰,安抚着这个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小若!别急,听容哥哥慢慢地说给你听;现在,先把你的大宝贝放回竹篓子里,恩?你知道容哥哥和你的宝贝们一向不是很处得来的。” 楚若衣听话地点头,从角落里拿过竹篓,接著轻轻逸出一声呼啸,说也奇怪,她那些大宝贝、小宝贝竟然都乖乖地回到竹篓里待著。 “容哥哥,宝贝们都乖乖地回竹篓睡觉了,现在要做什么?” 诸葛容若走到柳师师面前,看着她说道:“柳姑娘,吓坏你了吧?” 柳师师摇摇头,脸色却十分苍白,因为楚若衣这一路上用这些“宝贝”吓了她不少回,已经吓得她血色全无,只怕下半辈子连见到草绳都会全身发抖。 诸葛容若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纸递给柳师师。 柳师师一愣,“这……这是什么?” “休书,从现在开始,你和我将不再有任何关系。” 柳师师诧异极了,“你……” 诸葛容若轻声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先是太皇太后强迫你跟我成亲,接着又让你饱受惊吓,更让你的名誉受损。不过从现在开始,这些是是非非全部由我诸葛容若一肩承担,我会请皇上召告天下,证明你的清白与无辜,所以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你、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要让我回家?” “当然,诸葛容若说出口的话,岂有反悔之理?” 柳师师指着楚若衣,“可是她说……” 诸葛容若微微一笑,“那是小若以为我还被关在天牢,急着想救我才会那样吓你的!现在我已经没事了,小若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你。小若,你说对不对?” 听见诸葛容若要休了柳师师,楚若衣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她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的道:“对对对!一千个对、一万个对,只要是容哥哥说的,统统都对!” “那……我现在就可以回家了吗?” “那当然!来人,用我的轿子送柳姑娘回去。” 这时,楚若衣忽然说道:“等等!” 柳师师一惊,以为楚若衣这小丫头又要用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吓自己了。 “你、你又想做什么?” 楚若衣笑眯眯的看著她,“没什么事啦!我只是想告诉你,忘了南宫大哥,别想再去找他,如果你敢回去找南宫大哥的话,小心我叫宝贝们咬你喔!” 提起南宫无咎,柳师师脸上闪过一丝温柔与爱慕。她摇头说道:“这件事恕难从命。你喜欢王爷|qi|shu|wang|,我喜欢南宫大哥,咱们互不相干;我不去抢你的容哥哥,也请你别管我和南宫大哥的事,可以吗?” 楚若衣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 诸葛容若连忙阻止她,“小若!别这样,让她去吧。” “可是南宫大哥是大姊的……” “如果南宫无咎真的想和你大姊破镜重圆,我相信他会妥善处理这件事,你又何必为他担心?况且,我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处理,记得吗?” 楚若衣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好吧!我答应你从此不再找她麻烦;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伯她喔,我放过她是因为……我相信大姊对南宫大哥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诸葛容若捏捏她的小鼻子,示意家丁送柳师师回家。 接著他将楚若衣带到两人的卧房里,不由分说便解着她的衣带。 楚若衣一愣,连忙按住他的手,“容哥哥,你怎么啦?” 诸葛容若低声道:“小若,容哥哥好久没看见你了,让容哥哥好好看看你,’ 楚若衣还来不及说话,便让诸葛容若脱去衣衫、按倒在桌子上,他目不转睛地看著眼前这个娇俏美丽的小人儿。 诸葛容若从她娇艳的容颜,细致雪白的颈项,尖挺饱满的胸脯,修长的双腿,看到只属于他一人所有的销魂花丛,逐一爱抚、逐次轻吻。 猛地,他分开楚若衣的双腿,一瞬间她的身子。 楚若衣一声娇呼:“容哥哥!” 诸葛容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她如赤焰般的热情:心里泛起一丝不舍、一丝伤痛。 可他没有允许伤痛的感觉在心中驻留,因为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现在,他只想好好爱自己的女人。 想着,诸葛容若开始坚定有力的著,用最温柔、最强烈的来爱自己的女人,倾尽他的热情爱恋,将彼此一次次推上极乐的顶端,一起体会最极致、最销魂的男欢女爱…… 过后,诸葛容若仍留恋着楚若衣馨香的娇小身躯,亲吻着散布在她肌肤上的细小汗珠,久久不愿开口说话。 见诸葛容若不说话,楚若衣也乖乖的不说话,两人静静相拥。 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的先开口了:“容哥哥,你怎么啦?为什么一回来就这么……” 诸葛容若淡然一笑,起身为自己和楚若衣穿上衣裳,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楚若衣。 “这是什么?” “你瞧瞧就知道。” 楚若衣摇摇头,连看都不看便想还给诸葛容若,“不要!我和文宇的交情很差,我不认识它们,它们也不认识我。’ 诸葛容若没有拿回那封信,只是定定地僵在原地,“那是一封休书。” “休书?休书是什么……”楚若衣忽然跳了起来,“休书!容哥哥,你说这是休书?” “对!这是我给你的休书。” 楚若衣连连后退,几乎站不住脚,“休书?你给我休书?容哥哥,你、你不要我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你不喜欢我老是拿宝贝们去吓人?如果你不喜欢,那我把宝贝们放了就是,你、你可别生气,别不要我!” 诸葛容若摇摇头,脸色凄然。 “不!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只是……只是……” “只是你的容哥哥现在已经成为太后的人幕之宾,即将迎娶大周国的太后,所以不要你这个小丫头了!” 随著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传来,一道瘦削的身影缓缓走近,楚若衣认得那人便是老和诸葛容若作对的安亲王——诸葛青。 “诸葛青,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诸葛青看着诸葛容若的神情中有著嫉妒、羡慕,还有更多的怨恨与不满。“我说你的容哥哥即将成为太后的丈夫、皇上的皇父!” 楚若衣犹如被雷打到一般,整个人愣在当场,好半天说不上话。 她怔怔地看著诸葛容若,“容哥哥,他、他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没有要娶太后,没有……没有……” 可是诸葛容若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站在原地,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楚若衣奔到诸葛容若身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容哥哥,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没有要娶太后,没有不要我……” 诸葛容若轻轻推开楚若衣的小手,眼中尽是痛苦之色。“小若,对不起,我是不得已的,你……你忘了我吧!” “我不要!”楚若衣大喊出声,冲进诸葛容若的怀抱,紧紧抱住他,小嘴在他脸上胡乱亲着,泪水不住地落下。“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你娶别的女人,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诸葛容若心如刀割,他好想告诉楚若衣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在作梦,可是他能吗?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不但他自己性命不保,连可爱的她,连整个大周国,甚至凤宫都会跟著受害,他能这么自私吗? 想到这儿,诸葛容若推开了楚若衣,拾起掉在地上的休书递给她,“小若,对不起!请你忘了我吧,去找你三哥,就当你从没认识过容哥哥,从没嫁过容哥哥这个丈夫。” 楚若衣眼睛睁得老大,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落下,“我……” 诸葛容若将休书塞入她手里,低声道:“小若,对不起。”他放开楚若衣的手,转身对诸葛青说道:“老四,咱们走吧!你应该是奉太后之命来催促我的,不是吗?” 诸葛青皮笑肉不笑地抿抿嘴,“对!太后担心你一去不回,所以命我来看看。怎么,事情都交代好了?” 诸葛容若点点头,狠下心不再去看已经哭傻了的楚若衣,“好了,可以走了!” 诸葛青一脸狐疑地看了看诸葛容若,又看了看楚若衣,似乎想说什么,可他终究忍住了。“好,咱们定吧!” 诸葛容若一转身,他身后旋即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那哭声之凄厉,让他忍不住想回头,可他毕竟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眼看诸葛容若走得这般决绝,楚若衣扑倒在地,哭得浙沥哗啦,哭得喘下过气,哭得全身抽搐,仿佛连心肝都要哭出来似的。 然后,只听得咚的一声,楚若衣仰天倒下,晕了。 待楚若衣醒过来时,一只温柔的手正轻抚著她的额头,她心头三吾,以为是诸葛容若回来了,连忙抓住这只手。 “容哥哥,你回来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 “小若,我是三哥,你看清楚些!” 一道楚若衣熟悉的温柔嗓音响起,楚若衣一愣,睁开眼睛看去,果真看到她三哥楚云轩站在她眼前,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三哥,你怎么来了?” 第14章 “是容若叫我来的。” 提起诸葛容若,楚若衣又嚎啕大哭起来:“哇——容哥哥不要我了,三哥,容哥哥不要我了!” 看到一向刁钻活泼的妹妹哭得像个泪人儿,楚云轩有些心疼,“傻瓜!容若走了还有三哥啊!” 楚若衣躲在楚云轩怀中不住地摇头,“不一样!容哥哥是容哥哥,三哥是三哥,你们不一样!” “听着,容若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从现在开始,容若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事也是三哥的事,知道吗?”楚云轩托起她的小脸,用袖子替她把眼泪擦干,“告诉三哥,发生什么事了?” 楚若衣哽咽地把自己如何吓跑柳师师、崔爱爱,如何逼诸葛容若娶了自己,而诸葛容若又如何休了自己另娶太后的经过说了出来。 当她说到诸葛容若丢下一封休书掉头就走时,不由得又哭了起来,“容哥哥给我休书……容哥哥居然只给我一封休书就不要我了,我……我……” 楚云轩的脸色极为凝重,“小若,那封休书呢?” 楚若衣泪眼迷蒙的张望著,指著茶几上的一封信说道:“休书……休书在那儿!” 楚云轩起身拿过休书仔仔细细地看著,“小若,你看过这封休书的内容吗?” 楚若衣摇摇头,“休书就是休书,有什么好看的?” 楚云轩拿著休书来到她身边坐下,“这不是休书,这是容若写给你的求救信,他要你去救他!” 楚若衣一愣,“求救信?” “是啊,是求救信。” 楚若衣一把抢过那封信,生平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文字“套交情”,比较生疏的,还不忘请楚云轩介绍介绍,免得这些“字大爷”不理她,那就大事不妙了。 只见那信上写著二十四个字,字字笔力遒劲、龙飞凤舞。 萧郎远游,大祸临头。风云惊变,凤栖梧桐。金锁走龙,飞入庙楼。 楚若衣看得一头雾水,“三哥,我看不懂耶!你为什么会说这是容哥哥的求救信?你从哪里看出来这是求救信?” 楚云轩微微一笑,接过信指著第一句:“这句‘萧郎远游,大祸临头’,你知道它的意思吗?” 她很用力地摇摇头,“不懂!容哥哥又不姓萧,萧郎是谁?是容哥哥的别名“萧郎是古人写诗的时候用来代表男子的概称,所以这里所写的萧郎指的就是容若。他说他之所以弃你而去,实在是因为大祸临头、逼不得已。” “那第二句呢?第二句是什么意思?” “这第二句‘风云惊变,凤栖梧桐’应该是指宫中发生大事,正因为宫中发生大事,所以他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来,要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自乱阵脚。现在我不懂的,是第三句。” 楚若衣采过头,望著第三句,“第三句?这第三句应该是指容哥哥自己吧?” 楚云轩仔细推敲著,“这我也不确定,尤其是‘金锁走龙’四个字更让人匪夷所思,容若似乎要我们拿着某样东西去救他,但这样东西是什么、在什么地方他又没有写。这……” 楚若衣可没他这种耐心,她一知道诸葛容若不是不要自己,而是因为宫中生变才不得不抛下自己时,她一刻都坐不住了。“三哥,我们赶快去救容哥哥,我怕迟了容哥哥会有危险。三哥,我们快走,快走啊!” “小若,你等一下,让三哥想清楚;如果不想清楚就贸然行动,只怕连你都会遭殃,到时候岂不枉费了容若的一番苦心?” “可是……”她嘟著嘴,讪讪地坐了下来。 见楚云轩苦苦思索着诸葛容若留下的讯息,她也不敢吵他,可她实在好急,便拿起信封把玩着。 这时,一片薄签突地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她拾起那片薄签一看,赫然发现上头有着一幅工笔画,画著一条龙卷著一本书盘在一个盒子上头,而盒子则放在一问屋子的案桌上。 楚若衣狐疑地将这片薄签拿给楚云轩看,“三哥,这是什么?” 楚云轩一愕,“小若,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从信封里掉出来的啊!” “信封?”楚云轩眉头一拧,看了看信,又看了看薄签,欣喜之色倏地在他俊逸的脸上浮现,“小若,我懂了!我知道容若在说什么了。” 楚若衣喜出望外,“真的?三哥,你快告诉我,容哥哥到底在说什么?” 楚云轩摇头,“慢慢来,现在我们先想办法拿回容若要我们去拿的东西,然后再去救他。” “为什么不先去救容哥哥?容哥哥有危险不是吗?” “放心,虽然事态紧急,但诸葛容若岂是等闲之辈。小若,现在你照著三哥教你的方法去做,记得,一定不能出差错,否则容若性命不保,知道吗?” “知道!” 第八章 酉时一刻,周怜星头戴凤冠,穿著大红镶边金龙袍,在一群宫女、太监的引导下,喜孜孜地向辉月宫而去,因为今天是她下嫁诸葛容若的日子,所以她能不高兴吗? 纵使知道自己这样做将在大周国引起偌大的风波,也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背负上荡妇的骂名,可她就是不管也不在乎;只要能嫁给诸葛容若,堂堂正正地拥有他,那么即使要她不做太后也没关系,毕竟她爱他一辈子了。 是的,她爱他一辈子了! 打从她还是个绑着丫头辫的小姑娘开始,她就喜欢他了,喜欢他的少年老成、喜欢他的成熟稳重。 当她长成一个标致美丽、名动京师的大美人时,她的心仍旧在那个年纪比她小两岁,却已被称为卧龙的诸葛容若身上。此时,她爱他的风度翩翩、爱他的知道进退、爱他的潇洒倜傥。 她以为自己终究是会嫁给他的,因为每个人都将他们相提并论,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互有好感;直到那一天,一道圣旨下来,硬是将她迎入宫中成了诸葛璟的女人,她的梦就碎了。 她曾经哀求诸葛容若带她走,她宁可放弃一切,放弃当皇后的机会,只求他带她走。但诸葛容若拒绝了,因为对他来说兄弟之情、君臣之义比爱情更重要,所以他放弃了她! 从此她忍着、等着:忍着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等着一个她所爱的男人,用尽一切方法除去那个她不爱的男人,再用尽一切手段得到她所爱的男人。如今,她终于成功了,经过整整十年的时间,她终于得到他了! 想着,周怜星喜上层梢,缓缓来到辉月宫。 可还没到辉月宫,周怜星老远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音与男子的歌声。 周怜星知道那是诸葛容若在唱歌,当下也不打扰他,只是屏退一千宫女太监,独自。 毕竟她深知他不喜人打扰,知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抚琴而歌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 对于周怜星的来到,诸葛容若恍若未见,他继续唱着:“墙有茨,不可埽也。中苒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当他唱到最后一个字时,歌声戛然而止,诸葛容若盯着琴弦,出声问道:“太后,听过这首曲儿吗?” 周怜星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轻摇螓首,“这些文诲诲的玩意儿,我本就不及你,所以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别打哑谜了。” “春秋时,卫国街宣公的妻子宣姜是个大美人,诗人做很多诗歌咏宣姜的美貌,可是也做了很多诗来讽刺宣姜。太后,你知道为什么吗?” 周怜星妩媚一笑,“不知道,你还是直接说吧!” “因为宣姜和自己的兄长乱伦,为时人所不齿,所以就作诗来讽刺她,墙有茨,不可埽也。中苒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丑也。”诸葛容若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周怜星,“太后,这说的……正是你!” 周怜星怔了怔,“容弟,你……” 诸葛容若起身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太后,罢手吧!你现在罢手还来得及。现在罢手,将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丑事,你永远是大周国最端庄高贵的国母,是皇上最温柔慈爱的母亲,为了皇上、为了大周国,请你罢手吧!” 周怜星愀然作色,“罢手?你叫我罢手?” “是!罢手,就当作从没发生过这件事,我会叫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封口,会湮灭所有的证据,好让太后永远都是大周国的太后。” “如果我不愿意呢?” 诸葛容若抬起头来,“不愿意?” “是!我不愿意。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我好不容易才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有你,我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你。” “但是……但是我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会招来万世骂名的!” “什么万世骂名?我不怕,我也不在乎,我就是要你,就是要你做我的男人、我的丈夫!” 诸葛容若叹了口气,“太后,诸葛容若有什么好的,能让太后甘负骂名、一意孤行呢?” 周怜星走到诸葛容若面前跪了下来,捧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说道:“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我只知道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得到你。无论有什么困难我都要得到你,即使有悖伦常、身负万世骂名我也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而且我不能对不起先帝、不能对不起小若。” “对不起你王兄?哈哈,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是不是对得起你?” 诸葛容若一愣,“什么意思。”“你的父亲高宗皇帝一共有八个儿子,而这八个儿子里他最钟爱的就是你,常说你有李世民之风、诸葛亮之智,甚至也准备立你为太子把皇位传给你,但最后即位的却是你皇兄,你知道为什么吗?” 第15章 诸葛容若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不过先帝雄才大略、见识远大,是一代霸主,由他当皇帝没什么不好的。” “是吗?但是他却认为你会阻碍他的大计,所以特地在高宗皇帝准备立储君那天要我去找你,让我和你在迎接宫面前演出一场活春宫,你知道吗?” 周怜星这么一提,诸葛容若脸色顿时刷白,“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由不得你不信,因为这是你王兄叫我做的。” 诸葛容若眼睛霍地睁大,“什么?先帝叫你做的?” “是!你王兄对我说,如果你当上了皇帝,一定会全心全意投入国家政事,一心一意以大周百姓为要,如此一来你就没有时间和我在一起了。所以如果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的话,就不能让你当皇帝,只要你不当皇帝,你就是我的!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般,高宗皇帝果真因为这件事而认为你耽溺女色,唯恐宫中将有女祸,转而选择了他当皇帝。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当上皇帝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派人把你送到敦煌,和什么鬼敦煌九凤在一起,然后再硬将我接进宫,强占我的身子。这些事情,你知道吗?” 诸葛容若摇头,“我不知道你和先帝问究竟有过什么协议,但是我知道先帝是很喜欢你的,他曾多次对我提起,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让你做他的皇后。” “皇后?我才不希罕做什么皇后,我在乎的是你,要的也是你。但诸葛璟为了满足自己的,不但硬生生地将我从你身边拉开,他甚至还告诉我,他活着你别想当皇帝,即便他死了也会让你自动让出帝位,心甘情愿辅佐他儿子当皇帝。” 听到这儿,诸葛容若还是面无表情,但他的眼中却充满了既是同情又是悲悯,另外还带有几许无奈的复杂情绪。 周怜星继续说道:“起先我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地我就明白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叫你辅佐他的儿子也就罢了,可他为什么还要说,如果迁儿顽性不改,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么你不妨取而代之?他这么说不是要陷你于不义吗?更过分的是,他竟然把九龙策给你!他明明知道九龙策非大周皇帝不能得之,他把九龙策给你,岂不是摆明了要你的命?这样无情无义的狗东西,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出生入死,为他卖命!” 诸葛容若还是摇头,“不论先帝对我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王兄,也是大周的君主。于情,他是我王兄,我敬他、爱他:于理,他是大周的君主,我更应该敬他、爱他、尊他,即使赴汤蹈火,诸葛容若也在所不辞。” 周邻星不禁为之气结,“你、你的眼里就只有兄弟之情、君臣之义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你是我的大嫂,是大周的国母,是当今皇上的生母。” 周怜星拼命摇头,“我不要!我不要做大周的国母,我只想做你的妻子,我只想嫁给你!如果没有你那机关算尽、狼心狗肺的王兄,你我早就是一对恩爱的夫妻,迁儿就是我们的儿子,说不定现在大周的皇帝是你、皇后是我,而迁儿是我们的太子……” 诸葛容若推开她站起身,“你会这么说正代表你不了解我,如果你了解我的话,相信你就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周怜星也站起身,“什么意思?” 这时,诸葛青的声音传来—— “二哥的意思是……他根本不爱你!如果他爱你的话,就算有天大的困难横在眼前,甚至必须和老天爷抢人,他都会竭尽所能把你抢回来,更何况只是我王兄?二哥,我说的对不对?” 诸葛容若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冷冷地看著窗外的一钩新月,而这无疑是默认了诸葛青的话是对的;真的不爱她,所以才会放任诸葛璟为所欲为,对诸葛璟和她的一切,视若无睹。 周怜星登时手脚发软,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眼前这个自己用尽心机想得到的男人,居然一点也不爱自己! 她奔到诸葛容若面前,抓住他的手说道:“不!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不然你不会直到前些日子才娶妻。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相信你是在等我!快说你爱我,快说啊!容弟,你赶快告诉老四是他猜错了,你说啊!说啊!” 诸葛容若还是沉默不语,倒是一旁的诸葛青忍不住又开口了。 “二哥不会说的,他是那种再怎么讨厌一个人,也绝不会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的人;所以纵使他根本不爱你,但他还是不会说出伤害你的话。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二哥爱的女人是谁。” 周怜星匆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神情有著些许的慌张与疯狂,“谁?” “是我,容哥哥真正爱的女人就是我,楚若衣!”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接着一条娇小的身影从外头跃了进来,直扑诸葛容若的怀抱,小嘴不断地香着他。 “容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容哥哥,容哥哥!” 诸葛容若诧异极了,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环住楚若衣,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小若,你怎么来了?” 楚若衣用力地香着他,亲亲热热地靠在他怀中,完全无视周怜星的杀人目光。 “你写信说你有危险,所以我就来救你了啊!”说着,楚若衣拉起他的手,“容哥哥,我已经拿到九龙策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咱们走吧!” 她开开心心地拉着诸葛容若往外走,突然,周怜星挡在两人身前。 “不准走!你们谁都不准走!” 楚若衣哼了一声,扮了个鬼脸,“丑老太婆,你叫谁不准走?” 周怜星顿觉愕然;丑老太婆?这、这丫头居然叫她……丑老太婆? 她当真已经老到变丑了吗? “你……你叫谁丑老太婆?” 楚若衣那对灵活的眼睛睁得好大,一脸无辜地道:“你啊!你是太后,你的儿子又当上皇帝,所以自然是老太婆罗!” 周怜星气得连话都差点说不出来,她转向诸葛容若,“这样一个没教养,讲话尖酸刻薄,活像|qi|shu|wang|小猴子蹦蹦跳跳的小丫头,就是你喜欢的女人?你喜欢这样的女人?” 诸葛容若还来不及说话,楚若衣忍不住又开口气她。 “那当然!如果容哥哥不喜欢我,他会娶我吗?他还为了我休了太皇太后为他娶的柳师师喔!” “你!” “你自认为了解容哥哥,那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强迫容哥哥做任何事,除非他自己愿意。所以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去逼迫容哥哥,只要他不愿意,你都无法达成心愿!”楚若衣振振有辞地说着。 周怜星愣在当场,想不出话来反驳。 确实,她确实知道除非诸葛容若愿意,否则这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但她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毕竟他们相识那么多年,那份深厚的情感岂是一个小丫头所能比的? 周怜星推开楚若衣,激动地抓住诸葛容若的手,“容弟,她、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愿意的,你是愿意的,虽然我使了一些手段,但你还是答应我了,不是吗?” 诸葛容若没有回答她,只是轻声叹道:“太后,回头吧!趁着皇上还小,还不懂世事,趁着朝中大臣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您快罢手吧!否则等到天一亮,等大臣们都上早朝了,届时即使想挽回也为时已晚。” 疑惑,浮现在周怜星眼中,“什么意思?” 见诸葛容若朝自己点了下头,诸葛青跨步上前说道:“我已经联络了朝中几位大臣,如果天一亮二哥还没回到王府,大伙儿就要联表上奏太皇太后,请太皇太后终止这桩人伦丑事,削去太后的一切封号,并请太后到长青宫闭门礼佛思过,以正朝纲。” 周怜星无法置信地瞪着诸葛青,“你、你说什么?你要联合朝中大臣上表?你、你和诸葛容若不是水火不容吗?为什么你会反过头帮他?” 诸葛容若应道:“我和四弟确实水火不容,不过这纯粹是因为个性不合的关系,我看不惯他的冲动好事,他不喜欢我的温吞斯文,而非我和他有什么心结瓜葛。再说,四弟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吗?如果他真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那么先帝早就像圈禁老七那样,将他圈禁起来了!” “那……你在朝中、在京城里所散布的谣言……” 诸葛青回答:“那是我和二哥商议好,故意叫人去散布的。” “你逼他撤去摄政王的头衔,逼他交出印信、兵符也是故意的?” “那当然,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会相信我们兄弟俩不合吗?” “这么说来,你三番两次去找他拿九龙策,甚至叫人刺伤他、打伤他也都是故意的?” 诸葛青点点头,“我知道这样做是有点过火,但二哥说既然要演戏,那就得演个十分像,况且这还可以取信于你,不是吗?” 周怜星脸色一片惨白,看了看诸葛青,又看了看诸葛容若,“你……你们兄弟俩真是好啊!居然联合起来欺骗我、对付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爱一个人有错吗?” 诸葛容若说道:“爱一个人当然没有错,但是当你为了爱这个人,为了得到这个人而不择手段,甚至去伤害别人时,你的爱就天理不容了。” 周怜星放声大笑,“天理不容?我这样爱你,你却说我天理不容?诸葛容若,你好利的一张嘴,好清高的人格啊!” 诸葛容若摇摇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著:“我不怪你为了我去使手段、要心机,但你不该为了我去伤害一个深深爱你的男人,甚至要了他的命。” 第16章 周怜星的脸色骤然大变,“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又何必问呢?” 她连连后退,频频摇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不懂——” 诸葛青忍不住凑上前道:“我们早就知道真相了,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否认?” “知道什么?否认什么?” 诸葛容若冷著一张脸,“你害死我王兄,你还想否认吗?” 周怜星如遭雷击,惊骇得无法动弹。 半晌,她终于开口,声音尖锐无比:“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那个狠心狗肺的家伙告诉你的吗?” “我王兄不会说的,即使你害死了他,到最后他仍旧护着你。” “既然如此,你是怎么知道的?” 诸葛青接口:“其实我和二哥也只是猜测,因为我王兄素来身强体健、精神奕奕,实在不像短命早天之人。可他登基没多久居然就开始生病,而且不管太医们怎么诊治却不见起色,唯一比较好的时候,就是二哥前去看他的时候。” 诸葛容若接着说:“先帝曾经多次对我提起身体不舒服,要我帮他看看,我替他把了几次脉,发觉先帝并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且是一种极罕见、药性极慢、极不容易察觉的毒,为了解开这种毒,我特地跑了一趟凤宫,想不到还来不及带回解药,先帝就已经龙驭归天。我想,这毒应该是你下的吧?” 周怜星起先只是咯咯轻笑,到后来竟变成纵声狂笑,“没错!确实是我下毒毒死他的。那又如何?他已经死了,你们又能对我怎么样?要我殉葬吗?” 诸葛容若冷冷问道:“为什么?先帝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他?” “待我不薄?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吗?他强迫我接受他!明知道我爱的是你,他还是强迫我接受他,如果稍有不从,他便将我绑在床上,像对待娼妓一样对待我,而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在人前,我是尊贵的皇后,但在人后,我根本连个宫女都不如!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娼妓,一个任他发泄的娼妓罢了!这样的男人,你居然说他待我不薄?” 诸葛容若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和先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我王兄是真的爱你的!我记得有一回陪先帝西巡益州,当时他在官道上看到一株抓破美人脸,二话不说,他立刻要人把花带回来,因为他记得你最爱的就是茶花,尤其是抓破美人脸。如果他不爱你、不在乎你,他会这么做吗?” 周怜星不住地笑著,“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容弟,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跟我成亲?只要你答应,我可以放弃所有的一切,甚至不当太后也没关系,我……” 周怜星的话都还没说完,楚若衣早憋不住地蹦出来嚷嚷着:“你放屁!你根本不够资格做容哥哥的妻子,你根本不了解他!” 周怜星凤眼一瞪,“你说什么?我不了解他?” 楚若衣可不怕她,继续叫嚷著:“你当然不了解他,如果你了解他,你根本不会做这种事。” “什么意思?” 楚若衣得意洋洋的模样,看上去好不神气。 “你知道容哥哥最重视的是什么吗?就是亲人!为了亲人,他可以上刀山、下油锅,连性命也不要了。现在你杀了他王兄,又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他休妻娶你,做出这种只有禽兽才会做的丑事来,你想,容哥哥还会要你吗?纵使他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你,不过这一点点、一点点的喜欢,也早在你杀了他王兄时就全部消失啦!所以你根本就不了解容哥哥,你没有资格嫁给他!” 周怜星不相信她的话,她走到诸葛容面前逼问他:“她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要我、不爱我?” 诸葛容若坦言道:“小怜,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和你之间,早在你成为皇后、我成为嘉亲王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能了。何况,你害死了我王兄,我怎么可能再接受你?” 周怜星狠狠地瞪着诸葛容若,“我知道了!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单相思、一头热,原来你自始至终就没爱过我,你……你奸!诸葛容若,你真是好啊!枉费我这样不顾一切爱你,你居然……好,好!哈哈哈——” 周怜星疯狂地笑著,那笑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张狂,听得人胆战心惊,听得人心惊肉跳。 突然,周怜星止住了笑,慢条斯理地对楚若衣说道:“丫头,这局算你赢了!但你能赢的也只有这一局,因为剩下的全部掌握在我手里。来人啊!把这一千人全部押出午门,即刻处决!” 话刚说完,禁卫军便蜂拥而入,将诸葛容若、诸葛青以及楚若衣团团围住。 见状,诸葛青眼中进现怒气,“二哥,怎么办?我的人都在丽正门外,一时间调不进来,要不要我去……” 诸葛容若摇头,气定神闲地说道:“别急,二哥自有办法。” 这时楚若衣有些生气又有些得意,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容哥哥,我可不可以让宝贝们出来透透气?它们等很久了耶!” 诸葛容若一笑,似乎就是在等这句话,“你把宝贝们带来了?” 楚若衣点点头,“是啊!三哥说要把宝贝们带来,免得你手无寸铁,被人欺“那好,叫你的宝贝们都出来吧,它们闷很久了,对不对?” “对!”楚若衣神气兮兮地应了声,跟着张口一呼。 就在周怜星还搞不清楚她在搞什么鬼时,只听见一阵阵宪宪串搴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爬进来了。 然后就听到门口处传来一声声的尖叫—— “蛇,有蛇!” 没错,正是蛇。楚若衣把她寄养在南宫无咎那里的“宝贝们”,以及花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和楚云轩从京城里捉来的蛇,统统放了进来,辉月宫顿时大乱。 见状,楚若衣便拉着诸葛容若往外跑,嘴里还不忘吩咐她的宝贝们:“大宝贝、小宝贝、中宝贝、不大不小的宝贝们,你们今天可要好好玩玩,过几天娘会来接你们回家的!容哥哥,我们走吧!” 可诸葛容若却放心不下,“小若!等等,不能让太后一个人留在这儿。” 哼!她才不理她呢。“别理她了,她想害你啊!” “可是……” 这时,有条蛇朝著周怜星爬了过去,周怜星或许是被吓傻了,居然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见状,诸葛容若想也不想地就扑了上去,挡在周怜星身前。 “太后,危险!” 第九章 端着一碗汤,楚若衣躲在书房门后,探出可爱的小脑袋瓜往里头张望。 “容哥哥,你忙完了吗?” 书房里的诸葛容若正在批阅奏折,听见楚若衣的叫唤,他笑着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小若,你进来吧!” 楚若衣站在门口,“我可以进去吗?你忙完了吗?三哥说你现在是摄政王,有很多事要忙。三哥还说,你在忙的时候不能去打扰你,否则他要罚我采三天三夜的药草。” 诸葛容若脸上的笑意加深,“我忙完了,你可以进来了。” 听他说忙完了,楚若衣高兴地往里头一蹦,端着汤来到他面前,“容哥哥,你喝!我特地为你煮的喔!” 看着那碗散发药香,还带著几块肉的汤,诸葛容若眉头一拧,“这是什么?” “大宝贝啊!” 诸葛容若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着,“什么?你说这是什么?” 楚若衣有些生气,又有些理所当然地道:“大宝贝!” 他不由得睁大眼睛,“你、你把大宝贝煮成汤?” 她用力地点头,“是啊!谁教大宝贝不乖,居然敢咬你,所以我就把它煮成汤,看其他宝贝以后还敢不敢咬你!” 原来这是一碗蛇汤,然而这条蛇正是那日诸葛容若为救周怜星时,咬了诸葛容若的那一条。 虽然她是很爱大宝贝啦,可是比起大宝贝,容哥哥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大宝贝中的大大大宝贝:一旦容哥哥被咬了,她自然是气得把大宝贝给“明正典刑”,煮成汤、熬成药,拿来给容哥哥出气! 闻言,诸葛容若哭笑不得,小心翼翼地退了几步,拉开自己与那碗蛇汤的距离,“小若,容哥哥才用过午膳不久,现在还不太饿,喝不下这碗汤耶!” 楚若衣嘟起小嘴,似乎有点失望,“喝不下啊?人家花了好多工夫,又加了好多药材才煮好的汤你却喝不下?容哥哥,喝一口,就喝一小口好不好?人家很辛苦才煮好的耶!” 诸葛容若试图转移话题:“不了,容哥哥真的喝不下。告诉容哥哥,你整个下午都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楚若衣失望地定到诸葛容若身旁坐下,“和宝贝们说再见,告诉它们以后要好自为之、好好保重,别让坏蛋给捉去了。” “你把宝贝们都给放了?” “是啊!三哥说宝贝们会吓着宝贝,又说你已经被宝贝们咬过一次,如果不想你和宝贝以后再被咬,就得把宝贝们统统放了。” 诸葛容若虽然聪明机敏,但他也听不懂这一串宝贝长、宝贝短的话。他一把抱起楚若衣,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她的小蛮腰。 “宝贝长、宝贝短的!你不是把宝贝们都放了,怎么还有宝贝?你把容哥哥都弄胡涂了,说清楚些,恩?” 楚若衣不依地白了他一眼,“笨蛋容哥哥!连话都听不懂,宝贝就是我肚子里的宝贝啊! 第17章 宝贝们就是已经说再见的宝贝们啊!笨,连这个都听不懂!” 诸葛容若登时喜形于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小若,你是说你有喜了?” 她娇羞地点点头,“是啊,人家已经有你的宝贝了呢!” “多久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诸葛容若一边说,一边抓起她的手腕把脉。 “你整天忙着处理太后出家的事,哪还有时间听我说宝贝的事?” 替楚若衣把完脉,诸葛容若立即知道她说的没错,她真的有喜了。 她真的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想着,诸葛容若忘情地抱起楚若衣转圈圈,高兴地叫着:“我做爹了,我要做爹了!” 楚若衣先是一愣,继而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好玩!容哥哥,这样好好玩,再多转几圈,多转几圈!” 诸葛容若微微一笑,将小丫头搂进怀中,“不成!你肚子里有宝贝,怎么可以这样玩?这样玩会吓着宝贝的。来!乖乖坐著,让容哥哥再仔细地帮你检查一遍。” 楚若衣乖乖地坐着,让诸葛容若检查身子,可她安静没一会儿便像毛毛虫“上身”一般扭来扭去。 “容哥哥,那丑老太婆出家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 提起周怜星,诸葛容若便是一叹,“都准备好了,不过只有老四赞成这件事,太皇太后还有我都认为她不应该出家,毕竟皇上还小,正是需要娘亲照顾的时候,如果她现在就离宫出家,对皇上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楚若衣托着香腮道:“可是我认为她除了出家这条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诸葛容若剑眉一挑,“是吗?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第一,她毒杀你王兄,这是十恶不赦,应该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是你和太皇太后却饶了她。第二,她是小皇帝的母亲,但是她却杀了小皇帝的父亲,身为一个母亲,她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难道你要她告诉小皇帝,她是因为爱上你才杀了他父亲?第三,你是摄政工,每日都得进出宫中与她见面,而她爱你却得不到你,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多么残酷的一件事?第四,你虽然不爱她,可你却做到了一个臣子所应该做的,并且在她最危险的时候舍身相救,这应该是她最感到惭愧的地方,毕竟她那样对你,你却能以德报怨。所以如果换成我是她,我也会选择离宫出家,一方面可以远离一切,另一方面亦可忏悔赎罪。” 听着她条理分明的分析,诸葛容若眼中闪过一丝激赏,“小若,你真聪明!对了,你知道容哥哥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爱你吗?” 她理所当然地道:“因为我喜欢你、爱你、对你好,所以你也就对我好了。” 他摇头,“不对,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好,另外一个人不见得会接受,尤其感情更是如此。”他轻抚她美丽的小脸,“小若,容哥哥之所以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纯真和善良。你虽然活泼好动,有时候还刁钻古怪得令人头疼,可你却是非分明,总能在最重要的时候守住原则,然而这正是最难得的。” 楚若衣傻傻地问:“容哥哥,什么叫守住原则?我听不懂耶!” 诸葛容若莞尔一笑,“刚夸你聪明有原则,现在你反而变笨了。” 闻言,楚若衣嘟起小嘴,“你说我笨,那我不问了!” “别生气,容哥哥说就是了。小若,若有人要伤害你家人,你会怎么做?” “我会叫大宝贝、小宝贝咬他!” “如果有人说要给你全天下的财富,要你出卖亲人,你会做吗?” 她哼了声,“我才没那么笨呢!财富哪比得上亲人、父母、兄弟?” “这是为什么?” “因为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但是爹娘和兄弟姊妹却是没了就没了,所以当然是爹娘和兄弟姊妹重要。” “那如果你的爹娘以及兄弟姊妹有危险的话,你会不会救他们?” “我会拼命救他们。” “如果你的爹娘或是兄弟姊妹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你又会怎么做?” 楚若衣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会劝他们改邪归正,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大义灭亲!” “那如果有人以容哥哥的生命安全威胁你,要你交出九凤块,你肯吗?” “这要看那个人要九凤块做什么,如果是做好事,我可以给他;但如果是拿去害人,那我……我……” “你什么?” “我宁可杀了你再自杀,也不愿意有人因为九凤块而受害。” 诸葛容若十分感动地亲了亲她,“小若,这就是你和小怜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我喜欢你、爱你的地方。小怜为了个人的情爱,居然上可弑君、弑夫,下可不顾稚龄幼子,甚至在朝中兴风作浪,罔顾人伦法理,这种女人,即使再美、再有权势,也不过是披著人皮的恶虎罢了。” “但是我觉得她很可怜耶!如果容哥哥有一点点喜欢她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诸葛容若点头,“或许吧!但感情的事本来就不可以勉强。纵使我勉强自己去接受她,问题是,勉强来的感情又可以维持多久?” “可是容哥哥,你真的没有爱过她?” “说我没爱过她是骗人的,但我对她的爱,在还来不及发芽茁壮的时候就让现实给毁了;尤其当我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后,我更不可能爱她了。” 楚若衣晃着两条腿,“那你王兄呢?你王兄那样设计你,抢走你的江山、抢走你的女人,你会不会恨他?” 诸葛容若淡然一笑,“如果我说不恨他,那是矫情造作,毕竟他抢走属于我的一切,我不是圣人;心中怎能没有恨?不过恨又如何?王兄是如愿当上了皇帝,娶得了他心爱的女人为妻,但他快乐吗?不!他不快乐,他终日惶惶不安,担心其他兄弟会来抢他的帝位、夺他的江山,而他费尽干辛万苦,耍尽心机才娶到的女人,到后来居然成了杀他的凶手。所以当不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过得心安理得、夜半不惊。” 楚若衣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给诸葛容若,那是诸葛容若当初去太庙时所写的祭文。 “容哥哥,这是我和三哥去太庙取九龙策时发现的,那时我不懂你为何甘愿为你王兄死,尤其在我知道你王兄居然抢了你的帝位时我就更不懂了。但是现在我懂了,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三哥和二哥会那样佩服你,连大姊都好喜欢你喔!” “是吗?”诸葛容若接过祭文,脸上有一种雨过天青的爽朗。 “小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楚若衣一脸莫名其妙,“没有啊!我好得很,一点毛病也没有。” 诸葛容若露出一抹浅笑,“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凤宫。” “凤宫?为什么要去凤宫?” “去把九龙策交给你大姊。” “九龙策?九龙策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四弟会一直找你要这东西?” “其实我也不清楚九龙策是做什么用的,最近听云轩说过才明白了些。” “哦?三哥说什么?” “云轩说九龙策是紫霄天子所写,内容好像是有关玉麒麟及九凤块的由|qi|shu|wang|来及用法。他还说,当年紫霄天子写完九龙策后就被澹台文武给杀了,而九龙策也跟着下落不明,想不到九龙策居然让我祖父得到,最后交到我手上。我想,这东西既然和凤宫有关,理当还给凤宫:不过如果随便派一个人送回去,只怕半途就让人劫走了,所以还是我亲自送去的好。” 说着,他从柜子里拿出装有九龙策的金盒,将周怜星交还给他的九凤块放入,然后牵著楚若衣的手往外走。 此时,一条瘦削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等等!南宫无咎有话要说。” 乍见南宫无咎,诸葛容若脸色一变,“是你!你来做什么?” “借东西!”南宫无咎看着他。 诸葛容若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刻知道南宫无咎想借走的正是九凤块和九龙策。 他摇头拒绝,“不可能!这是凤宫的东西,理应还给凤宫,诸葛容若没有理由擅自作主把东西借你!” 南宫无咎微微扯嘴,“是吗?那只好得罪了!” 话才说完,南宫无咎便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扑向诸葛容若,诸葛容若只觉得眼前二化、手臂一酸,手上的东西已然被南宫无咎拿在手里。 “抱歉,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南宫无咎他日定当登门谢罪,告辞!”南宫无咎说这话的同时,人已跃至十丈外。 诸葛容若有些懊恼,正想命人追上去时,却发现楚若衣居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松模样,他登时觉得事有蹊跷。 “小若,为什么南宫无咎会知道九龙策和九凤块都在我这里?” 楚若衣吐吐舌头,一脸心虚地道:“是、是我告诉他的。” 诸葛容若浓眉一扬,“是你告诉他的?” “是、是啊!我和南宫大哥约定,如果他帮我抢到了你,我就借他九凤块,后来我真的抢到你了,所以……所以……”说到最后,她心虚地玩著手指头。 诸葛容若似笑非笑地道:“原来如此!我刚刚还夸奖你有原则,即使有人逼你去害爹娘和兄弟姊妹,你也绝对不会同意,想不到你现在居然出卖我!” 楚若衣知道自己玩得有些过火,也知道诸葛容若和她二哥、三哥一样,非常非常讨厌南宫无咎:所以她机伶地四下张望,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第18章 不过诸葛容若一发现她的眼神不对,立即上前扣住她的皓腕,皮笑肉不笑地问:“小若?你想去哪里?容哥哥还有好多话没问你啊!” “我、我肚子痛,想上茅房……” “是吗?我陪你去,顺便帮你拿草纸。” “不对!我的肚子忽然不痛了,我觉得有点饿,想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这需要亲自去吗?叫下人去拿些点心过来就是了。” “我、我想去看宝贝们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宝贝们都放走了?” “我、我想……” “你哪里都不能去!你现在乖乖跟我来。” 诸葛容若拉着她,硬将她推进自己平时煎药的小房间里,生火准备熬药。 楚若衣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片黑暗,惨兮兮地哀求着:“容哥哥,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诸葛容若撇撇嘴,“是吗?” 楚若衣很用力很用力地点头,“是是是!一定是,当然是,铁定是,我用宝贝们发誓,不对!我用肚子里的宝贝发誓,我绝对不敢再犯了。” 他瞥了她依旧平坦的小腹一眼,“宝贝还没出世,不能拿来发誓。” “那……我用这个发誓?”楚若衣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诸葛容若摇头,“这个也不行,衣服一会儿就脱了。” “那我用这个发誓?”她指着头上的金钗。 他还是摇头,“不行!那是我送你的,我送你的东西不能拿来发誓。” “那这个呢?” “不行!” “这个呢?” “也不行!” “那这个、这个……” “还是不行!” “那……” 至于楚若衣最后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发誓,以取得诸葛容若的原谅,那就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罗! 《本书完》(天帝传说)敦煌九凤系列—— 1。欲知楚幻衣的狂烈情事,请看飞象名家mb04《尊龙抢凤》2。关于楚云章的炽情爱恋,请看飞象名家mb05《娥眉驯凤》3。想看楚蝶衣的顽劣情事,请看飞象名家mb06《越王降凤》4。好奇楚霞衣的恋恋情深,请看飞象名家mb07《聿皇擒凤》5。想看楚聿丰的嬉闹姻缘,请看飞象名家mb08《娇鸾戏凤》 后记 这是(敦煌九凤)系列的第六本,取名《卧龙逑凤》,当中女主角楚若衣的刁钻古怪,和男士角诸葛容若的机智过人确是绝配。只是写着写着,突然发现诸葛容若似乎有点聪明过头、心机深沉,甚至有点坏坏的。 奇怪,怎么浣儿好像特别喜欢写这种有点坏坏的男人呢? “容若”这两个字,取自清代诗人纳兰性德,纳兰性德的字就叫容若。 浣儿很喜欢纳兰性德,他做的诗词,据王国维的说法堪称清代第一,浣儿自己也觉得他的诗词颇有宋人之风,真的很不错。也因为喜欢容若这两个字,就拿来当作本书男主角的名字。根据某些人的考证,纳兰性德极有可能就是曹雪芹笔下的贾宝玉,毕竟纳兰家盛极而衰的情况和贾家太像了。对了!纳兰性德的爹是谁各位知道吗?就是明珠啦!明珠可是康熙时权倾一时的大臣喔!只是后来明珠还是让康熙给解了职,回家吃自己了。 有人问浣儿,想不想写男男故事,因为在浣儿的小说中,出现过几次疑似男男恋的安排,一次是《倾恋红尘》的东方无极和宇文昊,一次就是《聿皇擒凤》的独孤瀚和女扮男装的楚霞衣。更早之前的是在《大亨的秘密情人》中,女主角的前夫钟高齐也是一个同性恋。 所以……浣儿考不考虑写男男恋? 哈!男男恋啊?浣儿对同性恋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要写男男恋,这个……好像有点难喔!毕竟要想像两个男人卿卿我我、谈情说爱,老实说,浣儿想不下去耶!所以……请饶了浣儿吧! 还有人问,既然浣儿喜欢素还真,有没有考虑以素还真当主角写—本小说?这个嘛……更不可能了!第一,素素实在太出名了,他的故事也太长、太复杂、太多人知道,要写他……很难很难。第二,套句诸葛容若说过的话——关心则乱,太爱素素反而会令浣儿的思绪乱成一团,写都写不出来!倒是霹雳中有几个人物的爱情故事挺值得参考的,至于是谁,浣儿就不说啦!因为浣儿自己也还没整理好。 写这本书之前,正是sars疫情最严重的时候。浣儿的办公室就恰好位在中正区,首当其街:所以啦,浣儿就开始了每天戴口罩上班的日子,当然也开始加入抢购口罩一族,只要看到有人卖口罩就开始大抢特抢、大买特买,没办法,命只有一条,还是珍惜些比较好。正因为浣儿每天很努力地买口罩、关心疫情,连带影响了心情,写稿子的进度便耽误了。 不过还好,当浣儿在写这篇后记时,疫情已经缓和下来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逐渐恢复正常。 如何?这段时间里,大家都很健康平安吧!希望如此。 好了,就聊到这里,下次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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