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涨停板》 第1章 [坏男人的邀请函]《爱的涨停板》 作者:楼采凝 申明:本书由奇书网(isuu.)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楔子 金碧辉煌的建筑物矗立在台北街头,大楼前面那座三层楼高的彩色喷泉点亮了神秘的夜晚。不一会儿轻柔的舞曲从大楼里头缓缓飘出,吸引了所有路人的注意力。 屋内舞台上灯光若隐若现,舞池中有数对男女轻轻相拥移步,将抒情的华尔兹表现得既柔又美。放眼望去,不但音乐迷人,俊男美女更是养眼,来来去去的不是名流便是名媛,原来这里就是台北市名流单身贵族最喜欢待的俱乐部“纵情”。 “纵情俱乐部”包含了健身房、三温暖、休闲度假村等设施。想要拥有“纵情”一张vip卡可不简单,最基本至少要有下列三个条件: 一、参加者必须是单身男子,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二、需缴纳三千万元的入会费,以后每年还得在俱乐部有三百万元以上的消费。 三、不可有违法的行为,若求证属实,则立即取消会员资格。 原本俱乐部严格规定以上三点限制,不过今年恰逢“纵情”成立十周年纪念,因此俱乐部方面同意会员们今年都能携伴参加所举办的庆祝酒会。 想当然耳,多金又潇洒的巩家四兄弟必然是俱乐部力邀的对象之一,而俱乐部的老板又恰巧与巩家有多年情分在,于情于理,四兄弟们都不好拒绝。 问题是所谓的“伴”呢? 如果随随便便找个女人出席,就怕会引来好一段时间的纠缠,而向来玩女人喜欢干干脆脆,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巩家四兄弟,就是属于怕麻烦这一类型的男人。 他们身旁的女人多不胜数,只要食指随便勾一勾就会有一堆人排队等着他们青睐。但是因为他们身边从未有过特定对象出现,因此八卦杂志好几次想报导他们的绯闻,都落了个空。如果这次开了先例,将某个女人带进“纵情”,那他们铁定会被媒体乘机报导得乱七八糟。 巩靖东是巩家老大,对于此次的庆祝酒会抱有极大的危机意识,因此他连忙找来三个弟弟共商大计。 “你们说“纵情”这次的庆祝酒会我们到底要不要参加?”巩靖东率先开了口。 “当然得参加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以为我们连个女伴都找不到。”老二巩孟勋抠抠眉毛,冷噱道。 “虽然我不觉得有哪个女人够资格与我们一块儿进去俱乐部,但是偏偏无论哪种选择都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巩靖东皱起眉头说道。到时候报章杂志会追踪他们的动向,小道上一定会有更难听、意外的传言。 “这样吧!我们就用抽签的。”老三巩怀风出其不意地冒出这句话。 “怎么样的抽签法?”老四巩克桦递给巩怀风一杯白酒,“即便是抽签也得要过滤人选啊!我们这么忙,到头来还不是一样麻烦。” “不过,我倒觉得这个办法挺可行的。”巩靖东此时却出声附和道:“只是我们可以把抽签法改成“愿者上钩”。” “大哥,怎么你越说我越迷糊了,现在我们到底要怎么做?”巩孟勋皱着眉头看着大哥和老三,一副想听听他们做法的好奇模样。 “你们都有听说过所谓的伴游俱乐部对吧?”巩靖东开始说明起来。 “当然,像“菲莲”就远近驰名。”巩怀风闻言马上就摆出一副极熟稔的样子。 “那么,谁有办法从里面调出花名册?”巩靖东才说到这里,大家就开始有点了解了。 “啊!我懂了,大哥的意思是?……打算从花名册中找女人?”老四巩克桦眉头轻轻一撩,笑得有点诡异。 “没错,我们就个别对名册里的女人寄出邀请函。”巩靖东撇撇嘴,接着继续说:“上面注明第一个报到者,只需完成我们所交代的工作,就可以得到一份合理的报酬。” “这个主意不错,既然是伴游女郎,凭着这一点她们就一定不会拒绝。”巩怀风笑说。 “不对,那些女人我们全都不了解,要是来了个难相处的,那该怎么办?我可不想自找罪受。”老二巩孟勋独排众议的投下反对票。 “难相处就别相处,反正对方不过是我们带进俱乐部的一个“通关证明”罢了。”巩靖东用一副对女人很不屑的口吻说。 “大哥,你还真狠!”老四巩克桦虽然是这么说,但从他表情诡祟的笑容中不难看出,他非常赞同大哥的话。 “这就是身为坏男人的好处,就算再坏也有这么多女人追着跑。”巩靖东看向表情仍僵凝的老二巩孟勋,“怎么样,大家都同意了,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算了,就照你们的意思吧!反正目前也找不到其它更好的办法,算我投降了。”巩孟勋摊摊手,一脸莫可奈何。反正平时被老爸逼着在公司里做牛做马,偶尔放松一下玩一玩应该也不为过。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巩靖东双掌一拍,表示就此定案。 巩家四兄弟,各个均为集英俊与邪魅于一身的男人,当他们脸上呈现出现下这种恶作剧的笑意时,那就表示?……将有女人小心要遭殃了。 第一章 “巩氏集团”专营生化科技,二十年前由巩造雄在台湾创业起家,历经这些年的改革与不懈的努力,如今已在南半球的商业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虽然该集团底下尚有部分子公司,但巩造雄并不赞同四个儿子个别发展经营,无论如何他都希望儿子们留在总公司,各司专业相关部门。因为他看过太多同业间的惨痛经验,他们的子女因为各搞各的派系,所以弄到最后都是以分家收场,而他不希望自己也步上这样的后尘。 对于老爸的决定四兄弟也非常支持,毕竟他们也深深觉得团结力量大,眼下的共同目标便是将事业发展至全球,让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巩氏”的名号。 “总经理,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全都办好了。”巩靖东的助理张岳青快步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对着正在审阅计划书的巩靖东说道。 “全都寄出了?”巩靖东连头也没抬地问。 “没错,都依您的交代全数寄出了。”张岳青在得知巩靖东寄出那些邀请函的目的时,起先是不太赞同,但事后想想这样的做法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让媒体有机会再次炒作四位小老板的感情生活。 巩靖东像是松了口气般的说:“那就好。”他终于不用再去伤脑筋了,反正过两天自然会有女人带着邀请函找上门,而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是等。“对了,“建洋”的估价单传真过来了吗?” “在这里。”张岳青连忙将手中的卷宗递出。 巩靖东只接过手瞧了眼,那双深黝的黑眸便猛地瞇起,“该死,他们竟然连一点软化的意图都没,价钱还是抓得这么高。” “没办法,我们和“建洋”已经合作十多年了,他们笃定我们一定还会跟他们继续合作下去,当然不肯降价了。”张岳青照实报告。 “那其它家的报价呢?”巩靖东终于抬起头问道。 “在这里。”张岳青立刻又从数据袋中抽出一张文件,轻放在前头那张大型办公桌上,静待着总经理批示。 巩靖东评估了数分钟,接着又问:““宣里”的品质怎么样?” ““宣里”的质量不在“建洋”之下,价钱更只有他们的五分之四。”张岳青也早就发现这一点,只是总裁就是信赖“建洋”的质量,才使得他们益发坐大,对公司的态度也渐露狂妄。 “那么,这一次就对外宣称说我们要改向“宣里”购入所有必需品。”顿了一会儿,巩靖东才下了指令。 “可是总裁那里?……”张岳青一听便急忙追问。 “我爸爸那里就由我来解释,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要放出风声吓吓他们罢了,听我说的去做准没错。”他嘴角微扬、信心满满,这次绝对要让“建洋”踢一次铁板,才不会让对方老以为他们巩家好欺负。 “是的,那我就去处理这件事了。” 张岳青离开,巩靖东才打算将心思重新放回桌上文件时,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却突然响起,传来总机小姐的声音,“总经理,有位小姐拿着您发出的邀请函来公司找您。” “妳说什么?”巩靖东眉头一时紧蹙起来。 不对!张岳青是刚刚才寄出邀请函的,就算速度再快也得明天才收得到,那女人到底拿着什么样的邀请函想蒙混过关? “总经理,我的意思是有位小姐手上拿着您发出的邀请函,来到了公司想见您。”电话彼端再次传来总机小姐甜美的声音。 巩靖东的手指轻弹着桌面,思考了会儿才说:“她叫什么名字?” “李思芹。”经总机小姐问过对方后,她如实回答巩靖东。 “好吧!妳请那位李小姐直接上来。”巩靖东心底暗骂着:那该死的张岳青,现在要找他,他人又不在,等他回来他一定要好好跟他问个清楚。 “是。”总机小姐挂了电话后,便对眼前这位有双活灵活现大眼睛的女人说道:“我们总经理请妳直接上楼。从旁边的尽头转弯,妳就可以看见电梯,直达十六楼后便会有人带妳去见总经理。” 李思芹赶紧点点头表示了解,“嗯,我懂了,谢谢妳。” 李思芹将身后的小背包往肩上挪了挪,快步朝电梯走去。 第2章 当电梯升到十六楼时,门扉应声开启,她看见电梯外已经有个男人正等着她了。 “妳就是李小姐?”等着她的男职员客气的迎上前问道。 “没错,我就是。”李思芹笑脸迎人,小虎牙配上甜甜的酒窝,让人第一眼会误以为她是位日本娃娃。但是她并不属于漂亮美艳一族,顶多只能说是“可爱”而已。 “请往这边走。”他悄悄观察着她,表情中带有一丝狐疑。 凭他跟在巩靖东身旁已经三年的经验,他明白总经理喜欢的对象是成熟冶艳的女人,而非像她这种天真可爱的“小朋友”。 “谢谢。”她一张素净的脸上除了淡淡的口红颜色,似乎没有多余的彩妆,这下子让他更难猜出她的实际年龄。 一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外,他先步进里面对巩靖东说:“总经理,李小姐已经到了。” “请她进来。”巩靖东还是头也没抬地忙碌着。 男职员旋身对李思芹点点头,然后将门拉得更开些,“妳可以进去了。” 李思芹深吸口气的走了进去,直到那男职员为他们关上门后,顿时之间她才发现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跟巩靖东。而她就站在他面前五步远的地方,看着他始终低头忙碌,她也只好待在原地左顾右盼着。 约莫过了三分钟后,巩靖东才终于抬起头来望向神秘的来者,但只一望,他的眉头就不自觉地拢起,“李小姐,请问妳几岁了?妳该不会还在念高中吧?” “高中?!”李思芹轻笑,露出的甜美笑容不禁让他震了一震,“我已经脱离高中生活好几年了,总经理别寻我开心?……我看起来有这么年轻吗?” “要我说实话吗?”他压抑着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窜升的奇怪感觉,抿唇淡淡一笑。 “当然,我要听的就是实话。”李思芹一派率真的说。 “那么应该说妳看起来很幼稚。”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竟然还背着卡通背包。 “幼稚?!”她低头看看自己,“或许吧!不过我自己倒觉得挺好的。难道贵公司对于幼稚的员工有偏见?” 员工?巩靖东乍听之下差点没有喷笑出来,他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拿自己当“巩氏”的员工自居了! “别搞错了,妳并不是我们“巩氏”的员工。”他索性直接戳破她的美梦。 “你也别忘了,我手中可是有你发出的邀请函。”说着,她立刻将她的kitty背包往他桌上一搁,从里面掏出邀请函在他面前扬了一扬。“上面写着,收到者如果是第一位前来“巩氏”报到的,只要完成你交代的工作就可以获得一份报酬。” 她还怕他不明白似的,又照本宣科念了一遍。 “妳或许不知道,实际上这份邀请函是今天才寄出的,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达妳手中。老实说吧!妳手上的邀请函到底是打哪儿来的?”巩靖东轻勾起唇线,眼睛直盯着这个自己讲得很开心的小女人瞧。 “可是上面没有具名给谁,也没规定一定要在哪天以后才能拿来。我只不过好运气的捡到了它,难道这样就不算数吗?”李思芹仍是笑笑的回应。 开始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巩靖东也严肃了起来,“妳说妳捡到了它,那总该有信封吧?”这个该死的张岳青,竟然连张纸都管不好! “或许它是从未密合的信封里滑出来的吧!至少我捡到时就是这样了。”她又抖了抖它,想再次强调它的存在。 “说出妳的目的吧!”恍然明白她这么的坚持,肯定是为了里面所提到的“报酬”,他的脸色霎时便由兴味转暗了。 “既然上面强调要完成工作,那我当然要为你做事以换取报酬,也就是说我现在亟需一份工作。”李思芹终于说出她的真正目的。 事实上她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只是因为实在失业太久,老被房东催缴房租。她今天恰巧又在路上捡到了它,她才不得不厚着脸皮来试试,毕竟靠她现在打工的一点点薪水,实在是入不敷出呀! “妳胆子真大,在不知道我所说的“工作内容”是什么的情况下,居然敢跑来这儿自告奋勇!”巩靖东盯视着她,彷佛想看穿她的真正意图。 “堂堂“巩氏”的总经理,总不会要我做些什么引人侧目的事情吧?”她还自作聪明的拿出“巩氏”来堵他的嘴。 巩靖东半瞇起眸,心里暗想着既然这女人敢对他耍赖,那他绝不会不懂得该如何打发她走。 “好,我就给妳一份工作,让妳在这里当清洁杂工!妳除了要维持整个办公大楼的清洁外,空闲时还得为每个办公室员工倒倒茶水、整理桌面。”他一脸平静的说完后,又低头接续自己的工作,不想再搭理她。 李思芹定定的看着他把话说完,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垮下。难怪人家常说“有钱人无情多”,再加上眼前这男人眼高于顶,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她小女人一样任劳任怨,只要缴得出房租,当清洁杂工奇qisuu.书又有什么好可耻的。 “好,我做。”她很豪迈地一口答应。 巩靖东忍不住额角冒出三条黑线,“这种工作通常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欧巴桑做的,这样妳也愿意?” “职业无分贵贱,我相信我绝对可以胜任。”李思芹自信地抿唇一笑。 “妳!”他没料到这丫头居然这么难搞,这样也吓她不走。 就在这时候,他办公室门扉突然被轻敲两下,在他还没来得及回应之前已被猛地推开,走进来的人竟是老四巩克桦。 “大哥,我想要──”巩克桦嘴边的话突然因为看见大哥办公室里有个女人而定住。办公室里有女人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女人手上竟然抓着一张邀请函!再看看这女人的外表活像发育不良的干扁四季豆,这个状况让他惊疑地瞅向巩靖东。 “巩克桦,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巩靖东现下已经被惹得一肚子火苗窜升,可没心思再理会他。 “大哥,我没想到你?……你的眼光会做了这么大的转变。”巩克桦早忘了来此的目的,所有的注意力全被站在大哥眼前的那女人给吸引了去。 “你说够了没?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巩靖东火气已届濒临爆炸,这小子却还这么不识相。 糟!竟然好巧不巧被克桦看到!本来他还打算将她偷偷剔除于名单之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下可好,他去“纵情”不带这女人都不行了。 “我是要来跟你拿上个月的月报表。”巩克桦被他这一瞪,还真不得不收起笑容,讲起正经事来。 “拿去吧!”巩靖东随手抄出月报表往他身上一扔。 “是的,谢谢大哥了。”抱住他要的文件后,巩克桦便对他眨眨眼,瞬间转身溜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虽然他已经走远了,但巩靖东带火的目光仍瞬也不瞬地盯着大门看。 “你跟你弟弟有仇吗?”否则他何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对方。 “妳什么都不懂,可不可以不要乱发言?”不气不气,反正离“纵情”晚宴的日子还有半个月,他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 李思芹被他一凶,只好脖子一缩,聪明的不再说话了。 “好了,妳明天再来上班吧!”巩靖东现在一心只想打发她离开,好一个人静静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还要等到明天?”拜托,她正需要钱呀!晚一天上班,她就会被房东多威胁一天,更何况饿肚子的感觉可不好受。 “那妳的意思是?”他现在已经被她搞到脑子一团乱,她到底还想要怎么做才肯放过他? “我希望能从现在就开始上班,今天你只要算半天的工钱给我就好了。”她开口闭口提到的就是钱,实在令巩靖东倒足了胃口。 “随便妳,妳要做就做。”巩靖东拿起电话将外面的职员叫了进来。 没一会儿工夫,刚刚接待她的男职员已经敲门进来。 “你带这位李小姐去人事室报到。”巩靖东口气极差地揉揉眉心,一边吩咐着。 男职员虽然不知道这女人与总经理之间有什么问题,但可以确定的是,刚刚这里铁定出了事,而且总经理被惹毛了。 “是的,总经理。”男职员随即将视线调往李思芹身上,“李小姐,请妳跟我来。” “好。”她对他笑了笑,便尾随他走出办公室,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又望了巩靖东一眼。只见他仍一脸痛苦的揉着眉心,她也只好耸耸肩便将门带上了。 ※※ 天!好累呀! 李思芹用手捶了捶双肩、又敲了敲两腿,全身已经酸痛到不知道自己一天下来究竟扛了多少次水桶了。大概计算了一下,她一共拖了三层楼的地板、洗了六间厕所、整理了一间杂物室,又清理了一台吸尘器。 眼看下班时间终于快到,她才一脸疲态的整个人虚脱地垮坐在角落的纸箱上。 没想到自己还真是有够悲哀,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喘口气的时候,别说办公室了,就连一张椅子都没得坐,还亏这里是间规模很大的公司,怎么连为打杂工友设想一下都没? “唉!”李思芹又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累?”突然有个男性员工笑笑的朝她打了个招呼,见她一脸疲累,便连忙将手上端着的茶杯递给她。 “你要喝茶是吗?请等一下!”李思芹以为那个男人想叫她去帮他倒茶水,连忙站起身来。 第3章 见她急急忙忙的要站起来,那男职员立刻对她摆摆手,“妳坐下休息吧!我不是要妳帮我倒茶。这杯茶是我刚刚才从茶水间倒来的,给妳喝吧!”说完,他再一次将茶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你。”李思芹这才放心的将杯子接过手,轻轻浅啜了口。虽然只是一小口热茶,不过却足以暖和她冰冷的心情。 “我以前没有见过妳,妳一定是新来的员工吧?”他趁着休息的空档,又跟她继续闲聊着。 “对,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李思芹对他甜沁一笑。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不管自己的心情如何都一定要笑脸迎人。 “说真的,我怎么都不敢相信像妳这样年轻的女孩愿意接受做清洁杂工,其实妳应该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才对。”那男职员心里忍不住想着,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谁会愿意做这些苦工呢? 李思芹盯着他反问道:“那么,你要介绍工作给我吗?” “我?”那男职员摇摇头,跟着逸出抹苦笑,“那妳得等到我自己当老板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李思芹没有一丝失望的神情,反而低头轻笑出声,“那就等你当上老板的时候再来找我吧!现在我还得去忙其它的事了,还有……谢谢你的热茶。” “等一下……”他突然喊住转身就要走的她,“晚上妳有事吗?” “我?!”李思芹有点呆愣住,不晓得他这么问有什么用意。“是没什么事,你是──” “请各位在上班时间不要谈论私人的事情。”突然巩靖东从转弯口绕了过来,好巧不巧的被他听见了他们之间的交谈。 这女人是怎样,才来上班第一天就对他公司的男员工使出勾魂的伎俩?不晓得为什么,巩靖东看到她脸上对那男人露出的一抹粲笑就是很火大。 “总经理!”转身一见是巩靖东,男职员当场吓出了一身冷汗,“我……我并不是要约她出去。” “哦?”巩靖东扯开嘴角笑了笑,再看看一身清洁工打扮的李思芹,“我是不反对年轻男人偶尔可以利用闲暇时间追追女人,不过眼光也得放高点才行。” 说完,巩靖东便衔着微笑继续往前走,离开他们的视线。 李思芹哪会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挖苦,再低头看看自己,实在不明白她哪儿不好了?只不过是瘦弱了些,但是他有必要因此就用那种眼神鄙视她吗? “不好意思,那我先回去了。”男职员红着脸立刻飞也似的逃回自己的座位去。 李思芹越想越不服气,立即拔腿朝巩靖东追了过去,眼看他已走进电梯里,她便小手一压按住电梯钮,不让电梯门顺利关上。 巩靖东半瞇起眸望着她,“妳还有事吗?” “我要你对我道歉。”她抬头挺胸的瞪着他。 “道歉?妳知不知道妳在跟谁说话?”巩靖东扯出抹笑痕盯住李思芹,“如果妳想继续待在这里工作的话就把手放开,那么妳现在的无礼态度我就可以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她同样学他漾出一抹笑影,“我只是跟总经理要一句道歉,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真要说既往不咎的话,也该是我说才对吧!” “哦?”巩靖东笑着揉揉鼻子,“妳好像不怕我炒妳鱿鱼,让妳回家吃自己?” “我?”谁说她不怕?她怕得要命呀!只是填饱肚子虽然很重要,自尊更不能被践踏,如果真要她选择,她还是会选择拥护自尊。于是她深吸口气继续说:“就算你真的要这么做,我还是要你的一句道歉。” 他嘴角邪邪一勾,接着向前往她跨出一步,近距离地望着她固执的小脸,“我突然觉得与其给妳一句道歉,不如……” 话语方落,巩靖东已只手扶住她的脑后,在她错愕之际用力吻上她的唇……当他发现她惊吓地放开电梯钮后,他便跟着用身体挡在门边不让电梯门合上,但是他唇上的力道却未见松缓,根本没有打算要放开她的意思。 他刚刚一直瞧着她红滟滟的小嘴滔滔不绝的说着,脑中一阵冲动很想让她闭上嘴,而下一秒,他就无意识的吻了上去。 李思芹身子一僵,完全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做,然而任她怎么用力抗拒,却无法抵制他霸气的吻。 直到巩靖东满意了,他才徐徐松开对她的箝制,笑睇着她一脸嫣红的轻声道:“小女人,没想到妳的滋味挺不错的。这样吧!我允许妳来诱惑我,如果妳让我满意的话,说不定妳可以得到更多妳想要的东西。” 他以为她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出卖自己的女人?李思芹握紧拳,眼底藏着委屈的泪,颤颤的说:“你怎么可以……” “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毕竟妳今天让我见识到一个女人为了想要的东西,会变得多么死皮赖脸了。”他勾起唇肆笑着,“不过,我欣赏妳这种敢要、干脆的个性。” 说完他便退回电梯里,而李思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虽然他已不在她面前了,但他那张邪魅笑颜却仍停驻在她脑海中,令她久久不能回神。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了?对于他对她做出的一举一动,她竟无力反驳。这种邪肆的男人她又不是没见过,为何她还会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李思芹用力闭上眼,吐了口大气,她决定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给忘记,彻底的忘记。 ※※ 巩靖东驾驶着莲花跑车,转进巩公馆的古铜雕花大门内,行经一大片韩国草皮,沿着掬泉喷泉回转至停车场。熄了火,他抱了一迭资料从驾驶座出来,朝前面的三层楼日式洋房走进去。 才一进门,就见他三个弟弟各自高举酒杯向他鼓掌叫好── “大哥,恭喜你,听克桦说你已经找到女伴了是不是?”巩孟勋首先开口道贺。 “你们……”巩靖东眉一敛,跟着瞪向巩克桦,“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的嘴巴这么大?” “大哥,这是好事,不像我们还得继续担心来的人不晓得长得是圆是扁。”巩怀风撇开嘴角,同样笑得十分恣意。 “巩克桦──”巩靖东眉一挑,转首又直瞪向始作俑者。 “大哥,你别吼我呀!我只不过是将好消息跟大家分享罢了,难道你还想瞒着我们吗?”巩克桦对他嬉皮笑脸着。 “我没有要瞒你们什么。”巩靖东没好气地说:“反正等那天到了,你们不就知道了。”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巩克桦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我看这样吧大哥,我们是你的好弟弟,总不希望你在“纵情”丢脸,如果你想换女伴,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反对的。” “既然是当初就说好的,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身为大哥的他,可不想有把柄落在这些小子手上,免得到最后还得落得一辈子被取笑的下场。 巩克桦与其它兄弟们一听不免相觑了眼,“大哥,可是她看起来这么不上相,我们……” “她并没有你们说得这么难看,不过就是干瘦了些,但是长得倒是挺可爱的,只要稍作打扮,应该还是能看的。”他是乐观了点,但这可是他安慰了自己一整天的理由。 “既然大哥想得开,我们就别再替他出主意了。”巩孟勋看看表,“我还有一些报表没看完,得回房间去看了,要是明天就有女人来报名,那我可有得忙了。”搁下酒杯,他立刻离开大厅。 “那我也要回房间去做下一季的广告策画,大哥,晚上你要是失眠,就来找我聊聊吧!”巩克桦说完也一溜烟跑得不见人影了。 “刚刚才从南部出差回来,还真的有点累,我要先去睡了。”巩怀风用力拍了拍大哥的肩以示鼓励后,便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奔上楼。 转眼间三个人全跑光了,热闹的客厅里只剩下巩靖东一个人,他的耳根子还真是好不容易能得到清静。 家里的女佣王妈这时倒了杯热茶过来,“大少爷,喝杯热茶吧!咦?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回家看?公事太忙了是不是?”王妈边递过热茶还边关心着他。 “还好,我只是不习惯把今天的工作堆到明天才处理。”巩靖东懒懒的回答道。 “对了,大少爷,刚刚你还没回来之前,“建洋”的吕老板曾打了通电话给你。”王妈突然想到刚刚要找巩靖东的电话。 “哦!”巩靖东得意一笑,“现在他们开始紧张了?”拿出身上的手机,他按下了吕老板的电话。 数秒后,电话接通。“喂,我是吕克通。” “我是巩靖东。吕老板,听说你找我?”巩靖东开门见山就问道:“该不会是为了报价那件事吧?” “对对,巩总就是聪明,我要提的就是这件事,好像……巩总对我们“建洋”有点小误会?”吕克通应酬似的扬起笑意。 “误会?”巩靖东也勾唇轻笑着,接着翻开搁在桌上的数据夹,“我可以给吕老板几分钟解释一下误会。” “是这样的,那份报价单是旧式的,也就是准备要回收的,怎么也没想到底下的人会弄错,还将它误传给巩总,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造成误会的。”吕克通一口气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这么说来,你现在是打算要跟我提一提正确的报价了吗?”巩靖东抿紧唇,但一抹淡不见影的得意笑容仍隐约在他的嘴角绽放着。 “当然了、当然了,不过因为还有点细节需要跟巩总谈……不知道巩总现在有空吗?我想让小女亲自为巩总解说会比较清楚。”吕克通老早就妄想与巩家攀上关系,所以这次会派出独生女打头阵,目的当然是可想而知呀! 第4章 巩靖东低头看看表,“现在不过七点半,当然有空。” “好,请巩总等等,我让小女右琴来跟巩总说。”吕克通话落便赶紧将话筒递给身旁的女儿,并用手盖住话筒对她叮咛道:“爸爸这笔生意都交给妳了,妳可别搞砸了呀!” “我知道。”吕右琴接过电话,一开口便娇滴滴地说:“喂,是巩总吗?我是吕右琴。” “吕小姐妳好!我先提出一点疑问,想请问是不是今后有关报价方面的事务都由妳来负责?”他的口气一贯的冷淡,因为除非公事上需要,巩靖东根本不想和女人有任何太多的牵扯。 “是的,今后就由我来为巩总服务。”吕右琴娇笑地说。 “那好吧!不知道吕小姐要约在哪儿谈比较方便?”巩靖东合上数据夹,等着对方回答。 “前几天我和朋友去过一间coffeeshop,感觉很不错,而且地点也满近的,我想我们就约在那里,好吗?”吕右琴想了一下便很快下了决定。 “就依妳的意思吧!”巩靖东又问:“地址是在?” 吕右琴说出了详细地址之后,两人便先后挂上电话。巩靖东看看表后便站起,打算赴约去。 第二章 华灯初上,在最热闹的台北城里除了酒店、舞厅人满为患之外,另外还有个地方也有不少的人群,那就是时下年轻人、上班族,甚至是情侣们最爱逗留的coffeeshop。 “思芹,这杯义式咖啡是第九桌那位男客人的,而卡布奇诺是女客人的。”这间coffeeshop的老板珍妮,正在柜台内一面指挥,一面忙得团团转。 才刚刚替第九桌送上咖啡的女服务生,又手脚灵活的替另两桌的客人分别点好饮料及送上咖啡。而这个伶俐的女服务生就是李思芹,也是珍妮店里最得力的助手。 李思芹眼看工作终于告一个段落,可以稍作片刻的休息,她才走进员工休息室里,拿出自己带来的矿泉水灌上好几口。这一幕正好让走到休息室门口的珍妮看见了,她忍不住对李思芹念了几句,“我说了,厨房有调好的冰红茶、冰咖啡,渴了就倒来喝,何必跟我客气。” 李思芹回头对她一笑,“我知道珍妮姊对我好,只不过我还是习惯喝白开水止渴。放心,我是不会跟你客气的。” “是吗?那我明天泡一壶香片看你喝不喝?”珍妮太了解她的心性了,李思芹在这里打工了半年,却从来都不肯占她一点便宜,就连加班费也从来不计较。 “香片!我最爱香片了,保证只要半个小时就替珍妮姊喝光光。”她淘气的笑着,脸上甜美的酒窝就是让人难以移转汪意力。感觉上它是一种幸福的表征,真的,无论是谁只要看见她的笑都会忍不住觉得好幸福、好温暖。 突然,听见外头传来“欢迎光临”的招呼声,李思芹立刻如往常般赶紧奔出休息室,然而她的脚步却在看见了走进店里的人后,硬生生的顿住了。 同样的,迎面走来的巩靖东也看见了她,不过他只怔仲了数秒便与身旁的女人一块儿坐进了靠窗的情人雅座。 李思芹一看到他的脸就无法不去想起白天在电梯口的那个吻,而这个回忆顿时让她难堪了起来。不过此刻是在珍妮姊的店里,她不能失态,因此她只好强迫自己挂着笑颜走过去招呼,“请问两位要点些什么?” “我要一杯黄金曼特宁。”吕右琴看了下menu后说道。 “那我要……”巩靖东犹豫了半晌后又仰首看着她,“可不可以介绍一下你们的招牌咖啡或点心?” “嗯……”李思芹深提口气接着说:“这位小姐点的黄金曼特宁口感就很不错。” “我要更特别一点的。”他的固执看在她眼里倒比较像是在找她的碴。 “那么像是蓝山、夏威夷kona、意大利浓缩,或者是肯亚aa也都非常不错。”她笑容微僵的解释着,接着又说:“至于小点心的话,我推荐我们的手工小饼干。” “好,那就来杯蓝山,再加一份小点心。”巩靖东说完后便自顾自的与面前的女人聊起天来,不再理会李思芹。 李思芹默默的回到柜台内,将刚烤好的饼干从模型盘内敲出来,放进盘子里。 接着她又调配咖啡上切准备就绪后就将它们端了出去,“这是咖啡、这是点心。因为才刚出炉不久,请小心饼干有点烫口。那么两位请慢用。”李思芹将饼干和咖啡一样一样小心的放上桌。 巩靖东的目光自李思芹走近他们后,就自始至终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脸上,嘴边挂着的冷笑代表着他对她的兴趣正浓。 就当李思芹转身要离开之时,巩靖东却忽然对她开口了,“没想到你的精力那么旺盛,上班累了一天,晚上竟然还有力气跑来这种地方工作?!” 李思芹微愣了会儿,她原以为他打算当作不认识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敢当着“女朋友”的面跟她闲聊起来。但他既然开了口,她也只好笑着回答,“只要有薪水可拿,这点辛苦根本不算什么。” “你还真的很爱钱!”一听到李思芹提到钱,他马上又露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 “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爱钱的,这位先生我想你应该也是吧!又何必大惊小怪?”话一说完,李思芹便不再逗留的旋身离开了。 “巩总,你认识她?”看着巩靖东和女服务生一来一往的对答,吕右琴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她和我们今天要谈的事情好像扯不上任何关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巩靖东把汪意力放回公事上,一开口便将话题导入正轨,让吕右琴的疑问就此打住,想探听也无从探听起。 “当然当然,我们要谈的是巩总手上的这份估价单内容。”她聪明地顺着巩靖东的话说。 “不知道吕小姐现在打算做出哪些改变?”巩靖东只想赶紧将公事结束,不想再与面前的女人继续纠缠下去。 “如果巩总真觉得报价太高了些,价钱方面我们当然可以再商量。”吕右琴从自己的大型lv背包中拿出新拟的合约,“这个数字不晓得巩总意下如何?” 巩靖东眯起眸定睛一看,忍不住轻哼两声,“这个价钱我在其它厂商那儿也一样谈得到,就不晓得我们两家的交情到底是真是假?” 吕右琴听出巩靖东话里的讽刺,脸色一变说:“不知道巩总的接受范围是?” “如果再少个百分之五,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很坦白地讲,根本懒得跟她兜圈子。 “哈……巩总果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像我这样的弱女子当然怎么斗都斗不过巩总,不过做生意嘛!只要不亏钱,就不跟巩总这么计较了。”她撩了撩发丝,拿起笔很干脆的在合约上头改了一个数字。 “我也没想到吕小姐做起生意来这么爽快,真是有乃父之风。”对方既然这么阿沙力,那么他自认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了。 “那就签名吧?”她对他暗示般的眨了眨眼,“谈完公事了……看巩总想去哪儿玩都成,我一定奉陪到底。”说时,吕右琴涂着红色蔻丹的指头还不怀好意地慢慢爬上他结实的手背。 “吕小姐,你这样的邀请还真是让在下受宠若惊。”巩靖东不着痕迹的甩开她的手,将合约放回公文包内,“三天后我会给你答复,至于这杯咖啡和点心,就让我请了,再见!” “你……”传闻中巩氏老大做起事来向来小心谨慎,难道还真一点也不假?吕右琴压抑着怒焰,拎起皮包往肩上一甩便蹬着高跟鞋,又羞又愤的离开了。 巩靖东完全不在意她对他的观感,就算她批评他冷血无情他也无所谓。本来嘛!在商场上接触的,哪个不是为自己的私利着想? 正打算要结帐离开,但他一回头又看见李思芹那女人在店里忙碌着。看看这问coffeeshop,其实它店面并不大,但是人潮却不断涌入。本来想要离开的欲望就在看见她不厌其烦地为每位客人展开笑颜服务时,全然消失无踪……她竟然勾起他想留下的冲动。 伸手又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再拿起已半凉的咖啡浅啜一口,香脆的口感配上浓浓的咖啡香气立刻弥漫唇齿之间,这下他终于懂了,为什么这间coffeeshop可以招揽这么多客人。 很意外的,他这一留下竟然就坐了好几个小时,而他的一双魅眼也直跟着李思芹打转,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她当然也能感觉得到那两道如炬的双目正像雷达似的跟着她,那不但让她感到浑身不对劲儿,做起事来更是碍手碍脚。 眼看就快打烊了,他居然还不走!李思芹终于受不了地走向他,“这位先生,我们还剩下十分钟就打烊了,如果你喜欢这里的咖啡,欢迎你改天再来。” “改天我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了,不过既然还有十分钟,你能不能再给我来一杯咖啡?”他将桌上的空杯递给她。 她瞪着他手上的杯子,天!这已经是他今晚的第四杯咖啡了! “先生,顾客喜欢我们的咖啡,这是我们极力想做到的事,但是喜欢归喜欢,咖啡喝多了毕竟还是不好。”所谓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良心,她想珍妮姊应该也不会愿意为了赚钱,让顾客一口气喝太多咖啡。 “你很有意思,不但精力旺盛,而且想法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不可讳言,巩靖东已经慢慢接受自己对这个小女人产生了某部分的兴趣。 “谢谢你的过奖,请你到柜台那边结帐吧!” 第5章 李思芹的暗示已经很明白了。当然,巩靖东也不是个死缠烂打的男人,于是他依她所指示的方向走过去,掏出皮夹付了帐,另外又放了五张大钞当小费后便转身离开。 “等一下!”李思芹叫住正要踏出店外的巩靖东,“我们这里只是间小店,跟一般餐厅不同,是不收小费的,不过还是谢谢你,请你收回吧!”李思芹发现他的大方后立刻拿了这些多出来的钱就追上去,将钱塞回他手中,完全没理会他错愕的眼神。 珍妮看见刚刚李思芹还客人小费的那一幕,趁她走回柜抬时,忍不住又念了念她,“你真傻,既然有客人给小费,你又怎么不收呢?” “这是过去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我不想开先例。”李思芹将桌面收拾干净,然后解下围裙制服就对珍妮说:“珍妮姊,那我先回去了。” “嗯,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 “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回头对珍妮一笑,李思芹拎了包包便快步走出店外。 ※※ 秋末的夜晚多半气温下降得快,李思芹才刚关上店门,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夜风拂面而来,冷得她轻颤了下,不自觉的拢高衣领。 往停放机车的停车场走了几步,就见前方一台轿车的车灯突然大亮,刺得她快睁不开眼! 李思芹一手遮着灯光,半眯着眸望向那辆车,不过她却看不清楚车内坐的人是谁,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它靠近、探究…… 总经理! 当她看见巩靖东那张俊魅中带了抹邪气的笑脸时,整个人就此僵住,再也移动不了半寸了。“你……你还没走?” “今晚月色特别美,所以我就留下来欣赏了。你下班了?”他摇下窗户对着她扯唇一笑,“上车吧!” “什么?”上车!他究竟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看你一晚的身价多少,我都可以付得起。”她不是死要钱吗?既然如此,他们就可以各取所需。虽然凭外貌、身材,她还构不上他的女人之列,但她的甜美与坦率倒是让他很想接近。 李思芹原本还告诉自己,一定是她会错他的意了,但接着听他说出“身价”这些话后,脸色完全大变。 “对不起,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还要赶着回家,没空陪你闲聊。”她继续朝前面的机车停车场走过去,气得完全不想再理会他。 巩靖东一路开车跟着她,当看她牵了机车就要离开,他立刻下车堵上她,“是我误会了吗?本来我是觉得你这女人只对钱有兴趣,可是刚刚被你义正辞严的退还我小费,让我忍不住想试探试探你。” “你试我?!”她深吸口气,“没错,我不否认我爱钱,那是因为钱可以让我温饱!可以让我不受房东威胁,可以让我的机车不至于半路没油而罢工,但是我爱钱并不表示我会为了钱出卖所有东西,包括我自己。”李思芹勇敢的对视他,“如果在“巩氏”上班的女职员都必须和总经理有某种程度的关系才可以的话,那我明天就去向人事主任请辞,你放心吧!” “吁——”眼看面前的小女人如此呛辣,巩靖东忍不住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好呛的女人呀!” “随你怎么说,现在、目前、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你的员工、你也不是店里的客人,请你往后退几步吧!别挡了我的路。”她已戴上安全帽,急着回去洗澡、休息,更重要的是她得养足明天工作的体能。 “我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巩靖东这辈子只有撵女人离开的份,还从来没有被女人赶的经验,更何况,他现在还不打算造就出第一次这种经验。 “当然没有。” “那么白天那个吻呢?”他充满笑意的眼底掠过一道流灿的精光。 “有吗?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天!她都难堪死了,他还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 巩靖东的唇角一抿,“你忘啦?是不是要我再做一次,你才会想起来?” “你……你疯了!”她被他这句话给赫然一惊。 然而还处于震惊中,根本来不及防范,她就已经被他拉到面前,再次狠狠吻住。 “你做什……唔……”李思芹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胆敢在大马路旁再次强吻她。 他的吻还是那样霸气、张狂,比白天那个吻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脑袋完全无法思考……数秒过后,她终于气喘吁吁地推开了他。 “你这是干嘛?你再乱来我就去报警!”她踉跄地退到机车旁,只差一点就要软倒在地。 “你去呀!”他笃定她不敢似的挑眉一笑,“不过至少现在你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有关系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初吻的拥有者。” 李思芹闻言再次狠狠的倒抽了口气,“你……你怎么会知道?” “哈……”他扯开唇大笑,笑脸她那副错愣的模样,“因为白天那个吻,我可以从你的唇上感受到生涩和抖意,当然啦!现在也没有多少进步就是。” 她握紧拳头,狠狠的睇视着他。他这是什么口气?活像她长这么大没接过吻是件多么可耻的事! “别用这种恶狠狠的眼光看我,我只是好心——” “去你的好心,你要是真好心的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吻我!告诉你,我不希罕你的钱,你也不需要用那种看不起我的眼神望着我,我才不屑呢!”将安全帽调整了下,她立刻坐上机车就要离开。 埂……埂……碰—— 老天!该不会是天要绝她吧?来这里之前机车还好好的,怎么这下却发也发不动?再回头看看店里,coffeeshop已经熄了灯,珍妮姊应该早已经去休息了,那现在她该怎么办?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偏偏这个该死的男人还待在这里看她出馍。 “不需要,你想要笑我就笑吧!”将机车架起,她舍弃电源发动,试着用脚踩发动看看。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踩,它还是发出那一阵阵“泄气”的声音。 “亏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可以说罢工就罢工?”李思芹恨得咬牙切齿,竟开始对罢工的机车说起道理来。 巩靖东眉一撩,索性双臂抱胸地坐在另一辆机车上,打算看她要搞到几点她才愿意停止。 就这么半小时过去了,李思芹已是汗流浃背、筋疲力竭,整个人也瘫坐在机车上,无奈地与他对看,“喂!你还要留到几点?” “我说过,我可以送你回家。” 他脸上带着笑意,一点儿都没有显现出不耐的神情,这不单让李思芹觉得奇怪,连他自己都惊愕不已。想他向来最没耐性的一件事就是面对女人,可今天他看她那副与机车做着困兽之斗的模样,不但不无聊,还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没企图?”她仔细探究着他的表情。 “你不收钱,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做那种事。”当他说“那种事”时,眼底所闪过的几许吊诡笑痕,反倒让她心头一阵紧缩。 “那……那好吧!就麻烦你了。”她想对方可是报章杂志上人称女性头号杀手的黄金单身汉,有多少女人趋之若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她这个既没外貌又没身材的女人毁了一世英名吧! “上车吧!”巩靖东回到车边,还极有绅士风度的为她开启车门,送她上座。 李思芹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坐进车内,然后报出自己的住址。 巩靖东撇撇嘴,不再说话地发动引擎,循着最靠近她住处的路径开去,“你除了要缴房租、要吃饭之外,还要扑化什么钱?” “我?我还得给我外公生活费。”外公不习惯台北的生活,喜欢一个人住在台东养老,所以她每个月还得给外公一笔钱过生活。 “他没跟你住在一起?” “我从小在台东长大,外公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早就习惯住在那里的生活,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但我知道……他只是怕给我负担。”她显然有点感慨。“也还好他没答应跟我一起住在台北。要不然让他看见我现在的生活那么拮据,一定会很伤心。” “所以你今天拚命想进“巩氏”工作,只是为了解除生活的困境?”他侧头望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觉得我很无赖,但是我已经欠房东好一阵子的房租了,我实在需要一份正式的工作。”她敛下眼,“当然,我知道我的做法不太对,可是——” “你晚上在coffeeshop打工有多少薪水?”没等她把话说完,巩靖东就又对她提出了新的疑问。 “那是算钟点的,一小时八十元。不过这已经算是很高的价钱了,因为它晚上八点才营业,我只能做三小时,所以我必须……”李思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下去,“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么多,明天我还是会递出辞呈的,你别担心。” “明天的事就等明天再说吧!”他微眯起眸看着路况奇qisuu.书,不再跟她说话。 李思芹望着他深邃的侧面线条,也静默下来不再滔滔不绝。不知道是不是这种高级轿车坐起来太舒服,她竟然呵欠连连的直想睡。 “想睡就闭上眼睡一下吧!”他转头睨了她一眼。 “不用,就快到了。”她揉揉眼睛指着前面,“过了红绿灯右转。” 果更,在巩靖东转个弯之后,就看到类似贫民窟的一排排矮房舍,不但路小、房子小,就连天上的星星都好像也跟着变小了。 “我怎么不知道台北市也有这种地方?” 第6章 他眉头轻轻一蹙。 “这种地方是哪种地方?”李思芹听出他话里的轻视,有点不开心地反问道。 “可能是我的口气不对,但是这里……实在是跟号称台湾首都的台北十分格格不入。”他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到了。”她指着右手边那间大门上全是斑驳红漆的矮屋,“我就住在那间格格不入的房子里。”她也学他语气发酸了起来。 说完她便下了车,打开大门之后却发现他的车还没开走,于是硬压下不开心的情绪之后又回头对他说:“我还没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终于找回理智了,倔强的小女人。”他半眯着眸瞅视着她半晌,“对了,我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李思芹。”她说道。 “这次我记得了。”他勾唇一笑后,便踩下油门而去。 李思芹……看来这场游戏,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如往常,“巩氏集团”所有员工已各就各位做着分内的工作。 李思芹本想直接提出辞呈,但人事主任却说她是由总经理任命的,所以要她亲自向总经理请辞。不过巩靖东又正好开会不在,她只好暂时收起辞呈,又认命的到工作间拿出水桶与拖把,开始清理环境。 大半天过去了,李思芹稍作休息了会儿,又回到外头走廊上继续弯腰拖着地板。突然上双黑得发亮的皮鞋纳入她眼帘,让她心窝一震。 她迅速抬头一看,果真是巩靖东!自从昨天跟他两次的亲密接触之后,她总觉得一看到他,心里就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不过那种感觉说也说不上来。 “你开完会了?”她直觉问道。 “嗯。”他剔亮的眼凝注着她那张因工作而沁出汗水的脸蛋。 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但也怕他又误以为她死皮赖脸,李思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已准备好的辞呈递给他,“我只做到中午。” “你真的要离开?”现在的他身着一套顶级灰色淡蓝条纹的西装,整个人”看就是严谨又精锐的专业模样。她还有点不明白,像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有空待在这里跟她闲嗑牙? “就算我要留下来,你也不会愿意吧!”昨天她已不知多少次说话得罪了他,她知道没有哪位上司可以忍受出言不逊的女职员,即便她说的都是实话。 “没错,你的确是应该要离开。”巩靖东看着她一身杂工打扮,淡淡的说:“我给你时间打点一下,你赶快离开这些拖把、水桶和这件工作服,半小时之后来我办公室报到。”说完他便掉头就走。 李思芹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弄懂他的意思,原来她不用离开“巩氏集团”了!而心里另一股小小的窃喜更让她恍然明白——原来她真正开心的是,她可以继续待在这里,待在他身边。 于是她很快地将水桶、拖把拿回工作问清洗干净,顺便梳洗了一下自己满脸的汗水。将自己打扮整齐了以后,她才上到十六楼去见巩靖东。 “我是李思芹。”她走到巩靖东的办公室外,敲了敲他的房门。 “请进。”里面传来巩靖东简单利落的声音。 李思芹推门进入,看见的又是他低头处理公事、振笔疾书的模样,呐呐的问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那我……” “没事,你那边坐。”他打断她的话,手指着角落的接待区要她坐下。 “是。”她往接待区走过去,随便选了张沙发坐下。等待中,她还无聊的随手翻了翻放在桌上的几本英文杂志。 这时巩靖东终于放下笔,转首笑睇着她,“我想知道你的专长是什么?” “呃……我是商职毕业,一些基本会计或文书处理都可以。”想到自己并非大公司喜欢用的“大学生”或“硕士”学历,她就不禁难为情起来。 “好,那你就当我的私人秘书吧!”他勾起嘴角,“你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工作,我会请人帮你放上一副办公桌椅。” “什么?我……”李思芹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总经理秘书哪是像她这等普通人就可以随便做的? “怎么?你不满意?”巩靖东离开座位走近她,并坐在她身侧,近距离的瞅着她。接着他更大胆的伸手抚上她的眉、眼、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尽管开口说。” 李思芹忍不住身子一颤,本能的就想避开他的碰触,但才起身却被他的长臂硬是压缚住。他眼底荡出一丝玩味的谑意,“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就算我是总经理,但也总有私心想偏袒某个人的时候。” “我不该会是那个人。”她既没外貌也没身材,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她。 “你太低估你自己了。”他的热唇缓缓的欺近她微颤的粉嫩唇办,但只是暧昧地轻擦而过,留下一阵酥麻感。 “我……”心里明明猜得到他只不过是想要戏弄她,但是她毕竟是个正常女人。而只要是正常的女人,几乎没有人可以敌得过巩氏男人魔性的吸引。 “要不要接受挑战就看你了,反正我只是给你个机会。当我的私人秘书可是可以学到很多事的。”他个傥的俊客仍直勾勾的看着她水漾漾的大眼睛。 光就她那双灵活双眸和可爱的笑容,就挺逗人的,虽然算不上是个美女,却也像甜点般可口,让人很想一口就咬下去。 “好,我答应你接受挑战,以后还请总经理多多指教。”她立即站起身,很认真的跟他点了点头。 看她单纯认真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出来,“真没想到你是这么认真努力的人,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吧!”想想,这样的女人才真正有意思。领着一朵含苞花儿脱胎换骨成为一朵艳浪牡丹,她对他而言果然深具挑战性。 “嗯!我就是这个样子。”她微蹙眉,虽然觉得他的话中好像还有些什么其它的含义,不过一时之间她也没法去想那么多了。 “ok,那就这样子决定了,你先去会议室等着,我会让张助理把你的桌椅准备好,下午就可以正式上班了,还有,中午别乱跑,我会找你一道吃中饭。”他一边站起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边对李思芹讲着。 “嗯,那我先离开了。”此时李思芹的心情可谓百味杂陈,既开心自己可以有份正式工作,却又烦恼巩靖东对她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就不知道自己接了这份工作到底是对抑或是错? “去吧!”他往椅背帅气一靠,魅眼如狮般地勾睇着她的眸子,同时也勾慑了她的一颗芳心。 第三章 巩靖东的命令一下,很快地,总经理办公室内便多出了一副桌椅。他还特别吩咐张助理在桌上放了一只插上紫色夕雾草的小玻璃瓶,这让李思芹的办公桌看起来不但不刻板,甚至还带了点浪漫。 看着眼前这些,他不禁满意一笑,接着便直接前往会议室找李思芹。但意外的,他竟从会议室门外看见她在里头紧张得直踱步的模样。 把门一推,他大步走进会议室。“怎么?难道你怕自己会被我给卖了?”他看得出来她脸上的迟疑与仓皇摆明了就是这个意思。 “我才没有。”她急急的一口否认。 “还说没有,我在外面就看到你在会议室里来回走着,难不成你是想把我的地板给踩平吗?”他的话终于逗笑了她。 巩靖东定定的看她,“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迷人。”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惹得李思芹心头猛地一热。 感觉到气氛有点凝窒,她连忙打着哈哈,“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李思芹很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因为他两三句好听话就晕陶陶的。 “你不信?”从她低弱的音律听来,他知道她压根不信。“或者应该说是你太不了解你自己了,小女人!”巩靖东话落便伸手抬起她逃避的脸,沉如墨般的大眼直对着她看。 “我们……我们不是要去吃饭?”李思芹的心摇摆着,虽说自己没有信了他的话,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被他的话给影响。 他摇头哼笑,“看来我的男人魅力在你面前是没辙的。我们走吧!” “嗯。”可当她一走出会议室,他却像是故意似的立刻以双臂箝住她的身子,将她紧紧扣在身畔。思芹惊慌的看向他,却只看见他嘴角昼出的一丝笑影。 她直觉别扭地想要挥开他的箝制,但是他的大手却十分有力的抓住她,让她怎么样都挣脱不了。眼看来来往往的同事们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她只好放弃挣扎,任他带着她往公司外面走去。 “等等,你不是要在公司餐厅吃吗?”她喊住了他。 “难道你希望让大家一边看着我们同桌吃饭,然后一边臆测我们的关系?”终于,他放开了手,回头对她凝眸一笑。 “当然不希望了。”李思芹噘着小嘴瞅着他,“可是你刚刚那样子就已经很暧昧了。” “暧昧?”他挑起眉,“这个罪名可大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刚刚那样的举动是暧昧。如果刚刚就叫作暧昧,那么我昨天吻了你,那又算什么?” 他的话让李思芹的心又高高一提,双颊瞬间染上了火红的颜色。 奇怪了,他今天怎么老是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老天,她已经快被他搞糊涂了。 “咦,你怎么又突然不说话了?”巩靖东突然停顿下脚步,而心有旁骛的李思芹便因为一个煞车不及,整个人硬生生往前撞上他的背,鼻子硬碰硬的结果,还真是痛到不行! 第7章 “让我看看。”他向她走近一步,却见她往后退了更”大步。 “不用了,没事的。”痛啊!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面目扭曲,她才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呢! “我一定要看看。”巩靖东用力拉住她,慢慢掰开她的手,没想到一拨开她的手就发现她脸上居然毫不迟疑地淌下鼻血,一滴又一滴! 那一刹那,他心里竟然一慌。“该死!”他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名牌丝质手帕压在她鼻头上,“把身体往下蹲低点。” 李思芹听话的照做,过了好一会儿后便发觉她鼻头已微干,不再有湿淋淋的血腥味。这时她才不好意思地说:“没事了,血应该已经止住了。” “再等一下。才刚凝固,别让它又流了。”巩靖东跟着蹲下,温热的语气让她觉得似乎真的安心多了。而且他的手现在就紧捏在她鼻头上,她闻到的都是他手上淡淡的青草味儿,想到这里,李思芹的心又更乱了! 只是这种感觉真糟,为什么她会在他面前出这种糗?明明已经好久不曾流鼻血了,怎么偏偏挑在这时候冒出来引 “应该可以了。”又过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放开她的鼻子,让她可以深吸口大气。哇!他力气大到她差点儿缺氧哩! 一低头,当她看见他手中那条满是血迹的手帕,惊得立刻抢过来,“我洗好后再还给你。” 他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思想怪,好像连毛病也很多。“嗯!那我们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嗯。”李思芹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这一次她有记得要保持距离,毕竟她可怜的鼻子可是再也经不起折腾的。想起刚刚流了好多的血……她可是要吃好多营养食品才补得回来呢! 走到了离公司不远的一间日本料理店外,他指着里头,“吃日本料理吗?” “我什么都吃。”拜托!穷人家哪有挑食的本钱。 “那我们进去吧!”他带着她走进这家店里,服务生一见是他,立刻领着他们进入一间隐密的包厢。 “巩总,今天想要吃点什么?”服务生笑咪咪地拿着menu准备帮他们点菜。 “让小姐先点吧!” 听他这么说,她赶紧看着menu,打算点一份最便宜的午餐,“我要一份京都牛肉锅。” “也给我一份。”巩靖东边说,眼睛却没离开过她,这又让她浑身泛起不正常的热与燥。 等服务生退下后,他便问着,“你刚刚鼻血流得不少,常常这样吗?” “念高中之前常常这样,之后就好多了,今天还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她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别再碰它了。”他立刻伸手抓住她的小手,这一触及又让她心神微漾了起来。 “对不起,这是我的习惯动作。”她不好意思一笑,直觉他盯视自己的眼神竟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不,我倒觉得你是因为太紧张了。”他阕黑的眸仍瞬也不瞬地勾睇着她。 “才不,我紧张什么?” “因为你对我的感觉有点变了质,所以感到害怕?”他说的理由虽然夸大了点,不过好像真的就是这样。 “你……你在取笑我?”她摆在腿上的双手不停紧握绞扭着。 “慢慢的,你就会相信我绝对不是在取笑你。”他淡淡抛下一句。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餐点,他打住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反正来日方长。“快吃吧!” “嗯。”李思芹这才拿起筷子,吃上一口美国茼蒿。光是那配菜的滋味就这么香甜可口,也难怪他会带她来这里用餐。 而且,头一次可以和令她心动的大帅哥用餐,这种感觉还真是幸福。 只不过,这样的幸福可以维持多久? ※※ 午餐后回到公司,李思芹便跟着进入巩靖东的办公室。看着自己那张与他相隔不到三公尺的办公桌,她心底突然涌上一丝说不出的快乐。 “喜欢吗?”他噙着抹笑容望着她。 “嗯,我很喜欢。”望着桌上那束紫色夕雾草,她笑着说:“尤其这束夕雾草好美……”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它。”他边说边脱下西装外套挂回衣架k。回到座位后他并没开始办公,只是用一双魅惑的眼看着她。 “我该做什么工作呢?”李思芹被他盯得直发热,于是急着问道。 “今天只要把那些资料分类归档就好。”他指着柜上的一叠资料。 “好。” 就在她打算要将它们拿过来的时候,他却出声阻止,“别这么急,那些归档的东西没这么重要。” 她只好坐在椅子上,找着理由说;“可是我这样很无聊,还是找点事来做比较好,时间也过得比较快。” “有我陪你,你还会无聊吗?”他轻笑地勾慑住她的眼。 “我并不认为总经理是个公私不分的人,上班时间还是让我工作吧!”老被他这么看着,她的心思全乱了,而他又怎么工作呢? 几次来办公室见他,他都一副极度忙碌的模样,怎么现在又有闲工夫和她谈天说地? “没错,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但今天是你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所以我现在以总经理的身分和我的私人秘书交谈,想多了解她一些,这也没什么不对吧?”他勾起嘴角,玩味地品尝她那副震惊又不知所措的模样。 “那你想谈什么?”她深吸口气。 “就谈谈你的心……”巩靖东眯起眸,嘴角浮起一丝别有含义的微笑,“你对我的心。” “我对你……”李思芹愣了下。 “不如我先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怎么样?”他起身走近她,坐上她还空荡荡的桌面上。 “你对我的感觉?”望着他潇洒自信的笑容,她完全不知所以了。 “一开始你给我很小……真的很小的错觉。”他眯起眸说道。 “何止小,你忘了吗?你是骂我幼稚。”想起这点,她还挺委屈的呢! “ok,是我不对,那我现在改口说你很可爱总行了吧!”巩靖东撇嘴轻笑,语调带着抹淡淡椰榆。 “你又在开我玩笑?”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好像我说什么你都抱持着怀疑的态度,我的话有这么不可信吗?”他蓄意俯下身,与她那双灵灵水眸对视。 “我……”李思芹没办法面对他这抹暧昧的笑容。心虚的眸子一望见那份等着要分类的档案,她又接着说:“我还是去拿资料来整理好了。” 她慌张的才站起,就被他给拦腰一抱放坐在桌上。她瞪大眼看着眼下这引人遐思的画面,说她不紧张是骗人的。 “你……你想做什么?”她怯柔的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双眼勾人得很。”说着,他竟将她压在办公桌上,热情的吻上她如冻般晶莹的菱口。 顿时,李思芹的胸口宛如擂鼓般弹动个不停。老天!他怎么行…… 接着,更让她震骇莫名的是……他的大手竟放浪地探向她的胸口,隔着t恤揉弄着她的浑圆。随着他焚热长舌的掠夺,她整个人已迷乱了心智,完全无法思考。 “别……”她想要制止他,却什么动作也做不出来。 更让她旁徨、心乱的是,他的大手正熟稔地从她的衣服下探进,在她胸衣边缘来回摸索,挑逗着她体内的欲望。 “嗯……”她难耐地轻吟了声,微张开眼便见到他锁在她小脸上的炙热双眸。 “不要再怀疑,我要让你知道你是特别的。”他微微抬起脸,带笑的俊脸上覆着三分邪意。 “我——” “嘘……”他再次俯身,吸取她柔软颈项间的馨香气味,手指不知何时已挑起她的胸衣勾环,热腾腾的大掌赫然整个罩上她的雪胸。 “不……”她似泣般的低嚷着,痛苦于自己居然沉迷在他这种调情手段中。 他的指,轻夹住她的柔蕊,舌尖则轻啄着她的红唇。然而就在这时候,办公室大门突然传来敲击声! “总经理,“建洋”吕小姐来找。”外面传来张岳青的声音。 “不!让我起来……”李思芹想起身,但他仍压着她,更放肆的放任自己享受她的美好。这情势已让她惊慌的逸出泪来。 “总经理?”没听到回应,张岳青又敲了两声。 “唉!别问了,我进去看看不就得了?”吕右琴不想再等在外面,她隔开张岳青,用力推开门,但惊见眼前这一幕时已是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她指着眼前暧昧纠缠的两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出去。”巩靖东并没有因为受到打扰而收敛狂情的霸态,他仅是眯起眸子,头也没回的重重一喝。 “你怎么可以在办公宰——” “我说出去!张助理,送客!”巩靖东这一嚷,才将也傻在当下的张岳青给震醒,他立刻拉住吕右琴,硬是把她给拖出了总经理办公室。 直到门再次合上,巩靖东这才放开李思芹。然而她已是委屈难堪的泪流满面,身子还带着一抹怎么也止不住的抖意。 “你这是做什么?”他望着她的泪,口气冷淡。 李思芹赶紧跳下桌面,难过的躲到一旁沙发上,一句话也不说。难道他不知道刚刚那一幕被人给撞见,她今后要怎么做人?以后同事又会怎么看她?而她更恨自己,她为何会那么随便的与他在办公室内…… 天呀! 巩靖东看着不住抽泣的她,心一动才走上前抱住她,柔声诱哄着,“别哭了,嗯?我刚刚也是因为被人无端打扰,情绪大乱才对你大声了点。 第8章 别气我了好吗?”他以为她是被他的日气给吓住了 她不停拭着泪,依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乖,别哭……你知道我是想疼你、宠你,让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不一样的。而我也情不自禁地想以行动证明,对吗?”他拍拍她的小脸,用他温润的唇吮干她双颊上的泪痕。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让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些话,“我更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 “变成怎样?”他睇着她。 “这么随便、这么不矜持、这么……” “别说了,你在我心里一点都不随便,而且我也不喜欢故作矜持的女人。你是在乎别人的看法,还是我的?”他端起她的小脸,长指拂过她哭得红肿的眼。 “我在乎你的。”李思芹慢慢将这句话吐露出来,却没发现他眼上出现了一道诡异难测的微笑。 “那就好,既然只在乎我,就不要想太多了。就算有任何流言产生,你就当作没听见;你也知道,只要不理会这种事,它很快就会平息了。”他用力将她又揽紧在胸前,低着头对她轻怜蜜爱着。 李思芹此时已经万分确定,她真的喜欢上……或者说是爱上他了。就如他所说,她只在乎他,所以她可以不管旁人的想法,只要他是真心对她好。 ※※ 转眼间,李思芹已在“巩氏”工作十天了。这阵子她发现自己对巩靖东的爱慕越来越深。虽然身边耳语不断,许多女同事见了她总是笑得别有含义,但她可以视若无睹,反而回以一抹甜笑,化解她们心底对她的疑惑。 他说得对,只要不去理会,这件事顶多就如此而已。 也因为这阵子的相处,她发现他还真不愧是个很会动脑筋的商人,无论做任何事从不拖泥带水,就连为某件事伤脑筋时的模样,也迷人不已。 唉,再这样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深陷其中,再也收不回心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干嘛这么看着我?”突然,巩靖东转首笑望着足足盯着他有三分钟之久的李思芹。 “啊!”他的问话绯红了她的小脸,让她好难堪。 “你对喜欢的男人都是这么瞅着的?”他掀起嘴角,俊邪的脸上印着一丝狂狷不羁的笑意。 “我……”李思芹紧咬着下唇,决定不想再隐瞒自己的感情了,“对,我喜欢上你了。” 巩靖东眉头不露痕迹的一蹙,说真的,他还真没料到她竟然会对他坦白,而这让他完全没有半点心理准备 见他突然不语,她心口一窒,“怎么?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傻瓜,你说的完全正确。”他合上文件,脸色一整的朝她勾勾手指,“你过来这里。” “啊?”她好怕上次的情形又发生一次,因此心里挣扎得要命。 “过来。”巩靖东知道她为河犹豫,因此笑得更具魅力。 李思芹勉强的朝他走了过去,可才到他身边,他便将她往自己大腿上一拉,让她顺势倒在他怀里! “别这样,要是再让人撞见——”她微微挣扎着身子。 “撞见就撞见,反正我就是喜欢碰你,别人又能如何?”他狂傲的姿态毫不隐藏的从他的肢体动作与言语间表露出来。 她缓下挣扎动作,只能顺势倚进他怀里,这羞赧的模样又让巩靖东心头一紧。 巩靖东眯起眸,突被她这抹青涩天真的回应给弄拧了心,但他随即忽略这种感受,在心里大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出戏——一出征服她的戏码。 至于何时完戏,就要看他什么时候会对她失去了兴致、胃口。 “最近上班还适应吗?”他开头聊着一些琐事。 “嗯,很好,我打电话告诉我外公新工作的事,他很替我高兴。”她脸上写着的全是“幸福”两个字。 “那就好。”他的指尖无聊地在桌面弹动了会儿,终于将话题切入重点,“你下星期六晚上有空吗?” “有。”她并没什么朋友,也没有娱乐,如今最大的乐趣就是上班时可以偷偷看着他。“要做什么吗?” “我想带你去参加一个俱乐部的周年庆。” “我?!”她指着自己,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在我心底是最不一样的,这个理由够不够?”他的眸光深黝,微合的眼底轻漾着一抹柔情光束。 李思芹被他望到突生一种心悸的感觉,她……她该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 发现他的眸光仍瞬也不瞬地在视着她,李思芹小声嗫嚅道:“如果我去的话,会不会让你的一堆女友失望?”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没有一堆女友。”他只是不屑那些女人。 “真的吗?”李思芹猛抬起头注视着他,话语里有掩藏不住的开心。 “是真的,我可以发誓——”他的手才作势要举起就被她紧紧握住。 李思芹笑着对他摇摇头,“我不相信男人的发誓,所以你也不要做这种傻事。” 巩靖东笑睇着她信以为真的模样,她真以为他会对女人发誓吗?刚才不过是在试探她罢了。 “那你到底去是不去?如果你不去的话,那我也只好向对方说抱歉了—毕竟我总不能带个我没感觉的女伴前往。”他故意轻喟一声。 “我……好,我去。”不想影响他的计画也不想让他失望,她只好答应,“总经理,我去。” “该打!怎么现在还喊我总经理?”巩靖东眼神幽魅、语意轻柔,还带着抹淡淡的勾引,“以后你就直接喊我靖东吧!” 李思芹的小手发着抖,他的温柔让她连看他的勇气都消失了,“可是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不能逾越本分。” “上班时间你还不都坐到我大腿上了?还装!”他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尖,“我还没听你喊过我的名字,喊一声我听听看,嗯?” 她的小脸尽露羞怯与窘迫,俏丽的模样直映入巩靖东眼底。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 “靖东……”她很小声的附在他耳边说道。 “什么?我没听见。”他装模作样的想让她再叫一次。 “讨厌!”她笑了笑,提高音量又说:“靖东——” “这才对,我的小女人。”他逸出一丝笑影,“你需要的礼服我会替你准备好,那天我会派人去你住的地方接你,打扮、化妆等一切费用都由我负担,你不必挂在心上。” “其实你可以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女人。我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不对,我怕我……我会让你丢脸。”她抿了抿唇,真答应他了以后又有些后悔、有点紧张。 “你真的希望我带其它女人去?”他反问她。 “我……”她多情的眸直凝视着他俊魅无匹的笑容,“我当然不希望。” “那就对了,其实你缺少的就是自信。你应该相信我说的,在我眼里、心里,你比任何女人都好、都重要。”他狭长的眼泛过一抹幽光,放肆的攫住她心头的轻颤。 “嗯,我相信你。”李思芹勉强笑了笑。 “这么说才乖。”巩靖东拍拍她的小脸,又看了看时间,“下午我还要开会,得先把开会资料整理好。” “哦!好。”她赶紧从他身上下来,“我也该回去办公了。” 李思芹很快地回到位子上,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的思绪总经常不听话地飘得老远…… 唉!为何心底多搁了一个人之后,原来一切的轻松写意全不见了? 有的只剩下沉甸甸、无法控制的念与恋…… 第四章 很快地,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周六之约”。 早上九点一到,便有人来李思芹住的地方接她前往沙龙护肤店做脸保养,紧接着又去洗头、梳头。平常不管怎样劳动的工作她都不嫌累,可现在她却坐得全身发酸、腰杆挺都挺不直了。 好不容易一切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她还真不得不佩服自己居然一坐就坐了八个小时!不过,这些辛苦是有代价的,她看着镜中“华丽”的倒影,还真是美……虽然不及其它女人漂亮,但这已经是她有生之年所见过最美的自己。 “李小姐,巩先生来了。” 帮她做最后整理的服装设计师指着站在门口的男人,笑嘻嘻地对她说道。 李思芹的心口一震,微微发颤的旋过身,当看见英俊倜傥的他,她也绽放一抹美丽笑靥。 这阵子每每下班后他都会约她出去,有时只是吃顿晚餐,有时则是兜风看夜景,有时候也会在无人的乡野间,两人一块儿躺在车内看星星、听蝉呜。但她最喜欢的还是他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对她诉说着柔柔瑷瑷的心底话。 这些看在一般情侣眼中是多么简单、容易的事,却带给她说不出的心悸,这要她不动情,真的很难! “你真美!”他蜷起嘴角笑了笑。 “谢谢。”她害羞地揉揉裙摆。 “可以了吗?”巩靖东转向设计师问道。 “可以了。”设计师做好最后的整理,便笑着对他说:“巩总随时都可以把李小姐带出去了。” “谢了。”巩靖东上前勾住她的手臂,“我们走吧,” 李思芹点点头,然后随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并坐进他的加长型高级轿车内,而后看他熟稔地转动方向盘朝“纵情”行驶。 “我好紧张喔!”李思芹坐在他身边,不安地直深呼吸。 “没什么好紧张,就当是去玩玩,别想太多。”巩靖东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已经习惯了,但我却是——”她撇过头望着他,却意外看见他唇角画过的淡淡讽笑。 第9章 就在这刹那,”抹寒意忽地掠过她胸口,让她的身子泛起冷沁的感觉。 “你……你在笑什么?”她停下刚刚的叨絮,忽然发问道。 “我有笑吗?”他猛回头,用炽热的沉瞳定定的盯着她。 “我……”她摇摇头,想挥去刚刚那抹不确定的感觉,“可能是我看错了,你别理我。” “你真的太紧张了,傻瓜。”他用力将她往身上一带,在开车的同时竟然还低首重重的吻住她。 李思芹吃惊的睁大眼,直觉想要推开他,“太危险了!” “我对我的开车技术向来有信心。”他又来个紧急大回转,然后出其不意的停下车,“到了。” 她的思绪还没从刚刚那个吻中回神,就被引下车。往前一看,她登时瞠大眸子,看着那间气派高雅的俱乐部……它非常的独树一帜,一看就知道和一般俱乐部有着显着的不同。 大门旁边放着一盏直立灯,灯光照着底下的怪体字迹——“纵情pub”。 “进去吧!”他才将车停下,马上就有泊车小弟来将它开走。 李思芹听话地亦步亦趋跟着他,她很快的就发现几乎每个人都有携伴参加,而且一个个都是俊男美女,只有她……好像怎么都攀不上美女之列。 啪……啪……啪…… 才刚踏进pub不一会儿,她听见一连串急按快门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堆记者躲在暗处正对着她拍照。 “不要照了!”李思芹有点慌张的捂住脸,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小姐,你是第一位拿着邀请函前往“巩氏”的女人,对于获得这次的资格,请问你的心情如何?”一名记者快步冲上前来想访问李思芹。 记者们早就都知道巩氏四公子今晚的伴侣全是玩笑(奇*书*网.整*理*提*供)性的赌注,当然这消息也是他们放出去的,目的就是要这些媒体不要再揣测他们与女伴之间的关系。 “什么?”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小姐你别装傻了,我们只是想知道你的一些小感想呀!” “我……”李思芹已心绪纷乱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巩靖东看出她的惊吓,于是将她护在身后,“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吓着她了,她可是第一次踏进“纵情”。” 他这样的举动,并没制止这场混乱,反而引来大家更多的关注,几乎所有记者全好奇的涌向李思芹,继续不间断地按下快门。 李思芹捂着脸,忍不住滑下泪来。她的眼泪来自于恐惧与意料之外,还有刚刚他们所说的一些她听不懂的话。明知不能哭她却停止不了泪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陪他来这里,怎么会弄成这样的场面? “小张,帮我将她带进房间里。”她的抖怯与胆颤竟让巩靖东的心口紧抽了下,因此立刻叫来pub内的小弟把她带离现场。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巩怀风听到风声,立刻从楼上奔下。 “没事。”巩靖东扯开嘴角笑笑,“想必你刚才也受到同等待遇了?” 巩怀风耸耸肩,“无所谓,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的人选不过是凭机率挑选出来的。” “老二和老四还没来?”这时候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已被pub内的保镳给撵出去,他们的耳根子才得以得到清静。 “还没。”巩怀风走到推车前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巩靖东,“你的女伴呢?” “吓坏了,已经被带到楼上去了。”巩靖东接过酒喝了口。 “既然来到这种地方怎么会没有心理准备?”巩怀风好奇地问。 “我之所以挑她,就是因为她有特别的地方。” “特别的地方?” “特别固执、特别难搞……却也特别天真、特别好骗。”他又浅啜了口手中红酒。 “大哥,我看你还是少玩这种女人,这种女人虽然天真好骗,却也很棘手。”巩怀风不忘给予忠告。 “哈……说真的,这辈子我碰到的都是会吵会闹的女人,但是棘手的女人我还真没遇见过。”巩靖东抿唇一笑,“反正刚刚记者都已经拍到人了,他们也该满意了才是,一切说法就随便他们信或不信,我根本无所谓。” “他们当然会信了,因为大哥你身边平时根本不会出现这类平庸的小家碧玉。”巩怀风这句话更加毒辣。 “怀风,你还真狠。”巩靖东带着抹清浅魅笑,缓缓旋动着杯子,欣赏着暗红色酒液的波动线条,漂亮的眼珠子亦随上头反射的光影移动……赫然,他带笑的唇一僵,因为他看见杯中反映出的纤柔倩影…… “我狠?大哥,对女人无情你在我们家可是高居榜首,我哪赶得上你?”巩怀风低头一看表,“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 巩怀风并未察觉到巩靖东和他身后女子之间的暗潮汹涌,对他眨眨眼后便离开位子,忙他的事去了。 “我想……我还真是好骗。”李思芹盯着他冷然的背影,嘴角带着抹自嘲的笑容,“巩大少爷,你觉得像我这种平庸的小家碧玉需要你这么大费周章的使计欺瞒吗?” 刚刚在楼上,她已从其它女人口中得知巩氏四兄弟的计画。没想到当初她捡到的那张邀请函背后居然有着这么大的恶意玩笑。 伴游俱乐部?老天!你是要惩罚我随意捡了东西就去“巩氏”求取工作吗?天知道当时她也是非常为难、紧张,她又不是故意的。 刚刚在知道他们全部的计画后,她只想找机会溜走,但是心底的怨恨与恼怒让她不找他说清楚又很不甘心。 巩靖东放下酒杯,回头看着她,“没错,我是骗了你,但我会给你你应得的报酬。” “我应得的报酬?是钱还是工作?”她仰起脸,让他无法忽略她眼角闪现的泪光。这泪影毫无预警的袭上他心底,让他的心蓦然一震! “随你开口。”他压抑着自己想安慰她的冲动,只是冷冷在视着她的泪眼。 “巩靖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想对你说的一句话是什么?”李思芹咬着下唇,逼视着他。 “什么?” “你真是天字第一号大混蛋!”说完后,李思芹便头也不回的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巩靖东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冷冽的黑眸熨上一片炽火狂怒,“没有女人可以在我面前说走就走。” “是吗?你一直都是这么自以为是?”他这番话触及了她心底的最痛。 “你这女人为什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她可以对他撒娇,对他嗔恼,然后要一堆她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她却不这么做? 她回开他锐利的眼,朱唇勾起一朵冷笑,“我向来不让人开玩笑,尤其是你这种恶劣的男人。” “你——” “你还想怎么样?我的心被你伤得千疮百孔,你以为用一句“玩笑”就可以带过吗?”李思芹摇摇头,再度看向他那拥有致命吸引力的俊容,“放过我吧!我不是能够让你耍弄的玩具。” 巩靖东冷冷的与她的泪眸对视,没有任何接续的动作。 “放开我!堂堂巩大少爷又何苦纠缠一个被你欺骗耍弄的弱女子?”事到如今,她只好用激将法。 果然,他用力甩开她的手,两道冷冽凛人的寒眸里窥不出他的心思。 李思芹皱起眉,跟着转过身,离开他俊魅的身影、阴寒的冷酷,即便离不开他,她也不要放任自己再继续陷下。 想当然,她一出现在“纵情”门外,一定会让不死心的记者给围堵。果然大家一见到她走出pub便立刻挤上前问道:“请问,你和巩氏大少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陌生人。”她冷冷的应了声。 “嗄?!”众记者愣了下全都面面相觑,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其中一位记者笑说:“小姐,你开玩笑吧?据我们所知你这次会出席“纵情”的周年庆酒会全然是因为运气好,你可以说说你的心情吗?” 大家都知道她必然是收到邀请函后,第一个向巩靖东报到的。 “你真想知道我的心情?”李思芹顿住脚步,冷淡地望着周围这些人嘴角上所挂着的暧昧笑容。 “当然了当然了……”大家笑容满面的等着她回答。 “如果我早知道,我不会去捡那张邀请函,更不会去找他,现在我恨不得时光能倒流、恨不得从来不曾认识他。” 某记者乍见她眼角泛出的泪痕,立刻抓住机会用特殊镜头拍摄起来,只是情绪快要崩溃的李思芹全然没有发现,话说完后,她只是不停加快脚步企图离开这一切纷扰,但伤心的泪还是止不住的滑落…… ※※ 巩靖东坐在办公桌前,一翻开报纸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眉头紧紧蹙起,拳头跟着握得死死的…… 今天,李思芹并没有来上班,只是将参加酒会时所穿的那套礼服、鞋子用了一只大箱子快递给他,里头连个只字片语都没,做得还真狠绝。 想他这三十年的岁月里,有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方式对待他?偏偏这个既固执又难搞的女人就是敢!难怪怀风会说她棘手,如今想想她何止棘手,简直是该打入十八层地狱! 刚刚下班后,他开车来到她打工的coffeeshop找她,可老板娘珍妮居然说她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再到她住的地方等她,周边邻居却说她搬走了……该死!她怎么可以做出比他还无情的事来? 巩靖东又气又恨,完全忽略了自己想找她的真正目的,还有那一丝打从心底想见到她的渴望。 第10章 郁闷的回到家中,就见老爸巩造雄在客厅喝着酒,一见到他回来就说:“你们兄弟虽然在一块儿工作,但各忙各的,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 “爸,有事吗?”老爸退休后,最大的兴趣就是找朋友打打小白球,对于公司的事务极少插手,而他现在会待在这里等他,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 “没错,是有件事情我想要问问你。”他摊开今早的报纸问道,“这个女人是谁?” “什么?”巩靖东眼一眯,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今天出现在报纸头版。“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无关紧要?”巩造雄摇摇头,“唉!真不知道你们四兄弟在干什么,同一天闹出一堆新闻,你们以为“巩氏”是专门炒绯闻的吗?” “我们只是——” 他挥挥手打断巩靖东的反驳,“算了,你们也都是成年人,要怎么玩我也从没管过你们,但是任何事都得适可而止,知道吗?”巩造雄说着,也为他倒了杯酒,“喝点吧!” “谢谢爸。”巩靖东接过手,直觉疑惑地看向老爸,感觉上老爸好像还有话想说的样子。 “你还没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谁?”巩造雄又不死心的再次追问。 “她叫李思芹,我知道的也仅止于这些。”巩靖东有点不解的望着老爸,“您怎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感兴趣的可不是我,而是你赵爷爷。你也知道他找他孙女儿好一阵子了,当他一看见电视上这个闪现的人影时,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要我向你确认对方的身分。”赵祖义可说是巩氏的大恩人。 说起创业,可不是光有雄心壮志这么简单,当初若不是赵祖义眼光够高,无条件的在金钱上大力帮忙,巩造雄也不会将事业发展得这么顺利。换言之,“巩氏”有今天的成绩,赵祖义可是位大恩人。 “您的意思是……”巩靖东心口一提,才开口便听到电话钤声响起。 巩造雄接了之后又将电话递给他,“是你赵爷爷。” 他立即接过电话,“赵爷爷,您找我?” “对,不知你爸爸跟你提了没?你能不能告诉我电视上那个与你站在一块儿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急急的询问声。 “她姓李,李思芹。”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道。 “姓李!”赵祖义深吸了口气,“没错没错,她妈妈就姓李,难怪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靖东,我要见她!你能为我安排吗?” “对不起赵爷爷,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儿。”他也是刚刚去找她才扑了个空回来。 “什么?”赵祖义沮丧的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一定要找到她,我非得见她一面。” “可是……” “靖东,你就帮帮赵爷爷的忙吧!”巩造雄在旁边听见他们的对话,忍不住帮腔道。 “这……好,我尽力试试。”巩靖东眉头微微一拧。 其实找她不成问题,但是找到的话,如果一切无误,或许他还得劝她回去赵家。天!他没事揽下这一堆责任做什么? “那太好了,有了消息,你一定要通知我。”赵祖义千万叮咛后,这才挂下电话。而巩靖东也明白他未来会有好长一段忒忙的日子在等着他。 不过,李思芹,就算赵爷爷不找她,他还是会找到她,看看她的心是否真能云淡风轻到什么事都当作没发生过? 就算这只是一出戏,她也绝对没办法从这出戏中全身而退。 ※※ 征信社最好用的地方就是寻人了。只要有名字、有照片、有个大概的方向,他们找起人来就像是蚂蚁雄兵一般,遇缝则钻,丝毫不马虎。 得到了回报,巩靖东特别找了一天前往台东一探究竟。 远远的,他坐在车内就看见有个老人走出资料中的地址,在石砖房外的矮凳上一坐,拣起菜来。 不一会儿,李思芹也从屋里出来,蹲在老人家脚边帮着拣菜,生活虽然贫困,但他们的脸上却找不到烦恼,有的只是笑容。 “外公,看您,吃稀饭也会吃得下巴都是米粒。”李思芹一边说,一边帮外公弄掉嘴边的饭粒。因为外公年纪大了,双手偶有抖颤,自理虽然还可以,但总是会丢三落四,让李思芹看得很难过。 况且外公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都是些老年人的毛病,但不长期调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病情日趋严重,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痛。她多希望……多希望能赚足够的钱,为爷爷治病、给他一个安逸的生活。 所以,原该留在家中照顾外公的她,不得不北上工作。现在好了,心飞了、爱情没了,就连工作也报销,她又得回家帮着吃饭,坐吃山空呀! “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外公咧嘴一笑,只看见里头剩没几颗牙。 李思芹更不舍的抱住他,“外公,我想替您装副假牙,我真的好想……可是我们……”我们没有钱呀! 早知道她就不要闹脾气,尽管丢了颜面、自尊,她还是该留在台北,就算是为外公而留呀! “我吃稀饭、面筋,不需要牙。”外公摆摆手,善解人意地说。 “可是——” “咦?有人来了!”台东山上少有人烟,除了这里的居民,一年到头几乎看不到别人,如今突然来了位英俊潇洒的男人,教老外公怎会不吃惊? 李思芹转身一看,赫然愣住!她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能做的只是傻傻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连眨眼都忘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巩靖东先朝老人家点点头,接着将她用力抓了起来,带到不远处的车边。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李思芹难以置信地问。 “我自有办法。”他又看了看那位直往这里望过来的老人家,“那位是?” “他是我外公。”李思芹回头对面带紧张的外公挥手轻笑,好让他安心。 “你父母呢?”巩靖东直接问道,在商场上说话向未果决的他并不喜欢来拐弯抹角这招。 李思芹的脸色一变,“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你突然跑来就是为了对我做身家调查吗?巩靖东,我已经不是你的职员了。” “但你却没领薪资就走,“巩氏”也是不习惯占人家便宜的。”他扯唇对她一笑。从她刚刚的反应看来,他已经可以猜出她绝对和赵家有关系。 当年赵祖义的儿子赵博乔偷偷搞外遇,在外头生下一位私生女。但也就在那女人得了重病、医药罔效之际要求赵博乔抱孩子回赵家认祖归宗遭到拒绝后,从此那女人与孩子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十几年前赵博乔一家人因飞机失事而罹难时,那时候的赵祖义都不急着找仅有的一脉香烟回来,这阵子又怎么会积极于此事? “那你是特地拿那几天的薪水来给我的吗?”她朝他伸出手,“也好,给了你就可以赶紧滚蛋!” “你还真狠呀!”他轻轻一笑,可眼里却没有任何笑意。“拿了钱真的就要赶我走?” “真要比狠,我还差你一大截呢!”她凝入他那双阒如夜、难捉摸的深眸,就不知道他来找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跟我来。”巩靖东有点生气的将她往车里一推,接着绕过驾驶座,发动引擎后立刻呼啸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李思芹紧张地拉着车门把手,才发现已被他给上锁了。 “你给我安静一点。”他的眉头狠狠拧起。没错,女人一向是不讲理的情绪性动物,从她身上就可以一览无遗。 李思芹不说话,直到一段距离后,他终于停下车,然后打开车窗深吸口气道:“你真的很让人生气,你为何不想想我为什么千里迢迢开车来找你?” “可能我比较单纯、好骗。”她苦涩一笑。 “那是因为……我想找到你,亲口向你道歉。”巩靖东魅惑的眼,毫不放松地掠夺她表情中的脆弱。 “你……”她不敢相信地观察他的眼神,“你会为了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而道歉?” “我知道我错了。那晚看着新闻,看着你受伤的神情,我才知道我玩笑开大了。”举手端起她低垂的小脸,巩靖东却惊见两行滑下的清泪。顿时,他说不出梗在胸口的硬块是什么,只觉得它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不是没看过女人的泪,无理取闹的、矫揉造作的、装模作样的,可就是没有看见过这么伤心难堪的! “我从来……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明知道你不可能对我付出真心,但我却故意漠视真相,其实该怪的是我自己才是。”她用力抹去泪,微笑地望着他,“真的没事了,我也不是块寻死的料,你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跟我回去!”他紧抓住她的手。 “回去哪儿?” “台北,我的工作不能没有你。” “不可能,我那边一切都断了,不是说回去就可以回去的。”他以为她是谁,想回去就回得去吗? “我已经为你找好住的地方,或者你想要带你外公一道去也行,我想他需要颐养天年才对吧?” 他的话还当真说进了李思芹心窝深处,想她离开台东最不放心的人还是外公。虽然外公直说一个人住好,但她知道他是不想给她负担,如果她真有能力,她也很希望能够就近照顾他,给他很好、很安心的晚年。 “你……你为什么非要我不可,我搞不懂,难道我这种女人对你特别富有挑战性吗?”受过一次教训,她如何能再轻易相信他? 第11章 她的心里还是挣扎着。 “如果我说是我私心想要你跟在我身边呢?”他半眯着眸望着她,“这次我说的百分之百是更话。” 乍看之下她的确很平凡、很不起眼,可是慢慢的,他发现她的美是发自于内在,会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做出各种变化,迷幻他的眼。 直到现在,巩靖东甚至已不确定自己所说的这番话到底只是诱哄之语,还是出自于真心。 “我可以再信你一次吗?”她咬着下唇,试着又问。 “你说过你不信发誓,所以我不发誓。”他默默等着她的回答,然而脸上的表情是一副信心满满。 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笞应。 “你换个角度想,如果我真要骗女人心,何不换个新鲜的对象,又何苦还要来这里让你冷嘲热讽?”见她迟不开口,他转换个方式又说。 “求你不要再说了。”明知道若再上一次当就是傻瓜,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我想告诉你,我们绝不是陌生人,而这次你也绝对会对我改观。”他再一次强调。 “好,我答应你,但这次请你不要再伤我的心了。”李思芹双手合十地摆在胸前,眼底流转的是一抹隐藏不住的深情挚爱。 当初,她像一般女人,迷迷糊糊的爱上了这个黄金单身汉。从不懂爱,一直到渐渐放了心在他身上,所以当她得知自己只是枚棋子……被利用的棋子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绝不是用任何一种形容词可以表达的。 “你放心,我不会的。”长臂一伸,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低头深深吻住她,这次的吻没有上次的霸气,但却温柔得令她心悸。 随即,他更为鸷猛地占领她口中的香甜,吮吸着她的甘蜜与柔软滋味,每一寸都不放过…… “嗯……”她难耐地轻喘口气,小手抓着他结实的双臂轻轻推抵着他,“不……我不……” “你可以的。”他邪魅地半眯着眸,大手更放肆的钻进她衬衫领间,利落地解下她身上的钮扣…… “别……”李思芹身子轻轻一颤,在推抵不掉的情况下,轻易地让他的大手探进。 她的身子一软,一双盈盈似水的大眼蒙上了几许惊慌,整个身子被他推在椅背上,“别怕……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有多么想念你……” 他低哑的嗓音带有迷人的磁性,还漾着一丝诱人的味道,渐渐软化了潜藏在李思芹道德观中的矜持。 不知哪时候起,她的胸衣松了开来,火红了他的眼。 “瞧你!脸红得真美!”他抬起头笑叹道。 “别说了……”她捂着双腮,却觉得那儿热得烫手。 “若不是在车上,我真想……”他煽情的话语未尽,但调戏的勾魅意味己经传达得很够了。 李思芹赶紧拉整好衣服,紧抱着自己,嘶哑地说:“我出来好久了,外公一定会担心我,送我回去好不好?” “什么时候跟我去台北?”他半眯着眼问。 “我外公一直不愿意离开这里,我还得先说服他才行。” “这个你放心,他的事就交给我了。”巩靖东笑着重新发动车子,掉转方向往来时路开回去。 李思芹皱着眉看看他,瞧他说起大话还脸不红气不喘的,他一定不知道老人家一旦固执起来可是连卡车都拖不动的。 “好,我就等着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她轻轻笑了。 “我们就走着瞧吧!”他对她眨眨眼,表情中仍是他惯有的满满自信。 第五章 本来李思芹是怎么都不相信巩靖东能够说动外公,可万万想不到他真的办到了! 只见他一回到她家,就与外公边喝茶边聊天,耐性的听着他诉说着想当年,就因为这样,他称了外公的心,外公也就一口答应了他的要求。 当晚,巩靖东在她家的小房舍住了一晚,隔天一早外公已经主动的催促着李思芹帮他一起整理行李。 “小芹,快去收拾衣服,外公的衣服有的还晾在后面院子里。”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刚起床的巩靖东,还不忘对他关照着,“小芹她是个乖孩子,真的很乖很乖,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外公,我知道。”羞死人了,他竟然跟着她喊外公! 李思芹小脸一躁,立刻奔到后面收拾衣服,然后走进另一间小房间整理行李。大约半个小时后,她已提着两只皮箱出来,“我已经好了。” “那我们上车吧!” 巩靖东扶起李思芹的外公,一步步往外走,这份体贴看在她眼中,很令她感动。她赶紧挤到他身边对他小声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他轻笑。 将外公送上后座,又把行李搬进车厢,他们一行人立刻出发回台北。 “你两天来回这么远,会不会累呀?”台北与台东之间有段很长的距离,一来一往可不轻松。 “为了你就不觉得累。”他撇嘴一笑。 她困窘的低头浅笑,“你的嘴这么甜,难怪容易让女人心动,却也容易让她们心痛。” “放心,我再也不会让你心痛。”他拍拍她的小脸,又将视线专注在前方,表情中却多了份不确定的深沉。 为了赵爷爷的交代,他不得不对她好话说尽,有些话已不清楚是真抑或是假,他更没信心他这辈子只会守着一个女人。 或许,让她伤心是避不掉的结局,但依目前的情形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李思芹神情满足的回头看看外公,见他已躺在舒适豪华的车内沉沉睡去,她嘴角更不禁扬高了些。 巩靖东看着这一幕,眸光不禁转浓,跟着他像是要挥去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似的,立刻踩下油门,更加速往台北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李思芹轻轻哼着歌,他才发现她的歌声很美,虽然只是清唱,却悠悠侵入他的心底。开累了,他会把车开到路边歇会儿,或者买两罐咖啡提神,而她则是说着笑话给他听,尽量不让他无聊。 “你的笑话都说完了吧?”见她说到最后,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不时抓着头发苦思的表情,还真有意思。 “嗯嗯。”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家庭。”他打算旁敲侧击,好进一步了解她的身分。 “我的家庭……”她落寞地垂下脑袋,“我从小就让外公扶养长大,一直与他相依为命。” “你昨天说你没有爸爸,那是什么意思?”巩靖东又问。 李思芹的小脸覆上一层灰色,随即皱着眉,似乎不想提起“那个人” “你有苦衷不想说吗?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就怕再勉强,会让她退回原来的壳里。 李思芹望了他一眼,这才说:“我爸爸是一个有钱人,当初隐瞒已婚的身分追求我妈妈,到最后我妈妈生下了我,他却不要我们,任我重病的妈妈带着我无路可去……”说到这里,李思芹隐忍已久的泪已控制不住的冒出眼眶,但她还是很傲骨的不让它滴落。 因为早在她八岁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她绝不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泪。 巩靖东边听边蹙起眉,看来她十成十是赵爷爷的孙女了。“你说你母亲病重……后来呢?” “过世了!因为是绝症,熬不过几年就过世了。”说起母亲,她这才滴下泪来。 “所以你就和你外公住在一起了?”她这样的生活实在不是他这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可以想象的。 “嗯。”她点点头,勉强一笑,“但我已经很满足、很幸福了,只要外公身体健康,我什么都不求。” “以后你不仅有外公,还有我。”他偏头对她一笑。现在他开始伤脑筋的是,该怎么将一个对自己父亲有着根深柢固恨意的人带回赵家? “我知道。”她笑着点点头,姑且不论他的这份爱能持续多久,但至少对她而言是一份希望,她绝对会好好珍惜。 “路程还很远,你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吧!”他看看她,温柔的说。 “嗯,那我睡一下下,你如果无聊可以喊醒我,我可以陪你聊聊天。”长时间坐车,再加上外头烈阳的刺眼光芒,想不睡都难呀! 于是李思芹闭上眼,不一会儿便慢慢沉睡了……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原本艳阳高照的天气渐渐转为阒暗,气温也下降了一些。巩靖东看见她不时挪动着身子,像是有点冷,于是体贴的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李思芹半睡半醒间像是感觉到了有股温暖覆上她冰冷的身子,潜意识将他的外套搂得更紧些。 吸进鼻问的都是他外套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这一股安定的感觉,让她不知不觉中也睡得更沉了…… ※※ 再度张开眼,已经接近台北。 李思芹揉揉眼睛再看看表,“我怎么睡得这么久?” “大概是累了吧!你瞧,外公也是。”巩靖东撇嘴一笑,“再过一会儿就会抵达我替你安排的住处。” “真的很谢谢你。”李思芹抿唇一笑。若不是上回俱乐部那件事,她对他该是十二万分的感恩才对。 “你我不再只是陌生人了,你别老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他转个弯,车子慢慢驶向一处别墅区。 “前面那间三层楼屋子就是了,外公不方便爬楼梯,一楼有个房间正好可以让他用,后面还有一块花圃,平常不种花一样可以种种菜,他的生活依旧没变。”他勾唇低笑。 李思芹难以置信地看着,原以为他为她找的房子不外乎都市的水泥丛林,不是公寓就是大楼,没想到居然会是在近郊这么一处幽静的地方! 第12章 “这里的租金……一定很贵吧?”她虽然喜欢,可又担心自己负担不起。 “这件事你别担心。”他先停好车把行李搬进屋里,而后叫醒外公,“外公,已经到了,可以进去看看。” “什么?已经到了!”外公张开惺忪的眼,慢慢走出车外,当看见眼前这幢高级别墅时可是惊得合不拢嘴,“这……这是我和思芹要住的地方吗?” “没错,以后您就和思芹住在这里。”巩靖东笑着回答。 “天!好美……而且还可以看见天空。”听说在台北抬起头只能看见楼房,没想到这里不但能看见蓝天,还可以听见鸟呜。 “喜欢吗?”他笑着问。 “喜欢、喜欢……我打从心底喜欢。”外公满足又开心的笑了。 “接下来我们去里面看看。”巩靖东又说。 李思芹站在一旁却显得心事重重,直觉不妥,但见外公这么开心,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巩靖东看出她的静默,直到他送外公进房间,让他暂作休息后他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不想欠你太多。”她抬头望着他,“我只要租一间足以让我和外公住下的房子就行了,这么大……我们根本住不起。” “是我自愿为你付出的,你就别想大多了,好吗?”巩靖东漂亮的大眼闪过几许光影,让她看得都痴迷了。这么帅气挺拔的男人,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是怎样的好福气,居然可以遇得到他! 而且就怕隐藏在这后面的,又会是另一件事实,所以住在这种地方让她着实非常为难,但想起外公兴奋的笑容,她又不得不点头答应了。“等我赚了钱,我还是要付租金,只要你算我便宜一点就好。” “好,你还真是固执。”巩靖东看看表,又伸了个懒腰,“我也得回去了,你进屋看看,需要什么再打电话给我。” “嗯,你开这么久的车也一定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她对他漾出一抹甜笑。 “嗯,那……我晚点再跟你联络。”对她点点头,他便回到车上,渐渐驶离。 李思芹立刻回到这栋房子里找外公,但是见到外公已经开心的将自己的衣服吊进衣柜里。 “外公,让我来帮您。”李思芹立刻拿过他手里的衣服,将它抖平后,才将剩下的衣服一件件在柜中排列整齐。 “他很不错,你要好好把握。”外公笑开嘴,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对她的关爱,“你要是能有个好归宿,外公就放心了。” “外公……”她抿了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不可讳言,她是已经爱上他了,可是……她又老是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定感一直在她心头蔓延,难道被他欺骗过一次,她就无法放宽心去爱人了吗?而且她一直想不通的是,他为何会一直想说服她跟外公搬到台北来呢?他过分的热切反而让她始终放不下心来。 唉!或许她不走到事情的尽头,是不会死心的吧?! “怎么了?”看着宝贝外孙女眉头深蹙,他心头也跟着心急起来。 “没什么。”她挥开那抹不确定,换上笑靥,“我们去后面花园看看,看是要种花好还是种菜好,好不好?” “好,好,就一起去看看。”外公像孩子似的开心笑着。 她牵起外公的手,两人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巩靖东口中的花圃,心底也开始画起属于她和外公的幸福蓝图。 ※※ 巩靖东一回到家,就看见赵爷爷早已在家等着他,他那张红润富态的脸孔不禁让他想起李思芹外公那张满是皱纹却慈祥的脸庞。 虽然两者有这么相同的老态,但是在赵祖义的脸上却怎么也看不见李思芹外公脸上的满足。 “怎么了?找到她了是吧?”赵祖义急急问道。 “对,但是我还没跟她提。因为我从言谈中发现她对你们有很深的恨意。”巩靖东坐进椅中,揉了揉颇见疲累的眉心。 “这样呀!”赵祖义垮坐在沙发中,神情显得颓丧不已。 “赵爷爷,没事的,您别放心上,我想她只是需要点时间。”他实在不想干涉他们两代间的恩怨,可是如今已探进一脚,想要抽身就更不容易了。 “好,我不急。但是你若有方法,一定要帮赵爷爷的忙呀!”赵祖义仍不死心地说道。 “对了,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急着找孙女回去?”巩靖东半眯起精锐的眸子问道。 “呃……”赵祖义明显的愣了一下,“当然是想找个接班人呀!” “真是这样?”这理由虽然恰当又合理,但是为何他现在才想到这个“接班人”? “当然是真的,反正你只要帮我把她给带来就行了。”赵祖义被问得有些无措,只好随意找着借口。 “我懂了。”巩靖东不再追问,但是心里的疑问仍不断扩大。 “如果懂就快点帮我这个忙,我回去等你的好消息。”像是怕他又问及什么,赵祖义迅速离开了巩家。 他迟疑地看着赵祖义离去的身影,才打算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哪知道门钤声又响了。 王妈闻声立刻从里头奔出来,“可能是二少爷回来了,他刚刚来电话说要回家吃晚餐,我来开门。”她将大门开启,结果发现外头站着一位很漂亮时髦的小姐。 “我要找巩靖东。”吕右琴往里头望了眼。 屋里的巩靖东一听见声音,立刻走到玄关看是谁,“原来是你。” “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吕右琴不请自入,勾起嘴角说:“但是我可没忘了合约还在你手上。” “mygod!”最近这阵子他都忙坏了,哪还记得合约的事。 “怎么?看样子你好像忘了?”吕右琴表情僵住了,“是因为前阵子那则新闻里女主角的事,把你给弄得忘了公事吗?” 他眯起眸,不想跟她提到李思芹,“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有关合约的事我们明天再到公司谈。” “不,我非要现在谈。虽然“建洋”是小公司,规模不如“巩氏”,但是我也是很忙的,明天我抽不开身。”她硬是耍赖不肯离开。 “好吧!你进来。”他吐了一口气,将她带进客厅里,而他则进入书房将那份合约给拿了出来。 一见他拿起合约就要谈公事,吕右琴褪下了刚刚那股泼辣,半撒娇的说着, “拜托,我难得来找你,你除了跟我谈公事之外,就不能谈些别的吗?”她拨弄着一头大卷发,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哼!”他冷笑着,“你如果真想跟我谈什么,请挑我精神状况好的时候。”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是不是女人多得让你应付不来?”吕右琴虽然早明白他是个“冷血无情”的花心大萝卜,却又无法抵抗他俊美迷人的外貌。 “我的私事与你无关吧?”他的表情越来越冷,彷佛笼罩着层层冰霜。 “是无关,但是……如果我想追你,还是希望你能对我专情点。”吕右琴非常大胆地撂话。 “追我?哈……”他笑得很夸张,接着打开合约在上面签了字,“这就是我的回答,以后你也没有再来找我的必要。” “你为了甩开我就随随便便的签字?”吕右琴立即变了脸。 她生气的原因不止是他的拒绝,她更难堪的是,他竟然用这种方式打发她!想想看,在商场上一向以作风细心大胆着称的他,居然会用这种马虎的签约方式赶走一个女人? “这不就是你要的?再说你已经自动降价,而这个单价又是在我的接受范围以内,你还想要怎样?”他将其中一份合约丢到她面前,“我累了,不送。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就跟张助理联系就好。” 吕右琴拚命按捺下怒火,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容,“是不是她离开了,所以你的情绪跟着变糟了?” 她没忘记上回在他办公室里所看见的煽情情景,因此她带着抹暧昧的笑容走近他,双手勾住他的颈后,在他耳边低低喃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愿意代替她,你瞧瞧我,我有哪一点比她差了?” “哦!”他不耐的抓下她的手,“你好像忘了,除了你和她,我还有很多女人,不差你一个人。” “巩靖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终于颜面尽失地对他失控咆哮道。 “管你是敬酒还是罚酒,我都不想喝。大门在那里,你应该知道怎么走出去。”他被逼烦了,口气也变得火爆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好,很好,算你狠!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你走着瞧好了。”拿过合约放进皮包里,吕右琴又用力瞪了他一眼后,立即转身离开。 直到大门被关上,巩靖东才无奈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看来他当真遇上了一个难缠又厚脸皮的女人了! 第六章 因为李思芹白天得上班,为了照顾外公的起居生活,巩靖东特地请了位看护来到家里。为此,她发觉自己似乎亏欠他更多了。 这阵子前往公司上班时,她不可避免的接收到许多女同事探究的眼光,让她极为别扭,但或许自己早已成为她们闲嗑牙的对象,该说的早就说完了,所以几天后这样的感觉便渐渐消失了。 “新住处住得还好吧?”今天周日,午后气候还算凉爽,巩靖东便将李思芹约了出去。 “嗯,还不错。”她笑看车窗外的风景。 “其它同事对你还有异样的眼光吗?”他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还好。”李思芹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第13章 “还不错?还好?你的回答一向都是这么模棱两可吗?”他对着她率性一哂。 “虽然模棱两可,但都是偏向好的一面。放心吧!我会慢慢适应的。”因为有他的温柔、关爱,其它的事她都可以假装没看见。 巩靖东的视线从她的脸蛋移向她的衣服,他发现她似乎永远只有两件替换的套装,于是很主动的将车子开往一家高级委托行。 “你来这里做什么?”当他停在店门外时,李思芹疑惑地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他笑着将她带进店里对老板娘说:“找几件适合这位小姐的款式,然后直接包起来。” 老板娘疑惑地看着李思芹,心里忍不住揣测起来。巩靖东是他的大客户,以往他带来的女人多半冶艳火辣,但像李思芹这类似云般淡雅的女孩倒是不多见。 “好,我马上准备。”她走到后面,三两下就把适合李思芹的衣服挑了出来,试穿后果真每一件都很柔雅韵致,很适合她。 “这些衣服都好贵,我看还是算了。”看着上头每套都标示着四或五位数的价钱,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你别替巩总省钱,他是我们的老主顾,绝对付得起。”李思芹是聪明人,老板娘的几句话已经让她听出端倪,因为这里专卖女装,而老主顾……意思不是已经很明白了? 巩靖东看出她脸色不对劲,刷了卡、拿了衣服就将她带出店外,“你不要听老板娘胡说八道。” “她是胡说吗?”她苦涩一笑,“不过没关系,反正那是你的自由。” “李思芹,你到底怎么了?”他板起脸不悦地说:“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这又是干嘛?我又没说什么。”她已经很难过了,他还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其实她根本用不着胡思乱想,他有什么样的魅力她并不是不知道,何况在公司里,到处都可以听见有关于他的风流韵事,只是她故意忽略,当作没听见而已。可现在呢?她可以重蹈覆辙、毫无怨言吗? “我……”他深吸口气。 “对不起……我想回去了。”她转身,走向马路的另一边。 “思芹——”巩靖东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什么都别想了,我们去吃晚饭吧!” 他的低声下气让她觉得自己若再坚持什么就太幼稚了,于是默默的随他上了车。直到一家法式餐厅前,他才停下车,“吃点特别的好吗?” “如果要请我吃饭,能不能依我一次,我不想去这种大餐厅用餐。”她仍坐在车上,不肯下车。 “你脾气更拗。如果你要继续坐在这里让泊车小弟载走,那我可不管。”巩靖东可从没对一个女人放下身段过,他已经对她非常退让了,她还摆架子! 李思芹看着他,又看着站在一旁等着她下车的泊车小弟一脸笑意,她并不想继续待在车里闹笑话。她更相信如果自己再执意不下车,不一会儿定会被那些追名流的狗仔再次逮到机会大糗一顿。 没辙,她只好认了,下车跟着他进到她这辈子头一次进入的法式餐厅。 巩靖东知道在气头上的她绝不会乖乖点菜,于是为彼此各点了一道这家店的招牌菜。 “都已经进来了,就别再耍性子了。”他又为她点了杯aperol放在她面前,“这酒满开胃的,先喝一些。” “我才没耍性子,真正要性子的是你才对吧?”李思芹睨了他一眼,又看看此刻浪漫的氛围,她暂时不想破坏它。 拿起aperol喝了口,还真是美味呀! 不久,侍者端上两份餐点,他又为她介绍这家松露的不同处,“它的味道不同于一般,没有生菇的呛味,试试,沾螺肉吃口感更棒。” 李思芹就像刘佬佬进大观园,好奇地依他的说法轻尝一口,“嗯,真好吃!” 巩靖东笑了,“我们不要再不开心了好不好?” 她朝他吐吐舌头,“是你自己先想不开的,怪人。” “好,我承认我怪是因为我不喜欢你对我有偏见。嗯!就是这个理由。”他拧了拧她的鼻尖,“瞧你,酸哟!” “谁酸了?我才不在乎你给几个女人买衣服。”她头一偏,轻哼了一声。 “咦,我有说你是为了这件事泛酸吗?”他勾唇谑笑,“我看是有个笨女人不打自招了。” “你是想让我气得吃不下?”说归说,李思芹倒想尝尝这种贵死人的法国菜到底有多美味,于是又吃了一口,“口感是还不错,不过还是没有路边摊的小吃来得好吃。” “那种东西不卫生吧?”巩靖东一脸不敢消受样。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她挑眉一笑,就是跟他杠上了。 “不跟你穷辩,省得我消化不良。快吃吧!”停顿了一下,他突然又冒出一句,“喂!今天十六,满月呢!” “怎么?你要带我去看月亮?”她瞅着他看,似乎有点怀疑他的企图。 “没错,所以你得吃快点。”看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好像东西很难吃,真是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是,遵命。”李思芹加快了吃东西的速度,好不容易将这些细碎又分类多的法国料理全吃下肚。 饭后,两人便直接开车上阳明山。事实上山上的夜景在没有灯害的地方欣赏绝对可以以更美的姿态呈现,而在台北看来就有些朦胧了。 也许是累了一天,李思芹看着看着……居然很不赏脸的睡着了! 巩靖东眯起眸,仔细观察她沉睡的容颜,看着看着他眼神不禁变得迷离:李思芹,你知不知道?你可是第一个让我费心神对待的女人,就算你不是赵祖义的孙女,我或许也会同样这么对你。 脑中这种说不上原因的想法,那种在意的感觉有时让他非常不舒服,好像以往的逍遥恣意已不再,心上始终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给栓住,所以今晚他要执行一件事,好让他的心恢复以往的清冷无绪,就像他原来的自己。 既然她睡着了,也不必再看什么月亮。紧接着他依照计画开车带着她来到了汽车旅馆,当他将她从车里抱出来直上楼上房间时,她才渐渐苏醒。 “这……这里是哪儿?”奇怪,这里不像她住的地方呀! “刚刚我已经打电话给看护,请他转告外公说你今晚不回去了。”他的眼神变得好幽魅,让她的心跳不自觉有点加速了。 “那……那这里到底是哪?”她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好怪,难道她还没睡醒? “汽车旅馆。”当他说出这几个字时,李思芹还怔怔的傻了五秒这么久。 她摇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小脑袋,“不……我要回家……” 孤男寡女来到这里,不用猜也知道他的意图。虽然她有点小小爱上他,可还没有到这一层的打算。 “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要去哪儿?”他拉住她,由于他的力道过大,李思芹一个不平衡,就和他一块儿摔向旁边的双人床,床上还有店家洒满的粉色玫瑰瓣,顿时片片花瓣纷飞,全落在两人身上。 “我……你不该带我来这。”她干着嗓说。 “我知道你爱我。既然你爱我,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语气放柔安抚她,今晚他非得到她不可。他从来都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今晚得到她之后,他想他就不会这么在意她了。 “我是爱你,可是并不一定爱就得——”她还在努力的想要说服他。 “现代人哪一对情侣没做过这种事,你拒绝我就是在玩我罗?”巩靖东的眸心倏然一眯。 “我没有,我只是还不习惯。”她有点害怕他此刻猖狂的模样,声音越来越“。 “放心,我会让你习惯的。”巩靖东的嘴角衔上一抹邪肆的浅笑。 李思芹还来不及说话,他已握住她的一双小手,将之放在头顶紧紧箝住,而后俯身对住她的眼,“你注定是我的。” 闻言她顿时花容失色,活像只待宰的羔羊,胆怯地躺在他眼前,那双水漾的瞳心写满了不安与仓皇,“你不能对我用强的。” “我用强?!”他低笑,“很快你就会知道,对女人我从不用强的。” 他的笑容里嵌上了几许欲望的线条,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探索笑意。 接着,他只是平静地解着她一颗颗的钮扣,冷然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直到她上衣敞开,露出一截如凝脂般的滑嫩皮肤…… 叮咚—— 房门突然传来钤声,李思芹惊慌的拿了被子掩住身子,而巩靖东则像早知道会有人打扰似的悠然站起,直接打开门。 “先生,您吩咐的酒我们送来了。”原来他在订房时就曾交代店家准备两瓶好酒。 “给我就好。”付了小费,他把酒拿了进来,又找来两个杯子倒下七分满。 “喝一杯,喝点酒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他是个中老手,知道酒可以调情,也可以乱性。 “我不喝。”她已经紧张到连呼吸都乱了,哪还能喝酒?更何况不用喝一杯,她绝对就会先醉的。 “那我先喝了。”他微笑低啜一口。 接着他轻柔的揽她过来,先倒了些在她的胸口,然后低首沿着身体的线条汲干上头的酒液。 他的唇带来热度,直贯穿她的毛细孔,泛遍敏感的肌肤,让李思芹无法控制的发起抖,打着哆嗦。 “现在换你了。”巩靖东先喝了口,接着含住她的小嘴,将带着醺味的酒液一点点的送进她嘴里。 “嗯……”好辣! 第14章 李思芹每吞下一口都难过不已,但他是如此强壮有力的压缚着她,软弱的她只好依他的意思,一口口吞下那又苦又涩的液体。 也因为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原本粉白的脸色已漾成一片片诱人的嫣红,双眼也跟着迷离的半眯了…… 巩靖东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才因为喝几口xo,全身就软成一摊水! “你醉了?”他望着她那双诱人的大眼。 “没,我没醉。”她是还没醉,只是有点头晕……晕得她有点胡言乱语了。 “哦!那么再来一口吧!”这次他含了更大一口,盯着她天真无邪的眼睛,再次将口中的酒液灌输至她喉间。 “咳……咳……”好醺好辣,她觉得自己体内都快着火了。 “给我,嗯?”他将她柔软的身子紧扣入怀,低首以热唇轻轻挑逗着她的粉颈,画过那片如丝绒般光洁馨香的肌肤。 她的身子一颤,有种怪异的感觉攫获住她的心和身子。 “嗯……”被迷惑一般,她昏眩地低吟了声,也因为热,她随手挑起垂在肩上的发,露出诱人粉颈。 巩靖东再也忍不住地将她拉到他身前,用自己粗犷的身子不怀好意地挤揉着她…… 李思芹顿时了解,他今晚是不会放她走了…… “就是因为你不像其它女人一样会有挑勾我的念头,举手投足间又都自然散发天真的诱惑,所以我对你的身子会有一股窥探的欲望。”他眯起眸,大手来回轻抚她的腰际。 “呃……”她浑身倏然一麻。 而他立刻覆上她的唇,汲取她的甜美,狂肆地勾引着她体内既陌生又不知名的燥热。 当他的手终于褪下她身上最后的蔽体物时,她冷得往他身上一靠。 “这样你就不会冷了。”他的手滑向她腿间的柔软处,带给她一股止不住的狂喜。 李思芹虽然晕头转向,但也知道这么做是不对的。“别……”她忍不住轻逸了声,半推半就的抗拒着。但她微弱的抗拒只是徒增她的娇柔与媚惑,也更增加了他亟欲征服她的欲望。 突然,李思芹微微张开眸望着他的同时,他身下已迅速挺进她潮湿的体内,顿时强力的进出、雷霆般的冲刺,都赐给她难以言喻的激烈快感。 她的微喘、他的低喃一直持续着…… 直到两人体内都翻涌起强烈狂肆的火苗,这才将彼此的激情焚烧殆尽。 ※※ 激情过后,李思芹倚在巩靖东的怀中,摸着他浅露的胡碴,试探性地问道: “我的表现是不是很糟?” “不,非常棒。”他握住她的小手,微微勾起嘴角。 “是吗?”听他这么说,她也就安心了。 “别想太多,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巩靖东的眉头淡不见影的一蹙!原以为在得到她之后会让他少了份牵绊,没想到她天真的施为、羞涩的回应,反而给了他更多、更狂野的诱惑,让他欲罢不能。 他该不会是对她的身子上了瘾吧?! 为了忽略她此刻柔软的贴近,他起身穿上衣服,又从外套中拿出一张照片问她,“你认得他吗?” 李思芹接过照片一看,脸色瞬间转白,抿紧唇说:“我不认识。” 照片里的人就是赵祖义,虽然妈妈带她去见他时她还小,完全没印象。但是生为商界老大的他不时有新闻出现,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但她不想认,一点都不想。 “你真的不认识他?”巩靖东半眯起眸望着她。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她的身子微微发着抖,只要一想到他可能跟照片上那无情的男人有关,她的心就隐隐作疼。 “他是我们家的恩人。” “哼,他也会是恩人?”她不相信的轻嗤。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他?”绕到她面前,他仔细观察着她的神情。 “我是不想认识他。说穿了,就算我认识他那又如何?这就跟我认识周杰伦、阿妹是一样的道理,我可以认识任何人,但他们却不见得认识我。”李思芹显然开始有点儿激动。 “他正在找你。” “找我做什么?”李思芹眯起眼,警觉起来。 “他对你很内疚,一直想找回自己的孙女。”他掬起她的小脸,才发现她竟然流着眼泪,“答应我去见见他好吗?” “原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台东找我。”她悲伤的说。 “不,就算不是因为他,我也会去找你。”这是真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心底话。 “是吗?”她吸吸鼻子,看着他器宇轩昂的模样,忍不住冲进他怀里,“不要再利用我了,求你……我真的很爱你,不想再受这样的痛楚。” “我没有利用你,只是希望你答应我……认他吧!”他不舍地轻抚她的小脸。 为什么看见她的泪容,他会跟着心拧?没想到在得到她之后,他不但没有摆脱不该有的牵挂,反而那种怪异的情绪更深了。 “就算他是你的恩人,你也没必要硬要我回去认他。没有他的这些年,我一样过得很好。”她试着说动他别再强迫她。 “我们巩家欠了他一份恩情,因此他拜托我一定要带你回去见他,我不能拒绝。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嗯?”他握着她的肩,专注地看着她。 “我……”她咬着唇,“如果我不回去呢?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就不再理我?” “怎么会?但我只是希望你能和赵爷爷化解多年的怨与恨,毕竟论血缘、亲情,你们终究是爷孙。” “我跟他之间一点亲情都没有。”恨了他这么多年,她哪可能说忘就忘。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你仔细考虑一下。”说着,他便要离开房间。 “你要去哪儿?”她紧张地抓着他的手问。 巩靖东撇撇嘴,“我去车上拿notebook上来,还有点公事得急着做出结果,你先睡吧!” 听他这么说,她这才放宽心,“没关系,我可以陪你。” “随你吧!”绽出一丝笑痕,他轻合上房门。 李思芹低下头又看见搁在桌上的那张照片,顿时有股冲动想要撕了它,因为她作梦也不敢相信这个无情老人竟然也会有想让她认祖归宗的一天。 走进浴室,她乘机冲洗了下身子。当镜中反映出自己雪白身子上的斑斑吮痕,与颈上那一朵朵被深情种下的草莓时,她的嘴角不禁上扬起一道幸福的弧度。 梳洗完毕,她出来便看见巩靖东靠在床头打着notebook的专心与谨慎表情。 体贴的为他泡了杯乌龙茶,她端到他身边,“喝点茶,你会有精神些。” “谢谢。”他转首望着她,“还不睡?” “嗯,暂时还睡不着。” 巩靖东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我这里有张契约,麻烦你签个(奇*书*网.整*理*提*供)名好吗?”他从资料夹中找出一张纸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问。 “是你现在租赁房屋的租赁契约,是必要的手续,你可以看看。”他眸光紧紧盯着她的眼。 “哦!那我知道了,我签。”她微微一笑也不多看的就签下名字,但这瞬间却没发现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 将契约交还给他,她便回到床上,趴在上头看着他认真思考的模样。 “要不然你可以看看电视。”他对她轻轻一笑,极力想掩饰什么。 “不了,我没有看电视的习惯,因为以前住的地方也没有电视。”她的眸子瞬也不瞬地望着他,好像不这么牢牢看着,他很快就会消失似的。 “那你……” “你别管我。我不想吵你,想让你赶紧做完也可以早点睡。我陪你一会儿,想睡就会去睡了。”她弯起嘴角瞧着他,对他的关心感到心里甜蜜蜜的。 “那好吧!想睡就先睡,别等我。”说着,他便低下头继续整理着电脑里的资料。 李思芹看得出来他已将全副心思摆在上头。一个出了门也不忘将工作带在身上的男人,对于感情的需要会是多么淡薄那是可想而知的。 想着想着,一丝泪影竟不经意的滑落眼角,只是她不敢让他看见,只能偷偷用手背抹去,而后转身背对着他,假寐。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听到巩靖东滴滴答答的敲键盘声。其实他没听到的是,她在心里呐喊着:为什么你要提及赵祖义,你或许不知道我有多恨他……多恨他…… ※※ 第二天一早,李思芹便回到住处。 但奇怪的是,外公不见了! 她心急如焚的楼上楼下到处找,就是不见外公,偏偏巩靖东又已将车开走,一时间她根本是求助无门。 怎么会这样?那位看护到底将外公带去哪了? 吃东西?散步?购物?打了手机也没人接听,怎么惰况会变得这么诡异? 等了近半个小时仍不见有人回来,李思芹准备出门四处寻找的时候,却发现她最不想看见的人就站在门口望着她。 “思芹,爷爷终于见到你了。你长大了!”赵祖义笑咪咪地望着她,一脸慈蔼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眯起眼,对他有了一丝提防。 “当然是靖东告诉爷爷的。”他撇开嘴笑着,但那笑容看在李思芹眼中,除了虚伪之外什么都不剩! “是他?”她苦笑着,他不是说好了不逼她的吗? “跟爷爷回去吧!爷爷准备了非常舒适的房间等着你回去住。”他用尽了心思就是想劝她回去。 第15章 “不,我只有外公,我不会跟你走。”她断然拒绝,连考虑都没。 “你!”赵祖义脸色一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因为你是爷爷的亲孙女,爷爷才不需要这样百般讨好你。” “讨好就不必了,你现在马上离开吧!当初你和你儿子可以不接受我和我妈,那么我当然也可以不要你。”她咬着唇,心痛至极的说。 “我知道你怪爷爷,那是因为爷爷——” “对不起,我急着要去找我外公,请你离开。”李思芹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连忙想推他出去。 转身正想要锁上大门,走了几步却听见他说:“爷爷知道你外公在哪儿,如果你想给他过好日子,就快跟爷爷回去。” “什么?”她定住身,过了几秒便冲向他,摇晃着他的身躯,“你把我外公怎么了?赵祖义,你快说,你把我外公怎么了?” “他现在在爷爷那里,过得非常舒服,吃好的又穿好的,若想见他,你就跟爷爷来吧!”他像是早就部署好了一切,连棋局怎么走都掌握在手心里。他就是要她跟着他的意思走每一步棋。 “你……”李思芹逸出苦笑,“没想到你可恶的作为至今还是没变。” “就算爷爷可恶也是为了你和你外公好。”他并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好,你带我去吧!”她屈服了,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等她见到外公后就会将他带走,从此再也不与姓赵的有任何往来。 “上车吧!”他指着停在不远处的高级房车,里面还坐着一位司机。 李思芹不屑地撇撇嘴坐上车。坐进车内之后她一句话也没多说,只知道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车子才终于停在赵祖义位于天母的高级住宅前。 李思芹立刻下车往大门内走进去,里头真不愧是富一豪居住之所,不但有前庭还有后院。突然她看见了外公,他正坐在院子里的竹椅上,让看护按摩着。 “外……”她开心的就要跑上前去,却被赵祖义给拦了下来。 赵祖义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过去,跟着掏出一项医院报告,“这是爷爷昨天下午带他去医院做初步检查的结果,他不但有轻微痴呆的倾向,还有严重白内障,膝关节也退化得差不多了,就连牙齿也掉得只剩下一些,根本无法咀嚼,也吸收不了营养的东西。”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她瞪着他,清楚他跟她说这么多必有目的。 “他一直没好好过过日子,而你……有能力让他安享晚年吗?”他看向她外公的方向,“爷爷想,如果你现在告诉他要带他走,他一定会跟你走,因为他爱你,愿意为你牺牲一切。但爷爷问你,你又能为他牺牲什么?你连为他牺牲一点恨意回到爷爷身边都不肯!” “别说了!”她有些慌了,因为他说中她心底对外公的亏欠。 “爷爷可以给他所有的享受,给予他所有的治疗,也愿意让他和你一起住在这里陪伴你。”他眼底亮出的一抹光影与憧憬,让李思芹完全拒绝不了。 “我……我……”她果然犹豫了。 “不要跟爷爷说你可以负担这些。”赵祖义得意的嘴角缓缓扬起。 她又恨又怒地看着他,“你这么做跟威胁我根本没两样,你不要以为我会屈服。” “没关系。”他跟着拿出一张医院治疗程序单,“这是医生跟爷爷商量后,对你外公所做的治疗内容,你可以先看看再做决定。” 李思芹颤抖的接过手,看着上头琳琅满目的项目,体认到外公的身体真的很不好。都怪她……怪她一直没能好好孝顺外公,如果真能让外公晚年过得舒服些,她就算牺牲也是值得的。 但那绝不是恨意的牺牲,而是自尊的牺牲。 “还有……”赵祖义接着又说:“这是一份你亲自签下的契约,上头写着你同意认祖归宗为赵家人,从现在起你就叫赵思芹。” “什么?”她夺下他手上的纸张,好面熟……天!这不是巩靖东昨晚给她签的什么租赁契约,什么时候变成这种东西?! 巩靖东……他骗她!他竟然骗她! 猛一咬牙,她立刻回头奔出大门,含着泪拚命往外狂奔。 赵祖义笑得邪气,跟着拿起手机按下一组号码,“宇老,我孙女儿已经回来了,你我两家的联姻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进行了?” 第七章 砰—— 巩靖东的办公室房门突被推开,他错愕的抬起头,一见是李思芹,不禁笑问:“不是要你休息一天,明天再来上班吗?” “如果我明天才来,说不定已经被你卖了。”她难以相信地苦笑,“巩靖东,为了让我回赵家认祖归宗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呀!” 他眯起眸,似乎已经知道她的来意。 “思芹,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你既然身为赵家人,当然应该运用所学,为赵家的事业打拚出一番成绩。就算你一开始不熟练也没关系,有我帮你这些都不是问题。” 欺瞒她本来也不是他所愿意的,但那日赵爷爷离开后,半夜里就突然传来他服用过量安眠药的消息。既然他如此思念孙女,也极力忏悔,那么就算他这么做违背自己向来光明磊落的行事作为,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再一次想不开。 “你以为我希罕什么大事业?”她希罕的是他的心,她希罕的是他对她的爱到底有几分真、几两重? “就算你不希罕事业,能让你和你外公过好日子也是我所希望的。”他叹口气,“何苦把上一代的恨一直延续下去?”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咬着唇直摇头。 “思芹——”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她用力捂着耳朵,心口堆满的全是悲伤和失望。 他站起来到她面前近距离望着她,“你听我说,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能放弃心中的恨,你就会过得舒服些。” 她摇摇头,迭步往后退,“你不用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听你说任何一个字。” 说完,她便回头往大门走去。 巩靖东追上她,用力抓住她的肩,“李思芹,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我想插手你和他的事吗?老实告诉你,我一点也不想。” “但你还是插手了不是吗?”她冷笑。 “没错,我是插手了,不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我真的很希望你和你外公可以过好日子。如果你不希罕这一切,那就当我是坏人吧!看你要怎么样都随便你。”巩靖东被逼急了,口气一转强硬。 接着他走到一旁的酒柜中翻出一把水果刀塞到她手中,“你来找我兴师问罪,要是不划我几刀一定很不甘心了?现在你报仇吧!” 她握刀的手隐隐发着抖,愕然的看着他,“你……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心中一有恨,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半眯着眼。 “你……你……”她激动的乱了理智,眼一闭,手臂一伸,随意划下—— 当听见布帛破裂的声音时她才猛然惊醒,而一张开眼看见的就是他白色长袖上的一道血痕。 他的眼睛却一眨也不眨的亘视着她,“现在你满意了吧?那你可以走了。” 望着他那张无情无绪的脸孔,她的心在抽搐,抚着胸口,下一秒她将刀子一丢,就急忙奔出他的办公室。 巩靖东痛心得闭上眼,直到手臂上传来疼痛时,他才发现血还在流。幸而她本来就不敢出手,因此动作很轻,虽然划中了手臂,但那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这事情他压根不想声张,于是只稍微包扎了下伤口,随即便套上外套也离开了公司。 当巩靖东将车子开出地下室时,却惊见李思芹就蹲在办公大楼外伤心哭泣着。 他立刻将车开过去,在她身旁停下并对她按了声喇叭,“上车。” 他的声音让她吃了一惊,她捂着唇抬头望向他,强忍着哭泣说:“对……对不起……” “快上车!”他又喊了一次。 李思芹这才站起,缓缓坐进他的车里,低着嗓问:“你的伤要不要紧?” “你连报仇都没力气,别再提了。”他继续向前开,“你要去哪?我送你。” “我还能去哪?”她苦笑,“我要回去看看我外公。” “关于这件事我不会跟你道歉,因为我确信自己没有做错。”他撇过头看了她一眼。 “你一向都这么自负?”这辈子遇见他,她已不能不投降。不管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也无法说服自己去恨他。 他勾起唇,“或许吧!” “以后……我就不去“巩氏”上班了。”她望着窗外,淡淡吐出一句。 “什么?”他表情一僵。 “你说的对,我以后就要换姓、换身分,以后也不会再缺钱了,从此不必再当别人的下属,听上司的命令。”她自嘲地说。 “也是,以后赵家的产业就够你忙了。”这一点他是可以理解的。 “嗯。”她苦涩一笑,虽然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但是事到如今她不接受也不行了。“好了,你把车停在这里就行了。”她随手一指要他停车。 “怎么了?这儿还离很远。” “我想在这附近逛逛,买点东西再回去。”她笑着说。 “我可以陪你。”他寻找着停车的地方。 “不用了,现在到处都被停满了,你找不到位子停车的,我先走了。”她执意下车,因为她不希望让他看着她走进赵家。 第16章 没办法,他只好将车停下让她下车,直到她推开车门走远后……望着她的身影,他这才发现她的心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 “思芹,我们回台东吧!”外公趁李思芹晚饭后陪他散步的时候,将这句话说了出口。 “是不是赵祖义对您不好?”李思芹瞪大眼,一股怒气就要往上冲。 “不是,他对我不错,也很照顾我。但是外公虽然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我也非常清楚的知道你不喜欢这里。”外公拍拍她的手,对她微笑着。 李思芹笑着摇摇头,“我没有不喜欢呀!您看,现在我不用上班也都不愁吃穿,谁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他哪不知道她说的是违心之论,“你这丫头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如果你真想离开就不用顾虑外公,我们可以说走就走。” “好,要走的话我一定会带着外公的。”她望着因过着优渥生活而精神奕奕的外公,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根本不可能在现在说走就走。 “那就好。”外公又走了一会儿说:“唉!不行了,现在脚越来越不禁走,才走了一会儿就疼,我们还是回去吧!” “您的关节有点退化,以后还是少走一点路。”散步是外公的最爱,因此她才会每天都找时间陪他走上一小段路。 “再说吧!如果不走路,关在家里会退化得更快。”外公还是笑嘻嘻的跟她说着笑。 “刚好,您也到了该吃药的时间了。”她牵着他慢慢走回客厅,却没发现赵祖义一直站在窗口看着他们这副祖孙和乐的情景。 将外公交给看护后,赵祖义走向李思芹,“爷爷有话要对你说,你现在有空吗?” “可以,你说吧!”好些天过去了,李思芹始终不肯喊他一声爷爷。 “如果你待我有待你外公一半的好,爷爷也安慰了。”他感慨地说。 “我对你不好吗?”她挑眉笑说:“如果真不好,你可以赶我走。” “爷爷怎么可能赶你走?你可是爷爷唯一的亲人。”他叹息一声,“不过有件事爷爷想跟你商量。” “你说说看。”她冷淡的回应……冷淡而小心。 “爷爷的公司虽然规模不小,但是想进军全球市场还稍显薄弱,所以爷爷打算和另一间也有这方面意图的相关产业公司“宇昂”合作。” 李思芹轻嗤,“那我就先恭喜你了。” “别恭喜的太早,“宇昂”那方面希望我们两家有点……关系在,这样合作起来才比较没有压力。说穿了,我们彼此都想利用对方的力量,如果能加上姻亲的关系做陪衬,那么经过媒体大肆报导后,更对我们十分有利,谁也不怕谁有异心。” 当他说到这里,李思芹已经开始有点懂了! 她眉头深蹙的直睇着他,“你说的姻亲关系指的是……要我嫁过去?” 赵祖义笑了,“不愧是我的孙女儿,一点就开窍。”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我回到赵家,难道只因为我还有这点利用价值?”李思芹发现自己气得浑身发抖,“我就说,你不会是个好人。” “这真的误会大了。想想吧!对方也是独子,到时候两家的产业归你们夫妻所有,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吗?” 他这样的语气,就跟巩靖东好像好像……难道在他们眼里,只要有钱就是幸福、就是一切? 没错,为了钱,她是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能尽心孝顺外公。但是人的一生当中应该有许多事比这些更重要,不是吗? “怎么样?爷爷说的没错吧?!”赵祖义盯着李思芹笑咧着嘴。 而李思芹则像是受了严重的刺激般,只是呆愣地站在原地,眼眶里绕着泪水,“如果我不要这些呢?你又打算拿什么来要胁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爷爷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合作对象就这么跑了?”他似乎有点震惊地看着她,他万万没想到还会有人不爱钱的?! “那是你家的事。”她说什么也不要把未来砸进去。 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你以为巩靖东会娶你?”随即失笑摇摇头,“巩家几个兄弟我是看着长大的,对他们更是最了解不过了。他们眼里除了事业,女人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儿,而你……”他盯着她用力地说。 李思芹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其实这些不用赵祖义说,她也感觉得出来,他……巩靖东已经得到她的身子、得到她的心,她已没什么可以给他了,他才会用一纸契约卖了她。 见她不说话,赵祖义只想加把劲儿,“为了你外公,你仔细想想吧!” 他半带着威胁的口吻让她听了好绝望,但她又不能不顾外公的晚年,毕竟他能享受的日子也不多了呀!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考虑。”说完她就直奔上楼,窝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她望着窗外,想了好多好多……直到桌上电子钟发出“哔哔”声,她一看才知道已经十点了。 拿起手机,她打给了巩靖东,响了几声后,电话终于通了。 “喂。”听着他磁性的嗓音,李思芹只觉得心好酸。 “喂……是谁?”无人回应,他又问了句。 “是我。”怕他挂了电话,李思芹赶紧说道。 “思芹?”他刚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问:“你还是打电话来了。” “听你的口气,你确信我会打电话来?”她苦笑,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不但自负更是胸有成竹。 “是我猜的。”他勾唇道:“怎么?有事吗?” “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了呢?”她嗓音哽咽地问。 “什么?”他微微一愣,有点疑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或许很快。”如果答应赵祖义之后,应该会很快吧?! “或许?!”他轻笑出声,“那对方是谁?” “我……我不知道。”她根本没心情问对方是谁。 “哦!”巩靖东扔下毛巾,笑着心想:唉!这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女人。肯定她绝对是在开玩笑,因而他语气中带着不在意的轻狂,“那我只好恭喜你,你就嫁吧!” “你是真心的?”她一怔。 “嗯嗯,要我送份大礼吗?”他也还以玩笑。 “不用了,你已经送了我一份最大的礼。”这份大礼就是无情与残忍。 “我已经送你了?”他皱起居。 “对,谢谢你。”她闭着眼,“不打扰你,我先挂电话了。” 说完,她便切断手机,趴在桌上痛哭不已…… 这一夜,她彻底失眠了。 ※※ 巩靖东忙完赵祖义与李思芹的事后,公司便有一堆堆积如山的公事等着他,他得忙着找代理商、投资人,忙着将公司股票正式上市。 可就在这时候,“巩氏”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们的产品出问题了! 经过调查才知道是供应原料商“建洋”的东西变了质,他们也因为合作多年,完全疏忽了,因而酿成大错。从事生化科技,主要的产品就是药物开发,这下可好,大批大批的药品得下架,这不但伤及公司营运,最糟的是也毁了商誉! “吕右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你不甘心就想到这种办法来打击“巩氏”?”巩靖东气得马上拨了通电话给她,提出严重警告,“我会告你的。” “你告呀!原料送过去也是你们盖上合乎规定的字样,看你还怎么告?”她笑得好娇气,简直气死人。 “算你行,但是我不会就这样被你斗垮的。”如果要他败在一个女人手上,倒不如让他去跳河还快些。 “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巩氏。有什么样的下场。”吕右琴豁出去似的挂了他的电话。 巩靖东抱着脑袋深吸了口气,心想,生化的东西就是贵在原物料,这次的损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同时间,巩造雄也从屋外走了进来,哀声一叹,“真糟!本来以为你赵爷爷可以帮忙,但是他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爸,我们不能老是冀望赵家。”就算赵家愿意帮忙,他也不会求他们。因为李思芹现在就在赵家,而他最不愿意的一件事就是让她看不起。 “那你还有什么办法可想?” “爸,虽然这次造成满大的损失,但是这区区小事是打垮不了我们四兄弟的,您放心吧!”他扯出笑容,“况且这次出事的环节是在我负责的上头,我会全权处理好。” “你……你真有把握,要不要我再跟——” “千万不要,我自有打算。”巩靖东勉强的笑容背后藏着抹为难,但就算再为难,他也一定会负责到底。 然而此时的赵家也有事正在发生—— 赵祖义敲了敲李思芹的房间,“思芹呀!你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快一个礼拜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他在催她的答案。 “那么你……” “还有半天时间不是吗?”显而易见的,她是根本不愿意,只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赵祖义听了,心想再不使出杀手锏,她是绝不可能答应的。因此又说:“刚刚巩靖东的父亲来找我,说他们巩家发生了很大的困难,如果短时间内不解决,可能“巩氏”就要宣告倒闭了。” 她听了一怔,立刻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你这丫头就是死心眼,我告诉过你巩靖东这男人不可靠,你怎么还是处处为他着想?” 第17章 赵祖义摇摇头,接着便把“建洋”搞的鬼,还有“巩氏”即将面临的大危机娓娓道来。 “你就不能帮帮忙吗?过去你不是帮了他们很多?”她着急地问,“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哼!以前我是看在巩家人都有商业天分,这才倾尽所有帮忙他们,但现在我正忙着自己的事,每一分钱都不能随便牺牲呀!”他摇摇头,看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诡异。 李思芹看着他的眼神又忍不住冷笑起来,“你又打算跟我谈条件?” “别这么说,我只是希望最后的局面会是皆大欢喜。” “如果我答应你嫁给宇家,你就愿意出资帮助巩靖东?”她微掩双脸,僵着表情问道。 “当然,如果你答应了,那我也可以为了你勉为其难帮点忙。”他笑着点点头,那抹神情直让李思芹看得心痛。 他是她的亲爷爷呀!就算她不想认他、她恨他,他还是她的爷爷,为何他会是个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呢? 李思芹闭上眼、抿紧唇,衔着抹心酸的泪影,数秒后才开口,“好,就如你所愿,我嫁!”巩靖东利用她、不爱她都没关系,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绝路。 “思芹,你说的可是真的?”赵祖义简直喜出望外。 “我没必要骗你,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她冷然睇视着他,心中的那份恨意更深了。 “好,你说上他已经开心到什么都可以答应她了。 “千万别跟巩家人说出我们之间的交换条件。”她要的是巩靖东的真心,不是他对她的歉意。如果得不到他的真爱,那她宁可什么都不要。 “好,这个好办。” “那就这样了。”怕自己会后悔,李思芹一说完就将房门重重合上,木然地回到床边,眼神再度调至窗外…… 不晓得发呆发了多久,她才听见自己不断的喃喃自语:靖东,不管你爱不爱我,但是请你一定要撑下去。 ※※ 很快地,当赵祖义得到了李思芹的允诺,愿意嫁给合作对象“宇昂财团”的独子宇正杉之后,他便开始积极与宇家谈论着亲事。当好事越来越近,人家更发现他不时喜上眉梢。今天他与巩造雄去打小白球时,忍不住便把这件喜事告诉了他,顺便也把他找回孙女儿的原委也跟他说了。 巩造雄闻言可是非常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赵祖义要找回孙女儿的最终目的竟是为了利益结合!不过他都已决定这么做,而那个女孩也答应了这门亲事,他这个外人当然也不好说什么了。 后来,赵祖义因有急事先行离开高尔夫球场,而这时恰巧又有位同业遇见巩造雄,便前来和他寒暄一番,“听说你们“巩氏”前阵子发生了大危机,现在都解决了吗?” 他呵呵笑着,“解决了、解决了,幸好得到赵总裁的帮忙,我看我这辈子欠他是欠多了。”他话中所指的赵总裁便是赵祖义。 “呵,你不知道这有内情吗?”那同业一副讲悄悄话的表情。 “什么内情?”他老眉一蹙,有点不太懂对方的话。 “据我所知,赵总裁现在正忙着与“宇昂”合并,所以每分钱都得掐在手中仔细计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帮你的忙吗?”对方笑得有点吊诡。 “你说的我也想过,本来赵总裁是无力帮忙,所以我也不怪他。但后来他又说事情全包在他身上,完全没问题。”这事巩造雄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这你就得感谢他那位孙女了,听说是她拿自己的婚姻来化解你们“巩氏”的危机。”这也是赵祖义前阵子微醺时,不小心说漏嘴让他听见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张大了嘴,巩造雄一脸惊愕状。 “信不信由你。啊!换我打了,不聊啦!”对方又笑了笑便跟他道别。 巩造雄震惊地瞪大双眼,心中突然想起李思芹与巩靖东的关系,这下于是球也不打了,立刻从球场赶回家中。 今晚正好是巩家人晚餐聚会的日子,也是他可以好好跟四个儿子说说话的时候。 一坐上餐桌,就见老四巩克桦开口,“老爸,好久没仔细看看您了,您近来好像发福不少?” “你别耍嘴皮子,瞧瞧你们四个,每个都老大不小了,也不给我好好找个对象定下来。”巩造雄一见他们便摇头不已。 “爸,您就别老是跟我们提这个。”巩怀风口气不快地说。 “呵,这下有意思了,好像我是你们儿子,得听你们抱怨。”他的眼神突然转向巩靖东,也变得犀利了起来。 “来,爸,我先敬您一杯。”巩靖东被盯得直发毛,干脆拿起酒杯先干了。 “对了靖东,你跟那个……赵爷爷的孙女到底是什么关系?我都还无缘见她一面呢!”巩造雄突然开口问道。 巩靖东撇嘴轻笑两声,“爸,不急,总有一天我会带她回来。” 经老爸一提,他才想起最近为了处理公司那件棘手的问题,已经好久没跟李思芹见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让赵家出面帮忙,这下子他是应该约她出来道个谢才是。 “唉!本来我以为你会跟她在一块儿,不过现在没指望了。”巩造雄睨了他一眼,假装哀声叹气道。 “没指望!什么意思?”他不是听不懂老爸口中的暗示,不过到底是什么没指望? “她已经让人给订下来啦!” 正挟起菜准备送入口的巩靖东,表情倏然一变的立刻看向父亲,“爸,您说什么?什么被订下来?” ““宇昂”的宇正杉,你不会不知道吧?”巩造雄放下筷子,“最近他们家与赵爷爷走得很近,看来他们合并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巩靖东越听越不对,立刻站了起来,“爸,对不起,我要出去一下。”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巩造雄正想告诉他,李思芹(奇*书*网.整*理*提*供)为“巩氏”而答应利益结婚的事。 “等我回来再说吧!”他一刻也不想多等。 没想到一向冷静的巩靖东,这次竟然连话都没听完就快步冲出了大门,没人拦得住他。 “靖——唉,这孩子,”巩造雄摇摇头,但继而一想,他不知道也好,就让那女孩自己告诉他吧! 第八章 坐在车中的巩靖东,脑海中充斥的全是李思芹要嫁人的消息。 天!她竟然要嫁人了?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想到这里他又立刻踩下油门,加速驱车前往赵家。突然间,他想起数天前某个晚上,她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她淡淡的问他说如果她嫁人的话,他会怎么样? 可他那天是怎么回答她的?他为何全给忘了? 该死!真是该死! 就这么,他一直揣着颗急躁与不安的心,到达了赵家大门外。 “你们家小姐呢?”赵祖义不在,也不见李思芹,他着急的问着赵家的管家。 “她带她外公去医院复健脚关节了。”管家说。 “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巩靖东看起来更是烦躁。 “就是我们老爷常去的那家医院。”管家疑惑地又问:“巩先生,您有急事吗?要不要里面坐一下?” “不,我去找看看。”当他急着转身,就看见李思芹和她外公”块儿走进大门来。 当然,李思芹也看到他了! 她定住身子,愣愣的望着他半天,这才淡淡笑了笑说:“真是稀客,请里面坐!”她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心里正盘算着他来找她的目的。 李思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已好些日子没来看她了。而那夜打电话给他之后,他也没有再来过电话,她以为……他早就忘了她这个人。 尤其近来爷爷直热衷着她的婚事,所以婚事早已宣扬得众所皆知,可唯独只有他完全不闻不问,他可知道她每晚都在自怨自艾中度过? “我有事找你。”巩靖东一双炯迫的利目紧紧瞅着她显得清瘦许多的五官,还有那双避着他的双眸及眸下那抹无法忽视的黯影。 “哦?有什么事?”她微微一笑,然后向管家说:“请倒杯茶过来。” “是的,小姐。” 管家离开后,她又对外公说:“您先去用晚餐。在医院等了那么久,您一定也饿了吧!” “那你呢?”外公不放心的看看李思芹,又看看巩靖东。 “外公,您放心,我想约思芹出去,也一定会带她去吃饭,不会饿着她的。”巩靖东居然来这招?他知道外公喜欢他,只要向外公下手就不会落空。 “好好,那你等会可要再回来坐坐呀!”外公对他笑了笑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我会的。”巩靖东朝外公点点头后,便将李思芹往外头带。李思芹本来不愿意就这么随他出去,但是也不想在管家面前弄出一些事,只好不情不愿的走出大门。 “你有话就在这里说,我看吃饭就免了。”她在他的车前定住脚步,不肯上车。 “不,我还是坚持。”他不管她愿不愿意,打开车门后便将她往车内一推,而后坐进驾驶座!开出赵家。 一路上两人都缄默不语,直到进入市区后,巩靖东才冷冷的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她不想多看他一眼。 “你被逼婚了,是不是?”他的声音沉冷,眼神也是死寂的。 “逼婚?”她先是一愣,难道他知道那件事?但他没提,她也不想先点破,于是哼笑地摇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你不是已经向我说过恭喜了?” 第18章 巩靖东表情一震,深深吸了口气,“你怪我?” “不,你恭喜我,我怎么会怪你?再说是你教我的,有命可以享受,就要尽情享受;有命得到更多的钱,就不要排斥自己的命。”紧咬着下唇,她强力制止自己掉泪,但微红的眼眶已经骗不过任何人。 “我不是真心这么说的!”他用力吼了出来。 李思芹抿紧唇空乏一笑,“是吗?你不是帮忙赵祖义把我骗回去?说不定你心里也希望我快嫁呢!” “我没有!” “没有吗?那份契约是你交给我的。把我从平静的生活中带走,来到这个复杂世界的也是你。” “我承认我骗过你,但我只是想帮你,我真的不知道赵爷爷的真正目的居然是要利用你来达到事业的合并。”他急着想要解释。 听他这么说,显然他还不知道她与赵祖义的谈判条件,但这样也好。 “我真不懂你们这些商人是怎么回事?那个姓宇的男人不认得我,却也愿意娶我,他们明知这样彼此利用的关系很糟,却非得这么做。”她苦笑着,“难道为了钱,出卖幸福是必要的?你说呢?巩大总经理。” 看她眼底出现鄙夷的笑容,巩靖东这才发现过去他的确为了金钱、事业投注了太多太多的心力。而很多事不到你必须牺牲一件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时,你不会发现自己原来的坚持有多愚蠢。 “思芹,对不起。”他轻吐口气,“不过你放心,我会向赵爷爷说明你不想嫁的意图,我会求他放过你。”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嫁给对方就不会后悔,而我也不想后悔。”李思芹不想让他干涉这件事,况且她已经无法回头了,“想想,今后我将成为一合并大集团的接班人,这是多大的诱惑呀!说不定你们巩家还得仰赖我和正杉的帮忙呢!” “正杉!”他表情一黯,“你见过他了?” “还没,不过我那位聪明的爷爷已经着手安排我们见面了,听说他也是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依这样的条件,我已经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她看看窗外,“你到底要载我去哪?现在已经不早了。” 李思芹拧着心说着一些违背良心的话,现在她只想回去,把自己藏在小小心灵的蜗居,不再看他、不再想他。 太爱他的结果,只是伤害自己,只有彻底忘了他,不再有他的牵绊,她才可以过的快乐些。 “你真的想过这样的生活吗?”他狠狠的逼问她,“你不是说不想为了金钱而出卖幸福?” “那不一样,因为我现在过得很幸福。”她假意的看看表,“我真的还有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我们还没吃晚饭。”他蓄意绕着路,就是不想放她走。 “那你到底要带我去吃什么?为什么非得这样转着圈才行?”他的心思就像他所行驶的路径一样,总是错综复杂得让人猜不透。 然而巩靖东就是不肯回答她,直到了一段时间后,天色已整个暗下,他才在一条小路边找到停车位停下。 李思芹疑惑地看看这四周,这儿有点像眷村,她忍不住问:“巩靖东,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夜市,八点半才开始营业,现在时间刚刚好,走吧!”说完后他便下了车,而后很绅士的为她开启车门。 李思芹走出车外,怔怔的看着他,“你不是不信任夜市或路边摊的东西,怀疑它们的卫生条件吗?” “我的确曾经如此,不过人总是会改变的。”他扯唇一笑,而后拉着她朝前面走去,不一会儿,他们便看见远方一串串灯泡所连结的光亮,以及满是人潮与嘈杂声响的夜市。 她赫然定住脚步,说什么都不肯再移步往前走。 “怎么不走了?”他回头看着她。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既然她已经答应了爷爷,就不能再反悔,他这么做只是会弄乱她的决定、破坏她的坚持,让她更迷惑于他的心,也会让她更加爱他。这种又爱又无法爱的心情已经折磨了她好久,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她不要再让他继续操控她的心! “算了,现在依我的身分,再吃这种夜市,实在很不合宜,你别让我为难。”她逸出一丝苦笑,忍着心痛故意这么说。 “该死的!”他眯起眸子,“你还是以为这一切是我促成的,所以恨着我?” “我没这么说。更何况你把我卖了,我都还没诅咒你呢!”用力甩开他的手,她便打算往回走。 “我不是说过,”他用力喊住她,“我不是出卖你,我真的是为了你好。” “巩靖东,你够了没?这些事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提了。”李思芹实在受够了,她情绪失控地朝他发泄道:“从我踏进赵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是我自己,你根本不会了解我的痛苦,你不要再戏弄我了。” 她那位好爷爷,可以拿任何事情来威胁她,让她不得不就范,反正她也认了,这辈子注定就要这么走下去。 过去,他曾以为再怎么不好,她都有他在身边陪她,可现在,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她,那么她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 尽管他说他不是真心这么希望,那又如何?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我知道你埋怨我,但你也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他绝不能让她嫁给别人,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心底就会涌上浓浓的悔恨。 “你要怎么样弥补我?别再伤脑筋了,就这样吧!我宁可你忘了我,而我也会努力把你遗忘,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终究我们还是回到“陌生人”的关系。”将心底的埋怨说出之后,她立即奔出小路,在他眼前缓缓消失。 巩靖东心口狠狠一震,浑身泛出一道又一道止不住的颤栗。她刚刚说什么?要他别再戏弄她?可他完全没有戏弄她的意思,为什么她非得要误解他? 这辈子他从不看重“爱”这个字,也从不把女人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可是在遇见她之后,他的一切都变了! 他真能眼睁睁看她嫁给别人吗? 不行,绝对不行! ※※ 李思芹离开之后,巩靖东也刻不容缓的开车追着她回到赵家,而此时赵祖义已返家,李思芹也已躲上了楼,就是避不见面。 “靖东,你把我们家思芹怎么了?”坐在客厅的赵祖义,眼看着李思芹冲进屋、奔上楼不久之后,巩靖东也追了回来,因此纳闷问道。 “赵爷爷,我有事要跟您谈谈。”巩靖东眼看无法唤回李思芹,又见赵祖义刚好在场,于是上前主动打算跟他谈谈这件事。 “哦!请坐吧!”赵祖义笑望着他,“好久没去你家好好看看你们四兄弟了,不过早上我才跟你爸爸打完高尔夫球回来。过来喝茶吧!” “我来。”巩靖东接过他手中的茶具,熟练的用着。在赵家泡茶向来非常讲求技巧,幸好巩靖东对茶道也小有研究。 “你也会茶道?”赵祖义意外的挑起眉,毕竟现在年轻人少有擅长茶道的。 “有一点点研究。”他撇撇嘴,接着又说:“这次还真是谢谢赵爷爷的帮忙,让我们巩家解除危机,而我因为工作忙比较少来拜访您,这是我们做晚辈的不对。” “别这么说,哪个生意人不忙的?为了未来忙碌点是对的。”赵祖义看着他有模有样的泡茶功夫,然后接过闻香杯,“嗯……不错,味道都出来了。” “您太夸奖了。”巩靖东沉默了会儿又说:“赵爷爷……我认为您不该利用思芹做为合并的棋子。说真的,这件事我对您很失望。” 赵祖义倏地板起脸,“你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思芹是我替您“骗”回来的!”他很沉重的说:“您这么做,我也得对她负一部分的责任。” “那丫头心甘情愿的答应这门婚事,你就算失望我也没有办法。”赵祖义眯起眸,“还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但是我看得出她的难过和伤心。”巩靖东很大声的说出这些话来,为的就是要让楼上的李思芹能够听个明白。 “既然她什么都没说,那你又懂些什么?”赵祖义的好心情,就在这刹那全被他给搞砸了。 “我当然知道。” “哼!靖东呀,我不是不了解你。你向来不把女人放在心上,所以我也不相信你会真心喜欢我们家思芹,至于我,我也不会说些偏袒我自己孙女的话,论长相她是真不及你以往有过的那些女人,那么现在你又何必这么执意?”赵祖义嗤笑的睨了他一眼。 “我!”他激动的握紧拳,“但她现在早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当他这话一出口,不但是赵祖义,就连在楼上的李思芹全身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又凭什么这么说?他真的好自私,难道他一点儿都不顾虑到她的感受? “靖东,你向来是女人的杀手,这一点我从来都不感到意外,但是如果你们真是这样的关系,我反而希望你以后和思芹别再见面,否则你会影响她未来的幸福。”赵祖义冷下声音,接着将杯子重重一搁,“我话就说到这里。” 他哪会不知道赵祖义的逐客令已下达得毫无转圈,但是他不能走,在没有解决这件事情之前,他又怎么可能安心离开? “我不允许她嫁给别的男人。”冷冷的,他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就因为你曾是她的男人,就想插手她的未来、她的幸福?” 第19章 赵祖义头一次面对巩靖东的顶撞,一下子还真有点应对不来。 巩靖东看看楼上,再看看赵祖义,大声喊道:“我爱思芹,这个理由够不够?我不想骗您,我从没想过我这辈子会深深爱上一个女人,但是很多事就是这么的莫名其妙,我就是爱上了她。” 他这番话再一次让李思芹错愕,甚至比之前说的话更让她意外。她的心在抽搐、身子在颤抖…… 他说的是真话吗?他是真的爱上她了吗? “思芹”巩靖东对着楼上继续喊道:“你听到没?我爱你,我是真心爱你,或许对你的表白来得有点突兀,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李思芹咬着唇,心底涌上了一片温热,姑且不论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但他至少终于愿意开口对她说爱了,她能不感动吗? 只是……在她答应了和别人的婚约后,他才来挽留她,这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她现在已不是自由身,赵祖义更会牵绊她的一切,如果没照他的意思去做,或许她还会害了他。 捂着耳朵,她不想再听下去,就怕自己会心动、会真的就这么扑进他怀里! “思芹……”楼上没有半点回应,他不死心地又喊了声。 “巩靖东,你走吧,赵家已经不欢迎你了。”赵祖义可担心了,就怕李思芹会真的动心。 毕竟李思芹本来就无意答应嫁给宇正杉,一切都只是站在一个交换条件上,他就怕她经不起巩靖东这样的呼唤! 他完全不理会赵祖义绝情赶人的话语,还是不死心的大声吼道:“思芹,我等你下来,只要你下来,我就带你离开。” 赵祖义连忙也跟着喊道:“思芹,别忘了你答应爷爷的事,做人不能出尔反尔。爷爷年纪大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爷爷气死?何况这小子有多少女人,你根本不知道,不要为了他信口开河的一句话就离开爷爷,到时候被踢到一边去,你可会后悔一辈子。” 李思芹合上眼,泪水已从紧闭的眼睫中缓缓滑落,浸湿了她整片的衣襟,也弄拧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现在无论她怎么做都是错。 既然如此,她干脆什么决定都不做,就顺其自然吧!顺着老天的安排,看它是要让她升天还是下地狱?!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是爱我的,你听清楚了没?”巩靖东忍不住了,他拔腿就要往楼上冲,速度快到连赵祖义想拉住他都来不及。 他不知道李思芹住在哪间房,只好在长廊上慢慢走、慢慢说:“你忘了吗?忘了你曾经怎么对我说?你说过你爱上了我,而我也太过自信的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但是你知道当我得知你要嫁人时,心中的惊愕有多深?” 李思芹坐在地板上,紧咬着下唇,身子仍在抽搐。她试着不听、不想、不看,可是一颗心仍隐隐作疼,没办法之下,她只好躲上床,用枕头紧紧压着脑袋,就是不想再听见他说任何一个字。 “够了,靖东,你爸爸是我的多年好友,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想骂你也不想怪你,你赶紧离开吧!”赵祖义上楼,直想劝他离开。 巩靖东的手被赵祖义紧紧拽着,但他的眼睛还是眨也不眨地望着一整排房间,直到好几分钟过去一直等不到任何动静,他才不得不作罢,颓丧的离开了赵家。 看到巩靖东终于死心离开,赵祖义这才松口气。“唉,这孩子也真是。我说思芹,你的决定是对的,至少你没有弄得大家两败俱伤。” 李思芹依旧不言不语,整个人木然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任心情在短瞬间载浮载沉着。 “吃饭了吗?如果饿了就跟管家说一声。”赵祖义说完后,又想到什么说道: “对了,明天我约了宇正杉和你一道吃顿饭。今晚以前就把心情调适好,彻底忘了巩靖东吧!” 叮咛之后,他便下了楼继续安心地泡他的老人茶,却不知躲在房间阳台上看着巩靖东离去的李思芹,一颗心早已随他而去。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赵祖义便请了名牌服饰旗舰店的经理,带了好些新款服装来家中让李思芹挑选。 她完全没心思和宇正杉约会,只能任由爷爷和服饰公司经理为她做决定,最后她穿了一套样式简单大方的套装,让人一眼就认定她果真不愧是赵祖义的孙女,女强人架式十足。 事实上,这全然是衣服所给人的假象,她哪里像个女强人?严格说来,她倒像个失意人。 “真漂亮,我想正杉一定会很满意你的。”赵祖义看了她打扮后的模样,甚是满意的笑得合不拢嘴。 “记得你昨晚才说过我的长相普通,跟巩靖东认识的女人根本全没得比,不是吗?”她嘲讽地对他一笑。 闻言,赵祖义的脸色瞬变,但心想宇正杉就快到了,不想在家里与她闹出不愉快的糗事。憋着气憋了几分钟,果真男主角准时到达,宇正杉进了客厅后便用他那双对女人太过了然的眼神解析着李思芹。 “赵小姐你好,我是宇正杉。”池彬彬有礼的对李思芹点点头。 “直接喊我思芹就行,你好。”李思芹不喜欢人家称呼她姓“赵”,因此她连忙纠正了他对她的称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盎然一笑,跟着看看表,“赵爷爷,差不多快到我订餐的时间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吧?” “好好,快去吧!”赵祖义笑皱了一张老脸,催促着他们赶紧出门约会去。 李思芹被动地坐上宇正杉的车,跟着来到订位的餐厅。直到餐厅外,她却猛然震住,为什么他挑的地方居然和巩靖东上回带她来的法式餐厅是同一家? 旧地重游本该是满怀甜蜜回忆,可是她的回忆里的男人,却是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忆及的人呀! “怎么不进去?”见她直站在门外一动也不动,宇正杉忍不住回头喊道,心底更疑惑着这女孩淡漠、沉默的怪异举止。 想想,虽然她说不上非常漂亮,但倒是奇特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尤其是她那副对他不屑一顾的神情,更是让他对她好奇不已。 “哦!对不起。”发现自己的出神,她赶紧垂着脑袋随着他的脚步走进餐厅。 “想吃些什么?”他将menu递给她。 看着他与巩靖东如出一辙的有礼,她的心窝又是一揪,紧接着说:“我不会点法国菜,全交给你了。” “那好吧!”他替她点了餐,但发现恰巧与那时巩靖东点的一样!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出旧戏码会一而再的在她面前重演,让他的影子不停出现? 难道她要忘了他的一切,忘了他昨晚对她诉爱的话语,真有这么困难?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要娶我?你甚至根本就不认识我。”盯了他半晌,李思芹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结婚除了感情的成分,还包含了更多除了感情之外的重要意义,不是吗?”他淡淡的笑了”笑回答她。 “钱吗?”她问得很直接。 “算是,不过这种说法太庸俗。”他轻撇嘴角。 “可惜我就是那么庸俗的人……”看着端上的熟悉餐点,到口的话她又吞了回去。 “我为你点了杯开胃的——” “aperol?”李思芹苦笑的接腔。 “咦?还说你不懂法国菜,这可是最棒的开胃酒。”他惊奇地撩高眉,对她的语气有一丝丝赞赏。 她没搭腔,接着又回到原来的话题,“假如你今天对我不满意呢?你还是会娶我吗?” “当然会。”他说得一副无所谓,“我刚刚已经说过婚姻对我的意义了,不是吗?” “不喜欢我还娶我,意思是以后你还要找……找其它女人?”李思芹简直无法苟同他的想法。 “唉,别说成这样。我们当然可以在外面逢场作戏,只要彼此顾好两家的面子就行了。我以为赵爷爷已经跟你说清楚,你也已经明白了!”宇正杉摊摊手,“好吧!就算你之前不知情,现在总该知道了吧?” 李思芹紧皱起眉,对于这种利益交换的婚姻她该怎么去了解、认同?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她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完全不合人性的婚姻该如何维持长久。” 非常非常意外的,直在李思芹脑海里盘旋的巩靖东,居然在这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你……巩靖东?!”“宇昂”虽然和“巩氏”并没多大交情,但双方却经常在重要商业晚会上见面,所以宇正杉对巩靖东并不陌生。 “对,是我。而我的另一个身分,就是思芹的男人。”巩靖东边说边朝李思芹伸出手。 “什么?你……”宇正杉被突如其来冒出来的巩靖东吓了一大跳。 “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根本——”不给她否认的机会,巩靖东打断她的话。 “对不起,我和她另有约会,这就带她离开。至于这顿饭的钱就由我请了。”说完,他就扔了几张千元大钞在桌上,不管李思芹的抗议,硬是将她给带出餐厅。 “你这是做什么?”直到马路边,李思芹再也受不了地用力甩开他的箝制,冷眼注视着他。 “我要带走我所爱的女人。”巩靖东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神情中有着商场上惯有的坚定。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要到处乱宣扬。”昨天他这么说,今天又这么说,难道他打算公告周知,要让大家都难堪吗? “或许我这么说是真的露骨了些,但是难道你敢否认我们之间的那层关系吗?” 第20章 听着她声声否认,他也有一肚子气。 “不过一夜情而已,这算什么关系?”她立刻顶撞回去。 “一夜情?!你哪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了?”用力转过她的身子,他眼对眼地对视着她。 “我过去只是不屑而已,现在就说不一定了。”她眯起眸也瞪着他。 “思芹,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你不要再说这些话激怒我。”深深的吸口气,他劝自己要冷静。 她抿紧唇,红了眼眶。天知道她也不想这样对他,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霸气的对待她,即便是好意,都一样让她很难堪。 “我知道那件事了。”他突然说了句让她怔仲的话。 “哪……哪件事?”她看着别处,装傻。 “你和赵祖义的交换条件。”巩靖东握紧拳头,“你这个大傻瓜,干嘛出卖自己的一辈子?你都这么做了还说不再爱我,你简直是爱得太傻!” 李思芹捂着嘴,眨眨眼睛,“我的婚姻与你无关,根本没有什么交换条件。” “别再否认了。但可笑的是,这还是昨晚我失望回去后,我透过爸爸才知道的!”他摇摇头,“都怪我前阵子被“建洋”一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如何摆平那件事上,完全没注意到外头沸沸扬扬的传闻。” 她依旧看着远方,不说话。 “我是真的爱你,相信我好不好?”他再次强调他的真心。 李思芹转首望着他,微眯着眸,“你说的全是真的吗?不是在唬弄我?” “当然是真心话。”巩靖东的语气中有着绝对的认真。 “昨晚我爷爷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他说我很平凡,也不漂亮,跟你过去所交往的女人根本没得比。那么你为什么会爱上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李思芹想知道自己对他而言到底有哪里不同。 他轻轻一笑,“我想爱……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往往连自己都还没察觉时,它就已经在心底深种,若不去惊动它,像我这种对爱迟钝的人或许要好久好久才会发现。如果你要问我是哪时候开始的,我还真回答不出来。” “是因为我要结婚的消息惊动了它?”李思芹探究着他的眼神。 “也可以这么说吧!”巩靖东将她重重揽进怀中,闻着她的发香、揉着她的脑袋,“昨天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走出房间表明自己的决定?” “对不起,我心太乱了,而且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我该不该相信你,所以我只能逃避。”她又掩住脸,对未来完全无望的她只有把自己锁起来,才能让她的心得到平静。 “好,我们不要管昨天,就只看眼前。答应我,不要做一颗棋子,一切都有我陪你。”巩靖东掬起她的下巴,要她的承诺。 她苦笑着摇摇头,“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爷爷了。” “结婚都可以离婚,这种事当然可以反悔。”他激动地说。 “不,我不能逃,如果我就这么走了,我爷爷绝对会抽走借给你们的资金,我不想害了你。”她直摇着脑袋。 “你……说你傻你还真傻,既然不确定我爱不爱你,为何要做这么大的牺牲?”他isuu書网的心正激动弹跳着,从来……从来就没有女人这么真心对他,他交往过的女人除了想从他身上得到利益外,从来没人可以为了他做出牺牲自己的事。 看她为了他,傻得一头栽进赵祖义的陷阱中,他的心有多痛……多难受! “我不知道……因为你要我嫁,接着我又得知你的困难,我别无选择只好乖乖听话答应了。”她憨傻的哭了。 他眉一皱,“如果赵祖义真要抽走资金,“巩氏”的确会有些困难。但再困难我也会想办法克服,因为当初我完全没想到要找他帮忙,我根本早已经想好对策了。所以,一切都不是问题,跟我走!” “你……你确定?”她爱他,她不想让他冒险。 “确定!你难道没看见我脸上的自信吗?”他给她一抹自信的笑,要她相信他是真有办法。 “那你又能带我去哪儿?”她愣了愣。 “去住我家。” “可是我不能不管我外公。”外公比她的命都还重要,不管她去哪儿都”定要带着他。 “这是当然,我们现在就去接他。”他勾唇一笑,在她诧异的眼神下将她带进车中。 “我爷爷不会让我带着外公离开的。”她确定赵祖义一定会这么做。 “这你放心,他以为你和姓宇的去约会,现在应该正忙着跟宇正杉的父亲详谈合并的计画。”他开着车迅速朝赵家行驶。 “别忘了,我们将宇正杉一个人撂在餐厅,他肯定会打电话回去通风报信。”这是她比较担心的。 “那我们动作就得快点了。”自信的笑意又重回巩靖东的脸上,看着他的微笑,李思芹似乎也安心不少。不管了,未来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 就如巩靖东所揣测的一般,回到赵家接走外公时并没遇到太大的阻碍,当时赵祖义根本不在家,而管家正在后面忙着,只有看护守着外公。而李思芹骗他要带外公出去走走,就趁这空档将他带上巩靖东的车,迅速离开赵家。 “外公,今后您就住在我家,我一定会尽力照顾您。”在车上巩靖东对他说。 “住你家?那我不回赵家了?”外公睁大眼,有点傻气地问。 “对,您不回去了。”李思芹看着外公,“对不起,其实我看得出来您不喜欢住在赵家,对不对?” “你看的出来?”外公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其实还好,只是……只是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太好。” “外公,住在我那里就千万不要有这种感觉,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娶思芹了,您理所当然应该住在我那里。”巩靖东赶紧解释。 李思芹害羞地垂下脸,“别胡说,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嫁给他才好,我喜欢他。”外公很直率地说。 “只是……只是你父亲呢?”太多干扰的因素存在,她已不确定未来的路可以走得多么顺遂。 “放心吧!我爸一直赞美你呢!我相信我爸爸会成全我们的。另外……我爸爸很重视“吃”,你只要能抓住他的胃,保证顺顺利利。”他满怀兴味地说。 “思芹很会做吃的,很好吃呢!”外公立刻老王卖瓜的称赞起李思芹来。 “外公,人家都是吃很高级、很昂贵的料理,那些我又不会做。”李思芹闻言还是有点泄气的样子。 “才不,我爸爸就是平常应酬多,也吃多了山珍海味,所以我想你的家常小菜会很吸引他。”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李思芹转过脸望着他,眼底充满了希冀,“如果你能永远永远爱我、对我好,我当然愿意学尽所有的家常小菜,让你爸爸开心。” “那你要多多加油罗!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抵挡得住的,只要你站在我这边。”他俯身用自己的额头撞撞她的额头。 李思芹抚着额,睨了他一眼,“很痛耶!” “痛一点才好,你就不会忘了我的存在。”他撇了撇嘴角,更加快速度回到巩家。 一到目的地,当巩靖东带着他们进屋时,王妈立刻惊愕地问:“大少爷,他们是?” “是客人,请帮他们准备两间客房。”他立刻吩咐她。 王妈直觉疑惑地看了看他们,心底却犯起嘀咕:大少爷从不曾带女人回来住,这下不但带了女人回来,还把人家的长辈也带来了!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妈,你怎么了?还傻站在这里干嘛?”他笑问。 “哦!我这就去准备房间。”王妈立刻匆匆离开。 “别这样,好好跟她说不就好了?”看他霸气的德行依然没变,李思芹有点不开心。 “哈……你以为我在骂她?!”他突然大笑出声。 “不是吗?”她好奇地望着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敞开笑容。 “我哪敢呀?!” “怎么说?”她越听越迷糊了。 “她可是很会管我们四兄弟呢,虽然是仆人的身分,但在我们眼中就跟母亲一样。她把自己的青春投注在我们这个家,也是她一手将我们拉拔长大的,刚刚就是因为我们太熟了,平常也跟她胡闹惯了,所以才会用那种口气对她说话。” 说时,他的神情充满了一抹光辉,李思芹可以看得出他的确是很在意王妈。 “那我去帮她罗!”李思芹笑了笑,便奔上楼帮王妈的忙去了。 因为她今后还得跟她抢厨房,这非得打好关系不可呀! 巩靖东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也隐隐勾起,心想:这个家里再多个人,感觉也很不错呀! ※※ 当晚,巩靖东偷偷潜进了李思芹的房间,抚上她睡裙底下雪白的大腿,这动作让还没睡着的她心口一提,不但夺去她的呼吸,也让她的心跳全乱了拍! 他的热唇贴近她,半带温柔、半带粗鲁地探进她温热的口中,轻触她软滑的丁香舌。她再也推不开他,吸尽鼻间的全是双双交流的气味,让她浑身像被纵了火似的焚热起来。 “你的小嘴真是迷人……”他吸取她口中香津,又舔又吮的,发出了品尝的啧啧声,逗得她心荡不已,体内也化出一摊水……像是被爱情下了药,酥软不已。 “嗯……”她嘶哑地申吟了声。 他笑着抬头,看着她那对被他吻肿的红唇,另只手在她丝质睡裙下作怪。 “才一个吻,你就这么热情了!” 第21章 他笑得好魔魅呀! “别这么说!”她脸又红了。 “好,不让我说,我就用做的。”瞬间,他便褪去她的底裤,下头一阵清凉得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会冷吗?”他温柔地问。 “我不知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好……好怪!”她羞窘地垂下脑袋。 “放心,我会温暖你的身子。”他紧搂住她的纤腰往自身一带,给了她一阵轻颤! “呃!”李思芹轻噫了声。 “怎么了?”他勾起唇线,火热的眸直盯着她那张粉嫩娇颜,指尖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揉转着。 “不……”一抹肆火狂热,在她体内迅速燃烧了起来,她难以忍受的紧抓着他结实的手臂,仰首轻呼。 “你真是个可爱的小女人。”瞧她红着脸儿、身子微颤、凹凸有致的身段漫上红影,还真是让他不忍眨眼。 “我既不美又不可爱,你老这么取笑我,我就不理你了。”她有自知之明,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难过。 “傻瓜,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对我来说有多美吗?”瞧她笑起来的小虎牙,让他直想轻啄一下,“况且美的定义人人不同,我就觉得你美得让我着迷。” 他狂情的爱抚让她难抑的申吟娇喘…… 俯身在她柔软的颈窝,他吐出的热气直入她的耳内,让她忍不住缩了下肩。 “喜欢这样吗?” “我……我喜欢。”她不再矜持,大胆并主动的松开紧绷的身子。 “你真是个小魔女!”他下腹已绷紧了! 她柔媚的体态、悦耳的嘤咛不断刺激着他,他再也忍不住的褪下衣,迅速埋进她体内…… “呃!”她轻逸了声,整个接纳了他。 在巩靖东不受控制的冲刺下,那燃烧的热度像是要将两人同时爆开! 李思芹一而再的在他狂野的抽撤下娇声轻嚷,身子亦发出最性感的红泽;他疯狂的长驱直入,忍不住将火热的种子洒在她体内…… ※※ 待一切平静后,巩靖东拥吻着李思芹的眼、鼻、嘴,气喘吁吁地笑说:“累坏你了吧?” 没想到刚刚第一回合后十分钟,他再一次控制不住的从头到尾又要了她一遍,明知道她累坏了、想睡了,他还是无法制止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完了!他彻底败在这个小女人的手掌心里了,一遇上她,他就像个蓄满精力的野兽,这是以往对其它女人从来没有过的反应呀! 如今,他终于明白,“爱”的感觉大于一切,只要有爱,什么都会变得更加甜美、刺激。 她微微睁开眼,软软的拉高被子,“嗯,好累。”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他起身披上睡袍,准备回自己房间,倘若继续待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兽性又发的要了她。 “靖东——”她托着腮,笑望着他,“谢谢,我……我好满足……” 瞧她这副微露香肩的动人模样,他不禁提醒她,“小心,你又在勾引我了。” 她轻柔一笑,“是吗?” “你打算整夜不睡?”此刻的他像极了一只大野狼,而躺在床上的李思芹就像个柔弱诱人的小红帽。 “那也没什么不行的。”她耸肩一笑。 “真的?”他举高双手,做出一副“大野狼”不怀好意的笑脸。 李思芹赶紧裹住薄毯,对他直摇着手,“开玩笑的,你不要吓我,我真的不行了。” “那你说,刚刚喊住我的目的是什么?”他坐在床畔望着她娇红的小脸。 她小脸一皱,缓缓说道:“我跟你回来家里真的可以吗?你真的有办法克服公司的困难?我好怕……好怕我的幼稚、任性真会害了你。” “你怎么会幼稚任性呢?乖,没事。”他安抚性的拍拍她的小脸。 “怎么不幼稚,还记得你第一次看见我时,就送给我这两个字。”她噘着小嘴,“现在你发现我不但外表幼稚,连行为也幼稚。” “外表幼稚代表你年轻,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二十年后,我成了欧里桑,你还是欧巴桑小姐呢!”他扯出笑痕。 “这不是一样?”一个“欧里桑”跟一个“欧巴桑”,根本是半斤八两。 “不一样、不一样,你没听清楚呀!我在欧巴桑后面加了一个“小姐”,表示年轻还是很好的。”他就会说笑逗她开心。 “厚,什么歪理?那行为幼稚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认为你这是幼稚行为,而是聪明之举。千万别告诉我你还是要去嫁给宇正杉,否则我会——”他做出一个杀头的动作。 “可是你们“巩氏”会不会……”她梗了声,说不出话来了。 “倒闭是吗?不会,绝不会。“巩氏”不是新集团,虽然这次的打击不小,但绝不会走上这条路。”他笑着拍拍她的肩,“晚了,快睡吧!” “等等,你能不能睡在这里?”她撒娇的望着他。 “你这是在对我做出邀请?”巩靖东在门边定住身,揉揉鼻子,促狭地笑望着她那张调皮的笑脸。 “就算不做邀请,你还是偷偷潜进了我房间不是吗?”她掩嘴偷笑。 “你也可以潜进我那儿,你知道我随时欢迎你的。”那绝魅的笑影,总是不知不觉侵入她心口,让她锺情于他。 李思芹半眯着眼,欣赏着他潇洒不凡的外表、器宇轩昂的气势,更不知自己是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可以得到他如此真爱。 以往他的爱是这么遥不可及,但现在却唾手可得,她真的真的好想拥住他,将他的爱紧紧系在心上,感受他给她的温暖。 “瞧你,用什么眼神看我,不舍得我就说嘛!弄得我全身又发热起来了。”他笑着皱起居,直勾勾睇视着她那张多情的小脸蛋。 “靖东,抱我。”她亟需他给予的温暖。 “你……” “抱我。”她跪在床上,笑着朝他展开双臂,“紧紧抱着我。” “傻丫头。”快步奔上床,他用力抱紧她,而后双双摔在床面上…… 李思芹直往他怀里钻,直到找到一个好位子才停止扭动,“好温暖,我要睡罗!晚安。” 她这声晚安道得干脆轻松,但是搂着暖玉温香的巩靖东却惨了! 整夜,他闻着她的体香、抚着她轻柔的发,压抑住自己转为狂兽的冲动,直到憋累了,他才缓缓睡去。 第十章 “靖东,靖东,你到底闯了什么祸?你赵爷爷一早就打电话给我,劈头就对我兴师问罪。”巩造雄从外地赶回家中,嘴上还不忘唠叨着。 “我知道你在家,别跟我打迷糊仗,今天我非得——”他赫然停下脚步,愕然地望着眼前的情景,今天是几号,月初的家庭聚会不是才刚过,怎么今天他们四兄弟全在呀! 何况现在才清晨六点半,客厅竟然这么热闹?! “爸,您快过来尝尝,这很好吃喔,”老二巩孟勋立刻塞了个红豆饼进巩造雄的嘴里,“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他咀嚼着,“不错是不错,可是我有事要找——” “爸,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巩靖东立刻将李思芹从一堆男人身后抓了出来,“她就是赵爷爷的孙女,而我不能让她嫁给别人。” “你!你是什么意思?” “爸,您不懂吗?大哥他思春了,想不开要投入婚姻的坟墓,您该高兴才是,怎么还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巩怀风扯出一丝笑痕。 “你跟她……” “伯父,我是思芹。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突兀,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嫁给靖东以外的男人,所以请您答应让我和靖东在一起。” 李思芹怯怯的开口了,就怕自己的平凡无法让巩造雄接纳她。毕竟现在太多人以“钱”取人、以“貌”取人了。 “这……”巩造雄陷入犹豫了。 “爸,这个您也尝一口,这是大嫂做的麻酱面,您没吃早餐一定饿了,来一碗吧!”老么巩克桦也来凑一脚。 大嫂?巩造雄看向巩靖东,“你要娶她?” “对,我要娶她,这不是您天天挂在嘴上的吗?”他紧紧握住李思芹的小手,希望她给他力量。 “我……我是经常挂在嘴上没错,但为什么是她?”这下子巩造雄也乱了。 “她是我认识在先的,当然没人有资格抢走她。”巩靖东板起脸色,已经非常明白地表示出自己的所有权了。 “哎呀!这又不是先来后到的问题。”巩造雄摇摇头,“不行,我得将思芹送回去给赵祖义才成。” “伯父,您……不满意我?”李思芹有点难受地问。 “不,不是的。”他指着这些点心,“你这么娴慧、手艺又好,我佩服都来不及了,只是……你是赵祖义的孙女呀!” “我是他的孙女又如何?我现在一心只想和我心爱的男人在一起。”李思芹朝他行了一个九十度的礼,“伯父,请您答应我们吧!” “这……” “爸,您是怕公司刚度过的危机又回来了?”巩靖东当然明白爸爸心里在想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让它再困扰我们。” “你有办法?”巩造雄急急关切问道。 “办法早就有了,只是当初我一直很旁徨该不该答应对方,但现在我确定该这么做了。”他勾唇一笑。 “大哥,别装神秘了,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巩怀风口齿不清地说着,因为他嘴里正塞着一粒小笼包。 “就在一年前,“宇昂”的总裁来找我,想要我们投资他们公司,所谓的投资就是我对生化科技的技术方面。” 第22章 “这么说,“宇昂”真正想找的合伙对象是我们?” “没错,当时我当然不肯答应,,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技术。不过他现在开出来的条件很诱人就是,或许现在我可以拿它来支撑下去。”巩靖东撇撇嘴说。 “这怎么行?”李思芹越想越不对,“这项技术是“巩氏”的资产,如果让“宇昂”学了去,那“巩氏”以后还如何在商场上立足?” 巩靖东将她搂到身边,当众亲吻了下她的小嘴,“真不愧是我的老婆,已经开isuu書网始愿意为我着想了?” 他这个亲密的动作让在场的另外四个男人张嘴结舌,因为在他们眼中的老大,可是很少这么嬉皮笑脸过的! “讨厌,人家说的是真的。”她噘起唇,再看看其它人瞟来的暧昧眼神,让她难为情极了。 “不但是大嫂这么认为,我也是。”巩孟勋就先当作没看到限制级画面,将话题转回重点。 “好,我就向你们说清楚一点,所谓的技术有很多种,有粗浅的、精致的、新开发的、老旧的,我可以提供我愿意提供的,这样一来一样不会影响我们、巩氏。的发展。”他的眼神散发出一抹信心的光影,“况且,赵家只是想出资金钱攀住“宇昂”,对“宇昂”而言我们才是真正对他们有利的。” “这下子我又不懂了,我爷爷既然想要往全球发展,应该攀紧的对象是你们,而不是“宇昂”。”李思芹歪着头提出疑问。 “没错,而且赵爷爷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如果他来找我谈合作,我一定会答应的,哪用得着什么利益婚姻这种老方法。”巩造雄跟着解释道。 他看看父亲,虽很不愿意却又逼不得己的说,“爸,近几年赵爷爷直向我们公司索讨当初的恩情,我也都以高利率偿还给他,他当然知道若想与我们合并,我们恐怕不会轻易答应,所以当他得知。宇昂。找上我们的时候,便主动邀约,可能是怕我们合并成功吧!” “这些……我都完全不知惰。”巩造雄难过的垮下双肩,“亏我……亏我……” “爸,我不说就是担心您这样,您就是太重情分义气了。” “好,大哥,我们都相信你会拿捏轻重。该做的就去做吧!”巩孟勋拍拍他的肩—笑着鼓励。 “对,去做吧!让我爷爷知道,金钱并非万能,友情、亲情才是真正可贵的。”李思芹也鼓励的笑了。 巩造雄看看他们,这才露出一思笑容,“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么等这事结束后,就立刻着手办理你们的婚事。” “爸,谢谢您。” “还有件事我要说,我外公对我很重要,所以我打算将他接来这里,希望您……”李思芹很怕他老人家会反对。 “这是应该的。对了,你外公会下棋吧?”巩造雄突然一问。 “会一些。”她点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这下子我以后下棋也有伴了。”巩造雄大笑着。 他的慈蔼让李思芹为之动容,在她心目中,父亲就该像他这样独自担当起照顾四个儿子的责任,却无怨尤。 能有疼她的老公、有值得尊敬的公公、有礼且幽默的小叔,更是天大的幸福啊! ※※ 一切就如巩靖东所设想的,虽然他抢走了李思芹,不过宇正杉本来就与李思芹没有感情,因此他并不太在意,唯一在意的是,那天巩靖东在法式餐厅时,实在太不给他面子了!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巩宇两家的合作,但巩靖东唯一的要求便是要保留“巩氏”,至于两家合作的公司名号就随宇家决定。 得知这消息的赵祖义,因为受不了打击而病倒,病中他才顿时想清楚,自己奋斗了一生、计较了一辈子,却什么都没得到,最后身边连个可以倚靠的亲人都没。 他越想越懊恼、悔恨,几度在半昏半醒间直喊着李思芹的名字,最后管家终于听到于心不忍,于是找上了李思芹。 “小姐,回去看看老爷吧!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剩后悔。他年纪这么大了,实在需要你呀!”管家的几句话又弄乱了她的心,毕竟她不是没心没肝的人呀! “我陪你回去看看他。”这时巩靖东温柔地牵住她的手。 “不要!”她甩开他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我不回去,这一回去又不知道他想要逼我做什么事了,我不相信他需要我。” “可是他毕竟是你爷爷。” “难道你不恨他?毕竟他也曾名义上帮助你们还对你们利益索求,他这么做难道不是太过分了?”她激动不已地说。 “我知道他很过分,但他说什么还是在紧要关头帮助过我们,商场上虽很无情,但也恩怨分明。这就跟他就算再坏、再不好,却还是你爷爷是一样的。”掬起她的小手,他微笑地拿到嘴边亲吻了下,“放心,让我陪你去,我不会再让他逼迫你做任何事。” 她看看他,最后只能点点头说:“好,我去。” “走吧!我开车。” 巩靖东和她一道开车前往,”路上他不停安慰着她,“别紧张,当初你为了我牺牲自己的幸福时也没这么紧张吧?” “那时候的我已经绝望了,早忘了什么是紧张。”她憨柔地说。 “现在面对自己的爷爷,更没什么好紧张的,因为我相信他是真的忏悔了。”他回给她一抹柔魅的微笑。 到了赵家,他们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赵祖义的房间,李思芹看着躺在床上的老人,顿时发现他似乎在一夕之间变老了许多。 “思芹,你终于回来了。”赵祖义朝她伸出手,似乎很想碰碰她。 她迟疑了会儿才伸手握住他的,“你病了?” “老了,能不多病吗?”他逸出一抹苦笑,“看见你回来更好。” “赵爷爷,对不起,我——” “别说了,最近我想了很多,过去是我不对,我太重名利,把它们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不知道我伤害了我最亲的亲人。”赵祖义拍拍李思芹的小手,“你能原谅爷爷吗?” 李思芹的眼眶红了,她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看靖东,在他的鼓励下终于喊道:“爷爷,事过境迁了,什么都别再提了,今后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赵祖义老眉一撩,激动的说:“你……你喊我什么?” “您是我爷爷,我当然喊您爷爷了。”她用力抹去泪,笑着对他说。 “好、好,这样就够了,够了。”他举起手,擦了擦眼泪。 “赵爷爷,我和思芹决定好了,下个月就举行婚礼,确定的日子希望能请赵爷爷和我们一起决定。”巩靖东趁两人正感动时又说。 “哦,下个月……这来得及吗?我还要替思芹准备嫁妆呢!”赵祖义突然有点心急的坐了起来。 “爷爷,您躺下,我其它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您来参加婚礼。”李思芹已经得到所有人的爱,丰收美满。 “不行,你是我的孙女,婚事怎能马虎?你的婚事我一定要亲自去办。”说着,他还打算要下床。 “您不舒服就不要乱动,等病好了再说。”李思芹还真被他的动作给吓到。 “你来看我,我的病就已好了大半,不碍事的。”赵祖义笑望着巩靖东,“你这小子可不能花心,要好好善待思芹呀!” “认识思芹之后,我再也不敢花心了,赵爷爷您放心把思芹交给我吧!”巩靖东与李思芹相视而笑。 “那就好,不过你别高兴太早,以后我可是会替思芹时时盯着你的。”赵祖义接着叫来管家,吩咐他一些事情,而那多半是为了李思芹的婚事所做的筹备。 她站在一旁,看着爷爷那副开心的笑脸,忍不住走上前抱住他,“爷爷别再伤神了,这样就够了。” “这……好、好。”他闭上眼,感受李思芹带给他的亲情关怀。 年纪大了,真正需要的不是名利,而就只盼这份亲情的安慰呀! ※※ 今天各大报的版面无非是“巩赵”两家的大喜事,参与的政要与名流不在少数,光是各家媒体、摄影机就已经将会场给挤得水泄不通。 婚礼上始终咧着嘴、笑口常开的就是李思芹的外公了,他与巩造雄、赵祖义一同坐在主婚席上,两眼闪烁着喜悦的光影,他知道他的思芹将拥有许多人的爱以及满满的幸福。 赵祖义当然也不例外,他欠了李思芹二十多年的亲情,这一次他一定要将所有亏欠全都弥补回来。 而李思芹幸福地靠在巩靖东身旁,两人宛似金童玉女般的登对,着实令人称羡! 热热闹闹的婚宴结束后,两家长辈都先行回去,这对新人则换下礼服,打算直接度蜜月去。 “换好衣服了吗?”看李思芹已一身轻便,脸上的浓妆也早已卸除,巩靖东这才说:“轮我去换下这套新郎礼服了。” “快去换吧!我在这里等你。”李思芹倚在休息室外的吧台前,柔美的笑睇着他。 “嗯,我去去就来。”本来他是打算跟她一块儿换装,偏偏李思芹的几位幼时玩伴挤进里头帮忙,他只好躲在外头干等了。 “快去吧!”李思芹笑看他进入休息室后,才一回头便看见一位女子站在不远处直瞪着她。 李思芹疑惑地观察了她一会儿,突然想起,这个女子不就是和巩靖东一起到珍妮姊的咖啡店里,喝咖啡的那个女人! “你找我?”她朝那女人开口道。 “没错,我就是来找你的。”吕右琴目光炯迫犀利地射向李思芹,可想而知这女人铁定不怀好意。 第23章 “你想说什么吗?” “我是特地来警告你的,你根本不是巩靖东会喜欢的类型,要是你过阵子被甩了,可别哭哭闹闹呀!”吕右琴冷冷的嘲弄着李思芹。 李思芹笑着回答,“谢谢你的警告,不过……就算是我被甩了,剩下的也没你的份,所以请你不用操这个心了。” “你!你不要不识好歹,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会得到巩靖东的心?如果你不是赵祖义的孙女,我看——” “我看你该离开了。”巩靖东才刚从休息室里出来,就看见吕右琴这副咄咄逼人的可恶模样。 “靖东,我向你道歉,那次……那次是我太不成熟,只是一心想要扳回一成,这才搞得差点让你……我、我真的很难过,对不起,看你要我怎么补偿都行……”吕右琴一见到他出现,立刻拉着他的手,半是哀求、半是撒娇。 “你不用说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就这样了。”他拉开她的手,重新回到李思芹身旁,温柔笑说:“我们可以走了。” “巩靖东,你是不是瞎了眼?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比她美、身材比她好,为什么你宁可娶她却连甩都不甩我?”吕右琴因为那件事而遭到商业界的封杀,“建洋”已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她不但天天被老爸骂,出去外面还要接受别人鄙视的眼光。 她受够了! “我的眼光向来不肤浅,在我眼里我老婆是最美的,当然你也不错,不过很抱歉,我对人工美女完全没兴趣。”他哪会不知道她花了多少钱造就她那张脸、那副身材。 “巩靖东……你不要太过分!”吕右琴气得全身发着抖。 “要不然你还要怎么样?故计重施?或者想一个更狠的办法来对付我?没关系,放马过来,我会照单全收的。”今后对于任何人、任何事他都不再掉以轻心,所以他不怕她再一次的阴谋。 “我……我……”看他那副恣意镇定的神采,她不得不垮下双肩,“我只希望你不要毁了我们“建洋”,求你……” “我并没有毁了任何人。你如果有心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说着,他便一手行李、一手牵着李思芹离开她的眼前。 “我们这样对她会不会太过分了?”李思芹来到餐厅外面,不禁有点后悔刚刚这么狠的对吕右琴说话。 “过分的人是她,你不过是在保护自己而已,别太在意。”他立即call了司机过来,而早停在不远处等待的司机立刻将车开了过来。 “我真的很希望她能从错误中记取教训,重新开始。”她坐进车里。 “别一直念着她,这样我会吃醋的。”他不满的拧拧她的鼻尖。 “好吧!我不念着她,那我念着你好了。”李思芹抿着唇睨看他,“你还没告诉我,我们要去哪儿度蜜月,别老是神秘兮兮的。” “就让你猜猜罗!”他挑起眉,对她眨眨眼。 “既然是出国……行李又装的不是东南亚季节的衣服,那……应该是在满远的地方。”她托着腮很仔细的想了想。 “聪明,再来呢?”巩靖东就是喜欢看她这副自言自语的模样,有点认真、有点俏皮,还有点逗人。 “再来……”她眯起眸,随便猜了猜,“欧洲吗?” “宾果!”他笑望她一脸诧异样。 “你说什么?我只是乱说的,真是欧洲!”她露出一脸的兴奋。记得一次无意间他曾问她想去哪儿,她故意含蓄说去哪儿都行,其实她从好久好久以前就想去看看欧洲的城堡、代表性建筑,还有浪漫的街道…… “喜欢吗?”他惬意的倚在椅背上,拉远距离欣赏她此刻雀跃的神情,看来他这阵子的筹备与忙碌是有代价的了。 “喜欢,我当然喜欢了。”她开心地咬咬下唇,就怕自己表现得太过兴奋会被他取笑。 “知道我为什么会挑欧洲?”他眯着眸问道。 “因为那里已经是芭乐到不行的蜜月地点。”她回头对他俏皮一笑。 “说的还真没价值。”他眉头一蹙。 “不是吗?那么是?”瞧他一副失望的表情,李思芹还真猜不透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原因。 “难道欧洲不是你最向往的地方?”这个小笨蛋,还真要他明说吗? “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也可能我想去的地方是澳洲、日本呀!”这点很可疑。 “因为我调查过你。”他神秘一笑。 “调查我?”李思芹瞪大眼,“你怎么调查我?” “我家有个最好的调查对象,他对你的喜好可说是了若指掌,只要替他按按摩、聊聊天,他就全招了。”他上前揽住她的肩,得意地勾起唇。 “你是指外公?!”天!如果真是这样就丢脸了,因为她从国小开始有事没事就跟外公吵着要去欧洲玩,当时的她并没有“经济”这项考虑,纯粹就是想去,直到高中之后,她渐渐知道他们经济的拮据,也就没再提过了。 “嗯。”他点点头,“附带的,只要多帮他捏两把,他还会告诉我许多许多关于你的小秘密。” “还有小秘密?”李思芹的眼中顿时像是着了火。 厚!外公出卖她! “比如说,你从小就爱披着被单,扮演起布袋戏里的女主角,听说除了布袋戏之外,你还满会唱歌仔戏的。”他眉眼带笑地说。 外公竟将她这种“童年”糗事都给抖了出来,可恶! 瞧他嘴角都快要盛不住笑意,李思芹拚命吸气又吐气,最后鼓着腮帮子说:“你继续说吧!我不去度蜜月了,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坐在前头的司机愣了愣,后头两个人不是才甜甜蜜蜜地拌嘴吗?怎么才一转眼又闹到不去度蜜月了? “你不要吓他,现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巩靖东握住她的小手,饶富兴味地说:“别觉得难为情,我倒觉得你这样挺可爱的。” “可怜没人爱是吗?”她还是嘟着小嘴不想理他。 “没人爱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行了。”他刻意搂紧了她当作安抚。 这个惹她生气的臭男人居然不顾司机就在前面,当下咬了她一口。李思芹立刻捂着嘴,再偷瞄了一下司机,幸好他没看见。于是她压低嗓说:“巩靖东,你不要欺负人,小心我不会饶你。” “什么?你晚上要凌虐我?”他还故意改编她的话,非常大声的喊出来。 这下司机不听到都难,只见他一张脸有点扭曲变形,憋笑的德行还不比他主人好看多少。 “你……你……”他竟然说她凌虐他?好,那她不合他的意凌虐他一下,不是太对不起他了?于是李思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立即跳到他身上,将他压在椅子上,“你说,你要我怎么凌虐你?” “嗯……先滴腊油、再绑铁链吧!”巩靖东还煞有其事的想了想。 司机听得双手一软,车子打滑了一下。在不平稳下,李思芹就这么硬生生的跌到巩靖东的身上! “啊——好残忍!”巩靖东突然大叫。 “你……你没怎么样吧?”李思芹困难的爬起来,紧张地上上下下摸着他的身子,“有没有被我压伤哪儿?” 她的小手乱没分寸,触摸得他又痒又难耐,说真的,他不是很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限制级镜头,但是她……似乎考验他考验得太过火! 下一秒,巩靖东立刻跃起身反压住她,长手长脚的他在这狭隘的车里,动作虽然不很顺畅,不过只要能压住这个乱来的小女人那就够了。 倒是前面的司机因为车上正在上演全武行,还得特别注意路况与车子的平衡,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已泌出不少冷汗。 相对于后面的那一对—— 男人的眸光似火,跟着吻上女人轻颤的红唇,肆火蔓延、浓情如炽。 可热着呢! 【全书完】 更多精彩好书,更多原创手机电子书,请登陆奇书网--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