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馨 【DS 1V1】》 壹.苦艾酒 肖黯给乔梓馨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个矛盾的结合体:不好对付+善解人意。 在广告策划领域摸爬滚打了这几年,乔梓馨自认也算见识过一茬一茬的甲方爸爸,有的高傲自大,有的色厉内荏,有的朝叁暮四。 可是肖黯却跟他们都不同。 首次见面,是在莫科集团快消新品上线宣传的提案会上。 肖黯作为CMO,是甲方的带队人,却坐在会议长桌的一个角落,甚至显得有些无关紧要。 他先介绍了整个团队成员,最后才讲到自己。 没有故作姿态的高傲,却让人毫不怀疑地信服他的领导能力。 身后的落地窗透进来明媚的阳光,他的身影便隐没在内,明知在那里却不能抬眼直视。 乔梓馨把垂落下来的发丝挽到耳后,用余光偷看他的剪影。 肖黯了然,因为窥到了她眉梢飘起的一抹淡淡粉红。 乔梓馨以前见过不少甲方,对自己团队牺牲周末通宵熬夜做出来的方案兴趣缺缺,全程玩手机,不断催促她快点过掉趋势分析创意推导,说只想看看资源报价。 而肖黯作为一个S级客户的代表,不但没有提出“五彩斑斓的黑”这样的脑残要求,竟还能在偏向全局的总体把控中,注意到并且尊重她的创意与莫科的品牌调性之细节契合。 不得不说这是意料之外的一个惊喜。 然而,具体到执行方案,他的要求是“漂亮而可行”,她的原则是“可行而漂亮”。 细微的毫厘之差,仍是兵家的必争之地,隐形的刀光剑影。 肖黯始终带着和气的微笑,彬彬有礼却毫不让步。 会议比原定的时间延长了几乎一倍。 结束的时候,肖黯走过来,礼貌地和乔梓馨的团队成员们一一握手,力度轻柔但坚定。 在之后相当一段时间的工作接触中,他也一直是这样,坚定中带着温和,并不要你觉得多么咄咄逼人,可在要坚持的地方却又完全不会妥协。 肖黯像是一个天然的指挥家,对于自己的乐章尽在掌握,对于对方的音符也了然于胸。 乔梓馨时常觉得,他的周围就像是有无穷尽的引力,一靠近,心神就会发生短暂的游离,需要她竭尽全力地去保持在这个次元的身心形态。 这让她有些异于往常的不安: 乔梓馨一向引以为豪的个人素质,学习能力排第一,自我控制便排第二。 她以为自己早就能对各种客户要求游刃有余,不再会有新人期那种几乎失去主动权的危机感,但却没想到会在肖黯面前屡屡濒于破功。 项目一期取得成功,连续加班的团队成员们大都松了一口气,可乔梓馨却奇怪的有一种失落的沮丧。 刚刚得到的消息:肖黯被提升为莫科集团大中华区的区域总经理,马上就要回去任职。 这边的剩余工作,对方会派新的负责人,来和他们对接。 庆功的Party定在了码头的一家酒吧。 喧闹的音乐、噪杂的交谈,让被社会文明的面具关久了的真性情终于可以肆意地发声。 乔梓馨没有去加入舞池中央的人群,在她看来,那有些混乱,不免失控。 她对于脱离了自己熟悉的有序规则外的世界,一向充满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面来到了她的左侧。 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注入了鼻腔。 坚韧挺拔的木质香挟裹着鞣制皮革的味道,瞬间混沌了大脑,一时间让乔梓馨不知身处何方。 “即使不在工作时间,你还是这么不肯放松。”肖黯的声音不高,刚好让她听得见。 他在紧挨着乔梓馨的一个高脚凳上坐下,向调酒师点了一杯波西米亚式苦艾酒。 被苦艾酒浸泡过的方糖被放在叶型漏勺上,点燃,成了一团火红。 融化的糖浆带着火焰落下,燃烧起杯中的酒液。 草药和酒精混合的香气被激发到最大,弥漫到空气中。 一盏冰水浇下,扑灭了火焰,闪着绿色荧光的杯中物归于平静。 ———— 故事情节是虚构的,专业知识是瞎编的,都请勿带入现实,谢谢! 喜欢的朋友欢迎【加入书柜】收藏和点击【我要评分】投珠鼓励作者~不喜欢的朋友希望你找到更合口味的小说。 WB聊天处:@journey的私有花园 鞠躬,爱你萌! 贰.喜欢吗 “要尝尝吗?大概,跟你习惯的,是不一样的味道。”肖黯把酒杯推到乔梓馨面前,又轻轻碰了碰她手边的百利甜。 乔梓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惯好的酒饮,在他面前,果然成了小儿科的餐后甜点。 像是极力要证明什么一样,她拿出了谈判桌上的气势,接过来肖黯的酒杯,抿了一大口。 高浓度的酒精马上燎灼起喉咙,零度的冰水却又立刻覆上一层刺骨的寒凉,嘴里遍布了方糖和草药味道的复杂混合。 甜美与苦涩,极寒与炽热。 就像眼前的男人一样,是危险,也是诱惑。 “德古拉伯爵说过,苦艾酒是灵魂的春药。” 肖黯浅勾唇角,调笑了一句,又给自己重新点了一杯纯麦威士忌。 啜了一口琥珀色的液体,接着随意地聊起了工作里的八卦,生活中的笑话,就像是面对熟识的老朋友。 乔梓馨惊奇地发现,工作的严肃之余,这个人竟然有这么风趣的一面,不时能把她逗得笑个不停。 “肖先生,哦不,应该称您为肖总了。”几杯调酒下肚,乔梓馨被壮了胆子,语调中带了戏谑,“今天以后,我们就见不着面了。肖总会不会想我?” 肖黯眼底蕴起淡淡的笑意,“那也不一定。” 不一定什么?不一定不再见面?还是不一定想她。 乔梓馨的心思暗暗地打了个旋涡,接着马上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小矫情。 她重新整理好表情,又伸手碰了碰肖黯的酒杯,“我能尝尝吗?” 问的是肖黯的酒,流转的眼波却停驻在男人的脸上,唇边还带着笑意勾起的小浅窝。 肖黯饶有兴趣地看了她一眼,“味道会更烈一些,不知道你适不适应。” 嘴上说着,手上却把自己的苏格兰威士忌送了过来。 烈酒下喉,是强烈而躁动的挑逗。 烟熏的焦灼味道让乔梓馨猝不及防地咳嗽起来。 肖黯压着笑,帮她在背上轻轻拍着,又和酒保要了一杯清水,给她放在手边。 乔梓馨脸颊的嫣红蔓延到了颈间。 肖黯依然挂着微笑,观察着乔梓馨在视线一接触自己便马上移开的样子,“所以呢,喜欢吗?” 乔梓馨怀疑他并没有单纯在问关于酒饮的问题,于是有些固执地不愿服输,“还不错。” “那还要继续吗?”男人的嗓音添了一抹不易觉察的暗哑。 这次乔梓馨确定,肖黯的重点一定不再是威士忌的口味问题了。 “为什么不呢?” 乔梓馨把一根手指探进了肖黯的酒杯,蘸了些酒液出来,放进嘴里吮着。 肖黯哑然失笑。 乔梓馨语气中虚张声势的挑衅,在他看来,竟然有些可爱。 “真是不乖呐~” 他忽然倾身向前,距离她耳边不足二十厘米,压低了声音,“倒是天生的好素材。” 说完便坐回来,留下对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肖黯并不解释,静静地跟乔梓馨对视。 十秒、二十秒、半分钟…… 乔梓馨被盯得有些发毛,刚要问他些什么,却听见肖黯突然开口,“我们来做个小测验吧。”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了一张名片,又在吧台要了一枝笔,把名片翻过来,在背后的空白处写了些字。 名片被塞进了乔梓馨的手里。 她借着昏暗的灯光,只低头看了一眼,脸便“噌”一下涨红。 ———— 还是老规矩零点更新OK不?(PS. 零点是珠珠们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好时刻嘿嘿) 肆.小试验(一百珠/新书榜加更) “选择权在你自己。你当然可以离开,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肖黯继续喝酒,不再多说。 于是,他冷眼看着乔梓馨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像是下了决心,猛地起身,走向洗手间。 那张名片在她手里,被捏得变了形。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乔梓馨才从洗手间回来,头埋得愈发低。 她遮遮掩掩地把自己的手机置在肖黯面前的桌子上,屏幕朝下扣着。 肖黯把手机拿起来,翻成正面,一张照片赫然跳进眼里: 乳白色的纯棉内裤勾勒出引人遐想的叁角形地带,上缘边侧却端端正正地别着一张名片。 正面一半都塞进了轻软布料的内部,只在外面露着一个楷体的“肖”字。 “花的时间有点长了,但做得还不错。”肖黯心情不错地夸了一句,说完,当着乔梓馨的面,把照片删掉。 然后,一只厚实温暖的手便握住了乔梓馨的手腕,拉她起身。 力度很轻,却不容抗拒。 乔梓馨被肖黯拉着,来到一个角落里的卡座。 这里距离其他客人都很远,视线很难看清细微的动作。 “把内裤脱了,从桌子下面递给我。” 肖黯坐在乔梓馨的对面,下达了第一个口头指令。 她今天穿了裙子,要完成这样的一个任务,应该不算太难。 乔梓馨似乎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大约是在去洗手间拍那张名片照片的时候,就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要发生吧。 但她还是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才默默地把双手伸到桌子底下。 肖黯看着她身体微微上抬,随着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紧张感也表露无疑。 他轻咳了一声,见她猛地一抖,紧接着抬眼瞪他。 肖黯很得趣,却偏偏用着冷淡的声音,“要我计时吗?” 乔梓馨咬了咬下唇,又往旁边看了一眼,迅速地把内裤褪到了腿弯以下。 她的动作忽然顿住:把内裤从臀部褪下,并不是最难的,如何不要引起旁人注意的从脚上脱下,还是个问题。 乔梓馨看向肖黯,对方完全没有妥协的表示。 她狠了狠心,突然弯下腰,马上又迅速坐正,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肖黯在桌子底下接过一小团绵柔的布料,指尖还带着乔梓馨的体温。 他很满意她的初次表现,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笑容,“做得很好。” 有些意外的,乔梓馨不再是单纯地害羞脸红,竟然冲着他吐了一下舌头作回应。 看来她确实是在享受这种秘密的小乐趣,自己果然没有看错。 肖黯心里的满意又加深了些。 “觉得怎么样?”他问。 “有点儿凉。”乔梓馨扭了扭屁股,小声答道。 座椅的表面是皮质的,所以确实温度低一些。 “喜欢吗?” 这次乔梓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 “站起来。” 肖黯的语气没有留给她迟疑的余地。 “去吧台要一杯爱尔兰咖啡。” 乔梓馨的裙摆并不太短,但下面的真空状况还是带来了阵阵不自然的凉意。 心情的忐忑更是让她连走路的姿势都变得别扭起来,像旧时裹了脚的女人一般,迈着细细小小的步子往前挪。 肖黯看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很快,男人面前多了一杯顶着冷冻鲜奶油的烈酒咖啡。 他在乔梓馨落座之前,看似亲昵地揽了一下她的腰,实际上却是顺势摸上她的臀,稍微移动并捏了一两下。 没有内裤的阻碍,果然手感很好。 相比于乔梓馨被吓了一跳,眼睛里满是慌张,肖黯倒是显得处变不惊。 他低头略略搅拌,再把咖啡匙从杯中抽出,递到乔梓馨面前,压低了声音,“舔。” 乔梓馨的表情在短短几秒内明显变化,从茫然到犹豫再到挣扎,可最后却并没有拒绝,带着一点儿残留的不甘愿,前倾身体,张开小嘴含住了咖啡匙。 肖黯仿佛能看见乔梓馨柔软的舌头绕着匙头,转了一周。 “动作不够快,浪费了。” 他收回手,视线落在桌子上滴落的几点咖啡渍。 肖黯拿过餐巾,擦桌子上的咖啡痕迹,声音压得更低,“严格来讲,应该是要你舔干净的。” 话语落在坐在对面的乔梓馨耳朵里,只见她身形明显一僵。 不过有趣的是,她似乎并没有被肖黯的话冒犯或者激怒,相反,神情显出些委屈来,像是只受了气的小兔子。 不出所料,乔梓馨平时那副独当一面的精干面具下,藏着另一个真实的面孔,正如他所想。 肖黯觉得更加满意。 “不过对于第一次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有松有紧的控制才是好的引导,萌新的小兔子自然需要一点点肯定和夸奖。 不过接下来,乔梓馨没有再接到别的新的指令。 肖黯叫了一些轻食,要她吃掉,“空腹喝酒对胃不好”。 乔梓馨脸上不加掩饰地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对于今天晚上本来确是有旖旎的期盼的,尤其在做了前面那些不同寻常的“沟通”之后。 “就这样了吗?”她的语气带上了不满。 “不然呢?”肖黯反问,看乔梓馨气鼓鼓地并不回答。 “我希望你是在头脑清醒的情况下做出决定。” 肖黯给乔梓馨披上外套,十足的绅士模样,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如果想继续,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在她的手包里,放着那张作为启蒙之匙的名片,上面有他的私人手机号码。 ———— 下次加更:300珠 =???= 谨防诈骗! 这人不是我!是骗子!它在艾特我的粉丝们说要回国买机票没有钱blablabla!不要理它!宝儿们要提高警惕! 肆.做功课 肖黯接到乔梓馨的信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他毫不惊讶,或者说,想象着这一段时间里,她可能存在的纠结、难耐、怀疑和跃跃欲试,于他来讲,是享受的。 因为是白天,所以见面的地点约在了咖啡馆。 【我做了功课的。】 乔梓馨的最后一条信息如是说。 听起来有些不知所云,但肖黯懂。 他刚刚结束了一场正式的午宴,没有时间回家,便直接来赴约。 肖黯到的时候,没有在大厅里看见乔梓馨,倒是把所有服务员的眼光集中的吸引了过来。 男人的长相并不是明星般地出众,但是有一股周正的威严,看一眼就无法忽视。 通体的炭灰色正装此时更是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的隆重。 肖黯发消息给乔梓馨询问: 【迟到了吗?】 【怎么会?我在叁号包厢。】 即使只是文字,也仿佛透着得意的语气。 果然,肖黯看见乔梓馨的第一眼,便是她吐着舌头的鬼脸。 “所以,可以说明一下你的用意了吗?” 他靠坐进沙发,调整了一下姿势。 “我今天没有穿内衣哦。” 乔梓馨回答得很轻松。 肖黯的动作和表情都毫无变化,似乎听到的是旁不相干的事情。 乔梓馨在一刹那感觉有些困惑,试探发问,“你,不要验收一下吗?” 她甚至已经准备站起身,要靠近肖黯。 “坐下。” 男人的反应明显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乔梓馨愣了一下,眨了眨眼,抬头看见对面人的脸色,不得不老老实实地坐回去。 “这,就是你做的功课?” 肖黯刚说完,便有服务员敲门,来送饮品。 看在服务员眼里,现在的场景有些奇特:男人的坐姿随意却并不懒散,女人倒是如临大敌一般地正襟危坐。 既不像朋友小聚,也不像业务会谈。 等服务员走后,肖黯要乔梓馨解释,既然声称做了功课,那么这几个星期以来,具体都了解到了什么。 于是,他看见乔梓馨脸上重又显现了小小的骄傲,讲起她最近在网上“努力”学习到的种种资讯。 她是聪明的,肖黯早就知道。 但是她也是不安的,以至于常常要用过度的展示聪明来掩盖心中的不确定。他也知道。 就像现在,他微笑着审视,面前的小兔子,固执地认为自己是头鹰,给他演示着要如何掌握天空的霸权。 “既然你做了这么多了解。” 男人忽然打断了乔梓馨,抿了一口咖啡,“那么,你觉得,你应该怎么称呼我呢?” 伪装成老鹰的兔子卡了壳,刚才还在滔滔不绝的乔梓馨明显的停顿了一下,嗫嚅了一会儿,才道,“主…主人?” “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肖黯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故意留出一段空白,让对方不由更加忐忑。 再次开口,他的语气保持了绅士,却没有什么温度,“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获取到这些信息的,但很明显,你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很自豪,甚至有些炫耀。不过你把事情想得太随便了。” “我,不是你的主人。” 他最后总结道,“你还没有准备好建立这样一种关系。” 乔梓馨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有难堪、羞恼,还有忽然而起的强烈自尊。 她直了直腰板,声线冷了下来,“哦,那上次您只是嘴上快活,玩玩而已?” 肖黯听懂了乔梓馨的暗讽:故意用了敬语,但是却在鄙视——打嘴炮的家伙,没有胆子来真的呢! 瞧瞧,还是只脾气不怎么好的兔子,话还没有听完,马上就要翻脸了。 “实际上,那是我的一次引导和试探。你选择的方向才会决定后面的进展。” 男人忽然转移了话题,“所以,你一上来就告诉我你没有穿内衣,是什么意思呢?” “那个……网上那些大S们都这样下任务啊……” 乔梓馨不解地冒出一句。 “是吗?那网上那些大S们还说了什么呢?” 肖黯有些好笑,却又要绷着面孔。 ———— 关于作者菌的发文平台:目前有且仅有.po18.tw这一个,需要科学上网法;完结文在WB放了分享网盘,因为是股沟的,也得科学攀岩。没有APP,没有群,没有其他任何网站的账号,而且从不收费,谢谢以前有要给我红包的读者,不用的,留着买杯奶茶替我喝了吧???。有错字漏字拼音代字或者看着看着就没了的那种未完结状态,都是因为您看的是盗版。如果是我的书粉之间互相交流之前从我这里下载的文包是没问题的,但请麻烦指路作者菌正版地址和微博,谢谢大家! 伍.初体验 “就……溜几圈……打一顿……然后……上床……” 乔梓馨小声嘀咕,忽然看见,男人的嘴角挑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学习验收考评”大约是不及格了。 肖黯不慌不忙地又喝了一口咖啡,才开口,“那我祝那些所谓的大S们好运,早日脱离只能口嗨的境况。” 这一次,乔梓馨清清楚楚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轻蔑和嘲讽。 “所以,你认为我和那些人是一样的?” 肖黯继续。 “我说过,要你不穿内衣来见我吗?” 他的问题在步步紧逼。 “为什么要自作主张?” 男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目不转睛地盯着乔梓馨。 女孩哑声,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正想着如何为自己分辩,却早被肖黯看出意图,摆手打断,“不要解释。” 男人向沙发里侧的位置挪了挪,才又下了指令,“现在,过来。” 虽然还不太明白状况,但乔梓馨下意识地便要遵从他的命令。 她站起来,刚要挪动脚步,却被肖黯拉住胳膊,一把拽过来,按着横趴在腿上。 男人的动作迅速准确,完全没有留给她改变主意的时间。 乔梓馨条件反射地要挣扎,不过很快发现这完全是徒劳: 自己的脖颈自后方被肖黯的虎口卡死,根本抬不起头。腿弯处也被他用手肘使劲压住,动都动不了一下。 男人似乎被她下意识的反抗逗笑了,轻轻地哼出一声。 紧接着,不容乔梓馨再有什么额外动作,身后的裙子已经“唰”一下子被掀开。 “啪——” 一声响亮用力的抽打,招呼在屁股上。 乔梓馨猝不及防,“啊”地惊叫出声来。 下一秒,肖黯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帕巾,卷成一团,塞进了她嘴里。 “这里隔音不行。” 和肢体动作很不同,他的声音保持着平稳和缓,“我这是为了你好。” 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抚着刚刚他扇过巴掌的地方。 紧身的内裤勾勒出完美诱人的曲线,边缘露出来的臀肉绵软细滑,宛如上好的丝绸触感。 乔梓馨只感觉血液的热量全部冲到了脸上,连耳根都烧得发烫。 被肖黯指尖似有若无地掠过的皮肤,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痒意。 肖黯的嗓音又一次沉沉响起,“这是对你擅自做主的处罚。至于哪里擅自做主了,你自己好好想象。” 乔梓馨的理智出现了一瞬的空白,大脑还在拼命处理消化肖黯这句话的意思,左边臀瓣上便连着落下来“噼噼啪啪”的数记猛抽。 圆翘的小屁股立刻仓皇地弹跳不止,像是受惊的小兽,内裤布料遮盖不住的部分迅速地由白皙转为绯红。 受罚的位置集中在一处,那里的皮肤立刻发热发烫起来。 乔梓馨被打出了眼泪,却支支吾吾地发不出声音。 嘴里满满地塞着肖黯的手帕巾,跟他身上一样的味道,恍惚之间竟像是含着他身体的一部分。 “接下来,是对你炫耀小聪明的惩戒。你觉得,自己的功课做得很好是么?” 男人再次开口,仍是听不出感情。 啪——啪——啪——啪—— 这次,结实的巴掌甩在了右臀上。 “这么大的人了, 怎么还能像小孩儿一样, 随便听信网上陌生人的话? 没有自己的判断么?!” 每一个标点,每一次停顿,都伴着几下更为大力的掌掴。 “呜呜呜呜……” 臀上的痛,心中的羞,让乔梓馨哭出了声。 即使被堵着嘴,还是有呜咽从嗓子里挤出来。 …… 于是,那次的会面,就结束在咖啡店服务员狐疑的神情和乔梓馨微肿的眼眶中。 当然,还有外人看不到的,薄呢裙下的,红屁股。 ———— 网上不少所谓的“大S”确实一言难尽,集美们牢记带眼识人哦!PS: WB会放一段作者菌自己理解的关于S/M, D/S, 主/贝...等等一些名称类别的区分,欢迎大家探讨。 陆.闹脾气 乔梓馨拒绝了肖黯送她回家的建议。 他没有十分意外。 小兔子觉得自己丢了很大的面子,有点儿情绪是正常的。 到了晚间,肖黯出于关心,想问问乔梓馨屁股还疼不疼,于是主动发了信息过去。 结果发现:他在乔梓馨那里,已经喜提红色感叹号待遇。 他好笑:没想到小兔子的脾气这么大。 不过——倒更有趣了。 日子在忙碌中总是流逝很快,记忆就像沙滩上的涂鸦,被时间的潮水悄悄涂抹,无声无息地冲刷掉,然而有时也会在不易察觉的角落,不为人知地遗留下几粒漂亮的卵石。 肖黯再次见到乔梓馨,是在地区泛行业峰会论坛上。 Soaring是近年来本土广告界里的一匹黑马,在产品营销和战略推广方面以“不走寻常路”和“接地气”大杀四方,再加上年轻化的团队效率高、整合快,一度接案子接到手软,狠狠地抢了一波原本属于4A的风头。 乔梓馨并非科班出身,但却正好契合了Soaring的“不拘一格”特点,从当初的创意部实习生开始,到如今做到策划部的助理总监,接手过的项目也算涵盖了各行各业。 她早期以大胆新奇的“语不惊人死不休”获得业界关注。当初打响第一炮的首次战役,是给一家个人亲密关系用品公司做的“彩色安全套”产品推广: “好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选择‘暗夜黑’安全套,给前男友带个孝!” 出位辛辣的广告语在当时的市场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被一些思想高尚的官媒封杀,但却掀起了年轻消费者尤其是女性消费者的购买浪潮,一下子打开了品牌的知名度,并且还带上了女性解放的加持,着实带了一波话题。 肖黯回想起在她的领英履历里看到过的信息,嘴角不禁带了笑意。 而此时的乔梓馨,身上穿着一套粉蓝色的职业套装,正在台上清晰而有条理地展示着一份长达几十页的ppt。 这次,她没有穿裙子,笔挺干练的修身西裤把优美的臀部曲线修饰得更加挺翘。 粉蓝色不是每个人都能容易驾驭的颜色,但穿在乔梓馨身上却是恰到好处:知性、典雅,并带着一丝青春和活泼。 她有条不紊地援引着各种公司项目的核心数据,分析竞争对手的相关素材,流畅自如地回答着其他与会者的问题。 乔梓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肖黯。 休会期间的茶水间,乔梓馨独坐在一处,拿小勺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对面忽然覆下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肖黯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上面插着两只水果叉。 肖黯微微一笑,“乔小姐一个人吗?” 乔梓馨立刻把脸一拉,语气毫不友好,“怎么了?单身犯法?!” 明知肖黯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是忍不住要带刺地回他。 肖黯并不以为忤,把手里的果盘放在咖啡桌上,“吃点水果?” 见他要在对面坐下,乔梓馨“噌”一下起身,“肖总慢用,我这人不习惯跟别人拼桌。” 扭头走掉,把咖啡倒进了水池,勺子碰着杯壁,叮叮咣咣地响。 肖黯哑然失笑: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在闹脾气。 晚间,有主会方安排的招待宴,不少相关行业的客户都有出席,肖黯少不了得集中精力周旋应酬,也就没有太注意到乔梓馨是否在场。 不过倒是没有料到,散了局的自己,会在这座城的远端对角线上再次跟她“巧遇”。 柒.鱼尾裙(三百珠加更) 肖黯看见乔梓馨的时候:她早就脱掉了正装,身上换上了一条紧身的黑色鱼尾裙,站在路边,发丝被风吹得起了凌乱,有些形单影只的纤薄。 她的火焰橙色M3,停在一旁,右侧车门凹进去一大块,和护栏上脱漆的地方遥相呼应。 肖黯赶紧踩了刹车,开着双闪靠边停下。 “你怎么样?受伤了吗?”他快步走过来,语气关切地问道。 乔梓馨此时站在上风口,只见肖黯自然地侧过身体,为她挡住寒凉的夜风。 “我……没事。” 不知是不是多心,肖黯在乔梓馨的回答里品出一丝躲闪,跟之前在会场怼他时那样的趾高气扬截然相反。 他略带怀疑地开始上下打量起她。 没有了对流的空气,肖黯能清晰地闻到乔梓馨身上用的香水味道。 忽然,在呼吸的间隙中,他的嗅觉隐约地捕捉到另一股若有似无的特殊气味。 肖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皱眉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时,把眼神聚焦在乔梓馨身上,脸色开始变得不太好看。 “我已经,咳咳,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了。”乔梓馨注意到了肖黯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嗓子发干,生硬地干咳了几声。 “嗯。”肖黯应了一句,意义不甚明了,自顾自地掏出手机,开始敲字。 他本是要去朋友新开张的会所捧场道贺的,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处理完了我就回家。”乔梓馨硬着头皮继续开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声音都有些发颤。 肖黯给朋友发完了消息,这次直起身子说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乔梓馨抬眼看他,忽然发现肖黯微微地转动了一下右手手腕。 她莫名地打了一个冷战:男人转手腕的动作虽小,但是实在太有展示力量和威胁的意味。 很快,救援拖车的人员赶到,和乔梓馨核实了保险情况,便把她的宝贝坐骑拉去了修理厂。 车门损毁严重,需要整个换掉。 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这么流走,乔梓馨还来不及心疼一下,就猝不及防的被肖黯攥住了胳膊。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拉着她往自己的车方向走。 夜风把乔梓馨吹了一个哆嗦。 她不敢反对,怯怯地跟着肖黯,忽然有一种自己也要进“修理厂”的感觉。 肖黯身上的香根草男士香水,在狭小的车厢里被温度蒸发,酝酿出干燥的木香,淡淡的烟熏和略显醇厚的苦味。 压制性地笼罩住身边人的感官。 乔梓馨老老实实地坐在副驾驶上,身体笔直,像是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她偷偷地看正在开车的肖黯。 他表情平静,气压却很低,一点儿没有打算说话打破尴尬静默的意思。 之前那一个月的“自主学习”,让乔梓馨大概了解了肖黯的癖好。 她并不排斥,甚至有跃跃欲试的好奇,但是,也始终只是抱着游戏的态度。 所以严格上来讲,她从来没有真正畏惧过他。 但现在,乔梓馨忽然有了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驾驶座上的那个男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那里,就完完全全地展示出了上位者的威慑。 乔梓馨的脑子又开始发晕,仿佛能听见心里有个小人,声嘶力竭地在唱龚老师的《忐忑》。 她掐了掐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很快到了乔梓馨的家。 肖黯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直接越过负一层的客用临时停车位。 乔梓馨一看肖黯如此,便知道他没有打算在短时间内离开。 肖黯把自己的车开进了乔梓馨的固定车位,熄火,下车,绕到另一面,给乔梓馨拉开车门,这才开口说了两个字,“下车。” 乔梓馨自从下车就走得磨磨蹭蹭,一步一挪地穿过停车场,走向电梯的步子不情不愿。 肖黯并不和乔梓馨并排走,一直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保持着大约两步的距离。 这个角度,正把她的礼服后背清楚地收进眼里。 刚才在路边灯光昏暗,肖黯没有注意到,乔梓馨这身鱼尾裙后背是深V的剪裁,透视材料几乎一直通到臀部,明晃晃地露着腰侧的两个小窝,一走路,股沟都能若隐若现。 肖黯用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得额角青筋在突突发跳。 他把西装的上衣脱了下来,给乔梓馨披在肩上。 “我……我不冷。”乔梓馨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肩膀一抖,嗫嚅道。 “穿着。”肖黯的声线猛地低了几度。 乔梓馨立刻聪明地闭嘴。 ———— 下次加更:500珠 =???= 捌.选惩罚 终于走到电梯门口,乔梓馨停住脚步,鼓足勇气回头看向肖黯,“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肖黯听她这么说,微微挑了一下眉,哼笑出声,“还装糊涂,你不会真不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回来吧?” 话语中带着满满的危险味道,让乔梓馨脖子上的汗毛唰地都竖了起来。 肖黯看她浑身僵硬住,一动也动不了,便也不再客气,直接捏住她的手腕,拽进了电梯里。 “你住几层?”他问。 “13层。”乔梓馨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了今天下午在峰会上的意气风发。 肖黯冷笑一声,“挺吉利。” 明明是乔梓馨的家,可自从进来之后,肖黯反倒表现得比她还要自如一些。 他脱了鞋,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便领着乔梓馨往卧室走。 肖黯走到床边,拍了拍,示意乔梓馨坐下,自己也拖了把椅子坐到对面。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膝盖的距离。 乔梓馨现在如坐针毡,明知肖黯此番来者不善,却也并没有胆量主动开口询问。 “现在能把你刚才吸的烟拿出来,给我看看了吗?”男人终于出声。 乔梓馨肩背一紧,身体明显僵直。 他果然猜到了。 “我……” 她垂着头,仍是不敢抬眼看肖黯,“那不是我的……是一个朋友带来的,我……真的只吸了几口……就扔了。” 晚上和老友小聚的时候,一个朋友的朋友,给了乔梓馨一支加料的香烟,信誓旦旦地保证,量小没事,尝个新鲜而已。 她被众人怂恿,不甘被说胆小,于是铤而走险放纵了一把。 开始确实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不如某些普通的香烟劲儿大。 没想到致幻的作用延时发作,等吃完饭离场,乔梓馨把车开到半路,才后知后觉:胸腔渐渐好像被重物压住,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脑子里轻微而冗长的嗡鸣也变得越来越尖利。 她开始一层一层地冒虚汗,视线也模糊起来,坐在驾驶座上的身体,甚至一度有了失重的感觉。 就在视野完全变成雪花之前,乔梓馨强制地咬住最后一点清明,脚掌用力踩下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于是在后面车流一片刺耳的鸣笛声中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那一段路是环城的高架桥,如果她没有及时减速和变向,护栏的缓冲作用极有可能不会奏效,那么最可能的结果,便是直接翻到桥下,车毁人亡。 “我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大姑娘。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会心里有数。”男人十指交叉,置于自己膝头,“但是看来我错了,你,还是挺不让人省心的。” 上次在咖啡馆被肖黯教训,乔梓馨是不太服气的,以至于之后恼羞成怒地拉黑了他。 可是这次,听着他一字一顿地讲话,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威胁,她却说不出一个词来反驳。 “我错了。” 她低垂着头,咬了咬嘴唇,小声道。 肖黯伸手,抬起乔梓馨的下巴,让她与他平视。 动作轻缓却坚定。 “坦白讲,我个人非常不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也从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成年人该有自主的权力为个人选择负责。” 肖黯稍稍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这里有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我马上离开,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我从此互不认识。另一个,是你无条件接受惩罚,用我决定的方式,你没有选择,也不能反抗。具体用什么惩罚方式,我想你大概猜得到。” “现在,你选一个吧。” 乔梓馨听得出肖黯的态度,这次不再带有任何的调笑成分:他是认真的,以惩戒者的身份。 她明白,自己刚刚的行为的确踩了红线,极为不负责任,险些酿成大祸。此时无论是辩解还是道歉都没有意义。 乔梓馨虽然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有些惧怕不安,但心底深处却其实不希望肖黯就此离开,甚至在听他列出不平等条约时,竟然还有些感激,感激他没有鄙夷地放弃她,掉头走掉。 “我选惩罚。”她给出了态度肯定的回答。 这次,她也是认真的,以受罚者的身份。 玖.受掌掴(五百珠加更) 肖黯起身,扶着乔梓馨趴到床上。 他掇过来一个枕头,塞到她小腹下方,把屁股反向顶高。 “这次是做错事的代价,跟上次不一样,不是在跟你玩游戏。” 肖黯一边不动声色地说明,一边把衬衫的袖口解开,一折一折地把布料翻上去,把肌肉结实的小臂完全地展露出来。 “我会让你很不舒服,你要做好准备。” 他顿了顿,又像是保证般地道,“但是不会让你真的受伤,这你也可以放心。” 乔梓馨身上还穿着那条后背深V的鱼尾裙,翘高的屁股上方正是透明布料露出的一片雪白叁角形,从肖黯的角度,能看到隐隐半指长的缝隙,对称地分割开两瓣浑圆饱满。 他心里莫名添堵,从刚才起就看这件衣服不顺眼,跟发现乔梓馨嗑药一样让他长火。 肖黯抿了下唇,伸出左手,按住乔梓馨的腰。 “从现在起,叫我先生。” 刚一说完,一个巴掌便带着十足的震慑力道落了下来。 “呃——”乔梓馨还没完全做好心理建设,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 腰上按着的手加了力度,屁股上又紧接着落下来数下狠厉的掌掴,反复扇打同一个地方。 “不许躲。”他说。 乔梓馨用手拧攥着身下的床单,“呜呜”地应着。 忽然,一记力道极大的拍打带着风声扇在早就开始发热的臀峰上,“应该叫我什么?” “啊,我错了,先生。” 乔梓馨赶紧学乖。 这只是开始。 肖黯握住她的臀肉,揉捏了一下,马上又开始重复起之前的动作。 他没有说谎,虽然都是用手,但这一次的掌掴,和上次在咖啡厅的“初体验”相比,力道上升了不止一个级别。 每一组抽打都下落在同样的部位,毫无保留地烧热那一块皮肤,然后再换到另一处继续肆虐。 火辣辣的刺痛在屁股上越烧越烈。 乔梓馨开始哭出声,下意识地伸手到后面企图遮挡,被肖黯一把摁下,小腿踢腾起来,也被他毫不客气地用膝盖压住。 作为回应,腿根处最疼的地方被狠狠地招呼了几下子。 “再反抗,我就把你绑起来。” 肖黯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 乔梓馨被吓住,连呼痛的哭叫都不敢大声发出来,拼命压着嗓子。 数十下过后,肖黯暂时停下巴掌的扇打,一只手捏住乔梓馨黑色的裙摆要往上拉。 “别——”,乔梓馨哭得还在抽抽,却噌一下起身阻挡。 “我……我里面没穿。” 她脸涨得通红。 没穿? 没穿胖次? 肖黯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猛跳。 难怪啊!走路一扭一摆的,都能看见屁股沟! 他刚才还在想:这得是多低腰的内裤。 这个事实的坦白,并没有救乔梓馨于羞耻的水火之中,相反,更把她推向了受苦的深渊。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肖黯把她重新按趴下,“你,没有选择。” 下一步,男人也不再试图卷起她的裙子,干脆捏住后背那片透明的纱料,往两边一用力,“嗤啦”一声从中间撕开来。 印满指印的臀果然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伴随着乔梓馨“呜——”的一声悲泣。 熟樱一般的粉红,有些许的肿高,颤颤巍巍的惹人怜爱。 乔梓馨还沉浸在又羞又痛又心疼裙子的复杂情绪中,冷不丁屁股上已经“啪”一声炸开一下火辣的鞭打。 绝对不是人类的手掌能带来的痛度。 ———— 下次加更,750珠。=???= 拾.俯身姿 乔梓馨一下子疼懵了,张着嘴都没有叫出声来。 又是几下流火落下,她才想起来回头去看:肖黯手里攥着对折过后的皮带,在她视线对上的一刹,再一次抡圆甩下。 “刚才是给你热身,让你适应适应。现在我不会再客气了。” 啪——啪——啪——啪—— 韧性的材料在空中弯出骇人的弧度,再毫不留情地落在光裸的臀肉上,浇出条条炙流,像是要把皮肤掀揭起来,要下面的血液也带着热量喷涌出来。 乔梓馨剧烈地扭动起身体,骤然大哭出声,痛得连声音都变了调,“我错了,先生!我错了!求求你,呜呜呜……好痛……” “当然。”肖黯应了一声,手下却毫不停歇,“不痛的话,怎么能记住教训?” 啪——啪——啪——啪—— 脆响不断下落,暴虐的火舌呼啸着舔舐在已经红痕遍布的股臀之上。 头上的热汗和眼角的泪水混在了一起,乔梓馨嘶哑着嗓子边哭边承认错误,“先生,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呜呜呜……” 肖黯无动于衷。 啪——啪——啪——啪—— 皮带仍在翻飞舞动,鞭痛继续连绵不绝。 乔梓馨恍恍惚惚中觉得自己变成了油锅里的一条小鱼,被翻过来掉过去地煎炸,油花四溅。 很快,她连开口的力气都不再有,只剩下堵在喉间的呜咽呻吟。 不知道又抽了多少下,终于,肖黯停了下来。 一只手还搭在乔梓馨的腰间,只是不用力,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的臀上画着圈,不时延伸到大腿,按摩那里绷紧的肌肉。 数十下的皮带问候过去,她白皙的臀部肌肤早就红肿了起来,上面布满了一条条一寸宽的抽痕。 火辣的痛感更是四处流窜,避无可避。 乔梓馨哭到浑身抽搐,被肖黯轻轻碰一下都是一个弹跳的应激反应。 肖黯顺手抽了张纸巾塞进她手里,“擦一擦吧。” 乔梓馨脸上的妆早就哭花,鼻涕眼泪糊成了一块。 看她一边抽噎一边擦脸,肖黯低下头,仔细检查自己的杰作。 从臀尖到腿根,虽然有大面积的红肿,但是没有泛紫破皮。 “起来,去洗个脸。”他说。 等乔梓馨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在身上裹了一条浴巾。 肖黯端着一杯水在等她,看见她这样,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 乔梓馨惊讶于肖黯的细心,即使发狠地罚她,也能及时观察到她的需要。 她刚才又哭又叫,汗水泪水齐下,确实失水不少,现在的确口渴了。 乔梓馨接过来水杯,道了谢,喝一口,不冷不烫,温度刚刚好地适口。 “喝完了就把浴巾摘掉,来这里站好。” 肖黯的话重新点燃了乔梓馨的慌乱,她原以为刚才就是结束的信号了。 “不……不是完了吗?”她猛地后退一步,只觉得胃部一下子又抽紧。 肖黯手里正在拿着什么擦拭,听到乔梓馨的问题,这才抬头看她,“要罚多少,是我的决定,你操的什么心?” 乔梓馨整个人僵在原地,任凭肖黯扶着她的腰把她推到床前的空地。 “自己抓着脚踝站好,脸贴上膝盖。” 肖黯要求乔梓馨摆出俯身的姿势,这是把私密之处暴露得最为彻底,痛感也最为强烈的一种姿势。 “下面这个你要挨叁十下。我会打得比较重。做好准备。” 这样的提醒看似好心,却是加深心理恐惧的最歹毒祸首。 乔梓馨现在看清了他手里刚才在擦的那样东西,竟是自己放在浴室里的实木发刷。 肖黯把发刷的椭圆形顶端竖着,轻轻地在乔梓馨大腿上滑动游走,不等她反应过来,忽然抬起小臂,干脆利落地给了她第一下。 果然用了八成的力气。 硬质的木头毫不仁慈地陷入臀肉的肌理,一块清楚的膨胀红痕立刻浮现。 乔梓馨“哇”地哭喊出来。 男人不为所动,又一道命令下来,“报数,道谢,自己请求下一下。” 乔梓馨又痛又羞,犹豫了半天,才勉强开口,“一。谢谢先生。” “还有呢?” 肖黯的反应很清楚,不许她蒙混过关。 拾壹.支撑你 乔梓馨尴尬极了,简直是自暴自弃地喊出了下一句,“我能挨下一下吗?” 于是,第二下带着同样可怕的力道抽了下来,位置比第一下下移了一点。 “啊——二。谢谢先生。”乔梓馨拉着哭腔,拼命地呼气、吸气、转移注意力,“我能挨下一下吗?” …… 清脆的拍打次第落下,一会是垂直击打,一会是侧削手法。 体表的温度随着臀尖上的深红不断上升,炽热的痛感也在步步加深。 到了第十五、六下的时候,乔梓馨已经分不清楚具体是哪里挨打了,整个屁股的边边角角都在发烫跳痛,有的地方被不同轮次的拍打覆盖过多次,剧烈的撕裂感从内到外地叫嚣着。 乔梓馨的双腿在发抖,抓着脚踝的双手也在发抖,身体坚持不住,趔趄了一下。 于是第二十下,便落在了大腿根上。 坚实的木板材料把钝麻烙在敏感的皮肉上,又顺便翻卷起刚刚皮带镌刻下的锐痛。 乔梓馨疼得“扑通”一声跪倒,大声痛哭。 肖黯没有急着打下一下,等着她哭完,才冷声提醒,“放手。” 乔梓馨抽泣着发现,自己在毫无意识间,抓住了他的手腕,挥发刷的那只。 “对不起,先生。” 她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里满是颤抖和无助。 “看着我。”上位者的命令,让乔梓馨不能拒绝。 她迎上肖黯的目光:看他的神色依然平静,没有怒气也没有怜悯,连意外也没有。 而想象一下在他目光里的自己:头发乱成一团,红着脸,肿着眼眶。 她感到无所适从,本能地要低头,却被肖黯钳住下巴,“已经过半了,还能坚持吗?” 语气中似有若无的关切,让乔梓馨徒生了愧悔。 肖黯并不是在为了满足他自己的私欲在虐打她,他在关切、在乎她。 这一顿痛苦的惩罚背后,是让她认清是非对错的教导,是对她身心安危的担忧。 乔梓馨想起了高架桥上那险象环生的一幕:跟自己犯下的错误相比,现在的这点儿苦痛简直是微不足道了。 她含着泪点点头。 肖黯把乔梓馨扶了起来,并没有要她恢复原来的站姿。 他坐了下来,允许她趴在自己腿上。 他牵过她的双手,按在腰窝的地方。 他的掌心,就这么牢牢地,按着她的。 乔梓馨忽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部分的自己虽然还在担忧恐惧后面的惩罚,另一部分的自己却开始觉得安心。 有这样一个人,在你羞耻地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时,愿意用自己的手,束缚着你、支撑着你,帮你继续完成。 抽打并没有马上落下。 乔梓馨疑惑地回头,看见肖黯深邃的目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终于明白过来,“对不起,先生。我不应该擅自挪动位置,不应该躲,更不应该拦你。先生,请惩罚我。” 话音刚落,肖黯就扬起了手中的发刷,啪啪啪地连着挥下,极重,极快,完美地将落点保持在一处,仿佛要刻下一个深入骨髓的印记。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叁——谢谢先生。” 乔梓馨在第一下抽打落在臀上时,就忍不住曲起手指握住了肖黯按住她的那只手。 十指相扣,有多疼就握多紧。 啪啪啪啪—— 这次肖黯没有给乔梓馨留任何休息的空间,一口气打完,看着她在剧痛下近乎绝望地喘气哭叫,再慢慢地转成小声抽噎。 等乔梓馨终于记起如何呼吸,才慢慢感受到肖黯的一只手正在缓缓地帮她顺着头发,可另一只手还被她死死地抓着,抠出了道道白印。 拾贰.敷面膜 回过神思的乔梓馨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赶快抽回了自己的手。 肖黯也把另一只手从她头上挪开,活动了一下双腕,轻笑,“没想到,你的力气还真不小啊。” 声音恢复了平缓和温度。 乔梓馨抽噎着吸了吸鼻子,小声地问他,“你还生气吗?” 肖黯摇头,“我从来也没有生气。刚刚打你,并不是因为我的心情。” 他加重了那个“我”字的语气。 “你自己其实很清楚,每一个决定是对是错,根本不需要别人来告诉你。老实说,我甚至有些佩服你,在头脑不那么清晰的时候,还能做出糟糕情况下最不糟糕的一种选择。” 肖黯把乔梓馨抱起来,放到床上,又从旁边拉过来一条毯子,给她盖在身上,看她在屁股接触到布料时“呃”地低叫一声。 “你在内心早已经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判断,你希望我惩罚你,也只不过是用外力来佐证你自己的想法而已。我相信,其实即便不挨这顿打,你以后也不会再碰那东西了。我说得没错吧?” 乔梓馨把脸埋在枕头里,不抬头,也不出声。 她的想法被肖黯洞悉,分毫不差。 她的性格确实是这样:好听一些,叫有主见,难听一些,叫固执。只有她自己认定的事情,才会去接受执行;自己内心不同意的,别人若是强势要求,她反而会翻倍激烈地反弹回去。 肖黯把乔梓馨的样子看在眼里,微微笑笑,又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 乔梓馨忽然听见他起身,脚步声由近而远,渐渐离了床边。 她疑惑地从枕头里抬起头,向后张望。 却看见肖黯站在浴室门口,手里正撕开她的一袋鱼子精华急救面膜。 “哎你干嘛?”乔梓馨一下子坐了起来,红肿的臀肉碰到床面,疼得她直吸气。 肖黯走回来,也不解释,伸手把她按了回去,“趴好!” 乔梓馨稀里糊涂地又被摆成俯趴的姿势,还没明白过来,臀峰上就猛地一凉。 “啊——”惊叫被咽了回去,因为那凉意上添了一层暖。 是男人手掌有力的按摩。 “暂时没有消肿的药剂,先拿这个凑合着冷敷一下。” 凑合?! 靠——那可是300多块钱的“凑合”啊! 乔梓馨觉得屁股上的伤痛被瞬间转移了,现在是心尖一剜一剜的疼。 耳边忽然又传来一声“嗤啦”,同样的湿润清凉盖上了另一面臀瓣。 “你你你,竟然用了两张!啊!”乔梓馨心疼地回头抗议,却看见肖黯正在极力压制着嘴角的上扬。 奶奶的,他故意的! 肖黯看起来的确心情不错,他用掌心打着圈地给乔梓馨按揉了一阵,这才又给她盖好被子。 最后轻轻地在小屁股上拍了两下,“不早了,好好休息。” 话音将落,人已起身。 乔梓馨一愣,“诶?你要走了?” 肖黯已经在往门口的方向走了,听她这么问,又转过来,“还有事吗?” 乔梓馨紧紧抿住嘴唇,脸上现出一丝别扭。 她把头扭到另一边,故意不看肖黯,“没有!” 肖黯眼里闪过一道狡黠。 乔梓馨赌气一般背对着门口,直到听见关门声才把脸转了回来。 心里忽然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冒出来: 今晚的重逢,就像是冥冥中注定。 可又一次,她想象中会有的激情缠绵,被现实击得粉碎。 虽然挨打的初始缘由是为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但受到鞭打惩罚的同时,自己却也尝到了特殊奇妙的一种感觉。 每一下皮肉的痛苦,都穿过身体、汇成热流,拥挤到脐下那方小天地,像是偷偷藏了一只新鲜的柠檬,被外力紧攥,拧出汩汩鲜汁。 刚才俯身受罚的姿势,下体被羞耻地完全暴露,毫无遮掩,细嫩裂隙那里的粘滑湿润,肖黯不可能没有看见。 但是,他最终,碰都没有碰她一下。 加上上次,还有上上次…… 如此几次叁番地被无视,让她忽然有了一丝心酸,然而转瞬却又恼火起来。 乔梓馨是漂亮的,她自己很清楚,这样的认知从小就不断被旁人的赞美佐证着。 她属于五官明艳的那一挂美女,眉眼之间英气压过了柔美,而表情又常常过于冷冽,据说还因此在公司晨会上吓到过刚来的实习生小妹。 然而,现代职场对女性还远远不够友好: 因相貌过人而成绩出众者,会常常被人冠上出卖色相一说。 那么,思想独立、雷厉风行呢,又会变成脾气不好、不易合作的评价。 乔梓馨恰好把这两样都占全了。 同样位置的一个男性角色之杀伐决断,到了女性这里,便很可能会被扣上装腔作势的帽子。 有这样的滤镜在,不少强势女性的性吸引力也就会被人为地大打折扣。 在很多男人眼里,如果你没有传统温顺,撒娇害羞,对他眼中充满崇拜,那就是强势,甚或说强硬,是不讨喜的。 再漂亮也不性感不迷人。 所以,她在肖黯眼里,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乔梓馨“噌”一下坐了起来,臀上已经干掉的面膜滑落下去,未曾消退的肿痛重新嚣张发作。 她难忍地“啊”地叫了一声,只好又认命地趴了回去。 奇怪了,自己明明接受不了如此“弱势”的定位,可每次在肖黯面前又怎么都会变成被人捏住后颈的小猫,乖顺成一团,任他“宰割”?而且,竟然还有些安心、享受呢? 这可太不像自己了…… 思绪杂乱,不肯停歇,乔梓馨使劲晃了晃脑袋,却还是甩不掉沮丧的坏情绪。 她翻身从床上爬起来,走去浴室洗澡。 站到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过全身。 乔梓馨扭头查看自己臀部的伤处,其实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皮肤是一片深粉色,并没有多么严重的肿高淤血,在白色的水雾蒸腾下,竟然还有些——好看…… 她闭上眼睛,想象着肖黯的手掌,在她臀峰上燃烧的痛楚下,有力地爱抚。 ———— 小tip:凡是有晒后修复功能的面膜都是aftercare的好帮手 ?(●?●)? 拾叁.谢谢你(七百五十珠加更) 窗外是静谧暗沉的夜色,可乔梓馨却仍是毫无睡意。 屁股上的刺痛不断地提醒着她今晚刚刚发生的事情,胸腔里泛起的躁郁越发难以排遣。 辗转反侧了几次,直到身体关节开始被床板硌得发疼。 她坐起身来,决定寻求外力的辅助。 打开床头的抽屉,把手伸进去摸索。 再拿出来时,已经攥着一个浅粉色的跳蛋。 身体被刺激得强烈扭动,直到痉挛,在最愉悦的时刻,咬住薄被的一角,把心底的呼喊捱成呜咽。 刚刚冲洗干净的身体又一次大汗淋漓,遍布周身的酥麻瘫软却让她舒适地疲累。 困倦终于袭了上来,乔梓馨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 天边浓烈的云霞把远处的光景照得一片通红,仿佛有热气升腾,灿烂地迷幻。 乔梓馨抬起头,看见前面堵得水泄不通。 有人在歇斯底里地大叫。 身边有救护车和消防车尖利地鸣着笛呼啸而过。 眼前的大楼被漆黑笼罩,矗立成一座孤单巨大的碑。 忽然,不知哪里的白色雏菊被风吹散,细碎的花瓣铺洒开来:满空、满地,无边、无尽。 她张开嘴想喊,却哑然无声,喉间被异物堵塞,刺痛,但咳不出来。 眼前的映像开始变得模糊,渐渐归于黑暗平静。 刺耳的啸叫却不停歇,越发响亮,触及着大脑的警觉神经。 乔梓馨猛地睁开眼。 床头的闹钟正在大喊大叫。 她揉了揉跳痛的额角。 几乎每次自慰过后的睡眠中,她都会做各种稀奇古怪莫名其妙的梦。 乔梓馨伸手按哑了闹钟。 真是清早最不可爱的动静,没有之一。 她又在床上磨蹭了几分钟,等到第二遍闹铃响起,才极不情愿的爬起来,打着哈欠往卫生间走,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又在马桶上小眯了一会儿。 刷牙、洗脸、化妆的过程终于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挑选衣服又比平时多花了不少时间。 大腿根往上的部位都还有些肿,哪条裤子硬塞进去都不太舒服。 乔梓馨只好换了身衬衫伞裙。 摆出来四五双鞋子,对比研究了半天,最终定下来配那双黑色小蝴蝶结的玛丽珍。 等她意识到再不出门就要迟到时,这才匆匆忙忙地从冰箱里抓了一杯酸奶,打开门小跑着去按电梯。 被自己撞坏的车还不知几时才能修好,而且,受这个影响,明年的保险费肯定会再涨。 乔梓馨一边心疼地这么想着一边被人群卷进地铁。 各种体味和鼻息瞬息之间就包围了她,乔梓馨耷拉着脸,想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地铁艳遇怎么不来呢? 身边要是有个绝色帅哥,她一定会不辜负党和人民的信任,保证对其上下其手。 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环顾四周,哪有什么帅哥,都是和她一样面色疲惫满脸晦气的上班狗。 刚到公司,前台小妹就笑着跟她打招呼,“乔总,您的外卖给你放桌上了。” 乔梓馨非常纳闷,自己早上兵荒马乱的,根本没有点什么外卖啊! 她冒着问号走到自己的工位,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印着双尾美人鱼的棕色纸袋,旁边还有一个黄色的小药箱。 乔梓馨先打开了药箱,立刻明白了下订单的是谁。 药箱里面是一瓶跌打损伤的消肿喷剂和一管金盏花止淤凝胶。 她撇撇嘴,又打开了星爸爸的纸袋:冷萃拿铁配栗子蛋糕。 峰会的茶水间,惊鸿一瞥,倒难为他记住了自己的口味。 乔梓馨用叉子切下一块蛋糕送进嘴里,清甜可口。 如果对她不感兴趣,那何苦还这么费心费事的,又是做什么? 真是摸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手机在肖黯的办公桌上“嗡”地震了一声。 他从手里的文件上挪开视线,看到手机屏幕最上方亮着乔梓馨发来的消息: 【谢谢你的药和早餐!】 男人微微一笑:看来,他在她那里,已经不再属于红色惊叹号分组了。 ———— 下次加更,1000珠。=???= 拾肆.拍卖会 难得一个周末,乔梓馨的补觉追剧吃炸鸡的计划,被她母上大人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全部打乱。 “这位是你赵阿姨的表侄子,一直在华尔街工作,去年才回国创业,条件很不错……” 以她妈的脾气,乔梓馨如果不答应去见这个“条件很不错”的相亲对象,下一秒她就会打飞的过来,耳提面命。 “好好好,知道了……下午叁点吗不是,这不还有时间呢嘛!……哎呀是是是……” 乔梓馨应付着她妈不绝于耳的唠叨,按了按太阳穴: 没办法,还是得去见,反正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华尔街精英的品味挺独特,放着那么多餐厅、公园、咖啡馆不选,找了个文物拍卖会预展酒会作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听说伯父是江大的考古学教授,对古玩很有些研究。我想到家里拜访的时候,总不能空手去。花多少钱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烟酒之类的太俗气,还是在这里挑一样,倒恐怕更合伯父的心意。你说是吧,小乔?” 精英男一边递给门童两张特邀的酒会请柬,一边精里精气地对乔梓馨道。 这位算盘打得好啊,直接攻略父母辈,再对她实施降维打击。 乔梓馨偷偷翻了个颇有魏晋风范的青白眼。 她平时最讨厌别人叫她“小乔”,特别是精英男这种拉着长音的叫法。 小乔——小乔—— 呸,小乔是你叫的吗?当尼玛自个是水军都督呢!我找个诸葛丞相来气死你! 精英男和乔梓馨被工作人员引进了装修华美的贵宾室,马上有人送香槟过来。 乔梓馨没什么心思跟精英男搭话,玩手机又显得太不礼貌,于是百无聊赖地拿起一本拍卖录,翻看着那些带着号码的精美照片:紫金釉碗,珐琅花鸟观音瓶,竹根雕印章,粉彩花鸟四方斗杯…… 精英男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华尔街回来的还是从潘家园回来的,不管看见乔梓馨翻到哪一页,他都能巴拉巴拉地说上一大通:成色、年代、价值…… 乔梓馨被他叨叨得头疼,抬头冲他假笑,“咱们去大厅看看吧。” 精英男只见面前之人一个粲然莞尔,眼睛都被晃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乔梓馨已经走到包间门口了。 酒会大厅铺着宝蓝的波斯地毡,水晶灯装饰成复古烛展的模样。端着高脚杯穿梭往来的,尽是些穿着闪光面料西装,手戴翡翠扳指,领口别着万宝龙限量金笔的地产商,煤老板。 乔梓馨有些不屑地轻哼了一声:父亲一辈子研究考古鉴赏,却两袖清风,对所有古玩文物都持同等敬畏之心,一直坚持遵守不收买不收藏古物的“组织纪律”,要是看到现场这些竞拍者们的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她正在腹诽,目光忽然被一道稍显熟悉的背影吸引。 身形玉立的一个男人,一身绀色麻质西装,看似随性不经意,却是优雅高贵的服帖,与其他财大气粗形之于色的自我膨胀们处在了两个世界。 “肖黯?”乔梓馨嘴先于脑,脱口而出了男人的姓名。 肖黯听见有人叫他,一回头便对上了乔梓馨的视线,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惊奇,“乔小姐。” 精英男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了一回,“这位是?” 乔梓馨再开口,已经改了官方的称呼,“我们公司的合作方——莫科集团大中华区的区域总经理,肖黯肖总。” 肖黯礼貌地对二人点点头。 精英男立刻自来熟地和肖黯热情握手,“肖总也喜欢收藏古玩?” 肖黯微笑,“我不懂,外行看热闹。” 精英男闻言,马上摆出了一副很“内行”的样子,给他介绍起来,“明天拍卖会的主拍品,在那里。” 边说边领着肖黯往展厅的一角走。 肖黯不动声色地看了乔梓馨一眼,看她咬了咬嘴唇,小碎步地跟上他。 精英男请服务员把主拍品从展示柜里拿出来:那是一只白底青花一束莲纹盘。 精英男刚要接过盘子,就被乔梓馨皱着眉打断,“官窑瓷胎薄如蛋壳,会被你的手串划伤的。” 肖黯瞥了一眼精英男的手腕,果然不可免俗地缠着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精英男被拂了面子,尴尬地笑了声,把手串褪了下来,才拿起瓷盘,开始好为人师地教肖黯鉴定起瓷胎釉色,纹饰图案,又如何通过这类信息辨识年代特征云云。 肖黯一直保持着淡淡的态度,一边听一边小心地把玩着盘子,同时客气地表示欣赏,“不愧是行家,从纹路就能看出是雍正时期的。” 精英男放下瓷盘,得意洋洋,“哪里哪里,略有家学。” 乔梓馨趁他不注意,把盘子拿起,翻了过来,让盘底正对着肖黯,上面一行清晰的标识,“大清雍正年间制”。 肖黯看她故意拆台,一下子被逗笑,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角,假装咳嗽来掩饰。 拾伍.你请客 肖黯倚着车身站立,手里快速地旋转着一个迷你魔方,是隔壁益智玩具店开业,送的迎宾礼物。 他自小就能用极短的时间拼好魔方的一面,常常用来做唬人的本领,但却没有长性,不肯多花些时间,把六个面全部完成。 在他的习惯里,有不少事情都是如此吧,尝到了味道就好,再深入也不一定有意思。 没有过多久,肖黯听见了脚步声,抬头看,是意料之中的人。 刚刚离开预展会场的时候,说不清自己到底出于什么心理,肖黯给乔梓馨发了一条消息:【我的车停在D4。】 然后又马上撤回了。 几秒之间的事情,她若是真的看到才是万分之一。 可是,现在,那万分之一,正从不远处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肖黯把魔方收了起来,看她走近,促狭一笑,“附近有一家新开的西餐厅,红酒牛排还不错,小乔——” 乔梓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不——许——叫——我——小——乔!” 下一秒却已经毫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上次你把我裙子弄坏了,这次你请客。” 肖黯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却很快隐去,坐进来,发动了车子。 西餐厅位于一座商栋的顶层,桌上烛光闪烁,窗外晚霞隐暗。 高楼之间的灯盏渐次亮了起来,光亮透过乔梓馨背后的大片落地窗,和她身上点缀着碎钻的披肩,一同闪耀。 装满红酒的波尔多杯里映着她的脸,在流泻的琴声里,被软软地推动起来,起伏摇荡。 “刚才那是男朋友?” 肖黯看似随意地发问。 “不是,我妈朋友介绍的,非要我去见。”乔梓馨皱眉,“话太多了,聒噪得我头疼。” 肖黯暗笑,故意道,“还不错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小有成就,自然会有些意气风发,人品不坏,应该适合建立正常的亲密关系...” 乔梓馨不等他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正常?什么叫正常?着急结婚生孩子围着油渍麻花的围裙给一大家子做饭,就叫正常?所谓正常的事,不过是人们觉得如果不这样做就会不符合大多数人遵守的社会标准,不让身边相关不相关的甲乙丙丁都感到满意。” 肖黯喝了一口水,耐心地听她叽里呱啦地说完,“父母可不是不相关的甲乙丙丁。” 乔梓馨苦着一张脸,“所以啊,比路人甲乙丙丁可难对付多了!我应付过的那些难缠客户们,捆在一块儿也抵不上我妈一个。” “我妈啊,觉得她自己特别无私,人生的意义完全就是为了孩子:恨不得从一开始就把我的生老病死都安排出来。而且坚信是为了我好,我要是表现出一点儿犹豫和怀疑,那就是浪费了她的一片好心,不识好歹。” 乔梓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撅着嘴,无意识地带上了撒娇的表情,“她们那一代人呢,都带着计划经济的特点,什么都是别人安排好了分配给你的,你只要按部就班地接受就好了。明明是你的人生剧本,可她非要当导演。” 肖黯笑笑,“这样的父母其实在中国占了大多数。你小时候听过孔融让梨的故事吗?其实那个孔融,根本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吃梨,肚子撑不撑,反正我就是要硬塞给你一个大个的,不吃也得吃。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我‘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背景板。你说像不像那些爸妈?” 乔梓馨第一次听人把美德教育的故事解释成这样,微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你这什么歪理邪说啊!还挺有道理……” 肖黯略略沉思,又道,“别看你现在抱怨你妈,但是你能有这样的牢骚,就证明你长大的过程中有空间允许发展你自己的思想。而且从刚才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来看,你都是舒服的。所以我肯定你是在幸福宽松的家庭里长大的,没有什么心理创伤。从来没挨过打,甚至连暴力威胁也没听过,对不对?” 乔梓馨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所以你之前才会对‘非正常’的游戏表现出旺盛的好奇心。”肖黯正了正身姿,语气也严肃起来。 “在暴力阴影中长大的人,对疼痛和无助会一直带有恐惧的心理,而不会抱有任何好奇和神秘的幻想。即使表面接受,内心也是抗拒的,被迫的。只有从未经受过真正暴力侵害的人,才会有兴趣去体会肉体上受折磨和精神上被羞辱的微妙快感,也会有正向的心理能力去信任另一个可能施与你折磨和羞辱的游戏参与者。” 乔梓馨眨了眨眼:肖黯的这番回答让她耳目一新,却又心服口服。她自己“学习”来的那些内容似乎从没有以这个角度解释过她的疑惑。 多数人都会以虐恋中的被动一方缺少关爱渴求重视为其受虐心理的成因,连不少小说电影里都一定要给下位者们安排一个家庭破碎备受伤害的人物背景,好像没有一个不堪回首的童年就不符合“入圈”资格似的。 这和她的情况风马牛不相及。 侍者把主菜送了上来,两人暂停了交谈。 肖黯的餐桌礼仪很好,沉静文雅,进食的动作幅度都压得很小。 乔梓馨暗中观察他左叉右刀的双手,白皙修长,微微露着皮肤下青蓝色的毛细血管。 她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天,他也是用这双手,一截一截地把袖口卷到肘部,再抄着皮带过来的场景。 暗中一个激灵,胸腔里却起了一股湿痒的热潮。 拾陆.调查表 肖黯送乔梓馨回家,却婉拒了她“上去坐坐”的邀请。 “今天不早了,下次吧。” 他礼貌地跟她道别。 乔梓馨的主动又一次无果,心里有些堵,加迭上不甘,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 “晚安,小乔。”肖黯若有所思地看她。 本来就不太开心,一听这称呼,乔梓馨立马炸营,“告诉你了不许叫我小乔!玩儿叁国杀呢?!你以为自己是周瑜吗?!啊?!” 男人被她炸毛的样子逗乐,笑得直咳嗽,“我要是周瑜,你应该是黄盖才对。” 乔梓馨气得要拿手包抡他,却被肖黯一把攥住手腕,声音暗哑,“这脾气什么时候改改?” 刚说完,又伸手往她头顶上摸了摸,“我刚刚给你发了一个东西。愿意的话,可以看看。” 乔梓馨被肖黯突如其来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动作惊愣,茫然地眨眨眼,说不出话,呆呆地被他按着转了个身,塞进电梯。 “准备好了可以再找我。”电梯缓缓关闭,男人带着深意的微笑被隔在金属门的另一端。 刚打开家门,乔梓馨就接到了她妈的电话,劈头盖脸把她骂了一顿,转达精英男对自己无端被甩的不满。 乔梓馨心不在焉,对她妈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满脑子都在想肖黯到底给她发了什么东西? 难道是传说中的契约? 他上次还说自己没有准备好这种关系,这次又说“准备好了可以再找他”。 这算什么?合格试验吗? 她一直在走神,面对电话里母上大人的批评,竟然安静如鸡,没有回嘴。 对面似乎也觉察出乔梓馨这边有些异常,语气反而柔缓了下来,“妈也不是非要催你,就是觉得人家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挺好,让你认识认识,多交个朋友,也不是坏事。真不合适,咱也不勉强,是吧?行了闺女,早点儿休息,别熬夜啊!” 乔梓馨挂了电话,立刻打开了电脑,看见肖黯发过来的邮件。 不是什么合同契约,倒是一张表格。 一份很详细的表格,长达叁页。横着的是项目,竖着的是程度。每一项都分极度不同意,轻度,中度,和完全同意。 像极了上学时做社会学实验时设计过的调查问卷。 乔梓馨一下子来了精神,一项一项看下去,点着鼠标勾划自己的答案。遇到摇摆不定的项目还要停下来好一会冥思苦想。 做到最后一页,已经过了午夜,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视线落在了“调教的最终阶段是有性目标还是无性目标”,这样一个项目上。 乔梓馨一愣,立刻又想起了自己和肖黯的最大“分歧”: 所以,她一直想要的是“有性调教”,可肖黯却是“无性目标”吗? 老实说,乔梓馨自认对完全无性的“管教”兴趣不大,之前在网络上“自习”的过程中也看到过有些收费的“管教群”——你交费找个主,然后Ta远程看着你写作业背单词准备考试……之类的。 她当时还挺不理解的:这跟找个班主任有什么区别啊?! 而且看肖黯的样子,好像也不像是这个类型。 所以,是单纯地对她尚不满意? 切,自己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哪里不入他眼了?! 乔梓馨皱眉,有些不爽地拿指尖点着键盘。忽然,一个小灯泡在脑子里“啪”地点亮: 说起来,以前确实看到过一篇文章…… 她立刻重新打开某度,一通操作,又找到若干篇相关资料。 心里的困惑和不满渐渐被同情和怜悯替代:啊嗖嘎~~是这样啊~~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来,他还有点儿可怜~~ 悲天悯人差点泛滥到马上要给肖黯拨电话过去,乔梓馨赶紧克制住自己。 不行,不能激动,怎么也得等早上再联系。 ———— 小乔作死2.0即将上线...... 拾柒.我不行? 肖黯一早就收到了乔梓馨填写完整的表格,唇边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样子是熬夜做完的,还真是迫不及待呢。 接着,又看到了她的附加留言: 【昨天谢谢你请客,下次我还席。】 晚餐约在了一个星期之后,乔梓馨选的地方。 商场里一家私房谭家菜,夹在两个大型门店之间,外面看毫不起眼,所谓大隐隐于市。 金榜题名翅,翰林吉品参,佛跳墙,鹿肉串,干贝炖乳鸽…… 肖黯看看满桌子的“大补”菜肴,又看看对面一脸圣母光辉的乔梓馨,露出了明显的怀疑神色。 “来来来,多吃多吃,今天我请客,别客气。”乔梓馨一边说,一边用公筷给肖黯夹菜。 肖黯夹起一块鹿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软嫩适口,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味道。 精明如他,现在也有点儿不太明白乔梓馨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其实呢,这也没有什么的。很多相关研究和书籍都提到过。”乔梓馨偷偷地看了肖黯一眼,“喜欢那个……什么……游戏的人,有不少都是出于不能通过常规……呃……活动得到满足的……补偿心理。” 一句话被乔梓馨说得结结巴巴。 她看见肖黯放下了筷子,隔空正正地盯着她看。 乔梓馨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过大多数都可以经过医疗干预和心理辅导治好的!这个,有临床依据和成功案例。” 肖黯终于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 帮人帮到底,乔梓馨暗暗想。 她抿了抿唇,下定决心,“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也别讳疾忌医。我有朋友是总医叁院泌尿科的主任医师,我可以帮你挂私人号。” 肖黯明显地一怔,接下来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满脸不可思议,再张口说话,好像在暗中咬着后牙,“乔梓馨,你是说,我硬不起来?!” 他叫她的名字,冷得吓人。 乔梓馨一抖,像是突然在背后中了一记玄冥神掌,寒意逼生。 “啊啊……不是吗?我以为……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来来来,吃菜。这个佛跳墙,没事也可以吃的……” 看着对面的人慌乱紧张,语无伦次起来,肖黯心里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冷笑,“因为上次我打完你,没跟你睡,所以你觉得我不行?嗯?” 乔梓馨正在试图用喝水来掩饰尴尬,一下子被肖黯说中心事,呛了一大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用餐巾捂着嘴,脸颊通红,不知是咳的,还是臊的。 肖黯继续,“这,又是你做的功课?又是网上哪个大S的经验?” 乔梓馨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乱信他们了。我这次看的是正规资料,社会学C刊!” 肖黯直接被气笑,“那我是不是该好好夸夸你,给你发个学习标兵的奖状?!” 乔梓馨顿时张口结舌,“我……” 肖黯抬手按了按眉心,忽然转了话题,“上次挨完打,屁股几天好的?” 乔梓馨“啊?”了一声,脸庞更加发烧,但不敢不回答,老老实实地道,“叁天。” “嗯。”男人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揩着手,“这次,估计得六天。” 短短时间之内,这是乔梓馨第叁次坐肖黯的车了。 后备箱开着,男人低着头,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地下停车场阴凉,在暑热的天气里该是惬意怡人的,可乔梓馨却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肖黯弄完了,关上后备箱,抬头看见站在一边、一脸纠结的乔梓馨,“怎么不上车?” 高级灵长类动物的自我保护本能上线,联想的恐惧驱使本体自动远离危险的天敌。 乔梓馨下意识的去拉后排座的车门,却被对方一把攥住手腕,冷笑声传来,“不敢坐前排?刚才的胆子哪去了!” 女孩发根冒出点点汗意,不敢吭声,手攥紧了又松开,只好乖乖地坐到副驾驶,拉好安全带。 肖黯开门跨坐进另一侧,缓缓倒车离开。 ———— 要出一趟急差,发稿箱设定好了,零点的日更不变,1000珠的加更一会儿就提前放出来。如果有未来加更的话,(1250珠,1500珠......)回来一起补。大家的留言作者菌应该都能看见,但是这几天不一定有时间挨个回复了,不好意思。谢谢各位理解!爱你萌~ 拾捌.人字凳(一千珠加更) 肖黯的家在市区中央,吃喝出行都很方便,但紧邻的建筑却不是商铺,而是绿化很好的一个公园。 所谓闹中取静。 而特意加了隔音层的“器械室”此时更是安静得吓人,以至于肖黯拨弄每一下工具和机关的细小响动,都像是被扩音器放大,一下下震撼着乔梓馨的耳膜。 乔梓馨甚至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就落到现在这个境况的:浑身上下被剥落得精赤,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套在窗边一个通天通地的圆柱上,简直像是看守所里等待审讯的女囚。 而对她接下来的命运拥有宣判权的“警官”,却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做着手里的活计。 被“警官”的身影挡着,乔梓馨只能从半个视野窥探: 那边是一个“人”字形的皮凳,肖黯手里正在拿着一根一指粗的多股麻绳,往皮凳下方的环形搭扣上绑,一边绑一边拿手掌测量,隔一段距离,便松松垮垮地打个结。 乔梓馨不知道他这是要唱哪一出戏,但单凭看着那些绳结的位置,就让她不自觉地夹了夹腿,有点儿难受,又有点儿隐秘的刺激感。 肖黯绑完了绳子,又拿过来酒精棉,把凳面和绳结们都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完全不理睬旁边那个浑身都在微微发颤的女孩。 他又走到一面透明材质的“工作台”前,掀动灯掣,立刻有光源从下而上亮点,把台面上一排排的工具照得分外清晰。 肖黯继续像做精准的化学实验一般,把那些工具一样样拿起,挨个消毒。 戒尺、皮拍、亚克力板、藤条、黑胶棒…… “工作台”挨着的墙壁上方,还镶嵌了两排的金属勾,寒光闪闪地展示着挂在上面的各种鞭子,长短不一,粗细各异。 肖黯似乎做完了手边的准备工作,把最后一块酒精棉丢进了工作台下方的垃圾桶,这才转身,不急不缓地往乔梓馨这边走。 “先……先……先生……”乔梓馨忽然后背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咣”一下撞在身后的不锈钢圆柱上。 肖黯微眯起了眼,用看戏的眼神盯着她,“现在想起来躲了?” 他走过来,用力地掐住乔梓馨的下巴,上抬,“你以为能躲得开吗?” 乔梓馨的身体在发抖,很奇怪,不是完全由于惧怕,竟也有被兴奋引起的激动。 肖黯的指尖清楚地感知到她的战栗。 他微微挑起唇角,把手上移,抚摸着乔梓馨一侧的脸颊,然后在她眼角处停住,稍加了力气,揉捻着一处皮肤。 “嗯,我喜欢这颗泪痣,哭起来很漂亮。” 他说,是欣赏的语调。 下一步,肖黯解开了乔梓馨的手铐,把她半拖半抱地按到皮凳前。 束缚带很快爬上了乔梓馨的身体。 她的两条腿分跪在两个支架上被扎紧,上身被捆牢在主凳面,手脚都绑在凳腿两边,唯有屁股下方悬空。 肖黯又把刚才绑好的麻绳拉了起来,一路沿着乔梓馨门户大开的花心臀缝攀援而上。 粗糙的绳结剐蹭着她细嫩的皮肤,还有两个“刚好”嵌进了她泛着水光的隐秘入口。 男人坏心眼地故意左拉右扯,听着绳结陷进拉出时带起来的“啵啵唧唧”的水声。 “啊啊~先生~”乔梓馨忍耐不住地开口,一出声,先吓了自己一跳。 那样妖娆谄媚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也不曾想象过的。 明明知道,下面等着自己的,很可能是肖黯刚才擦过的那一排刑具。上次被打的疼痛记忆,似乎也被唤醒,让翘在空中的屁股一阵阵发紧。 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渴望,渴望到嗓子里的呻吟再也压抑不住,漫溢出来。 肖黯从工作台上拿过来一把深色的紫檀戒尺,一尺长,两寸宽,质地厚重。 他按塌乔梓馨的腰,把戒尺架在上面,却并不急着动手,“不许掉下来,不然会加罚。” 拾玖.琵琶行 乔梓馨知道肖黯在这方面,是绝对的说话算话,所以紧张地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后腰上的戒尺,一动也不敢动。 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的男人已经挑了另一样工具回来:一把大约半掌宽的皮质手拍,殷红色的皮面上镂空雕刻着几个英文字母,边缘卯了几颗亮亮的乳钉。 “啪——” 第一下皮拍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惊吓大于疼痛,乔梓馨猛地摇晃了一下,但怕戒尺掉下来,立刻又绷紧了身体。 软皮拍的特点是动静大,伤害小,戏剧效果强,但穿透力弱。一拍下去,会有一大片浅层疼痛,皮肤也容易发红发热,但这种痛感很快便会消退,只留下均匀浅表的潮红。 而刻了字的皮拍,在抽打之后还会把文字形象的红印烙在屁股上,更是可爱。 肖黯这样想着,“啪啪啪啪——”地又抽下来数下。 很快,乔梓馨的臀尖上便布满了红色的“Naughty”字眼,像是家长对顽皮孩子的训诫,“你看看你,是不是不乖?淘气不懂事,就要被打屁股!” 乔梓馨已经在拍打之下红了眼眶,咬着嘴唇呜呜地呻吟。 “啪啪啪啪——” 软拍接连有节奏地落下,连间隔都是均等的。 乔梓馨难以自持地扭动屁股,臀肉上又热又麻的感觉加重了两腿之间的湿意,让隐藏其中的粗粝绳结浸得更透,陷得更深。 两片花瓣已经被摩擦得有些许微肿,可因绳结滚擦而兴奋的花蒂却诚实地挺立起来。 “啊……先生……呜呜呜……先生……” 肖黯没有让她报数,乔梓馨只好一遍又一遍,带着颤音唤他的名字。 挨打的时候,她的声音是别一种样子,无助但却乖巧,像是迷路的小猫,拿前爪攀住你的裤脚,用脑袋轻轻蹭你的腿,喵呜喵呜叫得委屈,也带着讨好。 肖黯看着眼前白皙的肉团上已然横七竖八地遍布了“淘气”的文字,于是停下了手里的皮拍。 乔梓馨刚要松一口气,腰上却忽然一轻——紫檀戒尺已经被肖黯握在了手里。 “热完身了,我们现在开始吧。”他说。 什什什么?! 现在才刚开始?! 乔梓馨脑子里一嗡。 “啪——” 戒尺已经兜着风地下来,横着贯在两片屁股瓣上。 这种工具,顾名思义,本就是有震慑之效。尖锐的长条片状疼痛,渗透到肌肉里层,长久不会消逝,绝非刚刚“雷声大雨点小”的软皮拍能比。 乔梓馨长这么大,从没挨过这么痛的打,眼泪唰一下飚了出来,四肢都应激地反向绷起,但手脚都被绑着,躲也躲不开。 一时热血冲头,一句国骂脱口而出,“艹!!” 肖黯停住,静默了两秒,才冷冰冰地出声问道,“你这是骂谁呢?!” 乔梓馨早已回过神来,后悔不迭,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敢骂他,这不是天字号找死行为吗? 她调动起所有脑细胞搜求救命点子,一面硬着头皮小声地回答,“没……没有骂人。” “没有骂人?”肖黯摆明了一百个不信,但偏要看看这丫头能嘴硬到几时,“那你是想说什么?” “我……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诗……” 刀俎不得不表示对鱼肉的脑回路之钦佩,虽然不能理解但绝对大受震撼,“诗?!什么诗?” “艹艹……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肖黯这下彻底被气笑,“背得好,接着背!” 啪啪啪啪—— 戒尺毫不留情地连续挥下,一下接一下的没有停顿。 “从头开始背!背错一句,罚五下戒尺!” 啪啪啪啪—— “啊啊啊,我背我背——浔阳江头夜送客,秋叶荻花风瑟瑟——” “错了!!是‘枫’叶荻花‘秋’瑟瑟!” 啪啪啪啪啪—— 手起手落,迅速的五下。 乔梓馨“哇”地哭喊出来,肖黯却完全不为所动。 “继续背!” …… 于是,乔梓馨一边哭哭啼啼,一边被逼着继续致敬白居易,期间又背错了若干地方,被肖黯按着腰往早已红肿不堪的屁股上狠抽。 等整篇《琵琶行》磕磕绊绊地背诵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屁股变成身外之物,及时抖落。 可乔梓馨此时尚不知道,肖黯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 贰拾.叫主人 戒尺的继任者,是一条两股编制的牛皮鞭。牛皮自身是硬质皮料,要浸泡在羊脂里吸满油,再循环低温烘干,才能保持色泽光亮、弹性十足。 制作者为了设计表面粗粝的质感,还专门用刀划出道道浅痕。 简单的一下挥打,就能在身体上留下一道密密匝匝的艳红痕迹。 完美地传递行刑者的力道和威势。 肖黯往后退了两步,手臂一扬,鞭子在空气中劈开一道优雅的呼啸,下一秒就甩在乔梓馨早已红肿鼓胀的臀上。 鞭舌舔上臀肉的瞬间,尖锐的痛感像触电般贯穿了全身。 乔梓馨骤然大哭出声,疯了一样的扭动身躯。 肖黯看她语无伦次地开始呼痛求饶,神色略微淡了淡,拎着鞭子的手却不停,刷刷刷地接连抽过去。 一时间小屁股被热辣的鞭打铺天盖地地罩住,滚烫肿胀的红痕张牙舞爪地铺满皮肤。 又一下抽打落了下来,这一次,细长的鞭身把加速度传递给促狭的鞭稍,猛一下钻进了门户大开的腿间,前后两朵小花均没有遮掩,惨兮兮地同时中招,疼得乔梓馨狠命挣扎起来。 “啊啊啊!——”她的叫喊破了音。 乔梓馨的手腕和脚腕已经由于过度用力被束缚带勒出深深的红痕,可刚刚才被鞭稍咬到的花园入口,却“咕嘟”一下吐出一泡晶亮的汁水。 牵着银丝下坠到皮凳的表面,与那里早就汇集出的一小滩湿迹,融在一起。 肖黯暂时停下手里的鞭打,绕到刑凳的前方,掰着乔梓馨的脸,强迫她跟他对视。 “我是谁?”他问。 乔梓馨眼前是一片泪雾的朦胧。 她虽然痛到几乎要崩溃,却还是咬着牙吐出那两个字的称呼,“先生。” “确定吗?”肖黯又问。 她把满是泪水的脸埋进肖黯的手掌,就像是把全身包裹进入他的气场,坚定地点点头,“确定。” 这是他们开始前便商定好的程序: “我的名字,就是安全词。”他告诉她,“你叫的话,我就会停。你能马上回到现实世界。” 所以肖黯问她“他是谁?”,就是在提醒她喊停的权力,不过也会是“不再继续”的讯号。 乔梓馨深知,但她还不肯,也不愿,马上回到现实。 她还没有,从来没有真正进入过那个脱离现实的短暂幻想世界,那个充满了羞耻的秘密,和愉悦的遐想的世界。 在那里,他不是肖黯,他是“先生”,是掌控者,是主宰者,是要仰视瞻望的神祇。 在那里,她不是乔梓馨,她是一只小猫,一只尚在流浪的小猫,有些迷惑,有些不安,期待找到自己的主人,被关注,被理解,被管教,被爱护。 外面的世界光怪陆离,外面的世界也危险丛生,每一只流浪的小猫都练就了一副尖牙厉爪,才能捕猎谋食,才能反抗敌人,才能安身立命。 而只有主人的脚边,才是信任的角落,安全的港湾,是让小猫放心地收回爪子,枕着肉垫,呼噜呼噜睡得香甜的小窝。 乔梓馨小时候,就在无意中发现,自己特别喜欢把手插进米缸里的感觉,那种密不透风的包围感压迫感,让她觉得格外心安。 而现在,她的口鼻触着肖黯掌心的纹路,竟然有了和儿时那种几乎一样的感觉。 所以,乔梓馨抬头,凝视着肖黯,泪花里是他背后耀眼的光晕。 她回答,带着十足的坚决,“我确定,先生。” 是的,他只是“先生”,那是肖黯唯一允给她的称呼,是进入游戏角色的名片。 他不准乔梓馨称他“主人”,还因此赏过她一顿巴掌。 所以,她还没有找到可以安歇的脚边啊,她还是那只流浪的小猫啊,只不过在“先生”这里借到了片刻的安全感。 而如果回到那个“他是肖黯她是乔梓馨”的世界,那么就连这片刻的安全感也将会被剥夺。 乔梓馨的眼泪断了线一样淌了下来。 没有哭泣的声音,只是泪珠连绵地滚落,无声地滚落,打在肖黯手上,是温热的伤心。 肖黯用虎口托住乔梓馨的下颌,由上而下地俯视着她,看她泪眼婆娑,看她粉唇轻启,看她轻轻地喊他“先生”。 他把乔梓馨的心思洞察得明明白白:这些眼泪背后的伤感,与挨打受痛时的生理性泪水,完全不一样。 肖黯想,也许是时候考虑收养一只流浪小猫了。 “想叫我主人吗?”天穹裂开,耀眼的圣光里传来了神祇的声音。 小猫张大了嘴巴,傻掉了一样,做不出回答。 下巴被捏住,力道在加重,“回答。” 流进嘴里的泪水忽然不再咸苦,乔梓馨使劲点头,“想!” 肖黯眸底,渐渐蕴起了深色,“先生履行的只是惩戒,是教导你犯了错误要付出代价。主人要做的,是全面的调教,包括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内心。你不能违抗主人任何的命令,不管喜不喜欢,也不管有无道理。你所要做的只有一样:proud to be mine and mine only.”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贰拾壹.看够了? 肖黯告诉乔梓馨,她还要再挨二十下鞭子,每一下都要报数、道谢、叫人。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就连挨打也是。”这是他作为主人,教给她的第一课。 乔梓馨的腰臀上,再次绽开朵朵鞭花。 她死死咬住嘴唇,把痛呼堵在嘴里。 她张口换气,声带颤抖地报数,却又在每一句“谢谢主人”里面尝到了糖果的滋味。 肖黯告诉她,完成这剩下的二十鞭,她就合格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他“主人”了。 流浪的小猫找到了家,再也不用奢望别人脚边临时的依恋。 …… 鞭打仪式完成,肖黯放下了手中的刑具,走到皮凳前,把麻绳和束缚带一并解开,再把哭软的乔梓馨捞起来,抱在怀里,用手一下一下地捋着后背。 乔梓馨嗅到了他怀里香根草的味道,抬头看向肖黯。 他没有说话,眼睛里却露着深深的满意和温柔。 乔梓馨张嘴叫了一声,“主人。” 肖黯点点头,应道,“嗯。” 乔梓馨忽然嘴一撇,一头扎进了肖黯散发着热量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 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终于看到了父母,把害怕心酸委屈难过甚至毫不相干的一些情绪,都通通一股脑倒出来,嚎啕一番,管它有没有道理。 肖黯一遍又一遍轻吻乔梓馨的头顶,那是无声地安慰。 他又抱她去浴室,把她放进注满温水的浴缸。 肖黯把浴液揉出泡泡,帮乔梓馨涂在身上,再小心地擦拭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认真的神情像是对待一个婴儿。 乔梓馨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粉红泡泡罩住:结束了惩罚任务的主人,竟然这样的轻柔温和。 过量的体力消耗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乔梓馨一直处于像是喝醉了一样的迷迷糊糊状态,颠叁倒四地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肖黯好奇地仔细听,什么XX经理不喜欢她,打游戏的队友是个傻缺,甚至公司餐厅早晚会做出红烧胖大海来毒死她……之类的。 这是把平日里的委屈都倾泻出来了! 他暗暗好笑,可再回头,却发现乔梓馨在痛痛快快地大吐苦水之后,竟然枕着浴缸的边缘,不管不顾地睡着了。 这姑娘,不管外表装得多么锋芒毕露,内心果然还只是个孩子啊! 肖黯有点哭笑不得。 他把乔梓馨捞出浴缸,用宽大的浴巾严严实实地裹住,抱她回了房间。 乔梓馨是在肖黯家的客房醒来的,天花板陌生的颜色和装饰让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哪里。 床单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应该是在她睡着之后,肖黯给她上的。 乔梓馨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身后,往屁股上按了按,还是有些隐痛,但完全不是她脑子里想象的皮开肉绽的那种情形。 她又试着往床边上坐,虽然还是“嘶哈”了一声,倒竟然还坐得下。 乔梓馨放心地长出了一口气。 在昨天晚上的那一顿揍之后,她本来是要打算请几天病假的。 这么灵验的活血化瘀药,比她的什么贵妇急救面膜管用多了! 肖黯该不会是偷了武当派失传的“金创降真散”吧? 好奇心上来,乔梓馨左翻右找地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药。 门口传来一声响动,让她吓了一跳,赶紧抓过来床单挡在身前。 “醒了?”肖黯站在门口,有点儿奇怪地上下打量她,“衣服也不穿,折腾什么呢?” 乔梓馨眼光落在床尾的脚凳上,她的内外衣都已经被洗好烘干,整整齐齐地迭着放在那里。 “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肖黯说完,转身出去,同时带上了房门。 乔梓馨到客厅的时候,肖黯还穿着家居服,背对着她在厨房里切东西。 “咖啡和牛油果吐司都在桌子上。水果马上就好。”他回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 围着餐桌的四把椅子,只有一个,上面放了一个多纳圈形状的超厚软垫。 乔梓馨撅了一下嘴:这是给谁留的座位,实在是再明显不过了。 她试探着坐下来,居然很舒服。 坐垫的填充材料柔软却有支撑力,中间的孔洞又能在局部释放压力。 还珠格格有独家“跪的容易”,乔梓馨公主便有专门“坐的容易”,哈! “公主”正在对自己伟大的脑洞五体投地,肖黯已经端着切好的一盘黄桃走了过来。 乔梓馨抬头一看,眼神不由得微微发直: 这人身材简直了,睡衣睡裤也能穿出正装的版型来。 目光下移,脸却腾一下烧红。 自己之前确实是武断了。 现在看那家居服薄软的布料,显然遮不住肖黯两腿之间的那一大团,顶起的帐篷能睡好几个人了。 肖黯注意到乔梓馨的视线,不动声色地一笑,在她对面坐下,淡淡地道,“看够了?” 贰拾贰.跪下吧 乔梓馨立刻把眼挪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不起啊,我……我误会了。其实也不能完全赖我,就……好几篇研究文献都提到过,从心理学角度看……” 肖黯略抬眼皮,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屁股不够疼?还想挨顿回锅揍?!” 一键静音,乔梓馨立刻用吐司堵住了自己的嘴。 肖黯用水果叉叉起了一块桃肉,递给她,“快吃,吃饱了,我们谈谈你填的那张表。” 谈话的地点在书房。 肖黯歪靠在藤椅上,手里捏着打印出来的那份表格。 浅灰色的丝绵家居服随意垂着边,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领口的扣子并没有扣上,隐约能看到里面硬实的胸肌。 外面的阳光透进窗来,看他沐浴在里面,慵懒闲散,和平日里的庄重很是不同。 “你小时候没怎么被大人管过吧?”肖黯淡然发问,目光仍停留在手上的纸张。 乔梓馨又一次对他的读心能力表示佩服,“这你也能看出来?” “你并不恋痛,其实也不怎么耐痛。疼痛等级比较高的玩法都被你划掉了。”肖黯抬头,把手里的表格转过来给她看,“相反,凡是跟Discipline有关的项目,你的选项倒全部是‘完全同意’。” 乔梓馨咬着下唇,不语。 确实,虽然在成长过程中,父母对她的很多人生阶段采取了包办政策,但其实在管教她的方面,却又常常是放纵和溺爱的,甚至连原则的边界线也会被不时修改。 不得不说,乔梓馨在内心的一个隐蔽角落,一直隐隐渴望有人能在必要的时刻给予她限制和约束。一个被给予了过分自由的孩子,难道不也是一个无人愿意为之负责的孩子吗? 所幸,长大后的自己并没有走上什么欺师灭祖的歪路,但是工作和生活中她也不时受到情绪化的干扰——过度追求完美会把自己拖进压力的无底漩涡,而在庞大的压力下又会产生极度的自我怀疑。 这种性格缺陷,很难说不是成长遗憾的结果。 “极度不同意:电击、群调、穿刺……嗯……这些我本来也不喜欢。”肖黯继续边看边说。 “你不喜欢,干嘛列在上面?”乔梓馨有些不满地反问:开始还吓了她一跳,以为他的口味有多重。 “哦,这是我下载的,网上一个‘着名大S’做的,就在你之前去学习过的一个论坛。”肖黯语气轻佻,“有些项目,我忘了改了。” 乔梓馨瞪了他一眼:这“网上学习”的梗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露出选项,我要求保留,在我能确保环境的安全性条件下。”肖黯提出。 乔梓馨想了想,“那我自己挑地方。” “不行。”肖黯反对,“这个决定权必须在我。” 乔梓馨不干,“那我怎么知道安不安全?” 肖黯脸色一沉,语气严厉了起来,“信任,是这个游戏最基本的初始条件。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还是不要开始的好。” 乔梓馨被他神色的突然转变震慑住,嗫嚅了一下,态度软了下来,“不是不信任你,我没有经验么,你教我呀。” 肖黯目不转睛地正视着她,“既然你愿意尝试这种游戏,那么疼痛和羞耻就是不可避免的。我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尝到痛苦和羞辱,但绝对不会在实质上伤害你。你要牢记一点,你的安全是我的第一优先考虑,你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你要做的是对我付出你全部的信任,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疑虑。这种游戏是建立在双方完全自愿和充分信任的基础上的。你明白了吗?" 乔梓馨红着脸,点了点头。 肖黯又在纸上做了些标记,最后递给乔梓馨,“你再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有遗漏。” 乔梓馨觉得他公事公办的语气,放在这样的场景下,有些古怪也好笑。 她随便翻看了一下,又把表格还回来,往肖黯眼前一递,“没问题,给你吧。” 肖黯一动不动,静默着看她,眸底的墨色深了些许,平静地开口,“跪下,双手举高,递给我。” 乔梓馨蓦地僵立在原地:这么一个简单的指令,竟让她莫名地有点儿难以接受。 之前已经领受过了肖黯的掌掴鞭打,相比起来都是更进阶的游戏手段。她哭过也羞过,可是因为在心里把这些身体上的疼痛和“犯了错要付出代价”的想法对等了起来,最多也是认命地想自己是“罪有应得”。 但他现在这么一句波澜不惊的话,完全是在没有任何预料的场景下,纯粹地由支配者身份下达的命令,不需道理但也不可违抗的命令。 作为臣服者,你不用因为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而低头、而俯身、而下跪。你的存在就是原罪,就是要向神祇忏悔的根源。 一股酸痒酥麻的感觉迅速占据了整个胸膛,乔梓馨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双颊不可抑制地转向绯红,拿着表格的手微微发抖。 自尊受到了来自羞辱的强烈冲击,无关于皮肉的痛苦。 再看肖黯,脸上连一丝微小的变化都没有,眼神平静,却像是大漠沙丘上映出的逼人阳光,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命令她下跪的语气自然平缓,甚至连音量都没有提高,但是声音里暗藏的威严却不容抗拒。 跪下—— 在他看来,该是臣服者再正常不过的一种姿态。身体上,心理上,都没有例外。所以根本没有必要改变说话的习惯。 乔梓馨闭上眼睛,使劲咽了一口口水,横了横心,裙摆一旋,身体垂直下降,跪在了肖黯脚边。 像是风吹落的一朵栀子花,无声地飘零到水面。 贰拾叁.要验货 乔梓馨把双手举到与头部等高,擎着那几篇薄薄的纸张。 肖黯却依然不动,鼻腔中哼出一声,“你这叫跪吗?” 音色骤然又降了几分温度,“把屁股从脚踝上抬起来,跪直了!” 乔梓馨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儿委屈,无法,还是按照他说的要求重新调整了跪姿。 地上是柔软的厚绒地毯,跪在上面的膝盖并没有受很多苦,白色的裙裾被阳光涂上了一层金,散乱垂泻。 昨晚他给她洗濯沐浴,把她染上了他的味道,是竹叶的清香。 闻在鼻子里,像是笃定的确认:她已经成了他的所属,他的一部分。 男人起身,往书房外面走去。 乔梓馨张了张嘴,又没发出任何声音,她不敢问他去哪儿。 肖黯没有过来拿那几张纸,也没有让她把手放下。 所以她只好继续伸直了双臂,维系原来的动作。 等肖黯再次回来的时候,乔梓馨看见他手里托着一个水晶果盘,里面没有水果,却是满满一盘冰块。 他终于把乔梓馨举着的表格接了过来,放在一边。 乔梓馨刚要把已经开始发酸的手臂放下,就听见肖黯凉凉的声音响起,“手不许放下来。” 他走到她的正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掌打开,手心向上。” 乔梓馨心里一个激灵:要打手心吗?听说好疼的! 她用眼睛迅速地把身边的东西们都扫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像尺子竹板之类的可疑物品。 肖黯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不慌不忙地威胁,“手再攥着,我就把手心抽肿,让你再也合不上。” 乔梓馨吓得立刻乖乖摊开手。 然而落下来的不是板子,而是一颗果盘里的冰块。 冰块在温热的手心微微融化,一丝酥酥麻麻的凉沁入心底,甚至还有点儿舒服。 肖黯观察着乔梓馨的表情,紧接着又夹起来几块冰,整齐地在她掌心里码了起来,把整个手掌都覆盖住,“不准掉下来。” 很快,凉意变成了冰冷,又变得穿筋刺骨,两只手似乎都渐渐被冻住,开始发麻。 有冰块化小了,肖黯就添加上新的,如此往复。 手臂上的酸疼开始加剧,指缝间零度的冰水滴滴答答地下落,砸在地毯上,印下一个个无声的水痕。 乔梓馨发现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她担心起来,怕冰块掉下来,然后便会成了惩罚她的缘由。 她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目光中起了点点水雾,如清露溅在了竹叶上。 “主人——”她小声叫他,软颤着声音,是带着撒娇意图的求饶。 肖黯轻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叫人了?” 乔梓馨瘪瘪嘴,又叫了一声,“主人。” 是闯了祸的小猫,在耍赖。 男人伸过一只手,轻拂掉她眼中的露珠,手指滑到她脸颊,经过耳垂,停在下巴上,在那里若有若无地摩挲,再抬起。 好一会儿,才懒洋洋地一笑,“怎么,这就受不了了?我们才刚开始。” 等到最后几颗冰块也从果盘里转移到乔梓馨手上,那里的皮肤已经被冻得通红。与绝对低温直接接触的神经传感器受到强烈的刺激,火烧火燎地像有针在扎。 肖黯看到女孩手臂的颤抖已经延展到了双肩,整个上半身都开始微微摇晃,这才把果盘放到她的双手下面,说,“可以放下来了。” 乔梓馨连忙一翻手,冰块噼里啪啦地落回盘子里,她把小手赶紧凑到嘴巴前,连连地哈气取暖。 肖黯把盘子拿走,再回来重新坐下,“以后要你做的事情,再敢犹豫,就不是手心上放冰块了!” 乔梓馨早被男人的下马威治住,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是,主人。” 肖黯把双手交叉,闲散地靠坐进椅背,下了一道新的指令,“现在站起来,脱衣服,我要验货。” 没有感情的用词让乔梓馨心里又翻涌起一股羞耻,她被他看成一样货品,毫无地位和人格可言。 但是不敢再迟疑,无情的命令也是动人的诱惑,推拉着她一面看仙源美景,一面尝万劫不复。 乔梓馨站起身,把双手伸到背后,反转着攀上背上的拉链。 “宽衣解带”真是一个优美的动词形容,就像她现在的样子: 柔美的颈项向前倾探,像天鹅的引吭,圆润的双肩向后展着,如蝴蝶的振翅。就连捏住拉链顶端,向下用力的手指,都像兰花卷曲灵动的花瓣。 上衣划过肩头,褪了下来,露出里面杏粉色的胸罩。 “继续。”肖黯说。 乔梓馨低头,拉开了腰侧的拉链,连衣裙顿时化为无骨的一堆花雨,垂落在她脚边。 她的动作稍稍顿了一下,似乎在挣扎要不要继续。 “脱光。” 肖黯的声音再次响起,稍显不满,能听出来他的耐性即将用光。 乔梓馨可怜巴巴地看了他一眼,才把手伸向前胸。 她的胸罩是前置搭扣,小钩子被解开的瞬间,杯型的布料弹跳着撤向两边。 她下意识地用一只手攀上另一边的肩,像是初生的小鸟,企图用稚嫩的翅膀,护住自己。 肖黯看见了乔梓馨脸上的粉色烟云,也看见了她羞涩无助的颤抖长睫,更看见了那两团莹白堆雪。 他不急,不催,面不改色,静如止水。 乔梓馨捂了一会儿肩头,还是无力地把手垂下,伸向镶着精致花边的,裹着她仅剩的尊严的,小内裤。 最后的屏障也被打破,光洁如玉的女体,在透过薄纱窗帘的阳光里,起了深深浅浅的雾霭。 纤细的四肢似柔软的新柳,一双翦水秋瞳楚楚可怜。 ———— 我回来啦! 贰拾肆.是谁的(一千两百五十珠加更) 肖黯挤了几滴净手液在自己手上,搓揉手心手背,把正反两面都消了毒,这才走近来。 乔梓馨的长发披散下来,半掩着香腻白润的酥胸。黑瞳里蓄满了清露,是美酒,眨一下,便让人微醺。 肖黯抬手,先抚摸上她眼角的那个小泪痣,爱惜地摩擦了两下,才一路轻滑下去,沿着如脂似玉的天鹅颈,最后停在细若堆雪的乳峰上。 顶端的粉色乳果像是含羞的花苞,被他的指尖爱抚到,会抽枝拔蕊,微微绽放。 “这里是谁的?”他问,音色蛊惑。 “主人……的。”她答,声线甜腻。 男人的手并未在她胸前作过多停留,而是沿着乳沟渐渐滑到了小腹,再转到她身后,背,脊,腰,最后,握住一边的绵软肉团。 “这里呢?是谁的?” “也……也是主人的。”乔梓馨羞得脸要滴血。 这样的问答是要让她主动放弃对自己身体的所有权,亲自承认肖黯对她的绝对主宰,在心理层面,要比被绑起来强制挨打,耻辱感更加强烈。 “那主人可以对它做什么?”肖黯的手掌在她的臀尖游走,一寸寸地细细抚摸,描摹每一处的纹理和轮廓。 “主人……可以……可以打……” 啪—— 一下结实的掌掴,带着震慑,“错了,重新回答。” 屁股上的微痛,转移到了身体的其他部位,换了感觉,一股热流开始在胸腔和腹腔里横冲直撞。 乔梓馨哭丧着脸,“啊?答错了?” 这还能有什么别的答案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不是挺聪明的吗?好好想——”肖黯的嗓音压低,带着慵懒,离得很近,呼吸轻轻扫过乔梓馨的耳廓。 啪—— 又是一下拍打,落在另一面的臀瓣。 不对,还不只是拍打,他的手指不再安分,开始顺着两片浑圆中间的缝隙探进去—— 乔梓馨脑子里“嗡”地响了一下:她猜到了他手指的去向,那里有最隐蔽最私密的褶皱,自己都没有触碰过。那里也是最羞耻的路径,是从未被开发过的,通往她身体内部的另一条通道。 她本能地往前闪躲了一下,“主主主主人~” 肖黯用另一只手死死地捏住她的肩膀,把她按了回来,“啪啪”地掴下来两下狠的,“你再躲一下试试看?” 乔梓馨不敢动了。 还好肖黯并没有继续往她的臀缝里进犯,转而揪住了屁股尖尖上的一块嫩肉,下死劲拧了一圈。 “啊啊——”乔梓馨痛得叫了出来。 这个人果真好多让她吃苦的花招,远远不止扇打一项。 “说,我可以对这里做什么?”肖黯接着问刚才的问题。 他没想错,乔梓馨冰雪聪明,点拨一下立刻能举一反叁。 她立刻明白了肖黯的意图,老老实实地答,“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乖。”是满意的声音。 乔梓馨的下巴被抬起,对上男人欣赏的目光。 他在用目光爱抚她,上上下下;他也在用目光占有她,每一寸每一毫。 那目光,冷静中藏着热炽,沉着中隐着疯狂,比他的手掌更有掌控的能力,一寸寸浸润她、赏玩她、爱惜她。 乔梓馨仿佛失掉了身体上所有感官的自主,只有跟着肖黯的眼神流动,颤栗不已。 接着,他的手又来到了她大腿根部,缓慢地在内侧来回抚摸。 两根手指逡巡到前面的花园,捻住一边的花瓣,按揉、摩挲、打圈,忽然又前移,捏住了冒头的蓓蕾,用指甲槽轻轻地硌了一下。 力度一点也不大,却让乔梓馨猛地弯下腰。 早已难抑的欲望被彻底唤醒:止不住的热流冲上了喉头,溢出了娇喘和呻吟;又涌向了腿间,漫成了一眼清泉。 女孩浑身烧得狎红,腿脚发软,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干脆拦腰趴在了男人手臂上,大口喘息。 眼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衣着整齐,脸色如常,甚至连抚摸都显得彬彬有礼,却让自己如此轻易地达到了高潮。 “主人。”乔梓馨吸了吸鼻子,抬头看他。 肖黯把她抱了起来,放在藤椅上,正面朝向他。 他把她双腿掰开,架在藤椅的两边扶手,刚刚才高潮过的穴口湿漉漉地露了出来。 男人“啪”一声扇在上面,“谁准你高潮的?!” 乔梓馨被这一下打得要哭出来,又疼又羞,满脸通红,“主人,我错了。” “第一次先饶了你,下面给我忍住了,再影响我验货的进度,这里——”他用手威胁性地在她前穴入口又拍了拍,“要挨马鞭!” 貳拾伍.贞操带 “现在告诉我,这里是谁的?”肖黯继续拿指尖在乔梓馨下面挑逗,沾了她自酿的蜜汁,于娇嫩花唇间,轻揉缓按。 身体里的热潮又一次被撩起,乔梓馨不敢再冲动,死死地咬着牙克制,“啊——是——啊——主人的。” 手指忽然伸直,探进了那一片湿滑之境,使坏地进进出出,剐蹭着敏感的源地,模拟着羞耻的动作。 “有别人进去过么?” 问题在继续,手上动作也不停。 乔梓馨抿着唇,不作答。 肖黯扬起手,照着细嫩的大腿内侧就是一掌,还带着她体内的湿润,“记住你的身份。主人问你问题,不许不出声!有没有?” “有。”乔梓馨眼眶逼红,忍着泪答。 “几个?” “两个。” “上次是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 啪——啪—— 两下掌掴挥了下来,加了力道,分甩在两侧大腿。 皮肤上了颜色,如桃花带雪,粉白耐看。 “撒谎要挨罚。” 乔梓馨急了,“我没撒谎,上辈子的事了谁还记得?” 肖黯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追问,反而把手往回撤了一点儿,开始专注在蚌口上方的那粒珍珠上,捏住,突然发力,按、捻、搓、揉。 女孩立刻被刺激得睁圆了眼睛,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只剩下了急促的喘息,双手死死抓住藤椅的两侧扶手,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自己这样玩儿过么?” …… “怎么玩儿的?” …… 男人声音依然懒散低沉。 “手会摸这里么?” …… “会放东西进去么?” …… “放什么进去?” …… 肖黯恶劣地不依不饶。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下挪,抚上了后面的雏菊。 “这里呢?” …… “进去过么?” …… “想过把两个洞都塞满么?” …… 男人的问题步步紧逼,一寸深过一寸地撕扯着她的羞耻心。 乔梓馨面红耳赤,胡乱地摇头点头,哀哀告饶的声音支离破碎,一句整话也说不出。 强烈的刺激让她要从藤椅上挣起来,又被肖黯使劲按回去,压住。 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快,更狠。 肉体和精神双重的巨大冲击让乔梓馨双目失了神,两腿绷紧,哭叫出声,一股失控的电流沿着尾椎骨直冲颅腔。 千钧一发之时,肖黯的动作突然停止。 他站直了身体,从旁边的桌上拿过来一条小方巾,开始不紧不慢地揩手,“起来吧,货验完了。” 乔梓馨整个人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窟窿,全身的神经顿时麻木僵硬,胸口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主人?”她唤他,哀怨可怜。“求求你。” “求我做什么?”肖黯微眯起了眼睛。 “求……求主人%^amp;我。”女孩被欲火烧成了一块红炭,口齿间已经含混不清。 “什么?”肖黯盯着她,“大声说出来。” 乔梓馨忽闪长睫,有珠泪滚落,“求……主人使用我。” 肖黯笑了,跟窗外的阳光一样耀眼,他张口,吐出来的字眼却和之前的冰块一样严寒: “我的东西,我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把她推到了欲望高涨极度渴求的悬崖边上,却让她悬在半空,无着无落。 被物化,被轻视,不为使用,不予满足。 乔梓馨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脑子变成了浸满水的海绵,沉甸甸地无法思考,甚至没有发觉肖黯是何时走开又回来的。 朦胧之间,她忽然感觉有样金属的东西被缓缓塞入了自己焦灼渴望的下体。 那是比跳弹大得多的一个东西,仿生的形状,瞬间填满了她。 紧接着,连着那样东西的皮质镣铐被扣在腰际,“咔哒”一声上了锁,钥匙被取走。 “网上学习”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乔梓馨马上知道: 这是贞操带,一条带金属栓的贞操带。 肖黯紧紧地盯着她看,眼中含着不怀好意的笑,“记住,从今天开始,这里,只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包括你自己。” 贰拾陆.有事吗(一千五百珠加更) 肖黯带乔梓馨去茶楼吃饭,看她把满肚子的气撒在食物上,估计是把虾饺和肠粉当成了他的替身,咬牙切齿地狠嚼。 他送她回家,在楼下道别,“好好休息,下周末见。” “可是……我下面……”乔梓馨慌了,他这是要她戴着这玩意儿过一个星期? 肖黯伸手过来,在她脸上拍了拍,“看你表现,也许,下个周末,我会帮你解下来。” 他把“也许”二字故意咬重。 乔梓馨满脸愤懑,肖黯觉得她马上就要变身成一只鼻孔耳朵都要向外喷火的小龙,实在是可爱又有趣。 他不禁心里一动,俯身过来,在她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听话。” 蜻蜓点水的一个亲吻,却让乔梓馨霎时愣住。 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展示亲密和疼爱,不是游戏项目,也不是调情手段。 是安哄,是抚慰,是大人对小孩的“摸摸头,乖。” 小龙的火焰被熄灭,头顶安静的升起了一缕青烟。 晚上洗澡的时候,乔梓馨仔细观察了一下身上的贞操带,除了塞进身体的那部分,其他地方都是镂空的,其实并不怎么影响日常生活。 哼,一个星期就一个星期,who怕who啊! 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 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里多出来的障碍物影响,第二天乔梓馨醒得比第一遍闹钟还早。 她挑了一条运动型的打底裤,能够包裹支撑住里面的金属贞操带,免得别人从外面看出来。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这个家伙能给她带来的折磨: 腰间的皮质铐带不断摩擦皮肤,体内的硬物更是时时提醒她自己的存在,以至于乔梓馨每走上一小段路就得停下来歇歇,双眼湿润,面颊潮红,像是个大病初愈的虚弱病人。 去会议室开会,刚一落座,那根东西就直挺挺地戳了她一下。 乔梓馨“呃”地叫了一声,创意部的同事立刻满脸关切,“乔总,你没事吧?今天一早来,你的脸色就不对,不舒服可别强撑,回家好好休息。” 看对方冒着细汗摆手,坚持打开电脑和文件夹,“我没事,咱们开始吧。” 大家纷纷暗中感慨:做女人难,做成功的女强人更难! 不知是哪位先贤总结出的万古真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自从被肖黯锁住之后,乔梓馨的渴望遐想反而愈烧愈烈,牵肠挂肚。 她甚至需要在内裤里垫上卫生棉垫,来对付每天都难以克制而渗漏出来的湿濡。 穿戴着贞操带入睡的每个夜晚,都会有零碎的香艳梦境入侵:有板子,有鞭打,有手指的挑逗,还有肖黯的脸。 一帧帧图画化成了催情的种子,生根发芽,开放出火辣和美妙。 乔梓馨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有一副欲望这么强的身体,以前一直都不知道。 私处的清洗很伤脑筋,手指伸不进去,她只能从上缘的空隙滴些清洁护理液进去,然后用花洒透过那些细小精巧的镂空花纹慢慢冲洗。 在水流冲过那里的时候,微弱的热量和刺激,也成了唯一难得的安慰。 好容易捱到了周五,车行打电话来通知乔梓馨周末去取车。 她的宝贝M3终于可以闪亮返场了。 一想到这个周末不但能恢复出行自由,还可以把下面那该死的枷锁取下来,恢复另一处的自由,小乔同志立刻感觉要扬眉吐气。 她一大早就给肖黯发消息,问他晚上的安排。 肖黯半天才回复: 【在郊区团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有事吗?】 乔梓馨气得差一点儿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 周末组织团建的人,该遭天打雷劈!! 同时又气肖黯的漫不经心:竟然还问她“有事吗”?难道他忘了自己给她上的刑具? 于是赌气没有回他的消息。 整整一天,乔梓馨手下的几位经理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不知道他们美女总监是不是姨妈期提前了,今天看哪儿哪儿不顺眼,相继否了他们叁个方案,直接骂哭了一个技术部的男实习生,然后在林副总的办公室谈事说着说着又不知道为什么差点儿拍了桌子。 ———— 下次加更,1750珠。=???= 贰拾柒.真性情 Soaring的SVP之一,林非宇,是乔梓馨的学长,高她四届。那时候他在商院读研,她在外院上本科。 在一次院系辩论赛上,作为评委的林非宇,对当时面无表情声音冷静却莫名感染力爆棚的乔梓馨印象十分深刻。之后的几次学生活动交集,也让他越发对这个相貌能力都出众的小姑娘产生兴趣。 到后来她海龟回国,来Soaring找实习,就正好被自己以大师兄的名义收至麾下。 这个小师妹哪里都好,就是脾气有时太火爆,热血冲头上来,不管不顾,难免招人口舌。 比如现在: 林非宇把乔梓馨叫来,是因为之前合作过的一个日化公司最近出了点问题。 在采用了Soaring提供的策划方案推广一款新牙膏时,他们花钱买了一个XX专家组的认证,而且还大张旗鼓地打广告做宣传,结果被媒体揭露这个所谓专家组本身就是骗子,说他们公司愚弄客户、欺骗市场。 这个公司为了转移矛盾,把Soaring直接扔了出来,说是他们的主意。 因为当时是乔梓馨负责的项目,林非宇这才把她叫了过来。 乔梓馨被无缘无故泼了一盆脏水,简直像是吃了一挂鞭炮,当场就炸了,还不等林非宇把整个事件解释完,就已经一副要冲出去找人算账的架势,“他们自己公关部要解决的问题,凭什么倒打一耙让我们给擦屁股?!” “梓馨,你冷静点儿,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又不是要问责处罚。你激动什么?”林非宇皱着眉道,“咱们这边的公关声明,我会找项目组别人负责写,你不用管了。今天早点回家。” 他单方面结束了谈话,也间接下了逐客令。 看着乔梓馨气冲冲地出门,林非宇把眼镜摘了下来,轻轻地拿眼镜腿敲着办公桌的桌面: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师妹的能力,也是有心要提拔她的,不过这个点火就着的毛病,到底还是她上升路径上的一块绊脚石啊…… 乔梓馨对祝茵茵选的这家拼酒地点一千个不满意: 没有炫彩幻灯、没有震耳欲聋,没有纸醉金迷,没有张牙舞爪…… 不起眼的一个城中小院,修成私人仿古花园会所,雕梁画柱、飞龙刻椅,附庸上国学茶道的风雅,正应了这两年上流圈里的复古时尚。 “我叫你出来喝酒的,这是干嘛?以茶代酒,你怀孕了?” 乔梓馨满脸嫌弃。 祝茵茵义正词严对她进行批评教育,“这叫大国自信,文艺复兴!” 前些年达官显贵们追求西洋豪华,动不动就是拜占庭、巴洛克的装修风格,再挂一幅XX村大师一个月前新鲜出炉的《向日葵》,装B齐活儿。 现在时过境迁,爱玩儿的会玩儿的,都纷纷回归起古典,要看粉墙假山、半潭碧水,要听“卷门帘、烟花易冷”,里里外外标榜着“咱不是暴发户,咱祖上也曾阔过!” 祝茵茵的男伴要主动请客,乔梓馨便也不再客气。 会所主打的是江南菜,连酒水都是搭配的花雕女儿红。 乔梓馨毫不矜持地连着干了几杯,心里正想着“不够劲儿”,一边早就被祝茵茵鄙夷起来,“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您这是饮牛饮骡呢!” 乔梓馨白了她一眼,“管得着吗你!” 对面的男士笑,“乔小姐真性情!” 这人看起来叁十出头,面相白净,长相倒是不招人厌,不过一说起话来,字里行间都是什么百万起步的“小项目”,虽然频频用着谦辞,还是让乔梓馨看出了点儿急着开屏的孔雀样儿。 要说跟肖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功力比起来,还差个千山万水。 忽然想起了他的名字,乔梓馨心口的烦闷简直是更上一层楼,下面的桎梏仿佛也开始挑衅,越发硌得她难受。 不行不行,这花雕酒要喝上头,还得再来个七八坛,不知道要跑几回厕所。她是寻醉来的,必须得找个立竿见影的。 乔梓馨放下筷子,擦擦手,一边开始在“同城吃喝玩乐群”里发消息找酒搭子,一边冲祝茵茵他们二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自己找地儿续摊儿。” 那位男士笑得人畜无害,转脸对祝茵茵道,“乔小姐果真是急性子。” 祝茵茵把乔梓馨的手机抢走,骂她,“山猪吃不了细糠!” 贰拾捌.女王范 绅士已经叫了服务员来买单,几个人便从前院的餐厅起身,顺着游廊到了会所的后院。 祝茵茵挽着乔梓馨的胳膊,亲昵地道,“宝贝儿你今天不是心情不好?一会儿这里的活动保证让你舒筋活血,手到病除!” 乔梓馨眉头紧锁地看她,满脸都是怀疑。 看见了后厅的雕花门,本来跟在她们身后的男士一路小跑着到前边,拉开大门等着她们。 厅内的装饰和外面截然不同,有西式的吧台,卡座,还有一间间大门紧闭的无窗包间。 里面正在喝酒聊天的人也有不少转换成了夜店的穿着风。有人聊着聊着便会一起起身,去前台领一把钥匙,双双进入某一个神秘包间。 会所酒吧娱乐城这类的地方,都不乏一些特殊的服务,乔梓馨一点儿都不奇怪,但是单看进进出出的这些男女,又总觉着哪里不太一样。 “这儿是鸭店?”乔梓馨问祝茵茵。 祝茵茵笑得前仰后合,“你要这么觉得,也行。” 她在前台的Kiosk机上登记,然后把外衣脱了,连同手机一起,交给柜台后面站着的一位人高马大的男服务员,再看他把东西放进一个单独的玻璃拉门小柜子,锁好,把钥匙递过来。 祝茵茵露出里面穿的这一身,短皮衣短皮裙,配上黑色长筒靴,十足的女王范。 她把一张什么纸塞进了乔梓馨手里,“你好几个月以前,给我发了个论坛的地址,还记得吗?我去溜了一圈,还挺有意思的。呐,跟他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她手指向另一边的更衣间:刚刚跟她们一起吃饭的那位男士正走出来,上身赤着,下身换成了一条背带皮裤,与刚才衣冠楚楚的样子天壤之别。 乔梓馨目瞪狗呆,继续听祝茵茵给她介绍,“这里,一般人可进不来。他是半个东家,才能带一个圈外的visitor过来。” 祝茵茵一边说一边拿手指点着乔梓馨的前胸口,“别出去瞎嚷嚷啊!” “你上次不是还给我说想去Smash room砸东西解压吗?这里也差不多。”祝茵茵让乔梓馨看她手里的那张纸条,“这上面列出来的,都是今天晚上等着找主挨鞭子的,你看上哪个,可以单独叫过来聊聊。一顿抽过去,保证你神清气爽。” 那边的人已经开好了一个包间,挥手招呼祝茵茵。 她对着乔梓馨眨眨眼,“好好玩儿。” 说完便迈着女王步子款款离开,和恭敬等待的骑士一起,隐入暗中的空间。 乔梓馨大脑当机,站在原地动不了:她没想到自己口嗨跟祝茵茵提过的事儿,人家竟然比她更有行动力,而且看样子已经找到了互相投缘的男M,这可真是太太太…… “香槟,还是饮料?”思路被打断,一位光着上身只穿西装马甲的服务生,端着满满一盘酒水,礼貌地询问。 “一杯香槟。”乔梓馨刚说完,又马上修正,“两杯。” …… 断片之前,她一直在想,祝茵茵那位要想把会所的经营再上一个梯度,必须还得加强会员制的精挑细选。 不然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比如那个打扮成卡戴珊模样的女王,牵着自己的胶衣娃娃来问她要不要一起玩儿,大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伪娘? 还有那位自称资深《五十度灰》粉丝的,一直跟她拽英文,但始终把Mrs. Robinson说成Mrs. Simpson。 最后不知哪来的一个染黄毛带耳钉的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和她划傻瓜拳,结果把自己喝趴下了,书包里还掉出了一本五叁。 …… 乔梓馨一边不断吐槽一边不断续杯。 反正挂在祝茵茵的账上。 起泡酒口感好,但更容易醉人,乔梓馨的世界很快便天旋地转。 中间手机上好像收到了一条什么消息,忘了是谁发的,也忘了回没回。 再后来,记忆里就只剩下桌子上狼藉一片的空酒杯了。 ———— 不太熟悉Mrs. Robinson和Mrs. Simpson的童鞋,可以去作者菌微博看照片(???) 贰拾玖.好玩吗(一千七百五十珠加更) 肖黯在会所二层的休息室找到乔梓馨的时候,她还醉得口齿不清。 手机在一边充电,上面的12条未读消息都是他发来的。 第一条只有一个字,是一句脏话。 第二条,是一连串问号。 第叁条,是一句话加一个惊叹号:没电了! 第四条:没电了? 第五条:关机! 第六条:关机? 第七条:你到底在哪儿?! 第八条:接电话! 第九条:在哪儿?接我电话。 第十条:为什么不接电话,我在路上,马上就到。 第十一条:你在哪儿? 第十二条:什么意思?! 加上前面已读的两条: 小乔:爸爸忍你很久了.gif 第十叁条:你现在在哪儿? 所以呢,从下往上,按照顺序时间轴排列,肖老板濒临暴走的过程大致应该是这样的—— 肖黯: 【你现在在哪儿?】 小乔: 【爸爸忍你很久了.gif】 肖黯: 【什么意思?!】 【你在哪儿?】 【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路上,马上就到。】 【在哪儿?接我电话。】 【接电话!】 【你到底在哪儿?!】 【关机?】 【关机!】 【没电了?】 【没电了!】 【?????】 【操】 终于看到她的手机号码在屏幕上点亮,肖黯抄起手机,叁字经都到了嘴边,结果听见里面传出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请问,您是乔小姐的先生吗?她在我们这儿喝多了……” 显然,乔梓馨给他存的联系人姓名是“先生”。 等对方把熟悉的地址报出来的时候,肖黯更是火冒叁丈:真长本事了!自己竟然找到那种地方去了! 祝茵茵的那位,叫徐宏,也是会所的二老板。 他看见过来领人的是老熟人,先是出乎意料地一怔,紧接着笑得幸灾乐祸,“肖老板家教不严啊!啧啧啧~” 然后又得意地对着自己的小女王道,“你看,我早就说过吧,她就不可能是女主。” 祝茵茵也吃惊不小,“一天到晚怼天怼地怼空气的,丫怎么可能是个sub?” 肖黯冲着徐宏没好气,“你这里不是不提供烈酒的吗?!” 徐宏摊手,“那也禁不住你们这位拿着香槟当白水喝啊,好歹也有十几度呐。” 乔梓馨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家。 天光已经大亮,阳光刺眼,她捂住脸小声哼哼,宿醉的后果很明显——后脑勺处像有人在拿重锤猛击。 忽然觉察身上有哪处地方好像不太一样,她掀起被子查看,蓦地发现,下面锁着她的刑具被移除掉了。 啊啊啊! 混沌的脑子要动起来,更加地疼痛。 所以,肖黯来过了吗? 乔梓馨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脑仁里轰隆隆地像是开过一列火车。 她一抬眼,正对上卧室门口一道冷冰冰的目光。 男人抄着手,站在门边,衬衫西裤,平整光洁。 反观自己,光不溜条,连条睡裙都没穿。 “主人……你来啦……”乔梓馨明知故问,“我……衣服呢?” “扔了。”肖黯斜睨着她,“吐得没法要了。” “哦。”乔梓馨低下头,不敢说心疼二字。 “昨天好玩儿吗?”男人貌似平淡地发问。 “昨天?昨天……我什么都没干!”乔梓馨立刻觉得泰山压顶,马上辩解。 “醉成那样,还叫什么都没干?”肖黯反问,语气压着火,“那你说说,到底还想干点什么?!” 乔梓馨忍不住忿忿地回嘴,“喝点酒怎么了?我能干别的么我?不是被你锁着吗?!” 肖黯微微眯起眼,紧紧盯着她,“这么看来,你还真想过干点儿别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玩弄折磨我!” 乔梓馨心里已经攒了很久的怨气,不计后果地发泄了出来。 肖黯忽然冷笑出声,一步一步逼近。 “是吗?我玩弄折磨你?” “好,那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玩弄和折磨!” ———— 下次加更,2000珠/2000收。=???= 叁拾.晒衣夹 等乔梓馨嗅到危险味道,已经为时已晚,她一只手捂住自己前胸,要翻身起来往床的另一端躲。 可肖黯的动作要比她迅速更多,猛地欺身下来,抓住她的脚踝,一把就扯了过来。 他掐着乔梓馨的腰翻了个个儿,膝盖死死压住她的后背,手搬着她的大腿往前顶,几秒之间就将她摆出了一个翘臀挨揍的标准姿势。 肖黯单手往腰间一抽,“倏”的一声响。 乔梓馨猜到了声音的来源,后脊背一凉,皮肤毛孔立刻缩紧,簇出一片小颗粒。 几乎是同时,皮带卷着风声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一丝怜悯都不留。 啪——啪——啪——啪—— 空中的呼啸叫嚣着落在屁股上,噼啪脆响,像在火中松壳的炸开。 肖黯这次下手没有收着力道,几下足力的抽打,就让乔梓馨全身绷紧,痛哭出声。 “不许喊!”男人把她床头的内裤抓了过来,揉成一团,蛮横地塞进了她嘴里。 啪——啪——啪——啪—— 臀肉狂跳猛颤,从抽打的落点一波波漾开,是池中春水,被鱼儿倏地一下亲吻了安静的表面,便激荡出层层不肯安歇的涟漪。 乔梓馨“呜呜”地闷声叫着,一边疯狂扭动身体,却正好把自己的屁股撞进身后男人的手心。 肖黯把皮带在右手上又缠了两圈,紧了紧,左手捏住已经开始发红发烫的肉团,在上面揉了两把。 温热柔软,平滑细腻,还没有因为重力笞捶让表层以下的毛细血管破裂,产生凹凸不平的硬块,是手感最好的时候。 现在女孩儿全身被压制,只有娇弱可爱的屁股翘在空中,可怜瑟缩却又美不胜收,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肖黯不得不承认:当下即使不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他也绝不肯停下手来了。 手臂重新抬起,皮带又耀武扬威地挥舞起来。 啪——啪——啪——啪—— 脆弱的女体再次开始了柔软的颤动,似某种疯狂生长的生物。 啪——啪——啪——啪—— 娇嫩的皮肤很容易着色,数十下韧性刑具的亲吻很快便让整个臀部和腿根变得通红,有些地方还星星点点地泛了紫。 啪——啪——啪——啪—— 乔梓馨只觉得整个身体的痛觉都开始沸腾,泪水很快糊满了哭红的脸庞,头发也被热汗浸透。 她把痛叫转成了呜咽,细软的胳膊摸到肖黯的大腿,紧紧地抱住摇晃,是在示弱求饶。 男人停下了鞭打,抬起手用拇指擦去乔梓馨的泪珠,接着又在她脸上拍拍,“翻身,正面朝上,手伸直,放在头顶。” 乔梓馨不敢不听话,乖乖照做,肿痛的屁股碰到床垫,疼得她“呃”的一声。 她刚把双臂举到头顶,就被肖黯一把攥住。 男人手里的皮带立时化身成缚绳,紧紧地捆住她的两个手腕,绕了几圈,最后绑在床头的罗马柱上。 肖黯绑好了乔梓馨,慢条斯理地踱到床的另一边,拿眼扫了一周,最后把视线落在床头柜上,声音邪恶,“平时自己玩的小玩具都放在哪儿呢?” 说完,还故意看了一眼绑在床上动不了的乔梓馨,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抽屉,“呵,挺丰富啊,小章鱼、美妆蛋、大波浪……” 乔梓馨发不出声,羞得又要想哭,只好闭上眼睛装鸵鸟。 耳边听到的是悉悉索索的翻找声,不怀好意的冷笑声,最后是让人堕落的魔鬼召唤,“睁眼看看,猜猜接下来它们会去哪儿?” 乔梓馨战战兢兢地睁眼看,只见肖黯一只手拿着自己的跳蛋和按摩棒,另一只手里却是几个本来应该老老实实在阳台呆着的木质晒衣夹。 男人轻轻一捏,木夹便咧开了无情的傻笑。 乔梓馨马上觉悟到它们的用途,吓得连连摇头,“呜呜”地哀求。 肖黯视而不见,下一刻就干脆地手起手落,迅速给两颗红嫩乳果上了夹刑。 乳尖被锯齿衔住的痛感开启了神经元里向下流窜的电流,乔梓馨只觉得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越发春潮萌动,夹紧了双腿还是有湿润涌了出来。 肖黯还不肯就此罢休,又把手挪到两个木夹处,在咬肉的那一端使劲捏了捏,听她止不住地痛呼,这才满意地笑笑。 ———— 咳咳,小玩具们应该放在哪里才最安全呢...... 叁拾壹.永生花(两千珠加更) 肖黯的手掌沿着乔梓馨的腰线往下游走,先到了红肿的屁股上,轻轻抬起来,开始揉捏,缓慢有力,把难受的刺痛一点点揉成了惬意的麻痒。 乔梓馨饶是被堵着嘴,还是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了舒服的小声哼哼。 舒服不过几秒,突然,她喉咙口冒出的呻吟猛地拔高了一个调值。 原来男人微凉的手指已经探到了花谷入口,捏住那两瓣嫩肉拉扯,再缓缓下滑,把中指抵在微张的穴口位置,看它蠕动着想要把他吞进去。 小小的泉眼一股一股涌出晶亮湿润的甘露,把那里染得泥泞滑腻。 肖黯不怀好意的“啧”了一声,“上面哭得狠,下面也哭得这么厉害?” 话音刚落,长指便伸了进去,被顺滑如丝的穴眼紧密含住,缓慢地抽动了几下,又加了一根,速度开始越来越快。 水声渐渐加重,每次手指抽出来,都带着大量亮晶晶的液体。 乔梓馨忍不住刺激,情不自禁地开始扭动腰身。 忽然,她的呻吟带上了哭腔,肖黯也感受到小穴口的肌肉开始痉挛、收紧,于是迅速地把手抽了回来。 嗖啪—— 一声脆响,落在胸前,一道狭长的红痕立刻浮现,连乳尖上的木夹都被震得抖了几抖。 乔梓馨被这一下打傻了,突然降临的疼痛也把即将泛滥的情潮逼退: 藤条?她家什么时候有的藤条?! 肖黯的目光带着肆虐玩味,对上她疑惑惊惧的眼神,把手里的工具举给她看。 那是她放在床头扩香的精油花束里最大的一枝,一根25cm长5mm粗的永生睡莲木株。 你大爷!那可是特别定做的纯手工永生花啊!!怎么能被这么野蛮地使用? 乔梓馨心里委屈怨恨地嘀咕。 肖黯似乎明了她的想法,凉凉一笑,“抽断了会赔你一个。” “呜呜呜——”乔梓馨使劲摇头,哀哀地悲鸣。 眼下的情形,比起担心什么永生花,自己的小命才更是前途未卜吧!那木棍要是能抽断,岂不是要把她直接送走? 嗖啪——嗖啪—— 又是两下。 强烈的痛感落在一边的乳房,热泪灼着眼眶奔出。 嗖啪——嗖啪—— 同等力道的爱抚精确无比地落在另一面同样的位置,两边雪峰的皮肤瞬间浮起对称的粉红。 接下来,肖黯开始控制着藤枝交替下落,左边一下、右边一下,每一道鞭打都是和谐的对应。 花株的袭击撩起了颅内的酥麻,乔梓馨耳边起了蜂鸣,嗡嗡作响。 她看着自己的雪乳被藤条吻得浪颤乱抖,惊惶无助,可被木夹衔咬的两颗茱萸却愈发红润娇艳,夹紧的两腿之间更是水光一片。 胸前的抽打终于告一段落,乔梓馨刚要松一口气,却惊恐地发现,下身的泥泞之境突然被肖黯掰开,塞进一样东西,“嗡嗡”地打开震荡起来。 那是她的“大波浪”仙女棒。 肖黯没有给她循序渐进的空间,一举开到高档,看她水汪汪的穴肉紧紧裹住橡胶质地的柱状物,没有几下就开始猛烈地收缩、颤抖。 花穴深处的旋转震颤,让乔梓馨越来越不安地扭动身体,两条腿使劲夹紧,还是有体液不断地涌出来。 忽然,一只手隔着她小腹的皮肤,狠狠按压住甬道里那根大力震动的棒体,将它推得更深,直接抵到让她发疯的那一处敏感点,恣意肆虐。 女孩要被逼疯,不顾一切地开始哭叫、踢腿。 肖黯看到乔梓馨胸口剧烈起伏起来,拼命抢夺空气,全身不断绷紧、抬起,又被他蛮力压下,面部表情都因为过于强烈的快感开始变得扭曲。 他一把钳住她的脚踝,把双腿举高,强制地把她摆成尿布式挨打姿势。 嗖啪——嗖啪——嗖啪—— 连续的叁下火辣,毫不客气地甩在了屁股上。 炙烧的痛苦,慑人的响动,又一次成功地把乔梓馨从高潮的边缘拉回。 嗖啪——嗖啪——嗖啪—— 仙女棒的震动,与鞭打的下落,内外夹击,完美吻合。 藤条急速地划过空气,尖锐地炸响在臀腿交界处,和她的哭声,相映成彰。 嗖啪——嗖啪——嗖啪—— 每落下一次鞭打,都能看见细长的凶器紧紧咬住陷下的臀肉再抽起,印下一条微微泛白的痕迹,随即立刻转为深红,凸起隆出。 藤条的力度过于交叉集中,很容易撕裂幼嫩的肌肤。 肖黯熟练地控制着下手的位置,每一鞭都平行地落在上一鞭之下,落点之间没有任何重迭,也不留一点儿空隙。 ———— 下次加更,2250珠/2250收。=???= 叁拾贰.独占欲 乔梓馨的身体开始不间断地痉挛,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张开的每个毛孔中流淌下来,剧烈的喘息给她的小脸着上了一层不自然的潮红。 她现在才明白,肖黯若是真正拿定主意要“玩弄和折磨”她,她就是有九条命的妖猫,也未见能全身而退。 这个男人可以把她的身体始终控制在爆发的边缘,少一分则缺,多一分则溢。 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用什么特殊的工具,就能让她死去活来,由着他的意愿,或颤抖或挣扎,或求饶或反抗,最后无一例外地——彻底顺从。 乔梓馨透过朦胧的泪雾望向主宰她的男人,眼睛里翳满着哀恳之色,无声地乞求着饶恕。 肖黯极为享受她甘愿臣服的模样,但基于这只暴躁型小兔子以往一贯的不听话行为,他还并没有打算就此收手。 他从衣橱里翻出来一条丝巾,拿过来充当眼罩,亲手遮住那双闪着泪光和哀求的美目。 眼前彻底变黑之前,乔梓馨看见了肖黯微翘的唇角,诱惑却残忍。 视觉和语言的双重丧失,让她本能地更加依赖身边的唯一力量。 他是她肉体痛苦的施加人,也是她心灵安宁的救世主,他是黑暗中唯一的渺茫希望。 信任,完全地信任,这是肖黯教过她的。 这个游戏的基石,二人关系的精髓。 她完全交出了她的所有,看不见喊不出,不能观察无法求教。 最绝望的处境,也是最信任的开始。 她无法预见男人下面的行动,这是种从未有过的无助甚或恐惧,把紧张推到了极限。而这种无助和紧张,也让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依赖和信任。 自己的生死安危,自己的一切,彻底依附在身边这个男人身上。 在主人手上,她已不能再保留一丝自我,她的灵魂已和他的融为了一体。 身体深处的仙女棒还在震动,花蒂上又被一颗圆形的跳蛋抵住。 “好好受着。”他说。 开关打开,震荡骤起,肿胀的珍珠被凶狠地压住摩擦。 穴内的按摩棒继续肆无忌惮地疯狂扭动,摩擦着已经不堪一击的狭窄肉壁。花蒂上的“美妆蛋”高频跳跃,更是在激烈地冲击她最娇弱敏感的地方。 扭摆激荡,无休无止。 乔梓馨又一次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推到了欲望的峭壁边缘,丧失了全部理智,要不管不顾,纵身而下。 她的身体在极度兴奋中不可抑制地蜷曲和颤抖。 她要大喊,却出不了声,她想大哭,却也流不出泪。 身体里液态的部分似乎都被欲火烧干,干渴到了极点。 然而下体的汹涌却聚拢起了排天的涛浪,一股尖锐的尿意冲向前庭。 啪—— 冲动再次被截断。 这次的藤条落点是无辜的小菊花。 乔梓馨完全没有记忆:自己的双腿是什么时候被掰成了大大的M型,把前后两朵娇花通通暴露无遗。 粘滑的液汁从前院蔓延而下,早已经滋润了后院的雏菊。 藤枝甩在上面,也沾了晶莹,诱惑地美丽。 脆弱柔软的褶皱从未被任何外力染指过,这一下抽打点燃了乔梓馨全新的痛觉感官。 “唔唔——呃呃呃——”女孩儿近似崩溃一样狂抖起来,仍被皮带绑着的双手血管暴突。 啪——啪——啪——啪—— 残酷的鞭笞迅猛地继续落下,很快便把雏菊周围的皮肉抽肿发亮起来。 可怜的每一处褶痕都像被泼上了热油。 是疼痛,更是羞耻,强制的偏执的热爱,让血管里的热量翻滚。 啪——啪——啪——啪—— 乔梓馨被蒙着眼睛看不见,但肖黯却把她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清清楚楚地收进眼中。 每一下藤条着肉,淡褐色的小菊便会猛地收缩,像是渴望着要吮吸什么,又或是要绽开花瓣,吐露花蕊,引诱着养花人前来采摘。 甘冽的清泉汩汩而下,浇灌着幼嫩的雏菊,亮闪闪地耀人眼睛。 这里是天然的花圃,没有别的养花人来过,肖黯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奇怪的独占欲。 他想要,采一朵初蕊,做成自己的永生花,悄悄珍藏。 ———— 肖老板立个flag:下章我要行! 叁拾叁.祭海神 电动玩具无休止的折磨,一遍遍把乔梓馨抛上欲望的顶峰,可落点不定的惩罚鞭打,又一次次把她摔回无望的山脚。 她被逼到失控的边缘,难过地大哭起来,叫喊之中把一口口水呛进了气管。 哭声出现了一个突兀的断裂,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咳嗽。 肖黯见状,迅速解开了绑在床头的皮带,拉下眼罩,又扯出乔梓馨嘴里早已经被自己的口水浸透的小内裤,把她抽身抱起来,圈在怀里,捋着后背帮她顺气。 女孩儿咳到头红脸涨,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她软软地抓住男人的衬衫两侧,早没了犟嘴的气势,抽噎委屈着道,“主人,我错了。” “是么?哪里错了?”肖黯语调平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高大、强势、可怕又性感。 “我不该……任性喝酒,不……该乱发脾气,不该……不该跟主人顶嘴……”她倒着气儿,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还有呢?”肖黯已经把手伸到乔梓馨身后,在她的屁股和大腿上按揉、舒活。 “还有……?”小兔子不是装糊涂,是真的费解。 “你对主人信任和坦诚吗?”男人的手顺着饱满的臀缝向下,又一次探进了她早已泛滥的花穴,熟稔地摩挲着她最敏感的花心,“忘了这里是属于谁的吗?” 乔梓馨在他的指下开始了新一轮的喘息呻吟,“属于……属于主人。” “那你的快感和高潮又是属于谁的?” 耐心的引导也是羞辱的提醒。 “嗯嗯……啊啊……也……也属于主人。” 肖黯的一只手捏住了乔梓馨的下巴,慢慢用劲,眼睛直视着她的,“你想要的,为什么不诚实地告诉我?嗯?” 女孩儿紧咬嘴唇,脸越涨越红。 男人加速了手上的抽插,“现在告诉我,想高潮吗?” 乔梓馨呼吸滚烫,目光涣散,“想……啊……主人……想!” “想什么?” “想……想高潮……” “想高潮,该求谁赏给你?” “求……求主人,啊……主人,求求你,赏给我吧……啊……” 数个回合的挑逗、禁止、折磨、玩弄,已经把瓷器一般的女体烧灼成回窑的火烫,仿佛再进一步就会爆炸焚烧。 挑战欲望和掌控的耐力赛,他赢得气定神闲,而她输得一败涂地。 入侵的手指,蛇信一般在她体内撩动旋挪,两条玉腿一蹬一缩地徒劳反抗,怎么也摆不脱内里邪恶残忍的妖魔。 忽然,麻意迅速窜遍全身,乔梓馨的喉头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发出颤抖的呻吟,“啊啊~主人~主人~” 男人猛地低下头,用牙齿叼住她乳上的木夹,“咔啪”一声拽掉,拇指同时发狠地往花蒂摁下,“准你高潮。” 一池水在她腿间荡开,溅湿了他的衣衫下摆。 眼前有花火炸开,世界一瞬变得绚烂。 水波潋滟间,忽然驶进了一艘船,怒张着帆,扬风破浪,狠狠地开拓、掠夺。 那船的主宰时而是恶劣的海盗,凶猛霸道地冲撞挞伐;时而是温柔的渔人,小心疼惜地采蚌取珠。 而更多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海神,只要他不开恩,她的水域便只有无望的挣扎,休想得到丝毫快乐的涟漪。 海神衣冠齐整,唯有露着象征力量与控制的权杖。 而那权杖生性顽劣,会在她即将爆发时恶意地逃走,又在她近乎绝望之时猛然闯入。 她苦苦哀求,哀求他的恩赐,情愿把自己的每一寸肉体每一缕灵魂,都献给海神做祭。 祭品在潮水里载沉载浮,越行越远。 有温和的海水拍岸,有彪悍的巨涛腾空。 海神的祭祀在加速,又快又重,无有止歇。 他的炯炯目光捕捉着祭品的丝丝神情,迷离情色,沉沦溃败。 充盈而坚实的侵袭把祭品推送到风口浪尖,迸发出欲望的嘶喊,热流和血液呼号奔走,海啸倾顶而下。 之后时间停顿,一切静止。 海神在祭品耳边低语,沉静却威严,“记住,我要你的时候,你得学会恭顺。” 一滴泪从脸侧滑落,那是她幻想期待的终点。辛苦跋涉了太久,以至于到来的幸福都有些恍惚。 祭品皈依了海神,疲惫酥软地被他揽进怀里,本能地依偎住他,迷糊中感受到额上温柔地轻吻。 “是,主人。”她说。 叁拾肆.要报仇(两千两百五十珠加更) 乔梓馨疲累至极,回笼觉醒透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头倒是不疼了,不过四肢仍是酸软得厉害。 她看了看自己,盖着薄被卷成了寿司,躺在光溜溜的床垫上,床单被罩什么的都不知所终。 浴室里传来了洗衣机的工作声音,还有淋浴的流水声。 也不知道肖黯是怎么在她睡着的时候把那些湿透的床上用品换下去的。 忽然水声住了,有脚步渐行渐近,跟着一个疑问句,“你怎么还不起床?” 乔梓馨一抬眼便看见了一幅白花花的“美男出浴图”: 妈的,这男人身材好得没有天理! 这是乔梓馨看见眼前情景的第一想法。 说起来真够吃亏,她自己被他实行“扒光看光摸光”的叁光政策多少回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裸体的样子,嗯,严格来说,还只是半裸体。 线条硬朗的上半身虽然让人浮想联翩,甚至忍不住想冲上去捏一捏那六块八块,不过视线转移到下面围着的她的唐老鸭浴巾,乔梓馨还是不合时宜地“噗嗤”笑了出来。 肖黯横眉,“很好笑?” 乔梓馨怕再挨打,赶紧装着也着急洗澡,迅速爬起来,往浴室方向走。 洗澡洗到一半,她便发现一个事情——肖黯其实是挺强迫症挺龟毛的一个人。 不过用了她家浴室一次,结果把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部按照不同高度重新排列了一遍,差一点儿害她把私处护理液当成洗发水倒在头上。 等乔梓馨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肖黯早已经摘掉了唐老鸭浴巾,恢复了衣冠整洁的常态。 他站在厨房里,面对打开的冰箱门沉思。一转头看见她,伸手指了指料理台上的几样东西,“这些都过期了,丢掉。另外,牛奶最好买半加仑的,这样能在保鲜期内喝完。” 乔梓馨走过去,拿起一瓶罐装的腌黄瓜看,不以为然,“咸菜,有什么可过期的?”说着又要把罐头放回冰箱去。 肖黯一把把她手按住,“咸菜怎么不过期?再说这种腌制食品,本来就不健康,亚硝酸盐超标。”又把她推到冰箱前,“你自己看看,这里面都是什么?没有一样对身体好的。” 卧室方向传来“叮咚”一声手机提示音,这才让他转了话题,“对了,刚才你的手机上来了好几个电话。” 乔梓馨一听,马上放下了手里的咸菜罐头,回屋去查看手机。 肖黯趁机把那些过期的食品都扫进了垃圾桶。 电话和短信都是林非宇来的。 马来西亚旅游局有意做一期专门面向中国市场的旅游推广。他们邀请Soaring参加此次策划的比稿,预算不小气,但是要得急。 前一段时间爆发的一场全球范围呼吸系统传染疾病,使各地的旅游经济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中国政府更是极为严格地执行出入境限制政策。 现在疫情得以有效控制,相关限制也开始有所缓和松动,所有以旅游及周边行业为经济基础的地区都开始明争暗夺,想着怎么在“乍暖还寒”的中国市场抢分一块蛋糕。 多语言和国际产品服务本土化是乔梓馨的强项,她自然成了林非宇定下来的项目组头号种子选手。 “师兄你已经在公司了?”乔梓馨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在手机上问林非宇,“好那我马上到。” 肖黯倚着卧室的门框,看了她一眼,把“想去哪儿吃午饭”的问话咽了回去。 乔梓馨一贯的火烧屁股,赶着要投胎一样出门,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 坐在肖黯的车里,她试图把散着的一头长发盘起来,手里快速转动着一条皮绳。 一下子用力过猛,“啪”的一声脆响,皮筋被撑裂,在空中划出一个刁钻的弧度,biu一下弹到了正在开车的肖黯眼角,痛得他怒叫一声。 紧挨着眉毛的地方立刻出现一条浅红色的痕迹,男人扭头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这是报仇呢?!” 乔梓馨想笑又不敢,憋得脸都红了,“哎呀这什么破头绳,怎么还玩儿暗器伤人?不好意思啊!” 肖黯又瞪了她一眼,突然一扭方向盘,偏离了原来的路线,驶向另一个方向。 “诶你要去哪儿?”乔梓馨满脸惊讶。 这人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因为被她弹了一下就不送她去公司了吧? “去买个质量好点的东西盘头发。”他斜了她一眼,“披头散发的什么样子,在演聂小倩吗?” ———— 下次加更,2500珠/2500收。=???= 叁拾伍.玉头簪 乔梓馨没料到肖黯把车停在了一家名牌珠宝店,满屋子的明晃晃金灿灿。 她拉了拉男人的衣角,“怎么到这儿买发圈来了?” 肖黯莫名其妙地反问,“不然呢?去地摊儿?” 一边说一边已经请导购员从展柜里拿出几根不同质地的头簪。 深色的天鹅绒布上,次第摆开金质的有凤来仪,银质的腊梅傲雪,玉质的玉兰生香…… “喜欢哪个,试试?”肖黯对乔梓馨道。 金簪奢华,银簪灵动,玉簪通透…… 虽然各有千秋,不过她还是更喜欢简单温润、纯洁无瑕的玉兰簪一点儿。 乔梓馨暗暗地想。 可是,等她翻过来一看价签,玉兰不玉兰的立刻不那么重要的。她把叁只簪子通通还给带着白手套的导购小姐,“来来来,您收好!” 肖黯早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神所属,伸手拿了那只“玉兰生香”,交给导购,“麻烦您给包一下。” “你干嘛?那是我两个月的工资!”乔梓馨瞪着肖黯。 “谁说要你花钱了?”肖黯掏出钱包,“我买给你。” “我不要!”乔梓馨急着拒绝,口不择言,“平白无故干嘛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又不熟。” 肖黯一听这话,登时把脸拉了下来,“平白无故?不熟?” 接着把嗓音压得更低,凑近她的耳朵,“又想找打?!” 威慑立竿见影,乔梓馨安静地闭嘴,但脸上还是一股别扭。 她小声嘀咕,“我自己有钱买。” 男人瞥了她一眼,直了直身子,“上次弄坏了你的裙子,还用了你的面膜,这就当是赔礼。” 这台阶找的,真有水平。 乔梓馨不好再说什么,不然真是显得不知好歹了。 “目前中国境外旅游市场的受众群体主要分为两大部分:第一, 中国各大城市中高层人员。此类客户有一定经济基础和出境游经验,对欧洲和北美线旅行兴趣更大。我们要做的主要工作是将其对欧美的巨大兴趣部分转移到东南亚,特别是马来西亚。” “第二部分受众,是城市白领和高校学生。他们是今后的潜在消费人群。当前可能收入有限,工作学习繁忙,但拥有很多的旅行愿望,也注重平时的旅游信息收集。而针对他们,我们要做的是:现在造热势,让他们关注马来西亚,认识马来西亚,因此在未来考虑出国游时,列的清单首站就是马来西亚。” 第一轮的Brief解读,乔梓馨就已经收集到了客户最关心的市场分析数据并提出了初步的推广策略,仅一个开场白,就让林非宇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新马泰和港澳一样,都是中国公民出境游的元老级产品。可是据中国旅游局官方数字,中国公民出境第一站按人数排序,列前十位的国家和地区依次是:香港、澳门、泰国、日本、俄罗斯、韩国、美国、新加坡、朝鲜、澳大利亚,并没有马来西亚。” “所以针对中国旅游消费者市场的现状,马来西亚游现阶段的推广突破口有二: 第一,跳出来—— 开发独立的旅游专线,避免和新加坡、泰国等强大竞争对手做正面交锋,被长期淹没。第二,亮起来——重点展示自己独特的包容性多元化魅力,以一站式旅游服务基地为出发点,把美食、购物、民俗、文化、和自然风光集为一体。” …… 开完会,林非宇把乔梓馨单独叫进了办公室。 他之前提醒过她,对方对提案要得急,那绝不是危言耸听: “两个星期?!”乔梓馨瞪圆了眼睛。 这个规模的策划案,别说出初稿,只是前期的市场调研和分析,一个月都是紧的。 “怎么,啃不下?参加比稿的几个公司都是这个时间限制,大马那边的首位要求就是时效性。你要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用我提醒你,别的部门有多少人巴不得接手带队吗?” 林非宇并不是在要挟乔梓馨,他说的是事实。 跟乔梓馨平级的几位高层,都是比她年纪大的男性,看见她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自入职以来,顺利地一路过关斩将、平步青云,早就有各种各样的眼红,微词颇多。 ———— 宝子们520快落~~ 不是正文——520搞笑特番(三爹梦幻联动啦) 《520小剧场——爹爹撸串联谊会》 题记: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吃烧烤。 老陈:最近韵韵迷上了一个科幻风的朋克乐队,天天闹着要去穿孔,要打眉钉、脐钉什么的,还说这是躯体雕塑。我不让,那我就是老顽固老封建不懂艺术……跟我冷战。 老程:这种事情要灵活处理,“下有政策,上有对策”,她要穿孔就让她去穿,但是你来规定位置。 老陈:什么意思? 老程:规定她只能穿在耳垂上。不就完了? 老肖:论狡猾,还是你行。不是,大热的天,哪有穿成你这样来吃烤腰子的,谁不是背心裤衩,你干嘛捂那么严实,怕谁看呢? 老程:咳咳咳,我不方便穿短打扮。 老陈:怎么了? 老程:最近家门口新开了一个冰点脱毛店,曼曼要去,我怕有副作用,所以想先去自己试试安全性。结果没有沟通清楚,她们叁下五除二就把我一条腿弄成德芙了。 老肖:哈哈哈,丝般感受! 老程:只有一条腿这样,就更奇怪了,干脆我让她们把另一条也做了。可是,谁家大老爷们腿上光溜溜的,太丢人了,我看我今年夏天只能跟短裤拜拜了。 老陈:哈哈哈哈,那你最后感受怎么样?有副作用吗? 老程:那倒没有,所以放心让曼曼去了。我说老肖,刚才就看见你,眼眶怎么青了一块,跟谁干仗了? 老肖:嗐,别提了!小乔不知道哪里看来的鬼小说,昨天下班缠着我非要玩什么“强制爱”,还千叮咛万嘱咐我要入戏,要真实。 老陈:然后呢? 老肖:我本来就想做做样子,假装掐下她脖子,好家伙,人家冲过来就一个铁头,还直接给我来了个过肩摔!完了还嚷嚷,“想强老娘,活腻了你!” 老陈+老程: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管他们五不五,二不二的,祝爱我的宝子们天天都能开心一笑~~么么~~) 叁拾陆.开视频 Soaring的策划部属于从创意部分离出来的后起部门,高层管理一直都由市场侧的SVP林非宇兼管执行。 而林非宇和乔梓馨的师兄妹关系,到了别有用心的人嘴里,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 说乔梓馨利用“个人优势”和林非宇保持“亲密关系”,霸占优质资源,云云云云。 可她24/7待命,随叫随到,一年之中有半年在天上当空中飞人,却没有人提。 乔梓馨的办公桌下,藏着一张折迭式行军床,林非宇看见过。 他知道,Soaring在年底会有一个企划向的总监级别HC放出来。 如果乔梓馨能在内部竞岗成功,那么从明年开始,她就会有一个独立办公室,可以放沙发或者sleeping pod,再熬夜通宵,怎么样也比那个行军床睡得舒服些。 林非宇想。 “那师兄你得让我抽调各部门最好的人员组队。”乔梓馨已经打开电脑,开始拟定项目组的人员名单。 “行,你告诉我想要谁,我去帮你安排。”林非宇表示同意,“后天出发,去吉隆坡。” “梓馨,这个项目做好了,会是你述职报告的一笔重彩,懂吧?”他又忽然补充道。 乔梓馨自然明白林非宇的意思,“知道了,师兄。我马上叫行政订机票。” 把护照信息发给了行政部的助理后,乔梓馨捏着手机在指尖打转。 心里有点儿舍不得,但也无法。 想了想,还是编辑了一条短信: 【我要去马来西亚出差,走十天。】 自然是发给肖黯的。 乔梓馨以前习惯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出差或者旅游都是前一秒订机票,后一秒背个旅行包就消失的风格。 连她父母都不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这还是第一次心里有了“得汇报一下行程免得某人担心/发火”的想法。 上次那12条未读短信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乔梓馨记忆犹新。 肖黯回复得很快。 先生: 【去吧。一路顺风。】 紧接着又是一条。 【乖一点,别惹祸。】 诶这什么意思他?! 乔梓馨顿时对自己在肖黯心目中的形象产生了极大怀疑——她什么时候成了惹祸精了?! 吉隆坡的天气热得要死,马来菜辣得要死,考察调研开会忙得要死。 于是,乔梓馨的嘴角很不给面子地长了个火泡出来。 早上化妆的时候让她又愁又疼,想遮起来还不敢碰。 另一边,肖黯的办公室。 手机“嗡嗡”了两声,拿起来看,是“小乔”: 【主人,我上火了。】 【长了个泡,好疼好丑啊!】 【哭泣.jpg】 他唇角挂了笑:臭脾气爱咬人的小兔子,什么时候学的会撒娇粘人了。 肖黯很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 【要我帮你“泻火”?】 乔梓馨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还专门不怀好意地给“泻火”一词打了个引号。 真不要脸! 心里骂,脸却红了,抱着手机傻笑,像个偷吃到油的小老鼠。 “叮咚”一声,对方又发过来一条: 【上次给你买的小玩具,带着呢吗?】 肖黯说的,是他送给她的那枚远程操控“小钢炮”,据说有8个大频率的震荡模式,360度旋转跳跃,能覆盖“站、坐、蹲、躺”各种姿势。 乔梓馨收到以后,还没来得及正式体验一下人家那句着名的广告语“let him control you”呢,就被林非宇一棒子支到东南亚去了。 现在看到肖黯的问话,她立刻兴奋起来。 当然带着了! 乔梓馨看了一眼时间,离下一个行程安排,还有一段距离,于是小跑着去把“小钢炮”从行李里翻了出来,拿消毒湿巾仔细擦干净,一切准备就绪。 【主人,我已经准备好啦!】 真会讨巧卖乖…… 肖黯的眼神暗了暗。 【开视频。】 他说。 叁拾柒.小丑鱼 手机上的视频通话请求很快切了进来。 肖黯插上耳机,点开了“接通”。 屏幕里的乔梓馨刚洗了澡,穿着真丝睡袍,里面貌似是真空的,乳尖已经凸起,硬硬的在布料上顶起了两个小点。 “主人好呀~”不知是不是因为电流作用,她的声音比平时娇媚了许多。 眼睛笑得弯弯的,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发梢有水珠滴落,顺着她的脖颈,往浴袍里面滚。 “把浴袍脱了。” 肖黯在下命令之前喝了口水,平缓了一下呼吸。 奇怪,只不过隔着手机屏幕这么看她一眼,自己竟然起了反应。 突然想狠狠掐着那细腻颀长的天鹅颈,把她弄脏。 弄在她那一眨一眨的长睫毛上,还在滴水的头发上,弯弯翘起的嘴角上…… 肖黯又喝了一口水。 乔梓馨听话地把浴袍带子一拉,整块布料便轻轻脱落,掉在身后的地上。 里面果然没有穿内衣。 小兔子淫靡地对他笑。 “自己摸给我看。” 乔梓馨拿左手摸上了自己右乳,想象着是肖黯在爱抚她,右手下潜到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开始动作。 她故意的。 “嗯哈……主人……痒……” 新做的古风美甲,正配他送的玉兰花簪,纯。 粉嫩的小乳尖,被国画风格的青花瓷甲尖剐蹭过,立刻支棱棱地立了起来,欲。 乔梓馨开始微微扭动身体,嘴里的呻吟也越来越急促。 即使在镜头里看不到,肖黯也猜得到,她下面已经泛滥成了什么样。 “右手拿上来,我看看。” 乔梓馨听话地照做:不出所料,满掌的晶莹。 “舔干净。” 肖黯的嗓音越发暗哑。 乔梓馨咬了咬唇,看见镜头里的男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不敢再犹豫,把两根手指放进红唇之内。 先拿舌头舔了一圈,接着吮吸吞吐,又将手指进进出出,明目张胆地模拟着不言而喻的另一种活动。 真是调皮的挑衅! “味道好吗?” 肖黯看乔梓馨嘴里塞满了自己的手指,说不出话,“唔唔”地含糊应答,觉得头皮都紧了一圈。 他甚至想立刻把小东西从手机里揪出来,按在他面前的地上跪着,往嗓子深处捅。 “把摄像头对准下面。” “我要看着你,自己把玩具放进去。” 肖黯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维持声线的稳定。 乔梓馨停下手里的动作,听话地在地毯上跪下来,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把手机放到岔开的两腿之间。 玫红色的小玩具化身成一尾小鱼,聪明地找到了藏在稀疏海藻背后的温暖岩洞,稍一摆尾,便滑溜溜地钻了进去,吐出来一个潮热的滑腻泡泡。 远程遥控的App隔着4344公里,在男人手机上打开,唤醒了冬眠的小鱼。 它开始撒欢地翻腾冲撞,把岩洞里的温暖海水挤得汩汩外流。 它是海神的使者,传达他的旨意:他要它去深处探险,找到祭品原生的模样。 岩洞被烧热,突突地冒着蒸汽,可小鱼却不肯离开,继续在海水里舞蹈。 “唔唔唔……啊啊啊啊……”乔梓馨的指尖已经在地毯上抠得发白。 洞穴里涨了潮,盛不下,满溢出来,流到后面,滋润了海葵。 海葵的触手激动地抖了抖,是对小丑鱼的热情召唤。 女孩的颅腔被蜂群振翅的嗡鸣占据充满,听不到视频那端男人的粗喘。 他看着已然忘情,疯狂晃动翘臀的小东西,狠狠地按下另一个开关。 小鱼的广舒长袖,立刻变成了热血街舞。 “啊——主人——” 岩洞里面的海底火山霎时崩裂,岩浆爆发,滚烫喷溅。 乔梓馨的十指死死抠住地面,动作过猛,一颗美甲“咔嚓”断裂。 高潮渐渐平息,女孩儿整个大腿都在哆嗦颤抖,趴在地上直不起腰,膝盖被地毯磨出了粗糙的红痕。 视频挂断之前,她主动地伸出小舌,把溅在手机屏幕上的液体乖乖舔净。 而这,并不是肖黯提出的要求。 看她的舌头尖尖勾着,一下一下舔得他化成磐石。 男人在心里默默的骂了一句:操,都会抢答了! 刚挂断视频通话,总助苏言便来敲门,提醒肖黯高管会的人员都已经到齐。 忽然看见自家老板神情凝重,面色发红,一只手撑着头,似在难受地忍耐什么。 苏总助顿时心生怜悯:肖总真不容易啊,发着烧还带病坚持工作! 正要出去,又听见老板发话,“小苏,把我后天下午的行程空出来。” 刚刚,小兔子说,她后天中午的飞机回来。 她还说,“我想你了,主人~” 叁拾捌.邀请他(两千五百珠加更) 飞机停靠廊桥,外面是明媚的午后阳光。 乔梓馨与同行的团队人员道辛苦,接着叫了出租车送他们回家,自己却一转身,又溜回了“国际到达”的接机区域。 肖黯在休息区的咖啡座角落,透过墨镜,看她蝴蝶一般,张着翅膀飞过来。 肖黯家的地毯是波斯长绒的,比吉隆坡的酒店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乔梓馨跪在上面,舒服得很,一点儿不用担心会把膝盖磨红磨破。 全身赤裸,俯首前倾,翘起的丰臀发出诱人的光泽,轻轻摸上去,润滑温热——是刚刚泡过热水澡的缘故。 乔梓馨本来不习惯泡澡,每天都是急吼吼地十几分钟淋浴完事。 但是肖黯说他喜欢温暖的身体,于是她也慢慢学着耐心放好一缸温水,泡在里面,直到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热气,每一个细胞都懒洋洋的伸展开来。 他家的浴缸很大,也有按摩功能,最近还新添置了女性香氛的浴盐和精油,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要她只用他的男士沐浴露。 不过,乔梓馨想起那天,自己身上散发跟他一样的味道,其实是喜欢的。 泡澡让她的皮肤细腻丰润,讨他欢心,他喜欢,她知道。 热水会让肌肤更敏感,挨打时会更疼,让他兴奋,他更喜欢,她也知道。 她就这么喜欢着他的喜欢,乖乖地把自己准备好。 肖黯轻轻抚摸眼前的女体,细嫩的皮肤触手暖融,而且有一股清香缭绕,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飘摇流动。 他微微低了头去嗅她的后背,那里是精油和沐浴露的味道,不太一样的淡淡乳香。 肖黯捏着乔梓馨的腰窝,在她挺翘的小屁股上吻了一下,忽然,又闻到了之前的那丝花香,比刚才似乎还重了些。 男人视线下移,忽然懂了:她在臀缝里喷了香水,这样花尽心思诱惑他。 H家的“尼罗河花园”。 清新的菖蒲和梧桐木香,像河边漫步,睡莲低语。 那两片美丽的臀瓣中间夹住的,是欲去却留的引诱,勾得他亢奋起来,想立刻看那肉团猛颤抖动,香气逸散! 但肖黯一向是有耐心的,即使兴奋了起来,也并不过于急迫地展示力量。 他继续用手在她身上任意逡巡,一点点撒下欲望的火种。 乔梓馨配合着他的摩娑轻轻摇曳,带着淡淡的荷花清香。 每一处被他抚摸过的皮肤,都开出一朵莲,花瓣在舒缓的伸展,低低倾诉着一个秘密。 这些秘密渐渐汇成洪流,漫到空气里,变成了无声的渴望。 忽然,他的手离开了,而她,也意识到接下来的会是什么。 闭上眼睛,把脸埋在双手间,屁股翘得更高。 然后是预期中的“咻啪”一声。 啊,是藤条,带着一道火焰在她身后升腾。 接着是第二声、第叁声、第四声…… 刚刚还在她身上舒缓的伸展的花瓣,在藤条的威力下开始瑟瑟颤抖,火辣辣的疼痛肆意蔓延。 柔软的臀肉在每一下抽打落下后都会应激地紧绷、抖动,血液在皮肤下奔流,裂隙里的热量蒸发了更多的花香飘散。 慢慢的整个屁股都热了起来,尖锐的痛楚嚣张过后转化成麻辣的钝痛,让发热的肌肤渐渐加了耐受力,麻麻的不再像最初那样敏感怕疼。 乔梓馨开始忍不住呻吟,是带着颤音的歌唱。 快感被鞭打的痛楚滋养,催生出电流的能量。这电流越来越强大,在她体内游走,在胸腹和腿间汇集,让她的欲望抽枝发芽,生长繁衍,盛开出一片又一片的花海。 忽然,鞭条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冰袋的亲吻,乍来的寒意让乔梓馨颤抖了一下。 肖黯的手按揉上绽满红花的臀肉,低低的咬她耳朵,“把香水喷在这里,是在邀请我吗?” 说话之间,已经把藤条探进了臀缝,用顶端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在雏菊之上。 “邀请的话,不该摆出一个迎接的姿势吗?” ———— 下次加更:2750珠/收。=???= 叁拾玖.戴尾巴 藤条已经竖了起来,在股沟里上下滑动。 刚刚被冰袋的清凉冷却下去的血液,又一次开始沸腾。 乔梓馨呜咽了一声,早已聪明地觉悟,自己的小把戏被肖黯戳破,他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不必他多说,她已知该如何做。 细白的十指伸到身后,握住两团热热的软肉,努力地向两边分开。 无助的小菊花瑟瑟缩缩地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下。 肖黯眼底燃起了暗火,一秒钟都不愿意再等待,扬手一鞭,甩在她臀缝中,正中柔嫩的小菊花心。 “呜呜呜——”乔梓馨的呻吟顿时成了压抑的哭声,可发抖的手指还在掰着自己的臀瓣,不敢放开。 啪——啪——啪——啪—— 男人下手毫不留情,藤条的热焰把香水的味道挥发到极限。 不是在邀请我吗?那就怀着敬畏之心接受吧,我给予你的,一切。 重重迭迭的鞭打落下来,乔梓馨哭叫着抖动身体,却怎么也躲避不过藤条对娇嫩小菊的戕伐。 但她不敢放手,也不愿放手,畏惧而坦然地把最无辜的地方袒露给他看,奉献给他罚。 终于抽打停了,乔梓馨哭红了脸,却还在努力地扒着自己的两瓣小屁股,不敢合拢,怕压力挤到中心,反而更痛。 刚刚受虐的小雏菊,惨兮兮地红着眼睛,连前面那朵小花都看不过去,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肖黯捞了一把那泪水,颇有分享精神地反手抹在了后面的小花花瓣,看乔梓馨痛得猛地弹跳了一下。 “不许放手。”他说。 乔梓馨的腰突然被肖黯按住,接着,小菊那里被滴上了更多凉凉的液体。 润润润润滑剂! 他要干嘛?! 她被惊到,不安地要挣扎,却根本是徒劳,被他的大手牢牢地按住,动不了。 下一秒,一个凉滑的水滴形金属物顶在了小菊入口。 乔梓馨紧张得全身绷紧,微微发抖。 “别怕,这是最细的一个,只有2.5公分。” 肖黯嗓音醇和,俯身亲在她臀上,温柔安慰,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妥协。 他缓缓地推进,小幅度地旋转,各个角度试探,温柔却坚定地让肛塞不断前行。 终于,银色的锥形物全根没入,只留下一个底座,露在外面。 肖黯满意地欣赏了一下,马上又从旁边拿过来一样什么,往肛塞的底座上旋拧。 拧好了,才在眼前的小屁股上拍了拍,说,“可以放手了。” 乔梓馨早就羞得红了脸,“唔”了一声,放开双手。 手指离开屁股的一瞬,臀瓣合拢,小菊受到挤压,肿痛变得更强,可臀肉边缘扫到的毛茸茸东西,却激起了皮肤上惬意的痒意。 合二为一,感觉奇妙。 她好奇地回头看: 是一条雪白蓬松的狐狸尾巴。 好、好漂亮啊! 肖黯敏感地捕捉到她眼里倏然点亮的光,微笑,“喜欢吗?” 看她惊喜地点头,眼睛笑弯,早就把屁股内外的肿痛抛在了脑后。 记吃不记打的小东西! 他也笑,心里满满的充盈。 肖黯把乔梓馨带到穿衣镜前,让她侧身跪下,在镜子里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屁股中间“长”出来的尾巴。 然后,巴掌雨点般落下,左右对称地甩在两边臀尖上,看艳红的臀肉抖颤,柔软的尾巴摇摆。 乔梓馨的表情在镜中映得明明白白:些微的痛苦,更多的是享受和渴求。 清晰的痛,混沌的胀,难耐的痒,焦灼的渴…… “主人……主人……”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婉转的喉音是情难自禁的吟诵。 吟诵他的名字。 在她最迷惘最渴望的时刻,只有他的名字是欲望之海上的救命浮木。 “主人……求你……给我……主人……” 肖黯心中烧起了一团火,五脏六腑都像被焚烧,血液汹涌澎湃的冲向心头,再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狠狠抓住被自己惩罚到红肿的臀肉,不停地揉捏蹂躏,一把掀起雪狐尾巴,排山倒海般的侵入——占有——汹涌释放。 肆拾.赤裸岛 羞耻而疼痛的祭品是海神的钟爱,于是他予了她饱满和充实的赞许,允她幻化成他掌控海域下的一朵浪花。 然而娇柔的浪花深处却是隐藏的敏感波涛,在幽暗中奔涌,在沉默中分流,卷住海神插入的权杖,带着他一起,向更加深邃的地方下坠。 神明主宰天地,却也依傍天地而生。 祭品放弃了原态,融进海水化为一股清流,那便也成了海神赖以生存的母体依存。 若她丰饶,他便繁盛;若她干涸,他即枯竭。 权杖的力量能让海水逆流,却也只得她的滋润而生。 她的柔软潮湿,紧紧绞缠着权杖,是暗流涌动的胜负,是势均力敌的较量。 权杖换过了叁次外套,海神把祭品拉到了窗前。 泛着狎红的肌肤紧紧贴着冰凉的透明玻璃,她在他瞳中的倒影看见了璀璨的夜空星海。 海神把祭品架起,要她用双腿丈量他的髋骨,自己却埋下头噬住她的脖颈。 她的脉搏在他的齿尖跳动,多么鲜活的生命;而她就这么坦白地把最脆弱的地方展露给他,毫不设防。 海神的手臂牢牢地托住祭品,不让她坠落,也不许她挣脱。 悬空的不安很快被坚定的顶撞冲击得支离破碎,身下的火热和背后的冰冷是双重的刺激,让泪雾模糊了视线。 他抬头,吮走了她睫上的珠泪,接着,手臂向怀里一收,直接将靠在玻璃上的人拉离了窗面,全靠他上肢的力量支撑。 祭品的身体受引力下沉,短促地惊叫起来,却即刻被对方搂紧,下面却乘机往更深处猛顶。 她被凿成了一眼泉,堵不住,升温的权杖把泉眼里通通捣成了融水, 滴答落下,浸湿了地毯。 祭品四肢打颤,哭着告饶,意识在海神赐给她的高温里烧成了灰。 像是终于体谅到她的辛苦,海神把祭品放了下来,看她腿软地止不住下滑,又被他一把捞住,转了个身箍在怀里。 双手在窗玻璃上印下了汗湿的掌印,腰被按塌,还带着藤痕的屁股上又被狠狠地烙上两掌。 雪狐尾巴已经湿了大半,却仍是兴奋地跳跃不止。 光滑的脊背贴上了一个火热的胸膛,胸前的瑰丽小果被大力掐住拉扯,揉捏摆弄。 暴涨的权杖甚至有些变形,弯翘的紫晶顶端带着夜露的晶莹。 这一次它的进入占领,越发坚挺凶狠,并且有了更加明确的使命。 在那眼温泉的泉底,有一处秘密花房,是曲径通幽的终结,却是宇宙洪荒的起点,引神明垂涎。 海神没有再给祭品休歇的机会,一下重过一下地捣入,抽离的时候带出了四溢的汁水喷洒。 祭品逃无可逃,只能乖乖把自己奉上,任凭权杖撬开她的温室之门,让热液恣意奔涌。 空气中布满了潮汐的鲜腥,海神缱绻的惩罚已经让祭品在巅峰迷蒙,精疲力竭。 疲倦的困意席卷而来,她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不再有,神智模糊中听到远远传来唱针亲吻胶片的声音。 法语老歌Je T'aime...Moi Non Plus缓缓地开始在室内流泻: Tu es la vague, moi l'?le nue (你是浪潮,我是赤裸的岛……) Tu vas, tu vas et tu viens (你来来去去) Entre mes reins(在我的腰间) Et je te rejoins(然后,我与你会合) …… 在Gainsbourg 和Birkin性感粘稠的嗓音中,浪潮将小岛拥进怀里抱起,走向浴室。 ———— Je T'aime...Moi Non Plus这首歌是法国猫王Serge Gainsbourg为女友Brigitte Bardot所作,但我们现在能听到的版本,是他后来与第叁任妻子Jane Birkin复录的。因为歌词过于香艳,当时还被禁过,被称为是A片级的情歌(/ω\)。 另外,爱马仕着名的铂金包,就是以Jane Birkin的名字命名哒。 肆拾壹.邦女郎(两千七百五十珠加更) Soaring最终中标大马旅游局的项目,是意料之中。 但凡乔梓馨下定决心啃的case,目前还没有成不了的先例,当然她连续十天平均睡眠不超过四小时,那又是另当别论。 林非宇对这次的策划案很重视,要求乔梓馨每天向他进行仅限他们二人的垂直报告。 一来是因为该项目预算的千万级别,二来他要亲自确保方案执行的万无一失,进而以此为向董事会提名乔梓馨晋升为公司高级总监的硬性指标。 乔梓馨心里非常清楚,做到林非宇的位置,一般只需要关注一个庞大计划的发起环节和执行过程中不断涌现的结果,而具体操作层面的事情他其实根本不用理,也没有时间理。 但现在,她被要求每天报告,其实是他在特别挤出时间,要手把手地教她把每一步走对走好。 所以,乔梓馨专门给每天的报告制作了固定的模板,简短清晰,最大化地提高报告的效率,帮林非宇节省时间。 第一部分是每天的工作进度情况。 第二部分是工作中的问题,包括障碍以及各部门成员之间的分歧。她也会把分歧的主要观点列出来并且注明各是谁的意见。 第叁部分是项目内每个人的表现,除了她自己。这是林非宇特别要求的,他说想让她从一个统筹的角度熟悉其他中高层人员的工作风格和态度。 第四部分是下一天的计划。 碰到当天林非宇完全没有时间的时候,乔梓馨会把汇报打印出来用信封封好交给他的秘书,也绝不会超过两页纸。 电子邮件或其他的网络通讯工具都会留下数字痕迹,如果要真正保证“仅限你我”的知情权限,还是纸质的“阅后即焚”更稳妥。 大马旅游局希望第一轮落地活动在马来西亚的独立日八月叁十一日正式启动,与吉隆坡的庆祝典礼远程同步连线。 这距离Soaring和他们正式签约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于是接下来的这二十多天,乔梓馨更是过得没日没夜。 过得没日没夜的乔梓馨早习惯了这种生活状态,别说996了,007也是常事。 祝茵茵曾经说过乔梓馨一旦忙起来六亲不认,可这次,在“六亲”之上,邦女郎忙到没空搭理的还有另一个人。 肖老板自认是个不拖泥带水的玩家,可没想到乔梓馨比他把走肾不走心耍得更溜。 从机场接她回来那次,看她热情似火,变着花样招惹自己,谁知道第二天就开始玩消失,不但不主动跟他联系,连他发过去的问候消息也常常“已阅不回”。 大Dom心里窝火:第一次遇见这么个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小Sub,这是玩儿够了翻脸不认人?还是欲擒故纵呢?! 其实乔梓馨还真不是耍什么心眼儿吊他胃口: 一来肖黯平时的短信联系其实非常直男风,那些“吃饭了吗?早点睡。多喝热水。”之类的消息实在让人“阅后即忘”。乔梓馨虽然一开始还想着忙完手上的活就回他,但想着想着就想不起来了。 二来在压力焦虑的双重摧残下,自己的身体欲望直线下降。她觉得像他们这种关系,你跟人见面然后再说我最近都没感觉你别碰我咱俩柏拉图,这像话吗?与其让对方生气,还不如不联系。 实话实说,长时间处于这种精神高度紧张的“战时状况”,别说性欲,她连食欲也都快消失殆尽了。 开始的几天,到了午休时间,助理沉青还会问她,“馨姐,你午饭吃什么?”经常被她一句“我不吃,谁也别和我说话!”终结。 后来沉青也不问了,每天都订一份不同的午饭,用心地荤素搭配,等着下午叁四点的时候,看乔梓馨饿鬼道转世一样去茶水间找饼干,再把微波加热好的餐盒塞给她。 ———— 下次加更:3000珠/收。=???= 肆拾贰.发高烧 沉青大概是公司里除了林非宇,第二个能理解也能接受乔梓馨脾气的人。 刚跟着乔梓馨的时候,她也被她的火爆性子吓着过,过了一段战战兢兢的日子。 但后来有一天,沉青第一次在茶水间偶然碰见没吃午饭饿过劲的乔梓馨在狂塞饼干,被她豪放的作风惊得“乔乔乔”了半天,“总”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对方挥手制止,“别叫我乔总了,太生分。” 不等人家回答,乔梓馨又自顾自地道,“也不许叫我小乔,嗯,老乔更不行了!” 沉青试探地建议,“乔老师?” 乔梓馨摇头,“听着像不入流的演艺圈跑龙套的。” 一句话把沉青“噗嗤”逗笑。 “乔姐?” “像盗版的红楼梦人物。” …… 一来二去,围绕着该怎么称呼乔梓馨这个没营养的话题,沉青忽然发现自己的顶头boss其实是心思挺单纯可爱的一个人。 也许是体力透支过度,在拍摄首轮宣传片《True Malaysia》的外景现场,乔梓馨就开始头疼、咳嗽。 可正是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哪有时间去看病?她只好靠着活性锌和VC片硬扛。 终于等到拍摄结束,在回程的飞机上乔梓馨就发起烧来,和空乘多要了两条毯子裹着还瑟瑟发抖。 媒体部的同事要送她去医院,她不肯,“可能就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大家拗不过她,只好作罢,送她上出租车的时候,纷纷叮嘱,“乔总,明天早上还不好的话,一定要去医院啊。” 回到家,乔梓馨感觉自己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她匆匆忙忙地冲了个澡,倒头便睡。 可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沁骨的寒意逼醒,喉咙的肿痛开始向下扩散,每一下咳嗽都牵扯着胸口发疼。 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前额,勉强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去测体温。 耳温计“哔”地一声,38.6的数字显示在液晶屏。 去医药柜里翻了一遍,找到半盒退烧药,再一看生产日期,已经失效一年了。 头疼得实在厉害,她顾不了那么多,硬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吞下去两片过期的药片。 挪回床上躺着,只觉得脑袋很沉很沉,闭上眼睛,天地翻转不停。 捱了半天,根本没有药效,乔梓馨把毯子从头到脚裹紧,还是觉得冷,后背和大腿骨也开始隐隐地疼。 她把手机摸过来,给祝茵茵发了条短信,“茵茵,我发烧了。你家有退烧药吗?” 睡得迷迷糊糊中,听见门铃响。 乔梓馨吃力地睁开眼,看见床头的闹钟显示1:00AM。 她裹着毯子去开门。 门被打开,走廊里的声控灯刚好灭掉。 乔梓馨看着黑暗里的人影,纳闷地觑着眼,“茵茵?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肖黯要气死了,简直想立刻把她揪过来揍一顿,可一听她已经被烧得沙哑的喉咙,只好按捺住脾气,迈进屋来,在身后关上门。 借着玄关的小黄灯,乔梓馨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来人,惊讶极了,“咦?主人你怎么来了?” 肖黯不理她,脱下鞋,上前把她打横一抱,就往卧室走。 乔梓馨发现他胳膊上挂着个塑料袋,里面有好几个硬纸盒。 ———— 不是某冠!小乔是安全的,不需要隔离!所以肖老板也不是密接、次密接、时空伴随者......作者菌编造的世界里绝对不允许这遭瘟的病毒出现!! 肆拾叁.工具人 肖黯把乔梓馨塞回床上,给她重新量体温,又冷着脸给她喂了两粒退烧药和感冒药,就是不肯说话。 乔梓馨大概是烧得智商降低,始终没闹清楚他为什么赶来了,迷迷瞪瞪地睁着一双水眸问,“主人你怎么知道我病啦?” 又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段时间忙晕了,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呀。” 忽然把脑袋扎进他怀里,“主人你真好,不生气,还来给我送药。” 谁说的不生气?! 肖黯之前在家,确实火气大到爆炸:乔梓馨突然态度冷淡,一个多月不联系他,且不说。大半夜竟然接到徐宏的电话,告诉他乔梓馨发高烧没有药。 真有本事,把自己折腾得病成这样,连常规的退烧药都不预备。生病了,第一时间想到求助的人,竟然还不是他! 他在她这里,到底算个什么,工具人? 她除了会怼他以外,好像还真没掏心掏肺地跟他说过什么话。就连这次突然消失,到底去干什么了他也不太清楚。 肖黯罕见地觉得气闷,丝毫没有意识到,让自己感到气闷的这些问题,在乔梓馨之前,都是他不以为然甚至有时躲避不及的。 以前的女伴,多是一旦确定关系,必定事无巨细地天天联系,早请安晚汇报。 不少Dom吃这套,享受全面掌控的感觉,但肖黯不同,他多数时候并不喜欢。 不管是谁,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完全成为另一个人的依附,没有自我,这样,很容易让他厌烦。 以至于到后来,他便很少固定关系,偶尔有了兴/性致,找个人约调,平时并不用花时间维系感情,简单方便。 可到了乔梓馨这里,不知为什么一切却都乱了套: 一只小兔子把鹰玩得溜溜转。 他从那个别人发一大段藏头诗他只回复个“嗯”的家伙,反转成了被“嗯”被“已阅”被放鸽子而生闷气的人?这哪里还有什么主人的威严? 可是……刚刚徐宏说什么? 他说乔梓馨现在病了,高烧不退。 一个病人,你跟她置气,格局太小了不是…… 鹰击长空,自认经历过风风浪浪,眼界开阔得很,所以怎么能跟一只兔子一般见识呢? 肖老板放下电话,迅速完成自我攻略,马不停蹄地起床、穿衣、拿药,开车往乔梓馨家里赶。 一路上不停夸自己心胸宽广,差一点儿要自颁个“感动中国”的十佳主人奖章了。 再看现在,乔梓馨趴在他怀里,口鼻中的热气扑在他胸口,软软地说“主人你真好”,肖黯心里那点儿闷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病恹恹的小兔子怪可怜的,等好了再跟她算账吧。 肖黯扶着乔梓馨躺下,又给她掖好毯子,看着药效发作,她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安静地睡着。 他起身,看到外间的药柜还开着,于是走过去看。龟毛症发作,动手整理起来,扔出了一半过期的、受潮的、开封的药片胶囊。 接到乔梓馨的求助短信后,祝茵茵立刻急着要出门去给她送药,被徐宏拦下。他说这事儿应该先告诉肖黯,然后看看他的反应。 自从上次知道乔梓馨和肖黯的关系,祝茵茵就逼着徐宏给她做肖黯的背调,生怕自己好姐妹被坏人欺负了。 徐宏跟她再叁保证肖黯的人品,不过也实话实说地提到他这个人对人对事都过于理智过于冷静,走不近捂不热,有时候不免像台机器。 “不过依我看呢,要是真有人有可能让他失去理智和冷静,估计非那位乔小姐莫属。免费的好戏,干嘛不看?” 徐宏一副隔岸观火的吃瓜样子。 祝茵茵给了他一巴掌,但心里却不得不暗暗同意:别的不说,那丫头绝壁的气人高手,这个实在不假。 转天醒来,乔梓馨的热度有所下降,但还是头重脚轻得厉害,咳嗽和胸闷也没有好转。 起床以后,她发现肖黯早已经去上班了,桌子上留了张字条:说给她煮了粥,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让她先吃饭再去医院。顺便又批判了一下她家厨房除了小半袋米啥也没有,连配白粥的小菜都找不到。 乔梓馨心里可不忿了:冰箱里原来有一罐咸菜来着,被你扔了! 肆拾肆.挂急诊 乔梓馨请了一天病假,难得不去想工作的事情,窝在床上抱着平板电脑看柯南,一边看一边吐槽:明明那个小黑就是凶手大家还假装看不到为了减肥而杀人的犯罪理由也太扯了吧新兰党和柯哀党都不要再吵啦难道我们大柯基不配拥有姓名吗…… 吐槽中间打开了微信,看见一条新消息进来。 先生: 【起床没?】 乔梓馨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自己已经看了十集动漫。 【刚起。粥很好喝,谢谢主人。】 【比心.jpg】 先生: 【去医院了吗?】 小乔: 【没事,不用去,我觉得在家休息一天就好了。】 先生: 【发烧38度多叫没事?!】 小乔: 【发烧是人体免疫系统对抗感染的一种正面反应,能热死病原,清除感染。过度使用抗生素不但有损群众健康,还加重了医保资金负担。】 群众为了表示其所言有据,并非信口雌黄,还“pia”一声转发过去一篇《以激活大鼠高热免疫细胞促进T淋巴细胞迁移的对照研究》。 先生半天没有回复。 群众窃以为他在认真拜读自己转给他的医学文章。 群众去厨房倒了杯水喝,回来继续围观2000种杀人方法和800种不在场证明。 大概看到万年小学生用腰带里的足球踢掉了湖边楼上目测直线距离至少叁十米开外的一部挂在墙上的急救电话的话筒时,群众的头又开始昏涨,倦意上袭,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早上吃的退烧药效力已经发挥殆尽,群众开始经历新一轮热火朝天的“正面反应”,裹着两床被子还忍不住发抖,终于无奈地认识到自己的免疫系统已经开始杀气腾腾地从以“热死病原”为目的转换为“热死宿主”一了百了。 肖黯一早上都心神不宁,晨会时也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看,忽然看见乔梓馨的回复,立刻在屏幕上噼里啪啦地按起来。 正在汇报工作的某个中层经理马上有眼色地暂停,等着他发完消息。 可没想到,不过几秒,大boss脸色突然一黑,“啪”一声把手机倒扣着掼在会议桌上,吓了全体同仁一跳。 也不知对方是哪路神仙,竟能轻易惹长期扑克脸的老板情绪波动如此明显。 可怜那位经理提心吊胆,做完了后半段的汇报,后背都快湿透了。 早过了午饭时间,会议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苏言订了工作餐送来,肖黯和其他中高层人员都在会议室边吃边继续谈事。 手机突然“嗡嗡”了两下,他动作一顿,终究还是忍不住翻过来看。 小乔: 【主人,我难受。】 【照片:耳温计显示屏39.7。】 肖黯“噌”一下站了起来,“散会。” 如果说肖黯之前被那篇什么大鼠研究的鬼文章差一点气到心梗的话,等他到了乔梓馨的家却怎么也敲不开门的时候,就是要被急到心梗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起: 乔梓馨以前提过,她不止一次地把自己锁在外面,开锁师傅都快认识她了。于是就在楼下信箱里藏了把备用钥匙,然后又把信箱的钥匙藏在了楼梯间的消防箱里。 还说是跟一个什么推理动漫学来的。 肖黯不敢耽误,立刻去翻消防箱,果然找到了信箱钥匙,再跑去打开信箱,这才终于看见了乔梓馨家的房门钥匙。 他进门的时候叫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便觉不好。 快速走到卧室,打开灯,只看了一眼,内心便猛地一沉,一把抱起她来出门就往电梯跑。 乔梓馨脸色苍白四肢厥冷,呼吸又急又浅,明显供氧不足,嘴唇甚至都开始隐隐发紫。 急诊的接诊医生给她挂上点滴以后,出来就把肖黯训了一顿。 “你这家属怎么当的?病人都转成重症急性肺炎了才想起来来看病?!” 肖黯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被一个个头只到他胸口的女医生劈头盖脸地数落,态度极佳,除了承认错误就是诚恳道歉。 后来医生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太担心了。就是个典型大叶肺炎,常规治疗就行。抗菌药一用几天就降下来了。” ———— 待到柯南完结日,家祭无忘告乃翁。orz 肆拾伍.砂糖橘(三千珠加更) 乔梓馨刚醒过来的时候,眼神还有些涣散,慢慢聚焦了一会儿,才看清楚了病床边的人。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外面有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进来。 肖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身上披着他自己的外套。 男人的样子很安静,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眉微微蹙紧,带着一丝隐隐的疲累和沧桑。 她抬头环视了一下房间的环境,看出来是病房的布置,可是记忆里却完全没有来医院就医的印象。 她昨天最后一次测体温,把照片发给肖黯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所以,是他赶回来,把她送到医院来的吧?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忙坏了也累坏了。 说起来,这是他连续两晚守着生病的自己,有家不回,和衣而眠了。 乔梓馨心里有一股暖暖的感动慢慢上升。 她忽然想要伸手摸摸眼前的人,一抬手,胳膊牵动了点滴架子,发出金属碰撞的细碎声音。 肖黯听到声响,睁开眼睛,正看见乔梓馨泪眼汪汪的一脸病相,原本打算骂她的那些话又都咽了回去,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好声好气地问,“还难受吗?饿不饿?想吃什么?” 乔梓馨喉咙哽住,“主人~”她小声叫。 “我想吃南瓜粥。”她舔了舔唇,像讨食的小动物。 有食欲了,是好现象。 肖黯从椅子上起身,过来把手搭在乔梓馨额上,“嗯,是没那么烫了。” 又看了看时间,“一会儿叫人给你送粥过来。现在我得回家一趟,洗个澡换衣服,然后去交罚款。” 乔梓馨不解地望着他。 肖黯无奈地笑了下,“昨天闯的每一个红灯都给照下来了。这还不算,限速60的路开了110。” 这时正好有医生来查房,肖黯对他们点点头,要离开。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乔梓馨家的备用钥匙,递给她。 乔梓馨把他摊开的五指又合上,推了回去,“你拿着吧,比放在信箱里安全。” 来送粥的是苏言。 精干有眼力见的一个小伙子。 临走时,主动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乔梓馨,“乔小姐有事,肖总不方便的话,找我是一样的。” 乔梓馨烧退了,精神头也好了很多,对着苏言笑得特别甜,“谢谢你呀,苏总助。” 苏言立刻说,“叫我小苏就行。” 乔梓馨又道,“谢谢你呀,小苏。” 这是苏言第一次正式帮肖黯处理有关异性关系的事情,这位乔小姐给他的印象很是不错:毫不矫揉造作,难怪肖总要另眼看待。 乔小姐晚上不想吃医院的病号饭了,可乔小姐没有给苏总助发消息。 【主人,你下班了没有呀?】 【主人,医院的病号饭好难吃啊!】 【主人,你吃过荣家的黄鱼面吗?】 【主人,他们的黄鱼面可好吃啦!】 肖黯看着这满屏幕的撒娇卖萌,又好气又好笑。 好像确实差不多好了,看来是不用怎么担心了。 肖黯带着黄鱼面来医院的时候,林非宇正在病房里。 他动作一顿,把已经放到门把上的手悄然挪开。 林非宇正在给乔梓馨剥橘子,一瓣一瓣把橘络摘干净,再放到小碗里递给她。 乔梓馨捏了一片放进嘴里,叽叽喳喳地还在问工作上的事情。 林非宇瞪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养病。身体重要还是工作重要?小心我把你住院的事儿告诉你妈!” 这招果然好用,乔梓馨马上不问了,低着头往嘴里塞橘子。 林非宇只见过乔梓馨妈妈一次,那还是她在Soaring刚从实习生转正的时候。乔妈妈来看乔梓馨,非要请他吃饭,席间不停拜托他这个领导兼师兄对她多批评指正训导教育。 别看乔梓馨平时性格要强,有时甚至显得有些跋扈,但在她妈面前却乖顺得俯首帖耳。 后来他问她,“这么怕你妈?” 她答,“演的。不然她能把我念叨死。” 林非宇被逗笑,“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等林非宇走了,肖黯才从走廊的角落里出来,进到病房,投喂乔梓馨。 之前他怕面坨了,特别叫店家汤面分离、分开打包,又怕汤冷了,专门带了野外露营用的双层保温袋。 肖黯先去洗手,再回来把外卖的盒子一样样打开,小心地把熬到奶白的鱼骨浓汤浇在幼滑韧道的细面上,还冒着热气。 鲜嫩的黄鱼片浮在面上,裹杂着少许爽脆雪菜,搛一筷子入口,鲜掉眉毛。 乔梓馨胃口大开,吃得一点儿也不淑女,咕嘟咽了一大口热汤,被烫得嘶嘶地吸气。 肖黯面露嫌弃地给她擦嘴角溅到的汤汁,“急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 拿纸巾的手动作却轻柔得很。 乔梓馨讨巧地笑,“谢谢主人呀,真好吃!” 肖黯鼻子里轻哼了一声,“没橘子好吃。” 乔梓馨不明所以,茫然看他,“嗯?” 眼神落到床头小柜子上剩下的几个砂糖橘,忽然恍然大悟,“主人你想吃橘子就直说嘛,我又不吃独食。” 一边说一边抓了一个,递给他,“你尝尝,很甜的。” 男人并不接,只黑着脸瞪她,凶巴巴的。 乔梓馨有点儿奇怪地眨眨眼: 生什么气嘛,难道是嫌少? 于是很大方地又拿过来两个橘子,塞进肖黯手里,“吃吧吃吧,管够。” 这回该高兴了吧…… ———— 标题其实有一点儿纠结,不知哪个更好:砂糖橘 VS 黄鱼面,嗯,都挺好吃的...... 下次加更,3250珠/3250收。=???= 肆拾陆.走麦城 肺炎感染,至少住院两周。 乔梓馨不让肖黯每天都来医院,明着是说怕他太辛苦,暗里也因为他一来就要管着她,“多喝水多睡觉不许玩手机”之类的。 简直比我妈还唠叨! 她想。 沉青来过两次,乔梓馨也不让她再跑了,“公司那边帮我盯着,拜托了。” 她说。 沉青立刻明白,双指并拢、举到额前,“馨姐放心!” 祝茵茵专司精神文明建设,给乔梓馨弄了个看“你懂得”那类小说的账号,充了一大笔书币进去,说是帮她释放压力舒缓心情早日回归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大业。 可乔梓馨最终还是没有住满医院规定的时间。 “我保证回来按时打针。可我家里现在真的有急事,求求您让我出院吧!”她言辞急恳,医院住院部的病房其实也挺紧张,所以综合考虑,人家也并没有坚持要她留院。 着急是真的,可却并不是什么家事,而是公事。 “大马的项目为什么停了?!”乔梓馨冲到林非宇的办公室,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你身体好了吗?就回来上班。”林非宇反问。 “师兄,你别转移话题!项目为什么停了?” 林非宇本来打算等乔梓馨休完病假回来再告诉她的,反正结果已经定了,提前让她知道也只是平白添了烦恼。 可是哪料沉青有一次无意中提到创意部的Tina去外地参加培训,让敏感的盲生立刻抓住了华点,“等等,Tina走了?那谁在做大马的案子?” 沉青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后悔不迭。 “国家出入境政策重新收紧,虽然现在还没有影响到东南亚,但后面的情况很难说。我们的合同里有人力不可抗因素的解约免责条款,所以对方现在喊停并不违约。而且万一后期的策划活动实现不了,结项费就拿不到。你也知道,Soaring在这个项目的前期垫资已经超了预算,他们现在提出解约,其实也避免了我们继续往水里扔钱。” 既然乔梓馨已经知道了,林非宇干脆实话实说地给她全盘解释了原因。 马来西亚方面至今只支付了前期的预付款,后期的市场推广项目费才是大头,但要等到成功结项以后才能拿得到。所以现在的大部分花费都是Soaring一方先垫付进去的。 Soaring的财务总监是一个少见的认真且固执的人。他的习惯是往往先把所有要钱的人通通假设成坏人,然后睚眦必争。 不过这种能把公司的钱看得比自己家的钱还紧的人,正是大老板们所欣赏需要的。 他早就觉得这次旅游局的策划方案预支费用过多,还特别提出过关于圣诞节前后的宣传,一切场地和设备都要提前好几个月预定,而费用都比平时高50%-60%。 于是,在乔梓馨缺席的一次会议中,代表她发言的一位Team Leader坚持要按原计划实行,财务方质疑费用的合理性,双方争执不下,就闹到了几位大老板面前。 负责财务的方副总对着自己的直接下属发话,“董事会信任你,让你做财务总监是为了什么?你的报告路线是我,我的报告路线是董事会,一家公司最核心的监督和制衡就是通过财务部来体现,你本着合理的财务原则去做事,不必就一个具体的项目来请示我。我也不会给你们具体的意见。” 表面上看他在教育甚至训斥财务总监,其实是在给他壮声势,意思就是他们财务是向董事会直接报告的,大家不要和财务争。 乔梓馨的代班不服气,直接反驳整个方案框架是负责市场的林副总亲自批准的,搬出来一个同级别的上司想要做后盾。 如果乔梓馨在,她绝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她的脾气再不好,也不会把同级之间的矛盾上升到上级,尤其是在几个SVP都有自己直接下属的情况下。 这是明摆着要把林非宇拉下水,要他站队和别的副总对峙。 所以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林非宇的身上。 CEO袁铮是个聪明人,马上接话打圆场,“财务给出一个费用总额,在总额框架内尽量不对原方案进行大的调整。但如果一定要调整,无论是时间调整还是具体项目调整,都是市场的事情,不是财务的事情。你们财务不要越界干扰市场的工作。” 此话一出,大家都心知肚明:大老板也不怎么同意继续往里垫资了。 国家政策的变动,对于这样的海外项目往往是致命的,动辄一刀切,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前期的投入可能会完全打水漂。推进得越深,损失越大。 所以这次大马旅游案的功归一篑,Soaring的高层们多少都有些预料。 肆拾柒.去找他 洗手间实在是一个最不适合在背后八别人卦的场所,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成为流言散布的起始点。 乔梓馨躲在一间锁上门的隔间里,坐在马桶上偷听。 说躲着偷听,也不是一个恰当的形容,不过是因为正好外面的人谈起了她的名字,现在出去大家都会很难堪。 同事A一边咧着嘴往唇上补颜色,一边道,还不是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有林副总替她撑腰,这次摔了吧,早该如此。 同事B抽了纸巾揩手,笑得古怪,林副总人无百日红,可是人家还能继续“睡服”客户拿资源啊!听说上次德国佬的单子可是“一夜之间”拿下的。 同事C一惊一乍,那德国佬看着都要抱孙子的岁数了,她也下得去手? 同事A鄙夷她少见多怪,人家多“努力”!不但下得去手,还能下得去嘴。 长舌够了,鞋跟声离开。 乔梓馨出来,开了龙头洗手。胸口闷得难受,大约是肺炎后遗症。 果然还是应该遵医嘱,多住几天院的。 她想。 项目被撤,乔梓馨作为主要负责人,肯定心里憋屈,但更令她难受的是,她手下的团队成员都会因此受到牵连。 Soaring对员工的激励制度是和项目收益直接挂钩的,一个千万级别的单子说丢就丢,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跟她一同起早贪黑的客户经理年度考核多了一笔灰色,意味着被抽调过来的AE和文指们可能拿不到年终奖,就连沉青都会和自己心心念念的CELINE凯旋门包包擦肩而过。 回到工位的乔梓馨难以集中精神,于是早早结束了工作,本打算去健身房举铁出汗,又怕把自己折腾进ICU,所以只好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瞎逛。 再次回神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开到了肖黯他们公司的楼下。 她把车停进2小时时限的访客车位,发了一会愣,还是拿起了手机。 肖黯下飞机的时候,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好几条消息和一个未接电话的通知。 【现在方便吗?】 【我能去找你吗?】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算了,没事。】 没有叫他“主人”的称呼,所以不是起了玩心;也没有“啊”“呀”“呢”的卖萌,所以情绪是低落的。 肖黯意识到:她遇到事儿了,而且第一次,来把他当成依赖求助了。 肖黯回拨了过去,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他马上有一个跟地方政府代表的重要会议,于是让苏言继续跟乔梓馨联系。 肖黯开完会出来的时候,苏言就等在会议室门口,一脸惊惶,欲言又止。 他皱眉,“说。” 苏言立刻上前,小声汇报,“乔小姐好像……哭了……” 乔梓馨是回到自己家时,才发现冰箱里满满的蔬菜水果,牛奶鸡蛋,橱柜里杂粮米面、坚果麦片。 房间打扫整理过,脏衣篮被清空,洗净烘干的衣物整整齐齐地迭放在床上。 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备用钥匙。 有点儿想哭:以前,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 然后苏言就来电话了,说肖黯在南边出差,问她有什么事。 于是乔梓馨来不及转变情绪,突然就把刚刚“想哭”的理论付诸了实践,顿时把苏言吓得噤若寒蝉。 她哭了会儿,才听见对方战战兢兢地问,“乔小姐,你没事吧?肖总在开会,开完了我马上让他给你回电话。” 乔梓馨觉得挺丢脸,吸着鼻子找补,“我没事,你别告诉他。” 苏言哪敢“不告诉他”,自从挂了电话就如坐针毡地等在会议室门口,心跳如鼓,思维混乱: 肖总你听我说,乔小姐把我弄哭这事儿,可绝对跟你没关系啊啊啊! 接到肖黯电话时,乔梓馨已经收拾好了心情,看似随意地问了问他在哪里出差,行程忙不忙,之类的。 肖黯沉默了几秒,忽然问,“想来找我吗?” 乔梓馨鼻子一下子发酸: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想。”她诚实作答。 肆拾捌.求调教 打车到机场,路上订最快起飞的下一班航班:35分钟;机场排队、安检:15分钟;飞机延误:20分钟;飞行:90分钟;打车到酒店:25分钟。 新闻联播的主持人开始收拾手里的讲稿时,乔梓馨已经拎着自己的小手包,站在了肖黯面前。 “晚饭想吃什么?”肖黯问,眼睛里蕴着笑意。 乔梓馨不回答,直接攀上他的脖子,毫不温柔地吻上他。 好笑吧?多么出格的玩儿法都试过了,这却是他们第一次接吻。 虽然肖黯很怀疑这能称为吻,乔梓馨的力道之大,像在寻仇,他甚至难保第二天会不会在嘴唇上发现淤青。 他稍稍推开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唇,微勾着唇角。 然后,换他主动,带着凶狠地咬她的嘴。 乔梓馨迷恋着肖黯赐予的微痛,张开双唇迎接,被他含住舌头狠狠吮吸。 男人十指大开托住她的屁股死死捏住,她把手臂环得更紧,股间紧紧相贴。 肖黯靠得更近,一条腿插在乔梓馨的双腿间,压住她已经灼热的下腹,看她立刻紧紧夹住他的腿缓缓摩擦。 男人的手指伸进她的发间,一把抓住向后拉扯,力量大到足以刺痛头皮。而乔梓馨却在这刺痛中获得了安宁。 这种实实在在的力量和掌控,让她几个小时以前还飘零无依的心灵瞬间安定下来。 “主人,”乔梓馨的眼睛在闪光,“揍我。” 肖黯却松开了她的头发,冷笑,“你这是在命令我吗?” 乔梓馨红了脸,低下眼睛,“求……求主人,揍我。” “去,趴到桌子上。”肖黯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 乔梓馨听话地走到桌子边,倾下身体,双手按住冰凉光滑的桌面。 “你跑这么远过来,专门来请求惩罚,为什么没有自己带工具呢?”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已经犯了第一个错误了。” “不过没关系,我有这个。”乔梓馨循着肖黯的话音回头去看,见他手中拿着宾馆衣柜里为顾客提供的木质衣架,已经高高举起。 “啪——”一声闷响,砸在她毫无防备的屁股上。 临时起意的工具厚实沉重,威力丝毫不亚于专职专用的戒尺。 乔梓馨屁股猛地紧缩,马上又迎来一下,落到了和刚才相同的位置。 裙子和内裤都被扒了下来,她听见肖黯发出一声嗤笑。 不必问他笑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刚才被他揪住头发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湿透了。 啪!啪!啪! 连续叁下狠劲击打,红色的肿痕交迭起来,在皮肤的雪白上格外显眼。 啪!啪!啪!啪! 她的小腹越发紧绷、酸软,渴望着抚摸和侵入。 啪!啪!啪!啪!啪! 衣架变身成画笔,继续在雪润的画布上描绘。 乔梓馨开始忍不住扭动上身,把衬衫都移了位置。 肖黯停下来抽打,手指顺着她的大腿滑到根部,轻而易举地滑入柔嫩温暖的甬道,微微抽动起来。 乔梓馨的腿绷直,紧紧夹住他的手指。然而,浑身的肌肉越僵直生硬,甬道的蠕动抽搐就越剧烈。 男人动作的幅度不减反增,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原始的热流愈聚愈多,从脐下炸开,冲向四处。 乔梓馨要高喊,又怕隔壁听见,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腕。 肖黯从后面抱住她,温柔地低声道,“准你。” 她在他怀里喷薄而出,浇透了他的手掌。 肖黯把乔梓馨的手拉开,看见她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微皱眉头。 他把自己湿漉漉的手指举到她面前,却并没有说一句话。 肆拾玖.学等待 乔梓馨没有犹豫,主动地张开嘴将他的手指吸进嘴中,舌头在周围打转,仔细舔舐。 男人的眼睛愈加深沉,手指配合着在她口中翻搅。 他不需要命令,甚至不需要暗示,女孩已经乖乖地弯下膝盖,跪在了他的面前。 她的头靠到他两腿之间,蹭了蹭,抬眼看他,眸中是恳请。 他点头,于是她立刻打开他的皮带扣,滑下裤子前襟拉链,双手因兴奋而颤抖。 肖黯的尺寸,即使在不勃起的情况下,也是不可小觑的,而现在完全怒张的状态,更是有些骇人。 乔梓馨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接着凑上前去,开始像刚才对待他的手指一样,从侧面开始舔舐棒身,向下、再向上,继而用舌尖钻弄顶端的小孔。 男人从喉咙里哼了一声,突然抓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往下按,同时近乎暴虐地挺动起腰身,看她立刻噎得呜呜咽咽满脸泪水。 乔梓馨尽可能地把他吞入口中,但实在是太大了,嘴已经撑到发酸发痛,还是有留在外面的部分,为了弥补,就用手指紧紧箍住,套弄、抚摸。 她想要,尝他的味道,她想要,他,释放在她嘴里。 肖黯忽然用双手把住乔梓馨的脑袋,迫使她停下来。 男人紧绷绷的声线透出竭力的隐忍,“我没有说过允许你给我口爆。” 乔梓馨惊异他会读心,接着眼睁睁地看他把东西从她嘴里撤了出去,猩红肿胀着,还挂满了她晶亮的口水。 “我做得不好吗?”她委屈得想哭。 肖黯微笑,伸手掐住她的下颌,“你太习惯了主动争抢,患得患失,有时候学会耐心等待也很重要。” 乔梓馨的脸被“啪啪”地拍了两下,比耳光轻,比爱抚重,“跪直,等着。” 他站在她面前,手握着自己,不紧不慢地撸动,却不许她碰。 他要她学习耐心,学习等待,要用这样的方式教会她。 时间滴答滴答流走,乔梓馨开始微微发抖,是求而不得,是焦灼难忍,更是凌空凝视着奔跑追逐欲望的另一个自己。 对他的欲望,还有对别物的欲望。 他说她太习惯了争抢,过于计较得失,要她回过头审视自己。 乔梓馨仔细咀嚼着肖黯的话,闭上眼睛慢慢地调整呼吸,一点一点,心情竟然神奇地从狂乱的躁动渐渐平息下来。 情绪上的安稳也带动了表情的和缓,她的细小变化被肖黯一一看进眼里。 乔梓馨再睁开眼睛,肖黯已经站在离她面前极近的地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忽然重又紧紧抓住她的头发,把她按向自己跨间,这次,手上扶着的东西已经推到了她的唇边。 “现在,舔吧。” 这一次,男人不再有间歇和停顿,也不再有怜悯和温柔,一次次把自己蛮力地捅向女孩的喉咙深处。 他在她舌尖上膨胀,在她喉头处顶撞。 看她张大了嘴呼吸,还是憋红了脸,一下一下地干呕,却仍不肯放弃。 她急切地舐着那粗壮的棒身,向根部滑下,直到棒首抵住尽头再无去处。 她拼了命吞咽,喉头不停颤动,挤压着他顶端的敏感神经。 肖黯再也无法压抑忍耐,胸腔里发出闷哼,按着乔梓馨后脑的大手猛然发力,把她的脸整个埋进自己的丛林。 一股股又热又急的精液带着他脉搏的频率射出,将她整个嘴巴塞满。 他松开了乔梓馨,看她蒙着泪眼望他,小心翼翼地把嘴里的东西分了几次吞咽,干净利落,保证没有一滴掉落出来。 女孩微张着濡湿的红唇,仰望他的小脸闪着圣洁的光:多么虔敬、多么忠诚、多么让人发疯…… “主人。”她叫他。 那低柔的声音必是狄俄尼索斯的美酒,只需一滴便能醉人。 男人血管里的热量被火星点燃,他一把掐住眼前的滑腻天鹅颈,把人从地上直接拎起。 第二次,肖黯射在了乔梓馨脸上,像他以前肖想过的那样:颤动的长睫、微抿的嘴角,小巧的鼻尖,到处都挂上了他的味道。 第叁次,他狠狠地掐着她的乳果冲刺,听她尖叫着冲上云霄。 第四次,他抵着她的后花园入口释放,暗哑着声音在她耳边低喃,“回去教你浣肠,我想要这里。” …… 伍拾.养猪论 肖黯自认不是过于纵欲之人,不知为何此次这般难以自控。 乔梓馨大病初愈,这一通折腾下来,已经小死了几回,躺在他怀里,呼吸都长出短进。 肖黯半卧于床上,摩挲着她圆润光滑的香肩,缓声道,“说吧,怎么了?” 他很清楚:在乔梓馨的世界里,永远都是工作南波湾,其他靠边站。 这次扔下她最为重视的南波湾,打飞的来找他千里求调教,不可能有别的原因,一定是被南波湾打击到了,而且这次的打击可能还不小。 然后他毫不惊奇地看着乔梓馨,忽然间完全卸掉了外表的坚硬外壳,开始号啕大哭。 有一瞬间,她甚至自己都不清楚在哭什么。 哭自己在这个竞争激烈的时代里,一夜之间脱下少女连衣裙换成职业套装,勤奋辛苦地自食其力,甚至透支健康,却还要被人排挤? 哭即使付出那么多却还是遇到无数不顺心的事情,在白天理性的时候尚能强迫找些自我平衡,但在夜里却挡不住辛酸无比? 哭表面上的志得意满,永远掩盖不了感情上的无依无靠? 肖黯不说话,等着乔梓馨哭完,不时地用手拍拍她的后背,捋捋她的头发,是允许也是安慰。 允许她可以尽情发泄,也安慰她他就在身边。 好一会儿,乔梓馨才终于止住了哭声,抽抽搭搭地开始解释自己的项目被强行中止的事情,关于其他同事的风言风语,不方便说得太细节,只提了句“别人都想看热闹。” 骄傲的小猫在外吃了败仗,第一次低下头来找主人寻求安慰。 肖黯仿佛看到乔梓馨头上生出两只小小的尖耳朵,一边低头舔舐着被风雨淋湿的可怜软毛,一边躲在他身后,委屈巴巴地告状,“就是她们!就是她们欺负我!” 主人的分析应答一向是条理清晰的:肖黯先从非业务性的方面入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那些永远不被风催的,注定只能是乏善可陈的小灌木,成不了大树的竞争对手。”他说,“但是过于招展庞大的枝叶必然会更容易让风吹倒,所以为什么不适当修剪一些锋芒,以免树敌太多呢?” “至于工作,没有什么计划会是一成不变的,在开始的时候就要有风险承担的觉悟,及时止损不一定是坏事。” 乔梓馨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准备和觉悟,但她对于半途而废的结果实在是接受无能,“可是每一个策划方案对我来说,都像是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呢!” 肖黯笑了,似乎在表示对她的比喻不予苟同,“真正的商业动物是不会把自己的产品当成孩子的。当成孩子会瞻前顾后,不够决断,会舍不得。真正的商业动物应该把自己一手培育的产品当成猪。不断养小猪,猪肥了,就卖出去。这家不买,就卖给那家。” “所以,这世上就只有大马旅游局一家买猪的?” 肖黯总能把大道理说得四两拨千斤,上次的“孔融让梨”,这次的“养猪论”,听起来再荒谬,也让乔梓馨心服口服、无以反驳。 她微微咬着唇,是在消化对方的理论。 肖黯看着她的样子,微笑,接着给出了另一个提示,“‘驴行天下’的总部就在这个城市,而且我和他们的营销总监还算熟。” 那是国内最大的境内旅游门户网站。 主人在给小猫指引,这条河的鱼跑光了,还可以去另一个水域试试嘛! 只要你有抓鱼的本事。 乔梓馨忽然撑起身体,恍然大悟,“对啊,想旅游的受众群体不变,境外出不去,境内市场需求会更大!” 刚说完,就像是安上了弹簧,“噌”一下跳了起来,冲进了浴室。 淋浴哗啦哗啦地打开。 肖黯笑笑,也跟在她后面起身,去浴室清理自己,隔着磨砂的浴房玻璃,听见乔梓馨嚷嚷,“主人主人,麻烦你帮我和他们营销口的负责人约个饭,行不行啊?” 撒娇讨好的声音,以及南波湾回来的精气神。 牵线搭桥的事,对肖黯来说是举手之劳,具体能不能拿下,要看小猫自己抓鱼的本事了。 说到她的本事么,他倒是绝不怀疑。 饭局约在了叁天之后。 除了第一个晚上两个人毫无节制地做到凌晨,其余的时间他们其实都在各忙各的。 肖黯原本的行程就排得很满,几乎每天都早出晚归,连续几天都工作到两叁点,转天不到七点又要起床。 乔梓馨本来是用了病休的理由请假,但这几天却生生把自己变成了“轻伤不下火线”的加班状态。 有一个晚上两个人都在房间里通宵,她坐在写字台前工作,他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对着笔记本。 间或他会站起来踱步,写字台上连着一面镜子,在某几个瞬间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也看着镜子里的她。 伍拾壹.小朋友 肖黯和“驴行天下”的营销总监李源认识是认识,但也远没有到称兄道弟的程度。这次他主动做东邀请自己“叙旧”,李源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乔梓馨几天前头脑一热飞过来找肖黯,根本没有带适合商务会面的衣服,临赴饭局之前还特意跑了一趟商场,买了一条浅紫色的business casual连衣裙,不是过于庄重的职业套装,也不是艳丽轻浮的夜场风。 配上银灰色的绑带高跟鞋,气场还是相当充足的。 于是,坐在餐厅里的李源便看见一株高挑的行走薰衣草,很淑女地走在肖黯身侧,款款地来到他桌前。 大家客气寒暄,肖黯很绅士地为乔梓馨拉开椅子。 “老肖,你们公司是不是净招像乔小姐这样的美女啊?”落了座,李源笑着问肖黯。 肖黯也笑,先摇摇头,又重新介绍乔梓馨,“梓馨在Soaring主责策划,自己又是做一线创意出身,头脑快、能力强。我们要真想挖墙脚的话,估计得下血本,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 他故意打趣,其他两人也配合地笑。 乔梓馨藏不住眼里的意外,趁李源专注于菜单,偷偷地侧眼看肖黯:虽然一年以前有过那一次合作,但她还从来没有从肖黯嘴里听到过关于她业务上的任何评价。而这次,他居然这么直接又毫不吝啬地给出高赞誉,而且,也,第一次叫她“梓馨”。 这是一个巧妙的称呼,既可以理解成前辈对后辈的提携,又可以领会为稍带暧昧的亲昵。 肖黯注意到她的目光,回头对上她的视线,勾唇一笑。 叙旧是幌子,让乔梓馨有机会给李源介绍自己这两天熬夜做出来的《国内旅游业的数字化转型》方案,才是这次饭局的重点。 肖黯倒了一杯茶,向后靠坐在椅背上,看小猫极尽能事展示抓鱼的本领。 乔梓馨在平板电脑上清晰熟练地把各种数字、百分比、柱状图展示给李源看: “后疫情阶段的旅游业复苏需要系统性地开展数字化转型。数字化营销已经有‘直播+网红带货’的成功案例,比如四川甘孜的‘康巴现象’。数字化运营也可以利用VR技术和在线直播平台提供深度‘云旅游’模式带动旅游IP,而且在酒店类服务密集型行业实现‘安全无接触服务’。据我所知,‘驴行天下’的合作酒店其实也已经有不少都开始使用‘自助入住、送餐送物、零秒退房、会员远程入住办理’等无人服务。” “Soaring的专业服务一方面可以在优化营销渠道、加强私域流量运营、筛选和打造合适IP等方面为‘驴行天下’提供量身定做的个性化推广方案,同时也具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疫情变化的相关备案:如果疫情有所反复,在确保安全性的前提下,可以推出‘本地游客主导’的经营模式和相对灵活的会员制消费积分。如果疫情平稳向好,那么重点可以转向受众差异化产品组合和深度旅游体验。” 乔梓馨把之前为大马旅游局策划的方案框架,结合国内的景区热点和营销特征,重新进行了加工修改,又吸取了如何应对相对不稳定的后疫情社会的经验教训,仅仅是初次沟通,就给对方完美呈现了一套趋近成熟的整体策划结果。 正如肖黯所料,李源对乔梓馨的方案表现出了极大兴趣,饭后二人互相交换了名片,约定回去以后进一步沟通。 乔梓馨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低头喝了一口水润喉。 李源带着欣赏的眼光观察她,觉得肖黯的评价一点也不夸张,果真是“头脑好、能力强”,其实他想,还要再加一个“相貌俊”。 中间肖黯去了一趟洗手间,李源笑眯眯地问乔梓馨,“乔小姐和肖总是怎么认识的啊?” 乔梓馨没有马上回答,迅速在头脑中组织了一下可行的答案,时不过几秒,也笑眯眯地答,“肖总是我的一位老客户,当初的合作非常愉快。” 李源继续笑眯眯地点头。 他没说,肖黯给他打电话约饭的时候,可是这么说的,“老李,我今天会带一位小朋友过去,跟你见见。” 小朋友? 这个叫法,你说是客户之间的称呼,李源才不信。 能单独上锁的家庭洗手间里,男人把女人按在盥洗台上,正对着一整面墙的镜子,粗暴地搬起她一条腿,一下重过一下地顶撞。 薰衣草颜色的布料,被推到胸部以上,露着白腻腻的腰臀。 两只梨子形状的乳儿顶翘着尖尖,早被从胸罩里扒了出来,被男人从背后伸过来的手握住。 他拿指甲狠掐梨子顶端的樱桃,身下的人儿又爽又痛,立刻呜咽着把他绞紧。 肖黯迅速拔出来,看乔梓馨哆嗦着四肢喷了一次,晶亮的体液顺着大腿往下流。 他又把她翻成正面,托上盥洗台,一只手扶着自己,另一只手却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凶狠地重新撞进去。 乔梓馨被他撞得向后滑,脑袋“砰”一下磕到镜子上。 于是肖黯双手用力拖起她的臀,一把抱起,把她的双腿紧扣在自己腰上,一顿抽插。 最后,他射在她嘴里,却不许她咽,看她满满含着他的精华,出不了声。 这才无比恶劣地笑道,“让你‘李总’‘李总’叫得那么甜!现在还叫得出来吗?” 乔梓馨敢怒不敢言: 废话!李源浑身都bling bling闪着金钱的光辉,那是她的年终奖和沉青的凯旋门包包在召唤啊!谁他妈对着人民币嘴不甜,难道还要口吐芬芳吗? 伍拾贰.玫瑰园 从南边回来以后,乔梓馨和肖黯的关系似乎在不经意间又近了一步。 标志性的事件,大概就是她忽然拿到肖黯家的电子钥匙那天。 “驴行天下”的合作邀请很快便发到了Soaring,乔梓馨带领原班人马成功重新立项。 准备出发去和李源的团队开会讨论用户深度需求的前一天下午,肖黯给她送行,定了淮扬私厨。 大煮干丝爽口开胃,软兜鳝鱼滑嫩粉糯,经典的蟹粉狮子头更是细嫩得只能用勺子舀,筷子根本夹不起来。 可肖黯看得出来,乔梓馨想吃的,远不止这几样。 她喝了点酒,干脆把车留在了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打了个电话叫沉青来取,自己却一溜烟钻进了肖黯的库里南。 “明早几点的飞机?”他打着车,上路。 乔梓馨答非所问,“我不回家。” 肖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明了她内心的小算盘,“回我那儿,你明天到下午也起不来。” 乔梓馨不高兴了,噘着嘴把自己在副驾驶上蜷成一个团。 车子汇进街流,肖黯忽然开口,“电影院还是植物园,你挑一个。” “什么?”乔梓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玩一个露出,就送你回家,时间不会太晚。” 在肖黯的调教哲学里,最重要的永远不是身体的调教,甚至也不是心理,而是情绪。 《黑客帝国》里有一句台词,“只要给他们选择权,百分之九十九的试验客体会接受命运,哪怕他们只是隐约感觉到自己有选择权”。 对此,他深信不疑。 他并不喜欢单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掌控对方,而是善于营造一种氛围,或者过分一点儿,称为假象:让她确信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自愿地接纳你的要求。 这才是高明的驯宠手段。 乔梓馨在最初填写意向表的时候,就表示过对“露出调教”的抵触,当时虽然被他反驳了回去,但内心深处很可能并不是心悦诚服的服从。 现在是她表现出了想玩儿的强烈愿望,自己表面上是顺水推舟,又给了她一定的自主选择权,应该是介绍这个她原本接受度较低的项目的好时机。 “电影院有监控的,人家看得可清楚了!”乔梓馨对第一个地点提议表示反对。 排除法做二选一,地球人都知道答案。 “那就是植物园了。”肖黯边说,边拐上了高速。 植物园在郊区,临近闭园的时间,游客非常稀少。 肖黯把车停在了侧门,这里离玫瑰园最近,步行几分钟即到。 下车以前,他解下自己的皮带,套在乔梓馨的脖子上,成了一条简易的牵引绳。 皮带套上颈项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一下,马上又意识到自己的身份,立刻乖乖地回来站好。 肖黯退后两步,静静地看她:这类束缚,只有在见证了从不完全妥协到绝对臣服的过程后,才是真正的美丽。 “要爬行吗?”乔梓馨的理论知识向来是丰富的。 肖黯笑,“不用,跟着我后面走就可以了。” 说完,手里的皮带一紧,乔梓馨立时跟了上来。 玫瑰园里清净极了,只有他们二人在花间漫步。 除了手里攥着的牵引皮带,肖黯没有马上下达任何带有羞辱性质的任务指令,反而像个植物学家一样,一本正经地给乔梓馨介绍着花卉知识。 “这种叫法国玫瑰,也叫普罗因玫瑰,原产高加索,最容易繁殖。这种叫突厥玫瑰,原产叙利亚,香味很浓,是提供蒸馏精油的最好材料。” “这边都是改良玫瑰。蜜桃雪山是欧洲的高档切花,会用在皇室加冕的仪式上;卡罗拉是美国的专利产品,属于红玫瑰中的顶级品种;珊瑚果冻是日本推出的,春秋凉爽的时候花瓣会出现皱边,可是到了夏天皱边就会消失,很有趣。” “这一种,叫‘苏醒’,我觉得跟你很配。” 肖黯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一处花圃边上,回过头,凝视着乔梓馨,脸上蕴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一片水粉系的花朵,桃色从花心和花瓣底部晕染出来,像是少女白净面庞上醉人的红晕。文字介绍上说苏醒玫瑰的花语是初恋和情窦初开,是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有关爱情的直觉,慢慢苏醒过来。 伍拾叁.嫁接者 “过去站着。”肖黯勾了勾手里的皮带。 乔梓馨听话地往前面走去,细细的鞋跟陷进松软的泥土里,崴了一下,被男人扶住。 “站好。”他说。 接着,肖黯伸出手,抚摸一朵半开的玫瑰,手指在花瓣的外部边缘轻柔地打着转,再缓慢地绕到半闭着的花心,轻轻扒开最中间的层层花瓣,突然将中指伸了进去,完全隐没,再慢慢收回,重新插入。 如此反复了几次。 乔梓馨几乎腿软。 眼前的男人最懂得隐晦的挑逗,爱抚了几下玫瑰花朵,就让她禁不住滴水。 肖黯十分清楚乔梓馨的变化。 他声音平静地下达了第一道命令,“内裤脱了,给我。” 女孩听话地照做。 浅色布料中间,明显的一大块湿痕。 他满意地摸了摸,塞进自己的裤子口袋。 “摘一朵下来。”第二道命令。 乔梓馨惊诧,“不好吧,违反规定的。” 肖黯道,“那你自己选,是违反植物园的规定,还是要违反主人的命令。” 又是假仁慈的“民主”。 乔梓馨咬了咬唇,四下看看,快速伸手,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摘了一朵下来,还连着枝茎。 心情忐忑,还被玫瑰刺扎了一下,疼得她“嘶”了一声。 她把花递给肖黯,眼睛里已经是毫无杂念的服从。 肖黯拿出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把花茎上的小刺一个一个削掉,又掏出一张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开始擦拭。 乔梓馨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对在谋划一个不可告人的邪恶想法。 “裙子掀起来。”他走近,低声在她耳边蛊惑。 乔梓馨的脸开始发热,犹豫着弯腰去抓自己的裙边,拉着裙摆一点一点往上提。 “快点儿!”脖子上的皮带猛地被拽了一下。 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耳根,裙子被撩起到大腿根,暮色中另一处诱人花圃始现真容。 修整得平滑干净,光洁动人。 花园入口是弧形的拱门,丰满小巧。 男人五指分开,托住那枚被叫做“苏醒”的玫瑰,接着把手伸向那片花圃,花朵朝下,用细长的末端抵住敏感翕动的入口。 “别动。” 他说。 花茎被缓慢旋转着插进拱形门下的花圃,是小心翼翼的嫁接。 “主人,主人……” 乔梓馨小声叫着,声带发颤。 粉嫩的花朵衬着两片深碧的叶子,被悬在玉色的花圃入口,是浪漫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的完美结合。 花丛后面的小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乔梓馨吓了一跳,慌忙急切得看向肖黯,“主人,有人来了!” 肖黯一弯唇角,“可以把裙子放下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男人自然地一伸手臂,把女孩的正面搂进了怀里,巧妙地挡住她脖子上的皮带,又侧过头,在她柔软的长发上落下一吻。 不明真相的游人眼里,看见的是一幅甜腻到冒泡的粉红图像: 高大的男人紧紧拥着自己娇柔的小女友,在耳边小声说着情话,背景是漫天遍地的玫瑰,爱情的最好见证。 没有人听见,他低哑的嗓音,说出的魔咒,“夹好,不许掉出来。” 其他人走远,玫瑰园重新成为他们二人的私有世界。 肖黯指了指稍远的一处浅黄色花丛,“我们去看看查尔斯公爵。” 管他是查尔斯还是特朗普,我我我……不想看啊啊! 乔梓馨心中叫苦不迭,夹着双腿别扭地迈步,心惊胆战,生怕裙底的玫瑰漏掉出来。 或许是刚才吃饭的时候喝多了汤,也或许是下面异物的非常规刺激,很快,她便起了越来越明显的尿意。 乔梓馨稍稍快走两步,扯了扯肖黯的衣袖,“主人,我想去洗手间。” 肖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憋着。” 乔梓馨一怔,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眼眶马上开始发红。 纯生理的需求被无情拒绝,比以往任何一种调教手段的羞辱感来得都要强烈。 肖黯拉着乔梓馨继续看花,评头论足,仿佛忘记了她刚才的请求。 乔梓馨极力按捺自己不去想下腹越来越强烈的饱胀感,和前穴里尖硬异物的摩擦感,每走一步路都是对忍耐力的挑战。 肖黯暗中观察着乔梓馨的反应,看她的羞耻和委屈愈升愈高。 等到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他牵起她的手,绕到角落里一处略显荒芜的地方。 周围有高大的树木作屏障,地上有树叶和细枝堆积。 肖黯指了指其中一棵结实挺拔的橡树,“去吧,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乔梓馨惊吓得睁圆眼睛,急忙摇头,“不……我……我不上了。” “这么说,你之前是撒谎呢?打扰主人赏花的兴致?”男人故意严厉了语气。 “我……没有。”女孩羞得要哭出来了。 肖黯走近了一步,抬起她的下巴,残忍地笑,“听好,你是乖乖地自己去尿呢,还是要我把你揍到失禁呢?” 伍拾肆.鲸吐水「Рo1⒏run」 乔梓馨已经被膀胱里的压迫逼得香汗淋漓,听肖黯这么一说,更是被刺激得差一点儿失控。 她终于抿紧了嘴唇,横了横心,向前几步,走到那处铺满落叶的地方。 “蹲下,上身挺直,膝盖分开,脚跟并拢。裙子掀到胸部。” 乔梓馨脸烧得要熟透,照着他的要求摆好姿势。 肖黯走过去,弯腰,把那只玫瑰花拔了出来,一边捻动着被彻底沾湿的茎秆,一边继续恶趣味地折磨她,“现在还不能尿哦。” 他观察着花圃上方的那一个小小泉眼,不住地翕动,那是她可爱诱人的隐忍。 她在努力控制着泉眼处的肌肉向里收缩,拼命拦截就要喷涌而出的清泉。 “声音和速度都要控制好,要温柔,不可以粗鲁,懂吗?”男人坏心眼地用玫瑰花枝的尖端轻轻戳了戳那小泉眼。 “啊!……主人……不要!”乔梓馨被刺激得几乎崩溃,简直要哭出来。 肖黯终于开恩,直起身,微笑着道,“尿吧。” 一股憋了很久的清流,似幼鲸吐水,喷涌而出,猛烈地打在地面的干树叶上。 细微的露珠,轻轻柔柔在叶片上滚动,有调皮跌落的,便盈盈亮亮地挂在下面的青草尖梢上颤动。 无人打扰的宁静中,男人爱惜地把女孩拉了起来,亲亲她早已羞红,泫然欲泣的小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亲自帮她擦拭清理。 一抹清凉的风突然造访,吹散了淡淡的雾霭。 肖黯环住乔梓馨的肩膀,把她拥进怀中。 豪华越野车的前排被调节到了最前端,给后排的座椅创造了极大的自由空间。 车内的羊羔毛地垫,温柔地吻着女孩圆润光滑的膝盖。 乔梓馨摆出标准的跪趴身型,香臀翘高,软腰压低。 肖黯状似懒散地靠坐在椅座上,手中握着一条深色的散鞭。 看见他从手套箱里拿出装着短柄散鞭的麂皮袋时,乔梓馨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天天把SP工具放在车上随身携带,这丧心病狂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你在心里骂我变态呢吧?”肖黯波澜不惊地发问。 乔梓馨一惊,立刻矢口否认,“没有啊,哪能啊!” 肖黯看她这样子,明明很得趣,却故意还要装出严苛的口吻,“敢说谎鞭子100下起步!” 乔梓馨吓了一跳,赶紧努力找补,“那……那其实是夸您呢……俗话说的好,‘主人不变态,哪有小奴爱?’是吧?” 乔氏风格的满嘴跑火车向来都让肖黯叹为观止。 他极力忍着笑,不再废话,“啪”一下把散鞭甩在乔梓馨屁股上,听她“唔”地叫了一声,再没有心思接着胡说。 这柄散鞭是定制的伞绳散鞭,原料是降落伞的操纵线,纯手工编制,纹理紧实细密。红黑两色的绳股自然交错,挥舞起来是凌乱的美感。鞭柄的末端是做旧的铜扣,雕成盛开的花瓣模样,一颗闪亮的红宝石嵌在正中,作花蕊。 散鞭作为sp工具,一般多被认为是调情用具,虽然抽打涉及的面积很大,但由于发散的外形,并不会过于疼痛,反而是一种跳跃的麻痒。 此时鞭子在肖黯手中稍一挥动,空中便会响起细微的啸声。落在乔梓馨身上,像是有一片小小的银针轻轻扎过,密密麻麻的微痛,细碎又撩人。 然而伞绳鞭的威力其实不容小觑,是调情还是惩戒,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力道拿捏。男人腕上稍加用力,鞭子与皮肤的接触便会立刻变得炽热激烈。 鞭稍“唰唰唰”地不间断落下,很快就把泛着白腻的腰臀腿背各处都均匀地照顾上一层好看的深粉。 刺刺痒痒的酥麻早就让乔梓馨的身体暗流涌动,她开始跪不安稳,微微扭动着屁股,似在求欢。 肖黯看在眼里,手上的力度顿时又上升了几个级别。 “啪啪啪啪”几下狠厉的抽打挥下,都落在一面臀峰。 乔梓馨开始哼叫,并踢腾起小腿。 肖黯毫不客气地抬脚踩住她的腿,但力气并不大,只为了威慑和固定。 他用力地握住鞭柄,把密致的绳索纹路也刻进自己的掌心。 啪——啪——啪——啪—— 绳鞭这一次把痕迹留在了另一边臀上。 对称的两个大大的“X”,一边是“肖”,另一边是“馨”。 是播下的玫瑰花种,在两瓣柔软的云朵中生根发芽,绽放出嫣红。 她是他骄傲的玫瑰,有芒刺有傲骨,她也是他娇弱的玫瑰,让他想要为她遮雨挡风。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伍拾伍.拥有感 不懂玫瑰的众人都以为她坚硬嚣张,靠得太近就会被刺伤刺痛,而只有愿意予她耐心陪她成长的那个才会最终看见她收起尖刺、圆滑棱角。 “你的玫瑰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教会了小王子“驯服与被驯服”的狐狸说。 他和他的玫瑰,找到了最嵌合彼此的身型,最适合拥抱的距离。 车窗上的遮阳板全部升起,即使有加强的空气悬架减震,仔细看的话还是能观察到车身在轻微地抖动。 男人按塌了女孩的腰,翘臀便成了空中的最高点,那是最能点燃他的地方。 他把住她微陷的小腰窝,大力地拉向自己,听她“啊”了一声,软臀撞到自己的坚硬。 炙热的欲望在她臀缝上蹭了一下,便沾满了湿润。 他把自己压进两片花瓣中间,轻轻一顶,进去了一个顶端。 乔梓馨“唔唔”地幽吟,是吃不饱的馋样。 于是他继续向内深入突破,把她的身体撑开,像摩西分离红海。 似乎已经顶到了尽头,可还有叁分之一露在外面。 肖黯微微俯身,耐心调整自己在她里面的角度,终于找到那个狭小的软口,猛地往里一送,外面的剩余也进了温柔乡。 乔梓馨一下子向后挺直了脖子,庞大的巨龙贯在身体里面,凿进了花房,撑的她说不出话,酸麻直往腰眼上钻。 “我要动了。”他说。 肆无忌惮的掠夺立刻降临。 每一下抽离都会拖带出些许鲜红的嫩肉,肖黯看它们像淫靡的口唇一般吮着自己,再恋恋不舍地缩回她的体内。 肉体相接,穿透深处层层迭迭的桎梏,激昂的快感摩擦出了燥热,把她的清汁烧成了温泉,浸泡着他。 他掰过她的头,去占有小嘴和舌头。 听她“嗯嗯”地叫着,声音断断续续。 他找准让她发疯的那一处软地,加大了征伐的力道,几下用力的刺激,就把之前的低声呻吟撞成了肺部的气音。 每一下挺动都带出胸腔深处一声“噢”。 越来越快的动作,卷着连绵不绝的哀鸣。 她叫他,“主人……主人……” 是会巫术的小兔子,看似无辜地望一眼,便能让苍鹰折翅坠落,伏于脚边。 他扳起她的双肩,在下了蛊的咒语中,越发加速顶送冲撞。 靠紧她,填满她,拥有她。 肖黯忽然失了一瞬的神。 拥有?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概念。 和以往熟知的“掌控”很是不同。 “掌控欲”,要的是绝对支配,不允许对方在思想上、行为上违背自己的意思。而通过控制对方,最终是让自己的愿望得以达成。 可“拥有感”不一样。当你觉得自己拥有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关心Ta,保护Ta,不让Ta被别人夺走或者被破坏。是通过守护完善对方,自己获得的心理幸福。 而此刻,身下这个女孩,第一次,让肖黯感到,他想切切实实地拥有一个人,然后看着她的成长而满意,因了她的开心而开心。 他拔出来的那刻,笃定了自己的想法,爆炸得彻底,填满了她两个腰窝。 结束的时候,乔梓馨瘫软在座位上。 肖黯把她抱在腿上,给她擦拭清理。 车里弥漫着腥甜的欲望味道,腐糜诱惑。 他让她横躺在后座,把自己的上衣盖在她身上,然后下车回到前排,开车上路。 一路上,乔梓馨都静静地躺在后面,体力大耗,连话都懒得说。 肖黯说得对极了,如果跟他回家,明天她是绝对没有命出门的。 乔梓馨安心地合上双眼,在这场酣畅淋漓的调教性爱后短暂的放空着,像午后慵懒的鸟儿,在等待黄昏的降临。 送她上楼以前,肖黯把乔梓馨的手机要了过来,下载安装了一个APP,哔哔嘀嘀地一通操作。 那是他家的电子钥匙,“回来以后去我家,自己扫码开门。” 伍拾陆.番茄汁 如果不是有了自由出入肖黯家的权限,乔梓馨恐怕永远不会见到他醉酒以后的真实样子。 她自己当然也和林非宇、袁铮他们一起出席过不少客户应酬的场合,不过一直以为能做到他们那个位置的人,一定个个都是长袖善舞,千杯不醉的。 他们不管喝了多少,席间也有借着酒劲略显放纵的时候,但到了最后,都还是能做到彬彬有礼地和客户握手相送,善始善终。 酒后失态的说法,倒像是天方夜谭。 然而,等筵席散尽,不再需要外表的极力伪装时,他们会不会都像现在的肖黯这样,窝在沙发的一角,安静地睡着,像个孩子? 送他回来的是苏言,一看见屋内闻声而来把门打开的乔梓馨,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把他家老板“卸”在沙发上,陪笑向她道,“乔小姐,肖总就拜托给您啦。” 苏言走后,乔梓馨去拧了一块热毛巾,给肖黯擦额头。 酒精把他的脸烧红,蒙上薄薄的汗意。 这样的他真实得让人心疼,褪去强势的外壳,不经意间露出一角脆弱。 肖黯忽然哼了一声,乔梓馨握握他的手,“要不要去洗手间吐一下,会舒服一点儿。” 他趴在抽水马桶上,难受地呕吐。 乔梓馨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男人结实的肩背上可能扛着多么巨大的压力。 吐过之后,肖黯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睁着眼睛望她,“渴。” 乔梓馨把他搀回床上,再去厨房倒了一杯清水,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趴在床上又睡着了。 她只好把水放在床头,静静地盯着他看。 醉酒呕吐的人胃口会不舒服,这是乔梓馨知道的。 自己能做点什么呢,她重新回到厨房,打开冰箱四处打量,忽然瞥见几个红红的番茄。 她记得小的时候,父亲喝多了酒,母亲总会榨些番茄汁给他解酒。说是含什么果糖,可以促进酒精分解。 乔梓馨回忆着母亲的做法,麻利地一边烧水,一边挑了两个最好看的番茄出来,洗净,拿刀在表面划个十字。等水烧开,把番茄放进去泡了两分钟,轻松地把皮剥了下来。再用刀切成块,放在榨汁机里,很快就榨好了一杯。 她端着番茄汁回来,使劲叫醒肖黯。 他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啊?味道怪怪的。” 乔梓馨再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会需要用像哄小孩一样的口气对他讲话,“番茄汁,解酒效果很好的,喝了就不难受了。” 肖黯看了看她,不再推拒,端起杯子一口气喝完,忽然又问,“还有吗?” 乔梓馨奇怪,“你不是不喜欢吗?” 肖黯说,“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乔梓馨要起身,“冰箱里还有,我再去做点儿。” 肖黯却一把拉住她,“算了,还是陪我睡一会儿吧。” 这次他说的睡觉,就是字面意义上的。 以前的日子,调教过后,欢爱结束,他们都是分床而睡。 在肖黯的家,乔梓馨会睡客房,反之亦然。 而这次,乔梓馨第一次被他拉进主卧的大床,像个人形抱枕一样被整个搂在怀里。 肖黯从后面抱着她,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近得能清楚地闻到她用的沐浴露的味道,近得能分明地感受到她怦怦跃动的心跳,近得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就像是已经成功拥有了,一小部分的她。 肖黯晚上的饭局邀请的都是莫科的重量级大客户,一方面属于客情维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美国总部新派来上任的COO,Danniel正式亮相。 开拓中国市场的外企大多有一个通病,他们即便明面上会委任一个有全面决策权的本土MD,但又总想着安插一个来自HQ的心腹。 这次虽然在官方的职位安排方面,Danniel属于肖黯的下属,但因为他具有直接向美国总部垂直报告的权力,所以实质上是来分权制衡的。 莫科集团一直以来在中华区的品牌线有一个特点,或者说弊端,就是一个品牌通常只有一样产品,而不是在统一的大品牌的基础上做产品的细化,因此在品牌营销推广上经常会有重复消费的现象。 肖黯以前主管市场,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晋升为区域总经理后,启动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就是品牌整合的C计划,希望通过“新瓶旧酒”的方式,重组包装,减少同一类型产品在品牌推广上的重复率,降低市场宣传成本。 而代表总部态度的Danniel到任的第二天,就主动要求和肖黯一起出席C计划核心产品的品牌经理工作报告会议。 伍拾柒.下次吧 Danniel这个家伙是个古怪的工作狂+夜店动物的综合体。 肖黯酩酊大醉的那晚,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可第二天却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办公室,热情地跟大家打招呼,亢奋得像是吸了毒。 肖黯揉了揉自己还在被酒精余孽牵着跳痛的额头,忽然有点想念乔梓馨的番茄汁。 他最近的工作压力有些大。 在C计划启动之前,莫科在中华区的净销售额就已经表现出一定的疲软态势,旗下快消品牌在市场上的占有率也出现了超过百分之十的下滑。除了一条个人护理产品线和一条母婴用品产品线在市场上仍然拥有绝对优势以外,很多细分品牌的市场份额已经被新国货抢夺。 前段时间影响到乔梓馨那个马来西亚旅游局项目的全球健康问题,倒是给莫科赢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家庭清洁和个人健康的产品需求大量增加,一定程度抵消了其他方面产品销量的减少。 但尝到甜头的美国总部想要在销售额方面进一步采取“大跃进”策略,决定将旗下的叁大一次性纸产品品牌售价上调3%,而在中国区的售价涨幅则高达5%。 肖黯第一时间就向总部提出过反对意见,表示通过提价来增加销售额是维持利润的下下策,尤其是在对零售价格敏感的中国基础消费者群中。一次性纸产品的主要消费者多为家庭用户,并且有相当稳定的品牌忠诚度,提价会打破他们的“价格锚定”心理预期,虽然短期之内可能会维持短暂的利润辉煌,但感到“被背叛”的消费者心理一定会反噬,在今后造成长期用户数量的骤减。 他试图列举数据,用事实说话: 莫科在做市场调研时,已经发现不少夺走他们原来市场份额的竞争对手,都是新兴国货品牌。这些品牌不图体量大,坚持小而精,善于深度钻研单品品质,迭代优化,积极创新,并且能最大化利用“多快好省”的数字化电商社交平台,在同样的价格基础上能提供质量相当甚至更高的相关产品。 比如最近大火的一家国货纸巾品牌,专注于做抑菌环保的竹浆纸巾,甚至把这一样单品做到了国际标准的食品级别,吸引了一批追求高品质生活的消费者。而莫科原有的纸巾产品本来还可以靠性价比口碑稳固一定的老客户,但提价以后的价格优势会大幅削减,面对此类“天然、健康、环保、实惠”的新竞品,更将一筹莫展。 …… 全球总裁的回复倒是非常及时,“Dear Shaw,感谢你真诚的见解和建议,我们的新对手虽然给我们做了从0到1的很好的榜样,但是在10-100这个赛道上还没有一个新品牌能有我们这样的组织架构力,我想我们赢的概率应该还是很大的……” Blablabla的片儿汤话, 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 换句大白话说:一个销售额还没有过10亿的国货单品,他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也不屑于称之为“竞争对手”。 所以礼貌地感谢了肖黯的意见之后依然我行我素,提价日程完全不受影响。 肖黯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着一头牛弹了半天的高山流水。 很多跨国公司进入中国以后,始终摆脱不掉一个选择市场还是选择血统的问题。当一个巨头来到中国市场,往往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和惯常的手法来统治这个市场,虽然理论上号称推行本土化团队,甚至大力收购中国的本土品牌,但根基上对本土管理者还是不够信任,不肯放权。 “合资企业”,这样的名称本身就带着浓浓的“改革开放”时期色彩,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这些外企在当时中国市场的崛起得到了多么大的时代便利。 在未完成原始工业化的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国货是“低科技、廉价、假冒山寨”的代名词。“洋品牌”的涌入带来了百姓生活的第一次消费升级,很多外资品牌席卷市场,迅速剿灭了很多国产品牌,成为行业寡头。 早期的生产技术的专利让他们完全掌握了销售渠道和定价权,保证了自己充足的利润以外,再用这部分资本重金投放代言和广告,用滚雪球的方式垄断市场,甚至能达到百分之几千的溢价率。 但如今,这些原来处于市场绝对垄断地位的巨头们,正在面临迅速成长的新国货品牌的强劲正面竞争。 新国货们要在已经成熟的赛道里杀出一条血路,靠的是“新品类、新趋势、新理念”,不但产品特征要创新,营销方式也要创新。 可诞生于19世纪的很多跨国连锁集团在传统的品牌管理和营销模式上却依然僵化,以至于执行团队即使明白必须适应新的消费环境进行转型,也经常会在战略落地的过程中,屡屡受挫。 而这其中最大的阻力,恰恰来自身处欧美的总部管理层。 莫科也不例外。 “直播带货”的出圈是快消品行业在中国市场上的一大特点,很多老牌公司在线下渠道端的优势越来越受到新国货在线上的营销挑战。 肖黯早就意识到这种消费趋势的转变,在C计划的大框架里也包含了开发数字营销平台的内容,然而这种被总部称为“突进式资源和动作”的战略却一直受到重重上报制度的阻碍,以及根基资本力量的掣肘。 而这次Danniel的空降,更是把这种权力牵制外化得更加明显。 又一次产品会议意见相左,不欢而散,肖黯连办公室也没有回,直接下楼去对面的便利店买烟。 他其实很少抽烟,但今天胸腔里的郁结实在堵得他难受,不得不借尼古丁之手纾解压力。 说到纾解压力,肖黯忽然想起来一个人。 这个人这几天出奇地安静,安静得不太正常。 头顶阳光正好,肖黯叼着烟重重地吸了一大口,掐灭,丢进垃圾桶,再掏出手机,发消息给乔梓馨。 【今天有空吗?下班一起吃饭?】 手机很快一震。 【下次吧。】 回复只有叁个字,冷淡又敷衍,连个表情都舍不得加。 也没有问问他现在怎么样,忙不忙,吃饭没…… 肖黯捏着手机,盯了屏幕半天,没有再回复,按黑,装进口袋,心里好像堵得更厉害了。 一片云遮住了太阳,他又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重新点燃一根。 ———— 写一点儿事业线,是为了老肖和小乔的感情线发展做铺垫啊!珠珠来砸一波,就能快点发展到打pp环节啦嘿嘿~~ 伍拾捌.冷处理「Рo1⒏run」 Soaring最近在进行季度总结。 今年和往年不同,袁铮建议各部门由参与项目的执行人员代替经理和总监进行工作汇报,一来了解一下基层人员的工作情况,二来也是对高层人员管理能力的考量。 传统坊间流传的一些职场兵法其实并不准确。 比如有人说,带新人的时候,师傅要留一手,不要教会了徒弟砸了师傅的饭碗。 其实完全不是这样。 越到高层具体要做的事情越少,都是在People Management。 如果手下出了几个得力干将,不但工作会做得比较轻松,也是作为高级管理者能力的上佳体现。 不幸的是,这恰好是乔梓馨的一项弱项。 她对手下的新人实际上很好,经常在不忙的时候请他们吃饭。遇到赶工的时候,也通常都是她自己加班到最晚,其他人反而可以先下班。 可是在教人带人方面,乔梓馨并不是一位好老师。 很多时候她只教会他们对某一项任务坚决执行,不找借口,而没有跟他们沟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很少让他们接触比较高端的工作,原因是高端工作难度大。她觉得如果有教他们并且帮他们修改的时间,她自己早已经做好了。 所以,这一次的季度汇报,和其他组相比,乔梓馨手下的那位执行就显得讲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害得她都觉得有点儿丢脸。 会后,林非宇严厉批评了乔梓馨,用语直接犀利,“高层人员的选拔,不但要看候选人的长处,很多时候,更要看是不是有致命的短板。向上负责做得再好,向下管理弱,你还是会在职级上原地踏步。我以为你跟着我这几年,应该学到了一些什么!” 乔梓馨低着头不说话,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自己极端幸运,能有林非宇这样的导师在职业发展的道路上一直罩着她、指引她;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很差劲,连他一半的教导管理能力都学不到。 肖黯发短信过来的时候,她刚挨完训,负面情绪爆棚,正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糟糕心情,尽量冷处理、不迁怒。 这还都是他教的。 他说过,“要学会情绪管理,要修剪锋芒,要藏而不露……” 于是她就从谏如流,冷处理了他。 肖黯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一开门就吓得后退了两步。 客厅没开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只有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亮着微弱的惨白的光源,照在她脸上。 乔梓馨这个样子突然出现在他家,肖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实在是惊吓大于惊喜。就算肖老板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是不免一时失态。 肖黯在门口的鞋柜上放下钥匙,冷着脸看乔梓馨。 白天被她“冷处理”过的男人当时抽了差不多半包烟才稍稍平复了心情。 她也回头看他,忽然软着声音开口,“主人你回来得好晚呀。我自己一个人好怕。” 你怕个毛!你怕还坐在这里演聊斋? 肖黯心里愤愤,却又无奈:下午还一副“莫挨老子!”的态度,现在又这个腔调,气都跟她生不起来。 “饿不饿?要吃夜宵吗?”放下身段迁就的还是他。 乔梓馨摇摇头,“没胃口。” 还是坐着,身子不动,手也不动。 肖黯走过去,看看她的电脑,停留在桌面的页面,什么程序也没打开。 再看看时间,“既然工作做完了,怎么不去睡呢?” 乔梓馨继续摆着女鬼脸,“睡不着。” 肖黯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心情又不痛快了,但也不想细说。 他从不强迫她倾诉,什么时候准备好了自然会开口。 肖黯伸手,把乔梓馨面前的电脑合上,又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去洗澡。” 看她进了浴室,他自己却去了厨房,倒了一杯牛奶,加热到正好的温度,调进一点儿桂花蜂蜜。 热水澡、温牛奶,以往有用的助眠措施都失了效。 肖黯半夜翻身,被乔梓馨瞪得溜圆的双眼又吓了今晚第二跳。 “你躺得这么直做什么?”他撑起头,问她。 “挺尸。”她答。 肖黯被气笑,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一把将乔梓馨翻成面床思过的姿势,大手死死压住她的后背。 乔梓馨脸埋在枕头里,声音被堵得发闷,“主人你要干嘛呀?” “鞭尸。”他说。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伍拾玖.数据线 内裤一下子被拉到微笑线。 肖黯来不及去取工具,直接拔下了床头充电器的数据线,挽了两折,垂在暂时雪白无痕的小屁股上,故意威胁式地扫来扫去。 “不多打,十下。” 别看数据线这玩意儿最信手拈来,痛感绝对是地狱级别。 啪—— 第一下毫无预兆地落下,乔梓馨“啊”地尖叫一声,猛地反绷起后背。 痛感尖锐,如同触电。线状的锋利刺痛,在皮肤表层驻留数秒,进而向深层持续渗透。 肖黯看着她臀峰上霎时显现出一道红印,沿着红印还有明显的皮肤隆起。 他爱怜地摸摸,是有质感的花纹感觉。 “啪啪啪啪——”连续几下。 身下人开始惨叫着想骂人。 这TM谁想出来的凶残工具,简直尼玛有生之年系列! 肖黯冷着声音道,“再乱叫,多加十下。” 乔梓馨暂时还不想立地成佛,不敢还嘴,却暗中诅咒他从此以后手机再也充不上电。 剩下几下解决得迅速,“鞭尸”阶段马上转换成“奸尸”。 屁股抽红了,前面也湿透了,男人进入得理所当然。 他掐着她的腰狠弄,又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叫,“尸体不会出声。” 翻过来从后面撞进去,手放肆地捻弄前面的红豆,等她全身狂筛就停下,再邪恶地退出来,“尸体也不会高潮。” 终究还是把乔梓馨弄得嘤嘤哭起来,抓着他的胳膊认错,“主人主人,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他准了她和自己一起释放,看她大汗淋漓,白洗了之前的澡。 刚才还失眠的小东西现在已经累得昏昏欲睡,肖黯也不想她起来再折腾丢了困,干脆去热了条湿毛巾,回来给她擦拭干净。 擦到大腿根部,看乔梓馨哆嗦了一下,迷迷糊糊地梦中喃喃,“主人。” “睡吧,乖。” 他在她头上亲了亲。 肖黯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探起半个身体,吸了吸鼻子。 卧室外面飘进来的,饭香。 肖黯套上一条运动裤,裸着上半身去厨房。 乔梓馨穿着他的大号T恤当睡裙,将将能盖住屁股,白生生的两条腿在料理台前晃啊晃,晃得他喉头发紧,裆部也发紧。 她听见动静,回头一笑,“马上就好了,主人你去外面等着吧。” 肖黯先是愣了愣,接着转身去拿咖啡壶准备接水,却被乔梓馨按住。 她抬手指了指他的嘴角,“都上火长泡了,还喝咖啡?” 一边说一边把他推出了厨房。 嗬,还管起他来了! 肖黯心里不服,但人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餐桌边上,坐下,等着开饭。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来,晒得他身上暖暖的,就连心底,也好像有点什么东西被悄悄融化的感觉。 嗯,管人管习惯了,偶尔被管一下好像也不错。 很快,乔梓馨端着两碗龙须面出来,是最最普通家常的胸柿鸡蛋面。 “先说好了啊,不许嫌弃。”她放了一碗在肖黯面前。 忽然想起来忘了筷子和勺子,又回厨房去拿。 肖黯看着乔梓馨的背影,姣好的身体曲线罩在他的衣服下面玲珑游弋;又看看面前这一碗热乎乎的面条汤,西红柿切得碎碎的,蛋花也打得碎碎的,红红亮亮的汤,酸中带香。 热气从碗口升腾,蕴了他的眼睛。 接过乔梓馨拿来的筷子,肖黯吃得唏哩呼噜,一点儿也不斯文。 多少天来难以寻觅的轻松感,随着这一碗面,踏踏实实地落地。 乔梓馨给他倒了一杯水,声音明媚得像窗外的阳光: “你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来找你排解,那你压力大也不用自己一个人憋着呀。” 肖黯筷子一顿,心里“扑通”一声,像是落进了那一碗又香又热的面里。 “以后别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 哦,她昨晚那是闻出来了。 肖黯舀了一勺飘着红油的鲜汤,送进嘴里,想着也是,有了这碗面,还要烟做什么,是该戒了。 “我们本来就该是互惠互利、合作共赢的嘛。” 肖黯被一口面条噎住,抓过杯子来dundundun地灌水。 神他妈互惠互利、合作共赢! 陆拾.露营地 国庆小长假,袁铮亲自发话,让人事和行政一起组织团建,去郊区露营。 大老板们都拖家带口地积极响应,下面的员工谁也不敢说不去。 这几年,国内大城市里,露营越来越成为新中产阶级的“广场舞”。 “逃离城市,拥抱大自然,体验生活美学”,成了露营爱好者们在小红书打卡的几个关键词。 袁铮属于资深玩家,从在国外生活的那几年开始入坑,最喜欢的就是“拆迁式露营”。 天幕帐篷、木质蛋卷椅、复古煤油灯、篝火晚餐,都是高端露营的标配,缺一不可。 拆迁式露营这一形容一点儿也不夸张。因为每一次露营,都是在野外再造一个移动的家。 移动之家的搭建分为几大系统:睡眠系统,类似于卧室,必备物件有帐篷、气垫、睡袋、枕头、地毯等;客厅系统,天幕下面摆好桌子椅子,各种小物件和装饰品;厨房系统,包括灶台炉子、锅碗瓢盆;照明系统,汽灯电灯蜡烛灯煤油灯;另外还有听歌、玩牌的娱乐系统以及收纳系统等。 据说袁总家的车库都被这几大系统塞满了,迈巴赫可怜巴巴地停在外面风吹雨淋,给露营装备们让位。 不过硬核式高端露营玩家在国内毕竟是小众群体,能够配齐装备、长期参与的人还是少数。 于是有不少地产商、民宿主和新兴露营设备公司看到了“拎包式入住”的商机:公司建好露营地,配齐设施,提供服务,客人过来直接体验。 有点像户外版本的特色民宿。 Soaring这次订的,就是这样一个营地。 不但有设备完善的卫生间、洗浴房,设备方面更是从帐篷到野餐桌布一应俱全,任君挑选。 乔梓馨和沉青合住一个帐篷,刚把背包放好,就听见行政助理在外面拿着扩音喇叭招呼大家出去集合,去划皮划艇漂流。 入秋以后,水位降低,一路平缓悠闲地自然漂,连船桨都可以不用。不过有几处落差大的“水上过山车”峡谷,还是惹得女生们高声尖叫。 林非宇和乔梓馨、沉青她们分在一队,就坐在乔梓馨的后面。 经过激流险滩的时候,皮筏会剧烈摆动,林非宇便会用胳膊把乔梓馨靠近皮筏边的身子围起来,制造出一个安全的空间。 乔梓馨浑然不觉他的保护小动作,因为精力都集中在跟对面筏子上的人打水仗上面了。 对面那一队是销售部,男士多一些,工具也比较全,有水枪也有水瓢,居然还喊着口号往乔梓馨她们这边泼水,一时间占了压倒性优势,弄得沉青和另外几个女生连喊带叫。 乔梓馨哪里是服输的性子,直接抄起了船桨,朝着对面连泼带砸。沉青她们见状,受了鼓舞,也开始激战,有人用水瓢,还有人直接上手掬起水来泼。 对方一个人趁乔梓馨不注意,把水枪瞄准她这边,一扣扳机,“嗞”一股水流正命中乔梓馨的脸。 乔梓馨吞了一大口水,立刻被呛得咳嗽起来。 沉青马上不干了,抄起另一只船桨,“啪”一声在水面砸出个大水花,要给乔梓馨报仇。 不过这动作雷声大雨点小,水花离着对面的皮筏远,并没有溅湿他们多少。 策划部这边正在大声抗议他们销售部不讲武德,没想到一直在后方掌舵并未参战的林非宇却突然抄起一个水瓢,一瓢瓢水快速地泼向对面,把刚刚拿水枪喷乔梓馨的家伙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其他几个女孩子也立即同仇敌忾,集中起来都瞄准那个人开泼。 杀鸡儆猴效果显着,那队很快意识到这边不好惹,大喊着“不玩了不玩了”,然后赶快划走。 乔梓馨他们看对方落荒而逃,互相对视,击掌庆祝,哈哈大笑。 相比之下,肖黯的国庆长假却是实实在在的“工作黄金周”。 莫科的全球总裁带研发团队来了香港分公司,几个亚洲区总经理都赶过去陪同。 见面之后大家先客客气气地口头祝肖黯节日快乐,他心里也只好“呵呵”。 想起去年圣诞节,总部人员全部休假,工作手机没人开,网络邮件一水儿的“out of office”自动回复, 再急的事情也只有耐心等待大家假期结束。 而肖黯这次的十一假期却比平日上班还要辛苦:不但白天要伴君早朝参政,晚上还得陪着去灯红酒绿。 在兰桂坊pub crawl了一半,肖黯就开始头疼,无奈地强颜欢笑着继续。 口袋里的手机“嗡”地一震。 他掏出来看,竟然是徐宏发来的消息: 【你猜我白天看见谁了?】 附着一张照片。 虽是模糊的一个远景,但肖黯一眼就认出了穿着救生衣大玩儿“湿身诱惑”的小东西。 还有,紧挨着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的,给她递毛巾的,林非宇。 肖黯一下把酒杯掼在吧台上,玻璃杯碰到大理石的桌面,“砰”的一声。 ———— 继续气他...... 陆拾壹.叫花鸡 乔梓馨不知道,这次Soaring选的团建地点竟是徐宏的场子。 她更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个卧底狗仔一五一十地报告给了远在香港的肖黯。 露营地旁边就是私人马场。 乔梓馨从高中开始,就被她无限景仰威廉王子的老母亲逼着去学习了马术,虽然是个业余爱好,但骑龄在他们这一群人里绝对是最长的。 于是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大家的临时教练。 她去换上了头盔马靴,小西装里露出精致繁复的衬衫衣领,浅色马裤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曲线完美的下肢。 正午骄阳倾下,给骑士和马儿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羽衣。 乔梓馨先给大家示范:上身前倾,臀部高翘,腋下夹着马鞭,驾驭着胯下骏马驰骋马场,威风凛凛得像个女王。 同事里面有不少人是第一次骑马,大呼小叫的不少。 “这马怎么这么高啊?上不去诶。” “哎,它怎么不走啊?” “啊怎么突然走了也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怎么让它停啊?马要跑快了怎么办啊?” “这马怎么老原地打转啊?” …… 乔梓馨跑前跑后,累出了一头汗。 好容易坐下来喘口气,林非宇时机恰好地递过来一罐冰可乐。 “谢谢师兄!”乔梓馨喝了一大口,气泡在嘴里炸开,清凉舒爽,难怪叫快乐水。 “当初怎么想起来去学这种贵族运动?” 林非宇含笑问。 “什么贵族运动啊?”乔梓馨摆手,“别逗了。师兄你知道我们上的第一节课是什么吗?” “是给马刷毛、喂食、清理蹄子、处理马粪!”她又喝了一口饮料,接着道,“而且要给它们戴马嚼的时候,更是各种花样不合作,经常被几百斤的大家伙一脑袋顶到墙上,再来个响鼻,喷你一脸的鼻涕口水。哪个贵族这么惨?” 林非宇被她逗笑, “哎呀,这么一说,还真是挺惨的。” “不过教练告诉我们,那些灰头土脸的体力活,都是为了让每一个骑手学会为自己的马负责,这种责任感才是骑士精神的核心吧。你真心把马当成伙伴,慢慢磨合出感情,它才会真心信任你,训练的时候才会服从你的指令。” 乔梓馨回忆起往事,弯了眼角,笑得甜。 另一端,肖黯盯着手机,也看着这同样的笑容。 送进嘴里一口甜点,却让他皱起眉头: 什么鬼米其林推荐?酸得要命! 到了晚上,营地更加热闹,大家放着音乐点篝火,准备“野生态”的晚餐:烤玉米烤红薯烤火腿肠…… 袁铮点名让林非宇展示一手他的绝活。 那还是他上学的时候,出于对金大侠的无限崇拜,自学的“九指神丐版”叫花鸡。 经典的做法应该是选一只“未婚”的小嫩母鸡,拿五香粉,酱油,料酒,姜丝之类的佐料腌制过夜,再把腊肉青葱和蘑菇等炒到半熟做填料,塞在腌好的鸡肚子里。 不过露营的条件有限,被拉去打下手的乔梓馨又偷工减料,直接往鸡肚子里塞了一勺盐、一勺胡椒,外加一把洋葱和蒜头。 林非宇很认真地给鸡外表刷一层油再抹一层盐,还要按摩,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最后用荷叶和锡纸包起来,裹泥。 为了减少泥土的腥味,他选择用黄酒来代替水和封口泥。 乔梓馨一脸诡异地看他,欲言又止。 林非宇注意到,问,“怎么了?” 她扭曲着五官,压低了声音,“师兄,你这也太像撒尿和泥了。” 鉴于乔梓馨这么率真粗暴的评论,林非宇决定奖励她抱着最终做好的大泥球去火化,不是,去烧烤。 一个半小时以后,叫花鸡该熟了。 大家把泥球从火里拨拉出来,却都面面相觑。 这长得像星战死星的玩意儿烤得跟瓷器似的,怎么弄开啊? 有人建议去找把砍刀来。 乔梓馨把嘴一撇,“这又不是哪吒,还用拿刀劈?” 她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工兵铲,分开众人,来到泥球面前,“我来!” 大家看着她手起铲落,啪啪几下就敲碎了泥壳。 沉青在旁边直竖大拇指,“馨姐巾帼豪杰!” 扒开荷叶,芳香扑鼻,难怪当年连乾隆皇帝都被紫薇格格这一道“在天愿作比翼鸟”折服。 林非宇带上一次性手套,先撕下一个鸡翅膀,又掰掉翅尖、翅根,很自然地放进了乔梓馨的盘子。 然后才将色泽红亮、板酥肉嫩的小母鸡大卸八块,招呼大家来自取。 他记得清楚,乔梓馨吃鸡嘴刁:爱吃鸡翅,但只吃翅中。 ———— 还没气完...... 陆拾贰.小龙女「Рo1⒏run」 在香港登机前,肖黯就告诉苏言不用派车来接他。 乔梓馨主动提出来机场接人,还算有点儿良心。 肖黯回想起徐宏发给他的最后一条动态“实况转播”:远处夜色苍冥,近处篝火暖红,鼓掌欢笑的众人围成了圈,中间是对唱《归去来》的林非宇和乔梓馨。 徐宏点评,“你别说,还真有点儿小龙女内味儿!” 肖黯回,“屁小龙女,我看是小龙人儿!” 徐宏大雾,“谁?” 肖黯把手机按黑,倒扣在桌子上,不再理,心里恨恨地嘀咕:妈的代沟! 乔梓馨像不像小龙女不重要,他觉得林非宇离着杨过倒是不远了,就差他去把胳膊卸下来一条了…… 飞机落地,出了到达口,肖黯接到乔梓馨的消息,“我在停车场,这边人少。” 怎么?怕被看见?他在她那里这么见不得人? 肖黯咬着牙冷笑。 乔梓馨那辆明晃晃的橙色跑车十分拉风,刚进停车场就能一眼看见。 跟她这个人一样,招风惹眼,让贼惦记…… 肖黯咂咂嘴,内心抱怨飞机上的饮料:商务舱的柠檬水质量真是不咋地,他才喝了半杯不到,牙都要倒了。 乔梓馨正在跟什么人通着电话,看见肖黯拉着行李走过来,才匆匆忙忙地挂断,跳下车,迎上来笑,“主人你来啦!” 跟她的态度不同,肖黯一张嘴,问得冷飕飕的,“假期玩得可好?” “哦,还行吧,就那样。”乔梓馨脑子里迅速一盘算,意识到他是被迫出差,估计心里还有怨气,自己反而不好炫耀什么吃喝玩乐,于是故意轻描淡写,答得含含糊糊。 肖黯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哟,还保密呢! 把行李放进了后备箱,自己拉开右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乔梓馨莫名其妙地看看他,也回到车里,再扭头,却发现这人已经阖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一路上,肖黯都没怎么再说话,神色有些许疲惫,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他穿着白色的正装衬衫,深灰色的西裤,领带已经解了下来,塞在裤兜里,露出一点蓝色的边缘。 这个样子显得既矜贵又沧桑:顶着个社会精英的名字,也不过是高级打工仔,劳碌奔波,风尘仆仆。 看肖黯疲累地昏昏欲睡,乔梓馨的心脏好像被外力轻轻捏了一下。 她悄悄地把单手开车的动作换成了双手握方向盘,尽量把速度保持得四平八稳,外放的音乐声也调小了些。 为了DTM赛道而诞生的“别摸我”M3硬是被乔梓馨开成了婴儿摇摇车的龟速。 车子开进他们小区,过减速带的时候还是颠了一下。 肖黯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额角。 老实说,小长假这段时间,乔梓馨本来是想跟肖黯腻歪几天的。 可是偏偏赶上他出差,还忙得不行,连她几次远程网调的要求都没有答应。 现在进了肖黯的家门,看他面色依然不好,乔梓馨也只好把渴望的想法咽回肚子里,表面上还要扮出善解人意的模样,“主人这几天辛苦了,今天早点儿休息吧。那,我先走了——唔——” 肖黯不等她说完,早把行李箱丢到一边,掐着乔梓馨的小细腰一把推到墙上,低头便咬上她的嘴,凶狠地吸吮。 蛮力的亲吻仿佛要把肺泡里残存的空气都逼出来一样,几下就让她憋红了脸,差点儿背过气去。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陆拾叁.棉绳缚 肖黯终于开恩似的松开口,准乔梓馨呼吸。 看她已然站都站不稳,骨酥筋软地靠着墙往下滑,嘴里喃喃着“主人”二字。 男人抓住女孩手腕,往上提,“上楼。” 肖黯家里,唯一对乔梓馨上锁的房间,便是楼上那间器械室。 她曾经开过玩笑,“你那些鞭子板子难道比银行存折还值钱?” 乔梓馨亲眼见过他把护照、银行卡什么的扔在书桌抽屉里,一点儿保密措施也不加。 肖黯不吃激将这一套,“存折你看得上眼?那里不一样,随便放危险分子进去会惹祸。” 谁危险分子?! 乔梓馨横眉、噘嘴。 男人熟视无睹,每次调教完出来,都当着她的面关门上锁,密码两周一换。 乔梓馨没辙,只好像个馋嘴的小孩儿,眼巴巴地看着家长把诱人的糖果放到橱柜的最高一层,束之高阁,盼着下一次过年过节才能解解馋。 可是今天的肖黯,想法似乎有了不同。 “上次订的那把合欢椅,送到了。” 他领着乔梓馨上楼,到了门口,却并不输密码。 “你的生日,八位。”他说。 乔梓馨惊讶地张大嘴,“这次怎么不怕我进去拆家了?” 肖黯答得不慌不忙,“你敢就试试。” 乔梓馨第一次亲手打开了糖果屋。 酒红色的合欢椅,紧挨着屋顶垂下来的吊环放置,旁边是倾斜着角度的走珠高低绳,对面有一整壁的镜墙。 肖黯让她先去洗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点燃了一支熏香。 玫瑰天竺葵的旖旎味道袅袅弥散。 他指了指合欢椅前面的一块软垫,“把浴巾摘了,跪好等着。” 乔梓馨听话地除掉了身上的遮蔽,乖巧地跪下,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乳的花香,像是一株安静的夏夜睡莲。 肖黯也去了浴室,清洗完毕,换上布料柔软的家居服。 他让乔梓馨站起来,看她偷偷地伸手揉膝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这才几天没跪,耐受力就不行了?要不要从今天开始,每天罚跪两个小时当作业?” 乔梓馨一听,立刻直身站好,不敢再有小动作。 肖黯又拿过来一捆橄榄绿的棉质宽带,沉音如水,“还没有正式绑过你,今天试试?” 麻质也好,尼龙也罢,材质都不免过于粗粝,肖黯其实不舍得用在乔梓馨身上。 柔软的棉质缚绳,缓缓攀上女孩的双肩。 在锁骨下方两端缠绕,环过前胸,压住乳房下侧,绕过乳头,一双软绵丰满立即被挤得无路可逃,毫无选择地高挺起来。 接着带子绕到后背,压着腰侧,将两条手臂也束缚在背后。 紧缚的压迫感,毫不留情地深深勒入肌肤,不是疼痛,而是被全面掌控的包围。 乔梓馨的呼吸变得急促,热烈与渴望悄悄在体内游荡,脸上露出的却是自然的无辜与无助。 她知道,肖黯想要的,从来不是她呈现出多少忍无可忍的痛苦,而是这种放弃了对抗的温顺,和剥夺了自主意识的无依无助。 他把她拉起来成站立状,惬意地欣赏了一会儿,才继续手中的动作。 余下还有小段的带子绕过腹股沟,紧压进屁股的两瓣中,固定住臀部,简单一个缠绕就结出个丁字裤,两片臀瓣被迫高翘着,光洁圆润。 两条大腿也被分开缠住,绳带绕过膝盖,最后又回到后背,绳结固定在手臂上。 陆拾肆.马鞭刑 捆绑进行得很慢。 肖黯每绑一个部位,都要仔细调节带子的松紧度,观察乔梓馨的身体反应,确保每一处捆绑都紧绷均匀,但没有压迫关节和主脉血管,更不能出现麻痹黑紫和肿胀。 菱形交替的网状绳结捆住了她的身体,剥光了她的尊严,却让她的灵魂完好无损地放飞,飞到星空,去触碰无限美好的自由。 镜墙里映出,乔梓馨狎红的身体,所有重点部位都被刻意突出,无法掩饰,不能挣扎,无处逃避。 “真美!”肖黯在她耳边称赞,真诚而蛊惑。 他拿来一条丝巾,柔软得如情人的手,深情地掩住乔梓馨的双眼。 她喜欢细柔而古典的蚕丝材料,也有着满满衣柜的真丝旗袍,真丝内衣,真丝睡衣,甚至于真丝袜子。然而此刻,平时的轻柔细腻竟变成了无情的顽固,把她掩入黑的世界。 怕黑,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 当黑暗的威严笼罩了一切,那种在寂寞中隐藏的恐惧,便会像吐着信子的蛇,悄无声息地蜿蜒爬出,来到你的背后,带来寒凉的凌虐。 所以我们取来火种,拒绝黑暗,奋力抗争。 然而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神说,“Let there be light”,于是世间有了光。 但你可曾读过以赛亚书,“我造光,又造暗;我施平安,又降灾祸;造作这一切的是我耶和华。” 黑暗,也是神无上的赐予,要你敬畏,要你臣服,要你感恩短暂的光明。 又一条丝巾被肖黯拿起,命乔梓馨张口,挡住她平日玲珑的舌,勒入嘴的深处。 乔梓馨的牙齿咬着柔滑的质地,一点点感受着它被自己的香津浸透。 不同于橡胶的口球,丝巾的束缚柔情得像是情人充满欲望的舌尖,纠缠着她的舌,霸道地充斥着她的口。 时间渐渐流逝,被绳带和丝巾紧缠约束着,乔梓馨竟然慢慢觉得浑身上下好像都有了依托。 就像小时候在父亲宽厚有力的怀中,甚或是婴儿重回母亲黑暗温暖的宫房。 黑暗中,她能想象到,一个能主宰她一切的男人,俯视她的目光。 欲望从收紧的绳结中爬出,挟带着温暖侵入乔梓馨的脑海。 她的灵魂甚至愿意在这种温暖中睡去,将她的一切交付给那个绑缚她的主人。 那是一种完全的放松,完全的依赖,完全的忘却。 肖黯扶着乔梓馨坐在那把崭新的合欢椅上,双腿在椅臂上架高,门户大开。 是祭坛上柔弱无骨的羔羊。 肖黯走到工具台前,直接拿起一根韧性十足的马鞭,一秒钟都没有犹豫,对满坑满谷的其他花样刑具视而不见。 两层软皮鞭头重迭在一起,做成一个长方形的鞭拍,细长简洁的鞭身,恰如其分地传递着矜持的压迫感。 男人走回来,用皮质的黑色鞭拍轻扫过女孩的脸颊、脖颈、前胸……看她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最后回到下巴处,轻轻一抬。 “这样工具你应该熟悉。”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但是马鞭的主要作用,从来都不是为了抽打,是为了纠正姿势、引导方向。” 强烈的皮革气息萦绕着肖黯的声音,让乔梓馨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鞭拍下滑到精美的锁骨间,流连往返。 接着划过肩,划过臂,最后落在被绳网束紧突出的桃色乳房上,顺着完美的轮廓,四周绕着圈。 一阵麻酥的奇痒迅速占据住乔梓馨的神经,令她下意识地缩肩含胸,企图逃避这难耐的撩拨。 “被绑着还这么不老实。”男人懒洋洋的声线温度骤降,“一边十五下,作为警戒。” 极具压迫感的恐惧让乔梓馨顿时屏住呼吸,蒙住的双眼看不清他的样子,嘴里勒紧的丝巾也堵住了任何求饶的可能。 马鞭伴着耳边的呼啸声瞬间袭来,交错着落在胸前的饱满圆润上。 肖黯用鞭,一向是个中高手,不论轻重位置,在一侧绘上的粉红,在另一侧一定会落下同样对称的印迹。 啪——啪——啪——啪—— 是承载画家灵感的笔,在描绘着脑海中的图景。 啪——啪——啪——啪—— 剔透的画布,晕染出惊艳的美丽。 …… 最后两下,肖黯故意使坏,马鞭离了沾满红晕的胸乳,却抽在水光潋滟的私处。 乔梓馨猛一下被猝不及防的突然袭击打得痛叫出声,但口舌被丝巾限住,只能发出“呃呃”的动静。 陆拾伍.不听话 “哦,手滑了。”肖黯毫无诚意地解释。 他伸手,解开了两条丝巾,重新赐予了乔梓馨光明与声音。 重见天日的眼眸含满了水光,鸦羽般的睫毛刷下小扇样的阴影。 “主人,你真——!”刚刚恢复言论自由的乔梓馨正要控告肖黯声东击西的恶行,却被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瞪得把话咽了回去。 熏香已经燃了一半,肖黯手里把玩着乔梓馨身上的一个绳结,慢悠悠地开口,“我真什么?” “真棒,真厉害,水平真高!”乔梓馨张口就是一串彩虹屁。 肖黯面无表情,随即开始给她把腿部松绑。 乔梓馨有点儿困惑地眨眨眼:刚才的马屁是不是拍在了马腿上?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绳结久压的位置皮肤微微发白,在瓦解了束缚之后,回流的血液立刻又带着热量顶出了泛红的纹路。 是平整画布上立体文艺的彩绘。 两颗乳果早已充血挺立,胀得艳红。 两腿之间更是樱唇带露,娇颤乞怜。 马鞭重新抵上了光滑的唇瓣,来回移动摩擦。 “只挨了两下,就这么湿了?” 黏滑的水声让乔梓馨羞愧难当。 肖黯抬起马鞭看,鞭拍水亮反光。 他湿漉漉地拍着乔梓馨的脸,把她自己的液体涂抹在那颗诱人的小泪痣上。 不甚疼痛,却极羞耻,乔梓馨强忍着眼泪,憋得眼眶发红,“主人……主人,不要了。” 肖黯放下手里的刑具,抓住她的小腿,重新放回合欢椅的支架,这次用脚链锁好。 他又去取了一张纸巾回来,垫在乔梓馨的屁股下面,“要还是不要,让你的身体自己回答。” 马鞭回到乔梓馨的花园入口游弋,缓慢色情。 肖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又竖起鞭拍,用侧面的边缘探进裂隙那处滑动。 刺痒的触觉带起淫靡的水声,乔梓馨的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啪——” 抽打突然呼啸而下。 这一鞭加了力道,正正地抽在了花瓣之间。 乔梓馨“唔”地全身绷紧,眼泪夺眶而出。 花蒂猝然被马鞭偷袭,猛地颤抖,接着求救式地挺立起来。 “二十下之内,纸巾要是湿了,有你好受的。” 肖黯的声音严肃得无情,又妖冶得蛊惑,“自己数着。” “啪——啪——啪——啪——” 接连的鞭打毫不留情地落下,每一下都不偏不倚地命中花蕾,精准无比。 疼痛撕扯着尊严,羞辱卷起了欲望。 乔梓馨拉着哭腔报数,一面绷紧了神经要控制脐下的热流。 脚踝被锁在合欢椅上,让她不能夹紧大腿,晶莹的液体不断滴落,在身下的纸巾上晕出一个又一个圆形湿痕。 花唇中间有更多的水光在闪亮,仿佛稍一松劲便会倾泻而下。 肖黯看着乔梓馨咬牙隐忍,热着脸颊,红着眼角。 她在忍着什么呢? 是鞭打带来的苦痛,还是渴望蒸发的快感? “叫人。”他的要求在加码。 “啪——” “啊——一——主人——” “啪——啪——” “呜呜呜——二——叁——主人——” 细密尖锐的痛楚层层包围了她最敏感柔嫩的地方,乔梓馨的报数声在微微颤抖,每吐出一个数字,都跟着一句绵长诱惑的呼唤。 是虔诚的祈祷,也是可怜的求饶。 泥泞的溪谷越发泛滥,那是欣喜的泪水正滋润着向往自由的灵魂。 二十下马鞭惩罚结束,乔梓馨身下的纸巾已经湿透。 肖黯拈起那张带着她液体重量的纸巾,滑腻的水迹透过薄薄的介质,流到他手上,在手指间拉出长丝。 “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呢?”他竟然笑了一声,笑得乔梓馨毛骨悚然,“不经允许,就流了这么多水,是不是该罚?” 陆拾陆.四头链「Рo1⒏run」 肖黯走回工具台,拿来一条长长的四头链夹,每个夹子旁边都挂着一个小小的白色跳蛋。 他挂着邪恶的笑,不慌不忙的,将那四个小夹子分别捏开,两个咬住乔梓馨胸前的两颗乳果,另外两个夹住底下哭到红肿的花瓣。 肖黯故意在每两处的夹刑之间,留出大段的空白,不安分的手指蘸着她自己的润滑,四处拨动按揉。 乔梓馨被他撩拨得连连吸着冷气,哽咽着叫他,声音断断续续,“主……啊……主人……” 四个银色的精致金属夹,打造得明亮闪光,贴肉的胶垫细腻光滑,深深地嵌进美丽娇躯的突起之处,不怀好意地啮噬着。 夹子与夹子连接的细链上,挂满了小铃铛,不管是上身还是下身,稍一晃动,便会叮当作响。 男人似乎还嫌折磨得不够,伸手按下了跳蛋的遥控电动开关,看着乔梓馨“呜啊”一声全身挺得僵直。 肖黯把模式调成了“随机”,四个白色的小跳蛋立刻开始疯狂作业,一忽连续扭摆,一忽间隔震动。 无法预知的侵袭最为可怕,毫无规律地一波波涌来,无情地蹂躏着乔梓馨的敏感点。 男人把强度推到了最高档,跳蛋的大力震动在空气中都起了共鸣。 乔梓馨忍不住开始哭叫,双腿颤抖不已,之前尚且还有一丝酥麻的惬意,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的变态折磨。 身体很快烧得通红,甚至抽搐发抖,细碎的铃铛碰撞,叮咚响起。 女孩的胸口随着粗重的喘息不断起伏,口中尽是压抑不住的呻吟,和不顾一切的哀求。 肖黯不为所动,悠闲地坐在合欢椅自带的圆凳上,正在乔梓馨极力大张的双腿间。 他紧紧盯着那两瓣丰润的软肉,看它们被跳蛋刺激得不断发抖,微微一笑,手掌抬起,覆在上面,包裹住尽情吐露的花蕊。 男人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连指甲都剪得齐齐整整,是接近透明的粉白色。 他在穴口暧昧地描摹,爱怜地抚弄,轻轻转圈,由里到外。 指尖摸到充血发热的花蕾,稍作停顿,突然发力,使劲按下。 坏心眼的突袭让乔梓馨惊呼出口,猛烈挣扎起来,银链上立刻铃声大作,响成一片。 肖黯变本加厉,带着凉意的手指伸进她的甬道,迅速一探到底,又曲起第一个指关节,正顶在她最不堪一击的那处阜地,毫不客气地开始抽动。 跳蛋仍在嗡鸣震动,上翘的指尖不断在撞击到她的G点时前后移动,搔弄着表面已经充血的神经。 乔梓馨仿佛能听到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颅腔里的欲望在尖叫。 她张着嘴却喊不出声,喉咙口是火烧一样的干渴。 下身的热流愈聚愈多,突然一股酥麻直窜到大脑,过电一般的战栗在小腹处炸开,冲击波蔓延到四肢百骸。 眼泪飚了出来,乔梓馨的胳膊仍被绑在身后,十个指甲在自己手臂上抠出深深的印痕。 肖黯也感受到有滚烫的热量从她的甬道深处冲出,快速地把手抽出,看闪亮的蜜汁泄洪一般喷溅出来,皮质凳面上迅速积起一个小水潭。 乔梓馨在强烈的高潮快感中混乱迷离,完全不记得上身的捆缚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 她抱住肖黯的腰身,委屈地大哭,好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诉苦的孩子,可原本“欺负”她的明明正是她抱着的这个人。 “主人,求求你,给我吧,主人~” 她痴狂地恳求,像是虔敬的信徒匍匐着吻教皇鞋子上的十字。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陆拾柒.观雏菊 肖黯终于寻回了一丝满意的心情。 这样的她,被疼痛征服,被羞耻驯化,崩溃地哭泣,无助地求饶,才是他的;完完本本,只属于他,别人未曾见过,甚至不曾想象过。 她是让众神反目成仇的金苹果,却终归只能属于他一人。 这样的想法让他愉悦,也躁动,要迫不及待宣告自己的独家占领。 于是,怒狰的凶器,混合着男性特有的味道,伴随着粗重的喘息,一同狠狠地砸了下去。 身体上的束缚早已被解除,可乔梓馨却甘愿沉沦,予取予求。 她渴求着她的主人粗暴地主宰,蛮横地占领,扯断外界加在她精神之上的尊严枷锁,只在汹涌的欲海激潮中辗转沉浮,成为他的所属,洗濯出最纯粹最耀眼的本我。 肉体相接的拍打声,水波连连的荡漾声,跳蛋不知疲倦的震动声,铃铛清脆的碰撞声…… 交杂成极乐世界的乐曲,冲击着两个人的心脏、大脑、欲望,合二为一,死而复生。 濒临爆炸之刻,肖黯塞进乔梓馨嘴里释放,一面恶劣地口头报复,“不是喜欢吃鸡吗?好好吃!吃够了!” 短暂的休养生息之后,乔梓馨被肖黯翻成了背趴式。 “撅高。”他说。 乔梓馨配合地翘高臀部,被他再次深入沉进,完全填满。 男人十指狠狠掐着眼前的臀肉,固定住女孩的身体,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自己一次又一次彻底的进入抽出撞倒。 巴掌很快又落下来,击打皮肉的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惹得吞着他的甬道一阵抽搐,裹得他又涨大了一圈。 肖黯知道,这是她在激动欣喜。 手掌是乔梓馨最喜欢的工具,所以与其说这是惩罚,不如称之为奖励。 男人又开始了缓慢的抽动,但这次女孩忽然感觉到了事情在向不太一般的方向发展。 他的大手抚过红热的臀瓣,揉了几下,忽然滑进了中间的缝隙,用力地往两边扒开。 隐藏的后花园羞嗒嗒地露了出来,温热的小洞始一接触低温的空气,紧张地蠕动了一下。 “自己扒着。”肖黯下了命令。 羞耻心把欲望烧成了火热,乔梓馨呜咽了一声,但还是听话地把手伸到身后,用力扒住两瓣臀肉,毫无设防地对他打开。 冰凉的湿意蓦地降临紧缩的小菊,女孩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往前躲。 肖黯抓她回来,牢牢按住,“趴好!” 乔梓馨的嗅觉敏感地捕捉到他手上的味道:是酒精。 他在帮她消毒。 又是要戴尾巴吗? 她暗想。 酒精棉的擦拭仔细认真,清洁着每一条细褶的内内外外。 被肖黯如此清理自己最隐秘羞耻的地方,乔梓馨早已把脸烧个熟透,化身一只小鸵鸟,低着头藏进自己的臂弯。 棉球又换了一个新的,这次被镊子夹着继续向里面探。 男人手上的动作轻柔温和,和之前那带了霸道的拍打截然相反。 看见她弓满弦绷地收紧那处特别的肌肉,浑身都被蹂躏得细碎颤抖。 肖黯拍拍刚刚被自己扇得艳红的小屁股,“放松点儿,不然会疼。” “唔……”乔梓馨半是害怕半是期待,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僵地动弹不得。 消毒终于结束,她却并没有等来肛塞,反而是肖黯的拇指移到了雏菊之上,轻轻按压着那里紧绷的肌肉。 “主……主人……” 指尖摁进去时,乔梓馨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我检查一下。”肖黯说。 陆拾捌.属于他 魂淡啊~这有什么好检查的? 乔梓馨简直羞愤欲死。 带着无菌指套的拇指进去了一个关节,略高的内部体温立刻沿着指尖传到了肖黯的掌心。 他略略地把手指转动了两个半圈。 “力量不错,弹性也很好。” 确实是无人染指过的原生状态。 这是什么变态评价?你跟这儿买拉力带呢?! 女孩儿难忍地咬着下唇,虽然腹诽,却并没有敢躲,相反,倒竭尽全力要放松控制括约肌的神经,想让男人的手指进入得更加顺利方便。 她像一个朝圣的信徒,面朝圣座跪拜,虔诚地等着神明要赐给她的一切,亦或要拿走享用的一切:或许是痛,或许是耻。 但绝无异议。 他的手指继续侵入,一点一点伸展扩张她的身体。 细密娇嫩的褶皱被撑开,乔梓馨急促地呼吸,胸口一起一伏。 肖黯能感知到她的紧张,但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探入的幅度不大却很坚定: 他要慢慢教她,给她时间适应,但结果已定,不会更改,她也必须接受。 当手指从她体内抽出来时,乔梓馨长松一口气。 肖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挑了一下唇角。 放心得还太早了…… 清凉的润滑液很快滴了下来。 一滴、两滴……在她的雏菊花圃聚成了一潭。 手指又回到了菊园,这一次,进入的是两根。 旋转、撑扩、剐蹭、徘徊。 看着细密的菊瓣被张开拉伸至几近透明,男人的声音忽然沉沉响起。 “告诉我,这里是谁的?” 娇嫩的后庭承受着从未有过的酸胀感觉,乔梓馨颤着声音回答: “是……是主人的。” “嗯。”是满意的肯定,“那你记好,这里,只属于我,也只能给我一个人用!” 手指又加了一根,并拢,重新往里面一顶,又深入了一步。 “重复一遍我说的话。” 乔梓馨的脑中早已卷起了一阵阵强烈麻痒的电流,她的声线已经酥软得不成样子: “这里……只……属于主人,只能……给……主人……用。” 好奇怪,这似乎并不单单是肖黯在逼她复述他的命令,而她自己内心深处生发出的极致渴求,也在此时坦诚地显露。 乔梓馨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不只是前面,这里的孔洞,在她的主人的引导调教下,也被发掘了原始的渴望,渴望着被填满,被占有。 这样,她便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这种想法,甚至让她有了一种幸福的眩晕。 那是百分之一百的交付与信任,即使零落成碎片,也反射着欣喜的光。 “主人……啊……求求主人……用我吧。” 她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奉献成了神坛上的祭献器皿,要承载接纳他的全部给予。 这样的回答既危险又诱人。 肖黯的呼吸在加粗加重。 看着花瓣上的细嫩褶皱已经被他的手指撑开到平滑,下身的肿胀愈发迫不及待,想要代替自己的手指,不管不顾地贯入这一处吸裹着他的温暖紧致。 手指撤了出去,被成功扩张的菊圃还微微张着小嘴,似是有些迷茫地在等待。 空气中响起铝箔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乔梓馨握紧双拳,屏住了呼吸。 热烫的伞形头部毫不客气地抵住了后门入口,有些粗暴地挤压。 不等她完全反应过来,肖黯已经把自己浅浅地塞进去了一点。 虽然只是将将一个顶端,但突降的饱胀感还是让乔梓馨有了一种几乎要窒息的错觉。 她仰起头大口吞咽空气,下意识地伸手向后,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肖黯暂停动作,声音暗哑,“怎么了?不是准备好被我使用了吗?” 陆拾玖.不丢人 乔梓馨嗓音黏腻娇软,分明是弹奏竖琴的塞壬,“里面……还没洗。” 懂得还挺多。 肖黯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你确定吗?”他说,“彻底清洗干净,你可就要准备好被深度使用了。” 乔梓馨整个身体都烧成了熟透的虾子,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了下头。 肖黯本来只打算浅尝辄止地介绍个step 1,没想到人家自己上赶着要求更上一层楼的玩法,岂有不满足她的道理。 他起身,往乔梓馨屁股上拍了拍,“去浴室。” 恒温的浴室里是体感最佳的27°C。 女孩在浴缸里跪好,上身尽力俯趴,贴合光滑的瓷面。 肖黯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只装好灌肠溶液的耳冲器。 不同于普通的浣肠袋,耳冲器的容积较小,盛放的溶液刚好能达到清洁的用量,却也不会因为过度使用而损伤肠壁黏膜。 他掰开乔梓馨的一瓣臀肉,看见藏在里面的小菊早已恢复成了紧缩闭合的样子。 耳冲器顶端的软管涂满了水溶性润滑液,轻轻一塞,便游进了幽暗的入口。 软管继续向内里推进,从来没有被开发过的深处肠肉首次受到摩擦刺激,乔梓馨条件反射地夹紧了后方的肌肉,伴着一声颤抖的呻吟。 浣肠工具被她夹得进退不得,肖黯迅速抬起了手臂。 “啪——” 臀尖上登时显出五指红痕,耳边是一道威严的指令,“放松,不许使劲。” 女孩委屈地“呜”了一声,于是不敢再用力,试探着让后穴入口处紧绷的褶皱开始松弛。 平直且缓慢的插入进行到大约10公分,肖黯停了下来,接着开始推动手里的注射针管。 与人体等温的溶液一点一点被推送进去,直到透明的注射器里已不见半滴。 肠壁被温暖的洗液浸泡润泽,竟然有些放下戒备的轻松感。 忽然,软管开始向外抽出,异物拉动的怪异感觉差一点儿让乔梓馨失了把控。 她“啊”地叫了起来,前后两个小洞都猛地收缩,但还是有些微的液体被软管带到了体外。 肖黯拿起一张湿巾,帮她擦净,又冷声警告,“现在夹好,不许漏出来。” 乔梓馨窘到想要撞墙,不管不顾地豁了出去,大声抗议,“你闭上眼!不许看!” 肖黯绷不住地想笑,又觉得这和本该严肃的调教气氛实在不符,只好强压着自己,故作严厉,“憋五分钟,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排出来。” 说完,按下计时器,又拿过来一个小号的肛塞,彻底堵住了她的小雏菊。 这大概是乔梓馨人生里度过的最漫长难捱的五分钟了。 下腹阵发的微痛,莫名其妙地牵扯起前庭的尿意,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地发抖,额头上也不断有汗珠渗出。 终于等到计时器响起,乔梓馨已经濒临忍耐的极限。 肖黯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再开口,声音愉悦,“去吧。” 乔梓馨咬着牙,尽全力控制着自己最羞耻的生理反应,“你……出去!” 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以下犯上而生气,倒是看似心情很好地离开,掩上了门。 卫生间里响起了冲水声的时候,肖黯在外面敲了敲门,“你还好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刚才恍惚听见了一丝嘤嘤的啜泣声。 乔梓馨拉开门,果然红着鼻尖,“丢死人了。” 她一撇嘴,又要哭。 肖黯的左胸膛蓦地被从里面撞了一下: 无辜的小兔子被欺负狠了,张嘴在猎鹰的心尖尖上咬了一口——你坏! 男人看向女孩的目光逐渐变得柔软,好像他们刚刚经历过的不是羞耻感最强的调教模式,反而是“今晚月色很美”的朦胧深情。 他一步上前,把她打横抱起,走回了浴室。 乔梓馨被放进浴缸,肖黯调整好花洒的角度和水温,给她细细地沐浴。 “一点儿也不丢人,这里,现在很美。” 他把蜜桃香氛的磨砂膏仔细的涂抹在刚刚饱受蹂躏的小菊花上,挼搓按摩,看它变得愈加粉嫩,语气诚恳满足。 柒拾.采初蕊「Рo1⒏run」 初次的体验,还是该在舒服的大床上进行。 乔梓馨乖乖地跪趴着,高耸起小屁股。 她现在里里外外都是全然的洁净,是召唤他灵魂前来净化的天使。 肖黯握住乔梓馨的臀肉揉了揉,立即看她扭着腰往后蹭。 “这么急不可待了?”男人的声音带上了调戏的笑意。 这一次,乔梓馨从肖黯的笑声里,确切地听出了一丝温暖。 毫无疑问,她祈求他彻底地占领自己,这让他心情很好。 那么,便如她所愿。 肖黯伸手去够安全套。 乔梓馨抓住他,小声哼哼,“主人……不要戴套……” 她要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外物阻隔,实实在在的肌肤相亲。 这样的想法让肖黯的血液彻底燃烧了起来: 这个几分钟之前还在哭鼻子的小东西,竟然能如此娴熟地掌控着他的欲念、他的渴望;随随便便一句话,一个眼神,便是他挣脱不开的格莱普尼尔之锁,是诱惑他不顾一切去犯罪的禁忌之果。 肖黯收回手,转而一把掐住乔梓馨的细腰,用力地把自己向前一送,涨得紫红的头部撑开细密的褶痕,整个碾了进去。 很久之前,就被他觊觎过的这朵初蕊啊,终于采摘到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从一个全新的维度重新拥有了她。 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他发狂地想整根挤进去,狠狠地抽插,彻底开拓连接她身体高潮的这另一条途径。 肖黯咬着牙关,强迫自己压制住心里汹涌起来的残暴欲望。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驯良的床伴,但此时却有些意想不到的小心翼翼,怕自己突进太快,伤到或者吓到身下精致的瓷娃娃。 于是茁壮的坚硬没有继续侵入,反而慢慢退了出去。 完全离开的时候,比前面小嘴弹力更甚的洞口发出了“啵”的一声,是迫切的挽留。 刚刚还充满自己的幸福感觉转瞬离开,简直就是釜底抽薪。 乔梓馨不满地扭动起身体来,“主人,不要走,呜呜,主人……” 催情的声音,搅乱了肖黯脑中的清白。 他抬手,往正在左摇右摆的小屁股上狠狠地掴了一掌,紧接着又一次把涨得发痛的分身推向了小菊。 这一次,肖黯无法再忍耐,他一贯到底,全根没入。 胯间的硕大毫不留情的开始进出首次开垦的地方。 初次被使用的肠道紧得不像话,像是长了吸盘的海洋生物,死死地嘬住他坚挺的性器,把她每一寸温热的蠕动,都清晰地传递给他的神经。 后穴破处带来的心理刺激把生理感官放大了数倍,原始欲望的积累到了顶峰,文明的伪装早已败下阵来,只剩下兽类与生俱来的野性:荒蛮的律动,完全的占有。 乔梓馨的喘息呼喊一次次被肖黯撞碎,呜咽着哭出声。 这完全不同于她以前所经历的任何一种性爱。 身后一次又一次的抽出滑进仿佛深入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方,被入侵、被摧毁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深刻。 男人的碾压顶撞邪恶又震撼,深入骨髓,可是抓着她腰侧的手掌摩挲却又细腻温和,撩人心尖。 熟悉的压迫感渐渐聚拢在喉咙口,乔梓馨惊异地发现,被单纯地使用后面也能让自己濒临高潮。 “主人……我可以……高潮吗?”她颤着气音恳求准许。 可怜的隐忍声音让肖黯几乎把持不住,他猛得一挺腰身,将自己推至最深,看女孩紧紧箍住他开始痉挛颤抖。 “一起。”他说。 两个人的脉搏同频跳动,灼烫的精液喷薄而出,打在软腻敏感的肉壁上,凿穿了前面的清泉,淅沥喷洒,造出彩虹。 欢爱结束,女孩完全处于生活不能自理状态。 肖黯早就习惯了,照例抱她去清洗,再抱她回卧室。 乔梓馨瘫软着四肢,趴在床上,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立刻欠起身子,疑惑地对着正在整理行李的肖黯发问,“主人你怎么知道我会骑马?认识马鞭?” 男人动作微微一顿,却很快恢复镇静。 他继续一样一样地从行李箱里往外拿东西,一边顾左右而言他,“喏,给你买的。” 百里香烧鸡、至尊海南鸡、无骨口水鸡、 贡乃烤鸡、黄酒盐焗鸡…… 乔梓馨果然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一头雾水地看着摆满了一地的真空包装袋: 这人吃错药了吗? 她是喜欢吃鸡,但这么多,就是天天双排,也得吃到猴年马月啊……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柒拾壹.西部行 香港之行回来以后,肖黯越发感受到自己在C计划的高层决策权上被进一步架空。 全球总裁钦点Danniel负责大中华区新品牌的全面营销部署,反而丢给肖黯一个“西部行”的公益项目。 理由找得好听: “跟政府打交道还得靠本土人士,外来的和尚念不好这本经。” 这种跟当地政府合作的公益活动,像莫科这样的跨国大公司表面上一定要表现得很重视。 然而只是表面而已,骨子里并不打算有什么大作为。 资本家嘛,主要还是想着赚钱的。 这种烧钱的项目,在公司的业绩蛋糕上撑死了是个裱花的花边。 虽然有外包的广告公司和当地的公益机构协助,但来自资助方高层领导的露脸“送温暖”还是必须的。 从西南到西北,连续四十天,横跨四省,肖黯每天不是在车上,就是和当地的受馈赠者打交道,参加县政府、镇政府、村委会们的简陋仪式。还要拍照做秀,给各地记者派红包。 山区的路况不好,颠簸得厉害,肖黯犯了晕车症,几次半路紧急喊停,拉开车门冲到路边,吐到脸发白。 苏言赶紧拿着水跑过来。 肖黯用水漱漱口,又擦了一把额前的冷汗,回到车上继续前行。 莫科品牌重组之下的首条产品线孵化成功,到了要打营销战役的阶段。 Soaring作为之前有过成功合作经验的伙伴,也接到了参加此次全案策划的比稿邀请。 乔梓馨刚看了客户部发过来的工作邮件,就立刻拨通了客户总监崔烨的内线电话,“崔总,我想跟您确认一下莫科项目的甲方负责人信息。” 崔烨知道乔梓馨的脾气,一秒钟也不敢耽误,马上回去又查了一下,“Danniel,Danniel Young,莫科集团大中华区的COO。有什么问题吗,乔总?” “没有了,谢谢您。” 乔梓馨挂了电话,心里疑惑极了。 C计划是肖黯最重视的一个项目,他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大夜,花了多少心血,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到了拳头产品要正式进入市场的关键时刻,他倒不管了,跑到西部去送温暖? 这着实说不通啊! 还有这个什么Danniel Young,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乔梓馨打开搜索引擎,在地址栏敲下这个英文名字。 查出来的信息中规中矩,教育背景、工作经历、社交媒体上公开的个人照片等等。 没什么纰漏也没什么价值。 乔梓馨咬着嘴唇琢磨了一会儿,又一次拿起了电话,不过这次是私人手机。 “祝大侠,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那只渐变蜥蜴皮铂金包。”祝茵茵听完了乔梓馨的要求,大言不惭地开出了价码。 “我靠,你丫打劫啊!也太黑了吧。”乔梓馨说。 “本大侠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要拉倒。为了你们家那位,我可是得游走在国际法边缘啊,没找你要一辆玛莎拉蒂就不错了!” 乔梓馨隔着电话“呸”了她一声。 祝茵茵是什么人啊,当初刚毕业时去某大厂面试。人家面试官见她一个黄毛小丫头,本来都没打算拿正眼看,敷衍地说让她随便展示一下技术能力。 结果她二话不说,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远超关闭了一台他们的路由设备,直接把人家公司的内网搞成了高位截瘫。 面试官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惊为天人。 后来大老板亲自出来接见,当场许出高薪,招安她来公司负责安全系统建设。 所以拿一个二手Birkin换她挖人祖坟的本事,也算值。 当晚十点,祝茵茵就把关于Danniel的各种合法的不合法的背景信息都发到了乔梓馨的邮箱。 乔梓馨看完的时候,早已经过了午夜。 她拉开卧室的玻璃拉门,穿着条纹软拖走到露台,给自己点了一支ESSE。 柒拾贰.养鸡户 心情翻江倒海,乔梓馨不知应该怎样捋出头绪: 那个Danniel Young,虽然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黑背景,但是职业发展的上升路线倒是颇为有趣。 每一个人终其一生,都是生活在各种关系中。职场上的关系户,不仅仅存在于国企,私企,外企、500强都不例外。 带着强大高层背景和后台进入公司的,但凡不是碌碌之辈,只要在时机恰当的时候发挥一点点小能力,很快就能平步青云。 而恰当的时机又多是由公司高层一手安排的,可谓“鸡生蛋蛋生鸡”。 像莫科这样的跨国大集团,高级职业经理人去比本部所在地ranking低的国家或地区“驻外历练”,是能快速得到提拔的捷径。尤其是在当地业务框架和产品矩阵已成规模的情况下,“钦差大臣”只需做做样子,坐享其成即可。 C计划是肖黯亲手养大的小猪,现在被生生抢走,交给另外一个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钦差养鸡户”。而且根据这位Texas养鸡户过往的典型牛仔风格,管你什么家猪野猪,按照他的想法,通通都能给你做成“德州扒鸡”。 现在被迫沿着纵线高速上山下乡送温暖的肖黯,心里得多憋屈啊! 一支烟燃尽,乔梓馨下定了决心,紧了紧身上的睡衣,走回房间。 林非宇怎么也没想到,乔梓馨一大早上来找他,竟是为了要退出莫科的提案小组。 莫科作为所在行业的龙头企业,是典型的案例客户,一项大型项目的成功合作不但代表着公司的长远利益,更是吸引同行业其他客户的标杆树立。 而能签下这么重量级单子的项目负责人,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职位晋升了。 “我需要一个理由。”林非宇想不通。 “优质资源共享,把机会多让给其他同事,先富带后富……”乔梓馨高风亮节状瞎扯。 一派胡言! 林非宇心里骂,却也没有办法: 乔梓馨不想解释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撬不开她的嘴。 把她放到战争时期,倒是绝对成不了叛徒。 “梓馨,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免得后悔。” “考虑好了,不会后悔。”乔梓馨说,“另外,我攒了不少年假,打算从后天开始休一段时间,下个星期的脑暴麻烦师兄安排别人吧。” 四个多小时的飞行,落地之时已近黄昏。 机场建在一片空旷荒芜的土地上,除了航站楼这几个建筑,其它地方满眼都是黄土黄沙。 面对着广阔无垠的大西北阔地,人类就像是随时可以被吞噬掉的渺小。 乔梓馨出了“国内到达”的闸口,才给肖黯拨通电话,“主人,你请我吃羊肉泡馍吧!” 肖黯赶过来的时候,乔梓馨的身影正在被夕阳在地上拉长,光影中有细小的尘埃被温柔笼罩,欢欣地跳跃。 她穿着杏色的蚕丝衬衫,领口的镂空处露着细腻的肌肤。 刚到酒店,乔梓馨先被肖黯按在房间的沙发上收拾了一顿。 “有你这么任性的吗?”肖黯边揍边说,“说走就走,说来就来。工作上撂挑子的后果过没过脑子?” 乔梓馨被他按得死牢,屁股上结结实实地烙上十几个红印,不服气地梗着脖子给自己辩解,“那个 ‘蛋妞儿’自己有什么业绩?就凭他在休斯顿AAA卖的那几个保险吗?这几年要不是靠在莫科海外各处分公司转悠挂名,怎么可能升得那么快!这次的新品案本来就是你的成绩,凭什么让他吃空饷!” 肖黯愣了一下,一时没听懂,“谁?” “蛋妞儿!杨蛋妞儿!”乔梓馨嚷嚷。 肖黯反应了过来,被气笑,又扇了她一掌,“给人起外号儿的本事还挺大!” 柒拾叁.羊肉汤 乔梓馨被男人抽身抱了起来,揽进怀里,“傻不傻?这么个大项目,做成了,你年底述职的时候多有用!” 他把手心覆在她开始发热的臀肉上,缓缓按揉,“莫科的内部人事安排,又不影响你做方案。谁让你用这种方式为我打抱不平的?” 女孩儿被轻轻捋着头发,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一丝歉意和心疼。 乔梓馨靠在肖黯的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怎么不影响?养商业小猪也是要投入感情的。没有感情的合作,等同于强奸我的创意。” 肖黯气得又笑又咳嗽,狠掐她的脸,可心底却有涟漪荡漾开来: 这么说,她的感情,都是留给他了呢。 战场很快从沙发转移到床上。 肖黯正在乔梓馨身体里大力挞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Danniel之前的背景,你怎么了解得那么清楚?” 乔梓馨正被他撞得酥麻,觉得这个时候问问题可真是大煞风景,不耐烦极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子曰:道可道,非常道,黑道白道,能抓耗子就是好道。” 肖黯狠顶了她一下,“胡说八道,哪个子这么曰过?” 乔梓馨被他戗得猛地往前一冲,小声嘀咕,“老子,刚曰的。” 肖黯当真还反应了一秒,接着明白过来,立刻把刚曰过名人名言的家伙翻成俯趴式,“噼噼啪啪”地又赏了顿巴掌。 苏言觉得自家老板自从今天下午接了一个神秘电话之后就开始有点儿疯,先是跟当地扶贫基金会负责人的会议开到一半就突然结束,然后又把他扔下亲自开车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最后大晚上的不但取消了原定跟总部的视频会议,还专门让他出去买那个什么吃播博主推荐的羊肉泡馍再送回酒店来。 老板从来不喜欢羊肉,嫌膻气太重,不但自己不吃,旁边的人吃也要受他几个白眼。 刚到的时候,有一天午饭,苏言自己照着网友们的推荐按图索骥,去吃了一碗网红羊汤。回来的时候刷牙漱口了半天,还是被肖黯的狗鼻子一下子闻了出来,嫌弃地把他赶到了另一辆车上去。 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言拎着分别打包好的羊肉汤和坨坨馍,站在肖黯房间外面敲门。 门一打开,差点儿闪瞎他心灵的窗户:他家老板医用口罩外面又罩了个N95,只差戴防毒面具了。 这一副要拿绳命挑战泡馍的架势到底是要干嘛啊! 门关上,丈二和尚的苏言和星星眼的乔梓馨被隔在了两个世界。 鲜浓的骨头汤,酥烂的羊肉片,吸满汤汁的粉丝,再配上弹牙的木耳,碧绿的香菜……乔梓馨觉得满脸写着敬而远之的肖黯真是没有口福。 没有口福的男人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亲自上手,把韧性十足的馍馍耐心细致地掰成一个个黄豆粒大小的块块,泡进汤里,再递给她吃。 一起来的配菜还有一小盒鲜椒酱和几瓣半透明的糖蒜。 乔梓馨挑了一疙瘩的辣酱放在碗中间,用筷子头蘸上一点儿,就着浸满了烫嘴羊汤的馍粒儿一起往嘴里划拉,再咬上一口微黄似玉的糖蒜,更是酸甜爽口。 肖黯看着左一口羊肉,右一口糖蒜,大快朵颐吃到额头冒汗的乔梓馨,脸上的神色越发纠结。 于是掏出手机,又给苏言下了条新指示,“帮我买一瓶李施德林来。” 柒拾肆.送温暖 第二天早上,苏言在酒店的自助早餐上看见乔梓馨的时候,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怪不得昨天老板发疯,现在可全说得通了。 乔梓馨大大方方地冲着苏言笑,“小苏你好啊!” 苏言多精明的人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一通电,立刻笑得灿烂,“乔小姐好,我跟您说,这边儿好吃的小店特别多,除了羊肉泡馍以外,还有水盆羊肉、羊汤大饼、羊肉胡卜……白天有空儿我带您去。” “吃饱了?”肖黯打断侃侃而谈的羊肉代言人,凉凉地瞥了他一眼,“那就赶紧上楼去通知大家,十五分钟后大厅集合,出发去十八里坡。” 苏言刚刚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就要被踢走,心里悲愤顿生。 乔梓馨把自己餐盘里没动过的包子用餐巾垫好,不慌不忙地递给他,还故意看了肖黯一眼,“小苏慢慢吃,别着急。资本家最会榨取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 肖黯的脸顿时五颜六色起来,虽不出声,但手上抓过来一个鸡蛋,凶巴巴地往桌面上磕。 苏言立刻觉得自己腰杆都硬挺了:可算找着一直以来要抱的那条大腿了! 在其他人面前,肖黯给乔梓馨瞎编了一个身份,说她是XX报社的特派记者,过来随行采访给“莫科公益行”写通稿的。 然后“乔记者”就正大光明地拿到了VIP身份,跟肖总同车同行。 说来奇怪,乔梓馨开车一向是野马风格的横冲直撞,可坐在她的副驾上,肖黯却再也没有晕过车。 莫科在全国28个省市都有公益助学项目,其中在西北叁省就有40多所受赠学校。 这一天他们要去一个大山脚下的希望小学。 除了要带给校方的书籍和学习用品,乔梓馨还坚持买了很多水果零食塞进了后备箱。 她记得自己看过一段X音视频,就是类似的山区小村。一个10岁的小姑娘一个星期上学妈妈只能给10元钱,最想吃的东西是方便面和棒棒糖。以前花了5毛钱买过一次棒棒糖,那也是唯一一次吃棒棒糖。 乔梓馨当时就很感慨,自己眼里不起眼甚至看不起的垃圾食品,竟会是山里孩子们难以企及的奢侈。 一大早出门,可山路难行,弯弯绕绕,路上还看见了一条不幸被轧成二维的中华田园犬。 乔梓馨顿时捶胸顿足、肝肠寸断、悲天悯人,就差当场办个水陆法会给它超度了。 肖黯好哄歹哄,好半天才停住。 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接近放学。 校长组织了孩子们表演太极拳和扇子舞,举着红领巾夹道欢迎“领导们”。 表演结束,孩子们都领到了一些文具书本,还有意料之外的零食大礼包。 肉眼可见的惊喜浮现在一张张小脸上,是葵花向阳的灿烂。 乔梓馨蹲在地上跟几个孩子聊天。 其中有一个很安静的小女孩,一直害羞地看着她。 乔梓馨注意到她几次把艳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头顶上方,伸手一摸,蓦然明白——那里别着一只施华洛世奇的水晶发卡。 她带着笑,把发卡摘了下来,给小姑娘亲手戴上,又轻轻抚平她的发角,“送给你了。” 小女孩窘得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一定要把发卡还给乔梓馨,“额不要,额姐说不能随便要别人东西。” 受助不等于乞讨,乔梓馨明白她们的自尊。 “不白送你,你请姐姐回家吃顿家乡菜,行不行啊?”她的演技一如既往地好。 小女孩信以为真,拼命点头,“额姐做的莜面鱼鱼聊咋咧!” 肖黯见状,便吩咐其他工作人员先回市区,他自己要陪“乔记者”去孩子家里看看。 校长面露难色,在一旁搓手,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扑西来海,没啥好看。” 小姑娘叫刘丽,可能是第一次坐汽车,又兴奋又紧张,乌溜溜的眼睛瞅瞅这里,瞅瞅那里,好奇地看着车厢里的一切。 肖黯做司机,先开去了镇上超市买米买菜。 乔梓馨惊讶他还想得挺周全。 肖黯不屑,“你不是还真想占人家便宜蹭吃蹭喝吧!” 乔梓馨不搭理他,心里却暖暖的:这个人就是这样,嘴硬心软。 镇上是柏油路,但进了村口就变成了土路,下过一场雨,更是泥泞不堪。 幸亏租的是越野的大G,底盘低的车肯定会陷进泥水里出不来。 车停在了刘丽家的院子门口。 她礼貌地跟肖黯道谢,“谢谢叔叔。”又伸手拉乔梓馨下车,“姐姐快来。” 乔梓馨帮刘丽拿着从学校刚刚领到的文具和零食,内心大笑。 肖老板一手拎着一大块猪肉,一手提着两条鱼,内心咆哮。 柒拾伍.姨妈巾「Рo1⒏аrt」 刘丽今年上五年级,和姐姐刘华一起住在这个家徒四壁的小院里。 她们的母亲多年前就已经病逝,父亲和大哥二哥一直都在外面打工。姐姐刘华比刘丽大两岁,上完了小学就辍学了,现在打零工贴补家用。 刘华和刘丽都属于超生,因为没钱缴纳罚款,直到去年才落上户口,可以领取低保。 刘华和刘丽一样安静害羞,局促地接过肖黯手里的菜,就低着头去做饭。 阴暗的土坯房里人畜混居,灶台上两口大铁锅,里面的那口用来煮猪食,外面的她们自己煮饭使用。 一只猫趴在灶台上看着砧板上的鱼两眼放光,被刘华挥着菜刀轰走。 厨房的左手边是猪笼,两只不大的小猪吃得正欢。厨房的右手边摆放着四四方方的木质餐桌和长条凳,陈设相当简陋。 乔梓馨要去厨房帮忙,刘华不肯,让刘丽把她拉了回去。 饭桌上,两个姑娘一个劲儿地给乔梓馨和肖黯夹菜,话不多,基本问一句答一句。 乔梓馨听刘丽说姐姐喜欢看书,转头问刘华最喜欢什么书。 她红着脸说,“《红楼梦》。” 乔梓馨和肖黯都有些惊讶,本来以为她会说的是网络小说之类的快餐文。 “能看得懂吗?”肖黯微笑着问。 刘华说,第一遍不是很懂,第二遍就比较明白了。 博尔赫斯曾经说过,如果有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 纵然前路黯淡,看书也许可以成为一种精神上的支撑,给这个女孩信心,增加她对未来生活的勇气。除了眼前的世界之外,还可以找到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寻求慰藉。 乔梓馨从刚才开始,肚子就有些隐隐作痛,她觉得也许是车上喝的那瓶冰水作怪,也没有想太多。 可是现在过了一段时间,痛意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 她从长条凳上站起来,正想问刘丽姐妹厕所在哪儿,忽然下腹一股热流涌过,原来是姨妈来访。 大概是最近生活不规律,日期都乱了。 乔梓馨没有随身带着卫生棉,于是小声问刘华能不能借用一条姨妈巾。 刘华面露难色,跑回里屋,好半天才出来,偷偷往乔梓馨手里塞了一样东西。 乔梓馨一怔,手里的东西明显感觉形状质地都不对,举起来看,才发现是一条洗干净的旧毛巾。 “你平时都是用这个吗?”她悄声问刘华。 刘华摇头,脸已经涨红,“哪来有那么多手巾。平常用草纸,还有丽丽的旧作业本,可以用背面。” 乔梓馨呆愣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原来即使这么一条用旧了的毛巾,对刘华来说,都是生理期的奢侈品。 村口有个小卖部,肖黯被光荣地派去买姨妈巾。 莫科旗下也有自己的女性卫生用品,而且肖黯自认产品下沉工作做得还不错,但是直到进了村头的小卖部,他才发现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别说什么日用夜用、网面绵柔……熟悉的牌子没有看见一个,只有角落里一沓散装的叁无产品。 而相比买不到卫生合格的姨妈巾,肖黯觉得看店老板娘一直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的怀疑眼神更加让他如芒在背。 在这种小地方,一个大男人独自跑来买女性用品,大概是会被人当成变态吧! 最后,肖黯还是没有买,那是要直接接触到乔梓馨最娇嫩地方的用品,他怎么也不能允许要她用明显粗制滥造的东西。 回程的路上,他不顾乔梓馨的反对,把自己定制西装的外套垫在了她的座位上,然后开足了全速赶回市区。 终于在连锁超市买到了正规的姨妈巾和暖宝宝,肖黯拿手掌缓缓揉着乔梓馨的小腹,哄她入睡。 半夜,乔梓馨翻身,正对上男人睁着的双眼。 她钻进他怀里,“主人,你也还没睡着啊。” 肖黯“嗯”了一声, “肚子还疼吗?” 乔梓馨说不疼了,安静了一会儿,又问,“你在想什么呢?” 肖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反问了一句,“你说刘华平时都用废纸和毛巾?” 乔梓馨马上明白了他失眠的原因,跟自己一样。 又听肖黯几不可察地轻叹了一口气,“莫科捐助物品的范围,还是定的狭窄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柒拾陆.RedRosa 初冬的大山里,云雾缭绕,路面能见度不足两米,车前的雨刷器不停晃动,车子右侧,即是悬崖。 坐在大货车里的乔梓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师傅,我们都看不清路,您是怎么开车的?” “没事的,凭感觉开。” 一向不信神佛的乔梓馨默默在心里把耶稣安拉释迦摩尼玉皇大帝通通问候了一遍。 从“西部行”回来不久,肖黯就召集了莫科公关部和市场部的高层会议,组织特别研究小组对“月经贫困”问题进行了深入调研。 根据市面上的价格统计,每名女性一年在卫生巾类用品的花费从200余元到千元不等。这笔开销对许多中低收入女性而言仍是不小的负担。 而像刘华一样的贫困女童,在全国范围更是有400万之多。每个月的生理期卫生用品在吃穿住行的刚需对比下,显然被排除在预算支出之外。 而且很多偏远地区处于品牌卫生巾销售终端覆盖范围之外,假冒伪劣现象十分严重,女孩子们即使挤出零用钱来购买,也经常是只能买到廉价低质的杂牌产品。 经济贫困是月经贫困的重要原因,然而并不是全部。另一个症结在于,山区女童的生理知识极度匮乏,甚至循环着从祖辈继承下来的不健康的卫生习惯。 生理知识匮乏的背景下,月经在某些地区甚至是不可公开提及的羞耻之事。 月经贫困带给这些女童的,不仅是无法负担安全的生理期用品,更是对她们的自我认知与情感体验的伤害。 调研小组在山区学校进行的调查问卷中,在“月经来了会告诉谁”的问题下,大多数女生跳过父母、老师和同学叁个选项,选择了“谁也不说,自己解决”。被问到“你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重要吗”,大多数女生选择“不重要”。在“你是否有过轻生的念头”问题下,大多数女生选择“有过”。 有的老师流着眼泪告诉采访者,“一个来月经要用破布条和旧袜子的孩子,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被爱,更不会觉得自己有多重要。” 肖黯带着调研的结果,亲自出马,联系了全国妇女发展基金会,以直接负责人的身份启动了“Red Rosa”女性私护健康公益计划。 计划包括对城市低保社区和农村山区的女性群体免费发放卫生巾、消毒、体检、护理药物等护理救助物品,组织志愿者开展公益健康讲座、普及生殖健康知识,如常见妇科疾病的症状、诊断和预防,以及女性各个特殊生理时期的健康保健知识,提升女性的健康管理能力。 另外,特别针对初入青春期的在校女童,一方面捐赠实物的“Rosa健康护理包”,另一方面派志愿者深入学校的生理卫生课,利用课堂介绍初潮教育和护理知识,打破生理羞耻,为月经去污名化。让女孩子们理解生理期不是见不得人的负担,要学会爱自己,明白自己值得被爱。 从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层面上接纳自己、爱自己,是这些女孩们更缺失也更重要的一门课。 除了产品捐赠、健康课堂落地等形式, Red Rosa也通过互联网平台征集用户通过扫码进入助力渠道,捐款成为莫科的“公益合伙人”,领取捐赠证书与商品代金券,并有机会参加官方微博的抽奖活动。 此次活动引起了多家媒体关注,全网关于“Red Rosa”的相关报道超过500篇次,强势曝光和展现了莫科的社会责任与担当。微博官宣公益后,更是获得多位百万级KOL转赞评,总曝光1亿+,互动量30w+。其中,关于#Red Rosa#的话题总阅读量达到了6000w+人次。 Red Rosa公益热潮的幕后策划推手,自然离不开乔梓馨和Soaring的创意团队。 Rosa是蔷薇科的学名,但和“红玫瑰”相比,乔梓馨更愿意把这个计划称为“红月季”。 月季开花“月月红”,是自信的健康与美丽。 ———— 腆着老脸求一波珠,最近走素剧情,希望宝子们也别忘了肖总和小乔。 今天多啰嗦几句:每一个女孩子都值得最好的理解和爱,不论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健康向上的正面青春期性教育,不该是生理课的一个“自习”章节,也不该是“把女同学单独隔起来上小课”,更应该是面向全体的“必修课”。 只要任何一天,女孩子们还要使用化名称呼卫生巾卫生棉,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时候要遮遮掩掩;男孩子们对痛经的认识还停留在“不就是多喝热水的事”的阶段,那都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提醒。 有报道一位小学男老师好心去给来初潮的女学生买卫生巾竟然遭到家长投诉校方记过,更是甩在“现代教育”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滑天下之大稽! 真正的性别平等光靠喊口号P用都没有,要干点儿实事,从小做起,任重而道远。 柒拾柒.你讨厌 这次随捐赠物资的货车进山,乔梓馨还有一个别的任务: Soaring请到了一位当红的广告片导演,要为Red Rosa拍摄一条公益宣传片。 其中一部分要在这个山里取景。 乔梓馨这次就是要到当地跟拍摄团队会合,跟进这个项目的。 拍摄团队驻扎在山里的一个小镇子上,有一条半新的水泥路,还有零零散散、高低不一的二层小楼们。 算是当地条件比较好的“城里”了。 这里也并没有真正的旅馆,不过是当地人家里,只要房子里多出一个空房间来,就会在门口挂个“招待所”的牌子。 乔梓馨先是和同来的志愿者们一起从货车上卸货,一箱箱的卫生巾和安睡裤被整整齐齐地码在院子里,盖上防水布。 紧接着又去找广告片摄制组对接,跟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外面选取景点。 折腾到晚上,人都累散了。 这里没有暖气,天一擦黑就冷得不行。 乔梓馨习惯了北方的干冷,即使西伯利亚寒流肆虐的叁九天,只要有暖气加持,也是能在室内“光着脚丫吃雪糕,任你窗外雪花飘”的。 可这西南山地,本来就潮湿多雨,一旦进了冬,寒气和湿气,就像蚂蚁围城一样,从外到内,全方位攻击渗透,让每个毛孔都在连绵不绝的寒意中无所遁形。 乔梓馨匆匆吃了一碗泡面,就躲进了被窝里。 热水瓶里的热水泡了方便面以后,只够擦擦脸刷刷牙的,洗澡的话想都不要想。 所幸手机还有信号。 乔梓馨从头到脚都钻进了被子里,这才拨通了肖黯的电话,听他沉声问,“在哪儿?” “在床上呀。”她软着声音答。 肖黯并没有把对话往18禁的方向引导。 他刚从一个晚宴回来,又喝高了,所以话有点儿多,把宴会上的菜品一样一样给乔梓馨掰扯,又吐槽,“不好吃。” 乔梓馨说自己晚饭只吃了一碗泡面,批评他身在福中不知福,“龙虾鲍鱼还不好吃,那你想吃什么啊?” “我想吃你做的西红柿鸡蛋面。”酒后的肖黯格外诚实。 乔梓馨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那等我回去就给你做。” “还想喝你做的番茄汁。” “好好好,回去给你榨。”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乔梓馨觉得,肖黯喝多了就像个小孩儿,有时似乎无理取闹,但一举一动都戳到她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过几天就回去。”乔梓馨有点儿后悔了,本来跟进拍摄这种活儿,派个执行人员来就行的。是她自己想要精益求精,事必躬亲。 “过几天是几天?”肖黯不依不饶。 乔梓馨豪情万丈的工作热情瞬间被肖黯给搅合没了,儿女情长地开始鼻子发酸。 男色误国啊!真是个蓝颜祸水! 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声音发颤。 对面一时沉默无声,乔梓馨后起觉悟:呀,他是不是生气了?完了,小本本要给我记账了! 电话里却传来了浅浅的笑声,又像是自言自语,“嗯,我是挺讨厌的。” 肖黯那边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真切清晰,就像是他也躺在她身边一样。 于是外面清冷的夜色都有了温暖的感觉。 后来他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聊着聊着乔梓馨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第二天清早醒过来的时候,手机在耳边,电话早已挂断,屏幕上有一条未读短信。 【好好睡吧,晚安。】 柒拾捌.泥石流 宣传片的脚本是乔梓馨亲自上阵执笔,果不其然自带奇葩特效。 林非宇第一次看到她写的剧本时,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他觉得莫科的负责人要是同意,那么他就敢押中国男足明年能进世界杯决赛。 结果人家还真同意了,林副总的眼睛差点儿掉了第二回。 但由于林副总向来有正确的法治观念,知道赌球害人害己,应该坚决杜绝,于是自然并没有真的押中国男足。 这个宣传片是要从生理健康的角度展示月经的形成过程。 这一向都是一个“敏感”话题,对于不擅长性教育的中国家长,每每不知该如何跟孩子谈及,气氛经常极为尴尬。 而在学校,很多生理卫生课在这方面做的效果也并不好,有的甚至在讲到这一章节时直接跳过去,让学生们自学。 乔梓馨觉得要让大家特别是经历初潮的女孩子们消除这种说到“月经”二字就油然而起的羞耻和不安感,首先就要创造一个轻松易懂甚至幽默的教育氛围。 于是她脑洞清奇地设计了一段土味古装言情出来: 某朝某代,长幼两位公主阿鸾阿凤,喜欢上了同一位年轻骁勇的景将军。 景将军戍边平乱有功,圣上赐婚,招其为长公主阿鸾之驸马。 于是凤冠霞帔的长公主大婚之夜,也便是形单影只的幼公主心碎之时。 阿凤心如死灰,悲伤成疾,一把火烧了自己为景将军所做之所有诗稿,愤而出宫,一路边走边吐血…… 莫科的客户代表一开始的反应和林非宇一样,觉得这份初稿不被他们肖总踢回去改个面目全非才怪。 可谁知肖黯看了之后笑成了傻子,当即拍板敲定。 “真有她的!” 客户代表疑惑万分:自家老板一向高冷的人设跑哪儿去了?一副腿毛脑残粉的嘴脸。 而这次摄制组进山,就是为了拍那段景将军戍边的剧情。 位于中缅边境和滇藏交界的独龙江大峡谷里,有一处自然山水和人文景观都很独特的少数民族村落,那便是独龙族主要的聚居地——独龙乡。由于长期封闭,原始生态得以完整保存。 几年前的黎贡山独龙江穿山公路隧道全线贯通,才把这处被称为“最后的秘境”的区域与外面世界接通。 自乔梓馨他们到达,天气就一直是阴雨连连,拍摄也进行得断断续续。 到了第四天,他们一行人要进到独龙乡的后山深处取景,拍最后几段。 从镇上出发的时候还有太阳,可谁知拍摄进行到一多半,天又开始下起了雨,临时搭起来的帐篷顶部也传来了越来越紧密的雨珠敲打声。 导演无奈喊停,让大家都先到帐篷里来避雨。 等了半天,雨势不见小,反而越来越大。地上的泥土也开始被冲刷得顺着雨水横流。 “要先回去吗?”乔梓馨到门口查看外面的情况,扭头问导演。 导演也起身,走过来看看天色,“再等等,也许一会儿就要停了。” 他们谈的是全包,预算是固定的,已经耽误了好几天,再多折腾一趟又要搭进去不少钱,那拍摄团队最后能拿到手的就剩不了几分了。 乔梓馨理解。 又过了好一会儿,雨终于停了,乌云也渐渐散开。 地上虽然还有些湿滑,但补拍最后几个镜头应该问题不大。 演员们重新就位。 离他们扎下的帐篷不远,有一条河,平时水流清澈和缓。但今天也许是刚下完暴雨的缘故,河水突然变得浑浊湍急起来,还夹杂着不少的柴草、树枝。 乔梓馨正盯着小河的水面出神,耳朵忽然动了动,河谷深处传来一阵不太寻常的动静:好像是沉闷的轰鸣,又明显不同于火车、雷电或爆破等声音。 她拉过来一个当地的群演,问道,“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那位当地人被她这么一说,也侧起耳朵仔细辨听:远处确实有东西滚动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他脸色立刻大变,方言脱口而出,大喊了一声什么。 乔梓馨没听懂,眨了眨眼,继续愣在原地。 那位小哥这次直接抓起她的手就往高处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向其他人喊,“泥石流,危险!” 这次他换了普通话,一语惊醒众人。 柒拾玖.陷孤岛「Рo1⒏run」 大家纷纷拔腿往高地狂奔。 有工作人员舍不得昂贵的设备,手提肩抗地拎着摄影器材们,心想着抢救一件是一件。 乔梓馨急得大吼,“快走!我给你报销买新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跑到半山腰的观景台上时,回头再看,山脚的帐篷连带其他物品都已经被倾泻而下的泥浆和滚石通通淹没。 要不是乔梓馨和那位当地的群演发觉得早,说不定他们这队人马也会被泥石流卷走几个。 之前进山的道路已经被塌方的泥土完全堵住,没有铲车根本无法前行。 乔梓馨他们决定步行回独龙乡,先将就一夜,第二天再想法搭车回镇上。 10公里的路,趟着泥浆和污水,又要随时注意滚石,走了将近5个小时,才回到乡里。 可等回去之后大家才发现,就算他们有车,也已经回不了镇上了。 这边遭受的暴雨显然比刚才他们的经历还要严重很多,通往镇上的唯一道路已经被山体滑波破出一条5米长的口子,塌方严重。 当地村民家有的也受到了泥石流的冲击损害,但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除了他们广告片的摄制组以外,还有一些自驾的游客也受困于此。 不但交通道路被截断,整个独龙乡的电力和通讯网络也全部中断,与外界完全失去了联络,顿时成为了一座“孤岛”。 乡政府的领导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成立了自助自救工作小组。 很快也有党员们自发组织起来,帮助安置滞留在此的“外乡客人们”。 他们有的腾出了家里的房间让客人们住,有的捐出了自家储藏的米面、蔬菜,甚至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腊肉,给他们做饭吃。 到了晚上,乔梓馨和另外两个女生合挤在一条板硬的土炕上,耳朵里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难以入眠。 白天惊险的逃生情景,仍是历历在目。 她掏出手机,眼睛久久盯着通讯录上的“先生”,微弱的亮光打在脸上,信号还是一格都没有。 她不断告诉自己:没事,不会有事的,大家都在,都很好。外面的救援人员很快就会来了。 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抱住膝头瑟缩着蜷成一团。 与此同时,因温差冻融和罕见冬季风暴导致云南怒江贡县遭遇五十年来最严重的泥石流自然灾害的报道已经遍布“岛”外。 人们向“岛”内拨打的电话和发出的短信都没有回应,社交媒体和新闻上也开始出现寻人的消息。 泥石流发生的第叁天,林非宇搭乘最早的一次航班飞云南,一路上心神不宁: 最后一次跟乔梓馨通话,是她进山之前,说“一直下雨,好容易停了,得抓紧多拍几条”,后来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他至今也闹不清楚,为什么她要放弃掉商业价值更高的莫科新产品线营销方案,却对现在这个公益活动鞠躬尽瘁。 而这次她因为跟进广告片拍摄遇险这件事,Soaring还没有正式通知莫科的负责人。 可林非宇却并不知道,这位负责人先生,行动竟然比他还要快。此时人早已到了怒江,正在把车速表打到头,疾速行驶在通往贡县县城的公路上。 前一天晚上,肖黯和几位高层管理人员在加班开会。 苏言来敲门,脸色极为难看,擎着平板电脑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肖总,紧急情况。” 肖黯见状,暂停了会议,出来问苏言怎么回事。 对方把电脑直接拿给他看:云南怒江贡县遭遇历史级泥石流的突发新闻,赫然列在头条。 “乔小姐的电话,打不通。”苏言的嗓音在发抖。 肖黯瞳孔瞬间缩紧,脑袋里“嗡”地一声,高大的身形猛地摇晃了一下,用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稳。 后面的话他再也听不清,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冰窟,从心脏开始,血液由内而外地凝结,身体瑟瑟发抖,冷到没了知觉。 胸腔里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撕扯着发疼。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捌拾.通行证 肖黯当晚就去找了军委的老同学,请求跟搭救灾部队的专机一起进云南。 对方第一次看见肖黯如此失态,双手全程紧攥成拳,是在努力克制着情绪,指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着白。 思维甚至都不太清晰,一句话颠叁倒四地说了好几遍。 “老肖,谁在那里啊?”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人是值得你不顾生死去寻找的。 肖黯沉默了半天,“家人。” 朋友不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着他,“最多只能送你到怒江机场,后面的陆路你得自己想办法。” 肖黯是带着几箱药物出发的,多数是受灾地区紧缺的急救药。 “孤岛”内的其他物资告急,忍一忍还能过,但是救命的药品却是耽搁不得。 他想着,以此为赌注博一博,也许会是自己的通行证。 一般遭遇自然灾害的地区,武警官兵是不能随便放家属之类的人员进去的,一来不是每个人都有抢险救人的知识技能,二来他们容易情绪崩溃,反而需要人照顾,更会给救援队增加额外的负担。 肖黯之前接受过兼职消防员的培训,乔梓馨还惊讶过他的后备箱里常年备着一把消防锤。 谁能想到,这一纸资格证终于在今日发挥了作用。 肖黯赶到贡县的第一时间,就跑去当地的消防部门,以“编外消防员”的身份要求加入救援队伍。 虽然有紧急调运过来的挖掘机械连续作业,但是泥沙堵塞,道路被毁,绝不是一天半天就能通车的。 几个身体素质最好的消防队员被挑选出来,个个负重几十公斤,受命徒步进独龙乡,人肉运输急需物资。 这里面,便有背着一整个登山包药品的——肖黯。 被困“孤岛”的第四天傍晚,独龙乡通往镇上的唯一出口处,远远地出现了几束灯光,摇曳着走近,人们才看清是打着手电筒的好几位消防员。 从泥浆、污水里一路走过来,每个人都湿得浸透。 他们从县城徒步走来,一路又要小心避过塌方落石,已经走了整整2天,脚上全都起了泡。 看到“岛”内的众人都完好无损,这一队消防官兵心里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 乡政府领导闻讯迅速赶来,和消防员们一一握手,随后,看他们打开各自的背包,一样样拿出各种急需物资。 很快有人来招呼大家去换干衣服,村民们簇拥着他们往一个小院走。 其中有一个人却驻了脚步,反而转向相反方向。 他拉住身旁的一位老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他看屏幕上的一张照片——是一个年轻姑娘的笑脸。 “阿伯,你见过这个人吗?” 老乡点点头,“小乔啊。” 肖黯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终于闪现了光芒,他的嗓音因为过度劳累和焦急嘶哑着,“那她……她在哪儿?” 阿伯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外包竹篾的砖瓦房,那是乡政府特意腾出来给整个摄制组人员暂住的地方,“小乔在那屋头,她白天都教娃娃们画画儿哩。” 初冬傍晚,天色黑得极快。 乔梓馨在屋里,借着蜡烛的微弱光亮,正低头收拾着桌子上的蜡笔和画纸。 受困于“岛”上等待救援的日子,格外漫长,无论本地人还是外乡客,除了物质上的紧张,面临的心理压力也与日俱增。 于是,乔梓馨和几个同样滞留这里的游客一起,主动当起志愿者,开始组织一些活动,希望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减轻情绪焦虑。 有人组织跳广场舞,有人帮人理发,拍摄团队里的摄影师还给老乡们拍起了免费的证件照。 有个开房车进来的广东游客,更是把车上的电瓶卸了下来,让大家给手机充电用。 乔梓馨给孩子们开了“手工课”——画画儿、剪纸、折模型。 小小的竹房里传出了久违的清脆笑声。 一个挺拔的身影忽然遮住了面前的烛光,乔梓馨一愣,缓缓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眼前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的是那眉眼轮廓,陌生的是他疲惫复杂的神情。 她从未见过肖黯如此狼狈,浑身的泥点子,眼底血红着,脸上还有汗水流过又干涸的痕迹。 可是他低垂下来看着自己的目光,又是那么熟悉,让人无比安心的熟悉。 混着疼惜、担忧、庆幸……种种复杂情绪的那道目光。 捌拾壹.初告白 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滚落,乔梓馨瘪着嘴,薄薄的双唇在簌簌发抖。 “主人。”她小声叫。 然后猛地扑到他怀里,大哭出声,“我好害怕啊!那个滑坡离我好近啊!我差一点儿被埋在下面啊!” 几天来的委屈、恐惧、茫然、焦虑……一倾而出,肆意宣泄。 在别人面前,她要无时无刻地保持坚强,而在肖黯这里,却可以毫无顾虑地展示弱小。 永远都可以。 肖黯紧紧抱着怀里软软的女孩,心尖在发痛。 他抚摸着她微微颤抖的后背,轻声安慰,“不怕不怕,我来了,没事了。” 肖黯捧起乔梓馨的脸,把她弄乱的头发挽到耳后,接着,火热的唇便印上了她的,怜惜地吻着,久久不肯放开。 消防队员们也带来了卫星电话,与外界“失联”几天的游客和居民们终于得以和家人取得联系,报个平安。 乔梓馨播出的第一个号码,便是给被拦在贡县县城正急得团团转的林非宇。 她告诉他放心,自己一切都好,有人照顾,这边通往县城的路不知道几时才能修好,让他不必等,先回去。 肖黯看着乔梓馨一口一个“师兄”叫得甜,又听她连连嘱咐,“我在云南的事儿,别告诉我妈。你知道她那脾气,脑子一热就跑过来,帮倒忙添乱。” 啧啧啧,这个亲密无间的程度,看来连家长都见过了? 挂了电话,他一把扯过某人的小师妹,阴恻恻地冷笑,“师兄师妹的,这是玩令狐冲任盈盈的角色扮演呢?你跟那个林非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梓馨满脸不可思议,盯着肖黯看了半天,一出声便是连着几个问号加惊叹号,“我?!和我师兄?啊?!” 接着突然忍不住爆笑,笑到东倒西歪,脑袋“咚”一声撞上墙,一边捂着一边继续打着笑嗝道,“怎么可能?哈哈哈哈哈哈,我师兄就是玩角色扮演,也得是蓝忘机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很久之后的一天,肖黯跟着乔梓馨去参加林非宇在夏威夷的海滩婚礼,他才“有幸”学习到她的独家“gay率论”判断方法: 乔梓馨暗中指着某些宾客,低声解释,“你看,直男吃薯条是一抓一把往嘴里塞,非直们是一根一根单独拈起来吃的!” 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让肖黯再一次大为震撼,直接建议她该去申请一个知识产权的专利。 乔梓馨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住,不停地拿手捋着胸口,接着又眯起了眼,得意洋洋地趴到肖黯背上,咬他耳朵,“主人你是不是吃醋啦?” 肖黯扭头,脸拉得老长,冷冰冰地看着乔梓馨,“再让我看见你跟别的男人哥哥妹妹的,就把你屁股抽烂。” 这话听在乔梓馨耳朵里,一点儿威胁力度都没有。 她见肖黯这幅酸枣样子,心里正美呢,“可是你为什么吃醋啊?我们又不是——” 肖黯一下子翻身压住她,蛮横地咬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把乔梓馨后面没说完的气人话都堵了回去。 直到深吻把她逼出了泪花,才放她换气。 “又跟我装糊涂是不是?”他狠掐她的脸,“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乔梓馨继续得寸进尺,“你以前不是还说过,不要把游戏带入现实,以免玩物丧志。” 玩物丧志?他还说过这种操蛋的屁话? 肖黯拧起了眉头。 是的,他早不再满意他们之间的初始身份,他不想再把这个所谓的调教游戏当成游离于生活之外的娱乐点缀,他要把在虚拟世界对乔梓馨的“掌控”变为在现实生活中的“拥有”。 “所以,你想听什么?” “你想说什么?” “你就想听我亲口承认,我喜欢你,喜欢得不行,喜欢到做梦都想变成你‘家属’。对不对,小祖宗?”肖黯伸手给了乔梓馨一记爆栗。 刚刚安排住处的时候,他就大言不惭地跟人家说,自己是乔梓馨的家属,所以才能跟她分到了一个房间。 乔梓馨笑得眼睛都要没了,“你这是在表白吗?家属同志。” 肖黯没好气地又去拧她的脸,“是。满意了?嗯?” 乔梓馨当然满意了,满意到一侧脸,就把他的手指吃进了嘴里,暧昧地含吮吞吐起来。 捌拾贰.救生哨 乡村入夜,四周寂静,听不到城市的噪音,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起伏的犬吠。 肖黯神情慵懒,任由趴在他腿间的乔梓馨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电力还没有恢复,点着蜡烛的一小方空间昏暗暧昧,看不清下方的人脸。 但肖黯猜得出,女孩脸上认真又虔诚的表情。 低而轻微的喘息,舔舐吞咽的水声,都在月色下添了朦胧。 他往她胀满的腮上拍拍,做了个手势。 乔梓馨秒懂,掉转过身,光裸柔软的香臀朝向他,嘴里还含着肖黯的东西,丝毫不敢松懈。 修长的手指拨开丰润的潮湿,伸进去,抽动摩擦。 乔梓馨立刻被弄得呼吸急促,舔咬的动作也失去章法,贝齿不小心磕到了粗长的肉棒,引得肖黯闷哼一声。 他把她抽身抱起来,背对着自己趴好,硬挺挺地抵着湿软的穴口,却并不进去。 肖黯从旁边摸过来一个东西,塞进乔梓馨嘴里,“咬紧。” 不是口枷,竟是一个消防员标准配备的野外救生哨。 乔梓馨摸不着头脑,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不容她多想,身后男人一个挺腰便撞了进去。 瞬间被胀满的刺激让乔梓馨猛一仰头,喉头冲上来的呻吟却穿透了哨子的吹气孔,尖利地啸了一声。 她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地回头看肖黯。 黑暗中的男人,声音带着笑意,坏得让人着迷,“忍住了,不然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听见。” 他双手箍住眼前的小细腰,往下施力,“撅高点儿。” 雪润的小屁股晾在空气中,皮肤微凉,被肖黯向后猛力一拉,撞在他硬邦邦的小腹上,温度火热。 男人开始不紧不慢地耸腰,动作不快,但每一下都又深又重。 拇指摩挲着腰窝处的细腻,低头轻咬她的耳朵,故意使坏地问,“舒不舒服?想不想叫出来?” 乔梓馨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哨子再被吹响,死死咬着牙,口水沿着哨身滴答落下。 脑中的神经绷得越紧,下面的肌肉夹得也越紧。 肖黯被乔梓馨夹得头皮发麻,身后的动作开始加快,一下一下的肉体撞击夹杂着丰沛的水声。 数十下抽插过去,看她激烈地颤抖起来,小嘴无意识地张开,哨子也掉到身下的地上。 乔梓馨手臂向后攀上肖黯的腰胯,带着哭腔小声叫他,“主人……啊哈……主人……” 窗外忽然传来隐约的谈话和脚步声,许是隔壁有人起夜。 乔梓馨猛地一抖,偷欢的刺激感把她推向巅峰。 男人将她一把揽进怀里按住,大手死死地捂住口鼻,腿间的家伙猛一下凿进最深。 短暂窒息的快感随着烟花爆裂升空,乔梓馨整个人瘫软在他臂弯。 肖黯也松了野兽的缰绳,释放到底。 经过7天的日夜奋战,公路局终于抢修出了一条能单车通行的便道,所有滞留人员在当地政府的护送下,分时段从独龙乡出发,一批批安全抵达贡县县城并顺利离开。 一路上,乔梓馨看到,每个塌方的地点都有工作人员在值守,每一批车前,都有一辆警车在带领。 飞机落地的时候,乔梓馨还在座位上熟睡,头枕在肖黯肩上,胳膊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肖黯心疼的看着她,低下头吻吻她光洁的前额,唇印轻软滑腻,“醒醒,宝宝,回家再睡。” 乔梓馨被叫醒,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体。 她发了一会愣,忽然扭头,面露怀疑,“你刚才叫我什么?” 要是她没听错的话……这家伙转正之后,怎么变得这么肉麻? 捌拾叁.存在感 乔梓馨还是小瞧肖黯了。 人家转正之后,何止肉麻,还要无所不尽其极地刷存在感。 乔梓馨差一点儿因公殉职,本来是可以在家里多休息两天的。但快到年底,正是公司里最忙的时候,她从来不是什么矫情的性子,看看自己又不缺胳膊不短腿,歇了一天就回去上班了。 午休的时候,她给肖黯发了张自己吐槽过无数次的公司食堂餐: 【主人你看,我司着名的土豆炒土豆。】 正好苏言给肖黯送饭进来,然后就看见他家老板神经兮兮地盯着一盘子土豆的照片看,还看得眉开眼笑。 苏言把餐盒放下,一出肖黯办公室的门就赶紧打开了手机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蛇出洞老鼠搬家”之类的本地新闻。 常言道,“动物震前有预兆,群测群防早报告。” 另一面,看够了土豆高清图的地震预测主体正在噼里啪啦地给乔梓馨回短信。 先生: 【下班我去接你,带你去吃好吃的。】 小乔: 【好呀好呀,你到了告诉我哦!】 【开心.gif】 【哇~临时通知要开会……】 【不知道加班会加到几点呢!】 【算了,你还是别来了。】 【小猫委屈.jpg】 肖黯看着乔梓馨自顾自地刷屏,都能想象出她脸上不停秒变的表情。又想起来她说公司里不少人觉得她高冷不好惹,挺怕她,只觉得越发好笑。 先生: 【老实等着。】 下午5点不到,为党国效力的公务员们还没下班呢,肖黯就已经坐在Soaring的大厅里等人了。 Soaring的客户总监崔烨下楼去买咖啡,路过会客区的时候,只看见沙发上坐着一个挺熟悉的人影,一时没反应过来,走过去好几步了,又退了回来,以为自己眼花了,“肖肖肖……总?” 这年头甲方爸爸们都好微服私访了? 这又是什么“汰乙真人”的新招数? 崔烨正绞尽脑汁琢磨肖黯这是要唱哪一出,对方却和气地先开了口,“崔总监,还没下班?” “还早着呢,您这是……?”崔烨试探着发问。 “来接女朋友。”肖黯笑笑。 谁谁??女朋友?在他们这里?? 崔烨脑子里的问号井喷一样冒了出来。 肖黯看看惊讶到呆滞的崔总监,“梓馨还在开会,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不耽误你们工作吧?” “啊啊,不耽误,不耽误。您,您随意。” 崔烨咖啡也不买了,直接掉头,表情复杂、脚下生风地小跑了回去: 茶水间广播电台马上就要营业啦! “这个客户要求做的是视频媒体的前贴片,不是传统的电视广告。你设计一个长达60秒的广告,在每段视频前强制播放,不但没有加深用户的心智,反而让大多数人极度反感。回去重新改,每段前贴片内容不能超过15秒。” 会议室里的乔梓馨终于听完了最后一组Team Leader的项目汇报,给出了反馈意见,让大家散会。 抬头再看外面,天都黑了。 她要回办公区收拾东西,忽然看见自己手下的一群人,都叽叽喳喳地聚在会客区,不知道在干什么,热闹极了。 沉青眼尖,看到乔梓馨从会议室出来,大着嗓门招呼她,“馨姐,你男朋友来探班啦!给大家都带了Lady M的点心,好大方啊!” 捌拾肆.朋友圈「Рo1⒏run」 谁? 乔梓馨显然对这个称呼还极陌生,脑子绕着大气层飞了一圈,才落地反应过来: 肖黯真来了?怎么没给她发消息呢? 眼睛扫了一周,并没有看见他。 组里也有认识肖黯的,过来拉乔梓馨去吃蛋糕,“肖总去洗手间了。” 接着又说,“乔总,你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早知道肖总是自己人,咱们做方案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了。” 乔梓馨表情严肃,“Soaring一向靠过硬的业务实力赢得客户的信任,我们能像那样公私不分?” 对方一缩脖子,“是是是。” 肖黯这一波存在感刷得很是成功,临了把乔梓馨领走的时候,沉青还热情地跟他挥手,“肖总常来啊!” 乔梓馨瞪了她一眼: 这腔调听起来怎么像是某种娱乐场所的营业者? 外面降了温,乔梓馨光着腿穿个齐膝小裙子,被风吹了一个哆嗦。 肖黯赶紧把上衣脱给她,看乔梓馨把胳膊伸到袖子里反着穿,晃来晃去像是唱戏的袍子,十分滑稽。 他又把她拢进怀里,快步往停车的地方走。 刚坐进车里,乔梓馨就被肖黯按趴在腿上,往屁股上呼了两巴掌。 “生什么气呀?我又不知道你在外面等着。”她直起身子,撅着小嘴揉屁股,“你到了也不给我发个短信!” “谁说我是因为那个生气?”肖黯说。 乔梓馨问,“那你干嘛打我?” “没看天气预报?穿这么少!”肖黯打开车内暖气,把出风口调到正对乔梓馨的位置。 乔梓馨嬉皮笑脸,凑过来往他脸上亲了一口,“主人,天冷正好,我们去吃火锅吧。” 肖黯倒车、上路,忽然又看似不经心地冒出一句,“对了,你那个小助理问:你为什么没有发朋友圈。” 乔梓馨正在低着头玩手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扭脸看他,“你想让我发朋友圈?” 肖黯马上摆出一副嫌弃表情,夸张得有些矫枉过正,“谁想?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是你们同事的问题,我替她们转达一下。” 乔梓馨见状,故意“哦”了一声,把手中的手机按黑,放进了包里,假装没有看见男人瞪她的眼神。 肖黯找的火锅店,自然是不错的。 帝王蟹一蟹四吃,放入冬阴功清汤海鲜料理锅里,味道微辣带酸,清新开胃。 乔梓馨吃辣了,满桌子找水喝,肖黯早把准备好的一杯杨枝甘露送了过来。 酸甜滋润的芒果和粉嫩多汁的西柚,搭配上馨香的椰奶和滑脆的西米,是视觉系和味觉系的双重享受。 跟她一样。 肖黯也不动筷,就那么托着腮看对面的女孩。 乔梓馨忽然抬头,四目相对。 “老肖!”她叫。 肖黯一皱眉,却满眼看见乔梓馨咧着嘴笑的傻样子。 “干嘛?” “老肖!”她又叫,乐不可支。 老肖就老肖吧,肖黯无奈地承认了这个没规没矩的新名字。 “我允许你叫我小乔哦!”乔梓馨很大方地表示,“只允许你叫哦~” 看看看看,这是给他开了特权,还要他“谢主隆恩”是怎么着? 肖黯鼻子里哼了一声,嘴角却禁不住上扬。 手里递过去紫色小杯子里装的香草布丁,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吃得开心。 鸡蛋、牛奶交织出丰腴绵密的滋味,闪耀着诱人光芒的焦糖砌出了爱心的形状。咬一口,甜蜜缤纷的香草花香便漫了出来。 手机忽然一震,肖黯拿起来看。 是他被@的提醒:乔梓馨最新的一条朋友圈动态。 偷拍——握着香草布丁的他的手。 配文——Love is in the air.(With my Mr.Right.) 肖黯甫一抬头,便撞进了她星芒闪烁的眼睛。 “老肖,我们小区门口新开了一个早餐店,奶黄包这么大个!可好吃啦!明天我带你去尝尝吧!” 乔梓馨拿两只手比划着包子的个头儿。 肖黯含笑看着她,一面把她手边的调料碟往旁边推了推:这手舞足蹈的,一会就能把衣服袖子甩进去。 “好,明天我们一起去。”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连最简单的小事都能美好起来: 想和她拥抱着在清晨醒来,牵着手去街角的早餐店,叫上一碗热乎乎的豆浆,吃刚出锅的油条包子。听老板讲他老婆二十岁嫁给他时的故事,听隔桌阿姨大侃养生之道,看店外人来人往。在绵长、流动的时间里,不时相视一笑,尝尽人间甘甜。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捌拾伍.演讲人 年底是广告策划公司最忙的时间。 一来年底重大营销节点多,双11、双12、双旦、春节…… 二来很多客户要做年度总结和第二年的年度方案,本年度营销预算没花完的甲方市场部又要赶着花钱。 叁来不少甲方客户到了年底要做下一年规划,考虑要换新代理公司,这就又要比稿。 万一不幸遇到变态客户,七七八八的领导一大堆,提意见的很多,最后拍板敲定的却没有。一会儿这个主管有点建议修改一下,一会儿那个主任有点儿想法折腾一通。 摇摆不定,变来变去,方案经常是改了十几稿还不过关。 然而,乔梓馨今年的忙碌还加了另外一层因素:她的年底工作总结升级成了企划总监的竞岗考评流程。 提交竞岗Portfolio以前,林非宇又帮她把里面的材料重新仔细捋了一遍,也提醒了她在述职报告中要注意的一些问题。 每位竞岗者要提交叁封推荐信,林非宇作为乔梓馨的内部推荐人,为了保证公平,是不会参与到最终评分环节的。 另外两封推荐信来自于之前成功合作过的客户。 乔梓馨其实满可以让肖黯为她写一封的。 他们现在的关系在法律层面上来讲,并不具备利益冲突的条件,但从道德意义上来说,她却不允许自己违背内心的底线。 她要自己的职业上升之路,清清白白地建立在纯粹的专业能力和业绩成就上。 肖黯这段时间不在,他和Danniel一起,去了加州的全球总部,参加莫科的一百周年庆典年会。 年会议程里,除了全球总裁会提前部署下一个财年的工作外,还邀请了六位大区负责人,每人各做半天的演讲,并作为会议代表们的内部培训讲座。 肖黯也是原定的演讲人之一。 演讲稿是苏言帮肖黯准备的,题目是“东方元素在产品本土化过程中的运用”。 能做到大区总经理特助的位置,绝不会是只懂订餐开车接电话的水平,苏言在做智库方面,也不是等闲之辈。 他和肖黯沟通过,谈别的高深的,别的大区负责人很可能比他们更懂,只有东方元素,大家觉得很神奇,也能够借此展示中华区对产品的市场定位设计、研发改良和宣传策略,以及相关的成效。 苏言在ppt里面运用了大量的东方元素,包括阴阳八卦图、广告代言人的东方典雅女性形象等等,既有理性总结,又有感性刺激,也容易引起外国人的兴趣。 可是临近出发,全球总裁却突然来了一封邮件,让Danniel代替肖黯做这部分的工作报告,而肖黯则被转向负责汇报“政府关系对提高公司市场竞争力和美誉度的作用”。 “Danniel现在主责C计划的业务,对新产品矩阵的开发应该有更具说服性的见解。” 苏言简直出离愤怒。 东方元素的运用?中华文化的内涵? 蛋妞儿他自己才闹明白了多少?! 这家伙是在C计划基本定型的时候才出现的,他的所谓见解都来源于抄他们肖总的作业! 苏言原本做好了两个版本的ppt: 一个是提交给会议并在会上播放的版本,另一个是肖黯演讲的时候自己掌握的版本。 到时候在会场所有人都能够看到ppt,仅限于ppt上的内容显得没意思;肖黯自己掌握的版本加厚加料,以ppt大纲为线索,展开一些有趣的素材和案例,显得信手拈来,其实是精心准备。 现在突然变成了Danniel作报告人,苏言决定绝口不提有第二版ppt的事情,直接给Danniel那个公认的“会场版”。 给你一份就不错了,老子是肖总的特助,又不是你的。老子花了两个多星期搞这个演讲材料,凭什么白白送给你这个卖扒鸡的? 捌拾陆.想你了 与苏言的忿忿不同,肖黯倒是显得意外的冷静。 不知为什么,在演讲会场的时候,肖黯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在做CMO时的顶头上司,当时的中华区大区总经理,周航。 一个四十五岁的非海归。 从莫科刚刚开始在中国拓展业务之时便加入的元老级人物。 因为周航是一步一步从基层做上来的,而不是像某些空降来公司的高层人员,因此他对新员工总是很关心,每个人入职时都会收到他的签名卡片和礼物,虽然他也并不见得认识每一个人。 肖黯记得自己还是一个助理经理时,有一次做项目总结报告,周航忽然现身,不但坐在下面听了全程,而且在演讲结束后还抓住他连着问了五、六个问题。 肖黯得感激自己在市场拓展部起步时做过的大量案头工作和昏天黑地的数据分析,他讨厌过的那些恶心图表和数字们在这时成了背后最有力的支持。 肖黯不但没有被周航问倒,反而逐渐适应了他的提问风格,越答越好。 那一次,肖黯一战成名,也成了周航眼中的“潜力新星”,被他一手培养提携,一路稳步上升。 那时有传闻说周航以后要升全球副总裁,但这也可能是因为莫科总部对中国市场的倚重公关,实衔虚衔未可知。 但最后周航并没有去全球总部任职,相反,传说中的高层争议却以他的离职画上了句号。 一个能在同一个跨国公司工作将近二十年的人,忠诚度和资历都没得说,周航的离职原因一直扑朔迷离。 有人说是他的工作风格太狠,上下左右得罪了不少人;有人说,二十年桃李满公司,过于有个人威信,当然要遭到铲除;也有人说,惯性思维容易僵化,要更迭换代,就要有更年富力强的人来替代他。 肖黯只记得,最后一次在公司见到周航,他告诉他,“我要走了。” 肖黯说,“我知道。” 再无他话。 那个时候,肖黯已经被提名接任周航的位置,正在等待总部的审批。 周航拒绝了肖黯要给他饯行的建议,叮嘱他,“你现在这个位置,要懂得避嫌。” 肖黯目送周航离开的身影,第一次明显地看见他新生的白发和微驼的后背。 年会演讲结束之后,全球总裁、副总裁、大股东家族代表和其他大区的总经理们纷纷过来跟肖黯和Danniel握手,祝贺他们二人的成功合作。 跟在肖黯身后的苏言冷笑一声。 全球总裁特别表示大中华区的高层管理模式凸显了创新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苏言冷笑二声。 但很快被肖黯无声地瞪了回去。 后来,已经成为东南亚区域研究部总经理的苏言,还时常记起肖黯当天教训他的话: 他说,“个人情绪化是职场大忌,学会管理情绪是职场的基本技能,和过硬的专业知识一样重要。我感激你对我个人一直百分之百的支持,但是你也得记住,最终给你发薪水的是莫科集团,不是我。总部决策层希望看到的是员工对公司的忠诚度,而不是对某一个人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其实不可取,让所有上司坚信你能成为他们的左膀右臂,才是真正的职场赢家。” 年会晚宴上有蜂蜜香料萨瓦兰蛋糕,是乔梓馨喜欢的甜点。 肖黯的视线落在上面,手中和别人碰杯的动作微微一顿。 于是,远在太平洋对面的乔梓馨第二天一大早便签收了一份27种口味的魔方蛋糕,外加一束滴着清冽水露的紫鸢尾。 花语是“想你了”。 离肖黯返程的倒数第二天,乔梓馨也拿到了公开述职报告后的匿名评审结果。 评审分别有上级、平级和下级叁个方向。 来自下级的打分情况区别意义不是很大,所有结果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取中段平均值,只有一个鹤立鸡群的高分,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来自沉青。 上级方面,除了林非宇和袁铮之外,Soaring的几个SVP都参与了打分,在“能力”和“态度”上大家都一致给了乔梓馨较高的分数,而在“协作”上,则有一个比较明显的低分出现。 这也和平级评审中的结果相吻合:其中一个匿名结果在“创新”上给了乔梓馨最高分,却在“协作”维度打出了一个极低分数,还留下了一句颇具个人特性的留言评价——“You cannot ask for a more creative mind but she truly is lack of collaboration.” 捌拾柒.燕窝馆 公司里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用英文留言。 这个人显然并不担心乔梓馨知道是他打的分数,完全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他叫魏孝恩,或者更喜欢自称英文名字Shawn,是袁铮亲自从一场国外的猎头会议上挖回来做Soaring创意总监的一位ABC。 Shawn能力很强,但是行事作风却显得高调乖张。 乔梓馨还记得他入职的第一天:长发、墨镜、络腮胡、黑风衣……简直像是一个黑化了的钮钴禄.耶稣。 但不得不承认Shawn的确是个拥有有趣灵魂的鬼才,富有建设性的各种点子方案经常说来就来。 关于“创意能力”,他和乔梓馨其实有些惺惺惜惺惺,难得有能跟自己同频的头脑,幸莫大焉,所以毫不奇怪他打出了表格上的最高分数值。 然而“协作”这里,他们二人确实也是针尖遇麦芒,有时即使一件小事也会因为彼此同样的强硬风格和激进态度,毫不相让。 比如关于“开会”这件事。 自从加入公司团队,Shawn一直都跟没倒过来时差一样,过的是美国时间,常常一上午不见人,下午才出现,越到晚上越精神,一到下班时间就开会,一开会就是好几个小时。 而且做方案经常前期天马行空,想到哪是哪,寄希望于灵光一闪,毕其功于一役,但真正的稿子都压在deadline最后几天再通宵做完。 所以他们的创意会经常是:大家进会议室开始冥思苦想,说创意,被否定,再被否定……开着开着,就变成了各自开电脑干活,或者闲聊、玩手机。 乔梓馨对这种无进度低质量的会议其实非常反感。今天想不出创意就明天开会接着想,明天想不出就后天接着想,每天的会议内容都一样,每天都在原地踏步,重复劳动,议而不决。 所以她在自己部门订了这么几点规矩:开会前,每个人都先把各自的idea打印或发群,所有与会者必须在会前阅读完,开会时专注讨论;会议尽量站着开,可缩短开会时间;开会超过2小时,主持会议的人要请大家吃饭。 到了跟创意部合作的时候,乔梓馨也毫不松口地坚持自己的原则,因此几乎每次都是Shawn要请所有人吃夜宵。 虽然乔梓馨的整体分数不算低,但在同一个维度上出现上级和平级两个方向的低分,客观证明了她在这一方面的工作能力确实是有理由让人不满、被人质疑的。 毫无疑问,这是成功晋级的一处硬伤。 公司的高层人员安排,除了专业技能之外,管理智慧更为重要。不但要懂向上管理,做好上司的手眼脑,还要会激励下属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被器重被爱护,同时更要善于维持平级部门的合作热情,减少摩擦加强互信。 叁者权重不分上下。 乔梓馨不是没有想到过如今的这种评审结果,但是眼睁睁地看着白纸黑字的邮件显示着冷酷无情的分数,她还是有些难过。 更憋屈的是,她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反驳,他们说得竟然都是对的。 自己确实是个嚣张跋扈不好合作的人,简直是河东狮吼的原型。 嚣张跋扈的狮子只有在一个人面前,才会收起爪子,蔫哒哒地变成一只小猫。 肖黯来接小猫下班,看她垂着脑袋钻进车里,无精打采地不说话。 “我不在的这几天怎么累得瘦这么多?”他微微皱眉,“晚上带你去吃燕窝,补补身体。” 小桥流水的山景燕窝馆里,空气中似乎有玉兰花的香味,傍晚天边的雾气暗红微紫,美得有些不真切。 乔梓馨刚才并没有看见肖黯在车上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订的座位。 到了餐馆门口,一报姓名,就有服务员带他们去了楼上的一间包厢,已经摆好了两个位置和餐具。 ———— 我讨厌开会! 捌拾捌.被教育 乔梓馨没有心思看菜单,肖黯便做主点了燕窝品种后,又要了几样清淡有营养的小菜。 上来的都是净燕窝,旁边有各种配料,比如各色水果泥、石蜂糖、桂花蜜等等。 肖黯亲自动手,先在玻璃杯里用石蜂糖碎垫底,再把炖好的净燕窝倒入,又在最上面放上几粒黑枸杞,轻轻搅动。 一瞬之间,杯中出现了几乎“梦幻”的一幅画面:满地暖色金黄铺满杯底,中间清润晶莹沁透人心,最顶部的丝丝缕缕深蓝魅惑,像极了梵高笔下的星空。 他递给乔梓馨一把银质的小勺子,温声道,“快吃吧。” 乔梓馨低头,乖乖地吃了几口,又抬头,委屈巴巴地看肖黯,“老肖,我的晋级可能失败了!” 接着,她把工作考评的事情一股脑儿倾倒出来,越说越丧气:准备得那么辛苦,期望值也拉的很高,但最后结果却不尽人意。 最后非常自暴自弃,干脆来了一句,“真不想干了,辞职回家算了。” 肖黯正在给她往一盅净燕窝里调木瓜泥,听到这里,停了手上的动作,“请问小姐贵姓?” 乔梓馨大惑不解地看他。 “遇到一点儿小挫折,就要放弃,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小乔。我们家小乔,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自认失败。” 他继续往燕窝杯里放果泥,“因为她知道,这么随便摆烂,屁股要开花。” 乔梓馨抿紧了唇,不吭声。 肖黯把拌好果泥的燕窝杯推了过来,摸摸她的头,动作轻柔。 乔梓馨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于是安静地看着肖黯,等他继续。 肖黯喝了一口水,“从天而降一个新机会,让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自己的所有问题,实现工作价值的最大化,是不可能的。以前工作中的一些不良认知和做法,不认真审视加以改正,以后会越来越束缚你的发展,远离更多机遇。你凭心而论,现在你的情况是公司很差、上级很坏、下属很蠢吗?” 乔梓馨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他的话,紧接着摇摇头。 “如果你是在为自己的理想工作,那么就不要总想着退路,要当作没有退路一样往前走,不要因为受了点儿委屈就选择不作为,选择放弃。” 乔梓馨有些不满地撇嘴,“别人家女朋友工作上受了委屈,男朋友就说那别干了我养你。我倒好,先让你批评教育一顿。” 肖黯笑笑,“我真的说了,你会同意吗?” 乔梓馨舀了一大口燕窝送进嘴里,“不会。” 肖黯说,“那不就结了。如果你的工作环境真的是眼瞎老板,混账同事,阴郁下属,那我一定支持你辞职。糟糕的工作平台和无能的上司确实都需要远离,应该尽快止损,全当人生的沉没成本。但是你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的。” “没有一个公司能够十全十美,Soaring现在处于上升期,在综合性广告和新型营销公关领域的地位和影响都在突飞猛进,而且听你说的情况,高层的管理手段比较公平合理,在大事上并不犯糊涂。所以,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很优质的职场环境。” “有些事情的出现本身就说明自身还不够强大,而事情出了正好给你个提醒,自己还有很多疏漏的地方,要改进提升。职场总有起伏,任何发展都免不了挑战,当下的磨难也是一个试炼,要想想最坏的情况能怎么样,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那就行动起来,让自己更加完善。自身完善了以后,如果现有的平台真的限制了你的进一步发展,那时候再离开,能够接触到的也会是更高级别的平台。” “职场上的成功者要有能随时离开的能力,但也要有永不放弃的态度。” 肖黯最后总结道。 再一次被他说得心服口服,乔梓馨低头不语,手里攥着小银勺子在桌布上画画。 忽然一抬头,笑得灿烂,“老肖,我们去蹦床公园玩吧,茵茵说她上次和徐宏去玩了,可解压啦!” 话题转换太快,肖黯一时没有跟上她的思路,不明所以地就“嗯”了一声。 后来,他为自己的这句“嗯”整整后悔了好几天。 ———— 小乔又要作死了...... PS. WB给大家放“星空燕窝”的图图,超级简单但很漂亮的DIY! 捌拾玖.蹦床馆「Рo1⒏run」 乔梓馨说的是一家新开的全年龄段室内蹦床游乐场,或者说“极限运动体验馆”更为妥当。 除了分割成一块块正方形的蹦床区以外,馆里还整合了高空速降、室内攀岩、失重体验等极限项目装置。 肖黯正在表情复杂的看着离入口最近的“迷你蹦床区”里一帮3-5岁的小朋友嘻嘻哈哈地又笑又跳,乔梓馨已经领了防滑袜回来,催着他换上。 肖黯瞪她,“你不是说这里是成年人的第二健身房吗?你看看,除了在边上看着自己孩子玩儿的家长,哪有大人?” 乔梓馨满不在乎地往前面一指,“那不是大人?你愿意当家长在旁边看着,那我去跟别人搭伴儿玩儿。” 肖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差不多高中生的年纪,正跳起来往一旁的篮框练习灌篮,身型矫健。 他脸一黑,抓住乔梓馨的手,拉着她就往里走,“一会儿玩儿躲避球,我可不会让着你!” 乔梓馨刚上蹦床,还没有站稳就想大跳,结果旁边跑过去一个小孩,床面的波动刚好在她下落的时候晃到这边,连累她仰面朝天要摔倒。 她一把抓住肖黯,大声尖叫,被男人架着胳膊一把拎了起来,“先热身懂不懂?小心崴脚!” 乔梓馨不服气,“你光会纸上谈兵,理论一套一套的。你跳一个试试?” 肖黯哼了一声,“我纸上谈兵?” 他走到蹦床的中心,先适应性地浅跳了几下,接着便一下紧过一下地腾空旋挪,越蹦越高。 花样不多,没什么后空翻,横劈叉之类的炫酷,但动作的平衡性和轻盈度倒是好得很。 “运动都是相通的。平时叫你跑个步都嫌累,肢体协调性哪好得了?” 乔梓馨“切”了一声,转头去玩高空滑索。 滑索的终点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海洋球海,手一撒就能变成自由落体,感受一番刺激。 玩这个项目,胆儿大就行,不用什么协调性,看你还能笑话我! 乔梓馨恨恨地想。 滑索旁边是“蜘蛛墙”。玩家穿上特殊服装,从蹦床上被弹起后,会冲向一面特制的墙壁,在冲击力及服装本身设计的作用下,人会像蜘蛛一样粘在墙壁上。 乔梓馨要肖黯帮她拍视频,她要发到朋友圈“炫瘦”。 肖黯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跟壁虎一样趴在墙上,就显得你瘦了?” “哎呀,你不懂!从蹦床上被弹得越高越轻松,就说明体重越轻,也更容易粘在墙壁的高处。这叫无形胜有形,比晒体重秤上的数字高级多了!” 肖黯暗暗感慨,跟着乔梓馨,天天都能学到一些没有用的新知识。 美好的约会开头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约会结尾却各有各的不幸。 在蹦床馆里玩了两个多小时,肖黯提醒乔梓馨差不多得了,小心明天腰酸背痛。 可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非要坚持玩最后一个项目——“俄罗斯大转盘”。 肖黯无法,只能答应,却没想到差点儿因此搭进去自己后半生的“性福”。 在转盘区,乔梓馨的手眼配合能力再次爆弱,为了躲开软包棍棒的来袭,手忙脚乱,一下子失去了身体平衡,再被蹦床弹起,刹不住车的她,径直朝着对面的肖黯冲去。 只听头顶一声惨烈痛哼,从他裆间缓缓抬头的乔梓馨,一眼便看见了脸色发青的肖黯的死亡凝视。 男人被她搀扶着,小步挪到休息区,在长椅上坐了半天,才能勉强起身走路。 闯了祸的小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充满歉意地拉拉他的衣角。 肖黯回头看她,“干嘛?” 乔梓馨嗫嚅,“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听她已然换了口中的称呼,肖黯一挑眉头: 这是在自己请罚呢。 他懂。 但他自己现在这样,实在使不出力气揍她。 不过,也没关系,罚她的办法有的是,又不是只有打屁股这一样。 ———— 害我崴脚的地方,当然要曝光一下 玖拾.女体盛 雪白的桌布铺在长方形的实木餐桌上,上面仰面平躺着一样雪白的赤裸胴体。 乌发散开,像一把羽扇,嫣红的小嘴里叼着一枚去了核的樱桃,同等的鲜艳欲滴。 “不许咬破。”肖黯说。 他在乔梓馨的前胸放了一颗洗干净的草莓,又拿起一把小巧的水果刀,不紧不慢地开始把草莓切片。 刀锋的凉意会在切穿果肉的一瞬压到皮肤上,又可怕又刺激。 乔梓馨“唔唔”地哼着,因为嘴里含着樱桃而说不出清晰的词句。 “别动。”肖黯按下她由于激动而有些颤抖的肩头,接着把切好的草莓片沿着她的锁骨摆了一圈。 他又拿来一枚金黄色的奇异果,如法炮制,把切薄的果肉片从胸口到小腹排了一竖排。 接下来,西瓜、葡萄、蓝莓……各色水果依次被安置在乔梓馨的雪峰、胸口、小腹……,最后,肖黯用喷瓶在两颗晶红挺立的乳果上挤了两朵盛开的奶油小花,精致的人体果盘完美收工。 “这就叫‘秀色可餐’。”男人稍稍后退了一步,抱着手肘欣赏。 乔梓馨早就羞得烧红了脸,只想求他快点“餐”,好让她早些完成这次充当果盘女体盛的惩罚。 肖黯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狡猾的一笑。 他拿过来一把银色的细长餐叉,叉起一片奇异果片,放进嘴里。 乔梓馨只觉得靠近小腹的皮肤上被一排齿状的金属尖端轻轻碰了一下,痒得她猛地一抖。 “好好当餐盘,把水果碰掉了要挨打哦。”警告声立刻传来。 肖黯说完,又叉起一片草莓,这一次还特意往她的乳尖上一扫,蘸了奶油上去,再色情地含进嘴里。 果肉又甜又软,跟她一样的口感。 他满意的微笑。 再看乔梓馨一动也不敢动,强忍着身上的敏感刺激,可嘴里含着的红樱桃已经被她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肖黯开始沿路而下,将美丽“餐盘”上的各种水果一一取走享用,手中的银叉更是时不时故意轻戳她的皮肤。 乔梓馨都要哭了。 这样的挑逗又不许她动,简直比挨板子更难熬。 头脑正在发胀之际,肖黯忽然俯身,轻轻咬住了他刚才扫过的那颗乳果,灵巧的舌绕了一圈,舔掉了上面残留的奶油,牙齿紧随其后,叼住昂首挺立的小乳尖小心地啃噬,缓咬慢舔,细细品尝。 乔梓馨“咔嚓”一下咬破了嘴里的樱桃,鲜红的汁水带着果肉的甜香,浸满了口腔,沿着嘴角流下。 肖黯抬头,笑得狡黠。 接着他咬上了她的唇,舌尖一裹,抢走了她嘴里的樱桃,又得寸进尺地伸进她的口腔,扫了一圈,接了个樱桃味道的吻。 这次,喷瓶开始沿着胸口蜿蜒下行到小腹,把冰凉甜腻的奶油花一路种满。 肖黯的啜吻和舔弄也不再有停顿,勾着舌尖往下舐去,最后停在乔梓馨的小肚脐上,厮磨缠绵。 女孩不可抑制地开始颤抖,眼前氤氲起了迷蒙的雾气。 头脑被渴望和情动占据,嘴里一声声的“主人”呼唤,甚至开始变了音调。 突然,乔梓馨的声线猛地拔了一个高,脚背反向绷紧,喘息也冲上了柔媚的顶峰。 双腿被大大的分开,是献祭的经典身姿,但这次海神却把濡湿的花瓣爱惜地含进了嘴里。 湿润的口腔包裹住敏感的花缝,柔软潮湿的腿心被微凉的鼻尖碰触,韧性的舌尖重复着抢走她口中樱桃的动作,不过现在却是游动着往里面狠戳。 有源源不断的花液被卷出来,再被吞咽得啧啧有声。 祭品难耐地开始扭动身体,却被一向强势的海神蛮力地箍紧大腿,不给她任何逃离的可能。 勾舔吮吸的力度在加大,海神火烫的唇舌似乎要把祭品融化,融化成一滩水,然后再一点一点被他啜净。 看她娇躯的扭摆越来越激烈,口中的求饶声也拉起了哭腔,海神眼神一暗,猛一下用门齿叼住探出蚌壳的珍珠,用力咬了下去。 近乎暴虐的疼爱让祭品的神经全部爆裂开来,一股又酸又麻的感觉直冲脑门。 一股清冽的甘泉奔涌而出,溅湿了海神的脸。 他满意地起身,用拇指蹭了蹭自己水亮的下唇,笑得旖旎,“好吃。” 玖拾壹.好老公 下一个瞬间,乔梓馨被肖黯抽身抱起,樱口也被他堵住,一记深吻要把她肺里残留的空气都榨出来。 “你自己的味道怎么样?”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着,伸出舌头又舔了舔女孩的嘴唇。 乔梓馨涨红了脸,肖黯唇上还带着她的情液,送进她自己嘴里,也是腥腥甜甜的奇怪味道。 坚硬如铁的物事早已经抵上她湿滑的入口。 浅浅地探进去再退出来,是安了心的使坏。 乔梓馨馋得要发疯,挺着腰追他,肖黯却偏不给。 “好主人,给我吧。”乔梓馨秒变无辜小奶猫,喵里喵气地讨要小鱼干,“求求你了。” 肖黯故意装糊涂,“我读书少,听不懂。你在求我做什么啊?” 他不再进去,只用顶端抵着她的花蕾,慢条斯理地上下碾着。 乔梓馨先是不肯说,憋得脸通红,僵持了半天。 可肖黯拿定了主意毫不妥协,乔梓馨被他碾得泪痕点点,只好喃喃低语道,“求主人……艹……艹……艹我……” “怎么还结巴了呢?”肖黯摆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艹艹切切……的,我以为你又要背诗了呢!” 乔梓馨见他翻旧账奚落自己,气得秀目圆睁,可不等她回嘴,肖黯已经“倏”一下顶了进去,裹着高潮过后充沛的花液一插到底,大力桩送起来。 强劲的腰腹一下重过一下地律动着,速度越来越快,完全不给她留任何的喘息空间。 乔梓馨一时受不住,咿咿呀呀地推他,要往上逃。 肖黯干脆抓住她的腿弯一把扛到了肩上,大掌托住软滑的雪臀,把女孩整个上半身压在餐桌上,几乎成了一个直角。 这个姿势更加方便他的动作,只要略略直身,男人便能清楚地欣赏到自己的进进出出。 幽深似海的眸底渐渐蕴起了惊涛骇浪,是神明说一不二的威严。 权杖要丈量花圃,循环往复,轻浅探测是在视察入径的宽窄,全根没入则在检验温室的幽深。 娇嫩的花园很快被凶猛暴戾的动作疼爱得发红,小腹的酸涩难忍让乔梓馨抓着肖黯的胳膊,开始胡言乱语地告饶。 “主人主人……轻一点儿……太重了……好老公……” 最后一个酥软的称呼让肖黯一愣,腰腹的动作暂停,“你刚刚叫我什么?”他掰正了女孩的脸,深深地看进她瞳中,“再叫一声。” 乔梓馨忽然羞臊,死不认账,偏不肯张口。 肖黯眉峰一挑,直接抽身而退,一脸邪恶,“叫不叫?” 女孩倔强地抿紧双唇。 男人见此,迅速地手起掌落,“啪”一声扇在水淋淋的花园入口。 这一下打得乔梓馨眼泪真的掉了下来,立刻服软,抽抽搭搭的把脸埋进他的肩窝,“啊啊~老公~老公~” 肖黯这才满意,把乔梓馨调转方向,将她整个上身按趴在餐桌上,再用手掰开两瓣臀肉,看着她嫣红的“小嘴”把自己吞进去,细软紧致的绵密感觉立刻紧缠住他不放。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掐着乔梓馨的腰,开始了新一轮猛力捣弄。 滚烫的权杖熨平了花圃内每一处细小的褶皱,剐蹭着平时被层迭的山峦遮掩起来的敏感神经。 那权杖忽而又成了火把,把火星漫洒在她最隐秘的快乐源地,让酸慰层层迭罗,让世界寸寸燃烧。 肖黯揽着乔梓馨的小腹把她稍稍抽起,自己竟把一条腿也蹬上了桌面。 这样的姿势让他进入得更深,几乎垂直的由上而下动作,突然一个狠送,他敏锐地察觉,最深处的花房入口似乎被顶开了一个小缝。 痛感和快感疯狂地交织,身下的女孩早已被刺激得直了眼睛,张大了嘴却出不了声,只顾拼命地喘息,要平衡这种致命的窒息感觉。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猩红,他双臂施力钳住了身下的娇躯,猛一耸腰,硬挤进去了那处窄小湿热的空间。 “啊啊啊啊啊──”乔梓馨的喊声已经变了调,手脚乱用地挣扎起来。 她绞杀、他猛攻,她拼命吮咬、他发狠桩送。 那处被神明垂涎的花房宝地啊,终于乖顺地敞开了大门,向他展露了真容。 他感受着她的温度、她的搏动,是拥有的自豪,多么让他欣喜。 花房被巨大的快意冲击,开始抽搐收缩,肖黯意识到,紧紧拥抱住自己的宝贝,贴着她火热颤抖的后背,在耳边低语,“和我一起。” 玖拾貳.赏极光 肖黯抱着乔梓馨入睡以前,亲了亲她的脸,“圣诞节带你去看极光好不好?” 乔梓馨当时困极了,把脸埋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好。” 有他在,就什么都好。 虽然圣诞前后的工作量不小,但乔梓馨请假的批复下来得很快。竞岗失败,出去走走调节心情,大老板们不好意思不准假。 肖黯选的地点是冰岛。 虽然芬兰、加拿大、阿拉斯加等地也是追极光的好地点,但是冰岛是世界上唯一可全境观看极光的国家。 另外加上出尘脱俗的晶莹美景、亘古荒凉的天地气魄、外星球一般的地质地貌,以冰岛做外景取景地的人气大片都能列出一长串名单。 乔梓馨正在手机上看当地的旅游说明,一惊一乍地感慨,“啊呀,除了《古墓丽影》、《星际迷航》、《权力的游戏》和《普罗米修斯》,《变形金刚4》也是在这儿拍的啊!” 肖黯含着笑,伸手帮她整理帽子,把露出来的耳朵遮好,又给她从随身带着的保温瓶里倒了一杯热可可,柔声问,“冷不冷?” 乔梓馨冲他吐吐舌头,“你都把我包成个球了,哪里还冷?” 能不能顺利看到欧若拉女神,是天气和运气的共同作用。 幸好肖黯和乔梓馨专门多预留了两天的时间,因为第一天夜里他们就遇到了阴天下雪。 到了第二天深夜,天空放晴,又是朔月,简直是追光的上佳条件。 看极光因为需要在郊外夜里长时间蹲点等待,没有太多活动,所以更容易觉得冷。 肖黯早就做足了功课:打底衫、冲锋衣、羽绒服、羊绒袜、高帮靴、滑雪裤……一样一样都逼着乔梓馨穿好。 他自己口袋里还预备了好多个暖宝宝,给她帽子里贴一个,手套里贴一个的。 乔梓馨顿时觉得这世界上除了有一种饿叫“妈妈觉得你饿”以外,大概还有一种冷叫“先生觉得你冷”。 等待的人群忽然起了骚动,有人开始惊呼,架着长枪大炮的摄影师们也都摆出了战斗姿势。 肖黯和乔梓馨闻声,也一同抬头往天边望去: 原本嵌着碎星的幽蓝天幕上,已然出现了一道荧绿色的光带,仿佛飘舞翻飞的绸缎,在星辰间跳跃穿梭,不断变化形状,横贯过整个夜空。 紧接着,绿色的光绸旁边,又追上来一道紫光,跟它紧紧纠缠、氤氲在一起,带着星芒闪烁的心跳。 黑暗的雪野被照亮,染上梦幻的色彩,是苏醒的造物主赐给人间的绚烂奇迹,是黎明女神欧若拉驾着天马金车飞向恋人时的璀璨思念。 乔梓馨看得呆住,被大自然的神奇又一次深深震撼。她的眼睛里渐渐蓄起了激动的泪水:和伟大的天地宇宙相比,人类的一些执着怨念竟是多么渺小。 肩头被搂住,温暖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肖黯问,“好看吗?” 乔梓馨使劲点头,“太好看了!” “在日本的神话中,有这样一个传说,一起看过极光的人会得到长久的爱情,一生幸福。”肖黯看着她,眼底盛满了深情。 “可是挪威的民间故事里,极光是一群带白手套的老太太在跳广场舞。” 乔梓馨真不愧是破坏气氛的顶级高手。 肖黯气得要掐她屁股,无奈大棉袄二棉裤地穿得太厚,根本掐不动。 乔梓馨得意大笑,搂住肖黯的脖子,“叭”一声落下一个热可可味道的唇印。 转天的安排是瓦特纳冰川地的特色蓝冰洞,据说是堪比艾莎女王的冰雪城堡般神秘瑰丽。 要到达冰洞入口,还得穿着冰爪鞋在冰川上徒步一段。乔梓馨拉着安全绳,冲着肖黯挤眼睛,“怪不得都说北欧人高冷。” 肖黯对她这种没头没尾的语言表达早已经见怪不怪,静等着她再爆出什么无厘头的惊天言论。 果不其然,乔梓馨看了看身边的当地向导小姐姐,转头对肖黯做了个鬼脸,“好高!” 又对着空中哈了一口白气,“好冷!” 然后两个人傻子一样一起笑出鸡叫。 说来也是奇怪,肖黯以前没发现自己笑点这么低…… 玖拾叁.合伙人 余下的行程安排得并不紧,肖黯只想带乔梓馨好好体验一下悠闲简单的北欧Hygge风慢生活。 在他们生活的地方,太多人习惯了快节奏的倍速日子,快到没有休息的时间,快到没有时间去思考,快到已经忘了生活的初衷,甚至连灵魂也因为追不上身体的脚步而焦躁起来。 而在这里,他们可以在露天的蓝湖中躺上半天,枕着40多度的温泉水,嘻嘻哈哈地只专注一件事:互相往身上抹火山泥。 也可以牵着手,什么计划都没有,只是慢慢地在城中的小路上走,走过小小的红檐书店,走过优雅低调的歌剧院,走过绿色的尖顶教堂。 走累了,就在街头转角处的咖啡小馆儿坐下,点上一杯拉花拿铁,听着慵懒的爵士乐,看窗外静静的风景。 心灵添加了宁静的厚度和质感,幸福也在不慌不忙地靠近。 休假回来的乔梓馨,肉眼可见的滋润。 她给组里的同事们都带了纪念品伴手礼,另外还专门带来几样极具冰岛特色的“暗黑小吃”给大家尝鲜。 甘草味的巧克力、茴香味的酒,最后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传统“美食”臭鲨鱼肉罐头。 罐头打开的一瞬间,空气中立刻弥漫起一股浓重的氨水味。 办公室秒变露天旱厕风,气氛马上诡异起来。 就冲这气味,胆小的有几个就立即被劝退,可沉青立志要做吃螃蟹的第一人,充满了大无畏精神地叉起一块鱼肉,送进嘴里,但嚼了没两下就干呕着赶紧吐了出来。 屏息狂灌了一杯水之后,她才心有戚戚地表示,“我可太心疼工业革命之前的冰岛人了!” 林非宇过来找乔梓馨,还离着两米左右就猛地刹住脚步,做了个深呼吸,接着神色怀疑地看她们这边扎堆儿的几个人。 沉青举着鲨鱼罐头,笑,“林总来一块尝尝?” 林非宇假装咳嗽,伸出手暗中捂住口鼻,“不用了,你们自己慢慢吃。”接着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冲着乔梓馨道,“梓馨,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Soaring从初创阶段发展到现在,技术、渠道和客户都有了一定规模的积累,要想深度扩大业务领域,下一步就要开发挖掘新的市场。 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和移动媒体以及社交媒体的大量涌现,已经促使广告策划行业的媒介生态环境发生了巨大改变。 在信息过剩的互联网时代,人们的注意力成为稀缺资源。无论是传统的AIDMA还是演变升级的AISAS,都在强调引起受众注意力(attention)的重要性。如今的消费者在智能手机的影响下,已习惯性屏蔽大量传播渠道。传统的“渠道、声量为王”早已开始式微,而“娱乐、趣味至上”则成为用户的新宠。 在具体操作上,传统的线性模式也正在被平台模式取代。新兴的程序化购买是以SSP(媒体服务平台)、DMP(数据管理平台)、DSP(需求方平台)以及AD EXchange(广告交易平台)为基础搭建,建立的一体化业务操作管理体系。 为了加速公司实现从传统广告策划到数字化营销的转型,Soaring决定尝试推行内部创业孵化,将部分“雇员”变成新的“事业合伙人”,在资源整合和管理方面进行有机整合,构架出新型系统的营销传播平台,把更多好的人才、好的项目嵌入公司的体系中,以保证高效的组织运作。 这也是林非宇年初就向Soaring董事会提出过的战略性方案,经历了决策层的若干轮讨论,最近刚刚获得批准。 Soaring下一个财年的首要工作目标之一,便是在穗市筹备开设华南区子公司,而这里也将成为业务端全面数字化转型的试行点。 按照林非宇的想法,华南区子公司将以实时大数据为基础,依托AI算法和技术,重点着眼品牌整合营销的数字化经营,为客户提供传播洞察、媒介选择、实时监测、效果评估的全链路品牌传播闭环服务。 而他这次找乔梓馨谈话,便是想要问她,有没有意向参加此次内部创业,担任华南区子公司的负责人,成为Soaring未来的准合伙人。 “华南区子公司的负责人相当于总部的VP级别,拥有新业务端的全面决策权,但也需要对所有进程和结果负直接责任。”林非宇对乔梓馨说。 乔梓馨没有说话。 “这是比上次企划总监的竞岗更大的一个挑战,但也会是你职业生涯上更高的一个飞跃。” 对面的人还是不吭声。 林非宇看了看乔梓馨,接着道,“这确实是个很大的决定,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乔梓馨点点头,从他办公室离开。 玖拾肆.吴老二 直到林非宇要出长差之前,乔梓馨显然都还没有“考虑好”。 周末难得没有加班,她约了祝茵茵一起吃晚饭。 她们闺蜜私下小聚,其实不喜欢那些上星的高大上餐厅,最乐意去的地方还是上学时候经常光顾的小馆子。 街角一隅,“麻辣香锅”的招牌下,老墙面上的“讲文明树新风”字迹还依稀可见。 祝茵茵拿开水烫了筷子回来,乔梓馨已经点好了菜码。 肥牛、大虾、藕片、土豆、千张、大白菜、鱼豆腐、午餐肉……每一锅都下足了灯笼椒、花椒、八角和店家的秘制香料。 香气扑鼻、热辣过瘾。 老板娘还跟当初一样热情,送了她们两瓶青柠汽水和一盘酥炸奶油小馒头。 “你看,真去了穗市,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麻辣香锅了。”乔梓馨夹起一块藕片,送进嘴里,边嚼边说。 “所以这才是你犹豫的根本原因吧?怕异地?”祝茵茵刚一听完乔梓馨说的Soaring要搞内部创业的计划,立刻就知道她踌躇的症结在哪儿。 乔梓馨不是一个容易会在挑战面前畏缩的人,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自甘认输”的选项。今天她的犹疑不决,绝对不是只像她自己表面说的那样,是因为“我对科技端不熟,试错成本太大。” “肖黯和吴老二不是一种人。”祝茵茵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吴老二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吃辣,才不跟你来这香锅小店,他是早就瞄上了别处的满汉全席,心里打好了算盘。” 她嘴里的吴老二,本名吴仲宇,是乔梓馨的初恋男友。从高中到大学,两个人一路都是别人眼中的“金童玉女”。 乔梓馨一贯喜辣,但吴仲宇口味清淡,他们在饮食习惯上一直南辕北辙。 可在年轻炽烈的感情中,这一点儿琐碎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学四年,一南一北,异地恋的辛苦,并没有磨灭乔梓馨对爱情的美好憧憬,相反,她把别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的时间都用来充电学习、社会实践。 吴仲宇早就提过,他想申请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威茨曼设计学院。 “仲宇,我跟你一起申请,好不好?”乔梓馨拉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就像梁思成和林徽因!” 她晶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美好的期盼。 然而人间最美四月天多数时候都是不现实的理想,更多的日子还是猝不及防被兜头泼下的一大盆狗血。 乔梓馨请假坐火车赶到吴仲宇的学校,要给他“生日惊喜”的那天,却在男生宿舍楼下看见他和另一个穿红裙子的女生牵手拥吻。 她站在角落里,被冷风吹了一个激灵,转身离开,连夜买了返程票,全程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书包里放着的手提电脑,里面存着宾大阿能伯格传播学院新鲜热乎的offer letter。 那本来是她准备给吴仲宇的第二个惊喜。 乔梓馨在费城度过的第一个期末周,祝茵茵给她发来了吴仲宇的结婚照,和那个在他宿舍楼下的红衣女生。 据说是X长的女儿,让他顺利进入体制内的捷径。 “操他大爷的吴老二!他俩从大二就开始了!脚踩两条船的狗东西!”祝茵茵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破口大骂。 吴仲宇的QQ空间和微信记录被扒了个底朝天,那大概就是祝大侠“黑客”生涯的起始点。 所以,拜吴老二所赐,乔梓馨从此变成了对于异地感情维系彻头彻尾的悲观者。 现在的她,刚刚和肖黯开始一段正式的亲密关系,面对如此需要连根拔起的工作变迁,可想而知该有多纠结难受。 “不管你最后拿什么主意,我对你一定是百分之二百的支持。”祝茵茵给乔梓馨又倒了一杯汽水。 “这我知道。”乔梓馨对此毫不怀疑。 她原来就说过,自己要是哪天作奸犯科进了局子,从探监送饭到协助越狱,祝茵茵绝对都不含糊。 “不过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你个人的决定了,你还是应该告诉你们家老肖,听听他的意见。就冲着人家能顶着塌方的危险,徒步进山去找你,怎么着也值得你说句实话吧?” 祝茵茵早就猜到乔梓馨十之八九压根儿还没跟肖黯说过这件事。 乔梓馨拿筷子尖戳着一块炒得软烂的土豆,半天才“嗯”了一声。 玖拾伍.安全感 回到肖黯家的时候,他还在书房里开视频会。 这是近一周以来,她第一次来他家过夜。 乔梓馨换了睡衣,坐在沙发上等肖黯。 肖黯开完会出来,她手里正端着一杯香蕉牛奶,扭头问他,“你喝吗?” 肖黯过来,就着乔梓馨的手喝了一口,微皱眉头,“怎么这么甜?” “我加了两勺糖。”乔梓馨说,“甜食可以刺激大脑释放脑内啡肽,而脑内啡肽能调节情绪,舒缓坏心情。” 肖黯看了她一眼,面露怀疑,“你又闯什么祸了?” 乔梓馨听从了祝茵茵让她“打直球”的建议,不再弯弯绕绕,干脆一五一十地把林非宇的计划告诉了肖黯,一口气说完,才喝了一口香蕉牛奶润喉,马上苦着脸咧了一下嘴,“糖放多了,还真是太齁了。” “就这事儿?让你躲着我好几天,愁眉苦脸的?”肖黯把她手上的杯子拿开,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没有自信了?” 乔梓馨不吭声,手指头绞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我知道这次的机遇很难得,就像你说的,Soaring在业务发展方面正处在上升期,有机会能从雇员变成他们的合伙人,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是另一方面,技术侧并不是我的强项,要全面负责数字业务领域的开展和结果,如果我说不怕失败,那就真的是在撒谎。” 肖黯看着她,“你之前成功完成的几个大项目差不多都和数字化经营有关,就凭这些经验,就已经超出了很多一般传统广告人的专业水平。而且一个人有魄力和自信去接受新挑战,学习新赛道,并不等于不承认、不接受失败。” 他走去饮水机,倒了杯清水回来,递给乔梓馨。 “公司的内部孵化和初创有很多相似之处,其中有效试错就是很常见的一个方面。创业者常常把自己想象成在发射火箭,想做出完美的计划,不允许出错,其实这样不对。” “真正的正确做法不该是发射火箭,而是开汽车。要开好车,最重要的就是清楚知道目的地所在。如果你要去上班,就不会因为临时改道或转错了方向而放弃。你还是会专心致志地开向你要到达的地点。具体怎么开去,是问人、查地图,还是跟着导航,是所谓技术端的工作,但决定目的地的人,才是真正的领导者。” “只要能顺利到达目的地,中间拐错的几个弯,都会是成功的里程碑,而不是失败的棺材板。” “什么开火箭、开汽车的,每次你都有歪门邪道的说法。”乔梓馨喝了一口水,嘴上小声嘀咕,心里却不得不佩服。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在穗市,一个人都不认识,不管工作还是生活,几乎全部要从零开始。而且——”她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鼓足勇气,谈及自己致命的痛点,“我不相信、也不接受异地恋。两个人分隔千里,靠着什么维系忠诚,君子协定吗?我这个人,对于人性挺绝望的,不相信空头支票,手机上的嘘寒问暖,远不如身边一碗热粥的关心实在。在我这里,时间和距离对感情没有升华,只有消耗。” 说到这里,乔梓馨的语气已经不由得生发出了桀硬,像是一只披上尖针的小刺猬,凶巴巴地亮起了防卫,试图掩藏自己心底深处的一道疤痕。 肖黯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眼神落在她倔强的小脸上,定了半天,眸底渐渐泛起了心疼的柔软。 他伸手摸摸乔梓馨的头,动作竟然带着些许的歉意,“原来我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啊?” 乔梓馨躲开肖黯的视线,小声辩解,“不是说你。” 一边说却一边抱住自己的膝盖,身体下意识地蜷成了一小团,是个抵御感极强的姿势。 不是说他?那是,以前的旧人? 这样的念头在肖黯脑子里闪了一下,可他却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看看缩得仿佛小了一号的乔梓馨,一展臂便将她搂进了怀里,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拍着, “所以你觉得感情和事业,必须牺牲一个?只能做二选一?” 乔梓馨抬头看他,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 肖黯似乎也并没有在期待她的答复,只停顿了片刻,又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职业发展的路上,你尽管去闯,不用做选择题,我也不许你二选一。你什么都不用顾虑,我自有安排。你放心,不管是谁,以前欠你的安全感,都由我来补上。” 小兔子的独立成熟,有多少是因为缺乏了该有的情感资源,不得不紧紧逼迫自己坚持下去、对抗这个世界才获得的? 她不愿在人前表达脆弱,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也想继续表现自己“强大”的一面。这份所谓的强大,是否维持得过于艰辛? 这样的想法让肖黯心疼。 他暗暗地告诉自己:不管之前的来路如何,现在有了他在,未来的旅程中,他要乔梓馨再也不用咬着牙忍回泪水,默默独自扛起一切: 愿你有坚强独立的外壳,也愿你有一颗深信被呵护被陪伴的柔软的心。 所以记住:世界和我都爱着你…… 玖拾陆.氧气瓶 肖黯口中的“自有安排”,是以莫科的官方邮件形式发到乔梓馨手上的。 他们这个规模的外企高管,在离职手续上都有一定的硬性约束,不能说走就走,不负责任,要用一个月处理首尾,以及和代班者做工作交接。 和有业务往来的外部合作方,也会在这一个月当中沟通相关继任者职责。 乔梓馨刚一看到标题,就被吓了一跳,匆匆读完了签着莫科全球总裁亲笔签名的邮件,基本内容无非是: 1. 内部人事调整,没什么大不了的,请贵司放心,按流程办事,工作不会受任何影响。 2. 肖黯还会在莫科呆上一个月,从现在开始所有的合作项目内部资料均应对他开始保密。也就是说,肖黯现阶段只能向外吐东西,不能再让他吃东西。 3. 目前肖黯负责的所有工作,会由代班MD职责的COO,Danniel以书面形式和贵司联系,以尽快衔接上有关事项,绝不会让双方公司的决策管理受到丝毫耽搁和干扰。 公事公办的语气,也颇有些人走茶凉的光景。 乔梓馨回想了一下,最近这几天她忙昏了头,确实有好几次肖黯跟她说“有空谈谈”的时候都被她拖延排后,想必他要谈的就是这件事了。 她靠进办公椅里发了几分钟愣,再起身,先拨通了苏言的电话,“小苏,肖黯在公司吗?” “肖总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呢。”苏言答道。 “他,还好吗?”乔梓馨问得小心翼翼。 “肖总能有什么不好?是他主动炒的公司。我要是炒了老板,也得横着走两天。”苏言对着乔梓馨,直言不讳,“馨姐,你不知道,肖总递离职信的第二天,全球总裁打越洋电话过来,跟他谈了一个多小时。肖总硬气得很,说不干就不干,升职加薪股权翻倍都不改口。” 自从肖黯正式给苏言介绍过乔梓馨之后,他第一时间麻利地换了嘴里的称呼,改成了跟沉青一样的叫法,“这样显得亲近,是一家人。”他说。 “馨姐,你过来看看我们呗。过两天我也要走了。” 乔梓馨大惊, “啊?怎么你也要辞职?!” “我马上到。”她挂了电话,立刻把沉青叫了过来,“下午的会都取消,我要去趟莫科。” 沉青一把拉住满脸火急火燎的乔梓馨,语重心长,“馨姐馨姐,你要冷静,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以肖总的本事,到哪里再就业都得是领导,咱犯不着去跟那个蛋妞儿武斗啊!” 苏言不是辞职,他被肖黯内部推荐到了莫科东南亚区域的研究部。这是肖黯在提交离职报告之前,以大中华区总经理身份做的最后一件事。 肖黯跟乔梓馨并排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心情看起来倒是很阳光。 “苏言的转岗手续大概下周就能办好,算是晋升,是好事。” 乔梓馨皱眉,出声抱怨,“别说人家了,你呢?离职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得这么死?” 肖黯反驳,“我没瞒你啊,是你太忙了,自动把其他一切都屏蔽。” “不过现在一块石头落地,你可以放心回复你们林总了吧?”他微笑。 “所以这就是你辞职的理由?”乔梓馨正色道,“你说不允许我做二选一。但你这算什么,不也是牺牲了自己的事业吗?” 肖黯搂住她的肩膀,上下摩挲,“这个决定其实在我脑子里存在很久了,上次你跟我提到的要去穗市的转岗顾虑,算是一个催化剂吧,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觉得这份工作不再值得占据我生活的重心。” “其实我以前的生活里,有很多的不快乐都是源自不满足,而不满足,很多时候又是源自于心不定,不清楚究竟自己想要什么,不清楚要什么的结果就是什么都想要,可结果什么都没得到。我也是最近才彻底想明白,我们还是因为生活而工作,不是因为工作而生活,生活是最要紧的,工作只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父亲去世很早。” 说到这里,肖黯的神情明显地黯淡了下去,“他在工作岗位忙碌了一辈子,临终前感伤,懊恼自己没有多花些时间陪陪家人。我从小到大的家长会,他没有来过几次,就连答应我的高中毕业典礼也因为临时加班而取消。” “我不想像他那样,到最后写墓志铭的时候除了工作,别的都是空白。我想去参加太太的露营团建,儿子的第一场足球比赛,女儿的舞蹈汇报表演,也想在休长假的时候,开车带着一家人去旅行。” 乔梓馨鼻子一阵发酸,趁他不注意,迅速抹了一下眼睛,嘴巴偏偏还硬得很,“呸,还老婆孩子的,挺会想,谁是你太太?” 肖黯挑了一下眉峰,出其不意地伸手扣住乔梓馨的后脑,头低下来,狠狠地往她唇上咬了一口。 乔梓馨吃痛,哼叫一声,拿手去推肖黯,却被一把捉住,左手手指蓦地被套上一个凉凉的金属环。 她一下呆愣住,半天才缓缓抬起手,举到眼前去看: 那是一枚经典的维多利亚式公主钻戒——简约大气的一颗方钻被周围镶嵌的一圈明亮圆钻众星捧月,闪着耀眼火彩。 “这次啊,我也上网去学习了:据说这种公主方钻具有特别的祝福意义,这四个棱角分别象征责任、勇气、疼爱和尊宠。只有这样的戒指,才配得上你。” 男人的声音低沉好听。 “我知道,今后的日子还有很多未知,但是我向你保证,在每一个未知的日子里,我都会无保留地尊重你的责任,支持你的勇气,给予你所有的疼爱和尊宠。” “所以,乔梓馨小姐,你愿意跟我一起迎接将来的未知吗?” 眼前忽然晕染起了潮湿的雾霭,乔梓馨渐渐看不清楚肖黯的表情。 她用手去揉眼睛,可越揉水光越浓。在那重重迭迭的水光中,她咬着嘴唇点头,喉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肖黯一把把乔梓馨揉进怀里,搂着再也不肯撒手。 “大学毕业那年,我去过尼泊尔登珠峰。开始的时候从山脚带了大量物资出发,可是越往海拔高的地方爬,越得不断减轻负重。每一次重新调整负荷,都不得不扔掉一些相对不太重要的东西。最后留下来跟我一起登顶的,就只剩下救命的一个氧气瓶。” “人在挑战自己生命极限的时候,和最重要的氧气瓶比起来,别的东西能有什么舍不得的?”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能呆在你身边,守着你照顾你,就是那个登上珠峰的氧气瓶。” 玖拾柒.不正经 年关将至,乔梓馨的团队,又披星戴月地加了好几个星期的班。 Soaring顺利签下来一个1.5亿预算的大年框,大家的辛苦得到了回报。袁铮亲自挑了酒店开庆功宴,也邀请了几位重点供应商出席,以表感谢。 出发去参加宴会之前,乔梓馨去见了刚刚出差回来的林非宇,正式表达了参与华南区子公司内部创业的意向。 新业务端的直接汇报方向还是林非宇,他满意地拍拍乔梓馨的肩膀,说,“加油!” “今天也有营销科技工具的大供应商来晚宴,你准备一下,我带你去见见。”林非宇又说。 乔梓馨的新任命要等年后才会正式公布,但现在他们就要开始全方面的前期准备了。 内部创业虽然背靠母公司的资源和规模,但也带着和其他初创公司同样的任务特征:搭建团队,拓展客户,实现盈利——白话来说,就是“招人,接活,分钱”。 关键环节,负责人都要亲自上阵。 乔梓馨想:她现在有信心也已经准备好了自己即将到来的身份角色转变。 宴会上自然少不了喝酒应酬,红的白的啤的混在一块儿,醉人更快。 肖黯来接乔梓馨的时候,她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润,一看见他来,就笑眯眯地小跑过来,一下子闯进他怀里。 肖黯爱怜地给她抚平大衣的衣领,忽然看见后面站着的林非宇,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林总。” 林非宇回礼,“肖总。” 肖黯摆摆手,“肖黯。现在不是什么肖总了,无工作无职位无名片的叁无人员,唯一身份,梓馨的未婚夫。” 林非宇被逗笑,指指自己,也学他的语气,“林非宇,梓馨的大师兄。” 叁个人闲聊了几句,乔梓馨忽然“咦”了一声,抬头对肖黯说,“我手包忘在里面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马上拎起裙角,朝宴会厅方向跑走。 林非宇看着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多大的人了,还是慌慌张张的小孩子样。工作能力再强,生活上还是让人不放心。” 肖黯笑,“她刚才是不是忙着应酬喝酒,没怎么吃饭吧?” 林非宇点头称是。 肖黯无奈道,“这不好好吃饭的毛病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改。” 嘴上是埋怨的语气,眸底却是满满的宠溺。 林非宇一一看进眼里,“对了,我还没有正式恭喜过你们。” 肖黯说,“谢谢。” 林非宇又道,“梓馨这次要负责全新业务端的从零搭建,会是一场辛苦的硬仗。她的性格你也清楚,工作忙起来就顾不上生活。谢谢你对她的理解和支持。” 肖黯说,“你放心,我这次搬去穗市,就只有一项任务:做好梓馨的贤内助,照顾好她。” 林非宇笑,“乔妈妈交给我的重任,终于有人接手了!” 林非宇原来听一位小有名气的女性活动家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对女性的负担和遭遇共情,不要奢望他们能懂你,更没有任何男人值得你牺牲自我去成全他。 可能对这个社会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来说,这确实是事实,但现在他想:也许有那么百分之一,会是例外——他会懂你的负担,不要求你做牺牲,甚至相反,会用自己去成全你。 把自己的小师妹交到这样一个男人手上,林非宇放心。 酒后肠胃敏感,不好吃油腻的夜宵。 肖黯这么想着,一抹方向盘,把车拐上去粥店的路。 老字号的店面最近刚改成自助餐的新形式,30多种粥品冒着热气,任君挑选。 刚进店门,便有一个开放型的洗手池,所有顾客都要洗干净双手才能前去粥台。 乔梓馨站在洗手池前,沾湿双手,刚要去挤洗手液,就被跟她并肩而站的男人拉住。 肖黯两只大手直接包裹住她的小手,手指从指缝中缓缓滑下,指尖还在她掌心里停留,轻轻挠了一下。 白色的泡沫温柔地缠绕在两人手上,一旁有人发出啧啧的艳羡声。 乔梓馨脸红了,瞪肖黯。 肖黯面不改色,站回去冲洗手上的泡沫, “刚才挤多了,省得浪费。” 乔梓馨小声嘀咕,“老不正经。” 男人已经转身去取纸巾擦手,大约是没有听见。 玖拾捌.冬日暖(End) 夜色阑珊,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里,胃空心焦的漂泊者,有哪个不渴望能够找到一处安放身体和灵魂的地方,在那里蓄养情感,安身立命。 等待呵护的心灵,和需要安慰的肠胃一样,有时并不需什么惊天动地的皇厨御膳,只要一份现世暖心的温柔续航。 像是粥台上翻腾着热气的水米,像是眼前认真挑选小菜的男人。 朴实无华的皮蛋瘦肉粥、祛湿去燥的菜干咸骨粥、肥而不腻的广式烧鸭粥、绵滑鲜甜的桂圆米糕粥…… 取谷之实,米之菁,水之柔,火之华,滴滴羹羹,洗净铅华。 鲜香的配料,绵密的粥底,几口下肚,暖了心胃,定了气神。 木心先生曾经感慨,“念予必胜琉璃红尘,就找不到一个似粥温柔的人。” 乔梓馨托着下巴看眼前的的烟环雾绕,恰似先生口中的滚滚红尘。 那个愿意陪她一起吃粥的男人,带着满脸温柔,从喧嚣中一步步走来。 肖黯端着一只天蓝色卷云纹的小瓷碗,里面是刚刚煮好的一碗绵细白粥,脂稠玉浓、袅娜如雪,没有一丝别的添加。 “这个叫‘美龄粥’,是招牌特制,后厨单做的。” 他把粥碗放在乔梓馨面前,旁边又配一把同样风格的瓷汤匙。 乔梓馨啜上一小口,软糯香滑,仿佛有一只小手温和地抚摸上食道,暖意穿肠而过,徜徉心间。 “真好喝啊!”她感叹,“怎么好像还有一股豆香?” 肖黯笑,“嘴还挺尖。这个‘美龄粥’正是用现磨豆浆煮出来的,外表看不出来,是隐藏的秘方。” 吃过了那么多火锅龙虾牛排烧烤,乔梓馨偏偏从这一碗白粥里品出了余生的味道: 生活啊,正像这一碗不灼不热的温粥,白米做底,温和平淡,但幸福都藏在深处,紧紧勾着你的心,才不会在声色犬马、喧嚣吵闹中走散。 “闲时与你立黄昏,灶前笑问粥可温。” 大抵是这冬日里最温暖的时刻。 旁边桌上的学生小情侣在甜甜蜜蜜地说悄悄话,男生手腕上明晃晃的挂着个“名草有主”的发圈。 乔梓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戒指,忽然小声对肖黯说,“老肖,我也给你戴个皮筋吧。” 肖黯头也没抬,“不要。” 乔梓馨撇了下嘴,“嘁”了一声: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然后故意自言自语,声音刚刚放大到对面人也能听到,“皮筋跟钻戒是一个性质,这叫宣誓主权,验明真身,正式成为不可分割的领土一部分,偷着乐去吧,还不要?……” 絮絮叨叨间,埋头喝粥的男人突然开口,冒了一句,“反正我不戴粉色的。” 乔梓馨刚咽下一口甜粥,猛地被呛了一下,咳得赶紧咕嘟咕嘟喝水,可心底却一点一点被糖浆浸满。 她仰脸看肖黯,笑得像个傻瓜。 回到家里,刚刚套上乔梓馨黑色小发圈的肖黯,反手对她就是一个标准擒拿。 乔梓馨大声抗议,“你自己答应的!怎么还打击报复呢?” “不可分割的领土”奸诈冷笑,一边往小屁股上大力扇巴掌,一边斤斤计较地翻小账,“刚才在外面,你说谁‘老不正经’?嗯?” “你正经,你正经,你天下第一正经!”乔梓馨光速改口。 可屁股上的力道不减反增,“重点不对!” 既然背了这么个名声,肖黯当然要好好“不正经”给她看看。 很快,经过叁轮“不正经”洗礼的乔梓馨累得趴在床上动不了,可肖黯偏偏不依不饶,又从后面杀将进去,咬着她的脖颈戗动。 临界爆炸之际,他的口唇移到她耳边,温柔暗哑地说“我爱你”,一遍又一遍。 乔梓馨力竭,扎到肖黯怀里不管不顾地睡着,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 无星的夜里,肖黯在黑暗的小路上开车。 安全带不知怎么竟勒住了脖子,越束越紧。他试了好半天还是死活解不开,胸口缺氧的感觉愈发明显。 肖黯有些慌,大口呼吸,挣扎着要去抓安全带的金属头,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猛一睁眼,原来是个梦。 看了一眼身边情形:乔梓馨的胳膊死死地攀着他的脖子,正是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安全带”。 “睡个觉也不老实……” 肖黯无奈地笑笑,轻轻掰开她的手,看看窗外已经泛亮的天光,干脆穿衣起床。 收拾停当又不忘回身给熟睡的女孩掖好被子。 迷迷糊糊中,乔梓馨听见有人在她耳边低声笑语,“小懒猫,起床吃早饭啦!” 睁开眼时,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她揉着眼睛走到外面,看见肖黯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 炸得酥黄的煎蛋上撒了切碎的百里香,面包机里吐司片“叮”地一声弹出,是让人身心都舒展开来的声音。 肖黯听见乔梓馨过来,回头对她笑,“豆浆是现磨的,现在喝正好。” 他擦干净手,给乔梓馨倒了一杯。 乔梓馨接过还冒着热气的杯子,喝了一口,是加了糖的。 以前从不喝甜豆浆的肖黯,现在却把她的喜好变成了自己的习惯。 肖黯又回身认真地开始给吐司片涂抹黄油。 清晨的阳光中,厨房里一丝不苟的男人背影格外性感。 乔梓馨就在那样的背影中,看见了缠绵爱意,看见了岁月悠长。 然后在那缠绵悠长的画面里,有这样一个人,每天晚上等着她回家,系上围裙,一起切菜做饭,又在她洗完澡跳进被窝的时候,愿意掀着被子一角迎接,拥她入怀。 乔梓馨又喝了一口鲜豆浆,简单、甘甜。 她放下杯子,走到肖黯身后,搂住他坚实的背,把脸埋进去,扑鼻都是安心的味道。 “老肖,我爱你啊,你知道吧。” 第一次说出口的“爱”字,让乔梓馨的声线微微哽咽。 肖黯转身,捧住她的脸,眼底一点点蓄满了柔情。 “我当然知道。”他含住她的唇轻啄,“我更爱你啊,宝宝。” 窗外的冬日暖阳,是上帝写给人间最温暖的篇章。 我在玻璃窗前呵气成霜,从此以后,画的都是你的模样。 【正文完】 番外——一包鸭脖引发的血案(上) 乔梓馨吃饭不规律,是老毛病了,有的时候是因为工作繁忙,也有的时候纯粹就是她自己不着调。 所以长期以往,胃痛反酸之类的问题也不少见。 肖黯荣任“家庭煮夫”后的To do list上第一项,便是“帮她把胃口调理过来。” 多数时间他都要求乔梓馨回家吃饭,他会亲自下厨给她做营养餐,实在需要外食的时候,也要汇报给他吃了些什么,不许胡乱凑合。 乔梓馨一开始不知天高地厚地阳奉阴违了几回,结果狠狠挨了几顿揍,这才意识到肖黯这次要改她“不好好吃饭”这个毛病,是认了真的。 不过养生餐再好,可吃多了,难免不会怀念以前相依为命的垃圾食品。 而且越是高压政策,越容易激起叛逆心理,所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把人逼急了,除了数学题,别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作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熊孩子乔梓馨,心里不满地嘀咕。 这天晚上,肖黯不在家。 “鸡汤在微波炉里,记得热热再喝。”他给乔梓馨留言。 肖黯约了朋友喝酒,据说是徐宏那个会所的幕后大老板,姓程,平时不怎么露面,这次正好来穗市谈生意。 乔梓馨简直喜大普奔:老友见面,肯定会开怀畅聊,回来得太早不了。今天自己当家作主,才不要喝什么清汤寡水的鸡汤,点外卖造作,想吃啥吃啥! 说干就干,她立刻打开某柠檬黄背景小软件,下单了两罐菠萝啤酒,二斤麻辣鸭脖。 外卖很快送到,隔着包装都能闻到香辣诱人的味道! 乔梓馨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抓起一个鸭脖就塞进嘴里。 舌头和牙齿通力合作,一起在鸭脖骨间搜索,把鸭肉一点一点剔下来。 鸭肉紧实有力越嚼越香,一抓一手的浓浓卤汁麻辣十足,酱香四溢。 先转着圈啃,然后再把小骨头一块块卸下来细细品味。 最后喝一口冰凉透爽的菠萝啤,人生圆满! 大快朵颐之后,乔梓馨满意地咂咂嘴,把残余骨架装进塑料袋,打算毁尸灭迹,扔到小区里最远的那个垃圾箱去。 不过冰饮料加辣鸭脖,大概说不上是对敏感肠胃很友好的一种组合。 扔垃圾回来没有几分钟,乔梓馨就开始察觉到自己胃口有一下没一下地痉挛起来。 所以肖黯回家进屋第一眼,就看见她蜷在沙发上小声哼哼。 他赶紧放下钥匙,过来摸摸她的头,担心发问,“怎么了?不舒服?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说什么?我啃鸭脖把自己胃口啃疼了?这不是找死吗? 乔梓馨不敢吭声,也不敢抬眼看肖黯。 男人看出来了她的反常反应,不解的皱眉,忽然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环视,眼光落在餐厅桌子上的一包纸巾,面色蓦地一黑,于是不再讲话。 室内突然漫起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肖黯再开口,声音带了一种似笑非笑,“晚饭吃的什么?好吃吗?” 乔梓馨顿感不妙,但还不死心地抱着一丝侥幸心理:犯罪现场已经收拾妥当,肖黯不一定能抓住她的违法小辫子。 “我没喝那个鸡汤,叫了个排骨冬瓜煲,味道还行。” “哦,是吗?”肖黯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餐桌旁边,拿起那包纸巾,在手心里拍了拍,冷笑道,“我刚知道,‘蜀汉香’原来除了鸭脖子,还会做排骨冬瓜煲呢!” “蜀汉香”就是乔梓馨喜欢的那家卤味店,他们家随餐赠送的纸巾包装袋全都会在侧面印上自己的logo。 乔梓馨立刻后悔不迭:大意了大意了!单单记得把鸭骨头扔出去,没想到看起来单纯无辜的一包小小纸巾竟然投敌叛国了! “老肖,我……” “吃了几个?”肖黯打断了乔梓馨的试图辩解。 “五个。” “我再问你一遍,吃了几个?”肖黯的语气冷硬了起来。 “十五个。”乔梓馨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番外——一包鸭脖引发的血案(中) 肖黯没再搭理她,放下手里的纸巾,去饮水机接了一杯热水,又走到药柜那里,拿出一包顺气养胃的中药冲剂,调进杯子,再端着回到客厅的沙发处。 乔梓馨不敢再趴着,早已经爬起来正襟危坐。 肖黯拿着杯子,特别玩味儿的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梓馨,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慢点儿喝,别烫着。”他把药递给她。 乔梓馨乖乖地把中药喝了,虽然很苦,但一声也不敢抱怨。 胃里被暖暖的汤药煨着,渐渐舒服起来。 她刚要张嘴说什么,突然毫无准备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长嗝。 乔梓馨先是吓了一跳,接着马上又窘得脸红起来。 肖黯哼笑了一声,“好受点了?” 确实,消化道的胀气排出去,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大块。 乔梓馨点点头。 肖黯起身,进了卧室,取了一件自己的半袖T恤出来,丢给对乔梓馨,道,“去洗个澡,出来的时候,只许穿这个。” 乔梓馨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但却连半声都不敢出: 肖黯的瞬间严肃,就是身份转换的标志。 她知道,今天的这顿罚大约是躲不过去了。 卧室里开了空调的暖风,舒适惬意,但乔梓馨自从迈步进来,就开始一阵一阵地起鸡皮疙瘩。 “过来。”肖黯已经坐在大床的床沿上,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边。 没有感情也没有语调的声音。 乔梓馨脚下发软,一步一蹭地走过去,认命地跪在他面前。 肖黯面无表情,“咱家家规的第二条是什么?” 乔梓馨犹豫着不肯开口。 “忘了?是想跪着瓷砖抄100遍吗?!” 乔梓馨赶紧摇头,“没忘没忘。” “一日叁餐,按时按量,无故不吃正餐,抽皮带20,挂空档罚站半小时。” “第叁条呢?” “少吃垃圾食品,包括但不限于路边摊、烧烤、高脂肪、高热量、高添加剂类的食品,如故意违反,打板子30。” “第五条!” “对主人要诚实,不许以任何理由撒谎,如有违反,藤条抽手心50。” “那好,你自己去请家法吧。” 乔梓馨都要哭了,耷拉着脸起身,走去次卧,打开衣柜,里面的“百宝工具箱”此时简直像是个定时炸弹,意气风发地要送她上路。 回到主卧时,肖黯手里已经握着一根对折好的皮带。 那还是今年双11,乔梓馨送给他的,Brioni的高定。 优雅的深色调皮质,当时深得她心,可谁能想到,今天这优雅的绅士装配会化身无情的刑具,专等着让她屁股开花。 乔梓馨把“百宝箱”放在肖黯的脚边,又赶快乖乖地自己跪好。 许是她这温顺的态度取悦到了肖黯,他忽然俯下身子,大手一抬,揉了揉她的脑袋,算是肯定。 随后却又穿过发丝,五指一钳。 乔梓馨被带动着身体前倾,即刻趴伏在地上。 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建设,皮带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清脆地炸响在她身后。 乔梓馨呼痛,又想抬头,祈求一丝眼神的交流,或许可以服软求饶。 但肖黯拿定了主意,扼住她“命运的脖颈”,死活不松手。 火辣一下一下在臀上迭加。 他的T恤早就卷到了她的腰部以上,小屁股没有一丁点的遮掩保护,被抽打得猛跳乱颤。 乔梓馨把手挪到肖黯的裤脚,抓住,呜呜地哭着,委屈至极。 “哟,怎么还哭了呢?刚才胃疼得那样,都没哭,现在有本事哭啦?”男人毫不手软,一边甩皮带,一边带着阴阳怪气的笑意道。 第一项惩罚很快履行完毕,肖黯捏着乔梓馨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他唇边的弧度没有变化,深深盯着她的瞳仁也没有温度。 “跪直。”他说。 “主人,”乔梓馨泪眼朦胧,“我知道错了。” 身后的余痛卷着灼热在肆虐,她的声线和喘息都带着战战兢兢。 “跪直!”男人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要求,听不出一丝怜悯,“犯错了就要承担犯错的责任。不然,定家规做什么?!” 番外——一包鸭脖引发的血案(下) 肖黯把倚靠着他腿的乔梓馨拉了起来,重新摆好跪姿。 上身的T恤滑落,盖住了可怜的红桃子。 “自己撩着衣服。”他拿皮带碰了碰乔梓馨的手。 女孩哽咽着提起下摆的布料,自觉地拉到腰间,露出等着承受下一轮责罚的皮肉。 沉默之间,肖黯已经换了工具回来。 家规第叁条里的“板子”,便是戒尺,刻了乔梓馨名字缩写的一块上好黄花梨木。 纹理通直,精雕细刻,在灯光下闪着温和的润泽光亮。 定制这把工具光排队等号就等了小半年,最近刚拿到手,还没正式用过。 “今天正好盘盘。” 肖黯道。 作为装饰品的儒雅稳重,在下落到身体上时,便成了狰狞恐怖。 只一下沉重的抽打,就让乔梓馨整个身体都哆嗦着蜷了起来,放声大哭。 她早知道这东西痛,但是不知道这么痛! “啪——”又一下钝痛砸下,让她呼吸都窒住。 “30下,自己报数。” 乔梓馨委屈极了:自从肖黯和她明确关系以来,再没有下这么重的手打过她。 还说什么爱她,爱她又怎么舍得下得去手,他都不心疼?! 倔强和怨念冗杂交汇起来,她咬住嘴唇,把脸扭向一边。 沉默,是乔梓馨表达不满的最直接的方式。 肖黯哼了一声,手起手落,毫不客气地又挥下来几下。 “啪啪啪啪——” 翻滚的火辣疼痛让乔梓馨再也跪不稳,手里也松了抓着的衣料,猛地向前扑到,胳膊撑在地上,嚎啕出声。 她甚至一瞬间好想像壁虎一样,把自己的下半身抖落掉,然后逃走。 肖黯放下手中的戒尺,走过来,把她上半身的棉布料拉起来,在腰侧打了个结。 已经肿高熟透的两瓣肉团,彻彻底底地露了出来。 接着,他抓过乔梓馨的两只手腕,背在身后,用力按住。 “不报数的,都不计算在内。你自己看着办。” 又一下板落,比刚才的力道还重。 乔梓馨的泪水早已经决堤,她连心带肺地感到一种惧怕:肖黯今天是切切实实要给她个痛彻心扉的警告,看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一……主人,我错了。”她没了刚刚赌气的气势。 “啪啪——” “啊啊啊……二、叁……我以后不敢再犯了。” “啪啪啪啪——” 连着几下重抽,毫无间隔。 乔梓馨张着嘴,长出短进地倒着气,已经痛到连简单的报数都说不出来。 “七。”肖黯替她吐出一个数字,手臂已经再一次扬起。 …… 后续的无情惩戒中,女孩已经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只剩下大哭着承认错误,“主人,我知道错了啊……呜呜呜……我改、我真的改……求求你……好疼啊……” 戒尺暂停,轻置在伤处,略微平滑的触感并没有对此刻身上的剧痛起到多少安抚作用,反而凭添一股威慑。 “今天的疼,记住了。”肖黯说。 于是,乔梓馨很快又被疼痛的火海包裹。 再之后的报数,节奏乱得一塌糊涂,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挨了多少下。 肖黯把戒尺放下的时候,乔梓馨已经哭得浑身发抖。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见他轻叹了一声。 “剩下的先记在账上。” 肖黯还是心软了:看着眼前的小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头发凌乱地糊在脸颊、前额上,自己却不敢去抓,着实是有些可怜的。 他伸手拨开乔梓馨被汗水和泪水黏在脸上的碎发,接着双手托住她的腋窝,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搂进了怀里。 手指微微用力,在肿胀的小屁股上开始按揉,软嫩的触感带着热度,在他掌下蔓延。 乔梓馨搂着肖黯的脖子,难过的情绪被他轻柔的动作点燃,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一头扎到他胸前,再一次大哭起来:好痛啊!好委屈啊! 肖黯就这么抱着她,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走一边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从卧室走到客厅,从客厅走到厨房。 她说过喜欢这样,小时候摔跤了磕疼了,大人都是这样哄她的。 乔梓馨哭了好久,才渐渐安静下来,伏在肖黯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啜泣。 肖黯把手臂往上托了托,稳稳地抱着她又回到了卧室,跟她一起侧卧在床上,“好了好了,宝贝不哭了。” 口中的称呼转换,标志着惩罚单元的彻底结束。 肖黯低头去查看乔梓馨臀上的伤,一边按摩一边叹气,“怎么就非得不听话呢?” 凌厉退场,温柔回归,一种失而复得的可贵感觉,让乔梓馨想要一把抓住眼前的男人,再不肯放手。 她像小猫一样,用脑袋去蹭他,被他轻轻地拍了拍。 肖黯揉伤的动作加了力度,是为了防止皮下淤血的形成。 他的尾指有意无意地划过乔梓馨的敏感处,引得她颤抖了几下,立刻濡湿了他的指尖。 乔梓馨听见他暗暗地笑了一声。 “我们去洗澡好不好?嗯?”男人垂首,低着嗓子问。 尾音的暗哑,把空气都染上了性感。 浴缸里的肖黯一边给乔梓馨擦拭一边小声嘀咕,“打得有点儿重了。” 乔梓馨忿忿地回嘴,说要报仇。 男人宠溺极了,亲亲她的嘴角,坏笑,“要是你明天还有力气下床,我就让你报仇。” 安静的夜色里,没有人知道,房间里上演起了新一轮暧昧的“惩罚”。 只有天上的星星看见,羞得躲进了云里,捂住了眼睛。 番外——肖教授的糖味惩罚(上) 斜阳照在大大的玻璃窗上,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误入了一只飞蛾。 它不停的在玻璃上碰撞,渴望着飞往外面的自由。但是面前这层透明的阻碍却把绿树青草隔在看得见摸不着的另一端,让它可怜又困惑。 乔梓馨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只可怜的蛾子,被无形的屏障束缚住,动也不敢动一下。 “摆正姿势,不许驼背!” 屁股上挨了一教鞭,乔梓馨哼唧了一声,赶快跪直。 “怎么才写了叁行?”肖黯瞥了一眼她面前的电脑屏幕。 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朦胧的一圈光晕。 自从来了T大商学院任教,肖黯便换上了一副金边眼镜,乔梓馨嘴里“斯文败类”的标配。 “港剧里面的那种教科书式大反派!” 她说。 “大反派”现在正透过“标配”笑眯眯地看着她,只不过那笑意背后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意。 “写不完不许起来。” 他慢悠悠地道,又拿教鞭在乔梓馨的裸臀上划拉来划拉去,“里面的钢笔掉出来也会挨罚。” 乔梓馨哭丧着脸,使劲夹了夹双腿。 刚刚肖黯往她小穴里塞进去了一只Visconti,传闻中的“火山钢笔”。据说笔身采用特纳火山玄武岩熔岩石制成,并且融合了树脂,几乎坚不可摧。 那是她送给他的入职礼物。 火山熔岩凝固后的天然黑曜石色笔身,配上14K镀钌金笔尖。 “天然闷骚,就像是禁欲系手指的延伸!” 乔梓馨当时说,“多配你!” 现在,那根“禁欲系手指”就插在她身体里,正在丰沛涌出的爱液里不停打滑。 乔梓馨用尽了力气绷紧那处的肌肉,已经绷到大腿酸痛。 “主人——” 她刚一张嘴就被肖黯打断,“叫我什么?” “肖教授——” 乔梓馨乖乖地改口。 肖黯后靠进办公椅里,悠闲地喝了口茶,“嗯,自己跑来要当我的学生,那做戏就要做全套。” 时间轴后退到早上9点。 这么早的大课,阶梯教室竟然坐满了学生,也是难得的一景。 乔梓馨内心感慨:这肖大教授的个人魅力是得有多大! “同学,你也不是我们学院的吧?” 乔梓馨旁边坐下一位男同学,殷勤发问。 乔梓馨奇怪,“什么叫‘也’啊?” 后排的一个女生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哪个系的都跟着跑来抢座位,还不是冲着肖教授?学院领导早应该管管。” 语气不屑,一副“外来的猪们拱了我家白菜”的样子。 得咧,这位一准儿是商院正统的猪,惹不起惹不起。 乔梓馨冲着刚才那位男同学作了个鬼脸,对方配合地笑。 肖黯刚一走进教室,就看见了坐在头一排,冲旁边男生挤眉弄眼的乔梓馨。 他脸色一沉,但还是尽量不动声色地走上讲台,“上课,今天我们继续学习R语言训练及商务数据模型处理分析。” 肖黯打开电脑,把ppt的内容投射到大屏幕上,开始了讲解。 中途稍停,问大家有没有问题。 乔梓馨高高把手举了起来。 捣什么乱?肖黯一蹙眉。 可是乔梓馨下定了决心,就是不肯放下胳膊。鸦雀无声的大教室里,一只手臂突兀地高举着,格外显眼。 不理她的话,其他学生会觉得他忽视学生的课堂疑问,肖黯无奈,于是只好点了点她,“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肖教授,你讲的内容太多太快,大家记课堂笔记很困难。只顾了埋头记笔记,根本没有时间深度思考。所以同学们现在的表现不一定是听懂了没有问题,很可能是根本还没有听明白,所以问不出问题。” 乔梓馨虽然是这堂专业课的外行,但她观察能力一向敏锐。 随便环视一下课堂,就会发现有不少人都在埋着头奋笔疾书,不停写字,全程跟肖黯没有眼神交流,更别说问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了。 肖黯听她这么说,再看别的同学,竟有不少暗暗点头。坐在乔梓馨旁边的男生,更是向这位敢于正面抗议的“勇士”翘起了大拇指。 不知是不是幻觉,乔梓馨觉得肖黯的视线和自己再次对上的时候,里面似乎含了一抹轻佻的调情。 “嗯,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以前没见过你,是别的院系偶然过来旁听的,还是本院注册过的但之前一直翘课没来?” 教室里有低低的笑声响起。 乔梓馨暗骂,死男人,装样子还要抓我树典型?! 可表面上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姓甚名谁,顺便胡编了一个院系班级。 “谢谢乔梓馨同学的建议。我认为很有道理。为了提高各位同学的学习效率,以后每次上课以前,我会请我的助教帮忙复印纸版的讲义,发给大家,方便做笔记。” “那么今天课间休息的时候,要不然就请这位乔同学帮我复印下面一个半小时课程的讲义吧。” 说这话的时候,肖黯眸中的轻佻已经渐浓成危险。 番外——肖教授的糖味惩罚(中) 二十分钟的课间休息,乔梓馨苦大仇深地守着复印机度过,再回到教室的时候,面色潮红。 一直找机会搭讪的那位男生看见她怀里抱着一大摞纸质讲义,马上过来要帮忙,“我帮你发吧,你看你累得都出汗了。” 乔梓馨刚要说“好”,突然猛一弯腰,“呃”地叫了一声。 那位男生关切地要扶她,“同学,你不舒服吗?” 乔梓馨佯装微笑,“没没、没事。” 身体里小玩具的震动又调高了一档。 乔梓馨怕被对面的人听出来,吓得赶紧扭头就走,“讲义我自己发就行了。” 后半节大课开始,她换了座位,坐到了后排一个不显然的位置。 之前的那位男生还以为是自己的冒进策略吓走了女神,一脸垂头丧气,旁边坐着的哥们儿拍着肩膀安慰他,还回头来看乔梓馨。 乔梓馨立刻凶巴巴地瞪了回去,眼神收回来的时候,和肖黯对上,又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穴里的“跳跳兔”正在毫不客气地刺激着她的敏感内壁,爱液一股一股地涌出,早就浸湿了内裤。 虽然是传说中的“超静音款”跳蛋,但多少还是有嗡嗡声泻出,乔梓馨趴在桌子上,脸朝下不敢动,生怕被别人看出来异常。 欲望的浪潮越积越高,眼看马上就要溃堤。 乔梓馨只好用力掐自己的大腿,想用痛意冲散快感。 “倏”一下,体内的震动模式又高了一档。 她惊惶地抬头,却看见肖黯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嘴唇微勾,低头俯视,“慈祥”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乔梓馨同学,刚才的问题,你来回答一下。” 问题?什什什么问题?回答什么? 女孩儿一脸懵。 教室里瞬间安静,接着有个别角落传来含义不明的笑声。 乔梓馨马上怒视起眼前的男人:你刚刚在对我干嘛,心里没点儿AC数?回答问题?回答你爹的问题! 肖黯好像明了她内心的diss,手臂撑在她的桌面上,不慌不忙地一笑,而后起身,转向其他的学生,“你们看,光有讲义也不一定有用,上课认真听讲还是最重要的。” 接着又回过来对乔梓馨说,“下课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补补课。” …… 所以,便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乔梓馨被命令光着屁股,跪在椅子上写“听课心得”。 “不用写专业知识,你也不懂,就写写——上课的时候被教授遥控着玩到高潮的心得体会吧。” 肖黯推了推“斯文败类”的标配。 肖教授一伸手,把跳蛋从乔梓馨身体里拉了出来,湿漉漉地放在她眼前,啧啧道,“自己看看,这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吧?” 话毕,“啪啪”甩下重重的两掌,打得雪白丰满的臀肉颤抖蹦跳。 “肖教授,求求你轻点儿,别人会听见的。”乔梓馨又露出了小兔子一样的无辜眼神。 “放心,单人教研室这边的隔音都很好,而且别的教授现在都有课。” 肖黯不为所动,从笔筒里抽出来一支伸缩教鞭,弯了两下,又在手心里拍了拍。 乔梓馨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抖,屁股不由自主地绷紧。 可是抽打并没有马上落下来,肖黯拿着教鞭点了点她面前打开的电脑,“快写,还等什么呢?” “哦。” 乔梓馨有苦说不出,只好磨磨唧唧地打出一行“论在公共课堂被远程调教的可能性分析”。 男人讲究仪式感,打她也要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跪的时候塌腰了——十下; 眼睛离电脑屏幕太近了——十下; 标点符号用错了——十下; 钢笔掉出来了——二十下; …… 最后把小人儿弄得呜呜哭,电脑一推,耍起赖来,“不玩了!你欺负人!” 身体忽然猛地腾空,肖黯已经坏笑着把乔梓馨抱了起来,大手在红屁股上又捏又揉,一低头便咬上她的嘴。 上颌、牙齿、舌尖,都转了一圈,他才从她嘴上稍稍挪开,不怀好意地凑到耳边道,“不喜欢被我欺负?嗯?” 滚烫的气息直钻进乔梓馨的耳朵里,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都激动得竖了起来。 不等她回答,肖黯已经走到了沙发旁边,直接把她仰面朝上按了下去。 肖黯下去亲吻乔梓馨的脖颈,一只手抓住她的酥胸揉捏,另一只手一路下滑,绕着她的肚脐打转,突然又往下一探,握住了她微微隆起的阴丘,指尖找到敏感的蓓蕾,发力按压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乔梓馨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可是身上男人的体重牢牢的把她压制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动弹不得,只能咬着唇发出一阵一阵的嘤咛。 修长的手指忽然游进了甬道,乔梓馨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双腿猛地夹紧。 肖黯被她夹得动不了,好笑的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脸,“松开点儿,我慢慢来。” 乔梓馨满脸通红地微微分开大腿,谁知男人言而无信,迅速地用手指抽插起来。 “你说~啊~慢慢来的~啊~骗~子!” 女孩完全说不出一句整话,过强的刺激让她连嘴都合不拢,张到最大限度急速呼吸。 肖黯对乔梓馨的身体轻车熟路,几下对敏感点的准确袭击,就让她哆嗦着浇在了自己手上。 “该我了。” 他满意地盯着身下因情欲高涨而绯红的小脸。 番外——肖教授的糖味惩罚(下) 肖黯抓着乔梓馨的小手,引到自己下面,微微眯着眼睛,魅惑的下达着指令,“你给它带路,对准。” 乔梓馨也在渴望着被充满,红着小脸握着他去找湿润的入口。 圆滑的头部刚刚碰到柔软的花瓣,就猛地跳出了她手心的掌握。 男人一个挺腰,用力顶进。 一个是娇花渴水,一个是饿虎扑羊。 紧致的通道一瞬间被粗壮的家伙胀满,连细微的嫩壁褶皱都被迫碾平,竭力造出更大一点儿空间容纳突然闯进来的异物。 乔梓馨全身绷紧,腹下的酸胀达到极点,甚至有些疼痛。 身体里的液体似乎都被挤得要溢出来,而事实上,花穴里的蜜汁也确实被涨出来一些,挂在肖黯紧实腹肌下方的鼠蹊处,眼角也不知什么时候被逼得淌出了一滴泪珠。 肖黯被她小穴里的软肉层层迭迭裹得头皮发麻,也不得不停下来缓一缓,不敢直接冲刺。 他停顿了一会,开始缓缓的在她里面抽动起来,慢慢的把自己抽到穴口,再研磨着推到最里面。 动作虽然缓慢,但一次比一次深入,几次都捅到最深处,抵着她的宫口撞击。 乔梓馨死命拿手抓挠肖黯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些那犹如触电的酥麻快感。 她早就忘了自己刚刚担心过的“别人听见”,嘴里的娇吟一声高过一声。 肖黯见状,干脆牢牢地吻住她的小嘴,听她闷着声音支支吾吾。 又重重地动了几下,男人突然一个大力撤身,退了出去。 乔梓馨被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包围,不满的发出一声埋怨。 肖黯嗤笑了一声,“馋成这样!” 重新入进去,却一把把她抱起来,转身往办公桌走。每走一步,就发狠地向上顶她一下,把怀里娇小的身躯顶弄地上上下下地颠簸。 他走到桌前,一手托着乔梓馨的屁股,另一只手“哗啦”一声把上面的书籍纸笔全扫在地上,直接保持着下体相连的姿势把她按在上面。 办公桌的桌面又冷又硬,这给乔梓馨发烫的皮肤一个极端的反差刺激,“呃”地叫出声,双腿紧紧箍住了肖黯的腰。 肖黯噙着狡猾的笑意看她,接着把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两手按住她的肩膀固定在桌面,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从上而下地发力,插得更加深了几寸。 又是几十下快速桩送,乔梓馨已经被弄得高潮了两次,温热的爱液顺着她软绵绵的大腿往下流。 她整个人都虚脱了一样,只剩下了喘息的力气。 这样不行啊,一会儿门都出不去了! 乔梓馨开始有意识地收缩大腿根的肌肉,带着甬道一起拧紧,想要把肖黯绞到缴械。 男人感觉出来她的小心眼,拼尽了自制力把着精关,脸上不动声色,头发却已被汗水浸湿。 “作弊的坏学生?该罚!”他低低地哼笑了一声,右手伸到下面的穴口,竟然顺着自己的茎身把中指也塞了进去。 “不……不要……肖教授,会……会破掉的!”乔梓馨吓得连连求饶。 “你叫我什么?”肖黯听了,手指故意向上一抠,耸腰往前狠顶了一下。 “啊啊啊…….呃…..主、主人。”乔梓馨被下面的痛感和酥麻席卷,声音在打颤。 男人哼了一声,挺腰大幅度地抽插,里面的手指也惩罚似的大力剐蹭她的G点。 显然这也不是他期待的称呼。 “叫对了就放过你。” “啊……啊……别……老公……好老公……求你了……呜呜呜……” 乔梓馨眼角飘红,身下“噗叽噗叽”的水声越响越大。 肖黯满意地舒展开了眉头,手指撤出来,腰间的频率也缓下来,过渡成极具耐性的研磨。 “铃——”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吓得两个人都抖了一下。 肖黯冲乔梓馨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自己还埋在她里面,却长臂一伸,若无其事的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肖黯。” 身为一名骄傲的“五分钟不作死,就浑身刺挠”的熊孩子,乔梓馨看着肖黯身处淫邪之地,却还一本正经地用谈公事的口气讲电话,不由得挑了挑眉,悄悄在腿根上一用力,立刻把男人夹得猛一哆嗦,渗出了一层薄汗。 肖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挺腰耸臀,用力插了她一记。 “啊~唔~” 乔梓馨一不小心叫出声,马上反应过来电话那边有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果然对方好像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肖教授现在不方便?” 可肖黯却不慌不忙的低头看向乔梓馨,脸上显出了奸诈,嘴里答道,“方便,没事。捡了只流浪小猫,胃口挺大,一没喂饱,就乱闹别扭!” 又说了几句才挂上电话,他立刻把乔梓馨的双腿扯到了空中,“好啊,你想让我出丑!看我这回怎么收拾你!” …… 最后乔梓馨的猜想被百分百证实:她确实是走不出肖黯办公室的大门的。 男人把她裹在自己大衣里,抱着往停车楼走。 乔梓馨一拳一拳地往他胸口砸,骂他坏蛋、公报私仇、贪得无厌…… 路上正巧碰到早上大课上的那个男学生,他看着肖黯怀里的乔梓馨,惊得张大了嘴,脸一会儿黄一会绿的。 肖大教授微微一笑,“你们师母跟我闹脾气呢,我得哄哄。明天见!” 番外——七夕?棋戏?(上) “老肖老肖,你快点来啊!”肖黯正在酒柜那里挑红酒,就听见乔梓馨在客厅大呼小叫。 刚刚吃过了中国情人节的海鲜大餐,来一杯波特酒,既有利于消化又能睡前助眠。 肖黯这么想着,拿了一瓶宝石红波特出来,又从顶柜上取下两只高脚杯,这才走到客厅。 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开酒瓶,抬眼看了看乔梓馨铺在地板中央的一块新方毯,“这是什么?” 乔梓馨回头笑,“我送你的七夕礼物啊!” 肖黯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乔梓馨一杯。 送他的礼物? 这丫头什么时候还学会保密了! 肖黯脸上挂了笑,走过来开始正眼打量这件“礼物”,刚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狐疑,“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面前是一个超大版的“情侣飞行棋”棋盘,旁边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骰子。 “我找成瑶订做的!”乔梓馨满脸自豪。 成瑶是她最近认识的圈内小姐妹,开着家网店,专营情趣用品。 “幼稚。”肖黯哼了一声,转头要走。 乔梓馨一下子窜到他身上,搂着脖子讨好,“你就陪我玩一局嘛,好主人!” 要论老奸巨猾,十个乔梓馨也玩不过一个肖黯。 男人扫了一眼棋盘就知道里面有不少是他喜欢的花样,但表面上却非得要装出个“我可没说要玩儿啊这都是为了哄着你”的样子。 他一只胳膊托住乔梓馨的小屁股,另一只胳膊端着红酒杯远离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小东西,“把酒碰洒了揍你!” 话说得狠,把她放到沙发上的动作却轻了又轻。 肖黯端起红酒喝了一口,突然探身到乔梓馨面前,出其不意地吻上她的唇,把酒液渡了过去。 覆盆子的果香混合了巧克力的甜味,浓郁醇厚。 乔梓馨脸微微一红:这人,刚刚还说不玩呢,这就开始撩人了! 大脑有一时的宕机,糊里糊涂中手里就被塞进了一样东西。 她低头看,肖黯坏笑,“扔色子啊!” 于是,乔梓馨学赌王的样子,往手心里吹了口气,又使劲晃了晃,这才把骰子丢出去。 骰子在地毯棋盘上翻了几个圈,停下来的时候六个点面朝上。 乔梓馨兴奋地大叫一声,“欧皇本皇,六点绝杀!” 棋盘格往前数第六个是“脱掉对方一件衣服”。 肖黯微笑着站好,双臂还微微张着,一副任君采撷的坦荡样子。 谁要脱你衬衣啊?那多不够意思! 乔梓馨一眯眼,一把抓住肖黯的皮带,叁下五除二就把人裤子给扒了。 几秒之间,肖大教授的着装风格就搞笑了起来:上身还穿着板正的西式立领衬衫,下身却只剩下了一条平角裤,而且早已经被顶出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团。 “该你了。”乔梓馨把骰子递给肖黯,憋着笑。 肖黯扔出了一个叁点,“舔对方耳朵20秒”。 男人大大方方地搂过乔梓馨的肩膀,先从耳垂吻起,接着伸出舌头,用舌尖轻画她的耳朵轮廓,沿着耳廓的线条湿润地轻滑,再顺着耳孔钻进去,微微轻转舌尖挑逗。最后又回到耳垂,含住,吮吸咬噬。 20秒倒计时结束,乔梓馨已经湿得一塌糊涂。 下一个,乔梓馨丢出个四,“把酒倒在对方胸前舔干”。 男人心情很好地开始解衬衣纽扣,连带里面的打底Tee也脱了,露出结实硬朗的胸腹线条。 他坐在沙发上,看乔梓馨端起红酒杯,哆哆哆嗦嗦地往他胸前倾斜。 暗红色的酒液滴在胸口,蜿蜒而下,顺着肌肉纹理,一直流向人鱼线。 乔梓馨赶紧放下酒杯,凑上前去用嘴巴接住酒液。 接着,从人鱼线开始,沿着腹肌线条往上,一点点舔舐吸吮,不落下一处。 肖黯伸出一只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脑,又轻轻转圈摩挲,像是命令,也似是鼓励。 番外——七夕?棋戏?(下) 乔梓馨明显地感受到舌头触到的肌肉在一块一块绷紧,男人的呼吸也开始加粗加重。 等到回到了胸前,她舔干净了最后一滴酒水,忽然眼珠一转,奇袭敌营,往肖黯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尖猛咬了一口。 疼倒是不太疼,就是吓了男人一跳。 肖黯一把把她拎了起来,按倒在地上的棋盘地毯上,“找打!” 乔梓馨叫唤,“你还没扔色子呢!” 扔个屁!收拾你还用扔色子? 话是这么说,但肖黯外表还是要做出一个遵守规矩的玩家样子。 他抓起骰子随便一扔,看也没看点数,就胡诌道,“SP30下。” 还没等乔梓馨反应过来,小裙裙已经被肖黯塞到了腰后,小内内也被迅速扯到了脚踝,“腿举高,手扶住膝盖后面,自己抱紧!” 稀里糊涂地就让他摆出个标准的尿布式挨打身姿。 肖黯盯了一眼暂时雪白的小屁股,结实的小臂筋肉一绷,“啪”一巴掌,就利落地甩在了上面。 乔梓馨叫了一声,又换来噼噼啪啪的十来下,整个臀瓣被抽得四处乱颤,迅速红了起来。 “哈啊~主人~主人~疼啊!” 女孩腻着嗓音求饶。 “是你要玩这个游戏的啊,愿赌服输哦!”肖黯团揉着柔软细腻的肉臀,弹性的手感,微烫的温度,让人着迷。 又是连续的好几下掌掴,对称的落在左右两边。 乔梓馨被刺激得乱扭,可也不敢松了抱住双腿的手,呜呜咽咽地哼唧。 肖黯按住她的肩膀,再次抡圆了手臂挥下来。 遍布红花的小屁股已经渐渐有肿高的趋势,男人胸腔里也开始有欲火横窜。 他一边捏住乔梓馨的臀瓣掰开合拢,一边蛮力地分开她的双腿,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去已经张开小嘴的花穴里,划来划去。 再抽出来时,忽然在水光潋滟的穴口落下两掌,“啪啪”地掷地有声。 乔梓馨被这两下伺候得顿时上下齐齐开闸,同时哭出“眼泪”。 神经的激颤带着快感在全身上下疯狂穿梭,她可怜兮兮地抓住肖黯的手臂,“主人……求你……进来……” “进来干什么嗯?”肖黯占了上风,自然不依不饶,手指一夹,捏住乔梓馨的小花蕾,使劲揉弄。 “进来……嗯哈……操我……主人……”女孩被他揉得要哭。 “飞行棋还没玩完呢!”男人故意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谁管什么飞行棋还是斗兽棋! 乔梓馨眼神迷离,拉满了撒娇的声线,“唔唔……主人……求求你了……快操我吧……” 肖黯志得意满地一笑,直了直身子,终于放出憋得发紫的凶器。 他先是坏心地在乔梓馨的小穴口蹭来蹭去,并不真正进去,直蹭得她渴痒无比,不顾脸面地扭着屁股往他的分身上靠。 这才狠狠地掐住一瓣红通通的肉团,往一边掰开,猛一挺腰,一插到底。 几十下深重的钉入,撞得乔梓馨腿根和腰肢都不停地发抖。 硕大的家伙被紧小的花穴不停地吞吐,吸附,每一下抽插都翻卷着带出滑腻的花液,女孩身下的棋盘地毯很快湿了大片。 “嗯啊……好舒服……主人……啊哈……”乔梓馨娇喘连连,也叫得肖黯头皮发紧。 男人闷闷地哼了一声,将她翻过身去,把两只细细的手腕合拢,攥在自己的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卡着柔若无骨的软腰朝自己拖。 于是女孩就像是伸懒腰的小猫咪一样,整个身体都趴在地上,只有屁股被迫地高高翘起。 肖黯插回进去,重启活塞运动,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猛烈,身体相撞的胶着水声连绵不绝。 涌出来的花液都被磨成白沫,挂在两人的交合处,景象淫靡。 等乔梓馨又哭又叫地喷了又喷,身体整个瘫软,肖黯才尽数射了出来,通通交给她保管。 男人抱着女孩上楼,看她闭着眼偎在他前胸。 满脸餍足。 于是他吻着她的小泪痣低语,“宝贝节日快乐”。 声音幸福。 窗外不知哪里飘来忽近忽远的歌曲: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