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乃深渊(骨科叔侄 1v1)》 第1章:MyDearest 「所以,她现在还好吗?」 如果不算上接起电话时,对着大哥招呼的那一声「喂」,这是时容接起电话后快十五分钟的第一句话。 电话一端的声音忽然沉默,对方可能也没想到他突然会问这一句。 如果不是从那一端传来大哥略沉重的呼吸声,时容大概会以为通讯网路出了问题。他有些不耐地抬手看了看手表,时云已经在电话中说了快十五分钟,但说到现在他还是不知道时云想要跟他表达什么。 「我不知道。」时云叹气回答,吸了吸鼻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弥那孩子惯会故作坚强,虽然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是你的女儿。」时容提醒,清冷的声线语带责备,「你应该要知道的。」 时云撇嘴,他这个弟弟从以前就令他心里发怵,他从不给任何人面子。 如果不是时弥的状态一天比一天糟糕,他也不会打这通电话过来讨没趣。 「我和你嫂子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我总没可能让她回家来,万一你嫂子又发病,我可没办法一个人面对两个,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头,我又实在不放心。」 「所以你打算将时弥丢给我?」时容简单地给大哥下结论,他微微抬眼,看向书桌角落的头骨,握着钢笔,轻轻地用笔头划过头盖骨上的矢状缝合处,「如你过去那些年一样?我要再提醒你一次吗?时云,时弥已经二十叁岁了。」 「时容!」时云从小就是天之骄子,就算和弟弟的关系和睦,但他还是不允许身为小辈的弟弟对他指手画脚,他是长子,是长兄,是时家的主人。 「你是小弥的长辈,你看着她长大。听到她被周家那臭小子糟蹋,你就不会心疼吗?!就在我和周家的老爷子的会面上!周孟群那小子胆子可大了,带着安家的小女儿在酒店楼上开了一间房偷情!如果不是周老头还在,我就上去打断他的腿了!还让他蹦哒到现在吗?」 时云在电话的那头说得面红耳赤,「我真不敢相信!他眼中还有我们时家吗?!还有小弥这个未婚妻吗?!小弥对他多好,他就是这样回报小弥的吗?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五年!从十八岁到现在,我曾经也很满意这个未来女婿,谁知道是个靠不住的混账东西!」 十八岁。到现在。五年了。 听到这里,他心中快速地计算了一下,得出的答案令时容的呼吸变得沉重,他闭上眼睛,微微往后靠了靠。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他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时弥那个骄傲得如白天鹅一般的女孩将未婚夫抓奸在床的时候是怎么一副模样。 啊,他太懂了。 修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尾染上粉红色的红晕,双眼润湿、因为怒火而紧紧抿着的唇瓣失了血色。 时弥那女人,就算狼狈,也一定会高高仰着那骄矜的脖子,居高临下地笑着转身离开。 时容的呼吸逐渐变得厚重,闭上眼睛想甩掉脑海中兀自出现的画面。 女儿家飘扬的墨黑秀发、丝绸柔软的裙摆、服帖的布料底下的腰身…… 修长的指转动手中的钢笔,指尖滑过被刻在笔身上的花体字。 ——「My Dearest」 笔身和他手上的薄茧相契合,他指尖一挑,钢笔在他手上翩然旋转。他微微抬指,钢笔利落地回到原位,仿佛从没离开过。 「好。」时容沉默许久,对着轻声说道,「让她来吧。」 那就来吧。 第2章:相见 时容站在出境厅中,一身黑色的风衣将他的身形修饰得更为利落修长,更是衬托得他皮肤冷白。他本就长得很高,如果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偏向斯文冷淡,这过于拔尖的身高很容易令人惧怕。 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柔化了他眼底的淡漠,使他看起来没那么锋芒外露。 他站在人群之中,微微抬起头看向时刻表,飞机降落的图标亮起,他的视线落在闸口。 双手插在口袋中,指尖厮磨着冰凉的车钥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来得那么早。 时弥那孩子现在会长成什么样子呢? 时容不否认在家中的侄甥之中,他确实比较偏爱这个小侄女。 她就像一丛小小的火焰,独自在角落闷烧着,又好像老宅庭院中的小小营火,猛烈而暖和。 更多的时候,她像是夜空中光彩夺目,却又孤立无援的星星。 最后一次见她是时弥十八岁那一年,他久违地因为她的成年礼而回到老家去。那一次是他除了春节之外,难得一次踏上老家。 她在时家的泳池庭院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年派对,来的人很多,年轻人嬉笑打闹的声响都传到了他的住处。 第一次合法喝酒的姑娘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香槟,宾客散去之后的寿星女醉醺醺地按响了他的门铃,手上拿着派对上的香槟瓶,对着他歪头,娇俏地一笑。 那是唯一一次,她没有红着眼睛来找他。 以往的每一次,她站在他面前,都是紧绷着一张脸,不肯低头地伸出细腻白皙的小手,故作镇定,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颤抖着声音,对着他叫道—— 「小叔叔。」 记忆中的声音在耳边重迭,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来,他的耳尖不知为何泛起一阵痒意。 修长的凤眼看向面前一身红裙的姑娘。他第一眼就看到她的那双眼睛,他一直都知道他们共享了同一双眼睛。每天早上照镜子的时候,他都会盯着镜子一阵恍惚。 就好像那个小女孩正在镜子中看着他。 如今回忆中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成熟漂亮的小女人,但那嘴角的笑意和眼睛微弯的弧度却始终如一。 视线从她的眼睛离开,时弥就如他记忆中的一样,几乎没有变,似乎变高了一点,也长大了许多。 波涛汹涌、玲珑有致——他的脑中不合时宜地跳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她的眼尾用粉色的哑色眼影点缀,带来了微醺的迷朦,就如他回忆中如出一辙。啊,圆润的唇珠似乎更挺翘了些。 「嗨。」时弥微微一笑,伸出双手想要给他一个拥抱。 但是时容不领情,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嗯。」只是大发慈悲地应声,从她手上接过行李,「喝咖啡吗?」 虽然是问句,但时容没有等她回答就径直走向咖啡厅。 时弥跟在他的身后,红唇微微勾起,也没有恼怒,轻轻地放下双手。 五年没见,时容表现得他们好像上个周末刚见过面似的自在,就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时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他略带不耐的眼神,或者是带有距离的拒之门外。但是出乎意料的,时容表现得他不曾记得他们之间过往发生的一切。 或者是,他不在意。 这还比较符合他的性子。 「小叔叔,」她快步跟上前去,柔软纤细的手缠上他的胳膊,半身的重量靠在他身上,仰头看向他,「热摩卡,双倍巧克力。」 柔软的女体撞了上来,他心中一顿,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时容瞥了她一眼,再次「嗯」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第3章:回家 决定在这个地方常住的时候,时容就在这个城市买了一套房子,房子位于文艺街区的湖畔,不远处是曾被评为世界最美图书馆之一的国立图书馆及地质博物馆,地处都市周边,绿化做得好,傍晚的时候会有很多居民在街道上散步。 时弥一直都知道他在这里有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也只从父亲的口中知道大约位置,却从来没亲自到访过。 她有些好奇地四处张望。 「到了。」他按上指纹,屏幕上滑过开门的动画,一声清脆的「叮」,他推开门。 时弥看着玄关,感应式的灯「哒」地一声亮起,她不自觉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时容回身,波澜不惊的双眼扫向她。 「我以为你会住在庭院别墅里。」时弥说,她挥动手指,「嗯……就像老家那样。」 在她的想象之中,清冷孤傲的小叔叔就应该穿着一声白衣,手上拿着一杯刚泡好的黑咖啡,英挺地站 在有潺潺水流的花园洋房之中。他不喜欢花草,但是却和这自然的造物如此契合,举手投足像极了从山中漫步而来的仙。 ——让人忍不住想亵渎。 「家里只有我在,住那么大的房子浪费时间打扫。」说的话却非常烟火气。 他换上拖鞋,用脚推了一双新的拖鞋到她面前,「地上凉,穿鞋。」 时弥懒懒地「哦~」了一声,微微勾起嘴角,心情不错地到处看看。她注意到玄关的鞋柜上除了时容现在正穿着的灰色室内拖鞋之外,就只有她脚下的这双白色同款。 看来仙人的家中不常有访客。 时容的房子虽然不是大别墅,但是坐落在高楼层,从阳台看下去就是平静无波的清澈湖面,连绵过去的绿色公园带来清新的空气,时弥深吸一口气,心情愉悦地靠在围栏上享受吹拂过来的风。 她汲汲营营等了五年,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般快。 「你睡这里。」他指向客卧,「东西都是新买的,有缺什么你再跟我说。」 时弥将行李拉进去房间里,空气中还残留木质家具刚开箱的气味。时容跟着她走了进来,推开小阳台的拉门通风。 「浴室在外面,我通常都在自己的房间用,不会跟你抢。」 时弥有些嫌弃,皱起小巧的鼻子,「哎呀,没有浴缸。」 时容瞥了她一眼,眼中只差没明写着:你这人怎么那么娇气。 「我可以去你房间用浴缸吗?小叔叔。」她转了转眼珠,对他眯着眼睛笑道,「我喜欢泡热水澡。」 时容沉默了半晌,眯起眼睛说道。 「随你。」 时弥舔了舔牙尖,对他露出灿笑。 「那……就随我了哦?」 时容心中微动,总觉得她这娇娇的撒娇之中,似乎藏匿了什么他没察觉出来的话中话。 时弥身上还穿着从飞机上下来的那一身红色洋装,他实在不了解为什么搭飞机还需要穿得那么漂亮,但是他无法否认这一身红色的洋装将她的白皙和娇嫩衬托得更加美好,就好像他在罗马旅行时见过的大理石雕像,柔软而坚韧。 她靠得太近了,红色的裙摆似乎化成了火焰,正意图吞噬他的大腿,眼看就要向上沿途侵略而去。 人类皮肤的传感神经十分敏感,即使隔着层层布料,他还是能从触碰中汲取那一股令人颤栗的柔软。 口干舌燥,他正要开口让她站远一些。 一声震动声响起,时弥瞬间拉开了距离,他的心却忽然出现些微的失落。 是她的手机。 她弯腰从包包中掏出手机,在看见来电显示的时候,他敏感地感觉到她的僵硬。 第4章:好友 时弥倒也没有避开时容,给他看了看荧幕,然后露出无奈的笑。 来电显示安菱,时容记得大哥跟他说起周家的那场闹剧的时候,似乎有提到一个姓安的女生。 她让手机再响了一阵子,就在他觉得她打算晾着的时候,她接起手机。 「喂。」她语调轻松,「安菱吗?怎么了。」 虽然时弥没有打算避开,但时容尊重小侄女的隐私,自动地离开了房间,时弥看了看他,挑了挑眉毛,倒也没有表示什么。 他合上门,门内的声音被隔了开来,听得不甚清楚。 「安菱你可以继续说,没关系,慢慢来。」 似乎还带了一点笑意。 时容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大哥会担心时弥了,身为被劈腿的受害者,她显然表现得一点也不正常,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局外人,嘴角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就连他也看不出她的眼底究竟藏着什么。 在房间内。 时弥耐着性子听完了安菱的哭诉。 「我不是故意的,小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也不知道那天是时伯父和周伯父的见面会,周孟群告诉我那天有个聚会,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我想已经好一阵子没和你们见面了,所以才答应的。」 说谎。 时弥没有说话,她摸了摸床单,她惊喜地发现时容还是记得她的一些个人偏好。 「嗯……」她应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安慰,「安菱,没事的。」 「求求你了,小弥,别这样,你骂我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鬼迷心窍……我承认我有点喜欢周孟群,但是他是你的男朋友啊!我一直都知道的,但当他约我到那个房间的时候,我就懵了……小弥,我们以前也曾经说过吧?不会为了男人反目成仇。」 哈。 「对啊。」时弥说,「我们是说好了不会为了喜欢的男人反目成仇。」,她隐隐强调了某个词。 但安菱没有察觉,她心中一喜,「那,那你可以跟时伯父说不要再对周家施压了吗?听说周爷爷都气得病了。」安菱紧张地问道,周孟群让她打这通电话道歉的时候,她是万般的不愿意,她大吼着这不关她的事,但是周孟群却直接丢出他们之间的聊天记录,警告她,她不要想着独善其身。 时弥倒也应得很快,「当然可以。」 安菱几乎快哭出来,时弥的态度唤起了她的羞耻,她不断地道歉,「小弥,我……我真的很谢谢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做出这种事,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你一直都是我仰望的目标,我知道我错了,你……你可以不要怪我吗?反正你也没有很喜欢周孟群……」 「安菱。」时弥走到阳台上,从上往下看,天已经黑了,湖畔的路灯亮起,就像蜿蜒的萤火虫,她靠着栏杆,感受着时容就在她身边带给她的颤栗,仿佛电流窜过脊椎,她头皮微微发麻。 「既然你选择了周孟群,那你就不要后悔。爱情啊,就是要有这种义无反顾的誓死冲劲才美好。」 安菱沉默了半晌,尖刻地问,「小弥,你在威胁我吗?」 「威胁?没有,你误会我了。」时弥失笑否认,「我是真心在跟你道谢,安菱,谢谢你。」 「小弥——」 「嘘,安菱,不要再说了,我们就停在这里不好吗?嗯?」 时弥的声音很好听,那一声微微上扬的音调好像飘扬的蝴蝶,轻轻抚过心弦之上,轻飘飘的,仿佛不带任何威胁的,翅膀划破空气的裂缝,钻入她心中的缝隙之中,潜伏着,如此温柔,却又如此危险。 安菱不再说话。 时弥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她伸出手,勾起被风吹过的碎发,「也代我跟周孟群说一声,谢了啊,毕竟没有你们,我也没办法开始我要的新生活。」 说罢,她果断挂了电话,俐落地将他们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再见。」她对着虚空轻声道。 第5章:清晨 时弥在这个城市适应得非常好。 这个时常吹风的城市步调很缓慢,就连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股慵懒的气息——甜腻的肉桂香气、浓郁的巧克力香,还有各种咖啡的香气。 她收拾好的第二天就买了交通票,打算花上一段时间好好欣赏这个令时容魂牵梦萦的城市。 她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像时容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会愿意放下时家的一切,远渡重洋的来到这个城市。 这里没有奢华大气的大洋房,没有人们众星捧月的追捧,没有时家的保护,没有熟悉的人脉关系……也自然,也没有她。 以前有好一阵子,时弥对这个时容所在的城市有一股讲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这个城市没有灯红酒绿的繁华,凭什么留下他们时家最璀璨的星辰? 然而随着她年纪渐长,她发现她无法真真正正的厌恶这个有他存在的地方。 正因为有他在,这个城市才显得格外特别。即使是在平平无奇的地图上,当她的指尖滑过这个城市的所在,也觉得指尖微烫,心中荡漾。 时弥倒没有一直缠着时容不放,以目前的进度来说,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时容早上上班之前会出门慢跑,她没那么早起,为了配合他的时间,硬是调整了好几天睡眠时间,才勉强在他出门的时候悠悠转醒。 但是要和他一起出去跑步,时弥自认自己做不到,但是去附近的咖啡厅买早餐她倒还做得了。 推开陈旧的木门,从门上的毛玻璃看进去,咖啡厅内的客人不多,因为早起而频频打瞌睡的咖啡师在看见她的时候总算醒了过来。 「你是新搬来的邻居吗?」咖啡师好奇地问道,「你看起来不像是游客——毕竟没有游客会在这7点的清晨来这家默默无名的咖啡厅买一个再平凡不过的肉桂卷。」 「两个。」时弥伸出两个手指说道,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回答他的问题,「刚搬来,这里是个好地方。」 「哦,两个,我记错了。」咖啡师笑着说,和她闲聊起来,「当然,我们这儿风景优美,气候宜人,说实在的,没有人会讨厌这儿。」 时弥笑了笑,没有回答,「再来一杯黑咖啡和一杯摩卡。」 「美式?」咖啡师挑眉问,年轻的咖啡师眉眼俊秀,让人很难不心生好感,就算知道他在卖弄咖啡知识,时弥也乐得陪他继续下去。 她笑着补充,「黑咖啡,他不爱喝美式 ——你知道,有些人就是在意这种小细节。」 「啊,了解。」 或许是因为时弥提及了一个「他」,咖啡师之后显然安分了许多,她没在意,付了钱后,往小费箱中投了钱,对着咖啡师甜甜一笑,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在大厅遇到了慢跑回来的时容。 也许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早起,还去外头买了份早餐。时容扬了扬眉,对向他打招呼的邻居点了点头,顺手地就从她手上将咖啡提袋接了过去。 「早啊。」时弥道,「你回来了。」 「嗯。」他按下电梯的按钮。 肉桂卷的香气很霸道,几乎掩盖过咖啡的幽香,虽然这个近期的咖啡厅开始盛行肉桂卷搭配咖啡,但多数人对肉桂还是敬谢不敏,他记得她以前有对肉桂并没有表现出喜爱,甚至还会在闻到肉桂的味道时皱着小脸,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 她什么时候改变口味了? 也对,五年过去了,她改变的何止是口味。以前诱人的唇,相隔了五年,更显得诱惑。 时容看着楼层数一点一点地下降,哑着声音问,「你喜欢肉桂卷?」 时弥抬眼看了看他,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启话题。 「嗯?喜欢啊。」她的舌尖上挑,在口腔中发出一个小小的弹舌音,时容低头看向她,视线敏感地捕捉到她来不及收进去的粉嫩舌尖,湿润而小巧。 她的舌尖收得很慢,电梯到达,发出清脆的「叮」,将他从恍惚中拉了回来,她已经将舌头收了回去,目不斜视地抬脚进了电梯,很自然的按下了二十叁楼的楼层,仿佛她已经是这里的常住住户。 时容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什么正在悄然无息地发生着变化,或许是因为时隔多年,时弥摆脱了十八岁时的稚嫩,也或许是她对他的距离拿捏得太过精准,让他无法拒绝,同时,也无法抽身而退。 阳光从大厅的落地窗倾泻而下,电梯室的花瓶镀上了一层干净的光晕,含苞待放的郁金香还挂着露滴,水珠缓缓滑落花瓣。 她站在电梯中,和外头的阳光隔了开来,而他的脚底下踩着光,因为暖阳的照耀,视觉上的落差让他有一种她身后似乎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的错觉。 时弥见他迟迟没有进来,歪头看向他,「嗯?」了一声,「小叔叔,你不进来吗?」 时容抬了抬眼,看着和他如出一辙的眉眼。 不知为何他似乎能从她的笑意中看到一个邪恶诱人的恶魔,正展开骨翼,诱他踏入深渊。 ——真是见鬼了。 时容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向她。 电梯门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上。 第6章:文件 脊椎外科和骨瘤科的会议分别占据了他上午以及下午的两个时段。因此时容这一天比往常更早就到了医院。 「早安,时医生。」其他课的医生向他打招呼,纷纷抡起小拳头给他加油打气,「今天可是场硬仗!加油,战士!」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 为了今天的会议,他请助理排开了所有的病人。难得清闲地安坐在位置上。 走进了办公室,他揉了揉额间,尽可能的将分散的心声聚拢——正如同事所说的,今天是场硬仗,他得专心准备待会儿的两场会议。 打开电脑,桌面干净得好像展示机,就连桌面都是预设的峭壁绝景。 点开下方的一个文件夹,跳出一排一排的病例。 他准确的找到了脊椎外科的档案,双击点开。 「时医生,早安。」有人敲了敲他的门,从半透明的玻璃门看出去,能看到来人是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我是远舟。」 「进来。」他应了一声。 远舟开门,熟门熟路地走了进来。 年轻男人年纪和时弥差不多,大概再比她大上个几岁,浓眉大眼,鼻梁挺高。有一种混血儿的异国气质。 总是笑眯眯的,眼尾有讨人喜欢的笑痕。 虽然两人师出同门,勉强算是前后辈的关系。 但和他同一个医学院出来的医生在这个医院中多不胜数,原本一开始远舟也只是他手下众多实习医生中的一人。后来是远舟无意中提及两人是同乡,时容这才对这个英俊的学弟多了些关注。 他虽并不热情,但也不是冷血傲慢的人,加上同乡的缘故,或多或少的和远舟建立了微妙的友谊关系。 门一打开,他就闻到了医院咖啡厅的熟悉咖啡香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容的睫羽颤动,微微抬起头来,看向他。 「要来一杯又香又浓的咖啡吗?」远舟扬了扬手上的外带杯,笑容灿烂的问道,「时医生今天要单挑脊椎外科的大魔王,我一听到,这就送战略补给来了。」 他将咖啡放在桌上,摩拳擦掌,「这次成功闯关后,主任的位置是不是就手到擒来了?到时候还请时主任多多提携小的。」 时容瞥他一眼,全医院都很清楚这次的连续会议攻击代表了什么——上头的主任已经退休回家,戴上草帽日日钓鱼去了,眼下主任的位置空置,谁都知道这个位置除了时容以外别无他选,这才有了最近这一阵子的跨部门连续会议。虽然说这是晋升前的例行公事,但委任文书已经签了,会议只是走个过场。 因此远舟的这一番说辞也没错,时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手说不用,「不用了,谢谢。」他拿起桌上的咖啡保温杯,拒绝了远舟的好意。 远舟唉声叹气,「是谁效率那么高,竟然被捷足先登了。」 时容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回答,「我从家里带来的。」 远舟也没继续问了,他前来本来就是为了问下午的细节,「可以跟你拿A7的案例吗?这个案例和我手上的一个病人状况有点相似,我想在开会前再看一遍。」 当然没有问题,时容点头,点开电脑,将案例确认了一遍后,传给了远舟的医院邮箱中。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时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时弥。这个号码还是她落地后,时容给她办的一个门号。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孩子平常虽然让人挺省心的。但每一次主动来找他的时候,身后都是带着一堆麻烦而来,偏他还是放她不下。 早上的时候她还跟着他早起,虽然没来及的买早餐,但还是给他泡了一杯手冲咖啡。这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能出什么事? 他向远舟说了一声后,接起电话,「怎么了?」 「小叔叔——」她甜腻的声线滑过他的耳鼓,就好像她靠在他耳边低语般令他心乱如麻,「你的文件漏在家里了,放在玄关上呢。」 时容一愣,翻了翻公文包。确实少了一份,难怪今天一直心神不宁。 他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低级错误。 偏偏还是在他重要的会议考核前。 可能是因为他出门的时候,时弥从厨房赤着脚丫朝他跑来,喋喋不休地递给他刚冲泡好的咖啡,叮嘱他将保温杯收好后,又一脸正色地帮他调整领带,让他有些慌乱紧张。 他低下头,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居家短裤下的白皙长腿,视线移开,却又撞上了她领口底下白嫩嫩的胸部,她没有穿内衣,虽然看不见乳头,却不小心瞥见了粉嫩乳晕的一角。 柔软的布料覆盖着她的乳尖,被顶开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他有些不自在地转换了站姿,却被她一把拉住领带,无法动弹。 之后她又在他耳边甜腻腻的嘀咕说了什么,他心神混乱,并没有听清楚。 这一次她靠得太近了,以至于他急着拉开距离,仓皇逃离。 这才将文件落在玄关的小桌上。 热气从胸腔往脖子蔓延,他懊恼的「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这个时点再回去拿是来得及…… 「我给你送去,好吗?」时弥的声音传来,像是怕他拒绝似的,加了一句,「我刚好要到附近的音乐剧场去,顺路的。」 时容想了想,答应了,「好。」 第7章:远舟 ——真的是失策。 时弥懊恼的想着。 这段时间的美好让她一下子放松了心神,得意忘形的不小心在时容面前跨越了一大步。 时容那人敏感得很,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挑起他的警戒心。 只能怪她意志不坚定。 看见他难得穿上正装,打起领带的禁欲高知识分子的模样馋得她双腿间都湿了个透,脑袋一片空白,没想清楚下一步就急吼吼地失了分寸。 这样下去日久生情的计策已经行不通了。 时弥搭计程车到了湖畔医院。 医院门口的树木被修剪成医院的英文名称,草地上的紫色小花点缀了整片绿油油的草皮。计程车司机打了个转,车子稳妥的沿着绿荫道路驶入医院大门入口。 湖畔医院虽然是大医院。但因为地处环境优美的富人社区,因此主要的病人也多是中老年的病患,以及退休养老的老人家,这使得湖畔医院的步调格外缓慢宁静。 她来到医院的大厅柜台,温和礼貌地表明自己要来给时容医生送东西。 时容在她来到之前就给前台打了电话,前台的小姐点了点头,请她在大厅的沙发上稍坐,时容医生会下来带她。 时弥笑着道谢,却并不相信时容会亲自下来接她。 早上的情况虽然连小插曲也算不上,但是以他的个性来看,那些小动作极可能已经触碰到了他的警戒线。 在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时容可能会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确保两人的关系回到原点,因此他没让她将文件放在柜台上就赶紧滚就已经很好了。 「是时弥小姐吗?」 她抬起眼睛,来人是个医生,身上穿着白大褂,识别证晃过她的眼前,她迅速地捕捉到他的名字——远舟,骨瘤科。 看来这就是那位被钦点来跑腿的人了。 「是的,您好。」 她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来,对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跟他握了握手,没有任何拖沓的将文件交到他的手上。 「时医生正在准备上午的会议,所以请我来接你。」远舟笑着解释了时容的缺席,「我叫远舟,时医生的学弟。」 面对对方露出的惊艳,时弥并不觉得意外,她对他勾了勾唇,一手勾起掉落在脸颊上的碎发。 「远医生你好。」时弥礼貌地招呼,虽然远舟长得非常好看,但她对这样的阳光型男没什么兴趣,「我叫时弥,我是时医生的侄女。」 时医生。 时弥舔了舔牙尖。她曾经无数次叫过他小叔叔。偶尔在别人面前叫过他的全名、时容、时先生……就是不曾唤过多数人对他的称呼。 「时弥。」远舟是个自来熟,直接叫了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感,就顺着接话,「我不曾知道原来时医生有一个这么漂亮的侄女。」 远舟的眼神很正直,也没有令人厌恶打量。 「叔叔不太说起家里的事情。」她笑着说,「我原本住在老家,因为很久没和叔叔见面了,就来了一趟,当作是旅游散心了。」 「这里是个好地方。」远舟一本正经的说,「我和时医生也是同乡,如果你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他掏出手机,对着她晃了晃。 时弥失笑,远舟的目的性太强,甚至没有打算掩饰,这点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含笑的凤眼微眯,正想糊弄过去的时候,意外看见二楼的围栏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白大褂,手上还拿着她今天塞到他手上的咖啡保温杯,双眸清冷,好像无欲无求的完美雕像,正低头敛目,远远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涌到唇边的拒绝转了一个弯,她红唇微翘,「好啊,营业时间为早上九点到晚上六点,超过营业时间会在下个工作天回复。」 远舟笑得开怀,顺利获得了时弥的联络方式,「这可真糟糕,医生的时间可没那么固定——如果要烦劳你加班是不是可以用一顿丰盛的晚餐来补偿?」 幽默的人即使是得寸进尺也不令人生厌,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被出轨而来到这里疗伤的失恋女人,她绝对会在远舟的身上寻求到慰藉——远舟是个适合用于疗伤的对象,但绝不是她会想要拥入怀中的男人,她不想给他太多期望。 「这得看情况,或许你可以问问我们的时医生。」 她指向二楼,远舟和她同时看向站在玻璃围栏旁的时容。 时容站在那儿有一段时间了,见两人终于注意到他,他指了指大厅的时钟,示意远舟注意时间,会议即将开始。 远舟虽然没有尴尬,但时容站在二楼看着他还是给他施加了不少压力,他挥手向时容打了个招呼后就跟时弥道别。 上楼前摆了摆手,示意电话联系。 时弥微笑道别,含笑的视线滑向二楼,像是在寻求称赞似的寻找他的目光。 和她对上眼时,时容沉默地喝了一口咖啡,隔在镜片底下的思绪让人看不清晰。 她挥了挥手,遥遥地跟他道了个别。 时容对她点了点头,目送着她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捏了捏手中的咖啡保温杯,他转身往办公室走去。 第8章: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骨瘤科的远舟医生好像谈恋爱了。 不出几天,八卦就席卷了整个湖畔医院,就连被排除在八卦圈之外的时容也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只言片语。 护理师围在护理站内小声的交换着情报,有人提出之前曾经在大厅目击过远舟和对方在调情。那张温柔多情的俊脸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怀春少女,那女生可能也招架不住远舟的温柔攻势,进而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乡中。 时容挺直地站在桌子前,面上淡淡。 正打算敲敲桌子,请护理长将特殊管制药物的申请单送出,就听到他们聊起了自己。 「远医生的女朋友是时医生的侄女吧?」某个探听到情报的护理师小声地分享,「我近距离和那女生接触过——那双眼睛和时医生一模一样,血缘关系真的好奇妙啊。我敢说,如果时医生是女生的话,也会像那姑娘一样漂亮吧。」 「哎呀,侄女?」有人惊呼,「我还以为是妹妹呢。」 「时医生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老啊,还是远医生的女朋友太小了?——哦,你们谁给远医生提个醒,我可不想之后去监牢探望他。」年纪最大的护理长一本正经地说。 「一定成年了!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那身材可真的是……绝妙。」 「嘶……那个胸,那个腿,就连你们女人都很难不动心吧?她绝对有在锻炼,屁股翘得跟什么似的。」一个男护理师说。 「要不你去跟远医生决战,说不定佳人在怀的就是你了。」 「省省吧,你确定我不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尸体?」男护理师朗声大笑。 一阵笑声。 时容厮磨起手中的纸张边缘,他们越说越过了头了,他忍不住敲了敲桌面。 护理师们才惊觉他们的八卦被当事人的叔叔听了个透,个个露出尴尬的笑容跟他打招呼。 时容也没有戳破她们,假装自己刚刚才走来,简单的将事情交代完毕后就向他们道别。 她们目送着时容走进了办公室后,才又开始笑着继续话题。 「时医生一定已经事先知道了小侄女和远医生的事情吧,他看起来毫不意外。」 「毕竟时医生和小侄女的感情很好嘛。」 关上办公室的门,他脱下眼镜,明明没有头痛,却异常烦躁地揉了揉眉间,刚刚护理师们说的话,他就算不想听也听了个透彻。 但和他们想象的不同,他既没有在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相反的,不到一分钟前,他还一直以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侄女现在还是单身。 难怪这阵子回家的时候没再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电视了;远舟这阵子一下班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就是去接时弥去约会了吧。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什么时候确认关系的?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她是不是后悔了? 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或许是五年真的改变一个人太多,她以前怯生生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说起时弥,就连他也只能用那些张扬至极的形容词去描述她。 漂亮不足以概括她所有的魅力,艳丽不足以描述她的柔美,这也难怪她的出现会让远舟顿时沦陷。 ——该死,那个时候他不应该让她送文件的。 该死。 不,他那时候就不该…… 时容低声骂了一句粗口,心中恼火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滑到和她的对话窗。 他们俩住在一起,有事情就见面说,现在点开了对话窗才发现两人之间只有寥寥几次的通话记录,时长不超过10秒。 盯着她的头像,鬼使神差地点开来——她一身紧身黑色礼服,更衬得她肤白肉嫩,她微微往后仰,一副居高临下的女帝模样。 五年前的那一个夜晚,她也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礼服,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礼服的包裹下展露无遗,她醉得泛红的眼尾因为笑意而微微上扬,他从没想过与他如此相似的眉眼,长在她身上会显得如此妖娆。 他那个时候就不该把她放走。 他的舌尖抵着后槽牙,有些烦躁地将手机塞回去。 操。 第9章:如果(微h)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有所思,回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向来睡眠品质极佳,可以一觉到天明的时容第一次在凌晨叁点的时候从梦境中惊醒。 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非常清晰,就连梦中人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从晚风中吹来的酒气令他也有些醉意朦胧。 他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将她推开,而是拉下她手中的香槟瓶,遵从了自己的心底喧嚣的欲念,欺身而上,将她的礼服扯成碎布。 「小叔叔……」 她娇媚的声音夹带着酒香和热气在他的耳边燃烧,柔软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细腻白皙的指尖埋入他的发间,她轻轻地用指甲勾动着他的头皮,酥酥麻麻的,从皮肤表层的神经元一路通到他的脊椎末梢,整个人就好像通了电般的舒爽。 时弥很柔软,但是态度不容拒绝。 那个夜晚,她就是这样对她投怀送抱——一身酒香,混着事前喷在脖子和胸上的香水味,令他意乱情迷。 「我是不是长大了?」她笑意迷朦,深棕色的双眸含着水汽,胸乳柔软地磨蹭着他坚硬的胸膛。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去亲吻她的眼。 他在梦中说,「是,你长大了。」 「不,还不够。」时弥转而说道,紧紧地贴在他的怀中,「我会更漂亮,更迷人,让你更放不下我。」 他仔细一看,在怀中的早已不是刚刚一只脚跨过成年边界的十八岁姑娘——一只手无法握拢的奶子在他的面前微微晃动,嫩得发亮,那一点因为情欲而泛红的乳尖像微微凸起,隔着轻薄的衣服在他面前若隐若现,引人犯罪。 她身上穿着居家服,松垮垮的白色T恤挡不住她身上的万般风情,他知道她不喜欢穿内衣,平常在家中也任由她——反正家中除了他,也没有别人。 却没想到这样的风情却入了梦,让他节节败退。 身下的床仿佛成了汪洋上飘荡的孤船,他找不到落脚点,只能一直在梦中飘荡。 时弥对着他笑,身后是时家最引以为傲的大庭院,潺潺的流水和怪石假山,他仿佛还能听见母亲和情人在假山后偷情的娇喘声;父亲的皮鞭划开空气,发出响亮的撕裂声,隐忍而放荡的声音在时弥的身后传来。 时容心中一跳,上前盖住她的耳朵,曲起身子,抱她入怀,将这些淫乱的声音隔开。 但她仿佛什么都没听到,双眼专注的看着他。 她伸出了手,一点一点地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修长的手出现在他的面前,「小叔叔,你不想要吗?」 她仿佛是初降世的圣女,浑身赤裸,让人忍不住想要侵犯蹂躏。 清醒时的时容有多冷静,梦中的时容就有多疯魔。 他没有想过任何伦理道德的束缚,在她伸出手的瞬间就决定了要将她推倒在床上疯狂欢爱,将他的性器插入她的体内,感受着她包裹着他的安全感。 她是那么的美,她五年前的邀请早已在他心中种下罪孽的种子,他差些无法抽身离去,用了最后一丝的理智仓皇逃离。然而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却始终都无法平复那一个夜晚,从她的红唇中轻飘飘吐出的一句「想要」。 这一次,他要回应她。 但她却好像忽然反悔了,她收回了手,赤裸着身体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中,他看不清楚对方是谁,或许是谁都不重要——可能是周孟群,也有可能是远舟,偏偏却不是他。 她的身体像一团白嫩的面团,柔软而妖媚,对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送上了香吻,可爱的软嫩的舌头伸出,眉眼朦胧,露出了淫荡渴求的面容,对着另一个男人展露着自己的欲望。她舔弄着对方的脖子、轻咬着对方的喉结。 「时弥!」他气得大吼着,「回来!」 胯下的疼痛令人疯狂,他要她回来,匍匐在他的胯下伸出淫乱的舌头、倾倒在他的怀中奉上她的所有,他要看着她的唇贴在自己的身上流连,那他从未见过的幽谷花穴只能由他开拓侵占。 看着她对着别的男人张开双腿,他的心仿佛要被撕裂般难受。 就像有人拿着钝器一下一下地开凿着他心窝中最柔软脆弱的地方。 她在他的面前娇声呻吟,软媚得好像能掐出水来。 他怒视着她让她停下。 但她好像全然不在乎。 啊,因为时弥生气了。她生气五年前的那个夜晚,时容将她拒之门外,她气自己的主动献身,却换来了时容的冷酷拒绝。 她攀附在陌生男人的身上,对着他张开了腿,那罪恶的男人嘲弄地笑了一声,在他的面前,挺腰将时弥操得淫声四起。 「小叔叔……啊,啊,小叔叔,好舒服……」 时容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但胯下的性器却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要硬挺,因为没有获得安抚而微微抽动,他盯着它看了许久,尽可能想着任何能平息欲火的事情,却抵不够心中一个小小的声音—— ——她在隔壁。 他喘了一口气,认命地将手覆上去,撸动。 啊,她就在隔壁。 隔壁。 他心中的恶魔附在他的肩上,悄悄地提出建议。 ——时弥一向睡得很熟,她不会醒来的,对着她自慰不是更刺激吗? 见鬼了。见鬼了。 哦,真的见鬼了。 梦境中的女人呻吟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纠缠着他,他已经分不清楚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了。 「……啊……嗯,嗯……」 声音逐渐清晰,他的脑中也渐渐清明——声音是从外头传来的,从她的房间。 时弥还没睡。 她在自慰。 时容屏住呼吸,胯下的性器肿胀得发疼,他碰了碰它,忍着心中的罪恶感,上下撸动着。 「不行了……嗯……好舒服……」 时容闭起眼睛,想象着隔着一道墙,她躺在床上,浑身赤裸,指尖肆意揉捻着隐藏在她体内深处的肉珠,她将指尖伸入了花穴内的甬道,湿润的空气都变的甜腻。 他知道自己的敏感点,想象着时弥此刻就在他的身下娇喘呻吟,性器却又涨得更大更疼。 他忍不住去想象,她用于触碰自己的那双手,曾经给他递过咖啡、给他整理过领带,曾经触碰过他的掌心。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轻声叫出她的小名,「小弥……」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破碎,他手下的动作也随着越来越快,一道白光笼罩在他的眼前。 随着厚重的呼吸声预示着他抵达高潮,从性器中喷出的粘稠液体溅到到他的床单上。 第10章:故意 「等等。」 时容在玄关顿了顿,攥紧拳头,回身看向她。看似云淡风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指尖紧紧地嵌入了掌肉,唯有这样自虐式的疼痛,才能抑制住将她拥入怀中的欲望。 阳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地轴偏移,最近早上的阳光来得越来越早,时针还没滑过八点,那太阳就像中午一样耀眼璀璨。 时弥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从厨房的吧台绕来。小巧的脚踝白皙细嫩,阳光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浅浅柔柔的金光。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一天她也是如此,身上穿着松垮的薄睡衣,身上所有的防备都在他面前卸下,就连那张艳丽张扬的五官也因为素颜朝天而透着青涩柔和——他才想起,他们家时弥就算长大了,如今也不过二十叁岁。 正值青春年华,是享受恋爱的美好时机。 她对着他挑起一边的眉,嘴角勾起,牵动脸颊上的小梨涡,浅浅的,那是上帝在她脸上留下的吻。 看起来更漂亮了,时容心中暗自想道,或许是因为在感情生活顺遂,让她的双眼都有了神采,仿佛星空都被装进了她的眼眸之中,舍弃了夜空,为她发出璀璨的星光。 「怎么了?」时容看了看手中的物品,暗暗确认所有东西都在公文包中,没有遗漏。 他可不想要重滔覆辙。 时弥睡眼惺忪,声音带着一点暗哑,「你最近怎么都那么早出门,想给你泡杯咖啡都要跟着早起。」说着,她打了个哈欠,没骨头似地靠在玄关的小桌上。因为身体倾倒,短上衣跟着她的动作往上卷,小巧的肚脐微微露了个小角。 他的喉结滚动,脖子处的筋脉无法控制地微微挤压。 时容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肚脐——每年的夏天海边,他都会前往世界各地的海边度假。 躺在细白沙滩上的躺椅上,周围路过的半数女人身上都只挂了两块遮不了什么的薄布,区区一个肚脐,他一直都不觉得能给他带来什么情欲上的冲击和撕扯。 清醒一点,那只是人在母体时用于输送养分的残留器官。他告诉自己。 「你继续睡就好了,不需要帮我泡咖啡。」时容说,但还是顺从地伸出手,「天气还凉,不要穿太少。」 时弥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将手中的咖啡保温杯递给他,小声地补充,「这可是牙买加的蓝山一号,外头的那些你喝不惯的。」 她还真了解。 「我不记得我买过蓝山一号的咖啡豆。」时容的鼻尖还飘荡着她刚刚研磨的咖啡香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段时间来的现磨咖啡确实养刁了他的味蕾。 「我买的。」时弥慵懒地笑道,吹了吹掉落在额前的缕缕碎发,「奎特恩咖啡专卖店的特选商品,从一个穿金戴银的贵妇手下抢来的,她手上抱着的长毛波斯猫还让我过敏了叁天。」 她描述的场景荒谬,时容失笑。 「过敏了你就该来医院拿药。」时容接道,「这样你可以少受点苦。」 「哦,可我家就有个医生,为什么我还需要去医院?」 时容看向她,忍不住在心中琢磨她这句话的用意——远舟?还是在说他? 他避开她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道,「骨科开不了过敏的药物。」 「嗯哼。」她点了点头,「那下次我跌伤腿的时候就直接请警察送我回家,谁让我家有良医呢?」 这话他可不爱听,他戳了戳她的额头,「回去睡,明天也不用早起了。」 时弥「哎」了一声,靠着玄关旁,目送着他换下室内拖鞋,出门。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哎,」眼中含笑的女人风情万种,「小叔叔,你家的隔音真不错,平常你回来的时候,我在房间里都听不见声音,之后回来的时候给我敲个门,让我知道你回来了,好吗?」 他顿了顿,喉间不自觉地闷哼。心中有愧的开始多想,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天晚上,他意乱情迷的时候,有没有不小心叫出她的名字? 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从他的身后推了推他,身体靠得很近,却丝毫没有碰触到他的后背,就像一团带着香味的香暖气流从身后柔柔地覆上,带着一丝巧劲。 「快出门吧,别迟到了,嗯?」 时容侧头垂眸,眸光流转,似乎在幽暗的眼眸深处,有些什么呼之欲出。 「我听说南滩街有一家很出名的烟肉卷,」说完,她对他笑了笑,「小叔叔,今天早点回来,别准备晚餐了,我们一起去尝尝。」 大门在他面前关上。 时容心中烦乱,想着她是不是察觉到了前几天晚上的那个荒谬夜晚。 为什么她要提起隔音的问题? 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时容启动汽车的时候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都不对。 自从他离开时家之后,就彻底放下过往的奢靡生活,豪车豪宅再与他无关,但即使是如此,他也依旧有着以前最基本的品质要求——车子上路时的安稳、房子的安全和隔音。 念头只是在脑海中绕了一圈,他就想清楚了。 他房子的隔音有多好,他自己清楚。但隔音那么好的房间,为什么会传出那么清晰的娇喘声? 声音虽小,但却异常清晰——仿佛是有人从门缝中刻意泄漏出来似的。 除非,那一天晚上,时弥并没有躺在自己的房间内关上门偷偷自慰。而是胆大妄为地靠着他的房门,张开双腿在门旁肆无忌惮地呻吟。 如果他那时候遵从了恶魔的低语,那他一开房门,就会看见那放荡的女人对着他张开双腿,娇娇地展现着她最私密的幽谷花园——届时,被情欲熏红了双眼的两人会发生什么事,他根本不敢想象。 疯狂的幻想灼伤了他的神经,他闷哼一声,隐隐感觉到下身的性器也跟着复苏,硬得发疼。 这该死的女人是故意的。 第11章:关系 时弥的风情万种令远舟魂牵梦绕。 远舟没有想过自己会沉迷在爱情的幻象中无法自拔——她在他面前游刃有余,若即若离的态度令他心痒难耐。他看得见她眼中的欢喜,也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暧昧难耐的甜腻,但是每当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的时候,她总会轻巧地抽身离去。 他自认自己不是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伙,然而在时弥的面前,他似乎好像回到高中时,初尝爱情时候的青涩无措——他总会去猜想她是不是没那么喜欢他,才会如此的随性自在。 就像此刻,她明明正坐在他的面前,优雅地勾着白瓷的咖啡杯,一口一口地饮用着香醇的咖啡,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半个手臂,他却觉得她的注意力一直游离在外。 她将视线施舍给一旁的花圃、路过的小情侣,都足以令他心中隐隐羡慕。 说她全然不在意,她却又愿意大老远来到湖畔医院的院设咖啡厅和他抓紧时间约个小会。 哦,更别说这次见面,她还穿了一件极度诱人的包臀裙。 「刚刚柜台的小姐问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时弥起了头,有些疑惑地歪头看向他,「远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 远舟明显没有预料到她会直接丢出这个问题,根据他多年来和女生相处的经验,暧昧时期的禁忌话题不外乎是: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一旦说出口,暧昧游戏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无论哪一种层面上的结束。 他和时弥刚刚认识不到两个星期,严格说起来,今天还是他们之间第第一次正式单独约会——虽然是在医院的咖啡厅内。天知道当他收到时弥的邀请时,激动得差点弄翻了咖啡,像个清纯的处男一样手足无措。 在这个时机点丢出这个问题,如果她不是对自己有着异常的自信,就是她对这段关系毫不在意。 而在远舟看来,后者的几率显然更高。 但——如果他回答「不是,是她们误会了」,时弥或许会瞬间收回她在他身上的所有温情和暧昧,转身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但如果他回答「她们似乎给你提了一个好建议」,时弥可能会觉得进程太快,而中止这段关系。 无论如何回答,这个烫手的问题都显然并不会给他们这段关系带来益处。 远舟有些苦恼地皱眉,试探性地问,「你觉得呢?」 时弥扬了扬眉,黑白分明的双眼看起来像无辜的小鹿一样可人,「我是不是给你造成困扰了啊?如果让别人误会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时弥,其实——」 「误会什么?」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远舟回头一看,发现是熟人。加之,联想到时弥与时容之间的关系,远舟显得有些窘迫。 毕竟在对方的亲叔叔眼皮子底下和侄女谈情说爱,这点压力可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时医生。」他打了个招呼,「好巧……?」 「远医生。」时容对他点了点头,不去戳穿他这里是院设咖啡厅,整个咖啡厅内有半数以上的人是医院内的同事,「是很巧。」 然后将视线转向时弥,眼中有着探究。 视线滑到她腿上的时候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时弥眨了眨眼睛,回答他的问题,「大家都误会了我和远医生的关系啊,小叔叔。」她说道,「都传到柜台的小姐那儿了,小叔叔,你该不会也误会了吧?——我和远医生只是朋友。」 时容舔了舔牙尖,没有说话。 他前几天听到这个八卦消息的时候确实误会了,毕竟单论远舟这个人的容貌优势及职业优势,他从未见过他在情场上失手——医院的实习医生、陪病的家属,或是新来的护理师,只有远舟看不上,没有他拿不下的。 更别说远舟幽默风趣,一旦他打算出击,无人能从他的温柔网中生还。 但远舟并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混账男人,对待每段感情还算是专一认真。如果时弥想清楚了,决定与他在一起,未尝也不是好事——至少比与他一起坠落深渊来得好。 思绪万千,时容呼了一口气,心中有些闷疼。 但现在看来,她并没有和远舟发展关系的打算。时容不自觉的想到了几天前的夜晚,那个缠绵悱恻的呻吟声,以及她早上送他出门时,意有所指的勾引。 远舟在听到她对时容的解释时就知道自己玩完了,但是他很快的就恢复了笑意,并没有因此露出狼狈的姿态。 「小叔叔是要点餐吗?我跟你一起去。」时弥说着就站了起来,柔软的手顺势地挽上他的胳膊,柔软的胸脯轻轻的贴上他。 时容心神一荡,眼底的眸色更深。 她真的越发明目张胆了。 时容的理智告诉他该推开这个胆大妄为的姑娘,但是当他的视线落在她平滑无痕的翘臀时,他却又瞬间失了神,错过了将她推开的最佳时机。 穿着如此贴身的包臀裙,她竟然没有漏出内裤痕? 瞬间,晾晒在晾衣间的丁字裤侵入了他的脑中——柔软的布料、半透明的蕾丝包裹着含蓄而放荡的角落,现在是否就被她穿在身上,尽忠职守地保护她的秘密花园? 时弥在玻璃冰柜前弯腰挑选着,圆翘的臀对着他。她的手指在金色的牌子上滑动,有些选择困难,对着他勾唇道,「小叔叔,我想吃肉桂焦糖苹果派,但是一份实在太多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分吗?」 时容一怔,低头看向她。 啊,目的性强烈的女人。 时容垂眸敛目,意外的,他并不反感她的小伎俩。 「肉桂焦糖苹果派。」他复述一遍,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不符合大众的口味。」 「哎呀。」店员有些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会?我们咖啡厅的苹果派可是热销商品,时医生你不喜欢吗?」 时容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时弥。 她对他勾唇一笑,「小叔叔,你在说什么呢?好吃不好吃,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为什么要介意其他人呢?」 作为冷静期,五年足够长。 既然二十叁岁的时弥依旧没有放弃十八岁时的决定,直到现在,仍在坚持她的选择,说明她早已想清楚,并且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既然如此,他未尝不可奉陪到底。 「好,那就一起试试看。」 时弥的眸光流转,红唇微微勾起,她从他的话中读取到了他的言外之意。 第12章:蜜谋 时弥获得了通关密令,马不停蹄地将所有的计划都提上了日程。 手机中的网购平台推出各式各样的广告,眼花缭乱,她眼睛眨都不眨地点进去了某个商品的界面,修长的手指划过商品的预览照片,心满意足地滑到底部。 一连挑选了好几样商品,各种大小和功能一应俱全,依序加入购物车,毫不犹豫地结账。 网购平台的订单送到了她的邮箱,她点开来确认商品列表没有错误后,时弥这才有点从梦中醒来的恍惚。 五年来,她都在过什么尼姑日子啊? 她真的可以获得这份美好吗? 她有没有误会时容的意思,难道他真的是在说苹果派不好吃吗?如果她只是自作多情怎么办?他会不会像五年前那样将她推开来,然后第二天一走了之,令她像个傻瓜一样可笑?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人瞎想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将手机中的黑名单打开,把安菱从中放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你想干嘛?」电话没有响太久,安菱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语气紧绷得好像未发的弦,「你不是将我拉进黑名单了吗?你还想要干嘛?」 「你是怎么和周孟群开始的?是你先主动还是他?」 「事到如今你还来问这些做什么?」安菱尖刻地问,「我和他已经结束了!完了!」 时弥撇了撇嘴,「我只是问问,毕竟你是我的好朋友,以前说好谈恋爱都要让对方第一个知道的——就像你说的,我本来就没那么喜欢周孟群,我只是好奇。」 说起了过去,安菱有些软化,但还是非常警戒,小心翼翼地说,「是我主动。」她等了半晌,没等到时弥的讽刺,有些诧异。 时弥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下一句,问,「然后呢?你是怎么主动的?」 「……」真的有点夸张,安菱本来就知道时弥这个人有点怪,但是她没想到她竟然会对前男友和前小叁的床事有兴趣。 但既然她问了,安菱也不是不愿意回答,「性感睡衣,真空上阵,穿着短裙在他面前弯腰,若隐若现地露出……就那些你也知道的手段。」 「还有呢?」时弥接着问,「情趣用品有效吗?」 「也是有。」安菱回答,「但这很看个人,有的男人需要这些来助兴,有的不需要。」 时弥记下了,「男人都喜欢性感睡衣吗?」 「基本上没有男人能拒绝吧。」 「哦。」时弥接着问,「那你觉得性感睡衣成事的几率有多大?」 「我的话五十五十吧。」 「那我的话呢?」 安菱撇了撇嘴,不是很想承认的说,「百分之九十九。」时弥的那一对大奶子和小蛮腰,以及那一张微微勾唇就媚态横生的脸,她一旦决定躺上床张开腿,安菱根本想不出有谁能活着从她的裙下生还。 「那剩下的百分之一呢?是什么情况?」 「阳痿了吧。」 时弥笑了出声,「承蒙你看得起。」 结束通话的时候,安菱叫住了她,「小弥。」 「嗯?」 「对不起。」安菱一本正经的说,「我很高兴你还会打电话找我——我和周孟群,只是……只是一时糊涂,我真的很抱歉。」 时弥「嗯」了一声,「我知道,会跟他上床,除了糊涂眼瞎,我也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 「是啊,糊涂又眼瞎,就你活得最清楚。」安菱自嘲地笑了一声,「那你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看情况吧,有需要的话。」她看了看时间,时容也快到家了。 「好。」安菱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但我建议你不要太早将底牌掀开,欲拒还迎和暧昧不明最能勾住男人,不管是心,还是下半身。」 时弥眨了眨眼睛,「嗯哼,继续说。」 「你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不能让他太容易得手。」安菱有些讪讪,她就是太早将周孟群拐上床,太早吃到肉的男人转个身就将她踹开,翻脸的速度堪比翻书,「欲拒还迎,一点一点地勾住他。」 「……我知道了。」 时弥不笨,她一听就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虽然有些牙痛,但是都等了这么多年了,这一点时间她还是等得起的,再说就算吃不到肉,她也有小玩具可以暂时解解馋。 但就是可怜了小叔叔了。 时弥为时容点了个蜡,心中却毫无愧疚。 这一餐肉,她筹划了七年,虽然五年前的出师不利差点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甚至近乎放弃了。但好在五年后的时容也不是那么油盐不进,她许多的计划都还没拉上期程,他就放软了姿态。 果然,男人还是要多经历些才会乖。 时弥往后靠在枕头上,褪去身上穿着的白色丁字裤,修长的指尖挑起那柔软的布料一看,果然湿透了。她随手将内裤扔到靠近门口的床角上,闭上眼睛用手指抚摸花穴口的肉粒。 阴蒂处传来的刺激令她呻吟难耐。 来到这里之后,时弥就再也没有做过指甲,现在的甲床上干干净净的,粉红色的肉和白色的指甲比以前华丽的美甲好看多了——至少现在可以直接探入之前从未有人探索的秘境。 她小心翼翼地寻找到了入口,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地深入手指,因为异物的侵入过于刺激,她忍不住「哎」了一声,有些胀痛,又有些莫名的快感。 小巧的拇指不忍心肉粒被忽视,小心翼翼地持续轻轻地搓揉着,偶尔狠下心来轻捏,想象如果是时容的话,他的手指的劲道会不会比她自己来还要用力。 他的短发利落而干净,身上还有着他惯用的洗发露的香味——源自法国某个南方小城的小作坊限量制作的天然洗发露——他覆在她的身上,或许会在她的奶子上流连忘返,毕竟她向来对自己的上围极具自信,她也不止一次发现他的视线会在这对胸脯上多加停留。 他会爱上她的乳尖的,那里是她其中最敏感的地方,舌尖的舔弄会令她眩晕,但他不会止步于此,他会亲吻她的脖子,然后强势地留下一点一点的暧昧痕迹,事后她将绑上马尾,穿上吊带裙,让每一个人都可以清晰地看见时容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身上流畅的肌肉线条仅仅只是微微露出点痕迹就足矣令她高潮。她不敢继续想象当他真的埋身在她体内的时候,她会登上何处的极乐。 「啊……时容,小叔叔……」 她的指头已经探入了两个指节,这是前所未有的深度,敏感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处有些不同的软肉,时弥闭上眼睛,刺探性地戳了戳。 一阵电流般地刺激穿过她的脑袋,喉间发出无法隐忍的娇吟。 ——扣扣。 时弥浑身一抖,「嗯?」了一声,差点就去了。 「我回来了。」他站在门外,松了松领口。 啊,是时容。 她早上跟他说过,让他回来的时候记得敲门提醒她,看来他来得正是时候。 「嗯……好,啊、小叔叔,你~等我一下,别走……嗯、嗯……」 时容的手顿了顿,她没有掩饰的呻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觉得如火焰在啃食般。 他想往后退,双腿却将他钉死在原地。 时容就在门外,听着她的呻吟,这个刺激简直比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还要令人晕眩,时弥的手指抽 插了几下就受不了的泄了一身。 她收回手,看着指尖上的银丝,心满意足地叹息。 真的好舒服啊。 想让他看看自己高潮后的模样。 时弥将包臀裙拉了拉,遮挡到最低限度的臀部边缘,然后背对着门口,懒懒地躺下,「小叔叔,可以进来帮帮我吗?」 明知道她刚刚在做什么,时容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推开门,随机就被眼前的一幕刺伤了双眼,原本还算冷静的神经被她挑逗得差点断开,他几乎就要上前将她的双腿推开,不管不顾地选择肆虐入侵。 女人玲珑有致的身形,掉落在床角的白色蕾丝丁字裤,以及满室的潮湿醇香。她的翘臀没有一丝内裤的痕迹,刚刚自慰的时候,她一定将内裤脱了下来。 「时弥。」他喉咙发紧,双手握拳。 时弥翻了个身,包臀裙太短,让她稍稍走了个光,湿得一塌糊涂的花穴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他这才注意到她腿间的床单上有一滩深色的印记。 他这小侄女真骚。 「小叔叔,可以扶我起来吗?今天运动量大,腿有点发酸。」 他眸色暗了暗,上前伸手将她扶起。 微凉,带着些湿气的右手搭在他的掌心上,他看向她意味深长的眼神,时容勾了勾唇,不甘示弱地回道,「新买的香水?味道不错。」 时弥没想到他会在没捅破纱窗前调戏她——虽然她做得更过火——她扬眉对他笑道,「小叔叔喜欢的话,下次给你试试。」 时容胳膊一用力,将她从床上拉起,时弥「呀」了一声,扑向他的怀抱。 他一手虚扶在她的身后,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好,我等着。」 第13章:双胞胎 原本计划的双人晚餐抵不过突如其来的意外。 哪怕他们提早个十分钟出门,甚至是直接忽略管理室打来的电话的话,现在说不定就已经开始享用只属于两人的晚餐了。她已经得到了小叔叔的口头应允,晚点发生些什么也不意外。 瞪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时弥非常的不开心,侧过头狠狠剜了时容一眼,在心中责怪他为何要让那两个电灯泡进门。 时容当然察觉到她的怒气,只得受着。 「表妹这是什么表情啊?」一身白裙,看起来温柔的简星眯起与她相似的眉眼,无辜地问道,「你怎么瞪小舅舅,小舅舅做错了什么吗?」 靠,这个小白莲。她和这个表姐长得像,每次看她故意露出单纯无辜的样子就让她寒毛直竖。 「对啊,表妹你怎么好像很不高兴。」简煦附和,「难道是不欢迎我们吗?」 还不明显吗? 她从小就不喜欢大姑姑家的这一对双胞胎表亲。 倒不是与他们关系很差,而是这两人总是喜欢在她面前花式晒恩爱,明明家里小辈就他们仨,正常来说也该玩在一块,但他们偏要两人粘在一起,搞的她孤家寡人似的。 简星简煦这一对双胞胎兄妹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就连上学的时候都非得要选同一个社团不可。她才不相信他们是因为有同样的兴趣爱好,在她看来,这两个人只是借着兄妹的名分在偷偷谈恋爱。 但是自从十八岁的成年派对以后,这一对兄妹就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她甚至忘了这两人以念大学的名义摆脱了大姑姑的管制,跑到小叔叔这儿寻求庇护了,毕业之后干脆留在这里,在时容的纵容下,倒也过得自在滋润得很。 时容自然知道时弥为什么阴着脸,他也没想到平常没消息的两个外甥和外甥女会突然跑来,提早下班回来陪她吃饭的计划被打乱,时容一时之间也有些不耐。 「她饿了,还没吃饱,有些闹脾气。」时容解释,翘起长腿,骨节分明的指在膝盖上点了点,「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对啊,你们怎么来了?」时弥黑着脸问,「来之前都不知道通知一声吗?真没礼貌。」虽然辈分最小,但她还是拿出女主人的姿态责问道。 时家人普遍都长得很高,时容有着接近190公分的修长身形,而身为外家人的简煦也有187公分,长手长脚地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一手虚揽着比他娇小一些的简星,哼,看起来就像两根筷子躺在一块——时弥坏心的想着。 「这不是听说小弥表妹来了嘛,我和你表哥给你送温暖啊。」简星假笑道。 「温暖在哪?」时弥冷道,刻意左右看了看,双手一摊,「我只觉得一阵恶心,如果你们再待超过一分钟,我明天可能就感冒了,到时候请查收我的索赔请款。」 「时弥。」时容警告。 时弥撇撇嘴,挨着时容坐了下来,然后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地说,「小叔叔,我真的饿啦。」 刚刚自慰的时候消耗太多体力了,肚子现在是真的空了。 时容有些头疼,他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忍耐一点,然后看向姐姐家的两个麻烦精,「说吧,你们来做什么?」 简煦和简星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被自己注孤生的表妹联手和他们最尊敬的小舅舅一起撒一把又酸又臭的狗粮,一时之间对她另眼相看起来。 原以为这个表妹还需要再折腾个几年才能拿下小舅舅,这次听闻她终于找到借口上门了,这不就过来看她笑话,再顺便给她助(添)个攻(堵),展现一下表兄妹的互助精神,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多管闲事,说不定还嫌他们碍眼了。 简煦从怀中掏出两张烫金的音乐会门票,放到时弥面前。 「我们大学同学的交响乐会,下星期六,特意给你拿的票。你和小舅舅一块去吧。」简煦对上时弥嘲讽的眼神,修长的凤眼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就当作是五年前的谢礼了,谢了哈。」 还算这两人有良心。 时弥捏着门票,美眸流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还是谢谢你们的门票。」 简煦和简星闻言笑了笑,相似的五官笑起来显得如出一辙,若不是这张脸长得足够好看,两个人并排坐着,看起来真有点诡异。 时弥还记得。 那个晚上她就是这样不小心撞见了这对兄妹俩藏在凉亭内交颈缠绵,简煦的公狗腰像上了马达一样操得飞快,简星不愧是学声乐的,那个叫床声「嗯嗯~啊啊~」悠长缠绵地硬是与别人不同,又淫又甜的叫声听得她傻在原地,失了神,没来得及躲,叫他们给发现了。 他们俩同时朝她看过来的时候,那两张极度相似的脸庞在月光之中若隐若现,仿佛像灵魂出窍了似的,幽幽地瞪着她,瘆得她心底发寒。 如果不是因为她心理承受力强,当时说不定就扯开嗓子尖叫了。 到了那个时候,时家会乱成什么样子,她可不敢想象。 但她连大气都不喘,踩着高跟鞋,挺直着背脊优雅地转身离去,不经意地提及这一处蚊虫多,让人把花园的入口守好了,别让客人瞎闯进去。 当她自然而然地为这两个不省心的兄姐擦屁股善后开始,她才察觉到,时家早已没有一个正常人了。 「好了,温暖送到了,你们也该走了。」时弥站起来,跨过时容的大长腿,将这两个人从沙发上拉起,推搡到门口。 「哎,哎,小表妹力气很大啊。」 「快走啦。」时弥怨气冲冲。 简星「噗嗤」一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问,「还没吃到?小表妹看起来欲求不满哦。」 时弥涨红脸,轻推了她一把,「你管我!」 简煦凑过来,英俊的脸庞促狭地贼笑,「同一屋檐下,怎么连把火都不会放?」 「你们快走,不用管我!」 双胞胎的票也送到了,目的已经达成,和时弥说了几句话讨人嫌后就潇洒的转身离开。 简煦和简星在填选大学的时候曾经想过远走高飞,去一个时晴管不了的地方,过只属于两人的生活。但是控制欲极强的时晴却放心不下他们,仿佛他们离开了家后就会成了不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的废人,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只能选择来到时容所在的城市。 时晴对这个弟弟异常信任,她相信简煦和简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绝对出不了差错,于是松口答应。 谁知道时容虽然看起来可靠,但完全采取放养政策,从来没管过这两兄妹任何事。 双胞胎曾经笑说,「小舅舅已经在小弥身上过足了长辈的瘾了,才没时间管我们。」 也因为时容的放任,让这两兄妹越发放肆嚣张了起来。 甚至在时容面前,这两兄妹更是在刻意地禁忌的边缘试探着——简煦会在时容的面前亲吻简星的嘴唇、为她撩头发,将脸埋在妹妹的脖颈处亲吻,留下点点红痕。但这些出格的举动都没让时容哪怕挑起一根眉毛。 时容自然不是笨蛋,他看得透彻,却也懒得理会。 对他而言,这是简煦和简星的决定,他就算是长辈也无法干涉他们。 以前双胞胎还觉得这个小舅舅真是有够前卫时髦的,心脏好大颗啊。但现在见到时弥之后,双胞胎忽然理解了,小舅舅这根本就是心有鬼。 他们四人根本就在同一条船上,只怕之后要互相掩护呢。 第14章:检查(微h) 将简家的两个麻烦精送出去后,时容就站在玄关处等着那个娇气的女人准备好。 但其实时弥也没什么可准备的,衣服是下午的那套衣服,钱包和手机放在包里,一拿就可以走,但她就是喜欢看他站在玄关,耐着性子等她的模样。 在她对父母为数不多的甜美记忆中,父亲就是这样站在外头等着母亲,再一起牵手出门,母亲笑得甜,恩爱得容不下第叁个人。 恰好,她就是母亲眼中的第叁个人。 小时候的时弥只能跟在后头,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不能让母亲察觉她也想要伸出手去触碰他们。但母亲生病了,她对任何想要「侵略」她领地的人事物有着强烈的攻击欲望,时弥很清楚,她不能表露出她想要接近的意图,就连时云——她的亲生父亲也是这么告诫着她的。 「去你小叔叔那里,小叔叔很疼你的。」时云只会这样说,「妈妈生病了,小弥很乖的,对吗?」 时弥哭笑不得,那个时候的小叔叔疼不疼她,她不知道。 但现在,她大概有底了。 敞开的房门被敲了敲,时容站在门口,手扶在门框上,「你好了吗?」 时弥笑了笑,朝他走去,一手挽着他的胳膊,「走吧。」 她推开大门,忽然发现门被卡上,她用力推了推,大门纹丝不动。 身后一道阴影盖过来,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 时容的手搭在门把上,将门卡紧了,胳膊撑在她的身侧,呼吸靠得很近,时弥的心跳忽然加速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 他是打算现在就把她办了吗?她还没吃饭啊,快饿晕了说。 她没说话,贴着冰冷的大门,心跳声却大得令她头晕目眩。 他的膝盖挤入她的双腿间,动作缓慢地上移,在触碰到她双腿间的时候,时弥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 蹭了蹭,西装裤的质感虽好,但仍是粗糙,他的力道果然比她自己来更强势,硬挺的布料揉搓着她敏感的阴蒂,一阵电流袭来,她几乎要站不住脚。 「小叔叔……」她求饶。 「嘘。」他说,「出门前要检查一下。」 哦,他怎么可以把这么色情的事情说得那么正气凛然? 他的膝盖一用力,时弥长叹一声,软了身体,倒入他的怀中。他看不见,但是时弥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花穴入口正控制不住自己地一开一合,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渴望着救赎。 时容垂眸看向被她濡湿了一片的布料,心中泛起一阵满足,这阵子被时弥耍得团团转,看得到吃不着的痛苦令他抓狂。此时,他不过用膝盖蹭了蹭她,骄傲的小白天鹅还不是在他的身下乖乖求饶了。 就好像一个开头,他心中的暴虐因子被激活,就好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开启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深呼吸了几遍,才将心中涌出来的各种玩法压制下去。 好想在这里上了她,把她操得外面路过的邻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猛地用膝盖上的凸起磨蹭她敏感幼嫩的穴肉,时弥的敏感点被攻击,发出娇得能滴出水来的叫声,不住求饶着。 「小、小叔叔……别、别这样……」 他没有理会,身上整齐,却用着一只修长的腿在凌辱着小侄女的小肉穴,这种反差令他收获了足够的背德快感,更加停不下来 他最后一用力,时弥发出一声小声的尖叫,在他的膝盖上喷了一小股水,淫水漫在他深色的西装裤上。 「看,」他哑着嗓子说,「你忘了把内裤穿上。」 时弥闻言后朝他撇来一眼,沉迷而魅惑的神情,让他心中产生莫名的禁忌感,呼吸也随之紧绷起来。 她推着他,站直了身子,仿佛刚刚才发现似的,「哎呀,我忘了。」她踉踉跄跄地走回房间,时容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扭着腰的勾引他,他不为所动,任由性器在裤子里头抽痛。 不一会儿后,时弥从房间内走出来,这时还换了一个长裤,将她漂亮的一双长腿遮盖起来,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掩饰意味。 她走过时容的身旁,小指勾起他的腰带扣,微微拉了拉他,「谢谢小叔叔的提醒。」她加重「提醒」二字,对他眨了眨眼。 时容这时才推开门,和她一起出了门。 进了电梯后,遇到其他楼层的邻居,时容对他们礼貌地点了点头。邻居也很热情地对他打了招呼。 「下次出门前都要检查清楚。」他咬紧「检查」二字,意有所指,「知道吗?」 时弥一听,下身的花穴幽谷又情不自禁地抽了抽,瘙痒难耐,她娇嗔地朝他看过去一眼,说道,「我比较粗心,下次就劳烦你帮忙检查了。」 「当然。」时容笑着说。 邻居是个年老的奶奶,花白的卷发看起来很是慈爱,真的以为他们在谈论家中安全的问题。老奶奶「哦!」了一声,插话道,「时先生说的没错,出门之前要好好检查有没有开关没锁上,万一出了差错,可就得不偿失了。」 时容看着时弥的脸渐渐涨红,心情颇好地接话,「没错,刚刚的水龙头就没关好,淹了一地,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听到时容这么说,时弥忍不住拍了他一掌,「是你……是你开的开关,别推到我身上。」 奶奶看两人的互动,慈爱地笑着说,「哎呀,这么多年都是时先生一个人,现在多了个人陪,笑容也多了。」 时容浅笑着,没有多说。 时弥转了转眼睛,没想到他会默许他人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心中有种难以掩饰的喜悦,脸上挂着甜滋滋的甜笑。 奶奶接着说,「不过你们的眉眼看起来真像……说是夫妻相,倒不如说像极了兄妹。」 时弥的笑意淡了淡,她曾经幻想过时容和她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可以毫无顾忌地相拥相爱,但是每一次看见他和自己一摸一样的眉眼,她就无法欺骗自己——除了血脉相承,谁又能和她一样有着一摸一样的双眼呢? 「很多人都这么说。」时容接话道,目不斜视地盯着电梯楼层指示灯,「但我和她的年纪说是兄妹的话就差多了,叔侄还差不多。」 「人都会喜欢上和自己相似的人,」奶奶没有察觉出异样,自顾自地说,「这有什么!年纪差多了也没关系,生活是自己的,管别人说去呢。」 时容冲着奶奶笑了笑,「都说老马识途,老人通世故,还是您看得清楚。」 电梯门开了,时容自然地往后牵住她的手,走出了大厅。 「老人通世故,小叔叔真是好口才。」时弥酸酸地说。 「我的嘴不只会说好听话,你想试试吗?」 「谁要啊。」时弥微微红了脸,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五年前的小叔叔如果也那么会说话的话就好了。我肚子饿了,快走吧。」 时容的手失去了她掌心的温暖,就知道这姑娘还记着当年的那些事,无奈地快步跟上去。 看来要将她吃下肚,还有得等呢。 第15章:玩具 二十叁楼的时先生是这片社区的传说。 他早上的时候出门,西装和衬衫上的压痕必须一丝不苟,就连袖口的金属扣也抛光得干净锃亮。在他结束了一整天的忙碌后,一踏入大楼的大厅,他的仪容依旧整洁得像刚刚出门似的,没有一丝皱褶压痕。 管理室的大叔感叹一句,二十叁楼的时先生难道真的是机器人吗? 住在这里的五年间,时先生每日如一,规律地像个机器人一般,每个月送来的信件都来自相同的机构及银行、缴纳管理费的时间是雷打不动的每月一号,就连出门的时间都是固定的早上八点四十五分,下班踏入大厅的时候分针会恰好划过叁。 但这份固定规律在一个多月前就开始被打破了,他早上出门的时间不定,有的时候还会提早回来,管理员之前还曾私底下讨论过二十叁楼的时先生该不会是电池用完了,出现故障了吧? 「才不是,是因为时先生交女朋友了!」站晚班的同事说,「他和那女孩好几次一起出门吃饭散步,两个人郎才女貌,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兄妹呢。」 「说不定就是兄妹啊。」另一个同事说,「毕竟时先生不像是会交女朋友的人。」 「你是说,同性恋吗?」他们对不同的性取向看得很开明,「看着不像啊,他也没带过男生回来。」 「可能是你没注意到,时先生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一直单身。」 管理室笑闹了一番后,接班的接班,回家的回家,关于二十叁楼时先生的话题也就搁下了。 但是这天从未接收过二十叁楼包裹的管理室意外地收到了写着「Shih」一字的收件人,对比了地址,确实是二十叁楼的包裹,是时先生的姓氏。 哎呀,恋爱后,就连机器人都学会了网购了。 大厅的小钟塔划过叁,宣告六点十五的到来,二十叁楼的时先生准时地出现在大厅,朝管理桌点了点头后,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室。 他穿得很简单,黑色的西装裤搭配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一身清爽,全然没有沾染上外头的世俗。 管理员在心中感叹了一番他出尘的气质后,还是出声叫住了他。 「时先生,有您的包裹。」他看了看管理室内山一般的盒子,笑着问,「是商城优惠吗?买了满满一车呢!」 时容停下脚步,皱起眉头,全然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 但是当他看到收件人的时候就大概知道是谁的手笔了,他叹了口气后,对管理员道谢,看着满山的包裹,心中无奈。 打开大门,时弥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蜂蜜柠檬水,懒洋洋地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篇文案被她删删改改了好几天都还没定案,反正她自己也不急,也就随缘修改。 「你都买了些什么?」时容哑着声音问道,将公文包放在玄关,然后从管理员的推车上将小箱子一个个卸下。 时弥「嗯?」了一声,「你回来啦,今天迟了点,去哪了啊?」 「给你当搬运工了。」时容没好气地说道,「还不过来?」 时弥闻言将水杯放在桌上,这才想起她前几天下单的玩具都已经显示出货了,没想到这么快就送到家了,连忙笑嘻嘻地迎上去假意帮忙。 管理员这才看清了传闻中将二十叁楼时先生的电池拔掉的女人——确实漂亮地让人不敢直视,同事诚不欺我。 他悄悄打量了那女人一番,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视线落到她的眉眼之间,他有一瞬间的错愕——这个女人和时先生长得真的不是一般的相像! 如果不是那一股两人之间对视的时候迸发出那股粘稠稠的情愫,他绝不会将两人的关系往情人上联想。 难怪他们会说,她和时先生看起来像兄妹。 包裹送到了,时容向他道谢后,给了他点小费作为感激,管理员就离开了。 这厢,时容将包裹送到她的房内,松了松纽扣,打算去洗个手准备晚餐,也没打算问她究竟都买了些什么。 「小叔叔。」时弥叫住他,「东西太多了,帮帮我。」 「自己处理。」 时弥舔了舔嘴唇,看着他无情的背影,「好吧。」 说罢,就窸窸窣窣地在敞开的房间里拆包裹,一箱一箱的纸箱被丢出房间,之后是各色的包装盒和说明书。她的包裹太多了,一直到时容做完了简单的晚餐后,她都还没将包裹处理好。 时容不喜欢那种纸箱的味道,以前也从未试过网购,一来不相信在外漂泊过的箱子辗转过什么样的货仓,沾染上什么样的细菌病毒。他看了看时间,如果时弥到现在都还没处理好,那说明她可能真的需要帮助,擦了擦手后就朝她的房间走过去。 箱子被折迭起来,堆在一旁,时容瞥了一眼后微微停了脚步。 那五颜六色的包装盒也被丢了出来,上头描绘的使用场景和商品照让他脑子一轰,揉了揉鼻梁,这下不知道要不要走进去了。 「小叔叔,晚餐好了吗?」她听到了时容的声音,探出了头来问道,「我要整理好了哦,等等我,帮我把箱子拿去回收站吧,我等下就来。」 时容「嗯」了一声,帮她将纸箱归纳好,挪到走廊尾端的回收集中站。 回来的时候时弥已经坐在餐桌前了,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他想也是,有这么多玩意可以满足她,她要心情郁闷也很难。 他们两人就像在粘稠的湖底互相胶着,她已经对他抛出了邀请函,而他选择了回应,但是显然小姑娘另有打算,她虽然不吝于表达对他的渴望,却始终拿捏着那一层距离,既不邀请他入内,也勾着他不许他抽身离去。 但该给的甜头,她绝不会手软——她会用小指勾着他的掌心,状似无意,实则勾引,令他心痒难耐,甚至会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用她的胸脯碾压他的手臂,也有意地让他抚摸抓捻她的乳头,然后舒服地溢出一两声娇媚的呻吟作为回应。 但是愣是让他的私处肿胀得快要窒息,时弥就是不将话挑明。他有几次想将她推倒在床上,任由心中的猛兽驱使他将她贯穿,但是每当她轻飘飘地提起五年前的夜晚,他就不得不忍下所有。 这该死的女人,是在报复呢。 直到现在看到那五花八门的玩具,他就知道时弥还有小把戏在等着他呢。但是东西都送来了,正餐应该也不远了。 他没开口主动提起那些玩具,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小叔叔喜欢草莓味吗?」她冷不防地问道。 时容挑眉,回道,「还行。」 「蜜桃味呢?」 「还行。」 「太好了,还好我没买错,之前还在担心你会不喜欢呢。」说完,她就轻声说了句「我开动啦」,就闷头开始吃饭。 时容一顿,没想到又被她将了一局,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不会那么残忍的,总有一天会给他吃上肉的。 ———— 想给小叔叔上肉肉! 第16章:电爱(微h) 时容是个很克制的人。 他在纸醉金迷的世界中长大,来往交际的人们带着虚伪做作的微笑,揣着别有用心的奉承。他们或许不喜欢他,但他只需要抬眼,就有人主动将眼花缭乱的选项捧到他的面前,任由他随意挑选。 金钱、名声、女人。 只要他想要。 时克华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父亲,他对所有的孩子有着近乎变态的要求,恨不得用尺规去度量孩子们的每一个吐纳和举止,但在物质上,却又无所不用其极地满足他们,看着他们被欲望冲昏头,然后又用规矩去管束他们。 时容时常在想,父亲这番的矛盾,或许是为了看着他们在物质欲望中沉沦,却又被强烈的道德心折磨。 时晴被父亲逼成了另一个翻版,强势霸道,却又极度脆弱;时云则选择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懦弱的不敢面对现实。 而他自己…… 也或许是多亏了有那么一个父亲存在,才使他可以克制住外界的一切诱惑。 他也一直这样克制着自己长大,伪装的时间久了,他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以至于他都快忘了五年前,他是为了什么才仓皇地提前了班机,急切地逃离老家——不是为了自己的伦理道德,而是为了保护最疼爱的小侄女。 他的身上,终归还是留着时克华的血。 他想侵占,想掠夺更多,内心深处的阴暗魔鬼呲牙咧嘴地叫嚣着,想将她一点一点地吞入体内。但这些欲望,都被他强忍下来。 也因此,时弥的一点小小的游戏,虽然如钝刀割肉似的要人命,但是时容却也不是不能忍耐——但他没说,不代表之后不会连本带利地讨还回来。 就让她暂时开心的玩吧。 天真烂漫的孩子暂时不需要知道深渊底的风景。 时弥的玩具们送到后,她倒是乖巧了几天。时容有时候会忍不住在猜想,她是不是躲在房间里,用那些充电的死物填充她醉人的幽谷花乡,满足了她淫乱放荡的所有欲望。 有物品比他更先尝到她的滋味,这个念头令他极度的不悦。 面上不显,他依旧还是那个清冷高雅的时医生。 但每到深夜,时弥沉沉坠入梦乡之际,时容轻声地打开她的房门,缓步地走到她的床边,隐藏在镜片底下的墨黑眸子紧盯着她柔软起伏的娇躯。 放缓呼吸,他慢慢俯下身去,鼻尖凑近她的腿心,近乎虔诚地呼吸着那一片的甜腻。 这个骚货,今天晚上用了那些死物去玩弄她的骚穴。 时容的醋意侵蚀了他的胸腔,恨不得将酣睡的女孩从梦中掐醒,逼问她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决定不要他了。 时弥,我没有退路了。你不能丢下我。 眼尾被醋意染红,时容忍着满腹的躁意,轻手轻脚地将门合上,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她还是要他的。 他告诉自己。 否则她不会在早上的时候挣扎着起床,没有一天缺席地给他准备咖啡,然后亲自将他送出门。娇俏的脸庞上写满了不舍地对他撒娇,手指勾缠着他的腰带,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即没有碰触到他,也足够将他勾得离不了她。 这些天,他都是硬着出门的。 然后狠狠地在车上拉下拉链,带着怒火和破坏欲望地想着她勾人的模样撸动性器。一直到白浊在他的掌心喷射出来,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用卫生纸擦干净掌心的体液,他拿起消毒液和水稍微清理了一番后,启动汽车,踩下油门,面容冷静克制,没有人会想到禁欲冷淡的时医生会在车上想着自己的亲侄女自慰。 时弥倒也没有时容想的那样残忍,她深知要吃到最好吃的正餐,时间的拿捏很重要。再说,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将时容勾上床很简单,她只需要换上半透明的性感内衣,躺在他的床上,对他勾勾手指,他就会自动覆上来。 但是时弥远不甘于此,她要时容非她不可,要时容将接下来的所有岁月中都非她不可。 时容在她年幼的时候陪着她长大,一步步走过孤单害怕的岁月。是他在她性启蒙的时候进入她的梦中,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拥她入怀的男人,她看见过他赤身裸体,当时尚且年幼的少女羞红了脸,也忍不住夹着腿感受着身体发出的信号。 时弥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一旦她确认了目的,身边的男生再也进不了她的视线。 她就是想要时容。想要那个她称之为叔叔的男人。 她爱他的冷静,爱他在隐藏在平静无波的眸子底下的疯狂,也爱他在面对她的勾引时的病态节制,更甚者,她爱他爱着她的方式。 时弥刚刚结束一场远端会议,将手上的案子分配了下去,同事们对她的缺席敢怒不敢言,憋着情绪下线,瞬间安静下去的房间令她不自在,她合上电脑,犹豫着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拿起玻璃水杯,去厨房盛水。 经过时容的卧房的时候,时弥停下脚步。在一开始的时候,时容外出前都会将卧房的门关上,但是后来她每次都会进去他房内的浴室泡澡,他也渐渐地不再把门合上。 她的视线落在他干净的灰色床单上,棉被整齐地堆迭在床脚。时容不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但是却十分爱整洁,她曾经听闻过父亲说过,她的爷爷是个强迫症,一草一木,屋子里的每个物件摆设都得照他的方式安放。 时容和时老爷很像,时云曾经这么说过。 所以时容才总是令时云心底发怵。他实在太像父亲了,冷漠强势,眼底有时候会闪过一丝的残暴嗜虐。 虽然父亲曾经这样说过,但时弥并不在意。 不如说,她就是在等他将心中的恶魔释放出来。 时弥倒向他的床,鼻尖传来他身上的味道,比平常的还要重,那是一股接骨木的香味,带着点点的麝香香气,不重,但想到这是他身上的味道,就足以令时弥沉醉。 她脱下衣服,浑身赤裸地在他的床上叹息。 卧室的阳台没有被合上,外头吹入微微的微风,她舒服地蠕动自己的身体,将他的枕头压在身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自己的肉核。 这个房间都是时容的痕迹和气息,他使用过的枕头、他的水杯、他的毛巾、他的一切。 时弥张开腿,对着他房内的单人沙发,想象着他就坐在沙发上,一手勾着高脚杯,气定神闲地品鉴着红酒的颜色和香气,而她就在他的面前,浑身赤裸。 啊,他得穿上最正式的衣装,扣子扣到喉结,这样才可以显出他禁欲而自持的气质。将他的面具撕扯下来的快感肯定远比性事上的高潮来的激烈。 她的指尖打着圈在肉核处揉捻,春水瞬间就从花心处渗出,快感来得太快,她扭着腰挺起屁股,忍不住呻吟出声。 肉核被玩得挺立肿胀,浑身所有的血液似乎就集中在那一处,她研磨几下软嫩的花心,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有些胀痛,但很快就触碰到了一块软肉上,她的指尖抵在那块肉上,不多时就被堵在小死一回的临界点。 她好想要他。 时弥受到情欲的折磨,脸颊潮红,眼泪从眼眶中流出,她仰着头,泣不成声地呻吟着,「小叔叔……呜呜……啊,嗯啊……」 她抄起电话,点了他的手机号,就拨打过去。 他接得很快,低沉克制的声音穿透了网路变得有些失真,「怎么了?」 「小叔叔,嗯……」她压着声音问他,「小叔叔,你旁边有人吗?」 时容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又在做什么了,他垂下眼睛,眸色晦暗不明,像笼罩在大地之上的迷雾。他对身旁的人示意了一下,就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反手锁上了门。 灯没开,但他不在乎。 「没人。」他闭上眼,时弥的喘息声在他的耳边起伏,他早上的时候刚刚泄出的欲火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她放声娇吟了一声,然后传来一阵低低地啜泣声,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心中天人交战,终是忍不住拉下拉链,稳住气息,握着满满肿胀起来的肉柱开始上下抚弄起来。 「怎么了?」他哑着嗓子问,一手在性器上撸动。舔了舔唇,想象她跪在地上,伸出丁香小舌舔弄着他的肉棒。 时弥的手指穿入穴内,艰难地探入了两个指节,她忍不住又流出一股温热的淫水,潺潺地流到他的床单上,湿了一大片。 「小叔叔……」她轻轻地一声尖叫,「你现在在干什么呀?」 时容的掌心在搓揉着他的性器,肿胀的性器在一抽一抽地跳动,面上却冷淡地说,「在看病例,怎么了?」 快感将她带上云端,她转了个身,趴在他的床上,翘起蜜桃似的屁股,手指还是尽忠职守地轻轻抽插着她的肉穴。这个姿势更加舒服,她很快地就伏在他的床上喘息,身下如失禁一般,温暖的潮水一泄如注,打湿了他的大片床单。 「啊……!好、好舒服……我就快死了……」她答非所问,眼神迷蒙地趴在他的枕头上。 时容喘着粗气,狠狠地撸动手上的性器,感受着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诱惑着。她刚刚高潮了,声音真好听。 「你在做什么?」时容问。 「我吗?我在小叔叔的房间……打扫啊。」 性器又是一抽,「在我的房间,打扫?」 说谎的小妖精。 「唔嗯……帮小叔叔铺床……」她撒谎道,「小叔叔的床好舒服……」 时容的脑子「轰」了一声,他站起身,将手机开了扩音放在桌子上,霎时之间,她的喘息声铺满了整个空间,然后他一手扶着他的性器,狠狠地抚弄着,疼痛和快感同时侵蚀他的脑子,他低声闷哼一声,滚烫的白浊喷射在他的手机上,他闭上眼睛幻想着她就跪在他的腿间,面上沾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而现实中,时弥在电话那头因为听见了时容的粗喘声,性欲又起,娇娇地在呻吟着。 「晚上等我回家。」 他受不了了,这个女人必然得受到惩罚。 他要操死她。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第17章:讨还(微h) 时容回到家的时候,连公事包都没放下,第一时间就到卧房去。 床单被换上了深蓝色的床包,就连床垫的保洁套也换了一套新的,洗衣精和柔软剂的香味覆盖了房间原本应有的味道,他将手表解开,放在桌子上。鼻子仔细地闻了闻,还是能从这底下探索到不一样的潮湿气味。 他踱步到门边,时弥还在客厅内用着电脑,他合上房门,将鼻尖凑近床上的某个位置上,深吸一口气。 是她的味道。 就算换了床包,也掩盖不了她花穴里流出来的骚味。 时弥在门外敲了敲门,轻声地问道,「小叔叔,我可以进来吗?」 时容站起身,将衬衫的纽扣一颗颗解开,低声地「嗯」了一声,当着她的面将衣服脱下。 一推开门就对上小叔叔半裸的身体,时弥微红着脸,装作自然地走了进来,仿佛不在意似的说道,「我帮你换了一床被子,小叔叔不介意吧?」 他瞥了她一眼,装作无所谓地说道,「随你。」 时弥对他笑了笑,「既然小叔叔都这么说了,那之后都随我了哦。」 说着她就径直走进他的浴室里,时容跟着她的脚步走了过去。 她在他的浴室里洗了个脸,然后绑起一个马尾,修长的指尖沿着玻璃柜上的瓶瓶罐罐点了点,像是在公主在挑选夜晚要侍寝的面首般。 她的侵略性极强,像极了凶猛的猛兽,在侵门踏户的同时还不忘留下自己的痕迹。她循序渐进的,一点一滴地,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将他的生活空间中留下了她的记号。 最终,时弥公主选中了一个乳液,她挤出乳白色的液体,在掌心中搓揉着,说是要保养,但那风情万种的双眼却一直粘在他身上煽风点火。 时容长而浓密的睫毛翕动,依靠在门框上。 她将乳白色的乳液抹上脸,指尖勾开液体,乳液吸收得很快,很快的就渗透进去她的肌肤里,只留下一片白嫩。 「我帮你吧。」他打断她的动作,从她的身后欺身而上,将她转向自己,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接过她手上的保养品。 「这是什么?」 「保湿乳液。」时弥乖巧地回答,身后靠着洗脸台,一条腿晃啊晃地勾着他的西装裤,「小叔叔变了不少,以前可从不会这样温柔的。」 温柔?时容冷笑一声,他将乳液挤到手上,看起来就像他早上时候喷射出来的粘稠液体——他甚至怀疑,她就是故意挑选择这一款乳液来勾他。 「以前不好吗?」他问,将乳液抹到她的嘴边,眸底窜过一种快感。「以前管你功课,管你门禁,你不喜欢?」 「喜欢啊。」时弥装作不知道现在她的模样有多勾人,对着他笑,「但以前的小叔叔可不会做这种事,当然是现在更好了。」 「这种事?」时容问,他的指腹勾起乳液,在她的唇边打着圈,「哪种事?」 她微微踮脚,坐上洗手台上,面对着他,笔直的脚滑过他的大腿,晶莹剔透的粉嫩脚趾头轻轻地点了点他胯下的鼓包,在他晦暗的眼神下肆无忌惮地揉碾着,欣喜地感受着他越发肿胀的性器。 「时弥。」时容的眸子幽暗,沉沉地注视着她,「你是不是觉得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 时弥低声,「你想对我怎么样?」她问,挺胸凑近他好看而干净的脸庞,小声地靠在他的耳边吹气道,「小叔叔,我只怕你不对我怎么样。」 「时弥。」他哑着嗓子,垂下头靠近她,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轻轻地在她敏感的脖子旁厮磨,「不后悔?」 「五年前就想好了。」时弥说,骄傲地挺起胸膛,「也不曾后悔过。」 这丫头真乖。 时容的大手扶上她的腰,感受着从她体内传来的阵阵凉意,他的手掌很大,而她又过分地细小,一把小蛮腰竟然能被他一手覆盖。 时弥享受着他的触摸,小叔叔的唇很软,唇纹的质感磨得她头皮发麻。时容的唇来到了她的鬓角,眼看着就要沿着下颚线亲吻到她的唇瓣,迎来两人的初吻。 她往后一靠,修长的脚抵在他的小腹上,将他微微推开。 「但是啊,小叔叔。」她歪头,点了点下唇,一脸无辜地说,「我记得五年前,小叔叔就说过,这种事情还是要跟老公一起做才对。」 靠,又是五年前。 时容闷哼一声,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纳入自己的控制范围中,她的力道不大,但却令他无法抵抗。 「时弥……」 时弥无辜地对他笑着,「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小叔叔将我丢出屋子外呢,那一天好冷好冷哦,我身上连一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就这样湿淋淋地回到家里,还因此躺在床上病了两天,没来得及在第二天送小叔叔离开,真遗憾。小叔叔更过分,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她的眼眸中蓄满了委屈,撅着小嘴控诉道,「真无情。」 他往前靠,腹肌与她的小脚对抗,想要继续亲吻她的肌肤。 还差一点点,就可以亲到她的唇了。 「时弥。」他警告。 那如牛奶般丝滑的柔软让他一吻就上瘾,恨不得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咬痕,他要啃吻她的脖子,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可以拥有她。 时弥不赞同地对他晃了晃食指,「不行哟,小叔叔,这里、这里,和这里都是要留给我的丈夫的。」她点了点自己的唇、胸,以及下方的秘密幽谷。 该死的五年前,他低吼一声,早知道迟早会被她勾上床,他五年前就应该将她身上碍眼的礼服撕下,去他妈的克制忍耐,他就该将她操得死去活来,淫水四溅,给她好好长长教训,看她还敢不敢在他面前耍心计。 他一把将她从洗脸台上抱起,她惊呼一声,双腿自动地勾着他精瘦的腰,柔软的阴户隔着轻薄的布料直接撞上他的性器,她被撞得小小高潮了一下,眼前闪过白光,差点滑下来。 「小坏蛋,感受到了吗?嗯?你要耍我到什么时候?」他压着她的屁股在腰间碾,强迫她用花穴去感受他的欲望,声音嘶哑,仿若猛虎撞击着铁网栅栏,「你想逼我强奸你吗?啊?」 时弥舒服地直娇吟,双手软软地勾在他的脖子上,对他媚笑道,「对啊。」 说着,她便覆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 「小叔叔,我就是在等你来强奸我啊。」 时弥这么一说,时容倒是冷静下来了,他低声笑了笑,侧过头轻轻地啄吻她耳边的嫩肉,然后轻轻地将她放下。 他忽然之间的收兵休战正中时弥的下怀,她稳稳落地后,一手勾着他的腰带,轻轻地晃动着。 时容的性器还硬挺着,但他面上看起来丝毫不显狼狈。 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时容说,「你说的对,那天我实在是过分了,就照你的方式来吧。」 单手将眼镜脱下,他的鼻尖与她相对,大掌罩着她的面颊,轻声地说,「你继续玩吧——只是别把我逼急了,到时候说不定就真的把你绑起来强奸了。」 时弥蹭了蹭他的手掌,许下了承诺,「不会的,小叔叔——我怎么舍得呢。」 他冷哼一声,起身拍了拍她的屁股,转身离开浴室。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18章:音乐会(微h) 音乐会当晚。 时弥换上贴身的礼裙,柔软细腻的丝绸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她向来喜欢这类可以展现身材曲线的衣服。她有那个资本,自然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尽情展现。 这一次算来还是她与时容的第一次约会,为此她甚至还选了件开衩到大腿根部的裙子,好方便勾着时容的手指进入她的双腿间。 走出房门,时容早已等在房外。 他换上了一件晚宴用的西装,领子扣到第一颗,严谨而自制。口袋上别上一个金色的小巧饰品,是时弥专门给他挑选的搭配,加上一件红色的口袋巾,和她这一身礼服是同一色系。 剩下的,就是…… 简煦和简星给他们选的位置在中后排,即能看清楚,却也不至离得太远。前来观赏音乐会的人很多,乌泱泱地坐满了整个音乐厅,但他们的位置较为宽敞,与左右隔得老远。时容便也知道这是双胞胎的心意。 时容扶着时弥落座后,就交迭着长腿等着音乐会的开场。 这一场音乐会来了很多观众,就连二楼的后排都被占满了,时弥这才注意到双胞胎说的那个朋友是本地着名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大提琴家,她也曾在新闻上看过关于他的新闻,与艺术家文弱的形象不同,那位大提琴家长得高大,一双胳膊孔武有力,肌肉线条优美,柔软的金发微卷,在演奏时十足迷人性感。 穿着燕尾服的指挥家站上了台,对着台下的人鞠躬。 音乐会开始了。 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滑了滑手机,下载了一个app后,点击进入,然后捣鼓了一番。 时容也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敲了敲她身侧的扶手。 她「嗯?」了一声,双眼湿润迷蒙地看向他,这幅模样令他心底一紧,为自己总是被她撩拨起性欲而不赞同地压低了眉毛。 「专心点。」 第一个音节随着指挥棒的落下而开始,厅内的灯光渐暗下来,他的五官在灯的照射下若隐若现,隐去了一部分的棱角,看起来完全不像她所熟悉的那个小叔叔,反而像极了她在古书上看过的天使画像。 她将手机收起来,修长柔软的手指圈住他的指尖,轻轻地勾了勾,然后钻入他的掌心中,似有若无地勾弄着他掌中的嫩肉。 一进一出,就像在瘙痒,也像在邀请他。 「小叔叔,现在我想要你摸摸我。」 她抖落肩膀上的披风,掩在大腿上。 纤细的手拉着他的,钻入披风底下。时容眼神晦暗,心中想道她果然真的是胆大妄为的小淫物,在家中装得像个圣女,一直吊着他,原来喜欢在公众场合寻刺激。第一次的初次接触,时弥竟然选在这个场合开始。 胆大妄为。胆大妄为。 他没有挣开她的手,乖顺地顺着她的指引来到了她的幽谷门前,此处早已湿淋淋,时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她侧过头来亲了亲他的脖子,暗暗鼓励他。时容勾起食指,拨开了她轻薄的丁字裤,准确无误地捻起她花瓣中的凸起。 时弥「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胳膊。 原本打算认真听音乐会的男人这时候也没了欣赏音乐的心情,一心一意的只想操翻正在他掌中渴求着高潮的小侄女,胯下的肉柱现在也已经硬得受不了,几乎要将他的胯裆撑破。 他的手指勾入她的两瓣花瓣,一个指头不偏心地揉捻着她的阴蒂,激昂的行进曲掩盖了时弥的娇吟,让他有些小遗憾。 真想让所有人听听这只小骚猫的淫叫声。 他的手指滑入后方的花穴入口,想要探入的时候却发现碰到了一个略硬的物体,他愣了愣后,触碰到外头的细软绳结,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什么。 他底下头靠着时弥的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骚货,你在里面放了什么?是不是故意勾引我干你?」 这是时容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dirty talk,她差点就夹着腿高潮了。时弥观察着他隐忍而暴躁的面部表情,怒火令他脖子上的青筋爆发,想到是自己将这个如神祇般的男人拉下神坛,背德的刺激感带给她莫大的满足。 她附过去,小声地对他说道,「小叔叔,我们先听音乐会好吗,嗯?」 时容此刻是真的想将她拉出去找一个角落好好教训一场,他恨不得将她抵在墙上,然后扯下她遮不了什么的内裤,然后狠狠的贯穿她的花穴,让她长长教训。但没人会在音乐会一开始就推门出去,这样太显眼了。 他只得狠狠地捏着她的肉核揉捻了好几遍,发了狠似的,然后欣赏她在他的手下颤抖着高潮的模样,她浑身颤抖,花穴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团温暖的暖流,欲语还休的眼底含春,她漂亮的眼底倒映着他的脸,仿佛全世界,她只看得见他。 时容心中的暴虐这才稍稍平息了下来。 他从她的腿间抽回了被浸湿的手,放在眼前欣赏了一会。湿润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中放射了些许的亮光,牵在一起的银丝看起来色情极了。 谁也不会想到一身正装底下的两人,刚刚在黑暗中做了些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她,居高临下地然后在她的面前伸出舌头舔了舔指尖的潮湿。 时弥虽然在心底幻想过这个场景,但是没想到真的发生在她面前的时候会是那么令人羞耻的,她涨红了脸,拉下他的手。 「小叔叔……」 时容用同一只手牵着她的,两人十指扣在一起,共享了这潮湿粘腻的秘密。 他底下头,在她耳边说,「香水不错。」 他朝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时弥浑身就像被电通过一样,浑身颤抖。 「很甜,我很喜欢,谢谢招待。」 —————— 正文存稿已经完结啦!目前正在写番外中~ 基本上《她乃深渊》会是一周五更,发上来之前会再校对、修订一次,有时候我有时间也会多更的! 直到完结前都不会收费哦,完结后一周才会开始设定收费。 下一本暂定是 害羞猛男的奥运运动员 vs 害羞球迷女记者? 女主角的具体职业未定,但下一本的cp两人都是容易脸红的害羞仔!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约错炮的大纲躺在清单里,大家有想看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哦! 第19章:姐姐 音乐会随着最后一曲落,指挥家领着艺术家们起立鞠躬,深红色的帷幕缓缓落下,观众这才起立鼓掌。 时弥虽然在开始的时候很不正经,但是好歹还是拿了免费的票进场欣赏,后半段的时候还是认真地听完了全程。 简煦和简星都是音乐专业,一个学小提琴一个学钢琴,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这对双胞胎的音乐天分确实非常高,得以摆脱姑姑的掌控来学音乐,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在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在音乐圈中闯出了名堂,就连执意要将简煦拖进公司学管理和国际贸易的姑姑也抵不过音乐圈大佬们的强力谴责,而不得不放手让儿女们去发光发热。 时容率先站了起来,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时弥还是能从中感受到丝丝的甜意。她顺着他的意思,将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他们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仅仅只是在公众场合牵手,就让时弥心中酸涩甜蜜——在老家,她就连站在他身旁靠得近一点,都得掐着距离小心翼翼地不露出端倪。 但在这里,她可以随意的牵着他的手,甚至可以垫起脚尖去亲吻他的薄唇。 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们。 他们就好像这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对情侣,这样的念头令她心底甜滋滋的,像裹了一层又一层的蜂蜜般醉人。 但她的好心情只维持到踏出音乐厅的那瞬间。 「姐。」 时容也顿了顿,捏了捏她的手,此刻两人相握的手像个怪异的存在,令时晴诧异地挑起了眉毛,她的目光敏锐冷冽,直盯着他们瞧。 心底沉了沉,在时弥打算松开的时候,时容反过来握紧了她,不让她抽离。 时晴穿着一身张扬的貂皮大衣,艳红的旗袍搭配烟熏夸张的眼妆,在人群中一眼就可以看到她。不过时晴本来就长得好,和时弥有些相似的五官,明媚张扬,就算年过五十,身材依旧维持得玲珑有致,这种装扮搭在她身上倒不会显得诡异。 双胞胎穿着相同色系的休闲西装和简单的礼服,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俩是一起似的,这会正乖巧地站在时晴的身旁。 时晴对着时容点了点头,以长辈的姿态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叁,好久不见啊,如果不是大的跟我说你和小弥也在,我都不知道你今天也来了呢。」 时容微微避开姐姐的触碰,淡声说道,「这句话是我说的才是,你来了也没通知一声?」 时晴也不恼,「我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啊,恰好有个客户在这里,我不就顺路来看看这两个孩子有没有闹事。」她接着说,「前些天,大的说有张门票,请我来看,没想到他们也约你和小弥了——难怪了,刚刚我在里头看到一个人长得跟你真像,但看他牵着一个小姑娘,就猜想应该是认错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你,你和小弥关系还是那么好啊,小弥啊,这么大了,还要小叔叔牵啊?」 时弥对时晴点了点头,乖巧地上前打招呼,「大姑姑,好久不见。是我穿了不合脚的高跟鞋,怕跌倒,才叫小叔叔扶着的。」然后在时晴面前吐舌装可爱,「我下次不会再穿这双了,疼死我啦。」 时晴笑了笑,牵着她的手拍了拍,「小弥还是那么乖,真可爱哟,很好,很好,来你小叔叔这儿也好,别总是和你爸你妈待在一起,到时候学坏了就糟了。」 时家叁个姐弟关系很微妙,她曾经听说在早些日子的时候,这叁人的关系曾经非常要好,特别是时晴和时云,两人年纪相近,小时候一起上下学,爬树捣蛋都会互相掩护,而时容虽然出生得晚许多,但两个兄姐也不会将他丢下,反而还会带着他一起出去玩。 叁姐弟的关系非常紧密要好。 但随着他们各自长大成家,这样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说得直白点,就是为了家产和权利。 时老爷离世后,时晴和时云曾经为了家产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是奶奶站出来主事,将所有的权利归回手下,并扬言让他们在学会兄友弟恭前都不会轻易放权。老夫人和时老爷本来就是家族联姻,在嫁入时家之前就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才刚刚成年不久的时晴和时云自然敌不过她的雷霆手段,纷纷安分了不少。 她曾经听家中的老人说过,当时奶奶最看好的继承人不是早早就进入公司的大姑姑,也不是身为长子的父亲,而是最小的时容。 老夫人只是稍微透露出对时容的看重,时晴和时云就转变了态度,原本前一分钟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下一秒就同仇敌忾地面向弟弟。 当年时容才十多岁,年轻气盛的少年,公司和家族于他而言就像一个枷锁,加上两个兄姐对他的态度实在寒心。 但自从那之后,时容提出放弃继承时家的所有财产,并且打算在成年后切断和家中的所有金钱来往。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时弥当时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有一天,她最喜欢的小叔叔就离开了家中,她每天去的房子也空荡荡的,想要见到小叔叔,只能等到每年的春节,他才会施舍他们般的回来露个脸,待不了几天,又再次离开。 但这样或许才是时容最希望的结果,时晴和时云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将他视作敌人,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时晴和时云的关系现在还是一样不好不坏,当然,还是坏的居多。但比起时云,不知为何,时晴更讨厌时云的妻子,林凡。在她看来,林凡就是一个祸源、歇斯底里的神经病。而时云又懦弱得不敢面对妻子的病,两人一直耗下去,最后什么都成不了。 「你啊,和你小叔叔多相处,学学你小叔叔。」时晴说道,「要一起去吃饭吗?我订了餐厅,大的,你也去约你那位音乐家同学来一块吃饭,介绍给你小弥表妹啊,这么帅气有才华的男人配我们小弥不是刚好吗?嘿!艾伦,这儿!」 她指了指刚从后台出来的年轻男人,她大老远就看到他了,对着他招了招手,艾伦没有多想,就笑着朝他们走了过来。 「妈……」简煦有些头痛的说,「你叫上小舅舅和小弥就算了,我们一家人吃饭,你让我叫上艾伦像什么样子……」 「你少罗嗦,我位置都订好了,你有意见?」时晴向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个性,凤眼一瞪,简煦也没了办法。 艾伦一来到,简煦和简星温声恭喜他演出成功,然后再介绍了身后的家人给他认识。 一来二往,简煦在时晴的眼神暗示下,最后咬牙邀请他一起去吃晚餐。 原本满心希望艾伦可以拒绝,但是艾伦却笑着应下了。 时弥看着简煦僵硬的笑容,心中虽然也很无奈,但仍然掺杂了更多的幸灾乐祸在里头。 第20章:餐桌(微h) 时晴说一不二,她说让要介绍艾伦和时弥认识认识,就是打着让这两个年轻人相亲的目的去的。时弥还没来得及趁乱钻到时容的身旁,就被时晴挤到对面去,挨着那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强势地将她按下。 「别总是粘着你小叔叔,多认识认识外头的男人,小弥你就是太害羞了。」时晴说,仗着艾伦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在他身旁直言,「别经历了一场感情的失败就对男人有戒心,你还年轻,见的男人还不够多,你小叔叔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 虽然知道时晴是出于善意,但是那最后一句话还是令时弥不舒服,她撇嘴小声咕哝,「小叔叔为什么不能跟我一辈子?」 时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刷白,「当然不行了,你之后会有自己的家庭,小叔叔也会有自己的生活,你说对吗?老叁。」 对面的男人一直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见她们刚刚的对话,听到姐姐叫他,这才微微抬起头,看向一脸不满的小侄女及亲姐姐,面色淡淡。 刚要开口,桌子底下的小腿就被一条冰凉细腻的小蛇缠上,柔软的小脚丫勾起他的裤脚,一点一滴地缠上去。 他一顿,对上了时弥带着警告意味的眼神。 好好说话。 她似乎在那双璀璨的星眸中说道。 时容顿了顿,无所谓地说道,「我也不是养不起时弥,她想怎么样都随她吧。」 不满被下了面子,时晴「啧」了一声,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简星打断。 「妈,你一直在说话,艾伦在旁边听不懂,这些事情我们晚点再说吧。」 艾伦一直都端着温柔和气的笑容,就算听不懂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啜饮着红酒,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轻慢。 时晴这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一个外人,她笑着打了个哈哈,用艾伦听得懂的语言开始寒暄。 「这是我们时家的小女儿,时弥。」她说,「简煦和简星的表妹,和你年纪差不多。」 艾伦礼貌地伸出手和时弥握了握,「我时常听简星提起过你。你好,我是艾伦·图伦特,很高兴认识你。」 时弥勉为其难地伸出手与他相握,简单一握,两人随即松开。 「时弥。」她自我介绍,「很高兴认识你,那是我的小叔叔,或许你也曾从简星的口中听说过他,时容。」 艾伦笑了笑,站起身和时容握手。 虽然时晴将艾伦叫上主要是为了将时弥和他送作堆,但时弥心不在此,而艾伦显然也毫无此意,两人互相自我介绍,面上过得去后,就没再说话了。 时晴也是第一次做这种推小辈去相亲的事,平常在公司会议上大杀四方,但在这种场合上,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操作,只好一股劲地推两个孩子将话题引到时弥身上。 「艾伦,我们认识你这么久了,都不曾知道你有伴侣吗?」简星硬着头皮问,然后在母亲看不到的角度朝他丢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艾伦在时晴将时弥推到他身边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个什么场合了,他对简星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了解,然后回答,「当然了——说来你们也认识。」 「啊!」简煦大叫一声,但实际上毫无头绪,「难道是那一位?」 「哦,天啊,你和……那一位简直是天造地设。」 时弥看了看时容一眼,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想来是很满意这两个麻烦精的处理方式。时晴再怎么霸道,也没道理逼着人家分开。 「原来艾伦有爱人了,下次也一起请她来吃饭?」时晴干巴巴地说道。 闹出这么一出后,时晴也没了拉郎配的心情,自顾自地和弟弟谈起事来了,简星和简煦则拉着艾伦说话。 时弥偷得闲。时容坐在她的对面,深蓝色的西装外套被他穿出一股模特的清冷气质,贴身的衬衫将他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来,她多看了两眼后,就心痒难耐地点开手机,传了一个讯息邀请过去。 时容的手机面朝上地放在桌上,信息传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发现是时弥的讯息后看了看她,没有马上拿起。时弥不满,修长的脚伸到他的小腿上,慢慢游离到大腿根部,有些用力地踩了踩他跨间的肉柱。 时容闷哼一声,在她的胁迫下拿起了手机。 「怎么了?是医院有事吗?」时晴问,除非是有什么要紧事,否则时容向来不会轻易中断对话。 时容否认,「不,没什么……」。 修长的手指点开讯息。 时弥:【弥弥邀请您下载小骚猫远端遥控app,成为小骚猫弥弥的主人吧!】,随着信件附上一串下载地址。 他指尖一顿,想起她身下的骚穴里还塞着个跳蛋玩具,于是没有迟疑地点开地址,app开始自动下载。 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抬起双眼,视线滑过正在低头切牛排的时弥身上,回道,「只是一个色情短讯。」 此话一出,简煦和简星吓得弄掉了刀叉,就连时晴也一脸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弟弟。 「色、色情短讯?」时晴重复,「你为什么会收到这种讯息?」 App的图标显示完全,已经下载完毕,时容没有看向手机,依旧精准无误地点击进去。 「最近比较常收到。」时容说,「大概是哪家的小孩不懂事乱传的吧。」 时晴大笑,「你们这里的女生还真开放,看来我是不需要担心你了?」 「姐姐本来就不需要担心我。」时容挑起眉毛,「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什么时候会把女朋友带回家给我们看看啊?妈虽然不说,但她还是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的。」时晴饶有兴致地追问,「难道你就不打算结婚了吗?」 时容正要回答,时弥就开口用撒娇的语气打断,「小叔叔有打算结婚吗?」 「瞧瞧,小弥也担心小叔叔的终身大事,对吧?」时晴温和地看向时弥,「小弥也想要小婶婶疼吧?」 时容坐得挺直,手上却在桌下点开app,扫过前几页的教学后,来到遥控界面,残忍地将力度调到最高频,并且加上激烈的频率后,将手机倒扣。 叮—— 「啊,抱歉!」 时弥不小心将水杯推落,手脚发软到半倚靠在桌面上,尴尬地道歉,拒接了艾伦的好意,自己弯腰将水杯拿起。 时容温柔地厮磨着手机屏幕,视线温和地看向她,「时弥,小心些。」 这一声小心是在说她弄翻的水杯,还是在暗指她的问题,不得而知。 「没事,没洒到衣服就好。」时晴摆手说道,「别企图转移话题,时容,你知道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没有对象的话,我那边也认识很多世家小姐。」 「姐,拉媒这种事情是上了年纪人做的事,你还年轻,就不要搅和这种事了,吃力不讨好。」时容说,「但如果你觉得你年纪差不多了,那我无话可说。」 时晴面上一红,有些羞恼地放下水杯,对时弥说道,「我说不了你小叔叔了,小弥,有了小婶婶后就多一个人疼你了,你也劝劝你小叔叔。」 时弥放下刀叉,迎着时容暗沉沉的视线,一脸无辜地看向时晴,「但我也觉得外面的那些人不好……如果遇到像孟群哥和安菱那种……」她没把话说完,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泣如诉,「没关系的大姑姑,小叔叔那么疼我,我不会轻易离他而去的,没有小婶婶也没关系。」 毕竟,她自己就是自己的小婶婶啊。 时晴这才想起这个小侄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时云和周家闹出来的那些事情,根本瞒不住她,乃至整个圈子都在私底下流传着各种版本。都怪时云将事情闹得太大,没办法自己收拾善后,她甚至还出面和周家的老爷子周旋了一场,这才将这烂摊子收拾干净。 在双方父母的会面上,跑到楼上和未婚妻的好友上床还被捉奸在床,真不知道该说周孟群那小子胆大包天还是愚蠢至极。 时弥哭得安静,但双眼红红,时晴也不忍心继续说下去。 于是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时弥的回应满足了时容的占有欲,他心情不错,修长的手指将频率降低,甚至心情愉悦地用手动频率在手机上打圈,让时弥感受着不同于固定频率的异样快感。 时弥半倚靠在桌上,双眸含春,对他妖媚地勾了勾唇,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甚至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壁,在可爱的小脸颊凸出一个小角,淫荡至极,伸出舌头舔弄银色的汤匙,偷摸摸地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勾引着他。 时容清了清喉咙,坐得笔直,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心中却想着,他家小侄女真是欠调教。 —————— 还有两章剧情,小叔叔就能吃上肉了。 第21章:正轨 晚餐结束得很愉快。 时容一手扶着双腿打颤的时弥走出餐厅,在众人眼中就是一个完美体贴的绅士,没人知道依靠在他身上的小侄女此时体内有个跳蛋在疯狂跳动着,而作为叔叔的他手中正握着遥控它的主导权。 时晴朝他走过来,显然有话想对弟弟说。 尽管双腿已经站不直了,时弥还是乖巧地放开小叔叔的手,朝双胞胎和艾伦的方向靠过去。 时容看着她在简星的身边站好后,难得良心发现地将频率调低。 「老叁。」时晴从包包中抽出一跟长型的烟斗,「不介意吧?」 时容脸色沉沉,「介意。」见时晴神情讪讪,他补充一句,「抽烟有碍健康,姐,你还是少抽点——当然,你如果要继续下去,也无妨,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他双手一摊,「你知道,我是好意。」 时晴「啧」了一声,还是将烟斗放回包里,「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整个唐僧似的。」 「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时容淡道,「说吧,你特意过来,想跟我说什么?」 时晴的厮磨着自己的食指,烟瘾犯了后她都会有些焦躁,「是关于小弥的事情。」 「嗯。」他示意时晴继续说。 「她的事我从你大哥那听说了,我们都知道她刚刚经历了那些糟心事,心情难免受到影响,但是你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对她,她已经长大了,都二十叁岁的大姑娘了,还让叔叔牵着像什么样子?我知道你心疼她,想保护她,但是你不觉得你做的太多了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情侣还是夫妻呢,这之后小弥要怎么谈恋爱?」 时容没有回答,凤眸冷清,略浅的眸被长翘的睫羽半掩,看不清他的情绪。 「你如果有合适的人选,也给小弥介绍一下。」 时容不以为然,「姐,我说了拉媒是上了年纪的人做的事,我还没到那个年纪。」 又扯到这里去,时晴不满地瞪他一眼,「我只是让你介绍一下,又没让你逼她去谈恋爱,你怎么说的那么难听。」 「你也知道她已经二十叁岁了,她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喜好和选择,也已经到了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年纪了——我也说过了,我不是养不起她,一辈子又何妨?」 「你不用结婚?她不用结婚?」时晴反问,「你是不是犯傻了?」 「结婚的事情之后再说。」就算时晴什么都不知道,时容也不想把话说死,「你觉得一个刚刚将未婚夫抓奸在床的女人,现在会想要结婚吗?」 「我是让你把她劝回正轨,不是让你对她的遭遇袖手旁观。」 「正轨?」就好像听到笑话,时容嗤笑一声,反问,「姐,你真的觉得,婚姻于你而言,既是正轨吗——就在你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怎么知道,让时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是正确的选择?你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排她、教育她,但就连你自己也选错了,不是吗?当初为了逃避哥,意气用事地选了一个在你看来完美无缺的男人,但那简钦州是什么好人呢?」 时晴被戳中痛处,顿时无话可说。她一生的情路走来坎坷,除了前夫,在那之前的感情一直都是家中的禁忌,无人敢触碰的一篇禁区。 大家心知肚明,却闭口不谈。 然而,抱着负气的心态嫁给了简钦州之后,她曾经天真地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然而简钦州给她带来的温情有多甜蜜,撕毁假象的伤害就有多伤人,简钦州和她的婚姻是毁灭性的。 他亲手打碎了天之骄女的尊严,将她的自尊丢到地上任意践踏,那对她而言,比灵肉俱焚还要痛苦。 在经历那一场宛如世界末日的灾难后,她性情大变,就算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但她自己也知道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她无法容忍有人质疑她的抉择,否则她会觉得对方在蔑视她,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时常需要借助安眠药的帮助才能获得短暂的安宁,但那些都还在她的意志控制下。 唯有那个名字,是突破她防御的关键破口。 「你……」她双目瞪大,开始喘气,「老叁,你要这样对我?」 时容叹气,修长分明的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将简煦叫来扶着她,然后弯腰,与她平视。 他双眸冷淡而清明,她眼底愤怒而焦躁。 「姐姐,对不起,不应该提起你的伤心事。」他道歉,眉目清明,「我们可以一起走出来,你也早就应该走出来了——简钦州不值得。」 「不要提起那个名字!」 时晴双眼含泪,面上涨红,眼底的焦躁不减,艰难地推开他,然后在儿子的搀扶下,上了车。 时弥走到他的身旁,时容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两人站在时晴的车子旁,向她道别。 时晴双眼赤红,胸脯剧烈起伏着,她摇下车窗,面前的两人看起来是那么登对,令她心中的不安越发扩散。在音乐厅的时候,他们就是这样的站在她的面前,男俊女美,走过他们身边的人无不向他们投去羡慕的目光。 但这样是不对的。他们都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她和时容无话可说,转而对时弥说道,「小弥,你也长大了,不能总是粘着你小叔叔,周家那孩子是混账,但不代表所有男生都是这般,多多出去认识别的男生,对你也是有好处的,好不好?」 时晴的模样显然是已经发病了,原本得体高雅的发髻散了,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眼瞪得老大,看起来比正常时候的模样更显恐怖。 作为弟弟的时容可以不回答她的话,但是作为晚辈的时弥却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应承了。 「好的,大姑姑不用担心我。」她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轻轻地在时晴看不见的角度捏了捏他的手,「我会请小叔叔帮我注意的,下次有好消息,第一个就跟大姑姑说,好不好?」 温柔地拍了拍时晴的手,她温言说道,「大姑姑,你先回去休息,我们也要回家了,晚安。」 「记得我说的话。」时晴强调,双眼直视着她,「别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 「当然了,大姑姑,谨记你的教诲,晚安。」时弥安抚道,然后给简星一个眼神,退开一步,目送着车子驶离。 车子驶过转角,时弥就感受到身后覆上一个温暖的体温,她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摸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 「你跟大姑姑说了什么?竟然让她发病了。」 「没什么。」时容将脸埋在她的脖子旁,鼻子蹭了蹭她细腻的皮肤,舒服地叹息,「我只是反驳了她的话,你也知道,她不能接受别的观点存在。」 他对姐姐确实有些愧疚。他明知道她现在情绪不稳,但是当他听到时晴要他规劝时弥回到「正轨」,他就觉得万分可笑。 或许是心中的隐晦罪恶在作祟,也或许是他心中的破坏欲望在叫嚣,他明知道那些话、那个名字会令时晴痛苦,还是任由那些话滑出嘴边。 时弥已经自愿走进了他的怀中,他已经推开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不允许她被任何人带走——哪怕是回到人们眼中的「正轨」中。 时晴也不行。 第22章:弥弥 时晴的出现就像一个小石子抛入平静无波的湖面,只泛起一丁点涟漪后就回归平静。 但时弥的计划却被打乱了。 原本时弥计划在音乐会结束的那天晚上给时容一点小甜头,但时晴突然的发病让她没了兴致,两人回家后也各自洗漱后就休息了。 音乐会原会是个很好的时机——浪漫的夜晚、他们各自盛装打扮……更别说她还为了晚上的余兴节目,特意给两人加了个公共场合抠穴的刺激前戏,狠狠地挑起了时容的欲望。 静待音乐会结束,时弥正打算享受她辛苦劳作后的甜美果实,谁知道时晴突然出现,她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仿若匀速前进的高速火车忽然急刹车,要再重新启动,并且原本的状态,固然需要些时间恢复。 时容回到平常上下班的正常规律,时弥也没有落下每天的爱心咖啡和亲密相送,虽然两人之间的性吸引还是持续地折磨着彼此,但是时弥却好像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似的,全然忘了该怎么进攻调情。 「发什么呆?」时容站在玄关,长身而立,微微皱着眉头问。 时弥回过神来,双手将保温杯递给他,「没事,我只是有点困。」 时容「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保温杯,在她还在晃神之际,猛然使力,将她拉入怀中,性感的薄唇抵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因为时晴?」 她脸上涨红,糯糯地说,「你知道?」 「那天吃饭了之后,我的小骚猫弥弥就没有再勾引我了。」他低声笑,「我有点困扰,困扰得要按捺不住了。」 那个名字是她在发骚的时候随意取的名字,输入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想过他会直接念出来,时弥顿时害羞得全身发烫,她微微推开时容,恨不得现在马上消失在他面前。 「你……你怎么这样……」 他低头将她的耳垂含进唇里,声调清冷但强硬,「时弥,你如果听了她的话,想找别人结婚,回到什么狗屁『正轨』,也已经来不及了,你那时候既然决定勾引我,你就应该知道你没有后路了,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是你自己不肯离开。」他的唇游离到她的脖子,森白的犬齿轻轻抵在她的动脉上,感受着皮肤底下传来的脉搏节奏,他警告,「弥弥,我的小骚猫,骚弥弥……你如果敢跟我说不玩了,我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 这种话一旦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叁次也就随之而来。时弥爱死了他这种变态的偏执占有欲。 她浑身打颤,顿时觉得身下已经化成了一片汪洋,汹涌的海浪正在疯狂地打湿她的内裤,一阵暖流从花穴中喷涌,这些日子来一直困着她的魔障也在他的威胁下灰飞烟灭。 她忍不住挺了挺腰,将下身往他早已硬挺的性器上磨蹭。 「谁想走啊,小叔叔你别生气,我是你的弥弥,只属于你的弥弥。」她淫荡地往他身上凑,一对柔软的大白兔不要脸地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压,扭腰摆臀令她很快就累了,她喘息着在他耳边吹气,「叔叔的弥弥才不要别人,我只是……那天被大姑姑打断了计划,正在重振旗鼓呢。」 她的主动示好让时容满意极了。 大手摸上她挺翘的屁股,爱怜地摸了两把后滑入她的双腿间,对早已经湿润的内裤很是爱怜地揉了两把,随后扬起大掌,狠狠地打了两下,发出响亮的「啪!啪!」声。 「打断什么?嗯?骚货原本想做什么?」 时弥在他的怀中低着脸,然后翘起屁股,在他面前滑下去跪下,一手抵着他的小腹,从下而上地看向他,眼神像狐狸精一样魅惑。她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一手在空气中撸动。 「想给小叔叔舔肉棒,想吃小叔叔的精液。」 她俯下身子,宽大的衣领遮掩不住她胸前的波涛汹涌,两点粉红色的乳头在他的视角中绽放,时容居高临下地看向匍伏在他胯下的小侄女,胯下的性器早已经顶上了天。 他哑着嗓子,喉间渗出一丝叹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姐姐起了杀心,竟然是因为你。」 时弥心中一震。 她知道时容是认真的,明明他说的话是那么的可怖,但她却还是无法自拔地感受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快感,他对她的渴求已经到达了巅峰。 再拖下去,两人都会疯的。 他将时弥从地上拉起来,她臣服在他胯下的模样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撩拨着他的情欲,但时容尽管疯狂,也始终拿捏着一个度。 他上午有台重要的手术,他不能说不去就不去。 大手抚摸过她滑嫩的脸颊,近乎虔诚地亲吻她的嘴角,「磨人精。」 「不是麻烦精吗?」时弥笑问,「现在是只属于你的磨人精,不喜欢吗?」 她侧过脸亲吻他的掌心。 「磨人的麻烦精。」他补充,凑过去叼起她的唇瓣厮磨啃咬,「别让我等太久。」 时弥笑着逃过他的亲吻,将他推出门,然后对他比了个手机的手势。 「小叔叔,注意手机。」 时容认真地注视着她含笑的凤眼,勾起唇,「好,弥弥。」 这个名字令她双颊涨红,家里人都叫她小弥或时弥,而时容以往只会叫她的全名。现下「弥弥」这两个字此刻仿佛成了两人的秘密暗号。 象征着一种更亲密的关系。 只属于两人的秘密关系。 第23章:电话H 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似的,他刚刚结束上午时段的最后一个门诊,小骚猫app的显示讯息跳出,娇俏可人的小猫咪在银幕上显得娇嫩欲滴。 他松了松领口,心痒难耐地点进去。 进场动画非常可爱,是那种小姑娘会喜欢的圆润吉祥物,蹦蹦跳跳的在手机屏幕上扭腰摆臀,看起来非常搞笑。他点击上方的讯息栏目,对话泡泡跳出来。 【您的小骚猫「弥弥」正在线上求操。】 【弥弥】:求主人满足小骚猫弥弥的骚穴穴(求求主人.jpg) 【弥弥】:蜜桃臀摇晃.jpg 时容心中一股邪火窜上脑壳,身下的性器也早已经顶得老高。他回应了小骚猫弥弥的请求,点开远端遥控的界面,直接将频率拉到最高最强。但是在诊间自慰不是他的作风,他闷哼一声,起身快速地离开诊间,往办公室快步走去。 与他碰上面的远舟正要开口跟他说话,「啊,时医生……?」 他点了点头,没停下脚步,快步地离开。 将门锁上,他低喘着拨了电话给时弥。 「你在做什么?」 时弥的声音穿过网路,变得有些失真低沉,她笑了笑,「我在做什么,小叔叔不知道吗?」 从她那边传来一阵阵淫靡的水声和女人难耐的喘息声。 修长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裤头,他命令道,「叫给我听,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嗯……我给我的亲叔叔发去了邀请,请、请我的亲叔叔用跳蛋玩弄我的淫荡的骚穴……但我的叔叔好坏,完全没有怜惜我……」 「你想要叔叔怜惜你?」他冷哼,一手将手机压向耳边,不愿意让她的声音有一丁点的泄漏,另一只手则在已经一柱擎天的性器上滑动,拇指碾过敏感的马眼,他的脑海中浮现时弥跪在他面前说要帮他口交舔肉棒的淫荡骚样,「骚货不是恨不得叔叔把你操死吗?嗯?」 「要小叔叔把弥弥抱起来干死……」她受不了时容的dirty talk,禁欲矜持的男人说起了粗鄙低俗的淫话产生的反差让她瞬间就沦陷在情欲的漩涡里,开始口不择言起来,「我的小骚穴等着小叔叔的大肉棒操,已经等了好久好久,都要痒死了,好想要小叔叔快来强奸我,然后将精液都射在我的小骚穴里,弥弥想给小叔叔生孩子……」 「给叔叔生孩子,嗯?」他的拇指来回勾动硕大的龟头,明知道她说的只是动情时的淫声荡语,但是这一刻他却开始想象两人如果真的有孩子的话,会不会也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眼睛。 「对,每一次、每一次做爱都让小叔叔内射,将弥弥的子宫填满……」 「就让你生个够。」时容低声骂道,「怎么淫荡成这个样子?叔叔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种浪荡的骚货。」 「都是小叔叔的错。」时弥轻声啜泣着,高潮带来的快感以及时容的粗俗淫话让她仿佛在空中飘荡, 「弥弥小时候就看过小叔叔在房间里脱衣,那时候好想脱光衣服爬上小叔叔的床,撅起小屁股给小叔叔干。」 「哦?小时候?淫荡的小骚猫年纪轻轻就知道要找肉棒塞骚穴了,真了不得。」他手上的动作更快,越来越兴奋,「再跟叔叔说,我的小侄女弥弥还做了什么事。」 「弥弥用小叔叔房间里的电视遥控器摩擦小穴穴,遥控器都湿透了……送给小叔叔的钢笔在送出去前就用来轻轻地插过小穴了——但是弥弥不敢操太进去,弥弥的骚穴要给小叔叔开苞的。」 时容脑中一阵抽动,看向他桌上的钢笔——从收到的那一天起,他就万分珍惜着使用,他的购房文件、委任文书,他所有的文件都有这支笔的痕迹。他每天都在用,只是他从未想过,在他操到她的小穴之前,这支钢笔已经代替他操过她了。 「你这个骚货!」时容嫉妒地发狂,低声骂道,一手将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扯下,往脑后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飘落了几撮在额上,「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时弥娇娇地笑了笑,「弥弥连脱光内裤爬小叔叔的床都做过了,弥弥还有什么是不敢做?」 「那天晚上你没穿内裤。」他低声道,「才十八岁就那么骚!」 「二十叁岁的弥弥还可以更骚……」时弥又在跳蛋的操弄下高潮了,「小叔叔现在才知道吗?」 「操,如果知道你这么骚,那天晚上我就应该把你操死在床上。」 时弥被他的反应逗得开怀,笑得可以搅动一池子的春水。 「小叔叔后悔了?」她轻舔嘴唇,「那今天晚上,弥弥来给小叔叔含肉棒,给叔叔舔肉棒。」 「不给小叔叔操骚穴?」 「嗯……不给。」 「骚货。」他骂道,「为什么不让小叔叔操你的骚穴?」 时弥笑了笑,「因为弥弥在等小叔叔强奸我啊。」 欲火疯狂燃烧,如同地狱来的灭世火种,一把烧毁了时容的理智,他想象着时弥躺在他的胯下,欲拒还迎地推搡着,双腿却情不自禁地大开,他会一把撕毁包裹着她淫荡小穴的内裤,然后狠狠地用胯下的性器好好地教训她的口不对心。 他点开小骚猫app,用手动模式疯狂的控制跳蛋,以他的方式去玩弄她的敏感点。 手机一段传来时弥的小声尖叫,和欢喜至极的娇喘,他也闷哼一声,手上的性器敏感地抽动着。随即,在她高亢的尖叫声下,他也喷射出一股浓稠的白浊。 「弥弥,真想射进去你的骚穴里,灌进去你的子宫里。」时容哑着嗓子道,指腹沾上的精液被拉成丝,他忍不住想象着他将精液灌进去她穴里的场景,「让你怀上叔叔的孩子。」 时弥一脸餍足,舒服快慰地叹息,「好啊……小侄女给叔叔生孩子。」 发泄出来后的餍足,在此刻两人都没有怀疑过对方语气中的认真。 —————— 你们觉得,小叔叔会让小弥生宝宝吗~ 第24章:初夜HHH 六点的钟声准时响起,二十叁楼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时弥甚至还没来得及将手上的杯子放下,就见时容罕见地散着发,衣着凌乱地朝她大步走来。 来势汹汹,犹如嗜血雄狮。 「叔叔?」他身上夹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时弥拿着水杯,急急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没碰到桌子冰凉的边缘,就被他一把捞起屁股抱了起来。 忽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她尖叫,水杯砸向地面,碎片和水花在大理石地板上绽放。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时容已经一把将她丢到床上,双腿跨在她的身上,一手急色地扯开领口,纽扣甚至因此被扯开,滚落在冷白的光滑地板上,四散开来。他的腿卡在她的身侧,另一只腿跪在另一侧,手上没停,欺身上来就将她的居家服给剥了个干净。 原以为衣服被剥开,他会直接与她的大奶子直接打照面。但映入眼帘的是她半透明的集中黑色蕾丝情趣内衣,繁复的花纹将她如牛乳般白皙的胸部衬托得更加细白,蕾丝半笼罩着她的乳房,乳头被压得歪着小脑袋,在透明的纺纱之下显得楚楚可怜。 他手一顿,狠得捻了她一把。时弥顿时软了身子。 「准备得挺充足,」他闷哼一声,手劲更大,「骚。」 倒是放缓了动作,缓慢地将手上的手表、衬衫、腰带一一卸下。 时弥此刻身上只穿着一套半透明的情趣内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扔到床脚,可怜兮兮地挂在床边。 面对时容的步步逼近,她兴奋地双腿发软,但身体却微微颤抖着感受着恐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妄想拉开一小段距离。 时容将手表扔到一旁,一把抽出腰间的真皮腰带,随手一扔,金属扣环撞击到大理石地板发出清脆响亮的一声「叮」,仿佛在向时弥宣告她今晚的结局。 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背对着光的男人。 时容面无表情,无框眼镜依旧挂在他的鼻梁上,就算头发有些散落,但他仍然看起来正经得像是随时可以参加慈善晚宴的正直绅士。但这样的男人,却一手扯着裤腰,一手紧紧钳住她细小精致的脚踝,强硬地将她拉进身下。 「啊!小叔叔!」她轻声喊道,声音因为兴奋而颤抖,「你在干嘛?」 时容挑起一边的眉毛,反问,「你不是知道吗?在强奸你啊。」 骨骼分明的大手强势地覆上她早已经湿透的花穴,隔着半透明的情趣内裤,她的淫水早已经漫出,浸湿了她身下的床褥及幼嫩的大腿内侧。 时容眸色晦暗不明,将她的双腿拉开,然后一巴掌拍向她双腿间的嫩肉。 啪! 「啊!」 就好像拍击到水面,溅起一滩水,他深色的裤子也被溅湿了几处。 她一直知道自己身体敏感,以往每次自慰的时候总会弄湿床单,但是她远远低估了自己的身体在面对时容当下的敏感度。 在他的胯下,她就好像一处源源不绝的泉眼,每一次的触碰、每一句淫语,都能让她无法自控地流出花露。 「小叔叔……」时弥娇声尖叫了一声,软绵绵地被他囚禁在身下。 洁净如白雪的身躯在他身下绽放,她双眸含春,面颊上因为情欲而泛起红晕,时弥正迷蒙而望着他。仿佛就在此刻,天地旋转,云彩飘到他们的身下将他们稳稳托起,往空中升腾而去。 时容心中的残暴、施虐快感在这一瞬间得到了慰藉。 那充斥在童年的阴暗角落中的皮鞭声、母亲因为疼痛和快感而发出的呼救声、以及那一句句含着恨意的诅咒字句,在这一瞬间都褪去了颜色,变得模糊不清。现在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孩,用着她的肉体和美丽与他改写记忆。 他单手束缚着她的双手,高举在她的头上,俯下身,用唇舌一寸一寸地亲吻着她优美的脖颈。舌头舔过她的动脉,从舌尖传来的跳动和震动,告诉他时弥正在高度的兴奋中。他的手压着她一边的腿,指腹厮磨着,一圈一圈打着圈。 「我真的会死在你的身上……」时容的脸埋在她的乳间叹息着,「时弥,你真的是个疯子。」 「我们彼此彼此。」时弥笑道,「这不天生一对吗?」 时容起身,将裤子褪去,随手甩到一旁,用力地扯过她的双腿,往自己的胯下撞。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腿间欲盖弥彰的轻薄布料,指头的硬和花穴的软呈现鲜明的对比,他轻轻一碰,隐藏在花瓣间的阴蒂就急色地冒出个头来,敏感地充血直立。 「情趣内裤,嗯?」他低声笑着,声音格外低沉,就好像在瘙痒似的,她敏感的缩了缩,被他一把抓住,「想跑?」 时弥红着脸,小屁股蹭了蹭,往他的手上送。 「你这样,我都搞不清楚是我在强奸你,还是你在诱奸我了。」时容说。 「这有差别吗?」时弥反问,挺着胸在他身下笑。 「没有。」他扬眉,手指发现了隐藏在她腿间的秘密,「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呵,内裤开了个洞,方便被操?」 说罢,不等时弥的回应,他的手指直接插入她的花穴中。 「啊——!」时弥拱起腰,出于条件反射地想要逃开,被他拍了一把,再一次将她拉回胯下。 「嘘,再跑我就直接干进去。」 时弥一顿,瞬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跑还是不该跑。 见她终于乖了,时容高兴了,充分勃起的性器已经硬得发疼,粗壮的性器被他放出,仿佛知道哪里是它的最终归宿,直接冲时弥的双腿间撞去。 时弥这才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时容的肉柱。 那根东西与他清冷节制的气质全然不相符,紧绷而粗壮,青筋缠绕着他的肉柱子。因为渴望,在空中一抽一抽的。她柔软潮湿的花穴与他紧密相贴,她可以敏感的感受到他的一触即发。 「小叔叔……」有点太大了。 「太大了,嗯?」时容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饶有兴致地抠弄着她的花穴口,手指不客气地插进去,指尖就被牢牢地吸住,「不,是你太小了。」 不要都怪在我身上。时弥恼怒地瞪他一眼。虽然这个尺寸令她心中恐惧,但如果在这个时候让她喊停,她也是万分不愿意的。 时容挽起她的一条腿,将她湿透的小骚穴彻底暴露在视线底下。她身上的肉都长在了正确的部位,看着身体纤瘦,这肉嘟嘟的花穴却非常的有肉,如果不是他用力拉开,两片肉包能将她的花穴入口包成一条细线。 他一手扶着粗长的肉棒,在她的穴口处色情地厮磨着。 「时弥。」他硬生生控制着自己,低声喘息,「你是我的小侄女,我是你的亲叔叔,我们是亲生的,别想着我们或许有可能是抱养回来的可能性,这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如果。」 她的穴口因为渴望而一开一合,像个小嘴似的在寻找着,而他的肉棒就顶在穴口,只要他挺腰,两人之间就彻底合二为一。 「……我知道。」时弥难受地往他的肉棒上凑,双眼被生理泪水填满,「我知道的……」 「我们现在一旦冲破了这个禁忌,就只有一条路,这条路不好走,时弥,我不会勉强你做决定,因为你已经是成熟的成年人,你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摸了摸她的脸颊,将散落的鬓发撩开,深情地看着她,。 但嘴巴上说得好听,一手却抚摸上她的脖子,轻声地在她的耳边吹着凉气。 「时弥,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时弥的泪水从眼角留下,她一把抱住他的手,挺身靠近他的脸,啄吻着他的鼻尖,「我从不会对你说不,就算你此刻要杀了我,我只会为你递刀子——时容,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的告白令时容心中一暖,低头回吻她。 「张开腿,把你的小骚穴掰开,小叔叔要插进去。」 时弥躺下,双手掰开肉嘟嘟的小穴,羞涩地别开脸。 时容没有马上动作,他低头欣赏了一番,再慢悠悠地将性器挺腰干了进去。 还没扩充过的穴口实在太小了,他刚刚一进去不到半个头,就感受到来自四方八面的啜咬,时弥也因为撕裂而皱起眉头小声的喘着气。 但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喊停。 「再、再进来一点……」时弥鼓励道,「我想把小叔叔给吃下去。」 「会喂饱你的。」时容闷哼一声,艰难地往内挺近了一些。时弥再一次因为被侵略而吸了一口凉气。 一寸一寸,虽然时弥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喊疼,但是时容却不敢贸然直接干进去,只能一步一步,一点一滴地互相忍耐着。 这时间漫长,两人却没人喊停。 一直到他感觉到顶到头了,才停了下来。 时弥此时已经在他身下默默流着眼泪了。 「怎么哭了?」他问,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脖子旁,「疼?」 「我只是……」她呜呜地哭,「小叔叔,对不起,把你拉进这个深渊里……」 「傻孩子。」时容笑了一声,「现在才说对不起,时弥你也真的是故意啊,现在后悔了能将肉棒抽出来吗?你的小骚穴不哭死才怪。」 忍得够久了,时容起身,双手压着她的胯部,开始缓慢地抽插着。 一进一出的快感和疼痛席卷了时弥的脑袋,她感受到体内的一处正在被温柔地摩擦着,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瘙痒感,像是被电流穿过,也像是即将登上极乐的前奏,她开始娇声呻吟。 「啊啊……小叔叔,好、好奇怪……啊……你干得好深,我、我的小穴胀死了……」 时容呼吸急促,双手抚摸着她细嫩的乳肉,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享受着她花穴里的小嘴在吸咬他敏感的性器。 破身的痛感已经慢慢褪去,时弥开始食髓知味,摆腰挺臀得配合着他的律动。时容自然也感受到她的改变,动作也越发大了起来。 穴口被大肉棒挤压得变了形,像个贪吃的小兽张着嘴巴流口水在吞咽她的宝贝。时容抽插的速度太快,流出的体液被捣成白沫,混合着破处的血迹,从两人的交合处流了下来。 时容忍住射精的冲动,狠狠地抱着她撞了百来下,在她浑身颤抖着高潮之后,发狠似的捣了几下,然后打算抽出性器射在体外。 时弥早就猜到了他的打算,尽管双腿瘫软,却还是紧紧地勾着他的腰,一脸委屈的控诉。 「小叔叔不是说要让我给你生孩子吗?」她说得极为认真,「射进来,射给弥弥,好吗?弥弥的穴想要吃小叔叔的精液……」 时容再是冷静,此刻也抵不过时弥的淫声浪语,「操」了一声,低吼着就抵着她的子宫口喷射出第一股浓白的精华。 —————— 尒説+影視:ρ○①⑧.run「Рo1⒏run」 第25章:来电HHH 时云打电话来的时候,正是晚上的九点多。 时容和时弥才刚刚结束第一次大战后,正处在甜浓稠的高潮余韵中,时弥也在履行着她的诺言,浑身赤裸地趴在时容的双腿间,生涩又色气地帮他舔弄着性器。 他刚刚在她的小骚穴内射了一发,此时心情愉悦,只是让她放轻松地给他舔去上头属于她的淫水和他的精液残留。 张扬貌美的女人将一头卷发撩到一侧,伸出舌头在他的马眼上打转。她的舌头是尖型的,偏长,在捧着他的肉棒舔弄的时候格外色情。一双明眸黑白分明,用迷蒙而渴望的眼神和时容的眼神纠缠着。 性感饥渴的小侄女又在求操了,时容的贤者时间过得有点快,肉棒在舌头的舔弄下又硬起来了。他一把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捞到怀中,舌头已经在她的乳尖上蠢蠢欲动,刻不容缓地进行第二场大战。 时云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时容看了一眼在床头震动的手机,大手一捞,直接接了起来。 「时容啊。」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弥大眼一睁,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时容不满地挺了挺胯,手指捏了捏她的乳头,示意她不要晃神,回去原岗位待命。 时弥娇娇地瞪他一眼,还是乖巧地趴回他的双腿之间,认分地舔弄着。 「哥。」时容从容地回应,「这个时间点打过来,怎么了?」他伸手摸了摸时弥的头,顺着她的头发揉了揉,安抚她。 手机那端传来时云的叹息,「还不是小弥的事,我听时晴说,她上个星期去了你们那,见到了你们。原本打算给小弥介绍个外国人,听说是年少成名的音乐家,没想到还是没成。」 「我知道,」时容回答,「对方有女朋友了,不能勉强。」 「那小弥最近还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没有认识新的男生?」 「这些话不是应该你亲自去问吗?我只是她的叔叔,她的事情我能知道多少?」他笑道,浑然没有让小侄女跪在他胯下口交的愧疚感,说得冠冕堂皇、正气凛然。 时弥心里不满,伸出舌头钻入他敏感的马眼舔舐。时容果然抽了一口凉气,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警告她。但她掌心中的性器也随着涨大,在她的手中一跳一跳的。 「小弥从小就黏你,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时云问,「你就问问看她,说不定她有喜欢的对象了,你也可以帮忙掌掌眼——再来一个周孟群这样的混账,小弥可能会受不了。」 「但你是她的父亲,哥。」时容再次提醒。 「你别老是说教,我也想好好关心她,但也要她愿意说啊。」时云有些恼怒,又有些无奈,「她就比较黏你,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时容拉着时弥的手,将她拉到身上,掰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双手扶着她的胯部,一前一后地摩擦着彼此的性器。时弥不敢说话,但下面的小嘴倒是因为刺激而涌出了花露。 「我知道了,我让她自己来跟你说。」 时容坏心地看向时弥,时弥惊讶于他的厚颜无耻,瞪大美眸想要拒绝。 「哎、哎,等等——」时云。 时容没有给这两人迟疑的机会,在时弥在他肉棒上摩擦的时候,找准了角度将已经硬起来的性器插入她的花穴入口。 时弥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上半身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胸膛。 「小、小弥?你也在啊?」时云问,「……你刚刚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吗?」 时弥凑上前去咬了咬时容的喉结以示报复,然后认命地回应道,「你和小叔叔说什么呢?我没听到,他刚刚才把电话给我,怎么了吗?」小屁股顺着他的角度前后缓缓地移动着,快感不大,但小穴里含着亲叔叔的肉棒和父亲通电话的刺激感令她浑身紧绷。 「你现在在做什么啊?」父亲的语气中难掩关怀。 我在和你亲弟弟做爱呢。 「没什么……和小叔叔一起呢,爸爸你有话想对我说?」 时云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在你叔叔那有没有好好吃饭?他有把你照顾好吗?」 时容无声地笑,身下的性器往上顶了顶,表示他有好好的「照顾」她。 忍住涌到嘴边的呻吟,时弥回答,「有的,小叔叔每天都有亲自准备晚餐,我们都一起吃饭呢。」 「就说你小叔叔最疼你了吧,我都没吃过那小子做的菜呢。」时云虽然和时容一起长大,但是这个弟弟长大后却因为各种误会和他渐行渐远,令他心有愧疚,却又不想拉下脸去道歉,「我看天气预报说你们那边现在有点凉了,你要多穿一些——那你吃了没啊?」时云问。 父亲对女儿的疼爱似乎总是说不出口,打来问候的电话总是围绕着天气和吃饭,时弥这么想着,就有种欺瞒父亲的愧疚。 「还没呢,我们刚刚在忙,今天的晚餐还没吃。」忙着做爱呢。 「都九点多了!」时云不满地斥责,「你叔叔在忙什么?你就不会先吃吗?」 时弥起身,一手扶着时容的腹肌,缓缓地上下套弄着。 「我在吃了,小叔叔怕我饿到,给我先吃了点。」她坏心地用下面的小嘴吐纳着他,一口一口地慢慢含住,扭了扭腰,穴里的小嘴将他碾得脑门直抽,「不信的话你问他。」 说完,就将手机怼到他的嘴边。 「大哥。」时容说,「刚刚在忙,还没吃晚餐,但时弥已经吃了点肉肠了,吃得还挺多的,晚上说不准吃不下别的了。」 「肉肠?」时云问,「营养均衡些吧,让她多吃些蔬菜——你刚刚在忙什么?紧急手术?」 肉肠?亏他想得出来。时弥暗暗地瞪他一眼。 「只是在处理些事。」 「那也别让小弥饿着肚子陪你。」时云不满地控诉。 时容冷哼,「放心,不会饿着她的。」说着,他翻身将时弥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地拉着她的腿,从身后插入她的花穴里。 时弥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 「时弥,告诉你爸,我有饿着你吗?」他又把手机推回去,身下的动作却没有落下,「别让你爸误会我虐待你。」 啊、啊……时弥闭着眼睛感受着时容带给她的快感,舒服地快哭了。 「没、没有……小叔叔把我喂得好饱……」 「那就好。」时云冷哼道。 「爸爸,……妈妈最近还好吗?」时弥问道。 「还是老样子,但最近好多了。」时云不想多说,两人的气氛也冷了下来,随后时云再嘱咐了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忙音响起,时容的动作马上狂暴起来,大开大合地压着她的屁股猛力地抽插着。肉体碰撞的声音夹带着水声在房间里「啪啪」作响。淫靡的气味让两人在第二次的做爱中都全心投入。 「所以,我有喂饱你吗?嗯?小弥?」 「有!啊啊……小叔叔把我的小骚穴喂得好饱……啊、啊……我的子宫都快被小叔叔的精液撑破了了,好饱、好胀啊……」 「操,真的是骚,跟你爸爸通电话还可以湿成这个样子,你真是个荡妇。」时容骂道。 「那也是小叔叔的错,都是小叔叔的肉棒太舒服了……」 时容被她气笑了,刚刚射过一次的肉棒还精神得很,将她干得昏头转向,双眼泛白,抱着她的屁股干上一个小时后,才依依不舍地顶着她的宫口又射了一发,结束第二个回合。 第26章:叔侄 上一次见到母亲的时候,还是去年的春节。 那时候见她,她就已经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但是依旧还是那张妖媚风骚、却又尖刻的脸,艳红的唇紧紧地抿着嘴,压着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说出口的话总是尖中带刺。 时晴和时云和她关系不睦,尽管明面上还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问候关心,但距今为止,她还算是时家的当家人,但若非必要,没有人会愿意和她多说话。 时容,即使向来对旁人冷淡,且始终以局外人的身份自处,也难与她亲近。更别说这个名为母亲的女人当年为了离间他们叁姐弟,不惜用尽各种阴险的损招,让原本亲密无间的姐弟仨从此心中横着一根肉刺,拔不得,治不好。 他曾经在心中告诉自己,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父亲和母亲带给他的伤害。 离开他们的掌控早就在他人生的清单上位列首位,他不需要去深思。 但是除开这两人,时家仍然有令他眷恋的事物。 这才有了每年聚会时的匆匆一面。 父亲死了,他为他披上孝衣,跪在他的灵堂前,心如死水地送他入土为安,经过那一遭,他心中无波无澜,只觉得那压在他心上的一个结总算稍稍松了。 至今为止,他已经完成了身为人子的第一个任务。 而母亲依旧健在,他还得送她一程,才算是报了这两人对他的生恩养恩。 随着母亲的年纪越来越大,他知道这一天终有一天要来到。 「妈病了,你有时间带着小弥回来一趟吧。」 当他收到这消息的时候,他心中除了一丝嘲讽,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莫名情绪,他说不出是不是解脱,既不是愉快也不是难过。 回到老家总有一种逼着他回首过去的恶心,心中对那个如沉睡恶兽般阴森恐怖的大宅有着出于本能的厌恶。 但是这一次时弥在他的身边,在收到消息的时候,握着他的手安抚他,「我们一起回去。」 这种抗拒因为她的存在而稍稍缓和了些许——也提醒了他,在那个如同牢笼的老家中,还有这与她的过往回忆。那是他以前最自在快乐的过去,有她的陪伴,仿佛地狱深渊的老家也多了一丝亮色温情。 她眼中写着担忧——担心着她病重的奶奶,也担心着身为儿子的他。时容无法对她多说什么,甚至不能在此刻提及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只能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回握着她的手,接下她的关怀。 飞往老家的同一班航班上除了他们俩之外,还有简家兄妹。 不是刻意一起买的机票,甚至如果不是在放行李的时候看见坐在他们斜后方的两人,时弥还忘了在这个城市中还有两个和时家有关系的血亲了。 简煦和简星没有来讨人嫌,了然地看向他们紧握的双手。 时弥故意在他们面前撩了撩长发,露出满是吻痕的脖子,成功收到了来自两兄妹的鄙夷目光。 但他们没有心情来嘘寒问暖,给她扔了两个白眼后就依偎在一起盖着同一张毯子玩起了手机。 时晴大概是有跟他们说过奶奶的病情,连两个外孙都一起回去了,这次的病情可能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时弥其实对奶奶没有太深的感情——他们时家向来情感淡泊。从她出生开始,她就一直以为这样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是正常的,一直到家中的老人曾经告诉过她,如今冰冷淡漠的时家过往曾经热闹亲热,虽然时老爷和时老夫人关系普通,但是叁姐弟之间却始终紧密相连,友好和睦。 亲眼看着大姑姑在父亲面前摔门而去的时弥对这个传说很是怀疑。 但即使如此,奶奶就是时家的象征,她对爷爷没有什么印象,长大懂事之后,时家就一直是以奶奶为首。她见过奶奶大刀阔斧地处理公司决策,也见过她的屋子门前来往过不同的年轻男子,她很难对她产生亲密的情感,但是却始终记得有了她,才有了如今的时家叁姐弟及自己。 她爱着这样的时家,即使他们在外人眼中看起来时家早已经分崩离析,沙堆一般,风吹就散。 她更爱时家最小的儿子,那一个侵占了她少女时期的每一场甜蜜梦境的男人。 时容对她刻意将吻痕漏出来的嚣张态度没有任何阻扰,甚至默许了她的炫耀姿态,为她将头发拨弄开来,然后低头在昨晚留下的吻痕上落下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对他而言,让露出这些恩爱过的痕迹不仅仅只是宣告主权,也是在向她表明心迹。 原本想在送餐时偷偷夹上一张联络方式的空姐,也在见到时弥那张昨晚刚承欢到半夜的娇媚脸庞后悄悄地将字条捏回掌心。 时弥就是要这种效果 ——她要告诉所有人,这个身旁的男人有主了,他是她的。 这一次回老家,于时弥而言,不仅仅是去探望她的奶奶,同时心中隐秘的角落中,她是抱着「见父母」的心态回家的。 「你觉得,如果爸妈和奶奶知道我们上床了,他们会怎么想?」时弥恶劣地问,「他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时容勾起嘴角,仿佛在想象兄嫂和母亲的表情,「大概会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有趣的场景。」 ——他们都很恶劣。 时弥笑着倒向他,将他的胳膊抱得紧紧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时弥知道,这样的关系绝不能让老家的任何人知道,现在在飞机上光明正大的亲昵大概是这阵子最后一次了。所以她才会那么疯狂地炫耀着她身上属于他的记号。 大概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急切地将他烙印在身上,宣告世人他的归属权。 她少的可怜的良心难得冒泡,小声地咕哝道,「可不能让奶奶知道,她已经病了,可不能再让她气到——如果她真的受不了气死了,我们俩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时容亲吻她的发旋,却没有直接答应她,「别瞎想了。」 他的唇瓣柔软,亲吻在她的头上,有一种瘙痒的感觉。不同于做爱时的强势和侵略,此时他的吻不带情欲,却有着她最渴望的那种情感。她埋在他的怀中笑得明媚张扬。 「你会担心奶奶吗?」她的手指盖在毯子下,在他的胸膛前打圈。 「没什么好担心的,总有这么一天的。」时容老实回答,「怎么了吗?」 「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太冷静了。」就连简家兄妹都多多少少有受到些影响,安静多了,「我在想你是不是担心死了,却不习惯将情绪外显。」 时容低声笑了笑,「我没有担心,她也老了,不受病痛折磨太久或许对她而言是件好事。」 「呸呸,奶奶还没死呢,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就说到了那里了。」 「肝癌末期,其实也差不多了。」时容淡淡得地回答,「也就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 时弥没想到是因为肝癌,一时之间愣住了,手上的小动作也停了下来。 时弥说,「我还以为只是身体弱了些……那我们这样……」 时容捏住她的手,往怀里带,缓缓往下摸到他双腿间的软肉,「时弥,你真的是个胆小鬼,时晴能让你忘了给小叔叔含肉棒,你奶奶也能让你怀疑起我们的关系——我看是我没有把你喂饱,是不是?」 在时弥的抚摸下,时容的性器慢慢硬挺勃起,将毯子撑起一个小小的角,偏偏他还没有想要遮挡的动作。时弥是喜欢他对她动情,但是却不想让一直往他们方向看过来的空姐们看见他的勃起,只好用力帮他压低。 「我只是想到如果奶奶知道了,不知道她闭上眼睛之前,会想到些什么?」时弥感受到身旁男人的不悦,紧急补充一句,「我不是因为奶奶而退缩——没有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带走,没有人。」 「好。」时容轻声问,「你想让她知道吗?」 时弥笑了一声,眼中带着笑意,微微弯着。 时容知道她在想象,正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然而时弥没有回答,她垂下睫毛,看着两人同盖的毯子,他们在这毯子底下交握着双手。 亲密地不会有人怀疑他们不是情侣——谁又会知道他们其实是亲叔侄呢? 这种恶劣的快感令她着迷。 「想的。」她自言自语道,嘴角却挂着些微的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轻嗤道,「真恶劣。」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他的问题。 第27章:偷欢H 机场一望无尽的廊道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却又短得眨眼就走完。 时弥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从下机通道离开后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双脚踏在这片熟悉的土地后,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再亲密的举动都必须得关上门来偷偷进行——她不能当街给他一个缱绻缠绵的深吻、时容不能将手扶在她的腰上、她也不能懒洋洋像个挂件一样地挂在他的身上。 「我去厕所补个妆。」她依依不舍地说,「这些都得遮起来。」 入境大厅就在门的一头,她已经隐约可以见到前来接他们的父亲。出入这个干净广阔的入境大厅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次了,父亲有时候会来接她,有时候是请别人来,甚至有一次,她还是自己拦车回家。 但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不愿踏出那扇门。 就好像是一个结界似的,离开了这个保护圈,她就得回到那个被称为现实的梦境中。而最令她难受的,她不得不——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时容放开她的手,颔首表示了解,「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她有些眷恋的抬了抬指尖,最终还是没有再牵起他的手,转身离开。 时容却抬起手,将她拉入怀中,强硬地掰过她的脸,深吻了一口,搅弄得两人的唾液混在一起,吸咬着她的舌尖。 热情的拥吻引得路人侧目。 见多了在出境大厅因为离别而情难自禁的男女,还没见过一起入境还亲得那么难分难舍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时容还在亲吻她的脖子,简家两兄妹满脸震惊地站在他们的身后,一副吃到狗屎的模样,让她忽然笑了出来。 「小舅舅这根本铁树一开花就专门在撒狗粮啊……」简煦对妹妹说,「小表妹的脖子上的那些……啧啧,他们玩得真开。」 「怎么,你很羡慕吗?」简星眯他一眼。 「羡慕什么?我们老夫老妻,老兄老妹了,那两人不过是刚在一起,蜜月期呢!」简煦马上抱着妹妹亲,「谁稀罕啊,有本事像我们一样走个十年还能那么腻人!来,也给哥哥亲一个。」 时容没有理会身后光明正大在偷看他们的外甥,清冷的双眸只看得见身前的小侄女,「胆小猫,担心什么?怕回了家,你叔叔就操不了你?之前在床上发骚的时候,说要在你爸面前张开腿给叔叔干的小骚猫是谁?」 「小叔叔……!」她涨红了脸,忙捂住他的嘴巴,「我就只是不想回家嘛……」 如果不是奶奶病重,她也不想回来被束缚着。她尝过每天清晨被他吻醒的滋味,怎么能适应没有他睡在身边的夜晚。 「不会有任何改变,嗯?」时容把她散落在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而且弥弥不想试试看偷情的滋味吗?我记得你最喜欢了,上次在时晴面前,你都敢丢邀请给小叔叔求操了,这回回老家,你还不骚死?……在你奶奶窗外的那棵树下,没什么人经过的假山后面。」 时弥一想到他说的话,漂亮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下身因为他的言语而微微湿了。 匆匆地补好妆后,和时容一前一后地走过入境门,朝着已经在外头翘首以待的时云走去。 时云没有察觉出两人有什么不对劲,见到女儿的那一瞬间有些红了眼眶,没忍住地上前了几步,双手不知道该怎么摆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对女儿的担忧最后只化成一句,「很好,我的小弥看起来气色很好,红扑扑的,真漂亮。」 情场得意,当然气色佳了。 前一天晚上还被小叔叔操得爽上天堂,躺在他身下抽动着小穴喷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湿了一片汪洋,现在子宫内说不定还留着他的子孙呢。都说男人的疼爱是女人最好的保养品,这句话也不见得有错。 时容作为主力,坏心地在时云看不到的角度对她勾唇邪笑,用唇语跟她说:不客气。 「爸爸。」时弥也有些羞恼,暗暗瞪了时容一眼,「你说什么傻话啊,我在小叔叔的眼皮子底下能不好吗?」 「你小叔叔对你是真的很好……」时云眼神幽幽,愧疚于自己无法兼顾女儿,尽管疼爱,却始终还是有些冷落了孩子,也难怪时弥在遇到挫折的时候,宁可远渡重洋去找弟弟,也不愿意对他摊开心扉说一句心里话,「你在他那里住个几天,之前掉的肉都长回来了。」 「什么啊,爸你是在嫌我胖了?走了,我们回去了,说不准又能掉个几两肉。」 时云还没感慨几句,就被推上了车。简家兄妹从另一边离开,时晴在别处等着他们,他们同一班班机的事情也是刚刚才知道,因此时云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也在附近。 司机在前面开车,体谅两人坐了长时间的飞机,累坏了,时云主动坐在副驾,把后座留给女儿和弟弟。 「工作还行吧?」时云问,「虽然说你说工作可以远端,但是一直没进公司也不是很好,你什么时候要回来啊?」 「这不就回来了吗?」时弥回答,不是很想接这个话,她现在和时容在一起,自然是不想离开他,这一次回来也有准备辞去工作,和他回去长住的打算。 「之后就不跟小叔叔回去了?」 「再看吧。」 见她和大哥在说话,时容没打岔,安安静静地靠着闭目养神,手指却不听话地悄悄勾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双白嫩细腻的大腿,上头的吻痕和啃咬都还清晰可见。他还记得这一处的肉有多可口,恨不得将她整条腿吻个遍。 时弥自然是感觉到时容的动作,虽然羞涩,但是这种在家里人眼皮子底下偷情的刺激却让她欲罢不能,完全舍不得叫他停下。 虽然在此前,因为想着不能光明正大和时容牵手恩爱让她有些萎靡,当这种一直只存在在她幻想中的偷情情节太刺激了。上次在和爸爸通电话的时候被小叔叔插着小穴的刺激令她食髓知味。 此刻在家里人的眼皮子底下纵情偷欢,只是勾个指头就让她湿了个透。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时云的问话,另一边,时容的手已经勾开了她的内裤,指节抵着她充血挺立的阴蒂上轻轻摩擦,他没做得很过分,否则这辆车就该发大水了。 「哎,时容。」时云叫道,「你怎么靠着车窗睡呢,这样不太舒服吧。」 时容的指节此刻已经滑入她的花穴入口,浅浅地抽插着。听到时容被父亲点了名,时弥紧张地缩紧了花穴,令他寸步难行。 他发狠地用了插了几次,将她的穴口操开。 面上却平淡冷清,睁开眼睛从后视镜看向兄长的眼神还有着刚睡醒的不耐和迷蒙。 戏精。时弥心中腹诽。 「昨晚熬了通宵,没睡多少。」 「熬夜?」时云有些讶异,「这不像你会做的事情,你不是向来都生活规律吗?熬夜做什么去了?」 「干了些体力活。」时容简单地说。 「医生还需要干体力活?」时云挑眉。 被干的那个「体力活」赶忙说道,「小叔叔累的话就休息吧,爸,你也别吵他了,他昨天没睡多少,今天又在飞机上坐了一整天,都累坏了。」 「嗯。」时容同意,「确实是做了一整天,累坏了。」 同一句话听进去时弥耳中和时云理解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她忍不住涨红了脸,小手滑到他的下腹部去揉捻他的那团软肉,用了些力,以示警告。 「既然如此就躺下来吧。」时云有些心疼,「早知道就让老陈将车库里的大休旅开出来,你也坐得比较舒服。小弥,让你小叔叔靠一下。」 「爸?」时弥叫了一声,「这怎么行呢,小叔叔也不会舒服的。」 「你叔叔对你那么好,借他靠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时云坚持,「你以前小时候还常常抱着你小叔叔睡觉呢,现在怎么分那么清。」 昨天才被他抱着操穴的时弥:…… 「行了,大哥别念她。」时容站出来当和事老,假惺惺地说,「以前和现在终究还是不一样了,时弥也长大了,不会像以前黏人了。」 他单手摘下无框眼镜,折起来挂在她的领口,修长的指节刻意地滑过她胸口上的最高处,用指甲抠了抠她敏感的乳头,「帮我收着眼镜就好,我睡一会,好吗?」 被他挑逗得差点叫出声来的女人双颊绯红,眼底含春地瞥他一眼,「好,到家后给你,小叔叔好好休息。」 「好。」时容想捏捏她的那张脸,却想到兄长正坐在前面,有些悻悻地收回了手,靠在车枕上闭目养神。 第28章:孽缘 时家原是大地主,坐拥一整片的地皮,后来因为城市发展,将土地有的出租、有的上交,分了不少出去,留作自家使用的地虽然没有前几代来得大,但也有一个小山头供住家使用。 山上有瀑布和小温泉,老宅就建在半山上,时家叁姐弟的房子则建在前往老宅的主道路上的一个小转弯,拐了进去后就可以看见叁间一摸一样的房子,就连格局、外观和色彩都半分不差。 大气简洁,利落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 时弥对爷爷的印象就是从这些刻板而利落的建筑中一点一滴完善的——也符合她所听来的形容词:古板传统、一板一眼、严格的强迫症患者。 道路的两侧栽种了两排树,比她上次离家的时候来得茂密了许多。 陈叔没有直接将他们送到老宅,而是在山下的房子中将他们放了下来。 时容的房子在最末端,先是经过了头间的时晴家,往前一点,绕过大姑姑家的庭院后,才会到她的家。时云没有问她,就直接让陈叔将她的行李放了下来,再绕路到时容的房子门前将他送下车。 时容的房子和两位兄姐的没有任何不一样,他不常回来的这些年,老家还是有派人定期整理清扫。虽然早已经没有他生活在这里的痕迹了,但是时弥却依旧有一种可以透过某些细微末节窥探到过去的影子。 那个前门的门铃,年幼的她曾经踮起脚尖都无法顺利摁到,那时候她总觉得她和小叔叔的距离就像这样,踮起脚尖也无法触碰到的遥远。 但如今,那门铃却已经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已经很晚了,你们坐了整天的飞机也累了,明天再去看妈吧。」时云对他说,然后向时弥招了招手,「走吧,我们回家了。」 时弥看着站在阶梯上的时容,脚下不动,她想和他一起走进去那间充满回忆的大门,却怎么都动不了。 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时容对她点了点头,「先回去,看看你的母亲。」晚点再来。 时弥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虽然不太愿意,但还是点头,依依不舍地跟着时云回家。 一摸一样的大门,踏进去的时候,却有着不一样的情绪。 林凡披着薄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看。电视上在播着狗血夸张的八点档,男女主角夸张而激昂地在雨中相拥,哭喊着此生永不分离。 明明是赚人热泪的一幕,林凡却面无表情,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冷冷地盯着电视看。 时弥一进门就看到她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消瘦的脸颧骨突出,看起来格外瘦弱。 她曾经看过林凡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中文静秀气的女人对她而言就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因为自她有记忆以来,林凡就一直是这种歇斯底里、如痴如狂的状态。 「回来了?」林凡沙哑地问,因为时常大吼大叫,她的声带已经收到了损伤,听起来就像被砂纸磨过似的粗糙。 「回来了。」时云回道,「我们小弥也回来了。」他轻轻推了推她,却不是将她推到妻子面前,而是催促她上楼。 不知道是哪个词刺激到她,林凡嗤笑一声。 时弥捏紧手中的包包,行李已经送回房间了,她踌躇不前,想直接离开,却想到这么久没回来了,理应跟妈妈说句话。 「妈,我回来了。」 「哦。」林凡平淡,「回来不回来关我屁事。」 时云为难地看了时弥一眼,没说什么。 时弥知道林凡生病了,理智告诉她这些话都不是她的本意,但说出口的话却好像锋利的刀刃一遍又一遍地刺伤她的心窝。 她没再说什么,走上楼。 见她离开了,楼下爆发了争吵。 就像是战前的前奏曲般,桌面上的东西被林凡尽数扫落地面。水杯倾倒,地面上一片狼藉。 「林凡!你在干什么?」 「阿嫂说你去接她!你为什么要去接她!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去接她!说啊!时云,你给我开口!」林凡的声音尖刻又沙哑,大声吼出来的时候格外难听,「你是不是想上她?!你想出轨了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小弥是我们的女儿。」 时弥没有走远,她靠在二楼的柱子后,强忍着想逃离的冲动。 「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本事生出这种女儿。看着她那张脸,你是不是很高兴?那张属于你们时家人的脸!」林凡怒吼,「都是贱种!你们时家人都是!每、一、个!什么狐媚脸,一屋子的贱人,从老的到小的,没一个好东西!你既然那么爱她,就不该跟我说要娶我!」 楼下传来塑料杯子砸在大理石地板上的闷响。为了应对林凡时不时的发病,家中从来不用玻璃和瓷器,就连刀叉也少用。 时弥闭起眼睛,缓了口气,实在不想听下去了,离开原地往房间走去。 刚刚上到叁楼,就看到一脸担忧的阿嫂,时弥对她笑了笑,摆手说没事。 「小姐,是我多嘴了,我以为听到您的消息,夫人会开心一点。」 因为林凡的缘故,他们家的家政阿嫂来来去去,这一任阿嫂还是前一年才刚来的新人。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对林凡来说本身就是罪,她不怪她,有谁会想到一个亲娘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么有敌意呢?反正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 楼下再一次传来一声巨响,林凡尖叫一声,大吼着她要去死。 时弥叹息,但依旧挺着背脊,像个高贵的天鹅,「阿嫂,要麻烦你帮我看着他们,如果受伤了,就帮他们叫辆救护车吧。」 门一合上,林凡歇斯底里的吼声就被隔绝在外。 阿嫂看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小姐面无表情地走进房内,毫不触动地仿佛与楼下的一切毫无关联,轻声地叹了一声:孽缘啊。 第29章:过去 林凡在时弥的记忆中,从没正常过。 与其说是「不正常」,倒不如说,在她的眼中,如今这副模样才是林凡「正常」的样子。 但在老家的老人口中,林凡却有着不一样的形象。 婚前,这一位少夫人秀丽优雅,有着高学历,从国外留学回来,从事教育未来栋梁的高尚职业,为人和善又文静,虽然不算桃李满天下,但是也曾教育出不少优秀的人才。 时云是在参加学校的慈善拍卖晚宴的时候见到了身为高中老师的林凡,他对她一见钟情,随后猛烈追求,最后顺利订婚。 尽管在那个时候,没有人看好这一对家世悬殊的小情侣。 古板的时老爷不会同意,强势的时老夫人不会点头。 但时云和林凡还是扛下了外界的目光。 令人意外的是,林凡非常顺利的嫁入了时家,成为时家大少爷的夫人,风光一时。 人们都在说时家老爷被时云对妻子的执着所感动,不愿意当那个毁人姻缘的坏人。就连出身名门世家、向来强势的老夫人也没有刁难林凡,只有作为大姑子的时家大小姐似乎不太待见这个弟媳。 然而灰姑娘的故事并没有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在生下时弥之后,林凡彻底变了,恶魔啃食了她的大脑,幽魂附上她的身躯,冰清玉洁的林凡老师成了疯癫可怖的疯女人。她数次想掐死还在襁褓中的幼女,甚至想拿刀刺向自己的丈夫。 她的疯癫成了时家的禁忌,所有人闭口不谈时少夫人,却没有人开口让时云离婚——谁都没有,就连时云也从不将「离婚」说出口,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包容她、照顾着她。 后来时弥越长越大,像极了时家人的五官长开了,林凡就更不待见她。她向女儿丢掷烟灰缸和利器,大吼着叫她从她的面前滚出去。 「妈妈生病了。」时云不止一次这样告诉她,愧疚地安抚她,「你不要生气妈妈,好吗?都是爸爸的错,所以妈妈才会生气我,不是你的错。」 年幼的时弥想向父亲撒娇求救,但父亲却摸摸她的头,将她留在房间里,转身出去安抚闹着要杀人的母亲。 时弥可以理解——毕竟母亲是病人,父亲自然要好好保护妈妈。 那时候才7岁的小女孩除了家里,哪里都去不了,林凡的吼叫声太大,尖锐的声音穿透了门缝,像黑夜中张牙舞抓的鬼魂,张开了锐利的爪要将她拖入地狱深渊。 她抱着与她等身大的玩偶,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将门合上,才堪堪躲开母亲的尖叫。 躲在阳台的角落,时弥双眼无神地盯着对面的房子——那是她小叔叔的房子,他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大房子里,真好。 他的家里和她不一样,没有喜欢尖叫的妈妈,也没有不理会他的爸爸。 房子之间隔了一个大庭院,正对着她的那间房间亮起了灯,17岁的时容回来了。 她站起来,靠着围栏看向正在屋子里脱去校服的少年。她的视线似乎太过热烈,时容顿了顿,似乎发现了她正在看他。 他们的距离太远了,在她的房间,也只能看到小小一个的时容,就连他脸上的五官都看不清晰,她只能从他的身形去判断那个人是她的小叔叔。 时弥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她抱着玩偶,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赤着小脚丫一路从庭院小径跑到隔壁的房子门前。 门铃太高了,她踮起脚尖也按不到,她的小脚趾都快抽筋了,门铃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遥远,时弥急得哭了出来,满脸泪痕及鼻涕。她舍不得将玩偶丢到地上,那是爸爸给她带来的礼物,她不能弄脏,弄脏了就不能放在床上一起睡了。 她呜呜地哭着,放弃了按门铃,靠在小叔叔的门前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时容将门打开了。 虽然穿着小洋装,但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嘤嘤哭着,全身都是灰尘落叶狼狈不堪,但还小心翼翼地抱着怀中的玩偶不肯撒手。 见他开了门,小时弥直接冲了进去他的房子内,先将玩偶放在玄关上的小矮桌上,再转身抱住时容的脚,哭着说,「小叔叔!呜呜呜呜呜……小叔叔……」 清俊的少年就站在那,没有动,也没有推开她。 等她哭到一个段落后,时容没有开口问,就只是弯腰将她抱起。一手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手把门合上,将外头张牙舞爪追着她的恶魔和恐惧关在门外。 哭泣声在空旷的房子内显得格外大声,时容将她抱到楼上的浴室里,也没哄她,只让她坐在马桶上哭完后,自己把身上的灰尘落叶洗干净。 年轻的少年不懂得安慰小孩,他本来就不讨小孩子的喜欢,这个小侄女和另外两个外甥以前看到他都会躲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 小女生娇娇小小的,抱起来软绵绵的,就是身上很脏,他在阳台上看见了,她跑过来的时候在庭院里跌了好几跤,还好没有掉进去养了锦鲤的鱼池里,不然他根本就不会碰她。 时弥其实并不常哭,哭着寻求关注在他们家没有效果,因此她只是哭了一阵子后就逐渐冷静了下来。 小叔叔让她把自己搞干净,她没有忘,也不敢违背。用手背擦了擦泪,将门关上,自己将衣服脱下后迭起,打开热水,将自己洗干净。 穿着大号的浴袍出来的时候,时容正用内线电话跟时云交代时弥的状况,还让他叫人把她的衣服送来。 「——是,哭得很惨。」时容说,屋子里头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小叔叔坐在单人沙发上,暖光柔化了他的棱角,弱化了他的气势凌人,时弥不自觉地朝他走了过去。 不知道父亲那边说了些什么,小叔叔有些不耐,「我也很忙,哥,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我现在是学生,我需要考试、要念书,我没时间帮你当老妈子。」 时弥紧紧地捏住浴袍的边边,顿住脚步,手指都泛白了,头发都湿湿的往下滴着水滴。她听出来了,小叔叔也不喜欢她。 那时候才7岁的小姑娘,第一次体会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归宿的寂寥。 原本强忍住的泪水再一次在眼眶凝聚,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悄悄地抱住小叔叔精瘦的腰身。 暖香中带着微微的潮湿,时容顿时说不出话来,他低头看着抱着他的小女生。 她还那么小,可怜的小肩膀一直在抖动,他没看见她的泪,但却知道她正在埋头无声哭泣着。 「——你嫂子闹着要自杀,我不能不管她,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没有听妈的话将她娶进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到底她都将一生赔在我们时家了……」时云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十足痴情男子的作态。 然而时容却没有心情去管他们夫妻的事,他现在就有一个麻烦在等着她。 迟疑了一下,时容拍了拍时弥拱得脊椎骨微微凸出的背,像极了拱起刺的小刺猬。 他的手才刚刚碰到她,时弥就紧张地缩了一下。 他露出怜悯的眼神,真可怜。 刚刚他是不是太冷血了?这孩子好歹也叫他一声叔叔,难过了会想到要来找他,他就这样把她撵回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我知道了,就让她在我这里睡,你让人把她的衣服送过来。」他对着话筒说道。 时弥缩着脖子抬起头,哭红的双眼湿漉漉的,鼻子也红彤彤,看起来可怜极了。时容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拍着她的背,清冷的双眼直直地看着她,不知是对时云说,还是对她说地开口—— 「没关系,让她来吧。」 ————————— 小叔叔的「让她来吧」对应了第一章的结尾。 从以前到现在,小叔叔总是拿小弥没办法~ 第30章:窥探HH 时弥关上门,开起灯。将阿嫂怜悯的目光隔绝在门外。 时容的电话就打进来了,她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一回到家就在对面盯着她的房间看,真是个变态。原本因为林凡而有些低落的心情阴转晴。她反手将门上锁,一手勾开自己身上的裙子,柔软的布料随着她的脚步落在地上,两条白皙的长腿一览无遗,她快步走到阳台上,接起他的来电。 「时弥。」他的语气中含笑,「还好吗?」 「我妈吗?老样子。」时弥心不在焉地回答,知道他也不是真得想问林凡的事情。 翘首看向他的方向,但因为天已经黑了,两个房子之间的距离太远,中间还隔着几棵树的遮掩,她好不容易才看见他屋内的暖色灯光,「你在房间里吗?我看不见你。」 时容低声笑了笑,「但我看得见你。」 「怎么可能。」时弥娇嗔,「我什么都看不见,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 「你在阳台上,像个荡妇一样光着身体。哦,你的行李还放在衣帽间的外面,他们给你欢了床单?鹅黄色的?」 时弥回头一看,床单还真的是鹅黄色的。 「望远镜?」 时容只是低笑,没有回答。 默认就是承认,得到答案后的时弥低声骂道,「偷窥狂变态。」 时容坐在房间内的单人沙发上,面朝着她的方向,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服帖的上衣,衣冠楚楚。左手晃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另一只手却拿着望远镜在窥探小侄女的房间。 望远镜的倍率高,尽管穿过层层的阻碍,他依旧可以清楚地看见时弥因为羞恼而泛红的脸,视线往下移,掠过她裸露在外的膝盖。他没有膝盖以下的部位留下吻痕,但是昨晚她跪在浴室里为他含肉棒的时候,冷硬的瓷砖还是给她的膝盖磨伤了。 时容眼神一暗,在自己的屋子里,他自在得很。轻巧地解开腰带的扣环,将他因欲望而肿胀的性器释放出来,正对着时弥的方向热切地跳动着。 「弥弥。」他哑声命令道,「掰开你的骚穴给叔叔看。」 时容的声音穿透空间而来,沙哑低沉,欲求不满的渴望让她瞬间感觉到腿心一湿,慢悠悠地回到房内,将窗帘大开,确保对面的偷窥者可以毫无顾忌地视奸她。 时弥软软地躺在床上,面对着落地窗的方向缓缓地张开腿。 「弥弥真听话。」 时容的手指滑动望远镜上的倍率,对准她挺立的艳红乳头看,时容喉间一紧,呼吸变得厚重起来。 「那弥弥有奖励吗?」时弥笑着问,身体却不自觉打冷颤——她看不见时容,不知道他现在的目光游走到她身上的那个部位,这令她全身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明明知道窗外有人在窥视,却毫无保留地将身体展露的不确定性和不安全感让她心中惶恐又刺激。 「当然有,弥弥想要什么?」 「嗯……想要小叔叔让我高潮……」 「真浪。」时容笑,「把你的手指伸进去小穴里,我要看弥弥自慰。」 时弥听从他的命令,乖巧地将中指伸进去花穴内,只前进了不到两个指节,她就摸到穴内的一块软肉,她轻轻碰触,就痒得难耐,恨不得马上躺在时容的胯下。 「小叔叔……」 「现在,好好地操自己,小叔叔想看你高潮。」 时弥有些为难,自从她懂得性之后,也时常想象着时容抚摸自己,但是小小的穴口彼时还容纳不下她的手指,因此爱抚也只是在阴蒂上打转捻弄,后来和时容在一起后,小穴都是靠着他胯下的肉棒子来获得满足。 用手指自己来,还真的是第一次。 于是她委屈巴巴地说,「我不会……」 「我看着你呢,弥弥没给自己操到高潮,小叔叔可不会操你。」时容态度很坚决,就是想要看她在他的命令底下玩弄自己。 在外人眼中的时容清冷自制,总是衣冠楚楚,但是谁能想到在这西装笔挺的优雅仪态底下,他心中对性的态度如此专横霸道。 时弥是知道的,虽然心中抗拒,但是身体却因为他的强硬而软了筋骨。 她又何尝不是呢?展露在外人眼中的时弥是骄傲矜贵的、风情万种的,她高高扬起优雅柔美的脖颈,手轻轻一抬,就有许多男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但在那披在她肉体之上的布料被扯下后,她也会因为深爱的男人的一句命令而双腿发软,只知道要服从。 时容喜欢看她臣服,她也享受臣服在他身下的快感。 她的手指不自觉开始抽动起来,一进一出,回过神来的时候,指节和花穴的摩擦声已经带上了水花喷溅的轻微声响。时弥被自己的手指操地小声呻吟。 隔着电话在听她自慰的男人将目光投向她的双腿之间,透明的水溅湿了她的大腿内侧,随着她的摆动,一股一股的花露涌出。 「将手机放在你的大腿上,我想听弥弥发骚的声音。」 时弥照做了。 噗嗤、噗嗤、噗嗤…… 每一次的抽插都由时弥自己控制,固定的抽插节奏带来平缓上升的快感,虽然与和真人做爱时的未知和满足不同,但她得承认,如果说被时容压着操是吃在正餐,那被用自己的手指抽插,依旧有种吃小点心的小确幸。 但要达到高潮,还是远远不够——她吃惯了大鱼大肉,这种小点心怎么能满足她呢? 没吃饱的小骚猫弥弥决定寻求外援,「小叔叔……」 但外援似乎正在自己忙自己的,他的喘息声比平常更重,衣服布料的厮磨声异常快速,她看不见时容,但是也能从中猜测他正在窥探着她自慰。 张开双腿对着虚空发骚,明知道有一道视线在视奸自己,却不知道对方在那里的刺激感,加上时容对着她自慰的欣喜,如同春雨般润湿了她的紧张情绪。时弥加快了抽插的力道,甚至不满足地用上了两根手指、叁根手指。 手指好像已经不是她在控制了似的,她的身体受不了,但手指不停地攻击着她体内的敏感处。 瞬间,排山倒海的快感向她袭来,时弥「啊」了一声,对着时容的方向喷了出来。 与此同时,时容的呼吸声越来越快,发出一声闷响,然后呼吸趋于平静。 她和时容上过床、也帮他舔过肉棒,早已能从他的呼吸频率中得知他的状态。 时容这是对着她射了呢。 她嘟起嘴,「真浪费。」 射过精后的时容声音低沉沙哑,「什么浪费?」 「应该射进来的……」说着,时弥的两指在湿漉漉的阴户上抚弄,修长可爱的小指头在花源洞中忽进忽出。 那一处的动静大,时容自然而然地将视线黏在她的腿间,喉结滚动,口干舌燥起来。 她的腿间太干净了,除了透明的淫水之外别无他物,每一次完事,那被操得泛红的腿心合不起来,浓白的体液总会从中缓缓流出来。 时容扯了扯领结,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又开始复苏。 第31章:探望 时家老宅位于深山之中的一个高地上,面朝着市内,只需要在窗户上一站,就可以将市内的风景一览无遗。不同于高楼往下看的震撼人心,从山上往下看的时候,有一种脱离了纷乱,却又可以踏出一步回归喧嚣的感动。 老宅就像一个沉睡的老巨人,沉默安静,被漆亮的木头黑黢黢的,只有少部分的白色石材点缀装饰。时家的老房子,就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一样,冷硬强势,宛如冥界的城,死气沉沉,令人喘不过气。 来往的佣人就连走动都悄然无息,仿佛连呼吸都必须经过精密的计算。 时容倒没有其他人的拘谨畏缩,这里是他的老家,他长大的地方,即使再怎么不喜欢这处,也没有人会对他指手画脚。 时老夫人的情况不太乐观,胃口食欲不佳,做什么事都没有力气。往常时云和时晴都会来探望她,形式上劝慰两句,通常不会碰上面,实在是凑巧遇上一块了,脸上还是带着姐友弟恭的和善,也有点在老人临死前挣个好感的意味在。 这一次时容回来,因为不想太多人分批次去打扰老人家,索性带上时弥和两个外甥一起去了。 因为要见的是患病的奶奶,穿得艳丽也不太适合。时弥没有换上张扬外露的服装,乖巧地穿着白色的长裙,化了个淡妆,绑个低马尾,碎发散落在额前,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像个在学校挑不出错的优等生。时容一时之间有点认不出来——谁知道这样乖巧的小姑娘,前一天晚上还在床上撅屁股,掰开艳红的小穴说希望小叔叔射进来呢? 双胞胎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就如往常地扮演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白花。 见了时老夫人的时候,时容才知道为什么时云会催他回来。 她已经瘦得他都几乎认不得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枯瘦的脸庞凹陷,以前白皙光亮的肌肤变得蜡黄,就像一个行将就木的将死之人。 倒是她身旁坐着的两个年轻帅气的男子与这整个房间有些违和。 老夫人见到他们的时候只是抬了抬眼睛,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太久。身旁的年轻男子将一颗鲜嫩多汁的葡萄送到她的嘴边,笑脸相迎地用手托着她。 水珠滴落,落在老夫人的手背上,年轻男子见状,旁若无人地低下头将水珠舔走,惹得老夫人笑了出声,轻点着他的鼻头。 时弥和双胞胎虽然见过奶奶身边出现过很多年轻小狼狗,但这还是第一次直击奶奶和小狼狗在调情。瞬间有些震惊,傻愣在原地。 只有时容不为所动,径自走向屋内的沙发上坐下,翘起长腿,一脸泰然自若。 时弥见状,也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坐在他身旁。双胞胎反应过来,道行还没这俩叔侄的高,有些同手同脚地跟过去,挤在一起。 「这个时候见到老叁,看来我是真的时日无多了。」时老夫人淡淡地说道,没有表现出见到久没碰面的幺子的欣喜,「还是我记错时间了,今天是大年初一?在大年初一被阎王收去,看来我还真不是个好人,这不年才刚过,阴曹地府就急匆匆地来收人了。」 将自己的儿子比作阴间索命的,其他两个小狼狗不敢搭话,只是陪笑着帮她按按脚,劝吃水果。但那个视线还是忍不住往时弥和简星身上飘去。 「今天不是大年初一,你要死也没那么快,不过医生说也不过这半年了。」时容神色淡淡,说出口的话却令在场所有人一怔。 这医生判断归判断,有谁家的儿子会在老母亲面前直接说老母也只剩下半年的活头了?这一句话说出口虽然是实话,但十足的大不敬。 站在一旁的护理师低着脑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连两个小狼狗也停下了动作,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脸色一沉,不搭腔,没人敢打破僵局。 时弥吓得捏紧了他的衣角,开口缓和气氛道,「小叔叔,你别这么说嘛,听到奶奶病了马上赶回来的不是你吗?」转而向时老夫人温声撒娇,「奶奶,你别管小叔叔,他就是关心则乱,前几天听到奶奶病了的时候,还失眠了好几晚呢,你别跟他生气嘛……」虽然确实是没睡觉,但没睡觉的时候,这男人也没闲着,拉着她操弄了好几个小时,让她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时老夫人这才动了动,往后靠去,不知道想到什么,视线紧紧盯着时弥,「小弥,过来奶奶这。」 时弥赶忙过去,坐在刚刚小狼狗喂食的椅子上,一双水润多情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就连退到一旁的小狼狗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 她从小就很少对着老人家撒娇,但是在时容那,却也将撒娇撒痴的技巧学得炉火纯青。 时老夫人对这名义上唯一的内孙也是有些偏爱,她点了点时弥的眉心,枯瘦的手抚过她的眼尾,苍老浑浊的双眼不知道透过她的眼睛在看什么,「你啊,尽会说些好听话,你叔叔失眠了会让你知道?你又不是他的枕边人,说出来会让人误会。」 时弥脸色顿僵,「我这些日子在小叔叔家里叨扰,他的情况我当然清楚啦,谁敢乱说呀。」 时老夫人没有多说,只是握着她的手问了两句近况,最后补充一句,「也是时候该回来了,别在你小叔叔那叨扰太久,这不妥当。」 时弥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正想打哈哈将这个话题带过,时容却直接开口打岔,「有什么不妥当,她想住一辈子都行。」 时老夫人顿时脸色一冷,直勾勾地瞪着他,「老叁,你也该成家了,老大和老二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这叁个孩子都会满地爬了。小弥的事情也不是你这个小叔叔该管的,她也不会一辈子都跟着你,最终也会要结婚生子,到时候你孤家寡人的,难道是希望小弥的孩子给你送终吗?」 时弥睫毛微颤,不自觉摸了摸小腹。 这些日子来,她执拗地非要让时容在她体内灌精,除了第一次将他勾上床的时候,时容想拔出来射在体外被她软磨硬泡作罢,后来的每一次做爱,时容都直接操进子宫,把她射得满满的。事后时弥也没有吃药,这会说不定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所以奶奶说的这话,倒也没有说错。 时容看见了她的小动作,嘴角一勾,「呵」了一声,「这还说不准呢?」见时老夫人瞪大眼睛,准备发作,他话锋一转,却也不是什么好言好语,出口就令人屏气凝神,十足戒备,「再说,时晴和时云会这么急着被老爸逼着结婚,主要的原因还不是你吗?」 时容从进门到现在没说几句好话,时老夫人虽然也没有期望他能嘘寒问暖,但句句都往她心窝子戳,就算是佛也有叁分脾性,更别说向来强势尖刻的老夫人。 「啪」地一声,她挥手将床边矮桌上的玻璃碗摔下床,吓得所有人动都不敢动。 因为林凡的缘故,一听到这种动静时弥就浑身僵硬,脸色惨白,肩膀微微颤抖,却不肯退后半步。 没人注意到她的恐惧,除了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容。 时容站起身,上前将她拉开,「小心脚下,别踩到了。」 大手覆在她圆润的肩膀上,一手不着痕迹地抚过她的肚子,吩咐道,「见也见到了,你和你哥哥姐姐一起出去,我和你奶奶有话要说。」 时弥点了点头,和双胞胎一起走了出去。 时容冷清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其他站在一旁的闲杂人等也识趣地退出房门。 房门合上,屋内的气氛也随即降至冰点。 母子俩没人说话。 窗外阳光将他的镜片染上了琥珀色,时容的眼神仿佛黑池里平静无波的水面,深不见底又神秘莫测。时老夫人则是满脸怒容,倒也算是让她病怏怏的脸上添上了些血色。 她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老太太,这一生走来,看的事情多了,从细微末节中抽丝剥茧,眼底一片清明,更别说她这一生大权在握,什么事没见过。 他揽住时弥时的温柔细心,抚摸她肚子时的珍重小心,落入她的眼中就像是一记闷拳打在脸上,逼迫她看清楚现实。 时老夫人抖着手,指着他,「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时容缓慢优雅地坐在时弥刚刚的位置上,一副君子端方的姿态,「妈,我帮你实现了你亲口下的诅咒。」 「我终归还是踏上了时云和时晴的老路。」 第32章:诅咒 时老夫人听到他的话后脸色刷白,指着他的指头抖得更厉害,「你、你……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敢搞出孽种来!时容,你是不是疯了?!你疯了!她是你的亲侄女啊!她是你大哥的女儿!」 他从没见过母亲这副模样,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因为愤怒而流出的眼泪在他看来格外刺眼。 「是,时弥和我在一起了,我和她上床了。」时容语气平平,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般没有任何情绪。「别说什么孽种,简煦和简星听到会难过的。」 「闭嘴!」 大手握住她枯瘦发皱的手指,微微往下压。 时容始终神情淡漠,平淡地看进去时老夫人的眼睛,「你现在哭什么呢?当初也是你跟老爸说,时家应该绝后才对得起他这些年对你的折磨,我们叁个孩子不过是他强暴你后的孽种,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将我们丢进山沟里让野狼啃食个干净,若不是为了时家的钱和权,你早就生一个杀一个了。」 时老夫人瞪大眼睛,干瘪的唇在颤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是名门望族出来的千金小姐,在人前总是稳重端庄,一颦一笑都像拿着尺度量出来的完美,就算到了老年的时候,她也依旧是人们口中端庄大气的时家夫人。 这些话,是她说的没错,但绝不是在人前说的,甚至是在自家孩子的面前,她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这些是在暗房里,时克华将她捆绑起来施虐强暴时候,她气急怒骂的诅咒,其中多少分真心,她自己清楚知道。 但时克华就是喜欢听她的咒骂,她骂得越狠,他越兴奋。为了逼她,他甚至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天之骄女的她在婚前对时克华印象不错,原以为他虽然古板无趣还有点强迫症,但身边没有绯闻,处事稳妥,一看就很好拿捏。但谁知道人人眼中的老古板在性事上有施虐的嗜好。 刚迎娶的年轻夫人成了他的性奴隶。 每日一到晚上,当夜幕降临,她就会被他强行拉进去暗房里施虐强暴。 她金贵惯了,何曾受过这种凌辱?她曾经试图逃离这场婚姻,却没想到时克华却爱上了她——谁知道是她年轻的肉体,还是单纯的喜欢她这个人呢?——于是,趁她在这段婚姻中挣扎求生的时候,釜底抽薪,从她父亲手中拿走了大部分的股份和权利,正式地将两家合并成一起,娘家搭上了时家是一飞冲天了,但这也阻断了她离婚的念想。 一旦她离婚,她将一无所有。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选择留在时克华身旁,当他光鲜亮丽的性奴隶妓女。 她恨时克华,也恨这个害她深陷泥沼的时家。 「当时爸因为一些小事将我丢进暗房的小隔间里关禁闭,忘了把我放出去。」时容冷漠地说道,仿佛那段黑暗的过去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插曲,「那对年幼无知的我来说相当冲击——更别说,我的亲生母亲口口声声地说她想杀了我。」 「我是恨你的父亲!」时老夫人辩解道,「你的父亲是个恶魔!他是怎么对你们姐弟的,你可曾记得?他就是个变态、疯子!我有什么错?他如此凌虐我,你是我的儿子,你既然知道了,就不心疼我吗?!」 「我心疼你啊,妈。」时容回答,目光澄亮,「于是我不再因为你的咒骂而耿耿于怀,我也试着去理解你的立场和心情。」 他说得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当年躲在暗房内,眼睁睁看着父亲用皮鞭抽打浑身赤裸的母亲的人不是他似的。 母亲在他的心中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总是穿着光鲜亮丽的女性。但这样的母亲,却被父亲剥光了衣服绑在暗房中,用皮鞭抽打她、用各式各样奇怪的道具凌辱她,甚至撒尿在她的嘴中,逼迫这个女人喝下。 年幼的他心疼极了,恨透了父亲,也恨外祖家将母亲视为联姻的工具,用过即弃。 但有一天,他发现他错了。 「但如此恨他的你,又怎么会留下?」 闻言,时老夫人一怔,瞳孔微微颤。 「因、因为我走不了!」时老夫人愤怒辩解,「我也想离开那个疯子,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但我走不了!」 「你不是走不了,你是舍不得走。」时容冷漠地说,「你一面恨他,一面眷恋他。」 母亲口口声声说着父亲是恶魔、是变态,却又跪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如没有尊严的母狗般求着父亲的蹂躏玩弄。她一面恨着父亲的虐待,一面期待他的凌辱。 所以在时克华死后,被他养大的胃口无法被满足,以前她有多愤怒,此时就有多饥渴。在极度的空虚之下,她找了男人,一个不够,两个不够,后来越找越多,性事上的饥渴令她做出了一件件疯狂的决定——她变得淫乱放荡,四处和小情人寻欢作乐,甚至不在意被孩子们发现,只要没人把话拿到台面上说,那都不算事。 时晴和时云与她最接近,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看得一干二净。但这两人为了维护时家那浅薄的体面,选择闭口不谈。 时老夫人在时克华死后豢养一屋子的情人不是秘密。她时常会想着,时克华如果地下有知,会气成什么样子,会不会比知道时云和时晴乱伦时还要生气?那是不是代表比起孩子,时克华更在乎她呢。 她有时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虚空自言自语,渴望得到他的回应。有时候又会在夜晚的时候和情人们在那个暗房中和她做爱,用来填满她深不见底的渴望和性欲。她满足于越来越多的情人,却也越来越恨将她变成这种浪荡妇人的时克华。 时至今日,她依旧分不清她对时克华的情感究竟是爱还是恨,抑或只是单纯的想念着亡夫。 同理,将上一代的恩怨情仇看得透彻的时容也分不清楚。 他可以感受得到母亲对待他们姐弟叁人的恶意,也可以感受得到她因为扭曲的占有欲而想千方百计想独揽父亲遗留下来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他们。 时容鸦色的睫毛微颤,神色平静,「我只想知道,当你眼睁睁看着时云和时晴乱伦,却不及时阻止,甚至将这一切化作伤害我们的武器,让这个家不成家,你后悔过吗?」 时老夫人的情绪缓了过来,她脸色难看地看向自己的亲生儿子,高高地扬起骄傲的脑袋,咬牙切齿地道,「不,我不后悔。」 时老夫人对时家的恨意,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那一句不后悔说出口,心中就好像失去了些什么般,空荡荡的。她分不清,辨不明。 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这些爱恨纠缠,却始终无法厘清她心中的这股怨恨是为了什么。她是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凭什么要让时家吞噬她的光芒? 她恨时克华、恨他们的叁个孩子,恨这个世界上与他有关的一切事物,却在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与他有关的一切,也同样与她紧密相连。 时容沉默半晌,似是回应也似是宣誓,「和时弥在一起,我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时老夫人痛苦地闭上眼睛。 第33章:一体 暗色的大门在时容的身后悄悄地合上,厚重的门板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唯有那门缝中挤压出来的小小气流滑过地毯。 他信步走来,如落入尘世的仙,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光在他的身上浅浅地覆盖上一层金光。 时弥恍惚了一下。对上他视线的瞬间,抑制不住的羞涩及暖意从心口攀上了她的脖子和脸颊。 他似乎总是游离在局外,人们眼中的钱和权,于他而言不过是过雨云烟,他不在乎,也懒得搭理。仿佛在他面前谈起这些属于世俗欲望都是对他的荼毒。 因此时弥才会想要将他拖入泥沼,想要触碰从他没有人见过的另一面。她爱极了他在白日里的内敛禁欲、无欲无求,也为他在夜晚间的强势猛烈心折。 她已经做好了独自沉沦的准备,却没想过他主动将手递过来——这个时候,她才迟钝地意识到,时容的无欲无求,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强求;但对现在的时容来说,时弥是他需要强势留下的所求之人、是他们俩没有抓紧彼此的手,就会凋零的禁忌之花。 这样的时容,是她从未奢望过的男人。 时弥坐在外头,小小的脑袋靠在椅背上,安安静静的仿佛一幅画似的。 双胞胎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就像一对规矩听话的小兄妹,见时容走了出来,双胞胎立刻起身,却又踌躇不前的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时弥还坐在椅子上,对着他眨了眨眼。 「奶奶还好吗?」 男人勾起唇,「好得不能再好。」 时弥翻翻眼,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说谎成性。」 时容上前将她牵起,转头扫了双胞胎一眼,说道,「你们进去吧。」 「小舅舅你呢?」简星问道,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他们也不想进去就被扫到台风尾,「外婆没……没很生气吧?」 「你说呢?」时容对她扬了扬眉,转向时弥道,「走了,我们之后再来看她。」 说罢,就半搂半牵地带着时弥离开了。 双胞胎留在原地,始终无法理解小舅舅的一番操作。他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在家里人面前总是小心翼翼,就连小指都不敢碰到彼此,他们总是安慰自己,越是禁忌越是带感,这都是情趣。 但这一套做法在时容那根本就不成立,他特立独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是在时老夫人的地盘上,他也依旧肆意妄为。 男人背影挺拔,举手投足都透漏着自信和优雅,他带着时弥离开的背影是那么的趾高气扬,正大光明地就好像两人本来就是普通的情侣般,他毫不避讳眼中的占有欲,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是谁。 简煦莫名的有些恼怒,他和简星这么多年来汲汲营营,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彼此的爱,他一直以为他们爱得深切,但如今在时容和时弥面前,他们的关系却显得脆弱又见不得光。 他垂头看向简星放在身前的手,不假思索地将她牵起。 「?」简星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赶忙将手抽回,「你、你在干嘛呢?」 她左右看了看站在远处待命的佣人,低声用气音问,「哥,你疯了?」 「没疯,清醒得很。」他正经八百,「走吧,进去看看外婆。」 简星一开始有些抵触,但是当她抬头看向哥哥认真的眼神时,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平常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儿此时眼神平淡,双眼中看不出半点戏虐。 陌生极了。 迟疑了一下,简星小心翼翼地将手交到他的手上。十指嵌合,仿佛天生一对,生来就拥有彼此。 对啊,他们本就是一体的。 为何需要害怕。 暗色的大门再次被推开,简煦和简星换上了一副温和乖巧的笑脸,迎上时老夫人探究晦暗的视线。 他们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恐惧与不安在这对兄妹之间蔓延,然而相比起那些不值一提的恐慌以及尚未成形的未来,他们如果此刻不握紧彼此的手,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彼此相拥。 第34章:味道 春风吹过枝桠,绿叶伴着含苞待放的花苞悄悄的漏出个头,花园灯在黄昏的最后一抹阳光落入地平线后自动亮起,暖黄色的光线覆在枝叶上,隐晦而暧昧。 山上的时家老宅大门敞开,以往死气沉沉的绿荫道路上停满了豪车,宾客盈门。 时老夫人的寿宴还是第一次办的如此盛大,除了宴客厅外,花园泳池也都开放作为宴客场地使用。来参加宴会的都是人精,寿宴虽然没有小办的道理,但是加上花园泳池和盛大的舞池派对,这背后为小年轻们相亲的意思很明显。 毕竟严格说来时老夫人如今也没多老,不过六十多岁的年纪,还是因为辈分被叫老了,远远还没到要办大寿的年纪。受邀上门的除了每年会见一回的老友外,还多了许多陌生的年轻面孔,有男有女。 时老夫人没有表现出要为谁拉线的态度,但时家现在未婚的除了那神龙不见首尾的老叁,还有刚解除婚约的小孙女以及大女儿家的两个双胞胎,就是不知道时家现在在为谁筹备。 时容在衣帽间里整理好仪容,抬起头来的时候,从镜子里和站在他身后的时弥对上了眼。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视线滑过她的礼服,饶有兴致地停留在她高耸圆润的胸脯,一边扣上扣上手表。 「怎么来了。」 「爸爸让我来催你。」时弥从他身后怀抱上来,鼻尖都是他的味道,满足地叹息,声音都变得软浓,「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时容「嗯」了一声,回答,「过了今晚,随时都可以回去。」 原订这一趟回来不会逗留太久,但上次见了时老夫人后,她就以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的寿宴为由紧锣密鼓地紧急筹备这一场宴会。时云和时晴被搞得一头雾水,却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愿,她把话说得如此重,时云和时晴说什么也不让时容带着时弥离开了。 时容当然知道母亲想要做什么,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拉开放置香水的玻璃柜,时容随意点了点,从中抽出一瓶简洁干净的瓶身。 「这什么牌子?」时弥问,钻到他的深浅,小巧的下巴蹭着他的胸膛,「没见过。」 瓶身干净得连个标签都没有,只有在左下角的位置上有个不显眼的压痕。 「在南法旅行时买的,」时容解释,「和我们家里的洗发乳同一家作坊,听制作的匠人说,这是他们家传承了百年的配方。」 她懒洋洋地靠在他身上,没有打算闪避,「我喜欢那味道。」她的鼻尖蹭了蹭他敏感的脖颈,「有家里的感觉。」 时容低声笑了笑,呼吸似有若无地扫过她的脸庞。 时弥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地抬起唇,在他的下巴处厮磨。 他没有避开她,在手腕处喷了些香水后,在脖子处抹了些,蹭过时弥的耳后,下一秒滑向她的胸脯,认认真真地在她白嫩的皮肤上抹上他的气味。 「喜欢就给你。」时容沉声,「让你染上我的味道。」 「我们的味道。」时弥纠正,顺着他的力道往他身上挂,小屁股坐在他面前的小桌上,双腿大开,缠上他精瘦的腰间,若有似无地用柔软的腿心往他的性器上蹭。 时容的情欲也被她带了起来,大手游到她的身后,从露背的开口处轻轻地滑进去抚摸。 「穿太少了。」他认真地说道,仿佛好像老师在点评作业。 「会吗?」时弥黏黏腻腻地勾着他的脖子,像个没有骨头的狐狸精。 他站得笔挺,身上却挂着衣衫不整的女人,时弥从镜子中看见他们两人的姿势也有些红了脸。 「别人会盯着你看的。」时容说得义正严辞,「我不喜欢别人看着你。」 「你可以留下你的痕迹,别人看到也不敢继续往下看了。」 时容低声笑了,胸膛微微震动,往前将她柔软的身体抱紧,两人之间连一丝缝隙都不留,他低下头,在她的脊椎骨旁吹气。 她的肌肤柔嫩敏感,绒毛遇到冷空气,纷纷站了起来。 「人类的椎骨我看过无数,对我而言不过是工作,但唯有你的,仅仅只是微小的突出,都能让我发疯。」他从上往下亲吻,边啃边吻,「真想把你吃了,这样我们就融为一体了。」 时弥也跟着笑了,回过头来扫了他一眼,「我也想把你吃了,一干二净,再也不用分开。」 他低笑着,两手绕过胸下,钳住她的腰间,依旧在她的背上啃咬,她的皮肤薄,轻微的吸咬就会让她的皮肤泛红,时容欣赏着他的杰作,语带笑意,「你父亲会看到的。」 时弥转过身,勾着他,啃咬他的脖子,发了狠地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专挑显眼的地方啃,欣赏着,「你大哥会看到的。」 时容笑,低头亲吻她的脖子,用力地在她的耳后留下齿痕。 他就是爱极了她的反骨。 皮肤传来刺痛,伴随着令她腿软的快感,时弥「哎」了一声。 他们从未说过对未来的规划,也没有向彼此许下诺言,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跟她说过一句「在一起」,但她就是知道时容早已经把她纳入未来的规划中。她相信他,他活得清楚,一旦下定决心,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反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从不担心她和时容之间的吸引力,但唯有家里的人,她知道他多多少少还有些顾虑——无论是母亲,还是两个兄姐。 但在那一天,时容用自己的举动向她证明了他的态度。 他不会停下脚步,不管矗立在他们面前的是谁。 而现在她就只是要给他一个态度。 他要,她给他就是了。 第35章:寿宴 时容带着时弥慢悠悠地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寿宴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时老夫人坐在正中间的主位上,因为虚弱不能到处走动,但脸上还是用一层又一层的化妆品装扮得红光满面,喜气洋溢。旁人不知道她患癌的消息,见她不移动,都当她端着架子等着客人给她请安敬酒。 「瞧瞧是谁来了。」见两人携手同行,时容的手扶在时弥的腰后,小姑娘满脸红晕,一副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的满足。时老夫人早已预料到,却还是有些膈应,「叁催四请都请不来的人,总算是出现了,我都快忘了我们时家还有个老叁呢。」 时云和时晴站在她的两侧,因为母亲的话快速的对看一眼后,将视线落到带着小侄女前来的弟弟身上。 「老叁可能是有事情耽搁了。」时云笑着对母亲说,「时弥去请了,他这不就来了吗?」 时老夫人看了一脸天真的时云一样,有些恼怒,「就算是小弥去请,也请了好久才来,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能做什么?」时容来到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明目张胆地顺着时弥的腰,沿着微微凸起的脊椎往上滑动抚摸,「在准备你的生日礼物呢。」 时云迟钝,只觉得时容是因为年纪渐长,也想要有个女儿疼,因此越是疼这个小侄女;时晴和时老夫人则有些脸色发黑,她们俩一个隐约有猜测,一个被小儿子气得差点断气。 「来了就好啦,妈你也别对老叁太凶了,」时云傻呵呵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傻起来连他脖子上如此显眼的吻痕都没看到,「你给妈准备了什么礼物啊?怎么没看到呢。」 「还在准备中,大概过个九个月就差不多了。」 时老夫人心下一沉。 「怎么拖那么久,这还不如等明年送给妈呢?」 时容笑了笑,「这不是怕妈等不及吗?」 他这话一出,就连时云也有些不自在。母亲患癌,剩下的时日无多。虽然母亲一直把着时家的权利不肯放手,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但真的到了这时候,他又有些难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妈,以前再怎么不好,做过再多的错事,坑害过他那么多次,他又能怎么办呢? 「时云。」时老夫人唤,「谢卿章不是带了小儿子来吗?我记得他和小弥同一个大学的,说不定会有共同话题,你做父亲的,带她去认识一下。」 果然。 时容毫不意外,嘴角带着笑意地看了时弥一眼。他母亲的这些手段一如往昔,怀上了孩子,就急着为为孩子找下家,维持着那浅薄可怜的尊严。 时云当然觉得好,他一直觉得时弥还因为周孟群的事情不放过自己,他比任何人都期待这次可以在母亲的寿宴给她介绍些年轻男子。都说要治疗情伤,唯有时间和新欢。他不希望她难过太久,只能不断给她介绍新人。 「来,小弥,爸爸带你去。」 时弥看了时容一眼,挑了挑眉,也很爽快地离开他的身侧,和时云一起走了。 看着她毫不眷恋的背影,有些懊恼让她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了她背上的大片美景。 时容出声,「弥弥。」 时弥心中一缩,这一声床第间的小名令她浑身一颤,就连腿心都渗出一股暖流,她夹紧腿,回过头「嗯?」了一声。 「遇到喜欢的记得带来给小叔叔看。」 时弥笑了出来,「当然会给小叔叔掌眼的。」随后,对着时老夫人乖巧一笑,「奶奶,我去去就回。」 时老夫人眼底发热,她想骂些什么,但又舍不得这个小孙女,只能将怨恨的眼神看向和自己对着干的小儿子。 「小晴,」时老夫人脸色苍白,「莫院长的两个孩子也来了,你带阿煦和小星儿去认识一下。」 「欸,怎么突然……?」 「孩子也大了,两兄妹一直混在一起能遇到什么好对象?」时老夫人淡淡地说,小声地咕哝,「造孽。」 时晴脸色一沉,神色暗暗。 「愣着干嘛,还不走?」 将时晴打发走后,时老夫人也不装了,「适可而止,明知道前方是深渊还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那不是为爱疯狂,那是愚蠢。」 「你现在才来说这些,你不觉得脸热吗?」时容从侍者手上拿了一杯香槟,礼貌地道了声谢,「愚蠢和疯狂又如何?终归是余生有伴了。」 「如果你是在报复我……——」 「我没有打算要报复你。」时容说,诚心真意,「我只是作为一个儿子,遇到了想相伴终生的女人,告知你一声而已。」他眸中带着星光碎,「让你了无遗憾。」 「我看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她双目暗淡,「就连阿煦和小星儿都……」 「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时容抿了一口香槟,觉得有些无趣,说了两句就走了。 他扫了扫整个大厅,这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话里行间都是上下几个亿的项目,时容没兴趣,他只是个医生,那些人说得天花乱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串数字,还没人体结构来得有趣。 他没见到时弥的身影,便晃到花园去。 要发现她并不难,她一头长卷发,秀长柔软。就像一朵美艳绝伦的鲜红玫瑰,有她在的场所,没人会注意到在一旁衬托的绿叶杂草。 她正和一个年轻男子说着话,巧笑倩兮,笑得动人心魄,谢家的小儿子没想过她会如此捧场,一时之间也有些脸红耳热。 她笑得很礼貌,嘴角的弧度维持得很得体,眼底带着笑意,仿佛对对方的言谈很有兴趣,但也仅此而已。 与在他面前相比,相去甚远。 他的视线落在她圆润挺翘的屁股上,想起不到半个小时前,他还钳着她的小屁股在猛烈顶撞,臀浪令他眼热,后入进得深,因为性器一直碾压她的子宫口,她哀哀地叫得骚,精液灌进去她体内的时候,小穴口还饥渴地开合着,将他咬得受不了。偏偏她在床上又是个放荡的小骚货,高潮猛烈时还一面娇喘着「小叔叔,小叔叔,你操得我好舒服呀……」,一面扭动着小蛮腰在索求。 下了床,穿上衣服就成了人人眼中高贵优雅的千金名媛了。 谁会知道她现在体内还含着自己亲叔叔的精液呢? 他的视线滑过她的腿间,仿佛要透过布料看进去他们曾经交合过的地方。 体液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出,时弥的腿有些不自在地夹紧,想要减缓流速,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痒难耐。 他心情很好,当有人上前来攀谈,他也没有拒绝。 时容的出现点燃了在花园中聊天交际的小姐们的兴趣,见他没有女伴,独自一人站在廊道旁和其他的年轻男子说话,纷纷不着痕迹地靠了过去。 第36章:亲密 「小叔叔~」 年轻女生尖细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时容刚到眼底的笑意瞬间消退,指尖厮磨着高脚杯的边缘,冷淡的眼神落在凑上前来的女人身上。 「原来明倩也认识时先生吗?」原本正与他聊到目前市面上采购医疗器材通路的男人惊讶地问道。 明倩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年纪看着不大,但妆容成熟,看起来性感迷人,她和一众姐妹凑到他们面前。 在一群姐妹当中,似乎以明倩为首。 时容放下了酒杯,被不认识的人用专属于她的称呼来拉关系,令他有出于本能的厌恶。 「认识呀,我和小弥从以前开始就是好朋友啊,从以前就跟着她叫呢。」她笑得甜美,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眼。 时容却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 眼镜透着一片光,时容站得离她远了一些,但依旧保有礼貌地说,「但我没有你那么大的侄女,可以直接称我时先生就好。」 明倩笑容僵在脸上。 她没想到时容会把关系撇得那么快,原以为他会顾及时弥和她的关系而有所保留,却没想到他根本不在意。 她和时弥是同学不假,也曾来过时家几趟,但关系没她说的那么亲密。她一直知道时弥有一个比她大十岁的小叔叔,对当时的少女来说,二十几岁的男生有些太大了,她很难提起兴趣。然而,对现在已经成年的她来说,叁十几岁的男人正好。 时容的身高容貌又长在她的审美点上,以前稍微打探一下时容的消息,时弥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张牙舞爪,但那个时候时容已经离开了时家,别说明倩见不到他,就连时弥也只有在春节的时候才能见他一面。 好不容易等来了机会,明倩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 时容放下酒杯,正想离开这个地方,明倩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时弥的身上。 她对着站在时容身旁的年轻男子说,「聂树哥,说到时弥,你应该也有印象吧,学校的学妹,那时候追她的人可多了。」 聂树原想继续和时容讨论进口医疗器材的通路,但时容的情绪被明倩的到来影响了,已经放下酒杯打算离开,听到时弥的话题才停住步伐,于是即使有些恼明倩的插嘴,还是无奈地接下她的话题。 「时弥从以前就很受欢迎。」他简单地说道。 「长得漂亮,身材又好,真不愧是时家的孩子。」明倩说,「她和时先生就长得很像呢!」 「对啊,上次她订婚的时候,我们都很期待呢!」其中一个小姐妹说,「周孟群长得也好看,我们还在讨论他们之后的孩子不管像谁都不亏。」 时容不动声色,他知道时弥之前和一个叫周孟群的男人订过婚,两人从她十八岁那年一直交往了五年,前些日子才因为周孟群出轨她的好友才取消婚约。他一直知道时弥对自己的心意,也因此一直没有深思过这个叫周孟群的男人对她而言有什么特殊意义。 她也从未提及过这个人。除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她接到了背叛她的那个女人的电话。 「周孟群和时弥不合适。」聂树说道,「和他分开,时弥做的很对。」 「唉,但他们也交往了五年了,以前那么甜腻,时弥都不会遗憾吗?周孟群为了讨她开心,什么事都愿意做呢!」明倩看起来很是担心,转头对时容笑道,「说起来,小叔……啊不,时先生就没想过给时弥找个小婶婶吗?时弥小时候就喜欢独来独往,时先生向来疼她,有和她年纪相近的小婶婶作前辈,时弥也很高兴吧?」 时容闻言抬了抬眼皮,如蛇般的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她。 「我和时弥之间的事情,不需外人来评论。」他警告道,「时弥和那个姓周的在一起多久、多亲密,并不重要,现在他们已经毫无关系了,请不要将她的名字和那个人挂在一起。」 时容不是她所熟悉的那种擅长交际的绅士,他生来就是星月,从未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说话,自然也不会因为她是客人而忍让给脸。 明倩脸上无光,血色褪尽,嘴唇抖动着想说什么,却吐不出个字来。 视线滑到他的脖子上,那点点的微红印记就像是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得又热又烫。 「小叔叔~」 同样的话音从身后传来,一股和时容身上的香气掺杂着暧昧的女香扑面而来。时弥从他的身后抱了上来,柔软的手怀抱着他的腰,踮起脚,有些撒娇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满脸笑意。 时容原本冷硬的脸瞬间回暖,温和地伸手揽过了她的腰身。 轻声细语地问,「谈完了?」 「嗯,」时弥应道,见到熟悉的面孔,挑了挑眉问道,「这不是明倩和聂树学长吗?真是好久不见。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她看向时容。 「还不是在聊你和周孟群呢,当初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可吓坏我们啦,原以为你们可以走到最后,谁知道最后物是人非呢?」 「周孟群?他有什么好聊的?」时弥脸色不变,看不出异样,依旧带着笑意,「别说他了,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小婶婶……?小叔叔,难道你要给我找小婶婶啊?」 时弥对着他眨了眨眼,眼中带着警告。 如果他敢点头,她回去就榨干他。 但时容还没开口,明倩就抢话,「哎,我还以为小弥知道呢?时先生和他女朋友真是恩爱呢。」 时弥挑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时容的脖子,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哎呀,小婶婶可真霸道。」毫不心虚地注视着她留下的痕迹。 时容睨了她一眼,捏着她的手心,「瞎说,照顾你就够了,哪来的时间给你找小婶婶。」 「这可难说。」时弥转了转眼珠子,意有所指地扫向明倩,「小叔叔这么受欢迎,外头一堆人想给我当小婶婶呢。」 「就算有,也越不过你去的。」时容轻声道。 两人说起话来,其他人根本插不上话。 聂树礼貌地笑了笑,「从前就听闻时弥有个很疼她的小叔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时弥直起身子,虚挽着时容的胳膊,从柔软无骨的妖精瞬间回到优雅知性的时家千金,抬起骄矜的下巴,「毕竟小叔叔最疼我了。」 真碍眼。 明倩从以前就看不惯她的这种游刃有余的余裕,其他人向来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打转,偏偏她毫不在意。 明倩撇嘴,「对啊,周孟群这么对你,时先生一定也很生气吧?毕竟当年你那么爱他,他却糟蹋了你——哎,谁能想到他宁可选那个姓安的,也不要你呢?」 时容皱了皱眉。 「我刚刚好像看到周孟群也来了!」其中一位小姐妹凑过去明倩的身旁说,「他怎么好意思来呀?」 明倩故作惊讶,「哎呀,搞成这样,你们家也没有把他列入拒绝往来户啊!」 这话说得好像家里人根本没有将她被出轨一事放在心上似的。 但周孟群会来这件事,时弥早就知道了。时云在拟定邀请名单的时候有向她询问过意见,她也同意了。虽然周家因为他们两个小辈的缘故闹得有些僵了,但毕竟爷爷还在的时候,和周老爷子是拜把兄弟,作为晚辈,时云能闹,也是因为周家确实理亏。 但这种事,闹得太大了,两家面子上过不去,终归会伤了和气。 因此时弥不再追究,周家也将这件事翻篇,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 第37章:周孟群 ——时弥的前未婚夫、交往五年、订婚后出轨。 ——周家的幺子。 关于周孟群这个人,时容听过无数次,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见到他。 仪表堂堂的年轻人,黑色的短发松软地垂在额前,没有戴眼镜,浓眉,多情又温柔的双眼,鼻梁高挺,俨然就是年轻姑娘们会喜欢的模样。 却和他完全不是同一种类型。 但当他的视线滑到他的嘴唇时,时容却瞬间能理解为何时弥会选择他。 ——周孟群有一张与他一摸一样的唇。 通常在观察一个人的五官的时候,最先着陆的是对方的双眼,之后是鼻子,然后才是其他的部位。但嘴唇往往会被人所淡忘,因此没有人发现周孟群和时容之间的些微相似之处。 但时容向来观察入微,医生的职业态度让他对人的五官特别注意。 周孟群在见到时弥的时候,虽然愣了愣,但依旧抬起步伐,缓慢而坚定地朝他们走过来。 明倩见状,「哎呀」了一声,饶有兴致地站在一旁。 时弥也注意到了他,她嘴角上挂着微笑,没有半丝的厌恶,对着他点了点头。 周孟群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 反而是时弥先开的头,「好久不见,怎么没见到安菱呢?」 周孟群原本还算平淡的脸瞬间有些难堪,但依旧淡然地说道,「这你可问错人了,我们不在一处。」 明倩撇了撇嘴。这惺惺作态又四两拨千斤的贱样真令人不齿。 时弥失笑,虽然也觉得荒谬,但看在周老爷子也曾经真心待她的份上,没打算将场面搞得太难看——更别说他们俩本来就有意将过去的那些事翻篇。 她不爱他却硬生生拖了他五年,说起来,周孟群还是个受害者。 「我前些日子还有和她联络来着,怎么,你们俩不好了?」 周孟群含着笑抿了一口香槟,敷衍地带过,「我们俩不合适。」他的视线顺着时弥的胳膊扫向她身旁的男人,「这位是……?」 他老远就看见他们了,时弥就像个花妖精一样攀附在男人的身上,眼底含春,看向他的视线中蕴藏着万般的情意,蜂涌而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时弥,在他记忆中的时弥,是冷淡、强势又骄傲的。 她享受与他的亲吻,却像个女王一样绝不允许他的靠近。 有时候他总有种错觉,仿佛与她而言,周孟群这个人,只有用来亲吻的用途。 他不可以主动牵她,不可以揽她纤细的腰间,也不被允许触碰她可爱的耳尖。 但这个男人一摊开掌心,时弥纤细的手指就顺着缝隙滑入,并且紧紧相扣。他虽然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但与时弥的五年感情一朝落幕,她转个身就能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更衬得他像个傻货。 「我的小叔叔。」时弥介绍道,「小叔叔,你应该是第一次见他,他是周爷爷的小孙子,周孟群。」 「嗯。」时容淡淡地应道。 他长得高挑,纵使周孟群的身高不矮,但在时容的面前依旧需要仰着头。时容不低头,那双冷清的双眸却微微下扫,嘴角微微勾起,十足的不屑。 周孟群听到是长辈,原以为心中的忿忿不平会有所减缓,但男人的态度冷淡令他有些难堪,他揽着时弥的态度强硬,仿佛片刻都不愿意分离,让他心中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时容不喜欢他。非常、非常不喜欢他。 他知道时家人因为之前的那件事都对他有所不满,若不是看在爷爷的份上,他连山下的大门都进不了,更别说走到她的面前与她说上一言两语了。 「小叔叔。」周孟群挂着职业微笑,招呼道,「一直都知道时弥有个优秀的小叔叔,一直没有机会见面。」 时弥上前接话,「时先生就好了,小叔叔不喜欢外人这么称呼他。」 见周孟群一样被驳了面子,明倩幸灾乐祸的在一旁说道,「对啊,时先生也只有时弥一个小侄女,关你周孟群什么事啊?」 「明倩!」他和明倩近年来不合,以前还在念书的时候两人确实走得很近,但后来他选择了时弥后,明倩就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女人的嫉妒心足以毁灭世界。 周孟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想与她一般见识,转头对时弥说道,「时弥,我有些话想对你说,方便吗?」 他这一句话说出口,四周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围在一旁的人似乎在自己的小圈子中闲聊,却一个个竖着耳朵偷听这边的动静。 即使表面上装得多道貌岸然,但他们心中所想都快写在脸上了。 ——时家小孙女和周家小孙子是不是要复合了? 时弥看了时容一眼,毫不意外地接收到了时容强烈的排斥——仿佛那股不适深入骨髓,犹如黑雾一点一滴地由内而外散发出来。他没有表情,仿佛置身事外,但揽着她的手却紧紧地捏着她的腰肉。 她相信,只要她一点头,回去等着她的滔天醋意会将她压得合不拢腿。 时弥想要拒绝,但却因为时容的态度起了坏心思。 这些日子以来,他在床上虽然强硬,但令她魂牵梦萦的强势暴君却始终没有被点燃。他纵使被情欲控制,却还始终疼惜着她。 但她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 时弥捏了捏时容的手,风情万种地抬眼,对周孟群一笑。 红唇轻启,洁白的牙齿俏皮地露出了一个小角,「好啊。」 第38章:替身 旧情人碰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是这话放在时弥和周孟群身上却丝毫说不通。 两人一起走到了泳池旁的藤椅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远不近。周孟群甚至给时弥要了一杯咖啡,以及了一块肉桂苹果派。 时弥盯着眼前的白瓷小碟,有些好笑地扫了他一眼。 周孟群丝毫没有用对方家的咖啡甜点讨好主人家的羞恼,他扬了扬英挺的眉毛,仿佛在好奇她怎么不吃,「我记得你喜欢吃肉桂苹果派。」 「谢谢。」时弥没有多说,将肉桂苹果派推到一边后,交迭着修长的双腿,依样画葫芦地向他扬了扬眉,「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不屑于人做表面功夫。对时弥而言,她不需要那些弯弯绕绕的惺惺作态,她只要答案,也只看重最终结果。她可以十年磨一剑,那是因为她清楚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却等不起他两分钟的虚与委蛇。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虽然这么说,但周孟群还是嘴角带着笑意,不卑不亢,「我是冲昏了头才会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 周边看着他们的人太多了,虽然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周孟群没有打算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太低——他的目的很简单:和时弥道歉,以结束他们之间的这一场闹剧,并且代表周家在众人面前表明立场。 时弥「嗯」了一声,手指轻轻地点了点胳膊,漫不经心地说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她坐在泳池边的藤椅上,晚风掠过池水的水面带起了一丝潮湿的凉意,卷起了她的一缕秀发。修长的凤眼半眯,嘴角带着些微的笑意,仿佛在享受着这个温柔的晚风,又像是在期待之后的梦境。 她就在这里,但心不在。 一如既往。 周孟群突然觉得心中一股委屈和怨恼,「你总是这样,仿佛隔着一道墙,你在自己的世界里,冷眼看着我,在你心中,哪怕是一秒也好,你有将我视作你的男朋友吗?」 时弥微微抬起眼。 周孟群依旧抬头挺胸地坐在她的面前,若不是他眼底深处的委屈实在太过明显,她甚至都要怀疑刚刚那一番带着哭腔的控诉只是自己的幻觉。 「——你,爱过我吗?」 时弥微微地笑了笑,「孟群,我很抱歉。」 周孟群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回答——他以为她至少也曾经有些许的喜欢他,才会接受他的追求,还算和美地一起走过五年的时间。 但她的那一句抱歉仿若一声惊雷,将他劈醒。 「我们在一起五年,你从未让我碰你,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我?」 时弥将蛋糕拉到自己的面前,银制的小叉子精致可爱,答非所问,「喜欢吃肉桂苹果派的,不是我。」 「但……」 「我本来不喜欢这个味道,但是每一次那个霸道的香料味侵入我的味蕾时,我都在想,啊,果然就是他——强势而霸道,毫不留情地掠夺我的一切。」 她用叉子叉起一小块的苹果片,烤得焦黄的水果表面微微散发着果香,奶油和焦糖混合在一起的甜腻香气缠绕着她,肉桂的味道强烈,与这些香气暧昧地缱绻缠绵。 她张开嘴,小巧的舌头微微探出,将甜腻的甜食卷入口中。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仿佛透过这个味道去想象。」 周孟群第一次见到这样多情放荡的时弥——一扫平日的骄傲矜贵与高高在上,现在坦露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纯粹的女人。 她有一个深爱之人,那个男人令她疯魔。 「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跟我在一起?」周孟群问。 时弥放下小叉子,用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污渍,说道,「因为你有一部分的他,有些相似,却又不全然。」 「你把我当做替身?」周孟群低声怒道,「时弥,你凭什么?」 「凭你喜欢我。」时弥说道,「凭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你又何尝是个正人君子?我不提当初你和我在一起前的那些事,你就真当作我不知情吗?难道你要我开口跟你说,陈润资开的赌约,我们五五分,你才觉得我给你足够的体面吗?」 周孟群刷白了脸,「你明明知道……那你为什么还答应我?」 「我说了,」时弥的手指划过自己的红唇,双眼意有所指地盯着他的唇,「你有些像他,却又不全然像,这已经足够了。」 「就因为那一丁点的相似,你就耗了我五年?」 「因为时机到了。」时弥说道,「和你在一起的五年,我很开心,你的吻技很好,我很喜欢。」 周孟群屈辱,心中愤恨,却又卑微地想着这是不是时弥故意说来报复他的谎言,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承认与时弥在一起的这五年都是个谎言。 他咬牙切齿,口不择言道,「我知道你和安菱是好朋友,但我和安菱……只是一时糊涂,我不爱她,只是因为订婚这么久了,你却始终拒绝我,我一时气不过才将她叫来。」 「我知道。」时弥淡淡地回道,「我也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之前还有林可恩、曾瑶,还有钱青青,只是那时候都没被撞见,我也当作不知道了。」 周孟群一愣。 「但愿你今天不是来复合的。」时弥道。 在一分钟前,他确实还抱持着些微的期待,但此刻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愤怒还是悲伤——她一直都知道他身边有着别的女人,却丝毫不在意。 「我不是。」周孟群苦涩地道,「怎么可能……」 「那就好。」时弥笑了笑,站了起来,「那就,再见?」 「等等。」周孟群叫住她。 时弥回过头,挑了挑眉,「怎么?」 「你找到了那个人了?——那个和我有些相似,却又不全然的男人。」 「是你与他有些微的相似,他与你并不像。」时弥纠正道,「对,我得到他了。」 说罢,她转身离去。 周孟群盯着她的背影,曾经爱过的女人绰约多姿地朝另一个男人走去。他无法控制自己地怒视着那个男人——即使他知道那个男人不过是她的叔叔。 周孟群的视线毒辣刺骨,时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怨气一寸一寸地投向他——从他的眉眼一路看到他的下唇。 时容勾了勾嘴唇,对他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周孟群才猛然有一股古怪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他的唇,和他真像。 第39章:月下HHH 深夜。 晚间的喧哗已经成了过去,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时老夫人抵不过身体的虚弱,早早的回房休息,时晴和时云独撑大局,时弥和时容则站在他们的身后,送走了一批批的宾客。 最后一组客人离开,时弥终于松了口气。 「你早些回去。」时晴对时云说,但眼神却直视着前方,「免得你家的那疯婆子见不到人又在那边闹自杀。」 时云脸色阴沉,语气不佳地回道,「不用你多管闲事,你才早些回去,一个女人家在外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我是这个家的女儿,我不抛头露面,难道指望你的那个疯子老婆吗?」 时容清了清喉咙,责备地看着两个兄姐,「时弥还在,你们这样像话吗?」 时弥抬眼,有些意外——父亲和大姑姑之间的争执她见得多了,早已经习惯。大姑姑虽然说话刻薄尖酸,但是却没有引起她的不适感。而父亲在她面前虽然总是怒气冲冲,但在她看来,比起在母亲面前沉默不语,这样的父亲反而更鲜活。 没等他们说话,时容低头看向时弥,「走了。」 「去哪呀?」 「回去睡觉。」时容回答,顿了顿,对着时云说道,「她今晚睡我这,不用留门了,姐姐说的也没有错,你还是早些回去陪你老婆。」 时弥跟时云和时晴道别后,跟着时容走了出去。 晚风掠过山林的树梢,他走在前头,月光倾洒在他的身上,犹如金色的轻纱覆盖。时弥跟在她的身后,用一种欣赏艺术品的视线打量着他的背影。 「怎么走那么慢?」他不习惯她不在身旁,微微回过头看向她。 「回去睡觉,嗯?」时弥勾起嘴角,偏头看向他,「睡在哪儿呀?——难道是睡在小叔叔的身——呀!」 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拍向她的翘臀,时弥尖叫一声,疼痛伴随着快感席卷而来。她讶异地看向他,「小叔叔……」 「听说,你以前和那个姓周的,常常旁若无人地接吻?」 「我……」 「时弥。」他精致的唇扯起一个笑意,风雨欲来地对她笑,「你就那么喜欢他的那张嘴吗?嗯?」 紧张的刺激感和直面上他的醋意的未知让她心底一个咯噔。 夜间的庭院路上隐隐有几颗在晃动的光点,她有些晃神。但下一瞬间,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就窜到她的面前,双唇被他准确无误地擒获,他的气息掺杂着香甜的酒味入侵了她的体内,与他全然不相似的柔软舌尖扫过她的口腔内壁。 她的身体对他的触碰向来敏感,不过是被他亲吻,她就化成了一摊春水,漫在他的怀中。 他将她抱起,双唇没有离开过她。 「你……唔、你……吃醋了?」 时容没有回答她,迈开脚步,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偏离了小径,进入了没有开灯的山林之中。 他进入的区域本来就没有被开辟,一路上树枝和小石子蹭过他们,皮肤上隐隐有些疼痛,但时弥被他抱着,连前方都看不清楚,只能攀扶着他。 树影落在他们的身上,月光被剪碎,斑驳破碎。 直到她再次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他已经带着她来到山上的一块空地上,一颗巨型的石头矗立在其中,看起来格外显眼。 他抱着她走到石头的边上,山下的风景一望无际,点点的城市星光仿佛是星辰坠落人间。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好看吗?」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道。 「好看。」时弥很坦诚地赞叹道,「我从不知道家里有这么一处地方。」 「原本父亲要在这里建露天温泉,但这颗石头实在太碍事了,就算炸平了,也会有地基上的问题,后来就放弃了。」 时容一边说着,一边挑起她的礼服,柔软的布料在他的指尖被勾起,一寸一寸地从她的身上掉落。 时弥看着山下的风景,有些失神,直到感觉到胸口传来柔软熟悉的柔软触感后才惊觉她早已经被他剥得精光,正被他捧着奶子舔弄。 「小叔叔……!」 时容吐出她的乳头,舌尖离开的时候勾起一条淫靡的银丝。捏着她的腰,一把将她翻了身,下身色情地磨蹭着她的下体。 「嘘。」他一掌打向她的翘臀,手指却没有离开,强势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腿心,「今天乖一点,你会喜欢的。」 因为忽如其来的进攻,时弥有些不受控地挥动着双手,被他一把抓住,单手囚在她的身后。 时弥此刻只能依靠着他的力道,悬着身体,全身的重心都仰赖着他。 只要他放手,她就会赤身裸体地直接往草坪上倒去。她被挑逗得心痒难耐,双眼湿润地回头看向时容,他却依旧衣冠楚楚,服帖的衣服上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只有他的胯间的布料,因为磨蹭着她的花穴而湿润。 她透过迷蒙的双眼看向他,时容虽然依旧绷着脸,但眼底的狂乱和疯狂令她忍不住娇喘出声。 时容毫不怜香惜玉地用力拉起她的内裤,布料陷入她肉嘟嘟的花穴中,强力的摩擦让时弥瞬间腿软,无法控制地跪了下去,但身体离开他,更是勒得她的花穴越紧。 「嗯……小叔叔……」她抖着腿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频频跪回去。 「真骚,还没开始干你就在叫了。」时弥干脆放开手。 时弥被他突然放开,直接翘起屁股跪在他的面前。 草地的湿气和土地的腥味压过她的鼻尖,她敏锐地感受到时容今晚的不一样。 身后传来他解开皮带的金属摩擦声。 忽然,他温热的大手往她的花穴覆过来,一股强劲的力道将她的皮肤勒得紧,随后,她听到一声裂帛的声响,她才惊觉到他竟然硬生生将她的内裤撕开了。 时容站在她的身后,欣赏着在沐浴在月光下的性感裸女。 她身上还披着破碎的布料,衣不蔽体地翘着屁股,像极了一只在摇着尾巴在乞求他垂怜的小骚母狗。 月下美人。 他在心底赞叹,抬了抬腿,走到她的面前站好,步履平稳,仿佛他正走在红地毯上般优雅缓慢。时弥趴在趴在草地上,看着他的发亮的皮鞋在她的面前停下。 她抬起头。 时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他的手上却色情地在抚摸着他巨大粗壮的性器。 他垂下双眸,仿佛在欣赏着她此刻的淫态。 时弥红了脸,耻辱感折磨着她的自尊,却无可自拔的痴迷着他。 他抬起腿,皮鞋擦过她柔软白皙的乳,饶有兴致地用鞋子颠了颠她的乳。 「奶子真大。」他满意地道。 被羞辱的羞耻和兴奋席卷而来,时弥忍不住「嗯……」了一声,花穴又因为想要而流出了一股花露。 时容用脚碾压她的胸乳,精准地用鞋头刺激她的乳头。 她的乳头敏感,时弥不一会儿就因为瘙痒难耐而流着泪娇喘着,「小叔叔,我想要……」 「还没轮到你说话。」时容云淡风轻地脱下外套,丢在地上,时弥没有问,但知道他是心疼她赤身裸体跪在草地上,马上爬到外套上跪下,捧着双乳对着他捏了捏乳头。 时容双眼一暗,伸出手很赏脸地狠狠捏了她的乳头。 「淫荡的骚货,和自己的亲叔叔打野战让你那么兴奋吗?」 「兴奋。」时弥伸出舌头,露出仿佛被操到失神的模样,「最喜欢和小叔叔做爱了,在哪里都喜欢,想要被小叔叔粗暴对待……」 忽然想起父亲和母亲。时容失笑——果然他和时弥都从那两人的身上继承了这不得了的性癖啊。 他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了起来,粗长的肉棒抵在她的唇边,时容命令道,「给我舔,吃不出来就把你丢在这里。」 男人独有的麝香味让她意乱情迷,张开小巧的嘴唇努力的吞吐着,仿佛这是什么美味的食物。 时容的尺寸太大,就算含到底,她都无法将他完整的吃下,龟头顶着她的喉咙,时弥有些想吐。 她委屈地抬眼看向时容。 却没想到时容被她这一双含着泪的星眸触发了心底的狂暴,他抓着她的后脑勺,猛力地将自己性器往她的深喉处冲撞。 喉咙的肉壁将他的前端夹得舒爽,他忍住射精的冲动,将肉棒从她的口中抽出来。 他不能真的射在她的嘴里。 龟头从她的唇抽走的时候,牵起了一条银色的丝,时弥失神地张开着嘴巴,口水无法吞咽,从她的嘴角潺潺流下。 时容能从她的口中看见她不断收缩的肉壁,小巧的舌头无处安放。 「起来。」时容将她拉起,让她一个转身背对着他,一手扶着巨石,捏着她的小屁股轻轻地扇着。 他低下头,温柔地亲吻她的肩膀,一路湿吻到她的脊椎上,沿着凹陷处留下吻痕。 一路亲吻到她的花穴口,此时早已经洪水泛滥。 因为渴求而一张一合的花唇格外惹人怜爱,时容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弄她已经肿胀的肉粒,并且用牙齿轻轻地咬着。 「啊……啊啊啊!小叔叔……我、我要不行了!」 「泄出来。」时容命令。 「但、但是……」 他一巴掌打向她的翘臀上,不容置疑地命令,「我说泄出来。」 说完,他的手指插入她的花穴内,精准地找到了她体内的软肉,疯狂地抽插着。双唇则继续在肉粒上进攻。时弥被快感控制,身体不再受控,一声尖叫后,她在时容的口中喷出了一股温热的淫水。 他跪在她身后,津津有味地吸着她的花蜜。 她「啊!」了一声,捂着脸,高翘着屁股,一抖一抖,无力地靠着石头,瘫软地滑下。脸颊上已经分不清时眼泪还是唾液,她已经爽得失神。 时容直起身子,看着她不争气地摊在地上。 他嘴角还有着透明的花水,舔了舔嘴唇,勾起嘴角,「真骚,欠叔叔干的小侄女。」 第40章:美人HHH 传说满月之时的月光会催生人们的深埋在心底的野兽欲望。一到月圆的时候,狼人一声长哮,在月色底下伸出了利爪。 时容身上穿着服贴得体的西装,身后的影子狰狞,仿佛正化成侵食少女的嗜血狼人。 时弥躺在地上,草坪上的湿气已经渗过了身下的布料,皮肤冰冰凉凉的。 眼前仿佛有一座高山似的,阴影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弱弱地抬起头,时容的眼镜反射着月亮的微光,她看不清楚他眼底深处的情绪,只能在他的气势底下选择服从。 时容将领带扯下,瞬间就将她的手捆绑了起来。 「趴下。」他的命令简短扼要,语气中却蕴含着厚重的情欲。 时弥无法反抗,她乖巧地撅起屁股,趴在他的身前。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慢悠悠地抚摸着,不去触碰她敏感的乳尖和性感带,刻意地游走在她的小腹和后背。 乳尖微微颤抖,渴望被触碰地傲然挺立。 但时容偏偏不去爱抚它们,他的手游走到她的臀上,温柔的假象被撕裂,他狠狠地拍向她的屁股。 啪!啪!啪! 时弥兴奋地大声娇喘。 「啊啊!啊~好痛!小叔叔!我好痛……」 她的眼中禁不住留下生理泪水,时容感觉到自己的性器又涨大了一圈。他突然可以理解为什么父亲总是喜欢在床上虐待母亲,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强的催情剂。 但他不想成为父亲那样不克制的禽兽,他深爱着身下的这个女人。即使再怎么想要在她身上留下伤痕,看她哭看她疯,他都要好好珍惜着她。 他不会步上父亲的后尘的。 他停下手中的凌虐,爱惜地抚过她泛起红肿胀的小屁股,修长指用力掰开她正在开合的小小花穴口,粉嫩的嫩肉湿润润,花道内的肉在不自觉地紧缩着,时容知道一旦他插进去,那些饥渴的小肉嘴绝对会紧紧咬着他的肉棒不放,每一次的抽动,那些黏人的小嘴都恨不得黏着他,跟着他进退。 欠操的骚穴。 他扶着已经一柱擎天的肉棒,抵在她的花穴口摩擦着,穴口因为瘙痒难耐,从深处渗出一股一股的甜腻花蜜。 他覆在时弥的背上,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宝宝,小叔叔要插进去了,你说,好不好?」 「好、好!呜呜……小叔叔,快插进来……宝宝想要小叔叔插骚穴……啊——」 她话没说完,时容一个挺腰,半截肉棒就顶开紧致的肉穴,一举挺进她的体内。 果然如他所想般的舒服,时容舒爽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捏着她的纤腰,缓慢的抽动着。 他的拇指碾过她凹陷的腰窝。 月光照映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罩上一层透明的银纱。如同落入凡间,初尝情欲的仙女,淫荡地摆动着玲珑有致的身躯,向男人渴求着。 他将时弥的脸掰过来,在她的嘴上抹上一把两人交合处的甜液。她被操得「嗯嗯」直叫,无意识地伸出小巧的舌尖舔弄他的指尖。 时容粗暴地将她的舌头拉出来,碾过她的丰唇。 「就是这淫荡的小嘴,」他喘着粗气,「向别的男人索吻,嗯?」 啪! 他用力撞进她的体内。 时弥「唔…………!」了一声,口水无法吞咽,从嘴角流了出来,潺潺地流向她的乳峰之间。 她被捏住舌头,无法回答,只能发出含糊的「唔唔」声。 但时容也没有打算听她的回答,他就是想要彻底清洁这一个曾经被他以外的男人侵袭过的地方。 「他的吻技好吗?」他逼问道,「回答我。」 「唔唔……」 啪! 又是一次猛烈的撞击。 「唔!……」 口水弄湿了他的手,时容将叁根手指塞入她的口中,配合着身下的节奏抽插着。 「唔、唔、唔……」 「那你喜欢谁吻你?」 「小、小叔、酥……」 「喜欢谁操你?」 「小、叔蜀……」 时容狠狠地用手指操进去她的喉咙,身下的抽送加快,每一次撞击都直直地碾过她敏感的软肉,撞向她紧致的宫口。 时弥无法畅快地呻吟出声,偏头挣脱了他的手指,淫乱放荡地呻吟着,一阵高潮袭来,她发出一声高亢地娇吟。 时容捏紧她的腰,敏感的龟头感受着她体内的高潮带来的紧缩。 精关也即将失守。 时容喘息声越发低沉,时弥刚刚高潮过的肉穴还处在高度敏感的临界点,被他用力的嘲弄又攀上另一个小高峰。 「嗯嗯……啊!啊!好舒服……小叔叔操死我了……」 时容抱着她的背,大手捏着她的大奶子揉捏着,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宝宝,是谁在操你的骚穴?」 「啊啊、啊……是……是小叔叔……是我的亲叔叔在操宝宝的小骚穴……」 她真是了解他想要听的是什么。 每一次她叫着「小叔叔」都会挑起他深处的情欲,恨不得镶嵌在她的体内,一辈子不分离。 啪! 时容抵着她的宫口,浓热的精液在她的体内喷射而出。 时弥被浇灌得扬起优美修长的脖子,意乱情迷地长声娇吟道。 「啊……老公,好舒服……」 时容浑身一僵,刚刚才微微软下的肉棒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又再一次挺直了。 这个小侄女真的是了解他想要听的是什么。 月下倩影恍忽,晚风将潮湿隐密的气息吹散。 时容抬起头,看向从云中露面的月亮,月亮的光辉温柔,在月光底下,再怎么深重的罪孽都仿佛无足轻重了。时弥被他抱在怀里,浑身泥泞,因为不断的高潮而虚弱不已,脸色潮红。 她无意识地朝他的怀中拱了拱,时容握着她纤瘦的肩膀,总觉得他的心在一片片融化,渗透进她的笑容之中。 此时此刻,她就是他的整个宇宙。 他的喉结滚动,微微张开唇,呢喃般道,「老婆……」 眼眶湿热,他低下头,紧抱着怀中的女人。 第41章:冰棒(H) 桌子上的震动吸引了房间内所有人的注意。 时容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机看了看,对其他人抬了抬手表示失礼。荧幕上的名字令他心中一动,他站了起身,正想走出去回复。 「没事!没事!」老维林医生「喝喝」地大笑道,「不过是平常的下午茶会,都放轻松些!时主任,是家里的妻子吗?」 时容回到位置上,回答,「是家里人。」 他执拗的不想否认时弥在他心中占据的「妻子」位置,却也知道在场的人都知道时弥与他的关系。 坐在他旁的光头医生瞄到了一眼,豪迈地笑道,「喝!这不是你家的小侄女吗?说起来最近都没见到她了,是回去了吗?」 「她暂时呆在老家,只是暂时的」时容回答,不知道是在回答对方,还是在对自己坚定信念地回答,「就快回来了。」 「毕竟我们医院没了时主任可不行啊!」老维林医生感叹道,「难得休一次长假,却被我们临时叫了回来,真不好意思啊。」 其实也不是因为医院的临时召回才和时弥分开。 在他们原定回程的时候,时云不知道吃错什么药,非得要将时弥留下,时弥原想无视父亲,但时容却可以理解兄长对女儿的复杂情感。或许是因为在时老夫人的寿宴上,时弥与周孟群的见面,令时云怀疑宝贝女儿打算重回渣男的怀抱,护女心切的老父亲顿时紧张了起来。 一方面怀着对兄长的亏欠,一方面又存着在兄长的眼皮子底下偷吃侄女的背德快感,时容松口答应了时云的请求,劝时弥多在老家呆上几天。 「快接啊,难得叔侄俩的关系那么好——哎,我家的别说侄女了,就连小女儿都不粘我,总说我们老头子不知道小姑娘的心思。」 「你这么能跟时主任相提并论!——你的小女儿说的没错,你确实是老头子没错。」 「喝!维林,你也不遑多让啊!」 茶会上的话题转移到光头医生的女儿身上。 时弥传来的是视讯通话,他应该挂掉的,但是也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见到她…… 时容迟疑了半晌,却还是接了起来。 在她还没开始发出什么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前抢先说,「怎么了?我在开下午茶会议中。」 她穿着清凉,水蓝色的吊带裙,脸上的妆容清新可爱——还好不是全身赤裸,否则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圆场了。 她嘴里含着一根冰棒,「啵」地一声,意犹未尽地将冰棒抽出口中,小舌尖暧昧地勾出一条细细的银线。 时容双眼隐晦,「你……」 「我有打扰到你吗?」她软软地问道,「还是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好。」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摸了摸她在荧幕上的唇,这么娇俏美艳的女人,他只想自己一个人独占,他喉结滚了滚,说道,「别吃太多冰,当心肚子疼。」 时弥笑了笑,舌头勾了勾冰棒的前端,「小叔叔也想吃吗?我可以给你留一些。」 时容眼神深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最近天气也热了啊,小姑娘一直叨念着要在家里办泳池派对,可把她母亲给难倒了。」 「泳池派对啊……真是久远的记忆了呢。」 仿佛隔了一个次元,老维林医生和光头医生依旧在谈论着家中女儿的大小事,笑得像两个老孩子。 他却在这里,对着自己的小侄女发情。 时容不自在地拉了拉领口,如果是在两人独处的场合,他会让她把冰棒舔出花来,但是现在周边坐着的都是医院内的高层,他再怎么肆意妄为,也不得不顾及一下世俗的看法——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时弥。 「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时弥将冰棒含进去口中,发出「啧啧」的水声。 喉咙似乎被人掐住了般,时容声音沙哑,「嗯。」 「再待几天吧。」时弥回答。 「嗯。」他的视线无法从她的嘴上离开,她有张非常漂亮的嘴唇,唇珠挺翘,他曾经猛烈地操弄过她的这张小嘴,那时候就一直觉得她的那一小颗唇珠像极了她藏匿在腿心内的敏感肉粒。 上下两边都有骚豆子。 他恨不得将她的唇珠揉出艳红色,然后吸进嘴里舔弄。 「早些回来。」时容开口说道,仗着没人听得懂,语气缠绵缱绻,「分开太久了。」 手机传来时弥清脆的笑声,她「嗯」了一声,喜滋滋地撩拨他两句后,将通话挂了。 见时容将手机放下,光头医生凑过来八卦道,「时主任的小侄女有什么事情吗?」 想到最后她嘟着嘴在镜头前给他抛了几个甜腻腻的飞吻,时容失笑着回答,「都是些小事,不过是小女孩想念我们这儿的冰棒,让我给她买一些。」 光头医生摸着下巴道,「哎呀,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难怪小姑娘都想要消消暑气——不过你们老家那没有冰棒吗?」 时容摸了摸手机,意有所指地说,「大概是那边的冰棒不合她口味吧,她喜欢的那种只有这里有。」 第42章:相亲 窗外细雨绵绵,拍打在窗上,留下点点滴滴的痕迹。 嫩黄的郁金香被雨打得有些萎靡不振,垂着脑袋摇摇晃晃。 时弥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否因为时容已经先回去的缘故,她总觉得这座城市有些死气沉沉。明明他还在的时候,就连雷雨阵阵的时候,都夹带着一股浪漫的落难情怀。 时容前脚离开,仿佛也将这座城市的灵魂也一并带走——抑或说,他将她的灵魂带走了,只留下一座没有灵魂的躯壳在人间游荡。 雨季已经到了。 刚进入夏天没多久,老家这里就开始下起了雨,仿佛是有冤情似的,这一场雨一下就下了五天,幽怨而绵长,就连她都有些厌烦了。 面前的男人正捧着菜单在研究着,叽里咕噜地念出菜单上的外文菜色,显得自己好像很博学多闻似的。 时弥早已经随意的点了一道牛小排,此刻无聊地拖着下巴盯着对方犹豫不决的蠢样。 「蒜香佐焗烤田螺搭配奶香法式软棍……这感觉真不错。」 「那就这道了吧。」时弥将菜单迅速合起,向矗立在一旁,笑得脸皮发僵的服务员点餐,才将这一场拖了十几分钟的闹剧画上句点。 「时小姐还真是果决。」男人笑着道,「真不愧是时家的女儿,你们家中都是这样教育你们的吗?——所谓的精英教育?」 「没,就是普通的家庭教育。」时弥将餐巾铺在腿上,注意到坐在树丛后的父亲正小心翼翼地偷窥他们,有些无奈地叹息,「我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话虽如此,但现在,她就正处于人生中最毫无意义的事件中。 她原想拒绝这一次的相亲,但是父亲俨然一副「这次没去,下一次也会有别人」的模样,时弥烦不胜烦,干脆答应了这次的相亲,好让父亲也安心,不要再担心她。 父亲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担忧的跟了上来,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躲在一旁。 「我也讨厌浪费时间,这点我们倒是十分相似呢。」 哈。 时弥必须得捏紧自己的指尖,才不致于在他面前露出鄙夷的目光。 男人的话十分无趣——或许是因为时弥对他毫无兴趣,就连他将话题带到他曾带领公司团队获得多少亿的项目都能被他讲述得像近代历史一样冗长沉闷,时弥得靠着对上菜的期望支撑,才不至于直接起身走人。 她有些无聊地打开了手机,点开了与时容的对话,看了看与他的过往记录。明明也是无聊的紧,都是一些吃饭、睡觉、早安、晚安的话题,她却偏偏觉得有趣的很。 她敲了敲他:【在做什么呢?】 时容回得很快:【研究病例,怎么了?】 时容:【你在做什么?】 时弥舔了舔后槽牙,有些坏心地回道:【你哥哥逼我来相亲了(救命.jpg)】 时容:【。】 时容:【无聊了?想叔叔了?】 她可以感受得到时容的阴沉的脸色,忽然庆幸自己有将小玩具带出来,她打断男人的长篇大论,对着他轻声道歉后,说明自己要去厕所一趟。 她打开手机,修长的指尖飞快地在荧幕上敲打回复:【小骚猫弥弥想念主人了~】随着信附上一串网址。 等她回来的时候,经过父亲的桌旁,他正在讲电话。 「哎,是啊,小姑娘大了,总有许多意见……你怎么知道?小弥跟你打小报告了?」 时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高兴,有些低沉沙哑,「时弥才几岁,你就急着带她去相亲,她又不是没有人追求,这像什么样子。」 时云被弟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没想到这样急吼吼地给女儿安排相亲,会显得时弥有多恨嫁似的。 但前两天时弥和周孟群两人私下有说有笑让他有些担心,加上时老夫人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催他给时弥找对象,话里行间都是在嫌他不够强势,若不是她病了没力气筹划了,她才不会将这件事交给他云云…… 弄得他压力有些大。 「这次就算了,结束后就让她回来。」时容严肃地道。 他点开时弥传给他的讯息,眼底精光有些晦暗,迅速地看了看她传来的讯息,心中的怒火还没平息就转换成猛烈的欲火。 熟练地点开遥控app,将频率调整到最高,又恨自己不在她身边,无法看着她被跳蛋操得失神的模样。 电话另一端传来时云的惊呼:「小弥那孩子怎么打翻了水!」 时容点了点荧幕,心满意足地将频率转为手动模式,饶有兴致地一圈一圈打转着。 「时弥怎么了?」他懒洋洋地问道,全然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内疚,「不舒服的话,就让她回家休息。」 时云有些闷,「她看起来好像有些热,脸都红了,啊,该不会是看上眼了吧?」 手一顿,时容嗤笑一声,「胡说八道。」他可不想听到时云再胡言乱语,「得了吧,相什么亲,让她回家去,时家的女儿还不至于要靠相亲才能嫁出去。」 「我说你啊,明明当初很不情愿,现在管起人来比我这个父亲还上心。」 时容冷笑道,「毕竟她可是我的宝贝小侄女,我还能不管她吗?」 「哈,宝贝小侄女。」时云笑,自己的女儿被珍惜着,身为父亲的时云心情也好上许多,「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她看起来确实也不大对劲,早些回去也好。」 时容不忘强调,「真的为她好的话,就让她早些回来。」 「好好好。」时云回道,「你真啰嗦。」 时云虽然名义上是时家的当家人,但是在许多时候还是缺了些心眼,他随口应了两声后,就急急忙忙地把电话挂了。 手机传来忙音,遥控app里的小猫咪也已经举起了「投降」的小爪子,时容失笑,将手机揣回兜里。 差不多得了。 时弥高潮失神的模样,只属于他。 第43章:归处 摁下二十叁楼的按钮,时弥这才有「回家」的感触。 楼层数字一层层地掠过,电梯内的大理石地板还是她熟悉的模样,离开的这段时间,管理处给光滑的地面上了腊,如今甚至可以倒映出她的模样。描金的电梯镜子中照映出她不刻意微笑,却始终带着笑意的眼眸。 她想,这里大概就是她的归处了吧。 明明在这之前,她也才在这里住不到两个月。然而这个对她而言相对陌生的城市,却因为有他的存在,瞬间变得格外不一样。 就像黑白照片一点一滴地被染上色彩一般。 她开始在乎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路过她身旁的路人。 她会对着邻居打招呼,会猜想他们是不是也曾这样对时容微笑问好。 爱着一个人,就是这样的爱着他身边的一切吗? 电梯抵达二十叁楼。 叮—— 她拉着行李,踏出电梯。 夜晚的宁静被她的高跟鞋声划破,却又似乎依旧静谧。 时容躺在浴缸内泡澡,湿热的水汽围绕在他的身边,眯起眼睛,他似乎泡得太久了,竟然有些恍惚。 温热的热汤加了些许的薰衣草的安神泡澡浴球,将整个浴缸都染成了梦幻的紫色。 其实他不是那种对生活有仪式感的浪漫主义者,只是之前常看到时弥在浴缸内抛去不同颜色的泡澡球,难免觉得有些新奇,小姑娘总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小东西。 他还记得她泡在色彩斑斓的浴缸里,奶白色的皮肤浸泡在热汤里,可爱又可口。有时候软绵绵地靠在浴缸边缘,赤条条的白皙胳膊在外头晃来晃去。 她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他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屋子里都是她生活过的痕迹。 曾经只有几瓶寥寥瓶罐的洗脸台上,此刻放满了她各式各样的保养品,俏皮可爱的发饰在他的屋子内显得突兀,却毫无违和。 他想的有些出神,没注意到大门发出了解锁的声响。 直到浴室的门被推开,时容才抬了抬眼,在看到她一步步朝他走来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时弥走进。 一步,解开腰带。 一步,洋装滑落。 一步,内衣落地。 她站在浴缸旁,纤细的长指勾着内裤的边缘,一脸欲念地看着他。 时容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水滴,色气地拨起掉落在额前的湿发,水滴顺着他高挺的鼻子一路往下滑,滑过他的胸肌,一路投奔广阔无边的大海。双眼如狼般侵略地注视着时弥一步步朝他走来。 他舔了舔唇。 伸出手,搭在她的内裤边缘。 「不是明天的班机吗?」他问道,口中有多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就有多色情。 强势地勾开她的小内裤,轻巧地滑入她的腿间,勾人地轻抚着她的大腿内侧。 时弥舒服地哼哼叫,顺着他的力道抛开内裤,迈开白皙的长腿滑入浴缸中,软绵绵地躺入他的怀中,满足地靠着他的胸膛。 两句身躯仿佛阴与阳,完美的嵌合在一起。 「受不了了。」 时容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头顶,时弥身上的那股花香幽静甜美,他叼起她的耳朵,细细亲吻。 「受不了什么?嗯?」 「受不了没有你的城市。」时弥哼声,「好寂寞,仿佛失去了灵魂,与世间隔开了宇宙的次元。」 她有些幽怨。 「我可以站在一个城市之中,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感知到你是否在这里,你相信吗?」 「我相信。」 时容可以理解她说的那种感受,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里,他就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他曾经只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步一步地在这个地方落地生根,孤家寡人的他喜欢旅行,曾去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世界美景。但没有她在身边的短短几天,他却体验了人世间最极致的孤单寂寥。 这个世界仿佛与他断开了链接,他成了世界的局外人。 世界在他眼中成了灰白。 曾经,楼上的邻居曾送他一盆漂亮的盆栽,花开的时候芬芳清新;转角的书店店员曾推荐他好几本有趣的书,他为表达感谢曾请那位年轻的店员一杯咖啡。 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不知不觉间与他建立起了联系。但时弥离开之后,他却想不起那些过往。 不到两个月前,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只身一人走在这个被他视为后半生居住地的城市会变得如此陌生。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因为时弥不在他的身边。 但他却熟悉对这种空洞的寂寞,在那一年,他从时弥的面前落荒而逃的时候开始——空洞、未知、寂寞等等的情绪就始终折磨着他。 他花了多年时间才渐渐遗忘那种磨人的痛苦。 却在她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如璀璨夺目的花火,在那一刻,他多年来的避而不见和痛苦纠葛,都瞬间被她轻巧地吹散,瞬间消失不见,。 在机场见到她的时候,时容就知道了。 时弥是来自深渊的恶魔,她了解他的欲望,而他知道,他早已经沦陷进去她那双如无尽的黑色花海的双眸之中。 她是深渊的恶魔,她只需要轻轻地勾勾指头,他就会放下一切防备,甘心与她共赴深渊。 她就是深渊。 时容将她拥入怀中,长时间的旅行令她疲惫不堪,浑身软绵绵。 她就是他的归处。 —————————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种感觉呢? 就是在茫茫人海中,你都可以准确察觉到他的那种存在。 只需要看一眼,就算没看见他的身影,但你就是知道他在。 这种感觉很奇妙,我曾经也遇过。 甚至在异国他乡,满员的电车上,心中一动,抬起头就瞧见他站在门旁。 一眼万年,仿佛回到了当年为了瞧他一眼而跑了好几栋楼的高中青涩时光。 第44章:失恋 远舟再一次见到时弥的时候,还是在医院的大厅里,她坐在沙发上,交迭着修长的美腿,饶有兴致地东看看西看看,手指轻轻地搭在膝盖上。 医院大厅的音响播放着宁静悠远的音乐,仿佛将人带到了山间的小木屋里,外头浓雾弥绕,屋内却正烧着柴火,劈劈啪啪的小小爆破声,有一种舒服宁静的抚慰效果。 他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座高山,却又靠近地伸手可及。手上的病历资料忽然之间变得有些重。 如果可以再靠近一点点,他是不是就可以触碰到她的指尖。 洁白无瑕的粉红色,干净又整齐。 这样的手指,如果勾起盛满了花茶的白瓷杯,该有多好看。润红的唇瓣轻轻抿起一口花茶,花瓣在茶面上飘荡,却注定只能衬托她的美。 远舟有些恍惚,在她抬起眼睛看向他的方向时,露出了明媚的笑意——幻想中,屋内柴火一声爆裂,星光绽放。 「远医生?」跟在他身旁的护理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远舟回过神来,有些腼腆地红了脸,将手上的病历交到对方手上,「我刚刚看到朋友,可以请你帮我送到资料室吗?」 护理师:「当然可以了。」然后促狭地笑了笑,「是女朋友吧?难得见到远医生脸红呢!」 远舟摇了摇头,低下头道,「只是朋友而已。」 护理师年纪比较大,看远舟的眼神总带了种看儿子的慈祥,她拍了拍远舟的肩膀,「感情的事情总让人伤怀,对吧?」 远舟笑了笑,向对方道谢后就大步往时弥的方向走去。 「时、时弥。」他站在她面前,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狼狈,刚刚前来的时候甚至没有注意自己是否有将头发梳好,万一头发乱翘就有有些尴尬了,「你来找时医生吗?」 时弥抬眼,见到是他的时候笑了笑,「是远医生,好久不见。」她回答道,「今天天气不错,我约了小叔叔一起喝咖啡,远医生不介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哦。」 她果然还是如初次见面一般明媚张扬,远舟的喉结微微滚动,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时容的身影恰好从他的身后传来。 「远医生?」时容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时容的瞬间,时弥起身,走了两步走到他的身旁,亲昵地勾起他的臂弯,「小叔叔。」 时容「嗯」了一声,任由她将手嵌入。 远舟知道这两人是叔侄关系,也一直知道他们的关系亲密,但真正看到他们手挽手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怪异违和。 他们的姿态太过于亲昵,已经远超了正常叔侄会有的亲密关系——反而更像一种宣示主权的姿态。 「我刚刚看到时弥,猜想她应该是来找你了。」远舟说道。 时容点了点头,「我们要去喝咖啡。」 「一起吗?」时弥靠着时容,对着远舟问道。 虽然是邀请问句,但是时容和时弥两人之间的关系却仿佛插不进旁人似的,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我还有事情要忙,你们去就好。」 远舟转身离开,踏上楼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时弥仰着头对时容说话,眼角弯弯,可爱的小唇珠微微翘起,那一双凤眼中仿佛藏匿了无数的星光。时容垂头,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共享了同一双眼睛,毫无疑问的是亲叔侄,远舟都要忍不住怀疑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护理师见到他的时候有些意外,「远医生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至少得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见到你呢。」 远舟苦笑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文件,「失败了啊。」 「告白被拒绝了?那还真……」 「不是哦。」远舟捏了捏文件的一角,「是我发现,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她眼中看到的人都不会是我。」 「哎呀。」护理师有些尴尬,安抚地道,「我刚刚有看见,对方是时主任的小侄女吧?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但认真地向时主任拜托的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的哦。」 「不可能的。」远舟失笑摇头,「倒不如说,正是因为有他,才没有机会。」 护理师见他不愿再谈,安抚他几句后,笑着跟他允诺之后会介绍小姑娘给他认识后才将这个话题掀过去。 但对远舟来说,回头的那一幕却始终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脑海中——两人之间紧密结合,世界那么宽广,他们的眼中却只容纳得下对方。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看出来。 第45章:邀请 「嘿,最近有空吗?」 电话彼端传来熟悉男人的低沉嗓音,有些轻佻,听得出来对方心情非常愉悦。 时容看了看荧幕上的备注名字,正想着要不要挂掉电话,还是看在同窗多年的份上给他一份薄面听下去。 电视上播送的电影节奏缓慢,好不容易看到后面,男女主角正拥抱着彼此,缓缓地倒向洁白的床上,这个时候时弥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取决于你想让我做什么。」时容老实地回答,「如果又是让我帮你去学校代课,我没空;但如果你想喝一杯,我可以考虑。」 男人的笑声传来,「时容,我真的好喜欢你。」 「谢谢。」时容冷淡地回答,「但我记得我已经拒绝过你了,弗朗克。」 他的视线飘到窝在他身边看着电视的时弥身上,她似乎也听见了手机内男人的告白,轻轻地瞟了他一眼。 时容笑,如果打来的是女人的话,这小姑娘恐怕就要拆家了。 「那你可以给我开个门吗?亲爱的。」弗兰克问,「我在你家门外呢。」 「……」时容沉默了许久,说谎道,「真可惜,我不在家。」 「骗谁呢。」弗兰克懒洋洋地道,「我听到你家有声音哦。」 时容可以想象得到,这个一米九的大汉正像个小贼一样伏在他的门上偷听——以他对弗兰克的认识,这个男人绝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弗兰克是他大学时期的室友,纵使两人的个性天差地别,但两人的关系却始终非常亲密,导致甚至有人曾怀疑两人的性取向,留言越传越有模有样,弗兰克后来干脆对着时容叫宝贝儿。 他叹了一口气,对时弥道,「去套件衣服,有客人来了。」 时弥撅了撅嘴,「好~」 听见了女人声音的弗兰克好像被打了兴奋剂似的,「女人!我听见女人的声音了!时容!快!快开门!」 砰砰砰!砰砰砰! 他还真的在门外守着! 时容被他气得脑壳疼,见时弥确实乖乖地换上了衣服后,才走去玄关给弗兰克开门。 弗兰克与时容差不多高,一双湛蓝色的双眼好像被雨洗过后的蓝天一样清澈,金色的头发柔软。他出生自北欧国家,不开口的时候,就像天使一样漂亮精致。 「Surprise!」弗兰克一上来就给他一个令人窒息的拥抱,「我好想你,我的宝贝儿!」 时容站得笔直,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像是被一只金色的大熊袭击熊抱。 好不容易将弗兰克推开,对方却似乎开启了野兽本能似的在他的屋子内疯狂打量,「我刚刚听到女人的声音了,女人!这多么新鲜啊,时容身边的女人!」 时弥还坐在沙发上,见对方一进来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挥手,「嗨。」 似乎没想到时容的家中真的有一个女人,弗兰克瞬间僵持,然后爆出激动的欢呼,「这可真了不得!我们的时容——从未被人攻略的高墙终于倒塌了!」 时容没打算说些多余的话,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是弗兰克,医学院的同学,弗兰克,这是时弥。」 「你们老家的人名字听起来都好像。」弗兰克说道,然后咧嘴笑道,「幸会!时弥!我是他大学时期的爱人——」 时容走过他的身后,不客气地踢了他的小腿一脚,然后回到沙发上,坐在时弥的身旁。 「少说些废话,说吧,你有什么事?」 弗兰克笑得灿烂,从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信封,弹指飞到时容的膝上。 「我呢,」弗兰克闭起眼睛作出一副难受的模样,「必须跟你说一声对不起,时容宝贝儿——我是个坏人,如今我必须清空我的心……」 时容瞟了他一眼,将信封打开,简单地看了两眼后,有些意外地挑眉。 「你要结婚了?」 「Bingo!」弗兰克大笑,「我找到了我人生中的缪斯、我的女神阿芙萝黛蒂、我的珍宝,我一生要付出生命守护的女人!」 「恭喜。」时容淡淡地恭贺道,将邀请卡翻开来看,「对方是?」 「我之前的一个病患,还记得我让你帮我代课的那次吗?」弗兰克说道,「真的心疼极了……」 「木青酒店,倒是选了一个好地方。」时容说,「既然你都亲自来了,我会出席的。」 「你当然得出席,你可是我的伴郎!」弗兰克强调,「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特意跑一趟?接下来就麻烦你准备婚礼致辞了,亲爱的。」 「对了,可以携伴出席哦!包住宿,给你准备了湖景房,景色绝伦!」弗兰克对着时弥眨眼,「倒不如说,拜托你携伴出席,让那些人好好地瞧瞧!」 时容看了看时弥,勾唇道,「当然,我会携伴出席的。」 「你们看起来真像。」弗兰克对着时弥咧嘴笑道,「特别是那双眼睛——『你有你母亲的眼睛』,还记得吗?哈利波特里的经典台词,老实说,我一直都不太能理解这种感受,但是当我看到你,和你……呃,女朋友?却似乎可以理解了,那仿佛一个模版雕刻出来的眼睛……哦,是说你们东方人本来长得都很相似。」 「许多人都这么说。」时弥笑着回答,「我和他真的那么像吗?」 「夫妻脸,」弗兰克摸着下巴,说得有模有样,「仿佛生来属于彼此!」 听到这里,时容也有些失笑,他站了起来,拍拍弗兰克的肩膀,「咖啡还是茶?」 「咖啡,谢了。」他说道,「看来你心情很好,以前让你给我关个门都叫不动,没想到多年后,我竟然能喝得到你亲手泡的咖啡——我该不会命不久矣吧?」 时容重重地压了压他的肩膀,「命悬一线,好好珍惜吧。」 弗兰克笑嘻嘻地看着他走进厨房,弯着眉眼看向时弥。 他从没想过会在时容身边见到女人,但在见到时弥的时候,虽然两人相似得令他有些错愕,但却又有种「啊,本该如此」的和谐感。 弗兰克笑,「你是第一个在时容身边的女人,我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老实说,我以前曾经怀疑他喜欢男生,毕竟高大帅气的男人身边总是不乏女生,但偏偏他却兴致缺缺,这不是同性恋是什么?」 「所以你才叫他宝贝?」时弥问,「干脆让大家一笑置之。」 弗兰克一愣,而后笑得倒向沙发,「难怪时容会喜欢你,你果真是个小宝贝。」 「注意言辞。」时容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时弥,或者时小姐,别乱称呼。」 时弥一阵脸红,弗兰克愣了愣后,爆出一声大笑,「甜美的墨盖拉,祂总算找到人间的传信者了。」 「你对希腊神话很熟悉呢。」 「我的妻子是钻研希腊神话的学者。」弗兰克回答,「当初为了引起她的兴趣,我刻苦研究过——虽然一开始我甚至将阿芙萝黛蒂说成塞弗罗塞蒂,但好歹也是在她的眼中留下深刻的印象了。」 「你可以多跟我说说他以前的事情吗?」时弥问道,「我不曾参与过那些日子。」 虽然她在降临人世的那一刻就见到了时容,但是在8岁之后的每一天,他就已经离开家里去上大学了。十八岁的时容对她而言,是一个她无论如何都无法窥探一隅的存在。 她可以想象,那段时光的时容有多璀璨夺目,但想象贫瘠,她除了能透过照片幻想一二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弗兰克当然愿意,「当然了!但可能得让你失望了,他的大学生活无聊贫瘠得就连骨骼标本室内的标本都比他有趣——叁点一线,宿舍、学校、餐厅。他甚至不去图书馆!」 「那他总有失控的时候吧。」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在外人眼中,时容确实是个很冷清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人曾窥探过他内心的疯狂,「就没别的有趣的事情了吗?」 时弥露出失望的表情。 自诩为时容最佳好友的弗兰克不能接受,他看了看时容,然后凑近时弥,「你有听说过他的家人吗?」 「家人?」家人本人挑眉。 「他是个很爱家的人,这点虽然看不出来,但是听说他把他的小侄女当成宝贝——」弗兰克小声地说,确保在厨房内的时容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当然,我不是说,他有什么『奇怪的嗜好』。」 时弥有些好笑地挑眉,「哦,奇怪的嗜好。」 「嗯哼,毕竟他只是非常疼爱他的小侄女。」弗兰克说得义正严辞,「我曾经与他一起去逛过饰品店——你知道,都是些粉嫩粉嫩的公主风格,我一个大男人浑身不自在极了,但他却可以面不改色地挑礼物,说是买给小侄女的礼物……我听说他还有一个外甥女,但我似乎没见他给那个外甥女买过礼物——真偏心对吧。」 「对,真——偏心。」时弥掀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从厨房捧着托盘出来的男人。 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低沉的小声响,时容瞄了弗兰克一眼,「什么偏心?」 「什么事都没有!」弗兰克摆手,捧起他端来的咖啡,「我可以放心饮用的吧?」 「都说了好好珍惜。」时容没好气地说道,「时弥?」 时弥调皮地转了转眼珠,「不就是在说你的小侄女嘛,听说你会给她买小礼物,却不给她的表姐买,她的表姐知道了不会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时容回答地义正严辞,「我本来就偏爱我的小侄女,谁都越不过她去。」 弗兰克用看向外星人的眼神盯着他,摇了摇头叹息道,「你真不会说话,女人不会想听你这么说的——谁都想当心中第一人,你说对吗?时弥。」 时弥捧着脸,挑衅地看向时容,「没关系啊,因为我也最爱我的小叔叔,这个世界上,谁都越不过他去。」 弗兰克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明明应该是针锋相对的情侣吵架现场,却不知为何,似乎吃到了一嘴狗粮。 「你们……」他想了想脑中的词汇,「真是天生一对。」 时容和时弥同时转向他,对着他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 「谢谢。」 「谢谢。」 第46章:婚纱 身为伴郎,尽管他表现得对即将到来的这场婚礼不太上心,但时容还是默默地预约了弗兰克预定的婚纱店,带着时弥一起去挑选婚礼上要准备的衣服。 男士的服饰比起女士,相对简单许多,加上他长相出众,任何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像为他量身定做般。参考了时弥的意见,他从几款礼服中选了最喜欢的款式后,就请婚纱设计助理为时弥挑件适合婚礼的小洋装。 虽然她有许多张扬艳丽的礼服,以往她的每次出场是在艳压群场的路上狂奔,但出席婚礼,身为宾客还是得选一些较为低调的小礼服才比较礼貌。 时弥决定得很快,试穿了几套后,最后选了一套与他色系搭配的小礼裙。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年轻的设计师叫住他们。 「如果不赶时间的话,不如试试看我们的婚纱?」设计师露出礼貌又殷切的笑容,「作为日后的参考。」 时弥正想拒绝,时容却抢先点了点头。 「也好,你就去试试看吧。」身材修长的男人信步走回等候区,交迭起长腿饶有兴致地耐心等待着。 白色的帘幕微微晃动,设计助理轻轻撩起帘幕。 时弥白皙精致的脸蛋从帘幕后方探出,她脸上化了淡妆,头发经过简单的造型后,盘在脑后,碎发散落在鬓角。 她有些害羞,微微抬起眼,对着他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 「好看吗?」 粉色偏白的礼裙将她衬托地更加娇嫩细腻。 在那一瞬间,春风似乎吹过他的耳边。 他想起了春天来临的时候,湖边的粉色花树盛开一片,放眼望去,是延绵无尽的粉白。 人间绝景。 此刻,她就像是那一片绝景的化身,清纯绝美,仿佛是不曾沾染烟火的女神。 「好看。」他喉咙干涩,再次强调一遍,「很好看。」 被如此直白地称赞,时弥有些红了脸。 在婚纱店,与喜欢的人在试穿婚纱。 这样的场景她从未想象过,因此抬头看向他的视线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粘稠。 「我没想过会和你一起在婚纱店试穿婚纱。」时弥摸了摸身上丝滑的布料,说道,「也没想过会从你口中听见这个词……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不想哭的,但是这一番说出口,她的眼眶就微微泛红,湿气上涌。 曾经,她胆大妄为地筹划一场将他拖入深渊的陷阱,即使此刻两人深爱彼此,但她却从未奢望过以他们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穿着婚纱,站在彼此面前宣誓终生。 婚礼,是她心中最美好的梦,也是她一辈子不敢做的梦。 眼泪滚落她的脸颊,顺着下颚线掉落在她的锁骨上,时容上前将她拉进怀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间,「不是梦,我们还会再来的。」 设计师站在一旁,因为语言不通的缘故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只觉得两人男俊女美,实在令人赏心悦目。 上前道,「许多新人在试穿婚纱的时候感慨哭泣——穿上婚纱的时候,心中的情绪非常特别,对吧?所以会流泪是很正常的哦,时小姐。」 设计师上前微调时弥穿着的婚纱,退开两步,「不得不说,时先生和时小姐实在是赏心悦目!」 用手比了一个框,设计师赞叹不已,「仿佛如一幅画一样!我从未见过能像你们那样如此气质契合的情侣,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否让我们给你们拍摄一组照片,作为公关宣传使用,当然!之后我们会无偿提供你们婚礼上的礼服及新娘秘书的服务。」 仿佛怕他们不答应,设计师加码说道,「并且,你们作为模特儿进行拍摄也会另外付费给你们,我们可不干那种不要脸的勾当。」 作为模特儿,为婚纱店拍摄广告? 虽然对方是因为看得起自己才提出这种要求,但让她去当模特儿,换取金钱以及未来的婚礼服务,她并不愿意——她从小不缺钱,如果未来真的有需要的话,她宁可银货两讫。 时容当然也不会答应。 「非常感谢你的邀请,但我还是得拒绝你的好意。」时容回答,「我非常明白你邀请我们的原因——穿上婚纱的时弥漂亮得令人窒息,但正因为如此,我不希望她的魅力被外人所拥有,她是我的,也仅仅属于我。」 时容霸道的宣言令设计师红了脸,「哇、哇哦,时先生,你可真是……令人啧啧称奇。」 他笑了笑,牵起时弥的手,放在掌心细细厮磨,「不,我只是一个被嫉妒附身的男人,卑劣的想私藏最爱的女人。」他亲吻时弥的指尖,意犹未尽地用唇瓣蹭了蹭她柔软的掌,「仅此而已。」 时容不会说甜言蜜语,他向来冷淡内敛话不多,这也因此令时弥非常热衷于在床上刺激他,就是为了一窥他完美面具底下的疯狂痴缠。 此刻,或许是因为她正穿着婚纱,两人身份上的矛盾和婚纱所代表的纯洁美好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中产生了碰撞,化学反应将他的面具燃烧殆尽。 冷淡内敛的「时容」退场,真诚痴缠的「时容」接管了接下来的浓情蜜意。 时弥抬眼和他对视,如果视线可以具像化,她会说他的眼神是甜美的蜂蜜,浓烈而甜美。 她轻轻启唇,小声地道,「我也是。」 他想独占她,她又何尝不是呢? 第47章:婚礼 木青酒店坐落在山林之中,酒店以森林的自然景观为主打,进入酒店的道路蜿蜒绵长,通过吊桥,途径两条清澈见底的潺潺河流,亮白的鱼群在天然干净的河流中畅游,河面泛起白浪,时弥还没看仔细看清楚,车子已经驶离了吊桥,匆匆绿荫进入视线,开阔悠长的河流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婚礼在酒店西翼的原木大厅内举办,正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树桐,此时已经用纯白的白纱装饰起来,粗大的树桐围起来需要叁个人才抱得全。这根树桐原是当地的古老树木,在兴建酒店的时候,并没有将它砍倒,反而顺着它往外建造。 此时这棵树依旧在缓慢地生长着。 在此之前的数百年,乃至数千年前,它就已经存在于此了。 他们在它的面前,于它而言,不过只是它漫长一生中的沧海一粟。 弗兰克的妻子是一名非常安静的女性,脸上总是带着清清淡淡的笑容,就连五官都偏向透明的通透,皮肤白皙,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显得她格外可爱。 新娘与新郎看着像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弗兰克浓烈似火,张扬热烈,他的妻子却柔软如水,润物无声。 但当他们站在舞池中间,互相牵起彼此的手,迈开步伐旋转,跳起婚礼上的第一支舞的时候,却又仿佛天与地结合,万物寂寥,天地间都在赞美着他们的结合。 音乐悠悠,新娘的裙摆掠过眼前,她似乎正踩着云彩,轻飘飘地回旋靠近,进入男人的怀中,她伏在他的胸膛上,安静地对着他笑,眼中盛满了星星。 或许这是正常人眼中的天作之合吧。时弥有些忍不住想道。 不知道时容与她关系的人,往往都会赞美他们长相相似,仿佛生来属于彼此,但实际上,作为亲叔侄,每一句这样的赞美,都是时刻地在提醒着他们,他们选择的这一条路,前方荆棘,前进的时候,需要多么的谨小慎微,稍有不慎,都会坠入万丈深渊。 或许在社会大众的眼中,一刚一柔、如火如水、互补和谐,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吧。 婚宴进入尾声,酒熟耳热后,这才刚刚进入婚宴的最高潮。新郎的朋友们虽然都是医生,但疯起来,连新郎的裤子都敢扒。 时容虽然也被推搡到人群的中心,同窗们大声喧闹,怂恿起哄,让他给弗兰克送上结束单身的最后一吻。 他的脸因为酒精微微有些泛红,但要他亲吻弗兰克,时容还是有些抵触——他喜欢的是白嫩嫩的小姑娘,谁想亲满脸胡渣的臭男人。 「别闹!别闹!人家正牌夫人在旁边看着呢,你们是想害时容回家睡书房吗——你们忘啦,他书房有一整套人体骨骼标本!怪瘆人的!」弗兰克打着圆场,补上一句,「我可舍不得!」 「怕什么,赶实验的时候,谁没睡过标本室?那些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子盯着你看的时候,你还不是睡得打呼噜。」 「我不打呼噜!」弗兰克哈哈大笑,「老婆,快告诉他们,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会不会打呼噜?」 「会,而且很吵。」新娘丝毫不给面子。 时容也看准时机回到时弥的身旁,身上的礼服已经有些凌乱,原本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抓得东翘西翘。她鲜少见到这样的他,尽管脱下了高冷精英的外衣,但却丝毫不见狼狈,反而多了一种浪痞的气质。 见他逃回爱人身边,顿时失去目标的男人们嘘声四起,「分手了就不爱了,果然男人说的话都是狗屁!」 时容笑骂,对着他们举杯,「移情别恋的是他,请勿牵拖。」 「你根本没爱过我!」弗兰克大声回呛。 时弥被逗得开怀大笑,嘴角的弧度一直挂着。 时容在她的印象中总是稳重冷静,今天是个大好日子,又喝了些酒,就连向来冷淡的时容也架不住同窗们的闹腾。 「喜欢吗?」他低头在她耳边问,「婚礼。」 「喜欢。」时弥双手放在嘴边,凑近他耳边说道,「好喜欢婚礼啊。」 时容低头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滚过什么情绪,时弥来不及捕捉,转眼他就被拉回去人群中了。 白日的婚礼结束后,新娘扔了花球,时弥当时没有凑上前去参加,最后花球是被新娘的同事抱走。 到了晚上,喝得嗨了的男人们也闹着要公平,将被折腾到晚上,有些残破的花球塞到弗兰克的手上,要他从胯下也抛一次花球。 时容逃不了,一群男人因为酒精作用而通红着脸,挤在一起像极了一颗颗红气球。 弗兰克先是摆首弄姿一番,然弯下腰,从胯下对着他们倒数道,「一、二、叁!」 「哦哦哦哦——!」男人们欢呼。 弗兰克一个挺身,用抛棒球的完美投球姿势,准确地将花球往时容的脸上砸。 「嘿,作弊!」 「作弊!」 时容无奈地拿着花球,掉落的花瓣甚至挂在他的发间,显得有些滑稽。 弗兰克一脸深情,「不能只有我获得幸福,时容宝贝儿,你也该往前迈进了。」 时容:??? 散场的时候,玩得最凶的几位已经不支倒地,弗兰克将他们送回房间后,和时容认真地抱了一下。 「恭喜你。」弗兰克的气息盖在他的身上,时容今天也有些上头,脸上的红晕未消。 「你的婚礼致辞太完美了,我差点在大家面前哭出来。」弗兰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一脸正色地看着他,「时容,抛花球的时候,我是认真的,你要幸福。」 弗兰克虽然总是疯狂张扬,他的双目炯炯有神,漫溢的热情汹涌澎湃。 时容点头答应。 弗兰克最后再抱了他一下,低声在他的耳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道。 「就算你与世界为敌,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的,兄弟。」 说罢,他放开他,对时容摆了摆手,「去吧,她在等你呢。」 时容转向身后,时弥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双眸酒意朦胧,亭亭地站在一旁,对着他微笑。 他再一次回过头,这一次看向弗兰克的眼神中掺杂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谢了。」 他哑声道。 「兄弟。」 第48章:湖畔 一进门,连灯都没开,时弥就被他拦腰抱起,快步走到窗边。 「呀——!」她轻声惊呼,「小叔叔,门、门还没关!」 他低声咕哝,不耐地反脚将猛踢上。 时弥大笑,「你在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嘘……」他低头闷声干事,「跑了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我不会。」女人红唇艳丽,勾起的弧度异常耀眼,「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会去。」 他低头,忍不住深深地啜饮一口蜜,闷声道,「我也是,除了你身边,我哪也不会去。」 时弥身上的礼服在进门的路上已经被剥得支离破碎。 时容的呼吸带着酒味,甜浓浑厚,气息伏在她的身后,像一道厚重的阴影。 低下头,鼻尖滴下一滴欲念的汗水,时弥将她压在落地窗上缠绵深吻。 时弥舒服的呻吟令他性器紧绷胀痛,当心中却一直闪过弗兰克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原以为他和时弥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和祝福,也可以过得幸福快乐——他们生来属于彼此,她爱他,他亦也深爱着她。早在他将心交给恶魔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一条路注定坎坷,布满荆棘。 注定不会有人祝福他们,这是他们做出的选择,是他们理应承受的罪。 但是当弗兰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时容却有一瞬间的晃神,甚至眼眶温热,他不知道弗兰克是从什么地方察觉的,但他丝毫不会怀疑弗兰克的聪明,毕竟证据遍地都是,他只需要稍稍上心分析,得出这个结果并不出奇。 加上他也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和时弥在一起,虽然不容于世,但他不愿躲藏。 即使身处深渊,他们依旧有深渊生活的方式。 弗兰克虽然没有表明支持,但却站稳了立场。 在那一瞬间,他才忽然感觉到,原来祝福具有力量。 时弥的胸乳被压在玻璃上,圆圆扁扁的,十分色情,粉红色的乳头可怜巴巴的被压在乳肉底下,抵着冰冷的玻璃,楚楚可怜。 时容将她的内裤脱下,扶着肉棒就往她的腿间进攻。 他来得猛烈,龟头挤开穴口的时候像是被勒紧了脑袋,紧缩的穴口将他吃得死死的,他头上冒汗,咬紧牙根,一举攻城掠地。 时弥被突然填满,满足地呻吟一声,软绵绵地压在窗户上。 时容微微抬眼,视线滑过她的裸背,看向外头。 窗外没有点灯,夜晚看不清楚景色,没有光害干扰,在月色的照射下,湖面上清晰地倒影着天上的星空,水面被风吹过,漾起波澜。 时容一手扶着时弥的腰,低下头注视他的性器正在进出她的体内。 他的女人和天上景,人间值得。 掌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抚摸,然后将她从身后拥入怀中。 女人香扑面而来,他舒服地轻声叹息,在她耳边不断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时弥,」他的感知越来越缥缈,说出口的话仿佛轻飘飘地,「时弥……」 「小叔叔……」她眯着眼睛,感受着从脖子传来的战栗。 想说出口的话忽然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喉间,他声音有些沙哑,「你想结婚吗?」问出口的时候,他几乎感觉到心间传来锐利的疼痛。 他恐惧她的答案。 时弥顿了顿,纤细的手抚摸上他的脸庞,「你呢?」 时容紧抿嘴唇,没有回答。 脑子里不断想着,她的这个回复,是否正是拒绝? 时弥却没有等他的回复,她回头吻住他的喉结,唇瓣抵住他上下滚动的喉结说道,声音闷闷的,听不清楚,但从她的唇瓣传来的轻微震动,令人骚痒难耐。 「如果你不想,那我就一辈子当你的小侄女弥弥,你一天不反悔,我就一天待在你的身边。」 他张了张嘴。 「但如果你想,」她的星眸扫向他,「那我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他的喉结动了动,拥抱着她的只是足足僵持了半分钟,插在她体内的性器依旧硬挺,时弥静静地等着他的反应,小穴却不乖地夹了夹他。 时容「唔……」了一声,捏了捏她的鼻子。 她轻笑,张嘴咬了咬他伸过来的手。 「嫁给我。」他说,「我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会让你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辈子吗?」时弥问。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回答,脸压在她的发间,声音有些闷,「我都会找到你。」 时弥想开口,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 她伸手将他紧紧抱住,两人互相依靠着,身下的交合处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性器挤了出去。性欲失去了满足,但内心却被幸福和喜悦填满。 「我爱你。」时弥闷声地说道,「小叔叔,我爱你。」 「我也是,」时容回答,「爱着你。」 「我们结婚吧。」 「好。」 —————— 祝福具有力量。 第49章:完结 匆匆绿荫在车窗外缓缓倒退,时弥盯着外头熟悉的景色,眯起眼睛,有一些恍惚。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暖洋洋地,还带着一丝丝的刺疼,蓝天白云,乍一看,这一片天空似乎变了许多,却又仿佛没有任何改变。 或许是因为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心境变了吧。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目不斜视,镜片底下的眼睛平淡无波,浓密的睫毛从侧面看又黑又翘。他认真地注意前方的路况,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轻松熟练地打着方向盘。 感知到她的视线,时容偏了偏头,「怎么了?」 「没什么。」时弥眨了眨眼,手指有些犹豫地捏着裙子,「我只是在想,这次回去,大概是最后一次见奶奶了——以这种身份回去见她,会不会很不孝。」 前几天时老夫人的病情急转直下,紧急送院后,就连医生也束手无策,只是插着管维持着生命。这一次回去,是去见她最后一面的,时间到了,就该拔管了。 时容笑,「你现在才在考虑孝不孝顺的问题吗?忧虑来得真及时,你在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呢?」他伸出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还是对你而言,这样做就是在孝顺我呢?」 时弥嘟起小嘴,拍走他的手,瞟了他一眼,「不会说话的话,你可以试着把嘴巴闭上。」 时容笑,无奈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她叹息,有些犹豫,「而且,你真的要告诉爸爸吗?上次在奶奶面前……」 「妈已经知道了,她甚至以为你已经怀孕了。」时容平稳地说道,「时弥,你已经长大了,你有权做出选择,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你父亲的反对就毫无意义。」 「当他会生气你的。」 他耸肩,「但我又不在乎。」 时云当然气死了。 当他欢天喜地地迎接女儿和弟弟回家的时候,却发现两人从进门开始就紧紧牵着手,仿佛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望向对方的视线也甜得腻人。 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回过神来,快步地跟着他们身后走进屋子里。 时晴也在,见两人携手进屋,时云还在他们身后追赶,原本有些哀伤的神情顿时出现了裂痕。 她的嘴角僵硬,干巴巴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时容!」时云赶上了喊道,声音有些颤抖,「这是怎么回事?」 姐弟俩的视线落在时弥和时容十指相扣的手上,视线热烈,仿佛要烧穿他们。特别是时晴,她眼底滚过各种奇怪的情绪,从不敢置信到愤怒,再从愤怒到迷茫。 时弥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时容,时容安抚地对她笑,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吻。 「时容!」 「时容!」时晴怒道,「妈还在里面呢!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举起两人相握的手,简单明瞭地宣布,「我们要结婚了。」 「什么?」时云问,「你们?你和谁?」 「别问废话了!」时晴大声怒斥时云,「这不是摆明了吗?他要和时弥结婚!」 时云脸色刷白。他当然知道时容在说的是自己的女儿,但看见他低头亲吻她的时候,他甚至开始幻想,时容不过是找了一个长得像时弥的女朋友回来而已。 可能只是他们误会了。只是误会了。 「我和时弥,要结婚。」时容重复说道。 时云气得满脸通红,冲上前去擒住时容的领口,大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爸,我要和小叔叔结婚。」一直没说话的时弥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会同意,但这是我们的选择——」 听见女儿的声音,时云瞬间软化了态度,但依旧一脸忧虑地走到女儿面前,伸出手,想要说些什么,「小弥……」 「谁说他们不会同意?」时容道,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俩姐弟,对身边的时弥轻声道,「他们会同意的。」 没听见时晴和时云的愤怒反驳,时弥愣了愣,有些讶异的看向他们,一股微妙的诡异猜想涌上心头,她抖着唇,轻声问道,「为什么?」 时容轻声道,「你们说呢?」 时晴的脸色和时云白成了一个色调,她紧咬着下唇,死死地捏着掌心。 「老叁,你明知道……」时晴想到她的两个宝贝孩子,不忍地闭起眼睛,「别……」 「姐姐,」时容笑着说道,「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不会让她一个人独自承担,也不会在任何时候选择转身离开。」 时晴的视线落在时云身上,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向那个曾经与她爱得轰轰烈烈,差点一起自焚求全的少年。 时云的脸色变得阴沉而痛苦,「你明明知道,我做的那些都是为了保全我们家,更是为了保护时晴——你以为我不难受吗?我有多爱时晴,你当时是知道的!为了保住你,也保护时晴!」 「时云,别说了!」时晴低斥,闭着眼睛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我求你,别说了。」 时弥站在时容的身旁,心中惊讶得无法说话。她的父亲是一个总是温文儒雅的男人,他能稳住母亲的各种具有恶意的伤害,她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对妻子的爱。但此刻他却亲口说出,他爱的是自己的姐姐。 「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她要的从来不是那些。」时容轻声说道,随而别开头看向时晴,「我们要去见妈。」 时晴已经趋于平静,她依旧怔怔地看着时云,有些痛苦地叹息,「去吧。」 时容带着时弥离开两人。 走上楼梯的时候,时弥垂眸,大厅里,时云和时晴沉默相对,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时弥在两人之间看见了他们最真实的一面——那深埋在他们的心底,被他们极力掩埋的秘密。 时弥看了一眼后,就将视线收回。 时老夫人已经失去意识了,浑然不觉一墙之隔外的闹剧。她躺在病床上,维持她生命体征的机器正在安静地运转着,屋子内的气温有些冷。 时容走到她的床边,低下头看着她。 她已经不复当年的光彩,皮肤上的皱纹松松垮垮的,瘦得脸颊凹陷,嘴唇青白,他用力回想,却再也想不起她站在众人面前时的风华绝代。 这是他的母亲,是那个对着时家下了诅咒的女人——她一手促成了时家的乱伦悲剧,又反手出卖,逼着他们自相残杀——目的只是为了要见到相爱的两人互相憎恨。 他曾经试过要爱她。 孩子对母亲的爱是一种出于神性的信仰。 但他用尽了所有方式,始终找不到一个可以爱她的理由。 「妈。」他哑声开口,一手揽着时弥,「我们要结婚了。」 时弥盯着时老夫人的脸。 她已经有些想不起以前奶奶的模样了,她以前和奶奶的关系一直都很平淡。奶奶总是有忙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开不完的会,宠幸不完的小情人。只有在过年的时候,她才能见到她。 她知道奶奶疼她,只是那一份爱被混进了太多的其他复杂的情感。 她从小就这样,游离在家中的所有人之外,看似真诚的疼爱背后,却又隐藏着各式各样的算计和盘算。 但这一切,仿佛在这个时候变得再也无关紧要起来。 她伸手,握住时老夫人苍老干瘪的手,刹那之间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时容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话说完了就走吧。」 现在离开了,接下来就是等其他人到齐后,将维持着她生命的输气管拔掉,一起将她送走。 转身的那一瞬间,就是天人永隔。 时弥点头,张了张嘴,轻声道,「奶奶,谢谢你。」 「永别了。」 离开时家的时候,天色暮色苍茫,天际有乌云凝聚,风里吹来潮湿的空气,山林婆娑。 时弥没有问大姑姑和父亲之间的事情,时容也没有特别开口解释。 雨开始下了,滴滴答答地落在挡风玻璃上,又被风吹开。 时容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他们刚刚送走了至亲,刚出门的时候时云和时晴纷纷沉默不语,就连后到的双胞胎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专业人士前来处理。 「要开音乐吗?」时容问。 「你需要吗?」 「不,但我想你可能需要。」 「我没你想象中的脆弱。」时弥笑了一声,「我很好。」 「你小时候很喜欢她,」他歪了歪头,补充,「她们。」 「奶奶和姑姑吗?」时弥嗯了一声,「我很喜欢她们,大概是早已预知到她们是将你送来我身边的最大功臣吧。」 「你最后跟她说的谢谢,就是在说这个?」 「没有她,怎么会有这么……」她指了指,「这么怪异的我们。」视线看向前方,时弥嘴角轻笑着,「你或许憎恨着她,但对我而言,是她将你塑造成我爱的模样——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一个会和自己的小侄女上床的疯子。」 时容失笑,「确实。」 如果没有那一眼的震撼,以及后来无数次的算计。他或许就会像一般的孩子一样长大,在青春期的时候正常地对性产生疑惑,然后顺其自然的交女朋友,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但他不会让自己空窗太久,下一任伴侣会接上他身旁的位置。 最后他会在适婚年龄结婚,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见到不太熟悉的小侄女,会稍微关心两句,但对她的人生际遇毫不在意。 但他没有。 他被母亲逼成了一个疯子。 他无法正常的喜欢一个女人,对性的解读也与旁人不同,他甚至渴求不可触碰之人。 时容原以为那是母亲的诅咒,但在此刻他却忽然豁然开朗。 ——那是母亲的礼物。 他将车停在路旁。 阵雨已经过去,天边的乌云散开,从云层中透出的阳光在空气中折射出彩虹。 时弥「哎呀」了一声,「雨停了。」 时容抬头,看向天边的彩虹,「时弥。」 「怎么啦?」 「我结扎了。」他突然坦诚地说道,「在你父亲给我打电话的第二天。」 时弥一怔,「从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故意去找你的?」 时容笑,「毕竟你的目的太过明目张胆。」 「你早就已经别有用心了!」时弥小声地责怪,「还总是说是我勾引你。」 现在看来,这谁勾引谁还不好说呢。 「所以呢,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件事?」 「你想要孩子吗?」他问道,目光沉沉,「属于我们的孩子。」 孩子的话题,和结婚不一样。 结婚可以单纯的办婚礼,不领证。但生孩子不一样,生孩子需要户口本,需要知道父亲的身份,否则只能以父不详立案,成为私生子——那是时弥和时容都不能忍受的。 时弥心中微动,「可以吗?」 他的喉结滚动,哑声道,「可以。」 「要。」她说,「我想要和你的孩子。」 时容朝她伸出手,将她抱入怀中,「那我就答应你,会给你一个健康无忧的孩子。」 她没有问该怎么办——法规、结婚、文件,一切的一切,一切需要他们一个个去跨越克服。 如果是平常的情侣的话,大概只需要找出家中的户籍本,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去民政局领证了,但他们却不得不从长计议。 时容答应了,那无论如何,他都会为她达成。 即使前方万丈深渊,他们会十指紧扣,一起跨越。 后记 构思这本书的过程非常快,我只用了一天就将所有的大纲写出来。 剧情相对简单,因此写的方式也和我以前习惯的长篇大论不同。 但对我来说,男女主角、父亲、姑姑、还有双胞胎的情感,是这篇文最大的困难。 在我看来,时家的大家都深爱着对方,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对彼此抱有戒心和敌视。 时家的闹剧源自两条支线,时晴与时云的姐弟乱伦,以及老一辈的扭曲爱情。他们的畸形爱恋影响了时容和时弥的感情观。 时云和时晴是相爱的,他们爱得痴狂(虽然文中没写出来),时晴甚至愿意为了他,独自一人承受这段乱伦所带来的苦果,即使之后打算切断过去与丈夫好好生活,却再次遭遇背叛。 时云则在与时晴分开后,为了维持时家的名声,他娶了林凡。 他不爱她,却不得不利用那个可怜的女人。 但时云不是一个坏人,他想着既然已经娶了林凡,那他就会好好对她负责。林凡原本还沉浸在幸福的爱情之中,却在得知一切的时候癫狂发病。 于是,时云在亲生女儿与赎罪(妻子)之间,选择了守着林凡。 林凡与他而言,不是爱情,而是在提醒他的一个「结界」。 他必须守着林凡,才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再回头去想自己与时晴的过往,才可以清楚的知道,他和时晴已经回不去了。 而见证了这一切,以及得知母亲因性虐而对父亲产生的扭曲畸形爱情后,时容发现自己对时弥产生了异样的情感。他想要逃离,以冷静自制伪装自己与他们不是一样的疯子。但对时家过往一无所知的时弥,却步步逼近,最终将他的伪装打破。 他最后只能承认,他身上留着时家人的血,他们终归是一样的。 描写情感比重较多的是时容,因为他经历的比时弥多太多。在设定上,我不得不承认,时容比时弥更有厚度。 但我依旧很喜欢义无反顾、坚韧不拔的小弥。 她一直孤身一人,父亲虽然爱她,但为了赎罪,时云更常选择将她抛下、她的双胞胎表亲(同父异母亲兄姐)眼中只有彼此,她无法融入。在偌大的时家里,她忍受着母亲的咒骂,始终孤身一人。 直到她朝时容拔腿奔去,她才找到了能收容她的归处。 但好景不长,时容还是离开了家里。自此,时弥就开始了不断追逐的旅途。 最后,这篇故事中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但其实角色基本上都有原型,所以他们有讨喜的地方,也有令人反感的缺点,这是刻意为之,也是我想呈现给大家的真实。 希望大家喜欢,也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如果番外有想看哪一对cp都可以说说哦~ 不知道有没有人想看双胞胎的故事呢? 最后,弱弱地说一句,时家叁姐弟是以我身边的人作的原型。 时云和时晴在现实中不是姐弟而是兄妹。只是因为有了双胞胎这对兄妹,想说改成姐弟好了。 而且,时云和时晴的原型兄妹曾发生过擦枪走火的事情,所以才会被我写进故事中。 而时容的原型至今未婚(他真的长得很帅,有点像杨洋),在国外担任高管,日子过得是很滋润。 番外:结婚(上) 和时容领结婚证的那一天,时弥永远无法忘记。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天空蓝得像蓝宝石一样,她有些失神地站在阳台上仰望天际,正想着可惜了,这样的好天气,时容却还是要去医院上班。 手心的冰咖啡冰块轻轻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春风掠过她的裙摆,时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电话铃声响起,时弥信步回到室内,发现来电的正是刚刚被她心念念的男人。 「在家吗?」他先问。 「在啊。」时弥回答,「怎么了?你又忘带文件了?」 时容对那一个「又」很有意见,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他决定暂时放过自己的小侄女。 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沙哑,「换个白色的裙子,上点妆,我大概半个小时到家,你准备一下吧。」 时弥「哦」了一声,想着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去办吧。 直到时容带着她走入一处冷白肃静的政府单位,人来人往,穿着得严肃得体,男人和女人的鞋跟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回音,时弥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连忙拉着时容的手,问,「你要带我去哪啊?」 漂亮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时容,一眨也不眨,紧张地小鹿乱撞。 时容垂下眼睛看向她,眉眼间似笑非笑,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似的云淡风轻,「结婚。」 婚姻局在行政单位的叁楼,这一处和其他的单位相比,显得格外突兀——你侬我侬的情人们牵着手、鲜花和戒指在这里随处可见,爱人之间亲密相依,甚至还有好几对在当众亲吻。 时弥有些脸红,紧张的。 她是一直期待着和时容结婚没错,但真的到了领证前的那一刻,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时容也是个说走就走的性子,也没有事先跟她打个预防针,就突然将她带到婚姻局登记了。 时容倒是熟门熟路地领了号码牌,拉着她在等候区坐下。 「你怎么突然……」时弥左右环顾,「选在今天结婚?」 「怎么?」时容轻笑着看向她,「你不记得了?」 「什么记不记得,我脑子没你那么好,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脑袋迅速地闪过各种纪念日,但是对今天丝毫没有一点印象。 「今天是你冲过小花园,踮着小胖腿来按我门铃的纪念日。」他俯身亲亲她的发顶,小声地说,语气中难掩嫌弃,「啧,脏兮兮的,哭得像个小花猫似的,身上还挂着叶片。偏偏就这样闯进我的世界,从此驻扎,不肯离去。」 乍听之下很浪漫,但时弥却不这么认为。 她一脸别扭地看着他,漂亮的眉毛皱成一团,「你就不能选点其他的纪念日吗?初次接吻日也好、初次上床纪念日也好,为什么非得要选这个令人一言难尽的纪念日。」 时容挑起眉毛,反驳道,「又胖又脏的弥弥多可爱啊。」说罢,他低头看她,「还是你要换日子?」 时弥瞪他一眼,小嘴唇动了动。心里回想着他们的各种「初次」纪念日都在什么时候,却发现令人绝望地都刚刚过去了,真要选个正日,只能等明年了。 这一下她老实地闭上嘴,也没敢说要换日子了。 婚姻局的效率很快,不久就叫了他俩的号。 时弥吓了一跳,心中「砰砰砰」地直跳,瞬间不知所措。时容却一脸去楼下买咖啡似的冷静平淡,站起身来,拿起文件就走过去。 「走了。」 「哎,等等!」 她脚一软,急急地跟上前去。 他们就这样,要结婚了? 才刚取票没两分钟吧! 番外:结婚(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那一张结婚证,纸张有点厚度,周边用金色的花纹勾勒出上世纪的建筑风格,指腹滑过金色的压痕,还可以感受得到从中传来的质感,沙沙的,有些粗糙。 时弥有半刻的失神。 她翻来翻去,确定上头的照片是她和时容两人没错,照片是刚刚拍的,她还一副还没回过神来的模样——真是失策。 证书上的名字也写得非常清楚—— 丈夫:时容 妻子:时弥 就连一个字母都没有拼错。 「看傻了?」耳边传来男人好笑的声音。 时弥将结婚证盖起,放在腿上,愣了半晌后,又拿起来研究,一脸狐疑地看向驾驶座的小叔叔,「你伪造文书?」 「想太多。」他冷嗤一声。 「那这是怎么办到的?」 「我舍弃了原本的国籍,移民到了这里。所以在他们的户籍系统里,我的户籍底下只有我一个人,你持有原有的国籍,所以我们不过是异国婚姻,就这样。」 「就这样?」时弥惊叫,「就这样?」 他点头,「就这样。」 时弥一脸震惊,她原以为两人要领证成为合法夫妻,势必得钻各种法律途径,没有个叁五年,她都不用想拿到证件。 「况且,」时容云淡风轻地道,「这里近年来有近亲除罪化的法律倾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时弥淡淡地「哦」了一声,「我还想说要过几年才能生孩子呢……」 时容的眼神黯了黯,视线停留在她捏着结婚证上的手上,「结婚了就要孩子了?你还真心急,放心,晚点回去就给你灌精,喂饱你总是吃不饱的饥渴骚穴。」 时弥娇俏的脸庞一红,有些口吃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我以为要很久才能拿到结婚证……」 「呵,没想到只是出个门就结婚了,真委屈你了。」 讲话还真不好听啊,「你以前就那么讨人厌吗?」时弥有些恼怒地嗔道。 「怎么?反悔了?」他的视线从路况滑倒她的身上,云淡风轻,指尖敲着方向盘,面向她的脸庞笼罩在阴影底下,嘴角勾起,残忍地说道,「迟了。」 这算什么,时弥轻嗤一声,她现在心情好,不想理他。 将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透明文件袋里。捧着这新鲜出炉的新身份证明看了几眼,心中的满足怎么都表达不出来,她偷笑着看向自己的新婚丈夫,但对着时容那张无论何时都冷淡平静的脸,她激昂的情绪却似乎怎么也传达不了似的,难不成才在一起不到一年,就开始进入老夫老妻模式了吗? 她撅嘴,放弃了让时容跟着她一起尖叫的想法。但心中的这股欣喜真想让全世界共襄盛举,于是她开始思考着登报打广告的可行性。 最后拿起手机,借着角度,将结婚证和时容的半个手背给拍了进去。 这个男人结个婚都可以那么平静无波,哎,有什么办法,男人是她自己选的,只能认了呗。 她对着时容的方向,小小的比了一个小心,与她新出炉的结婚证来个九连拍。 「在做什么?」他瞥了她一眼,问。 「宣告天下。」熟练地将照片上传,她甚至不想隐去名字,只是将身份证号和时容的眼睛用色块盖掉后就发了出去。 各个社交软体都挨个发了遍,恨不得所有人被她的结婚证洗版。 手机叮叮咚咚地响起,老同学和朋友们的祝贺如雪花般袭来。见到是外国结婚证,有人问她是不是异国情缘,也有人问她是不是游学的时候闪婚,但就是没人问她为什么结婚证上的夫妻名字那么相像。 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发现这个亮点。 比起「恭喜新婚」、「早生贵子」之类的陈腔滥调,「你和你老公是什么关系啊?」「你老公的名字怎么和你叔叔的名字那么像啊?」才是她想看到的留言。 但人们显然只会关注自己,对于别人的生活,能空出叁秒来输入个「恭喜」就足够表达自己的诚意了。自然没人发觉结婚证中央的那两个英文名字是如此相似,也没人注意到丈夫的脸和时弥的小叔叔长得那么像。 思考了半晌,时弥将照片单独传给父亲。 时云迟迟没有回复,时弥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父亲的承认与否,于她而言其实并不重要,她只是想通知他,这一天过去后,她就正式成为了他弟弟的合法妻子。 直到深夜,她撅着屁股躺在时容身下,如他在中午所应承般的给她的子宫灌满精液,房间内响起起起伏伏的「嗯嗯啊啊」的娇喘声,男人的粗喘声夹带着粗鲁暴躁的骚话连篇,添满了整个夜的空虚。 没人注意到放在小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爸爸/大伯】:宝贝,爸爸愿你幸福。 ————————— 结婚登记是我的私设,我真的不知道近亲结婚能不能用这个方式钻法律漏洞。 番外:孩子(1) 这个孩子的到来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迟。 每个月准时到来的月经就像是捎来坏消息的报丧鸟,时弥曾经有一段时间开始怀疑起了自己,自哀自怨地想着都是她非要有违人伦,将小叔叔拖入深渊,这才遭了天谴,活该这辈子都不配允许有孩子。 明明无论安全期还是危险期,他们每一次做爱时,时容都会将她灌得满满的,甚至在射精后,还会堵着她的穴口,半点精液也不愿意外漏,但是没有消息就是没有消息。 时容见不得时弥难过,两人都去看了医生。 检查结果出来,时弥的身体没问题,一切都好。 但频繁的性生活却始终没带来好消息,对此医生的说法是,时容毕竟曾经结扎过,就算进行了接通手术,但受孕几率仍有几成的下降,这才导致了时弥的受孕困难。 时容得知这些结果后,也有些许的愧疚。 时容其实对孩子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渴望,但是一想到他的小侄女一起共同拥有一个源自自己血脉的孩子,他也难得地心中微暖。 时弥一听,双眼泪汪汪,却又不舍得指责他——他们俩本身就是近亲,时容要和她在一起,第一反应是先结扎,确实是很负责任的选择。 她抱着时容,有些委屈又有些恼地说,「这样的话,只能委屈小叔叔多多操小侄女,将小侄女的宫胞灌满精液了。」 奶奶离世后发生了许多事。 之前曾经和时晴争夺家产和权利的时云在第一时间就开口表达自己的立场,他不需要掌控权,只需要每个月定时打到他账户上的分红,若时晴能答应,那他会带着林凡永远离开时晴的视线。 时晴答应了他的一部分条件,却拒绝了与他永不相见的承诺。 时弥不知道她的姑姑在想什么,同样的,她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这么说。她只知道时云沉默了许久后,抬头看向时晴,轻声地问道,「那我也可以见阿煦和小星吗?」 「可以,」时晴淡淡地答,「如果你老婆不会发疯砸伤我的孩子的话。」 面对时晴的嘲讽,时云咬了咬下唇,苦涩地道,「林凡不会知道的。」 「那好。」 在那一瞬间,时弥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了。她当时看向坐在身旁的时容,心中想道,难怪时容在知道她想要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做出任何激烈的反对——原来他早知道这在时家早已不是先例了。 简星和简煦后来怎么消化这些消息的,时弥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即使他们在血脉上是她的亲兄姐没错,但在关系上,她比较愿意以他们的小舅母自居。 孩子宣告到来的那天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艳阳天。 就算他们生活在风景宜人,气候凉爽的城市中,但夏天的烈日依旧还是带来了令人不适的热浪,时弥那段时间都没什么胃口,甚至因为炎炎夏日的关系而爱上了酸辣可口的东南亚料理。 时容向来对那种刺激性的食物敬谢不敏,原以为时弥只是一时贪嘴,过个几天就没兴趣了。但他没想到的是时弥对那种食物的痴迷持久不消。从来不下厨的小姑娘甚至开始研究起了菜谱。时容着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这个月的月经来了吗?」他坐在沙发上,用平板看则新闻,想了想后,滑动手指,开始搜寻「孕妇须知」,他迅速地看了两眼后又觉得不够,马上再另外点开分页连连搜寻了好几个关键词。 时弥自那之后就对孩子的到来采随遇而安的态度,该挨操挨操,该灌精灌精,日日被时容压在床上干,小穴都合不拢了,一时之间沉迷在和小叔叔的性爱中不可自拔。渐渐的也开始忘了两人之前为了怀孕费了多少心思。 她站在中岛旁,饶有兴致地装点着新鲜出炉的青木瓜凉菜,也没注意到时容问题中的潜台词,「好像没吧,最近天气热,吃多了冰,都有些不准了。」 「上个月有来吗?」时容继续问道,声调平稳,但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开始在颤抖,他「啧」了一声,拍了拍自己不争气的手背,暗骂一声,「你换身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为什么啊?」外头天气热,时弥不太想出门,「我刚刚才做好的凉菜呢,酸酸辣辣的很好吃哦,你要一些吗?」 时容没说话,另开了一个分页,搜寻「酸辣 孕妇」。 「你怎么了,小叔叔?」时弥正觉得好奇,想要靠过去,却被时容一把抱住她的纤腰,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哎哟,疼。」 「哪儿疼!」时容控制不住地大声问道,才发现自己吓到小妻子后小心地赔罪,第一次有些讨好地捧着她的脸,「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紧张,我们去医院吧,好吗?」 「医院……?」 时弥眨了眨眼,视线看见他跌在一旁平板上的搜索记录,脑袋「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番外:孩子(2)双胞胎HHH 从来没有主动找过简煦和简星的时容破天荒地打了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在半个小时内马上到市内的大医院集合。 「可是我们……」简煦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妹妹的身上驰骋,身上的汗和体液的味道混在在一起有十足的催情效果,他眼见就要射了,时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肉棒子插在妹妹的体内深处,正一抽一抽地要射不射,难受极了。 「嗯啊……哥……」简星气喘吁吁,上挑地眼尾媚色如春,仿佛一把勾子似的将简煦地叁魂七魄都勾走了,她难耐地拱着腰,竟然自己抽插了起来,「还要……」 简煦忍得满头大汗,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妹妹的小蛮腰狠狠得挺胯,将简星操得淫声四起。 简星没有掩饰,在电话一头的时容自然也听到了,他黑着脸命令道,「赶紧些完事,半个小时后我要见到你们。」 被勒令赶紧些完事的简煦低吼着挂掉电话,双手抄起简星的腰就狠狠地顶了几十下,在简星高亢的叫床声中对着她的小脸喷出了白浓浓的精液。简星向来爱吃哥哥的精液,见他终于发泄了,舔着舌头凑上去给他清理马眼。 简煦爽得后腰像被通了电似的,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啊。 他低头看向在他胯下,像只小母狗一样舔肉棒的简星,坏心地抽了抽肉棒,故意从她嘴边跳走。简星没舔过瘾,恨很地瞪他一眼。简煦丝毫没有歉意,伸手摸了摸她白嫩嫩的奶子,一边心中想着,他这个妹妹长着一脸清纯的初恋脸,为什么内心就那么淫荡呢? 那些在学校最着她跑的小处男们一定想不到,他们眼中的清纯女神在床上的时候就是个爱舔棒子的小荡妇,而且还不是谁的棒子都可以,非得要是自己亲哥哥的才舔得过瘾。 简星平常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副「本仙子只是下凡来看看」的模样,整日穿着白色的连衣纱裙,仙气飘飘。如果他是外头那些愣头青,还没准真的以为她纯得连男生的手都没碰过呢。 那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就像是她与这个世界立下的结界,只要她回到屋里,柔软的布料落地,那个高高在上的简星就会瞬间坠入凡尘,躺在他的身下,露出渴望的骚样。 当初将妹妹骗上床的时候,他就是打定主意要撕下她那端庄大方的假象。 只是没想到,假象是撕下了,但接着而来的代价则是日日被榨精。在学校、在后台、在家中、在母亲的眼皮子底下…… 简星的浪荡只展现给他一人,那他就得为她负责了嘛,谁叫他爱他的小星儿呢? 吸了一口烟,简煦感受着尼古丁所带来的刺激舒爽。等简星终于舔开心了,他一把将她抱起,从身后环抱着她,双手坏心地用抓了抓她的奶子,然后捏着她的奶头转了转,调笑道,「哎哟,这淫荡的奶头是不是有大了点啊,妹妹,是不是被别的男人舔肿的啊?」 「被我哥哥舔肿的……」简星的胸部敏感,轻轻一碰就叫。 「骚货,就只会张开腿求操,还勾引哥哥上床。」他故意颠倒是非,「是不是你故意勾引哥哥操你的啊?没人捅你就浑身不舒坦了吧?」 对于这点简星倒是拒绝承认,她的淫性是被简煦操出来的,还没跟简煦上床以前,她连自己摸都没有,说什么勾引呢? 「不说话?」简煦啧了一声,故意用力捏她的乳头。简星就是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在床上只有她主导的份,他能占上风,也是得亏简星愿意让他尝尝甜头,「那我要去插别的女人了。」 「好啊,哥哥去插别的女人,那妹妹也去找别的哥哥操我。」简星才不受他拿捏,挺了挺胸故意道,「艾伦的哥哥,那个叫伊恩的就不错,打排球的运动员,一身精壮的肌肉,真不知道操起女人来——唔!」话没说完,就被简煦强吻住。 每次都是这样,简煦吊儿郎当地说要出轨,但偏偏听不了简星意淫别的男人。 「再一次?」简星被亲得舒服,两人分开的时候还牵着银丝,她喘息着,抬眼对他笑得又娇又淫。 简煦是真的不行了,他打了个哈哈,低下头舔弄她的乳头,仿佛是在给她安抚似的,「不行,小舅舅叫我们到医院去等他,大概是小妹有什么事吧。」 简星不大高兴地瞪了简煦一眼。 简煦没办法,只得低下头将她的两个大奶子服侍爽了后再许诺,「晚点回来再把你往死里操,嗯?想要艾伦的哥哥操你?看你哥我不把你操得下不来床,你才知道乖!」 简星被舔得舒服,心中更是有着反击后的舒爽。 番外:孩子(3) 双胞胎赶到市立医院的时候,时容和时弥已经在楼上的贵宾等候室等着了。 简星刚踏进等候室的时候就觉得不大对劲了,时容的脸色沉得跟泡了墨水似的,小妹那张总是明媚动人的脸也呈现一片呆滞,但两人又看起来不像吵架——有谁家的夫妻吵架还抱着老婆的腰不撒手的? 「来了就快进来,」时容今天特别没耐心,「进去做身体检查。」 「身体检查?」简煦还摸不清舅舅究竟在干嘛,「为什么这么突然?」 「我要知道你们的血型、骨髓还有一切身体的状况。」时容回答,「小弥怀孕了,我要保证这个孩子至少得像你们一样健康,万一有什么问题或隐性疾病,我们也可以早点做准备。」 「????」简煦还没反应过来,「舅你拿我们当什么了??你真的爱我们吗?我一直以为你也是爱我们的。」 「省省吧,别自取屈辱了。」简星踢了踢他的后膝盖,虽然被尊敬的小舅舅当作是事前试用体,但简星没有太大的抵触,反而是听到时弥怀孕后,伸出手好奇地碰了碰小妹的肚皮。 但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就被时容一把捏住手腕。 「??」简星一脸疑惑。 「先消毒。」他道,从怀中掏出一支消毒剂对着她的手狂喷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时弥的位置摆好,对着简星认真地嘱咐道,「不可以太用力,最多叁秒钟就把你的手挪开。」 「……」简星觉得真的是够了,她甚至没力气去吐槽这叔侄两人的胆大妄为,撅着嘴摸了摸小妹的肚皮后,乖乖地把手收回来,「什么感觉都没。」 「才不到两个月,你就算感觉得到动静,也只可能是我的肚子饿了在抗议。」时弥自嘲。 才两个月,这边这位准爸爸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简星撇了撇嘴,不禁想象如果她怀孕了,简煦大概也会是这么一副蠢样吧……但他们早就说好了不会有孩子,他们除了是血脉最相近的双胞胎之外,甚至还是因为姐弟乱伦而诞生的,不管怎么说,她和简煦是不用想要有孩子了。 「恭喜你。」简星有些恍惚地摸了摸时弥的手,可能是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时弥的手冰冰凉凉的,她捏了捏她的手,只感觉柔软细腻,「小妹。」 时弥抿了抿嘴,没有像平常一样跳起来挑衅着要他们喊他小舅母,小手回握着姐姐的手,只觉得姐姐的手暖和得像个小火炉似的,她「嗯」了一声。 「孩子会健康的,」简星说,指了指自己和在远处和护理师讨论身体健康程序的哥哥,「我和哥哥都很健康——除了好像近视有些深之外。」 时容闻言看了简星一眼,「深度近视?这也是有可能的。」然后又低下头在平板上刷刷刷地写了些什么。 她真的没有在跟小舅舅谈那些……她的本意只是要跟刚怀孕还很脆弱的妹妹说些贴己话,小舅舅到底在凑什么热闹。 时弥低着脑袋,和简星两人靠在一起低声地说了些话。虽然对话依旧有些尴尬,但对这对关系复杂的姐妹来说已经是一大进步了。 简星摸了摸她的头,总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我和哥哥不会有孩子了,所以将来可以让我们和小宝宝多见见吗?」 时弥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放过你们,该尽的义务你们还是得尽。之后换衣服、喂副食品、包尿布你们人人有份,别想着跑。」 简星这下真的对这俩夫妻没辙了。好不容易的温情时刻,明明时弥只需要点点头,柔柔地说声「好」,可她非要破坏整个气氛,也真是……但见到时弥一脸得逞的贼笑,简星无奈地揉了她头发一把。 番外:孩子(4) 时弥的孕期一切平顺,除了对东南亚的料理更加着迷之外,也没有出现什么不舒服的现象。 因为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实在避不掉,时容对孩子的健康状态更加注重,一个星期准时到妇产科报道,但宝宝的情况要一直到四个月大的时候才可以正式确认。 这段时间内虽然时弥的安分令他省了不少心,但是还没到四个月,他的心还是悬在刀口上,日日不得好眠。时弥自然也察觉到枕边人的焦躁,这种时候没有干一炮解决不了的烦恼,但她如今怀着孩子,时容说什么都不可能插进来,她只得跪在小叔叔的胯下用嘴巴安抚他。 时容的兽欲和他的焦躁成正比,更别说这段时间因为怀孕的缘故,时弥浑身的气质多了一股令人着迷的成熟韵味。这样奶大臀肥的小侄女跪在他的胯下,她甚至不需要张口含他的龟头,只需要轻轻地在他马眼上吹息,他就会一柱擎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浓精日日浇灌小嘴,现在时弥的唇总是红润润的,不需要擦口红就可以出门。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孩子四个月的产检,时容带着时弥坐在医生面前,紧张地盯着面前沉默不语的医生。医生是个老头,动作有些缓慢,若不是因为他是这个专业中的权威,时容是断然不愿意让时弥见一个男医生的——就算那个男医生年纪大得可以当她的祖父。 医生低头看了看厚厚一迭的检查报告,一面发出「唔」「嗯」的声音。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对这个孩子的看重,否则也不会将可以做的一切检查都安排上,为求个心安。 「宝宝的状况……」时弥忍不住,率先问道,「还好吗?」 时容有些拘谨地动了动,恨不得把老医生的领口扯起来逼他快一些。 老医生「噢!」了一声,将桌面上的检查报告盖起来,「嗯……是这样的……」 时容和时弥交握的手骤然一紧,两人甚至不敢看向对方。两双一摸一样的上挑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的白发老头。 「是……怎么样呢……?」时容小心地措辞,「咳,我只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一切安好。」 「哦!时医生,这可不是孩子哦!」老医生说道,圆滚滚的红润笑脸和蔼,「是孩子们!恭喜你们,时医生,时夫人,你们怀了一对健康的双胞胎!」 时弥差点就在诊疗室内晕过去了。 「你确定一切都好?」时容问,「四肢健全?」 「有你这么诅咒自己孩子的父亲吗!」老医生气鼓鼓地怒道,「好的很呢,你瞧,这小伙子还在里头给你比了一个赞,小姑娘比较含蓄,但还是跟我们挥手呢!」 「什么?!」时弥惊呼,「小伙子?小姑娘?这是龙凤胎?!!」 老医生「嘿!」了一声,见对方夫妻一脸震惊,他抓了抓头,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啊,难道你们也想办一场Gender Reveal Party吗?真抱歉,我一个老头没跟上你们年轻人的潮流。」 时容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本来他们也没有打算办什么性别揭示派对,会那么震惊也是因为家里已经有一对乱伦的龙凤胎了,这下他们的孩子们也是龙凤胎,时弥和他一时之间很难不往那边想。 万一孩子们将来也学他们的小姨和舅舅一样,他们这一对也是乱伦的叔侄父母该做些什么才对? 时容稍稍整理了心绪,捏了捏时弥的手,对她说道,「宝贝们都还没出生呢,弥弥就别先想那么远了。」 时弥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己很莫名,失笑着点头,专心听着老医生的孕期嘱咐。 这是她的头胎,又是怀双胎,时弥问了许多问题以及该注意的事项,一晃眼也过去了大半小时。 老医生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将厚厚一迭的检查报告交到时容手上,「孩子的诞生是天赐的祝福,怀上龙凤胎的更是需要珍惜的缘分,时医生,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妻子,也很爱你的孩子们,放心,孩子一切都好。」 时容接过那厚厚一迭的报告,「嗯」了一声,一手牵着时弥,低头看向不到他胸前的老医生,一脸正色地问道。 「我了解的,克劳德医生。」他淡声道,「也就是说现在可以开始房事了?」 老医生一时之间没想到那个向来冷淡的时医生会问出这么劲爆的问题,被口水呛得满脸通红,「咳咳咳!咳!呃,当然,当然可以。」 「这样。」上挑的凤眼慢悠悠地从老医生的身上挪到一脸羞红的侄女身上,他微微眯起眼,嘴角勾起,美色惑人。 「那我们就先失陪了。」 番外:晴云(1) 时晴其实并不喜欢和时云一起玩。 她外向、爱玩,从小时候开始,时家的地界里就没有她没征服过的树和山丘,在周围的小朋友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大姐大的年纪,她就当了好几年的山大王。 她带着猴子猴孙们在家中到处冒险,征服了这个小山头,再征服那个小溪流,每次都玩得像个花猫一样才舍得回家。父亲和母亲没时间,也没想要搭理她,家中的老总管也拿她没办法。 但时家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孩子,在她像个大姐大在作天作地的时候,家中还有一个和她相差了一岁的时云。他和她不一样,他就像是天光乍破时安安静静的那一轮明月,是一道随时会消失的幽魂。 但他们长得特别特别像,小伙伴们总在打趣时云是男版的时晴,如果时晴长了小鸡鸡,绝对就长得像那个只知道躲在一旁偷看他们的瘦皮猴。 对此时晴很是排斥。 她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和那个傻小子一样呢? 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她都会偷偷把头发盘起来,只留下额头前的细碎刘海,左照照右看看,特别是那双上挑的凤眼,还有那个直挺的鼻,她不得不承认,她和这个不爱说话的傻弟弟确实长得有点像。 「小晴,小晴……」她的这个笨弟弟很笨,很弱,只会怯生生地跟在她身后像个鹦鹉一样不断重复她的小名。 「别一直叫我啦!」 时晴没有时间理他,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后就往后山跑了。 在许多许多许多年后,时晴再次回想起那一个炎热的午后,她如果没有这样跑开,她和时云是不是就不会纠缠不清,不死不休地互相折磨呢? 但很快的她就想开了。 无论有没有发生过这些事,在他们长远得犹如永恒的人生中,总有一天会走上那条路。 这是命。 时云从小身体就有点不大好,或许是因为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母亲没有做好安胎,也或许是因为刚生下时晴就怀上他。因此他打从一出生就大病小病不断,这也造成了他性格固执认死理,却也内向安静。 但是再安静内向的孩子也会渴望陪伴。 家里没有别的小朋友,只有时晴,父亲工作忙没时间理他,母亲有时候对他好,有时候忽视他,时好时坏的陪伴令他无所适从。 他只好将目光投向他称之为姐姐的小女孩身上。 但时晴不喜欢他,每次他眼巴巴地跟上去,都会被她甩掉。这一次也不例外,时晴向老总管说了要去后山的小溪边打水漂后,就带着她的小伙伴们出发了。 他也想跟着时晴去玩,但是在时晴出发前就被她拒绝了。 她跑得很快,就像个小鹿一样蹦蹦跳跳的,让他想起在电视节目上看过的卡通斑比,时云想了想,实在不想在一个人在家里傻傻的等着,于是换上了衣服,跟着姐姐离开的路线跟了过去。 小溪其实不远,在许多年后,时云不知为何再次走过了那一条路。那时候的他长得人高马大,以前对他来说像天幕一样高的巨石如今看来不过跨个腿就过了去。 他轻轻松松地就走到了那一条小溪。他有时候在想,以前看起来那么苦难艰辛的难关,是不是其实只需要过些时间就会自己找到解答? 那条路很短,短得只花了他不到五分钟就抵达。 但是对一个六岁小朋友来说,凭自己一个人,实在有些吃力。等时云来到小溪边的时候,时晴已经和小伙伴们玩了一个段落,在岸边休息了。 时云好不容易爬过一个巨大的石头,七手八脚地爬上高处,果然见到时晴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 阳光倾洒在小女孩的身上,是生命获得活力和光泽的模样。她笑得那么快乐,就像甜蜜的太妃糖洒满了一地。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尝尝,时晴是不是就像他想象中一样甜美。 他想,他可以自己一个人跟过来,时晴也应该会认可他的能力了,说不定下次就会带他一起玩了。于是,时云开心地爬起来,朝时晴挥手。 「小晴!」 时晴玩得正开心,突然被弟弟的一声叫唤中断,有些不满,气嘟嘟地瞪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也想和你一起玩水。」时云说,「我自己过来的。」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玩呢!」时晴说,「你那么弱,玩一会就感冒!」 「我不会感冒了!」时晴说的没错,上次他跟着时晴出去玩,回来的时候就感冒了,老总管说了时晴一番,让她顾着弟弟一些。 但时晴是个什么性子,她生来自由,这时候要她顾着一个小拖油瓶,那她不如干脆孑然一身,也省得时云动不动就生病。 时晴表示不相信,「你就会!而且你那么胆小,像个小老鼠一样!」 时云委屈地涨红了脸,小声地诺诺道,「我不胆小……」 「不然你现在跳下来啊!」时晴见他站在一个高高的巨石上,看起来怯怯的,动都不敢动,「你敢跳下来的话,我就带你玩。」 时云一顿,看了看脚下的高度,这个高度对一个成年人来说不算太高,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受伤,但是他现在才不过六岁,周遭的东西在他眼中都像巨人国一样巨大,他一时之间有些害怕。 看出了时云的退缩,时晴露出一个「看吧」的表情,「小云,你还是回家吧!」 不知道是那句话刺激到了时云,他大吼一声,「小晴,我说了我不怕的!」,随后像一只小鸟一样展开双臂,从巨石山一跃而下。 番外:晴云(2) 六岁的时云给时晴演示了一遍什么叫做勇敢,从此在七岁的小女孩心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童年阴影和一辈子的愧疚。 他摔破了脑袋,撞向地面的时候直接昏了过去,血漫开了一地,染红了时晴七岁的仲夏。 时云送到医院缝了好几针,为了检查,他甚至被剃了个光头。这样下来,他头上的那一道蜈蚣般的伤痕更是明显,时晴每次见他,都愧疚得连饭都吃不下。 时晴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她内心深处也是很疼爱这个弟弟的。现在弟弟因为她的缘故摔破了头,她怎么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母亲知道弟弟受伤后也没有责备她,只是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道,「小晴,你和小云是这世界上关系最密切的人了,你要好好的疼爱他。」 七岁的时晴乖巧地应了,从此之后大姐大身后就跟着一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小尾巴。 她用尽全力地对他好,像是要补全过去对他的亏欠。 时晴小心翼翼地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巡视她的秘密基地、教他怎么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偷藏漫画、教他怎么在上课的时候睡觉不被发现,甚至是带着时云一起翘课到学校的偏僻角落去睡午觉。 时家的两姐弟关系好起来了,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时晴虽然调皮,但始终拿捏着分寸,没有闹出老师要见家长的大事,基本上家里的人也就对他们的闹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时家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偏执。 就像是时云对于“讨时晴欢心”有着病态的执着,时晴则在那件事后,就将“顺从时云”刻进了她的骨血里。 小孩子白天玩闹,晚上一起睡在同一个床上,你手放在我的肚皮,我的手放在你的头上,像两个天真无邪的小天使一样。 时晴履行了她的承诺,再也没有和时云分离。 时间来到了时晴十二岁那年,时容出生了。 家里新添的小宝宝看起来丑不拉几的,除了那双眼睛看起来和他们一摸一样之外,时晴和时云真的看不出这个孩子和他们有什么相似之处。如果不是因为老总管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小弟之后长大就会和他们俩一样好看,这两姐弟说不定连看都不愿意再来看一眼。 时云对这个新来的弟弟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时晴却显得兴致勃勃。 虽然这不是她的第一个弟弟,但上次时云出生的时候,她也还是个小宝宝,对家中多出来的新生儿没有任何印象,这时候到来的小时容满足了她对小婴儿的好奇心。 就跟平常一样,母亲显然没有想要管这个新来的弟弟,她很自然的就接下了照顾这个弟弟的工作。时云虽然有点不大喜欢这个弟弟,但是他更不希望让时晴不开心,于是两姐弟就开始了小保姆的工作。 「现在有小容了,那我们就可以来过家家了!」时晴对时云提议道。 以前和小伙伴们玩的时候,时晴从没提起过要玩过家家,不知道是哪个小朋友说过家家的小女生才爱玩的游戏,彻底扼杀了时晴滚到嘴边的提议——她是大姐大,怎么可以玩小女生才爱玩的游戏呢? 自从带着时云闯荡之后,她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离开,因为上学的缘故还是课业的缘故都减少了来往,最后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她身边就只剩下时云了。 但两个人,怎么玩过家家? 玩医生病人游戏吗?那护理师的角色难道要医生一人分饰两角吗? 玩小家庭游戏?一个当爸爸一个当妈妈,但没有小宝宝,爸爸妈妈怎么会是爸爸妈妈呢? 时云向来不会拒绝时晴的任何提议,他点了点头,带着刚学会爬的小弟弟扮演起母子,在家中等待应酬回来的丈夫,时晴。 虽然说是扮演爸爸妈妈和孩子,但是实际上这两个孩子对自己的父母是如何相处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对于妻子丈夫的印象都来源于电视节目上。 丈夫时晴拿着公事包回家,假装扭开透明的空气门把,爽朗地道,「我回来了,老婆!」 「你回来了!」时云上前,学着电视上的妻子给时晴的脸颊落下一个软软的吻,然后抱了抱她。 时晴心中有些小害羞,但还是拉着时云的手来到躺在娃娃床上的时容旁,「照顾宝宝辛苦了,老婆。」 这个角色是时晴分配的,但是时云总是觉得这个性别调换很违和,他拉着时晴的手,「小晴,我觉得这样很奇怪,还是我来当老公,你当老婆好了。」 时晴虽然对扮演丈夫很有兴趣,但想了想,看着时云兴致勃勃的脸,突然也觉得当男生角色好像也没那么有趣了,于是就答应了。 时云学着时晴刚刚的动作,打开透明的空气门,进了屋内,然后抱着时晴亲了亲,这次他看准了她的唇,学着电视上的演员亲了上去。 时晴一顿,伸出手想推开,被时云拉住,「老婆,我回来了。」 「小云……」 「叫老公啦。」十一岁的小少年又在姐姐的嘴角边偷了一个吻,「老婆,我们的宝贝孩子呢?」 还没变声的小少年,说出口的话还带有一点点的稚,明明只是一句平淡无奇的台词,但这一句话在十二岁的时晴心底扎下了根,从此以后,如同参天大树一般,贯穿了她的往后余生。 —————— 正文男主(吃着奶嘴):……?爸……妈……? 番外:晴云(3) 或许这一切就是从带着时容一起玩家家酒开始走向岔路的。 就在时容还是一个胖墩墩的六岁小童的时候,时云和时晴没有停下成长的步伐,十七十八岁的少年少女消退了小时候的婴儿肥,原本就深邃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性成熟也让他们变得敏感。 时晴不再让时云和她一块进浴室,少女长大了,开始知道要保有自己的隐私,时云也能理解,但是偏偏姐姐却对小弟格外疼爱,她不和时云共浴,但却愿意帮小时容洗澡。 「小容才六岁,还是喜欢粘着姐姐的年纪啊。」时晴说,将脸埋进去时容胖嘟嘟的脸颊亲,「小容香香的,都是姐姐帮你洗香香的吧。」 「他已经六岁了。」时云还是不太赞同。 时晴倒不这么认为,「你六岁的时候我也是带着你到处玩啊。」 时云知道这是姐姐对弟弟的疼爱——毕竟母亲不怎么管他们,时晴一直以来都有着长姐要照顾弟弟们的责任感。但是知道归知道,他体内流着的时家祖传偏执却在脑壳内作祟,像个恶魔一样在他耳边低声说着:凭什么?时晴是他的,凭什么时晴要拒绝他,却对这个半路来的弟弟言听计从? 「怎么?吃醋?」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看出了他的情绪,贵气的女人毫不在意地看了看手上的美甲,不甚在意地道,「那就抢过来啊。」 这种话在别人家中根本不可能出现,但是时云没有见过别人家的相处模式,从小到大就是在母亲的纵容、父亲的高压下,异常矛盾地长大,他默了默,心中也不知有了什么主意。 他对时晴的占有欲是在时容开始长大后慢慢浮出水面的,对这个家中的异性,与他共享同一个地位的弟弟,时云明知道他们不一样,但却很难不将他视为威胁。 想要独占时晴的欲望也在这样的胶着状态中越发肆虐,渐渐的,他的守备范围开始从时容,一路扩展至时晴身边的所有异性。 他会在时晴和朋友出去玩的时候,在家里的客厅等门,然后一一过问时晴的行踪,确保她身边没有其他的异性。 这一些异常行为,对时晴来说不算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都是这样过的,时家姐弟关系好,本来就是众人口中的美谈。 她不知道,每一次她走过时云的身边,学校的制服一角轻轻地掠过他的手臂,都会带给他一阵深入脊椎的触动。时云得要靠着强烈的克制,才不致于将姐姐身上的白色衬衫扯下来。 时晴一直都不知道。她活得自由自在,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她怎么会知道身边的那个少年,隐藏在温文儒雅的浅笑底下,她的亲生弟弟的心中隐藏着多少龌龊卑劣的心思。 时云一直维持着这个紧绷的状态,直到时晴高叁毕业那一年,她决定听从父亲的要求,到国外留学的那一刻,时云迎来了爆发的临界点。 他喝了酒,假借着醉意,诱骗了时晴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