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炮灰她不奉陪了》 第1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 “我们解除婚约吧。” 谢时竹听完对面男人不耐烦的话后,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并未回应对方的话。 男人身穿高定西服,面容清秀,坐的端正,紧紧皱着眉头,眼底含着厌恶,直至他身边坐着的女人开口讲话时,他的表情才有所缓解。 “景成,你不要为难谢小姐了,她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不如我们再给她些时间吧。” 景成厌烦的双眸转向身边女人时变得缱绻起来,伸手紧紧握住女人的手,轻声说:“思雨,我们才是真心相爱的,谢时竹她就是插入我们感情的第三者,我跟她的婚约也只是家族联姻。” 谢时竹不紧不慢地拿起桌面的杯子,浅酌一口咖啡,像是个围观者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她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磕个瓜子看戏。 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谢时竹。 在一个小时前,谢时竹作为一个社畜正在苦命加班中,抠门老板在大夏天也不舍得开空调,只开了头顶的风扇。 老旧的风扇吱吱呀呀转动,直接从房顶掉落砸到了谢时竹头上,她脑子瞬间失去意识。 在她晕过去后,紧接着就来到快穿界所派遣的第一个任务里。 还绑定了一个叫[改造恶女]系统。 而这个恶女不是别人,正是此刻的谢时竹。 谢时竹一生要强,是个名副其实的女强人,更是谢氏集团的千金。 她与景氏集团的二少爷在刚出生时就订了婚约,等两人到了适婚年龄,两大家族迫不及待地想要履行这个婚约。 可这个时候,景成在公司里遇到了新员工程思雨,彼此一见钟情。 有了喜欢的人,自然就要解除婚约,他带着程思雨见谢时竹,目的就是给谢时竹难堪,让她知道他爱的只是程思雨。 谢时竹受不了这种屈辱,她作为千金小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被一个普通女子比下去。 于是她恼羞成怒,在程思雨跟景成恋爱时不断作妖,却弄巧成拙,使两人的爱情越来越坚不可摧。 谢时竹气得发狂,全网都在嘲笑她被退婚,在无数嘲讽声中,谢时竹脑子一热绑架了程思雨,让人不给程思雨一口水喝,程思雨奄奄一息,在快要撑不下去时,景成英雄救美解救了她,顺便带来了记者媒体。 隔天,谢时竹因爱生恨做出心狠手辣的事情传遍整个网络。 谢氏集团因为女儿的丑闻变得人人唾弃、一落千丈,这下根本不用解除婚约了,以谢氏集团的能力已经配不上景氏集团。 任务是净化原主身上的恶意值,清零后即可完成。 谢时竹的恶意值为80。 谢时竹在听完系统发布的剧情后,发现了很多疑点。 比如景成明明可以私下解除婚约,而不是故意激怒谢时竹。 还有,景氏跟谢氏的联姻关系,全城知晓,程思雨作为景氏的员工不可能不知道。 由此可见,谢时竹虽然是个恶女,但这二位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景成握着程思雨的手心已经出汗,而坐在对面的谢时竹缄默不言,他咬了咬牙,已经猜到谢时竹要死缠烂打。 毕竟,在上学的时候,谢时竹见到自己经常脸红,不用猜也知道她的心思。 景成依旧没有松开程思雨的手,反而安抚地轻拍几下。 程思雨缩着肩膀,似乎很害怕谢时竹的目光。 景成看到自己爱的女人露出担惊受怕的小表情,立马当起了护花使者,空出来一只手揽住了程思雨的肩膀,冷着声音说:“谢时竹,你休想棒打……” 一直沉默不语的谢时竹轻启唇瓣:“好,我同意了。” 景成一怔,没想到谢时竹竟然这么快松口,程思雨也很是诧异。 因为惊讶他放开了程思雨的手,打量起面前举止坦然的女人。 “谢时竹,你究竟想干什么?” 谢时竹揉了揉耳朵,不厌其烦说:“解除婚约啊。” 景成来之前已经打好了算盘,只要谢时竹纠缠不清或者伤害到程思雨,他必定奉陪到底。 但事态完全往反方向发展,他所准备的一切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景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起身,伸手牵起程思雨的手腕,“希望你说到做到。” 话音一落,程思雨也跟着站起来,两人从卡座出来,转身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女人有些清冷的声音:“等一下。” 景成站住脚,嘴角勾起嘲弄的笑。 他就猜到了谢时竹不会善罢甘休,刚才的同意也只是为了所谓谢氏集团千金的尊严。 所以现在后悔了吧! 景成转过身,程思雨也跟随着他一起面对谢时竹。 谢时竹手捧着咖啡杯,在两人与她对视时,抬起咖啡杯,猛地将杯口对准两人的脸,然后往前一扬,深棕色的液体直接泼到了两人的脸颊上。 景成感觉到粘稠水渍顺着鼻子流向下巴,他高定的西服胸口也变得湿漉漉。 而程思雨浅蓝色的长裙同样溅了深棕色的水,将她的裙子打湿一片。 瞬间,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氛,不止景成跟程思雨愣在原地,就连存在于谢时竹意识里的系统也震惊到了。 谢时竹把已经空了的杯子放回桌面,轻轻拍了拍手,嘴角噙着一丝笑,不疾不徐道:“我在此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这算是送给你们的小礼物。” 景成愣在原地,牵着程思雨的手指快速收紧,攥地程思雨手腕泛红。 他再也忍不住地骂道:“谢时竹,你这个疯女人!” 程思雨的胳膊疼到发麻,虽然不满谢时竹这种恶劣的行为,但也只能先安抚起景成,她怯怯道:“景成,我们走吧。” 景成恶狠狠刮了谢时竹一眼,拽着程思雨火急火燎离开咖啡店,似乎一秒也不想待下去。 他们一走,谢时竹慢悠悠回到卡座,召唤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杯咖啡。 她支着下巴,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两人的背影,似笑非笑。 改造恶女? 呵,真是有趣。 第2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 谢时竹将服务员端来的咖啡一口饮尽,扫码付款后拎起包包离开咖啡店。 在车上,系统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不符合规定啊,你应该……】 谢时竹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请记住,你现在是求我办事,所以我是你的甲方,作为乙方你没有权利教我做事。” 系统惊住,好久才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段话,谢时竹又继续道:“你一旦惹我不高兴,我随时可以终止合作。” 【?!!】 按照以往的任务者,各个听从系统的话,反倒谢时竹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谢时竹这会已经开车回到了谢家,她打开车门走到别墅门口,随手把车钥匙扔进了保安怀里。 保安恭敬地说:“小姐您回来了。” 谢时竹轻点脑袋,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家里。 回到卧室里,谢时竹扑到柔软的床上,打算躺平补觉。 系统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谢时竹带给它的震惊,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说:【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作为乙方你难道不知道甲方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吗?”谢时竹啧一声,“放心吧,我肯定能让你完成kpi。” 谢时竹也猜出了导致原主产生恶意值的原因,很大部分并不是景成,而是关于谢氏与景氏之间牵扯的利益。 景成与谢时竹解除婚约,最终的结局就是谢家损失惨重,原主是个女强人,把事业看得很重。 与其苦苦纠缠着一个恋爱脑男人,不如换个人订婚。 这样也能保住两大家族的合作。 找谁呢? 谢时竹在心底思考着最佳人选。 景家一共三个孩子,除去景成这位二公子,三公子还在上高中,谢时竹是个遵纪守法好市民,不会对一个高中生有非分之想。 那剩下一位就是景氏大公子景宴。 谢时竹在原主记忆里搜索着关于景宴的信息,却只能捕捉到单一的内容。 轮椅? 景宴好像在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行动不便只能靠着轮椅生活。 关于长相什么的全是空白,看来原主根本就没注意过景宴。 这个时候她也不在乎什么长相,谢时竹不是颜控,对方只要不秃顶就行。 谢时竹在原世界虽然不是豪门,但也深知这些暗斗明争。 景宴之所以跟谢时竹没办法结婚,很有可能他并非是继承人。 谁跟她结婚,也就代表谁是未来继承人,毕竟现在的谢氏能给对方带来不少好处。 而谢爸肯定会把女儿嫁给未来的景氏总裁,她相信,自己是一个香饽饽,不是任人踢来踢去的皮球。 景成要跟她悔婚,那就代表眼光不长远。 谢时竹睡了一觉,睁开眼便开始拾掇自己,她推开卧室的衣帽间,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奢侈品牌衣服和包包咋舌了好一会。 好家伙! 这随便一件可以抵她一年的薪水。 谢时竹在化妆时,也发现了原主竟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一点是,原主眼睛清亮,完全没有打工人被工作量消磨过后的颓废。 所以说,上班真的会让人变丑。 谢时竹来到景家门口,保安看到是她也没有阻拦。 待她走进景家别墅里面时,保姆热情招待,给她取了双一次性拖鞋,又接过她的包包。 谢时竹弯下腰换了拖鞋,刚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他微蹙着眉,似乎不满她的到来。 如果她没有猜错,这位就是景氏三公子景榆。 景榆上下打量她一番,眼睛闪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你不是已经跟我哥解除婚约了吗?还来干什么?” 谢时竹还未开口说出今天来的原因,景成身穿家居服出现在她五米左右距离。 景成在看到来人是她后,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随后跨着大步子走到谢时竹面前。 他就知道谢时竹不会善罢甘休,景成双手抱臂睥睨着她,嘲弄一笑:“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继续跟你履行婚约,昨天可是你亲口答应解除婚约的。” 谢时竹:“……” 她欲言又止,嘴唇一张一翕还未发言,再次被景成打断。 景成瞧见她那副踌躇不决的表情,立马不耐烦说:“你走吧,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 谢时竹懒得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交谈,她往前走一步,景成怒了,伸手就准备推开她。 在拉扯不清时,身后传来轱辘与地面摩擦的闷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尽管对方语气平淡却隐含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吵什么?” 瞬间,三个人的目光往同一个方向瞥过去。 谢时竹在看到对方的脸后有几秒的震惊。 男人坐在轮椅上,一身西服衬得他沉稳内敛,虽然行动不便,但隐藏在西装裤下的双腿清晰可见地修长。 景家的基因优良,三个兄弟长相帅气,又有这各自的特色。 相比于其他两位的清秀,而这位大公子是摄人心魄的俊美。 骨相优越,双目深邃似海洋,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捎带禁欲气息,浑身透露压迫感。 景宴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男人,应该就是助理。 谢时竹庆幸,不秃顶,而且头发茂盛。 系统:【……你这关注点有些清奇。】 景成扫了景宴一眼,眼底划过不屑,又因为对方强大的气场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用谢时竹为自己树立威严。 “吵的可不是我,而是这位谢家大小姐,”景成挺起胸膛,将目光转移至谢时竹脸上,“不要再纠缠我了。” 谢时竹任由景成用厌恶目光打量自己,她丝毫没有没理会对方,瞳孔直直地凝视着景宴,“景宴先生,请问你这会有时间吗?” 她话音一落,在场人皆是一怔。 景成脸上闪过惊愕,连带景榆也多看了谢时竹几眼。 景宴沉沉的双眸静默与谢时竹对视。 谢时竹虽然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经理,遇到的客户形形色色,什么类型的人也见过,但第一次被对方盯得有些不安。 男人言简意赅回她:“有。” 谢时竹紧绷的身体疏解不少,一直抿着的嘴唇翘起弧度。 第3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 景宴身后的助理朝谢时竹比了个请的手势:“谢小姐,我们去车里说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换上自己的鞋子,拎起放在玄关处的包包,没有任何迟疑地往外面走。 景榆望着谢时竹的背影,揶揄道:“二哥,看样子她不是来找你的啊。” 景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这会助理推着景宴的轮椅已经离开两人的视线,憋了半天笑的景榆终于没忍住,乐得肩膀都在颤。 景成侧过头瞪了他一眼,景榆这才止住笑意。 “哥,你说谢时竹找景宴是因为什么呢?”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景成下定决心不会跟谢时竹有任何关系,晚上他打算把程思雨带回来见家长,一想到程思雨柔柔弱弱离不开她的模样,景成就心颤。 反观像谢时竹这种没有一点女人味的模样,他看到就反胃。 外边。 谢时竹待景宴上车后自己紧跟着坐上去。 男人膝盖上平放着笔记本电脑,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一副金丝平框眼镜,另外一只手用镜布慢条斯理擦拭着镜片。 他沉默不语,车里萦绕着静谧的气氛。 谢时竹知道,他这是主动让自己开口,要是这样子的话,那她可不客气了。 “很憋屈吧,”谢时竹嘴角依旧带着浅笑。 景宴擦拭镜片的指尖一顿,随后不受影响将眼镜戴上,平静地转头看她。 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子隐晦难懂。 这怕是谢时竹职业生涯中遇到过最难搞的人。 她坐直身体,继续开口:“作为景氏大公子卖命的工作,也只是为了给真正的继承人腾位置。” 景宴微阖着眼睛凝视着谢时竹,低沉的声音分辨不出情绪:“谢小姐为何这么说,我是景成的哥哥,为他分担压力理所当然。” 谢时竹缓缓眨了一下眼,“是吗?难道你已故的母亲也是这种想法吗?” 景宴放在键盘的手指僵住,但他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如果不是谢时竹擅长观察,或许真的发现不了微小的细节。 景家之所以强大也是经过联姻所得来的实力,景宴的母亲也是景之阳的原配,本身是大家闺秀,却在景宴三岁的时候患病去世。 原配一走,景之阳立马带回来在外面养的女人,那女人怀着孕,大摇大摆住进景家,生下景成,又在五年后再次怀孕,因此有了景榆。 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况且景之阳爱的是景成的母亲,自然会把继承人的位置留给景成。 再加上景宴出车祸只能靠轮椅生活,这个继承位更加轮不到他。 景宴合上笔记本,谢时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次她却不着急开口,安静地等待身边男人的回应。 景宴沉思良久,薄唇轻言:“谢小姐,你是因为被退婚恼羞成怒找我吗?” 谢时竹莞尔一笑,“你只说对了一点,我的确是来找你,并非恼羞成怒,而是想跟你合作。” 坐在驾驶座的助理很懂事将车内的挡板升起,隔去他们之间交谈的声音。 景宴嘴角微勾,本就秾丽的五官越发斯文,“跟我合作?” 他惜墨如金只说了几个字,但谢时竹依然能猜测出他的意思。 在商界,一场合作,在意的无非是利益。 “我可以帮你坐上景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谢时竹不急不躁,淡然面对,墨如点漆的瞳仁带着自信,“你只需要和我结婚,我相信这场合作双赢。” 景宴第一次打量起她,女人穿着普通,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头发随意披散。一双眸子却又让她显得英气十足。 在他印象中,谢时竹与他人一样,只要见到他就会眼神躲闪,反倒今天有所不同。 “谢家与景家的联姻很早之前就定下来了,”景宴说,“不是你我随意就能改变。” “是吗?”谢时竹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头发,“不如我们来挑战一下。” 景宴目光深沉,不置可否。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谢时竹手放在车门开关处,轻轻一推,吧嗒声响起,“三天后,我们在晚宴见,景先生,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话点到为止,谢时竹推开车门,双脚着地,轻手关上门。 她回头看了一眼车窗,虽然看不清车里,但她依旧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 随即,这辆车从她身边驶过。 谢时竹并未在此地停留,疯狂在外面刷卡消费,也体会到了有钱人的快乐。 回到家里的时候,谢爸谢妈在客厅坐着,见到她后,谢爸叫住了她。 “小竹,听说你要跟景成解除婚约?” 谢时竹站住脚,脚步极快地走到谢爸谢妈面前,疲惫地落座。 原主之前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谢爸像现在一样质问着她。 不过,谢时竹好胜心强,硬是没把景成带着程思雨当着面羞辱她的事情告诉家里人,将所有委屈咽下肚。 为了脸面,宁愿把景成恶人先告状这种事揽到自己头上。 谢时竹在心底喟叹。 她垂下眼帘,等不到女儿的回答,谢爸谢妈互相对视一眼。 谢妈轻咳一声,伸出手拍了拍谢时竹的手背,“女儿,做什么事前记得跟我们商量,况且这不是一件小事。” “妈……”谢时竹抬起眼眸,眼底含着委屈,她迟疑了一会儿,缓慢道,“你教育过我,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景成有了喜欢的人,今天他跟他的女朋友来找我,我能怎么办……” 原本打算教训女儿的谢爸一愣,然后沉下脸,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怒不可遏说:“什么?你说景成谈了个女朋友?” 谢时竹低下头点了点脑袋。 “现在全城都知道你是景成的未婚妻,他在干什么?”谢爸气得喘着大气,一想到他家女儿要被全城人嘲笑,他的脸面能往哪搁。 谢妈也不满此事,她皱着眉,“你跟景成的婚约是小时候就定下来的,插足别人的感情不会是你,景成那个女朋友难道不知道他早已经有未婚妻?” 谢时竹沉默不语。 她已经做到这步了,完全不用再发言。 原先属于话题中心的谢时竹瞬间置身事外,毕竟谁沾上谁就是罪恶源头。 第4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 谢爸取出手机,翻找到景之阳的电话,毫不犹豫地拨通出去。 待对方接起后,他声音隐含着怒气把从谢时竹听到的一五一十告诉了景之阳。 景之阳自知理亏,赔礼道歉且低声下气道:“消消气,这件事是景成的不是,我先给小竹跟你们道歉,我一定会教训他的,没事,这场婚约不会解除的。” 经他这么一说,谢爸脸色稍微缓和,两人在电话里寒暄片刻便结束对话。 谢妈松了口气,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泡个热水澡,早点睡,这件事有爸妈呢。” 谢时竹听话地回到卧室,关上门,她靠在门背,嘴角漾开笑。 成了! 此刻原主身上的恶意值减少至75,由此可见,谢时竹的猜想完全正确。 另外一边。 “啪”的巴掌声响彻在别墅内,景之阳抬起手想要继续打景成时,身后的刘兰赶忙挡在中间。 刘兰着急忙慌地说:“你打孩子干什么?” 景之阳黑着一张脸,双眼瞪着景成,又用眼角余光瞥了景成身边的程思雨。 程思雨吓得脸色惨白,攥紧景成的衣角躲在他身后不敢出声。 “多大了人了,天天胡闹,”景之阳咬牙切齿,“你跟谢时竹的订婚宴就在下个月底,现在你带一个女人回来要我解除婚约,你把这事当儿戏吗?” 景成喜欢的女人在身后,他自然不会把自己胆小怕事的一面露出来,抬手紧紧握住程思雨的手腕,不卑不亢地回击父亲:“我跟思雨是真心相爱的,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和她分手!” 话音一落,景之阳愤怒得双目发红,眼睛在四处乱瞟,似乎在找东西打这个不听话的逆子。 刘兰脸色也不好,她心里很是焦急,本身自己的家世就不好,还是小三上位。 现在儿子在景家有了一点地位,却惹出大麻烦。 从公司回来的景宴坐在轮椅上,助理推着他回到家里,看到眼前杂乱一幕,助理很是诧异。 景宴的到来,让聒噪的吵闹稍微安静下来。 景之阳浑身的怒意见到景宴好了一点,“回来了。” “是的,爸。”景宴颔首,眼睛在景成跟程思雨身上扫了一圈,又淡淡收回视线。 仿佛周遭的一切也影响不了他。 景成察觉到了父亲的差别对待,心里极度不舒服。 景之阳深深呼出一口气,捏着眉心冲景成说:“订婚如期举行,你跟她立刻给我分手,以你的身份,不知道什么重要吗?” 刘兰赶忙挤眉弄眼,示意景成听话。 可景成一心一意只在乎程思雨。 程思雨拽了拽景成的衣角,小声说:“阿成,看来你爸妈不满意我,我觉得我们还是算了吧……” 景成偏过头看向她,瞧见程思雨委屈巴巴的小表情,眼泪在眼眶打转,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景成燃起了战斗到底的勇气。 “不分手!”景成和程思雨十指相扣,“我结婚的人选只能是思雨,你们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景之阳一口气喘不上来,抬起胳膊指向景成的鼻子,怒声道:“滚,你现在给我滚出去,一天不分手一天也别想回来。” 刘兰急得原地跺脚,“阿成,你就听你爸的话。” 就算亲妈阻止,景成依旧站在程思雨身边,俨然要为一个女人背叛全世界。 景成牵着程思雨往外面走,完全忽视了刘兰的呼喊声。 他经过景宴身边时,不屑一笑,急匆匆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 景宴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真是反了天了,”景之阳双手叉腰,怒火冲天,看向一边的刘兰,“你瞧瞧这就是你养的儿子,能有景宴一半懂事就好了。” 刘兰瞥了一眼景宴,又因为对方的气场只好不甘心移开,小心翼翼道歉:“老公,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一定让他乖乖听话跟谢时竹订婚。” 景之阳摆了摆手,身心疲惫。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谢时竹睡前敷了面膜,为明天的晚宴做准备。 隔天。 谢时竹在化妆台前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换上礼服后,将高跟鞋穿上。 以前她跟公司老板应酬,对于化妆这项技能已经熟能生巧,况且原主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她游刃有余化了个精致的妆容。 谢时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媚眼如丝,英气与妖艳共存。 她身上这件礼服花了半个小时才找到的,原主衣帽间的衣服大多数都是偏中性的职业装。 谢时竹自信一笑,提着裙子下楼。 原主的身高和她一样,差不多一米七左右,在高跟鞋加持下身材宛如t台模特般,她在家门口等待着司机。 车停在她身边,常年陪伴谢家的司机看到谢时竹差点没认出来。 直至谢时竹打开车门坐进去,他才打招呼:“谢小姐,直接送你去宴会吗?” 谢时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微卷的长发飘落在肩头,她轻轻“嗯”一声,司机不带迟疑地踩了离合。 车平稳地往目的地行驶。 在谢时竹快要到的时候,景成带着程思雨已经站在了宴会入口。 程思雨一身白裙,清纯可人,她抬头望着富丽堂皇的酒店,眼睛一闪而过的贪欲无人察觉。 景成一脸烦躁,他捏着手心的邀请函,吐槽道:“我妈也真是的,偏要我来这里。” 程思雨心情急切,轻声细语催促,“阿成,我们快进去吧。” “好,”景成把邀请函给保安看了一眼,然后牵着程思雨柔软的小手一起进了大厅。 程思雨意识到待会见到的男人、女人都属于上流社会,她需要去洗手间补妆,所以松开了景成的手。 景成不解看她,程思雨解释说:“你先进去,我去趟洗手间。” “那行,你待会进来直接找我,”景成说,“千万不要看其他男人哦。” 程思雨恬静一笑:“不会的,我心里只有你。” 目送程思雨前去洗手间的背影,待消失后,他迈开步子进到宴会里面。 一进去,就有人前来与他寒暄,大部分也只是八卦他最近跟谢时竹的事情。 听闻谢家大小姐要被甩,他们在无聊的生活中有了一丝乐趣。 第5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5 “你那位小女朋友呢,”其中一个富二代满眼期待,毕竟他们好奇景成能被什么女人迷成这样,竟然打了谢家大小姐的脸。 景成嘴角扬着笑,他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吗? 他对于程思雨的外貌很自信,“待会你们就见到了。” 这句话勾起富二代们的好奇心,双眼紧紧盯着入口。 其他名媛窃窃私语,无一不是在嘲笑着谢时竹。 谢时竹下了车,踩着高跟鞋走到酒店门口,站在入口处的几位保安待看到谢时竹后有些发愣,直至谢时竹将邀请函递给其中一个保安时,他们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进到大厅内,高跟鞋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倏然又静止。 谢时竹站住脚,看向了从洗手间方向走过来的女人。 程思雨有一瞬的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俨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位惊艳性感的女人是谢时竹。 谢时竹红唇轻轻一勾:“不进去吗?” 程思雨收紧放在两侧的手,谢时竹目光往下一扫,停留在她手上几秒。 景成从服务生的托盘中拿下一杯香槟,摇晃几下,眼神紧紧盯着宴会入口。但心中又有些不安,就害怕这些富二代看到思雨后,会动坏心思。 他身边站着其他富二代,随着他视线看过去,其中一个人不经意之间提了一句:“你哥他好像也会来。” 景成握着酒杯的指尖顿住,僵硬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富二代讪讪一笑,没再开口。 须臾,宴会有两个身影慢慢出现,一红一白,富二代以及名媛们纷纷停止交谈,往同一个方向看去。 谢时竹一袭红色露背鱼尾红裙,丝绸布料勾勒着她高挑玲珑的身材,肩膀处细长吊带衬得她皮肤白如凝脂。 她平时略显英气的五官也因为妆容散发着高级美。 相比于谢时竹举手投足之间的落落大方,身边的程思雨比她矮了半个头,就有点小家子气。 宴会内鸦雀无声,大多数都是打算看谢时竹被甩后的颓废不堪,显然谢时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倒是比以前多了份惊艳。 站在景成身边的富二代们哪有功夫去看他那位小女友,纷纷把目光投在了谢时竹身上。 景成那份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程思雨意识到自己没有存在感,脸色一白,踩着高跟鞋噔噔小跑到景成身边,拉开了与谢时竹的距离。 富二代们在心里不约而同腹诽,看来景成眼光不行啊,小女友也不过如此。 谢时竹走到宴会中心,目光环视一圈四周,又踩着高跟鞋从服务生托盘中取下一杯香槟,找了个沙发坐下,尽管周围的眼光各异,她也懒得去管。 程思雨回到景成身边,察觉他的视线一直往谢时竹身上瞥去,程思雨心里不舒服,娇滴滴地往景成身上一靠,这才让景成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阿成,谢小姐今天好漂亮。”程思雨微微叹气。 景成本来还在惊讶谢时竹竟然有这种好身材,突然被程思雨的话打断,随即不屑一笑:“漂亮?我瞧也就礼服好看而已,这要是穿你身上,比她谢时竹好看几百倍。” 程思雨低下头嘴角扬起稍显得意的笑。 须臾之间,宴会入口进来两个人,景成嘴角的笑意见到来人时瞬间收敛。 在宴会内喝酒碰杯侃侃而谈的名媛富二代看见景宴多少有点惊讶。 按照景宴的性格基本上不会参加这种宴会,在富二代圈子里,大多数都靠着家里吃喝玩乐,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便有了小团体。 像景宴这种以事业为主的富二代与他们格格不入。 可大多数人都知道,就算他再怎么卖命,也是吃力不讨好,景氏集团未来总裁也落不到他头上。 在众人把目光放在景宴身上时,一抹红出现在景宴身侧,女人低垂眼帘,嘴角含笑,“来了。” “嗯,”景宴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随后声音捎带歉意,“公司有点事耽搁了,抱歉。” 谢时竹不在意地一笑,抬起手打响指,服务生急忙走到两人面前,她从托盘中端起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景宴。 景宴接过,两人轻轻碰了酒杯。 互相对视着将酒饮尽。 他能来这里,谢时竹也明白了意思。 这一幕尽收景成的眼底,他有些不爽地皱着眉头。 景宴身后的助理跟谢时竹简单说了两句,随后,三个人一起前往了宴会的休息间,只给众人留下背影。 他们一走,安静的氛围立马变得嘈杂起来。 名媛之一好奇地说:“谢时竹什么时候跟景宴这么熟?” “不知道啊,”另外一个名媛眼底闪过不满。 她们大多数都喜欢景宴这种稳重又英俊的类型,比起其他花天酒地的富二代,景宴才是顶级天菜。 唯一的缺点就是坐着轮椅和不是继承人。 景成注视着他们的背影,从鼻腔里溢出冷气。 休息间内,景宴稍微调整了下领带,深邃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对面的女人,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 谢时竹回握住他的手,男人指尖冰凉,哪怕是夏天也没有什么温度,“合作愉快。” 她抽走自己的手,身子往后依靠,鱼尾裙下的长腿交叠,红唇轻启道:“那我该开出条件了。” 景宴认为谢时竹找自己合作是为了不被人嘲笑,却没有意料到还有所谓的条件。 他点了点头,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我作为谢家大小姐,怎么说也不会轻易地就与你订婚,你得表露出诚意,至少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我提出的。” 景宴很淡然,倒是他身后的助理微微张开嘴巴,表示震惊。 “其次,我们之间先加个微信,”谢时竹说,“今晚我会把我的条件整理成文档发给你。” 一向见多识广的景宴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景宴在商界摸爬滚打很多年,不管哪一个合作,他才是掌握主权提条件的那位,现在却反了过来。 谢时竹打开手机将二维码朝向景宴。 加了微信后,谢时竹嘴角一翘,眼尾因为笑意微微上扬。 景宴见过很多女人,谢时竹并不是其中最漂亮动人的,却是最独特的存在。 第6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6 “你有什么条件吗?”谢时竹将手机锁屏,抬眸盯他。 景宴说:“没有。” 谢时竹眉眼带笑,“也对,跟我结婚你又不吃亏。” 景宴:“……” 两人交谈过后,谢时竹从沙发上起身。 景宴望着女人的背影,肩劲完美,礼服露出她一大片背脊,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女人的背部光滑细腻,有一条弯弯的曲线,性感的过分。 休息室的暖橙色光落在她的肌肤,蒙上了一层光泽。 人都是视觉性动物。 景宴眼眸一沉,喉结动了动,说:“你喝了酒,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谢时竹没有拒绝,背对着他点头:“好,那我在外面停车场等你。” “嗯,”景宴的声线依然低低沉沉。 谢时竹孑然一身从休息室出来,打算直接离开宴会,刚走了几步,程思雨一身白色礼服出现在她的面前。 程思雨身边还站着五位名媛。 谢时竹知道,以程思雨这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十几分钟就能与这些名媛打成一片很正常。 程思雨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把手上的香槟递给谢时竹,“姐姐,上次景成带我见你闹得不愉快,今天妹妹敬你一杯算是道歉。” 几个名媛彼此交换眼神,她们在意的是闹的不愉快五个字,看来谢时竹是真的被甩了啊! 谢时竹低头看向她手上的酒杯,没有打算接过的意思,静静地睥睨着程思雨。 程思雨握着酒杯的手指僵住,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将近三分钟的时间过去,谢时竹纹丝不动。 其中有一个名媛看不下去了,她替可怜兮兮的程思雨撑腰:“谢时竹你不要仗着自己是谢家小姐就看不起人啊!” 紧接着就是赞同声,几乎都在指责谢时竹的趾高气扬。 程思雨摇了摇头,但心里万分得意,她唯唯诺诺地瞥了谢时竹一眼,又赶紧低下头,“不要这么说她,小竹姐有怨气也正常。” “别帮她说话,谢时竹就是不把你当回事。” 帮程思雨说话的名媛话音一落,谢时竹没有否认地点头:“是啊,我确实没有把她当回事。” 程思雨在原地愣住,咬着嘴唇,委屈极了。 名媛们以一种鄙夷的目光瞪着谢时竹。 “我想问问,你们会把抢自己未婚夫的女人当回事吗?”谢时竹以前在公司竞争职位时见到的白莲花数不胜数,程思雨这种级别的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还是说你们要跟一个小三共情?” 名媛们脸色僵住,方才还嚷嚷着为程思雨做主的女人突然闭上嘴巴。 谢时竹说的好像没问题,程思雨确实抢了她的未婚夫。 她们也都有婚约,出生在豪门,每个人的婚姻都和家族利益牵扯,万一自己的未婚夫也找了个女朋友,那下一个被看笑话的人就轮到自己了。 试想一下,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说不定早抢过酒杯把酒泼到程思雨脸颊。 程思雨眼眶湿润,反驳道:“我不是小三!” 谢时竹朝宴会中间被几个男人围住的景成扫了一眼,他正喝得兴起,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于是谢时竹一点脸面也没有给留。 “你不是难道我是啊?我跟景成的婚约从前年开始就已经在报纸上、网络上出现,你会不知道?”谢时竹比程思雨高半个脑袋,说话时还得低下头,她睨着程思雨说,“而你上个月才进的景氏。” 程思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看向身边帮自己说话的名媛之一,但此刻已经没人站在她这边。 经谢时竹方才的话,几个人如梦初醒。 想不劳而获,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在名媛眼里可比强势地谢大小姐更讨厌。 耳边传来几个名媛质疑的声音,程思雨心虚得面红赤耳。 谢时竹背过身,看到原主身上恶意值已经降到了70,她微微勾起唇角。 身后的吵吵闹闹与她无关,谢时竹踩着高跟鞋,事不关己走出宴会。 景宴在谢时竹离开休息室一分钟后紧跟其后,看见谢时竹被几个女人围住,他让助理停下。 两人就隐藏在拐角处,安静地看完这一幕。 景宴目光沉沉,饶有兴趣盯着谢时竹远去的背影。 谢时竹等了五六分钟,助理跟景宴便来到停车场。 助理扶着景宴上了车,谢时竹提起裙摆,也同他一起坐在后车厢。 但她长腿轻轻一伸,高跟鞋抵住了即将要关住的车门。 景宴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似乎不理解她的意思。 须臾,谢时竹靠近了景宴,两人挨得很近,谢时竹能看清景宴深棕色瞳孔微微放大,对方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助理从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愣住,因为车门没关,他也不能将车启动。 景宴稍微呼吸就能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你……” 景宴遇到过不少投怀送抱的女人,在他以为谢时竹之所以提出合作或许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时,女人红唇轻启:“借位吻我,有狗仔。” “……”景宴微怔,眼角余光往外面瞥去,果然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举着相机,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拨开谢时竹的耳边碎发,错位让拍照的人误以为他们在接吻。 为了让明天的新闻热度高一点,谢时竹双手搂住了景宴的腰。 景宴浑身僵住,他依稀感觉到衣服染了些女人身上的香味。 几秒后,谢时竹收回腿,伸长胳膊将车门关上。 “砰”的关门声后,谢时竹立马弹开,拉远距离。 似乎刚才的环腰也仅仅只是为了那场合作。 助理这才将车启动,先送谢时竹回谢家。 景宴还未反应过来,他腰间薄薄衣服布料还残留着女人掌心带来的余温,紧接着就听见谢时竹有些抱怨的话。 谢时竹说:“景先生,刚才是我先主动的,别忘了我的条件。” 他微怔道:“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助理偷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尤其是听到景宴的道歉,惊到差点放开方向盘。 路上,两人相对无言。 到了谢家别墅门口,谢时竹推开车门跟两人道别,景宴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盯着黑夜中的那抹红,直至消失他才示意助理开车。 深夜,在景宴快要入睡时,手机响了一下,他点了点屏幕,看见是谢时竹的消息有些惊讶,点开信息内容后,是一个在线传送的文档。 第7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7 景宴接受后打开,是几十条他们之间合作的注意事项。 其中有一条是,两人在婚后不能有夫妻之事。 景宴:“……” 他觉得谢时竹多虑了,以自己的情况,这个条件加与不加都一样。 消失了一天的系统终于出现在了谢时竹意识中。 【宿主……】 谢时竹一边卸着妆一边与系统进行对话:“呦,我亲爱的乙方你来了。” 系统第一次绑定了棘手的宿主,所以它必须拿出作为系统的威严,让谢时竹听自己的话。 【……宿主,你要是不按照规定,我们就实行最终惩罚,让你永远也回不到自己的世界。】 只要搬出惩罚,每个任务者都会瑟瑟发抖,就算多难搞的宿主都会听从指挥。 谢时竹却说:“那可太好了!” 系统:【?】 谢时竹起身去洗手间洗脸,说:“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一辈子都不会。” 苦逼的996社畜谁愿意回去啊。 系统欲哭无泪,闭麦不语。 “你们所谓的规定是服务我来完成任务,”谢时竹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而且你们的规定是什么?让我继原主的后尘死缠烂打?” 她的一番话问住了系统。 谢时竹轻嗤一声,按照系统的规定,她永远也完成不了任务,而且她察觉到雇佣自己灵魂的体系,并不完善。 系统沉默良久,半天才想到措辞:【我会向上级反映的。】 回应系统的是谢时竹沉睡呼吸声。 系统:【……】 翌日。 关于景氏集团未来接班人景成带着新欢参加宴会的新闻占满头条,直接打脸了景氏跟谢氏两家集团。 而谢时竹跟景家大公子在车里热吻的消息只占据了很小的板块,虽然没有激起多大浪花,但也给了不少吃瓜人一个震惊。 景之阳看到这个新闻时,一个头两个大。 尤其是接完谢海龙的电话,他脸黑得跟铁一样。 在公司里把景成叫到自己办公室,顺便一同喊来了景宴。 办公室内传出景之阳的怒吼声,口口声声要他跟程思雨断绝来往。 景成誓死捍卫爱情到底,被景之阳一巴掌打过去,立马没了声。 下一秒,景成转身冲出去,背后还传出景之阳骂骂咧咧的声音。 “滚!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以后别想让我再见到你。” 景成也不打算继续在公司待下去,天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受够了,还不如直接找程思雨,所有人都在说他不如景宴,唯独程思雨鼓励他。 离开时,他碰上了被助理推着的景宴,景成站住脚,满脸嘲讽。 “一个残疾配一个疯子,挺合适。” 撂下这句话,景成转身坐上电梯,也没在景氏集团待下去。 景宴眼底一沉,不动声色地进了办公室。 景之阳则问起来他跟谢时竹的关系,等景之阳提到谢时竹的名字时,他想起昨晚女人留在她腰上的温度,然后不紧不慢道:“我在追她。” 他话音一落,景之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 良久之后,景之阳叹气:“我知道了。” “你先稳住谢时竹,我再去劝劝你弟弟,”景之阳不想让他跟谢时竹结婚,原因可想而知,但以景成死不悔改的情况,他也觉得没希望,随后又说,“你们要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挡的。” 景宴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嗯。” 景之阳背对着他,“景成手上的工作你接手吧。” “好。” 离开办公室,景宴表情隐晦不明。 下午。 谢时竹坐在景宴的对面,两人面前摆放着咖啡,她轻笑问:“怎么样?” 景宴高挺鼻梁上架着的平镜被灯折射了一道刺眼光,“他离开公司了。” 说完后,偏过头看了眼助理。 助理领会到意思,将手上拎着的包装放在桌面。 谢时竹摆了摆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真的是……” 话是这么说的,但手已经收下了礼物。 景宴瞧见她的动作,嘴角噙着笑,“这算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谢时竹停下拆包装的手指,抬头看他,男人眼瞳幽深正凝视着自己。 她低下头,继续拆,是一个方形盒子,里面放着一个戒指。 “嗯?”谢时竹盯着丝绒盒子里的钻戒,“这钻石不是碎钻吧?碎钻不值钱的。” 助理听了她的话,立马拿出钻石的鉴定证书放在谢时竹面前。 她看到一串零,颇为震惊。 谢时竹收回刚才的话。 在两人交谈期间,店内进来一对情侣,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景成跟程思雨。 “亲爱的,待会我闺蜜跟她男朋友来,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景成笑着说,“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两人被服务员带到离他们最远的卡座,显然没有发现谢时竹跟景宴。 谢时竹也没被影响到,她未取出戒指,反而推到景宴面前,景宴以为谢时竹不喜欢这个礼物时,却听到女人低笑又夹杂着戏谑的声音。 “景先生,这戒指,不应该你给我戴上吗?” 景宴一怔,下一秒谢时竹将纤细漂亮的右手伸在他的面前。 谢时竹眉眼弯弯,静静地等待着他。 景宴低下头将戒指取下,戴到谢时竹的手指,两人的肌肤贴在一起,谢时竹收回手时,指尖蹭到他的手掌心,让他浑身僵住。 被谢时竹碰到的手心略微痒,景宴快速收回手放在膝盖上。 他往常平淡如水的眸子有些浮动,面前坐着的女人,又恢复往常的风格,简单的宽松休闲衣,头发随意扎起来,有几缕发丝掉落在鬓角两边,整个人慵懒又自在。 谢时竹微微挑眉,对于他的视线很是淡然。 助理感觉自己像是几千瓦的电灯泡,立马背过身。 倏然,离他们最远的卡座传来争执声,两人互相对视的眼睛才转移开来。 不知何时,程思雨所谓的闺蜜以及闺蜜男朋友来到此地,应该是闺蜜男朋友眼神时不时盯着程思雨,又说一些不着边的话惹怒了身为程思雨男朋友的景成。 景成站起身,右手狠狠揪住那男人的衣领,吼着说:“你再用你那狗眼睛看我女朋友,我揍死你!” 第8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8 那男人虽然惧怕景成的身份,但身边有两位大美女,依然嘴硬道:“我看一下怎么了?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话一落,景成的拳头便捶在他的脸颊上。 景成从小学习跆拳道、散打,所以面前男人毫无还手之力。 谢时竹看到程思雨完全没有阻拦景成,任由他揍着闺蜜的男友。 而闺蜜惊呼出声,赶忙抱住自己的男朋友,场面一度热闹。 程思雨是故意叫来这个男人,因为对方私下就偷摸给自己表达过爱意,本来她不在意,可自从谢时竹那晚在晚宴惊艳地亮相,让她心中倍感压力。 就害怕景成突然改变心意,同意与谢时竹的婚约。 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金龟婿岂能跑了。 所以,她找来闺蜜以及对方男友,就是为了使景成意识到自己是个抢手的女人。 谢时竹收回看戏的目光,朝景宴说:“你觉得景成打人后会有什么后果?” “不会有什么后果,”景宴习以为常道,“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都很简单。” 以景成的钞能力,打完人甩几张钞票估计就不了了之,还没有人会傻到要跟景成这种富二代对抗。 他刚说完,谢时竹意味深长一笑:“是吗?” 下一秒,谢时竹拿起桌面的手机,打开相机,切换到录制模式,点了一下开始,将景成发火把对方揍得鼻青眼肿的画面录了下来。 景宴微微惊讶,却没有阻止她的行动。 程思雨终于出声劝架:“阿成,别打了,他也得到了教训,我不想让你受伤。” 景成停止动作,用力踢了男人一脚,接着一起都按照预想那样发展。 服务员不敢上前,毕竟在海城谁会不认识景成呢。 闺蜜带着自己的男友逃离了咖啡店,景成活动了筋骨,程思雨赶忙给景成处理手上的擦伤。 安静下来,景成在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了谢时竹跟景宴。 他脸色一变,低声骂了一句脏话,似乎不想看到这两人,掏出钱扔在服务员身上,牵着程思雨离开。 谢时竹看见他的动作,嘲讽道:“真没礼貌。” 程思雨似乎有了信心,知道景成跟谢时竹结不了婚,上次在宴会里,她因为谢时竹被几个名媛羞辱一番,心底不爽,离开的时候,特意挑衅看了谢时竹一眼。 不过,景成的大哥却看向自己,那眼神凌厉阴冷,让程思雨心脏狂跳,急忙收回了眼神。 他们一走,谢时竹抬起手,将手指的钻戒展示给景宴:“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但是,我希望结婚时的钻石更大一点。” 她谢时竹从来不会签亏本的合同,等她完成任务,绝对要卖个好价钱。 景宴点了点头,“好。” 谢时竹跟景宴道别后,把手上的视频以邮件方式发送给了某个平台。 这条视频经过几天的发酵,不止在海城有了热度,就连全国也知道了此事。 景氏集团的二少爷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猖狂。 一夜之间,景氏集团的股票暴跌,让整个景氏都处于水深火热中。 谢爸看到那条视频,惊得睁大眼睛,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家女儿跟这种暴力倾向的人结婚,不管景之阳如何解释,他依然不听。 最终的结果便是,景之阳放弃了景成与谢时竹的婚约,转而想起了自己的大儿子。 晚上,景之阳看到回家的景宴,一脸无奈道:“你跟谢时竹发展到哪一步了?” 景宴沉默几秒,薄唇轻启:“我和她……” 景之阳并未等他说完便打断他,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想保住这次联姻,“嗯,小竹是个好女孩子,你要懂得珍惜。” “嗯。”景宴眼前浮现出女人弯弯的眉眼,有一瞬的失神。 “下个月底的订婚,你准备一下。” 现在景氏集团风评过差,急需要联姻稳住事态。 景宴眼底掠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料想到景之阳会如此快改变主意。 而且这一切与自己无关,都是谢时竹以一己之力所改变的。 谢时竹的聪颖、果断、漂亮让景宴心跳有些许紊乱。 景宴心中有些异样,他似乎很想见到谢时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未来的妻子。 “好的。” 景宴被助理推着进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取出手机,将谢时竹的电话拨通。 轻快的彩铃声敲打在景宴等待的心脏上。 对方接起后,景宴气息杂乱,轻声说:“谢时竹,今晚我们见一面。” 谢时竹握着电话,抬头与面前一脸怒火的男人对视,随即不紧不慢道:“今晚啊,那你先排一下队。” 不等景宴回答,谢时竹挂断电话,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英气的眼眸含着戏谑。 景成伸手啪地一下拍在桌面,他双目发怒,咬牙切齿骂:“谢时竹,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了让我跟你结婚就使出这种手段!” 谢时竹嘴角轻扬,放在桌面的手敲了敲桌子,纤细手指上的戒指很是显眼,“不不不,景成你该清醒了,现在我可不敢嫁给你这种暴力狂,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继续与你结婚。” “求你?”景成冷笑一声,“就算全天下女人死绝了,我也不会娶你这种疯子,那天在咖啡店我就知道你不会干什么好事,果然啊。” “放心吧,”谢时竹说,“女人不会死绝,要死的也会是你。” 景成扫了她手指的戒指,唇角勾起嘲弄,“也就景宴这种残疾会接你的盘,一个正常的男人根本不会喜欢你这种强势的女人。” 谢时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恼怒,反而轻笑一声,“越弱的男人越喜欢不如他的女人。” 景成表情一僵,猛地坐起来,谢时竹的话直击他内心最脆弱的部分。 人人都说自己不如景宴,再加上她母亲是小三上位,他一辈子活在他人的口舌中。 但景成认为,他并不是不如景宴,而是无人愿意承认他的才华。 只有程思雨认为自己比景宴优秀。 程思雨小鸟依人需要人保护,恰好满足他内心的虚荣心。 “谢时竹,我告诉你,就算你与景宴结婚,我依然是景氏的接班人。” 景成背过身,撂下这句话,急匆匆远离谢时竹的视线。 谢时竹眉梢轻挑。 哦?是吗? 第9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9 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已经掉到60,原主身上存在的恶意值一部分来源于景成,方才那一番话,算是替原主出了口气。 景成回到自己给程思雨买的房子,他一身怒意,在看到程思雨娇滴滴的模样,瞬间减轻不少。 “阿成,网上关于你的事起源于我,”程思雨惆怅又自责,柔软的手轻轻给景成按着肩膀,“都怪我。” 景成大掌敷在程思雨的手背,安抚道:“与你无关,没事,这件事网友也就打打嘴炮,很快就会过去的。” 程思雨收回手,依偎在景成的怀中。 景成低头凝视着程思雨清纯可爱的面孔,心想,谢时竹那种刁蛮的性格连程思雨一根头发也不比不上。 放在口袋的手机响起,景成掏出手机,看到是林氏集团的大公子,他以为是要喝酒一类的,便接起了电话。 “听说谢家不愿意让你跟谢时竹订婚?” 景成怔了一会儿,随后觉得对方是准备嘲笑谢时竹被他抛弃,于是讥诮一笑:“可不是吗。” 一听这话,对方兴奋起来:“那我有机会了,我给我爸说一下,让他跟谢时竹他爸沟通,我们林氏也可以跟谢氏联姻。” 景成:“?” “上次在晚宴见到谢时竹,没想到她还挺好看,跟我认识的女人不太一样。” 景成脸色一沉,“滚!” 他猛地挂断电话,自言自语:“什么眼光啊。” 程思雨窝在景成怀中自然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她脸色微微一变,然后搂着景成的脖子,送上热吻。 谢时竹回到家中,手机传来一条短信,她一边换衣服一边点开。 [排队到哪天?] 谢时竹捏着衣角的手指一顿,目光瞥见这几个字略微诧异。 自己刚才在电话里的发言是变相拒绝了对方,随便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也能明白意思,可景宴作为一个在商界应付自如的男人,何尝不知什么意思。 谢时竹换上睡衣,她苦思冥想,终于理解了景宴的想法。 这就是她所说的主动吗? 谢时竹拿起手机,打字回复了消息。 景宴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收到了谢时竹的短信。 [孺子可教也。] 景宴:“……” 他垂眸凝视着手机屏幕,稍显薄情的唇勾起无奈的笑,修长有力的指尖轻触屏幕几下,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过去。 谢时竹侧躺在床上,看到景宴发的消息,微愣片刻。 [那谢老师,明天能否腾出一点时间?] 谢时竹轻笑一声,快速回复了“好”字。 景成以为关于视频的事情一两天就会平静,可等他再次上网时,发现并没有往自己所想那样发展。 依旧被网友骂来骂去。 他烦躁的联系人试图把不利于自己的内容删除掉,但联系了好几个人,给到的回应全是模棱两可的推辞。 不用想也知道是谢时竹在背后搞小动作,不就为了让他迫于压力跟她结婚吗? 景成冷笑一声,做梦! 谢时竹坐在古色古香的包房内,身边穿着旗袍的服务员给她倒上茶。 服务员离开后,谢时竹背脊往椅子一靠,“景成那件事是不是你压着不放?” 景宴没有否认,轻轻颔首。 他深邃眼眸盯着对面女人,眼底闪过异样。 或许谢时竹喜欢景成,自己所做之事会引起谢时竹的不满? 在景宴内心反复琢磨时,谢时竹端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后,说:“做得挺好。” 景宴绷着的面部轮廓一瞬疏解,眼睛不经意之间瞥了谢时竹手指的戒指,“嗯,景之阳同意了我们之间的婚约。” 谢时竹指尖摩挲着杯身的青花瓷,她清亮的眸子划过狡黠,“那我们算不算挑战成功?” 景宴被她的笑感染,一向淡漠的眉眼和煦起来,“算。” 谢时竹举起茶杯,轻轻眨巴一下眼睛,“那就以茶代酒碰一杯。” 景宴同她一样端起杯子,两人互相碰了杯后,景宴薄唇靠近杯口时,眼神却放在了谢时竹脸上。 谢时竹低头喝茶时,自然没有察觉他的视线。 自从景成跟景之阳闹翻以后,景宴变得比之前更加忙碌。 助理从外面进来,提醒了下景宴,两人便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景宴坐在车上时,面对谢时竹的些许温煦又恢复了以往的疏离。 仅仅一周时间过去,之前在景成手里的工作落到景宴手里,竟然出色地完成。 景成一个月也办不到的事情,让景宴七天时间就能解决。 到了这个时候,景之阳才注意到一直被自己不在意的大儿子。 相比于天天刷卡潇洒的景成,景宴确实过于优秀。 * 在订婚前夕,谢家跟景家聚在一家酒店里用餐。 谢爸谢妈对于跟景氏大公子的联姻多少有点不愿意,毕竟自己就一个女儿,景家三个儿子,却把最不受宠的大儿子许配给谢时竹。 况且出过一次车祸,行动不便,这要是真结婚了,遭罪的可是自己女儿。 带着这份不满,两家在本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聚餐。 谢爸看了谢时竹一眼,语气凝重道:“也不知道景宴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突然改变主意,实在不行,爸也可以重新换个联姻,林氏前几天联系过我,他儿子林兴思就不错,长得顺眼,身体还健全。” 他们没有见过景宴,只听说过名字,平时在外露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景成。 在谢妈心里,景氏大公子出过车祸,只能坐在轮椅上,每天肯定郁郁寡欢,哪怕年纪轻轻也一脸苍老模样。 谢时竹抿嘴一笑:“爸妈,可是我就喜欢景宴,他人很好。” 谢爸见她言语间都在维护景宴,冷哼一声。 包间的门被服务员打开,三人一同走进里面,圆型餐桌只有景之阳、刘兰以及小儿子景榆。 景之阳急忙起身迎接,“来了,快坐。” 谢爸颔首回应,对景之阳的态度冷淡,前一段时间,景氏因为二儿子打人事件,股票暴跌,现在是景氏需要他们谢氏,而不是谢氏需要景氏。 落座后,谢爸没有见到景宴,毫不客气直接说:“怎么不见景宴?” 景之阳连忙说:“在路上,他从公司过来,路上堵。” 说完后,谢爸与谢妈脸上纷纷露出不爽的表情,似乎因为景宴的迟到而埋怨。 刘兰嘴角扬起笑,尤其是看到这二位不耐烦的神情,她在心里笑得更猖狂。 看来,这场联姻不一定落在景宴手里。 她只需要快速将景成跟程思语拆散,有的是机会。 她刘兰的儿子才是景氏的继承人。 刘兰低下头,赶紧给景成发消息,让他快点过来。 刚发完消息,门被打开,两个人缓缓来到包间内。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骤然闯入众人视线,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尽管行动不便,但隐藏在西服裤下的双腿修长,气质矜贵,一双深邃的眼眸有些凉薄。 景宴微勾着唇角,从容不迫地与谢时竹对视一眼,随即朝她的父母颔首打招呼。 助理推着景宴来到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略微抱怨地说:“怎么才来?我爸妈都生气了!” 谢爸谢妈还在震惊中,谢妈格外震撼,她还以为景宴被车祸折磨得颓废,方才一见,相貌与气质都是顶尖的。 至少,谢妈活了四十多年,还没有见过比景宴更好看的男人。 她突然理解了女儿,谢妈看向景宴的目光多了分柔和。 景宴坐在谢时竹的身边,沉凝些许,薄唇轻勾,带了歉意说:“路上有点堵,抱歉。”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谢爸也不好说什么,“来了就好。” 景之阳瞧见谢家二位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赶紧召唤来服务员上菜。 景宴坐在谢时竹身边,他时不时会主动给她添茶倒水,又夹菜给她,这让一直观察他的谢爸谢妈有些满意。 虽然他们在意景宴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但他对谢时竹的温柔照顾,让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谢爸想,这总归比视频里动手打人的景成强。 谢时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感叹道:景宴还挺会演。 来之前她还怕景宴一身的疏远隐瞒不了谢爸谢妈,看来她是多虑了。 谢时竹靠近景宴的耳边,小声说:“明年的奥斯卡肯定有你一份。” 景宴握着筷子的手指一顿,随即抿紧唇瓣。 他从来都没有演,反而谢时竹一直在演,在他每次夹菜时,都会害羞地说一句:“谢谢亲爱的。” 景宴心里酸酸胀胀不是很舒服。 谢爸轻咳一声,佯装生气地说:“小竹,你们还没结婚领证呢,怎么就没大没小的。” 谢时竹跟景宴讲悄悄话,在外人眼里就是热恋期间互相黏着的小情侣。 景榆看到他们亲密的样子,差点把喝下去的可乐喷出来。 在他眼里,景宴这种把事业当成全部的男人,对女人毫不感兴趣,可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景之阳也诧异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如此迅速,但这样对公司和联姻都有好处,他急忙笑着说:“年轻人谈恋爱就是比较热烈,我们吃饭,不用管他们。” * 景成开车来到目的地,他停下车,温柔地看向副驾驶的程思语,“待会我会保护你的,无论我爸妈怎么样阻止我们,我依然不会与你分手。” 程思语感动地泪眼汪汪,“景成,你真好,可是,谢时竹她也在,我害怕你爸妈强迫你与她结婚。” 第10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0 景成在听到谢时竹的名字后,眼神一冷,不屑道:“就算她再怎么想要嫁给我,我也不会娶她。” 他推开车门,望着酒店大门讥诮一笑。 谢时竹这是得不到他,就打算毁掉他。 故意将他打人的视频加大热度,目的可想而知。 谢时竹只能跟他那个残疾大哥互相取暖,啧,真是可怜。 真以为她换了个联姻对象,他就会后悔。 程思语牵住景成的手,两人往酒店走去。 * 助理自动退出包间,没一会儿,服务员端上菜。 刘兰心里很是着急,当看到景宴出现,谢时竹父母对景宴改善了看法,焦急地心急如焚,低头用手机给景成发了消息。 发完消息后一秒,包间的门从外面打开,刘兰赶紧放下手机,准备起身迎接自己儿子,当她看到景成身边还带了程思雨,脸色唰一下变白。 本来还算融洽的气氛在景成到来后瞬间凝重。 景之阳笑容僵住,由于谢海龙在,他不能发火,只好忍着怒意说:“我差点以为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景成牵着程思雨的手走到里面,包间门被服务员关上,他自然而然在谢时竹身边一坐,程思雨坐在他的身边。 谢爸看到悔婚的景成带着一个女人,脸又青又黑。 要不是现在谢时竹跟景宴联姻,他肯定要指着景成的鼻子骂几句。 景成眼睛在谢时竹和景宴身上扫了一眼,又缓慢收回,他没好气说:“你以为我愿意来?” 景之阳忍了半天的怒火被他这一句话引燃,也不顾身边坐着外人,直接骂道:“一点出息也没有,你要是能有你哥一半我就感谢天感谢地了。” 景成原本还算平静的情绪因为他一句话瞬间不爽,“至少我有腿是个正常男人。” 程思雨在内心偷笑,谢时竹是富家千金又如何,依然嫁不了景成,还得跟一个残疾人共度一生。 她自己虽然出身农村,但有能力榜上景成,以后还是未来景家总裁的夫人。 尽管景成是在嘲讽景宴,但景宴平静如水,俨然把他的话当成空气。 可坐在包间内的其他人就没有景宴这番淡然。 刘兰拍了拍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 她叫景成过来是挽回谢时竹,不是让他呈口舌之快。 景之阳放在两侧的手都在发抖。 景成想起谢时竹录制视频又在背后搞鬼,让他被网友骂的污言秽语,心中一直有气,所以说起话来也口无遮拦:“爸,我看你想抱孙子的想法实现不了,以我哥这种情况得麻烦谢小姐试管了。” 景之阳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右侧的门说:“你给我滚,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儿子!” 景成不屑一笑,拽着程思雨的胳膊就往外走,无论刘兰怎么喊他也权当没听见。 最后,刘兰急忙跟了出去。 谢时竹侧头看了眼景宴。 景宴一直保持淡漠的情绪在听到景成揭自己伤疤时浮动起来,尤其身边的人还是谢时竹,他的心情有史以来第一次凌乱。 景之阳自然是了解这事,他没关系,反正还有两个儿子,可谢海龙跟他的妻子要是知道…… 空气里弥漫着诡谲的气息。 在景宴焦躁时,放在膝盖上的手被敷了温暖的手心,紧接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靠近自己,对方挽起他的胳膊,语气坚定不移说:“我跟景宴在一起前他就向我坦白了此事,我喜欢他这个人,又不在意这些,爸妈,你们也知道,遇到一个喜欢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人有多难。” 景宴微怔,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谢时竹,从他角度看过去,谢时竹鼻梁骨比普通女子要高一点,睫毛纤长,黑瞳隐含笃定,漂亮的红唇张扬又性感。 他心脏的跳动漏了一拍。 景榆刚喝下去的可乐差点又要喷出来。 谢爸见女儿如此喜欢景宴,沉默许久,叹了一口气道:“两情相悦就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这些都是小事。” 景之阳松了口气。 谢爸声音停顿一下,“不过,以景成这种性格完全拿不住事,景宴可比你二儿子优秀多了。” 景之阳自然听懂了谢海龙的话外之音,而且这一周他也发现了景宴的过人之处,确实是景成比不了的。 景之阳端起酒,“那我就先给未来的亲家公、亲家母敬一杯。” 谢爸谢妈互相对视一眼,同样举起酒杯。 谢时竹拿起筷子悠然自得吃着饭,忽然之间,原主身上的恶意值又掉至55,她嘴角微微上挑。 意外之喜啊。 总体来说,这顿饭吃得不亏。 * 刘兰在外面拦住了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抬起手,给了程思语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彻楼道,甚至传进了包间里面。 谢时竹听到巴掌声微微挑眉,随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吃着景宴为自己夹得菜。 程思语睁大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捂着脸颊,委屈地吸着鼻子。 景成一愣,急忙推了刘兰一把,刘兰脚步踉跄,撞在了墙上。 “妈,你打我女朋友干什么?” 刘兰气急败坏道:“她能骗得了你,骗不了我?跟你不分手,不就是为了钱?” 程思语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但她委屈地扑在景成怀里,颤抖着肩膀说:“阿姨误会我了,我爱的是你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谁。” 景成看着程思语湿漉漉的眸子,心疼坏了,抬头与母亲对峙,说:“以后我当做没有你这个妈,不要再跟我联系了!” 撂下这句话,景成搂着程思语的腰,气愤离开。 刘兰转过身,凝视着两人的背影,她心里难受至极,什么时候,她的儿子这么不懂事。 白养了这么大。 刘兰回到包间,里面其乐融融的氛围与她的心情截然相反,她无力地坐下。 谢时竹放下筷子,担忧地问:“阿姨,你眼睛怎么红了?” 她的一番话,让包间里其他人的目光瞬间转移至她脸上。 刘兰一愣,还没有开口,就听见谢时竹愤愤不平说:“这景成,一点都不懂得孝顺,瞧把您气的。” 话音一落,景之阳怒气冲冲地说:“这孩子就是被溺爱成这样。” 刘兰想要替儿子辩解的机会也没有了,还被景之阳训斥了一句,她咬了咬牙,低下头一言不发。 第11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1 结束后,两家互相道别,景之阳笑着说:“就让景宴送小竹回去吧,他们两个谈恋爱肯定有说不完的话,给年轻人点空间。” 在他们吃饭期间,助理一直待在车里等候着景宴,看见他们出来急忙下车。 谢爸赞同地点头,“好。” 上了车后,助理替谢时竹关上门,车内格外静谧。 谢时竹懒散往后一靠,合上眼皮,不紧不慢说:“以后我就叫你景影帝了。” 景宴缄默不言,眼角余光瞥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在车窗。 在谢时竹用影帝称呼自己时,景宴觉得有些讽刺。 谢时竹没等到景宴的回应,缓慢睁开眼睛,看向对方的后背。 景宴的背脊挺立,今日穿了西服,但此刻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在膝盖上,透过白衬衫稍微能从薄薄衣料瞧见劲瘦的肌肉线条。 她微微上挑眉梢,心想,娱乐圈的影帝也比不上景宴,没他有姿色,更没他有钱。 助理将车开往谢家,谢时竹重新闭上眼睛。 到了谢家门口,助理连忙从驾驶座下来,绕到车厢后座的车门,轻手拉开车门,谢时竹刚伸出一只脚到外面,沉默一路的景宴忽然开口。 “等下。” 谢时竹回过头看他。 景宴把放在膝盖的西服拿起来披在她肩膀上,深棕色瞳仁盯了她几秒,又从容不迫垂下,“今天是阴天有点冷,穿上吧。” 谢时竹微微诧异,在内心腹诽道:景宴这戏演得也太过了吧。 当她不解时,瞥见身后那辆车下来自己的爸妈,瞬间明白了意思。 也只有景宴的处事风格考虑得如此周全。 谢时竹翘起唇角,“好。” 下了车,谢时竹穿着景宴的西服一路走到了爸妈身边,直至他们进到别墅内,景宴的车才离开。 谢爸往她身上不合适的西服看了眼,感叹道:“景宴这孩子真体贴。” 谢时竹眉眼带笑,“那肯定了,爸妈你们得相信我的眼光。” 两家父母提议要从国外运回婚纱礼服,却被谢时竹拒绝,说这件小事就让自己包揽下来。 回到家里,谢时竹这几日都在寻找合适的婚纱店,在网上搜了一圈,倏然看见一家店。 上面明晃晃写着只接待贵宾。 只接待贵宾? 那可就热闹了。 谢时竹联系到这家店的负责人,一听她是谢时竹立马说会派专人接她。 语气小心翼翼又带着份恭敬。 谢时竹说了声“好”便挂断电话。 店内负责人办事效率极快,在一个小时后已经派车来到了谢家门口。 谢时竹上车后,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找到景宴的账号,给他发了一段语音消息:“景先生,我这会正准备试婚服,你什么时候到?” 景宴回复得很快,只有一长串文字:谢小姐,我是他的助理,景哥正在忙,等结束后我会转告他的。 谢时竹微微蹙眉,虽然不满,但本来就协议结婚,他们连夫妻也算不上,顶多也就是个合伙人。 所以要求不能太高。 她随手发了个门店定位过去,然后闭眼休息。 到了店内,门外有专门的人接待她,一见到谢时竹形单影只,那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嘲讽。 谢时竹一眼看过去,便认出了此人,正是那日在咖啡店遇到的程思雨闺蜜。 她没有多惊讶,走到对方面前,挑了挑眉:“服务员,带路。” “……”蔡媛眼中的讥诮因为谢时竹的话变得愠怒,以自己的身份,没有权利对谢时竹发火,还得忍着怒意毕恭毕敬说,“谢小姐,您请跟我来。” 蔡媛踩着高跟鞋将谢时竹领到大厅内,待谢时竹挑选礼服和婚纱时,她急忙背过身给程思雨发消息。 程思雨接收到蔡媛的微信,看到谢时竹一个人挑选婚纱的背影,嘴角勾起嘲笑。 随即,她催促着景成说:“阿成,下周不是你的生日会吗?刚好我们去看看礼服什么的。” 景成放下打游戏的手机,“行。” 谢时竹花了半个小时挑选了敬酒服跟婚纱,先去试衣间换了婚纱,等她出来时,大厅除了蔡媛还有突然来到的景成跟程思雨。 她眼睛平淡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又收回目光,踩着高跟鞋走到全身镜面前,整理了下裙纱。 婚纱是露肩设计,绸缎面料下摆是轻盈的空气网纱,黑色长发落在锁骨位置,平时过于强势的气质多了份清纯。 站在程思雨身边的景成看到镜中倒映的女人,有些恍惚。 以前他倒是没注意谢时竹,今日忽然发现她除了娇蛮任性,还有这种温婉的一面。 但一想到她导致自己被骂来骂去,仅存的一点改变又消失不见。 程思雨跟闺蜜对视一眼,随后故作惊讶地说:“小竹姐,你来试婚纱吗?怎么没见……” 她说到一半又立马闭上嘴巴,开始道歉:“我差点忘了小竹姐的未婚夫行动不便,对不起啊。” 蔡媛没忍住低笑了一声。 之前谢时竹被退婚的消息人尽皆知,所有人以为她会死缠烂打缠着景成时,又突然改变了婚姻对象,还是景氏集团大公子。 虽然景宴长相优越,但从今天谢时竹一个人试婚纱来看,这个新未婚夫也只是为了想要坐上景氏集团总裁位置而利用谢时竹,说到底依然是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 景成注视着谢时竹的背影,语气嘲弄道:“不用给她道歉,你说的是实话,况且景宴也只是把她当成工具人,能娶她已经给足面子了。” 谢时竹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始终没有开口。 程思雨知道景成说的话让谢时竹无法反驳,她刚想附和景成时,一直沉默寡言的谢时竹终于有了动静。 谢时竹转过身,纤瘦的胳膊环抱在胸前,美目停留在程思雨脸上,不紧不慢道:“总归来说,景宴能娶我,但景成会娶你吗?” 话音一落,程思雨微怔。 景成皱着眉头,注视着谢时竹问:“你什么意思?” “我呢,是谢氏集团的千金,无论是谁,娶了我就相当于拥有了财富。”谢时竹微微一笑,“但以你程思雨的身份不要以为傍上了景成就能做景家太太,豪门之间永远讲究门当户对。” 谢时竹停顿一下,继续道:“没关系,就算景成娶了其他集团的千金,你依然可以跟景成在一起,毕竟他最了解情况,说不定哪天你真的就上位成功了。” 第12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2 说完后,谢时竹意味深长扫了眼景成。 本来取笑谢时竹的景成,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谢时竹的话外之音就是在提醒他,自己母亲刘兰的过往。 这相当于揭开了景成隐藏已久的伤疤。 程思雨僵硬在原地。 豪门的一些流言蜚语不比娱乐圈少,之前盛传景氏集团那位总裁太太就是小三上位,谢时竹方才的一番言论也就证实了此事不假。 蔡媛意识到程思雨的家庭背景根本嫁不进去景氏,心想难道真像谢时竹说的那般,程思雨要隐姓埋名当那个…… 她还没想完,谢时竹略微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服务员,帮我把那件敬酒服拿来,我去试一试。” 蔡媛愣了几秒,转身准备去拿敬酒服。 景成捏着拳头,骨节发出咯吱的响声,一双眸子发红地盯着谢时竹。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至中枢神经,走了几步抬手抓住了谢时竹的手腕,咬牙切齿说:“你刚刚什么意思?” 谢时竹轻笑一声,黑色的瞳仁看着他:“字面意思。” 怒意充斥在景成的胸口,他扬起空着的手,下一秒就准备对谢时竹的脸下手。 谢时竹猛地闭上眼睛想,要是景成动手打自己,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但这个巴掌迟迟没有落下,谢时竹快速掀开眼皮,不知何时,景宴的助理拦住了景成。 他们来得太突然,就算只接待贵宾,以景宴的身份,店内所有人不敢阻拦。 谢时竹一怔,下意识往前面看去,景宴坐在轮椅上,高深莫测的双眸隐含着危险的气息,他沉声道:“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了?” 助理甩开景成的胳膊,挡在谢时竹面前。 景成一身的怒火见到景宴后隐藏了不少,虽然他厌恶景宴,但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打心底对景宴有一些惧怕。 “那就麻烦你管好你的女人,”景成远离了谢时竹,回到程思雨的身边,“下次让她说话时过一过大脑。” 景宴看向景成,他深邃的眸子蒙上一层荫翳,“她是你未来嫂子,过大脑的人应该是你。” 景家一直秉承着敬老尊贤,景成被他一句话说得无言以对。 蔡媛赶紧找来谢时竹看上的敬酒服,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谢小姐,您要不试一试?”蔡媛从谢时竹刚进门时的嘲讽此刻变得恭敬,她也知道,她们就算攀上了名门,也没办法跟谢时竹一较高下。 谢时竹以为景宴忙得没时间,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能赶到这里。 倒是有点意外。 她打算接过时,景宴看了眼助理,对方立马领会,将放在口袋的盒子取了出来。 景宴身上自带的冷意面对谢时竹后温和起来,“我特意找了能配上你的项链,喜欢吗?” 助理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款项链,细长的链条有一个类似泪珠的吊坠,琥珀蓝在光照射下泛着光泽。 景成准备带着程思雨去挑礼服,眼角余光扫到助理盒子中的项链,瞬间停下脚步,脸色微微一变。 连带着程思雨也看见了。 海洋之泪? 程思雨以为自己看错了,眨巴几下眼睛,那款被誉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海洋之泪竟然在景宴手上。 听闻海洋之泪今日拍卖,价格高到望而却步,但没想到拍了的人是景宴。 原来景宴没有及时陪谢时竹,是因为去了拍卖会。 谢时竹完全不用猜想这款项链究竟有多贵,因为从景成跟程思雨脸上的表情她就能看出来。 景成挑选生日会衣服的心情全然消失,眼神从他们身上移开,声音有气无力说:“思雨我们换一家吧。” 程思雨憋屈极了,本来是打算看谢时竹笑话,现在倒让她又气又酸。 “好。” 出去后,程思雨心情一直低落,景成大概猜出了原因,紧接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担心,谢时竹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我不会让你有名无分的。” 谢时竹取出项链戴在自己脖颈上,白皙的锁骨因为项链的加持格外妩媚。 她撩动了下头发,莞尔一笑:“好看吗?” 景宴目光灼热,“好看。” “谢谢,我很喜欢,”谢时竹接过蔡媛手上的敬酒服,另外一只手抚摸着吊坠,心想,应该值不少钱,等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她就成为小富婆了。 越想越开心,她眉眼弯弯地走进了试衣间。 这一幕落在景宴跟助理眼里。 助理说:“景总,谢小姐真的很喜欢你送给她的礼物。” 景宴松了一口气,在拍卖时,他用了市场价的两倍才敲定下来,一直担心谢时竹不喜欢,见她露出笑容,他也不可避免地勾起唇角。 谢时竹眼光很好,挑选的婚纱与礼服都适合自己,顺便也给景宴选了几套,景宴几乎连看也没看,直接刷了卡。 他们将婚服保存在店内,负责人亲自低头哈腰送即将成为夫妻的二人离开。 人一走,负责人羡慕道:“谢家大小姐运气真好,摆脱了花天酒地的富二代,嫁给有能力的大公子。” 蔡媛情绪复杂,谢时竹随便一条手链比她一辈子打工挣的钱都多,她刚开始还嘲讽谢时竹一个人孤零零试婚纱,可现在看来,景家大公子并非传言那般不近人情,跟谢时竹挺恩爱。 而且以谢时竹原本的实力,她根本没有资格对谢时竹评头论足。 谢时竹被惊宴助理送回家后,谢爸谢妈正在为接下来的订婚宴做准备。 他们一致认为订婚宴小办一下,两家亲戚吃个饭,等到了结婚之时再大办。 谢爸谢妈询问了谢时竹的意见,谢时竹乖巧地点头同意,随后便回到屋内休息。 与此同时,网上关于某位神秘人斥重金拍下海洋之泪掀起一股讨论热潮。 都在感叹是哪位大佬为博红颜一笑下了如此大手笔。 羡慕极了。 参与拍卖会的人非富即贵,保密工作做得很严格,没有人透露出一点信息。 这也在名媛圈成了讨论话题,议论纷纷,毕竟她们都属于豪门,能拍卖下海洋之泪的人非圈内人莫属,至于是谁,她们讨论好几个小时也无果。 名媛茶话会探讨正热闹时,有个名媛说:“有没有可能海洋之泪是景宴拍下来的?” 其中就有人回她:“景宴?怎么可能,他跟谢时竹联姻不就是想坐上总裁位置吗?现在订婚宴都快开始了,木已成舟的事他还会花冤枉钱吗?况且谢时竹那样会有男人喜欢吗?景成那种眼光都看不上她,更别说景宴了。” “也对,”名媛冷笑说,“听说这次订婚宴只邀请了十几个人,估计谢时竹觉得丢不起她谢家大小姐的脸,害怕被人看出来应宴是迫不得已娶她。” 几个名媛相视一笑,满眼都是对谢时竹的嘲弄。 第13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3 夜已深。 景成悄咪咪溜回景家,趁着爸妈熟睡时,在客厅翻箱倒柜寻找某样东西。 刘兰下楼喝水跟景成撞个正着,她看到消失已久的儿子激动万分,急匆匆跑到景成面前。 当看到柜子里的东西落在一地,她问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找什么?” 景成没有隐瞒,沉着脸回:“户口本。” 刘兰脸色一变,“你找户口本干什么?” 景成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身直面刘兰,冷冷一笑:“我要跟程思语结婚。” “你疯了?”刘兰望着陌生的亲儿子,一脸不敢置信,“以程思语的身份,她配不上你!” 景成想起白天谢时竹的话,现在就连自己母亲也认为程思语无法嫁给他,气愤地开口:“我可不想让我的女人活得跟你一样。” 刘兰浑身僵住,外面的人怎么评价她完全不在乎,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竟然也同他人一样。 景成看见母亲眼眶红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他瞬间没有寻找户口本的心情,转过身,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找,于是没跟刘兰讲一句话,抬起脚毫无留恋地离开景家。 刘兰看着景成的背影,擦了擦眼角的泪。 目前看来,让景成放弃程思语完全不可能,所以只能靠自己,使景成再次受到景之阳的重视。 她需要在谢时竹跟景宴结婚前,改变一切。 要不然,她努力了二十年的结果化为灰烬。 订婚宴如期举办,除去景成,谢家跟景家亲戚全部到齐。 两家拒绝了所有媒体,只有重要的亲朋好友到场。 谢时竹头发被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天鹅颈,脖子上戴着琥珀蓝的吊坠格外显眼,紧身红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贴合,站在一侧,吸引了所有人目光。 这也包括了景宴,助理感叹道:“谢小姐真的出挑,一眼看过去,就她最抢眼。” 听到助理夸奖谢时竹,不知为何,景宴心中有一种属于家属的骄傲感,过后又心情不悦,朝一直往谢时竹脸上看去的助理说道:“公司是不是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没有啊……”助理可是解决完所有工作才过来,说到一半察觉到景宴脸色略沉,赶紧改口说,“好像有,景总那我回公司了。” 说完后,助理连忙溜了。 这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谢时竹跟景宴一起向亲朋好友敬酒,她记忆力极好,昨晚只看了眼邀请名单,今天便可以叫出名字。 到了景榆这里,景榆急忙起身,不太情愿喊了声:“大嫂,大哥。” 谢时竹轻轻一笑,她穿着高跟鞋与一米八的景榆一样高,平视着他说:“弟弟。” 景榆在学校遇到的女生都跟谢时竹不同,他跟景成一样不太喜欢谢时竹的高高在上,但被谢时竹改口称呼为弟弟,竟然觉得有些顺耳。 谢时竹打算跟景宴给下一桌敬酒时,坐在景榆身边的大人打趣道:“那还不赶紧和你嫂子喝一杯?” 话音一落,那人就给景榆面前推过来一杯白酒,景榆闻到辛辣的酒味皱了皱眉。 景家都是不能随意反驳长辈的话,这就代表不尊重,可他从未喝过酒,要是拒绝,也会让亲戚放不下脸面。 在景榆惆怅时,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平静道:“不用喝。” 景榆微怔,没有意料到谢时竹会帮自己解围。 那人属于长辈,被谢时竹反驳,脸色瞬间拉下去,“大喜日子,喝一杯又没什么。” 景榆叹气,这酒不喝是不行了,他刚端起杯子,就听谢时竹强硬的语气,“小孩子不用喝,我可不想在我订婚宴上,看到有人强求一个高中生喝酒。” 谢时竹说完后,眼神往那人脸上扫了一眼,不咸不淡道:“而且这是我的订婚宴,当然是我说了算。”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挑眉:“各位有意见吗?” 景宴冷淡地瞟了那人,就算他再有意见也不敢讲,快速给自己找台阶下,与旁边人聊天借此转移话题。 两人移至另外一桌的亲戚,只留下一群看着她背影的人。 景榆愣了愣,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心想,她好酷! 他终于明白谢时竹的魅力,怪不得一向寡淡的景宴也能对谢时竹温柔。 不得不说,景成眼光真不行! 敬完酒,谢时竹终于可以歇息,她坐在沙发上,脱下高跟鞋闭眼假寐。 没一会,谢爸喊她来拍照,谢时竹重新穿上高跟鞋。 此刻大厅的人已经离开,只剩下两家的人。 双方父母坐在中间,景宴则是在自己父亲身边。 景榆体贴地搬了一张椅子放在景宴旁边,热情拍了拍椅子,“姐姐,快来坐这里。” 景宴眼角余光瞥了景榆一眼,缄默不言。 谢时竹说了声“好”便落座,酒店经理拿着相机朝他们拍了几张照片。 结束后,景榆问景之阳要了一张照片,然后发在了朋友圈里。 谢时竹跟景宴的订婚宴在富二代圈子里讨论很热烈,尤其是名媛圈,都在议论着景宴肯定很不好受,被迫娶了谢时竹,得多憋屈。 名媛群里频繁的刷屏,都是对这个联姻的嘲讽。 片刻后,就有人在群里说:哎,我看到景家小公子发的朋友圈了,有这次订婚的合照。 不少人让她赶紧把合照发到群里,等把照片分享到群里时,本来热闹的群突然静止,再也没人发任何消息。 只因为合照上景宴并没有看向镜头,而是眉眼温柔地凝视着谢时竹的侧脸。 谢时竹看着镜头,唇角微勾,白皙脖子上戴着的海洋之泪格外扎眼。 名媛们:…… 与此同时,景成刷朋友圈时也看见了景榆的动态,当他点开照片时,脸色沉得可怕。 其乐融融的全家福刺痛了他的双眼。 一向讨厌谢时竹的景榆,在照片里笑得特别开心。 景榆发合照竟然还配了一段文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景成:“?” 程思语靠在景成肩膀,不经意之间瞥见他黑着的脸,轻声问:“怎么了?” 景成烦躁地把手机往桌面一扔,不耐烦说:“没事。” 程思语听见他的语气与平时不同,有了一丝危机感,急忙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宴了,阿成,我以后要陪你过每一个生日。” 景成浮躁的心情稍微缓和,“好。” 第14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4 订婚宴过后,景家送给谢时竹一套八百平别墅。 隔天,谢时竹跟景宴便住在了一起。 谢家跟景家联姻牵扯的利益过于庞大,都希望这场婚姻尽快,于是没有迟疑地同意。 这套别墅里应有尽有,谢时竹只让人送了衣物,她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用了一上午时间收拾衣物。 结束后,她决定感谢一下景宴,毕竟对方送了自己几千万的项链。 但是,以景家的财力,她花钱的话,也没有诚意。 一直安静的系统开了口:【宿主,你怕是舍不得钱吧!】 谢时竹找了件围裙穿上,在厨房里忙碌,想着给景宴做顿饭感谢一下。 她一边煎蛋一边说:“瞎说,对了,上次你说向上级反映,结果如何?” 系统:【……】 谢时竹将鸡蛋翻了个身,等不到系统的回答,她啧一声,“真不敬业,你被开了。” 系统:【……你不是睡着了吗?】 “我只是睡着了,但人还活着,长着耳朵。” 系统:【对不起,下次我一定向上级反应的。】 听见开门声,谢时竹给锅中加了一碗水,又下了面,盖上锅盖后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系统下意识回答:【谢谢。】 说完后,系统懊悔自己为何对一个区区任务者道谢。 谢时竹出了厨房,景宴刚从公司回来,看见她穿着围裙,嘴角微勾:“不用做饭,请个保姆就行。” “保姆肯定得请,”她谢时竹就没做过饭,以前是社畜时一日三餐全靠外卖,今天也只是为了感谢景宴才下厨,“不过,我想给你做顿饭。” 景宴心尖微颤,看着谢时竹的脸时,多了份柔情。 助理自知他该走了,跟谢时竹打声招呼急忙离开。 “我去厨房看看,”她看了眼景宴的腿,担心地说,“你需要我帮忙吗?” 景宴倏忽间有一种无力感袭来,他拒绝道:“不用,你忙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厨房。 景宴一直觉得自己出车祸导致只能坐在轮椅上,对他来说,影响微不足道。 可遇见谢时竹后,他以前所谓的微乎其微变得沉重起来。 这个时候,景宴想,自己能站起来该多好,对于平常人来说最普通的行走,是景宴觉得格外奢侈的愿望。 谢时竹双手捧着碗从厨房出来,似乎是被烫着了,她把碗放在餐桌上,急忙将手放在耳朵上停留几秒,随后说:“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景宴移动着轮椅来到餐桌前,谢时竹把筷子递给他,坐在景宴的对面,一脸期许地看着他。 “好,”景宴轻笑一声,修长指尖捏着筷子夹了面,慢条斯理吃了一口,他咽下去后,薄薄的眼皮跳了跳。 谢时竹眉眼弯弯,“好吃吗?” “……好吃。”景宴知道谢家都是由厨师做饭,谢时竹不会,放的盐过多,但一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谢时竹为了自己亲自下厨,他心情愉悦,深邃的眼底微不可察划过暖意。 第一次有人夸她做饭好吃,谢时竹觉得自己有大厨的天分,她支着下巴,热情地说:“那以后我都给你做饭,怎么样?” 景宴握着筷子的手指僵住,“不用这么麻烦。” “好吧……” 景宴放下筷子,抬头与谢时竹对视,语气温和道:“景氏的副总位置景之阳给了我。” 谢时竹点了点头,沉默几秒,“距离你坐上总裁位置还有点远,不过……” 她停顿须臾,眨巴了一下眼睛,“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就像有一阵风从你眼前经过,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了。” 景宴微微一怔,眼前浮现出中午所发生的事情。 在景之阳将他提拔为副总时,景宴比想象中的平静,他跟谢时竹订婚宴一结束,就预知到这件事。 而景之阳迟迟不将景氏的总裁位置给他,其实还在犹豫。 在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对方是林氏的大公子林兴思,景氏最近想要扩展市场,打算进军房地产行业,一直没有合适的地皮。 林氏是房产行业的佼佼者,主动抛出橄榄枝。 林兴思与他不熟,倒是跟景成关系亲近,他大概知道其中肯定有问题,去年林氏废弃了一块地皮,因为地段过于偏僻,建出来只能成为烂尾楼,找上自己,无非就是景成与他联手,想要对自己下手。 他没有犹豫地挂断电话。 在景宴回忆时,谢时竹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推在景宴面前,缓缓道:“你坐上副总,有人可比景成更着急。” 刘兰? 景宴端起玻璃杯,薄唇靠近杯口,轻饮一口,眼底闪过凉意。 他放下杯子后,开口说:“今天林兴思找我……” “他找你,是想跟你合作吧?” 景宴诧异看她,“你怎么知道?” “上次在晚宴时,我被程思语和几个人围住,听见林兴思说到这事,”谢时竹微微一笑,“在你坐上副总时,景成不着急是假的,他想要让你倒台,于是跟林兴思商量把这个烂摊子甩给你。” 景宴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乱,他凝视着谢时竹眼中的自信,无法控制心脏的波动。 这个样子的谢时竹,他不动心很难。 景宴始终认为他这辈子不会被情所困,在和这个世界上,爱情是最无用的,他看过自己母亲因为爱着景之阳,哪怕知道景之阳出轨,依然委曲求全装作不知道。 可现在,他也掉入最无用的深渊里。 景宴隐忍着异样的情绪,低声说:“嗯。” “你说……”谢时竹漾开嘴角的弧度,“让景成跟林兴思亲自合作怎么样?” 景宴刚拿起筷子时,被谢时竹这番话惊讶到,抬起头看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便问道:“嗯?什么?”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刘兰,愿者上钩。” 景宴深邃的双眸浮动起来,心脏的跳动始终平息不下来,他轻轻一笑:“好。” 谢时竹将筷子重新递给他,“上次我在宴会被几个人围住,景先生看得可开心?” 景宴接过筷子的手一顿,微怔片刻,心里想谢时竹怎么发现自己了,“你……” 谢时竹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清亮的眸子注视着景宴:“你跟助理旁边是玻璃窗户,我看见了倒影。” 景宴:“……” 谢时竹见他缄默不言,莞尔一笑:“行,继续吃吧,不要浪费。” 景宴收回目光,低头吃着似乎放了一整袋盐的面。 谢时竹凝视着他慢条斯理用餐的动作,眼底划过恶作剧得逞的狡黠。 第15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5 景成的生日会是以轰趴模式展开,才到下午一群小年轻喝得浑浑噩噩。 林兴思稍微保持了一点清醒,他打算去洗把脸,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迷迷糊糊接了电话,经过了两分钟的交谈,挂断电话后,他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随即摇醒了趴在沙发上的景成。 景成被打扰了睡眠,不耐烦说:“干什么?” 林兴思激动地说:“景宴他答应了。” 景成一听这话酒彻底醒了,他急忙坐起身,瞪大眼睛问:“真的假的?” 林兴思把手机的通话记录给他看,“我还能骗你不成?” 待看清手机界面,景成脸上夹杂起兴奋,这怕是他在生日里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昨天他看到景榆朋友圈的全家照情绪一直低落,这个合照不知道被谁搬到了网上,瞬间引起了热议,尤其是谢时竹脖子上的海洋之泪,直接揭露了前几日某位神秘人的身份,而谢时竹突然就成了网友最羡慕的女人。 未来丈夫长相优越,还是景氏集团大公子,谢时竹本人又漂亮多金。 之前关于谢时竹被景氏二公子退婚的消息也在网上出现过,当网友看到这张合照,统一口径发表评论:这不比那个打人的景氏二公子强? 景成看到那些言论脸黑的似铁,再加上景宴跟谢时竹订婚后坐上了副总。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于是在生日宴上跟林兴思说起这事。 林氏因为这个烂摊子一直头疼,在景成提出此事时,没有犹豫地同意。 景成的酒意已经清醒,他起身,朝林兴思说:“等景宴滚下副总位置后,我会感谢你的。” 林兴思说:“兄弟,客气了。” 景成去了洗手间,将凉水泼到脸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冷笑一声。 他可不止希望景宴出事,甚至想要给谢时竹一点教训,自己要让谢时竹知道,以她谢家大小姐身份也无法让景宴继承景氏。 到了晚上。 景宴跟谢时竹分房睡,在谢时竹发给景宴的合作条件中,其中有一条是除了需要在他人面前演戏,其他的不能干涉彼此的自由。 谢时竹睡得很香,但景宴却无法入睡。 两人仅一墙之隔,心情截然不同。 今天是周末,景宴并没有去上班,而是跟谢时竹一起待在别墅内。 就算是休息日,景宴坐在沙发上时,膝盖平放着笔记本,依旧没有落下工作。 谢时竹接了一杯温水放在桌面,随即落坐在他身侧,景宴将目光看向谢时竹,轻声说:“谢谢。” “不用客气。” 没一会,别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谢时竹起身去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是刘兰,没有任何惊讶,笑着欢迎,“阿姨,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跟景宴,”刘兰径直往里面走,瞥了眼客厅坐着的景宴,说,“你们住得习惯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重新坐到景宴身边,轻轻挽住他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景宴肩膀上,笑得很是甜蜜:“习惯,阿姨要喝水吗?” 因为在家里,两人只穿了便装,大夏天的衣服布料很薄,谢时竹身上的体温直接透过衣料贴至景宴的肌肤。 景宴无法静下心继续看电脑,然后合上笔记本,放在一侧,极力克制住心中的异样。 刘兰眼神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圈,见景宴跟谢时竹如此恩爱,心中不太舒服。 “好,麻烦你了,”刘兰来这里有明确的目标,她特意支开谢时竹。 谢时竹起身去泡茶叶,故意在厨房待的时间久一些,等出来的时候,刘兰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她把茶杯轻放在刘兰面前后,刘兰已经打算离开,跟两人打声招呼急匆匆走了。 谢时竹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上扬,“这是上钩了?” 景宴颔首,“是的。” 谢时竹把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那我是不是可以提前改口叫你景总了?” 景宴侧过脸看向谢时竹,深邃的眼眸隐含着谢时竹看不懂的情绪,景宴说:“她知道了景氏拓展房地产行业,主动想要加入这次项目,而且是以景成的名义。” “嗯,跟我意料的一样。” 谢时竹被景宴盯得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她确实不是颜控,可景宴的脸过于完美,她不敢继续看下去,准备找个借口逃离,“我再帮你倒杯水。” 她刚起身,却被景宴握住了手腕,男人冰凉的手心让谢时竹浑身一僵。 “不用了,”景宴盯着她说,“我不渴。” 谢时竹低头看着握住她手腕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你不渴,我渴。” 她急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拿起桌面的杯子溜了。 景宴注视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勾起笑。 谢时竹回到卧室,她关上门后,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 这才第一天真正意义上的相处,她就有点扛不住。 谢时竹在商界时跟人打交道从来没有败过阵,跟景宴待在同一个空间却有点不同。 说到底,她也是一个女人。 但她格外清醒,知道自己不过是在完成一个任务,景宴也只是她在她执行任务中遇到了过客而已。 因为景宴工作繁忙,休息日也返回到公司,他一走,谢时竹又恢复得自由自在。 两家将婚礼日期定在了九月份,距离婚期还有三个月。 在公司里,景之阳催促着景宴,让他快速与谢时竹领证。 景宴沉吟道:“我和小竹商量一下。” 等景之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刘兰的电话过来,电话那头,刘兰似乎很着急。 她应该也知道景之阳想要让他与谢时竹领证,所以准备将新市场的项目快速落实。 相比于她的急躁,景宴从容不迫,不疾不徐道:“如果以景成名义投入这次的项目,需要拟定一份合同。” 刘兰几乎没有犹豫地同意。 景宴挂断电话后,凝视着黑屏的屏幕倒映出自己的脸,眼底掠过一丝阴冷。 下午,景宴回到别墅,却没有见到谢时竹的身影,他下意识地想要拿出手机拨通谢时竹的电话。 第16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6 可他又及时止损,脑子里浮现出两人婚前的协议,不干涉对方的自由。 景宴皱起眉,原先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的条件,现在倒成了累赘。 他眉目凝重,周身的气压低到可怕。 助理一愣,他很少看见景宴有这种情绪,他与景宴工作至少有六年,在自己印象中,景宴永远都是处事不惊。 就算遇上多困难的事,景宴依然神色自若。 在他琢磨景宴因为什么事时,谢时竹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奢侈品店员,每个人手里大包小包提着进来。 景宴紧蹙的双眉在见到谢时竹一瞬间纾解,原本阴沉的表情温和起来,“回来了?” 谢时竹让几个人把东西放在客厅,等他们离开后,她点了点头,心情愉悦道:“是的,今天下班这么早?” “公司事情不多,”景宴眼角余光扫了助理一眼,看向谢时竹又变得柔和。 助理:“……” 原来景宴是因为谢时竹没在家而惆怅,这是为情所困? 在他惊愕之际,景宴又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助理也不想当这个电灯泡,自动离开。 谢时竹在逛街时随手给景宴买了条领带,她眉眼带笑道:“对了,我给你买了条领带。” 说完后,她小跑到那堆包装袋中,取出灰色的领带,随后又捏着领带走向景宴面前。 景宴的眼神根本没有在领带上,只紧紧盯着谢时竹。 谢时竹弯下腰靠近他,“我给你试一试。” 景宴沉沉的眸子暗涌着情愫,“好。” 谢时竹解开他的领带,将新的替换上,由于她的靠近,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传入景宴的鼻内,他眼底越来越暗。 在他隐忍克制时,谢时竹站直身子,看着自己挑选的领带,满意一笑,自言自语道:“看来我眼光不错嘛。” 景宴说:“我很喜欢。” 外面进来谢爸特意从家里调过来的保姆跟一位厨师,他们见大门没关,以为专门给他们留的门,便没有迟疑地进来。 一进去,看见谢时竹给景宴戴领带的画面,两人面面相觑,感觉来得不是时候。 谢时竹发现他们后,不自然轻咳一声:“进来吧。” “好的。” 别墅内有了其他人,谢时竹更加地注意一言一行,就害怕让他们察觉出来端倪。 “亲爱的,我推你进房间,”谢时竹说,“待会厨师把饭做好,我们再出来。” 景宴明知谢时竹是在演戏,却愿意把她的话当真,“好。” 保姆跟厨师望着两人的背影,不约而同感叹道,他们真相爱,真般配。 同一时间。 景成再次跟家里闹得不愉快。 因为景之阳打算重新给景成安排联姻,这让景成气得头疼。 景之阳告诉他,程思语无论如何也嫁不进景家,别痴心妄想。 程思语待在景成身边听到电话里的内容,哭得泣不成声。 哭的很大原因只是因为她没有想到,嫁给景成会如此困难,她那个豪门太太的梦想又变得遥不可及。 景成看到程思语哭得梨花带雨,根本没有心情和景之阳说话,不等景之阳说完,径直挂断电话。 他安慰起程思语,又是擦眼泪又是说着甜言蜜语。 程思语止住了眼泪,泪眼婆娑说:“阿成,难道我和你真的没有未来了吗?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我不想耽误你,况且我也不想像谢时竹说得那样当一个小三。” 景成听着这话,瞬间想回家拿户口本。 “不会的。” 程思语吸了吸鼻子,缩进景成的怀中。 这次景成不打算偷偷摸摸,直接大摇大摆回到家要户口本,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景之阳黑着脸告诉他,户口本放在景宴身上,因为他们打算让景宴跟谢时竹快速领证,便给了景宴。 一听这话,景成旁敲侧击要来了景宴的新住址,开着车疾驰到景宴的新别墅门口。 但是,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景宴,直接被门外的安保人员拦了下来。 景成骂骂咧咧指着保安的鼻子说:“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敢拦我?” 安保人员当然知道他是谁,可在景成来之前,他就接到景之阳的电话,不能让景成进景宴的家里。 该听谁的话,安保人员还是知道的。 “抱歉,您不能进。” 景成被溺爱惯了,在他认知里,这些人不听自己话,他随时可以用拳头解决问题。 “你敢不让我进去?”景成活动了下筋骨,刚想动手时,紧闭的大门从里面打开,他停下动作,看向出来的人。 谢时竹双手抱臂,身子倚靠在门侧,嘲弄地一笑:“呦,这是谁啊?” 景成气冲冲地跑到谢时竹面前,他瞪着对方说:“把户口本给我。” 谢时竹上下打量他一番,“你这是在求我还是威胁我?” 景成呼出几口大气,在谢时竹的注视中调整好情绪,语气冰冷道:“景家的户口本是不是在景宴这里?现在拿给我。” “啧,”谢时竹轻嗤道,“你真是当惯了少爷,连一个请字都不会说吗?” 景成为了拿到户口本,难得控制住情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请把户口本给我。” 谢时竹挑了挑眉:“不给。” 说完后,她闪回屋内将门砰地关上。 景成一怔,随即怒吼道:“谢时竹!” 此刻,景宴正待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用餐,保姆把厨师做好的菜依次端上桌。 听见外面的吵闹声,保姆好奇地问:“小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谢时竹脚步轻快地回到餐桌,坐在景宴对面,笑着说:“没事,狗在叫而已。” 景宴:“……” 他刚才接到景之阳的电话,让他不要将户口本给景成,大概猜出外面是什么情况。 保姆有点疑惑,这种高档别墅区还会有野狗? 她回到厨房继续端菜时,谢时竹拿起筷子,与景宴对视,问道:“我这么说你弟,你不会不开心吧?” 景宴给她碗中夹了菜,表情平淡,“我开不开心没关系,你开心就行。” 谢时竹被他一番话说得一怔,随后小声说:“这会不用演了。” 景宴握着筷子的手指僵住,抿了抿唇缄默不言。 在外面闹了好久的景成见没有动静,知道再这样下去也无济于事,便回到车里,踩着离合去了别的地方。 第17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7 由于领证的想法破灭,景成无法面对程思语,叫上几个狐朋狗友花天酒地消除烦恼。 而程思语这边,不止她焦急地想要嫁到景家,父母也不停催促着她,恨不得她马上嫁入豪门。 程思语在家等了景成两天,依旧没见他回来。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频繁给景成拨打电话,每一通电话都被自动挂断。 景成半躺在私人会所的沙发里,放在桌面的手机一直在响,身边的林兴思提醒他:“怎么不接?” “烦,”景成坐起身子,抓着头发,“我爸把户口本放在景宴手里,现在我跟程思语偷偷领证也行不通。” 林兴思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景宴不是接下我手上的地皮了吗?等合同签订后,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到时候拿到户口本轻而易举。” 景成本来烦闷的情绪在听完林兴思的话后,缓解不少,嘴角勾起嘲弄的笑:“呵,我倒要看看她谢时竹有什么底气跟我斗。” 林兴思将桌面喝到半瓶的红酒,倒进酒杯中,递给了景成。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在景成打算闭眼休息一会,手机再次响起来,他低头看了下,瞧见是自己母亲的电话,迟疑几秒,接通了电话。 “景成,你给我出来,我在会所大厅。” 刘兰说完后,不给景成回应的机会,直接切断电话。 景成侧过头瞥了林兴思一眼,林兴思尴尬笑了笑,“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就随口说了你在这里。” 景成郁闷地站起身,晃晃悠悠在大厅找到刘兰。 刘兰的怀中抱着一份文件,在看到景成时,从口袋找出一支笔,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将笔递给景成。 景成疑惑地问:“这是干什么?” 刘兰编造谎言道:“我给你买的保险,快签吧。” 景成为了让刘兰赶紧离开,几乎没有犹豫拔下笔帽,连看也没看,大手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刘兰松了一口气,合上文件,说:“最近不要再惹你爸生气了,再等一段时间,妈肯定能让你回到公司。” 景成背过身,不耐烦说:“知道了。” 刘兰这会顾不得儿子的态度,急匆匆拿着文件离开。 她返回公司的时候景宴已经离开,刘兰又开车来到景宴的新家里。 刘兰把文件给了景宴,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在看到刘兰给自己的文件,景宴翻到签名那一页,景成二字落在纸上,他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冷意。 刘兰害怕景宴反悔,谄媚地说:“景宴啊,你也知道景成这孩子不听话,作为哥哥,景成欠你的太多,这次人情以后我肯定会还你的。” 景宴似笑非笑,“我们是一家人,关于拓展新市场,交给景成我也很乐意。” “要是景成有你懂事就好了,”刘兰虚情假意一笑。 谢时竹从外面回来,恰好碰到刘兰,见她回来,她朝谢时竹点了点头,拎起包包走出别墅。 盯着刘兰的背影,谢时竹漫不经心地问:“签了?” “嗯,”景宴上下打量了谢时竹一番,见她今天没有买任何东西,问道,“没逛街吗?” 谢时竹摇了摇头,目光放在景宴的领带上,她沉思片刻说:“这条领带你已经戴了三天了,怎么不换?” 景宴一怔,之所以不替换的原因,无非就是这是谢时竹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每天早上,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这条领带。 当然,这些他无法说出口。 幸好保姆及时赶来,让他们准备晚餐,这才免去景宴的答不出来。 两人用完餐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景宴放下筷子,看向谢时竹,声音低沉悦耳道:“待会来五层阳台。” “啊?” 谢时竹惊讶地微微睁大眼睛,似乎不理解景宴的意思。 但景宴没有迟疑离开了餐桌,这让谢时竹摸不着头脑。 谢时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往电梯位置走去,坐上电梯直达屋顶。 别墅的五层是露天阳台,谢时竹到达后,一阵温热的风划过她的脸颊,她一眼就看见景宴的背影。 走到景宴身边,刚想开口说话时,景宴侧过脸看向她。 谢时竹微怔,被景宴盯得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倏忽,原本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烟花。 绚烂的星火在寂静夜空中飞舞,又快速地熄灭。 谢时竹瞬间被吸引,清亮的双眸看向烟花。 她优越的五官在烟花映照下,熠熠生辉,黑曜石般的眸子泛起光彩。 在谢时竹原本的世界,看到烟花的机会只出现在电视里,现在她也一睹烟花的美丽。 意犹未尽时,漆黑的夜空再次迎来烟花,将黑夜渲染成了白昼。 谢时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翘着好看的弧度。 在她欣赏烟花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声线格外好听。 “谢时竹,嫁给我好吗?” 景宴话音一落,炫丽的烟花再次在夜空中绽放。 谢时竹侧过头看他,景宴目光幽沉,正直勾勾凝视着自己。 不管是演戏,还是按照平常情侣恋爱到结婚的步骤,她都很愿意。 谢时竹没有迟疑地点头:“好。” 景宴紧绷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也变得动容起来。 保姆跟厨师在一楼窗台也看到这场烟花,不止他们,就连城市四分之一的人也目睹盛大的烟花。 不少人录下来分享到网上,这引起很多人的羡慕。 网友们在视频下猜测这是哪位霸总哄小娇妻呢。 保姆得知这是景宴求婚谢时竹,很是羡慕地跟厨师说:“我想魂穿谢小姐。” 厨师感叹道:“我还想魂穿景总呢。” 隔天,两人没有犹豫地领证。 谢时竹在某个社交平台上有账号,粉丝还不少,偶尔发发日常。 在领证那一日,谢时竹大大方方晒出结婚证,这让偷偷关注谢时竹的名媛们大吃一惊。 景成看到这条动态时,还是别人分享给他的,他冷嗤一声,不屑一笑。 紧接着林兴思的电话进来,景成迫不及待地接起。 林兴思激动地说:“签了签了!他景宴要完蛋了!” 景成心情愉悦,与林兴思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他在心里腹诽道,真想看看景宴犯了极大错误,谢时竹那懊悔不已的表情。 真以为她谢时竹能一手遮天,说不定东窗事发后,谢时竹哭都来不及,后悔跟景宴领证。 他急不可耐想要见到谢时竹憋屈的神情,就算想一想,景成都会乐得出声。 第18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8 深夜。 景成为了庆祝景宴接下这烂摊子开了一场party。 特意夸下海口说等自己坐上景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一定会跟在座的各位合作。 还说以后林氏集团与景氏是密不可分的关系。 一听这话,林兴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其他集团比不上景氏,能和景氏搭上合作关系,可谓是前途光明。 程思语不知道景成为何如此有自信,但看到林兴思,大概能估摸出这两人肯定对景宴下手。 她着实松了口气,在景宴坐上副总的位置,她担心景成会从景氏除名,但现在看来,景成也不是只会玩乐,至少有点智慧。 一群富二代在夜里狂欢,个个喝得不省人事。 天亮的时候,这群人醉得横八竖七躺在地上。 还是手机铃声吵醒了景成,他迷迷糊糊地抓起手机,惺忪着眼皮看了眼来电人,再发现是景之阳后,他立马从地毯上站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景之阳发现开拓新市场出了问题,估计后悔让景宴坐上副总,给自己打电话也是想让他回公司。 景成嘴角扬起势在必得的笑接起电话,听筒里面传来景之阳的怒吼声:“我真是后悔有你这个儿子,现在立刻给我滚到公司!” 几乎没给景成喘气的机会,骂了几句难听的话就切断来电。 景成怔住,不解景之阳的气愤,怎么景宴出事,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 来不及思考,景成拾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肩膀,急匆匆坐上车前往公司。 等他到了公司,整个景氏处于紧张的状况。 景成径直来到会议室,里面坐满了其他股东。 景之阳在看到景成后,脸再次拉了下去,他完全没有给景成脸面,冲到景成面前,狠狠甩了他一掌。 景成被打得脸肿了起来。 “我看你是想害死我,”景之阳咬牙切齿说,“明知道林氏那块地皮是废弃的,偏偏一股脑往进投资。” 景成懵了,他眼睛一片茫然,一只手捂着疼痛的脸颊,“我没投资!” 景之阳拿起桌面的合同,猛地甩在景成的脸上,冰冷的文件散落一地,“敢做不敢当,我景之阳怎么会有你这么窝囊的儿子。” 景成蹲下身子,狼狈地捡起地面的纸,他拾到最后一张时,看见署名是景成二字时,浑身僵住。 一股冷气钻进他的身体,冰寒得让他手脚发颤。 这怎么回事? 自己什么时候签的字? 景成脑子一片空白,倏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几天前,他的母亲说是给他买了份保险,而他由于急切摆脱纠缠,根本没看就签下名字。 景之阳环视了一圈高层与股东,发现他们看向景成的眼神,就宛如在看一只老鼠。 瞬间,更来气了。 景之阳捏着拳头,他最看重的就是景成,在景宴优秀对比下,他依然想把位置留给景成。 他倒好,给自己惹下这么大麻烦。 就算他再想将继承人给景成,其他股东肯定不同意。 算了,他也不指望景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有何用。 景之阳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相比于平时的怒火,此刻过于淡然,语气冷漠地说:“走吧,这里容不下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吗?我成全你,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景成捏着合同的手指都在抖,他不相信,母亲会害自己。 他待在原地不动,景之阳让保安进来,两个保安拽着景成,将他带出了公司。 会议室变得窃窃私语,景之阳为了稳住股东的心态说:“各位放心,逆子是我管教不周,景成不会再跟景氏有任何关系。” 他的一番话,这才让室内安静下来。 系统发现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一直停留在55,它头疼了好久,想要提醒谢时竹,却不敢发言,只能悄咪咪地汇报给上级。 系统顺便给上级大吐苦水,把谢时竹不听从指挥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上级大概也猜出,他们选人又失败了,谢时竹会像之前那些任务者,在执行任务期间爱上世界里的人,从而放弃任务。 上级说:【如果没有进展,那就摧毁吧。】 摧毁就是将任务者的灵魂抽离,放回原先世界,一旦回去,等待任务者的结局就是死亡。 系统一听这话,立马赞同,它巴不得换个宿主,这谢时竹太不听话了! 在系统激动地准备迎接新的宿主时,一直处于水平线的数值,突然下降了一个点。 系统一愣,也没当回事,才一个点而已。 随后,数值猝然以过山车速度直线下跌,一直没有停止的预兆。 系统:【??!!】 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从55直接掉到15。 这这这怎么回事? 上级注视着恶意值的变化,愣了好久,第一次见到如此跌宕起伏的数据。 上级认为系统存在随意诋毁宿主的行为,于是狠狠批斗了一番,顺便扣了kpi。 系统回到谢时竹的意识时,还有些恍惚。 谢时竹坐在阳台上,一边品着茶,一边欣赏着风景,慵懒地对系统说:“是不是打小报告了?” 系统;【你怎么知道?不对,我没有打小报告!】 谢时竹不以为然笑了笑:“我在意识里叫了你好几声,没见你出声,大概就知道你去干什么了。” 系统没敢说话,它现在发现谢时竹跟以前带的宿主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恶意值突然降到15惊不惊喜?” 【……惊喜。】不止有惊喜,还有惊吓。 系统快速复盘了恶意值突然下降的原因,在看到景之阳彻底放弃景成时,它终于明白了一点。 【宿主,你是不是故意在试婚纱时激怒景成,导致他回家偷户口本,而让刘兰跟景成快速掉入圈套?】 “挺聪明啊。” 系统被谢时竹夸奖,莫名骄傲起来。 “可是,你只说对了一半。” 系统一怔,就听见谢时竹继续说话的声音:“是从我泼咖啡那一刻开始。” 【??】 谢时竹平静叙述道:“这个时候,景成对于我不给他面子已经埋下怨恨,再加上视频事件,种种因素积攒在一起,压垮了景成的理智,比起他想扳倒景宴,更想看到我坐不上景氏总裁太太的位置而憋屈。” 她耸了耸肩,“很抱歉,没能完成他的愿望。” 系统听完后倒吸一口凉气,它绑定的宿主是个狼灭! 第19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19 谢时竹将仅剩的茶水一口饮尽,随后抬起手,跟楼底刚下车的景宴与助理打招呼。 但和系统的交流依然没有停止:“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原主不也是被景成跟程思雨一步步激怒而犯错吗?” 系统沉默起来,谢时竹说得没错,原主在没有被退婚前性格虽然强势,但依然善良。 直至退婚,景成在背后大肆宣扬自己甩了谢时竹,并且嘲笑谢时竹没有女人味,根本不会有人娶她。 再加上,景成时不时带着程思语在谢时竹面前冷言冷语,程思语则是跟那些名媛联手,背地里说了谢时竹不少坏话。 这才导致谢时竹受不了屈辱,所以才逐渐变得恶劣。 系统打心底佩服谢时竹,【你说得对。】 楼下的助理跟景宴正打算进大门,忽然身后一辆跑车疾驰而来,又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车停下来,紧接着驾驶座的车门猛地推开,景成黑着一张脸出现在景宴身边。 景成在被景之阳赶出公司后,第一时间找到母亲,从刘兰口中得知那份合同里署名是自己的前因后果。 他后知后觉发现,景宴早已经知道他设定的圈套。 本身他还有点惊讶,景宴竟然这么快同意,以为景宴急功近利,现在才意识到,他才是那个进入圈套的人。 景成从小就对景宴有些胆怵,可此刻全然顾不了这些,他言语激烈道:“景宴,你他妈耍我,我景成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耍得团团转,当年车祸怎么没把你撞死?” 再难听的话落在景宴耳中都仿佛空气。 景宴侧眸淡漠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这副冷淡的态度,让景成感觉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景宴越这样,他越气愤。 谢时竹坐在阳台椅子上换了个姿势,如同围观者一样看戏。 尤其看到景成气白了脸,拳头紧握,又气又憋屈的模样,让谢时竹忍不住讥诮笑出声。 她坐在三楼,嘲笑声被景成听见,他条件反射抬起头,看见谢时竹那副冷嘲热讽的表情,景成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明明是自己退婚不要的谢时竹,现在过得却很是滋润。 他之前以为自己甩掉谢时竹,就会一身轻,可是活得反倒不如以前。 景成收回目光,面朝景宴说:“就算你们领了证,以你的身体状况,我相信要不了多久这场婚姻就会失败……” 景宴淡薄的眼神在听见景成这番话沉了下去,他薄唇轻启:“有时间来我这闹,不如想想你从哪拿16亿给林兴思,景之阳可不会给你收拾这场烂摊子。” 景成一怔,准备了一大堆羞辱景宴的话突然卡了壳。 景宴没理会景成的举足无措,与助理一起前往屋内,随后平淡说了一句:“说不定林兴思会念着兄弟情帮你一把。” 说完后,他只留给景成一个冰冷的背影。 谢时竹真想给景宴竖起大拇指,这完全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击败了景成。 她没选错人,幸好嫁给了景宴,当初要是随便换个联姻对象,说不定还不是景成的对手。 景成坐回车里,把气撒在方向盘上,拳头猛砸了几下,直至手泛红才停下。 意识到谢时竹在阳台看戏,他急忙开车离开。 谢时竹听见了外面的开门声,她起身来到楼下,眉眼带笑地说:“回来了。” 景宴点了点头。 助理到了下班时间,没有迟疑地走了。 谢时竹问:“看来公司应该不忙,之前听说你每天都加班到凌晨,最近这一段时间倒是准时准点回家。” 听见谢时竹称呼这个别墅为家,景宴眉目柔和。 自从跟谢时竹住在一起,他心里总是有个牵挂,以前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现在却时时刻刻想要见到谢时竹。 每次都会迫不及待回到有谢时竹的地方。 景宴说:“嗯,最近不忙。” 保姆轻声催促着两人用下午餐,他们便一同坐在了客厅里。 彼此面对面,谢时竹吃饭时,察觉到景宴的目光有意无意瞥向自己,这让她吃饭都安心不了。 于是冷不丁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忽然碰在一起,谢时竹摸着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景宴:“……没有。” 谢时竹不解问:“那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一向从容不迫的景宴变得有些踌躇,半晌也回答不上来。 系统目睹了全过程,叹了一口气。 谢时竹智商高,但情商却低得可怕。 是个人都能看出景宴喜欢谢时竹,怎么谢时竹发现不了! 急的系统都想开口告诉谢时竹。 景宴轻咳一声,抬了抬下巴,谢时竹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保姆跟厨师躲在拐角偷看着他们,一脸姨母笑。 景宴轻声细语说:“他们看着呢。” 谢时竹恍然大悟,“懂了!” 她甚至举一反三,随手抽了一张纸,伸长胳膊用纸给景宴擦了擦什么也没有的唇边。 她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景宴的下巴,景宴眼神动容,下意识捉住了谢时竹准备抽走的手。 两人皆是一怔。 保姆激动地原地跺脚,小声说:“好甜好甜。” 厨师提醒她别说话,万一发现他们了,可就看不到这么甜蜜般配的画面。 谢时竹透过玻璃倒影出的两个人影,对景宴挑了挑眉:“他们似乎看的挺开心。” 景宴没有松开谢时竹的手,女人温热的体温捂暖了他的掌心。 “好像是的。” 谢时竹盯着他手上的同款戒指,嘴角上扬,“吃饭吃饭。” 景宴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 两人这一段时间为了不让保姆跟厨师发现端倪,只能住在同一个房间,不过睡觉时,双方之间隔了一大段距离。 谢时竹睡得倒是舒服,景宴却入睡困难。 早上醒来的时候,谢时竹不知何时滚到了景宴怀里,一只胳膊还搭在了景宴腰上,等醒来的时候,趁着景宴依旧沉睡时,轻轻挪开胳膊。 一大早外面就传来争吵声,谢时竹穿上拖鞋从卧室出来。 客厅站着刘兰,她气急败坏地嚷嚷要找景宴,被保姆拦住,看到谢时竹后,刘兰这才闭上了嘴巴。 第20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0 她问道:“景宴呢?” 谢时竹往身后的卧室看了一眼:“还没起来。” 刘兰得知自己被欺骗,想要找景宴算账,她可不想让自己儿子背上十几亿的债务,况且景之阳完全不打算帮景成,昨晚她好说歹说,景之阳都只回复一句:“景成就是被你惯成这样,不给他点教训,永远也改变不了他的性格。” 她主要是来找景宴,径直往卧室方向走去,被谢时竹眼疾手快地拦住。 “阿姨,景宴昨晚累着了,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吧。” 旁边的保姆一听累这个字,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脸有点红。 刘兰一愣,但她急于让景宴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管不顾想要再次往卧室冲。 谢时竹本来还客气的表情瞬间凝固,挡在她面前说:“这是干什么?我不是让你有什么事给我说吗?你要是这样,别怪我把你轰出去了。” 刘兰没想到谢时竹敢这么对自己说话,她黑着脸说;“我找景宴因为什么事情,你一个女人没权力知道。” 谢时竹冷笑一声:“难道你不是女人吗?” 她上下打量刘兰,尽管刘兰年过半百,但保养得极好,谢时竹继续道:“如果是为了找我老公麻烦,我可以告诉你,想都别想。” 刘兰自从坐上景氏太太位置,还没有人敢这么和自己说话,她气得脸憋红。 况且对方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 谢时竹朝站在一边的保姆跟厨师说:“送客,还有给外面的保安说一声,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好的。” 刘兰被请了出去,谢时竹转过身打算继续回去睡个回笼觉,推开卧室门,景宴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轮椅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谢时竹语气轻松道:“刚才的麻烦我已经替你处理了。” 景宴隔着墙听见了声音,尤其是谢时竹维护他,以及说“我老公”三个字,让他心脏止不住地跳动。 “谢谢。” 谢时竹扑到床上,闭上眼睛迷迷糊糊说:“客气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 说完后,屋内传来谢时竹平稳的沉睡呼吸声。 景宴朝平躺着的谢时竹看去,屋内温度调得很低,他移动着轮椅来到床边,捏着被子一角给谢时竹盖上。 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紧闭的双眼,她的睫毛纤长,鼻梁骨挺立,伴随着呼吸唇瓣微张。 明明是很普通的情景,却让景宴无法挪开目光。 他喉结动了动,情不自禁靠近谢时竹,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助理按照往常的时间点赶到别墅内,卧室门敞开,助理习惯性地走了进去,看见里面的场景时,眼睛瞪得像铜铃。 景宴坐直腰,把被子再往上扯了扯,目光冰冷瞟了助理一眼。 助理比景宴都尴尬,他赶紧闪了出去。 等景宴坐上车时,助理都不敢看景宴,还是景宴开口说:“以后进门前敲门。” 助理在内心想,你也没关门啊!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 助理一边开车一边点头:“好的,景总。” 卧室内,待景宴一走,谢时竹便掀开了眼皮,她抬起手,用指尖碰了下唇瓣。 系统:【你竟然在装睡!】 谢时竹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作为乙方要尊重甲方的隐私。” 系统:【……所以你知道景宴喜欢上你了?】 谢时竹翻了个身,周边还残留着景宴身上的木质香水味,她说:“你当我是傻子吗?我长眼睛了,当然看得到。” 【那你打算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谢时竹转移话题,“你向上级反映的情况该给我汇报了吧?” 【……】系统沉默。 谢时竹嗤笑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景成认为以自己跟林兴思的关系,对方肯定会帮忙。 可当他找到林兴思时,却没有意料到,所谓的兄弟也只是酒肉朋友。 林兴思只是想把这个烂摊子甩出去,至于是谁背下来,他完全不在乎。 况且圈子里都知道景成失去继承人资格,以往跟他称兄道弟的那一群人都与他疏远了关系。 这个时候景成才意识到,这些人之所以跟他关系好,只是他的身份能带来利益。 景成这几天过得很颓靡,刘兰也帮不上忙。 她虽然是景之阳的妻子,但景氏的钱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刘兰的小金库也就几千万,无法弥补这次错误。 她也爱莫能助。 景成红着眼抽烟抽得很凶,他这一段时间只能躲在程思雨这里。 景成颓废地将烟掐灭,沙哑着声音问:“思雨,要是我变得一无所有,又或者说,我跟景氏没有一点关系,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程思雨圈住他的腰,认真地说:“肯定会的。” 景成松了口气,别人他不在乎,只要程思雨还爱他就行。 可是景成没有看到程思雨一闪而过的心虚。 景成又恢复了动力,他牵着程思雨的手腕,颇为感动地说:“既然我现在跟你领不了证,那至少可以跟你拍婚纱照,反正我只娶你,也不会白拍的。” 程思雨点了点头,“好,阿成别难过了。” 景成抚摸着程思雨的头发,说了个“好”字。 因为景成卡里还有些钱,但景之阳已经没再往他卡上打钱,所以他不能像以前那样挥霍,拍婚纱照则是选在了当地的一家店。 在他与程思雨拍婚纱照之际,景宴跟谢时竹也为婚礼做准备。 两家提议婚纱照就去国外旅拍,景氏因为扩展新市场刚启动就失败,股票又开始下跌,于是催促着赶紧拍婚纱照,还特意给景宴放了一周的假。 两人隔天就座上了飞机,来到了国外的一座小岛。 谢时竹穿着比基尼躺在沙滩上,偶尔路过的男人都要在谢时竹面前停留片刻。 她皮肤是典型的冷白色,在炙热的阳光烘烤下,镀上了一层暖光,巴掌大的小脸被墨镜遮住了一半,只露出漂亮的下巴。 仅仅从身材以及脸型,就能看出谢时竹是个美人胚子。 下一秒,谢时竹身上被盖了一层白色毛毯,将她遮得严实。 助理站在谢时竹身边,尴尬解释道:“景总害怕你晒黑,特意叮嘱我给你防晒。” 第21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1 谢时竹一怔,下意识往沙滩阴凉处看过去。 尽管人潮汹涌,他依然斯文矜贵,膝盖处平放着笔记本,周身笼罩着疏离。 偶尔有性感的女人从身边经过又止步观望他,似乎想要搭讪,又因为他冷漠拒人千里的态度望而却步。 但景宴不受影响,垂下的眼睫只注视着电脑屏幕。 在谢时竹沉浸于这幅画面之际,景宴毫无预兆地抬头,眼瞳直直透过人群撞进了谢时竹的视线里。 换做常人都会下意识移开目光,但谢时竹回应他,轻轻勾着嘴角,露出稍显魅惑的笑容。 景宴眼神逐渐染上笑意。 助理作为单身狗,遭受了一万点伤害。 谢时竹淡然收回目光,静静凝视着一望无际的海洋。 存在她意识里的系统,根本猜测不出宿主的想法。 晚上,两人在能俯瞰整个小岛的餐厅用餐。 谢时竹换上了吊带长裙,单手支着下巴,欣赏着夜里的美景。 景宴则是替她将牛排切成小块,推到她面前。 被切成好几块的牛排大小竟然把控得一模一样,这也只有强迫症的人,能做到的程度。 谢时竹吃了一块,笑着说:“等我们回去,这景氏就属于你了。” 景宴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深邃的眼睛饱含着异样的情绪,“谢时竹。” “嗯?” 她抬眸看向景宴,似乎在等他下一句的话。 餐厅里传来悠扬的钢琴声,打断了两人略微暧昧的气氛。 景宴想将所谓的协议婚姻变成真的,可他内心却有点自卑。 他在商界从来都是果断,根本不会出现犹豫不决,只因为他喜欢谢时竹,不想终止交易。 比起将自己真实心意表达出来,不如永远隐藏着默默的陪她。 以他的身体情况,不想将谢时竹限制于这场婚姻里。 吃完饭,两人回到酒店,谢时竹洗完澡便躺在床上进入睡眠。 而躺在她身侧景宴辗转反侧,趁着微弱台灯静静看着谢时竹的睡颜。 景宴伸出手,修长的指尖将她掉落在鬓角的发丝别在耳后。 第二天。 跟拍的摄影师准备好了道具,化妆师一大早就给谢时竹做妆发。 等两人到了海边,昨天还人来人往的小岛只剩工作人员。 谢时竹惊讶问旁边工作人员,对方给出的答复是,景宴包了小岛一周时间。 “……”真有钱! 摄影师开始拍照,两人靠在一起,摄影师一边拍一边想,就这颜值,完全用不到后期的ps技术。 “再靠近一点,”摄影师小声提醒了下,虽然两人格外般配,但有点局促,为了拍出更好的效果,他只能大着胆子指挥起来。 谢时竹挪了挪身子,将脑袋依靠在景宴肩膀上,手捧着鲜花,眉眼弯弯地笑着。 “景总……”摄影师好心建议,“你亲一下新娘。” 景宴:“……” 摄影师举着相机不动,安静等着景宴,可将近五分钟过去了,景宴依旧无动于衷。 在摄影师举足无措之时,谢时竹坐在海边石头上,微仰着下巴,红唇吻向了景宴冰冷的唇。 景宴一怔,一直保持的理性瞬间瓦解,他回应起来。 站在摄影师身边的助理目瞪口呆,随即催促道:“愣着干嘛?赶紧拍!” 摄影师疯狂按着快门,咔嚓的拍照声经久不息。 谢时竹瞥见景宴耳尖微红,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 征服一个男人可比做任务有趣多了。 系统:【!!】 一分钟后,景宴沉沉的目光放在谢时竹泛着水光的唇上,还是助理过来提醒拍摄结束,才让景宴稍微平缓下来。 摄影师翻看着拍摄出来的半成片,每一张都和海报一样。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在两人单独相处期间,景宴的情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因为他意识到,谢时竹对他并不是毫无感情。 以往的疏离冷淡逐渐削薄。 接机他们的景之阳也发现了景宴的变化。 在车里,景之阳说起了公司的事情。 “我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景之阳叹气,“公司也该交到你手里了。” 景宴跟谢时竹坐在后车厢内,他在听完这话,下意识看向的是身边女人。 谢时竹朝他轻轻一笑,伸手握住了景宴的手,温暖体温捂热了景宴的手心。 景宴回握住她的手,平静地说:“好。” 景之阳继续说:“公司交给你我也放心,要是换做景成,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害怕公司被他搞垮了,最近他还拍了婚纱照,如果他要娶那女人就如他愿,反正我也不会让他们进景家的门。” 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接连掉到了5,她出奇地平静,反倒系统激动地在谢时竹意识里嗷嗷叫。 景宴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车将两人送到了家里,等他们回来时,别墅内贴满了红色的喜字,仿佛在告诉景宴,他真的要和谢时竹成为夫妻。 景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心情低落复杂。 另外一边,景成跟程思雨去婚纱店选取照片,途中程思雨去了一趟洗手间,十几分钟也没回来。 景成担心她,便前往商场洗手间位置,忽然瞥见程思雨在跟一个年轻的男人交谈,他一怔,刚打算询问时,程思雨便转身朝他走来。 那男人从穿着打扮来看,非富即贵。 程思雨走到他面前坦然一笑:“那是我高中同学,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他,挺巧的。” 景成松了一口气,“怎么没见你提过?” 程思雨挽住景成的胳膊,笑着说:“高中同学而已,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阿成,我们快去选照片吧。” 景成放下了疑心,跟程思雨一同回到店内。 选好后,景成把婚纱照的底片分享到朋友圈里,像是宣示主权,又像是特意昭告家里人,无论如何,他娶的人只能是程思雨。 可除了他母亲,没有人会在意这些。 甚至有名媛在背地里嘲讽景成。 因为景宴包了整个小岛拍婚纱照,而景成只能在一个小店内拍摄。 想想就过于寒酸。 堂堂景氏二公子竟然沦落到了这般地步。 第22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2 距离婚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两家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当事人,谢时竹清闲自在。 景宴在公司里交接着工作,全公司上下都在恭喜他即将坐上总裁的位置,景宴却心猿意马。 在内心想着,谢时竹是不是也同他一样,期待着婚礼。 谢时竹趁着还在这个世界里,拿着花不完的卡,游荡于各个商场。 她走进奢侈品店,看上了橱柜里摆放的包包,让服务员拿下来,几乎看也没看地刷了卡。 刚想背着新包包离开时,听见靠里面的位置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在听到事情缘由后,毫不吝啬地嘲讽一笑。 争吵来源于景成跟店内的经理,大概就是他带着程思雨看上了一款包,在刷卡时,发现余额不足,便打算以景氏二公子的名义赊账,又被经理拒绝。 景成哪受过这种屈辱,立马就跟经理吵了起来,言语间都是威胁。 谢时竹拎着包包,移步至两人身边,本来吵得不可开交的气氛因为她的到来戛然而止。 景成脸色一白,而程思雨看到谢时竹手上最新款包包时,眼底划过一丝嫉妒。 谢时竹不紧不慢道:“不就是一个包包而已,怎么会让我们的景少爷付不起款。” 景成被谢时竹阴阳怪气的语气羞辱到了,他僵硬在原地。 谢时竹扫了一眼程思雨,笑着说:“你看上的是哪款?” 程思雨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经理一看是谢时竹,原本有些气愤的表情瞬间尊敬,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将橱柜上的包包拿了下来,“谢小姐,是这款。” 谢时竹点了点头,爽快地取出卡,递给经理。 景成以为谢时竹要帮他解围,勉强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经理双手接过卡,谢时竹笑了笑说:“刷卡,这款我要了。” 景成一怔,脸色又沉了下去。 经理毫不迟疑地刷了卡,又用纸袋装了起来,谨小慎微地递给谢时竹。 景成咬牙切齿说:“谢时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谢时竹没有否认地点头:“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会给你刷卡?” 被她猜中想法,景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 谢时竹嘲弄一笑:“我要是帮你付了,你还得起吗?” 景成浑身僵住,清秀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程思雨沉默寡言,甚至装也懒得装安慰景成。 景成根本反驳不了她的话,只能愤怒地说:“谢时竹!” “该改口喊我声嫂嫂了,”谢时竹目光放在程思雨身上,“作为你的嫂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有时间去眼科看看吧。”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趾高气扬地离开。 景成愠怒地朝她背影骂骂咧咧道:“跟一个残疾人结婚,该去眼科的人是你!” 因为付不起款,其余卡被冻结,景成只能不甘心带着程思雨走了。 相比于谢时竹的满载而归,他只能用狼狈不堪形容。 这几天,景成一直尝试着其他卡的额度,发现每一张都被冻结。 他烦躁的晚上也睡不好。 最后耐不住性子跑到了景氏集团,等他来到公司的时候,这才发现,景宴竟然坐上了总裁位置。 景成愣了好久,还是前台提醒他:“您需要预约才能见到景总。” 他不敢置信,景宴接手集团的速度会如此之快,不甘与迷茫让他好半天回不过神。 前台鉴于他是景成,便主动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助理说他先去转达给景总,挂断电话后,一分钟后前台的座机又响了起来。 助理说:“让他上来。” 前台挂了电话后,对景成说:“您请上电梯,景总在办公室等您。” 景成迅速地前往顶层,等来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口,瞥见门框上原本写着景之阳的名字此刻已经替换成了景宴,他这才意识到,这些不是噩梦,而是真的。 他推开门,景宴正在打电话,眉目温煦,声音柔和,似乎电话那头的人对他来说尤为重要。 “你好好休息,”景宴瞥了他一眼,继续说,“等婚礼结束后就比现在轻松一点。” 等对方挂断后,手机屏幕黑屏,景宴才放下手机。 景成一阵恍惚,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温柔的景宴,他大概也知道,与景宴通话的人是谢时竹。 可他还是不敢相信,谢时竹那种强势刁蛮的女人竟然让景宴卸下冷漠。 景宴有条不紊地整理了一下领带,语气带着漫不经心问:“找我什么事?” 景成看着景宴,对方身穿高定西服,从骨子里透露出矜贵,反观自己,身上这件衣服还是最贵的一件,却不足景宴的十分之一。 明明坐在这里的人是自己,掌握景氏的人也该是他。 现在一切全变了。 景成原本的怒火突然替换成了无力:“我的卡是你冻结的吧?既然你已经拿到了景氏,何必还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景宴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我有妻子,现在所有的资产属于我们二人。” 景成攥着拳头问:“你什么意思?” 景宴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我的钱当然归我的妻子来管。” “你拿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景成连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现在你却用这种方式羞辱我,真是恶心。” 景宴眼底掠过阴冷:“别忘了,这些本来就不属于你。” 景成脸色瞬间煞白。 如果没有自己母亲的插足,他根本享受不了景氏公子带来的光环。 景成失魂落魄地往家中走,放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手部无力地取出手机,看到来电人,脸颊划过不耐烦,因为被母亲坑惨了,他在心底有埋怨。 接起电话,景成一言不发。 另外一边,刘兰看着身边的男人,然后示意他别说话,紧接着对景成说:“儿子,你先回到景氏上班,妈妈会想办法替你夺回一切。” 景成皱着眉,不屑地说:“怎么夺?现在景宴已经坐上了景氏总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拿回我的东西?。” 刘兰信誓旦旦地承诺道:“放心吧,妈找到了一个贵人,他近几年也在接触房地产行业,小有成就,你先回公司,等妈在想想办法,肯定替你拿回属于你的所有。” 景成捏紧手机,本已经熄灭的希望突然又有了火苗,他问:“那人是谁?” 第23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3 刘兰沉默了良久,撒谎说:“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景成走投无路,又不想眼睁睁看着景宴与谢时竹过得舒服,他只能病急乱投医听从了母亲的建议,咬着牙说:“好,我再信你一次,还有,我不仅要让他景宴毁了,还要让谢时竹成为一个垃圾。” 刘兰见儿子答应,松了一口气,“好,我已经给你爸打过招呼了,他同意让你回公司上班。” “嗯。” 挂断电话,景成站在马路边回头看了一眼写字楼,眼神露出阴狠。 * “什么叫给他爸打过招呼?”中年男人略微不满,“他亲爹不应该是我吗?” 刘兰放下手机,扫了中年男人一眼,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说:“武鹏义,这事只有你知我知,暂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景之阳要是发现景成不是他亲儿子,我就要跟你儿子一起完蛋了。” 武鹏义啧一声,“当初要不是你跟我分手,现在也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刘兰扶着额头,表情复杂。 很早之前,她就是看上了景之阳是个富二代,在还有男友的情况下,与景之阳纠缠在一起。 没多久她就怀孕了,但孩子她知道是谁的,又不敢声张。 于是她踹掉了还是个穷小子的武鹏义,选择了景之阳。 幸好,景之阳的妻子在没多久得了癌症去世,她挺着大肚子,鸠占鹊巢坐上了景氏少奶奶的位置。 武鹏义也不知道她怀孕,刘兰打算将这件事瞒一辈子。 可自从她和景成被景宴摆了一道,景之阳对她的态度转变很大,爱答不理,又时常训斥自己过于溺爱景成。 再加上,景宴坐上了总裁位置,她心里更不舒服。 于是找上了武鹏义,没有意料到,以前的穷小子也有了事业,甚至也搞了房地产,虽然刚起步,但也不是一事无成。 况且,景氏现在不就是想要往房地产发展吗? 只要她抓准时机,用一些手段把属于她娘俩的资产转移到武鹏义这里,然后景氏就会因为她的圈套掉入谷底。 到时候,不就是为自己儿子报了仇。 刘兰放下手臂,给武鹏义送了一个秋波,暧昧地说:“现在也不晚嘛。” 二十几年未见,刘兰依旧保养得皮肤白皙,这让武鹏义浑身燥热起来。 * 谢时竹正在客厅里跟小保姆一起追着剧。 大门从外面打开,助理推着景宴进来,保姆急忙站起身,去给景宴准备茶水。 谢时竹冲他一笑,“回来了。” 景宴点了点头,语气柔和到助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嗯,今天在家待了一天吗?”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眉眼弯弯,“是的,当你的妻子还挺舒服,什么也不用干。” 助理自动离开,毕竟他可不想再吃狗粮了。 景宴想起今天景成来公司找他,本来心情沉重,再看到谢时竹的笑脸时,突然明亮起来。 保姆将杯子递给了景宴,小眼睛在谢时竹和景宴身上来回打转,迟迟不走,还是景宴睨了她一眼,保姆脸色一白,急忙跑了。 她找到厨师,叹了一口气说:“感觉景总有点凶。” 厨师说:“好像是的,他只对夫人好。” 保姆双手合十,祈祷道:“希望老天爷也给我一个景总吧,要是实现了,信女愿吃素一辈子。” “这愿望也不是不能实现。” 保姆激动地说:“真的吗?” 厨师乐呵道:“除非你有谢小姐的容貌,以及她的家世。” 保姆的希望被厨师一盆凉水浇得痛心凉。 * 晚上。 景宴洗漱完毕先休息,他依靠在床头柜位置,骨节分明的右手捧着一本杂志,听着隔壁洗澡传来的水声,他变得心不在焉。 深邃的眼瞳在四周环视。 卧室的落地窗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婚纱照成片已经出来,挂在了墙上。 景宴视线放在了结婚照上,注视着照片里的女人,她身穿一袭白色婚纱,清亮的眸子似乎与他对视,仅仅只是一个相片,就已经让景宴心脏狂跳。 他有点不敢想象,如果那时自己拒绝了谢时竹,会不会就失去了所有。 甚至没勇气往下想。 谢时竹洗完澡,穿着棉质睡衣一身轻松回到卧室,发现景宴一直盯着结婚照,她嘴角微翘,迅速地靠近景宴,轻声说:“难道我本人没照片好看?” 景宴微怔,下意识看向谢时竹,女人眼睛亮晶晶的,身上自带沐浴露的香味,稍微一呼吸,全是谢时竹的味道。 照片里的女人与眼前的谢时竹重叠,景宴听见自己心跳砰砰的声音,他声线暗哑起来:“你本人更好看。” 谢时竹轻笑一声,拉过被子,缩进被窝里,伸手将景宴的脖子一勾,“那看我就行了。” 两人挨得极近,彼此的呼吸交织。 景宴在无法控制自己时,谢时竹却快速松手,抬手将灯关了。 景宴在漆黑的夜里看着谢时竹,眸子里闪过很多情绪。 最终只说了一句:“晚安。” 身边传来女人平稳的呼吸声,景宴脑子很乱,心也乱。 可因为那场车祸,让他的腿部神经受损。 他闭上眼睛,脑子清醒了一夜,天色微亮,景宴掀开眼皮。 身边的女人,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纤细的腿同样落在他腰间。 谢时竹的睡颜恬静美好,睫毛纤长垂下,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呼出的气息温热。 景宴的目光逐渐柔和起来,微微侧身,抬起胳膊,指尖轻轻抚摸了谢时竹的脸颊。 谢时竹在睡梦中嘤咛一声,蹭了蹭他的胸口,几秒后,又安分地继续睡觉。 景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该去解开尘封已久的枷锁。 他在出车祸后,被医生告知,可能一辈子要坐在轮椅上,能痊愈的几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十。 在所有人以为他要接受治疗时,景宴却拒绝,不顾家里的人劝阻,打算用轮椅度过一生。 毕竟,在他心里,这一辈子也不会结婚,更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 坦然接受比每日煎熬的治疗舒服一点。 第24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4 而且失败的概率为九十,他不喜欢未知的事物。 但此时此刻,景宴觉得成为一个正常人,以及和谢时竹度过下半生,那么所谓的未知就变得微不足道。 * 助理接到景宴,开车将他送往医院。 景宴在后座给以前的主治医师进行电话联系,主治医师听完他的意思,很是震惊,连忙欢迎他再次复诊。 在挂断电话后,主治医生又快速联系了院长。 院长一听是景宴,派出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教授,一定要想尽办法治好景宴。 现在景宴可是景氏的总裁,他们不敢懈怠。 谢时竹睡醒后,枕边人已经消失不见,她伸了个懒腰,又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 系统说:【您怕是睡神吧?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 谢时竹被系统打扰到了懒觉,带着起床气的说:“睡你家的床了吗?管这么宽?” 系统:【……没有,怪我多嘴!】 外面有人敲门,谢时竹掀开眼皮,保姆的声音通过门传来进来:“夫人,您该吃午饭了,还有刚才座机拨进来国外的一个电话,说是您的朋友,姓乔。” 谢时竹懒洋洋地掀开被子,“好,知道了。” 洗漱了一番,谢时竹下楼吃了午饭,刚放下筷子,保姆急忙拿着手机跑了过来,恭敬地说:“乔小姐又给您来电话了。” “嗯,给我吧,”谢时竹抽出一张纸不紧不慢地擦了擦手,才缓缓接过手机。 在原主的世界里,有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乔宜。 如果原主没有出事,或许,乔宜依然是谢时竹唯一的朋友。 在原主绑架程思语,被景成带着媒体公之于众,乔宜回到海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口口声声维护谢时竹。 说她性格骄纵,能因爱生恨做出这种事也只是一时冲动。 话外之音,证实了谢时竹的人品与性格。 甚至在谢氏濒临破产时,联合景氏一起打压谢时竹,当时的谢氏根本对抗不了这两个企业,以破产告终。 呵,这就是塑料姐妹情吧。 乔宜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面传了出来:“小竹,听说你要结婚啦?到时候请柬记得给我留一份。” 谢时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好啊。” “我肯定会在你婚礼前回国,”乔宜声音一顿,好奇地说,“你怎么会跟景宴结婚?不是景成吗?再说景宴他是个残疾啊……” 乔宜说完后,满眼讥诮,被景成抛弃,为了脸面,只能选择景宴。 谢时竹喝了一口鲜榨的橙汁,挑了挑眉说:“景成啊?他现在都失去了景氏,我要是嫁给他,不就是让人嘲笑吗?况且景宴长得帅,现在还是总裁,我肯定得嫁给他。” 远在国外的乔宜,对于景氏的人事变动一概不知,在听到谢时竹这番话,她惊讶的手机也握不住,沉默半天只能干笑道:“也是。” “我待会还要去做spa,先不跟你聊了,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聚一聚。” 乔宜还在震惊景氏集团已经换了继承人,而且谢时竹并没有因为被景成抛弃影响到。 “好。” 挂断电话后,两人的心情天差地别。 乔宜在微信里询问其他人景氏目前的情况,在得到与谢时竹口中相同结果时,乔宜脸色一沉。 怎么好事全被她谢时竹一个沾边。 在小时候,谢时竹家庭跟她一样,只是个刚起步的小企业,随着时间的推移,谢家越做越大,而他们家却止步不前。 她只能跑到国外留学,美其名曰是为了学业,其实不想再被谢时竹压制住风头。 乔宜烦躁地拧着眉。 谢时竹将手机放在桌面,继续喝着保姆榨的果汁。 * 景宴做完一系列检查,也拍了片,他被邀请至教授的坐诊室。 教授将x光片查看了好久,紧蹙着眉头,情况似乎不容乐观。 助理比景宴本人还要紧张,频繁地咽着口水,好半晌也不见教授开口,他急切地问:“景总他还有救吗?” “……这个,”教授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瞥了对面沉默寡言的男人,对方眉眼深邃,薄唇紧抿,由内而外散发着凝重,教授吞了口水,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说,“如果景先生接受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七……” 话音将落,助理倒吸一口凉气。 这比他想象中的结果还要残忍。 景宴沉吟许久,薄唇微启,“百分之七?” “怎么会这样?”助理焦急地问,“以前不是还有百分之十吗?” 教授叹了一口长气,“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阶段,景先生,现在轮椅对您来说无伤大雅,并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其实您可以……” 教授在心里斟酌着语言,想着,可以按上假肢,也可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助理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他转身准备去挪车,送景宴回公司。 男人沉沉地开口:“好,我接受手术。” 助理一愣,赶紧停止住脚步,不可思议地回头看向景宴。 男人背脊挺立,宽肩窄腰,窗户外些许阳光洒落在他的肩膀,仿佛蒙上了一层光晕。 助理感叹,这难道就是爱情的力量? 教授睁大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缓和半晌,提醒了一句:“景先生,只有百分之七的成功率,一旦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很有可能对你的生命造成损伤。”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是个人都会放弃。 怕死是人性的下意识反应。 景宴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嗯,后果我自己承担,不会为医院造成任何困扰。” 教授欲言又止,他们可不敢将景宴的生命当做儿戏,教授沉思许久,说:“既然景先生接受手术,那我们必然要尽全部的能力,我从国外回来,那边有个专门研究腿部神经的医师,他手术的成功率高达百分九十,如果您觉得可以,我们这边联系那边,送您去手术。” 景宴微微颔首,放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攥住。 “好的,我这边联系我的学生,先让他们准备一下,具体日期我们尽快定下来。” “麻烦了。” 第25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5 “不客气的,景先生。” 助理推着景宴坐上电梯,在心里叹气,他也明白为什么景宴会义无反顾接受手术,与之前的坚决态度判若两人。 这一切都是从认识谢小姐开始改变。 景宴之所以这样,其实是为了谢小姐不被嘲笑,跟一个残疾结婚,尽管景宴已经坐上了总裁位置,但也免不了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 景成跟母亲打完电话,浑身轻松,也接到了景之阳的来电。 景之阳告诉他,既然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就好好听从景宴的话,不要再做一些蠢事。 景成在电话里顺从懂事,等挂断电话,他脸又阴又沉。 现在人人都觉得他不如景宴,那他倒要看看,景宴从神坛倒下的模样。 景成回到与程思语的爱巢,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平时程思语都会为他留一盏灯,可这几天格外反常。 他坐在沙发上,给程思语发了消息,程思语回复他,自己高中同学聚会,所以晚上回来晚点。 景成松了一口气。 人一旦变得一无所有,就非常敏感。 可他知道,程思语不是物质的女人,现在他不是什么都没有,程思语依然和他在一起。 比那些兄弟还要好。 * 晚上,谢时竹迷迷糊糊睡着之时,温热的触感碰在她的唇边。 谢时竹掀开惺忪的眼皮,下意识圈住眼前的人,映入眼帘是男人深邃的眉眼。 又搞偷亲这一套? 啧。 “你回来了?”谢时竹说,“这么晚?” 两人靠得很近,呼吸都交错在一起,室内的温度忽然热烈起来。 “嗯,今天有点忙。” 景宴稍微脱离谢时竹的桎梏,话音一落,女人收紧了勾着他脖颈的胳膊,再次将他拉近距离。 景宴漆黑的瞳孔一缩,心脏砰砰直跳。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刚才偷亲我?” 景宴:“……” 他眼底划过窘迫,轻咳一声。 谢时竹松开他的脖颈,乌黑的发丝散落在洁白的枕头上,两种不同的颜色,隐含着不言而喻的诱惑。 “下次不用这样,”谢时竹眨巴了一下眼睛,嘴角漾开笑,“我又不会拒绝。” 景宴微怔,再次看向谢时竹时,她已经拉上被子,将自己整个人卷成了寿司一般,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睡觉了,”谢时竹声音通过被子传出来,有些闷闷的,“明天还要工作呢。” 景宴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晚上睡觉时,他能感觉到谢时竹又一次将双手双脚放在自己身上,害怕吵醒谢时竹,他就这样纹丝不动。 谢时竹在漆黑的空间里掀开眼皮,听见耳边男人的呼吸声,她莞尔一笑。 隔天,谢时竹在醒来时,接到父母的电话,商量着要把婚期推迟两个月,对于这样的结果她不意外。 甚至在她的意料之内。 以她谢时竹的魅力,景宴根本不会像以前那样认为他们只是简单的联姻。 几天后,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景宴将床头的台灯打开,橙色的暖光烘托着四周,在谢时竹头发上镀上了层光。 谢时竹转过身,看向景宴,睁大一双眼睛说:“怎么了?” 景宴缄默不言,在良久过后,他说:“过几天我要去国外。” 谢时竹一怔,坐直身子,眼底一片茫然:“啊?去哪里干什么?” 景宴深吸一口气,“去做手术,我可能会成为一个正常人,也有可能在手术台上,醒不来。” 他话音一落,室内满是凝重的气息。 如果谢时竹阻止他,景宴会反悔。 谢时竹挪动身子,将脑袋倚靠在他肩膀上,发梢不小心扫在他的下巴位置,“嗯,好。” 景宴微怔,下意识看向她。 谢时竹主动握住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十指相扣,她佯装生气地说:“你要是敢醒不来,我就改嫁。” 景宴心脏猛地收紧,他还没有真正与谢时竹站在婚礼殿堂,没有将戒指当着所有人面前戴在她的指尖。 一想到,谢时竹被其他男人拥入怀中,他的嫉妒与占有欲蔓延在胸腔。 景宴紧紧攥着谢时竹的手,侧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浅尝辄止吻了她的唇,像是警告似的说:“我不允许。” 谢时竹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她偏过脑袋,只留给景宴一个侧脸,“哼,我现在可是很受欢迎的,有钱又有颜,想娶我的人排着队呢。” 景宴将被子拉过两人头顶,在狭小的被子内,他指尖轻轻捏住谢时竹的下巴,“故意气我?你现在已经跟我领了证。” 谢时竹模棱两可:“昂。” 景宴被她气笑,唇角微勾,靠近她耳边说:“等我回来收拾你。” 谢时竹挑了挑眉:“好啊。” * 在送景宴上飞机的路上,车里不仅坐了谢时竹,还坐了前未婚夫景成。 景成得知景宴要去国外做手术,格外积极,热情地给景宴当司机。 景之阳看到景成变得懂事,欣慰了不少,也让景成跟景宴多学习一点,顺便缓和一下兄弟之前的感情。 车里仅有三个人,景成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神阴寒。 坐在车后位的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大概猜出了些什么。 谢时竹挽住景宴的胳膊,依偎在他肩膀上,活脱脱像是步入新婚的幸福女人。 景宴嘴角含笑,薄唇轻言:“公司我暂时交给你,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给我打视频电话。” 谢时竹乖巧点了点头,“那你的手机要为我24小时开机,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景宴宠溺一笑,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脸颊,“嗯,会的。” 景成通过后视镜看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 装的这么像给谁看呢? 谁不知道谢时竹是被自己退婚,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景宴。 现在景宴接受手术治疗,成功率只有可怜的百分之七。 想到这里,景成眼底划过嘲弄。 说不定,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他倒要看看谢时竹还能得意多久,活守寡可真是人生一大耻辱。 到了机场,景成停下车,后座的两人径直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 景成不屑一笑,解开安全带下车,跟上他们的脚步。 助理早已经在机场等候着景宴,等接到景宴,他朝谢时竹说:“夫人,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谢时竹恋恋不舍地凝视着景宴,眼圈泛着红色。 第26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6 系统看见她这精湛的演技,佩服地说:【厉害了宿主!】 谢时竹挑了挑眉:“这就厉害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景宴注视着谢时竹的眼睛,心尖微微一颤,他看了助理一眼,助理一愣,突然领会意思,背过身,让自己成为一缕空气。 景成双手抱臂,冷着一双眼眸,嘴角勾着讥诮的笑,像是围观者一样看着他们。 直至谢时竹与景宴当着他的面来了个吻别,景成怔笑意僵住,愣在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景成想骂脏话,看着被自己抛弃的女人,转身与最厌恶的人亲热,说到底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在那里不许看别的女人,”谢时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娇嗔地说,“快去登机吧。” 平时强势的谢时竹,难得露出小女人的模样,景宴一颗心软得不像话,他声音略微低哑,“好。” 目送着景宴的背影,谢时竹半晌才收回视线。 原本带着笑意的脸颊再转向景成时,瞬间转变成冷漠,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谢时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潇洒地往车库走去。 景成微眯着眼睛,盯着谢时竹离去的身影,从鼻腔溢出冷意,随即跟上了她。 谢时竹上了车,坐在后车位,根本没想与景成交流,一上车立马戴上了耳机。 景成一边倒车一边嘲讽地说:“真以为景宴能手术成功?我看你跟他就是白日做梦,到时候失去了丈夫,你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在景氏留一个岗位。” 谢时竹闭目养神,听完他的话,掀开眼皮,不咸不淡道:“手术成功你说了算吗?好好开你的车,你多少磨炼一下演技,别在景之阳面前露了露馅。” 他的一番话不仅没有对谢时竹造成任何困扰,还让谢时竹戳穿了自己。 景成脸色一沉,一言不发。 * 另外一边。 刘兰得知景宴要去国外一个月之久,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于是联合武鹏义一起商量出了一个圈套。 这次,刘兰学聪明了,将自己摘得干净,也不让景成参与,只让武鹏义一个人与景氏进行合作。 在谢时竹与景成一起回到公司后,一个自称是顺义地产的老总找上她。 前台指了指一楼大厅沙发区坐着的中年男人,谢时竹视线顺着前台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位穿着西服的男人翘起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眼神往他们这边撇来,最主要的是,他看的是景成并非自己。 谢时竹唇角微微一勾,看了男人几秒后,又转向景成的脸。 景成站在原地,被谢时竹用墨黑的瞳孔打量,他蹙起眉头,不悦道:“看我干什么?难不成知道了景宴手术会失败,打起了我的主意?” “啧,你还真是自信,”谢时竹睨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景宴比你帅多了吗?明明是一个爹,差别怎么如此大,啊……差点忘了,你们不是一个母亲。” 景成脸色阴沉可怕,垂在两侧的拳头紧紧捏住,咬牙切齿说,“你什么意思?” 谢时竹字里行间都在嘲讽,刘兰不如景宴的亲生母亲,这直接踩在了景成的雷点上。 在两人对峙期间,武鹏义已经走到两人面前。 武鹏义将手中的名片递给谢时竹,恭敬地说:“谢小姐,我是顺义地产的法人,得知景氏在地产行业失败一次,我这边恰好有合适的计划书,想与景氏进行一次合作……” 他娓娓道来,眼睛却时不时打量景成。 这让景成浑身不舒服。 谢时竹接过他的名片,扬起高傲的下巴,将名片给了站在一边的前台,不可一世地说:“这种小事没必要找上我,你跟我们公司相关部门谈吧。”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转过身,从拎着的包包拿出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演起这种傲慢的大小姐,谢时竹简直信手拈来,还觉得特别过瘾。 谢时竹目中无人的态度使武鹏义胸口烧起怒意。 一个小丫头片子,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等签了合同,有她好果子吃。 人一走,武鹏义笑得极为和蔼,重新取出名片,拿给了景成,他亲切地说:“小成啊……” 景成紧皱双眉,冷冷扫了他一眼,态度可比谢时竹更过分,不屑又看不起人,“谁允许你这样叫我?一个小公司,妄想跟景氏合作,滚吧。” 武鹏义脸上的笑容僵住,难以置信望着他日思夜想儿子的背影。 谢时竹瞧不起自己就算了,现在连他亲儿子,也这般对待自己。 武鹏义深深吸气又呼气,告诉自己,只要他想办法搞垮景氏,这样,他亲儿子就会认他。 在原地缓和了一下情绪,武鹏义又低头哈腰地找上景氏的高管。 * y国。 兰米医学研究所。 几个年轻的女人围着一个电脑,她们看着一个男人的资料,在瞧见男人优越的五官,激动得连连称赞。 乔宜从外面进来,好奇地问:“你们围在一块干什么呢?” 其中一个女人说:“这是教授介绍来的病人,年纪轻轻就是总裁,而且长得帅……” 乔宜挤到人群中间,往电脑屏幕看去,一张资料上面男人的五官完美,几乎挑不出毛病,眉眼深邃,深不可测,多看几眼不自觉会陷进去。 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却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有几分薄意。 乔宜在国外见过无数的男人,但依旧被对方的容貌震惊到了,心跳忽然紊乱。 “帅吧?”另外一个女生瞧见乔宜目不转睛的眼神,调侃道,“就连我们乔宜大美人也被迷住了。” 在几个人激动之时,有人发现了重要的信息,然后不满地叹气:“怎么显示的是已婚啊,真是英年早婚,可惜了。” 乔宜一怔,眼神资料下方看去,发现男人的名字后,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景宴…… 这是谢时竹的丈夫? 乔宜快速挤到最中间,惨白着一张脸,她用鼠标往下滑了滑,确定男人要治疗的是腿部神经,她心情复杂。 由于很早就出国,她只见过景成,景宴几乎很少在人前露脸。 没想到景宴竟然长这样。 第27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7 “唉,名花有主我们就别惦记了。”一个女生语气不佳地将资料退了出去。 乔宜心不在焉地背过身,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 景宴刚到医院,被助理安排到病房中,尽管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他的唇上依稀留存着女人的余温。 想到谢时竹泛红的脸颊,景宴唇角勾起笑。 这让正给他准备生活用品的助理吓了一跳。 “咳,景总,”助理将笔记本打开,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电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视频会议了。” 景宴收敛住笑意,淡淡地说了一个“嗯”字。 视频会议开始,景宴面无表情地出现在视频框中,其余高管纷纷连上,在看到景宴不怒自威的神情后,立马调整好心态,面带微笑看着隔了十万八千里的新总裁。 景宴沉沉的目光扫了视频中的众人一眼,不疾不徐说:“开始汇报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视频会议中,多出来一个视频框,女人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连好了吗?” “好了好了,”员工热情地说,“夫人,您可以和其他高管一起视频会议了。” “麻烦了。” 紧接着,视频里出现女人的脸,她坐好身子,嘴角漾开笑意,朝还没反应过来的景宴眨巴了一下眼睛。 站在景宴一侧的助理,目睹了总裁刚才还冷漠的态度,此刻变得眉眼温煦。 景宴说:“既然人到齐了,那就继续吧。” 谢时竹乖巧地点头:“好的,老公。” 其他高管听见谢时竹毫无避讳地称呼,皆是一愣。 景宴轻笑一声,抿了抿薄唇,“嗯。” 开会到一半,有高管提到了顺义房地产,把对方的抛出合作条件以及让利说了出来。 这种过于丰厚的收益,让在座的高管面露诧异,纷纷默不作声,等待着景宴的回应。 景宴沉默良久,目光紧紧盯着视频中的女人。 女人眼神呆滞地盯着摄像头,双目散漫没有焦距,思绪已经跑远。 景宴一眼看出了谢时竹心不在焉,他垂下眼帘,眼底划过笑意。 谢时竹这会正思考着晚上的娱乐活动,景宴不在,她得好好过一下单身生活。 没想到,她在做任务期间,还得当一个打工人。 在她思绪飘远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从电脑听筒里传入谢时竹耳内。 “谢时竹,你觉得呢?” 谢时竹迟钝了两秒,回过神后,她笑着说:“可以,既然对方开出这种条件,我们自然不会拒绝,毕竟天上掉馅饼这件事,不多了。” 两人在视频中互相对视了一眼,景宴舍不得移开视线,“好。” 结束了视频会议,谢时竹合上电脑,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 景成这一段时间安分守己,时常加班到晚上九点左右。 景之阳在公司安排了眼线,在听到景成努力上进的消息,心里欣慰不少。 至少上次的损失,让景成改掉了不少毛病。 唯一可惜的是,为时已晚,如果景宴没有坐上总裁位置,景成乖顺听话,公司也不会这么顺利落在景宴头上。 但这些不重要,只要景成继续认真工作,景之阳依然可以把受宠爱的儿子,扶到副总的位置。 虽然比不上总裁的名望,也算是有点出息。 晚上,景成累了一天,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刘兰给他打了通电话,言语之间满是激动,说谢时竹签了有问题的合同。 景宴一愣,兴奋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劳累了一天的疲惫因为刘兰的话瞬间消失。 “儿子,你再坚持半个多月,”刘兰笑着说,“现在也不用管景宴手术是否会成功,只要他回到公司就是一堆烂摊子,他的妻子要把手上的公司要搞没了。” “好,”景成舒坦了笑了一声,“妈,你说错了一点,景宴他的手术只有百分之七的成功率,估计回来依然是个残废。” “那简直两全其美,”刘兰嗤笑道,“我看这两人还能嘚瑟多久,你好好上班,最近别惹事。” 景成满口答应地挂断电话。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谢时竹掉入谷底无法翻身的窘迫模样。 景成拿起车钥匙,脚步轻松地往电梯口走,在等电梯期间,他看到谢时竹穿着一身职业装出现在身边。 女人身材高挑,穿着几厘米高跟鞋,已经与景成处于同一条水平线。 景成在心底冷笑一声,撇开了视线。 电梯门打开,两人互相没有搭理地进到里面。 出了电梯,谢时竹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从景成面前消失。 她站在公司门口按了下车钥匙,路边扎眼的跑车亮了一下。 谢时竹瞥见紧跟其后的景成,微微一笑,走向了车身。 景成皱起眉头,谢时竹所开的这辆车,可是自己觊觎已久的款式,因为全球限量,他预约了将近一年也没有得手。 此刻,却被谢时竹占为己有。 在公司里,谢时竹接替的是景宴的职位,所以总是压制着他。 景成每天必须跟公司其他员工一样,恭敬又低头哈腰地找谢时竹签字。 每每看到谢时竹坐在总裁办公室里,景成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这个位置属于他景成的。 在景成烦躁之时,程思语从马路边过来,热情地扑到景成怀里,娇滴滴地说:“下班啦?” 景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他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的车还没有离开,故意在谢时竹面前秀恩爱。 他亲了亲程思语的脸颊,温柔地抚摸着程思语的头发,“嗯,可累死我了。” 程思语眼底泛过心疼,她埋在景成的胸口,说:“那快回家,我回去给你做饭。” 景成点了点头,随即,谢时竹的跑车从他眼前经过,车轱辘压过路边的水坑,直接溅了两人一身。 景成一愣,骂了句脏话。 程思语皱着眉,自己刚穿上的新衣服,就溅了污水。 谢时竹通过后视镜看见两人不爽的表情,她挑了挑眉,很是开心。 * 谢时竹将车开到了市内最大的娱乐场所。 下车后,她随手将车钥匙给了泊车小弟,自己洋洋洒洒进到里面消费。 当有钱人的快乐,简直是无与伦比。 第28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8 就比如现在,谢时竹随便一刷,就达到了酒吧内最高的消费,自然有不少俊男美女围着她。 又是倒酒又是吹捧着谢时竹,众星捧月地将她围在中间。 在海城,谁不知道谢时竹,况且谢家与景家联姻,夫妻两优越的颜值,还在网上火了一段时间。 在谢时竹自己的世界里,她每次下班后,都会找些娱乐活动来放松心情。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但又因为工资水平,只能点几杯便宜的酒消磨苦累。 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是大小姐,老公还是霸总,穷的只有钱了。 谢时竹接过俊男递给的酒,她没有犹豫地一饮而尽,这直接让几个服务员鼓掌赞叹。 另外一边。 林兴思听见吵闹的声音,下意识往声源处看过去,看见一个美艳动人的女人坐在丝绒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格外耀眼。 身边的富二代也看到了谢时竹,惊呼道:“这不是谢家那位千金吗?怎么景宴一出国,她就来这潇洒了。” 林兴思玩味一笑,眼中闪过讥诮,心想,尽管已婚,谢时竹还是挺会享受生活。 随后,他心生一计,拿起手机录了段视频发给了许久未联系的景成。 上次那事,他跟景成闹得不欢而散,原本以为景成失去继承人资格,变得一蹶不振。 现在又重新回到了景氏,这对他而言是件不好不坏的事情。 好的是,景成依然有了景氏的光环。 不好的则是,他失去了景成这个朋友。 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林兴思便用谢时竹作为拉近两人感情的筹码。 * 景成正吃着程思语下厨做的晚饭,快吃完时,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当看到是林兴思的消息时,景成脸上划过一丝不快。 他倒是看清了林兴思的为人,本来不予理会,可点开视频,看到视频中的女人纸醉金迷的模样,他微微一愣,急忙给林兴思发了消息。 林兴思又录了三四条视频发给他,也顺便给他道歉。 ——兄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你也知道,公司是我家老头子在管,我也没办法,对不起,作为道歉,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视频发到网上,再花点钱买热度,这样也能给你打人那件事报一下仇。 景成淡淡地回了一个‘好’字,便把这条消息发给了媒体。 根本不用他花钱,以谢家与景家的知名度,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引起激烈的讨论。 * 隔天。 当谢时竹宿醉醒来时,手机上有十几条未接来电,除了自己爸妈,还有一些陌生号码。 保姆端着醒酒汤从外面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夫人,你快上网看看吧。” 谢时竹揉了揉眼皮,一脸茫然,似乎还没从酒意中清醒,呆滞地点头。 目送保姆出去的背影,谢时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慢悠悠洗漱,又慢斯条理喝了醒酒汤,像个咸鱼再次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上网翻了翻。 关于昨晚她在酒吧消费娱乐的事情传遍至整个网络,谢时竹看着视频下面的留言,乐此不疲。 有骂她结婚了还不安分,还有替她反驳的。 [谁说女人结了婚就一定要围着一个男人转,完全可以有自己的业余生活。] [但是她丈夫可是景宴啊,长得那么帅,还在酒吧跟其他男人喝酒,不行换我跟景先生结婚吧。] [话说,谢家大小姐的颜值真抗打,无美颜无滤镜都比娱乐圈那些女明星好看] 谢时竹滑动评论区,看见这些文字,笑了笑说:“眼光还不错。” 看来除了景成是瞎子外,大家都长了眼睛。 网上这些言论对谢时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但却让景家人有些不满。 谢时竹刚关掉社交软件,谢爸的电话如约而至打了过来,言语间都是对她有了丈夫出去娱乐的不悦。 谢爸在电话里好心劝她,玩可以,必须得看场合,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谢时竹满口答应。 谢爸见她知错就改也不好说什么。 * 景宴抽完血,回到病房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进了他的房间,唇角带着笑意,说:“景先生,还习惯吗?” 景宴这会正在上网浏览消息,看到谢时竹坐在酒吧里,身穿性感的裙子,长腿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慵懒自在,身边有长相清秀的服务生给她递酒,谢时竹笑得满脸春光。 这一幕刺激到了景宴的感官。 他放在键盘上的长指微微僵住,耳边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他头也没抬,直勾勾盯着视频里的女人,淡漠地回:“嗯。” 乔宜脸色一僵,男人声音悦耳磁性,可偏偏过于冷淡。 她没出过国前,跟景成也有交集,相比于景成对谢时竹的冷淡,对她则是言听计从。 乔宜知道自己长相漂亮,男人是视觉动物,一见到她就贴了上来。 而景宴冷漠置之,完全是没看到自己的脸。 乔宜借检查身体为由,靠近了景宴,将脖子上戴的听诊器放在男人胸口位置,下一秒,外面闯进来景宴的助理。 景宴抬头瞥了她一眼,不感兴趣地垂下眼睫,又快速合上了笔记本,“我记得我的身体已经检查完毕,还需要再检查吗?” 他话音一落,沉如海洋的眸子紧紧盯上了乔宜。 乔宜一怔,多年来对男人的观察,她能看出景宴的眼中只有不耐烦。 助理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乔小姐?我记得你现在还是个实习生……” 话外之音,就是她没有资格碰景宴。 乔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因为景先生是我朋友的丈夫,我想帮朋友照顾一下他。” 助理沉思了几秒,恍然大悟:“啊…对,您是夫人的好朋友!” 助理提到了谢时竹,景宴才多看了乔宜一眼。 乔宜点了点头:“是的,小竹跟我提过你来做手术。” 助理笑着说:“既然是夫人的朋友,那就不必劳烦您了。” 乔宜抿了抿唇,不甘心地离开。 助理望着乔宜的背影,感叹道:“景总,感觉她目的不纯。” 景宴哪还有心情管其他人,整个人心脏都被谢时竹跟其他男人喝酒牵动着,他一声不吭地拨打了视频电话。 第29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29 没一会儿,谢时竹接起视频,她把摄像头对准自己,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笑吟吟跟景宴打招呼。 “手术日期定下来了吗?” “嗯,在月底。”景宴眼睛在谢时竹脸上打量了一圈,见她神采奕奕,心情有些烦躁。 “太好了,那我能很快迎接你回来了,”谢时竹将剥好的鸡蛋咬了一口,“忘记告诉你了,昨天我去放松被人拍下来放在了网上。”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把此事告诉了景宴,倒让景宴微微诧异。 “需要我处理吗?”景宴看了眼助理,助理领会,正打电话让人删掉视频。 紧接着就听见女人懒散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对我没什么影响,别浪费钱。” 景宴心想,对他有影响,看到谢时竹对别的男人笑靥,莫名有一股醋意涌上心头。 “还有,”谢时竹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顺义的合同签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景宴眼底划过一丝凉意,平静地说:“你看着办就好了。”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好,老公你放心吧,公司有我呢。” 这一句老公,让景宴从刚才积攒的怨气瞬间消失。 不就是喝个酒吗? 他在生气什么? 况且谢时竹辛苦了一天,找点娱乐放松一下又无事。 景宴紧绷的唇角微勾:“好。” 挂断视频电话后,谢时竹接过保姆递来的牛奶,一口饮尽。 今天她没有去公司,其他高管经过网上的视频,认为谢时竹就是给景宴制造麻烦,景总那么一个敬业的男人却跟一个花天酒地的女人结婚,真是有点倒霉。 景成在看到谢时竹一天没来,心情愉悦。 看来网上那些事对谢时竹造成了一定的打击,知道丢人了,连公司也不敢来。 但他这份愉悦没有停留多久,在晚上的时候,谢时竹回到公司,一脸疲惫,好像忙碌了一天。 两人在电梯口偶遇,景成见到谢时竹心里就不爽,他冷嘲热讽说:“这么晚了不去跟那些男人喝酒,还来公司干什么?” 谢时竹从电梯里出来,睥睨了他一眼说:“听你这语气,怎么有点像吃醋了?” 景成一愣,脑子一片空白,这才仔细回想刚才的话,确实有点奇怪,他回过神,骂骂咧咧说:“神经病,我喜欢一条狗也不会喜欢你。” 谢时竹笑了一声:“原来程思雨在你心里是一条狗啊。” 景成低声说了一个脏字,他无论如何是说不过谢时竹,憋着一口气,当在心里想了一大段措辞时,谢时竹已经踩着高跟鞋,高傲地从他身边经过。 他转过身,盯着谢时竹不可一世的背影,嘴角勾起冷冷的笑。 他倒要看看谢时竹能得意多久。 等景宴回来,看到一堆烂摊子,估计都有想跟谢时竹离婚的冲动。 * 谢时竹回到办公室,将手上的u盘插进电脑里,点击了一下文件夹,上面全是关于顺义地产的信息,从成立到现在,期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全部找来。 武鹏义这人做事高调,挣到一点钱就大肆宣扬,似乎害怕别人以为他不是一个有钱人。 还有关于两年前,顺义地产强占地皮,与当地居民发生争执,最后导致居民半身不遂,到现在还躺在icu里靠呼吸机活命。 两年前,武鹏义的公司还不叫顺义,在出了事立马逃离了白城,来到了距离白城最远的海城。 改头换面又重新开始。 仅仅这一个污点,她都可以让顺义倒闭。 谢时竹轻轻一笑,如果是这样的话,可太便宜他们了。 深夜。 程思雨回了老家几天,景成在家里也没意思,直接赴了林兴思的约,来到了海城最大的酒吧。 他刚进到里面,林兴思就热情地握住他的手,转头对沙发的美女们说:“景成,我兄弟,你们可得好好招待。” 美女们穿着性感,长得各有特色。 景成的口味一向很统一,跟所有直男一样,喜欢清纯又可爱的女人,他对于这些妖艳的女人不感兴趣,慢悠悠落坐在旁边。 直至一个穿着白色吊带,黑长直的女人靠近他时,景成才转头看了过去。 林兴思眼尖地发现了什么,他笑着说:“这位可是我远方亲戚,跟这里女人不一样,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说说。” 景成心思被人看穿,有些尴尬,毕竟他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不喜欢。” 林兴思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咬了咬唇,亲自给景成倒了一杯酒,双手递给他。 景成刚想拒绝,但瞥见女人跟程思雨有些相似的脸时,微微一怔。 她很像自己第一次见到程思雨的模样。 景成心中微微动容,接过了她的酒。 谢时竹刚走进来,眼角余光就瞥见这一幕,她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掏出手机,礼尚往来录了一段视频。 录完视频后,谢时竹踩着高跟鞋走向自己已经包年的卡座,一边听着驻唱歌手动听的声音,一边悠哉地喝了一口酒。 美女在身边给倒酒,景成没办法只能一口接着一口喝下去,一个小时后直接不省人事。 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于酒店。 景成撑起身子,捶了捶晕乎乎的脑袋,还没有从酒意中清醒,掉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捡起手机,惺忪着眼皮看了眼来电人,随即接了电话。 刚接起就听见程思雨哭哭啼啼的声音:“景成,我回家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你到底爱没爱过我?” 景成一懵,脱口而出:“当然爱你啊,你说这个干什么?” 程思雨抽泣道:“那你跟林家那个女人怎么一起喝酒,她还坐你腿上,网上都在说你要与林家联姻。” 景成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因为喝醉了也记不太清,但是程思雨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我喝醉了,哪记得发生了什么?” 程思雨完全不听他解释,母亲一直催促着她,让她赶紧嫁给景成,现在趁着景成对她没有腻,得抓紧机会,可她才回家一天,就看到景成跟人搂在一起的视频。 “喝醉就是你的借口吗?” 景成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你还要我怎么样?” 第30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0 程思雨一愣,第一次听到景成不耐烦的语气,她心生不满,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景成已经挂断了电话。 “看吧,”程思雨母亲瞧见女儿的眼泪,说,“你赶紧回去,然后怀孕,这样就能顺利嫁给景成,要是晚一步,这景家你估计就进不去了。” 程思雨捏着手机,泪珠滴在屏幕上又晕开。 她只能听从母亲的建议,擦了擦眼泪,急忙买了回去的机票。 * 谢时竹准时准点来到公司,瞧见景成一脸惨白,又满身酒味,她捂着鼻子说:“真难闻。” 景成眼皮一直在跳,他在仅仅一个小时内,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以及林兴思的来电。 景之阳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立马撮合儿子跟程思雨分手,让他选择与林家联姻。 虽然只是个远房亲戚,总比程思雨这种什么也没有的强。 而林兴思也是让他考虑考虑。 景成一个头两个大,他自然是拒绝了,毕竟心里还是爱着程思雨。 “那个视频是不是你发的?”景成抬头恶狠狠盯着谢时竹。 谢时竹耸了耸肩:“是,那又如何,你来打我啊。” 景成攥紧拳头,别人要是做这事,他毫不犹豫地动手,可现在,谢时竹地位比他高,还是他名义上的嫂子。 他根本动不了。 只能憋着一口气。 谢时竹呵呵冷笑两声,目送景成憋屈的身影离开。 中午。 谢时竹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等快结束的时候,她懒洋洋开口道:“每年公司是不是会给员工免费体检一次?” 旁边的秘书回答:“是的,不过都在年底。” 谢时竹撑着下巴,视线往会议室所有人脸上环视了一圈,缓慢地停在闭着双眼假寐的景成。 她将眼前的文件合上,不紧不慢说:“年底太忙了,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如这一段时间就把体检日程安排。” 这件事只是个小事,秘书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将公司全部员工的名单移至表格文档中,然后看向谢时竹:“好的,夫人。” 谢时竹身子往后一靠,“好,散会吧。” 人群三三两两地从会议室离开,景成听到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被吵醒。 他不满地掀开眼皮,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在看自己,他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从谢时竹视线里消失。 整个会议室只剩下谢时竹与秘书二人。 秘书提上电脑刚起身,就被谢时竹喊住。 “等一下。” 秘书应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谢时竹,恭敬问道:“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谢时竹纤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唇角上扬,笑着说:“你把体检名单给我看一下。” 秘书虽然不解谢时竹的行为,但还是听话地回到座位上,她重新打开文档,找到名单的文件,又将电脑转向谢时竹眼前。 谢时竹手指在电脑操作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景成与景宴的名字,她沉默了片刻说:“为什么没有景宴跟景成。” “啊?”秘书心里有些不爽,认为谢时竹是真的闲得没事干,一个小小的体检名单还需要过目,她忍着不耐烦说,“因为他们也不是景氏的员工,体检他们一直没参与。” “说什么呢,怎么不是?”谢时竹略微生气地说,“不仅要把他名字加上,还有我的。” 秘书差点忍不住要爆出口了,最终只能妥协地加上三个人的名字。 谢时竹认真看了一遍,才满意地放她走。 免费的体检何乐而不为呢。 秘书将谢时竹要求景成跟员工一起体检的事情,汇报给了景成。 景成被与林氏的联姻烦得头疼,也懒得计较此事,点了点头。 果然,等他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程思雨红着一双眼睛,委屈巴巴。 景成一颗心都揪在一起,清理了程思雨的购物车,哄了她半晌,才让程思雨脸上有了笑意。 晚上睡觉的时候。 程思雨身穿黑色蕾丝性感睡裙,撩拨了景成,又悄默默地将安全.套扎了个小孔。 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完成嫁入豪门。 * 很快,公司的体检安排上了。 景成抽了血,又做了一系列检查,满身疲惫地回到车里。 这是公司给他安排的车,景成刚命令司机开车时,谢时竹慢条斯理地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她这会还正在打电话,轻飘飘瞥了景成一眼,自顾自继续跟电话里的人交流。 景成皱着眉,不耐烦地看了看谢时竹。 谢时竹抽空与司机说了一句:“直接送我们回公司。” “好的,夫人。” 车平稳地在柏油路上行驶。 “老公,你手术哪一天呀?”谢时竹语气甜腻,周身都笼罩着恋爱中女人的蜜意。 景宴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轻声回答:“在下个月底。” 这已经是谢时竹第二次问了,他大概知道她身边是景成,耐着性子又回复了一遍。 谢时竹点了点头:“那等你回来,我要送你一份礼物。” 景宴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一顿,心中腾起期待,“好。” 两人之间的谈话,闪瞎了一边的单身狗,助理长叹一口气,没想到身在国外,他还能吃到狗粮。 这算不算进口的狗粮? 谢时竹笑吟吟说:“那你注意休息,我回公司了。” 景宴语气带有几分恋恋不舍:“嗯。” 挂断电话后,景成实在忍不住地冷笑一声:“礼物?他景宴说不定还回不来,百分之七的成功率,能治好,简直就是搞笑。” 谢时竹面对他时,一脸冷漠,不疾不徐道:“搞笑不搞笑,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景成不屑一顾,懒得与她多说一个字,开始闭目养神。 * “景总,”助理给他端了一杯水,“待会您的检查报告就出来了,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手术会如期进行。” 景宴淡淡地说了一个“嗯”字。 下一秒,景宴的主治医师以及乔宜从外面进来。 主治医师跟景宴交流了一番,提醒了下手术的危险性,见景宴毫不在意,他又从乔宜手上接过手术同意书,放在了景宴面前。 景宴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钢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低头时,窗户外的光洒落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晕,斯文又优越。 第31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1 乔宜怔怔地盯着景宴的侧脸,男人的睫毛纤长,鼻梁骨挺高,薄唇呈自然粉色,下颌线光洁漂亮,认真时,让人的目光根本移不开。 她在国外见过无数个男人,可没有一个男人像景宴这么优秀。 乔宜心里非常懊悔。 当时她在海城,根本就没见过景宴,甚至在得知听闻景家大公子出车祸,内心毫无波动。 早知道景宴如此杰出,她就该出手和景宴扯上点关系。 不至于被谢时竹捡了个大便宜。 景宴签完字,乔宜抢先去拿同意书,故意用手指碰了碰男人的手背,停留了几秒才缓缓收回。 景宴微微蹙眉,待乔宜跟主治医生离开后,他拿了张消毒纸巾,仔仔细细将自己手擦拭了一遍。 助理:“……” 这洁癖有点严重啊。 跟了景宴这么多年,他才发现这件事。 谢时竹那么亲密,不止牵手了,两人还亲了嘴,也没见景宴有一点洁癖,他当时还看到景宴那种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简直也太双标了! * 乔宜捧着景宴的同意书看来看去,男人的字如其人,整齐且隽秀,一笔一划都很是苍穹有力。 主治医师从她手中小心翼翼抽走同意书,说:“景总已婚,别犯花痴了。” 乔宜脸上的笑意僵住,不甘心反驳一句:“他们还没进行婚礼呢,也只是形式上的夫妻。” 主治医师皱眉看了她一会,在心里叹了叹气没说话。 乔宜攥紧拳头,心想,对啊,他们又没真正的结婚,那她还是有机会的。 况且,这一段时间,景宴都是在她身边,谢时竹隔了那么远,她的机会可是胜不胜数。 景成都能像其他追求者一样,对她百依百顺,要不是她出国,说不定与景氏联姻的人就是自己。 景成都没看上谢时竹。 景宴也只不过是为了利益跟谢时竹结婚,根本没有感情而言。 所以,她比谢时竹更有资格嫁给景宴! * 主治医师给景宴提了建议,术前放松一下心情,来缓解焦虑。 毕竟百分之七的成功率,是个人都会紧张,主治医师就害怕景宴还没有进手术,就先抑郁了。 景宴接受了他的提议,除去处理工作外,助理都会推着轮椅跟他在异国他乡东游西荡。 助理站在景宴身边,觉得自己心累。 他已经替景宴拒绝了十几个人的搭讪,除去女人,还有几个男人。 助理叹气,这钱真不好赚,天天要得罪人。 景宴瞥了眼心力交瘁的助理,指了指旁边的一家餐厅。 助理瞬间松了口气,急不可待推着景宴进了餐厅。 吃饭期间,景宴慢条斯理切着牛排,修长有力的指尖把牛排竟然切成了同样大小的几块,竟然没有丁点区别。 助理则是大快朵颐,把牛排吃出了火锅的既视感。 在两人用餐期间,一个女人缓缓地走了进来,目光自动锁定在了景宴身上。 乔宜中午出来吃饭,她特意在外面的四周查看,透过玻璃窗看见了景宴的侧脸,随即没有犹豫地进来。 她赶紧点了餐,故作惊讶地走向景宴这一桌,嘴角上扬着恰到好处的笑说:“景先生,你也在这吃饭呢,好巧。” 景宴抬头扫了她一眼,冷漠地只说了一个嗯字。 乔宜不在意景宴的拒人千里,毕竟她见惯了像自己扑来的男人,像景宴这种自带禁欲孤傲的气质,倒是让她心中有了征服欲。 再加上这男人是谢时竹的丈夫,她更加得抓紧时机。 助理是坐在景宴对面,乔宜毫不客气地坐在景宴身边,撩动了一下披肩的长发,红唇微张:“我听教授说,你月底手术,这几天需要放松一下心情。” 助理用完了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替景宴回答:“是的。” 乔宜轻笑一声:“景先生人生地不熟的,我在这里呆了六年,不如就由我陪着你……” 话没还说完,景宴放下刀叉,沉着声音拒绝:“不用。” 乔宜脸上的笑僵住。 助理倒是很热情地说:“乔小姐,你带我在这里熟悉熟悉呗,等我熟悉了,我再陪景总出来。” 乔宜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心想,跟你有什么关系,插什么话。 “走吧,”景宴不疾不徐用手帕擦拭了手指一番。 助理连忙起身,买了单,推着景宴往外走。 乔宜想要跟上,却与上菜的服务员撞上,对方不小心将盘子打翻,在乔宜衬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 “你长没长眼睛?”乔宜望着景宴越来越远的背影,对服务员气急败坏说,“小心我投诉你!” 服务员说了好几声对不起,也没能熄灭乔宜的怒火。 * 谢时竹这几天都没来公司上班,全公司上下已经在心里默默认为,谢小姐只是一个花瓶,除了喝酒玩乐,不干正事。 系统看着收拾行李的谢时竹,好奇问:【宿主,你这是要干什么?】 谢时竹将自己常用物品放在里面,将拉链拉上,说:“当然是捉奸啊。” 系统:【?!】 谢时竹买了机票,隔天到达了景宴所在的城市。 这会,乔宜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谢时竹的新闻。 她浏览着网页,瞧见媒体用几个红色标题写道:谢家千金一醉解千愁,是因为丈夫出国而寂寞吗? 乔宜嘴角噙着嘲弄的笑,她的机会这不就是来了吗? 她要让景宴知道自己与谢时竹的区别。 有了计划就开始实行。 乔宜带着饭盒来到了景宴的办公室,特意挑了助理不在的时候,扭动腰肢来到了景宴面前。 “景先生,没吃饭吧。”乔宜将手上的饭盒放在桌面,“我大概猜出来这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专门做了国内的口味。” 景宴这会整个心都不在身上,公司其他高管都没有见到谢时竹,况且他给谢时竹打了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也没有听到脚步声,直至乔宜开口说话,他才得知病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景宴:“不用了。” 乔宜当做没有听到,将饭盒盖子打开放在一边,像是不经意之间说了一句:“怎么这么几年过去了,她还是那么喜欢玩。” 景宴微微蹙眉,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 乔宜见景宴目光往自己身上瞥,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继续说道:“你还在为手术做准备,她却只顾自己,唉,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第32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2 她说完后,已经把花费了两个小时做的菜肴摆放整齐,三菜一汤,还做了一个海城特色海鲜汤。 随即,纤纤玉手捏着筷子递在景宴面前,“来尝一尝家乡的味道。” 景宴盯着她无动于衷,沉沉的眸子分辨不出情绪。 乔宜莞尔一笑,将手上的筷子硬塞进他骨节修长的手中。 突然之间,门口传来女人的咳嗽声,乔宜以为是护工没有在意,继续笑吟吟地看着景宴。 尽管对方满脸冷漠,她也满不在乎。 毕竟,每个男人的性格不一样,像景宴就完全是那种高岭之花。 本来景宴冷若冰霜的深眸,在看向门方向的时候,突然闪过惊喜,平时不苟言笑的薄唇微微勾起了弧度。 乔宜一怔,看到景宴的笑容,她心跳漏了一拍。 脸上有了笑意的景宴,更加让人沉沦。 “你怎么会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夹杂着笑意,目光灼灼盯着门口。 乔宜心情忽然不悦,什么人竟然让景宴改变了这么多。 她眼底带着反感地看向门口,看见来的人后,不可思议睁大双眸,呆滞了几秒。 谢时竹穿着休闲装,简约的白衬衫以及a字短裙,修长笔直的双腿格外扎眼,她手上还拎着一个随身行李箱,俨然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 “乔宜?”谢时竹微微惊讶,她拉着行李从外面进来,“没想到你跟我老公在一个医院,真是挺巧。” 乔宜脸色一僵,怔怔地看着谢时竹,直至对方走到她身边,她才稍微回神。 “你忘了?我的专业就是医学方面,”乔宜扯了扯嘴角。 谢时竹恍然大悟,“也是,你瞧我这记性。” 话音一落,乔宜看向一直沉默寡言的景宴。 她这才发现,从谢时竹出现,景宴的一双眼睛只跟随着谢时竹,几乎没有移开。 那双对她冷冰冰的眸子,现在却充满着温柔。 谢时竹自动坐在景宴身边,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筷子,说:“呦,这正吃着呢。” 乔宜心有不甘,看到谢时竹明明是普通到过分的装扮,与自己的精致完全相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比谢时竹优秀。 乔宜虚伪一笑,“嗯,景先生吃不惯这里的饭,我就亲自下厨为了做了,他刚要动筷呢,你就来了。” 话外之音,表明了她与景宴的亲近。 景宴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筷子,沉默不语。 他本来是想拒绝,但谢时竹突然来临,让他惊喜到忘记还有这么一回事。 而这冰冷冷的筷子,突然就像烫手山芋一般。 谢时竹了然笑了笑,“你真是我的好闺蜜,谢谢你照顾我老公。” 话音刚落,谢时竹朝景宴挑了挑眉:“老公,你还吃吗?” 景宴:“不吃。” 谢时竹从他手中抽走筷子,顺势夹起一块菜,放在了嘴里,咽下去后,满足叹气:“飞机餐太难吃了,乔宜你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好吃。” 乔宜:“……”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早上的佳肴,现在却被谢时竹一口一口吃掉,乔宜气得身体发抖。 可是,她没有办法将气撒出来,只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成果进了谢时竹的肚子。 十分钟后,谢时竹放下筷子,餍足地伸了个懒腰。 景宴从旁边抽出一张纸,靠近谢时竹,仔细将她唇边擦拭了一遍,随后,宠溺一笑:“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难怪你朋友说你还没长大。” 谢时竹撒娇道:“因为我嫁了个好老公呀,所以就不需要长大。” 乔宜听了两人的对话,在旁边再也笑不出来,哪怕是假装也没办法演下去。 景宴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 乔宜背过身,深深呼出一口气,“小竹,我先去忙了。” 谢时竹盯着乔宜的背影,似笑非笑道:“好啊,等你忙完我们聚一下。” “嗯。” 乔宜一走,谢时竹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转过头怒瞪着景宴:“我要是不来你就吃她做的饭了。” 景宴黑如点漆的瞳孔盯着谢时竹脸颊,语气坚定地说:“不会的,我只吃你做的饭。” 谢时竹挑了挑眉:“原谅你了。” 助理从外面回来,买好了生活用品,一进去就看见谢时竹的身影,他愣了半晌,激动地说:“夫人,您来了!” 谢时竹点头:“嗯,国外的女人比较开放,我害怕好不容易结婚的老公跟人跑了。” 助理真想回一句,您想多了,就您老公的冷脸,不知道赶走了多少辣妹。 哦,对了,还有男人。 “总裁跟夫人真恩爱。”助理感叹了一句,“羡慕死我了。” “你住哪儿?”景宴最关心的是这个,见谢时竹提着行李箱,肯定是长的。 助理连忙拿出手机在app上给谢时竹寻找酒店。 谢时竹笑着说:“我来之前已经定好酒店了,待一周就回去了。” “……”景宴心想,才一周,距离他手术还有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刚想完,助理立马说道:“夫人,一周太短了,您在多待几天呗。” 景宴侧过头去看助理,第一次以欣赏的眼神注视着他。 助理首次见到景总这种眼神,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 谢时竹叹气,耸了耸肩:“不行,你不在公司,要是我不在那还得了。” 景宴沉默片刻,“嗯。” * 谢时竹突然从公司消失了,接连三四天也没出现。 景成乐的轻松,还特意买了点消息发布在网上。 说谢时竹整夜买醉,不顾丈夫在国外,自己只图一时快活。 瞬间,就有不少网友痛斥谢时竹。 景成翻看着评论,越看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一次就行了,怎么天天买醉,对得起景总的爱吗?] [一人血书求离婚,景总给谢时竹拍下了价值六千万的项链,她怎么好意思这样?] [呜呜呜呜,我可怜的景总啊,到时候从国外回来头上只有一片青青草原了] 景成关掉了手机,想到网上的口诛笔伐,他连带着看着工作也顺眼了许多。 自然,两家父母也在网上看到了此事。 第33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3 谢爸一看到网上那些对女儿谩骂,眼睛疼得睁不开。 随之而来,就是景之阳的电话,问起关于谢时竹为什么不接替景宴的工作这事。 谢爸无言以对。 景之阳没说什么,但是挂了电话后他立马沉下脸怒斥起谢时竹。 刘兰坐在沙发上偷笑。 这跟娶回来一个祖宗有什么区别。 景成今天回到了景家,景之阳此刻还在为谢时竹的事情生气,一想到谢时竹比景成还要喜欢玩乐,他立马觉得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顺眼多了。 “爸,消消气,”景成给景之阳递上一杯茶,满脸笑意说,“嫂子没在公司没关系,公司有我在呢,我肯定会处理好公司的事务,您放心。” 景之阳看着儿子越来越听话的样子,心里愉悦了不少,他接过茶喝了一口,“这谢时竹,娶她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她是这种人。” 景成说:“爸,谢时竹就是惯坏的,等下次您见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要不然我们景家的规矩就坏了。” 景之阳眼神沉了下去,“好。” * 晚上。 乔宜整理好了情绪,这会她已经不用工作,所以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性感的短裙,胸口的事业线格外明显,还特意做了个造型,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肩膀。 她拎着小包包来到病房里,看见谢时竹正窝在沙发上玩手机,而景宴则是手捧一本杂志,两人互不打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乔宜在心底冷笑一声,她还以为两人一见面腻歪好几天,也不过如此嘛。 谢时竹的视线从手机上转向乔宜,看见乔宜明艳的打扮,称赞道:“哇,漂亮。” 乔宜得意扬扬地抬起下巴:“还行吧,不是说聚一聚吗?我们小姐妹多久没见了?” “好啊,我对这里不熟悉,你挑个地方,我请客。” 乔宜一边说一边往景宴身上撇去,见对方俨然没看自己一眼,她心底不爽,于是撮合着让谢时竹带上景宴一起,去酒吧那种地方,灯光昏暗,稍微喝酒就上头。 哼,到时候她的机会就来了。 乔宜说:“那走吧,带上景先生,他在医院也挺无聊的。” 谢时竹目光看向景宴,这会,景宴轻轻放下杂志,“听你的。” “好,那就一起吧。” 乔宜想,谢时竹那身简单的服装,完全被自己碾压。 助理开车将三人载到了目的地,是这里最大的酒吧。 乔宜下了车,眼底闪过嘲弄,她说:“你不是喜欢这种地方吗?满意不满意?” 谢时竹轻轻一笑:“当然满意。” 景宴被助理推着进到了里面。 嘈杂的声音震耳发聩,助理听得头疼,急忙捂住耳朵,随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挪开自己的手给景宴捂上了耳朵。 景宴:“……松开。” 助理根本听不清他的话。 乔宜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弧形沙发处,然后指了指坐在里面的所有人,向谢时竹介绍道:“这都是我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谢时竹点了点头,目光环视了一圈,有男人有女人,但是没有一个景宴帅。 系统:【宿主,我记得你说自己不是颜控的!】 “女人可是很善变的,”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我也以为我不看脸,可是在我见到景宴那刻起,我就感觉到其他男人入不了眼,我这眼光突然一下就提高了不少。” 系统:【呵,女人。】 谢时竹跟几个人打了打招呼,又主动介绍起景宴,当她说出“我丈夫”三个字时,坐在沙发上金发碧眼的美女一阵叹气。 乔宜脸色一僵。 谢时竹坐在了沙发边角位置,助理自然将景宴安放在了她身边。 在昏暗灯光下,谢时竹靠近景宴耳边说:“让你来这里受委屈了,还得再陪我演一段了。” 景宴微微侧头盯着谢时竹,神情晦暗。 原来,从两人认识到现在,她依然以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外人面前演戏。 除去谢时竹,卡座上剩下的其他人自然也认识,他们热闹围在一起喝酒聊天,乔宜被众星捧月拥簇在中间。 她性格外向,长相漂亮,特别受欢迎。 相比于谢时竹,倒显得格格不入。 乔宜一边跟朋友说话,一边往角落瞥了过去。 她的视线只放在了景宴身上,男人西装革履,双腿修长有些伸展不开,眼睫垂下盯着手机,在这种场合下,男人的内敛,似乎不容亵渎。 乔宜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然后靠近身边的朋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对方点了点头会意。 瞬间,谢时竹被几个人拉着到最中间位置,完全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 几个美女帅哥,对谢时竹嘘寒问暖。 谢时竹笑着跟他们交流,一口流利的英语应答自如,甚至比在国外待了五六年的乔宜还要游刃有余。 乔宜迈着猫步走到景宴身边,顺势在谢时竹的位置坐下,胳膊随意搭在景宴肩头,笑着说:“景先生,你看,小竹她到哪都受欢迎,看来她很喜欢这种地方。” 景宴抬手将她的胳膊拨开,不疾不徐道:“这只能说明我妻子她性格开朗。” 乔宜嘴角的弧度僵住,“嗯,景先生对她还是不太了解。” 乔宜还想再套近乎,谢时竹已经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走到了乔宜面前,眉眼弯弯说:“乔宜,他们找你呢。” “……嗯,”乔宜平瞥见那些朋友正朝她挥手,眼底闪过不甘心,从位置起身离开。 谢时竹落座后,哼道:“我才离开一会,你们就聊起来了。” 她话音一落,目睹了全过程的助理,连忙替总裁解释:“放心吧,夫人,景总可没搭理乔女士。” 听完助理的话,景宴竟然赞同地点头。 谢时竹满意一笑。 忽然之间,全场的灯光暗了下来,控场的dj拿着话筒说:“接下来,灯光打到谁,谁就要与身边人接吻,无论男女,这样就会获得最贵的香槟。” 紧接着,全场欢呼。 毕竟以这里的消费,最贵的香槟价值可想而知。 谢时竹也跃跃欲试,她激动地说:“希望是我,我最喜欢免费又昂贵的东西了。” 景宴见她双手合十,像是祈祷的模样,他轻轻一笑,“没事,喜欢的话我买给你。” 第34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4 “那能一样吗?”谢时竹娇嗔道,“免费的总比花钱得香。” 助理附和了一句:“夫人,总裁不差钱。” 确实不差钱,能花六千万买一条项链,以及包下整个小岛,这种出手阔绰,肯定不在乎一瓶香槟。 乔宜眼睛一转,急忙往他们这边走来,硬是挤在了助理跟景宴中间。 助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景总都拒绝那么明显,她还要贴过来。 不过,助理也不惊讶。 在景宴还没有与谢时竹结婚前,就已经有无数女人前赴后继,哪怕景宴坐在轮椅上,跟正常男人有一点区别也不在意。 这要是手术成功,那还得了。 在助理吐槽期间,一簇光打在了景宴身上,直接让谢时竹睁大眼睛。 这运气不如买彩票的了。 全场只有景宴周身有灯光,他显得异常扎眼,dj被景宴不俗的颜值惊呼一声。 dj说:“哇,先生您可以选择身边两位女士其中一个进行接吻。” 随即,乔宜的朋友站出来说话:“他跟另外一个女士是夫妻关系,这样也太容易了,对在场其他客人不公平。” 这些老外对于道德不在乎,他们喜欢刺激,一听这话,急忙呼喊着重新选人,要么就跟不是她妻子的女人接吻。 乔宜听着嘈杂的声音,嘴角扬起笑意。 她刚才以防万一叮嘱朋友,还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 dj微微诧异,因为很少有夫妻一起来玩,这里的男女,也有结婚人士,可大多数都是瞒着对方而来。 他拿着话筒说:“好,为了公平起见,那就让这位先生与不是妻子的人接吻,这样就能获得今晚的奖励。” 乔宜抿了抿唇,越过景宴跟谢时竹说:“小竹,没关系的,这里人都开放,接吻就如同打招呼一样。” 景宴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眸底闪过不悦。 在千人的注视下,景宴转过头,扣住了谢时竹后脑勺,低下头,精准无误地碰上了谢时竹柔软的唇。 乔宜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紧紧握着拳头。 男人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吻着珍贵的物品,浑身散发着不言而喻的情欲感。 此刻,也没有人在乎什么他们是不是夫妻,被两人养眼的画面甜蜜到了。 谢时竹半晌没吸进空气,终于被景宴放开,她贪婪地吸了吸气,又憋红着一张脸埋在了景宴的怀中。 乔宜皮笑肉不笑。 因为他们没有按照这里的规则,dj又重新找人。 谢时竹软软地缩在他怀里,目光看着另外一对陌生的男女接吻,紧接着,服务员送来价值十几万的香槟。 景宴看在眼里,视线瞥了眼助理。 助理二话不说起身,召唤来服务员,一口气买下三瓶最昂贵的香槟,这让在座的人目瞪口呆。 这啥家庭啊,这么视金钱为粪土。 景宴搂着谢时竹的腰,眼角余光扫了乔宜一眼,语气平淡地朝在座其他人说:“这酒是为我跟我妻子提前离开的歉意。” 乔宜咬着下唇,说:“不再多留一会吗?” 谢时竹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老公还要为手术做准备,先走了。” 撂下这句话,三个人从乔宜与众人的视线离开。 望着谢时竹的背影,乔宜气得端起旁边的酒杯,一口饮完,辛辣的酒刺激到她眼圈泛红。 乔宜脑海中始终盘旋三个字,凭什么? 她哪点比不上谢时竹? 明明比谢时竹漂亮,学历也比谢时竹高,那么多人在欢呼,景宴也视若无睹,宁愿放弃难得的幸运,也不愿意假装一下。 * 车里。 助理开车将谢时竹带到附近的酒店,替谢时竹开了房,可是他准备载景宴回医院时,景宴轻咳一声。 “怎么了?景总?”助理不解地问。 景宴薄薄的眼皮一跳,“不回医院。” “啊?”助理愣了愣,随即明白了景宴的意思,然后喊住了已经下车的谢时竹,“夫人,景总这会回医院会吵到其他病人,先让景总跟您住一晚上,等明天我来接他。” 谢时竹脚步一顿,往后看去,“行。” 助理将景宴交到谢时竹手上,闪身进了车里,似乎害怕谢时竹反悔一样,猛踩离合,将车疾驰而离。 谢时竹拿着房卡刷了电梯,两人一同待在电梯里,谢时竹摸着自己的唇,沉默几秒开口:“刚才的演技我给你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你骄傲。” 景宴眼底掠过一丝黯淡,言简意赅地说:“嗯,熟能生巧罢了。” “真好,那以后我也不用担心露馅了,”谢时竹一脸笑意。 景宴垂下眼睫,缄默不言。 两人回答了房间,谢时竹洗漱一番,吹干头发扑到床上。 她一身沐浴露的清香扑鼻而来,景宴喉结一动,侧过身盯着落地窗外的风景。 谢时竹伸手将台灯关掉,拉了被子的一角,缩进了被窝,撑着脑袋盯向景宴的后脑勺,随后,静等了几分钟,以为景宴睡了,她挪到景宴身侧,像个考拉一样黏在他的背脊。 景宴浑身一僵,女人温热的体温隔着睡袍传在他的皮肤上,这让他浑身莫名燥热起来。 谢时竹眼底闪过狡黠,故意装睡地伸手搭在他的腰间,将下巴贴在他的背脊,闭上眼睛,缓缓入睡。 她倒是睡着了,景宴强忍了一晚上,直至天亮,他脑子还是乱的。 毕竟,自己的妻子躺在身边,他却没有办法。 景宴想,百分之七成功率的手术,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也要从鬼门关爬上来。 助理来接景宴的时候,谢时竹依旧沉睡,景宴示意助理声音小点,别吵到谢时竹,吓得助理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两人离开关上门后,谢时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翻坐而起。 系统问:【宿主,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谢时竹不紧不慢道:“回去干一件大事。” 系统微怔:【可是,这里有乔宜啊,你要是走了,她不就是趁虚而入了?】 “呵,”谢时竹冷冷一笑,“她要是还有机会,那我不就白来一趟了?” 第35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5 系统:【咦~】 谢时竹说:“我来后,医院的人,以及乔宜的朋友全部见过我,她如果再敢接近景宴,势必要背上道德的谴责,她愿意这样,但她的父母可不愿意。” 系统震惊不已,它以为谢时竹来也是为了给乔宜一个警告,却没有想到考虑得如此长远 “既然她不要脸皮,”谢时竹冷冷一笑,“那她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系统竖起大拇指:【宿主牛皮!】 昨晚景宴跟谢时竹在异国他乡热吻被人拍了下来,一不小心就传到了国内。 这个时候,在国内已经是傍晚。 景成下班后,带着程思语来到了景家,相比于上次的不安,程思语这次平静许多。 因为她有了可以嫁到景家的筹码。 两人进到景家别墅,经过了院子,程思语目光在庭院扫荡,看到里面有游泳池,以及修剪极为漂亮的花草,嘴角带着浅笑。 以后,她也能踏进上流社会,成为人上人了。 只要嫁给景成,一切都水到渠成。 景成牵着程思语的手腕,十指相扣,出现在景家的客厅里。 景之阳看见程思语微微皱眉,但是没有想上次那样赶程思语离开。 毕竟儿子这一段时间表现得优秀,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刘兰披着昂贵的貂皮,从楼梯下来,看到儿子后满脸笑意:“回来了,先坐一会,厨师马上做好了饭,今天就留下来陪我跟你爸一起吃饭吧。” 景成点了点头:“好。” 程思语乖巧地叫了景成的父母,刘兰淡淡地应了一声,而景之阳几乎没有理会,眼睛看向了电视。 没一会儿,保姆邀请他们上餐厅吃晚饭。 几个人移步至餐桌。 景成体贴地拉了椅子,另外一只手牵着程思语在他身边坐下。 吃饭期间,景之阳从保姆手上接过报纸,一边用餐,一边阅览。 景成给程思语夹了一个菜,随后开口说:“爸,嫂子她还没出现在公司,要是再天天喝酒潇洒,公司没人管,肯定会出问题的。” 景之阳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刚想给谢时竹父亲打电话询问,顺便好好指责一下谢时竹只贪图玩乐。 突然之间,他瞥见了报纸有个板块出现了谢时竹的消息,连带着景宴也在。 报纸报道,昨夜在国外某个酒吧,景氏集团的总裁与妻子在异国他乡热吻,还用标题写出了,两人的恩爱羡煞旁人。 景之阳放下报纸,看向了景成说:“不要瞎说,你嫂子她没有喝酒玩乐,而是去国外照顾你哥了。” 说完后,他把报纸给景成看。 景成瞥向报纸的画面,脸色微微一僵。 景之阳笑了笑说:“看来,谢时竹挺懂事,景宴手术前肯定紧张,她一过去,便会让景宴放松心情,这样手术也会顺利一些。” 景成捏着筷子的手收紧,眼底划过些许不悦。 紧接着,景之阳以长辈的口吻教训起景成:“你啊,不要因为谢时竹选择了景宴而不满,毕竟这件事是你的错……” 景成快要演不下去了,他勤勤恳恳每天加班,也得不到景之阳的夸奖,现在他却反过来责怪自己。 忽然,正在吃饭的程思语捂住嘴巴,干呕几下,胳膊不小心蹭到旁边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程思语苍白着一张脸,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话音刚落,她就往洗手间位置跑去,紧接着,餐桌上的三人就听见程思语呕吐的声音。 景成微微一怔,说:“难道饭不和她胃口吗?” 刘兰反应了过来,眉头皱了一下,“你们平时做措施吗?” 被问到私密的事情,景成尴尬地点头。 刘兰说:“程思语的生理期你记得住吗?” 景成在心里算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景之阳放下筷子,看向景成,语气沉重地说:“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景成呆滞片刻,心中有些复杂,其实他还没有做好当一个父亲的责任,况且他也不喜欢小孩。 如果程思语怀孕,那他只能接受,毕竟这是他与程思语爱的结晶。 隔天。 景成带着程思语去医院检查,很快就知道了结果。 程思语确实怀孕了,不过只有半个月,不是很明显。 景成微微发愣,盯着b超看了许久。 程思语见景成没有一点开心,她心生不安,挽住了景成胳膊说:“阿成,你要是不想要的话,我去打掉。” 景成立马回过神,嘴角扯了扯笑,“怎么会,我很开心的,只是有些震惊。” 程思语松了一口气。 景成带着检查报告找上景之阳,说要与程思语领证。 景之阳沉思良久,毕竟也是景成的孩子,更是景家的未来,他缓缓开口说:“等胎儿稳定到两个月后,我答应你们。” 景成一怔,没想到景之阳会同意,瞬间喜笑颜开。 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程思语。 程思语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她终于要嫁入豪门了,等了这么久,才有了想要的结果。 现在也只是时间问题,只要再过两个月,她就熬出了头。 * 谢时竹回国前基本上都待在景宴的病房里。 景宴这几天有点忙,因为谢时竹不在公司,现在他不仅要每天接受抽血检查,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 不过,他却感觉不到累。 因为谢时竹在自己的身边,这点工作根本不算什么。 今天她就要走了,景宴看着电脑前的工作,突然烦躁起来。 谢时竹单独把助理叫了出来,助理一脸疑惑,怎么要回国,不应该跟景宴道别吗? 找他干什么? 谢时竹在助理疑惑的神情中开口:“你能把景宴最近的抽血报告拍照发给我吗?” 助理点了点头,“好,没问题,夫人真关心景总,放心,后面有我陪着呢。” “行,现在发给我吧。” 见她这么着急,助理赶紧找到主治医师,要了份抽血化验报告单。 助理一走,谢时竹便走进病房内,看着男人紧缩眉头盯着屏幕,她眉眼弯弯靠近,笑着说:“祝你手术顺利,我在家等你。” 第36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6 景宴英气的眉眼突然舒展开来,唇角微勾着笑意,“嗯。” 他与谢时竹的婚房,被她称呼为家,这让景宴心生了期许。 哪怕手术失败,他依然是个残疾,也要拼死回到谢时竹身边。 助理从外面进来,手上捏着一个密封夹,他恭敬地递给谢时竹,一脸笑意,“夫人,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谢谢。” 谢时竹接过后,随意夹在胳膊间,冲景宴眨巴一只眼睛,挥了挥手离开。 她一走,竟然连处理事务的心情也全然消失,他合上电脑,瞟了助理一眼,轻飘飘问:“你给她了什么?” 助理暧昧一笑,“景总,夫人拿走的是你的抽血化验结果,看来她也是很关心你的。” 景宴微微一怔,心里泛起些许蜜意,方才还因为谢时竹离别而笼罩的阴郁,突然变得温柔。 * 谢时竹出国的时候一个人,等回来的时候依旧孑然一身。 她回到别墅,把行李箱随意放在玄关处,保姆热情地出来迎接她,“夫人,您回来啦。” “嗯,一周不见,皮肤变好了,”谢时竹轻轻一笑,“我先去书房处理点事,你帮我准备点水果。” 保姆顺从点头:“好咧。” 谢时竹上了电梯,来到四层的书房,这间屋子原本是景宴的工作区域,四周书架满是国内外的名著,以及很多典藏版的书籍。 中间有一个琥珀色书桌,谢时竹从手提包里取出景宴的化验报告,她坐在电脑前,登上公司的系统,查找到了关于景成的体检报告。 她仔细核对了一下,看见两人的血型,微微挑眉。 景宴跟景成是同父异母,血型不一样很正常,但她在上飞机前,跟景榆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问了景榆的血型。 这孩子现在格外听她的话,不仅把自己的血型一物一事告诉了她,甚至直接把一大家子的情况吐露出去。 不过,景榆却说他不知道景成的血型。 至于为什么没有印象,景榆也说不出所以然。 景榆还在电话里,让谢时竹下周二来参加他的家长会,说他这次成绩不理想,不敢告诉爸妈,只好让谢时竹作为嫂子来帮他这个忙。 谢时竹自然答应了他,毕竟景榆可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景榆听到她同意,激动地叫了她好几声姐。 “姐?”谢时竹盯着景成的血型讥诮一笑,那她可要好好担当长辈的责任。 * 谢时竹隔天回到了公司,在电梯里上遇到景成跟几个高管。 高管笑着问起她景宴在国外的情况,谢时竹很有耐心地一一回复,“嗯,我老公他状态还不错,我先替他在这里谢谢各位的关心。” 话音一落,几个高管接连称赞谢时竹跟景总感情真好。 景成站在一侧,不屑冷笑。 电梯门打开,高管站在里面不动,直至谢时竹率先离开,他们才缓缓出去。 景成站在谢时竹身后,其中一个高管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景成说:“恭喜景二少,好事将近。” “嗯,谢了。”景成终于意识到有人在意他,嘴角勾起笑,满脸春风得意,“张主管,到时候记得来喝喜酒。” 他抬起下颌,高高在上睥睨了谢时竹一眼,准备欣赏她脸上的震惊。 可惜了,没有如他所愿。 谢时竹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径直与他擦肩而过,前往总裁办公室,留给景成一个决绝的背影。 景成脸色一白,见这件事对谢时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心生不满,一言不发跟上她的脚步,随后,伸出胳膊用力地拽住谢时竹的手腕。 下一秒,被谢时竹嫌弃地甩开。 谢时竹停下脚步,眼角余光睥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有什么事?” 景成沉着一张脸,浑身不得劲,“你不说一句恭喜吗?程思语可是怀了身孕,过不了两个月就要嫁给我来,作为前未婚妻……” 谢时竹眼眸闪过戏谑,“你找我退婚那次,我已经祝你们早生贵子了。” 景成愣住,突然回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谢时竹平淡地收回目光:“好话不说二遍。” 然后,转过身迈着轻松的步伐推开办公室门。 听见‘啪’一声关门音,景成才从回忆里走到现实,拧着眉头盯着已经紧闭的门。 谢时竹背脊慵懒地靠在门框边,低头把玩着手机,心想,别说程思语嫁入景家了,就连他景成也要彻底失去景家二少爷的身份。 * 自从谢时竹走了以后,乔宜着实松了一口气。 这样就没有打搅她的好事。 于是乔宜频繁进出景宴的病房,虽然景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她相信,这座冰山迟早有一天能为自己融化。 医学研究所的其他朋友也看出了乔宜的心思,他们之前有见过景先生的妻子,两人恩爱有加。 跟乔宜关系好的朋友,多次劝说她,放弃吧,既然人家名花有主,就不要做这种损害别人感情的事情。 乔宜自然是不听劝,她不甘心谢时竹能嫁给如此优秀的男人。 如果她嫁的人是景成,她还能想通。 就连乔宜的导师也暗搓搓提了这件事,话外之音,让她把重心放在学业与工作上。 乔宜口头答应,转身就全部忘记。 助理在景宴身边帮忙处理着工作,抬头看见乔宜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他比景总还要忧愁。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景宴已经习以为常,他自动把乔宜当成一缕空气,全身心投入工作中,因为视频会议里的女人已经让他无法分心。 谢时竹拿着钢笔在手上把玩,一会认真听着视频会议,一会又将钢笔当做石子一样往头顶一抛,然后随手抓住。 有时候没有接住,吧嗒一下掉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助理扶了扶额,心想,好家伙,这可是景总的钢笔,一支几万块钱呢。 就这样被谢时竹当成了玩具。 不过,他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景总倒是眉眼和煦,深邃的眸子盯着屏幕,不用猜想,就知道他看的是谁。 乔宜站在病房里,俨然成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空气。 第37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7 她表情不满,想要靠近景宴身边,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女人的声音从电脑里面传了出来。 “老公,我明天不能参加视频会议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景宴薄唇轻启,语气温柔地问:“嗯?你要去干什么?” 谢时竹小声说:“我要去给景榆开家长会,你别告诉其他人。” 景宴微怔,有些诧异,景榆竟然会跟自己妻子关系如此亲近,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景宴心口有些酸意。 但是,转念一想,他何必跟一个高中生吃醋。 况且景榆也算是自己的弟弟。 “好,”景宴点了点头,语气停顿了一下,随即眼睛划过笑意,“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视频会议里其他高管:“……”你们夫妻俩,把我们当死人吗? 片刻过后,会议继续,景宴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女人,又淡淡收回目光,将耳机塞入耳内,自动屏蔽了所有。 乔宜自讨没趣,她皱着纤细的眉毛,看了景宴许久,却依然没有施舍她一个眼神。 就连平时的助理,这会也不搭理她。 乔宜有自己的尊严,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被忽视的待遇,她红着眼圈,委屈地转身离开。 她一走,助理着实松了一口气。 助理祈祷着时间过得快一点,赶紧进行手术。 景宴结束了视频会议,他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几秒后,他掀开眼皮,如深渊的眸底闪过一丝凉意。 * 谢时竹给景榆参加家长会这天,特意给足了景榆脸面,开着自己的跑车出现在校园门口。 景榆所上的学校也是海城的贵族高中,门口停放的车一个比一个豪华。 当然还是谢时竹比较吸引人目光。 海城的人基本上对谢家大小姐略有耳闻,她从车里下来,一袭黑色职业装气场格外强大,踩着高跟鞋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八。 周围其他参加家长会的人纷纷侧目。 谢时竹平静拎着包包往学校走去。 到了景榆所在的班级门口,谢时竹往里面瞥了一眼,每个桌子的学生身边都有家长陪伴,唯独景榆坐在最后一排,孤单爬在桌面,眼睛盯着窗户外的风景。 谢时竹发现最后一排其他座位都是空的,只有景榆,她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景榆似乎感受到了视线,爬在臂弯的脑袋猛地抬起,瞧见谢时竹后,眼睛一亮。 谢时竹身材高挑,上身穿着白衬衫,勾勒着纤细的腰肢,膝盖以上的a字裙衬托她双腿纤长又笔直,乌黑头发带着天然微卷,懒洋洋地披在肩膀处。 楼道窗户外的炙热阳光倾撒在她的后背,些许发丝染成金色。 景榆正处于中二阶段,看到谢时竹,脑海中蹦出一个形容,谢时竹就是天使。 可谢时竹哪能预料到景榆脑海中的想法,在教室里所有人注视下,踩着高跟鞋洋洋洒洒来到景榆身边。 景榆立马从座位弹起来,学着大人绅士模样给他拉开椅子,微红着脸颊说:“姐姐,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谢时竹莞尔一笑,坐下身后,小声说:“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履行的。” “嗯嗯,谢谢姐姐。”景榆心情激动地坐了下去,还特意把自己堆了一桌子的书,整理一番。 没一会儿,景榆的班主任来到教室,看到有人给景榆开家长会,眼睛闪过惊讶。 毕竟,两年来第一次有人给景榆开家长会。 班主任轻咳一声,开始跟其他家长探讨着关于孩子的问题。 最后,班主任才走到了最后一排。 谢时竹从椅子上站起,嘴角带着浅笑:“您好,我是景榆的姐姐,感谢您两年以来的教导。” 班主任沉默片刻,说道:“嗯,我知道景榆的父母很忙,但是再忙也得关心孩子的身心发展,他现在成绩不理想,尽管他家里会安排好以后的路,可是,如果在学校里没学到什么东西,走到社会上肯定会吃亏。” 景榆坐在椅子上,纤细的手指握着笔,不停地戳着本子,表情有些不安。 “好,我会找家庭教师帮他跟上学业,”谢时竹点了点头,眼角余光扫了下景成,见他浑身紧绷着,盯着手上的笔发呆。 似乎害怕谢时竹对他的印象不好。 谢时竹收回目光,朝班主任展开笑颜,用最温柔语气说出最犀利的话:“可是,您让景榆一个人单独坐在后排,其实有点打击孩子的自信心,他们也是有尊严的。” 景榆指尖捏着的笔突然松开,有些怔怔地看向谢时竹的侧脸。 班主任微微蹙眉,沉思许久,“好的,我会重新给景榆安排座位。”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麻烦老师了,等他回去我会替他哥哥教育一下。” 班主任见谢时竹态度温和,也不好再把准备好的言辞说出来,点了点头,便与其他学生家长交谈。 家长会开了三个小时,景榆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了谢时竹三个小时。 结束后,谢时竹才回眸朝他一笑,挑了挑眉说:“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景榆偷看被抓包,急忙移开视线,留给谢时竹一个后脑勺,僵硬着语气说:“我才没看你呢。” “哦,”谢时竹起身拎起包包,漫不经心说,“我要回公司了。” “嗯……”景榆故作镇静,“好。” 待谢时竹起身离开时,景榆才扭过头看向谢时竹的背影,下一秒谢时竹转过身,直直地盯着景榆。 景榆脑袋突然一片空白,脸颊不可避免地有些红。 谢时竹不紧不慢道:“好好学习,如果下次你的名次前进十名,下一学期我还会继续给你开家长会。” “……”景榆僵硬住身体,抿唇一言不发。 待谢时竹彻底从教室离开,景榆连忙把塞在课桌兜里的书拿了出来,因为很长时间没有翻阅,封面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 谢时竹刚坐回车里,景宴的电话随之而来,就像是提前预测了家长会结束的时间。 她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接通了电话,“真巧,我刚从学校出来,你的电话就来了。” 景宴低笑一声,酥麻的笑声通过听筒传至谢时竹耳内,仿佛在贴着她耳边一样。 这让谢时竹全身像是被电过了一遍。 第38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8 “嗯,我也是刚处理完工作,”景宴那头背景音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紧接着说,“景榆在学校的情况如何?” 谢时竹微微叹出一口气:“你爸跟刘兰也真是的,只顾生不关心孩子,就没人给他开过家长会。” “父亲工作忙碌,”至于刘兰,景宴心底对她有恨,自然略了过去,客气道,“今天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谢时竹微微一笑,“跟我客气什么,但是,记得让爸给景榆请家教。” 因为两人只是领了证,并没有举行婚礼,对于双方父母还没有改口。 但谢时竹顺口将景之阳称呼为‘爸’,景宴心里微微动容,声音也柔和起来。 “嗯,听你的。” “那我开车了,你好好休息。” “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景宴盯着黑屏良久,好半晌才移开目光。 他瞥见乔宜再一次拎着饭盒来到病房,景宴这次没有像以前那般冷漠,眼神则是放在了乔宜脸上。 乔宜一愣,内心突然变得激动,捧着饭盒的手都有点发颤。 她在心里得意一笑,再冷漠的男人也会因为她而改变。 乔宜把饭盒放在桌子上,漂亮的红唇轻轻一扬,尽量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景先生,再剩一个星期就要手术了,我特意给你熬了三个小时的汤,对身体很好……” 话音一落,景宴略显寡淡的薄唇微勾,说:“乔小姐,我听闻你父亲已经给你定了联姻。” 乔宜愣住,她一脸茫然,“没有啊。” 刚说完,乔宜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工作服里取出手机,低头看见来电人,正是自己远在国内的父亲。 她有些诧异地接起电话,还未开口说话,就听见父亲生气的声音:“我让你留学,不是让你整天玩乐,你能不能别给我丢脸了,今年你就给我回来把婚结了。” “爸……” “今天你所在研究所给我发了邮件,说你不务正业,道德败坏,今年就要结束你的学业。” 乔宜握着手机的指尖僵住,不可思议说:“爸,我没有。” “没有的话,你的教授以及同学都证实了此事,难道他们都眼瞎了吗?现在我跟你妈在别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乔宜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现在你就收拾收拾,给我回来,婚你也必须给我结!” 不等乔宜回答,父亲便挂了电话。 乔宜整个人呆滞在原地,手机也被她没有握住掉在地面。 门外传来敲门声,研究所的教授看了屋内的景宴,与他打了声招呼,又看向乔宜,语气冷漠地说:“乔宜,你跟我来。” 乔宜咬着唇,转头看了眼景宴,弯腰捡起手机,不甘心地跟在教授的身后。 助理从外面缓缓进来,看到乔宜满脸悲痛,他忽然一身轻松,景总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 * 刘兰最近心情不错,眼看着距离与合同生效越来越近,她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 连带着看见程思语也顺眼许多。 程思语身体不好,怀孕后,孕吐很严重。 每天晚上都得被胃里翻腾的痛苦吵醒,她只能轻手轻脚从床上爬了起来,前往卫生间呕吐。 但是她却痛并快乐着。 程思语小心翼翼捂着肚子,满脸笑容。 只要她跟景成领证,景家的财产就有自己与孩子的一份。 况且谢时竹的丈夫去国外做手术,生死未知,最坏的情况就是,景宴指不定一进手术室再也出不来。 对于谢时竹来说是坏事,但对她而言,则是天上掉馅饼。 那么,景成自然会接替景宴的位置,她也会是景氏集团的太太。 程思语洗了把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幸好父母把她生得好看,才有这种飞上枝头的机会。 景成不知何时来到洗手间,看到程思语憔悴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又难受了?” 程思语转头扑到景成怀里,摇了摇脑袋,轻声说:“不难受,能嫁给你,这些都值得,阿成,以后我还要为你生更多的孩子。” 景成捧起她的下巴,轻轻一吻,“好。” * 手术前一天,景宴禁食了十二个小时,他根本没有饿意,整整一天盯着窗户外的景色。 研究所周围没什么楼,很是清净,唯有一棵梧桐树屹立着,甚至与楼一样高,茂密而鲜绿的树叶在阳光烘托下,盎然生机。 助理在一旁一言不发,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景总。 别看表面从容不迫,其实内心肯定恐惧无比。 毕竟,等今晚过后,一切都是未知数。 “景总,”助理轻声说,“您要跟夫人联系吗?” 现在国内还是晚上,大概已经是十一二点。 景宴沉声道:“不用。”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打扰谢时竹休息。 助理迟疑了一会,小心翼翼开口说:“可是,您要是现在不联系夫人,等您进手术室,夫人那边已经是早上五点。” 助理在心里想,如果手术失败,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景总连最后一次听夫人声音的机会也没有了。 上次,他看见景总签的手术同意书,上面有一个条例写道:如果造成死亡,本医学研究所以及医师,不承担任何责任。 助理心里难受,明明知道百分之七的成功率低得可怜,但他还是相信,景总一定会手术成功。 一定会。 “不用,我又不是一去不回,”景宴淡然道,“不用打扰到她的休息。” 助理带着鼻音点了点头,“好的。” * 谢时竹醒来时,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她看着短信内容,嘴角弯了弯。 [进手术室了,等我回来。] 谢时竹从被窝里出来,看向对面墙壁上两人的结婚照,男人骨相立体幽深,双眸漆黑又深不可测,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带着不言而喻的性感。 她朝照片上的男人莞尔一笑,轻声说:“好,我等你。” 谢时竹收拾了一番,开车来到公司。 一进到公司,她就看到景成靠在电梯旁边,抽着烟,见到谢时竹时,一脸幸灾乐祸。 谢时竹淡漠瞥了他一眼。 景成一边看着她,一边笑着说:“听说景宴进手术室了,别太伤心,哪怕他失败了,我还会在景氏给你留一个岗位。” 谢时竹从电梯里走出来,几乎没用正眼看他,“那我可太谢谢你了。” 第39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39 说完后,谢时竹径直与景成擦肩而过,女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似是香水味,过去清淡。 景成望着谢时竹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上扬起得意的笑,故意将声音拉高:“不客气,嫂子。” 谢时竹一进到办公室,眼睛里闪过不屑。 自从景宴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谢时竹。 景家也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景宴,可是,无论助理还是景宴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整个景家,也就景之阳比较担忧,吃饭没什么胃口。 相反的,景成每天睡觉做梦都能笑醒。 景成想,看来这个公司以后都是他的了。 * 晚上。 谢时竹如约而至来到常去的酒吧,经理一见是她,急忙把店里最好的酒搬了出来,命令人给谢时竹送去。 她慵懒地靠在真皮沙发上,长腿交叠翘着二郎腿,有点心不在焉。 谢时竹看着熟悉的服务员为自己倒酒,红色的液体缓缓进入透明高脚杯内,像是鲜血一样殷红。 “谢姐,”服务员笑盈盈将手上的酒推到谢时竹面前,一双眼睛含着笑意,“怎么感觉你最近不开心?” 谢时竹抿了抿唇,像是自言自语道:“三天了。” 服务员一怔,轻声问:“什么三天了?” 谢时竹默了声音,像是鸦羽的眼睫微微垂下,一言不发地端起酒一饮而尽,带有涩味的液体从她喉间流入胃里,谢时竹微微蹙起眉头。 一股烦意涌上心头。 服务员很有眼色,弯下腰急忙给谢时竹添了一杯酒。 紧接着,谢时竹跟刚才一样一口干掉,服务员心里一个激动,看来谢小姐今天可以消费很多,这样,他的提成就能拿到第一了。 她喝一杯,服务员给添一杯,很快,一瓶红酒被谢时竹一个人喝完。 其他服务员一看这情况,也放弃了其他卡座,径直来到谢时竹身边,五六个服务员服务着谢时竹一人。 谢时竹有些微醉,她酒量其实一直很好,可是今天却控制不住自己过度饮酒。 另外一个长相不错的服务员,蠢蠢欲动,毕竟谢小姐长相漂亮,还特有钱,能被看上,他可以少奋斗几十年。 服务员有了这想法,便一脸讨好地靠近谢时竹,单手捧着的酒杯拿到女人眼前,谄媚地说:“谢小姐,再喝一杯。” 谢时竹眼神有些迷离,眨巴了几下眼睛,她点了点头,伸手刚碰到酒杯时,一直劲瘦的胳膊出现在谢时竹眼前,紧接着骨节修长的指尖夺走了服务员手上的酒。 服务员一怔,以为是其他服务员抢自己业绩,生气地转过头,待看清男人居高临下睥睨他时,服务员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男人身量颀长,在微弱光照射下,脸颊轮廓冷静肃然,深眸黝黑带着几分凉薄,莫名让服务员噤若寒蝉。 空气似乎因为他的到来变得凝滞。 而男人淡漠扫了他一眼,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满脸微红的女人。 “谢时竹,该回家了。” 谢时竹涣散的瞳孔逐渐焦距,呆愣几秒,脑子一片空白,稍微清醒一点,怔怔地说:“老公?” 景宴薄唇微抿,下颌线紧紧绷着,性感且冷峻。 “嗯,”景宴走近谢时竹,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低头凝视着谢时竹惊愕的眼神。 谢时竹下意识勾住景宴的脖子,抬手抚摸着他的眉眼,似乎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她惊喜道:“这不是在做梦,你手术真的成功了。” 景宴不顾几个服务员震惊的表情,抱着谢时竹径直出了酒吧。 他们一走,服务员面面相觑,随后把新闻里还没有报道出来的消息传给酒吧内其他人。 不到一个小时,景成跟林兴思等人来到酒吧内,几人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人讨论景宴手术成功的事情,也听闻就在刚刚,景宴把买醉的谢时竹抓了回去。 景成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握着酒杯的手止不住颤抖。 林兴思皱着眉,难以置信地说:“这景宴真是幸运,这种几率也能手术成功。” 景成脸色惨白,根本没有意料景宴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以为景宴最好的结果就是捡回一条命,可是现在,景宴不止活着回来,还成为一个正常男人。 这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种恐怖的威胁。 景成指尖捏着酒杯,听着隔壁八卦的声音,他怒不可遏将酒杯摔在地面,玻璃破碎一地,大理石地板满是水渍。 清脆刺耳的声响让隔壁人往这边瞥来。 待看清男人阴沉的脸后,几人尴尬地闭上嘴巴。 这可是景氏集团的二公子。 他们也都知道景家两位公子合不来,况且景宴手术成功,对景成来说是个噩梦。 * 婚房里。 谢时竹额头满是汗,带着鼻音说:“好了好了,我不行了。” “还有力气去喝酒吗?”景宴黑眸紧紧盯着谢时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声音带着沙哑。 谢时竹疯狂摇头,平时倔强的表情有了一丝妥协,“没有了。” 景宴亲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弯腰将她抱进屋内的浴室。 尽管经历了一场风月之事,谢时竹的衣服早已经被男人扔在了地面,整个人疲惫不堪。 而景宴依旧穿戴整齐,带着几分斯文,除了西裤有点褶皱,几乎与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谢时竹捶了他胸口一下,说:“哼,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害得我最近几天晚上睡不好。” 景宴默不作声,把谢时竹放在浴缸内,试了试水温,又在里面放满了水。 好半晌,他才开了口:“你担心我?” 谢时竹点了点头,被温水浸泡的肌肤蒙上了一层淡粉,“嗯,不然呢?” 景宴在手术前已经抱着失败的结果,可是,当他意识模糊时,似乎看见了谢时竹拥入别的男人怀里,硬生生被他坚强的意志力撑了下来。 手术成功后,他转院在普通病房住了两天,而他发给谢时竹的短信,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可能是因为失望,又或者说是存在一些希冀,让助理关掉了所有联系方式,就想要等等谢时竹。 第40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0 看她是不是会焦急不安。 但几天过去,助理告诉他,谢时竹并未给他来过一个电话,有的也只是景之阳。 景宴消沉了很久,最终回了国。 他亟不可待地回到家里,发现除了保姆跟厨师,根本没有谢时竹的身影。 保姆紧张地说出谢时竹所在的地方。 景宴还是第一次生气,他跟别人不一样,一旦有了怒意,变得一言不发,眼神阴沉,浑身散发着冷意。 保姆吓得瑟瑟发抖。 直到景宴离开后,她还是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 景宴找到谢时竹,在看到谢时竹带着酒意叫他一声‘老公’,他积攒了良久的怒意突然消散。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这么没有出息。 所谓的底线,因为谢时竹变得不堪一击。 谢时竹抬手在浴缸里盛了点水,往景宴西装革履洒了过去,男人干净整洁的衣服沾染了水渍。 景宴一直沉着的表情,忽然带了笑意,轻声说:“好了,别闹,乖乖洗澡。” “哼,不要,”谢时竹平时的强势突然有些软绵,“害我这几天睡不好觉。” 景宴微微弯腰,俯身在女人眉心吻了一下,低哑的声音说:“抱歉,没有及时回来,让你担心了。” 谢时竹身上的肌肤还残留些许暧昧的痕迹,景宴眼底一暗,指尖解开自己的领带,在谢时竹睁大的眼睛中,缓缓脱下衣服。 系统忍不住吹了口哨:【哇!身材真好!】 谢时竹轻轻一笑:“你该闭上眼睛了,接下来真的就是非礼勿视了。” 系统懂事的回:【好咧!】 隔天,谢时竹在床上醒来,浑身如同被车碾压一般。 稍微动了一下,腿疼,再翻一下身,腰疼。 谢时竹长叹一口气,看不出来啊,景宴外表禁欲,脱下衣服就完全禽兽。 用斯文败类来形容也不足为怪。 身边的床铺已经冰凉,可见景宴已经离开,但是他躺过的位置还残留些木质香水味。 保姆轻轻从外面推开门,一张脸格外红,小声说:“夫人,总裁去上班了,嘱咐我给您煮了粥。” 谢时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嗯,好。” 保姆看着有些凌乱的床,偷笑了一下,急忙噔噔跑下楼,把自己看到的告诉给厨师。 厨师笑着说:“我今天早上见到总裁了,心情似乎不错,跟昨天简直天差地别。” 保姆激动地捂着胸口:“太好了,说不定以后就会有小宝宝了。” 在两人八卦中,谢时竹换上了衣服,从楼上缓缓下来,看见两人在自己出现后闭上嘴巴,她轻轻一笑,“你们说什么呢?还有我不能听的?” 保姆抿嘴一笑,咳嗽一声,急忙把熬了好几个小时的粥端在餐桌上,转移话题道:“夫人,该吃早餐了。” 谢时竹微微挑眉,并没有刨根问底,接过保姆递过来的勺子,安心吃着早饭。 * 公司的女员工今天格外激动,不是疯狂补妆就是打理自己的头发。 自从看见消失一个月的总裁重新回来,而且已经手术成功,颀长优越的身形,再加上无以媲美的五官,让员工们春心荡漾。 景宴回到办公室,看见自己桌面上还放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个黑色壳子的口红,随意跟钢笔放在一起。 他眼底闪过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景宴落座后,随手打开电脑。 助理从外面进来,手上还带着咖啡,轻轻放在桌面,朝景宴说:“景总,我昨晚交接了一下工作,没想到夫人竟然把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我只用了半个小时交接完毕。” 景宴微微颔首。 助理语气停顿了一下,“关于顺义地产还有几个问题,他的让利有点过于奇怪,其中肯定有问题,昨晚我发现了这问题后,给您打了五六个电话,您也没接……” “……”景宴昨晚哪还有心思管手机铃声,倒是谢时竹提醒他好几次手机响了。 最后景宴不耐烦将手机关机,才将打扰他好事的声音屏蔽掉。 “嗯,我知道,这件事你不用管。” 助理一怔,怎么感觉总裁看自己的眼神有一丝不满? “好的。”助理自动退出了办公室。 一出去就看到景成沉着脸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张疲惫的脸,明显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眼底泛着青色。 助理不用想就知道,总裁手术成功对于景成来说是种巨大的打击。 估计他是最不希望景宴手术成功的人。 本来景宴就比他优秀,出了一场车祸后,只能坐着轮椅生活,这才给了景成一点信心。 现在总裁成为有一个正常人,估计景成的光环也只能靠边站了。 助理皮笑肉不笑地说:“景二少,早上好。” 景成不屑瞥了他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哈巴狗,随即推门而入。 景宴单手握着咖啡杯,薄唇靠近杯口轻抿一下,瞧见景成后,放下杯子,从容不迫道:“弟弟,好久不见。” 景成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意,虚伪说:“没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怎么不给我跟爸说一声?” 景宴视线放在电脑屏幕上,这才发现原本初始壁纸被谢时竹换上了某个大火电视剧的男主角,他微微眯着眼睛,将壁纸换成了初始状态。 “嗯,回来比较匆忙,明天会与我妻子回去。” 他说话时声音不咸不淡,分辨不出喜怒。 景成绕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忍着心里的情绪,不过,他也知道景宴这么举止坦然持续不了多久,等合同有效期一到,就是他倒台的日子。 想到这里,景成嘴角有了笑意,嘲讽说:“好啊,我跟爸在家等你,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快有侄子了。” 景宴淡然地‘嗯’了一声,对于景成的女友怀有身孕并没有多大兴趣。 景成在心里冷哼,表面似笑非笑说:“那你先忙,我去工作了。” “好。” 景成一走,景宴平淡地收回目光,视线重新放在了电脑屏幕上。 突然,他看见显示屏上多了一个文件夹,名字写着:给老公回来的惊喜。 第41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1 景宴微微一怔,放在触摸板上的指尖有些颤抖。 尽管谢时竹上次在电话里说给他惊喜,可他并没有想到这份惊喜会在自己电脑里。 景宴想了很多结果,他屏住呼吸打开了文件夹,看到里面几张图片后,瞳孔一缩。 平时的从容不迫倏忽多了几分诧异。 文档上面有除了他的检查报告,还有景成、景榆、景之阳,各项内容很是详细。 而景之阳显示的是a型血,刘兰则为o型。 两人的血缘生下的孩子必然是这两个血型,景榆为o型,但景成却格格不入,是b型。 由此可见,景之阳一直宠爱的儿子,原来不是亲生的。 景宴眼里闪过一丝嘲弄。 对他来说,这是惊喜,但对景之阳而言就是惊吓了。 * 景成回到工作岗位,给母亲刘兰打了个电话。 他声音焦急地说:“妈,景宴手术成功了,你要再不抓紧机会,我们就错过了最佳时机。” 当刘兰听到景宴手术成功,脑子嗡响了一声,震惊了半天,随即沉默了一会,“没事,合同已经签了,不会出什么差错的,等后天就是合同起效日,一旦生效,景宴跟谢时竹就是万劫不复。” 景成松了一口气,“好。” 刘兰挂断电话后,赶紧给武鹏义拨了个电话,但是对方迟迟不接,刘兰皱着眉,耐着性子又拨打了一遍。 用了将近五六分钟,武鹏义终于接通了电话。 “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 武鹏义声音特别小,似乎害怕别人听到一样,可是他听筒里传来的背景音极为吵闹。 刘兰用了好半晌功夫才听见武鹏义说的什么。 “我在外面吃饭呢,不方便接。” “嗯,你儿子的竞争对手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你要是想让他过得好一点,就赶紧施行计划。” 武鹏义压低声音说:“知道了,放心吧,我会让儿子跟你过上好日子的。” 刘兰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另外一边的武鹏义此刻正在机场,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追赶的人,心一恨,将手机卡拔了扔进垃圾桶,踏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 隔天。 景之阳让厨师做了一桌子好菜,迎接着景宴的回来。 顺便也邀请了谢时竹父母,准备在用餐期间,商量着两人举行婚礼的日期。 景成带着程思语先行来到了这里。 因为怀孕,程思语格外谨慎,连妆也没化,一脸素颜,穿的也是舒适的平底鞋。 景成贴心呵护着程思语,又是给她拉椅子,又是递水。 殷勤的模样让景之阳有些不满。 随即,谢时竹身穿一袭黑色的风衣,英姿飒爽,踩着高跟鞋,亭亭玉立挽着身边的景宴。 景宴与她似乎穿了情侣装一样。 哪怕谢时竹穿了高跟鞋,也是只到景宴眉骨处。 她毫不吝啬将自己的美貌用化妆技术绽放出来,美艳又动人。 尽管景宴的气场足够强大,在他身边的谢时竹也不输分毫。 两人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外貌还是气质很是配对。 景成看着谢时竹有片刻呆滞,这样的女人自己好像真的无法驾驭,也唯有景宴才能跟谢时竹登对。 他侧过脸再去看看程思语,脸色苍白,五官小巧,巴掌脸。 放在大街上或许是个美女,可和谢时竹一对比,瞬间失去了色彩。 这让景成心里有点不得劲。 景宴慢条斯理走到众人面前,轻轻替谢时竹拉开椅子,待谢时竹坐下后,他才缓缓落座。 然后不紧不慢地朝一直看他的人轻轻一笑,笑容却是有点疏离。 景之阳关心地问:“术后有什么副作用吗?” 景宴优游不迫道:“暂时没有。” 他发现了景成的目光一直往谢时竹脸上看去,微微蹙眉,眼底闪过阴冷扫了景成一眼。 程思语自然也察觉到了景成的视线,心中有一丝不安,然后捂住肚子,佯装疼痛的模样。 景成立马被吸引了注意力,紧张地问:“怎么了?” 程思语拧着眉,小声说:“可能是胎动吧。” 谢时竹挑了挑眉:“呦,这不到一个月就有胎动了?” 程思语脸色一僵,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景成刚想反驳,外面进来谢时竹的父母,他只能闭上了嘴巴。 景之阳热情地与谢海龙握手,亲自邀请他入座,谢海龙点了点头,坐下后看了女儿和女婿一眼,又往女婿腿上看了看,脸上带了欣慰的笑容。 还好,景宴手术成功了。 这下再也没有人嘲笑自己女儿嫁给一个残疾。 景宴事业有成,长相不俗,他已经能想象到其他人那种羡慕又嫉妒的眼神。 谢妈开心地跟景宴聊天,俨然忘记了女儿的存在。 不愧是女人,都是喜欢帅哥,哪怕年过半百的母亲也不例外。 景宴则是一副恰到好处的笑容,不显得过于讨好,又让谢妈聊得开心。 五六个保姆依次将菜端了上来,这个时候,景榆急忙从外面赶了回来,肩上还挎着书包,满脸都是汗。 景之阳一愣,诧异地说:“你不好好上晚自习,回来干什么?” 景榆把书包给了保姆,快速整理了下额前有些湿的碎发,确认不狼狈,这才开口:“我是上了晚自习才回来的。” 说完后,他下意识往谢时竹脸上看了过去。 在被景宴发现他偷看的眼神后,心跳突然乱了起来,急忙收回了目光。 程思语温柔一笑,捂着肚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声细语说:“弟弟,你回来了。” 景榆点了点头,眼睛在餐桌上扫了一圈,锁定谢时竹对面的位置,急忙走了过去坐下。 这个时候,谢时竹才发现了他,嘴角带笑说:“最近有没有好好上课?” 景榆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结巴,紧张地说:“有…我还报了周末班,每天都去补习,老师都说我最近认真了很多。” 说完后,眼巴巴盯着谢时竹,似乎在等着她的夸奖。 谢时竹挑了挑眉,以长辈的口吻说:“嗯,好好学习。” 景榆耳朵一红,低下脑袋,小声说了一个‘好’字。 第42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2 他这副区别对待,让程思语皱起了眉头。 什么时候,景榆对谢时竹的态度改变成这样。 她听说景榆挺讨厌谢时竹的,怎么短短几个月时间,已经接受了谢时竹。 景宴抽空看了低下头的景榆,眼中闪过异样,绷紧了下颌。 景之阳见人已经到齐开始说起了正事:“既然景宴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上次搁置的婚礼也该定下日期了。” “好,”谢海龙想了想说,“我找人算个吉日。” 话音一落,谢妈笑着开口:“尽快吧,我还想抱孙子呢。” 谢时竹脸色微红,用肩膀撞了撞母亲,“妈,我们才领证没有几个月。” 谢妈意味深长一笑:“景宴基因那么好,生的孩子绝对一表人才,你不急我着急。” 谢时竹:“……” 景之阳附和道:“是啊,景成女朋友都怀孕了,景宴你可不能让自己弟弟抢先了,到时候辈分可就乱了。” 景成一直阴着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得意。 刘兰也是,以前她还觉得程思语是个祸害,但是竟然这么快怀了景成的孩子,也算是一件好事。 景宴一言不发,良久过后,他转头看向谢时竹,唇角带着浅笑,声音温柔道:“这件事我会遵循妻子的想法。” 谢时竹接下话茬,“我暂时不想要孩子。” 孩子? 谢时竹一个利己主义者,做不到,哪怕只是在做任务,或许任务结束,这个世界的事情已经与他无关。 但是,她不会留下任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 她也是,孩子也是。 谢妈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因为谢时竹的话,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气息。 一直沉默寡言吃饭的景榆冷不丁开口:“嫂子她还是个孩子,要个孩子多麻烦,都没有自己的生活了。” 刘兰瞪了景榆一眼,呵斥道:“吃你的饭,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景榆哼一声,没再说话。 景宴不紧不慢说:“嗯,我也暂时没有想要孩子的打算,近几年事业为重。” 他都说这话了,其他人也不好劝说,只能转移话题。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 谢时竹上车前,被谢妈拉住,将她带到一个角落位置,好心劝说道:“你看程思语这孩子要是生下来,对你的地位可是威胁啊,而且景宴现在这么抢手,追他的女人能从这里排到法国,你要是不抓紧,他跟别人跑了怎么办?” 但这番话对谢时竹来说没什么影响。 她搂住母亲的肩膀,笑着说:“不会的,妈,而且景宴要是跟别人跑了,那就证明他不爱我,我更不能为他生孩子。” 话音刚落,谢妈就瞥见身后的景宴,急忙捂住了女儿的嘴巴,乐呵说:“景宴啊,你怎么来了。” “嗯,助理已经将车开了过来,我找她一起回家。”景宴唇角微勾,表情温和,俨然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 谢妈在心里松了口气,右手从女儿的嘴巴挪开。 “好,路上慢点。” “好的。” 景宴伸手牵住谢时竹的手腕,紧紧攥着,朝谢妈微微一笑,转身牵着谢时竹上了车。 车里。 景宴缄默不言,垂眸看着手机,安静至极。 谢时竹一上车就闭上眼睛装睡。 到了家里。 保姆跟厨师都没敢睡,在玄关处迎接着两位回来。 保姆一看到景宴,刚想说话,但发现景宴一身阴沉,宛如前天晚上刚从国外回来的模样。 她急忙闭上嘴巴,跟厨师对视一眼。 倒是谢时竹一身轻松,笑着跟他们说:“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再等总裁和夫人回来,”保姆使劲使眼色,试图让谢时竹发现景宴生气。 可惜了,夫人没心没肺啥也没有发现,还能语气轻松说:“嗯,早点睡。” “好的,夫人。” 景宴回到卧室,几乎什么话也没说,前去浴室洗漱。 谢时竹在别墅里另外一个浴室洗了澡,等进卧室的时候,景宴已经穿着浴袍坐在床边,深深的眼眸盯着她看。 “怎么了?”谢时竹一脸疑惑,“你……”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劲瘦的胳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床上,随之欺压而上。 谢时竹的两只手腕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掌禁锢住,无法动弹,而双腿也同样被膝盖抵住。 下一秒,景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我不会跟人跑的。” 谢时竹一懵,“你都听到了。” “嗯,”景宴眸光极为灼热,“所以现在可以放心为我生个孩子?” 说完后,男人冰凉的大掌隔着薄薄的布料放在她的腰上。 谢时竹脸色有点红:“不行。” 景宴手指一顿,眼神暗了暗,薄唇轻言:“难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你合约里的丈夫,陪你演夫妻?” 说完后,景宴心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又闷又喘不上气。 谢时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作用,很快便放弃了从景宴桎梏中逃脱的想法。 “嗯,”谢时竹语气停顿一秒,“我看你不是演得挺好的吗?” 刚说完,景宴眼底划过些许失落。 “既然你演技这么好,”谢时竹轻轻一笑,眨巴着眼睛说,“那我们就演一辈子夫妻吧。” 景宴微怔,方才沉重的心脏又因为谢时竹的话而充满暖意。 他手掌隔着衣服布料握住女人纤细的腰,冰凉的手心突然燥热。 景宴说:“好,那演一辈子。” 逐渐的,两人的视线似乎要黏在一块。 系统:【宿主,我先撤了。】 几分钟后,衣服洒落一地,整个空气都充斥着男性荷尔蒙与甜腻。 直到天色泛起鱼肚白,谢时竹才被景宴放过,她缩在被窝里,眼皮沉重地闭上。 在听见景宴穿衣服的声音,谢时竹虚弱地说:“不愧是你,竟然还有精力去上班。” 景宴穿戴整齐后,转头看向谢时竹,瞧见女人额头、鼻尖的汗,眼底满是温柔,俯身在谢时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说:“睡吧。” 谢时竹缓缓睁开眼皮,嘴角漾开一丝笑意:“好的,老公挣钱养家,我就貌美如花。” 景宴低笑一声:“好。” 第43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3 合同日期终于生效了。 景成盯着上面谢时竹的签字,眼底闪过冷意,自言自语道:“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刘兰起了个大早,跟景成在一家酒店会合,两人坐在一起,互相等待着好消息的到来。 “儿子,”刘兰笑着说,“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迎娶程思语了,还有,妈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景成完全沉浸在美好的未来中,他最想要得到的东西,都在随之而来。 不亏他近一段时间的努力。 在景之阳面前表演了那么长的好儿子,终于看到了头。 景成问:“什么重要的事?” 刘兰沉默了一会儿,“现在暂时不告诉你,等景宴从总裁这个位置离开后,我再告诉你。” 景成完全没有在意母亲话中的意思,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刷新一下,似乎不想错过嘲笑他们的最佳时机。 刘兰前一段时间跟武鹏义约定好了时间,合同一旦生效,她就允许武鹏义见到景成。 地点就是她选的这家酒店里。 她焦躁不安,害怕武鹏义激动泄露出了景成的身世,她还没打算告诉景成这些。 就这样,她内心又激动又焦急地等了将近五个小时。 圆桌摆放的菜都已经凉了好几次,服务员也重新上了好几次。 直到天黑,也没见武鹏义的身影。 景成手机上除了推送一些娱乐新闻,也没有其他的,他显然没了耐心,一根烟接着一根抽。 短短几个小时内,已经将整整一包的烟抽完。 景成皱着眉说:“妈,到底可靠不可靠啊,怎么没有动静?” 刘兰打开手机,找到武鹏义的电话,和景成说:“不急,怕什么,合同都签了,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给他打个电话。” “他是谁?” 刘兰支支吾吾没回应,拨通了武鹏义的电话,可是这次听筒里提示,他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关机了?”刘兰诧异了一下,尝试再次拨打,依旧是关机状态。 在刘兰想继续联系武鹏义时,包厢原本正在播放的电视,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刘兰在听到甜美女声说出武鹏义名字后,放下手机,立马看向电视。 “据报道,顺义地产老板涉嫌违法,前公司因为抢占民房而导致许多居民受伤,其中有一位居民现在还需要靠呼吸机生存,需要大量医药费,本来该是武鹏义所承担,但武鹏义钻了空子,逃离白城,改头换面在海城重新以顺义地产开始……” 刘兰脸色瞬间惨白,电视里说的武鹏义她认识,可是关于武鹏义不支付医药费犯法的事情她却一概不知。 “警方重新展开调查,收回顺义地产,又发现顺义存在一些问题,经常用合同漏洞谋财,违反了我国……警方正在积极寻找此人,有知情人士请拨打电话……” 刘兰脑子一片空白,耳边传来嗡嗡声,导致她听不见接下去的声音。 景成见母亲一直盯着电视,脸色白得如纸,他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刘兰从震惊中迟迟回不过神,待有了意识后,急忙将武鹏义所有联系方式删除,以及两人的聊天记录。 就害怕,因为武鹏义的事情,将自己引火上身。 而景成还不明所以,没有耐心地说:“到底能成不?” 刘兰咽了咽口水,嘴角扯了一个笑:“儿子,我们先回去,不等了,还有最近安分点。” 景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着声音说:“所以这次又失败了?” 刘兰僵硬地点了点头。 景成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期待已久的结果,到头来是一场空。 他怒不可遏地踢翻椅子,屋内发出巨大的声响,景成双手叉腰说:“成功不了,就别给我希望。” 景成瞪了刘兰一下,眼中带着恨意。 唯一庆幸的是,计划失败没有像上次一样,他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话。 景成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砰地关上门。 关门声,让刘兰浑身一抖。 * 晚上,刘兰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看见景之阳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个文件,在听见脚步声后,眼神冰凉扫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刘兰脚步一顿,第一次见到景之阳这种表情。 她以为是公司的事情让景之阳不开心,也没多想。 但是武鹏义跑到国外,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她之前把重心放在武鹏义身上,忽视了景之阳,有些心虚。 刘兰缓慢走到景之阳身边,景之阳合上文件夹,放在一边,转头看向她。 在刘兰还没有开口前说:“明天我去医院一趟,检查一下身体,最近总是疲惫无力。” 刘兰一听这话,温柔地给景之阳按着肩膀,“那我陪你去。” 景之阳没有拒绝,眼神从刘兰脸上转移,像是不经意之间说了一句:“让景成和她女朋友也来,顺便给她女朋友做个孕检。” 刘兰见他提到景成,心里一喜,景之阳终于在意了景成的事,笑颜如花说:“行,我给他打电话。” 景之阳笑了笑,但笑意并没有达到眼中,“嗯。” 刘兰趁着洗澡,将景之阳的原话转达给景成。 景成这会正跟程思语在吃饭,听懂了母亲的话外之意,激动地连说了几个好字。 本来还因为母亲晃了他,而感到生气。 但是只要景之阳认程思语肚子的孩子,那么程思语也顺利成为他的妻子。 挂断电话后,景成给程思语碗中夹了一块菜,语气兴奋地说:“思雨,我爸明天要带着你去孕检,到时候,我直接问他要户口本,等从医院出来,我们就去领证。” 程思语握着筷子的手顿住,眉眼染上喜意,“好,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程思语捂着肚子,心想,她的孩子真争气,看来母亲说得没错。 一怀孕就水到渠成。 景成放下筷子,一想到谢时竹跟景宴拒绝了生育,心里很得劲,嘲讽地说:“到时候,他们有了孩子,还得叫我们孩子为哥哥或者姐姐。” 这也算是压制了景宴与谢时竹。 “是的,”程思语得意一笑,“你快吃饭,待会就凉了。” 第44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4 “好。” * 晚上,景宴拒绝了几个邀约,自从他手术成功后,收到了邀请不计其数。 他也清楚这些人的目的。 在这个圈子,交友都是为了利益。 以前,景成跟圈子里的人看不起自己,只因为他是个残疾,无论如何,都是在为景成打基础。 可是现在,他摆脱残疾,坐上了总裁位置,那些景成圈子里的朋友,趋之如鹜地联系他。 景成在心里讥诮一笑。 开车回到了家里,景宴刚进到玄关,看见沙发上躺着一个女人,她双手圈住一个抱枕,像一只睡懒觉的猫。 客厅留着一盏灯,在女人的墨黑发丝镀了光,也将她平时强势的气质烘托了几分柔意。 听见脚步声,谢时竹掀开眼皮,惺忪的眸子看见男人隐隐约约的身形,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开口:“老公,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饭,好像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话音刚落,颀长的身影坐在她的身边,熟稔地圈住她的腰身,男人低沉的声音隐含着几分慵懒,“不用。” 谢时竹稍微清醒了一点,“可是你上了一天班了,不吃点东西怎么有力气?” “……”景宴眼底闪过兴味,骨节修长的手指勾着她的发丝,气质依然是平时沉稳内敛,可说出来的话却与之相反,“我的力气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谢时竹一怔,等反应过来时,脸色红了起来,“你变了,难道以前都是假正经?” 突然,保姆从房间出来,睡眼朦胧,映入眼帘的便是总裁和夫人在沙发上打情骂俏。 保姆脸色一红,赶紧闪进了房间内,关上了门。 两人听到关门声,不约而同看向保姆的房间。 谢时竹瞪了他一眼:“你不吃就算了,还让别人看到我们大半夜在沙发谈情说爱。” 景宴沉着声音说:“明天就让他们离开。” “不行,”谢时竹急忙反驳了他的话,“厨师做饭挺好吃的,而且保姆跟我现在是朋友关系,我们无话不说,还在一起追剧。” 说到这,景宴微阖住眼睛,凝视着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所以电脑壁纸是你跟她一起追剧时换的?” 当时她看到景宴电脑壁纸还是初始的,对于她来说有点死气沉沉。 整天上班已经够辛苦了,所以随即替换了壁纸,也是电脑自动推荐的,她看是上次跟保姆追剧里的小演员,也懒得换。 没想到却被景宴记了仇。 “好像是,”谢时竹轻轻一笑,“不过,他没你帅。” 话音一落,景宴心中的不快消失殆尽。 随即,他横抱起谢时竹,将她带到了卧室。 他们一走,保姆又悄咪咪打开房门,激动地去敲厨师的门,厨师这会正在打游戏,披上外套去开门。 保姆一进去,就开始添油加醋把刚才看到的画面告诉了厨师。 一边说,一边冒着星星眼。 “夫人跟总裁简直比偶像剧还要养眼,”保姆说,“以后我就直接看他们了,什么偶像剧,根本没有总裁和夫人一半甜。” * 结束后,景宴给谢时竹洗完澡,又将她抱回床上。 两人相拥在一起,景宴听见谢时竹平稳的呼吸声,趁着窗户外倾洒进来的月色,静静地凝视着谢时竹。 骨节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眉眼,缓慢滑至鼻尖,又停到唇上,唇瓣有些红肿。 景宴眉眼柔和起来,他人生中最珍贵的正躺在自己怀里。 两人的婚礼定在一周后,景宴要让谢时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这场婚礼,必定要盛大。 这样才配得上谢时竹。 * 翌日。 景成带着程思语来到医院门口。 景之阳跟刘兰坐在车里,司机将车停好。 刘兰心情极好,在心里哼着歌,看见景成从车里下来,急忙推开车门,往景成身边走来。 程思语温柔地叫了她一声‘阿姨’,刘兰这次回应了她,淡淡点了点头。 景之阳孑然一身走进医院内。 刘兰示意两人跟上,她也匆忙地踩着高跟鞋跑到了景之阳身边。 到了医院内,有专门的人接待他们。 程思语被单独请到了妇科,剩下的三个人则是前往了抽血处。 景之阳先抽了血,医生拿去化验时,另外一个护士主动走到景成跟刘兰身边,轻声说:“两位,请来这里抽血。” 刘兰一怔,有些诧异地说:“我来陪丈夫检查身体,抽血干什么?” 护士笑着说:“景先生也给您二位预约了体检。” 刘兰心中闪过不祥的预感,极力抗拒道:“我们不用。” 话音一落,景之阳的视线往他们这边瞥来,语气不容置喙道:“来都来了,去检查一下吧。” 刘兰呼吸一滞,连最容易的笑也伪装不下去。 以往时日,只要是涉及到为景成体检,她都会以各种理由推脱,景之阳也没强求。 她是无所谓,可是景成一旦抽血化验,结果被景之阳看到就全完了。 刘兰在心里呼出一口长气,像是以前那样找了个措辞:“不用这么麻烦,我跟景成身体健康着呢。” 可是这次,景之阳完全忽视了她的话,对护士说:"带他们去抽血吧。" 刘兰还想说什么,一直沉默的景成终于开了口:“妈,不就是抽个血而已,几分钟事情。” 说完后,他主动跟护士走了,留下一脸惨白的母亲。 三个人抽完血,程思语也孕检完毕,她的各项指标没什么问题,就是体型偏瘦,需要加强孕期的营养。 化验需要一段时间,他们便起身回了家。 晚上的时候,景之阳把景宴跟景榆一起叫了回来。 景宴自然是带上了谢时竹。 谢时竹亲密地挽着景宴的胳膊,落落大方地来到景宅。 这会景榆坐在沙发上看书,瞧见谢时竹的身影,急忙放下书,从沙发上站起来,热情地说:“嫂子。” 话音一落,景宴冰冷的眼神向他扫了过去,景榆这才有些不情不愿道:“大哥。” 景宴淡漠地嗯了一字。 而景成故意拿着程思雨的b超单,当做不经意走到了谢时竹与景宴前面,说:“思雨,你看这鼻子眼睛长得真像我。” 谢时竹啧啧开口:“你眼神真好,不到一个月,就能看出样貌了,挺厉害。” 第45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5 景成冷笑一声:“呵,我们有孩子,你们有什么?” 谢时竹觉得自己跟这种人再交流下去,就会变傻。 懒得说话,撇开了视线。 这落在景成跟程思雨眼里就成了羡慕与嫉妒。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各自脸上挂起了得意扬扬的笑。 几分钟后,景之阳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男人,对方穿着西装,一身正气。 景之阳缓缓坐在沙发上,年轻男人胳膊夹着一份文件夹,从厚度来看,应该有不少页面。 “张姨,你去把刘兰喊过来。” 张姨回应了一声,急忙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刘兰脸上还敷着面膜,手上捏着美容仪器,正在做脸部护理。 张姨说:“夫人,老爷叫您过去呢。” 刘兰点了点头,把美容仪器扔进张姨手里,不紧不慢地来到客厅。 当看到客厅站着不止有景成,还有其他人,她左眼皮忽然一直在跳。 景之阳说:“既然人来齐了,有些事我也该说出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身边男人手上拿过文件夹,翻开黑色封皮,说道:“刘兰,明天你跟我去趟民政局,我们把婚离了,还有你可以找律师,但我这边需要你的精神赔偿费。” 刘兰愣住,脸上粘糊糊的面膜也没有遮住她惊恐的表情。 “为什么离婚?”景成不可思议地开口,“你跟妈不是过得挺好的吗?难道吵架了?” 景之阳嘲弄一笑,变得沉默不语。 身侧年轻男人开了口:“景成先生,我是景老爷的律师,现在开始,不再是景老爷的儿子,也不会享受任何景家带给你的权利,这边已经冻结了您的所有账户,如果您有疑问,可以找律师。” 景成手上的b超单掉落在地面,他瞪大一双眼眸,满脸的惊愕。 景榆很是茫然,怎么他上了几天课,回到家里,突然变成了这样。 “爸,”景成现在已经失去了景氏继承人,如果再从景家离开,那他将变得一无所有,“是不是景宴给你胡说了什么,让你要把我赶走?” 景之阳深深呼出一口气,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景成五雷轰顶,脑袋一片空白。 “以后不要再叫我爸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养你这么大已经够意思了。” 景成呆滞在原地,忘记了呼吸,一张脸煞白。 景榆长大嘴巴,愣了愣神。 刘兰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她隐藏了二十几年的秘密突然暴露出来。 谢时竹瞥了眼旁边的程思雨,瞧见她那种震惊的表情,心里舒服极了。 景成像是疯了一般,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是景家的孩子还能是谁的?爸你是不是在骗我?” 景之阳闭上眼睛,从沙发站起来,再次睁开眼睛时,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意。 那个时候,他就不该冷暴力景宴母亲,转身去疼爱一个脚踏两只船的女人。 现在报应来了。 明明他最亏欠的就是景宴,却把这种杂种当成了宝贝一样呵护。 景之阳冷冷地说:“刘兰,从现在开始,你带着你的儿子景成一起滚出我这里。” 话音一落,客厅里乱哄哄的。 刘兰的哭泣声,以及景成难以置信的嘶吼声,还夹杂着景榆的哭求。 景榆跟在景之阳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拽住了景之阳的衣服,更咽地说:“爸,您能不能不赶妈妈跟景成,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求求您了。” 景之阳硬生生将景榆的手从衣服上挪开,几乎没有犹豫地说:“不能。” 随即,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谢时竹欣赏着这一大家子的哀嚎,突然想买点瓜子磕磕,要不然浪费了这种比狗血电视剧还要有意思的剧情。 突然,景成恼羞成怒地看向谢时竹,他恍然大悟清醒过来,急匆匆跑到谢时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说:“怪不得公司体检时,你加上了我的名字,原来就是为了毁了我。” 谢时竹没有否认地点头:“是啊。” 景成胸口的火越烧越大,最后失去理智地往谢时竹身上扑去,可当他还没挨到谢时竹,便被一股力量踢到了地上。 景宴气定神闲收回长腿,居高临下地睨着景成,声音含着冷若冰霜的气息:“如果再碰一下她,我不敢保证明天你的手还在不在。” 景成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被踢到的腹部位置隐隐作痛。 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景宴,你以为你有多了不得,我不要的女人才轮到你……” 景宴没被他的话受影响,搂住了谢时竹的腰,说:“感谢你放过她,你也配不上谢时竹。” 撂下这句话,景宴带着谢时竹就往外走。 谢时竹回过头,朝地上的景成竖起了中指。 景成更气了,拼死拼活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时竹在经过程思雨时,她停下脚步,眉梢一挑,笑得极为明媚地说:“豪门少奶奶的梦落空了。” 程思雨垂在两侧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双眼睛带着恨意盯着谢时竹。 最后,在景宴阴沉目光扫过来时,她心漏跳了一拍,急忙转移了视线。 可是当看到景成狼狈不堪的样子,再看向谢时竹身边的男人,矜贵而斯文,无论长相外貌都是过人一等。 嫉妒不甘像藤蔓一样缠住她的全身。 谢时竹骄傲抬起下巴,依然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娇纵大小姐。 而景宴则是满眼宠溺望着她,似乎把这种常人忍受不了的缺点也化作了爱意。 “走了,老公。” 景宴摸了摸她的头,“嗯。” 待谢时竹从景宅出来时,原本15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10。 系统:【宿主大大请收下我的膝盖。】 谢时竹哪有时间管理系统,她跟景宴在一起的生活已经够丰富了,根本无暇顾及系统的彩虹屁。 * 隔天,整个商界乃至网络爆出了这件大事。 景成竟然不是景之阳的亲生儿子! 这种丑闻对景之阳来说是种折磨,但对景宴就是报复过后的快感。 为了快点遮住这丑闻,景之阳花了大手笔钱删掉了网上的内容,又花钱买了关于景宴跟谢时竹婚礼的内容。 这才稍微平息了丑闻。 但是依然是富二代与名媛圈津津乐道的话题。 乔宜自然也在名媛圈内,她已经订婚了,手上还戴着订婚戒指。 第46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6 她嫁的男人又胖又矮,除了家境比较好,能给自己家的事业带来些利益,也达不到乔宜对于丈夫的标准。 景宴在她心中是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但是嫁给对方唯一的好处就是,她有许多名牌包包以及奢侈品,过上了也算是少奶奶的生活。 回国后,立马加入了名媛圈内。 这些名媛整天也清闲,不是茶话会就是相约旅游逛街。 就在今天,乔宜被邀请到了名媛们的茶话会里。 她一身名牌,比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还要精致许多。 因为性格开朗活泼,这些名媛把乔宜当成了朋友,一起聊着八卦。 无非就是一些关于男人的话题。 乔宜满脑子都是景宴,根本没有兴趣加入他们的话题中。 直到这几个人议论了景家的事,乔宜才加入进去。 其中一个名媛说:“真的绝了,景之阳这顶绿帽子戴得够久啊,二十几年了都没发现。” 另外一个说:“不得不说,谢时竹人品不行,但眼光还是可以的,没嫁给景成,要不然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乔宜听到这里,嘴角的笑意僵住,连带着握着咖啡的指尖也泛着青白。 “别提她了,”名媛不满,“她凭什么嫁给景宴啊,在座的哪一位不比她优秀?景宴是不是眼神不好?” 随即,有人看向乔宜,说:“你不是跟谢时竹关系好吗?待会把她叫来。” 乔宜心想,这些女人嫉妒谢时竹,等谢时竹过来,肯定要会字里行间嘲讽一下她。 反正她也不插嘴,就静静看着谢时竹憋屈的样子,这也挺爽的。 乔宜点了点头,“好,我给她打个电话。” 她拨通了谢时竹的手机号,没一会便被接了起来,女人清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乔宜,听说你回国了?” 乔宜还没开口说话,便被谢时竹抢了先,她沉默几秒回:“是的,我刚好在外面玩,你也来,好久没见怪想你的。” 谢时竹说:“好啊,地址发我。” 挂断电话后,乔宜将定位发到了谢时竹微信上。 “可以啊,”一个名媛说,“我们都邀不动谢时竹,没想到你一个电话她就来。” 乔宜得意的一笑,谢时竹也就她一个朋友,自然对她是言听计从。 一听谢时竹要来,名媛们开始拿起小镜子补妆,势必是不想输给谢时竹。 这会谢时竹还在外面买东西,手上拎着大包小包,不是很方便。 于是给家里的厨师打了个电话,厨师半个小时后赶到,把载着满满的车子开回了家里。 而谢时竹打算坐个出租车,可是这里的车基本上都是满客,退而求其次,谢时竹只能选择公交车。 一个小时过后。 名媛们正在闲聊,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白色针织开衫的女人,名媛们瞬间不谋而合地闭上了嘴巴。 趁着谢时竹还没进来,名媛们眼中闪过讥诮,说:“这都嫁到景氏了,怎么还坐公交车啊,真寒酸,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嫁给的是景成呢。” 说完后,名媛们捂着嘴巴偷笑。 乔宜低下头,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她还以为谢时竹过的生活多么有滋有味,现在一看,还不如她嫁的人。 明明谢时竹就是千金大小姐,又偏偏把自己搞得跟个底层人士一样。 说明啊,景宴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爱谢时竹。 在一群人注视下,谢时竹推开玻璃门,缓缓进来,目光自动锁定在了乔宜脸上,伸手跟她挥了挥手。 乔宜笑了笑,起身迎接谢时竹。 谢时竹与她拥抱了一下,笑着说:“最近因为商量着婚礼的事情,所以没办法及时见你,欢迎回国。” 乔宜虚伪道:“没事,快坐吧。” 谢时竹坐下后,眼神淡淡在几个名媛脸上扫了一圈,像是没有看到她们一样,只跟乔宜交流。 名媛们有些尴尬,见谢时竹把自己晾在一边,心里更不得劲。 乔宜还指望着这些人挖苦谢时竹,快速主动把话题往名媛身上,向她介绍道:“小竹,这些都是我回国认识的朋友。” 谢时竹抽空看了她们一眼,懒洋洋地说:“圈子可真小。” 名媛们对视一眼,抓住了机会。 “你最近气色越来越好了,”名媛说,“是在那家做的美容,给我推荐一下,或者说下次我们约着一起去。” “对啊对啊,带上我,”另外一个名媛热情地朝谢时竹一笑。 现在谢时竹嫁的可是景宴,本身谢家在海城就是佼佼者,跟景宴联姻,几乎是强强联手。 于是都想跟谢时竹搞好关系,毕竟名媛们也不傻,谁会跟钱过不去。 不过在谢时竹看不到的时候才敢嘲笑一下,来满足心中的嫉妒。 当看到谢时竹本人,一个个像个舔狗一样扑了上去。 谢时竹眼角余光扫了下被晾着的乔宜,收回目光挑了挑眉:“好啊,等有机会我请你们去美容院做spa。” “那太好了,我们还没有微信呢吧,我扫你。” 谢时竹取出手机,打开二维码,这些名媛前赴后继地拿出手机添加了谢时竹的微信。 乔宜脸色一下白了。 刚才这些人还在嘲笑谢时竹,怎么突然变了副嘴脸。 而且自从谢时竹进来后,名媛们百般奉承,彻底忽略了自己。 以前明明她才是被人众星捧月,上学的时候,那些男生跟在她的屁股后面,又是递情书又是买喝的,就连景成也在其中。 可现在,谢时竹倒成了世界中心。 乔宜闷闷不乐喝下一整杯咖啡,苦得她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是下午七点左右。 乔宜低头看着未婚夫给自己发的消息,说半个小时后来接她。 乔宜冷漠得回了一个“嗯”字,再也没理会。 突然,她想到谢时竹是坐着公交车来,而且也没人接她,立马心生一计。 待会等未婚夫来的时候,她必定要赢回今天损失的面子。 半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昏暗起来,乔宜看见自己未婚夫开着跑车来到店门口,她急忙站起来,笑着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几个人透过玻璃门看向外面的车。 其中一个名媛笑着说:“乔宜,你嫁的人不错,真体贴。” 乔宜在心里想,可不是嘛,时刻把她捧在手心里,要什么给什么,不比冷冰冰的景宴强? 但她表面还是谦虚地说:“哪有。” 第47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7 乔宜眼角余光瞥向谢时竹,发现谢时竹跟这些名媛一样看着外面,心底有些解气。 紧接着,乔宜未婚夫从车里下来,估摸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可体重似乎已经超过了身高的数字,肥胖的身材确实挺引人眼球。 男人关上车门,一脸讨好地看向店内的乔宜。 一直沉默的谢时竹终于开了口:“体贴就是体贴,就是这颜值不是你的菜啊,乔宜,你以前不是挺看脸的吗?怎么现在换口味了?” 乔宜方才还上扬的嘴角立马僵住,在心底冷笑一声,随后有些阴阳怪气地说:“脸又不能当饭吃,只要疼我爱我就行了,总比那些嫁给冷漠的男人好,那婚后可得多么痛苦。” 空气里突然变得尴尬起来。 几个名媛看向谢时竹,眼里满是讥诮。 其实乔宜说得有几分道理,景宴性格那么冷,看起来比较寡趣,婚后肯定也没什么性生活。 啧,确实挺不好受的。 而且她们也都听说,景宴不想要孩子,表面说是以事业为重,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谢时竹轻轻一笑,赞同道:“你说的也对,脸无所谓,幸福最重要。” 乔宜:“……” 她都怀疑谢时竹是不是大脑缺根筋,明眼人都知道说得是她,反而她还把自己当成局外人。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我也该回去了。” 其他人见谢时竹要走,自然没有留下来的道理,纷纷拎起包包。 几个人一同走到大门口。 乔宜急忙地扑到未婚夫的怀里,娇滴滴地说:“不是说不让你来吗?怎么还是来接我了?” 未婚夫第一次见乔宜这么热情,微微一怔,“嗯,就…想要见见你。” 乔宜羞涩一笑,“那走吧。” 未婚夫点了点头。 乔宜视线瞟向了谢时竹,一脸灿烂的笑容,“小竹,上车吧,我让我未婚夫送你回去,毕竟公交车这会可是人挤人。” 谢时竹低头看了手机一眼,瞧见景宴半个小时的消息,因为一直跟这些名媛聊天也忘记看手机,这个时候才看见景宴说来接她。 “啊……不用了,我老公……” 话还没说完,一辆低调又内敛的黑色迈巴赫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驾驶位的车门从里面打开。 男人西装革履,身形修长,五官深邃立体,眉眼间有些淡漠,身形与黑夜似乎融为一体。 名媛们一愣,眼睛无法从景宴脸上移开。 毕竟景宴在名媛圈可是个风云人物,哪怕当时残疾了,依然是众人心中的白月光。 更别说现在成为一个正常人。 谢时竹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我老公来了,不用麻烦你了,乔宜。” 景宴不疾不徐走向谢时竹,薄唇勾住浅笑,原本身上的冷淡替换成了温柔:“走吧。” 搂着乔宜的未婚夫一见到景宴愣了愣,急忙松开了乔宜,一只手从口袋里取出名片,满脸谄媚地朝景宴一笑,双手递上名片。 “是景总吗?”未婚夫恭敬又小心翼翼地说,“久仰大名,我是建材公司的总经理,也是您妻子闺蜜的男朋友,这是我的名片……” 景宴比男人高出半个头,气质冷傲,他淡淡瞥了眼男人手上的名片,不置可否点头,并未接过。 晚上的风有些凉,谢时竹钻进了景宴的怀中,景宴长臂将她搂住,在众人视线中,绅士地替谢时竹打开门,自己又绕到驾驶位置。 谢时竹将车窗打开一点,探出脑袋,“以后有时间一起玩。” 乔宜浑身僵在原地,就在刚刚,她的未婚妻低声下气的模样,让她感觉自己似乎在谢时竹面前抬不起头。 况且未婚夫站在景宴身边,就宛如一个小丑。 下一秒,已经上了车的景宴,把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她额前往自己方向拉了一下,谢时竹被迫坐回原位。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车里传入众人耳内:“不嫌冷?” “哎呀,我跟小姐妹道别呢。” 随即,这辆车从几人的视线中消失。 名媛们感叹,真让谢时竹捡了个大便宜。 景宴那里冷漠了,不过也是对外人。 唉…… 她们都在嘲笑谢时竹,可都想成为谢时竹。 再加上,刚才乔宜男朋友的对比,更加鲜明的知道人与人的差别。 此刻,乔宜气愤地踩着高跟鞋坐上了车,男友捏着手心里的名片,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攀上景宴。 上了车,未婚夫一边倒车一边激动地说:“乔宜,没想到你真的跟谢小姐是朋友,有时间约一下她,这样也能拉近关系,能和景总成为朋友,那我说出去脸上多么有光。” 乔宜在听完未婚夫的话怒意涌上心头,她胸口闷得喘不上气,转过头看向车窗,扭曲着一张脸。 她以为自己过得比谢时竹幸福,但是今日一对比,才明白了其中的差别。 * 谢时竹发现路线越来越偏,她侧头看向景宴,轻声问:“这是去哪?” 景宴放在方向盘的指尖微微一顿,“去看看我母亲。” 谢时竹微微诧异,片刻后,眉眼弯弯,“好。” 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来到了陵园,周围有人专门打理,地上的瓦砖缝隙除了有些草拔地而起,其他的干净整洁。 景宴望着陵园入口,眼底沉了下去,脑海中浮现出母亲临终前凄惨又无助的模样。 忽然,一个温暖的掌心敷在他的手背上,女人声音温柔至极,“走吧,让我跟妈打一声招呼。” 景宴回握住谢时竹的手,骨节纤长十指相扣,紧紧牵着她,平时冷淡的眉骨添了几分柔意,“嗯。” 他们走到景宴母亲的墓碑,相片上的女人长相格外漂亮,嘴角带着浅笑,仅仅从照片看,就已经知道女人教养极好。 谢时竹鞠了一躬,轻声细语道:“阿姨,我跟景宴来看你了。” 景宴弯腰把怀中抱得花束放在墓碑前,站起身时,搂住谢时竹的腰,“妈,请你放心,我娶了自己爱的女人,会很幸福。” 谢时竹在景宴怀中微仰着脑袋,偷亲了下他的下巴。 景宴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垂下眼帘,他低笑一声,吻了她的额头。 四周凉风袭来,刺骨又寒冷,景宴把身上西服解开,披在谢时竹肩膀上,自己只穿了白衬衫,今天带的领带特意选了谢时竹送给自己的那款。 “走吧。”景宴伸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牵着她从台阶下来。 第48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8 等从陵园里回来,景宴睡觉前发现谢时竹指尖有一处伤口,渗出深红色的血,已经结痂。 这应该是她在陵园,不小心被路边的花草划伤了,当时以为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也没在意。 景宴抿着唇,找来医药箱,用酒精为她消毒后,又撕开创可贴,轻柔地缠上她葱白的手指。 谢时竹抬起手腕,看着被创可贴包裹的指尖,每一个棱角都压着下方,整齐到过分,这只有强迫症的人才会有的洁癖。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只要是景宴待过的地方,任何东西都有条不紊地摆放,几乎连一丝灰尘也看不见。 景宴将她坐在床边的身子拉回来,关了屋内的台灯,把谢时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低沉沙哑的声音靠近她的耳边,“睡觉。” 谢时竹在漆黑的空间内,眨巴一下眼睛,“好。” * 景成自从被赶出景家,变得颓废不堪,整天抑郁寡欢。 今天早上程思语出去后,再也没有回来,他在客厅等了整整一天,可是直到凌晨两点也没见程思语的身影。 景成不免担心起她,害怕她在外面跟朋友吃饭遇上危险,接连给程思语打了十几个电话。 到最后,每一通电话都被自动挂断。 景成微微皱眉,他现在什么也没有,母亲从景家攒的小金库,全部折合成精神损失费赔给了景之阳。 他也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从景家一出来,景成就没再跟刘兰联系过。 毕竟,他的亲生母亲,将他伤害得遍体鳞伤。 景成已经和刘兰断绝了母子关系,以后各过各的。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景成已经没有兴趣知道。 忽然,景成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脸,当时在公司的时候,有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却带着爱意。 他以为是准备巴结自己。 可是,那男人也没有缠上自己。 景成脸色一白,急忙拿起手机,在网上搜那个人的名字,待看见悬赏令上的照片时,他脑袋一片空白。 之前也没有注意这个人的五官,这次有清晰的照片,中年男人的五官竟然和他有几分相似。 景成震惊得连手机也没有握住,砸到了自己脚上。 哈,真是可笑。 他的亲生父亲居然是一个通缉犯。 在武鹏义跑到国外后,他除了跟景家签合同外,以前签的合同全都出了事,这些人都在疯狂找武鹏义。 在与景氏合同生效前,武鹏义就被迫暂停一切,对景氏根本就没有造成一点损失。 那些经武鹏义之手的地产,基本都烂在手里,甚至因为一些不合格,造成了几名工人的伤亡。 武鹏义身上可是背着几条人命。 景成深深呼出一口气,始终不愿意承认,他是武鹏义的儿子。 没事,反正他还有程思语,也有孩子。 只要有手有脚,他不信自己能饿死,依然能养起程思语,就是没办法给她再买名牌包包,让她过上以前奢侈的生活。 但程思语又不是什么肤浅的女人,肯定不在乎这些。 景成睁着眼睛等到了天亮,也没见程思语回来,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摇摇晃晃从沙发上站起来。 随即,捏在手心的手机震动起来,景成急忙拿起,当看到是林兴思的来电后,他微微一愣。 像林兴思这种人,他现在变得一无所有,竟然还会联系他。 景成沉默不语接起了电话,林兴思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来出来:“哎,我听别人说,昨天你那个女朋友去医院把胎打了。” “什么?” 景成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 “就你女朋友去流产了,”林兴思说的时候语气还带着嘲讽,“你不会真以为你女朋友爱你的人,不爱你的钱吧?很早之前我就告诉过你,看见过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你还不信。” 景成嗓子里似乎卡住了东西,张大嘴巴,好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 林兴思继续说:“你也是脑子有病,当时跟谢时竹结婚,你就坐上了总裁位置,那个时候,就算你不是景之阳儿子也没事,毕竟公司是你的。” 景成颓废地瘫坐在地板上,双眼发愣,呆滞又无神。 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今天记得往窗户外看,我听说景宴可是买下了几千个无人机,要求婚谢时竹,你别错过了啊。” 话音一落,林兴思挂断了电话。 景成缓缓闭上眼睛,林兴思的话让他心里徒然升起悔意,随即又被不甘心填满。 程思语竟然敢骗他。 原来当初谢时竹说的话全是真的,他眼神是真的不好,该去眼科看看了。 就这样,景成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了很久很久。 * 谢时竹醒来时,原主身上的恶意值经过一夜,仅仅剩下5. 她眉梢轻佻,并没有感到意外。 身侧的男人已经没了身影,她伸出胳膊探了探,依稀残留男人的温度。 她缓缓坐起身,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谢时竹哑着声音说:“进来吧。” 保姆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轻手轻脚走到谢时竹身边,眼珠在谢时竹身上打转,看见她睡衣领口下的痕迹,保姆红着脸,转移视线,小声说:“夫人,你快起来,景总亲自下厨了。” 谢时竹惊讶了好一会,“真的吗?” 保姆点了点头,靠近谢时竹耳边说:“从早上起来就做准备了呢,我是瞒着总裁偷偷告诉你的,待会你别露馅了。” 谢时竹嘴角漾开甜蜜的笑意:“好。” 保姆又悄悄从卧室离开。 谢时竹洗漱完毕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地下了楼。 紧接着,她瞥见景宴身穿家居服,比平时多了份温柔,显得没有那么冷峻。 景宴劲瘦的腰上系着围裙,发现谢时竹站在自己身后时,微微一愣,沾着水渍的指尖摸了摸她的脸颊:“醒了。” 谢时竹:“昂。” 景宴眉眼带笑,深如井的黑眸含着暖意,“那去餐厅坐吧。” 谢时竹故作惊讶地说:“啊?今天你下厨呀?” 景宴长指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尖,“嗯。” “好耶。”谢时竹舔了舔唇角,脚步轻松地坐回餐厅。 没一会儿,景宴端着牛排放在谢时竹面前,“吃吧。” “那你呢?”谢时竹拿着叉子歪了歪脑袋。 以景宴第一次下厨的经验,做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煎好了一块完整的牛排。 “……我吃过了。” 谢时竹把刀叉塞到景宴手中,单手支着下巴,眼尾弯弯,“我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我们一起吧。” 景宴微怔,缓缓在谢时竹对面落坐,顺从她的话,点了点头。 他垂眼眼睫,骨节修长的指尖捏住刀叉,游刃有余地将每一块牛排切成同样的大小,然后,另外一只手拿起叉子,将牛排递在她的唇边。 谢时竹双眸盯着他,漂亮的唇瓣咬住牛排,眼底含笑,在景宴越来越沉的眼神中咽下了牛排。 明明只是吃个饭,却莫名地让景宴浑身燥热,性感的喉结微微一紧,为了忍住,景宴放在桌底的手攥成了拳头。 “真好吃,”谢时竹意犹未尽地感叹一声,“不过,你这强迫症已经涉及了牛排上。” 景宴薄唇微微勾着弧度,“习惯了。” 景宴重新为她将牛排递到唇边,谢时竹轻轻一咬,脸颊蹭到了景宴的指尖。 男人的眼神越来越暗,最后似乎克制不住地隔着桌子,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送上了深吻。 餐厅门传来砰地一声,景宴松开谢时竹后,目光扫向偷看的两人。 保姆跟厨师吓了一跳,两人偷窥被抓包,心虚地撒腿就跑。 谢时竹笑了笑,对景宴说:“没事,我们继续吧。” 景宴似是有些无奈,“你就惯着他们吧。” 突然外面传来保姆激动的声音,“哇,无人机,好多啊!” 谢时竹听见了保姆的话,下意识转头看向窗户外,天空有无人机盘旋,在谢时竹震惊之时,无人机在空中有秩序地排成几道竖线,又缓缓摆出一段英文字母。 “m…arry…”谢时竹爬在餐厅的窗户沿边,仰着脑袋,喃喃自语念出,“me……” 几秒后,谢时竹愣在原地,回头看向景宴。 景宴走过去,圈住谢时竹的腰,靠近她耳边说:“之前因为我坐在轮椅上,没办法像一个正常人向你求婚,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话音一落,景宴松开谢时竹,长腿单膝跪地,伸出右手牵住谢时竹的手腕,平时沉稳内敛的眼神,此刻带着几分不安。 第49章 被退婚的谢大小姐49 谢时竹睁大眼眸,说实话,没人能拒绝景宴吧。 当然,她谢时竹也是。 怪不得霸总是万千少女的梦寐以求。 系统欲言又止,实在忍不住地说:【宿主,你别忘记了任务啊,我们还差最后5个数,您千万不要爱上任务中的任何人,而放弃任务,您怕是不知道,我带过的几任宿主,她们几乎和你一样爱上了世界中的人,但是她们的结局都很惨,不是被抛弃,就是暴露出她不是世界的人,被抓去做实验了!!!】 谢时竹:“哦。” 系统欲哭无泪:【呜呜呜宿主,你不要抛弃我啊。】 景宴薄唇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低低的声线像是靠近她耳边呢喃一般:“谢时竹,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时竹盯着景宴的脸腹诽道,上次在阳台烟花求婚,她大概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可现在是真心真意接受这份爱意。 “我愿意。” 在谢时竹同意后,原主恶意值突然仅剩到了1. 系统:【啊咧咧??】 谢时竹冷笑一声,“还哭吗?” 系统震惊良久,根本没有意料到谢时竹答应景宴会对原主的恶意值有影响,怎么来说,这两个也互不牵扯。 不管了,先抱住大腿再说:【宿主大大厉害!!】 保姆躲在门口,拿着手机录着视频,忍了半晌,终于激动地尖叫起来。 厨师捂住她的嘴巴,将她赶紧拖到一边,就害怕景宴一生气,直接把两人辞退了。 不过,这次景宴忽视了他们,站起身,重新把谢时竹拥入怀里,轻声说:“等婚礼上,我会为你戴上戒指,把你娶回来。” “好。” * 婚礼日期终于来临。 谢时竹凌晨五点起来就开始做妆发,她困得坐在化妆镜前假寐,而她身后有五个化妆师和造型师,全身心投入她的妆造上。 胜在谢时竹五官精致,无需浪费时间,仅仅一个小时,她就已经化好妆,身上穿着上次在婚纱店试的礼服,白皙脖颈上戴着景宴送给自己的项链。 她只需要等待婚车就行。 在这个时候,谢时竹又闭眼睡着了。 系统:【宿主,这可是终身大事,你还在睡?】 谢时竹:“嗯哼?什么事都没有睡觉重要。” 系统:【……】 婚车如约而至,车里下来景榆,他作为景宴这边的人,当起了男童,为谢时竹提着裙摆。 景榆满脸笑容,像是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亲妈与亲哥的事情,热情地为谢时竹打开车门,“嫂子,快上车。” 谢时竹莞尔一笑,弯腰坐了上去。 车队浩浩荡荡往酒店行驶。 另外一边,景宴身穿黑色西装,西服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非凡的气质让周围的事物黯然失色。 尽管身边的人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他却垂下眼眸,盯着手掌心中紫红色的丝绒盒子。 这是他为谢时竹定制的戒指。 他终于可以将戒指戴在谢时竹的手上,娶她回家,相伴终生。 助理从背后轻轻呼喊了下他:“景总,该往酒店出发了。” 景宴将戒指盒小心翼翼放回西服口袋,淡淡地点了点头。 助理积极地为景宴将车门打开,景宴上车前,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小时。 他轻轻蹙起眉头,似乎害怕耽搁时间,赶不上婚礼,上车后,催促驾驶位置的司机,“麻烦开快一点。” 司机:“好的,景总,我的车技您放心。” 景宴坐在车里,冷峻的目光看着车窗外划过的风景,平时从容不迫的情绪突然紊乱起来。 薄薄的眼皮连跳了好几下。 司机踩着离合,加快了车速。 景宴为了安耐住烦躁不安的心情,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口袋的丝绒盒子。 想到,他能成为一个正常人,与自己爱的女人走向婚礼殿堂,心率忽然平稳下来。 须臾之间,车道里窜进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他手上的皮球滚到了车道中间,根本不顾危险,跑到路中间捡球。 司机惊呼一声,说了一句:“现在的父母都这么心大吗?” 为了躲避小男孩,司机打了个方向盘,骤然,迎面急速驶来一辆白色的商务车,电光火石间,两车没有预兆撞在一起。 这辆婚车被对方撞得翻转侧过车身。 景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路边尖叫声,男人女人都有,然后,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前流至下巴。 下一秒,他的意识模糊起来,无论如何也支撑不起眼皮,浑浑噩噩地闭上眼睛。 * 【宿主,发生大事了!】 谢时竹心脏猛地一抽,“什么事?” 系统还未开口,谢爸从外面闯进休息室,惨白着一张脸,语气急促道:“快去医院。” 谢时竹微怔,从沙发上站起来,婚纱的裙摆被她的高跟鞋不小心踩到,脚步踉跄了一下,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墙,才稳住了身形。 坐上车来到了医院,谢时竹提着裙摆,着急忙慌从车上下来,因为焦急,脚上的高跟鞋崴了崴,脚踝处瞬间传来阵痛。 她紧紧皱着眉,弯下腰将高跟鞋脱下,拎在手上,忙不迭地光着脚,往医院跑去。 谢爸在背后喊她,“你脚流血了!别着急……”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女儿消失在眼前的背影。 谢时竹脚心被地上的玻璃碎片划伤,拇指大的玻璃刺入她的皮肤。 这些锥心的疼谢时竹感觉不到,直奔到病房。 等她进去时,景宴平静地躺在床上,往常冷若冰霜的眉目被缠上了纱布,脸色苍白如纸,又黑又长的睫毛垂下,安静美好。 谢时竹眼尾泛红,跌跌撞撞来至病床前,她瞳孔满是湿意,眼白含着红血丝。 婚纱裙摆被脚底渗出的血染红,双手无力耸在两侧。 她嗫嚅道:“景宴……” 医生进到病房,瞧见谢时竹凄凉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谢小姐,经过我院抢救,景总已经脱离危险……” 谢时竹回头看向医生,湿漉漉的眼睛,让医生心口升出怜惜。 医生语气一顿,“但是,景总双腿经过手术,确实成功了,可经历过二次创伤,估计再无医治的机会…” 第5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 话音一落,床上的男人手指微动,谢时竹赶忙看向景宴。 男人缓缓掀开眼皮,似乎承受不了突然的光明,半晌瞳孔才有了焦距,哑声道:“谢时竹,对不起。” 谢时竹咬了咬唇,“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男人呼吸微弱,能开口说话,也是用尽了全身心力气:“因为我没办法让你有一个正常人的丈夫。” 谢时竹眼泪滑落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掉在洁白的被褥上,晕开成了一片水渍。 “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谢时竹声音逐渐更咽起来,“只要你安全活着……” 景宴虚弱地微微勾了勾薄唇,很是困难地动起胳膊…… 医生急忙阻止道:“景总,您刚清醒,不要随意行动。” 但他的话没有起作用,景宴从西服口袋取出戒指盒,明明他已经浑身疮痍,依旧将戒指保存的完好,没有沾染一点尘埃。 谢时竹明白他的意思,眼中含泪,将右手放在他的眼前。 景宴拿出戒指,苍白修长的手指捏着戒指,缓缓戴在她的指尖,苍凉的薄唇轻轻启开:“现在说可能有点迟……我爱你。” 话音将落,原主体内恶意值清零。 系统一脸震惊:【怎么就这么突然,而且原主恶意值跟景宴并没有牵扯……】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低头看了眼戒指,破涕为笑,抬眸看向景宴,俯身在景宴的额头落下一吻。 “我也爱你。” 在谢时竹刚说完后,四周开始震荡,除去谢时竹外,没人发现。 紧接着,眼前的景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想要从病床上坐起,可是由于受了伤,无法起身。 谢时竹眼睛模糊起来,视线里的所有像是虚化一样,逐渐从她眼前散开。 等谢时竹恢复了视力,自己已经身处于白茫茫的空间。 如同她刚来快穿界时一样,穿的还是她现实世界的衣服。 谢时竹皱起眉头:“说吧,景宴为什么会这样?” 系统沉默了良久,【其实,他双腿残疾是注定的,因为你的出现,只是改变了一丁点,但他的结局注定是坐在轮椅上。】 谢时竹冷笑一声:“放屁。” 系统瑟瑟发抖,不敢出声,最后鼓起勇气问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原主因为景宴,恶意值清零?】 谢时竹瞬间从刚才的感情中脱身出来,不紧不慢说:“谢时竹是个正常人,会放着优秀的景宴不去喜欢,而去喜欢景成?” 系统恍然大悟:【原来她喜欢的是景宴,那剧情怎么没有表达出来?】 谢时竹懒洋洋地说:“因为少女期间的暗恋很隐晦,另外一方面则是,你们空间是个垃圾。” 系统张了张嘴巴,无言以对:【您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 “别废话了,开始传我到下一个世界。” 系统还是第一次见到做任务积极的宿主,比起之前那些宿主,谢时竹就是劳动楷模。 系统激动的立马回应道:【好咧!】 * “谢时竹,”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女人不到二十岁,穿得很时尚,打扮得也精致,她烦躁地说,“我爸要把乡下那个女的接回来,你快想想办法,她要是回来,我不得回到亲生父母那里……” 谢时竹沉默不语,她正在接收着系统给她传送的世界线。 周媛见她不出声,心里更加着急,抬起手握住谢时竹的手腕,“小竹,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这个世界是一本古早虐文,而女主是周家遗落在外的千金,名叫周月柔。 女配周媛是在小时候被抱错,占了女主二十年的生活。 周家找到了在乡下的周月柔,在对方高中毕业后,接了回来。 周月柔长相格外漂亮,原书的描写就是,肤如凝脂,一瞥一动都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接回来第一天,书中的男主角池泽一见钟情于她,但池泽是何等人物,他家中掌握整个海洲的经济,有钱有势。 他看上的女人必定要乖乖的手。 当他拦住周月柔时,女人冷冷扫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这让池泽很受挫,于是开启了强制爱,他将周柔禁锢在自己三米左右的距离。 女配周媛从小到大暗恋池泽,本以为她默默在背后追随就能感动池泽,可周月柔的出现夺走了她的机会。 她讨厌周月柔,于是联合着经常拍自己马屁的跟班一起在背后作妖。 跟班正是谢时竹。 谢时竹家庭条件不好,因为成绩优异考到了重点学校,但这里的学生各个非富即贵,浑身上下衣服不超过两百块的她,就像是一个小丑。 为了能在这个学校安然度过三年,她就巴结了学校里的校花周媛。 周媛是瞧不起她,但胜在她还有点用,平时就把她当个跑腿的,偶尔还会帮周媛给池泽送个饭或者情书。 在这期间,谢时竹自然也喜欢上了池泽。 因为周月柔的到来,原本冷漠无情的池泽也开始变得温柔。 谢时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底层人士,配不上池泽,对于池泽爱上谁她也无权干涉。 可周媛时不时来找她,一直纠缠她出主意,碍于周媛的身份,谢时竹只能出了几个点子。 这几个点子让池泽差点失去周月柔,男配江聿怀也虎视眈眈着女主,趁着这个时候,他在外面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周月柔,于是细心照料,直至周月柔身体好了起来,他才松了口气。 这一段时间,池泽发疯一样的找着周月柔,最后看到他放在周月柔手机里的定位有了提示,随后便在江聿怀家里找到了周月柔。 他随即走上了追妻火葬场的路,最后也找到了幕后黑手周媛。 周媛害怕极了,心里很后悔,便把真相告诉池泽,这一切都是谢时竹出谋划策。 池泽冷笑一声,稍微用了点手段,便让谢时竹活得痛不欲生,在生活的压力下,谢时竹结束了生命。 而这本书的结局怕是古早虐文里的标配,男主追妻成功,女配周媛意识到了错误,向周月柔道歉,收拾行李回到了乡下亲生父母那里。 谢时竹在这本书里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原主体内的恶意值为100。 谢时竹望着周媛精致的面孔,沉思良久说:“照目前来看,好像无法阻止她回到周家。” 周媛摸着刚做的美甲,指甲上贴的钻,被她硬生生扣了下来,非常焦急地说:“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夺走我的一切吧。” “这样吧,”谢时竹说,“等她回来的时候,你提前叫我过去,见到了她,我就会知根知底,帮你对付起她也比较容易。” 周媛无计可施,只能听从谢时竹的意见,她点了点头,“好。” 周媛穿着打扮都比较入流,她身边的谢时竹就跟一个小丑一样。 她很满意别人看自己的目光,因为谢时竹的穷酸丑陋使得她更加漂亮动人。 就在这半小时里,已经有五六个人要她联系方式。 虽然满足了周媛的虚荣心,但她全都一一拒绝,毕竟这些男人还配不上她,只有池泽才是她的真命天子。 周媛骄傲地抬起下巴:“我该回去了,下午还要上瑜伽课,要不要我送你?”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用。” 周媛提起包包,径直走了出去,外面还有司机在等着她,周媛身心疲惫,她只希望谢时竹能帮她想办法让周月柔这个女人离开她的家。 谢时竹缓缓抬起头,注视着墙壁上的一小面镜子。 系统见谢时竹沉默不语,知道这个世界的原主确实不出彩,便安慰道:【宿主,别灰心,实在不行,就拿仓库里的钱,根据女主的脸去整个一模一样的。】 “……”镜子中女人戴着黑框厚底眼镜,大概有四五百度的近视,刘海遮住眉毛,一双眼睛不算很小,由于家庭带来的原因,始终不敢抬头,背脊也有些不直。 谢时竹笑了一声:“女人就没有丑的。”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臭宝们!! 第5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 回到原主的家里,屋内凌乱,年过半百的男人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女人在厨房里做饭。 见到她回来,正在做饭的女人说:“把垃圾扔了,对了,工作找到了吗?” 谢时竹眼睛往垃圾桶扫了一眼,不紧不慢换了拖鞋,“没找,等明天找工作时,我再扔。”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不管厨房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径直回到房间。 原主之所以这么自卑,大多数来源于家庭,父母口中她不如别人,尽管成绩优异,在他们心里,女人学习好不如嫁的好。 谢时竹躺在床上,摘下眼镜,近视眼果然是五米开外,人畜不分。 休息片刻后,谢时竹拿出原主已经碎屏的手机,找到了周媛的电话,拨了出去。 周媛刚上完瑜伽课,喝着佣人调试的健康果汁,瞥见手机上的来电,眼底划过一丝兴奋,以为是谢时竹想到了好办法,急忙接起了电话。 在听到谢时竹让她帮自己找份工作时,愉悦的表情瞬间不耐烦,随口说:“这样吧,我把你介绍给江哥那里。” 谢时竹语气有一丝迟疑,“江哥?” “不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谢时竹急忙答应:“不是,那谢谢你了。” 话音一落,周媛猛地挂断电话。 她不屑一笑,江聿怀那里有她好受的,等谢时竹待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什么叫降维打击。 谢时竹引以为傲的优秀生,在那种地方一文不值,还会受尽屈辱。 谢时竹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唇角微微一勾。 隔天,谢时竹就来到了周媛所发来的地址,她依旧是原主的穿着打扮,白色的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扎了起来。 接待她的负责人看到她后,微微一愣,无法想象周媛会有这种类型的朋友,“那啥,你跟我来。” 原主性格腼腆,谢时竹低下脑袋小声道:“好。” 她抬头往四周瞥了瞥,富丽堂皇的装修,应该是夜总会一类。 周媛之所以介绍她来此地的原因,谢时竹心里清楚。 她在心底笑了笑,那她不得好好回馈一下周媛。 负责人将她带到员工女更衣间,旁边的员工各个漂亮时尚,谢时竹土里土气的出现让这些人面面相觑。 “因为你是周小姐介绍而来的,”负责人将服务生的衣服递给她,“她也说过了你的家庭情况,我会给你安排到最挣钱的区域,提成很高,你好好干。” 谢时竹抱着衣服,乖巧地点了点头,“谢谢。” “客气了。”负责人停顿了一下,“长点眼色,能在a区域消费的人不一般。” “好。” 谢时竹换上衣服,跟着负责人的脚步离开。 其实她大可以拿出钱去改变原主的一切,但这不是她谢时竹的风格,比起一味的变化,不如用原主身上的闪光点改变命运。 况且,她要以人格魅力征服男人,这样不比漂亮的皮囊有挑战性? 系统:【!!】 “待会记得将酒送进去,”负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嘱咐了一句便离开。 系统好奇地问:【她能有什么闪光点?】 谢时竹:“肯定比你有用。” 系统:【……】 天色越来越深,一个服务生着急上洗手间,将手上的托盘递给了谢时竹:“帮忙送到第一个包厢。” 谢时竹点了点头,待服务生走后,她微阖着眼皮看向禁闭的大门。 走到门口,她轻轻推开门,里面宽敞得过分。 丝绒沙发坐了七八个男人,他们各个看起来非富即贵,尤其是最中间的男人,尽管身边的男人容貌不差,一眼看过去,还是会被他不俗的五官惊艳。 沙发前面不远处站了十几个高挑的美女,穿着性感。 谢时竹轻手轻脚走过去,她启开酒瓶,给每一个人面前倒上酒。 偶尔有谈论声入了她的耳朵。 “江少,挑一个。” 江聿怀抬头淡淡往面前的一群女人扫了一眼,随即不感兴趣地低下头,“我就算了。” “这可是你的主场,”他身边的男人说,“什么时候你也学学其他人,你知道外面都传你那方面…不行。” 谢时竹倒酒的手一顿,有些酒不小心撒到了桌面。 江聿怀察觉了她的动作,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玩味:“声音小点,你看把一个小姑娘都吓到了。” 谢时竹低下头小心翼翼擦着桌面,眼睛却划过些许狡黠。 这本虐文中,因为太古早,设定也比较不符合实际。 除去男主掌握海州的经济外,男配也不是一般人,在海州虽然只是一个玩世不恭白手起家的人,但他可是j国财阀遗落在外的私生子。 在池泽追妻之路时,j国财阀的继承人因病去世,江聿怀则成为继承人。 与池泽争夺周月柔期间,他一边温柔以待女主,一边对付池泽。 因为不甘心,彻底黑化成为文中的反派,手段可谓毒辣,差点让池泽人财两空。 最后还是周月柔出面,感化了他,让他明白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谢时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狗血,真狗血。 斯文的外表下有一颗比池泽还要狠的心。 要不是有女主在,池泽根本不是江聿怀的对手。 “看来还是江少会心疼人,”旁边的男人调侃道,“我们几个男人喝酒挺没意思,江少你就在这些里面挑几个。” 江聿怀看着这些美女觉得千篇一律,心里索然无味,目光转移至谢时竹脸上,戏谑一笑:“你留下,其他人离开。” 其他人愣了愣,以为江聿怀在开玩笑,直到这些美女不甘心地走出去,他们才意识到江聿怀是认真的。 谢时竹手足无措,因为恐惧憋红了脸,紧张地说:“我…我只是个服务员,不会喝酒。” 江聿怀瞧见她抖动的胳膊,低笑一声:“怕什么?你是这里的员工,听从老板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谢时竹表现出为了挣钱而妥协的表情,硬着头皮说,“好。” 她这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模样,让其他几个人放声大笑。 第5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 江聿怀微微伸展长腿,有人给谢时竹让出了位置,言语间都是嘲笑:“来坐这里。” 谢时竹浑身都在抗拒,又在江聿怀眸光打量中认命地迈着步子落坐。 系统看完她这一场表演,直呼:【宿主666!】 有人给谢时竹递上酒,她摇了摇头,“我不喝陌生人的酒,我自己来。” 其他人一听愣了愣,随即笑呵呵说:“乖乖女啊,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江聿怀抽空看了一下他们,漫不经心说:“什么叫这种地方?” 男人意识到说错话,赶忙道歉:“口误口误。” 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向谢时竹,比起长相漂亮的女人,她过于普通,可委屈求全的模样,倒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能坐在这里陪酒的女人,哪个不是笑不拢嘴。 谢时竹拿起桌边的酒瓶,又找了新的杯子,给自己缓缓倒了一杯,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着杯子,嗫喏道:“因为缺钱,这里工资高,我才来的。” “这样啊,”男人说,“那你的酒量就决定了你的小费。” 话音一落,江聿怀看向那个男人,身子轻轻往后一靠,声音懒散道:“别玩得太过分。” 话是这么说的,可他的眼底掠过些许嘲弄,似乎比任何人都想看到谢时竹窘迫的模样。 这样才能满足他的乐趣。 “好咧,”男人意味深长一笑,“我肯定得听江少的话。” 谢时竹明知道江聿怀的心思,依然装作不知道,眼里满是感恩,小声说:“谢谢。” 江聿怀听见她的感谢,多看了她一眼,又缄默不言。 谢时竹不缺钱,可是原主缺钱,她似乎真的为了一点碎银,卯足了劲,一杯接着一杯,不带喘气的。 十分钟过后,那杯红酒被她喝得一干二净。 虽然脸泛起红晕,但她却没有一点醉意。 这让其他人很是惊讶。 江聿怀身边的男人说:“有点东西啊,这都喝不醉。” 江聿怀微微挑眉,目光在谢时竹继续开酒的手上扫了一眼,可不是有点东西,而且眼光不错,只挑贵的喝。 她喝下去的酒,估计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 男人见谢时竹没什么变化,瞬间觉得没意思,拦住了她,“可以了。” 谢时竹因为喝得太急,被呛得眼睛有了湿意,蒙上了一层水雾,原本平凡没什么特点的样貌,竟然因为一双眼睛格外动人。 隔着镜框,她睫毛也染了点湿意。 “去唱首歌,”男人指了指最中间的台子,上面有一个升降椅子,还有立杆话筒,“要是唱的好,小费翻倍。” 谢时竹微怔,眼睛亮了起来,嘴角漾开笑,激动地问:“真的吗?” 江聿怀沉沉目光端详着不远处的她,似乎对她感了点兴趣,唇角微勾,低沉的声音答:“嗯。” 谢时竹立马从沙发起身,她调了调话筒,然后坐了下去,因为这首歌马上结束,她便安心等着随机播放的下一首歌。 在她等待期间,这些人也没什么耐心,各自喝酒聊天。 有人给江聿怀递了根烟,江聿怀接过,对方又替他点了烟。 烟雾缭绕。 在他们已经忘却谢时竹时,歌已经切换到了下一首,女人的吟唱让几个男人的谈话声停止。 他们瞬间看向了谢时竹。 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可能因为紧张落音有些微颤,又轻松地唱了下一句。 空灵、纯净的音色,似乎在这纸醉金迷的氛围内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让人身心舒适。 其他人差点以为原唱没关。 江聿怀透过氤氲的烟雾,直勾勾看向谢时竹。 这样的谢时竹像是换了一个人,头顶的灯光落在她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暖光,在光的映衬下,她仿佛脱胎换骨,有了属于她自己的色彩。 外貌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 伴随着伴奏结束,谢时竹脸色微红,她急忙站了起来,急匆匆地迈开步子,坐在角落里低下脑袋。 江聿怀笑了笑,把烟在烟灰缸里压灭,视线放在谢时竹身上几秒,又不紧不慢收回目光。 谢时竹垂下脑袋,嘴角上扬。 昨天晚上,她在看原主手机时,发现了某个唱歌软件,点开后,基本上都是原主自己录的歌,很好听,又因为自卑,只能设置为私密。 这本书里,对于炮灰只是一个工具人,但只要是个人,她就会有一个过人之处。 谢时竹待了几分钟,以工作为由从这里离开。 她一走,其他人惊叹道:“江少,你真是找到了宝藏,这姑娘别看长得一般,但这一唱歌,就让人忽视了她的外貌,话说,你这种地方怎么会招来这种乖乖女。” 江聿怀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薄唇靠近杯口,轻饮了一口说:“周媛介绍的。” “周媛?”男人说,“她可真是厉害,把这种乖乖女介绍到你这种地方。” 剩下的人心里明镜,江聿怀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能把朋友介绍到这里,目的可不纯啊。 * 谢时竹下班前收到了一份很厚的小费,负责人交给她的时候,满眼的不可思议。 以她的姿色,一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赚不到这么多。 还是别人的六七倍。 谢时竹接过后,说了一声“谢谢”便换上自己衣服离开。 几天后,谢时竹接到周媛的电话,周媛在电话里说今天周月柔要被接回来了,让她赶紧过来。 谢时竹挂断电话,不紧不慢坐上公交车,前往周家。 周媛一见到她,急得脸色惨白:“真没想到这么快她就回来了,你帮我想想办法。” 谢时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周月柔已经快回来了,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能先了解她,然后将她赶出周家。” “可是,怎么了解啊?” 谢时竹笑了笑,眼神看向窗户外,“当然是知己知彼。” 周媛皱眉:“让我跟她搞好关系,我做不到。” “我来就行,”谢时竹说,“以你的身份,她肯定有芥蒂,我接近她就比较方便。” 周媛见谢时竹说这话,松了一口气,“行,要是把她赶出周家,好处我肯定少不了你。” 谢时竹凝视着她说:“你是我的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周媛心虚了好一会,她从来没把谢时竹当成朋友,就谢时竹的家庭条件,连她家佣人都不如。 “我爸为了迎接这女人,竟然邀请了不少人开个欢迎宴,”周媛停顿了一下,突然变得娇羞起来,“池泽今天也会来。” 谢时竹当然知道,不仅文中男主会来,而且男配也会来。 两人就是在今天看到周月柔,她倾国倾城的外貌让他们沦陷,从此开启了两男争一女的剧情。 谢时竹在心底哼笑一声,今天真热闹啊! 第5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 原主喜欢池泽,周媛也知道,谢时竹抿唇一笑,似乎也在期待着池泽。 周媛瞧见她的表情,蹙眉不悦,又看到谢时竹不入流的外貌和装扮,打心底嘲讽。 就她这模样,根本入不了池泽的眼。 外面陆陆续续有邀请的客人进来,天色逐渐阴沉,似乎是快要下雨的节奏。 周媛急忙让佣人找来一把伞,守在门口等待着池泽。 天空从阴转到小雨,周媛等得不耐烦,喊了一声谢时竹的名字,谢时竹放下蛋糕,缓缓地出了门,站在了周媛身边。 周媛望着越来越大的雨,冷哼道:“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周月柔就应该回到乡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 周媛连伞也没有给谢时竹,撂下一句:“待会看到池泽,你马上通知我。” 说完后,径直转身进去。 谢时竹凝视着远方,片刻之后,一辆商务车停在不远处,有人下车撑起一把伞,后车门被打开,周月柔纤细的腿先出现在了谢时竹视线里,紧接着就是一张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下车前,周月柔将放在车里的外套拿下来,披在肩膀,有什么东西掉在雨天的地面。 很细微的声音无人发现。 司机撑着伞,与周月柔一同前往屋内,在经过谢时竹时,周月柔微微侧头瞥了她一眼,似乎因为她的格格不入诧异了好一会。 毕竟,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都是富家子弟。 周月柔随意的一瞥,眸光流转,仿佛饱含了千万种风情。 怪不得男主男配被她迷的团团转。 待周月柔进去后,谢时竹微微眯眼,精准地看向地面的某一处。 然后,她踏进了雨中,方才细小的雨滴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她的眼镜被淋湿,起了雾。 谢时竹停在刚才那辆车离开的地方,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长命锁,她看着手上的东西,轻笑一声。 这可是周月柔能被接回来的重要之物。 也是池泽跟周月柔拉近关系的关键,三分钟过后池泽的车就会来,池泽下车后,踩到一样东西,便拾了起来。 果然,在谢时竹将长命锁放回衣服口袋后,一辆车猛地停在她的身后。 池泽从车里下来,撑着一把伞,居高临下睥睨着谢时竹。 他眼神凌厉,浑身透露着戾气,冷冷地说:“谢时竹,你够了,花时间吸引我的注意力,不如多做点正事。” 在池泽心里,谢时竹跟周媛是同一类人,都令他厌恶。 除去周月柔,他在面对所有女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冷漠至极的态度。 或许,在小说中,无数人为男主的双标感动,但在谢时竹心里,这就是没有礼貌。 但原主可是暗恋,尽管谢时竹不屑,她还是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因为被误会,脸上闪过尴尬,又不敢看池泽的脸。 这副模样,让池泽更加坚定,她是另辟蹊径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谢时竹嗫喏地解释:“不是,我在帮周小姐捡东西……” 池泽在听到周小姐三个字,自动匹配上了周媛的脸,想到这两人是一丘之貉,便不耐烦道:“让开。” 谢时竹委屈巴巴地往旁边挪了挪,池泽撑着一把黑伞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谢时竹凝视着池泽的背影,方才还可怜兮兮的模样已经替换了笑意。 周媛从窗户看到了池泽,急匆匆冲了出来,热情地挽住池泽的胳膊,却被对方冷漠地推开。 紧接着,谢时竹身边经过一辆车,江聿怀从车里下来,淡淡扫了她一眼,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唇角微勾。 仿佛不认识她似的,撑着伞直接进到了周家宅内。 系统惊讶道:【之前江聿怀不是对你挺感兴趣的吗?怎么今天又这么冷漠?】 谢时竹很淡定,一边往周宅走,一边回复了系统的疑问:“江聿怀与前两个世界的男人不同,他不是那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因为是私生子,他从底层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走到了这个位置。” 她走到了周家门口,头发衣服被淋湿,让她忍不住打个寒颤,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能走到这个地位,想一想就知道,他比任何人都心狠。” 系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太困难,它刚想安慰宿主,就听见谢时竹笑了笑说:“这可太有意思了。” 系统:【……】变态! 她的头发湿淋淋滴着水,薄薄的衣服黏在身上,说是落汤鸡不足为过。 这会周月柔已经换好了周家给准备的礼服,她脸色惨白,将带来的行李翻来翻去。 佣人提醒她该出去了。 周月柔咬了咬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踩着高跟鞋出了房间,她从二楼旋转楼梯下来。 同时,谢时竹也进到了周宅里。 周月柔下来后,站在了周老爷身边,本来应该属于周老爷介绍自己遗落在外的亲女儿,可谢时竹一身狼狈加不复合他人的装扮,让所有人看向了她的方向。 谢时竹每走一步,脚底都是一片湿。 其他人窃窃私语,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时竹。 “哎,这不是你的员工吗?她怎么跟个落汤鸡一样?”宋姚一边打量着谢时竹一边说,“你不是刚进来吗?怎么不给她打个伞?” 江聿怀似笑非笑:“我可不会坏人好事。” 他自然也看到了谢时竹跟池泽在一起的场景,无非就是在纠缠池泽。 周老爷皱了皱眉,咳嗽一声,才将众人的目光引了过来,“各位,今天是我女儿回来的日子,我介绍一下,周月柔……” 周月柔浅笑一下,但心里还在担忧。 那是她从小到大带在身上的东西,要是丢了的话该怎么办。 瞬间,所有人被周月柔惊为天人的外貌惊讶到,唯独江聿怀的视线还停留在谢时竹身上。 周媛拧着眉,在听到周老爷的介绍,脸沉了下去。 随后,看了眼谢时竹,让她想办法。 谢时竹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她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周月柔的方向。 周媛松了一口气,谢时竹肯定要帮她让周月柔出糗,至于谢时竹帮了她后,会遭到什么后果,周媛不在意。 第54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 “她这是干吗?”宋姚愣了愣,“不会是想要破坏周月柔的欢迎宴吧。” 江聿怀目光跟随着谢时竹的背影,又扫了眼站在一边的周媛,瞧见周媛脸上的阴狠,随后转移了视线:“可能吧。” “啊?她不至于吧,”宋姚说,“这里都是保安,她要是做出格的事情不得完蛋,况且周媛也不是真心待她,出事又不会帮她,干嘛为了讨好周媛做这种事情。” 话音一落,谢时竹已经站在了周月柔面前。 池泽皱着眉,在他看见周月柔的脸后,还没来得及再看一眼,却被谢时竹挡住。 他腹诽道:这谢时竹到底想干什么? 周老爷上下打量她一番说:“你是周媛的朋友?现在赶紧去一边。” 周月柔见谢时竹盯她,尤其在听到是周媛朋友的话,大概猜出些什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谢时竹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然后伸到周月柔面前,摊开手掌,嘴角漾开笑意,轻声说:“周小姐,这是我刚才在外面地上捡到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应该是你的。” 周月柔看了她湿漉漉的手心,正是自己刚才找的长命锁。 她失而复得地松了口气,心里有一丝愧疚,满脸谢意,从谢时竹手上拿走长命锁,笑着说:“谢谢你,你是因为帮我捡这个才淋湿的吧,我带你去换个衣服。” 周老爷一愣,眼神盯着长命锁,急忙问周月柔,“这是我当初在你出生时戴在你脖子上的,没想到你还留着。” 周月柔点了点头,“是的,爸爸。” 这是周月柔第一次称呼他为爸爸,周老爷瞬间心情愉悦,也感激看了谢时竹一眼,说:“谢谢你啊,小姑娘,要不是你,这就丢了。” 谢时竹摇了摇脑袋:“不客气,我刚才在门口看到周小姐有东西掉了,因为雨太大,没来及叫住她,便自己去捡了,没丢就好。” 周月柔不嫌弃地握住谢时竹的手腕,朝周老爷说:“爸,我带她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出来,你先招待这些客人。” “行。” 周月柔热情地牵着谢时竹的手上了楼。 周老爷轻咳一声:“我给各位准备了糕点以及酒水……” 池泽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想起刚才在雨里跟谢时竹的场景,微微皱起眉,难道自己误会了谢时竹? 她口中的周小姐不是周媛而是周月柔? 宋姚说:“吓死我了,还以为她要干什么。” 江聿怀盯着谢时竹上楼梯的背影,女人穿着白色的短袖,被雨水淋湿后,紧紧贴着身体轮廓,隐约能看见内衣棱角,他漫不经心收回目光,唇角噙着笑,“嗯,看起来不傻。” “……第一次听见你夸人,”宋姚感叹道,“稀奇啊。” 江聿怀说得是实话,比起继续跟在周媛这个假千金,不如与周月柔拉近关系。 另外一侧,周媛咬着牙,搞不懂谢时竹的行为,但因为池泽就在不远处,她急忙让佣人准备热茶,双手捧着来到池泽身边。 她温柔地说:“刚才下雨了,外面冷,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池泽眼角余光扫了她一眼,冷淡地说:“不用。” 周媛眼底闪过尴尬,指尖紧紧捏着杯身,下一秒,宋姚从她手中拿走杯子,笑着说:“周小姐,她不喝我就不客气了。” 江聿怀与宋姚来到了池泽身边,江聿怀微微颔首,算是与池泽打了声招呼。 池泽回应了一下,从他们身边经过,又跟周老爷聊了几句,随后撑着伞离开了周宅。 周媛不甘心地望着池泽的背影。 “江哥,”周媛面对江聿怀时,扯了一个笑,“谢谢你照顾我的朋友,她在你那里还好吗?应该没惹事吧?” 在周媛心里,谢时竹肯定在那种地方受了不少苦,周围都是俊男美女以及富人,给谢时竹不少打击吧。 江聿怀不疾不徐说:“她和周小姐一样聪明漂亮。” 周媛脸色一僵,将谢时竹与她相提并论,就是一种羞辱。 漂亮? 周媛在内心冷笑一声。 可她不敢朝江聿怀摆脸色,只能忍着内心的不满,笑吟吟地说:“嗯,谢谢江哥的照顾。” * 周月柔在周家准备的衣帽间里,挑了最好看的衣服给谢时竹,见她已经冲完澡吹干头发,笑着说:“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穿上吧,我待会带你吃点东西。” 谢时竹接过她的衣服,羞赧一笑:“谢谢。” 周月柔被她的笑容感染到,媚眼含笑说:“不用谢我,我应该谢你。” 换好衣服,两人去了楼下,客人们正在一边交谈一边碰杯。 周月柔带着她来到角落,递给她一个小蛋糕,“吃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 在谢时竹刚接过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身,看到江聿怀,愣了愣,“老板。” 江聿怀看了眼旁边的周月柔,又将目光放在谢时竹身上,“在外面就不用这样叫我了。” 谢时竹抿了抿唇,小声说了一个“好”字。 系统激动地说:【宿主,江聿怀看见周月柔惊天地泣鬼神的容貌竟然不为所动!】 谢时竹自动忽略了系统的一惊一乍。 有人叫了江聿怀的名字,江聿怀眼神在谢时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我先失陪了。” “嗯,好。” 他一走,周媛愤恨地走到谢时竹身后,周月柔察觉到了周媛的不太善意的表情,蹙眉离开。 周媛说:“谢时竹,你刚才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帮周月柔捡那个长命锁?” 谢时竹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草莓,她笑着说:“你忘记我们的计划了吗?” 周媛一愣,随即问:“你什么意思?” 谢时竹放下蛋糕,“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周媛后知后觉地想起谢时竹以前说的话,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然后打量了谢时竹身上昂贵的衣服,语气带着嘲讽,“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谢时竹摇了摇头。 周媛冷哼一声:“丑小鸭无论如何也变不成白天鹅。” 话音一落,周媛似乎不想跟谢时竹继续交流,撂下一句:“呆一会就走吧,太晚可没有公交和地铁了。” 她转过身,踩着高跟鞋,留给谢时竹一个傲娇的背影。 谢时竹凝视着她的后背,小声回了一个“好”字。 片刻过后,谢时竹轻佻眉梢。 周媛,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第55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6 外面现在还下着雨,谢时竹走到门口,站在原地等了一会,直至身后有脚步声出现,她才迈开腿走向雨里。 江聿怀凝视着谢时竹的背影,纹丝不动。 还是宋姚看不下去,对他说:“怎么不给你的员工送把伞?” 江聿怀不紧不慢道:“要不你送?” 宋姚立马闭上了嘴巴。 像他们这种从底层混出来的人,一向不会轻易伸出援手,除非对方跟自己有利益往来。 江聿怀透过大雨看着瘦小的背影越来越远,最后成为一个小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心情没有浮动,半阖着眼皮,身后有个富家千金主动跟江聿怀打招呼,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千金羞赧的脸色,微勾唇角。 千金要了江聿怀的联系方式,激动地踩着高跟鞋去了小姐妹那块,眉飞色舞形容着她的心情。 宋姚啧一声,“这吴璇要是知道,你愿意把联系方式给她,是为了利用她靠近她老爹,估计得伤心死了。” 江聿怀将手机放在风衣口袋:“羡慕?” “不然呢,我做梦都想长成你这张脸。”宋姚嫉妒地说,“真不知道你亲生父母长什么样,竟然生了你这身材和脸。” 江聿怀撑起伞,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黑色的伞把,隐藏在伞下的眸子闪过阴冷,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径直前往自己的车前。 上了车,宋姚急忙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激动地说:“你看到周月柔了吗?那脸长得真比明星还好看。” 江聿怀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说:“没注意。” 宋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 * 系统说:【这江聿怀也太冷漠了吧,连伞也不给你,宿主要不换个人?】 谢时竹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后,和系统说:“要是给了,我明天该怎么演下去?” 系统一愣,懵了好久。 所以说,她早知道江聿怀会袖手旁观? 系统心想,不止江聿怀是个怪物,谢时竹比他更上一层楼。 可怕。 谢时竹回到家里,谢爸谢妈正坐在客厅里吃着,一张餐桌很拥挤,只有他们二人的碗筷。 见到她回来,谢爸放下筷子,说:“听说周媛给你找了份好工作?” 谢时竹一声不吭,理也不理地回到房间,从里面将门反锁住,任由外面传来不满的骂声。 大概就是“不孝女”“越来越不听话,白养了”这种话。 谢时竹不是原主,她所挣的一分钱也不会给他们。 别提什么养育之恩,原主的出生怕是这两位不小心的意外。 她的性别,已经注定了得不到父爱母爱。 谢时竹冷笑一声,她不是什么善人,碰上她谢时竹,算他们倒霉。 她让他们彻底知道,不孝二字怎么写。 隔天晚上,谢时竹准时报到。 领班点名过后,谢时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随后,领班走到她面前,警告地说:“不要影响到客人,要是被投诉,收拾铺盖走人。” 话音一落,站了几排的男女窃窃私语,同样也夹杂了些许嘲笑。 他们也曾听说,谢时竹是靠一些关系才能在这里上班。 要不然以她的样貌,完全无法进入这里,早被拒之门外。 负责人对谢时竹态度是挺好,但领班不会,她这一番话,算是给了谢时竹一个下马威。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咬着唇低下头没说话。 点名过后,他们该去工作,人群逐渐散去。 谢时竹将身上的工作服拢紧,因为感冒有些怕冷,有一个服务生看了她一眼,然后担心地问:“你还好吗?” “还行,”谢时竹的声音略微沙哑,“不会影响到工作的。” 服务生叹了一口气,从口袋掏出一颗薄荷糖,塞到了谢时竹手里,“润一下嗓子。” 谢时竹笑了一下,感激地说:“谢谢。” 她撕开包装,还没来得及含在嘴里,就看见服务生过于紧张严肃的表情,急忙站直身体,小心翼翼地说:“江哥。” 江聿怀淡淡“嗯”一声,扫了他们一眼,径直往前方走时,听见谢时竹的咳嗽声,脚步一顿。 谢时竹将薄荷糖吃下,似乎害怕自己感冒影响到工作,也不想让老板察觉,只能小心翼翼咳了两下。 江聿怀站住脚,转过身直直看向谢时竹,发现她脸色发白,想起昨天在雨天里的背影,沉默几秒说:“你去休息室待一会,等忙的时候再出来。” 话音一落,他深邃的眉眼看了谢时竹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他一走,服务生才从震惊中缓过神,说:“哎,这不是江总的风格,他怎么会关心我们这种小员工呢?” 谢时竹唇角微微一勾,这怕不是关心,是隔夜过后的愧疚。 “不知道,我去休息了,谢谢。” “不客气。” 谢时竹悠然自得地来到休息室,方才还一直咳嗽的声带突然医学奇迹的好了。 * 周媛死缠烂打终于约到了池泽,她带着真正的闺蜜吴璇一起来到了江聿怀所开的夜总会。 昨天在江聿怀口中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今天必然要亲眼看到谢时竹在这里憋屈的样子。 她就不信了,以谢时竹这种外貌跟身份,能混得风生水起? 吴璇一听是江聿怀的地方,在车里一直补妆,又频繁地照着镜子。 到了目的地,周媛所开的跑车,瞬间吸引了路人,她推开车门,穿着性感的短裙,赚足了目光。 下了车后,保安接过她的车钥匙,将车开到地下车库。 周媛打开手机,给池泽拨去电话,池泽语气不耐烦,说了一句“马上来”便挂断电话。 池泽是被他父亲叮嘱过的,要不是父亲跟周老爷关系好,他估计一辈子也不愿意搭理周媛。 父亲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要把周家跟池家的关系闹僵。 池泽打开车门,周媛急忙撇下小姐妹,热情地挽住池泽的胳膊,笑吟吟说:“今天我请客,每天在公司很累吧,刚好放松一下心情。” “我待一会就走。”池泽冷漠地推开周媛。 周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已经对池泽的态度习以为常,至少今天池泽愿意出来赴约,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她早知道池泽会拒绝他,让周老爷给池泽的父亲打电话,才拿到这次机会。 三个人一起前往了大门,接待的人替他们推开玻璃门,随后恭敬地将他们带到二楼。 第56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7 二楼视野广阔,能看到一楼的所有。 一楼则是舞池,还有其他卡座,最上面有一个很大的台子,这是驻唱歌手待的位置。 偶尔会有些明星来驻场。 周媛见池泽坐下,迫不及待地挤在他的身边,尽管沙发多出很多空隙,她也挨着池泽。 吴璇左顾右盼,羞涩地问:“怎么不见江哥呢?” 周媛打开手机,给江聿怀发了条消息,然后抬起头:“他待会就过来。” 吴璇点了点头,又拿起镜子端详着自己的妆容。 周媛侧头看了眼服务员,眼底划过戏谑,说:“我要你们这里最贵的酒,还有让谢时竹服务我们。” 服务员一愣,恭敬地说了一个“好”字离开。 池泽微微蹙眉,往旁边挪了挪,“谢时竹怎么在这?” 周媛善解人意地说:“她啊,家里没钱,想要找工作,我就给她介绍了这里,我是她的朋友,帮她是应该的。” 池泽身子往后一靠,自顾自拿着手机玩,俨然没想继续理她。 周媛委屈地抿着唇,她明明是让池泽看到她的善良,池泽却跟没有听到一样。 不过,一想到待会谢时竹以卑微的服务生姿态对待他们,周媛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 十分钟后,服务他们的人依然是刚才那个服务生,周媛不满地说:“谢时竹呢?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服务员委屈地说:“……谢时竹因为感冒在休息,老板不让她过来。” 周媛脸色一僵,不敢置信,她沉着脸瞪向服务员。 池泽看着她这种大小姐脾气,心底的厌恶更加强烈,起身就准备离开。 周媛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池泽,你才待了几分钟……” 吴璇心底期盼着江聿怀,根本没想着帮助周媛劝说池泽。 不远处,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身量颀长尽管距离有些远,但他自带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吴璇眼睛一亮,急忙地站起身。 江聿怀不疾不徐地来到他们面前,看了吴璇一眼,又落坐,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池先生。” 池泽见他来,不好立马离开,不得不重新坐下。 周媛松了一口气,然后娇滴滴地对江聿怀说:“江哥,你干嘛不让谢时竹过来。” 江聿怀说:“她今天好像感冒了。” 周媛在心底很是不满,不就是个小感冒吗?矫情。 吴璇见过谢时竹几面,那副穷苦的模样简直让她身心不适。 她急忙把面前的酒推给江聿怀,轻声细语说:“江哥。” 江聿怀偏过头看着他,男人的瞳孔黑如点漆,鼻梁骨高挺,薄唇上扬了些弧度,让吴璇脸色微红。 “嗯。”江聿怀又过于平淡地回了她一声。 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吴璇心里没了底,开始琢磨着江聿怀的心思。 江聿怀自然是发现了她的情绪,心底嘲弄一笑。 像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人,最容易拿捏。 池泽跟江聿怀谈话,身边两个女人把目光放在各自喜欢的人脸上。 时间越来越晚,一楼的氛围也热闹起来。 * 负责人不停地打着电话,每一次对方的铃声都是不在服务区,她脸色惨白。 领班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张姐,你脸色这么不好?” 负责人放下手机,皱着眉:“那个女歌手电话打不通,她怎么经常迟到?” “她啊,”领班暧昧一笑说,“好像是宋总的女朋友,宋总又跟我们老板关系好,迟到也没有办法。” 负责人烦躁不堪,这要是出什么差错,扣的可是自己工资。 宋姚叼着烟,从不远处走来,负责人急忙拦住了他,将他女朋友无缘无故迟到的事情告诉他。 “早分了,”宋姚摆了摆手,见负责人那张难看的脸,沉默了好一会。 负责人焦急地说:“那该怎么办?” 宋姚脑海中闪过上次女人空灵的声音,脱口而出:“你们这里不是有个叫谢时竹的员工吗?让她上场撑一会。” “啊?”负责人一愣,“她行吗?” 宋姚拍了拍负责人的肩膀,语气坚定道:“你们江少看上的人,能不行吗?” 撂下这句话,宋姚意味深长一笑,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领班睁大眼睛,看着宋姚的身影,小声吐槽:“这宋姚没个正形,说的话谁信啊?” 负责人呼出一口气:“行不行,就那回事了。” 领班在心里嘲笑,就谢时竹那穷酸样,上台简直就是给江总丢脸。 能坐在台上驻唱的歌手,不是有些名气的歌手,就是非常有实力的人。 她去不就是啼笑皆非吗? * 谢时竹跟负责人交流完毕,便接过了负责人递来的长裙。 趁着换衣服前,她叮嘱负责人别忘了结束给她发小费。 负责人无奈一笑,“快去吧,少不了你的。” “谢谢张姐。”谢时竹朝她眨了眨眼睛。 负责人越看谢时竹越顺眼,拍着她的肩膀:“感冒不会影响吧?今天池家那位少爷也在,还有江哥也会看你,你要是表现好,工资肯定会涨的。” 谢时竹乖巧点了点头,然后去更衣间换了衣服。 她换好衣服,望着镜中的自己,嘴角轻轻一勾。 * 吴璇特意多喝了几杯,往江聿怀身边靠。 江聿怀自然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任何人或者物。 吴璇闻到男人身上木质的香水味,耳尖泛起红。 池泽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他已经不知不觉待了一个多小时,准备起身离开时,楼下原本重金属的音乐,突然替换成了慢歌的伴奏。 紧接着,女人清澈干净的声音响彻在空间内,夹杂了些鼻音,似乎是被感冒生病而影响。 在这种世俗又喧嚣的氛围内,女人的哼唱仿佛能带来心灵上的平静,让浮躁不安的情绪骤然平静。 却又略微熟悉。 池泽下意识寻找着声源,在发现台上的人后,诧异半晌。 江聿怀听见谢时竹的声音后,微微一怔,推开了吴璇,视线看向了楼下位置。 吴璇还在享受着江聿怀的肩膀,突然落空,她愣了愣。 江聿怀沉沉的目光注视着台上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中间,身前有一个立杆话筒,柔光打在她的周身,轻盈又梦幻,平时的马尾披散下来,温柔地垂在肩膀。 谢时竹唇瓣微张,原主的长处被谢时竹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能感受到灼热的视线。 而且不止一个人。 谢时竹在心底哼笑一声。 而原主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95,看来,池泽也在看她啊! 第57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8 池泽缓慢地收回目光,震惊地问:“这是谢时竹?” 江聿怀淡淡点了一下头,良久过后,才转移视线。 而正在观看的周媛紧紧捏着酒杯,因为太用力,指尖已经泛白,眼神带着恨意,尤其是看到池泽诧异的表情,她更是生气。 吴璇不满地撅起嘴巴,一贯被捧着的公主,竟然让一个谢时竹吸引了江聿怀的注意力。 在他们各怀鬼胎时,楼下的女人停止了歌唱,随即被替换成了另外一个歌手。 楼下的客人似乎不满,喊着再唱一首,但谢时竹根本没有停留,径直离开。 负责人给她的小费,只供得起她谢时竹十分钟的出场。 江聿怀听到的不是谢时竹的声音,他思绪已经飘远,还是吴璇跟他说话,才将他拉回现实。 “江哥,喝一杯。” 江聿怀接过她的酒杯,薄唇靠近杯口,浅喝了一下,然后说:“今天我请客,不过待会有些事情,我先失陪了。” 撂下这句话,江聿怀起身,从他们的身边离开。 一见他走,池泽更是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瞬间,这个地方只剩下两个女人。 周媛愤恨地说:“谢时竹这风头出的够可以,我真是后悔将她介绍到这里。” “媛媛,”吴璇沉默了一会说,“你能想办法,将谢时竹赶走吗?池泽平时玩乐的话肯定会来,要是她一直待着这里……” 吴璇的话戛然而止。 周媛冷哼一声,“她是我介绍来的,江哥肯定会卖我个面子开除她。” 吴璇松了口气,她通过女人的第六感察觉到江聿怀似乎对谢时竹感兴趣。 谢时竹不过是一个家门贫寒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立足。 就应该滚出去! * 谢时竹拿过负责人的小费,数了一下,又快速揣进兜内,笑得很灿烂说:“下次可以继续找我。” 负责人不用因为这事被扣工资,她浑身轻松,“看不出来你歌唱得挺好。” 领班被晾在一边,她之前还再心里嘲笑谢时竹丢脸,可现在却是谢时竹拯救了场子。 但领班认为,谢时竹就是出个风头罢了,还不是个服务生,依然听从她的差遣。 想到这里,领班眼底划过嘲讽。 谢时竹笑着说:“还行吧,算是能拿得出手。” 三个人站在过道,江聿怀经过他们身边,没有停下,还是负责人喊了他一声江总,江聿怀才停下脚步,然后往他们这边走来。 谢时竹在心底笑了笑,江聿怀其实是专门来找自己,又因为个人的身份,放不下姿态。 江聿怀和两位员工打了声招呼,又看向谢时竹,唇角微微勾起,说:“刚才表现不错。” 谢时竹羞涩一笑,垂下眼帘,“谢谢老板的夸奖。” 江聿怀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眼瞳分辨不清情绪,他沉吟道:“想换份工作吗?” 话音一落,谢时竹愣了愣,急忙问:“江哥,我那点做的不好,让你想要辞退我……” 站在一边的领班听到这话,愣了愣,然后低下头抿唇一笑。 负责人不解老板的意思,但她一个员工还是不要管这些。 江聿怀瞧见谢时竹因为焦急而红的脸,笑了笑,“你误会了,我想让你上台。” 谢时竹一怔,随即睁大眼眸,不可置信地问:“真的吗?” 江聿怀点头:“嗯。” 谢时竹激动了好一会,“是不是工资很好?” 江聿怀很有耐心地回答:“是的。” 谢时竹由于太高兴,一把抱住了江聿怀,女人娇软的身体落入自己怀中,江聿怀有一瞬的恍惚。 很快,谢时竹从他怀中离开。 领班愣住,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谢时竹,又看向江聿怀,突然发觉了江聿怀对谢时竹的照顾,心里很是担忧自己的职业生涯。 江聿怀说:“继续工作吧,明天就换岗。” 谢时竹翘起嘴角:“好咧。” 江聿怀轻轻一笑,迈开长腿往过道出口走去。 他一离开,负责人真心祝福她,反而一边的领班神情复杂,过了半晌,虚伪地过来恭喜她。 谢时竹看着她那副讨好的嘴脸,在心底嘲讽一笑。 她没搭理领班,只和负责人说了声谢谢,看了眼时间,已经下班了,便转身去更衣间换上自己的衣服。 领班盯着谢时竹的背影,转头对负责人吐槽道:“一看她就是忘恩负义之人,不就是明天转岗吗?嘚瑟个什么劲!” 负责人皱眉:“你要是刚开始对她态度好一点,她也不会这样。” 领班心虚了良久,可接下来负责人的话让她掉入冰窖一般的阴冷。 “看江总这样子,似乎挺喜欢谢时竹的,”负责人叹了一口气,“你自求多福吧。” 领班愣在原地半晌。 * 隔天,谢时竹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她刚接起来,对方就开口说:“谢时竹是吗?上次的衣服我拿给你。” 谢时竹沉思片刻,“是周小姐吗?” 周月柔说:“嗯,是我,你今天有时间吗?” “有。” 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谢时竹简单收拾了一番。 她用原主的长处换取了资金,自然会用到原主身上,把那些廉价的护肤品扔进垃圾桶,找了身合适的衣服,打算跟周月柔见面时,买个好一点的护肤品。 毕竟,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 这是利己主义者谢时竹的想法。 来到了目的地,谢时竹坐下身后,没一会儿周月柔被司机送了过来。 她拎着纸袋,满脸笑容地将衣服递给谢时竹,而谢时竹就把上次在周家所替换的衣物还给了她。 谢时竹笑着说:“一物换一物。” 周月柔被她逗笑,召唤服务员点了菜,然后细心问谢时竹的口味,谢时竹说自己不挑食。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交谈。 在吃饭期间,有个戴着大金链子的男人过来,打量了周月柔一番,说:“妹子,给个联系方式。” 周月柔一愣,拒绝了他:“不好意思。” 一般人听到这话,都会识趣的离开,可这男人无缘无故生起气来,脸色唰一变:“要你联系方式是看得起你,竟然敢拒绝我?” 周月柔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在乡下,因为小时候抱错,让她从小就学会打架,于是不甘示弱地说:“我说了不给就不给。” “找死吗?”大金链子活动着筋骨,似乎要不到联系方式誓不罢休。 从经过来看,这男人或许是拒绝过后的恼羞成怒,可谢时竹大概猜出,是谁花钱雇的人。 大金链子随手摔碎旁边的古董花瓶,砰地一声落地声,吓得周围吃饭的人不敢出声。 第58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9 谢时竹脸色一白,似乎很是害怕。 周月柔猛地站起来,跟男人对峙:“想动手?” 大金链子弯下腰捡起瓷器碎片,捏在手心里,他知道,如果划伤周大小姐的脸,最多拘留几天,但这样自己就可以拿到两三年都挣不到的钱。 哪个划得来,他还是知晓的。 大金链子冷笑一声,朝周月柔走来。 前台见有人闹事,急忙拨打了报警电话。 谢时竹在等时机,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颀长的身影,她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然后,出乎意料地站起身,瘦弱的身躯挡在周月柔的面前,声音发抖地说:“不给你联系方式,你就打人,你的目的怕不是这个吧?” 大金链子一怔,他的目标本来就是身后的周月柔,而这女人他懒得对付,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让开!”大金链子一听她这话,心虚地大声嚷嚷,“再不让开,爷可不客气了!” 周月柔愣住,看着谢时竹颤抖的肩膀,心里有一丝温暖。 明明谢时竹很害怕,却愿意保护自己。 虽然两人刚认识,可谢时竹这种讲义气的人,是周月柔最欣赏的。 周月柔小声说:“没事,我不怕。” 但谢时竹依旧挡在她的面前,这让周月柔更感动了。 大金链子用力拉扯着谢时竹的肩膀,在谢时竹快要扛不住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快速握住了他的手腕,轻轻折了一下,大金链子哀叫一声,手上的瓷器碎片掉在地面。 池泽沉着一张脸,身后还有几个朋友,他猛地将大金链子往旁边一推。 大金链子脚步踉跄几下,好不容易站住脚,一看到是池泽,脸猛然煞白,什么也不说地就准备往外跑。 却被池泽身后的几个朋友揽住,又带着大金链子去了外面的一条小巷内。 谢时竹知道自己该倒下了,这大金链子怕是有苦受得了。 池泽在上学那会,可是人人惧怕的校霸,而他的朋友,是富二代,更是池泽在学校里打出来的朋友。 人一走,谢时竹脚步软了下来,身子止不住往下跌,周月柔急忙扶住了她。 池泽低头看了眼谢时竹,又转向周月柔。 不知道为什么,在周月柔外貌衬托下,谢时竹也没有他以前印象中的不堪。 谢时竹被周月柔扶着坐到了沙发上。 周月柔安抚道:“没事,他已经走了,谢谢你刚才的见义勇为。” “嗯,我的命不值钱,”谢时竹稍微缓和下来,苦笑说,“周小姐,你好不容易被周家找到,不能出什么事。” 周月柔愣了愣,看向谢时竹的眼神变化万千,她叹了一口气。 她给谢时竹递了杯温水,抬头看着池泽,微微一笑,“谢谢你的帮忙。” “不客气,”池泽说,“跟朋友来吃饭,恰好碰到。” 他说完,周月柔也没再跟他继续交流,反而担忧地看着谢时竹。 池泽被晾在一边,心里有些不得劲。 而他眼前的两个女人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什么时候,他竟然变得如此没有魅力。 自讨没趣,池泽随意找了个位置,形单影只坐在一边,直至他的朋友过来,才显得没有那么孤单。 系统说:【宿主,你打算在这个世界征服两个男人吗?】 谢时竹说:“不,像池泽这种神经病,我可不喜欢,被他看上,跟倒了大霉一样。” 系统一愣:【那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谢时竹轻笑一声:“打不过就加入。” 系统:【!!】 气氛安静了些许,周月柔才想起谢时竹方才那番话,好奇地问:“你说那个男人的目的不是要我联系方式?” “大概是,”谢时竹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哪有人要不到电话就打架的。” 周月柔在心里斟酌了一会,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 周月柔沉思片刻,问:“你跟周媛关系好吗?” 谢时竹说:“还可以,她人挺好的,还将我介绍到江哥那里上班。” “……嗯,”周月柔也不好说什么,但很想跟谢时竹交朋友。 用完餐后,周月柔在听见谢时竹要去商场,于是也借买东西为理由,跟在了谢时竹身边。 两人逛着护肤品店,谢时竹买了一套护肤品,周月柔急忙拿出卡要给她刷。 “不用,”谢时竹拦住她,“我在江哥那里挣了不少钱,够买这些了。” 然后,急忙将钱给了售货员。 周月柔叹气:“我还想感谢你一下。” “没事,”谢时竹像是不经意之间随口说了一句,“你是我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但这句话,却让周月柔心花怒放,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烈。 谢时竹低下脑袋,唇角轻轻一勾。 周月柔带着谢时竹去了旁边的奢侈店,谢时竹在更衣间门口等待着周月柔,恰好碰到了同样来逛街的周媛与吴璇。 周媛看见谢时竹一个人来逛奢侈品店,脸上闪过惊愕,心想,谢时竹哪里来得钱? 难不成在江聿怀那里出了风头,真以为自己是只凤凰了? 周媛还没有说话,吴璇先开了口,她讥诮地说:“这里是你该来得地方吗?” 谢时竹微怔,看向周媛,又看了看吴璇,说:“我陪朋友过来,不是我自己要来的。” 吴璇双手抱臂,高傲地扬起下巴,朝四周的服务员说:“你们让她出去,看她那寒酸的样子买的起吗?这不是有损你们品牌的档次吗?” 周媛自然是不会帮谢时竹,她站在一边,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观看,一言不发。 她认为,自己不帮吴璇已经是给谢时竹一点面子。 服务员急忙赶来,一看这二位都是vip客户,再去看另外一个女人,穿的几百块钱的地摊货,于是听从她们的话,说:“这位女士,我们这里只招待贵客。” 周媛在里面换衣服,听到外面的争吵声,想要出去帮谢时竹,可换上的衣服拉链卡在了内衣上,拉不上去,又拉不下来。 急得她满头大汗。 * 江聿怀被迫陪宋姚来商场,以宋姚的话来说,就是人靠衣服马靠鞍。 既然长得不如他,不如买点奢侈品装扮一下自己。 宋姚单身了几天,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新欢,为了让他的魅力,更大一点,便找来品位不错的江聿怀帮自己忙。 两人走到四楼,宋姚指了指常去的一家奢侈品店,说:“这里的衣服虽然贵,但里面的服务员漂亮。” “……”江聿怀不耐烦说,“快点啊,要是再这么多废话,我就不陪你了。” 宋姚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随后加快了脚步。 可惜了,他没有江聿怀腿长,对方两步顶自己一步。 江聿怀在玻璃窗户前突然站住脚,宋姚终于跟上了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店内似乎很热闹,一个女人低下头,被另外两个女人围住,还有一个服务员表情不耐烦。 这三个女人都很漂亮,但她们的表情却让人身心不适。 第59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0 宋姚很是疑惑地说:“谢时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江聿怀眼神微冷瞥了他一眼,“这很重要吗?” “……”宋姚一愣,急忙摇头,“不重要不重要。” 拜托,他就随口一说,怎么江聿怀就给他摆脸色。 下一秒,江聿怀径直往里面走,撇下宋姚一个人,宋姚震惊了片刻,急忙跟上。 * 服务员见谢时竹一动不动,更加没有耐心,她语气不好道:“要是想要待着这里也行,那你就在店里随便挑一件东西买了。” 谢时竹咬着唇:“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买单,谢时竹你随便挑。” 刚说完,谢时竹猛地抬头,看见江聿怀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委屈巴巴地说:“老板,你怎么在这?” 江聿怀看了他一眼,“陪宋姚。” 吴璇一愣,方才还高高在上的脸色急忙换上一副笑容,“江哥。” 但江聿怀并没有理会她,直直看向谢时竹,问:“喜欢什么?今天就当是员工福利送给你。” 吴璇眼眶微红,尤其江聿怀把自己当成空气,她更委屈了。 “走吧,”周媛见江聿怀来,她也不好待下去。 吴璇离开时,回头看了江聿怀一眼,又碰上了宋姚,她吸了吸鼻子,抬起脚小跑离开。 江聿怀目光转向服务员,服务员一怔,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江聿怀在她胸口的工牌扫了一眼。 宋姚终于赶到了他的身后,喘着气说:“哎,下次走慢点。” 谢时竹乖巧地叫了声‘宋哥',宋姚笑了笑,拍了拍江聿怀的背脊,“不是陪我吗?快走吧。” 两人一同往男士区域走去。 宋姚一边走,一边不可思议说:“你竟然为了你的员工得罪吴家千金,别忘了你想要往房地产发展,得让吴家帮忙……” 江聿怀说不上来,就是不想看到谢时竹被几个人欺负。 他沉吟道:“她是我的员工,帮她是应该的。” 话音一落,宋姚睁大眼睛,“我的天,你终于有点人情味了。” 他们一走,谢时竹方才还委屈的小表情瞬间消失,直起腰板,冷冷地扫了服务员一眼。 服务员愣住,诧异了好一会。 谢时竹走到更衣间位置,敲了敲其中一间更衣间的门,问:“周小姐,你还好吗?” 周月柔焦急地说:“我衣服被卡住了,你能帮我一下吗?” 谢时竹说了一个好字,进了更衣间。 周月柔所换的裙子,上半身的拉链卡在了内衣那里,女人白皙的皮肤过于扎眼。 谢时竹在心底叹气,女主角果然是女主角,这身材真是令人羡慕。 她花费了好一会时间,才帮周月柔将拉链拉了上去。 周月柔穿好后,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不好意思,刚才没办法帮你。” 幸好没帮她,要不然还没有江聿怀什么事。 谢时竹摇了摇头:“没关系。” “可是……”周月柔迟疑了一会说,“周媛好像没把你当朋友。” 谢时竹能不知道吗? 但她还是不相信地说:“不是的,她刚才就没跟吴璇一起嘲笑我。” 周月柔欲言又止,最后无奈地闭上嘴巴。 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她要是揭穿周媛的本性,估计谢时竹要因为周媛跟自己翻脸。 “刚才是江聿怀帮了你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脸颊泛红:“老板他人很好。” 周月柔沉思片刻,“嗯,我听说他是个孤儿,能走到现在这地步,肯定与常人不一样,你可别……” 要是谢时竹真跟江聿怀有牵扯,估计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他只是我的老板,”谢时竹看向角落被教训的服务员,嘴角微翘,“周小姐,你想多了。” 刚才那个狐假虎威的服务员被经理骂得脸色苍白,经理指着她的鼻子,让她趁早收拾东西滚人。 谢时竹收回目光,说:“你还逛吗?晚上我还有工作,这会得赶过去了。” “啊?行,那我让司机把你送到上班的地方。” 谢时竹婉拒了周月柔的好意,在商场门口与她分开。 她走到路边的公交站牌,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在发现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点名,焦急地皱着眉。 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谢时竹故意撇开视线,当做没有看到,车里的人按了几下喇叭。 谢时竹这才装作很惊讶地往驾驶座的窗口看过去。 车窗被按下,露出池泽一张优越的脸,他单手放在方向盘上,凤眼看向谢时竹,说:“看你的表情像是迟到了,我送你。” 谢时竹受宠若惊,微微睁大眼睛,惊讶道:“还是算了,你那么讨厌我……” 池泽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住,沉默半晌,开口说:“我没有讨厌你,上车吧。” “……”谢时竹犹豫半天,在池泽目光注视下,还是缓缓地打开后座的门,坐了上去,关上车门后,她小声说,“谢谢,麻烦你了。” 池泽抿唇不言,熟稔地打了个方向盘,开向了与自己家相反的路线。 宋姚大包小包提着,和江聿怀一同从商场出来。 两人目睹着谢时竹在公交站的位置,坐上了池泽的车。 宋姚震惊得连手上的包装也差点没提住,“池泽不是讨厌谢时竹跟周媛吗?怎么这么主动,他的车什么时候载过女人?” 江聿怀微阖着眼睛,凝视着越来越远的车,直至车从他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他说:“不知道。” 宋姚一边往停车场走,一边缓和着心中的震撼。 这谢时竹了不得啊! 不仅让江聿怀变得有那么一丝不一样,还让池泽对她改变了态度。 车里。 谢时竹坐在后面一言不发。 池泽偶尔会在后视镜瞥向谢时竹一眼,见她似乎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完全没有理会他。 池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以前是自己让谢时竹离他远一点,可现在谢时竹不像以前那样一见到他就脸红,反倒让他有点怅然若失。 “几点上班?”他第一次主动与谢时竹搭话,等了将近一分钟才有了回应。 “六点,”谢时竹微微诧异,“我以为你是在用蓝牙打电话,原来是在问我……” 话音一落,池泽脸上闪过不自然,解释道:“不想让你迟到而已,你别多想。” 谢时竹抬起头,不小心与正在后视镜偷看他的池泽视线撞在一起,她眼睛清亮透彻,点了点头,“我不会多想的。” “……”池泽转移视线,看向路况,神情不自然说,“那就好。” 车里的气氛突然异常尴尬。 当然,尴尬的人只有池泽一个人。 谢时竹轻松自在,甚至还能观赏着池泽的表情变化。 呵,男人。 第6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1 昨天的我你爱搭不理,今天的我高攀不起。 系统:【……】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推开车门,绕到驾驶位置,抬手敲了敲车窗。 池泽将车窗放了一半,不解地看她。 谢时竹腼腆一笑:“谢谢你送我,要不是你,我肯定要被领班骂了。” 池泽望着她真诚的表情微微一怔,语气也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不客气。” “那我去上班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 谢时竹转过身,背着池泽,眼底掠过狡黠,原主身上的恶意值,仅仅因为池泽对改变了态度就降到85。 啧,有意思。 系统震惊地问:【那要降低原主的恶意值,必须让池泽爱上你?】 谢时竹笑了笑:“可不是嘛。” 【但是……】 谢时竹一边上着台阶,一边说:“放心吧,我不是原主,更不是周月柔,那种事情发生不到我身上。” 来到了店内,领班见到她,之前看不起她的表情一夜之间变成了谄媚,“来了。” 谢时竹径直从她身边经过,完全没有搭理。 像这种小喽啰,她没必要演下去。 点名的时候,负责人单独把谢时竹叫到一侧,其他人一边听着领班的训斥,一边又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钥匙给你,”负责人将一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江总说了,以后你不用跟她们在一个更衣间里换衣服,还有,不用点名,只要在八点上台前来就行。” 谢时竹将钥匙放在衣服口袋里,笑着说:“谢谢。” 负责人温柔地说:“谢我干什么?要谢就去谢江总,他可是很器重你的。” “好,”谢时竹说,“那我找机会感谢他。” “那你去休息,我先走了。” 负责人一离开,这些人的会也已经开完,瞬间,谢时竹被身后好几个人拥簇着。 她们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但都只能恭喜谢时竹。 “以后你的工资是我们的三四倍,你可别忘了我们。” “会唱歌就是好,不像我,五音不全。” 谢时竹并未理会这些人,目光直直看向在人后的那个男生,她朝他微微眨巴了眼睛,说:“不会忘记的。” 她这话像是只对一个人说的。 那人正是在她感冒时,给谢时竹递了一个薄荷糖的男生。 在谢时竹心里,有恩才会报恩,没有恩,那就一边凉快去。 男生一怔,没有意料到,谢时竹竟然还记得自己。 人群散去,谢时竹拿着钥匙前往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休息区域,她刚拿着钥匙开门时,门自动开了,根本没锁。 谢时竹轻笑一声,调整好表情,推开门,里面的装修根本不像是一个员工的休息室,更像是客人的休息地。 靠窗位置有一个丝绒沙发,男人坐在沙发上,背后的墙壁镶嵌着一幅名画,冷调画色衬托着男人深邃的五官。 江聿怀的视线从窗户移到谢时竹脸上,在看到女人惊讶的眼神,他微勾唇角,说:“还满意吗?” 谢时竹指尖还捏着钥匙,她快速走到江聿怀身边,坐了下去,双眸夹杂着激动与感激:“老板,你人真好,我没想到来打工,还能享受这种待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江聿怀看着谢时竹因为开心嘴角漾开的笑,眼底划过笑意,“嗯,既然来我这上班,肯定不会亏待你。”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我一定不会让老板亏本的,以后我要用我的歌声,把那些客人全部留住,然后老板你就会赚大钱!” 赚大钱? 江聿怀低笑一声,“嗯,好。”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江聿怀取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微微蹙眉,随后接起电话。 “江哥,”周媛跟吴璇待在一起,吴璇催促着让她赶紧把谢时竹赶出去,她只能拨通了电话。 “嗯。”江聿怀平淡地回应了她一个字,眼角余光看了谢时竹一眼,又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桌面。 周媛想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不仅能让谢时竹离开,还能将自己包装成有一颗善心的人。 “是这样的,上次不是介绍谢时竹去你那里上班,但是我想了想,她不适合,”周媛说,“她一个女生,在那里上班肯定会吃亏,而且万一被客人骚扰啥的,我也会愧疚,毕竟我跟谢时竹是朋友。” 周媛说完后,松了一口气,这么完美的借口,她不信江聿怀会拒绝。 可回应她的是谢时竹声音。 谢时竹听着手机外扩音,待周媛话音一落,她急忙地说:“周媛,我在这里很好,江哥还给我准备了单人休息室,竟然比我家里都大,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周媛在听到是谢时竹后,睁大一双眼睛,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谢时竹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再说了,江哥人特别好,要是出事,他肯定会保护好我的,你就不要担心了。” 周媛脸色一僵,沉默了半天说:“嗯,那就好。” 电话被吴璇抢过去挂断,吴璇的表情不比周媛好看,她咬着牙说:“怎么谢时竹竟然跟江哥待在一起,而且江哥还给她安排了单人休息间,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 周媛也很想知道,她让谢时竹去那里,就是想让她尝到屈辱痛苦的滋味,可现在看来,谢时竹过得有滋有味。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时竹竟然会唱歌,而且用这个技能出了不少风头。 周媛紧紧捏着拳头,一想到池泽那天看向谢时竹的眼神,她就心里不舒服。 所以,她必须让谢时竹离开! 周媛呼出一口气说:“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吴璇急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眼眶湿红,“嗯!” * 江聿怀将手机拿回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了锁屏,然后目光幽沉盯着已经黑屏的手机。 屏幕倒映出他的脸,江聿怀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带着笑意。 刚才谢时竹那句‘他肯定会保护好我的’,让自己不知为何心脏漏跳一拍。 他在很小的时候,被亲戚推来推去,始终没有人愿意接纳他,最后迫不得已进了孤儿院。 稍微年长一点,他便自己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走到现在。 其中经历的所有,江聿怀不想回溯。 他从来都是孑然一身,哪怕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宁愿受尽人生百态,也不愿被接济。 根本没想到有人用坚定的语气说出‘保护’二字,甚至格外信任他。 谢时竹看着垂下眼帘的江聿怀,眉眼弯弯,“老板,我去工作了。” 江聿怀稍微回过神,抬头看向谢时竹,女人干净的眸子让他有一瞬失神,“嗯。” 待谢时竹离开后,江聿怀盯着合上的门良久,沉沉的目光隐晦幽深。 第6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2 负责人催促谢时竹上台,见她还没有换上准备的衣服,语气很是焦急:“你怎么不换衣服?还有,待会要上台必须得化妆。” 谢时竹脸颊闪过诧异,随即被些许自卑替代,“可是我不会化妆……” 负责人听过关于谢时竹的家庭状况,好像有个赌鬼父亲,母亲也只是在某个超市上班。 微弱的家庭收入,确实无法富养一个女孩。 明明只有二十岁左右,穿着打扮却比她三十岁女人还要过时。 负责人心疼地看着她,语气和蔼道:“没事,我帮你化,化妆品我去拿,你先回休息室等我。” 谢时竹乖巧点头,转身往休息室方向走去。 望着她瘦小的背影,戳疼了负责人的心口。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出生到那种家庭。 等谢时竹回到休息室,江聿怀的身影已经消失,谢时竹微微挑眉,坐在了他原先的位置。 丝绒沙发还残留些许男人的温度。 几分钟后,负责人从外面进来,手上拎着化妆包,她将包中所有东西拿出来,又轻轻取下谢时竹鼻梁上架的眼镜。 谢时竹微怔,急忙说:“可是,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负责人笑了笑,又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隐形眼镜,用护理液泡了几分钟,打算给她戴上。 谢时竹下意识往后一退,紧张地说:“这很贵吧,我……” “没事,”负责人一边掰开她的眼皮,一边说,“这可是江总让我给你买的,后面会报销。” 谢时竹松了口气,“不让张姐花钱我就放心了。” 话音一落,敞开的门内缓缓进来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 江聿怀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两人,“嗯?你的意思我花钱就无所谓了?” 谢时竹吓了一跳,条件反射闭上眼睛,负责人好不容易给她放进去的隐形,因为她的闭眼掉落在自己手背上。 江聿怀不紧不慢走近,自然而然在她身边坐下。 谢时竹似乎害怕他生气,想要解释,却怎么也想不好措辞,因此着急得面红耳赤。 江聿怀凝视着她通红的脸颊,视线又瞥向她的耳朵,耳尖泛着红。 他眼底掠过兴味,说:“是这样吗?” 谢时竹揉了揉眼睛,江聿怀的脸很是模糊,她急忙晃着脑袋,“不是的,江哥,我的意思是……” 江聿怀欣赏着她着急忙慌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弧度,静等着她的回答。 谢时竹语气停顿几秒,垂下眼睫,“因为我要给老板挣大钱,这点钱肯定会替你挣回来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最后抬头,双眸与江聿怀对视。 负责人坐在一边,她左看看右看看,八卦的小表情呼之欲出。 她这回答似乎令江聿怀很满意。 江聿怀眉梢染了些柔和,“嗯,继续吧。” 负责人还沉浸在八卦中,没有反应过来,直至江聿怀的视线向她撇来时,瞬间清醒。 “好的,江总。” 负责人继续给谢时竹戴隐形,而江聿怀慵懒坐在她的身边,修长的腿挤在谢时竹身边,不小心挨住了她的膝盖。 但他却没有移开,像是根本没有发现两人坐的有些近。 谢时竹在心里笑了一下,啧,男人,这点小伎俩想瞒过她? 她故作紧张地绷着全身,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任由负责人处置。 谢时竹被负责人用手托住下巴,对方给她戴好隐形后,又为她上妆。 负责人大气不敢喘,就害怕出错。 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负责人挑了一个豆沙色的口红给谢时竹涂上,瞧着自己的杰作,负责人满意一笑:“好了,睁眼吧。” 说完后,顺便递给她一个镜子。 谢时竹掀开眼皮,摘下眼镜后,她原本就长的睫毛经过负责人的打造,变得翘而浓密,眼眸亮晶晶的,皮肤白皙没有瑕疵,仿佛一块美玉。 她握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半晌才缓过神,“好漂亮。” 负责人给她化了当下流行的妆容,小巧的鼻头扫了一层腮红,有一点淡粉,再加上口红的加持,跟刚才判若两人。 “你啊,底子很不错,”负责人一边收拾着化妆包,小心翼翼瞥了眼旁边的江聿怀,一边说,“就是不会化妆,好了,现在你这脸,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动心的。” 谢时竹放下镜子,羞赧地一笑:“张姐,你别胡说。” 她转过头,看向江聿怀,在对方黑沉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嘴角漾开笑,“老板,我这样上台肯定不会给你丢人的!” 江聿怀微阖着眼睛,分辨不了喜怒,不置可否点头,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在灯光的映照下,投下了一片阴影,笼罩在谢时竹身上。 “嗯,”他的声音夹着些复杂。 撂下这句话,他背过身,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负责人诧异地说:“江总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我是哪句话说错惹他不开心了?” 负责人冥思苦想,依然寻找不到原因。 谢时竹在心里想,当然是你那句‘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动心’踩到江总的雷点上。 这样的谢时竹,比起之前那个不引人注目的丑小鸭,现在的她更像是崭露头角的天鹅,终有一天脱离所有。 女人一旦不受控制,有了自己的光芒,这才是男人最怕的事情。 外面有人催促着谢时竹,负责人赶紧让她换上裙子,再叮嘱她不要接受客人给的任何酒或者饮料,便匆忙离开。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 * 周媛带着吴璇还有一个男人,一同来到了谢时竹工作的地方。 在和江聿怀打过电话后,吴璇提出一个建议,就是找人给谢时竹喝些加料的酒,让谢时竹毁去清白,这样江聿怀就会对谢时竹失去兴趣。 周媛想了想,便打电话找人,反正只要谢时竹一出事,池泽也会远离她。 这是一石二鸟最好的办法。 本来以为谢时竹要帮她赶走周月柔,可这几天过去,一点进展也没有。 她也失去了耐性,比起周月柔,她更在意的池泽。 第6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3 她们这次低调地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后,她召唤来服务员,点了个套餐,然后静等着谢时竹。 刚坐下没有几分钟,吴璇眼神在四周打量,一眼看见了另外两个人,激动地指了指她们对面十米以外的地方。 “你看,那是不是池泽,”吴璇说完后,又指向东南方向,“还有那个卡其色衣服的,好像是周月柔。” 周媛一愣,急忙往吴璇指的方向看过去。 确实是池泽和周月柔,这两个人并没有在一个卡座,但都是孑然一身。 吴璇说:“他们怎么会来?你不是说池泽不喜欢这种场合吗?还有周月柔她来干什么?” 周媛看向池泽的方向,池泽穿着纯黑色风衣,低头看着手机,偶尔抬头会向空着台子看一眼,又会垂下脑袋看手机。 她还看见有一个性感的女人端着酒朝池泽走来,靠近池泽说了几句话,随后给他了一张类似房卡的东西。 很快被池泽拒绝,女人不甘心地跺脚离开。 周媛咬牙切齿,以池泽抬头看的方向,肯定是在等谢时竹。 她无声地骂了个脏字,又看向另外一边的周月柔,对方也似乎在等人,撑着下巴在四周看来看去,对每一个经过的女服务员都要看几眼。 吴璇说:“要不要去跟池泽打声招呼?” “不了,”周媛冷笑一声,“我们有正事要干,不能被他们发现我们在。” 吴璇恍然大悟地点头,转头看向身边光头男人,“事情办成后,我们会支付你钱,但你记住,以后要当作不认识我们。” 光头迫不及待地搓着手心,既拿了钱又不吃亏,他急忙说了声:“好。” 话音一落,漆黑的台上有了光,谢时竹穿着拖地长裙缓缓走上台,原本聒噪的音乐替换成了慢调。 谢时竹调了调面前的立杆话筒,跟随着节奏,粉唇微张,哼唱着歌曲。 她视线往台下扫了扫,瞥见了几个人,嘴角上扬。 都来了啊,她谢时竹脸真大,竟然让这几位大人物为她而来。 书中的原主,等结束生命,也没有让书中的主角配角多看她一眼。 周月柔看见谢时竹后,眼睛一亮,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她挥了挥手。 谢时竹睁大眼睛,似乎因为她的到来而震惊,缓和了良久,微微一笑,回应了周月柔。 周月柔开心极了,她见谢时竹回应了自己,心情愉悦地坐下,又撑着下巴,明眸静静地看着谢时竹。 还能在谢时竹演唱完,激动地为谢时竹鼓掌,和这里的客人融为一体。 周媛紧紧捏着拳头,盯着谢时竹判若两人的容貌与外形,气愤地发抖。 她身边的吴璇也好不到哪去,眉毛拧成了一股。 一边的光头倒是满脸笑容,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刚才听她们描述,那女人又丑又土,但现在一见完全相反。 甚至比这两位大小姐还要漂亮有气质。 谢时竹休息一会,在听到客人高呼再唱一首时,她点了点头,从角落拿起吉他,又找了个升降椅,坐在上面,一边抱着吉他,一边清唱。 她纯净的嗓音与外形特别相配,本来该是嘈杂的氛围,因为她变得平静,都在聆听她的歌声。 视觉体验洗清了他人内心的浮躁。 结束后,谢时竹抱着吉他离开,周围的音乐又恢复了以往的热烈。 很多人都在意犹未尽,还有人主动找服务员要谢时竹的联系方式。 但都被拒绝。 他们这有规定,不会将驻场歌手的电话泄露出去,轻则开除,重则要履行合约里的规定。 谢时竹下台后,接过负责人的水,稍微润了下嗓子。 负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池泽也在,你要不去跟他打声招呼?我看他刚才一直盯着你,他的身份怎么说也得给点面子。” 谢时竹把喝干净的水瓶扔进垃圾桶,眼底闪过戏谑:“好。” 周媛见谢时竹换了身衣服出来,示意光头该动身了。 光头急忙端上准备好的酒起身,往谢时竹的方向走去,又跟在她的身后。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了他,加快了脚步,直至快要接近池泽时才停下脚步。 光头看她停下,端着酒挡在她的面前,自信一笑:“刚才唱得不错,我请你喝一杯。” 谢时竹摇了摇头,“张姐说过,不喝陌生人的酒。” 光头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陌生人,我是你的歌迷,刚才听得如痴如醉,以后会常来的,喝吧。”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仿佛在斟酌着什么,大概是不想让老板损失一个客人,当她犹豫时,光头催促说:“你不喝的话,我就投诉你,听说你的老板没有人情味……” “胡说,”谢时竹着急反驳了他,“老板人很好的。” 话是这么说的,但她抬起了胳膊,准备接过光头的酒。 光头嘴角的笑越来越强烈,舔了舔唇角。 周媛跟吴璇一直观察着他们,在谢时竹快要拿过酒杯时,两人不约而同地一笑。 “这光头说话真有一套,”吴璇说,“竟然真的说服了谢时竹。” 周媛眼里闪过阴狠,只要谢时竹喝下,那就证明她这辈子算完了。 谢时竹手指刚碰到酒杯时,一只修长的手夺过了光头的酒杯,男人比光头高出半个头,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眉眼间满是戾气。 光头一愣,下意识抬头,脏话刚到嘴边,在发现是池家的公子后,硬生生将准备好的话咽下肚。 池泽指尖捏着酒杯,眼角余光瞥向女人震惊的小表情,又转向光头,他说:“我替她喝。” 话音一落,光头肉眼可见地惊慌起来,鼻子冒着汗渍,侧头看向一处。 谢时竹从震惊中缓和,感激地看着池泽,小声说:“谢谢。” 池泽冷淡地说:“不客气。” 他握着酒杯靠近薄唇,顺着光头看的方向扫了一眼,又漫不经心收回。 周媛跟吴璇愣在原地,嘴角的笑因为来不及收回而僵住。 吴璇因为恐惧咽了咽唾沫:“完了,池泽帮了谢时竹……” 周媛吓得瘫坐在沙发上,害怕与嫉妒充斥在她的胸口,说起话来也微微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池泽要帮谢时竹? 为什么! 第6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4 要是帮了谢时竹,那被痛苦折磨的人就是池泽。 池泽喝下,不管是否会出事,必然要找光头算账,以光头欺软怕硬的性格,肯定供出她。 周媛脸色苍白。 * 池泽刚靠近酒杯,些许异样的气味伴随着酒味充斥在鼻尖,他捏着杯身的指尖收紧,声音冷如冰霜:“谁让你这么做的?” 光头的脑袋垂下,见池泽没喝,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万一喝了,他估计在海洲待不下去了。 被池泽发现,光头慌张至极,心里想着措辞。 见光头一言不发,池泽阴戾扫向最角落的位置,方才还有两个身影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谢时竹一脸茫然,微仰着脑袋看向池泽,“怎么了?” 池泽心里了然,沉思良久,却没有把这种残忍的真相告诉她,语气凝重道:“没什么。” 话音一落,光头抓准时机准备溜走,池泽伸出胳膊拦住他的去路,睨着的目光含着寒意,将手中酒杯递在他的眼前,冷笑说:“你怎么也得看着我池泽的面子,喝下这杯。” 光头吓得吞口水,额头的汗顺着脸颊流向下巴。 谢时竹叹息一口气,好心地劝光头,“大哥,你就喝吧,池先生这是想跟你交朋友呢,想一想,你要是有像池先生这么厉害的朋友,说出去多有面子。” 池泽身上原本的阴沉因为谢时竹的话消散,眼底微不可察闪过笑意。 光头在思索着要不要将实话告诉他们,但后果他负担不起,两边都没办法得罪。 在谢时竹的催促下,他闭上眼睛,接过池泽手上的酒,一口气饮了下去。 谢时竹在心里笑得很开心。 光头捂着嘴巴,连空了的酒杯也忘记归还,撒腿就往外跑。 谢时竹一怔,就打算去追他,池泽眼疾手快伸出一只修长的胳膊勾住了她的肩膀,将谢时竹制止住,沉着声音说:“你追他干什么?” 这人喝的酒有问题,要是她追上,出事的人可是谢时竹。 池泽一向不愿意多管闲事,可这次一反常态,池泽也不解他为何要阻止谢时竹。 “他把江哥的资产拿走了,”谢时竹望着已经离去的背影,蹙着双眉,“那杯子很贵的。” 池泽:“……” 他替谢时竹阻挡了一次悲剧,等来的却是她在担心江聿怀的资产。 一个杯子能值多少钱?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池泽阴沉的凤眸,嘴角漾开浅浅的笑意。 不爽了吧? 周月柔等了半天也没见谢时竹找自己,等不及地在四周看来看去,看到了谢时竹与池泽站在一起,她急忙往他们这边走来。 周月柔一出现,周围的男人虎视眈眈盯着周月柔,她出色的外貌让人移不开目光。 除了池泽。 池泽淡淡扫了周月柔一眼,又转向谢时竹,紧蹙着眉,说:“多少钱?我赔给江聿怀。”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刚才替我挡了酒,就顺便抵消了。” 她这句话似乎惹怒了池泽,他阴鹜着一张脸,转过身,几乎没有犹豫就往外走。 池泽怎么也想不到,他帮助谢时竹,在谢时竹心里就值一个杯子钱。 说出去,不得被人嘲笑。 他的离开,对谢时竹并没有影响,她热情地牵住周月柔纤细的手腕,开心地说:“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不合适你一个大美女,万一像上次一样被人盯上就不好了!” 周月柔浑身被温暖包围,漂亮的眸子满是柔意:“没事的,外面有司机呢,他要是等不到我,肯定会进来的。” 谢时竹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跟池泽很熟吗?”周月柔好奇地说,“我听我爸说,池泽这人不好惹,而且整天阴沉沉的,像是别人欠他钱似的。” 不好惹?可不是吗?能把你囚禁,还强制,人能好到哪去。 “我们以前是同学,”谢时竹笑着说,“本来就认识。” 周月柔手机响了起来,似乎是司机在催她回家,挂断电话后,周月柔疑惑说:“司机说他刚才看到周媛了,走得特别急,像是有人追赶她一样。” 谢时竹惊讶道:“她也来了?估计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受欺负。” 话音一落,周月柔眼神复杂看她良久,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那我先走了。” 谢时竹朝她挥了挥手:“嗯,拜拜。” “拜拜。” 谢时竹凝视着周月柔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瞬间收敛住。 周媛? 就让她再为所欲为一段时间,未来可是很精彩的。 二楼某一处。 宋姚叼着烟,烟雾缭绕让他不得不眯着眼睛,“这谢时竹可以啊,竟然让池大少爷亲自出手。” 江聿怀倚靠在一侧,眸光情绪波动,缓慢收回目光,微蹙着眉。 “对了,这周月柔真好看,你说我追她有成功的几率吗?”宋姚言语满是期待。 江聿怀不紧不慢说:“没有。” 宋姚一愣,不满道:“不带这么打击人的啊。” 江聿怀把玩着打火机,猩火照亮了他过于优越的五官,“实话实说。” “草!” * 谢时竹没来得及卸妆回到了家里,她一推开门,就看见谢爸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紧盯着她。 见她换鞋,谢爸急忙从沙发上起来,用命令的口吻说:“今天周媛给我打电话,说你挣得挺多,我跟你妈养你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把你的工资交上来,我们会替你保管。” 谢时竹冷漠地说:“得等到下个月才有工资,现在没有。” 谢妈从浴室出来,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化着妆,皱着眉,生气地说:“化这么浓的妆给谁看?你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做别的事情?” 谢时竹一边往房间走,一边说:“我上的是正规的班。” 一听她这句话,谢妈怒火冲冲朝她身影吼道:“你朋友周媛可是给我们打过电话,说你在夜总会上班?现在你立马给我辞职。” 谢爸却阻止了妻子:“能挣到钱就好,以她的条件能去那种地方上班也是一种本事。” 谢妈思考了一会,也没了阻止她的想法。 谢时竹砰地关上门,将他们的讨论声遮掩住,靠在门上,谢时竹深深叹了口气。 看来,这里是待不下去了。 第64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5 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她替原主挣的钱,迟早有一天会被掏空。 * 隔天,谢时竹在上班期间,随口问负责人附近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负责人说会帮她看看。 一个小时后,江聿怀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谢时竹坐在休息室里喝水,门从外面打开,她下意识往门口看去,江聿怀不疾不徐走向她的身边。 她急忙站起身,江聿怀坐下身子,“坐吧。” 谢时竹听话的坐直身体,背脊挺得端正,双腿并拢,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仿佛一个三好学生模样。 江聿怀眼底闪过戏谑,问:“见到我害怕?” 谢时竹没有否认地点头,略显紧张抿着唇。 江聿怀是什么人,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谢时竹有什么事瞒着她,况且她差点把心虚二字写在脸上。 比那些富家子弟还要单纯,至少别人还会隐藏情绪。 江聿怀问:“以前也没见你这样,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话音一落,谢时竹又是摇头又是点头,须臾又承认的点头。 江聿怀微阖眼睛,“什么事?” 谢时竹吞吞吐吐道:“就是昨天……有个没有头发的男人给我酒喝,池泽帮了我,可是那人喝完后竟然拿着杯子跑了,还很急,你可以从我工资里扣,我当时想追,可池泽拦住了我……” “……”江聿怀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完后,他薄薄眼皮一跳,沉默了好久,“好,就从你工资扣。” 随即,他唇角勾着玩味的弧度,端详着谢时竹的表情,也从她的话中找到了重点。 昨天他看见那个光头,应该带有目的性,至于背后的人,江聿怀自然能猜到,可谢时竹对他来说,还没有达到可以帮她对付周媛。 这种没有利益满是亏损的事情,江聿怀不会做。 谢时竹小心翼翼地问:“很贵吗?” “不贵,几百块钱。” 谢时竹似乎被价格吓到,倒吸一口凉气。 她腹诽道:她能在批发市场十块钱买两个,这江聿怀真是个奸商! 谢时竹抿紧嘴唇,仿佛接受地点了点头。 江聿怀眉梢轻佻,她委屈又可怜的表情让他心情愉悦,随即将手上的一把钥匙放在桌面。 “听说你要在外面住?”江聿怀说,“这是我附近的一套房子,我没在这里住。” 谢时竹一愣,着急忙慌地说:“不用了,老板,你对我已经这么好了,我不想再接受你的资助,毕竟我有手有脚。” 江聿怀明显的沉下脸,目光灼热盯着她。 如果是谢时竹本人,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绝对不会拒绝。 可惜了,她现在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人。 “真的不用了!”谢时竹将钥匙拿起来,攥住江聿怀的手腕,将钥匙塞进他的手心里,女人温热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又急忙收回,快速站起身,说,“我该去工作了。”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脚步凌乱地往外走,因为焦急,不小心碰到了房间里的桌腿,虽然痛,但她还是没有停留地离开。 望着倔强的背影,江聿怀却没有生气,嘴角噙着笑。 比起不劳而获,这样的谢时竹才让他觉得有趣。 倒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 不止江聿怀知道她要租房的事情,今天有两个电话打到了谢时竹手机上,都向她抛来帮助。 周月柔是她的意料之内,而池泽却是她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她谢时竹还能让池泽腾起怜悯之心。 可喜可贺。 但谢时竹一一拒绝。 找来找去,只要是附近的房租都可以抵她的工资,在谢时竹惆怅时,进来一个电话。 谢时竹接起后,对方说他是房产中介,看到她在网上找房的事情,便主动为她推荐了一个合适的房源。 房租以及押金都低得不符合市场。 谢时竹语气满是惊喜:“真的吗?那我租。” 约定好时间,谢时竹挂断了电话,她挑了挑眉,呵,玩这种移花接木的招式? 那她当然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满足对方的乐趣。 * 签约手续很顺利,谢时竹忍痛割爱将身上的全部家当转给了对方。 某个私人会所里。 宋姚正搂着美女喝酒,江聿怀坐在他的身边,线条修长的手掌握着一个手机,在看到一条朋友发来的转账短信,江聿怀微微挑眉。 紧接着朋友又发来一条消息:这女人长得一般,那衣服我妈都嫌弃,就这值得你花费这么老大心思追?以你江聿怀的脸还追不到一个女人? 江聿怀打了字发过去:没追。 好友快速回他:……你觉得我信吗? 他一直看着手机,让宋姚很是好奇,伸长脖子往他手机上瞅,却被江聿怀瞬间发现,锁住了屏幕。 宋姚说:“你干嘛呢?今天可是程总的场子,你一直看手机,那地皮你还想拿到手吗?” 江聿怀眼角余光瞥他:“喝你的酒。” “话说,”宋姚扬了扬下巴,“你看这些男人,哪个不是有美女陪,就你特殊,你没见刚才那些美女一见到你,就跟狼看到肉一样往你身上扑,那几个老总眼馋的啊,可惜,你一个也看不上。” 江聿怀捏着眉心:“说完了吗?” “没有!”宋姚叨叨不休,“兄弟,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没见你多看哪个女人一眼……不对,除了谢时竹,草,这女人要啥没啥,你眼瞎了?” 江聿怀自动屏蔽了他的话,起身与其他老总聊天。 他们谈的话题无非是关于商界,其中一个老总说:“听说j国最大的财阀继承人胃癌晚期,现在这消息还没有放出来。” 另外一个说:“还有个传言,那老总有个私生子……” 江聿怀眼底掠过一丝凉意,出声打断了他们,并且转移了话题。 * 谢时竹拿到钥匙,将自己的东西搬了进来,周月柔联系上了她,让人帮忙。 这个时候,谢时竹也不会拒绝,毕竟一个人搬确实够累。 她可不想累到自己。 搬好东西后,谢时竹以感谢名义请客,带着周月柔去外面吃饭。 现在她走到哪里,周月柔就跟随她的脚步。 以前原主是配角的跟班,此刻角色转换,她谢时竹站在了食物链顶端,就连女主也愿意靠近她。 别说炮灰了?就连配角她也不屑一顾。 至于到最后,是她周媛成为书中的谢时竹,还是她成为主角,那就各凭本事了。 第65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6 周媛回到家里,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许。 幸好池泽没有喝,要不然她就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祸。 周媛沐浴完,正在涂眼霜,一想到池泽帮谢时竹挡酒,她内心的嫉妒宛如藤蔓一般缠住她的理智。 她放下眼霜,捏着拳头,愤恨地砸了一下桌子。 而且她已经联系了谢时竹的父母,一听到女儿在夜总会上班,肯定会让她立马离职。 周媛千算万算,始终没有想到,对于谢时竹父母来说,钱可比脸面重要。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要是再让谢时竹出风头,迟早有一天,谢时竹与池泽的关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媛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谢时竹根本配不上池泽,只有她周媛才是池泽唯一的选择。 吴璇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明天高中同学聚会,告诉她池泽也会来,让她穿得好看点。 周媛急忙说:“好。” 吴璇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会,“你让谢时竹也来。” “叫她干什么?”周媛一听到谢时竹的名字就心情不爽。 “当然是狠狠羞辱她呀,”吴璇嘲讽一笑,“要是以前的同学知道谢时竹在夜总会上班,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周媛附和冷笑:“也是,我给她发消息。” 挂断电话后,周媛紧紧盯着手机屏幕,化妆镜里倒映出她扭曲的五官。 * 跟周月柔从饭店出来,谢时竹手机响了一声,她停下脚步,将口袋的手机取出来。 谢时竹低头看了看手机,周媛让她明天中午两点到平和饭店,至于是什么事也没说,发的文字也是命令口吻。 她回了一个好字,耳边传来周月柔的声音:“你这手机怎么碎成这样了?” 谢时竹将手机放回口袋,“我在上高中时,被别人推了一下,手机掉在地上就碎了。” “……”周月柔一怔,看向谢时竹的眼神含着心疼,“他们是不是欺负你?”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眸子闪过些许无奈,“有周媛在,他们也欺负不到我。” 周月柔半信半疑,周媛能有那么好心? 估计因为某些事利用她,或者谢时竹对周媛来说有利用价值。 周月柔微微叹气,她也不能当着谢时竹面前说周媛的坏话。 两人道别后,谢时竹回到租的房子,一边整理着衣柜,一边将前几天刚买的衣服拿出来,她嘴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真想看她谢时竹的笑话? 抱歉,她可不是软柿子。 隔天,谢时竹拿出仅有的几个化妆品,虽然只有几样,但也能发挥出她的化妆技术。 这几天,她为了方便,将原主厚重的黑框眼镜替换成了隐形眼镜。 谢时竹出门时拦了一辆出租车,听到她报出地址,司机热情地说:“小美女,平和饭店可是五星级的,你去那里干什么?” “跟朋友吃饭。” 司机通过后视镜打量了一番她,长相乖巧,穿着打扮也附合她青春的年龄,但怎么看也不像能在那里就餐的人。 平均一个人消费可是在几千以上,一顿饭怎么说也上万了。 谢时竹懒得猜测司机的想法,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 * 餐桌上有人问:“哎,谢时竹来不来?” 本来侃侃而谈的一群人,听到这三个字突然安静下来。 周媛正在接受其他人的奉承,不经意之间说:“会来。” 话音一落,池泽被服务员带领着进了包间,服务员恭敬地说:“池先生,您请进。” 池泽缓缓走进门内,他穿着灰色大衣,身形修长,凤眸阴戾。 以前的女同学早已经忘记的情愫,再次见到他时,纷纷回忆起上学时那会的暗恋。 可惜了,高岭之花依旧只能远观,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女人,能让池泽动心。 就连周媛也没有改变什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变化也没有。 池泽不动声色坐下,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沉浸在手机里的内容。 周媛撅着红唇,委屈地盯着距离自己很远的池泽,她来的时候,特意做了spa,化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妆,就连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涂上了粉,整个人白皙又精致。 她也只是想让池泽多看她一眼,可池泽的眼神几乎没往她这边撇来。 见她不开心,吴璇小声说:“待会谢时竹来了,所有人都能看出你与她的差别。” 她的话才让周媛的心情缓解了一些。 安静的氛围突然又热闹起来。 坐在池泽身边的女人,心情特别激动,明明有好几个空位,偏偏池泽选择在了她的身边。 女人眼角余光悄悄地看了眼池泽,见他一直在看手机,急忙找话题吸引他的注意力。 想到在上学期间,池泽可是很讨厌谢时竹,于是继续刚才停下的话题。 女人轻咳一声问向周媛:“谢时竹现在干什么呢?” 周媛与吴璇对视一眼,扬了扬眉示意吴璇。 吴璇领会,笑着说:“在夜总会上班呢。” 刚说完,众人不约而同发出讥诮的笑声。 池泽微微蹙眉,将手机放在桌面,似乎这个话题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人发现池泽瞥了自己一眼,内心激动了良久,特意整理了下头发,继续说:“啊?她学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上班?听说夜总会很乱的。” “对啊,”有男人附和道,“她没继续上大学吗?去那种地方,嘿嘿,谁知道在那里干什么呢?” 吴璇喝了一口果汁,“她爸是个赌鬼,哪有钱给她提供学费,只能毕业打工咯。” 包间里传来热烈的笑声,基本上都是嘲笑。 另外一个男人眯着眼睛,笑得极为暧昧:“她去那种地方上班,肯定攒了不少钱。” 吴璇耸了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 “砰”的一声,让在座的人浑身一颤。 池泽手上的杯子不知何时掉在地面,碎了一地,在外面的服务员急忙进来收拾。 身边女人紧张地询问:“池泽,你没受伤吧?” 池泽冷冷刮了她一眼,凤眼霎时染了些寒意。 一股凉意爬上女人的背脊,她咽了咽口水,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在发抖。 这个眼神,阴寒至极。 第66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7 周媛注视着池泽的一举一动,在发现有人搭讪池泽后,心情不爽,她将话题拉回,笑着说:“谢时竹家境不好,别嘲笑她了,能去那种地方上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言语间都是替谢时竹说话,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的意思。 吴璇赶紧打圆场:“不提这事了,不过,她怎么还没来?” “谢时竹这面子真大,让我们一群人等她一个。” “说不定没赶上公交,我们再等等。” 原本已经平静的气氛,又一次传来笑声。 池泽手背青筋突起,他皱着眉,眼中满是厌烦。 这些所谓的同学,以前他怎么没发现,心肠如此凉薄。 池泽回想起往事,心脏猛地一紧,以前的他,好像与他们没有区别。 看见别人在背后议论谢时竹,他不予理会,甚至一听到谢时竹的名字,心里就腾起厌恶。 池泽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门从外面打开,谢时竹感激地看了一眼为自己开门的服务员,“谢谢。” 服务员受宠若惊,习惯了服务于他人,很少能收到别人的感谢,她微微一笑:“不客气。” 听到脚步声与谈话声,众人瞬间往身后瞥去。 谢时竹身上没了土气,穿着格子马甲与短裙,身材消瘦,但露在外面的腿却格外纤长笔直,一双眼睛干净清透,唇瓣微扬,朝一群人说:“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说完后,她径直往周媛身边走去,又在空位坐下,略微抱怨地说:“你怎么没说是同学聚会?早知道我就提前半小时来。” 周媛脸色一僵,在看到谢时竹摘下厚重的眼镜,焕然一新时,她似乎伪装不下去,艰难地扯了一个笑:“嗯,反正都是吃顿饭而已。” 谢时竹善解人意道:“也是。” 众人面面相觑。 谢时竹模样并没有多么漂亮,可看起就让人舒服顺眼。 池泽目光灼热盯着谢时竹,眼神错综复杂,有愧疚,又夹杂些许异样。 这种异样,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谢时竹察觉到了池泽的视线,在心底嘲弄一笑。 池泽身边的女人,发现了池泽的视线一直往谢时竹身上看去,她心里不得劲,冷笑一声说:“果然是挣到钱,穿的都与以前不一样。” 谢时竹拿着筷子吃了一口,感叹怪不得贵,这味道确实不一般,这些人有钱人请客,所以她就不客气了! 听了对方的话,谢时竹连筷子也没停下,语气带着笑意说:“啊?怎么不一样了,这衣服我随便买的,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带你去,全场一百,很划算的。” 女人:“……” 池泽再次看向身边的女人,眸光阴寒。 女人如坐针毡,立马闭上了嘴巴,以上厕所为由,落荒而逃从这里离开。 池泽的眼神让她恐惧,知道再待下去,对自己不利。 其他人各怀鬼胎,唯有谢时竹一个人吃得很自在,十几分钟后,谢时竹满足地往后一靠,这才装作发现了池泽,对着他一笑。 她嘴角漾开的笑意,过于扎眼,池泽方才一直凝重的情绪,在谢时竹的笑容中逐渐消散,还被感染地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周媛紧紧捏着手心,咬着后槽牙,内心烦躁。 她用力掐了谢时竹大腿一下,冷着声音说:“我去洗手间,你陪我一起。” 谢时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蹙紧双眉。 她的异样,让池泽发现了什么,他沉着声音说:“让吴璇陪你。” 周媛表情一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红着眼眶跑了出去,吴璇一愣,急忙跟上。 放在以前,作为周媛跟班的谢时竹,必然得跟过去。 谢时竹这会吃饱喝足,懒得再去应付周媛。 不过,倒是可惜了,看不到周媛那张憋屈的表情。 在吴璇安慰她小姐妹时,里面差不多散了场。 池泽已经起身,从谢时竹身边经过时停下脚步,沉默了半晌,薄唇轻启:“我送你。” 话音一落,还没有离开的一些人震惊地睁大眼睛。 谢时竹微怔,“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池泽抬起胳膊,看向手腕上的表,说:“下午六点,下班高峰期,估计你得等两三个小时才能坐上车。” 他故意这么说,是因为知道谢时竹的上班时间,在他等待谢时竹回答之际,静静看着女人脸上的焦急。 果然,谢时竹妥协地点头:“那麻烦你了。” 池泽眼底闪过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两人一同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周媛一回到包间,里面已经没有池泽的身影,还留着的人告诉她:“池泽跟谢时竹一起走了。” “什么?” 周媛一听这话,脸瞬间变得煞白,撇下吴璇,她立马往外追,等站在门口时,看见的却是谢时竹已经上了池泽的车。 周媛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一句话:“谢时竹!” 吴璇跟了出来,她煽风点火道:“谢时竹不是喜欢池泽吗?我怎么感觉池泽刚才帮了她好几次……” 周媛眼底闪过阴狠,目光紧紧盯着那辆车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 车里。 谢时竹踩在汽车脚垫,看着自己鞋底留下的尘土,小心翼翼地说:“好像把你车弄脏了,我不是故意的。” 池泽从后视镜看见她战战兢兢的小表情,心尖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又痒又疼。 好像在上学期间,她给自己递情书时,也是这种神情。 池泽视线看向路况,收紧了放在方向盘的手指,说:“没事,不用在意。” 谢时竹在后视镜里凝视着池泽那副内疚的表情,轻轻挑了挑眉。 下了车,谢时竹道谢后,几乎没有犹豫地上了台阶,而池泽待她进去好几分钟,才将车开走。 宋姚带着刚交的女朋友往里面走,瞥见谢时竹从一辆几百万的车里下来愣了愣,又看向车牌号,然后继续搂着女友走向里面。 他给女友开了个卡座,撇下女友,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了江聿怀。 江聿怀收到了一封国外的邮件,是亲生父亲发过来的,他浏览了一遍,在看到父亲让他早日回来时,江聿怀讥诮一笑。 快速将这条邮件删除。 儿子快没了,才想起还有一个被他抛弃的人。 门从外面推开,宋姚激情昂然说:“刚才我看到谢时竹从池泽车里下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这么发展下去,我看谢时竹真的就是梦想成真做了池泽女友,我听别人说,谢时竹可是给池泽送过情书的。” 第67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8 相比于宋姚的激动,江聿怀慢条斯理将电脑关机,凝视着漆黑的屏幕,若有所思道:“情书?” 宋姚疯狂点头:“看不出来,你的这位员工魅力够大,暗恋成真咯!” 他说完,观察着江聿怀的表情,对方垂眼沉凝,根本没有一点波动。 宋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的话能让江聿怀改变一下冷血,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作用。 江聿怀外表冷静,但内心却有些乱。 他自然不想让宋姚看自己的笑话。 江聿怀心不在焉问:“你来就为了这事?” “也不是,有一个坏消息,”宋姚找了个沙发坐下,面露难色,“上次那个程总你知道吧,他答应你的事估计凉了。” “凉了?” 宋姚点头:“也奇怪,不知道那程总是不是招惹到了池泽,就在刚刚,程总给我打电话,说自己公司怕是要被池泽收购……” 江聿怀微微蹙眉。 池泽? 按照池家在海洲的地位,不会对一个小公司感兴趣,贸然收购一个公司,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 宋姚继续说道:“他女儿可是池泽的同学,池泽这么做,连同学面也不顾,啧,果然是有钱肆意妄为。” 江聿怀似乎猜出了什么,不可思议笑了一下。 宋姚睁大眼睛,“不是,咱们的计划都落空了,你笑什么?” 江聿怀从椅子上起身,简约的白衣黑裤,穿在他身上却不普通,颀长的身形宛如模特,腰窄腿长,比例过分优秀。 这让宋姚在心里愤恨感叹了一下老天爷的不公平。 他天天花时间买奢侈品装扮自己,还不如江聿怀随便穿一下好看。 干! 江聿怀斜睨他一眼,慵懒道:“我笑你说得挺对。” 宋姚:“啊?” 江聿怀转身往外面走,宋姚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思考他那句话竟然获得了江聿怀的肯定。 真是稀奇! * 负责人准时来到休息室,拎着化妆包,还特意给谢时竹买了几件新的化妆品。 谢时竹接过她的东西看了看,急忙还了回去:“我不要,张姐。” 负责人故意摆着脸,“你不要我就扔了啊,反正是我以前买的,一直没拆,我留着也没用。” 一听她要扔,谢时竹赶紧拿了回来,“太浪费了!” 负责人见她收下松了口气,笑着说:“唉,你今天化妆了?比我化得都好,你是不是偷偷学习化妆了?” “嗯……”谢时竹羞涩一笑,吞吞吐吐说,“我看网上教程学的,因为今天有同学聚会,所以想打扮得好看一点。” 负责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用肩膀轻轻撞了她,暧昧地说:“同学聚会?怕不是有你暗恋的人吧?” “张姐!”谢时竹突然激动起来,“不要瞎说。” 负责人调侃道:“害羞啦?” 谢时竹咬着下唇,单手捂着发红的脸颊,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系统:【宿主厉害!演得我差点都信了!】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消失不见的身影,放下了捂着脸颊的手,看向负责人说:“张姐,我想趁着上台前休息一会,以后我自己会学着化妆,不用麻烦你了。” 负责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像个长辈照顾后辈一样说:“行,有哪个地方不会,记得找我。” 谢时竹乖巧地点头,目送负责人离开。 负责人一出去,看见走廊不远处有个颀长的身影从自己的视线消失。 她一愣,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是江总? 谢时竹拿起手机,看着周媛给自己发的消息,轻轻一笑,回复了一个好字。 大概是她没有从江聿怀这里离职,而周媛的好闺蜜吴璇,催促着周媛想办法,周媛联系到谢时竹父母,在听说没有反对谢时竹在这里上班,以及谢时竹直接搬出去的消息,于是变得亟不可待。 谢时竹将手机放回兜内,敞开的门进来一个服务员,催促着她该工作了。 她点了点头,喝了一杯水,前往一楼的台子上。 不止有以前的客人,好多人慕名而来,直至谢时竹上台后,下面的客人立马安静下来。 谢时竹一开口,新的客人惊讶得睁大眼睛,这怕不是假唱吧? 不过,谢时竹唱错了一句歌词,这才让质疑她的人放下疑心。 台下不止有客人,还有一位歌手经纪人,他所带的歌手,因为声带问题休息,所以他来到这里,想放松一下心情。 本来无所事事,他在听到女人声音后,瞬间循着声源看过去。 他带的歌手,以前也在这里驻唱过。 他微微一愣,急忙找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准备带回去让公司的人看一下。 谢时竹下台后,被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拦住,男人将手中的名片递给她,眼中满是欣赏:“你外形不错,音色有辨识度。” “嗯,我也知道,”谢时竹瞟了他的名片一眼,“谢谢,但是不用了。” 池泽刚进来就看到谢时竹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想起上次有人对谢时竹带着不纯的目的,于是没有迟疑地走过去,挡在谢时竹面前,冰冷的眼睛盯着男人,“滚开。” 男人一愣,发现是海洲首富的儿子池泽,诧异了许久。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夜总会驻唱的女人,竟然认识池泽,况且还挺护着她。 “误会了误会了,我叫凯文,是海洲某个娱乐公司的经纪人……” 池泽凌厉的眼神打量着他,凯文一看池泽不太善意的表情,急忙对谢时竹说:“明天我还会来的,有机会我们单独聊聊。” 撂下这句话,凯文撒腿就离开。 谢时竹因为他的到来很是惊讶,小声说:“你怎么又来了?” 这一个‘又’字让池泽脸色一沉,“花钱消费。” “原来是这样,”谢时竹抿了抿唇,“今天谢谢你送我,那个……我下班了。” “嗯。”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转身往他的反方向走。 * 深夜十二点,谢时竹回到屋内,她脱下鞋子,像个猫儿一样伸展四肢,又打了个哈欠。 第68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19 谢时竹准备简单洗漱一下就去睡觉,眼角余光瞥见了某个冒着红点的盒子,她眉梢微微上挑,原本只打算简单洗漱,此刻换了种方式。 她在自己衣柜里拿了一件宽松的短袖t恤,进了浴室。 另外一边。 江聿怀回到家中,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又是远在国外的父亲给他发的消息。 短信内容写道:江聿怀,你真以为自己躲在海洲我就找不到你了?信不信我派人去海洲将你押回来?我已经查到你名下的房子,要是再不回复我,说不定哪天你就能看到我亲自站在你面前。 江聿怀阴冷的目光凝视着威胁的文字,他冷嗤一笑,将这条短信删除。 他也能想到有一天,江卓会找上自己。 毕竟就他那儿子体弱多病的身体,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果然如他所料。 江聿怀早已经在自己名下所有的房子里外装了监控,只要江卓派人过来,他可以用非法入侵把江卓告上法庭。 在海洲,这可是一大重罪。 他相信江卓这种爱面子的人,估计会因为这种罪行损失不少。 江聿怀捏着手机的指尖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随即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嘲弄一笑。 江聿怀走到冰箱位置,打开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丝凉的水蔓延至味蕾,等他快喝完时,已经不由自主来到书房,坐在电脑前。 江聿怀:“……” 放下瓶子,江聿怀捏了捏眉心,沉思良久,按了开机,修长的指尖在触摸移动,点开了某个软件。 看到摄像头只拍摄到了客厅,而客厅只有灯打开,空无一人。 江聿怀觉得自己有点病,他打算及时止损关掉电脑时,空空如也的客厅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穿着宽松的体恤,纤细笔直的双腿裸露在空气中,素净着一张小脸,头发微湿耷拉在肩膀,每走一步,拖鞋就会在地板留下一小块水渍。 谢时竹一边往沙发走,一边哼着小曲。 懒散的调子却异常悦耳。 江聿怀见谢时竹准备休息,他也没有这种窥视的癖好,手指放在了关机位置。 突然,扑通的一声落地音,让他指尖一顿。 谢时竹因为刚洗完澡原因,鞋底带着浴室里的水渍,脚步一滑,猛地跌倒在地。 她想要起身,但试了几次,没有用。 谢时竹蹙起双眉,虽然没办法起身,但还是紧咬住唇,再次尝试。 可她的脚似乎扭到了,痛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手机也因为她的摔倒掉在了地上,本来就碎的屏,现在破得更离谱。 但依然可以用,这不是电话就来了。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谢时竹蜷缩在地上,伸长一只胳膊,将手机捡了起来,好半晌才滑动了屏幕。 “……喂?” 她声音虚弱无力,这让江聿怀心一紧,急忙问:“是我,江聿怀。” 谢时竹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块浮木般,她求救似的说:“老板,我刚才摔了一跤,你打电话有事吗?” 江聿怀合上笔记本,随手拎起衣架的风衣,干净利落披在肩膀上,“你这会在哪?我去找你。” 谢时竹在心底想,我在哪你能不知道吗?死变态。 她乖巧地报出地址,迟疑了一会说:“我只是摔了一跤而已,好像拐到了脚,你不用过来。” 但江聿怀沉默了一会儿,切断了电话。 江聿怀从客厅经过,拿了车钥匙,开车前去谢时竹那里。 挂断电话五六分钟后,谢时竹知道江聿怀没有再看自己,她慢悠悠站起来,洗了个水果,吃完后,抽了一张纸擦擦嘴角。 又不紧不慢坐在地上,听到敲门声,谢时竹赶紧调整了一下表情,虚脱地说:“门口地毯下有备用钥匙。” 话音一落,门从外面打开,江聿怀周身还带着外面的凉气,他脚步急促地靠近谢时竹。 谢时竹睫毛微颤,说:“老板,你怎么来了?我不想打扰到你的生活。” 江聿怀一言不发,将谢时竹拦腰横抱到沙发位置,女人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发梢扫在他的下颌处,微痒。 他心跳漏了一拍,轻轻放下谢时竹,背过身熟稔地在某个柜子里拿了医药箱。 谢时竹惊讶得睁大眼睛:“老板你竟然知道医药箱放在哪里?” 江聿怀:“……猜的。” “真厉害!” 江聿怀打开医药箱,听到谢时竹的夸奖,眼皮跳了一下,然后不慌不忙找出跌打损伤药,取了根棉签,沾了点药,弯腰靠近她,抬头看向谢时竹的眼睛。 女人瞳仁明亮,睫毛无辜垂下。 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谢时竹讨好一笑,指了指自己脚踝的位置,“好像是这里扭到了,老板真不好意思,让你帮我忙。” 江聿怀下意识移开视线,又投向她所指的地方。 谢时竹很瘦,或许是常年营养跟不上,他一只手轻松地能圈住她的小腿肚。 男人冰凉的手心敷在她肌肤上,谢时竹身体往后一缩,下意识想要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腿,却被江聿怀攥紧。 “别动,”江聿怀看了眼谢时竹,发现她脸颊红的发烫,嘴角微勾,声音也放轻了一点,“上个药而已,你怕什么?” 谢时竹低下脑袋,嗫喏着:“没怕,就是你手有点冰。” 江聿怀一边给她的脚踝上药一边说:“嫌弃?” 谢时竹急忙晃动脑袋:“没…没有。” 江聿怀眼底划过一丝兴味,线条修长的指节握住她的脚踝,另外一只手柔和地给她上药。 五分钟过后,江聿怀将棉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谢时竹一脸感激地看向江聿怀,“老板,你真好。” 好? 这不知道是谢时竹第几次用“好”字来形容他。 江聿怀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吃过的苦让他明白得很透彻。 不过,他愿意成为谢时竹口中的好人。 谢时竹的单纯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老板,我送你。”谢时竹活动了下腿,微仰脑袋看向已经站起来的男人。 在江聿怀沉思中,谢时竹的声音打断了他。 江聿怀收拾了下医药箱,心底戏谑一笑,他这刚当了个好人,却被下了逐客令。 第69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0 “不用,”江聿怀眼角余光不小心瞥见女人光洁纤细的双腿,他声音逐渐有些低哑,“这几天天气转凉,穿厚一点。” “老板,谢谢你。” 谢时竹黑亮的双眸溢出动容,可能是从未接受过他人的关心与照顾,稍微有人示一点好,她就会心甘情愿去相信一个人。 哪怕这个人只认识一个月左右。 江聿怀深沉的目光在看向谢时竹眼睛时,有些晃神。 心底莫名变得复杂又不舒服。 谢时竹这样感激自己,同样也会在另外一个人的关心下,对别人放松警惕。 “早点睡。” 江聿怀撂下这句话,转身从谢时竹这里离开,但脚步缓慢,似乎没有像以前那般快速从谢时竹眼里消失。 听见砰的关门声,谢时竹笑了笑,躺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天中午。 她从破碎的手机屏幕困难地看到几条未接来电。 有几个是父母的来电,还有一个是周媛。 谢时竹回拨了母亲的电话,对方快速接起,不等谢时竹开口,便用尖锐的声音呵斥道:“翅膀长硬了?我记得你发工资了,是时候给家里打钱了啊。” “我挣得全部交房租了,”谢时竹宁愿把钱花在自己身上,享受生活,也不愿给他们,“再等下个月吧。” “什么?”母亲一听这话立马大声嚷嚷,“又要等。” 谢时竹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嗯。” 不等母亲说完,谢时竹挂断了电话。 啧,吸血鬼一样的父母,挺可悲的。 刚挂断电话,又有来电进来,谢时竹接起来,周媛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怎么不接电话?” “啊……我刚才在睡觉。” 周媛跟吴璇两人从早上等到中午,等来的却是谢时竹在睡懒觉。 周媛脸色猛地一沉,冷冷地说:“不是说今天去你那里玩吗?你忘记了?” 谢时竹活动了下筋骨,深表歉意道:“昨天工作太晚了。” “……”周媛耐着性子说,“地址发我。” “好。” 谢时竹将定位发了过去,又补了个回笼觉。 一个小时后,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慢悠悠地起身,穿着拖鞋去开门。 门外站着穿着打扮异常漂亮的两人,周媛跟吴璇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像是进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谢时竹关上门,小声提醒了她们一句:“那个……换一下拖鞋。” 周媛脸色一僵,什么时候谢时竹敢要求自己做事。 她们自然是没有听从谢时竹的建议。 周媛往沙发上一坐,环视了一下环境,语气讥诮说:“你不会真像程安安说的那样,在江聿怀那里做些别的事情?” 因为她们没有换鞋,谢时竹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再听到周媛意有所指的言语,微微一愣,“你……怎么会说这话?” 周媛指了一下不远处的花瓶,“这个花瓶可是古董,以你的工资,怎么可能租得起?” 话音一落,吴璇眼底闪过嘲笑,紧接着附和道:“是呀,谢时竹你要是有经济困难可以跟我们说,周媛是你的朋友,肯定会借给你钱渡过难关,但是你不能出卖自己啊……” 谢时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坐以待毙,哪怕是原主那种单纯的性格,也能听出她们的话中带刺。 “你们不要乱说,”谢时竹咬了咬唇,因为被误解,眼圈泛红,她看向周媛,语气悲切,“周媛,别人误解我,我不在意,可你是我的朋友,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怎么也会这样。” 周媛看着她的眼神,心虚地撇开视线。 另外一边。 江聿怀在家里休息,泡了杯咖啡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里的三个人,目光逐渐阴冷,而里面的对话清晰地传入他的耳内。 以前他倒觉得吴家千金除了娇蛮任性外,没什么坏心思。 可通过现在来看,这种漂亮皮囊下,有一颗多么肮脏的内心。 现在吴家不像以前那么辉煌,昨夜,吴璇的父亲亲自向他抛来橄榄枝,想要让他入股,来挽救吴家的逐渐衰退。 程氏一夜之间被收购,牵连了好几家同样的企业,当然,吴璇家也包括在内。 江聿怀本身有意向,可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他关掉电脑,拿起桌边的车钥匙,开车前往目的地。 * 吴璇翘着二郎腿,心想,周媛还会看在谢时竹有点利用价值而顾忌些什么。 但她不会。 吴璇身子往后依靠,说:“谢时竹,我们又没说什么,你怎么就委屈了,而且,我们又不会在意你的职业,毕竟用自己能力赚钱又不丢人。” 说完后,她意味深长一笑。 谢时竹低下头一言不发,良久过后,她冷不丁抬头,方才委屈的表情已经缓和了不少,她竟还能赞同地点头,扯了扯嘴角说:“嗯,你说得对,用能力赚钱不丢人,总比一直依附于家里能好一点,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吴璇嘴角的笑意僵住,谢时竹的回答不是自己想要的。 明明她是来羞辱谢时竹,不是让谢时竹指桑骂槐。 “既然你们来找我玩,我很欢迎,”谢时竹看了她们一眼,“我去给你们倒水,要凉的,还是热的?” 吴璇双手抱臂,闷闷不乐道:“热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转身去远处的橱柜下取了两个杯子,又放在饮水机上面,她看着滚烫的水加满了杯子,挑眉轻笑。 在她接水期间,吴璇一脸质疑地说:“这里月租大概在一万左右,谢时竹从哪里来的钱?” 周媛沉思了半晌,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因,唯一能想得的原因就是:“可能是她哪个客人租给她的?” 吴璇一听这话,嘲弄一笑:“也是,等我回去查一查房主,就知道是哪个老男人帮她了。” 谢时竹端着两杯水走到她们面前,将马克杯依次摆放整齐,轻轻推至两人眼前。 吴璇合上了嘴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猛地进入口腔,又蔓延到舌尖,烫得她睁大眼睛,把喝进去的水又吐了出来。 第7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1 “谢时…竹…”吴璇舌头都捋不直,她急忙找纸,找到后擦了擦嘴角,然后阴狠地抬头看向谢时竹,“你想害死我?” 谢时竹一脸无辜,“怎么了?” 吴璇指了指手上的杯子,“我让你接热水,没让你接开水!” 周媛一愣,急忙端起自己的杯子,她用手指试探了一下水温,滚烫的水让她又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见自己闺蜜差点烫伤,周媛黑着脸说:“谢时竹,你想干什么?” 吴璇见四周没人,只有周媛,而周媛是站在自己这边,她自然不会饶过谢时竹,于是抬起手上的杯子就往谢时竹脸上泼了过去。 谢时竹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那些水只泼在了她的肩膀上。 在吴璇生气期间,门外传来门铃声,吴璇冷哼一声,放下马克杯,“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哪位客人?” 她出了气,心情舒畅了不少,走路脚步也轻松,吴璇快速走到门口,直接将门从里面打开,原本趾高气扬的表情在看到门外的男人时,猛地愣住。 “江…江哥,怎么是你?” 吴璇变脸速度极快,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与周媛的所作所为全被江聿怀尽收眼底,哪怕她使出浑身解数来伪装自己,已经无济于事。 江聿怀淡漠瞥了她一眼,径直掠过她走向屋内,当看到谢时竹白色t恤肩膀处湿淋淋,脸色一沉,心也猛然收紧。 周媛见到是他,很是震惊,急忙问:“江哥,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是谢时竹住的地方……” 可她的疑问并没有收到江聿怀的回复。 江聿怀低下头看着谢时竹,比起方才的冷漠,他此刻眉眼温柔,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取出手帕替谢时竹擦了擦肩膀的水,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谢时竹尽管被泼了滚烫的水,但她紧咬着唇,硬是没吭一声。 望着她这副倔强的表情,江聿怀心底冒出些许疼惜。 江聿怀又将视线转移到始作俑者,而吴璇却比谢时竹还委屈,她眼泪汪汪,吸了吸鼻子说:“江哥,谢时竹刚才给我们接了开水,我一生气,就泼了她,本来就是她想要害我。” 谢时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又硬生生忍住了。 见她不言不语,周媛接收到了闺蜜的求救,她二话不说替吴璇辩解道:“是啊,吴璇也是因为生气,她不是故意的。” 在两人一唱一和期间,谢时竹期期艾艾开了口,说话时,她自卑地垂下胳膊,“因为那个饮水机有点复杂,我没用过,就以为接的热水,但没想到是开水。” 谢时竹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唇,“我家里用的一直是烧水壶,我没用过这种饮水机……” 她的话,让江聿怀微微怔住。 这个饮水机是当初买房时顺便买的,几万块钱,确实比较复杂,他也没在这里住过。 不过,谢时竹那种局促又卑微的神情,让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遍。 尤其是当谢时竹说完后,对面两个女人眼神满是嘲弄,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嗯,不是你的错,”江聿怀安慰道,“不用自责。” 吴璇以为江聿怀和她们一样,觉得谢时竹没见过世面,但没有意料到,江聿怀竟然抚慰起谢时竹。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周媛也惊讶,谢时竹这种穷酸样,是个人都觉得可笑。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又微微抬头,朝两人扯了扯嘴角,“吴小姐,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江聿怀冷眼扫了她们一眼,沉黑的双眸没有一点感情。 吴璇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在溺爱中长大,第一次有男人因为关心一个丑女人而忽视她。 周媛拽了拽吴璇的衣角,小声说:“我们走吧,再待下去,江聿怀更讨厌你了。” 吴璇红着眼,被周媛牵着往外面走,她不甘心地回头看向江聿怀。 江聿怀则是转身去打开橱柜找医药箱,只留给她一个颀长的背影。 因为看不到江聿怀,她眼中带着恨意瞪向谢时竹,当她以为谢时竹会忌惮,可是…… 谢时竹微仰起下巴,凝视着她,目光挑衅,嘴角勾着胜利者的笑意。 完全没有方才那副小可怜的模样。 吴璇愣住,猛地站住脚,在江聿怀打开拎着医药箱转向谢时竹时,她又变得可怜兮兮。 周媛问:“还不走?” 吴璇收回目光,跟随周媛的脚步,一到外面,吴璇还没从震惊中缓和过来,她说:“谢时竹是个两面人,她根本是故意为之,就是让江聿怀关心她。” 周媛蹙着眉,质疑地盯着她精神恍惚的脸色,“你说什么呢,谢时竹喜欢的是池泽,她的家庭条件买不起那么贵的饮水机,不会用很正常,你别因为江聿怀没理你,就胡乱猜测。” “你不信我?”吴璇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周媛头疼,敷衍了事说:“信信信。” * “只过去十三个小时,”江聿怀将她的t恤领口往下拽了拽,瞧见女人消瘦的肩膀,他眼底一暗,说,“你已经受了两次伤。” 谢时竹皮肤很白,稍微被热水泼了一遍,肩头红了一大片,白皙肌肤透着红,又泛着些许水光。 “好像是,”谢时竹无奈一笑,“不过,老板,你就想一个超级英雄一样,在我每次受伤时都能赶到。” 江聿怀替她擦药的手一顿,不自然轻咳一声:“碰巧吧。” 谢时竹眼底掠过戏谑,嘴角漾开笑,扑闪着眼睛,睫毛颤动,“那我们这叫不叫心有灵犀?” 江聿怀给她擦药时,靠得比较近,脸颊被女人的睫毛轻轻刷了一下,有些酥麻。 “嗯,大概是。” 她穿的t恤很大,松松垮垮地不贴和,领口也宽松。 江聿怀上药时,眼角余光扫见白色的内衣边,还有些许蕾丝,倒是附和她的风格。 不过,挺小的。 上完药后,谢时竹肚子不争气响了一声。 江聿怀眉梢轻佻,“怎么?我帮你上完药,还要帮你解决午饭?” 第7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2 谢时竹脸颊微红,捂着咕咕响的肚子,尴尬说:“不用了,我已经这么麻烦你了……” 江聿怀嘴角的弧度收敛住,不疾不徐道:“既然你觉得麻烦我了,这顿不得你请?” 谢时竹一怔,在心里腹诽道:呵,抠门的男人。 “好……”谢时竹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那老板,我把睡衣换了。” 江聿怀淡淡说了一个“嗯”字。 望着谢时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江聿怀玩味一笑。 十几分钟后,谢时竹穿着白色的卫衣和牛仔裤出现在他面前,俨然像是一个高中生,格外稚嫩。 再加上将乌黑的头发扎成了马尾,活脱脱一个稚气未减的小女生。 谢时竹拾起桌面的钥匙,眉眼弯弯:“老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江聿怀说:“好啊。” 两人上了车,谢时竹主动在他的导航仪上输入地址,听到机械女音报出即将要去的地方,江聿怀一边熟稔倒车,一边问:“海洲高中?”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嗯嗯,走吧。” 江聿怀将车开向了目的地。 到了学校门口,谢时竹指了指路对面的小店,“我们去那里吃吧!” 江聿怀将车停好,视线投向谢时竹所指的位置,一家老旧的饭店,由于破损,上面的招牌已经掉了一个字。 谢时竹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小声说:“那个,差点忘记了,这种地方,像你们好像不会喜欢的。” 江聿怀收回目光,将安全带解下,“我可不是什么富二代。”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嘴角漾开笑:“那走吧。” 两人下了车,准备过马路,在绿灯时,谢时竹下意识挽住了江聿怀的胳膊,意识到不妥,又急忙抽走手,下一秒,江聿怀将她已经离开的手重新握住,声音深沉地说:“过马路注意安全。” 谢时竹微怔,“……好。” 男人的手又凉又冰,相反,谢时竹的手心温热,两种体温互相交织在一起。 校门口。 池泽被校长亲自送到校门,校长恭敬地说:“池先生,感谢您今日来参加校庆,也为本校捐赠了新的图书馆,在此我替全校师生感谢你。” “客气了,”池泽身边的特助替他回应了校长,“愿学校越来越好。” 池泽微阖着眼眸看向过马路的两人,直至特助叫了他好几声,池泽才回过神。 特助说:“池总,我们该走了。” 池泽淡漠地回:“嗯。” 见校长还打算把他们送到车前,特助赶紧说:“请留步。” 校长点了点头,目送两人上了车。 在后车位,池泽透过车窗看着已经进到店内的背影,目光隐含着些许烦躁,脑海中也回溯起记忆。 在高中时期,他跟几个好友从这家店经过,总能看到谢时竹孤单的坐在店内,一个人吃着饭。 背影凄凉。 而她面前廉价油水的饭菜,成了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嘲讽的话题。 “她吃那东西,我家狗都不闻。” “她不吃还能吃什么?” 当时的池泽视若无睹,径直走过,眼角余光还能瞥见谢时竹在看到他身影时的惊讶,以及眼中的情愫。 在池泽心里,被谢时竹暗恋,就是一种屈辱。 可现在,池泽深深吐出一口气,烦闷地闭上眼睛。 后悔与愧疚蔓延在他整个胸腔,压的他喘不上气。 他声音沉重地说:“开车。” 特助一脸茫然,在后视镜看见池泽痛苦的表情,他好奇又无措。 车快速开离。 而谢时竹刚走坐下,身上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75。 她垂下眼帘,微微一笑。 店里的老板娘拿着一张泛黄的菜单走了过来,看了看谢时竹觉得异常眼熟,但又不敢认。 而对面坐着的男人眉目如画,英隽又精贵。 她更坚定自己认错人的想法,直至谢时竹轻声唤了她一句:“刘姐,辣子鸡多放辣椒。” 熟悉的声音让老板娘睁大眼睛,“哎,真是你呀,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你现在变得这么漂亮我都不敢认。” 谢时竹笑了笑,“刘姐也像以前一样年轻。” “你这小丫头还是嘴甜,”老板娘看向江聿怀,说,“这是你男朋友?长得像明星。” 谢时竹脸上满是窘迫,“不,不是,他是我的老板。” 老板娘意味深长一笑,没说什么,转身把点好的菜给自己丈夫,还特意叮嘱多放点肉。 江聿怀腿很长,狭小的空间让他无法伸展双腿,只能挨住了谢时竹的膝盖。 谢时竹往后移了移凳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她这一举动,让江聿怀眼神微沉。 吃饭期间,一辆商务车停在此地,几个黑衣男人从车里下来,来势汹汹的模样,他们在四周看来看去,目光锁在一家破旧的饭店。 随即,一群人冲进了里面。 谢时竹看见突然进来的几个身材高大男人,愣了愣,他们清一色的黑衣,着装严谨一致。 他们不约而同看向了江聿怀,方才还急匆匆的脚步,放慢了些许。 老板娘正剥着蒜,瞧见这几人不好惹模样的男人,吓得连蒜都扔了,她紧张地问:“几位,吃什么?” 但其中一个男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老板娘一怔,外国人? 江聿怀慢条斯理放下筷子,朝那些人看去,嘴角勾起讥诮的笑,冷着声音说:“既然来求我,就听从我的话,滚出去,没看见我在吃饭?” 那些人好像听懂了江聿怀的话,面面相觑,最后妥协地出去。 谢时竹着急地问:“老板,他们是谁?” 江聿怀沉默半晌,说:“讨债的。” “啊?”谢时竹对于讨债很熟悉,毕竟她有个赌鬼父亲,被人追上门已经习以为常,“那我们快跑吧。” 江聿怀瞧见她紧张的小表情,倏然一笑,“好。” 因为三年的高中生活,谢时竹对周围的一切熟门熟路。 谢时竹小声说:“我们出去后,往右边小巷子跑,出去后就是一个大型商场,我们进去,然后走到二楼,有一个天桥,他们会以为我们躲在商场里……” 江聿怀听着谢时竹出的主意,嘴角微勾,“你不怕吗?” 谢时竹摇了摇头:“我爸那些债主经常来,砸东西什么都有,我不怕的。” 江聿怀见她如此平静将家中的情况说了出来,心底莫名泛起异样。 “嗯,”江聿怀在桌面放了钱,刚放下,谢时竹便主动握住他的手腕,眼睛里含着笃定。 “老板,我们快跑。” 第7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3 话音一落,谢时竹站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气,拽着江聿怀就往外面冲,出了店门,一个黑衣人正打着电话,其他黑衣人盯着他们出来的身影。 谢时竹与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迟疑牵着江聿怀的手,迈开腿往不远处的小巷子跑。 风呼呼地吹过她的耳边,谢时竹听见身后那些人跟随的脚步声,急促又大声。 她心跳砰砰乱跳,可握着江聿怀的指尖却越来越紧。 江聿怀凝视着谢时竹白皙的脖颈,清晰听见女人喘息声,以及心跳声。 紊乱且剧烈。 不知为何,他心跳也突然乱了。 其实,这些人带不走他,对江聿怀暂且造不成困扰。 可他看到谢时竹那份担忧,忽然就很想被她带走。 真想不到,他江聿怀有一天还能被一个瘦弱的女人保护着。 * “人呢?”黑衣男人站在偌大的商场,急得如同无头苍蝇,“找到了吗?” “没有,”另外一个人说,“整个商场太大了,我们找了一遍,根本没见到少爷。” “先向老爷汇报情况,”黑衣男人说,“刚才拍了那个女人的照片了吗?” “拍了拍了。” 江老爷看着病危通知书,头发一夜之间又苍白了许多。 随即,手机传来讯息,是一张女人的资料,两寸照片,女人戴着黑框眼镜,长相清秀,又过于普通,家庭地址,以及所有信息全部都有。 就连最高学历也只是高中。 江老爷嘲讽一笑,江聿怀就是因为这女人而迟迟不认他? 眼光真是独特。 江老爷又给手下打了电话,待手下接起后,他怒吼道:“一群人连一个江聿怀都给我捉不到,废物!给你们两周时间,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把江聿怀给我带回来,要不然你们都给我别干了!” 挂断电话,江老爷气得咳嗽好几声。 * 他们成功躲掉了这群人,坐上了回家的车。 江聿怀回到了自己家里,他现在只能跟谢时竹保持距离,不想将谢时竹牵连进去。 谢时竹则是直接回到公寓,等下车步行至公寓门口,看见的却是一辆揽胜停在一侧,一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依靠在车上,低头看着手机。 谢时竹当做没有看到,径直从他身边经过,池泽突然抬头,眼疾手快拽住了她的胳膊。 “池泽?”谢时竹一愣,惊讶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池泽缄默不言,几秒后薄唇轻启:“在这等人,你住这?” 谢时竹点了点头:“是啊,那你等吧,我先进去了,晚上还要上班呢。” 话音一落,池泽突然变得急躁,想起一个多小时前看到江聿怀与谢时竹的背影,而两人很是亲密。 可现在,他跟谢时竹的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池泽心情沉重,拽着谢时竹胳膊的指尖收紧,谢时竹疼得皱起眉头。 在发现她的表情,池泽一愣,赶紧松开了手,眼底闪过一丝短促的窘迫,说:“抱歉。” 谢时竹将自己的胳膊赶紧缩回后背,下意识倒退几步。 池泽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着,呼出的气息也断断续续,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凶狠,放低了声音说:“你不是快上班了吗?我送你。” 谢时竹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有三四个小时呢,我得回去补个觉,不麻烦你了,那你等朋友吧,我走了。”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转身往公寓大门走去,背后灼热的目光紧紧跟随。 谢时竹嘲讽一笑。 系统担心地问:【你不怕池泽像对待周月柔那样对你?】 “怎么可能,”谢时竹说,“他对我是愧疚感,书中他对周月柔并没有,你要是对不起一个人,还会用强迫的手段吗?” 系统:【就算没有对不起,我也不会!我可是正经系统!】 谢时竹敷衍道:“哦。” 系统:【……】 谢时竹回到房间,洗漱了一番便窝在床上睡了几个小时,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 她洗了把脸,便出了公寓。 瞧见那辆车依旧停在外面,谢时竹挑了挑眉,在心里倒数了几个数,门从里面打开。 池泽满脸倦意,他走近谢时竹,扯了个笑说:“我朋友有事走了,没等到他,刚好我也没什么事,就顺道送你上班。” 谢时竹勉为其难说:“好吧,麻烦你了。” “没事。” 池泽绕到副驾驶位置,打开车门,等待谢时竹上车。 谢时竹却忽略了他,自己打开了后车的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池泽表情一僵,在漆黑的夜里,他低落的表情被遮盖住。 他合上门,抿着薄唇,又绕到了驾驶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谢时竹低下头摆弄着手机。 池泽一言不发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瞥一眼谢时竹。 车内极度安静,直至到了目的地,谢时竹的视线才从手机屏幕移开,她推开车门,笑着说:“谢谢。” 下了车,谢时竹径直上了台阶。 呵,免费的司机倒是不错。 就是人有点冷。 差评! 系统:【……】 怕是只有谢时竹敢把这种性格阴戾的男主角当成司机。 深夜。 谢时竹刚从台上下来,又碰到了昨天的凯文,这次,凯文有备而来,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池泽,见没有池泽的身影,他着实松了一口气。 “你好,”凯文再次把名片递到了谢时竹手中,他说,“介绍一下……” “不用了,”谢时竹打断他,接过名片,说,“上面有你的信息,不必介绍了。” 凯文尴尬一笑:“那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谢时竹点头,带着他上了二楼,来到自己专属的休息室。 凯文环视了一圈,感叹道:“你这工作条件比我一个经纪人都好。” 谢时竹轻笑一声:“这只能表明,我老板人很好。” “……”凯文一愣,他自然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江聿怀人很好? 他记得以前,江聿怀可是被人传,心狠手辣,还受过好几次伤,有一次捡回一条命,但对方不比江聿怀好,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插着管子,奄奄一息。 很早之前,海洲很乱,没有现在的治安好。 而江聿怀这人一步一步在这种混乱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地位,流过的血也不少。 能安全的活着,也算是一种奇迹。 第7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4 凯文沉默片刻,半晌只能干巴巴附和道:“嗯。” 按照谢时竹的工作环境来看,待遇还真的不一般。 凯文随即笑着说:“你条件这么好,总不能一直待着这里,没什么前途,来我这,至少听起来有面子,歌手可比夜总会正经多了。” 谢时竹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沉着声音说:“什么叫不正经?我用自己的嗓子来挣钱,在你们眼里就如此不堪?” 凯文怔住,他随口一说,却没想到让谢时竹生了气。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谢时竹站起身,将捏着手上的名片扔进垃圾桶,居高临下睥睨他说:“等你什么时候尊重我的工作,再来找我。”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头也不回地离开。 凯文盯着她的背影,愣了好久。 * 几分钟后,江聿怀徐徐从外面进来,在凯文对面落坐,他身子往后倚靠,修长的双腿翘着二郎腿,浑身自带玩世不恭的气质,慵懒道:“拒绝你了?” 凯文挫败地点了点头,“还真的被江少猜对了。” 江聿怀朝旁边垃圾桶的名片扫了一眼,唇角微勾,“下次记得组织好语言,我这可不是你口中那种不正经的地方。” 凯文接连两次被教育,他叹了一口气,“知道了,江少,不过,你为何会亲自打电话让我来这里,况且谢时竹在这里能为你挣不少钱。” 江聿怀说:“这些不是你该问的。” 凯文识趣地闭上嘴巴,起身与江聿怀打声招呼,急匆匆离开。 待人一走,江聿怀从垃圾桶捡起名片,凝视着上面的公司名字,目光复杂。 其实,凯文说得有点道理,刚才他在外面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再加上在监控里,听了吴璇嘲讽的话,知道谢时竹一直待着这里,迟早有一天被人冠上不好的名声。 江聿怀不可思议一笑,什么时候,他竟然开始站在他人的角度去思考一个问题。 平时,他连自己都顾不上。 * 吴璇找人查了谢时竹所住地方的房主,她以为会是谢时竹在夜总会的客人,可当看到房主信息时,她呆滞了良久。 上面明晃晃写了三个大字:江聿怀。 吴璇咬紧牙关,脑海中浮现出谢时竹挑衅的眼神,她气得浑身发抖。 谢时竹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贱人! 她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妖术,让江聿怀甘心把房子给她住。 看谢时竹那副丑陋的模样,也只有身体值钱,要不然,以江聿怀见多识广的眼睛,根本看不上这种又普通又穷的女人。 吴璇的恨意充斥在脑海中,她捏紧拳头。 一定要让谢时竹滚出江聿怀的视线里,甚至让她滚出海洲,这里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 想到这里,吴璇急忙给周媛打了个电话,口口声声在为周媛考虑,说谢时竹继续待在海洲,对于周媛来说是一种威胁。 她只要稍微提到池泽的名字,周媛完全脑子一热,想尽办法出主意。 挂断电话后,吴璇冷笑一声。 要是出了事,她吴璇根本不怕,毕竟所有的人以及方法全是周媛一个人找的。 况且,以谢时竹的社会地位,根本不会受一点影响。 两人商量着找谢时竹父母,让他们去教育谢时竹。 约定好时间,吴璇跟周媛一同前往了谢家。 谢家是在海洲最偏僻的一块区域,这里住的几乎都是低层人士。 他们开车来到此地,满地坑坑洼洼全是脏水,难闻的体味,让她们不约而同捂住口鼻。 吴璇说:“这才是谢时竹该待的地方,而不是在几万一平的富人区居住。” “好脏啊,”周媛脚上的一双鞋都能买起这一栋筒子楼,她小心翼翼地略过这些水坑,还是免不了溅上了污水,“我们快点找到谢时竹爸妈,再也不想来这破地方了。” 话音刚落,眼前开着门的一家商户出来了人,围着围裙的女人端着一盆脏水往外一泼,直接泼了她们一脚的水,淋湿了两人昂贵的鞋子。 吴璇一愣,朝女人怒吼道:“没长眼睛吗?” 围裙妇女拎着盆子,看了她们一眼,插着腰说:“我在我家门口倒水,你嚷嚷个什么劲,管得真多。” 吴璇当然是说不过,憋红了一张脸。 周媛扯了扯她的衣服,“走吧。” 两人前往了谢时竹家里,可刚一走进楼道,就听见嘈杂的声响,除了砸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声。 周媛一怔,“没走错啊?” 她们轻手轻脚来到了谢家的大门口,从闭上门的一条缝中查看情况,周媛倒吸一口凉气。 狭小的屋内站了七八个又高又壮的黑衣男人,地上满是破碎的玻璃,就连沙发也翻到在地。 谢母坐在地上抽泣,而谢爸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最中间黑衣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如果不想我们再来,让你们女儿来见我。” 随即,这些人就往门这边走来。 周媛跟吴璇急忙往楼上跑,听见那群人下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们才敢下去前往谢时竹家门口。 屋里一片乱哄哄。 周媛和吴璇对视一眼,嘴角纷纷勾起嘲弄的笑意。 随后,周媛把谢时竹在夜总会上班,添油加醋说了一番,还说谢时竹出卖自己的身体这类话,谢爸谢妈听到这话没有什么浮动。 直至听到女儿住在高档公寓,两人才有了动静。 谢妈说:“就说不给我们钱,原来是用这钱潇洒去了。” 谢爸颤颤巍巍从地上站了起来,“走,我们去找她,而且刚才那些讨债的,奇怪的要见她,我欠的债主,第一次提出这种要求,看他们还是外国人,我们只要把她带到这些人面前,算是能躲过一截。” “以后你少赌点,不就没那会事了。”谢妈一边拾掇着屋内,一边默默流着眼泪。 谢爸冷哼一声:“万一我赌赢了,能住上豪宅,不就输了几次吗?又哭哭啼啼的,看见就烦。” 周媛把谢时竹住的地址告诉了他们,赶紧拉着吴璇逃离这种地方。 * 谢时竹从走廊经过时,看见上次那个服务员被一个男人拦住,可能因为一些事情发生口角。 男人伸手给了服务员一巴掌,服务员被扇得头晕眼花,脚快要站不稳。 第74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5 谢时竹蹙着眉头,快速走到服务员面前,在男人抬起手继续发泄心中怒火时,她拿手挡住了男人的胳膊,不卑不亢道:“在这消费,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 服务员一愣,见谢时竹帮自己,他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 像这种喝醉酒的客人,发酒疯是常有的事,稍微说了一句话,就能引起对方的怒火,他最多就是被打几巴掌不了了事,可谢时竹帮自己,这些人一见是女人,便会做出些可怕的行为。 “谢时竹,”服务员颤着声音说,“你快走,这里没你事。” 谢时竹纹丝不动,“你没受伤吧?” 服务员右侧的脸颊已经红肿,他依旧否认,“没受伤。” 喝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抬起手指了指谢时竹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线,说:“你是那个卖唱的?上次要你联系方式没给我,这次主动送上门了。” 男人说完,上手打算摸谢时竹的脸,却被服务员拍了下去。 “你算什么东西?”男人脸色一变,“敢碰我的手,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服务员已经下定决心,大不了就是被开除,但是他不允许,这种咸猪手碰一个女人。 谢时竹不紧不慢问:“不管你什么身份,但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难道喝醉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男人因为她的话笑了好久,说:“就算爷我没喝醉,也依然可以为所欲为,知道吴家吗?就是那个房地产行业的吴氏集团,我可是吴家的人,你真以为我怕事?” 谢时竹在心底嘲讽一笑,这就叫死于话多。 服务员一听到吴氏集团,吓得脸色惨白。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几个人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被几个人众星捧月拥簇在中间,她收回目光,朝男人说:“不知道,既然动手打了人,我要求你道歉。” 男人冷笑一声:“道歉?你怕是做梦吧。” 话音一落,男人伸手捏住了谢时竹的胳膊,将她往包厢里面拽,一边用力一边说:“不是自视清高吗?一个卖唱的,谁给你的胆子,敢拒绝我。” 服务员一愣,急忙阻拦,可他的力量比不过一个醉酒大汉,拉扯了半天,额头满是汗,也没什么作用。 * “唉,那边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富二代替池泽开了包厢门,眼角余光往不远处瞥去。 池泽不感兴趣,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距离谢时竹上台还有一个小时,他不耐烦地说:“一小时后,我还有事。” “你能赏脸来,我已经很满足了,”富二代开了门,讨好一笑,池泽迈开长腿刚走进去,就听见外面其他朋友的惊呼声。 “那不是谢时竹吗?被吴家的人缠上,也是倒霉。” 话音一落,一阵风从他耳边划过,紧接着,他就看到池泽颀长的背影出现在了自己视线里。 池泽浑身泛着低气压,他几步便走到了争执的三人面前。 几个富二代一愣,面面相觑,怎么提到谢时竹的名字,池泽就变得这么急躁。 “他这是怎么了?上学那会不是特别讨厌谢时竹吗?” “可不是吗,只要有谢时竹的地方,他都是绕道走,就跟见了细菌一样,怎么现在亟不可待扑过去。” “我知道一个小道消息,”其中一个富二代盯着池泽的身影,一边八卦说,“上次有个高中聚会,是池泽跟谢时竹那个班级的,听说程家那个千金,程安安在聚会上说了几句不利于谢时竹的话,隔天公司就被池泽收购了……” “我靠,真的假的?程安安落魄是因为谢时竹?” * 池泽的出现,让服务员一愣,恭敬地说:“池总。” 谢时竹手腕被男人攥得发青,脸色惨白,她似乎无法再挣扎,绝望地看了池泽一眼,平时透亮的眸子,此刻如同死寂。 池泽的心猛地刺痛一下,这种眼神,在很早以前他就见过。 谢时竹因为喜欢他,被几个女生围住,推来推去,见到他经过,那些女生更是激动,想要替池泽教育她。 而她校服口袋的手机掉在池泽脚边,本来就破旧的手机,更是裂开了屏幕。 谢时竹想要捡手机,可她被几个女生欺负,没办法捡到,只能求救地看向池泽,明知池泽厌恶她,但她还是带着希冀,直至池泽抬腿从他破旧手机前走过。 女生的目光瞬间变得黯淡无光,绝望地盯了他几秒。 须臾,那双眼睛与此刻的绝望眼神重叠起来。 池泽深深呼出一口气,他再也不想看到谢时竹用这种神色注视自己。 池泽抬起胳膊,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腕,他用尽了全身力量,只听见清脆的咔嚓一声,男人痛苦地哀嚎起来,下意识松开了谢时竹的手。 疼痛让他五官扭曲,脱臼的手腕疼得双腿发麻,他扑腾一下瘫坐在地上。 池泽搂住谢时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低头睨着痛苦哀叫的男人,眼底闪过阴狠,抬脚踩上了男人另外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他不顾男人疯狂的挣扎,冷冷地说:“吴家?” 男人这会酒醒了一半,但疼痛让他脑袋一片空白,嘶吼道:“知道就好,你敢动我,你完蛋了。” 跟男人一起喝酒包厢的人,听到声音,急忙跑了出来。 看到吴家那位侄子坐在地上,被人踩着手,瞬间就要替他出头,可抬头,一看见男人阴狠的目光,他们纷纷吓得倒吸凉气。 池泽…… 惹谁不好,偏偏惹上海洲的大人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 他们屏气凝神,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进包间里。 池泽挪开脚,原本阴鹜的眼神,再看向谢时竹转变的担忧,“去医院吧。” 谢时竹摇了摇头。 男人这会终于清醒了一点,抬起头看到的是池泽,他眼神发愣,如同狗爬一样从地上起来,瑟瑟发抖地撑着墙壁,踉跄地跑了。 不过,众人都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几个富二代急忙走过来,围着谢时竹跟池泽,服务员一见事情解决,松了一口气,知道没自己事,担忧看了谢时竹一眼便离开。 从小到大,谢时竹哪享受过被人众星捧月的待遇,她永远都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可现在,这几个看不起谢时竹的男人,嘘寒问暖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治疗。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势利眼。 池泽这会正烦躁,几个人呶呶不休,让他周身笼罩着阴寒。 富二代识趣地不约而同合上嘴巴,三三两两去了刚才开好的包间。 此刻,楼道只剩他们二人。 谢时竹被他紧紧勾住腰,她挣扎了两下,池泽制止了她的行为,说:“我带你去医院。” 话音一落,不远处拐角位置走来一个男人,他微眯着眼睛,看向亲密的两人,似笑非笑问:“我的员工受伤,怎么能麻烦池总。” 第75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6 他走近后,目光往池泽紧紧圈住谢时竹的胳膊扫了一眼。 谢时竹微怔,方才还强忍着痛楚的表情,此刻像是看到了避风港,猛地推开池泽,转身扑到了江聿怀的怀抱中,她眼尾染上了红意,带着鼻音说:“老板,我没事,只是我刚才好像给你惹了麻烦。” 江聿怀低头看着她手腕的淤青,眼底掠过一丝阴寒,轻声安慰道:“没事,先去处理一下你的手。” 他的安抚似乎起到了作用,怀里的女人乖巧点头,“好。” 江聿怀这才不紧不慢抬起头看向池泽,“池总,感谢您的出手相救,这样,今天的消费我来买单,我先带我的员工去一趟医院,您轻便。” 池泽僵硬在原地,看到谢时竹对待自己与江聿怀的差别,他连呼出的气也不畅。 刚才在自己怀中,谢时竹挣扎要离开,面对江聿怀却过于主动。 这种落差感让他手脚冰凉,宛如处在一个冰天雪地中。 看着江聿怀带着谢时竹离开,池泽强忍的淡然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心口酸涩。 休息室内,江聿怀抿紧唇,一言不发给她上药,他也不顾谢时竹被冰凉药物刺激到疼痛的表情。 谢时竹下意识抽回自己的胳膊,却让江聿怀眼疾手快地捉住。 她倒吸一口凉气,嗫喏道:“……疼。” 江聿怀听完她的话,猛地抬头,平时还算温和的眼神,现在满是冰冷。 “替人出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江聿怀沉着声音说,“以你的能力,你觉得对抗得了这里消费的人吗?” 江聿怀生平最讨厌多管闲事。 尤其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的行为。 虽然是为了所谓的正义,但带来的后果根本承担不起。 “我……”谢时竹咬了咬下唇,“可是……” 江聿怀微蹙起眉毛,眼底冷冽却薄情,“以后要是再这样,我这里不会欢迎你。” 谢时竹一听这话,一双眸子湿漉漉的,呆滞又无措地盯着江聿怀。 她这模样,让江聿怀心绪格外沉重。 两人互相沉默了好久。 最后,还是江聿怀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打上石膏,看起来还挺严重,留院观察一天,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大概开点药隔天就可以出院。 谢时竹被迫躺在了病床上,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石膏以及病服沉默了一会儿。 “老板,我没事,我还要上班挣钱呢。” 江聿怀睨了她一眼,看着她良久,说:“给你放假一天,不扣你工资。” 谢时竹方才还担忧的小表情,瞬间喜悦起来,急忙说:“谢谢老板。” 江聿怀见她这副没心没肺过于单纯的性格,在心底叹息一声。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准时来接你。” “好,老板您注意安全。” 望着江聿怀离开的背影,谢时竹抿唇一笑。 系统说:【宿主,他怎么对你这么凶?刚才都吓到我了。】 谢时竹半躺在病床上,轻松地拿起旁边桌子上的苹果,咬了一口,说:“因为他担心我呗。” 系统:【咦?】 甘甜多汁的苹果在谢时竹味蕾蔓延,她凝视着窗户外的风景,嘴角噙着一丝笑说:“他以前受过伤吃过苦,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当然不希望我步他的后尘。” 系统似懂非懂,毕竟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作为系统一时半会理解不了。 * 池泽等到了凌晨一点左右,依旧没见到谢时竹身影。 他坐在卡座上,偶尔有人来搭讪,他仿佛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那些想要靠近他的人也没办法,只能知难而退。 池泽想起几个小时前,谢时竹从自己怀中脱逃,转身投入江聿怀,他就莫名的心烦。 因为等不到谢时竹,他如坐针毡,拨通了电话,让人查谢时竹的行踪。 几分钟后,他收到了谢时竹在医院的信息。 池泽突然心慌起来,急忙开车前往医院。 到了病房内,池泽轻手轻脚地靠近谢时竹,屋内开了一盏暖橙色的灯。 谢时竹手臂打着石膏,侧着身子睡觉。 她恬静的睡颜,让池泽不安浮躁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谢时竹似乎察觉到了有个黑影在自己眼前,她惊吓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池泽的脸,她有一瞬的失神。 随即,急忙用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又因为右胳膊手上打了石膏,使劲时,扯痛了淤青,她疼得蹙起双眉。 池泽条件反射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柔和道:“小心。” 谢时竹微怔,被他扶着坐直身体,微仰脑袋,惺忪的眼神在看着他的脸几秒后,才有了聚焦,“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池泽沉默片刻,撒谎说:“有人看到你进医院,告诉了我。” “……嗯。”谢时竹欲言又止,“那你大半夜来医院找我干什么?” 池泽薄唇翕张,在心里斟酌许久,才组织好了语言:“对不起,高中那会因为我的缘故,你遭受了些不好的事情。” 谢时竹一愣,眼睛含着茫然,然后,她释然一笑,“你就是因为这事找我?” 池泽没有否认的点头。 谢时竹莞尔一笑,“没关系的,你不用道歉,放心吧,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对你不会造成困扰,你不必自责了。” 话音一落,池泽凤眼猛地一暗,浑身散发着森冷。 系统看到池泽的变化,吓得在谢时竹意识里瑟瑟发抖。 【他……他不会黑化吧,然后将你囚禁?这眼神好可怕啊啊啊啊】 谢时竹嘲讽道:“你就这点胆子?还有,我说过,只要有我在,这种事情就发生不了。” 系统心有余悸地说:【可是,书中的池泽那么喜欢周月柔,还是不顾周月柔的意愿,继续强制性地对待……】 系统的话还没说完,须臾之间,池泽周身又被一种无力感代替。 他在听完谢时竹的话,第一时间是被不甘心占据了中枢神经,却突然深深蒙上一层自责。 明明他是希望谢时竹离自己远一点,在以前,如果谢时竹对他没有喜欢之意,他或许会觉得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 第76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7 池泽背过身,以往的天之骄子,此刻的背影颓废不堪。 “嗯。” 池泽闷声回应她一个字,步履艰难地一步一步出了病房。 他一走,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70。 系统:【!!!】 池泽不仅没黑化,而且原主身上的恶意值竟然降低了! 系统震惊过后,刚想给谢时竹吹一波彩虹屁,就听谢时竹打断了它:“想要夸我别出声,你敢打扰我的美容觉,我就要开除你。” 【……好的,宿主大大。】 * 一夜过后。 吴璇刚要询问谢时竹有没有被她父母教训的事情,但家里传来的噩耗,让她不得不放下此事。 她从周媛家里回到自己家,刚一进去,就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吴璇耳边传来嗡嗡声,脑子一片空白,疼痛让她不得不捂住脸颊。 “彻夜不归?”吴爸冷着声音说,“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在外面玩乐?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你打女儿就能解决事情?”吴妈骂骂咧咧说,“你自己侄子惹的事情,你就把气撒到女儿身上?” 两人又开始争吵起来,这种聒噪的场面,不亚于吴璇在谢时竹家里看到的情景。 她从父母的话中大概听到了前因后果。 父亲的侄子在江聿怀那里喝醉了酒调戏谢时竹,被池泽看到,池泽一气之下,用自己在海洲的地位,让吴家损失了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资产。 以前跟吴家合作的公司,现在纷纷撤资,仅剩的百分之二十,还只是在撤资中。 他们家远比不上周家的企业,更别说池泽这种掌握整个海洲经济的男人。 破产倒闭只是迟早的事情。 吴璇懵在原地,脸颊的疼痛比不上心中的惊愕。 又是谢时竹! 又是她! 现在谢时竹让她家里快要破产,又死乞白赖缠上自己喜欢的人。 吴璇咬牙切齿,直至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出了血,她才放松了唇齿。 父母吵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两人自知争吵下去也没有用,只能坐在沙发上绞尽脑汁想办法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 最终想到让自己女儿嫁给别人,用联姻解决问题。 吴璇一听到父亲的命令,浑身都在抗拒,她死咬住不同意,被父亲的一巴掌甩过去,没了声音。 最后,吴璇流着眼泪跑回了卧室,她将门反锁住,自己爬在床上哭泣。 良久,她才想到了周媛。 吴璇将周媛的电话打通,把池泽因为心疼谢时竹对付他们家企业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周媛捕捉到了她话中的重点,脑海中频繁旋转着‘池泽心疼谢时竹’这几个字。 她也不知从哪的勇气,承诺吴璇,自己会想办法帮她家公司渡过难关,甚至会加快将谢时竹赶出海洲。 吴璇哭戚戚挂断电话后,眼中闪过阴狠。 她对付不了谢时竹,自然有人会替她。 反正这趟浑水中,她已经将周媛拉了进来。 * 谢时竹经过了检查,医生确定她只是软组织损伤,近一段时间避免激烈运动,就可以拆下石膏。 江聿怀替谢时竹交了费,带她上了车。 车里,谢时竹刚想开口说要还这笔钱时,却被江聿怀猜中她的话,直接打断说:“从你工资扣。” 谢时竹在心底冷哼一声:万恶的资本家! “好,”谢时竹说,“老板,你能把我放在公交站牌那块吗?我坐公交回去就行。” 江聿怀一边开车,一边眼角余光扫她一眼,不容置喙地说:“不能。” “……”谢时竹妥协道,“好吧。”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推开门下车,跟江聿怀道别后,她转身往公寓大门走。 平时谢时竹都是加快脚步,早点回去早点休息。 可现在,她却不着急,先在公寓的花园溜达一圈,又在长椅上坐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起身回去。 系统疑惑的问:【您这是在干什么?】 谢时竹慢悠悠回:“在等待时机。” 系统一头雾水:【什么时机啊?】 谢时竹挑了挑眉,颇有耐心地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公寓是一户一层的概念,谢时竹刚从电梯下来,就看见门口坐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时竹的亲生父母。 其他孩子的爸妈都是嘘寒问暖,生怕自己孩子在外面吃苦。 但原主的爸妈就不一样了,他们跟别人相反,就害怕自己孩子过得好。 如果性别一换,估计他们要把谢时竹捧在手心里。 他们看见谢时竹,急忙从地上站起,不约而同地围住谢时竹。 谢爸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不满道:“我跟你妈等了你一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你说你在那种地方上班已经够丢人了,”谢妈伸出手戳着谢时竹的额头,“现在还晚上不回,要是传出去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谢时竹瞄了眼大门头顶的摄像头一下,然后垂下眼帘,动了动被打了石膏的右胳膊,委屈地说:“我昨天晚上在医院待了一天,我手腕损伤,住了一天的院,但你们见到我第一眼根本就没在意我受没受伤,只知道责怪我……” 话音一落,谢妈脸上闪过羞愧,确实,他们在意的只是想把女儿带到那些讨债的人面前,哪还注意到这些。 谢妈会愧疚,但谢爸俨然不顾这些,他拉住了谢时竹另外一只胳膊,说:“现在只有你能帮爸了,走。” 谢时竹站住脚不动,她说:“不去,我晚上还要上班呢,而且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就你那个朋友周媛告诉我们的,”谢妈停顿一秒,“你这孩子,挣的钱全花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家里欠了那么多债吗?” 同一时间,江聿怀走进书房,将身上的风衣脱下挂在架子上,随后落坐在电脑前。 自从远在j国的父亲派人来找他,江聿怀便多了份谨慎。 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在自己名下的房子外监控下查看情况。 一旦出现异样,他随时可以想办法给那个抛弃他与母亲的男人一个教训。 打开电脑后,他看到其他房子倒是无事,偏偏谢时竹所居住的监控发出警告提示。 江聿怀手指在触摸板轻轻一碰,点开了外面的监控,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对中年男女在与谢时竹说话。 而他所听到的第一句就是,周媛将谢时竹目前所居住的地址告诉于这两人。 从交谈声中,他大概猜到了全部。 谢时竹之所以租房就是脱离父母,她的家庭情况,江聿怀一清二楚。 而周媛主动告知谢时竹父亲,原因可想而知。 江聿怀冷冷地盯着显示屏,眼神暗了下去。 第77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8 江聿怀拨通了电话,只用了几分钟时间,让人前往谢时竹所居住的地方,解决了谢时竹跟父母的纠缠。 当谢时竹被父亲往电梯拽的时候,三四个身材高大类似保安的男人,以擒拿姿势带走了谢时竹父母。 谢时竹对于突然袭来的几个男人一脸茫然,待他们带走自己爸妈时,谢时竹红着眼圈,挡在他们前面阻拦。 “你们要干什么?” “谢小姐,您请回屋,放心,我们不会对您的父母造成伤害。” 他们押着父母进了电梯,谢时竹愣在原地,这些人对她毕恭毕敬,倒是让谢时竹很是震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爸妈像是小鸡一样被拎走。 江聿怀见谢时竹安然无恙回到了屋里关上门,他合上了电脑,身子往真皮沙发上倚靠,捏着眉心。 刚才还教育谢时竹不要多管闲事。 但他俨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 待谢时竹洗漱完躺回床上时,系统后知后觉,才明白谢时竹说的时机是什么。 系统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几天,谢时竹没再见到父母,而且公寓的管理更加严格。 进出都要核实身份。 就连鼎鼎大名的池泽要想进来,依然被拦到了外面。 池泽阴沉着一张脸,狭长的眼睛充斥着森冷。 保安自然认出了池泽,但秉承着职业道德,他还是忍着内心的恐惧将池泽拒之门外,颤着声音说:“池先生,如果您是找人,麻烦您打个电话,只要核实一下,我们就放你进去。” 池泽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找谢时竹,只是碰碰运气,并没有告诉谢时竹。 他没有勇气给谢时竹打电话,缓缓背过身,在保安诧异的眼神中,开车离开。 保安一怔,他还以为池泽要发火,让自己失去工作,可突然就不了了之地走了。 他一走,谢时竹从公寓出来,眼神看向一辆远去的迈巴赫,她平静地移开目光,随手拦了辆车前往医院。 拆下了石膏,谢时竹准时上班。 在上台唱歌的时候,她瞥见了台下的池泽,眼神划过诧异,池泽也发现了谢时竹看见自己,眼神不自然回避了视线。 谢时竹在心底哼笑一声。 结束后,她在众人的尖叫声中下了台。 一下去,她就看到周月柔满脸笑意站在自己面前。 周月柔亲切地挽住谢时竹的胳膊,漂亮的双眸满是思念,“我想死你了,因为开学的事情,一直没时间来找你,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谢时竹轻轻一笑,略微腼腆地说:“我也想你。” 周月柔一愣,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会得到回应,嘴角的弧度上扬,“等我没课就来找你。” “嗯嗯,好。” 周月柔在这里没什么朋友,高中毕业后就被接了回来,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不想在本地上大学,可自从跟谢时竹认识后,她没有犹豫地选择了继续待在海洲。 在两人交谈期间,凯文从身后出现,打断了两人。 相比于上次,今天凯文穿得极为正式,西装革履,身边还带了类似助理的女人。 “谢小姐,我为上次不尊重你的职业道歉,”凯文歉意一笑,“现在您是否可以腾出一点空间?” 谢时竹沉默了片刻,说了声:“好。” 周月柔跟谢时竹打了声招呼,恋恋不舍离开。 三个人一起前往了休息室。 凯文身边的女人从见到谢时竹后一直在打量她,外貌虽然比不过娱乐圈那些小花,但刚才她在台下听了谢时竹的音色,认为她的嗓音可以吃这口饭。 至于样貌,包装一下不成问题。 她底子不错,唯一缺点就是她的家庭。 如果出道后,被人扒出她父亲是个赌鬼,那就是无法逆转的黑料。 在女人犹豫要不要签下谢时竹之际,谢时竹眼神在他们脸上环视了一圈,直接拒绝:“不好意思,暂时不想进娱乐圈。” 女人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谢时竹会拒绝。 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没人愿意错过。 况且能在荧幕上露脸,可比在这里有面子。 凯文好奇地问:“为什么?” 谢时竹坦然道:“我的家庭不允许我抛头露面。” 话音一落,谢时竹看向了女人。 女人心虚了几秒,自己心中的担忧被谢时竹看透,她尴尬一笑说:“我们可以想办法,你不要这么果断。” 谢时竹双手环抱在胸前,将问题抛给了两人:“要想签我可以,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凯文脱口而出:“什么条件?” “第一,我不会离开这里,第二,我不露面。” 女人脸色一僵,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人,别人上赶着,也进不了这个行业,但谢时竹这种一无所有的女人竟然敢提出条件。 甚至让他们无法接受。 寂静了良久,凯文终于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他说:“这样吧,我们签你,只需要你的嗓子,你不用抛头露面,也不需要离开这里。” 女人微微蹙眉,看向凯文。 谢时竹挑了挑眉:“好。” 凯文与女人起了争执,两人起身在外面争吵,凯文捂住耳朵,深深呼出一口气:“认识池泽吗?认识江聿怀吗?他们两把压力给到了我,让我无论如何答应谢时竹的条件,你敢不答应吗?” 女人立马闭上了嘴巴,震惊了半晌,不可思议地问:“就她?你别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凯文说,“况且唱歌又不一定要露脸,现在市场那么大,她随便给电视剧唱个片头曲,以她的嗓音条件,我们签她还能亏吗?” 女人不得不妥协:“好。” 凯文临走前说明天来签合同,谢时竹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人一走,系统不解地问:【啊?为什么不让原主露脸?只要她进入娱乐圈就能改变命运。】 谢时竹说:“因为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网络舆论可比什么都可怕,虽然我是在做任务,但保护她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系统愣了愣,看起来无情无义的谢时竹,竟然考虑的如此周到。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原主享受到长处所带来的利益,又不会遭受到攻击。 第78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29 如果是原主,估计也如谢时竹一样的做法。 系统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 签约合同很顺利,凯文只用了艺名,让她加入公司。 现在的谢时竹表面是夜总会一名驻唱歌手,其实背地里还是踏入半个娱乐圈的女人。 除了池泽江聿怀,以及谢时竹,无人知晓。 * 周媛在得知谢时竹的父母对谢时竹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她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谢时竹父母似乎被别人威胁了一番,吓得再也不敢上前找谢时竹。 就算周媛好说歹说也无济于事。 周媛咬着牙,知道只能自己亲自动手了。 她想起上次在谢时竹家里遇到的一群人,找了人让查他们的讯息。 在看到他们是j国某个知名财阀雇佣的保镖后,周媛一愣。 这些人怎么会找上谢时竹? 难道谢时竹的父亲债务已经欠到了国外? 周媛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到这个结果。 但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人想要找谢时竹的麻烦。 周媛主动联系了这群人的其中一个,用了毕生所学的英文进行交流,将近一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协议。 她帮这些人约到谢时竹,而他们则是要满足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将谢时竹赶出海洲。 对方说需要汇报情况,在挂断电话三分钟后又联系了周媛。 他们答应了周媛的条件。 周媛切断电话,握着手机,开心地原地起跳。 太好了! * 谢时竹从录音棚里出来,调音师觉得自己双手完全可以解放。 调音师给谢时竹举了大拇指,发自内心地说:“可以啊,小姑娘。” 谢时竹羞涩一笑:“谢谢夸奖。” 凯文从茶水间出来,特意给谢时竹端了杯温水,热情地递到她的面前,“看来池总和江少的眼光不错,签了你,我简直就像是找到了宝藏。” 谢时竹接过水杯,抿了一口水,茫然地问:“池总…江少…” 凯文一怔,意识到自己泄露了两人,在心里急忙想了个措辞说:“是啊,之前你上台唱歌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在台下一直看你,好像很感兴趣。” 凯文腹诽道:这两人不谋而合地找上自己,让他尽快签了谢时竹,还必须保密。 这种两男争一女,比狗血电视还要精彩。 果然是艺术源于生活。 谢时竹还想问什么,放在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抱歉一笑,掏出手机,因为手机破旧的原因,听筒也出了问题。 她接起电话,不得已打开了免提。 周媛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在哪儿?一个人吗?” 谢时竹看了眼旁边的凯文,她被凯文签下,两人的合同签了保密协议,不能告诉旁人自己现在的情况,所以谢时竹撒了谎说:“嗯,我一个人在外面,正打算吃饭。” 周媛的背景音极为安静,她松了一口气,急忙说:“那你来三洋路找我,上次去你家,说的话有些过分,我请客向你道歉。” 谢时竹惊讶了片刻,小声说:“不用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周媛一听她这话,态度立马转变得不耐烦,说:“你要是不来,我就默认你不把我周媛当朋友了。” 话音一落,谢时竹语气焦急:“马上来,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周媛握着手机的手一顿,心中突然升起愧疚,但转念想到,吴璇告诉她的话,瞬间放下了心软,“好,我等你。” 挂断了电话,谢时竹将手机放回口袋,嘴角上扬了些弧度说:“我朋友找我,我要跟她去吃饭,钱记得打我给你的账户,拜拜。” 凯文被她的笑容感染,也似乎知道周媛对谢时竹来说,是很重要的朋友,他点了点头:“路上慢点。” 谢时竹转过身,一边往电梯口跑一边回了他一个‘好’字。 * 谢时竹赶到了三洋路,她几乎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 三洋路属于海洲最边界,有些偏僻。 谢时竹下车后,天色已黑,她望着有些荒凉的地方,搓了搓胳膊,急忙给周媛打电话。 但被周媛秒挂断。 谢时竹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左右,她还要回去上班。 她叹了一口气,故意忽略身后被路灯拉长的人影。 谢时竹低下头给周媛发了一条短信后,又快速给江聿怀编辑着短信,还没有点击发送,身后有人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刺鼻的气味吸入鼻腔,她握着手上的手机掉在地面,弹了两下,又静悄悄地躺在柏油路面。 谢时竹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她震惊且恐惧地闭上了眼睛。 * 再次掀开眼皮,四周都是铁锈的味道,夹在些许潮湿。 谢时竹一怔,睁大眼睛往四周打量,周围漆黑无光,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仅有的窗户也被木板钉上,缝隙进来了微弱的阳光。 她这才能知晓此刻已是白天。 谢时竹想呼喊,但嘴巴被胶布粘住,只能呜咽几声。 几分钟后,杂乱的脚步声靠近自己。 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身量挺拔,白发夹杂些许黑发,面容憔悴,虽然上了年纪,但五官却异常深邃,他被几个黑衣男人拥簇在中间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低头睥睨着谢时竹,随即冷笑一声,问向身边的手下:“这就是江聿怀看上的女人?” 手下恭敬回答:“是的,老爷。” 谢时竹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对方眼神暗了下去。 “老爷,我现在联系少爷,让他乖乖过来。” 中年男人抬了抬手,制止了手下的动作,“不是喜欢跟我玩失踪吗?我倒要看看,他要是找不到自己的女人会怎么办?给他点教训,要不然他不会轻易妥协的。” 手下顺从点头。 谢时竹疯狂摇着脑袋,眼眸中像是有很多的话。 江老爷示意手下撕下胶布。 撕下后,谢时竹喘了口气,抬头看向江老爷,她说:“你们要对我老板做什么,还有我不是他的女人,你们抓错人了。” 江老爷微怔,随后,嗤笑一声,“他把自己房子给你住,竟然跟你的关系还是上下级,真是没出息。” 谢时竹睁大眼睛,眼中满是震惊。 江老爷看见她这副被埋鼓里的表情,嘴角的笑意更加讥诮,“啧,真没想到,我儿子追一个女人还挺痴情,雪中送炭……” 他话还没说完,被谢时竹出声打断:“你胡说,老板是个孤儿,根本就没有父亲。” 江老爷脸色一僵,沉着眸子盯着她。 谢时竹抬起下颌,不卑不亢道:“他要是有父亲,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就算你是他的父亲,那也不配!” 第79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0 话音一落,江老爷身边的下属倒吸一口凉气。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话都敢说。 江老爷冷笑一声,转过身,撂下一句:“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程度,谁也别通知江聿怀,直到他联系到我。” 他一走,几个手下重新替谢时竹封上了胶带,关上了铁门,又站在门口两侧纹丝不动。 * 江聿怀等了谢时竹三天,以前准时准点来上班的人,现在已经连续旷工了三天。 他微微蹙眉,开始思考是不是前一段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伤到了谢时竹? 但他查看了屋里的监控,发现谢时竹已经三天没有回家。 江聿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按照谢时竹的规划,推断出了谢时竹在哪一天消失,最终锁定在了凯文身上。 凯文开了一天的会,手机调成静音,等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打开手机一看,嚯!一共几十条未接来电,除去江聿怀还有池泽。 他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什么时候,在海洲两位大人物会主动联系自己,还如此着急。 稍微猜想一下,也知道原因。 无非就是因为一个女人。 凯文以为这两人是询问谢时竹工作的情况,自信满满地打算给他们统一回复。 谢时竹录得demo已经被即将要播出的电视剧买了下来,相信要不了半个月时间,谢时竹的歌声就能传遍大江南北。 可他刚拨出电话,眼前出现一个身影,颀长的身形在阳光照射下,遮住了凯文眼前的光线。 凯文一愣,连忙抬起脑袋,紧接着就看到江聿怀站在自己面前,以往纨绔的神色此刻满是倦意。 “江少,您怎么会来?” 江聿怀语气带了几分着急:“谢时竹从你这里离开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这都两三天过去了,我也不太记得……” 话音刚落,江聿怀眸光阴恻恻瞥向他。 凯文吓了浑身一僵,努力回忆着几天前的情况,花费了将近几分钟,才有了眉目:“我记得好像是她朋友周媛打电话,请她吃饭,说是道歉还是什么的……” “去哪个地方吃饭?”江聿怀言语之间冷静,又带了份不容置喙。 凯文抓耳挠腮,“大概是三洋路。” 他刚说完,江聿怀转身往电梯口走,留给凯文一个决绝的背影。 凯文满脸茫然,这是出什么事了? 他觉得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正打算离开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以为是江聿怀返回来,转了个身,当看到是池泽时,凯文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锣。 池泽周身满是低气压,凤眸含着阴狠,他没有江聿怀那般冷静,见到凯文,直接就是揪起他的衣领,将凯文拽的双脚已经脱离了地面。 凯文惨白着一张脸,咽着口水说:“池总…有话好好说。” 池泽眼神阴森,他盯着凯文的脸,冷冷地问:“谢时竹去哪了?” “……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凯文看着池泽越来越凉的眼底,急忙把告诉江聿怀的一五一十复制给了池泽。 听到周媛、三洋路,两个关键词,池泽松了手。 凯文急忙撑着墙壁,大口喘气。 池泽微眯着眼睛,表情带着质疑,“明明已经过去三天,但你竟然可以没有思考的全部说出来……” 凯文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表面还得恭敬的解释:“刚才江少也来问我了,就在您七八分钟前。” 池泽微怔,没在此地停留,长腿几步走向电梯。 不到三分钟,凯文就通过窗户玻璃看见池泽开车疾驰离开。 这车速,估计得让车轱辘摩擦起火。 * 池泽在车里给周媛打了通电话,周媛接起来后,激动万分,软着声音问:“池泽,你给我打电话怎么了?” “你到底对谢时竹做了什么?” 周媛一愣,听见池泽愠怒的声音,她脸上腾起不满。 很快,周媛将自己准备好地措辞说了出来:“我没对她做什么,上次约她去吃饭,我在三洋路等了她将近一个小时,没有见到她人我就回去了,但我手机没电了,等回家的时候才看到她给我发的短信,原来我们两把时间给记错了,我比她先到一个小时……” 池泽从周媛口中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耐着性子听她讲完:“知道了。” 周媛娇滴滴地说:“我记得市中心开了家店,很火,刚好我认识老板,今晚……” 话只说到一半,周媛就听见嘟嘟地挂断音,她皱起眉,委屈地撅起嘴巴。 果然如吴璇所说的那样,池泽已经对谢时竹上了心。 竟然为了谢时竹主动联系自己。 将谢时竹供出去,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 他来到目的地后,天色已黑。 江聿怀将车停到三洋路的标识牌下,他很少来这里,距离市中心开车需要好几个小时。 地位偏僻,除了周围好几个废弃的工厂,也就两三栋住宅楼,营业的商户少得可怜。 江聿怀下了车,眼神在四周打量,余光瞥见绿色垃圾桶地上的黑色东西。 他微微蹙眉,急忙走过去,是一部手机。 手机破旧不堪,屏幕裂了好几个缝隙,露出里面些许零件。 这款式大概还是五六年前,再加上破得不成样子,丢在地上也不会有人捡的程度。 江聿怀尝试开机,等待了漫长的几分钟,屏幕终于亮了起来。 他通过破碎的屏幕,隐隐约约看到了些内容,在三天前的晚上,有一条短信发送给了备注为‘媛’的手机号。 内容写道:你还没到吗?我上班好像要迟到了,我再等你一会吧,你路上注意安全,不着急。 江聿怀注视着屏幕,手机微弱的光照在他脸颊上,分明的面部轮廓有了些许光影。 而草稿箱里还有一条没有成功发送的短信,江聿怀艰难地看清短信内容,待看清文字后,江聿怀心底五味陈杂。 ——老板,我要请假一天,能不能不要扣工资呀,我不是故意没有提前向你申请,明天我一定准时上班,你不要生气呀! 江聿怀深深呼出一口气息,他捏着手机,小心翼翼放回自己的大衣口袋,转身上了车。 第8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1 如果他没有猜错,谢时竹是在这个地方消失,而手机一开始是在路边,并非在垃圾桶旁边。 估计有人捡到,又因为破旧随手扔了。 江聿怀坐在车里,紧紧握住方向盘,眼底泛起阴狠。 他深思几秒,拨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在电话快要挂断时接了起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含着嗤笑,不疾不徐说:“终于舍得跟我联系了?” 江聿怀压低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笑了几声:“当然让你乖乖回来,只要你听话,你的女人我自然会放,如果你再敢执迷不悟,别怪我对你的女人下狠手,你应该知道,我江应做事从来不留后路。” 江聿怀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眼底掠过薄凉,“是啊,能把怀孕的女友抛弃,哪怕陪了您几年,生下我后被活活饿死,您也无动于总,江老爷您的做事风格我自然了解。” “江聿怀!”江应低吼一声,“我是迫不得已。” 江聿怀冷笑一声:“啧,亲儿子得了胃癌死了,你没了继承人,这是你活该。” 江应握着手机,面上满是痛苦,现在儿子去世,他花了大价钱压住此事,董事会其他人要是得知,估计开始争夺起他的位置,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扶上位。 他不能眼睁睁将自己的财产拱手让人。 江应见江聿怀执着,他眼睛一闭,只能用最低级的方式威胁:“还在嘴硬?如果不与我一起回去,你知道后果。” 撂下这句话,江应挂断电话。 江聿怀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在斟酌些什么。 紧接着,江聿怀的手机弹出一条视频,他点开视频,里面是一个女人被粗绳捆在椅子上,头发凌乱,面色惨白,熟悉的眸子满是泪水,眼圈湿红。 她似乎要有什么话讲,可偏偏被人用胶布遮住了唇。 江聿怀的心脏猛地一疼,他怔怔地看着视频播放到最后。 须臾,又弹出一条短信: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如果不准时到达,后果自负,她的命可是掌握在你手上。 江聿怀握着手机的指尖收紧,手背的青筋逐渐清晰,似乎要鼓胀着撑破薄薄的皮肤。 谢时竹明明说过,他会保护自己,可现在,却让谢时竹卷入这场风暴中。 江聿怀一颗心烦躁紊乱,他不想让谢时竹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再次仔细看了视频,通过谢时竹身边的装修,猜测她大概处于什么地方。 每看一次,他就能看见谢时竹无助的目光,含着泪水,直直与手机外的自己对视。 这使他呼吸不畅,扯动了心脏,微微泛着疼意。 对不起。 江聿怀伸出手指,指尖触碰到屏幕上女人的脸。 忽然之间,他听见视频里有货车鸣笛的声音,江聿怀一怔,看向车窗外。 这里连接高速,经常有货车经过,眼前已经有好几辆半挂车经过。 江聿怀快速推开车门,前往附近周边的工厂。 除去还在运行的工厂,仅剩下三四个废弃工厂,他站在站牌底下,抬头看向某个开着的店铺外面的监控。 而这个监控有个死角,他顺着看过去,恰好有一个废弃的工厂映入眼帘。 准确找到目的地,江聿怀完全顾不上被江应抓住的后果,目光直视着前方,没有犹豫地前去。 * “唔……”谢时竹扭动着被绳子绑住的手腕,粗绳磨着她的皮肤,有些微痛,谢时竹立马停下,她可不想受伤。 虽然待在这里好几天见不了阳光,但她不是普通人,每天睡得很沉,要不是江应手下叫醒她,谢时竹能睡到天荒地老。 外面传来交谈声,没一会儿,江应推开门而入,缓缓走到谢时竹面前。 手下说:“老爷,这女人不吵不闹,有点奇怪。” 江应双手抱臂,低头睨着谢时竹,说:“这就表明,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吵闹没作用,我还以为她是个软柿子,没想到有点骨气。” 谢时竹瞪着江应,眼神带着恨意。 江应不屑一笑:“这眼神像极了我儿子,怪不得江聿怀会看上她,这大概就叫一个世界的人?”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手下紧张的声音:“老爷,少爷找过来了。” 江应表情一僵,不可思议几秒,说:“挺快啊,准备吧,无论用什么方式都要把他给我带回去。” 手下问:“那这女人呢?” “一样带走,留着她还有用。” 毕竟谢时竹是唯一能牵动江聿怀的人,只要江聿怀不听从他的话,他便可以用谢时竹作为威胁的筹码。 撂下这句话,江应转身离开,他一走,几个手下从里面将门关上,又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着,只要江聿怀出现,他们就可以抓走少爷,完成任务。 十几分钟后,门从外面被人踹开。 江聿怀一袭黑色大衣,身量颀长,急步来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一怔,满眼泪水,频繁地摇晃着脑袋,想要通过眼神让江聿怀快走。 江聿怀顾不得这些,看到谢时竹憔悴惨白的脸色,他眼底闪过愧疚,轻声说:“抱歉,我来晚了。” 谢时竹摇了摇头,眼泪顺着眼角流向下巴,又滴在了江聿怀手背上,滚烫至极。 江聿怀弯腰替他解开绳子,在全部解开后,小心翼翼将黏在唇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谢时竹瞥见身后几个高大的男人轻手轻脚向江聿怀走来。 他们在听老爷说过,无论什么方式只要把少爷带回去,便采用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打算敲晕带走,其中一个人手上拿着从角落拾起的棍子。 谢时竹瞳孔一缩,“小心……” 来不及反应,谢时竹猛地拉住江聿怀的胳膊,用瘦弱的身体敷在他背后。 条件反射挡住他身后袭来的木棍。 但对方迟迟没有落下。 江聿怀一怔,怒着声音说:“谢时竹,你不要命了?” 而那几个人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制止住,池泽站在门口,灼热的目光盯着谢时竹方才的所作所为。 那几个人自然知道池泽,他们被池泽带来的人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无果,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意料到会有除江聿怀之外的人来。 江应盯着监控的视频,看着计划失败,他愤恨地拎起桌面的烟灰缸砸向显示屏,朝还待在身侧几个手下说,“他怎么会来?” 手下一脸茫然,不约而同晃了晃脑袋。 江应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 “现在怎么办?老爷。” 江应不甘心地攥紧拳头,咬牙切齿说:“先回j国。” “是。” * 江聿怀紧紧攥着谢时竹的胳膊,凝重地质问:“我值得你这么做吗?如果他们没来,你知道后果吗?” 谢时竹咬着唇,红着眼圈,几乎没有迟疑开口:“值得。” 江聿怀愣住,将谢时竹拥入自己怀中,深深地圈住她的腰,心脏砰砰乱跳。 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找到了什么,以前那颗不怕死的身心,现在却恐惧着未知的意外。 谢时竹撑着这么久的身体,终于在见到江聿怀那刻起,失去了支撑点,软软地倒在她怀中,虚弱地说:“老板,我想喝水,好渴。” 江聿怀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横抱起来,低头看着她,温柔地说:“好,我现在就带你走。” 谢时竹扯了扯笑,在他视线中点了点头。 江聿怀在经过池泽身边时,轻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抱着谢时竹从池泽面前离开。 池泽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缓缓闭上眼睛,将眼中所有的痛楚遮住。 当看到谢时竹不顾一切替江聿怀挡住身后的伤害时,他整个心脏揪在一起,四肢百骸剧痛无比,仿佛濒死的感觉。 池泽身体发冷,神情浑浑噩噩。 保镖体贴地问:“池总,您还好吗?” 第8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2 池泽稍微回过神,掀开眼皮,缓慢地背过身,一言不发往外走。 他虽然西装革履,但衣服上落下了工厂的灰尘,平时目空一切的天之骄子,现在的背影却凄切悲凉。 保镖们面面相觑,对于这样的池泽,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 【降了降了!!直接降到了50!!】 系统激动地手舞足蹈。 谢时竹被系统的聒噪吵到,她说:“安静一点。” 【嘿嘿,太开心了…但是…为什么恶意值降了这么多?】 “因为池泽沦陷了,”谢时竹挑了挑眉,“谁说一定要好看的皮囊才能征服男人,你看,我这不是打破规律了吗?” 【原来如此!宿主牛批!】 车里,江聿怀将瓶盖轻轻拧了拧,递给了谢时竹,“喝吧。” 谢时竹接过水瓶,不顾形象地一口气喝了半瓶。 江聿怀一边抽了张纸递给她,一边默不作声观察着谢时竹。 女人还是方才的憔悴,面容苍白,原本就消瘦的身形,三天未见,似乎又瘦了一圈。 下一秒,女人明亮的眸子看向他,干涩的唇沾了点水渍,嘴角翘了些弧度,“喝完了。” 唯一不同的是,谢时竹在见到自己后,一双眼睛满是希冀。 江聿怀随意搭在方向盘的胳膊一顿,另外一只手在谢时竹的唇边轻轻擦拭,替她将不小心流出来的水擦干净。 谢时竹受宠若惊地睁大眼眸,怔怔地看着江聿怀。 江聿怀被她盯得浑身不自然,呼吸也变得有些紊乱。 谢时竹在心里笑了一声,“看,这又沦陷一个。” 系统佩服道:【厉害!!】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江聿怀肩膀处的异样,大衣破了一个口子,冒出些许鲜血,染得黑色更加深沉。 她突然变得紧张地问:“老板,你受伤了?” 江聿怀将手上的纸捏在手心里,又扔在了车里的垃圾桶内,不以为然道:“嗯,工厂黑漆漆一片没有灯,可能是蹭到了钢筋上,不要紧……”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眼尾泛红,语气急促:"怎么肯会没事呢,都流了这么多血,我们快回去吧,这大半夜的,也没有药店开门,到我那儿,我给你上药。" 这点伤,对于江聿怀来说,和被蚊子叮咬一下没有区别。 可谢时竹担忧的模样,让他也似乎意识到,他受伤有人会担心他,紧张他。 这是江聿怀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感受到了暖意。 江聿怀轻声说:“好。” 他开车来到了谢时竹所居住的地方,一下车,谢时竹立马握住他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就往公寓里面走。 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家门口。 谢时竹用钥匙开了门,打开后,她放开江聿怀的手腕,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取了医药箱。 江聿怀低头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 等谢时竹主动坐过来,重新握住他的手腕,江聿怀方才空荡荡的心脏突然又变得充实。 原来,他心里缺的是谢时竹。 两人坐在沙发上,谢时竹找出双氧水,又将纱布取了出来放在一边,右手捏着棉签,可看到江聿怀穿戴整齐,无法处理,她忽然有些手足无措。 谢时竹想告诉江聿怀,让他把上衣全部脱下来,这样方便清理肩膀处的伤口。 她脸色微红,欲言又止,嘴唇翕张,最终硬着头皮说:“咳……老板……” 在她踌躇时,江聿怀幽深的眸底闪过戏谑,眉梢轻佻,“怎么了?” “衣服……” “嗯?”江聿怀盯着她羞红的脸颊,饶有兴趣地问,“什么衣服?” “!”谢时竹似乎察觉到了江聿怀在调侃自己,这下,不止脸红,耳尖也泛着红意。 江聿怀微微勾唇,看着谢时竹整个人羞赧地快要将脑袋垂下去,他轻笑一声。 听见他的笑声,谢时竹佯装生气地说:“老板,那你自己上药吧。” 江聿怀一听这话,几乎没有犹豫地将大衣脱下,又干净利落将上身仅剩的衣服脱掉。 说实话,这还是江聿怀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如此暴露。 男人的肌肤呈蜜色,肌肉线条漂亮光洁,在屋内的光映衬下,镀了一层性感的光泽。 可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完好无损,胸口位置有很明显的伤疤,这个刀痕靠近心脏位置,仅仅就几公分。 谢时竹一愣,抬手靠近他身上的疤,轻轻碰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心疼,“老板,当时很疼吧?” 女人温暖的指尖触碰到他以前的伤口,与他冰凉的体温恰好相反。 江聿怀回忆起这个伤疤的来源,在五年前,他为了跟人争一片地,闹得不太愉快。 对方是海洲某个富商的儿子,第一次在江聿怀这里受了气,自然不会放过他。 便带着人气势汹汹蹲守,在一条小巷看到他的背影,二话不说就带着七八个男人围攻他。 虽然江聿怀只有一个人,但他不怕死,对方手一抖,那把匕首就没有预兆插入距离他心脏三公分的距离。 当时江聿怀的脑海中只想到,死了就死了,但他不一定让对他动手的人好过。 于是硬生生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扔在地上,直接扑向那个富二代,打的对方现在还没出院。 幸好,他活了下来。 江聿怀摇了摇头,“不疼。” “骗人,”谢时竹咬着唇,将拿着棉签的手轻柔地给他清理肩膀处伤口,“我听周月柔说了,她说你走到现在不容易,肯定吃了不少苦,你就是不愿说,但我都知道……” 江聿怀微怔,低头看向谢时竹,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谢时竹长翘的睫毛,以及小巧的鼻子。 她正仔细给自己清理伤,全神贯注。 谢时竹扔了棉签,拿起桌面的双氧水,将伤口冲了一下,又快速用纸擦拭一下,看到伤口再次渗出血渍,谢时竹抬头看向江聿怀。 本来是想问江聿怀疼不疼。 可江聿怀也正巧低头在注视着她。 阴差阳错,谢时竹的唇边不小心蹭到了江聿怀的下巴。 两人皆是一愣。 江聿怀心脏砰地一跳,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吻住了想要脱离的女人,两人唇齿碰在一起,呼吸也交织。 谢时竹手上的双氧水瓶子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木质地板渗透了一片水晕。 第8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3 她瞪大双眼,瞧见男人漆黑的瞳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缓缓闭上眼睛。 几秒后,两人自动避开对方的目光。 江聿怀脸上闪过不自然,轻咳一声,说:“我自己处理伤口吧。” 谢时竹呆滞点了点头,似乎还没缓过来,慢慢站起身,脚步错乱地去找东西处理地上的狼藉。 江聿怀熟稔地替自己上了药,快速包扎好,穿上了衣服,将大衣披在肩膀上。 他抬头凝视着谢时竹慌乱的背影,薄唇微微勾着弧度。 谢时竹找到吸尘器,低着头正打算将地上的水清理干净,却被江聿怀制止住,从她手中拿过,轻声说:“你早点休息。” “……好。” 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回避刚才那个意外的吻。 谢时竹盯着江聿怀修长的背影,挑了挑眉,心想,这怕是江聿怀的初吻吧。 “那个……”谢时竹嗫嚅道,“老板,这里既然是你的房子,今晚将就住一晚,房间挺多的。” 江聿怀背脊一僵,没有意料到谢时竹竟然知道了这件事。 “没事,”江聿怀将吸尘器放在一边,转过身看向她,“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 江聿怀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圣人,以防万一,他还是暂时先离开。 “……老板,”谢时竹说,“你那个父亲不是好人,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允许他伤害到你。” 江聿怀眸光温柔,伸出手想要拥抱谢时竹,却又理智地垂下手臂。 “嗯。” 他也何尝不想让谢时竹再次因为自己受到一丁点伤害。 只有解决了这些对谢时竹造成伤害的麻烦,他才可以面对自己的心意。 目送江聿怀的背影离开,谢时竹再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打了个哈欠,说:“真累。” 系统:【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 隔天。 谢时竹从宋姚手里接过自己的手机,虽然还是破旧,但屏幕被换成了新的。 宋姚说:“江聿怀不如直接给你买个新的算了,还修了修给你,真是小气。” 谢时竹拿着自己手机,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在听到宋姚的话后,她猛地抬头,生气地说:“老板才不小气,他要是给我买新的,我会生气的。” “……”宋姚一愣,“你们两真是奇怪。” 服务员将菜端了上来,谢时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你才奇怪呢,你说我可以,但不许说我老板。” “……”宋姚扶着额头,平时被江聿怀怼也就算了,现在连带他的员工也开始这样,而且谢时竹这护犊子的劲,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他对江聿怀非常了解。 第一次见到江聿怀亲手给谢时竹修手机,他看到时,下巴都要惊掉了。 由此可见,江聿怀对谢时竹不一般,但他看谢时竹也挺喜欢江聿怀,这样不就是互相喜欢吗? 怎么不在一起? 宋姚吃了一口菜,八卦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江聿怀?” 谢时竹没有否认地点头:“喜欢啊,他是我老板,对我有那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我说得喜欢是男女之间那种喜欢,”宋姚说,“不是那种爱慕与感恩。” 谢时竹放下杯子,“什么男女之间的喜欢,我不懂,我就喜欢老板这个人。” “……” 在两人吃饭期间,池泽孑然一身进到餐厅里面,正在用餐的女人们,激动地指了指池泽的身影,各个惊讶,没想到吃个饭还能遇到海洲的大人物。 而且又帅又高,自带一种冷感,让这些美女蠢蠢欲动。 池泽径直走向谢时竹这个位置,他一停下,宋姚抬头看着来人,在发现是池泽后,他震惊地张大嘴巴。 谢时竹也惊讶,她放下筷子,微仰着脑袋,嘴角带着笑意:“池泽,你也来这吃饭?” “不是,”话音一落,池泽将手上拎着盒子放在谢时竹面前,他表情不自然说,“上次见你手机坏了,买了一个送给你。” 宋姚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想,江聿怀,看吧,你小气有人比你大气,这下媳妇要跟别人跑了! 谢时竹脸上的笑意僵住,僵硬着语气说:“不用了。” 她的拒绝在池泽的意料之外,池泽一怔,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你的手机成那样了……” 谢时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涨红着一张脸,因为生气,鼻尖也染了红,“我说了不用了!在你们富家子弟眼里,我就你们随意施舍一下的乞丐吗?” 她说完后,眼睛里满是泪水,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爆发:“你不需要你的济贫,就算我在穷,也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 池泽一怔,心慌意乱地解释:“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用那破旧的手机……” 谢时竹猛地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池泽,“再破那也是我的东西。” 撂下这句话,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跑,留下无所适从的池泽。 池泽脸上闪过一丝懊悔,他不应该这么直白,直接戳中了谢时竹的痛点。 谢时竹在外面哭着哭着就笑了。 系统:【……变态!】 当原主身上的恶意值降到40,谢时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呵,男人。 难受了吧。 以前他将谢时竹的尊严踩在脚底,现在池泽引以为傲的社会地位,还不是被他一个曾经厌恶的女人,踩了下去。 宋姚目睹了全过场,尤其看到池泽面露痛苦,失魂落魄地从他眼前离开,更是震惊到饭也吃不下。 他在心里感叹一声,看来,还是江聿怀更懂谢时竹。 * 谢时竹心情愉悦,打算买几件衣服来奖励自己。 上次录得歌曲已经拿到了报酬,加上她演唱片头曲的电视剧,已经上星,热度很高,以目前来看,应该是当下最火爆的剧。 自然,她得到的回报也很优渥。 有了钱,谢时竹直接进了某个奢侈品店。 因为她一身普通装扮,没有售货员上前迎接,谢时竹毫不在意,在包包区慢悠悠地挑选。 谢时竹余光扫到几个售货员围住两个女人,又是弯腰给女人穿鞋,又是递水,乐此不疲。 待看清这两人的脸时,谢时竹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吴璇换上最新款鞋子,她一边欣赏一边跟周媛聊天:“你说谢时竹能去哪儿?好几天都没见她了。” 周媛得意一笑:“她是死是活都不一定,保不齐早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里了。” “你是怎么做到让谢时竹从海洲消失的?”吴璇浑身舒坦,她跟周媛这几天去了江聿怀那里,根本没见谢时竹的身影,而且谢时竹爸妈那边谢时竹也没去过,她终于扬眉吐气了,只要谢时竹消失,她每天睡觉也安稳了不少,“你可真厉害,今天你想买什么,我来买单。” “真的吗?”周媛笑着说,“那我可不客气了!” “真的!”吴璇挽住周媛的胳膊,“唉,最近你有没有看那个古装剧,还挺好看的。” “看了看了,”周媛开心地说,“当男主为女主喝下毒药的时候,我哭得眼睛都肿了,不过,那男主角还没有池泽长得帅呢。” “也没江哥好看,”吴璇说,“剧情再配上那首凄美的歌,简直虐死人不偿命。” 两人试好鞋子,打算一起出去看场电影。 直至一个女人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们前面时,两人嘴角的笑意僵住,满眼的不可置信。 第8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4 “周媛,”谢时竹急步走向周媛身边,故意忽略了周媛那张震惊的表情,主动挽起她的胳膊,说,“上次你约我吃饭,但是我出了点小意外,失了约,今天我请你,为我的失约道歉。” 周媛僵硬在原地,双眸含着不可思议紧紧盯着谢时竹。 她毫发无损,甚至还买了价值几万的奢侈品。 吴璇愣了愣,与周媛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的惊愕呼之欲出。 “你……没出什么事吧?”周媛咽了咽口水,说话时声音微颤。 谢时竹歪了歪脑袋,眨巴几下眼睛,“哎,你猜得真准,我确实出了点事,不过,最后江哥跟池泽赶来救了我,要不是他们,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呢。” 话音一落,周媛跟吴璇的表情五彩缤纷。 谢时竹嘲弄一笑,静静欣赏这两位跟吃了绿头苍蝇的脸色。 好半晌,周媛才整理好嫉妒的情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你没事就好。” 吴璇握紧垂在两侧的手,尖锐的指尖刺入手心,哪怕再疼痛也比不上谢时竹那句“江哥救了我。” 谢时竹满脸笑容,“你们现在要去干什么?能带上我吗?我明天才回去上班。” 她们现在哪有心情去看电影娱乐,本来美好的计划,被谢时竹的出现打乱,别说娱乐了,她们可能这一段时间连饭也吃不下去。 周媛说:“我们现在打算回去。” 谢时竹失落地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们早点休息。” 周媛与吴璇连付款的心情也全然消失,方才试好了好几件包包鞋子,这会看也不看一眼,互相搀扶着出了店门。 刚才那几个售货员还等着两位大小姐为自己提高业绩,当牛做马服侍了她们一两个小时,获得却是一片空白。 只有被她们瞧不起忽视的谢时竹买了不少,这让捡漏的售货员开心极了。 谢时竹察觉到了身边售货员对她态度的改变,她冷冷一笑,撂下一句:“狗眼看人低。” 然后,高傲地离开。 * 晚上,宋姚找上了江聿怀,他把今天目睹的一切告诉了江聿怀,一口气说完后,给江聿怀竖起大拇指:“还是你了解女人。” 江聿怀身子往真皮沙发倚靠,浑身自在慵懒,“我了解的不是女人,仅仅是谢时竹。” 宋姚睁大眼睛,“我帮你探了谢时竹的口风,她说对你仅仅是对老板的喜欢,好像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你说,她是不是还喜欢池泽?我看池泽好像也有点喜欢谢时竹……” 江聿怀脸色一沉,“你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 “……” “要是闲的没事干,帮我查两个人。” 宋姚下意识问:“什么人?” 江聿怀骨节修长的指尖撕开手上的档案袋,慢条斯理地将两张照片拿给了宋姚。 宋姚接过,他看到的是两个长相不同的男人,一个戴着大金链子,另外一个则是脑袋锃亮,彼此的特点很明显。 “这谁啊?”宋姚说,“长得真丑。” “调查好后,记得发给我。”江聿怀眼底闪过阴狠。 “没问题,”宋姚挑了挑眉,“我帮你,那你今晚不得帮我一下,我有个饭局,里面全是美女。” “不去。” “……帮我一下嘛,”宋姚见他没有迟疑拒绝,猛男撒娇道,“你也知道,你的脸能留住那些美女……” 江聿怀沉默半晌,似是无奈地叹气,“仅此一次。” 宋姚见他同意,激动地点着脑袋,赶忙去拾掇自己,还特意提醒江聿怀不要抢自己风头。 江聿怀懒得搭理他,低头凝视着桌面摆放的照片,深沉的眸光隐含着猜不透的情绪。 * “宝,火了火了,”凯文颇为激动地说,“这部古装剧大火,连带你唱的歌也火遍大江南北。” “真的吗?”谢时竹惊讶了几秒,“我就说最近走哪都能听到我的歌,就连坐在出租车上,司机也在放。” 凯文笑得合不拢嘴,谢时竹凭一己之力撑起公司的收益,这几日他上涨的工资,直接让其他人红了眼。 羡慕又嫉妒。 自从凯文带的歌手嗓子出了问题,他在公司始终抬不起头,幸好签了谢时竹,让他扬眉吐气,还干掉了一直压着自己的经纪人。 这几天,那经纪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恨意,还旁敲侧击问关于谢时竹的信息。 可惜,谢时竹有两位大佬在背后撑腰,别人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搜不到蛛丝马迹,只能看到艺名。 “最近有一个歌唱节目邀请你,”凯文说,“不需要露脸,戴上面具就行……” 谢时竹摇了摇头,“我不去。” 凯文也没强求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节目,无足轻重,“好,我这边已经收到了好几个电视剧的邀约,到时候你只需要献唱就行,对了,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好,没问题。” 凯文在电梯口送谢时竹,待谢时竹刚上电梯,一个女人带着另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出来,跟凯文与谢时竹打了个照面。 凯文脸上的笑意僵住,目送谢时竹坐上电梯关了门,他盯着女人说:“舒兰,这是谁?” 舒兰嘲弄一笑:“我新签的艺人,真以为只有你会签新人,我不会?”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跟我一样眼光好。” 舒兰瞪了他一眼,带着自己新签的女歌手前往了会议室。 * 谢时竹回到屋里,洗漱了一番,已经到了深夜,她刚吹干头发,打算休息时,门外传来开门声。 她脚步一僵,回头看过去,只见江聿怀形单影只地出现在她前面。 谢时竹连忙来到他身边,刚走近,就闻到酒味,她一怔,问:“老板,你喝醉了?” 江聿怀蹙着眉,似乎酒意带给了他些不舒服,深眸有些迷离,但说出的话却井井有条:“没喝醉,你怎么还没睡?” “正准备休息,你……”谢时竹语气一顿,“怎么会来这里?” 江聿怀唇角微勾:“想看看你。” 说完后,他垂下眼眸看着谢时竹的表情。 谢时竹脸色猛地泛红:“老板,你真的喝醉了。” 哪怕一身酒意,江聿怀依然从容不迫,就连衣服也没有褶皱,别人酒后结巴,到了江聿怀这里,竟然格外有条不紊,“可能吧,如果我清醒,估计不敢来找你。” 第84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5 江聿怀低头盯着女人的脸,因为羞涩,脸颊两侧微红,小巧的鼻子也染了些许红,一双眼眸总是不敢直视自己。 像极了森林里的小鹿。 乖巧又可人。 “我给你接点水,”谢时竹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刚要转身离开,却被江聿怀拽住了胳膊,又没有预兆地将她拥入怀中。 “老板……” 江聿怀单手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的不安分全部锁在自己怀中,低沉的声音说:“不用了。” 谢时竹在心里乐了好久,“借醉酒想要占我便宜,这种把戏也太小儿科了吧。” 系统:【……我怎么感觉是你在占他的便宜。】 谢时竹挑眉:“恭喜你,答对了。” “太晚了,那你先在这里借宿一晚,”谢时竹没挣脱开他的怀抱,只能任由男人劲瘦的胳膊圈住自己,“其他房间没有被子,我给你准备一下。” 在江聿怀缄默不言期间,谢时竹从他怀里逃脱,捂着滚烫的脸颊脚步错乱去准备被褥。 江聿怀凝视着谢时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掠过一丝兴味。 当他今天听到宋姚的话,也不是无动于衷。 尤其在饭局上,那些女人前赴后继往他身边扑来,他的脑海中总能浮现出谢时竹的脸。 一想到,谢时竹心中装着池泽,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压得他整个人烦躁。 闷声喝了好几杯酒,这让宋姚大跌眼镜。 待有了些醉意,他没有犹豫地坐车来到这里。 目的就是试探一下谢时竹。 不过由此看来,谢时竹并没有见到他喝醉感到恐惧,或许,她也喜欢自己? 江聿怀不确定,一向做事果断的他,此刻却变得优柔寡断,完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谢时竹从二楼的某个房间出来,咬了咬唇,急忙下楼,扶着喝醉的江聿怀上了楼。 将他带进了整理好的房间里。 谢时竹硬着头皮说:“老板,你喝醉了,我接下来要给你脱衣服了,希望你酒醒后不要责怪我。” “……” 江聿怀嘴角轻勾,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谢时竹小心翼翼地替他将上衣脱下,红着脸,双手微微颤抖将男人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住了她的下一步,宛如黑曜石的眸子紧紧盯着谢时竹,声音暗哑地说:“好了,不用了。” “可是,穿着衣服睡觉会不舒服的。”谢时竹手足无措,想要从江聿怀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腕,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她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不碍事,”江聿怀轻轻一拽,谢时竹不受控制倒在他的怀中。 谢时竹小声惊呼了一下,脑袋贴在了男人的胸膛,听见心脏砰砰的跳动声,谢时竹嘴角漾开笑意。 “那你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 话音刚落,江聿怀攥着她手腕的指尖收紧,说:“就在这,睡吧。” 谢时竹愣了愣,很是震惊,但一想到江聿怀喝醉了没有理智,她听话的点头。 毕竟,老板可是个大好人。 她的过于顺从,让江聿怀心底有些不满,如果换做其他人,又或者是池泽,她是不是也这样听话? 江聿怀沉着声音说:“你不害怕我?” “不怕,老板是好人,跟其他男人不一样。” 江聿怀:“……” 谢时竹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自然得扮演好她心中的好上司。 由于太困,谢时竹睁着眼皮发呆了片刻,又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想。 待她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空空荡荡。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挑了挑眉:“有意思。” * 宋姚找到江聿怀,将自己调查的结果递给了他,“这两人互相不认识,但唯一相同处,就是他们都有前科,而且跟周媛来往密切,也不知道周家大小姐,怎么会跟这种人有关系。” 江聿怀接过他的资料,随口说了一句:“谢谢。” 话音一落,宋姚愣怔在原地,好半晌才缓过神:“你竟然向我道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江聿怀心情似乎不错,连他的调侃也没在意,“嗯,资料先保存在我这。” 说完后,江聿怀心脏位置微微一抽疼,他微怔,下意识将手放在胸口位置。 宋姚连忙问:“你没事吧?” 江聿怀摇了摇头,不以为然说:“可能喝酒的原因,身体不适。” “昨晚真是有你帮忙,”宋姚说,“饭局上不少美女主动跟我联系,这可是我的高光时刻。” 江聿怀心不在焉,思绪已经飘到谢时竹身上,在沉思着晚上遇到谢时竹,她会不会不敢见自己。 * 晚上。 谢时竹刚走到公寓门口,接到了凯文的电话。 凯文说话时声音都在抖,“真不要脸,舒兰竟然让她新签的艺人顶替你,我刚刚知道,今晚她要带着新人去我给你说的那个歌唱节目,以你的名义参加,而且那新人音色跟你有几分相似。” “啊?”谢时竹脚步一顿,站在了公寓门口,目光看向路边的一辆迈巴赫,“怎么会这样?跟我相似那别人也知道不是我……” “你可小瞧了舒兰,”凯文义愤填膺说,“她可以用调音来说事,要不你现在来公司,我直接带你去现场打脸。” “那新人叫什么?” “我想想……”凯文停顿了几秒,“好像叫吴梦。” “嗯,我知道了,”谢时竹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没事,你就让她上台吧。” “不行,这要是上台了,她就将你的荣誉归在自己身上。” 谢时竹还想说什么,池泽推开车门,朝她走来,谢时竹一怔急忙挂断了电话。 吴梦? 如果她没有记错剧情,这人是吴璇的亲戚,在原剧情中,吴梦是娱乐圈最热门的女歌手,粉丝将近三千万,就算最后有人爆料吴梦抄袭他人,也有粉丝维护。 依然没有损坏她的名声,因为她有公司、粉丝、还有吴家。 吴家甚至因为吴梦的名气,事业更上一层楼。 由此可见,她确实是存在些污点,随便就用钱摆平。 原剧情里,谢时竹早早的就离开人世,她根本机会没有展露自己锋芒。 可现在,谢时竹俨然锋芒毕露,被人盯上。 既然碰上了自己,只能怪吴家跟吴梦没长眼色。 第85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6 池泽从黑夜中走来,一袭黑色的风衣清冷倨傲,修长的身形与黑夜融为一体,直至来到谢时竹面前,他面无表情的五官才有了些浮动。 “上次的事,对不起,”池泽这一段时间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睡眠也不足,眼圈明显带着青色。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的笑,“没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她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真的像是把两人几年前的牵扯忘得一干二净。 池泽断断续续呼吸着空气,心里酸胀难受,声音也逐渐沙哑起来:“好,是去上班吗?我送你。” 谢时竹急忙摇头,浑身抗拒道:“不用了。” “顺路,”池泽随口编造了谎言,“朋友在那等我。” 谢时竹垂下脑袋,沉思半晌,最终点了点脑袋。 池泽见她往路边走去,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又抢先替谢时竹打开副驾驶的门,谢时竹抬头看了他一眼,绕过池泽,走到后车门,自己打开车门弯腰坐了上去。 池泽攥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关上车门。 车里。 池泽开车时,放了谢时竹的歌,他主动打破静谧的气氛,说:“很好听。” 谢时竹客气道:“谢谢。” 池泽放在方向盘的手僵住,他已经能把歌词倒背如流,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他总会戴上耳机听着谢时竹的声音。 女人空灵悦耳的嗓音宛如靠近他耳边呢喃。 公司的员工差点以为他疯了,戴着耳机,偶尔唇角含笑,偶尔又一脸烦躁。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轻声说了句‘谢谢’,连忙小跑进了门内。 池泽指尖摩挲着方向盘,凤眼跟随着女人的身影,直到消失他也舍不得收回视线。 他缓缓闭上眼睛,为了圆刚才的谎言,他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 一听池泽主动约他们,个个受宠若惊,亟不可待地前往了目的地。 * 谢时竹上台唱歌前准备了一会,她这次盛装打扮,穿上昨天在奢侈品店买的长裙,在底下客人的唤呼声中甜甜一笑,站上了台。 二楼某一处,池泽接过朋友递给的酒,眼神灼热盯着台上的女人。 朋友跟他说话,也没有得到回应。 几个人一脸诧异,想要看看是什么让池泽看得这么入迷。 他们顺着池泽的目光看了过去。 好长时间,才敢确定站在立杆话筒前的女人,是他们高中同学里的丑小鸭。 几年未见,长相跟气质判若两人。 以前的谢时竹,总是自卑地低下头,腰背始终直不起来,见到人就躲。 可现在,女人身着黑色吊带长裙,胳膊纤长,乌黑柔顺的长发搭在肩膀,干净的五官满是自信与坚定。 有个富二代诧异地问:“这是谢时竹?” “好像是。” 他们的谈话让池泽抽空扫了几人一眼,狭长的眼眸含着不满。 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像提到谢时竹就像是踩到了池泽的肋骨上。 “这歌好熟悉……”富二代惊讶说,“怎么跟最近挺火的歌曲很像,而且她的声音跟原歌手有几分相似,我记得刚才我还在电视上看到原歌手露脸,长得挺漂亮,不过,比谢时竹逊色几分。” “那谢时竹可以啊,以后说不定能蹭一点吴梦的热度,当个网红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池泽冷冽的视线瞥向他们,眼眸闪过阴戾,“你说什么?” 几人一怔。 池泽再次问了一遍:“什么原歌手?” “就是最近大火的歌那位演唱者,在节目里露了脸。” 话音一落,池泽的脸色更加阴沉,周围的空气也随着他的情绪下降。 富二代赶紧闭上了嘴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池泽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拎上放在一边的风衣,快速披在身上往外走,身后传来好友呼唤的声音,也没有制止住他的脚步。 * 同一时间,江聿怀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蹙着眉,盯着视频中的女人,明明不是谢时竹,偏偏自称是这首歌的演唱者。 女人摘下面罩,漂亮的面孔让观众震惊,也使导师连连称赞。 人美歌甜。 而这则歌手露脸的视频,在网站上的点击率已经超过两千万,着实火了一把。 江聿怀查了下吴梦的资料,百科上面写了她的公司,跟谢时竹在一个公司,而且,她的资料里面已经显示是【缘尽】的歌手。 吴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吴梦是吴璇的表妹。 江聿怀双眉紧缩,合上了笔记本。 隔天。 有客人录了谢时竹在台上的视频,由于她唱的歌曲与吴梦的歌一模一样,而且像极了原唱。 客人就把视频发到了网上,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就被顶上了热门。 有人拿她跟原唱做对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就仿佛是放着原唱她只对口型。 不少人质疑,这是某个公司的炒作,想要蹭吴梦的热度。 在网友的质疑声中,吴梦亲自下场,给这条视频下评论一句:翻唱得不错。 侧面证实了这仅仅只是翻唱,这也让吴梦被贴上了耿直善良的标签。 因为她的评论,才让这个翻唱者免去了网友的口诛笔伐。 舒兰在公司笑得合不拢嘴,赞赏着吴梦的高情商,还收获了一大波粉丝。 可她这份开心没有停留多久。 公司老总亲自把她请到了办公室,舒兰以为是给自己加奖金,等进去后,看见老板恭敬地给一个男人倒茶,男人几乎没正眼瞧他一眼。 男人直直将阴沉的目光扫在她脸上。 舒兰浑身僵住,背脊有一股冷气冒了出来。 这是鼎鼎大名的池泽? 池泽说:“是你让吴梦顶替别人的荣耀?” 舒兰赶忙摇头,硬着头皮说:“这本来就是吴梦演唱的,根本不存在什么顶替。” 池泽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着她:“在我面前撒谎,你知道自己的后果吗?” 舒兰紧咬住不松口,哪怕在池泽冰寒的目光中,她依然打死不承认。 反正那女人又不敢露面,她只要抓住这一点,没人能把自己怎么样。 僵持了半个小时,老板亲自送走了池泽,舒兰才敢喘气。 第86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7 舒兰在心底嘲弄一笑,那女人确实有本事,竟然找到池泽为她做主,可惜了,池泽不是什么神仙,也只会威胁,没有证据也无济于事。 * 翌日。 谢时竹接到了凯文的电话,凯文义愤填膺把舒兰祖宗十八代都喷了一遍。 谢时竹面无表情听完凯文的唾弃,在对方骂完后,还能淡然地安慰凯文别生气。 “谢时竹,别人都抢了你的东西,你让我别生气?”凯文说,“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着急,”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我之前不是签了另外一首歌吗?明天我就去录音。” 凯文一怔:“还是以你这个艺名吗?既然吴梦抢了你的艺名,我们要不然换一个?” “为什么要换?”谢时竹嘴角上扬弧度,“那是我的东西。” 见她如此淡定,凯文似乎猜出了什么,说:“你想怎么办?” “我自有计划,”谢时竹听见休息室门口的声音,小声说,“既然她说我是个翻唱者,那我倒要看看最后谁背上翻唱者的名号。” 休息室的门从外面轻轻推开,谢时竹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染上悲伤,缓慢地挂断电话,咬着唇,盯着手机界面一言不发。 江聿怀放慢了脚步,坐在谢时竹的身边,侧头看了眼她,瞧见女人将下唇咬出了印记,他心脏一紧,下意识揽住谢时竹的肩膀。 谢时竹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红着眼说:“老板,我没事。” 江聿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谢时竹坚强地忍住眼泪,刺痛了他的双眸。 “嗯,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别人。” 话音一落,女人在眼眶打转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缓缓滴在了江聿怀手背上。 谢时竹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胸口,吸了吸鼻子,想要止住眼泪,但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再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双肩。 江聿怀耳边传来女人的抽泣声,他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谢时竹泪眼婆娑的模样,心疼怜惜地吻上了她的唇。 谢时竹一懵,因为震惊,止住了眼泪,呆滞地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眸。 看见谢时竹茫然无措的表情,江聿怀唇角微勾,低声道:“不哭了?” 谢时竹摇了摇头,“老板,你又喝酒了?” 江聿怀伸出指尖为她擦了擦眼泪,“这次没喝。”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负责人惊讶地说:“池总,您怎么在?” 随即,就听见池泽消沉的语气:“嗯。” 紧接着就是脚步声远离,负责人诧异地盯着池泽颓废的背影,眼神往敞开的门里瞥了一眼,看见了屋内坐在老板跟谢时竹,她一怔,心里明白了什么。 悄悄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江聿怀目光从门口转向谢时竹脸上,端详着谢时竹的表情,见她还沉浸在羞赧中,在心底松了口气。 谢时竹用手指随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今天能请假吗?” “好。” 江聿怀目送谢时竹离开的背影,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薄唇。 * 谢时竹隔天在公司录完歌,碰到吴梦。 她才有了点名气,就已经戴着墨镜跟口罩和大牌一样,抬着下巴,洋洋得意地从谢时竹身边经过。 谢时竹瞥了她一眼,自动走进电梯里。 晚上,她又准时上了班。 这次,她在台上唱了一首歌,是她自弹自唱,歌词是原主存在备忘录的随性创作。 谢时竹抱着吉他坐在长椅上,游刃有余地弹奏,将原主创作的歌曲唱了出来。 本来她就上次被吴梦评论过,引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 也有些人拿出手机录了视频。 但是他们发出的视频并没有获得热度,全网关注的都是吴梦下周发新歌的消息,纷纷等待着吴梦的新歌。 那些人发了视频,又得不到关注自然隐藏到个人可见,又或者删除。 这几天,以前那些闻风而至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些老顾客。 谢时竹看着比前一段少的客单量,她挑了挑眉。 * 吴家因为吴梦的关系,事业好转了一些。 以前吴璇看不起吴梦,但现在整个吴家,就连她爸妈也让她跟吴梦搞好关系。 吴璇不得不改变了态度,对自己表妹言听计从。 毕竟,吴梦可是他们吴家的救命稻草。 公司日益好转,吴璇越来越能抬起头,之前丢失的合同,又开始继续和吴家合作。 吴璇日渐得意,除了得不到江聿怀,让她有些忧愁外,也没有其他烦恼。 舒兰抢先拿到凯文所签匿名歌手的小样,她直接花了钱,堵住了公司其他人的口舌,让公司那些人站在了自己这边。 她看凯文这边没有动静,连忙把那女人录好的demo以吴梦的名字,制作成了专辑,又用了一天时间,给吴梦拍好了封面,发到了各大音乐软件上。 歌曲一出,吴梦的名字快速占据了歌曲畅销榜前三名。 女人声音干净清澈,吉他音完美地衬托了音色,清新又自然的歌曲,是很多上班族疲惫放松期间喜欢听的风格。 除去主打的创作歌曲,舒兰还特意将吴梦演唱的其他歌曲加了进去。 随便让调音师处理一下,就达到了跟主打歌相同的音色。 虽然有点差别,但也没有影响。 毕竟歌曲风格不同,自然就有点差异。 舒兰看着自己新签的艺人接了不少综艺,每天做梦都在笑。 吴梦瞬间成为公司力捧的艺人,也是吴家最有出息的人。 舒兰领着吴梦从凯文身边经过,她立马站住脚,转过身看向凯文的背影,讥诮道:“凯文,最近怎么没见你手上那位歌手?” 凯文在心底嘲笑了舒兰一番,然后整理好心情,转过身,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 “我还是劝你再签几个新人,”舒兰高高在上睨了凯文一眼,随后领着吴梦进了旁边的会议室。 她们一走,凯文本来平淡如水的脸上有了笑容。 呵,真当他签的谢时竹是个软柿子,这姑娘别看外表柔柔弱弱,心里可是能沉得住气,手段比他一个饱经风霜的经纪人还要高明。 第87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8 会议室内。 舒兰将吴梦近几个月的行程看了一遍,她一脸春风得意:“吴梦,这几个月,你的行程全是满的,好好表现,未来的巨星就是你。” 吴梦摘下墨镜,手指勾着镜腿,红唇翘起弧度,“这得感谢兰姐您的提拔,如果没有您,我还不一定入圈呢。” “你既是吴家的人,”舒兰一身轻松,“也是公司力捧的对象,我们不怕凯文跟那个女人,对了,公司打算让你去参演一部校园剧的女二,人设比女主讨喜,以你的实力,也不一定只留在歌唱圈。” 可不是嘛,她不仅在娱乐圈有了地位,甚至还让吴家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就连以前不用正眼看她的吴璇,现在也低声下气。 吴梦把玩着手上的墨镜,翘着二郎腿,洋洋得意,“好,我听从公司的安排。” 舒兰说:“你的脸只唱歌真是暴殄天物,只要演戏,你肯定会火,像这种歌手的职业我们也不在乎。” “嗯,”吴梦重新戴上墨镜,缓缓从沙发上站起身,“兰姐,什么时候开机?” 舒兰拿出手机看了看具体行程安排,“下周一。” “好。” 吴梦透过漆黑的镜片看向窗户外的风景,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唱歌不过是她进入娱乐圈的跳板,自己根本不在乎,况且抢了别人的东西是她的实力,至于那个女人,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等她以演员的身份转型,说不定,还能施舍一下,给那个女人留口饭吃。 * 谢时竹结束了工作,她坐车回到家中,刚卸了妆正打算护肤,放在一侧的手机亮了起来。 是凯文的电话。 谢时竹一边敷着面膜,一边接起了电话。 凯文焦急地说:“现在吴梦的歌已经在畅销榜第一名,你还要以六月的艺名发歌吗?” “嗯,发。” 凯文一怔,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你得忍住网友的谩骂啊。” 谢时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轻轻一笑:“放心,骂不到我的头上。” 凯文见她如此沉静,也变得有了信心,他握紧拳头,坚定地说:“这次,我们一定会赢。” “当然,”谢时竹挑了挑眉,“我要睡美容觉了,明天再联系。” “……你还真是淡定,”凯文吐槽了一句,切断了电话。 谢时竹刚把手机往桌面一放,听见门口的开门声,她眼底闪过狡黠,撕下面膜,躺回了床上。 她留了一盏台灯,将被子拉上,缓缓闭了双眸,听见上楼的脚步声,谢时竹莞尔而笑。 江聿怀轻轻推开卧室门,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把自己裹成寿司的睡姿。 他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走到床边,轻柔地坐下身子,目光温和带着爱怜地盯着女人的睡颜。 屋内只有微弱的橙色光芒,笼罩在女人的全身,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洁白枕头上,她紧缩双眉,睡得并不安稳。 似乎因为缺乏安全感,纤细的胳膊紧抱着肩膀。 江聿怀满眼疼惜,伸出手抚平女人的双眉,又小心翼翼将她的胳膊放平,然后,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谢时竹睡得很沉,尽管江聿怀发出了些声响,她依然无动于衷。 江聿怀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睡颜,直至天色微微有了亮色,他才起身离开。 听见关上门的声音,谢时竹缓缓掀开眼皮,说:“江聿怀可真是个好男人。” 系统:【可不是嘛。】 * 今天是吴梦进组的日子,她跟舒兰到了机场,身边还跟了特意送她的吴璇,还有对方的朋友周媛。 舒兰去给吴梦取机票,只剩下她们三人。 吴璇讨好一笑:“妹妹,你在剧组要好好吃饭,不要累着自己。” “好的,”吴梦点了点头,有几个粉丝挤到吴梦身边,激动地要与吴梦合拍,吴梦在心底不耐烦,表面还是带着笑容,与几个粉丝拍了几张照,又给签了名,这才回了吴璇的话,“姐,我要登机了。” “注意安全。” 吴璇目送吴梦被粉丝簇拥的背影,羡慕又嫉妒地说:“真不知道她哪来的粉丝,长得还没有你好看。” “是啊,也没你好看。”周媛附和道,“不过,她能替吴家带来了利益,也是件好事。” “也对,要不是我爸硬赶着我来送她,我才不浪费自己的时间,”吴璇眼中闪过抱怨,“今天我请你做spa,过几天我们去江哥那里玩。” 自从两人的计划失败,周媛心生恐惧,没再敢见谢时竹。 但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她无所畏惧,反正谢时竹又不知道是自己出卖她。 “行。” 两人开着车前往了目的地。 * 飞机上。 吴梦盯着自己霸占了两个星期的榜单,眼睛的得意止不住。 突然,她看到榜单上莫名多了一首新歌。 本来她不以为然,定睛一看,歌手名正是自己顶替的人,吴梦一怔,赶紧戴上耳机,点开音乐,直至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眸。 她的主打曲是以吴梦的名字发出,因为网友已经知道六月是吴梦,所以她没必要再顶着六月去发歌。 可现在榜单上忽然多出一个六月,除了歌名不一样,其他的简直是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吴梦屏住呼吸,她点开这首新歌的评论区,只有三十条评论,都以为是吴梦公司出了差错,又把歌以六月的艺名发了一遍。 趁着事情没有发酵,吴梦打算告知舒兰,刚想把手机给舒兰,旁边的空姐小声提醒了句:“女士,飞机已经起飞,麻烦请您关机。” 吴梦皱着眉,不满地将手机关了机。 然后闭上眼睛。 不着急,反正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现在大家都知道六月是吴梦,等下了机,再跟舒兰报备一声。 可等下了飞机,吴梦刚开机,就看到随之而来的消息频繁往外蹦,她的手机快要被打爆了,全是一些陌生号码,还有不少短信。 几乎都在问她,关于这首新歌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创作的问题。 与此同时,舒兰刚从大厅提取了行李,随手开了机,就接到了公司老板的电话。 “你到底在干什么?”老板声音都在发抖,“上次你已经犯了的错误,怎么敢再犯?” 第88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39 舒兰一脸茫然,然后就被老板劈头盖脸骂了将近十分钟。 老板喘了一口气:“现在带着吴梦给我回公司,这事处理不好,她根本就进不了剧组!” 挂断电话后,舒兰额头冒着汗上了网,待看到一条视频,她瞬间手脚冰凉。 视频中的背景是一个夜总会,女人与吴梦的长相万千不同,但她唱的歌却与吴梦创作的新歌一模一样。 而且是没有修音就能达到原唱的效果。 录制视频的人配了文字,说自己录制这条视频的时候,吴梦的新歌还没有发布。 再加上,上次也是这个女人唱了【缘尽】这首歌,引起了一次争议。 网友开始起了疑心。 舒兰咬牙切齿攥紧手机,回忆起上次见凯文的场景,怪不得凯文过于平淡,原来早已经设下了圈套等着她踏进去。 她拉着行李找到了比她脸色还差的吴梦。 吴梦脸色惨白,哪怕抹了腮红也遮盖不住她的气色,僵硬着身体,她一见到舒兰,就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颤抖着声音说:“兰姐,你看网上的内容了吗?我的主打歌却被那女人抢先唱了,现在好多人都在质疑我到底是不是六月……他们要是知道我冒充了别人,我的事业是不是毁了?” 舒兰见多识广,比她淡定许多,“声音小一点,你想让其他人听见吗?” 吴梦赶忙闭上了嘴巴,急得全身冒汗。 舒兰低头买了最近的航班机票,等买完机票后,舒兰心生一计,眼睛划过冷意,小声说:“放心,你是我签的人,有我在,这种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 “兰姐,你打算怎么办?” 舒兰冷冷一笑:“我们先回去,等到了海洲我会告诉你的。” 吴梦只能病急乱投医地相信舒兰,她不想失去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光环。 人只要站在一次高处,就再也不愿意回到低谷。 * 夜总会又一次热闹起来,这次慕名而来的客人比上次还要多。 负责人刚从网上冲浪回来,她震惊地拉住谢时竹的胳膊,小声问:“你是六月吗?” 谢时竹微怔,很是茫然地说:“什么六月?现在明明是十一月。” “……哎呀,”负责人掏出手机,打开视频,拿给谢时竹看,“上次你在台上演唱的歌,竟然跟六月……也就是吴梦发的歌一模一样,而且你比她唱得早。” 谢时竹沉思片刻说:“啊?我上次唱的歌,是我在高中时期写的,觉得好听就唱了,怎么跟吴梦扯上了关系。” 负责人睁大眼睛:“你这么厉害,高中竟然都写歌了。” “也就少女暗恋期间写的,没什么厉害之处……”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谢时竹,该工作了。” 负责人识趣地合上嘴,又满脸笑意地说:“江总。” 江聿怀微眯着眼眸打量着谢时竹,在心里反复回味那句“暗恋期间”几个字。 谢时竹抿了抿唇朝江聿怀一笑,赶紧迈着小碎步,噔噔跑向了一楼。 这次,谢时竹依旧唱了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原创歌曲。 台下的人长着耳朵与眼睛,自然听出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原唱者。 很快就有人录了视频发到了网上,直接把热度顶到了沸点。 谢时竹下了台,回到休息室,她懒洋洋地打开手机,看到网上热度第一的话题,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大家都认为吴梦是六月,可现在有了一个陌生女人出现,打破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谢时竹看到原先吴梦饰演校园剧女二的内容,被发布者已经删除,并且又快速换了个人替换上。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怎么不承认自己是原唱呢?】 谢时竹挑了挑眉:“现在承认太早了。” 系统:【不对啊,网上已经开始怀疑了吴梦,怎么还太早了?】 谢时竹笑而不语。 果然,在谢时竹下班回家的时候,吴梦就在个人账户上发布了一条澄清消息。 [关于我是不是六月,大家不用质疑,我就是六月,我与视频中女子所处于一家公司,没想到,我提前录好的音频被她听到,故意比我早几天唱了出来,目的性可想而知。 这首歌是我在发歌前的一周左右即兴创作,被别人抢先一步,我感到无奈与生气。 在此,我会向该女子发送律师函。 希望她好好做人,不要妄想不劳而获。] 此消息一出,瞬间扭转了局面。 * 舒兰翻着吴梦账号下的评论,得意一笑:“怎么样?我这招可以吧。” 吴梦松了口气,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嗯,现在我们也可以安心了。” 舒兰将手机还给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睡个安稳觉,我再给你找几个剧本,那校园剧求我们,我们也不拍,让他们后悔去吧。” “好,”吴梦伸展了一下四肢,“兰姐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点。” 吴梦被司机接走,她坐在车里欣赏着粉丝支持自己的评论,又发现榜单上的那首与她一样的新歌,已经被自己粉丝举报到下架。 她心情更愉悦了。 另外一边。 周媛惊讶地发现谢时竹竟然跟吴梦扯上了关系,她不可思议地将视频看了好几遍。 虽然她不知道谢时竹究竟是不是六月,但自己无条件是站在吴梦这边。 毕竟,她比谁都想看到谢时竹从大众视野消失,这样也能远离池泽。 更希望她永远不要待在海洲。 周媛立马登上了自己账号,转发了吴梦发的内容,并且附上了一句:唉,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我支持你。 刚一转发,吴梦就关注了她,周媛一激动,也连忙点了关注,两人立马成了互相关注。 吴梦的粉丝看到吴梦关注列表突然多出一个人,她们点进去查看,扒来扒去,看到对方每天炫富的照片,以及一个定位,由此推断出了是周氏集团的千金。 粉丝也知道,吴梦是富二代,认识的朋友也是有钱人,就对站队的周媛一个劲夸,还夸了周媛发出来的自拍。 这让周媛开心了一整天。 * 谢时竹把玩着手机,也看见周媛转发了吴梦的动态,她轻轻一笑,问系统:“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系统说:【这叫叛变?】 “你说得没错,”谢时竹放下了手机,“如果对原主而言,确实是朋友间的背叛,但对我而言,这叫一网打尽。” 第89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0 系统疑惑道:【咦?】 在系统不解谢时竹这番话时,她已经将保存好的截图发到了网上。 截图是原主手机备忘录里面存在的歌词,上面有明确的时间,比吴梦所说的一个星期要还早上整整五年。 这也是谢时竹为什么一直把原主手机保存着的原因。 众所周知,备忘录无法篡改时间,稍微改一下,就会自动替换成新的日期。 谢时竹挑了挑眉:“好戏开场了。” 说完后,她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待醒来时,原主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40。 一夜之间降了这么多,谢时竹也有些诧异。 她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慢悠悠地拿起手机,趿拉着拖鞋半躺在沙发上。 等她上了网,才明白了恶意值出乎她意料下降的原因。 谢时竹发出的截图,直接打了吴梦的脸,对方所谓的一周前即兴创作完全就是无稽之谈。 谢时竹的截图有理有据,吴梦只有自己的一套说辞。 网友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谁假谁真。 这下,吴梦再也没什么可以狡辩的机会。 除了这个,谢时竹发现池泽竟然用认证过的账号转发了她昨晚的动态。 谢时竹昨天发截图顺便配了一段文字:[这是我在高中时期因为暗恋所创作的歌词,每一个文字都阐述了少女期间对喜欢人的仰慕以及渴望,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吴小姐上一次顶替了我,我觉得以我一个普通人的能力对抗不了吴小姐以及她的名媛朋友,只好隐忍了。 可是这一次,她触碰了我的底线,这明明是我的回忆却被别人占为己有。 在这几日,我思考了很久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将事实发出来。 以后,我不会再因为这件事而发表言论。] 池泽顶着集团总裁的认证,转发道:我可以替谢小姐作证。 本来只是两个小人物的争议,被池泽这么一插足,直接引起了商界跟娱乐圈的注意。 除了洗白了谢时竹,顺便也让网友好奇两人的关系。 鼎鼎大名的池总竟然亲自下场,只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换做谁都觉得其中有猫腻。 谢时竹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握着手机,另外一只手翻着自己的评论区。 [好过分,为喜欢的人写的歌,还被人拿走,简直不要脸。] [吴梦太厚脸皮了吧,还有昨天支持她的周氏千金也不是什么好人,两个有钱的孩子联合起来对付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女孩子,想想就知道当时她有多绝望] [你不是普通人!!你有池总为你作证,话说,池总有女朋友吗?我馋他的身子。] [容许我大胆猜测一下,他们不会是高中同学吧,然后池总就是她暗恋的人?] [楼上的,你猜对了,他们还真是高中同学,以池总的脸谁不暗恋啊。] 同一时间,池泽正在听高管汇报工作,他眼神看着评论,待看到网友猜测他们的关系,唇角勾起弧度。 尤其是看到有人猜中了,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给评论点了个赞。 高管:“……池总,您在听吗?” 池泽瞬间收敛住笑意,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故作无事发生说:“嗯,继续吧。” 高管狐疑地看着池泽,在心里琢磨着池总最近行为举止怪异的原因。 一会在生气边缘徘徊,浑身散发着阴冷,让人不寒而栗;一会又眉眼带笑,阴晴不定的情绪过于诡异。 高管都怀疑池泽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池泽见高管一直凝视着自己,他脸上闪过不耐,沉着声音说:“怎么不继续了?” 高管一怔,赶紧回过神:“关于海外市场我们以……” * 吴梦来到公司的时候,直接收到了一个解约函,不仅要被公司除名,还要偿还公司的损失。 她算了一下,大概整整四千多万。 舒兰不比她好,被公司告上了法庭,要承担起全部责任。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要被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罪行。 舒兰浑浑噩噩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盯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只剩下一个躯壳。 吴梦哭哭啼啼,双手捂着脸,陷入绝境。 前一段时间,两人还在会议室畅谈未来的大好前途,今天,却因为未来一片黑暗而绝望。 吴梦哭得喘不上气,只能爬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刚停止哭泣时,手机响了起来,她眼睛干涩地难以睁开,也没看联系人,径直接了电话。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就听到自己父亲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吴梦,因为你,整个吴家都要完了,现在你舅舅要找我算账,赔偿所有,你不如让我跟你妈死了算了……” 吴梦泪珠再次涌了出来,“又不全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我的错?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回来!” 吴梦吸了吸鼻子,颤颤悠悠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边坐着的舒兰已经一脸呆滞,像是失了魂一样。 她管不了舒兰的情况,毕竟自己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吴梦失魂落魄地坐上了车,心里极度不甘心,她怎么也想不到,谢时竹竟然留了这么一手等着自己。 更没有意料到的是,池泽亲自下场帮谢时竹。 等吴梦到了家,屋里不止自己父母,还有吴璇的爸妈以及吴璇。 里面争吵声和抽泣声环绕在四周,聒噪又诡谲。 大概就是因为她起死回生的吴家,又被她一把推进深渊。 甚至比上次更惨,一夜之间在破产边缘徘徊。 吴璇早已经没了平时精致的妆容,一双眼睛红肿,在吴梦进来后,恶狠狠瞪着她,带着几分恨意。 他们来到自己家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只是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罢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人再能拯救吴家,只能任由着一步一步走向衰败。 * 谢时竹心情不错,为了奖励自己一番,她花了大手笔下馆子吃饭,顺便给周月柔打了个电话。 周月柔刚到周末,准备回家,接了谢时竹的电话,几乎没有犹豫地选择了跟谢时竹约饭。 两个人坐在五星级酒店内,周月柔看着菜单上昂贵的价格,心疼谢时竹的钱包,她特意点了几个最便宜的菜,却一眼被谢时竹看穿:“不用给我省钱。” 第9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1 周月柔尴尬一笑,为了掩饰自己,咳嗽几下:“哎呀,在学校里吃得比较油腻,今天想吃点清淡的菜。” 谢时竹莞尔一笑,并没有戳穿她。 上了菜,周月柔一边吃饭,一边开心地说着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谢时竹话不多,但每次都回应地点头。 吃到一半,周月柔以上洗手间为由,悄悄去外面买单,找到服务员时,对方礼貌地说,已经有人买过单了。 周月柔一怔,下意识问:“请问是谁买的?” 服务员微微一笑,指了指门口的两人,其中一个男人西装革履,正在打电话,另外一个男人左顾右盼地眼神乱瞟,直至瞧见周月柔,男人睁大眼睛,热情地与周月柔打招呼。 周月柔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 而打电话的男人只是瞥了眼她,又漫不经心收回视线,继续通着电话。 周月柔很是诧异,这不是江聿怀跟宋姚吗? 在她震惊之际,谢时竹已经用完餐往她这边走来。 方才还在打电话的江聿怀目光灼热地看向了谢时竹。 谢时竹只注意到了周月柔,她好奇地问:“你不会偷偷买单了吧!” 周月柔摇了摇脑袋,“我没买,那个江聿怀买的。” 她说完后,指向外面,本来还在的两个人,这会已经消失不见。 谢时竹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你别为了偷偷买单就瞎说,下次再这样,我可不请你吃饭了。” 周月柔一怔,急忙解释,可话到嘴边又止住,毕竟现在江聿怀跟宋姚已经离开,她无论说什么也是徒劳。 “好,听你的话,”周月柔无奈一笑,亲昵地挽住谢时竹的胳膊,热情邀约道,“司机来了,你到我家去玩一会,我爸最近给我装了个私人影院,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儿,“可是,我跟周媛最近……” 周月柔自然知道网上那件事,她叹了一口气:“不管她,我早都想给你说了,她就没把你当朋友,我们才是好朋友。” 谢时竹勉为其难地点头:“好,那走吧。” 上了车,谢时竹跟周月柔坐在后车座位,两人在商量着待会看什么电影,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两个身影,又故作无视收回目光。 “人都走了,还看?”宋姚惊愕道,“服了你了,给谢时竹买单,也不敢露脸,你什么时候这么怂?” 江聿怀掏出烟盒,拿出细长的烟,宋姚眼疾手快替他点上。 烟雾氤氲遮住了他满目的消沉。 江聿怀也有他的尊严,在看到昨晚谢时竹发的内容,他怅然若失一夜未睡。 心中仅存一点的理智告诉他,如果谢时竹依然喜欢池泽,他自然不会破坏。 毕竟那是谢时竹的暗恋了多少年才有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他心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 指尖一阵疼痛,江聿怀这才发现烟已经燃尽,烫到了自己皮肤上,留下了印记。 宋姚盯着他好半晌,也没见江聿怀吭声,他在心里叹了好长一口气。 兄弟,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时候,喜欢的东西却得不到。 “走了走了,”宋姚说,“今天我们不是签下了合同吗?我请你喝酒。” 江聿怀毫无兴趣道:“不了,我有事先回家了。” 撂下这句话,江聿怀转身去了停车场,他上了车,坐着车里许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去哪里。 * 谢时竹跟周月柔刚到,就听见屋里传来嘈杂的声音。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往屋里看去。 周老爷坐在沙发上,双手抱臂,黑着一张脸对颔首低眉的周媛说:“你看看你自己做的事情,现在因为你,公司股票暴跌,你在周家这么多年,我亏待过你吗?” 话音一落,周媛哭着摇头。 周老爷喘着气继续骂道:“就算你不是我亲生女儿,我还不是把你当成亲女儿一样养,要是你再犯什么错误,我们周家容不下你了。” 周媛呼吸一滞,泪流满面更着声音说:“爸,你不要赶我走,我不想回乡下,我也不是故意的,以后我再也不会瞎说了……” 周老爷冷哼一声:“好,最近你给我好好待在家里,下周四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安排了联姻,你徐叔叔的儿子早已经仰慕你已久,周四的时候,就把这事给定了,这样也能挽回你犯下的错。” 周媛咬了咬唇,徐叔叔的儿子体重顶她三个,长相丑陋,天天除了吃就是吃,她怎么会嫁给那种人。 可是,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周媛不甘心,她要嫁也是嫁给池泽。 在周媛想要祈求父亲不要联姻时,眼角余光瞥见从外面进来的两个人,硬生生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不想在自己最讨厌的人面前露出这种低下的姿态。 一个从乡下长大抢了自己人生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要跟她抢男人。 这两个人她都恨死了。 如果不是谢时竹,也不会让公司股票暴跌,父亲更不会让她跟一个丑陋的男人联姻。 这一切都是因为谢时竹。 周媛盯着谢时竹的脸闪过恨意。 周月柔瞧见她不友善的眼神,快速挡住了周媛的视线,像是小鸡护鸡仔一样保护住谢时竹。 这个时候,原主身上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35,谢时竹在心底嘲弄一笑。 周媛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周老爷看见了自己亲女儿回来,刚才还青黑的脸色瞬间和蔼起来,“柔柔,回来了?最近课多不多?” 周月柔摇了摇头,语气颇为客气疏离:“不多,爸,我带朋友来家里看电影,我们先上楼了。” 周老爷一脸笑意地点了点头:“好,我让保姆给你们准备点水果送上去,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爸,”周月柔牵着谢时竹往电梯口走,径直与周媛擦肩而过。 谢时竹乖巧地和周老爷打了声招呼。 她们上了电梯,周老爷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冷着眼神看向周媛:“瞧瞧你妹妹,学习好又懂事。” 周媛一肚子委屈,她红着眼眶说了一句“我会改的”,然后小跑回到了卧室。 一进门,她眼睛里的阴狠呼之欲出。 周媛擦了擦眼泪,给以前合作过的光头打了一个电话,让光头想办法给池泽下药。 她要在自己生日会上,让池泽不得不娶她。 第9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2 光头答应了她,周媛承诺了只要池泽喝下,她必定会奉上丰厚的酬劳。 挂断电话后,周媛内心的不甘还没消停,毕竟除了池泽,她还想让谢时竹从池泽的视线中彻底消失。 周媛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上次她合作过的那群男人,他们当时计划失败,没有对谢时竹造成伤害,肯定誓不罢休。 思考到这里,周媛在手机翻找到上次联系过的电话,她斟酌了一番言辞,将电话拨了出去。 * 谢时竹从周月柔家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黑,因为网上的事情,她被放了一周的长假。 待在江聿怀那里,必定会引起一些麻烦。 她不用去,都已经猜到有媒体在门口蹲守着采访她。 等谢时竹回到家刚换下拖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从卫衣口袋取出手机,瞧见上面的来电人,眼底略过一丝薄凉。 谢时竹不紧不慢接了电话,谢爸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从听筒里面传来出来。 “长本事了是吧?”谢爸说,“自己当一个歌手挣了那么多钱,竟然瞒着我跟你妈,有那么多钱为什么不给我们?” 谢时竹慢悠悠走到客厅,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眼睛看向液晶电视旁边闪烁的红点几秒,微微蹙眉说:“我没挣什么钱,我只是幕后演唱,又不是什么娱乐圈里的人,挣的钱刚好够我吃穿。” “你别想骗我们,”谢爸冷笑说,“今天有记者来到我这里,我仅仅接受了采访,就拿到了几万块钱,更不用说你这个当事人了。” 谢时竹一怔,担惊受怕问:“爸,你告诉他们什么了?” “你管我说什么,我限你明天把钱全部给我打过来。” 撂下这句话,谢爸骂骂咧咧地挂断了电话。 谢时竹望着黑屏的手机有些出神,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系统也意识到了问题,焦急地问:【宿主,关于原主家庭的事情,肯定要不了多久会公之于众,我们该怎么办?】 是啊,关于原主父亲是赌鬼,欠下了不少钱,还列入失信名单中,这只要出现在网络上,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不仅对原主的身心造成伤害,还会对她的任务造成一定影响。 但是,只要此事发生,谢时竹必定不会让原主遭受到一点痛苦。 * 另外一边,正在窥屏中的江聿怀也陷入焦虑。 刚才他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也听到了谢时竹手机传出来的通话。 江聿怀修长的指尖有节奏敲着桌面,目光如炬地盯着显示屏。 忽然,他看见谢时竹的眼睛往镜头瞥了过来,一双眸子透亮干净,还夹杂了些许疑惑。 随即,这双眼眸与镜头越来越近,瞪大了眼睛盯着镜头。 明明两人只隔着一个屏幕,他却感觉到女人近在咫尺。 江聿怀呼吸一滞,随意放在桌子的手也猛然收紧。 紧接着,女人惊愕的声音传进他的耳内:“哎,这是什么?” 谢时竹伸出手将摄像头取了下来,捏在手心里端详。 在江聿怀的视线里,镜头对准的是衣服,还恰好是胸口位置,他能看见有些微微耸立的衣服布料。 江聿怀微怔,下一秒,女人的眸子在画面中放大,浓密的睫毛忽闪几秒。 仿佛透过镜头直接与他对视。 江聿怀心跳漏了一拍,喉结微动。 女人的声音再次传进他的耳内:“怎么还一直在闪……” 然后,谢时竹直接拔下了摄像头的插头,她看着红色的灯灭了下去,眼睛里满是狡黠。 她倒要看看,没了这些,江聿怀还会不会只能通过这些看自己。 明明一个大活人在他的身边,还得偷偷摸摸。 江聿怀望着摄像头不在链接的提示,他有些诧异,难道谢时竹发现了? 不安与复杂在他心口蔓延。 * 一周后,关于网上的风波终于平息,谢时竹安心地继续上班。 她坐车来到店门口,刚下车,就看到江聿怀从里面出来。 男人一袭卡其色风衣,身形修长又带了些慵懒。 谢时竹急忙往他身边小跑过去。 在江聿怀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女人扑到他的怀中,发梢掠过他的耳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扑鼻而来,女人纤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腰,脑袋贴在胸口上,“老板,我好想你。” 江聿怀身体一僵,低头看向毛茸茸的脑袋,乌黑长发柔顺,须臾,谢时竹从他怀中仰起下颌,双眸清亮漆黑。 “嗯,最近有没有休息好?”江聿怀心中微微一动容,下意识地抬手像是撸猫一般摸着她的脑袋。 谢时竹宛如好学生汇报成绩一般,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不太好,就感觉像是拿着老板的钱,却不工作,有点对不起你。” 系统翻了个白眼:【胡说,宿主你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过得别提多滋润。】 “把嘴闭上吧你!” 系统:【嘤~】 江聿怀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他还没开口,宋姚搂着新女朋友从店里出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谢时竹躲在江聿怀的怀中,两人亲密无间,像极了一对情侣。 “你们这是在一起了?” 宋姚冷不丁在他们背后开了口,瞬间,谢时竹红着脸从江聿怀怀里挣脱开来,双手捂着小脸,娇羞地跟宋姚打了声招呼,小跑着进入店内。 江聿怀低头看了下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心里泛起些许低落。 然后,阴恻恻瞥了眼打扰他好事的宋姚,冷漠地说:“没有。” 宋姚啧啧两声:“得了吧,你们可比我跟我女朋友还要亲昵。” 江聿怀一言不发,不顾宋姚八卦的眼神,径直返回了店里。 宋姚急忙转过身,朝他背影喊道:“唉,不是说好的跟我一起去饭局吗?” 可他的呼唤并没有得到回应。 宋姚也习以为常。 江聿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谢时竹的休息室门口,他盯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泛起千万种情绪。 整整一周时间,他都控制着自己不去找谢时竹。 江聿怀以为这样,才会让他看清自己对于谢时竹的感情,可今天再次见到谢时竹,他终于明白,原来,无论如何谢时竹已经在他心脏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忽然,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江聿怀不慌不忙走到拐角处,将自己隐藏至灰暗中。 第9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3 过道的走廊只有微弱的光,江聿怀隐约看见来的人是池泽,他微微蹙眉,直到池泽进了谢时竹的休息室,他才从角落处出来。 江聿怀脚步不受控制地走到门前,修长有力的指尖刚触碰到门上,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女人语气坚定:“池泽,上次你在网上帮我,谢谢,但是请你不要误会,我喜欢你那也仅仅只存在于高中时期,在医院那次,我已经说得很明白,我很早就放下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依然可以是高中同学。” 话音一落,江聿怀怔在原地,压在胸口良久的石头终于消失。 池泽似乎在极力克制情绪,屋内凝重诡谲的气息隔着门,江聿怀也依稀察觉。 下一秒,江聿怀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同一时间向他看来。 但悲喜却相反。 池泽一脸悲痛,整个人似乎掉入了万丈深渊,没有一点生机。 江聿怀进来后,谢时竹本来抗拒的表情,瞬间转为喜悦,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容甜腻:“老板。” “嗯,”江聿怀迈开长腿来到谢时竹身边,像是宣誓主权一样勾住她消瘦的腰,目视着池泽说,“池总,既然来了,今天我请客。” 池泽凤眼看着两人,发现两人关系格外亲密,以及谢时竹对待自己与江聿怀的差别,刺痛了他的双眸。 “不用了。” 池泽背过身,不去看他们,迈着沉重的脚步推开门,又没入黑暗中。 “老板,负责人给我发消息,让我赶紧上台。” 江聿怀恋恋不舍松开她,点了点头,“好。” * 谢时竹刚走到台上,一个女人直接朝她冲了过来,右手握小玻璃瓶,里面装着不知名液体。 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女人扑倒谢时竹,将她按在地上,随即拔下瓶盖,怒瞪着谢时竹说:“你毁了我一生,我要你付出代价。” 谢时竹躺在冰冷的地面,她盯着一脸恨意的女人说:“吴梦,你能走到今天这地步全是你自己一个人造成的。” 吴梦冷笑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过是一个底层人,被我顶替是给你面子,可是,你竟然让池泽帮了你,我看要是你这张脸毁了,看你还有什么资本勾引男人。” 台下一片慌乱,有人拍视频,有人震惊,还有人窃窃私语。 但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毕竟,没人愿意去冒着危险帮一个驻场歌手。 吴梦手里拿的很有可能是硫酸,稍不注意,可能会引火上身。 谢时竹黝黑的瞳仁凝视着她,眼睛里没有一丝恐惧,“吴梦,你这是在毁你自己,如果你知错就改,现在离开,我就当做什么事没发生过。” “你放屁!”吴梦尖叫一声,嘶吼道,“我们吴家现在变得岌岌可危,全是因为你。” 谢时竹冷笑道:“那只能说你们活该!” 吴梦咬着牙,右手握着的瓶子就往谢时竹脸上倒。 谢时竹双腿都被吴梦用膝盖抵住,她挣扎了一下,但效果微乎其微。 眼看着瓶里的无色水渍要泼向谢时竹眼睛上,台底的众人惊呼一声,将手机举到更高,想要抓拍到最清晰的画面。 骤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夺走了吴梦的瓶子,又由于太急促,瓶口对准了男人,些许硫酸洒向了男人的胳膊。 紧接着就是瓶子落地,破碎的声音响彻四周。 吴梦愤恨地转过头,待看清男人的脸色后,她浑身禁不住地打了个寒蝉。 男人眼睛含着嗜血的阴寒,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周身散发着如同死寂的气息。 几秒后,男人弯下腰将谢时竹抱起来,临走时,眼角余光冷冷扫了她一眼。 谢时竹下意识勾住江聿怀的脖子,眼尾染上了红意,紧张地说:“老板,你胳膊受伤了,我们去医院,你放我下来,我没事。” 受伤的人是江聿怀,而他反过来先安慰了怀里的女人:“没事。” 谢时竹双眸噙满泪水,湿漉漉如同小鹿般的眼睛注视着他,“不行,必须去。” 江聿怀一颗心脏软得不像话,为了让她不再哭泣,顺从地点了点头。 出来后,谢时竹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急忙在路边拦车,可是,现在的出租车基本上都是满客。 但谢时竹不放弃,每一次被出租车司机无视,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继续拦车。 江聿怀隔着衣服的皮肤,传来疼痛的灼烫感,可他竟然没有反应,眸子盯着女人瘦小的背影。 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他看到谢时竹第二次为自己而焦急。 终于有辆车停了下来,黑色的迈巴赫在谢时竹脚边刹车,驾驶位置的门被打开,池泽从里面下来。 池泽看着谢时竹满脸泪痕,语气急促问:“怎么了?” 谢时竹咬了咬唇,“池泽,能带我老板去医院吗?他胳膊被泼了些硫酸。” 池泽却在上下打量谢时竹,在发现她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好,上车吧。” 谢时竹感激看了他一眼,急忙打开后车门,“老板,有车了。” 她转头看向江聿怀,破涕而笑,睫毛上还残留了些湿意,但方才绝望的眼神又有了希冀。 江聿怀心脏最软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扫了一遍,痒得酥麻。 上了车,谢时竹一直催促着池泽开快一点。 池泽通过后视镜看到谢时竹紧张的眉眼,呼吸困难,每喘一口气,仿佛都用尽了浑身力量。 江聿怀安抚得摸着谢时竹的头发,哑声道:“硫酸隔着我的衣服,不会受什么大伤。” “可是,”谢时竹轻声说,“我不想让老板你受伤,哪怕是一丁点也不行,你身上已经那么多伤了……” 话音刚落,池泽猛地打了个方向盘。 谢时竹身子下意识往右倾斜。 江聿怀眼疾手快伸手垫在了旁边的车窗玻璃上,这才免去了她头撞向玻璃。 她一怔,急忙伸出手握住江聿怀的手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你没受伤吧?” 江聿怀柔声:“没有。” 池泽突然急转弯是为了打断他们,可没有想到,竟然给了江聿怀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第9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4 在江聿怀已经到医院的时候,吴梦被警察带走了,最后因为恶意伤人进行了处罚与拘留。 在警局里,吴梦的家人迟迟不来签字,等警察将电话拨了过去后,吴梦的父亲说自己没有这个女儿。 吴梦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哭得无助又痛苦。 * 池泽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见谢时竹坐在病床一侧,眉眼满是担忧,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江聿怀只住了一天的院,因为有衣服挡着的原因,他胳膊稍微有点烧伤,对他而言也只是轻微的受伤。 可谢时竹却比他还要痛苦,眼眶湿润坐在病房里,待着就是不走。 江聿怀叹气,捧着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泪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干。 晚上的时候。 谢时竹坐在冰冷椅子上,弓着消瘦的背脊,脑袋爬在床边睡觉,眼角还沾染些许湿意,似乎在为江聿怀受伤而自责。 江聿怀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尤其看到谢时竹以这种艰难的姿势睡觉,他更加没有睡意。 于是,江聿怀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走到谢时竹身边,拦腰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然后替谢时竹盖上被子。 可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有点头疼。 病房虽然是单人的,但除了一张床连个沙发也没有,因为他进医院比较着急,能腾出来一间病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江聿怀无奈之举,只能挤在狭小的病床上。 谢时竹被他吵醒,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男人黝黑瞳仁,她微微发愣,紧接着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 而江聿怀一米八几的身高有些艰难地侧着身子。 谢时竹带着歉意说:“老板,我还是坐在那就行了。” 说完后,她挪动着身子就要下床,却被男人修长瘦劲的胳膊勾住,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轻声说:“睡吧,别动。” 谢时竹浑身一僵,在他的怀中微仰脑袋,看见男人线条清晰的下颌,她听话地重新缩在怀中。 女人很瘦,他一只胳膊就可以圈住纤细的腰肢,整个人宛如一只兔子般娇小,就这样恬静贴在他胸口。 江聿怀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谢时竹微怔,她听见江聿怀心跳突然加速,紧张地问:“老板,你不舒服吗?” 江聿怀:“……没有。” 谢时竹放不下心,继续小声询问:“可是,老板我怎么感觉你身体有点烫,不会是发烧了吧,我帮你叫医生。” 江聿怀:“……不用了,我没事,睡吧。” 谢时竹轻轻蹙眉,仿佛担心江聿怀的身体状况而焦虑,睁着眼睛迟迟不闭。 江聿怀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双明眸睁得很圆,伸手将灯关掉,屋内瞬间变得漆黑。 在黑夜中,谢时竹还是带着不安,但总算是合上了眼睛。 突然,谢时竹发现了什么,挪动了一下身子,小声说:“好像有东西硌到我腰了。” 江聿怀这次没有阻拦她的不安分,任由谢时竹远离自己,在黑暗中,江聿怀紧皱着眉头,似乎在隐忍些情绪。 “老板,晚安。”谢时竹找了个相对于舒服的位置,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尽量不占用床的空间,这样也让一直紧绷的江聿怀稍微缓解些许。 江聿怀声音带了点哑,“嗯。” 就这样,谢时竹将就睡了一夜。 江聿怀则是到了后半夜才勉强有了睡意。 翌日。 谢时竹主动接过医生开的药,拎在手上,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捏着江聿怀衣服一角,亦步亦趋跟着他坐上了车。 车里,谢时竹看到江聿怀满脸倦意,心疼地说:“昨晚我们睡在一起,你肯定很累吧,毕竟病床也太小了。” 正在开车的司机一愣,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两一眼。 然后,司机轻咳几声。 “嗯,是有点。” 何止是一点,昨晚是江聿怀度过最煎熬的夜。 “那你多听医生话,”谢时竹看着车已经停到公寓门口,急忙叮嘱道,“记得伤口不要沾水。” 江聿怀点了点头,目送谢时竹的背影从他视线消失。 随后,他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店里,因为有些事情他必须要亲自确认一下。 * 周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了自己生日会这天。 她特意买了高定的礼服,花重金请来知名化妆师为自己做妆发。 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化好了妆。 化妆师离开休息室后,周媛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精致又妩媚的妆容,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 今天不仅是她的生日,还是她人生中的转折点。 周媛要让池泽娶她,还要谢时竹永远离开海洲。 周老爷对于她的生日会也很看重,毕竟上次因为周媛在网上乱说话,导致公司股票暴跌,甚至招惹上了池泽。 池泽在背后对付起公司,这使公司一下变得有些摇摇欲坠,他必须要通过联姻来稳定企业。 周媛的生日会选择在了海洲最大五星级酒店,周老爷大手一挥,包下了整个酒店来为女儿庆生。 夜幕降临。 周媛披上外套,从休息室溜到酒店的后门,她等了将近十分钟,光头才姗姗来迟。 光头从口袋里掏出周媛想要的药,抬头与周媛对视时,眼睛闪过一丝心虚。 周媛沉浸在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根本在意不了光头的神情。 拿了药后,急匆匆返回酒店。 半个小时后。 受邀来参加周媛生日会的人陆陆续续到齐。 谢时竹也被邀请在内,相比于其他打扮奢华的人群,她只穿着长衣长裤,格格不入进到大厅里。 她刚走进来,周月柔迫不及待朝她跑了过来,一脸笑意地说:“你真来了,我还以为周媛不会邀请你呢。” 谢时竹嘴角带着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跟周媛是朋友,她过生日我肯定要来的。” 周月柔见她有些执迷不悟的样子,叹了叹气,“你啊,就是单纯。” 谢时竹手上还拎着她给周媛买的生日礼物,粉色的包装盒被漂亮的丝绸带子绑了个蝴蝶结,她腼腆道:“上次周媛在网上帮吴梦说话,那是她不知道事情经过,我也不怪她,这次我打算送她礼物,然后与她和好。” 第94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5 话音一落,周月柔心中有些醋意,酸酸地开口:“那我过生日,你送我礼物吗?” “当然,”谢时竹诚恳地点头,“你跟周媛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的一番话,让周月柔开心了不少。 在两人聊天期间,池泽被众星捧月地拥簇在中心缓缓进来,他一身剪裁得当的西装革履,身量颀长,气质冷峻又高傲。 一进来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池泽自动忽视了这些人,狭长的凤眸径直通过人群看向了谢时竹,眼底还隐含了几分颓然。 周月柔皱着眉,不满道:“池泽怎么总看你,他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知道,大概有吧。” 周月柔冷哼一声,“我觉得他就是傲慢惯了,总是不可一世,他要是敢这么看我,我就直接一拳抡过去了。” 谢时竹想,不愧是女主角,性格真辣。 池泽修长的双腿刚想迈开往谢时竹这边走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周媛挡住了视线。 周媛穿着洁白的礼服,踩了十厘米的高跟鞋,她熟稔地挽住池泽的胳膊,笑吟吟道:“我就知道我的生日你会来。” 池泽蹙起双眉,低头睥睨着周媛的五官,满脸不耐烦,他推开了周媛,整理了下被她碰到的衣服,随后,将褶皱铺平。 周媛嘴角的笑意僵住,她不甘心捏紧拳头。 池泽没理会她,与她擦肩而过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可是刚才还在这个位置的谢时竹突然没了身影。 他心慌意乱地在四周环视,依旧没有找到谢时竹。 周媛返回休息室,从自己随身包包取出药,又紧紧捏在手心里,她势在必得地往大厅走。 来来往往的服务员从她身边经过,周媛示意服务员把托盘中的香槟拿给自己。 服务员恭敬地递给她。 周媛眼神一边在周遭瞟来瞟去,一边抖着手将药洒进了香槟里,白沫沉入液体内,泛起些许水泡,几秒后,与水渍融为一体。 她眼底闪过笑意,摇了摇香槟,径直往池泽方向走去。 周媛指尖捏着高脚杯,靠近池泽,将香槟递在他的面前,娇滴滴说:“池泽,喏,我特意给你挑的一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酒。” 池泽眼神带着凉薄扫了她一下,“不用。” 周媛眼珠一转,用起了苦肉计,声音无奈道:“今天是我生日,不管平时你多不喜欢我,可是在我生日的时候,你至少接受一下我的好意……” 池泽为了让周媛赶紧从自己身边离开,不要在纠缠不清,几乎没有犹豫地接过高脚杯,一秒后,他薄唇刚靠近杯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了杯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喝了这杯酒,估计明天早上你就躺在了周媛身边。” 池泽一怔,侧头看向来人。 江聿怀眼神幽暗,将手上这杯酒轻晃几下,饶有兴味说:“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周小姐?” 周媛愣在原地,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她吞了吞口水,心想江聿怀怎么知道,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矢口否认道:“江哥,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聿怀眉梢轻挑,“听不懂?那这杯酒你喝?” 周媛下意识摇了摇头,稍微反应过来时,池泽狭长的眼眸已经泛起了阴狠,直勾勾盯着她。 许久过后,周媛调整好状态,沉住了气,嘴角微微一笑:“江哥,我不喝是因为我在生理期……” 江聿怀似笑非笑:“是吗?” 须臾,周老爷从外面进来,他笑得很是开心,跟生日会的众人寒暄打招呼,看到池泽在,他想要向池泽道歉,便一脸讨好地来到池泽身边。 周老爷看着周媛有些惨白的脸色,不满皱眉,随即看向池泽时,一脸谄媚,低声下气说:“池总,上次媛媛她在网上不知道真相乱说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在意,我为她向你道歉。” 话音一落,江聿怀轻启薄唇,音色慵懒随意:“周老爷,那你道歉的怕不是只有这一件事了。” 周老爷一愣,轻声问:“江少,您什么意思?” 江聿怀看了眼周媛,嗤笑一声,瞬息之间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外面缓缓进来两个男人,他们走路时双腿都在颤抖,脚步踉跄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两个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有着各自的特点。 一位稍微胖点,左臂还纹着花臂;另外一位则是脑袋如同卤蛋一般光亮。 待人走近,池泽目光一凝,立马就认出了两人,眸子骤然染上了凉意。 他们顶着池泽恐惧的眼神站在了周媛面前,不约而同地朝她说:“周小姐。” 周老爷蒙在鼓里,他一脸茫然,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从穿着打扮完全与他们这些人不同,周媛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认识这种沾染社会风气的人。 “这两位是?” 池泽眼底阴沉,森冷的眸光注视着周媛,薄唇吐露出几个夹杂着凉气的字:“他们是谁?还不得您女儿介绍一下?” 周媛脑袋都是懵的,她呆滞良久,整个人仿佛要溺进深海。 几秒过后,周媛垂死挣扎说:“就是朋友的朋友,其实我也不太熟,不过能参加我的生日我已经很开心了。” 此刻,周月柔从洗手间出来,她朝还在洗手间里的谢时竹说:“我先去吃点蛋糕,今天没怎么吃饭,你结束了就来大厅找我。” “好,你去吧。” 周月柔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到大厅,直至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她微微一愣。 待看清人脸后,她表情浮出怒意,气冲冲地跑了过去。 “爸,”周月柔因为跑得急额头都是汗,喘着气指着一个男人的脸说,“就是这个男的,上次在饭店里要不到我的联系方式,然后摔碎了花瓶,拿着瓷器碎片要伤害我。” 周月柔到现在还有点后怕,她咬着牙说:“要不是谢时竹挡在我面前,估计我现在脸都被这男人划毁容了!” 周老爷惊愕了半晌,转头看向周媛,浑身都发怒,嘶吼问:“周媛,这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们为什么认识?” 听完父亲的话,周月柔比周老爷还诧异,忽然,她脑海中想起一个片段。 谢时竹当时奇怪地说:“哪有人要不到联系方式就打人的,肯定有什么目的。” 周月柔恍然大悟,原来这都是周媛在背后指使。 她竟然如此歹毒! 第95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6 此刻,本来参加生日会的众人,被他们的吵闹声吸引住,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除了周老爷的质问,大厅内再无任何声音。 周媛垂在两侧手捏紧拳头,刚做好的美甲戳入她的手心内。 周媛接受着旁人的打量,在心里想了很多措辞,最后想到了能将自己置身事外的话,那就是把全部过错推到吴璇身上。 现在吴璇已经被她的父母抓去与一个丑陋男人联姻,根本没有机会证实是真是假。 这个时候,她在意不了什么友情。 周媛刚启开唇瓣,就听见一个小时前还在为她送药的男人开口:“这一切跟我无关,我只是拿钱办事,周小姐之前让我下药给谢时竹,然后想要毁了她的清白,这次她又以同样的方法想要给池总下药,真的和我无关……” 男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抖,双手缓缓地捂着脸,恐惧使他的眼泪从指缝中流了出来。 尤其是池泽阴冷目光撇来时,他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周媛想要推卸责任的计划失败,她嘴唇微张,迟迟说不了一个字。 周月柔带着怒意盯向周媛,电光火石之间,抬手朝周媛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大厅内萦绕。 “周媛!”周月柔气得牙齿都在打颤,“你不仅让人害我,还想害谢时竹,你对得起她吗?就在刚刚她还拿着送给你的礼物,小心翼翼护在怀里,就害怕摔在地上。” 周月柔越说声音越小,说到后面时更咽了起来,“她把你当朋友,你把她当什么了?” 全场的人唏嘘不已。 江聿怀心口又开始疼了,他微微蹙眉,右眼皮一直在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围绕在他意识里。 周媛发现周围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长久积攒的怨气爆发出来,尖叫一声,说:“我把她当什么?她抢了我喜欢的人,而你占用了我的生活,如果没有你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根本不属于这……” 话音未落,周老爷颤抖着手掌用了全身力量向周媛脸颊呼去,这一掌直接打得周媛倒地不起。 周老爷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朝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苦笑说:“今天让各位看笑话了,有时间再请你们吃饭,大家先回去,我这里还有家务事要处理,抱歉。” 围观的人群接二连三散去,最终整个大厅只剩下几个人。 周媛瘫坐在地上捂着脸颊,似乎因为父亲的一巴掌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周老爷背过身不去看周媛,声音冰冷且疏离,“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周家的孩子,是时候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周媛稍微从疼痛中缓过神,随之而来就是父亲要把她归还给亲生父母。 她瘫坐在地上,手指紧紧拉住父亲的衣服,哭得撕心裂肺道:“爸,我错了,我不想去乡下……” 周老爷踢开她的手,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地说:“我不是你爸,本来也不是,周月柔是我的亲生女儿,你这种恶毒心肠,待在我女儿身边就是一种后患。” 随即,就有保安将周媛拖着离开,周媛又是哭又是挣扎,闹了许久。 但她力量极小,无法对抗一个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的父亲、池泽,离她原来越远,直至消失在瞳孔里。 周老爷深深呼出一口气息,看向池泽与江聿怀,露出讨好又歉意的笑:“我替周媛向你们道歉。” 江聿怀微眯眼眸:“不用跟我们道歉,你要道歉的是谢时竹。” 突然,一楼某一处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紧接着又恢复平静。 江聿怀唇角的笑意收敛,看向周月柔,沉着声音问:“谢时竹呢?” 周月柔一怔,指了指大厅楼道的位置,“她刚刚在女厕所。” 刚说完话,身边两个男人下意识地往同一个方向急步而去。 江聿怀径直走到洗手间位置,心中的不安愈来愈强烈,他根本不顾什么,猛地推开女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的窗户敞开,外面的风呼啸而过,发出诡谲而凄凉的声音。 江聿怀在洗手间内轻轻呼喊:“谢时竹?” 可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风声。 池泽也赶了过来,他皱着眉,紧张地问:“她没在吗?” 江聿怀淡淡“嗯”了一字,走向窗户位置,漆黑的夜幕根本看不清什么,忽然,一种类似车鸣笛声传入江聿怀耳内。 他微微一怔,顺着声源看了过去。 一辆商务车已经从酒店旁边的空地开离而去,只留了一个车尾。 江聿怀眼皮一跳,双手撑在窗台棱角,健步攀上去,干净利落地翻出了窗户。 待他刚站住脚,踩到了一个盒子,江聿怀低头一看,是一个粉色包装盒,上面还绑了精致的蝴蝶结。 这应该是谢时竹为周媛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池泽走到窗户看向外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说:“是你父亲带走了谢时竹?” 江聿怀身形一僵,“你怎么知道?” 池泽说:“江应儿子去世后,来到这里两次,每一次都想通过谢时竹威胁你,我不是傻子,稍微一想就能猜到。” “你的车这几天是不是出了问题?估计也是出自他们之手,车钥匙给你,”池泽将自己跑车的钥匙丢给他,“去追吧。” 江聿怀准确无误地接住钥匙,眸光暗了暗,“谢谢。”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谢时竹。”池泽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江聿怀没有在此地停留,身形埋没至黑暗中。 * 在江聿怀漫无目且焦急的开着车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是池泽发给他的。 池泽通过一些办法,锁定了目标车辆,立刻给他发送了具体位置, 江聿怀终于看到了一线希望,根据池泽所发的地址,疾驰而去。 最终,他在偏僻的半山腰停下车辆。 这里是在海洲一座荒无人烟的山岛,山下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着岸边,伴随着风竟然有几分恐怖。 而谢时竹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只不过她的双脚双腿被绳子捆住,长发被风吹得遮挡住面容。 江聿怀看不清谢时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绝望,是不是在责怪自己。 他又一次食言了。 第96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7 谢时竹身后站着江应跟几位身材健硕的下属,两个男人押着谢时竹的肩膀,让她不得已跪在了地上。 黑茫茫的天色,仅有微弱的车灯在照亮四周。 江应看着自己的儿子,尤其是江聿怀满脸的阴冷时,他挑眉一笑:“跟我走。” 江聿怀没回应他的话,黑如点漆的瞳孔盯着被禁锢住的女人,冷冷开口:“把她放了。” 谢时竹被发丝遮盖住了视线,她挣扎两下,被其中一个男人甩了一掌,她才停止住挣扎。 女人的唇角溢出鲜血,但依旧没有一丝恐惧,哑着声音朝江聿怀说:“老板,你不要跟他们走。” 江聿怀感觉到一股冰凉从背脊蔓延至脖颈,心口的疼痛俨然已经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私人飞机已经到了,”江应话音一落,轰轰烈烈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怪不得,江应会选择在这里停下,因为这座山岛可以供小型直升机落地。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江应嘲弄一笑,指了指谢时竹的脸,“那她就得掉进海里,这座山很高,她要是真掉下去,你觉得她能撑到你救她吗?” 江聿怀四肢僵硬,指尖冰冷,他听见山下海浪的声音,一波压着一波,似是哭声。 他没有迟疑地说:“好,我跟你们回去,现在放了她。” 江应听完他的话,第一次发自内心笑出了声,“懂事,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 谢时竹摇了摇头,在江聿怀答应后,眼角溢出泪水。 江聿怀说:“放了她。” 江应啧一声:“你上了车后,我自然会放。” “你不要再耍花样,”江聿怀盯着谢时竹嘴角的血,声音发抖,“如果对她造成任何伤害,我宁愿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跟你走。” 江应笑着说:“好啊。” 江聿怀步伐沉重地走到江应身边,下一秒,押着谢时竹的两个男人,转至江聿怀身边,两人互相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压进了商务车内。 他不敢看谢时竹的眼睛,或许,她恨自己吧。 明明那么努力不想他跟这个冷血抛弃了自己的男人走,他却毅然决然上了车。 江应站在车身,上车前,朝另外一个手下说:“把她也带上来。” “好。” 倏忽,谢时竹被男人拖进了车的后备箱,江聿怀坐在后车位,听见声音,沉着声音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应弯腰上车,示意手下开车,随后不紧不慢说:“你当我傻吗?带走她,自然是让你乖乖帮我做事。” 江聿怀看着坐在副驾驶言而无信的男人,咬紧牙关,薄唇启开:“我说放她走。” 如果江应一同把谢时竹带走,他不敢相信谢时竹未来要遭遇什么痛苦。 江应当做没有听见,自动忽视了他的话。 谢时竹缩在后备箱角落,尽量靠近隔了一层挡板的江聿怀,声音有些断断续续:“老板,我好困,感觉呼吸不上来。” “我在,”江聿怀看向黑色的挡板,只能通过声音分辨谢时竹的位置,“不要睡,我会想办法让你走的。” 谢时竹感觉自己脑袋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耳朵似乎也快听不见声响。 见谢时竹没有回复自己,江聿怀眼睛阴寒盯着江应的后脑勺。 他想要挣脱开来,然后和江应拼命,但两个男人控制着他的胳膊,根本无法动弹。 江聿怀说:“你对她做了什么?” 一直缄默不言的江应开了口,事不关己说:“可能是渡边那巴掌下手重了,放心吧,最多也就耳朵聋了,死不了。” 瞬间,江聿怀眼眸中充斥着红血丝,颤抖着尾音说:“她喜欢唱歌,你这样毁了她的前程。” 如果谢时竹再也听不到声音,那么该有多绝望。 江应无所谓耸肩:“哦,然后呢?” 江聿怀痛苦地阖上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浮水浸泡,呼吸不进空气。 两秒后,他掀开眼皮,朝后备箱似乎快奄奄一息的女人说:“谢时竹,你不要睡,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良久过后,后备箱传来女人虚弱的声音:“我能。” 坐在副驾驶的江应讥诮一笑,心想,真是感人。 可惜了,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如果是,说不定真就成全他们,放他们走了。 江聿怀松了一口气,还好她能听见,只要她耳朵没受影响,他可以忍,哪怕回到j国,他会为江应做牛做马,只要江应放谢时竹走。 他做什么都愿意。 忽然,女人羸弱的声音再次透过挡板传了过来:“老板,我也喜欢你。” 江聿怀怔住,脑海中有一瞬的失神。 “嗯……”谢时竹时断时续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江聿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惊喜、是喜悦、亦或者是痛苦,两种极端的情绪缠绕着他的身心。 可是,他们的爱意终究是要分别。 他一身的危险,只能放任谢时竹追逐梦想,做一个平凡人,结婚生子,再过上细水长流的日子,度过一生。 这个平凡人本该是他…… 车马上要开到山岛上直升机的位置,江应心情轻松,看来,他的公司终于能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了。 刚想到这里,身后几辆车追逐而来,车速极快,在江应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尾已经被身后的车顶上。 此刻已经到了平地,身后的几辆车直接超过江应所坐的商务车,又一个急打方向盘,几辆车将商务车团团围住。 渡边因为紧张踩了刹车,安全带护着他,才将他前倾的身子拉回原位。 江应一怔,看向那几辆车。 随后,一辆车的车门打开,池泽缓缓出现在江应的视线里,冰冷的目光瞬间瞟向了副驾驶的江应。 江应骂了句脏话,说:“怎么又是他!” 下一秒,其他车的车门从里面打开,除去池泽,剩下的都是池泽联系的便衣警察。 他们一共五六个人,一个男人带着其他人,手持警官证靠近江应一车的人。 “江先生,您涉及了一起绑架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江应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拷上,他愣了许久,才开口:“我要找我的律师。” “当然,请您先跟我们回去做笔录。” 然后,办事效率极快地把车里几个j国人一同带走。 江聿怀终于能喘上了气,他急忙从车里下来,脚步飘忽地绕到后备箱,伸手打开沉重的后备箱,因为劫后余生的紧张,好几次也没能成功打开。 用了将近五分钟时间,他才打开了后备箱,女人正缩成小小的一团,嘴角的血液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的血痂,右脸微微肿起。 后半夜的天极冷,再加上山底下是大海,气候几乎可以和冬天的夜相提并论。 谢时竹肩膀在发抖,粗绳勒得她手腕发青。 江聿怀弯下腰快速解开绳子,还没来得及说话,脱离了束缚的谢时竹,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 谢时竹冷得牙齿在打颤,声音虚弱无力:“老板,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 江聿怀单手环住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捏着自己大衣一角,把消瘦的女人圈在衣服内。 两人毫无间隙地互相取暖,江聿怀垂下眼帘,温柔地说:“谢时竹,我们在一起好吗?” 第97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8 谢时竹微怔,从他的怀中仰起脑袋,看着男人的喉结,再往上就是线条漂亮的下颌。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答应:“好。” 江聿怀一颗冰冷而僵硬的心脏,因为谢时竹而变得温暖。 他轻轻一笑,骨节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垂下头,终于敢光明正大亲吻自己爱的女人。 池泽默不作声看着一切,尽管内心有多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已经在高中时期失去了谢时竹。 只要谢时竹找到幸福,他可以默默在她背后当一个避风港。 良久过后,池泽咳嗽一声,哑着声音说:“既然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江聿怀拥着来之不易的爱情,用自己体温为谢时竹取暖,将她的小手紧紧握在自己大掌内。 “好。” 池泽上车前看了谢时竹一眼,随即没有迟疑地开车离开。 江聿怀打开副驾驶门,谢时竹羞涩一笑,弯腰坐了上去。 车里,江聿怀轻轻地给她系上安全带,眼睛带着自责与心疼,“我替我父亲向你道歉。” “不用的,”谢时竹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而且他不配做你父亲,从抛弃你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你的父亲。” 江聿怀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僵,低声道:“嗯,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就是嘴角流血了而已,”谢时竹捏着安全带的一角,“我们回家吧,你给我上药就行。” 江聿怀愣了愣,谢时竹随口说了一个‘家’字,让他心脏猛地跳动,似乎要从胸口跳跃出来。 家对他来说是一个遥远又奢侈的东西。 从出生那刻起,他就注定孤苦无依。 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女人闯入他的世界,给他带来了难得可贵的情感。 江聿怀轻声说:“好,回家。” * 所谓的家,就是江聿怀租给谢时竹的公寓。 简单的复式,四百平面积,装修以黑灰白为主。 进到屋内,江聿怀打开医药箱给谢时竹唇角擦着药,女人素净苍白的脸色在他的视线里放大,一双眼睛透彻而明亮。 她就这样乖巧地坐在自己面前,腰背挺直,顺从又听话,任由江聿怀随意上药。 哪怕不小心触碰到她有些微肿的脸颊,她也只是轻轻蹙起眉头,一声不吭。 谢时竹这种又乖又懂事的表情,触动了江聿怀的心脏,连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上完了药,江聿怀无法控制住自己,俯身将谢时竹压在沙发上,吻着她像是吻着最珍贵的玉石,很轻很轻。 谢时竹顺从地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勾住江聿怀的脖颈。 几分钟后,江聿怀因为隐忍额头蒙上了一层细汗,他忽然之间坐了起来,自动避开谢时竹的视线,说:“早点睡,我先走了。” 谢时竹在心里哼笑一声。 须臾,女人善解人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宋哥说你不…行,其实我不会在意这些的,老板你路上慢点。” “……”江聿怀身体一僵,侧过头看向谢时竹,瞧见女人唇上沾了些水渍,在灯光映衬下,似是水蜜桃,他喉结一紧,“如果我走了,真的就如宋姚所说那样。” 谢时竹睁大眼睛,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 江聿怀凝视着女人有些茫然的眼神,眼睛闪过一丝兴味,再次将谢时竹压在身下。 * 谢时竹睁开眼睛已经躺在了床上,脑海中浮现昨晚的场景。 她记得最后,自己红着眼睛哭泣地说:“宋哥骗人。” 在她还没从回忆中醒来,身边的男人侧过身子一把将她重新拉回怀中。 两人没有什么遮挡,肌肤互相紧贴,亲密无间。 江聿怀抚摸着她的脑袋,声音低沉又带了点慵懒:“还好吗?” 谢时竹用被子盖住自己整个人,只露出一点发丝,隔着薄被,她闷闷道:“不好,我腰疼。” 江聿怀轻笑一声,“嗯,我的错,下次不会……” “别说了,”谢时竹从被窝探出脑袋,圆润的眼睛瞪了他一下。 江聿怀指尖捏着被子一角,往上一拽,将两人一同埋没至漆黑的被窝内,他圈住谢时竹的腰,轻轻往自己身边扯了一下。 谢时竹挪到了他的怀里,在狭小漆黑的空间内,睁着一双眼睛,“怎么了……唔…” 明明是十一月的天气,户外刮着微风,屋内却格外燥热。 * 下午,谢时竹去警局做了笔录。 她一五一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警察,顺便将第一次被江应绑架的事情一并诉说出来。 一个小时后,谢时竹结束了笔录。 她往外面走的时候,恰好碰到了被警官带走的江应一众人,谢时竹下意识站住脚,往江应脸上看了过去。 江应侧过头看向谢时竹,眼睛里闪过恨意。 但谢时竹却平淡地冲他一笑。 笑容里似乎有嘲弄。 江应一怔,猛地停下脚步,再次定睛看过去,谢时竹已经恢复了平时那副腼腆的模样。 江应心中冒出不好的预感。 昨天,他带走谢时竹时,对方平静得可怕,只是在膝盖不小心碰到墙壁后,疼得惊叫一声,再无其他异样。 本来他准备了很多威逼利诱,最后却因为谢时竹的顺从,一个也没有派上用场。 当时他急于逮住江聿怀,根本在意不了这些旁枝末节。 可现在回想起来,到处都是疑点。 如果说他的圈套是绑架谢时竹,让江聿怀回去帮他做事,那谢时竹就是故意踏进她的圈套。 就在刚刚,自己涉及了丑闻,被董事会所有人批判,已经联合起来,打算将他逐出集团。 以董事会那些人的手段,他失去公司董事长的位置是迟早的事。 一个女人如此能沉住气,忍辱负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这是江聿怀在背后指使。 江应苦笑一声,他作恶一辈子,这也许就是儿子给他的惩罚吧。 第一个儿子因为胃癌去世,第二个儿子则是想让他去死。 江应被押着进去,谢时竹已经坐上了门外停着的车。 系统惊讶地说:【咦?恶意值怎么突然降到20了?】 谢时竹坐上车后,朝驾驶座的男人甜甜一笑,“结束了。” 第98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49 江聿怀眉眼温煦,随手递给她一杯水,特意放在怀里暖了一会,杯身还有些许暖意,“好,喝点水。” “嗯嗯!”谢时竹拧开瓶盖,喝了整整半瓶,拧上瓶盖又把水瓶放在两人中间。 江聿怀开车从这里离开,期间堵车的时候,拿起水瓶,薄唇靠近杯口浅喝了一点。 谢时竹说:“这是我喝过的,你这是间接性接吻。” “嗯?”江聿怀胳膊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眼底带笑地盯着他,揶揄道,“昨晚我们都接吻多少次了,还在乎间接性?” “你!” 江聿怀像是撸猫般摸了她的脑袋。 前方的车逐渐顺畅起来,江聿怀将目光放在了前方的路况。 这个时候,谢时竹抽空回了系统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第一,周媛被逐出周家,回到了乡下,过着她最讨厌的低层生活;第二,关于周媛失去周家千金,期间原主没有像书中剧情遭受到痛苦的结局;第三则是因为江聿怀。” 系统思考了一会,想通了前两条,可是怎么也想不通原主恶意值跟江聿怀的关系。 不过,以它的小脑袋跟谢时竹的差别就是,一个学渣和学霸的区别。 但宿主说得都对! * 晚上。 江聿怀带谢时竹去外面吃饭,两人面对面坐着。 他们来到的是西餐厅,周围人不多。 从他们这个位置经过的人,基本上都会往江聿怀脸上多看一眼。 江聿怀俨然习惯了这些目光,淡然地点餐。 直至一个女人来到他眼前,才让江聿怀从菜单上移开视线。 女人红唇带笑,说:“先生,是来带妹妹吃饭吗?留个联系方式呀。” 被称呼为江聿怀妹妹的谢时竹:“……” 江聿怀脸色一僵,还是忍着耐性说:“她是我女友。” 女人眼睛闪过一丝尴尬,在谢时竹看向她时,背过身踩着高跟鞋窘迫离开。 江聿怀放下菜单,蹙着眉:“我有这么老吗?” 谢时竹在心里偷笑了一下,江聿怀不过二十七岁,长相优越,哪怕穿了一身普通的开衫与长裤,依旧从骨子里透露出精贵。 相比于江聿怀,谢时竹倒显得有些稚嫩。 长相什么的跟个高中生一样,能被认成江聿怀的妹妹也不足为奇。 谢时竹眉眼弯弯,“哥哥好!” 女人声音婉转动听,落入江聿怀耳内格外酥麻。 听到她叫自己‘哥哥’,江聿怀勉强接受了一些。 吃饭期间,江聿怀贴心地为谢时竹切好牛排,紧接着将自己这边的盘子推到了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拿起叉子,低头正打算吃的时候,看见每一块牛排像是精心测量过的大小,简直一模一样。 她微微一怔,猛地抬头看向江聿怀,脑子突然有些空白,下意识问:“景宴?” 江聿怀握着叉子的手僵住,听到这两个字心中似乎有了些异样,不过仅存在一秒,过后,他眼底闪过茫然,好像没有听清地问:“什么?” 谢时竹皱起眉头,在心里想了些什么,随后嘴角漾开笑:“没什么。” 吃饭期间,又有人来找上江聿怀,刚开始江聿怀还有点耐心,最后直接就是谢时竹出声,叫了江聿怀一声:“爸。” 瞬间吓跑了要联系方式的女人。 好家伙,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保养得跟二十几岁的男人一样。 看着女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谢时竹没忍住笑了一声。 江聿怀眉梢轻佻,“没想到吃顿饭,女朋友变妹妹,现在又成女儿了。” 谢时竹佯装生气:“谁让你那么招蜂引蝶。” 江聿怀薄唇微勾,抬手摸了摸谢时竹的脑袋,“行,我向你道歉。” 两人从饭店出来,池泽正跟几个朋友往隔壁的休闲场所走去,他瞥见江聿怀跟谢时竹站在一起,平静地移开视线,仿佛无事发生。 直至江聿怀的车离开后,池泽才站住了脚,往柏油路看去,能看见的只剩车尾。 “唉,刚才那不是江少吗?旁边那个我记得是他店内的员工,他们怎么像是男女朋友一样?” 另外一个人回:“你消息也太落后了吧,人家现在就是情侣关系……” 池泽收回目光,眼角余光扫了八卦的几个人,冷冷地说:“闭嘴。” 几个人一愣,急忙安静了下来。 * 隔天,谢时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关于她的父亲是失信人员,瞬间被扒了出来,上次采访谢时竹父亲的记者把视频放了出来。 本来记者打算在吴梦被彻底证实抄袭歌手六月发出来,趁着热度最高的时候。 可是上面迟迟压着不让,原因他不知道,听上面说,有大佬替这个幕后小歌手撑腰,他们不敢招惹,害怕一夜醒来,整个公司都没了。 但是公司现在又让他把消息放出来。 可能是这位小歌手在大佬这边已经失宠了吧。 这条视频一经发出引来了很多的关注。 因为网上还有很多吴梦的粉丝,除了清醒的粉丝已经脱粉,还是有许多死忠粉活跃在网络。 尽管吴梦已经退圈,这些粉丝依然等待着吴梦的复出。 吴梦的粉丝在评论底下为吴梦打抱不平。 【凭什么吴梦要退圈?这个女人还能演唱那么多电视剧ost啊?】 【挣了那么多钱不替父亲把钱还上,真是有够自私,一点孝心也没有】 【是啊,还跟池总关系不错,真不知道池总怎么想的,能跟这种女人认识,太晦气了】 谢时竹盯着评论微微皱眉。 系统紧张道:【怎么办啊?宿主,要是解决不了此事,原主的恶意值估计怎么样也清零不了。】 谢时竹放下手机,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随后起身回家。 等回到家里的时候,谢爸双手抱臂,不爽地看着她说:“终于舍得回来了?要不是网上骂你是不孝女,我看你根本就当做没有我这个父亲。” 谢时竹平静地说:“你还真的猜对了。” 谢爸表情瞬间变得青黑。 谢妈从屋里跑了出来,看着谢时竹,生气用手像以前一样打着谢时竹的肩膀、膝盖、后背,“多久了?我跟你爸死了你是不是都不在意?” 谢时竹伸手推开了还在动手的母亲。 谢妈一怔,没想到第一次看到女儿反抗自己,她眼泪从眼角流下:“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跟你爸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帮家里解决困难都不愿意?你现在又不是没有钱……” 第99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0 谢时竹看着流泪的母亲无动于衷。 谢爸见苦肉计对她没有一丁点作用,便黑着脸,用教育的口吻说:“你现在把我欠的钱全部还上,说不定还能挽救你的事业。” 谢时竹淡漠看了谢爸一眼,双手抱臂,“你都说了是你欠的钱,所以为什么我要还?” “你不还?”谢爸皱起眉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女儿,无论穿着打扮已经脱离了他们这种穷苦人家,不知道的人以为她的家庭有多富裕,“那我就给那些记者说你有了钱不赡养父母,我看你还能赚到钱吗?” 他这话满是威胁,换做常人估计就妥协了。 可是谢时竹不是怕事的人。 她挑了挑眉:“好啊,随你便。” 放下这句话,谢时竹径直回到原主的房间,父亲怒吼声通过门传了进来。 母亲的哭泣声也越来越大。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你这是在干什么?不应该好言好语稳住原主父母这边吗?让他们及时止损。】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的话,蹲下身子就在衣柜里翻来翻去。 系统:【……】 用了将近十分钟,谢时竹终于在衣柜里的一个抽屉找到一样东西。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挑。 呵,想让她谢时竹掉入深渊,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紧接着,门框传来巨大的声响,谢爸正拿着脚踹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破门,一边用尽全身力气踢着,一边骂骂咧咧说:“你不帮我还钱,就从我这里滚出去!”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谢时竹睥睨着父亲气愤的脸,淡漠地说:“嗯,我现在就滚。” 然后,几乎没有迟疑从父亲眼前消失,与母亲擦肩而过时,谢时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如果谢时竹母亲没有嫁错人,她的女儿以及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但是,她不怜悯原主的母亲。 明明可以离婚,却宁愿跟这种男人受苦。 实在可怜不起来。 她唯一心疼得只有原主。 谢时竹径直出了大门,门从里面关上,砰地一声,隔断了这层亲情。 下了楼,楼底下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见到谢时竹后,对着她指指点点。 言语间都是她不赡养父母,不配被生下来。 谢时竹在心底冷笑一声,他们也只是为了来满足自己的乐趣,进行批判。 哪有人会真正关心谢家的事情。 估计是平民窟出来的女人,突然赚了钱,让他们心生不满。 在众人注视下,谢时竹朝路边的车挥了挥手,一辆黑色路虎闪了一下车灯,驾驶位的门被打开,一个身量颀长,气质长相都非凡的男人出现在一群人视野里。 谢时竹急忙走了过去,飞奔至江聿怀的怀抱中。 男人紧紧抱住她,温柔抚摸她头发,说:“走吧。” 谢时竹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聿怀给她打开副驾驶车门,待谢时竹坐上去后,轻轻关上门,又绕到驾驶座。 随即,这辆车从几个看热闹的人眼前离开。 “呦,这车挺贵的吧,有一百多万呢。” “可不是嘛,没想到谢阳的女儿还傍上大款,怪不得能赚这么多钱,原来是靠男人啊。” 几个妇女酸溜溜地八卦着。 * 回到屋里。 江聿怀买了很多零食放在客厅里,心想着,等谢时竹洗完澡后,他安抚一下,然后想办法解决掉这些麻烦。 待谢时竹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后,脸色平常,俨然像是不知道网上那些事。 江聿怀松了一口气,直接抱着谢时竹坐在沙发上,一边陪谢时竹看综艺,一边给她投喂零食。 “对了,你回家,你爸妈没对你怎么样吧?” 谢时竹吃下一口薯片,垂下眼帘,没再开口说话,就连综艺里的笑声也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 江聿怀大概能猜到一些,指尖轻轻挑起谢时竹的下巴,看见女人湿漉漉的眼睛,心口微微疼痛,“都怪我提这事。” 谢时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但是倔强地不让流出来,带着鼻音说:“没事,我爸妈只不过想要跟我断绝关系,以后我就没有家了。” 江聿怀吻了她的鼻尖一下,低声说:“他们不要你,我要你,我给你一个家。” 谢时竹微微一怔,主动亲了江聿怀。 女人刚才吃了一颗糖,唇上还有些许甜意,一同送在了江聿怀味蕾里。 江聿怀喉咙一紧,将谢时竹压至沙发上。 明明是想让谢时竹止住眼泪,可在他的身下,谢时竹却呜咽着哭泣。 “痛吗?”江聿怀停下动作,挺立的鼻尖滴出些许汗,落在了谢时竹脸上,似乎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谢时竹红着一张脸,娇羞摇了摇头:“也不是。” 江聿怀诧异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笑意。 夜越来越沉,屋内的温度反而高涨起来。 * 隔天。 谢时竹父母再次接受了很多记者的采访,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将谢时竹不赡养父母,还交了个有钱男朋友全部说了出去。 记者们笑得很开心。 这话题度有了。 回去后就要大肆宣扬一番。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结束采访完,就已经接到了上面的电话,让他们立刻停止。 记者们一头雾水,被迫结束了采访。 他们认为又是鼎鼎大名的池总施压时,抽出空隙时间上网,才明白了一切。 这压根就跟池总没有任何关系。 在一个小时前,幕后歌手六月的经纪人,凯文用自己的账号发了一张照片,以及配上了一段文字。 【请停止谩骂吧,你们口中所谓的不孝女也是有苦衷的,以前明明可以被海洲大学录取的高材生,却因为父母一句学历再高也不如嫁的好,只能暂停学业。 靠着打零碎工的钱,来支付起家中的债务。 她以为只要自己多拼命挣一点钱,父亲便会停止赌博,可是呢,并没有,反而愈加过分。 所以,我觉得我的艺人做的没错。】 图片是一张四年前的海洲大学录取通知书。 能被海洲录取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学霸,毕竟六百分的录取线不是摆设。 只要考上海洲大学,没有人会放弃这种难得的机会。 第100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1 而六月的学历只停留在高中毕业,可想而知其中的原因。 之前吴梦的粉丝还用她的学历进行嘲讽。 可是自从凯文发了这段内容后,吴梦的粉丝集体闭言。 因为已经有人开始把怒火转移至吴梦粉丝身上。 一个拥有大好前程的女生,放弃了上学的机会,该有多痛苦绝望。 而这些人却拿别人的痛点当成玩笑。 昨天还在骂谢时竹的网友,立马批判起了她的亲身父母。 这种人不配当父母! 谢爸谢妈还以为经过这次采访,记者们又会像上次一样给他们几万块钱,趁着记者们还没有走,谢爸急忙拦住了对方,伸出一只手。 记者在刚刚看完了网上的内容,再次看向谢爸时的目光带着厌恶。 “干什么?”记者收拾着话筒,低下头看也没看他。 谢爸低声下气地说:“给钱,上次不都是给我两万了吗?” 记者皱着眉,抬头看向谢爸,嘲讽地说:“你这是吸不到女儿的血,改吸我们这些人了?滚吧。” 谢爸一听没有钱,脸色瞬间一变,跟刚才判若两人,谢爸伸手打掉了记者的话筒,骂道:“不给钱,我白跟你耗这么长时间?你不给就别想从我这里离开。” 记者黑着一张脸,突然心生一计,本来是想要话题度,可网上消息一出,他们今天相当于白干了。 但是谢时竹父亲这种恶劣的样子,倒是能再赚取些热度。 记者说:“我们又不是你的女儿凭什么给你钱,能采访你,已经给足了你面子。” 话音一落,如果记者所预料一样,谢爸恼羞成怒,拿起凳子就要去砸另外一个人手中的摄像机。 但摄影师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扑了空,还顺便录下了他恶毒的嘴脸。 拿到了话题,记者带着摄影师从这里跑了出去,在谢时竹父亲追过来的时候急忙闪进了车里,又将他疯狂砸车门的样子拍了进去。 随即,司机踩着离合甩掉了难缠的谢爸。 * 谢时竹开始正常上班,只不过她从以前的小员工突然变成了江少的女朋友。 这让以前欺负过谢时竹的领班吓得瑟瑟发抖。 就害怕谢时竹在江总耳边吹风,突然就把她开除了。 领班见到谢时竹时,一脸讨好,又是鞠躬又是问候。 谢时竹淡淡扫了她一眼,从领班身边经过。 像这种小喽啰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回到休息室,谢时竹刚坐下,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凯文激动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宝,现在网上都在替你打抱不平,我一口气接到了十几个邀约,全是让你去参加节目的,你有这想法吗?” 谢时竹说:“不用了,只挑几个在幕后唱歌的就行了。” 凯文虽然感觉到遗憾,但是谢时竹这么做,自然有她自己的规划,“好,以后我可得抱紧你大腿了,没想到你能把几年前的录取通知书保存的完好,直接打了吴梦那些粉丝的脸。” “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肯定得留着。” 凯文一怔,心疼起来谢时竹。 如果谢时竹的父母当时同意她去上学,估计现在已经进入某个大公司实习,前途无量。 不过现在也不错,谢时竹能抓住自己的长处,有了自己的一技之长,也算是发挥了她的人生价值。 “嗯,那我去工作了,先挂了。” “好的。” 谢时竹挂断电话后,身子往沙发上一倒。 她那天回家里就是想找原主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谢时竹成绩那么优秀,肯定考进了好的学校。 没有成功上学,在她心里肯定是个遗憾。 像录取通知书,对原主而言,就是珍宝。 果然,她在原主衣柜里找到了那封通知书,上面还有一些类似眼泪流下的痕迹。 * 结束工作后,谢时竹坐上了车,司机依然是江聿怀。 但是今天江聿怀却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开车载着她兜风。 最终停到了海边的位置。 谢时竹看向他,眼底满是迷茫。 下一秒,江聿怀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卡,眉眼带笑,然后将卡塞进谢时竹手里:“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下午那会我把密码全部改成了你的生日。” 谢时竹一怔,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几张卡,鼻尖一酸,眼泪吧嗒吧啦掉了下来。 江聿怀急忙去擦她的眼泪,“怎么又哭了?”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扯了一个笑:“你就不害怕我把你的钱全部卷跑了?” 江聿怀的所有财产来之不易,跟其他含着金汤勺的富家公子完全不同。 江聿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怕。” 谢时竹声音有些哭腔地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聿怀拥她入怀,薄唇靠近她耳边,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内:“因为我答应要给你一个家。” “好,”谢时竹心口有些异样,点了点头,满脸泪水地吻上了江聿怀。 座位似乎有些狭小,江聿怀调了一下,原本只是想扩大一下空间,没曾想到,座位被他调平,变成了一个类似床的样子。 他们所在是海边附近,晚上一两点几乎没有人影。 哗啦的海声淹没了两人急促的呼吸。 * 谢时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等她醒来已经是中午。 床头柜还放着一杯水,她起身端起杯子,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喝了一口后,谢时竹塔拉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一楼是开放式厨房,通过琉璃吧台,她看见江聿怀围着围裙,一边用平板播放着做菜视频,一边跟随着提示加入调料。 谢时竹抿唇一笑,轻手轻脚靠近他的身后,从背后圈住他的腰,笑着说:“这是准备开始往厨师发展了?” 江聿怀暂停了视频,转过身低头看着谢时竹说:“嗯,争取让你不用点外卖。” “那你继续吧,”谢时竹松开手,指了指客厅位置,“我去看一会电视。” “好。” 谢时竹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画面打开就是谢爸狰狞着一张脸,拿起凳子往摄像头砸的场景。 播到最后,谢爸又疯狂用脚踢着记者的车,骂骂咧咧地重复一句“给我钱。”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在看到主持人气愤指责他们不配为人父母时降到了10。 系统叹为观止,以为谢时竹好不容易为原主打下的事业要被父亲毁于一旦,却因为谢时竹峰回路转,挽救了一切。 第101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2 甚至让原主的恶意值直接剩下10。 就差一点,就能完成任务。 可是系统又头疼起来,毕竟原主恶意值主要来源还是池泽,可现在谢时竹选择与江聿怀在一起,已经是切断了清除恶意值的机会。 江聿怀看着已经煮糊的粥,抿了抿唇,人生中第一次做饭就以黑暗料理告终。 他轻咳一声走近谢时竹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们还是去外面吃吧。” 话音一落,江聿怀的视线全被电视里的内容吸引,他微微蹙眉,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闭,随后像是不想让谢时竹再打开,把遥控器放到橱柜最高的位置。 以谢时竹的身高几乎碰不到。 谢时竹回头看他一眼,嘴角漾开笑,轻声回:“好,” 江聿怀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我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会。” “嗯嗯。” 半个小时后,江聿怀西装革履,比平时纨绔的模样多了几分正式,一丝不苟,修长的双腿被西服裤包裹着,斯文又英隽。 谢时竹明知道他要干什么,故作云里雾里说:“第一次见你穿西装,还怪好看的,今天怎么了?” 江聿怀唇角微勾,“好看就行,我们走吧,我刚才已经订好了餐厅。” 两人坐上车,江聿怀开车时,似乎有些不安,平时对任何事都有把握,此刻却用修长的指尖不停敲打着方向盘。 到了目的地,江聿怀冰凉的手牵着谢时竹往餐厅里面走。 江聿怀所定的酒店是海洲知名米其林餐厅,平时人来人往,可今日却只有走动的服务员,再无他人。 服务员带领着两人落座。 谢时竹坐在江聿怀的对面,接过服务员的菜单,低头翻阅看了几页,简单点了几个菜,又将菜单归还给服务员。 几分钟后,餐厅传来悠扬的钢琴声。 谢时竹轻轻一笑,“挺有情调。” 江聿怀眉眼温柔,注视着谢时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亏欠谢时竹一样东西,那种隐隐约约的异样藏在他的胸口中。 片刻,江聿怀缓慢从衣服口袋取出紫红色丝绒盒子,在快要拿出的时候,忽然,从外面缓缓走来一个男人打断了他。 来人是池泽,他面容煞白,眸间带着几分戾气,脚步飞快地走至两人面前。 谢时竹拿着叉子的手一僵,有些诧异看向池泽。 池泽冷冷地看了江聿怀一眼,伸出手拽住谢时竹的胳膊,将谢时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尾音带着颤抖说:“跟我走。” 江聿怀猛地站起身,幽深的眸底掠过凉意,沉着声音说:“我的女朋友,你有什么权力带走?” 池泽浑身僵住,确实,谢时竹已经与江聿怀成为情侣关系,他无法干涉什么。 但,他不甘心。 “江少,”池泽眼中带着嗜血的冷,薄唇轻启,“你们才在一起几天,就打算向谢时竹求婚,你不觉得自己过于自信了吗?” 以后的日子还长,外界任何因素都可以阻断他们,说不定哪天两人以分手告终。 池泽从朋友那里听到江聿怀包下了整个餐厅,本来在这吃饭的朋友被服务员赶了出去。 在听完后,他瞬间明白了江聿怀这么做的原因。 池泽几乎没有犹豫地开车疾驰而来。 话音刚落,谢时竹震惊在原地,急忙将视线转向江聿怀,眼睛满是惊愕。 池泽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有大好的未来,你却想要困住她一辈子。” 江聿怀放在西服口袋的手指泛起青白,在察觉谢时竹灼热眼神时,一颗心脏如同千万蚂蚁啃噬,呼吸倏忽变得紊乱。 下一秒,谢时竹挣脱开池泽拽着她的胳膊,抖着声音说:“池泽说的是真的吗?” 江聿怀抿了抿唇,没有否认的点头。 池泽低头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手,薄薄的眼皮跳了几下。 谢时竹径直与池泽擦肩而过,站在江聿怀面前,伸出右手放在他的视线中,纤细又白皙的手背在江聿怀的瞳孔里放大。 她眼尾染着红意,带着鼻音说:“给我戴上吧,我愿意。” 江聿怀眸底闪过诧异,下意识捉住眼前的手,又快速被喜悦替换,原本凝重的心口,仿佛有一簇烟花绽放,热烈而温暖。 池泽呆滞在原地,脸色苍白,目睹江聿怀取出戒指,再缓缓戴在谢时竹的指尖上。 他骄傲了一生,想要的东西,几乎不用抢,就会有人乖乖送上来。 可现在有人打破规则,而这个女人还是很早以前对自己爱而不得的人。 池泽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全身像是掉入冰窖,阴冷至寒,他们那种甜腻的眼神刺痛了池泽的双眼。 “谢时竹,你可知道,江聿怀无父无母,他的身后有多少仇人,你要是答应他,得吃一辈子苦…” 以往的天之骄子,现在却变得气急败坏。 谢时竹背过身,不去看池泽的脸,“他再无依无靠,也愿意给我他的所有,我爱他,为什么不同意?” 她字里行间带着份笃定,宛如利剑刺入池泽的身心。 池泽深深呼出一口气,“好,就当我多管闲事了。” 撂下这句话,池泽狼狈不堪,脚步踉跄地离开,不小心跟服务员撞了个满怀。 服务员手上的橙汁撒了池泽一身,高定西服胸口一片湿意。 服务员吓得瑟瑟发抖,但池泽似乎没有感知一样,眼神涣散,在服务员震惊的视线里消失。 池泽一走,江聿怀将谢时竹深深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一下,低声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谢时竹下巴搭在他的肩头,主动把垂在两侧的胳膊圈住江聿怀的腰,“好,一辈子。” 池泽收紧了胳膊,把女人消瘦的腰紧紧禁锢着,似乎害怕她反悔一样。 服务员在他们身后小声提醒道:“江先生,蛋糕已经准备好了。” 江聿怀松开谢时竹,朝她温柔一笑。 两人重新坐下,江聿怀切了一块蛋糕,轻轻推到谢时竹面前,眉眼和煦,眼神含着缱绻,“明天我们去领证。” 谢时竹拿起叉子戳起一点奶油,放入唇内,微甜漫入齿间,沾了点奶油的嘴角漾开笑:“好。” 江聿怀第一次知道了家的幸福,在他的认知里,这或许是最珍贵,最美好的事物。 而谢时竹就是给他未来的人。 明明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江聿怀的心脏却一阵一阵抽疼,极力忍着痛意。 第102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3 可眼前的谢时竹越来越模糊,江聿怀撑着眼皮,脑袋昏昏沉沉,有点力不从心地闭上眼睛。 在完全阖上眼皮时,隐约看见女人指尖带着的戒指,被阳光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谢时竹紧张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江聿怀,你怎么了?没事吧?” 他想回答,意识却变得朦胧,逐渐地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 池泽打开车窗,胳膊搭在一侧,指尖夹着烟,呛鼻的尼古丁吸入他的肺里。 他颓废地靠在真皮座椅上,缓缓呼吸着空气。 忽然,路边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池泽扔掉还有一半的烟,看向了停在他车后的救护车。 紧接着,救护车出来几个医护人员,匆匆忙忙地往他刚才出来的入口跑去。 池泽一怔,这个店内除了谢时竹跟江聿怀,只剩一些服务员。 几分钟后,他看见担架上的人是江聿怀,而谢时竹一脸苍白地跟在身后,随即又从他车前经过,坐上了救护车。 鸣笛声扰乱了池泽的思绪,他皱着眉,将车打了个方向盘,跟上了救护车。 车里。 谢时竹问系统:“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也迷茫:【不知道,书中的剧情其实在周媛回到乡下已经结束,至于后面的发展,一概不知。】 谢时竹冷笑一声,骂道:“废物。” 系统委屈极了,它只是个系统啊,它所生存的空间,是异空间里最小、最底层的一个,能跟着谢时竹完成任务,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 等江聿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外面刮着凄凉的风。 他微微动了下手指,坐在他病床的女人瞬间清醒。 “你醒了,”谢时竹睁开眼睛,眼底泛着青,起身急忙给他将被角掖了掖。 江聿怀想要撑起身子,可是腹部尤为疼痛,他皱着眉,想要坐起来,却被谢时竹制止住。 “你生病了,”谢时竹扯了扯嘴角,“医生让你注意休息。” 江聿怀没有在意,毕竟以前受过无数次伤,也有比这更痛苦的时候,“我睡了多久?” 谢时竹从桌面拿起一个苹果,低头认真削皮,“两天。” 原来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两夜。 江聿怀一怔,心中有不好的预感闪过,他问:“医生有说我得了什么病吗?” 谢时竹在听到他说这话时,锋利的刀尖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她语气轻松道:“没什么问题,就是作息不规律导致的休克,住院一段时间就好了。” “嗯,”江聿怀漫不经心地望着桌前已经枯萎的花,“我知道了,你这几天肯定没有睡个好觉,回去休息几天。” 谢时竹将受伤的手藏在背后,另外一只手将已经削好皮的苹果递在江聿怀眼前,笑着说:“没事,我不困,喏,我第一次把苹果削得这么干净,快吃吧。” “好,”江聿怀接过苹果,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眼角余光瞥见她背后的手,不顾上腹的疼痛,坐起身子,将她藏在身后的胳膊拉至眼前。 看见她还在流血的手指,江聿怀心疼不已,打开床头的抽屉,看到里面有创可贴,拿了出来,撕开后小心翼翼缠上谢时竹的指尖。 谢时竹低头凝视着指尖的创可贴,每一个边角都盖住了下一层,整洁又一丝不苟。 她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抬起头看向江聿怀,莞尔一笑:“你真好。” 江聿怀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给你包扎个伤口就好了?你真的很容易满足。” “哼,我就是这么懂得知足。” 江聿怀低沉的声音格外悦耳,就像是靠近她耳边呢喃般,“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哪里傻了,我聪明着呢。” 话音一落,外面进来一个护士,轻声地说:“谢小姐,我们要替江先生检查身体,麻烦您回避一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站起身,出去前指了指被江聿怀搁置在一边的苹果,“记得吃呀。” 江聿怀眉眼带笑,“好。” 她一出去,江聿怀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很快被一股无力的颓然顶替。 * 谢时竹刚走出病房,一个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又低头注视着女人憔悴素净的脸颊。 池泽脸色不比谢时竹好,整整两天未眠,下巴已经冒出了些许青茬,跟以往纤尘不染的模样天差地别。 谢时竹回头看了眼遮掩到一半的门,特意放小了声音说:“有什么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池泽沉默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 谢时竹没有犹豫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 池泽注视着女人瘦弱的身形,凤眼溢出心疼,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 五分钟后,两人在住院部楼下的一棵树边停了脚步。 池泽倚靠在树上,掏出烟盒,点燃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将眼前的女人变得模糊。 他在心里斟酌了片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沙哑道:“谁也没有想到,江聿怀会遗传胃癌,你……节哀顺变……” 谢时竹抬眼看他,并没有回应他的话。 眼前的烟雾消散,他终于看清了谢时竹的表情,虽然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她眼底却是自己以前看到的绝望。 池泽用指尖将猩红的烟头掐灭,哪怕烫到了皮肤,他似乎也察觉不到。 池泽想,造化弄人,江应在j国的儿子因为胃癌去世,而在海洲的江聿怀也避免不了这种厄运。 反而江应却活到了现在,也没受影响。 他所犯下的错误,报应只留给了两个骨肉。 谢时竹冷不丁开了口:“嗯,确实有点意外……” 话音未落,池泽薄唇轻启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是有史以来最温和,“等江聿怀离开后,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谢时竹目光一凝,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过后,她说:“不愿意。” 池泽愣了愣,没想到谢时竹拒绝的得会如此爽快,他心如死灰。 池泽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将这些痛苦一五一十直白告诉她:“他死了,难道你要抱着一盒骨灰到白头吗?你为了一个男人,连自己后半生都不顾了?” 谢时竹突然一笑,“嗯,那我就随他而去,他去哪儿我就去哪。” 须臾,原主身上的恶意值以跌破式的下降。 系统诧异地惊呼,在它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原主的恶意值没有任何预兆地清零。 系统:【这…怎么可能?!】 在清零后,谢时竹并没有向上一次一样从这里世界抽离,依然站在池泽的面前。 池泽握紧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狠狠地捶在身后的树身,皮肤被凹凸不平的树干磨出伤口。 第103章 古早虐文里的炮灰54 谢时竹无动于衷,背过身,“他已经检查完了身体,我该走了,以后别来找我。” 池泽胳膊无力垂下,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受过伤,手指关节处渗出血,可手上的伤口远比不上心口的疼。 他凝视着谢时竹越来越远的背影,抬起手,却无法触碰得到。 * 谢时竹来到病房时,江聿怀已经闭眼休息,而她削的苹果,依然完好无损放在床头。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苹果,小口咬了一下,沉默盯着江聿怀的脸,片刻后,转过身离开。 待她一走,江聿怀掀开眼皮,盯着洁白的天花板,深眸消沉。 病房内缓缓进来一个男人,对方不紧不慢地坐在床边的椅子。 江聿怀侧过头,看见来人是池泽后,眼底平静如水,没有一点浮动。 池泽淡漠地盯着江聿怀说:“我想你也知道你自己大概得了什么病,既然这样,你就不要自私了。” 江聿怀缄默不言,就在刚刚,他稍微套了一下护士的话,护士便将真实情况告诉了他。 江聿怀第一次感觉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但是他知道,自己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谢时竹的眼泪。 之前经常心脏抽疼,他以为只不过是休息不规律造成的一点小问题,没想到,那个时候就是在提醒他,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 如果早一点发现,他有遗传性胃癌,他宁愿将这份感情藏在心里一辈子…… 江聿怀喃喃道:“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池泽见他松了口,立马从椅子上站起身,依旧带着一份傲气,“你跟谢时竹分手,是为了她好,我相信她是不会责怪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会以朋友的名义照顾她……” 他说到一半,脚步滚来一个咬了几口的苹果,直至贴在他的脚尖才停下。 池泽一怔,抬头看向门口。 女人双目发红,眼尾满是红意,湿漉漉的瞳孔呆滞地凝视着江聿怀。 江聿怀艰难地坐起身子,薄唇微启,还未说出一个字,女人一把扑到他怀里,颤抖着声音嗫嚅道:“不分手,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不能被这点困难阻挡,哪怕是胃癌晚期,我也会陪你走过最后一段人生。” “你……”江聿怀心脏直跳,他双手捧着谢时竹的脸颊,幽暗的眸子却含着些湿意,“傻不傻?” 在小时候,江聿怀在孤儿院,为了争一口饭,被几个人围着打,他仅仅只有十岁,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那个时候,孤儿院的人都说他冷血,没有眼泪,被抛弃也是活该。 最后,他长大了,为了苟延残喘活下去,什么都干过,因此招惹上了仇人,被人往胸口处插了一刀,差点命丧黄泉,也是一滴泪没掉。 可是,现在面对谢时竹,他眼泪顺着眼角滑至脸颊棱角,滴在了谢时竹的手背上。 谢时竹破涕而笑:"我才不傻呢。" 池泽缓缓背过身子,心想,他才是一个傻子。 * 几个月后,江聿怀情况越来越严重,咳血、身体越来越消瘦。 脸颊两侧凹陷进去,比以前多了份凌厉,但看谢时竹的眼神总是带着温柔。 半年后,江聿怀离开了人世。 谢时竹站在墓碑前,静静凝视着相片里的男人,嘴角轻轻扯了个笑,伸手触碰照片里男人的眉骨、鼻梁、薄唇。 真没想到,脱离书的剧情,江聿怀的结局会如此惨。 这怕是虐文里的标配了,除了男女主,男配女配炮灰,都没有一个好结局。 谢时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须臾,谢时竹从这个世界抽离,来到了空间内,她的四周仿佛被一种东西笼罩,白茫茫,却一眼望不到尽头。 谢时竹问:“这就是你所存在的空间?” 系统:【是的,宿主!】 谢时竹打量了四周,只有她一个人,“你们不会就我一个任务者吧?” 系统尴尬咳嗽几声:【暂时是。】 谢时竹双手抱臂,挑了挑眉:“那你们可真幸运。” 系统笑得极为开心:【是的呢。】 休息时间已到,谢时竹准备前往下一个世界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怔,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已经被传送到了新的世界。 * “还想逃吗?”男人的声音隐含着怒意,大掌桎梏她的手腕,一双瑞凤眼沉得可怕。 谢时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明黄色丝袍,她微微仰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于古代,正躺在龙榻之上。 而眼前的男人,双目带着嗜血的寒意,高挺的鼻梁骨有些细汗,另外一只空着的手,紧紧捏着谢时竹的下巴,指尖摩挲着她的皮肤,薄唇蒙上了一层凉意说:“第几次了?你跟摄政王背着到底见了几次面?是不是打算与他私奔?就这么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 谢时竹接收了剧情后,一声不吭,眼神倔强不服输。 她这个模样彻底惹怒晏仇,男人的声音冰冷不容置喙:“如果敢有下次,朕非得废了他。” 谢时竹:“……”我好怕怕哦。 谢时竹咬紧牙关,偏过脸,留给晏仇一个侧颜。 晏仇骨节分明的手指加重了力量,谢时竹听见自己下颌关节脱位的清脆音。 系统一个震惊,倒吸一口凉气,说:【宿主您没事吧?】 谢时竹平静一笑:“嗯,没事。” 晏仇看见女人和以前一样,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蹙起双眉,将谢时竹推倒在龙塌,靠近她耳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听见了没有?” 谢时竹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似是委曲求全地点了点头。 晏仇冷笑一声,从龙塌下来,系上袍带,径直出了殿内,他一走,谢时竹闭上了眼睛,安心睡觉。 系统:【……】这他喵的都能睡着。 谢时竹一边假寐,一边回顾原主的剧情。 谢时竹本是苍月国的公主,但是苍月国与西河国打了整整两年的仗,最后以战败告终,而她作为苍月国公主,成为了一个俘虏。 被迫进入西河国。 当时的谢时竹不过十五岁,以下人身份生活在西河皇宫,再加上她是败国俘虏,在后宫受尽了欺负。 第104章 暴君的白月光1 有一个温柔的男人帮她赶走了那些人,男人头戴银冠,发丝墨黑,紫色锦袍披身。 他弯下腰,修长指尖用手帕,替她擦干净脸上的泥土,又把手帕放在了谢时竹手心。 她听到宫女都喊他:“三王爷。” 以后的日子,三王爷总是能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那个时候,谢时竹无法控制地喜欢上了三王爷。 哪怕知道自己是一个亡国俘虏,她也依然安耐不住感情。 可是,偶尔一次,太子殿下拦住了她,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晏仇。 晏仇只是为了看看是什么人,让三王爷不计其数地护着她。 谢时竹杏眼明亮,肤如凝脂鼻尖挺翘,粉唇格外诱人。 晏仇看到谢时竹时,心不可避免地乱了,但是他是太子殿下,自然是不会喜欢一个俘虏。 直到他登基后,不顾谢时竹的意愿强娶了她。 三王爷也被封为摄政王。 但是谢时竹心悦之人,是摄政王晏修然,好几次背着晏仇与晏修然见面,一来二去惹恼了晏仇。 晏仇性格怪癖,杀戮无敌,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 因为谢时竹与晏修然私会,他一怒之下,将谢时竹所住的锦安殿全部的仆从杀死。 最后,谢时竹被关进了冷宫。 如果从这剧情来看,原主不是炮灰,可她身上高达100的恶意值,预示着事情并不简单。 在谢时竹待在冷宫这几年,晏仇找了替身,那女人与谢时竹有几分相似。 由于在谢时竹这里受了气,晏仇便把气撒到替身林萱身上。 林萱与谢时竹性格完全不同,她听话顺从,晏仇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很快让晏仇有些陷入其中。 晏修然一直想办法从冷宫把谢时竹救出来,在他前往皇宫之际,碰到了与谢时竹相似的女人,震惊了许久。 谢时竹住的冷宫,晏修然根本无法靠近,只能把林萱当成谢时竹的替身。 林萱瞬间成为两个男人争夺的对象。 林萱以为晏仇爱自己,却被晏修然告知她只不过是晏仇白月光的替身,林萱哭得梨花带雨,孑然一身逃离了皇宫。 晏仇翻遍整个皇宫也没有见到林萱的身影,而这个时候在冷宫的谢时竹,已经彻底被两个男人忘记。 她还傻傻地在冷宫等待着晏修然救自己。 最后,晏仇在西河国的某个青楼里找到林萱,林萱当时差点受到伤害。 林萱哭着说,有人想害她,找人把她卖到了青楼。 看到失而复得的女人,晏仇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林萱。 晏仇便彻查到底是谁陷害林萱,最后锁定了还在冷宫的谢时竹。 谢时竹被迫喝下毒酒,死在了冷宫里,就这样下线了。 替身上位,后面的剧情,就是摄政王也发现自己爱的人是林萱,两人为了一个女人闹翻。 晏仇性格怪癖,无心治国,只要有人惹到了他,不管是不是大臣,他依然会下狠心除掉。 简直就是一个暴君。 于是晏修然和众大臣联合,一起将晏仇从皇位推下,扶自己登基。 晏仇被关进了大牢,最后,受不了屈辱的咬舌自尽。 林萱自然成了晏修然后宫唯一的女人,她是皇后,更是后宫之主。 还为晏修然生了两位皇子,一个公主。 * 天微亮,谢时竹缓缓掀开眼皮。 宫女走进来给谢时竹更衣,她坐在铜镜前,盯着里面倒映出来原主的脸。 怪不得,被晏仇当成白月光,这颜值放在现代,绝对是千万人追捧的女神。 宫女一边给谢时竹梳头,一边悄悄看着她脖子上的掐痕。 说谢时竹不受宠吧,那也不是,皇上自登基后,只迎娶了她一人,不顾大臣的劝阻,直接封她为皇后。 可是,她每天为皇后梳妆打扮,都能发现新的伤痕。 随即,殿内走来太医,恭敬地朝谢时竹行礼,说道:“参见皇后娘娘,臣奉令为您……” 谢时竹手上拿起簪子,捏在手心里,须臾,将簪子扔向太医,冷着声音说:“滚。” 太医身子一抖,从地上赶紧起来,“臣告退。”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昨晚的下巴不是脱臼了吗?太医来就是为了给你看病,你怎么就赶走他了?】 说到最后,系统心疼起谢时竹。 “晏仇现在还爱谢时竹,并没有使多大劲,我没什么事。”谢时竹重新找了个簪子,缓慢地戴在发丝间,朝铜镜里的自己,勾了勾唇,“之所以赶走太医,我有自己的计划。” 早膳过后,谢时竹一袭粉色常服,她身后没有跟任何丫鬟与宫女,形单影只地走上石桥,桥底下是流动的小溪。 她静等了几分钟,忽然,从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女人,她穿着打扮比谢时竹朴素,俨然是一名宫女,路过谢时竹时,宫女停下脚步,“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谢时竹挑了挑眉,居高临下看着她说:“抬起头来。” 女人缓缓抬起下颌,眉眼间与原主有几分相似,一双眸子尤为神似。 林萱,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林萱眼神看着谢时竹时,掠过一丝得意,又消失殆尽。 如果是常人,估计发现不了什么,但谢时竹一眼就瞥见了她势在必得的笑意,虽然只存在一秒时间,可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谢时竹在心底突然一笑,说:“有意思。” 系统:【啊?】 “我一直在想,林萱到底有多好看,才能让两个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可是今日一见,连原主一半的颜值也达不到,也没有多像,可她偏偏就顶替了谢时竹。” 系统:【确实没有原主漂亮,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谢时竹懒洋洋道:“待会再告诉你。” 她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有明黄色的身影逐渐过来,男人身形修长,就算隔了一段距离,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戾。 他背后跟着太监,幽深的眸子直直看向谢时竹。 晏仇的眼神既有爱意,又有恨意。 而林萱自然也发现了晏仇,她作为一个穿越者掌握整个剧情,甚至知道晏仇爱谢时竹,爱到发狂。 她从现代穿越到古代,当然不能白来一趟,肯定要让晏仇以及晏修然,爱上自己。 她林萱才不会做一个普通的宫女。 林萱跪在地上,见谢时竹迟迟不让她起来,心生不满,眼看着晏仇距离越来越近,她得找个机会,让晏仇多看自己一眼。 她对晏仇的了解,估计比晏仇本人都知根知底。 因为白月光心有所属,他每次都是控制不住怒意伤害到了谢时竹,只是想让她服一下软。 可是谢时竹生性倔强,宁愿被晏仇羞辱,也不愿意臣服。 第105章 暴君的白月光2 林萱上扬起嘴角,腹诽道,既然谢时竹给不了晏仇的东西,那她就要接替,为晏仇送去温暖。 在晏仇逐渐靠近石桥时,林萱猛地从地上起来,抬头看着谢时竹,几乎没有给谢时竹反应的机会,拉住谢时竹的手。 下一秒,惊恐地尖叫一声,自己以仰翻姿势掉进了底下的溪水。 谢时竹:“……”好土的套路,这都是她玩剩下的。 不过,就是这种低级的小招数,也是让晏仇注意到这个跟谢时竹有几分相似的面孔。 当时林萱落水后,太监跳下去救她,林萱病态的五官,以及容貌让晏仇多看了她几眼。 再加上,她善解人意大度的模样,使晏仇觉得,如果谢时竹也这样该多好。 * 晏仇似乎发现了前方的动静,长腿跨步往石桥这边迈来。 谢时竹看见晏仇即将来到自己身边,几乎没有犹豫地想要跳下水里,男人长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肩膀,拽了一下,将谢时竹的身子紧紧桎梏。 晏仇狭长的瑞凤眼闪过一丝惊慌,薄唇紧抿,声音压得极低,似是在咬牙切齿:“谢时竹,你想干什么?” 谢时竹挣扎了一下,“有个宫女掉进水里了,我准备救她,还能干什么?” 晏仇微眯着眼眸,“一个宫女而已,贱命一条。” 话音一落,谢时竹杏眼中含着惊愕,咬紧下唇,抬起手往晏仇的脸上甩了过去。 太监站在晏仇身后,听到清脆的巴掌音,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在地上。 系统愣住,颤颤巍巍说:【宿主,你是不想活了吗?】 晏仇眼中的寒芒呼之欲出,修长的手指捉住女人的手腕,迅速收紧。 谢时竹的手指泛起青白,疼痛地皱起双眉,眼眸依然愤恨地盯着晏仇,“贱命?我跟她一样在你心里,也是贱命?” 面对女人的质问,晏仇微微一怔,攥着她手的指尖缓慢松开。 谢时竹用尽全身力量推开晏仇,昨夜被晏仇伤害的下巴仿佛传来刺痛,她下意识摸了摸下巴,极度苍凉的眼眸看着晏仇:“昨夜你不如掐死我,这样我也能在黄泉路去看看爹娘。” 晏仇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有些微颤,他并不是有意伤害到谢时竹,只是听见谢时竹要与晏修然私会,控制不住。 但他是一国之主,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歉意。 晏仇背过身,眼角余光瞥见还在水里挣扎的宫女,淡漠收回目光,拂袖撂下一句:“抚云,送皇后回锦安殿,再传太医。” 太监点了点头,哆嗦回应:“是。” 晏仇急速跨步原路返回,颀长的明黄色身影愈来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林萱还在水里扑腾,一袭衣衫被水浸泡的冰凉,而晏仇几乎连看她一眼也没有,竟然径直离去。 她最终抵不过寒意,自己游到岸边,瘫坐着努力呼吸空气。 石桥上,谢时竹愠怒着一张小脸,不顾抚云的为难,直接让他滚开。 抚云擦了擦额头的汗,得罪不起她,只好离开。 人一走,谢时竹站在桥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岸边喘气的女人,眼底闪过戏谑,几秒后,她语气焦急地问:“你还好吗?昨天刚下过雨,这石桥确实有点滑,抱歉我没能抓住你的手。” 林萱身体一僵,有些心虚,毕竟刚才她故意拿起谢时竹的手推开自己。 但却被谢时竹认为,是她不小心滑到,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 当她抬起头,看向谢时竹时,女人韶秀的脸庞满是担忧,俨然没有发现什么。 林萱在心里冷哼一声,真蠢,这样的女人要不了多久,就能被自己挤下去。 “无事,”林萱扯了扯嘴角,“让皇后您担心了。”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紧蹙的眉目舒展开来。 不远处跑来锦安殿的宫女,她一脸苍白,瞧见皇后安然无恙后,赶紧跪在地上说:“皇后,太医已经到达殿内……” 谢时竹临走前看了一眼坐在岸边冷的发抖的女人,转移视线,挑了挑眉:“走吧。” 在路上,谢时竹这才开口问起系统:“这下你知道为什么林萱会顶替原主了吗?” 系统思考了半晌:【她好像是故意让晏仇注意到自己,带着目的性想要害你,可是你跟她无冤无仇……】 系统猛地一愣,恍然大悟:【林萱是有意让晏仇注意到她,而非像剧情那样顺其自然,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清楚晏仇爱而不得,林萱竟然知道这些…难道…她也是穿越者?】 谢时竹挑了挑眉:“嗯,答对了。” 系统:【那这次任务就难了。】 谢时竹笑而不语。 在快要到锦安殿时,两个男人从她身边经过,其中一个男人就如同原主记忆中那样,五官秀美,气质斯文,路过谢时竹时,脚步一顿。 他快速将准备好的纸塞进谢时竹衣袖内,谢时竹一怔,接过他手上的东西。 须臾,晏修然故作无事发生,带着友人与谢时竹擦肩而过。 谢时竹回到锦安殿内,支开宫女,从袖子中将纸条取出来,缓慢摊开,瞧见上面的几行字:明日太后寿宴,我在南门等你,带你逃离晏仇,等我。 谢时竹盯着字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 原主的剧情中,她与晏修然互相喜欢,晏修然几日前承诺在太后寿宴带谢时竹离开西河。 可是,晏仇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寿宴期间他提前离开,与几位侍卫在南门守株待兔,最终逮住了即将要私奔的二人。 一怒之下,将谢时竹关进了冷宫。 她不过是个亡国公主,在西河无依无靠,没有人撑腰,只能承受着这份痛苦。 而晏修然有太后庇护,只在王府禁足几日,又被放了出来,完全没有受影响。 从此以后,她就在后宫度过了两年,到了最后,喝下毒酒而亡。 可是晏修然呢,最后抱得美人归,还坐上了皇帝位置,俨然已经忘记了,有个女人,因为他的约定,在冷宫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殿外太医求见,谢时竹急忙将纸条揣回衣袖内,淡淡地说:“进。” 一炷香的时间,太医已经为谢时竹诊断完毕,行礼后急匆匆离开殿内。 第106章 暴君的白月光3 人一走,谢时竹缓缓躺下,继续做一个睡觉的咸鱼。 * 黄昏之时,晏仇坐在案前过目奏折,深沉的眼瞳带着几分不耐烦。 抚云连忙闯进承明殿,额头滴着汗液,语气紧张地说:“启禀皇上,今日摄政王前往了皇宫…” 晏仇眸中掠过阴狠,站起身来,一听到晏修然,他浑身散发着暴怒,怒不可遏将案上的奏折推到地面,寒着声音问:“什么时候的事?” 抚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答:“回皇上,三个时辰前。” 晏仇拂动衣袖,脚底踩过地上的奏折,几乎没有犹豫地前往锦安殿。 抚云急忙站起身,亦步亦趋跟在晏仇身后。 路途中,林萱跟几个宫女正端着晚膳前往锦安殿,几人瞥见晏仇,快速跪地施礼。 晏仇的身影即将与林萱擦肩而过时,林萱由于掌握剧情,心中生了一计,装作不经意之间和身边的宫女小声说:“我今天看见摄政王在南门走来走去,似是在查勘地形……” 宫女示意林萱噤声,可林萱依旧说了下去。 “不知道他为何会去如此偏僻的地方。” 话音刚落,晏仇如同林萱所意料那样,停止了脚步,眼角余光扫了眼自己。 在发现林萱眉眼和谢时竹有几分相似时,晏仇有几分慌神,不过也在一刹那,随即又恢复如常的凛若冰霜。 不过,无人发现晏仇眼中闪烁的恨意。 晏仇在听完宫女的话后,双眉紧蹙,垂在两侧的手猛然攥住,骨节发出咔的响声。 他脚步比方才更加急促。 晏仇注视着不远处锦安殿,心中只有怒火。 真是朕的好皇后,竟然敢再一次忤逆他的话。 他稍微想一下,就知道晏修然去南门的目的,那里直连宫外,墙比其他位置都要矮,能去那里,必定想要带着他的皇后私奔。 晏仇冷笑一声,推开锦安殿的门,他停住脚步,朝身后的抚云说:“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踏进锦安殿。” 抚云道:“是。” 随后,抚云阻拦住了几个往锦安殿送晚膳的宫女,示意两侧的侍卫关门,自己伫立不动,等待着里面晏仇的旨意。 * 谢时竹睡意朦胧之时,被一具身体压得喘不上气。 她快速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深邃无底的黑眸,带着黑沉沉的杀气。 “谢时竹,”晏仇伸出手,骨节分明的大掌放在她的下巴处,拇指慢慢摩挲,嗓音沙哑,“朕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逃跑。” 谢时竹下意识偏过脸,晏仇的手心落了空,眼底一暗,重新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转头与自己对视。 她躺在鲜红色被褥上,墨黑发丝随意散落,颓然无力道:“我为什么不逃?难道你让我爱上一个害我家国灭亡的男人?我做不到。” 晏仇凝视着她的瞳孔,在发现女人眼中的痛苦时,心尖微微发颤。 是啊,他在谢时竹心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是他的国家,让谢时竹所在的国家化为灰烬。 系统还在担心谢时竹会不会被这暴君伤害,可下一秒,晏仇忽然安静下来,目光一动不动盯着他,似乎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而且,原主体内的恶意值突然降到90. 系统震撼不已。 晏仇手指挑起谢时竹的下巴,动作很轻,双唇覆上去,凉薄的气息让谢时竹想反抗。 但是她只能紧闭双眸,接受这个湿漉漉的吻。 晏仇没有碰她,结束亲吻后,在她身边躺下,有些微重的呼吸,传入谢时竹耳畔。 微弱的烛光逐渐燃尽,谢时竹看了他一眼,侧过身子,有些不安地入睡。 翌日。 晏仇睡眠很浅,听见细微的动作就已经清醒,是殿内的宫女准备为谢时竹梳妆。 宫女瞧见谢时竹身边躺着晏仇,震惊良久。 晏仇从龙榻上坐起,低头看了依旧入睡的女人,稍微放慢了动作。 在宫女要为他更衣时,晏仇阴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宫女吓得急忙跪地。 咚的膝盖落地声,吵醒了谢时竹,她掀开眼皮,看见晏仇正披着锦袍。 晏仇似乎察觉到她醒了,回头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意识到了什么,急忙为他束发,晏仇见她如此识趣,唇角微微勾着浅笑。 可下一秒,他瞥见谢时竹袖内有东西掉出来,晏仇眸间闪着阴寒。 几乎是不用猜想就知道是什么。 摄政王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 为他束发后,谢时竹从塌上下来。 宫女急忙为谢时竹梳妆,因为晏仇在一侧注视着两人,宫女手指都在发颤。 在原主剧情里,这个宫女是谢时竹的贴身丫鬟,但是在原主进入冷宫后,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投靠林萱,甚至为林萱提供关于谢时竹的任何习惯。 这也是林萱能顶替谢时竹的主要原因。 宫女给谢时竹擦手时,将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看见谢时竹手臂上的守宫砂后,愣在原地。 谢时竹赶紧将袖子往下一拨,挡住了那抹殷红色的痕迹。 晏仇跨步来到宫女面前,从背后握住宫女的脖颈,几乎没有迟疑地使劲,直至宫女窒息而亡,他才松手。 宫女身体软瘫在地,睁大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谢时竹抬头看他,双眸发红,颤抖着声音问:“你干什么?” 晏仇撇开视线,不去看她,沉着声音道:“难道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朕的皇后一直是处子之身?如果你藏不好,朕便可随时为你解除这守宫砂。” 谢时竹咬了咬唇,低下头缄默不言。 晏仇命令抚云将这具尸体处理掉,随后,睥睨着谢时竹说:“两个时辰后,太后的寿宴,你如若敢不来,朕提着摄政王的脑袋见你。” 撂下这句话,晏仇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晏仇踏出门槛,心想,他倒要看看谢时竹敢不敢跟晏修然私奔。 殿内的其他宫女重新为谢时竹梳妆。 谢时竹在心底笑了笑,淡然得过分。 系统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问:【宿主,你还要赴约吗?】 谢时竹眉梢轻佻:“为什么不去?” 系统愣了愣:【你不要命了?】 谢时竹没有回应系统的话,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 第107章 暴君的白月光4 结束梳妆后,谢时竹没有支开宫女,任由她跟在自己身后。 两人在御花园停下。 宫女一脸茫然地盯着谢时竹的背影,好奇往常连花园都不进的皇后,今日却站在松树下半晌。 谢时竹做了个助跑的动作,在宫女目瞪口呆的样子下,健步如飞爬上了树干,又攀爬至树杈处。 宫女吓了一跳,语气急促道:“皇后娘娘,您快下来,要是受伤的话,皇上肯定会生气的。” 谢时竹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树上环视了一圈,她爬得高,看到的风景也很广阔清晰。 以她的视角,完全可以看见太后寿宴的场景。 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 晏仇坐在中间,大臣前赴后继向他敬酒,他不耐烦地推开尚书的酒,俨然没给尚书脸面。 尚书嘴角的笑意僵住,其他臣子面面相觑,谁不知,尚书想把自己女儿放进后宫。 可惜,晏仇被一个亡国女人迷得无法自拔。 太后坐在晏仇身边轻咳一下,小声说:“皇上,你不喝尚书的酒,他就要被人嘲笑。” 话音一落,晏仇蹙紧双眉,不耐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将杯子往案上一放,紧抿薄唇,沉默不语。 尚书尴尬笑了两声,行礼退步,回到自己的座位。 须臾,晏修然缓步来到太后眼前,朝太后施礼,笑着说:“臣祝皇太后,福寿安康,这是臣特意为太后挑选的明珠。” 他身后的奴仆将奢华镶嵌着金丝边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摆放着泛着光芒的明珠。 拳头大的明珠,质地晶莹剔透,光泽灿烂细腻,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珍宝,很是稀少。 太后笑得很是愉悦,“摄政王有心了。” 晏修然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皇太后,您喜欢就成。” 他眼角余光在晏仇身侧扫了一下,瞧见原本属于皇后的位置空空如也,晏修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谢时竹已经在南门等着自己。 晏仇微眯着眼眸,眼底满是寒意,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尖青白。 晏修然送完礼,该向皇上敬酒,他微微欠身,接过宫女送来的酒杯,“皇上,臣祝西河国泰民安,为表达臣的诚意,就先干为敬。” 晏仇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摄政王且慢,你为国操劳这么多年,朕应当先敬你。” 话将落,晏修然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就连文武大臣也为晏仇的话感到震惊。 下一秒,晏仇缓缓起身,拿过酒杯,在晏修然看向他时,将杯中的酒径直泼向晏修然的脸。 晏修然脸上一凉,胸口的锦袍湿了一大片,辛辣的水渍呛得他呼吸不上来。 除了舞女们扭动腰肢外,寿宴中,无人敢说话。 四周弥漫着宁静而凝重的气息。 晏仇修长的指尖把玩着酒杯,挑了挑眉,眼底涌动着嗜血戾气,不疾不徐道:“摄政王,这酒可令你满意?” 晏修然白净文雅的五官闪过怒意,脸色稍霁,说:“臣满意,谢皇上,微臣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晏仇抬起下颌,凝视着晏修然狼狈的模样,毫不吝啬嗤笑,“滚。” 晏修然背过身,藏在袖内的手紧紧握住,径直离开。 太后皱着眉毛,余光看向晏仇时,带着厌恶。 她沉默良久,虚伪地笑了一下,“皇上,怎么说修然也是你的哥哥。” 晏仇眼神含着讥诮,淡淡瞥了太后一眼。 太后一怔,急忙撇开视线,跟身边的丫鬟说话,转移了话题。 晏仇收回目光,注视着晏修然越来越远的背影,又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空荡荡的位置,狭长的瑞凤眼闪烁着寒芒。 寿宴正式开始,御膳房井然有序地上菜,内侍接过菜肴,高高举过头顶,依次摆放至众人的桌前。 太后似乎有些不满地说:“皇后呢,到现在也没见身影,皇上,你不管多么宠爱她,也不能让她这般随意,况且后宫现在无嗣,是时候该选秀,添新人了。” 晏仇猛地站起身,不冷不淡撂下一句:“后宫的事,不劳烦太后了,朕还有事,先行告退。” 他语气不容置喙,在文武大臣的注视下,脚步急速地离开寿宴。 晏仇一走,皇太后不再伪装,精神矍铄的眸子划过冷意,手用劲地拍向桌子,咬牙切齿道:“真的是越来越不像一国之主!” 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低下头,装作用膳,躲避太后愤怒的目光。 * 抚云看见晏仇的身影急忙跟上。 晏仇站住脚,声音带着刺骨的冷意:“你与朕前往南门,派几个侍卫捉拿皇后与摄政王。” 抚云:“是。” 晏仇迈着焦急的步伐,面色苍白。 抚云连忙带上了八个侍卫,快步跟着晏仇的身影。 还没有来到南门,一个宫女扑腾一下跪在晏仇的面前,宫女额头贴地,说:“奴婢参见皇上。” 晏仇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冷淡道:“滚开。” 宫女身形一抖,快速抬起头,一张与谢时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出现在晏仇视线里。 林萱怯怯说:“皇上,奴婢方才看见皇后娘娘去了南门,因为奴婢在寿宴上没有看到皇后娘娘,便想着帮皇上寻找皇后娘娘,终于在南门见到皇后娘娘,就是……” 她声音越说越小,慢慢停止下来。 晏仇看见她的脸,表情没有浮动,直至听见谢时竹在南门,眼底才暗流涌动,“就是什么?” 林萱欲言又止,良久才鼓起了勇气说:“奴婢也看到摄政王,他们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晏仇的身子宛如灌铅,沉重痛苦,他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径直与林萱擦肩而过,一身冷意地前往了南门。 抚云与几个侍卫亦步亦趋跟上。 他们一走,林萱不紧不慢从地上爬起,转头看着晏仇颀长的背影,嘴角勾起得意洋洋的笑。 她根本没有去南门,也没有见到谢时竹跟晏修然,但是她对剧情了如指掌。 在剧情里,谢时竹前往了南门,与晏修然紧紧抱在一起,两人良久未见,晏修然便捧起谢时竹的脸来了个深吻,又被晏仇捉住。 第108章 暴君的白月光5 原剧情中,晏仇因为此事将谢时竹关进冷宫,可是不到几日,安耐不住,将谢时竹接回锦安殿。 按照剧情,晏仇感化了谢时竹,尽管摄政王在背后阻拦,依然没有分开他们,就连太后给晏仇选秀,晏仇压根没有现身。 但是她林萱来了,就不会再是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等谢时竹被关进冷宫,她必然要趁虚而入,改变自己的命运。 仅凭她与谢时竹相似的眉眼,肯定能引起晏仇的注意力。 林萱想,谢时竹这种恃宠而骄的蠢女人,迟早要为自己腾位置。 她眼底闪过嘲弄,低头拍了拍朴素裙摆的灰尘,这身朴素衣裙,她也会很快脱掉。 * 晏修然不安地在南门徘徊踱步,抬头看向低矮的墙壁,眼神满是翘首以盼。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晏修然嘴角上扬,一脸柔意地转过身,在看清来人后,他一怔,不可思议地愣在原地。 晏仇往他身后打量一番,冷眸深沉如海,说:“摄政王,不是身体不适吗?怎么还不走?” 晏修然下意识脚步往后倒退,瞧见晏仇脸上的凉意,他不敢轻举妄动,半晌也没说话。 侍卫已经在四周查看了一遍,随即汇报给抚云。 抚云点了点头,靠近晏仇小声说:“皇上,这里并没有皇后的身影。” 晏仇依旧没有挪开视线,深沉地盯着晏修然,薄唇轻启:“不知摄政王把朕的皇后藏到哪里去了?” 晏修然调整好情绪,故作镇定的一笑,“臣并未见皇嫂,不懂皇上您的意思。” 刚说完,晏仇迅速从侍卫手中将剑抽出,直接用锐利的剑刃对准晏修然的喉咙,稍微一用力,这把剑就可以刺进晏修然的脖颈之处。 抚云眼皮直跳,皇上为了谢时竹,连以前的情面也不顾,这女人简直是祸害。 晏修然讥诮笑了笑:“臣实话实说罢了,皇上您要杀要剐随意。” 晏仇握着剑的指尖松开,在阳光下金属锋刃折射出刺眼的亮。 剑柄落在晏修然的靴面,不痛,但让晏修然内心一颤。 晏仇根本不信他的话,已经有宫女见过两人,一想到谢时竹满是爱意在晏修然的怀中,晏仇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杀掉晏修然。 如果这把剑依然被他握着,估计晏修然已经死在他的手里。 他也不是怕满朝文武的指责,怕的是谢时竹厌恶的眼神。 在晏仇打算继续质问晏修然把谢时竹藏在什么地方时,一个侍卫急匆匆飞奔而来,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喘着大气说:“回禀皇上,奴才找到了皇后,她在御花园里,刚才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小腿受了伤。” 晏仇微怔,眼角余光扫了晏修然一下,不带犹豫地拂袖而去。 抚云忙不迭跟上。 晏仇一听到谢时竹受了伤,也顾不上晏修然,行色匆匆地前往御花园。 等来到的时候,看见谢时竹坐在地上,华贵的淡青色袍衣与拔地而起的花草融为一体。 她蹙着眉毛,撩开裙摆,隔着胫衣揉搓着小腿。 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遮挡了艳阳。 谢时竹以为是宫女去太医院拿来了药膏,眉眼柔和地仰起脑袋,直至看清来人后,她脸色唰一下惨白,冷漠地说:“皇上,您不是在为太后祝寿吗?还有闲心来花园。” 晏仇居高临下睨着她,方才谢时竹带着浅笑的脸印刻在他的心里,却又在看到他后,消失殆尽。 “你在这里干什么?朕不是警告过你,三个时辰之内来寿宴,”晏仇病入膏肓的想要让谢时竹温柔以待自己,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妄想,带着这份不甘心,他说,“难道你真想看到朕,提着摄政王的脑袋?” 谢时竹美目瞪着他,“既然是太后的生辰,我肯定要为太后送上礼,按照我们苍月的礼数,用露水泡茶,是寿宴给长辈最好的祝福。” 她语气一顿,眼尾逐渐有了红意,垂下鸦羽般的眼睫,嗫嚅道:“以前,娘亲生辰时,我也是取露水为她泡茶……” 她的声音虽小,但一字不差落入晏仇耳内。 晏仇流转的目光逐渐泛起怜惜,嗓音突然有点暗哑,朝身后赶来的抚云说:“传太医。” 抚云:“是。” 话音刚落,谢时竹嘲弄笑出声:“臣妾不过贱命一条,就不必传太医了…啊…你干什么?” 还没说话,晏仇从地上将她单薄的身形横抱起来,看着女人惊恐的小脸,他倏忽勾起了薄唇:“回锦安殿。” 晏仇脸上有了笑,平时戾气的五官却有了些许温和,漂亮至极的瑞凤眼,眼尾微微上翘,平添了份邪气。 谢时竹在他怀里挣脱了半晌,男人大掌扣在她的腰上,将她紧紧禁锢住。 “放开我。” 就这样,她一路挣扎至锦安殿,晏仇将她安放在塌上,太医紧跟其后,看见两人,额头滴着汗,颤抖着声音说:“皇上,臣独胆查看皇后腿上的伤……” 晏仇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注视着太医上前。 太医手刚放在谢时竹小腿上,晏仇脸色一沉,冷着声音说:“松开。” 太医:“……” 谢时竹蹙着眉,不耐烦地说:“不用了,不过是扭伤了腿,我卧床几日便可恢复。” 太医一只手僵硬在空气中,属实不敢动。 晏仇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明黄色的背影有些凄凉,“继续。” 太医咽了咽口水,双手发抖的为谢时竹查看伤势。 不到半炷香时间,太医已经替谢时竹开了涂抹的膏药,退出了锦安殿。 他一走,抚云来到晏仇身后,紧张地汇报:“启禀皇上,太后寿宴,您该回去了,太后以及臣子只等候您一人。” 晏仇低头看了眼谢时竹,瞧见她并未大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看向抚云时,眸底隐含着烦躁。 抚云小心翼翼继续开口:“太后她…让皇后也一同前去。” 晏仇蹙起眉,根本不听太后的话,撂下塌前的帷幔,纱幔将塌上的女人挡住,他不紧不慢踏出锦安殿。 抚云想起方才的宫女,是她撒了谎,说在南门看到了皇后跟摄政王,等前去时,只有摄政王一人。 “皇上,那个宫女……” 晏仇微阖眼皮,声线比以往都平淡,“死。” 第109章 暴君的白月光6 晏仇离开锦安殿片刻后,宫女满头大汗跑了进来,怀中抱着青铜色的器皿,小心翼翼护着。 靠近塌时,她的脚步放轻了许多,小声说:“皇后娘娘,奴婢听闻太医已经来过,便原路折回。” 纱幔遮挡的女人,缓缓坐起身,淡淡地‘嗯’了一下,葱白的指尖拨开帷幔,看着宫女说:“将今日取的露水烧开泡茶后,与我一同前往寿宴。” 宫女一愣,往谢时竹被细布缠着的小腿看去,劝阻道:“娘娘,您腿受伤了。” 谢时竹莞尔一笑,明媚的五官流光溢彩,“无碍,泡好茶扶我过去便是。” “……是。” 趁着宫女煮茶期间,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还去干什么?那皇太后本身就不喜欢原主。】 谢时竹坐在榻边,稍微整理了下有些乱的发丝,“她不喜欢我,我更得过去恶心她一下,我去当然是履行与摄政王的约。” 系统:【咦?】 没一会儿,谢时竹协着两位宫女前往了寿宴。 皇太后正蹙着眉,手指伴随着奏乐不耐烦敲着木案,站在她身后的几位丫鬟双膝跪在地面,为皇太后按着肩膀。 晏仇闭目养神,脑海中满是谢时竹并未在南门与晏修然私奔,扰乱着他的思绪。 皇太后忍了半晌,最终实在按捺不住地说:“皇上,你盛宠皇后哀家理解,可后宫一直这么空着,也不是办法,你看,今日是哀家的寿宴,她作为后宫之主,却迟迟不出现。” 晏仇缓缓掀开眼皮,皇太后继续道:“吏部尚书的女儿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不如过几日……” 刚说到一半,太监尖锐的声音传到众人耳内:“皇后前来为太后祝寿。” 瞬间,所有人的视线往一个一袭青衣身形单薄的女子瞥去。 女子被身边的宫女搀扶,右腿似乎行走艰难,许久才站在太后面前。 阳光笼罩在她的头顶,墨黑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光,她脸色苍白,一双眸子似乎含了万种风情,盛着盈盈春水,朱唇楚楚动人。 在座的人大多数见过皇后几面,可再次相见依然被女子的容貌震撼良久。 晏仇猛地站起身,低头在她腿上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似乎不满她来此地。 谢时竹低头施礼,“臣妾来迟了,望太后谅解,这是臣妾在御花园取露水泡的茶水,这是苍月的礼数,臣妾祝太后寿比南山。” 皇太后方才想要教训谢时竹的话卡在喉咙里,在心里冷哼,苍月?不过一个亡国。 但面上虚伪笑道:“皇后有心了。” 随即,宫女跪在案前,往太后的茶杯中倒上了茶水。 可皇太后只是瞥了一眼,并未有要喝的意思。 晏仇目光紧紧凝视着谢时竹,见她一直低着腰,而皇太后根本没有想要她起身的意思,心里有些不快,冷冷地开口:“太后,皇后在御花园为了取露水,腿受了伤,您可不要枉费了皇后的心意。” 皇太后嘴角的笑僵住,半晌,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酸又涩的茶水让她差点失去仪态吐出来,硬是吞了下去。 在晏仇注视下,皇太后假笑一下,说:“赏。” 谢时竹连忙道谢:“谢太后。” 皇太后示意谢时竹入座,她举步艰难地被宫女搀扶至晏仇身边,晏仇当着众人的面,勾着她的腰,将她从宫女手上接过。 一同坐下后,晏仇把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靠近谢时竹耳畔问:“你为何要来?” 谢时竹比往常安分点,没有想要从他怀中挣脱开来,小声道:“臣妾是皇上的妃子,如若不来,不就是造成了他人的不满。” 话音一落,晏仇黑沉的瞳孔闪过诧异,放在她腰肢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第一次谢时竹为他考虑。 晏仇一颗心七上八下。 寿宴结束后,谢时竹被两位宫女搀扶着前往锦安殿,天色已经昏暗,晏仇被迫留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时竹在自己视线里越来越远。 随即,晏仇瞥了一眼身边的抚云。 抚云领会意思,轻手轻脚在谢时竹身后跟随,见谢时竹快要到锦安殿时,抚云刚要转身汇报给晏仇时,瞅到了一抹紫色的锦袍,出现在了谢时竹身边。 他一怔,连忙隐藏在树后,眼睛偷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 晏修然走到谢时竹面前,警惕地往四周查看,在发现没有什么人后,松了一口气。 谢时竹遣走了两个宫女,待人一走,她一脸歉意,轻声细语道:“修然,今日我本想给太后献茶后,去南门,可是我却从树上摔了下来,腿受了伤……” 晏修然善解人意道:“无妨,你腿还好吗?”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轻轻一笑,明眸皓齿,肌肤白净剔透,嘴角的笑动人心魄。 这让晏修然想要立马带走谢时竹。 晏修然双手绕在背后,紧紧攥着,克制住了情绪,说:“你没来也好,晏仇不知为何会来到南门,我们算是躲过一劫,等你养好伤,我在想个法子。” 谢时竹眼眸有些湿,咬了咬唇,似是想到了晏仇带给她的痛楚,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忽然之间,两人瞥见不远处明黄色的身影,旁边的太监打着灯笼,光隐晦不明。 晏修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撂下这句话,晏修然转身即走。 凝视着他的背影,谢时竹嗤笑一声。 啧。 看起来是个深情暖男,自己倒是一走了之,却总是给谢时竹留下一顿烂摊子。 抚云快速从黑暗中走出来,跟在了晏仇身边,低声将看到的一切汇报了给他。 晏仇一张脸忽明忽暗,尽管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谢时竹依然能分辨出他浑身的阴鹜。 须臾,晏仇来至谢时竹眼前,猩红的眼里弥漫着骇人的怒意,下一秒,几乎没有给谢时竹反应的机会,长臂直接将她的腰紧紧圈住,往上一扶,抗着她消瘦的身形踏入殿内。 殿外的小太监愣了好久,刚想跟上时,被抚云拦住。 抚云冷着声音说:“想要活命就长点眼色。” 第110章 暴君的白月光7 小太监吓得不敢说话,过了片刻,小太监大着胆子问:“总管,小的不懂为什么?” 不到几秒钟,锦安殿的所有宫女以及仆从里面跑了出来,个个惊魂未定,惨白着脸色。 抚云双手抱臂,命令道:“关门。” 几个仆从像是已经习以为常,把锦安殿的大门合上。 抚云这才回答小太监的话:“你现在进去试一试?” 小太监往那些宫女脸上瞅了一眼,她们都是劫后余生的表情,瞬间背脊冒着寒气,赶紧感激地说:“小的明白了,感谢总管的救命之恩。” 抚云挥了挥衣袖,宫女与仆从们远离了锦安殿,他顺便也让小太监离开,独自一人守在门口。 * 锦安殿内有沐浴房屋,最中间有一个宽敞的池子。 宫女早已经为她放好了热水,里面水蒸气缭绕,闷得有些喘不上气。 谢时竹伸手用拳头捶着晏仇的后背,使出了浑身力量,可惜只不过以卵击石。 晏仇依然将她抗着,谢时竹愠怒地咬上他的肩膀,隔着锦袍,铁锈的血腥味吸入她的鼻内。 骤然,她被晏仇扔进了池子里。 扑通一声,谢时竹全身浸在水里,轻薄的衣衫沾了水变得沉重。 她从水里艰难地支起身子,簪子掉落在池内,她墨黑的头发散开,湿淋淋粘在衣服上。 晏仇站在池边,居高临下看着她的挣扎,黑眸宛若深潭,说:“朕以为你真的听进了话,现在看来,还是死性不改。” 谢时竹小腿受了伤,沾染了水后,疼痛不堪,她仿佛不想再挣扎,将自己没入水里。 须臾,池子里传来落水声,她的手臂被人攥着,瞬间把她从水中拉了出来。 晏仇明黄色的龙袍湿了一大片,双目充血地盯着谢时竹,薄唇发白,咬着牙道:“就这么想死?” 谢时竹瞪着他,美目满是恨意,她从水里摸到方才掉落的簪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捏着簪子往晏仇的眼睛上刺去。 系统直接一个我了个大草,惊恐地说:【宿主,你疯了?】 在簪子距离晏仇眼瞳几毫米的距离时,晏仇猛地将她的手捉住,用力一折,她吃痛地皱起眉头,手心的簪子掉入水中,发出闷声。 晏仇嘴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嗜血阴戾气息,“好啊,真是朕的好皇后。” 系统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要说晏仇是疯子,那谢时竹也不比他正常。 谢时竹冷冷一笑,眼睫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池子里的水,颤着声音说:“既然杀不了你,你就把我杀了,我宁愿死,也不想做你的皇后。” “想让我死,也不是不可以,”晏仇心猛地刺痛一下,“等我那天心甘情愿,还真会让你如愿,不过,你的摄政王会先死在我前面。” 他一番威胁的话,果然起到了作用,眼前的女子瞳孔一缩,方才还怒气冲冲的模样忽然平静。 晏仇苦笑一声,在她心里,晏修然比他重要,甚至稍微提到晏修然,她便变得顺从听话。 猛然之间,原主体内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85。 系统还在心神不定时,出现了这个意外之喜,让系统一惊。 【宿主,这这这,怎么回事?】 谢时竹微微一笑:“因为我替原主报了一点小仇。” 系统一头雾水:【啊?】 “你不会真以为晏仇爱谢时竹爱得死去活来吧?” 【……难道不是吗?】 谢时竹轻嗤道:“如果真正爱一个人,会找替身?无非是她与晏修然的旧情,让晏仇不甘心,他一个想要什么就能得到的人,始终夺不到一个女人的心,这种对晏修然的嫉妒,以及不服,才是他真正的感情。” 系统懵了好久。 谢时竹眉梢轻佻:“那我就继续让他得不到,然后再慢慢折磨他们。” 系统一怔:【他们?】 它的疑问,自然是没有得到谢时竹的回答。 良久过后,晏仇背脊靠在池边,注视着谢时竹浑身湿透的模样。 屋内火烛燃烧,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池里的热气蒸腾,逐渐模糊了晏仇的视线,谢时竹的衣衫因为湿透全部贴在身上,勾勒着她软玉温香的身姿。 晏仇的眸底沉了下去,修长的胳膊握住谢时竹的手腕,她想要躲时,已经被晏仇拽到了身上。 谢时竹双手抵在他胸口上,隔去了两人的亲密,“放开我。” 晏仇唇角勾着森冷的笑,“你可知,摄政王与皇上的女人私通是何罪?” 谢时竹抵抗的手一顿。 “死罪,”晏仇低哑道,“当然,朕舍不得你死,但摄政王的命可是掌握你在手里。” 谢时竹仰头看他,男人高高在上,眸色深沉,她下意识垂下眼帘,羽睫簌簌发抖,说:“你想干什么?” “朕不会碰你,”晏仇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隐藏着痛楚,说,“可你得让朕忘记摄政王与你私通的罪。” 是啊,他想到等到谢时竹心甘情愿那一天,就算很晚,他也愿意等。 谢时竹杏眼凝视着他,不卑不亢,但良久过后,她不情不愿地闭上眼睛,蹙着秀美,唇在晏仇薄唇上轻轻一碰,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最后,在谢时竹喘不上气时,松开了她。 晏仇看了谢时竹一眼,眸中带着隐忍,迅速从水里出来,转过身,从这里离开。 在院内,他命令抚云让宫女为谢时竹沐浴更衣。 抚云在殿外愣了好久,心想,今日比以前都快。 平时怎么都在三个时辰后传唤他,可现在竟然只过了一个时辰。 抚云在心里叹气,皇上年纪轻轻,身体却越来越不行了。 随即传宫女为皇后沐浴更衣。 晏仇并未打算回承明殿,在谢时竹沐浴更衣时,他返回到殿内,自己脱下湿漉漉的龙袍,换上了寝衣。 半晌后,谢时竹来到殿里,瞧见晏仇还在,她微微蹙眉。 晏仇站在她眼前,根本就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横抱起她,将她放在塌上,自己将蜡烛熄灭,静静在谢时竹身边躺下。 谢时竹睁着一双眼睛不敢睡,最终抵不过睡意,进入了睡眠。 晏仇在黑暗中盯着她的脸良久良久,直至天色泛起鱼肚白,他才缓缓下榻,披上了锦袍,系上袍带。 他去上了早朝,等退朝后,抚云跪在地上,语气不佳道:“皇上,奴才无能,没有将那日的宫女刺死。” 晏仇指尖正拿着奏折,听到这话后,脸色猛地一沉,将奏折扔在抚云脸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抚云说:“那宫女是太后的人。” 第111章 暴君的白月光8 抚云被奏折砸得额头一痛,这点疼对他而言微不足道。 晏仇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睥睨着他,薄唇轻言:“太后?” 抚云匍匐在地,“奴才派人的时候,她已经在宁安宫守在太后身边。” 晏仇蹙紧双眉,沉凝片刻,“她到底什么目的,去彻查她的身份,找机会除掉。” 话音刚落,晏仇的眸中闪过阴狠,他不允许有人知道,自己的皇后与摄政王两情相悦。 这是莫大的耻辱。 抚云:“是。” 晏仇肩膀处传来疼痛,昨夜谢时竹留在他身上的伤已经受了感染。 抚云发现了晏仇脸色苍白,大着胆子说:“皇上,想要奴才传太医吗?” 晏仇冷冰冰的眼神往他脸上扫了过去,言语间没有任何情绪地说:“滚。” 抚云习惯了皇帝的阴晴不定,恭敬行礼:“是。” 整个承明殿只剩晏仇一人,宫女太监完全不敢靠近他,只要皇帝待在殿内,他们不约而同地退离。 晏仇长指解开袍带,手摸在伤口处,沾染了些血渍。 他眸底一沉,唇角勾起讥讽的笑。 * 宁安宫内,林萱站在太后身侧,弯下腰沏茶,她欠身将茶杯举过头顶,端给太后。 太后接过,浅酌一口,思忖半晌,说:“你说的话是否当真?” 林萱连忙双膝着地,语气笃定道:“奴婢所说的全部属实。” 太后缓缓闭上眼睛,几秒后,又睁开,矍铄的眸子闪烁着阴狠:“简直没了王法,怪不得皇上一直无嗣,问题出在这上面。” 林萱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放轻了声音道:“太后,与其让皇后娘娘怀上龙嗣,不如另寻他人,纳一个新妃。” 太后沉吟道:“你可有办法?” 林萱在心里得意一笑,昨天她听闻谢时竹在御花园取露水泡茶,又前往寿宴,当时她就知道自己小命不保,二话不说投靠了太后。 她自知太后厌恶谢时竹,也看不上她只是个亡国公主,于是把谢时竹是处子之身的秘密,告诉了太后。 皇太后一听这话,怒不可遏,毫不犹豫相信了自己。 现在,皇太后任由她拿捏,什么也听她的。 那距离她顶替这个蠢女人也越来越近。 林萱轻轻皱着眉,似乎在纠结,许久过后,才开口:“奴婢记得吏部尚书女儿也到了出嫁年龄,不如,这几日就让她来皇宫,先跟皇上接触一下,尚书千金花颜月貌,奴婢相信,她不比皇后差。” 皇太后也欣赏尚书的令媛,本来就打算让她入宫,但皇上一直抗拒,她也作罢。 可经宫女一提,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 随即,让宫里的太监传吏部尚书千金进宫。 林萱听见公公尖锐的声音,嘴角勾起笑意。 按照她对尚书女儿方忆然的了解,此女外表柔顺,内心娇蛮任性,因为是庶女,在尚书府邸作恶多端,害得亲妹妹,也就是嫡女毁容,到最后,嫡女受不了煎熬,自杀了。 可这位方忆然,依旧是逍遥自在。 要是谢时竹那种蠢女人遇到方忆然,估计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呵,到时候她靠近晏仇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 谢时竹卧床几日,腿上的伤口已经修养得差不多,行走很是方便。 其实,她不用躺几天,依然能下床。 只是她需要好好休息几日,来面对后面的事情。 天色微亮,谢时竹缓缓睁开眼睛,身边空无一人,自从上次她跟晏仇见面后,几日晏仇也没来过锦安殿。 谢时竹倒是乐得轻松,但宫女跟仆从倒是郁郁寡欢。 就害怕谢时竹失宠,皇帝纳新人。 本来谢时竹就独占皇上一人,得罪了不少人,这要是不受宠,以后不止皇后,就连他们这些仆人也要被欺负。 一个宫女一边给谢时竹梳妆打扮,一边叹气说:“皇后娘娘,您别这般倔强,稍微向皇上服个软,他肯定还会来锦安殿的。” 谢时竹闭目养神,宫女的话,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片刻后,谢时竹梳妆完毕,跟两个宫女前往太后的宁安宫。 按照西河的规定,每日要向皇太后请安,这几天谢时竹腿受伤,才免去了几次请安。 来到宁安宫里,皇太后坐在凤椅之上,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谢时竹的来临。 晏仇坐在她的身边,看到谢时竹时,他狭长的眸子自动避开,将她当做空气。 上次她拿着发簪一点迟疑也没有刺向自己,这让晏仇故意想要冷落她一段时间。 也是他作为皇帝仅剩的尊严。 谢时竹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故意冷落,朝皇太后以及皇上施了礼。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太后……” 皇太后时不时往晏仇脸上瞥去,见他如此冷淡,心里有些诧异。 不过,这样倒好。 皇太后示意谢时竹入座,待她起身落座后,不经意之间说:“皇帝,今日吏部尚书的令媛来宫一趟……” 话音未落,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吏部尚书之女,方忆然求见太后。” 皇太后方才还平淡的脸突然有了笑意,“让她进来。” 方忆然一袭红色常服,艳丽地扎眼,迈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众人面前。 方忆然长相乖巧,嘴角上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行礼时,眼角余光瞥了眼晏仇,在看到男人俊美的模样,脸颊微红,声音轻软道:“臣女方忆然见过皇上,皇太后。” 太后喜笑颜开,本身她与吏部尚书关系就亲近,看着方忆然的眼神也格外和蔼:“起身吧。” 方忆然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抬眼时,又悄悄看了眼晏仇,急忙在一侧落坐。 她瞥见一个身着素雅锦袍的女子,坐在晏仇不远处的椅子上,女子垂着眼帘,呆滞地盯着一处,看起来心不在焉。 这就是传说中苍月国的公主吧。 方忆然想,也不过如此。 从她刚进来时,就一直在观察晏仇,而对方几乎没看皇后一眼,完全不像外面传言那样盛宠她一人。 这女人还一直独占着皇上,真当全天下,就她一个女人了。 晏仇瞥了谢时竹一眼,淡淡收回目光,说:“朕还有许多事务要忙,就先行离开。” 不等皇太后说话,他径直迈开步伐走出几人的视线。 皇太后不满地皱起眉,方忆然温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太后,臣女还是第一次来后宫,想要在四周看看,爹爹说皇宫特别好玩,但是我对这里不熟悉,还需要有人带路……” “好,不如就让宫女给你引路,”皇太后一脸笑意,朝旁边的丫鬟说,“把林萱找来陪忆然。” “是。” 宫女连忙传林萱进殿。 谢时竹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刚起身打算离开,被方忆然打断。 方忆然一双眼睛盯着谢时竹,嘴角带笑的说:“太后,臣女想跟皇后娘娘一起在后宫散步,娘娘在皇宫也待了两年,肯定很熟悉。” 此刻,林萱已经进殿,听见方忆然的话,在心底嘲弄一笑,果然如她所料,这吏部尚书之女,不是什么好果子。 “这……”皇太后故作为难,看向了谢时竹。 谢时竹抿了抿唇,似乎不感兴趣,但碍于皇太后在场,也不好拒绝,只能点头同意:“臣妾也没什么事可做,陪妹妹理所当然。” 方忆然微微一笑:“臣女谢过皇后娘娘。” 谢时竹跟皇太后道别,往外面迈步,方忆然急忙跟上。 皇太后对还在原地待着的林萱说:“你也去吧。” 林萱:“是。” 谢时竹一边走,一边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眼底划过戏谑。 第112章 暴君的白月光9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脸色不太好,自从皇上没搭理皇后,她们就心不安。 方忆然进宫的目的,宫女心里一清二楚,可皇后像是什么也不知,还特意停下了脚步,等待着方忆然跟上。 “皇后娘娘,”方忆然站在了谢时竹身边,似笑非笑道,“不知你在西河还习惯吗?” 谢时竹轻轻一笑:“多谢妹妹关心,挺好的。” 方忆然歪了歪脑袋,“我还以为你会因为苍月败给了西河,而心里有气呢。” 系统:【好家伙,宿主,这女人说话不一般啊。】 可不是吗? 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目的无非就是想让她怨恨起来,挑拨自己与皇帝的关系。 那她当然得顺着方忆然的话。 谢时竹眼中闪过痛楚,垂下眼睫,双手紧紧捏成拳头,垂在两侧,唇色苍白。 方忆然瞧见谢时竹这副模样,嘴角挂起得意的笑。 “其实呢,”方忆然语气一顿,像是以朋友的口吻说,“只要皇上有了妃子,他自然就会慢慢淡忘姐姐,到时候你逃出宫也容易……” “抱歉,”方忆然急忙合上了嘴巴,“臣女不该说这么多,只不过不想看到姐姐这么痛苦,在这里跟仇人结为夫妻肯定很难受。” 谢时竹微微一怔,漂亮动人的眸子看向她,有片刻呆滞,问:“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有了妃子,他就能放过我?” 林萱站在两人身后,目睹了全过程,心想,这方忆然真有本事,怪不得做了那么多坏事,依然是备受宠爱的庶女,也让太后那么喜爱。 要她跟方忆然斗,说不定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像谢时竹这种女人。 反正她只需要静观其变。 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方忆然靠近谢时竹耳边,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说:“是真的,你只要让皇上纳妃,妹妹就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宫。” 谢时竹黯淡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谢谢妹妹的提点。” “听说皇上已经传唤摄政王还有些大臣去承明殿,”方忆然笑了笑,“他们都会劝皇上纳妃,姐姐你去了,只要当着众人的面愿意让皇上选秀,他肯定下不了台阶,自然会同意。” 一听她这话,谢时竹脸上划过激动,亟不可待地往承明殿跑去。 方忆然望着她的背影,低笑一声,随即说:“姐姐你等等我,我在旁边还能帮上忙。” 谢时竹听话地停下了脚步,直至方忆然来到她身边时,谢时竹才重新迈开脚步。 林萱凝视着两人的背影,眼眸掠过讥诮,真蠢。 * 承明殿内。 众大臣井然有序将手上的折子递给抚云,抚云再放在晏仇面前。 因为西河靠近水域的地区,突然爆发饥荒,原因不明。 便召集了大臣,来商榷处理办法。 商讨出了结果,晏仇便打算遣散众人,突然就有人提到了每年的选秀季,正是这个时候,只不过前两年,皇上登基后,封谢时竹为后,再也没有选过秀。 把整个西河的规定打乱。 晏仇不耐烦地捏着眉心,嗓音冰冷而阴戾:“够了。” 众臣子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 忽然之间,殿内闯进一个女人,她脚步急切,在一群人注视下,扑腾一下,跪在地上。 晏仇看到谢时竹后,微怔,紧接着就听见谢时竹的声音传入他的耳内:“皇上,作为您的皇后,臣妾觉得选秀纳妃对您对西河有利无害……” 晏修然在文武朝臣之中瞥见谢时竹,突然站起了身。 随即,一道暴戾的视线扫了过来,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又缓缓跪下。 晏仇从晏修然身上收回目光,转向谢时竹,瑞凤眼隐含着愠怒,怒不可遏问:“你说什么?” 谢时竹咬了咬唇,“臣妾觉得后宫确实该添新人了。” 话音一落,晏仇脸色猛地一沉,深如寒夜的黑眸染上了一层阴狠。 谢时竹在他眼神注视下,缓慢抬着下颌,一双眼睛不屈不挠。 晏修然心尖一颤,想到谢时竹为了自己竟然如此勇敢,他赶紧附和道:“皇上,皇后所言极是,后宫一直无嗣……” 话刚落,晏仇突然一笑,目光灼热地盯着谢时竹,“既然摄政王都说朕没有龙嗣,那皇后,你不得为朕解除这种忧虑?” 晏修然:“……” 谢时竹一怔,垂下了眼帘,似乎无法反驳。 吏部尚书瞧见自己女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赶紧拽着方忆然的胳膊,让她跪下。 晏仇冷冷一笑,跨步来到谢时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 “皇后,是谁教你这么做的?”晏仇说,“想当着众臣子的面,劝朕纳妃,以朕对你的了解,根本想不到这种办法。”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狭长的眸子却含着凉意。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与系统说:“看见没?谢时竹是傻子,但晏仇不是。” 系统还以为真的要让林萱跟方忆然得逞,看来谢时竹还留了一手。 晏仇见她一言不发,视线往晏修然脸上瞥去,“皇后,是摄政王吗?” 谢时竹一愣,下意识回他:“不是摄政王。” 突然,她意识到了自己进了晏仇的圈套,后知后觉说:“跟别人没关系。” 承明殿内,除了晏仇跟谢时竹的声音外,没人敢说话,毕竟这个时候的晏仇,过于恐怖,众人还不想引火上身。 晏仇眉梢轻挑,微微弯腰,长指抚摸着谢时竹的脸庞,带有薄茧的手心蹭过她的皮肤,谢时竹不寒而栗地打颤,“皇后,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说谎?” 大臣们想离开,再待下去,他们说不定要被喜怒无常的暴君牵连上。 晏仇靠近谢时竹耳朵,暗哑道:“如果你不说实话,摄政王就会因你而死。” 这句话,让谢时竹瞳孔一缩,条件反射看向已经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 晏仇发现了她的视线,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直直看向方忆然的方向。 方忆然察觉到一股冰寒的目光,急忙抬起头,入目的便是晏仇沉沉的黑眸。 她一怔,心猛地漏跳一拍。 晏仇缓慢直起腰,颀长的身形在外面阳光照射下,映出一道阴影,他语气不容置喙道:“吏部尚书,明日起,你前往水域地区,得为朕好好劳顿数月。” 吏部尚书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抬头。 那里可是闹饥荒,尸体遍地,去了是死是活还难说。 “皇上……” 晏仇回到案前,拿着毛笔在皇绫写下圣旨,随即抚云双手接过。 抚云念出的圣旨,仿佛审判者一般将吏部尚书送进了地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吏部尚书于明日前往…” 吏部尚书浑身都在发抖,不懂为何,自己会去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方。 而方忆然怔在原地,满眼泪水,但又不敢反驳圣旨,只能垂下了脑袋。 * “什么?”皇太后握着茶杯的手一抖,在听完太监的话后,将茶杯扔在地上,声音发抖道,“皇帝把吏部尚书派遣到了水域?” 太监说:“回太后,千真万确,圣旨已经送到了吏部尚书手中。” 皇太后一口气憋在胸口中,右手猛地拍向桌面,“这是没把哀家放在眼里!” 谁不知道,吏部尚书与她关系要好,现在晏仇这样,无非就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太监把在承明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皇太后,听闻又因为谢时竹,皇太后脸色越来越沉,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甲狠狠镶嵌在肉里。 皇太后怒声道:“祸害!” 林萱站在皇太后身边,着实松了一口气,幸好刚才自己没有跟上,要不然也得牵连到她的小命。 不过,她把晏仇想得太单纯了,像这种能坐上皇位的男人,心思肯定缜密。 林萱思忖半晌,靠近皇太后耳边说:“太后,明日有赏花大会,会来不少臣子,到时候奴婢想办法,让谢时竹胳膊上的守宫砂露出来,到时候,皇上没了脸面,您再生个气,皇上自然会听您的话。” 第113章 暴君的白月光10 皇太后一怔,看向林萱的眼神多了分赏识,将手伸向她的面前,林萱急忙搭上。 “好,那就赏花大会,揭开这个秘密,”皇太后会心一笑,“哀家倒要看看,皇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敢不敢忤逆哀家的命令。” 皇太后眼底闪过一丝怒意。 她并非晏仇的生母,只不过先皇在世时,她是后宫之主,而晏仇生母在生下他后,为了自己的地位,她亲手了解晏仇母亲的生命。 自此以后,晏仇成了她的孩子。 这件事,除了死去的人,无人知晓。 因为晏仇性格乖戾,不听她的话,所以皇太后不喜晏仇。 反而摄政王倒让她心生满意。 要是,摄政王能登基,她也不会像现在,无法涉政,没有一点权力。 皇太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罢了,只要将吏部尚书女儿塞进后宫,她多少会受点利。 * 承明殿的臣子已经离开,谢时竹依旧跪在地上,没有晏仇的命令,她不敢随意起身。 男人坐在案前,双手捧着奏折,狭长的眼眸纹丝不动盯着。 尽管一炷香时间过去,他还停留在明黄色奏折的一处,似乎要看穿轻薄的折子。 他的身边有宫女在磨墨,些许窸窣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 晏仇收紧放在奏折一角的指尖,越看越心烦,而跪在她面前的女人安静得过分。 只要是个人,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疼痛到求饶,可偏偏谢时竹连一个字也不吭,俨然要等到他心软。 晏仇在心里冷嗤一声,她能轻易被人利用,相信别人,却不愿道个歉。 两炷香后,天色逐渐昏沉。 谢时竹双膝已经发麻,没有了感知,她闭着眼睛,脑袋似乎有了睡意,在即将睡着之时,坐在案前的男人终于安耐不住。 晏仇猛地推开眼前堆成山的奏折,眼睛直直看着谢时竹。 “皇后,”晏仇大步跨向谢时竹面前,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被迫将谢时竹低下的脑袋扯起,“你就那么想让朕扩充后宫?” 谢时竹仰着下颌,消瘦的脸部线条绷紧,双眸平淡地与晏仇对视,“是。” 晏仇放在她发丝上的手指轻轻滑向脖颈,骨节修长的指尖像是把玩着玩物一样,在她皮肤上厮磨,唇角噙着笑意。 但只仅存在于表面,眸子只有一片凉意。 冷冰的触感,让谢时竹下意识想躲开。 可晏仇接下去的话,使她不得不任由晏仇随意处置。 晏仇从她衣内抽出手,掌心已经沾染了女人的体温,“既然这样的话,朕也要为摄政王考虑一下,作为朕的哥哥,他的王府依旧空荡荡。” 话音一落,女人原本冷漠倔强的眼神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颤抖着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晏仇目光扫了眼还在殿内的仆从,“都滚出去。” 宫女与太监们不约而同地说了句:“是。” 随后,脚步匆匆走出殿内,还特意关上了殿门。 承明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晏仇也毫无顾忌,说:“还记得上次朕的话吗?如果今夜,你取悦到了朕,朕自然会如你所愿。” 这种话,让谢时竹脸色苍白,她怔怔地凝视着晏仇,她说:“我做不到。” 晏仇听到她的话,却不怒,看来,晏修然也突破不了她的底线。 良久过后,晏仇目光幽深地盯着谢时竹。 顶着阴戾的视线,谢时竹朱唇一翕一张,最终像是妥协地说:“臣妾乞求一事。” 晏仇微怔,这是两年之内,谢时竹第一次求他,他克制着心中的异样道:“说。” 在他以为是她要求不要为摄政王纳妃时,却听见女子细如蚊的声音,又夹杂些痛苦:“臣妾愿意,只不过,臣妾不想为皇上诞下嗣子……” 晏仇的黑眸忽然燃烧着怒意,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蜷住,骨节发出闷闷的声响。 他的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谢时竹!” 他极少称呼皇后的全名,只有在沉溺于痛苦中,才会无法克制情绪。 这会,晏仇想要杀她的心都有了。 晏仇猛的将面前的女子推倒在地,颀长的身形压了下去,谢时竹的背脊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条件反射浑身一颤。 “好啊,朕倒要看看你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他的双手将谢时竹的袍带解开,眼睛充斥着红血丝,须臾过后,谢时竹未着寸缕,紧闭双眼,完全像是昏死过去一样,只要颤抖的睫毛证明她只是在忍耐。 晏仇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在谢时竹胳膊上狠狠咬了一下,铁锈味的腥味弥漫在他的舌尖。 他手指触碰到谢时竹的脸颊,摸到了丝凉的泪水。 晏仇静静凝视着她,随即径直起身,将地面的锦袍扔在她的身上。 殿内的烛光摇曳,倒映出来的阴影,似是魑魅魍魉。 “这是朕还你的,”晏仇目不斜视,从谢时竹面前经过,直接走出殿外。 刹那间,谢时竹身边的两位宫女跑了进来,看见皇后一脸泪水,只有右胳膊露在外面,甚至有一处渗出血渍。 其他全被锦袍遮住。 宫女急忙扶谢时竹起身,准备给她穿上锦袍,谢时竹拒绝,顺便让宫女背过身,她趁着宫女看不见时,快速穿上锦袍。 穿戴完毕后,谢时竹凌乱着头发,急匆匆跑出殿外。 宫女一愣,赶紧跟上。 外面,晏仇在黑暗中看着谢时竹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往他人眼里的暴君,此刻,只有一身的颓然。 他要是急于一时,早在谢时竹成为她的皇后,就让她臣服于自己身下。 晏仇不想让谢时竹再恨自己,他忍了整整五年余载,不会因为今日的怒意毁于一旦。 抚云看见皇帝孑然一身的背影,急忙跑来,说:“回禀皇上,奴才已经调查到了宫女林萱的信息,她不过是平民之女,并未有任何背景。” 晏仇收回目光,视线转向了抚云,语气冰冷道:“既然没有背景,趁早解决她。” 抚云:“是。” * 翌日,赏花大会。 林萱扶着太后的手,前往了目的地。 在赏花会里的众人瞧见太后,纷纷行礼。 皇太后笑了一下:“起身吧。” 来赏花的女子基本上朝臣的千金,她们心不在焉,眼前万紫千红的百花,也让她们静不下心。 除去文武大臣的千金,还有一些深得皇上器重的臣子。 直至晏仇来到后,众千金才终于平息了情绪。 毕竟,她们的目的也不是赏花,而是借赏花之名,想要被晏仇看上,这样就能进入宫里。 第114章 暴君的白月光11 除去文武大臣的千金,还有一些深得皇上器重的臣子。 直至晏仇来到后,众千金才终于平息了情绪。 毕竟,她们的目的也不是赏花,而是借赏花之名,想要被晏仇看上,这样就能进入宫里。 晏仇身后跟着抚云,他今日只穿了蓝色袍衣,褪去黄袍的晏仇,似乎就如同贵公子一般,面如冠玉,身量修长。 皇太后往他身边看去,没有见到谢时竹后微微蹙眉,不满道:“皇帝,皇后为何不来?” 晏仇淡漠道:“朕不知。” 皇太后一愣,心里有些不悦。 不过,这些臣女倒是满脸笑意。 个个心怀鬼胎。 她们发现,皇后也并非外界传言那般,有多受宠。 方忆然平时都受人瞩目,可是自从她的爹爹被派遣至荒芜的水域,她们府中落败,瞬间被排挤在外。 还是皇太后主动召唤方忆然来到最前面,方忆然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急忙来到皇太后身边,轻声细语道:“臣女见过皇上、皇太后。” 皇太后看着方忆然憔悴的脸色很是心疼,明明那么活泼的女子,却被皇上一怒之下改变了性格。 太后牵着方忆然的手腕,故意将她拉到自己跟皇帝身边,慈祥地说:“怎么脸色不好?” 方忆然苦笑一下,说:“臣女只是身体欠恙,并无大碍,谢太后关心。” 说话时,时不时往晏仇脸上看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可惜了,晏仇的视线漫不经心,目光一直往某个方向瞥去。 随即,方忆然看见一袭淡绿色锦袍的女子缓缓走来,而皇帝所看的位置,就是此女子要经过的路线。 方忆然脸上一僵,握紧了拳头。 林萱靠近太后耳边说:“太后,皇后来了。” 皇太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谢时竹走到众人面前,除了皇太后,其他人纷纷向她行礼。 谢时竹嘴角扬着虚弱的笑,脸色有些苍白:“臣妾来迟了,望太后见谅。” 皇太后冷哼一声,“迟到对于皇后来说不是常有的事吗?” 谢时竹抿了抿唇,并未为自己迟到辩解。 皇太后懒得跟她计较,本身就有要事,便挥了挥衣袖,谢时竹从地上站了起来,自动退后至人群后。 晏仇眼角余光瞥见她故意远离的身影,微微蹙眉。 抚云有些惊讶,按照平时来说,太后说这话,皇上必然要替谢时竹反驳。 可今日却无动于衷。 难道皇后失宠了? 抚云想,这也不是一件坏事,反正谢时竹又不忠心,换做其他女子早已经关进了大牢。 皇太后说:“各位落座吧。” “是。” 皇帝以及皇太后、皇后以及一些大臣在亭子里,剩下的女子便在外面赏花。 皇太后示意林萱沏茶,林萱会意,让其他宫女为众臣子沏茶,自己则是端着滚烫往谢时竹身边走来。 林萱弯下腰将茶递给谢时竹。 谢时竹伸手端住时,林萱突然松手,滚烫冒着水蒸气的茶水泼到了谢时竹右胳膊上,她痛得紧皱双眉,急忙站了起来。 晏仇微微起身,又缓慢地坐下。 林萱脸色一白,抬手就要撩起谢时竹胳膊上的袖子,却被谢时竹挡住:“本宫无事。” “皇后,”林萱的手硬是不从谢时竹胳膊拿开,紧张地说,“这茶可是沸水,要是烫伤了,不及时的话会留疤的。” 但是谢时竹依旧用手按住袖口,一张小脸有些惊慌,语气急促道:“无碍,待会赏花会结束,传太医就可。” 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让林萱在心底冷笑。 皇太后皱着眉说:“皇后,让哀家的宫女替你看看。” 旁边的大臣也附和道:“皇后,这留疤了可不太好了。” 谢时竹咬着唇,手微松开,林萱逮住机会,将她的衣袖猛地拉了上去,看到她胳膊上的印记猛地怔住。 皇太后也往她胳膊上看去,看到后,微微蹙眉,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谢时竹白净的皮肤上有一个类似男人的咬痕,很是清晰,应该时间不久。 至于是谁的,众人心知肚明。 林萱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她不死心地继续将谢时竹胳膊上的宽袖往上挽,指尖紧紧抓着谢时竹的手腕,留下指甲痕迹。 谢时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嗫嚅道:“痛。” 林萱怔在原地,除了被烫红以及咬伤的痕迹,根本没有守宫砂。 下一秒,她身侧受到了一股力量,猛地被踹倒在地,腰间传来刺骨的疼痛,久久不能起身。 抚云按照晏仇的指令,让林萱从皇后身边离开,就是方式有些粗鲁罢了。 突然,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80. 谢时竹急忙把袖子捋了下去,遮住了胳膊上的痕迹,垂下眼帘,脸色煞白,胳膊上的齿痕被滚水烫过后,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冒出鲜血。 晏仇瞧见昨夜自己咬的伤口,他当时一怒之下没有轻重,根本没有想到伤口如此之深。 他眸底闪烁着自责,随即不顾在场还有大臣,径直走过去,将谢时竹拦腰横抱在怀中,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一下瘫坐在地面的女子。 他说:“抚云,传太医进承明殿。” “是。” 谢时竹按着伤口处,似乎这样才能止血。 晏仇临走前,目光往皇太后脸上扫了一眼,眼神阴冷含着暴戾的杀意,这是太后从未见过的模样。 皇太后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神色慌张起来。 谢时竹在晏仇的怀中挣扎一番,却被对方更加地搂紧了她的腰。 她偷瞄了下还在地上的林萱,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傻了吧,姐的守宫砂在左臂上。 在谢时竹封为后之际,晏仇为了不被人发现,将守宫砂印刻在了她的左臂上,这也是谢时竹两年之内,也没有被发现还是处子之身的原因。 * 方才还在心里认为皇后不受宠的臣女面面相觑。 皇太后冷冷瞪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林萱,眼神里早已经没有了往常的赏识与信任。 林萱感受到了太后的目光,心怦怦乱跳,她难以置信,剧情明明就是晏仇一直没有碰谢时竹,怎么胳膊上没有守宫砂。 皇太后将手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怒着声音呵斥道:“作为哀家的贴身宫女,毛手毛脚,竟然伤了皇后,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林萱一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饶道:"太后,奴婢不是有意的……" 在她凄惨的求饶声中,已经被太监拖了下去。 皇太后扶着额头,叹了一口气,朝愣在亭子里外的众人说:“让众位看笑话了,哀家一定好好教训宁安宫的宫女。” 皇太后腹诽道,她是疯了,相信一个宫女的话,闹出这种笑话。 * 承明殿内,太医小心翼翼给谢时竹胳膊上药,身后皇帝的视线,让他不敢多言,只能上完药,匆匆离开。 整个承明殿只剩他们二人。 晏仇刚想靠近谢时竹,就看到她带着恨意的眼神,他脚步一顿,胸口的悔意呼之欲出。 抚云从外面进来,靠近晏仇,小声说:“启禀皇上,有重要的发现。” 晏仇看了眼谢时竹,径直出了承明殿。 抚云说:“经宫外的人说,有人在一年前,看到过皇后的母亲。” 晏仇微怔,“此话当真?” 第115章 暴君的白月光12 抚云发现了皇帝平时淡漠的双眸浮动起来,似乎夹杂些许希冀。 抚云在心底叹了一个口气,皇后真是不懂得知足,一个皇帝做到这份上,她依然不顾全大局。 这样的女人,迟早要毁了皇上。 “回皇上,千真万确。” 晏仇回头看了眼承明殿,心中思绪万千,是不是她替谢时竹找到她的母亲,她对自己的恨意,就会少一点。 “明日朕出宫几日。” 抚云一愣,语气急促地问:“皇上,需要奴才一起陪同吗?” “不用。” 抚云欲言又止,最终只能说:“是。” 晏仇返回承明殿内,龙塌帷幔下的女子正在浅睡,听见脚步声,猛地掀开眼皮,坐起身子往他这边看来。 虽然有纱帐遮挡了她的模样,但晏仇隐隐约约能看清她眸中的苍凉。 很早之前,她并未成为皇后,晏仇依稀见过几次她的笑颜,于是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 自从进入后宫,他再也没有见谢时竹露出笑容。 晏仇胸口发胀,踱步来到榻前,手指拨开流苏,睥睨着女人的眼睛,不紧不慢道:“明日朕陪你出宫走走。” 谢时竹一愣,脸上露出诧异:“你为何突然如此好心?” 晏仇往榻边落坐,谢时竹下意识将身子往角落挪了挪,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微微蹙眉,说:“抚云打探到了苍月的皇后,曾出现在宫外。” 谢时竹呆滞片刻,眼圈突然染了红意,激动地问:“是娘亲吗?那我们现在就出宫。” 晏仇微微抬起胳膊,指尖触碰到了她的发丝上,却被谢时竹条件反射躲开,他眼神一沉,“朕替你找到了亲人,你还是这种态度?” 谢时竹蹙起纤细的双眉,身子主动移至他的身边,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微仰起下颌,“皇上,臣妾乞求你,将臣妾带出宫。” 她这副卑微的姿态,并未引起晏仇的愉悦。 也只有这种时候,谢时竹才肯听话。 晏仇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瑞凤眼仔细端详着女人。 谢时竹眼尾微微上扬,瞳孔明澈却隐含着几分惊恐,长睫抖动,精致鼻子下的唇瓣颜色极淡,他手触碰过的皮肤光滑细腻。 晏仇喉结一紧,瑞凤眼快速染上了情欲,放在她脸上的手指已经移到了脖颈。 随后,在谢时竹颤抖恐惧的表情中,将她压在身下。 晏仇呼出的气息沉重,一双眸子红得可怕。 须臾,晏仇躺在她的旁边,嗓音年轻捎带些沙哑道:“明日朕带你出宫,先睡吧。” 谢时竹僵硬着浑身,睁大眼睛,双目盯着明黄色的帐帷。 她的鼻尖还残留着晏仇身上带来的麝香。 良久过后,谢时竹抵抗不住睡意,哪怕身边躺在她恐惧又讨厌的人,还是浑浑噩噩地进入了梦乡。 天色微亮,待谢时竹清醒时,外面已经备好了轿子。 晏仇白衣黑发,衣发飘逸,墨发未绾未系,光滑的发丝如同上好的丝缎,显出一张别样的风采。 他望着还未从睡意朦胧中彻底清醒的人,唇角微勾。 谢时竹后知后觉,急忙从塌上下来,缄默不言地梳妆。 而晏仇轻手轻脚地来到她的身后,随意取了一根发簪,长指将它插入发丝间,望着女子消瘦的下巴,说:“皇后,该走了。” 谢时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晏仇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殿,坐上了轿子。 谢时竹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看见只有一辆轿子,脚步迟疑了一下。 晏仇撩开轿窗,沉沉的目光盯着她,“皇后,再等下去,估计朕就脱不开身了,你自然就见不到你的亲人。” 闻言,谢时竹再也不敢耽搁,迈步踏上轿子,晏仇伸出手,将她猛地一拽。 谢时竹脚步踉跄了几下,身子倒进了晏仇怀中。 晏仇劲瘦的胳膊将她的腰圈住,谢时竹刚想挣扎,瞧见他的眼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格外顺从。 今日出宫两人都以平民的身份,抬轿的侍卫也穿的是普通衣衫。 出了宫,谢时竹脸上闪过激动,这是几年余载第一次到外面。 她也顾不上自己还被晏仇桎梏,撩开窗户,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直至轿子到达一处客栈,她才收回目光。 晏仇遣散了几位侍卫,带着谢时竹来到客栈内。 店小二见两位衣着华贵,满脸讨好的笑意领着他们上了楼。 推开了房门,里面有一张比较小的榻子,简单朴素。 晏仇让店小二准备朝食,店小二笑着说:“好的,客官。” 用完早饭后,晏仇与谢时竹一起前往了抚云所说的地点。 晏仇用银两打发了路边的小贩,将准备好的画像递给了他。 小贩摸着沉甸甸的金子,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笑眯眯地说:“我们这里确实有这个人,她一直说找自己女儿,可是我们哪能帮她找到女儿。” 谢时竹一愣,急忙开口:“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小贩看谢时竹长相格外漂亮,说起话来也放慢了调:“她啊,疯疯癫癫的,去年就不见了,往南边跑了,还说她是苍月国的,苍月国早就被西河打成了灰烬,哪里还来的苍月。” 他越说,眼前的女子脸色越白,晏仇微微蹙眉,语气冰冷地说:“闭嘴。” 小贩一愣,心想,不是你们让我说的吗?又让我闭嘴。 不过,男子气质不像一般人,一看就出身在富贵人家,小贩只能拿了银两,回到了摊子上。 晏仇牵着谢时竹冰冷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似是在安抚她的心情。 他的声音比以往都轻,“走吧。” 谢时竹依旧沉浸在战败母亲活了下来逃出后,一直找她的悲痛中。 晏仇带路,牵着谢时竹往南方向走。 两人最终停在了一处荒凉的地方,周围杂草丛生,只有三三两两农夫。 晏仇拦住了一位苍老的农夫,将画像给农夫看。 农夫接过,端详了好一会,沉默片刻道:“我好像见过画像的女子,虽然没有这上面的年轻,大概就是她了。” 谢时竹眼睛闪烁着希冀,刚想开口,晏仇便替她问道:“她人呢?” 农夫叹气:“死了。” 谢时竹怔在原地,浓密的睫毛下满是湿漉漉,她喃喃自语:“死了?” 晏仇偏过头,看见谢时竹悲痛的表情,心口抽疼良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一边给农夫递了银两一边问:“怎么死的?” 第116章 暴君的白月光13 农夫看了眼他手上的金子,并没有接过,脸上露出淳朴的笑容:“不用,唉,她倒是可怜,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教养极好,就算我们施舍给她食物,也会道谢,就在今年冬天,格外冷,她就冻死了。” 晏仇将银两塞进了农夫手中,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嗯。” 农夫把银两归还给了晏仇,拿起画像又看了几眼,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我们没办法帮她找到女儿,也不能收这钱,我倒是记得她说,自己在梦里梦到女儿在身穿黄色朝服的男子身边,那可是当今圣上,她确实是疯了,不过,我们看她可怜,就将她埋在了那边……” 农夫指了指不远处的方向。 谢时竹这会已经被泪水模糊了视线,一听这话,跌跌撞撞就往那个位置跑去,因为着急,摔了一跤,又爬起来。 晏仇缓缓闭上眼睛,胸口被某样东西压得喘不上气。 农夫还想说什么,瞥见男子腰上的玉佩,愣了愣,脸色忽然大变。 晏仇睁开眼睛,转过身,跟上了谢时竹。 谢时竹看见一个凸起的土面,旁边还有不少类似的土坟。 她连娘亲的墓也找不到,谢时竹扑通一下跪在满是杂草的地上,肩膀一下一下抖动。 晏仇走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谢时竹磕了几个头后,全身痉挛地起伏,后颈忽高忽低,哭声传入他耳内。 晏仇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狭长的眸子溢出痛苦。 他不比谢时竹好受。 这个时候,他也不想去打扰谢时竹。 良久过后,谢时竹哭得已经没有眼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袖子擦干眼泪,突然平静下来。 她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看向了晏仇,说:“谢皇上帮臣妾寻到了娘亲。” 晏仇有些不可思议,喃喃问:“你不怪朕?” 谢时竹轻轻一笑,红肿的眼睛分不清情绪:“不怪,事已至此,怪谁也无用。” 晏仇以为谢时竹更恨自己,完全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冷静,他松了一口气,牵住了谢时竹的手腕,说:“天色已晚,先回客栈,明日起程回宫。” 谢时竹没有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听话地点头。 晏仇俊颜大悦,眉梢染上了惊喜。 两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小二准备了晚饭,晏仇先去上了楼,而谢时竹坐在一楼,等待着上菜。 途中出去了一趟,不到十分钟又返回了客栈。 回来刚坐下时,一个面生的店小二给她上了菜,往她手上塞了一张纸条,又匆忙离开。 谢时竹摊开纸条,上面的字体如同晏修然本人一样文雅:我得知你出宫了,等明日你与晏仇回宫时,我会找机会带走你。 谢时竹看着纸条上的字,挑了挑眉,听到脚步声,又急忙将纸条塞进衣袖内。 晏仇不疾不徐地在她旁边入座,拿起筷子给谢时竹夹了一块菜,轻声说:“吃吧。” 谢时竹低下头,细嚼慢咽。 晏仇没有动筷,一双瑞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她。 用完晚饭后,两人上了楼。 客栈有一个浴桶,谢时竹平静地将自己沐浴一番,等出来的时候,看见晏仇暗沉的眸子,她扯了扯嘴角:“明日还要早点回宫,臣妾就先睡了。” 晏仇说了一声:“好。” 两人挤在狭小的榻上,晏仇伸手将她的腰搂住,谢时竹没有挣扎,在黑夜中睁着双眼,听到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她推开晏仇的胳膊,缓缓坐起身。 月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将晏仇的轮廓隐隐约约显现一点。 谢时竹看着晏仇的脸良久,眼中逐渐泛着恨意。 她确实不怪晏仇,因为她已经恨死他了,巴不得他死了。 系统惊了:【宿主,你想干什么?】 谢时竹挑了挑眉,从枕头底下摸出从外面买来的匕首,说:“当然是完成任务啊。”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别动手啊,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谢时竹将在月光中闪着锐芒的匕首轻轻靠近晏仇的脖子,这个时刻,恶意值开始下降,直至到75停了下来。 她说:“只要我解决了晏仇,这恶意值直接降到五十,你信不信?” 系统吓得结结巴巴:【信是信,可这是不是太莽了?】 谢时竹手握匕首,尖锐的匕端已经靠近了晏仇的喉结之处,只要她稍微用力,这个暴戾的皇帝,就会在她手里结束生命。 须臾,她轻笑一声,将匕首拿离了晏仇的脖子,轻轻地重新藏在枕头底下,躺平闭上眼睛。 待她闭眼片刻后,身侧的男人睁开眼睛,眸底沉的如黑檀。 系统尖叫出声:【宿主,他竟然没睡!!】 谢时竹莞尔一笑:“嗯哼?我都说过了晏仇不是傻子。” 系统惊讶道:【所以你刚才根本没想对晏仇下手?】 “当然,”谢时竹懒洋洋道,“我只不过演了他一下,你瞧,这恶意值不就是降了吗?” 系统叹为观止:【牛!】 晏仇僵硬着全身,他呼出的气也断断续续,如他所意料那般,谢时竹在外面的时候,那么冷静,其实就想要杀了他。 他一脸凝重,睁眼到了天亮。 等谢时竹醒来之时,他当作无事发生,带谢时竹往宫中出发。 轿内,谢时竹双手不安地搅在一起,垂眼缄默不言。 此刻轿子已经到达了回皇宫的必经之路,周围几乎都是树木以及高山。 晏仇大掌敷在她的手背,唇角微勾,“皇后,快到皇宫了。”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嗯。” 话音刚落,一股刺鼻的异味弥漫在四周,外面抬轿的侍卫闻到此味后,纷纷暗叫不好,还没有反应时,人已经被迷晕。 外面传来扑通人体倒地的声音,轿子颠簸了一下,猛地落地。 谢时竹一愣,放在她手背骨节分明的右手突然垂落,她惊慌失措地看向晏仇。 晏仇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垂下,往常阴晴不定的脸色变得温润,素净华贵的白衣衬的他俊美无俦。 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轿子的帷幔被修长的指尖撩开,晏修然白净文雅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晏修然一脸浅笑,伸出手递给谢时竹,“我们走吧。” 谢时竹没有犹豫地将右手放在了晏修然的手心,她下了轿,头也没回地上了晏修然准备的轿车。 等上轿后,谢时竹担忧地问:“修然,我们要是走的话,会不会对你造成困扰?” 晏修然轻笑一声,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不会,我们去邻国,那里我已经打点好了,晏仇不会找到我们,你终于解脱了。” 谢时竹终于露出了解脱的笑,“嗯。” 晏修然说:“路程可能会有点遥远,但是放心,等晏仇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快到达了目的地,他无法追上。” 谢时竹满眼都是对未来的向往,“好。” 轿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轿夫的声音从外面传了出来,尾音有些颤抖:“摄政王,您出来下,这轿子似乎出了问题。” 晏修然轻声说了“好”字,轿子停了下来,他朝谢时竹说:“我出去看一下,你待在轿子里不要出来。” 谢时竹乖巧地点头。 晏修然从轿子下来,看到轿夫被一群侍卫包围。 一个身量颀长的黑衣白发男子正睥睨着他,唇角似笑非笑。 晏修然怔在原地,随即,男子抽出剑,剑刃直直抵住了他的心脏位置。 听到外面一片寂静,半晌也没有等到晏修然的声音,谢时竹下意识撩开窗户的帷幔。 骤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是凛冬寒意的脸。 谢时竹吓得脸色苍白,呼吸一滞。 晏仇高高在上,目光深邃漆黑,眸子里透露出冰冷与杀伐,目不转睛盯着谢时竹,薄唇带着兴味的笑。 他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一般,四周瞬间弥漫起诡谲的气息:“皇后,还逃吗?” 【作者有话说】 臭宝们,投个必读票票嘛,爱你们嘴一个~ 第117章 暴君的白月光14 谢时竹看见晏仇手心握着剑柄,剑刃抵在晏修然心脏处,他似乎用了点力,尖锐的剑头已经刺进了晏修然的锦袍,直达皮肤,又渗出血液。 晏修然一张脸极度扭曲,胸口溢着鲜血,他疼得紧皱双眉,却无法动弹。 抚云在他身后,紧紧按住了晏修然的肩膀。 谢时竹瞳孔一缩,指尖发着抖,美目瞬间噙满泪水,带着鼻音说:“晏仇,你放开他。” 晏仇微微蹙眉,轻嗤一声,那把握在他手上的剑突然用了力。 只听见‘扑哧’一声,剑再次往晏修然的胸口处刺进一点。 谢时竹惊恐地睁大眼睛,脚步踉跄从轿子里下来,湿漉漉的眼眸怔怔看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晏修然,更咽道:“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他,我再也不会逃了。” 晏修然痛苦地呢喃道:“不要求他,我就算是死,也要带你走。” 晏仇冷峻的面容没有一丝情绪,说:“皇后,你就是这么求人的吗?” 闻言,谢时竹脸色更加苍白,眼角余光瞥了眼,还稍有清醒的晏修然。 她眸中闪过痛苦,跌跌撞撞地来到晏仇身边。 晏仇依旧没有松开剑,那双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冷漠、沉静,让谢时竹分辨不清他的喜怒。 谢时竹全身僵硬,当着晏修然的面主动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踮起脚尖,柔软的唇吻在了他的喉结上,又深吸一口气,忍受着屈辱,抬起下颌,吻上了晏仇的薄唇。 她能感受到背后那股悲痛的视线,尽管不用回头,也能猜想到晏修然的表情。 随即,晏修然将剑抽了出来,扔在地上,清脆的落地音,让谢时竹浑身一抖。 谢时竹见他已经扔了剑,松了一口气,下意识松开手,刚想要远离晏仇,她瞬间被束缚进了一个怀抱中。 晏仇睥睨着她,迅速吻上了她苍白的唇,也不顾周围都是侍卫,似是暴风雨地向她袭去。 谢时竹并不反抗,纹丝不动,任由晏仇处置。 晏修然一口血从口中溢了出来,昏迷前,看到他们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粘腻的亲吻声仿佛芒刺一般扎疼了他的浑身。 晏修然不甘心地合上眼皮,身体猛地滑落在地。 突然之间,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70. 谢时竹几乎喘不上气,听到晏修然倒下的声音,用尽了全身力量推开了晏仇,唇上泛着水光,而眼圈红得可怕。 她想要上前查看晏修然,被晏仇拦住,又强势地将她拦腰抱起,冷着声音说:“死不了,不过,皇后你要是再靠近他一步,朕随时可以让他死。” 谢时竹双眸狠狠瞪着他,在晏仇警告的视线里,她移开了视线。 晏仇将她抱回轿子里,冷着声音说:“回宫。” “是。” 谢时竹在他怀里紧闭双眼,完全把晏仇当做空气。 晏仇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脸,直至进宫后,才收回目光。 * 林萱被打了三十大板后,人差点进了鬼门关,靠着意志力才活了下来。 她依旧是宁安宫的宫女,只是太后没有像之前那么信任她, 只要还活着,林萱就不会放弃上位的机会。 林萱一边给太后沏茶,一边心有不甘。 明明她对剧情了如指掌,怎么好几次都失了算。 太后喝了一口茶,太监急忙闯了进来,把晏仇回宫的消息汇报给了皇太后,顺便告诉了太后,晏修然受伤之事。 “什么?”太后端着茶杯的手不稳,抖出的水烫到了她手背上,“你说皇帝准备杀了摄政王?而摄政王这会还昏迷不醒?” 太监小声说:“回禀太后,是真的。” 太后慌乱地问:“因为何事?” 太监迟疑了一会,“摄政王趁着皇上与皇后回宫时,劫走了皇后,皇上拦住了他们,一怒之下,就想要杀了摄政王……” “又是她!”太后怒不可遏,眼中闪过不可思议,“摄政王怎么也会这样?” 也不知道,一个亡国的公主,连摄政王也对她如此迷恋。 太后拧着眉,心想,再这样下去,整个西河都要被她搅乱。 “今日哀家去王府看看摄政王,你先退下吧。” “是。” 太监一走,林萱讨好地一笑,弯腰给太后重新沏茶,说:“太后,您不如早日给后宫添新人,只要皇上宠幸了其他女子,肯定不如这般痴迷于皇后。” “你有法子?”太后凝视着她。 林萱道:“奴婢只能提个建议,太后您可以让吏部尚书千金一直待在宫里,只要创造机会让他们相处,奴婢相信,皇上不会无动于衷的。” 太后深深呼出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林萱低下头,嘴角扬起笑,上次方忆然的父亲因为谢时竹被派遣至荒无人烟的地方,估计方忆然恨死了谢时竹。 只要方忆然待在皇宫,这谢时竹必然得遭受点痛苦。 反正有与她无关,到时候自己渔翁得利就行。 * 锦安殿内,火烛燃烧。 晏仇直接将谢时竹扔在了龙榻之上,俯身,深邃的双眸紧紧盯着谢时竹,薄唇轻启:“朕真以为你是因为西河与苍月的仇恨,不让朕碰你,啧……” 晏仇似笑非笑,“可是,摄政王也是西河的人,为何你愿意义无反顾跟他逃走,却一而再再而三想要杀了朕。” 他在客栈的时候,就已经能预料到,晏修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在谢时竹睡着之时,他稍微找了一下,就看见她藏着的纸条。 晏仇在心里给了谢时竹一次机会,无论她想亲手杀了自己他也不恼,只要她没有跟晏修然走,他什么也不会计较。 就当作一无所知。 可是,谢时竹义无反顾地下了轿子,几乎没有犹豫地与晏修然逃走。 那个时刻,晏仇胸口如同压着千斤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十分艰难。 谢时竹眼圈发红,不卑不亢地凝视着他,说:“对,我就是想杀了你。” 她的声音将自己拉回了现实。 晏仇冷冷一笑,大掌解开她的袍带,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抗拒,“好啊,那朕看看,今夜是你先亡,还是朕先死。” 谢时竹意识到了晏仇的怒意,鸦羽般的睫毛微颤,“你放开我。” 晏仇单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无法逃脱,而谢时竹早已经寸缕未着。 “好啊,”晏仇松开了手,谢时竹急忙捏着被子一角,缩在角落,满脸泪痕。 晏仇沉沉的目光盯着谢时竹,眼底掠过凉意,唇角突然微勾:“朕可以放了你,但别忘了,摄政王头上可是有与你私通的罪名,皇后,你要是识趣的话……” 话音未落,谢时竹呆滞住,将被子拿开,方才的倔强早已经被他的威胁击退,怔怔地说:“只要皇上免去摄政王的罪,臣妾做什么都行。” 晏仇脸上的笑意僵住,“作为朕的皇后,为别的男子做到这种程度,着实可笑。” 随后,他伸手将谢时竹拽到自己怀中,垂眸盯着谢时竹的眼睛,似笑非笑道:“好啊,朕倒要看看,你对摄政王有多深情。” 谢时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吻上了晏仇。 晏仇眼底一沉,缓缓将她压了下去。 他贪婪地享受着谢时竹的顺从,可下一秒,谢时竹闭上了眼睛,呼吸极弱,双手无力地垂下。 第118章 暴君的白月光15 晏仇一怔,伸手探向她的鼻尖,只有些许虚弱的气息,他脸色慌张起来,让在殿外的抚云传太医。 抚云吓了一跳,赶忙应声:“是。” 他一边传唤了太医,一边想,皇上这次下狠手了,竟然让皇后受了伤。 唉,也不怪皇上,被三番两次的伤害,是个人也忍受不了。 * 太医额头滴着汗,来到了承明殿,他看到晏仇惨白的脸色,有些诧异。 当他还不知道皇上为何这种表情时,等撩开了帷幔,他终于明白了。 皇后脸颊白得如纸,朱唇红肿,满脸都是泪水,虽然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锦袍,但显然就是皇帝给穿上的,可见之前发生了些什么。 太医的手刚打算挽起谢时竹左边胳膊的袖子,就听见站在身后的晏仇说道:“换右边。” “是。” 太医赶忙换了个手臂,把脉了一会,松了口气,将谢时竹的胳膊轻轻放下,小声道:“回禀皇上,皇后是过于惊吓的晕厥,无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 “嗯。” 太医施礼离开后,晏仇深深呼出一口气,弯下腰给她掖了掖被褥,目光复杂盯着谢时竹看了半晌。 良久过后,晏仇从锦安殿离开。 系统说:【他走了!!】 谢时竹慵懒道:“知道了,别打扰我,演了这么久,让我睡个好觉。” 系统:【……好。】 * 方忆然被传进了宫,她被安排在了皇太后身边。 她知道太后的意思,因为父亲与太后交往密切,太后自然想让自己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 上次,她故意在皇后面前说那些话,却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父亲遭了罪。 方忆然心有不甘,明明自己出身以及长相都比皇后优秀,皇上怎么就如此盛宠谢时竹一人。 她只不过是苍月国的公主,而且还是一个亡国。 既然太后给了她机会,她必然要抓住。 黎明时刻,晏仇一人前来宁安宫请安。 他刚坐下,方忆然从林萱手上抢过茶杯,径直往晏仇身边走去,温柔地将茶杯放在他的面前,轻声细语道:“臣女给皇上请安。” 晏仇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根本没碰她的茶水。 皇太后皱着眉:“皇上,你也太惯着皇后了,这都什么时辰,她还不来请安。” 晏仇说:“皇后这一段时间不会来,身体欠恙,望太后谅解。” 皇太后还想说什么,可晏仇已经放低了些许姿态,她只好转移了话题:“你看忆然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心属于你,总不能一直耽搁她吧?” 方忆然站在一侧,羞红着脸,娇嗔地说:“太后,您别胡说。” 皇太后瞧见她羞赧的表情,会心一笑,“皇上,你就看在哀家的面子上……” 话未落,晏仇薄唇轻勾,“好啊,朕就看在太后的面上,给她一个好姻缘。” 一听这话,方忆然惊喜地睁大眼睛,心脏怦砰狂跳。 林萱也诧异,这晏仇不是爱谢时竹爱得死去活来吗?怎么突然就同意了此事。 不过,这对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心想,皇帝终于想开了,她说:“好,那皇上你尽量安排下来。” 晏仇忽而一笑,但笑意并未达眼底:“是。” 他从安宁殿离开的时候,直接上了早朝。 朝堂之上,晏仇心不在焉,等众臣子汇报完毕后,他漫不经心说:“摄政王今日身体不适没有来朝,但他为西河劳顿许久,朕作为一国之主,自然要给摄政王安顿好府中的所有,众大臣你们觉得呢?” 文武朝臣不懂晏仇的意思,面面相觑,但又不敢反驳,只好异口同声答:“皇上所言极是。” 晏仇居高临下望着底下的众臣子,语气不容置喙,“好,朕将吏部尚书的女儿许配给摄政王,这也算是让摄政王安顿下来。” “皇上与摄政王感情真好。” “摄政王肯定会感激皇上的。” 众臣子急忙争先恐后地夸奖着晏仇。 晏仇平淡地说:“退朝吧。” “是。” * 晏修然刚从死里逃生中醒来,睁开眼睛时,急忙坐起身,环绕四周,他正在自己府中。 胸口还有些许疼痛。 当时晏仇的剑距离他心脏估计就差一点,如果再近一点,估计他已经死了。 晏修然咳嗽几声,外面的仆从连忙跑了进来,给他倒了热茶。 “孤昏迷了几日?” “王爷,您睡了三天三夜,期间有御医来过,幸好您醒了…”仆从眼睛往外面瞟了一眼。 须臾,屋外缓缓进来几人,抚云跟几个侍卫站在了屋内。 晏修然见到抚云,微微皱眉。 抚云将手上的圣旨摊开,语气平淡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吏部尚书之女方忆然,娴熟大方,知书达理,摄政王已到娶婚之时,特赐婚于摄政王,择日成婚……” 晏修然刚清醒,就接受到这份圣旨,他不可思议睁大眼睛,脸色煞白。 抚云把圣旨递到晏修然面前,不紧不慢道:“摄政王这是打算不接圣旨吗?” 晏修然被仆从扶着从榻子下来,他呆滞地跪下,唇瓣没有一点血色,颤抖着声音道:“谢主隆恩。” 抚云看了眼晏修然,见他接过圣旨,几乎没有停留从王府离开。 * 谢时竹修养几日,在锦安殿待了整整一个礼拜,晏仇几乎就没有来过锦安殿。 丫鬟比谢时竹都着急,见皇后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完全不担心自己失宠。 谢时竹正吃着早膳,丫鬟小心翼翼说:“皇后,您一直待在锦安殿内,也不出去走走,皇上万一纳妃怎么办?奴婢可是得知,皇太后一直想办法将吏部尚书之女放进后宫内。” “不急,”谢时竹放下筷子,笑着说,“待会他就会来了。” 丫鬟怔了怔。 片刻后,晏仇一袭明黄色龙袍,身量颀长,不疾不徐踏进了锦安殿。 他身后跟着抚云。 自从上次谢时竹晕倒后,晏仇没再来锦安殿,其实就是想给皇后一个惊喜。 这一礼拜时间,也让谢时竹养好了身体,这样才能好好接受这个惊喜。 晏仇缓缓在她身边坐下,黑如深井的眼瞳往谢时竹脸上看去,说:“皇后,最近气色似乎好了不少。” 谢时竹垂下眼帘,捏着筷子的指尖僵住,僵硬着语气,“谢皇上关心。” 晏仇抬起胳膊,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唇角微勾:“明日与朕一起出宫。” 谢时竹一怔,也忘记躲开他,眼底划过惊讶。 上次她与晏仇出宫已经惹恼了他,甚至差点将晏修然刺死,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晏修然还活着。 谢时竹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别想从皇宫离开,可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呆滞了些许。 等她出宫后,一定要去看看晏修然的伤势。 谢时竹小声说:“出宫干什么?” 晏仇将放在她脸颊的手抽走,凝视着谢时竹期许的眼神,猜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 他眼眸中掠过讥笑,“喝喜酒。” 谢时竹下意识问:“喝谁的喜酒?” 晏仇骨节修长的手指有节奏轻扣着桌面,微微阖着瑞凤眼,似笑非笑地开口:“摄政王。” 第119章 暴君的白月光16 谢时竹握在手中的筷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清澈的双眸瞬间染上了红意,难以置信地看着晏仇。 晏仇静静欣赏谢时竹的表情,想要从她脸上看见悲痛,这样才能满足报复过后的快感。 谢时竹撇开视线,弯腰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来,指尖捏着筷子的一端,在桌下盯着晏仇明黄色锦袍,眼神移到他的靴上,完全不计任何后果地将手中的筷子,戳向晏仇的黑缎靴面。 抚云站在两人身后,见此情况,急忙想要传呼侍卫,却被晏仇阻止住。 他愣了片刻,自动退出了锦安殿。 晏仇猛地起身,下一秒将弯着腰的女人捞了起来,沉着一张脸,单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 他眸子闪过冷意,指尖稍微用了点力,谢时竹便吃痛地将手上的筷子扔了下去。 “皇后,这是因为做不了摄政王的女人而恼羞成怒?” 谢时竹怒瞪着他,尽管她的手臂疼痛,但依然不愿撒谎:“是。” 晏仇轻嗤道:“有时间跟朕闹,不如明日想想该怎么面对摄政王。” “这就不用皇上您操心了,”谢时竹冷漠一笑,“就算摄政王有了王妃,我也甘愿成为他的小妾。” 话刚落,晏仇眼底蒙上了一层阴鹜,薄唇紧紧抿着,似是在克制着内心的暗潮涌动。 好啊,他甘愿抗住所有人的口舌,让她坐上了皇后位置,而谢时竹却不屑一顾,哪怕当晏修然的小妾,也看不上一宫之主。 晏仇松开她的手腕,谢时竹的指尖已经青白,腕部有着男人的指印,白皙皮肤缠着一圈红色的痕迹。 “既然皇后口出狂言,”晏仇说,“那朕倒要看看,他摄政王能不能活到朕休你的那一刻。” 撂下这句话,晏仇拂袖而去。 他一走,丫鬟从外面闯了进来,方才瞧见皇上阴沉的脸,个个心惊胆战,回到殿内,看到皇后并无异样,着实松了口气。 谢时竹仿佛无事发生,让丫鬟重新拿了副筷子,坐下身夹着菜,动作慢条斯理。 * 承明殿内,晏仇坐在案前,微蹙着眉,越看奏折心越烦。 抚云小心翼翼问:“皇上,您还好吗?需要奴才传太医吗?” 晏仇不耐烦说:“不用。” “是。” 外面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皇上,皇太后求见……” 随即,皇太后与宫女林萱一起来到承明殿内。 晏仇缓缓站起身,注视着皇太后站在自己眼前,不咸不淡问:“太后,这么晚了,来朕的殿内有何事?” 太后脸色不好,连续几天没有睡一个好觉,她明明想将方忆然放进后宫里,却让晏仇将她许配给了晏修然。 “皇帝,”太后扯了扯嘴角,“把吏部尚书之女嫁给摄政王,是不是有些不妥?” 晏仇平静地凝视着她,眸光闪烁着寒芒,不苟言笑道:“太后的意思是,摄政王配不上吏部尚书之女?” 太后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不是……” 晏仇打断她的话:“那太后还有何事?” 林萱站在太后身边,一双眼睛时不时往晏仇脸上瞥去,男人长相比她见过所有异性都要优秀。 况且,她穿越到了这里,晏仇站在金字塔顶端,掌握着所有人的命运。 这里,晏仇就是天。 她林萱能榜上晏仇,就会在这个世界过得有滋有味。 自己求之不得的东西,谢时竹却不懂得珍惜。 太后踌躇了半晌,最终只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面上带着苦笑:“皇帝早日就寝,哀家就先回宁安宫了。” 晏仇淡淡‘嗯’一声,目送太后的背影,又将视线转向了她身边的宫女。 待人一走,晏仇眼底掠过一丝阴冷,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明日在王府,便将林萱秘密处死。” 抚云点了点头,已经打算找人在王府埋下侍卫,“是。” 晏仇捏着眉心,也无心批阅奏折,踏步从承明殿离开,径直往锦安殿走去。 抚云想要跟上,却被晏仇遣离。 * 锦安殿的宫女看见皇上来了,比起中午的惆怅,现在各个喜出望外。 中午那会,皇上阴冷着一张脸从殿内离开,她们还以为皇上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来找皇后。 没想到几个时辰过去,皇上竟然又来了。 一众宫女跪在地上迎接他。 晏仇在殿内没有见到谢时竹,忍着烦意问:“皇后呢?” “回皇上,”一个宫女小声答,“皇后在沐浴。” 闻言,晏仇径直前往了浴池,等他进去后,屋内只有一盏烛光,水蒸气弥漫在四周,他只能通过缭绕的水雾,看见一个女子消瘦的背脊,长发遮住了腰身,凝白的肤色格外扎眼。 谢时竹似乎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去,隐隐约约看见晏仇颀长的身形,脸色一变,急忙就要从浴池里出来。 晏仇长腿迈进池内,明黄色的锦袍浸满水,沉甸甸的。 他迅速按住了谢时竹的肩膀,居高临下睥睨着她,说:“皇后,跑什么?” 谢时竹双手挡住胸口,“没跑,臣妾只是已经沐浴完毕,打算就寝休息。” 晏仇指尖拨开了她的胳膊,又在谢时竹想要重新挡住时,抓住了她的手腕。 “朕又不是没见过,”晏仇低头扫了一眼,轻嗤说,“你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谢时竹知道自己挣扎只是徒劳,甚至会激怒晏仇,她调整好呼吸,嘴角扯了扯笑:“臣妾沐浴好了,皇上要是想在这沐浴,臣妾就不打扰了。” 话音刚落,晏仇拽着她一起没入水里,原本平静的水纹泛起涟漪。 谢时竹一怔,想要从水中出来,屏住呼吸,挣扎了许久,可晏仇的手一直按着她的肩膀,两人力量的悬殊,她根本挣脱不开晏仇。 她水性不好,几分钟过后,已经脸色苍白,如同一个溺水者。 在差点濒死的时候,晏仇圈住了她的腰,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贴上她已经泛白的唇瓣。 这个时候,晏仇就仿佛一块浮木,谢时竹手足无措地将胳膊攀附在他的脖颈上,任由晏仇贪婪吸取所有。 第120章 暴君的白月光17 终于,晏仇带着她一起从浴池中出来。 谢时竹涨红着一张小脸,靠在池边,不停咳嗽。 晏仇双眸深深盯着谢时竹,女人的唇瓣微肿,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含着秋水,眸光潋滟,墨发如水般散落在肩膀,而她浑身不寒而栗地颤抖,这让晏仇眼神更加暗了下去。 也只有刚才那个时候,谢时竹才放弃了抗拒。 谢时竹终于缓过了神,语气急促直呼他的名字:“晏仇,你有必要这么羞辱我吗?” 晏仇默不作声与她对视,看见谢时竹因为喘气胸口此起彼伏,他嗤笑一声,将谢时竹从池里捞了起来。 他抱着谢时竹前往了殿内,直接将她扔在塌上,又在谢时竹惊恐的表情,俯身压下。 晏仇说:“原来在你心里,朕稍微碰一下,就是羞辱?” 谢时竹一声不吭,漂亮的眸子带着愤怒瞪着他。 她的眼神惹恼了晏仇,毕竟他是见过谢时竹以何种态度对待晏修然,两者之间的差距,刺痛了他的心脏。 晏仇目光沉沉,不顾谢时竹反抗,在她脖颈、肩膀、锁骨处留下吻痕。 谢时竹呼吸停滞,似乎害怕晏仇继续下去,可在她恐惧的表情中,晏仇则是放开了她,平静躺下。 蜡烛闪着幽幽的微光,带着几分死寂。 谢时竹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亮,晏仇早已经起身上了早朝,退朝后,他在轿子里等待着谢时竹。 而宫女催促谢时竹更衣时,撩开榻子的帷幔,映入眼帘便是,鲜红色的被褥露出皇后的肩膀以上,她透白的肌肤上满是斑斑点点,紧闭着双眼,秀气的双眉似是不安地蹙着。 宫女吓了一跳,小声说:“皇后,该梳妆了,皇上在外面等着您。” 谢时竹掀开眼皮,看了宫女一眼,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捏着被褥一角,盖住了自己全身,说:“嗯。” 宫女合上帷幔,谢时竹急忙穿上亵衣,脚步有些沉重地坐在铜镜前。 另外一个宫女双手抱着华贵的锦袍,待她梳妆完毕后,赶忙与其他宫女给谢时竹穿上袍衣。 繁琐的纱袍,用了好长时间才穿戴整齐。 谢时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微怔。 裙上是细如胎发的金银丝刺绣的飞莺,贵不可言,而领口却比以往的都稍低,恰好将她锁骨露了出来。 昨晚晏仇留下的痕迹格外醒目。 谢时竹苍白着脸说:“换一个。” 宫女面面相觑:“皇后,这是皇上亲自送来的……” 抚云从殿外进来,视线往谢时竹身上瞥过去,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愣了愣,说:“皇后,该上轿了。” 谢时竹提起裙摆,脸色凝重,出了锦安殿时,轿子已经停在门口。 她硬着头皮上了轿,看见晏仇正盯着自己,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故作无事,坐在晏仇身边。 晏仇心情似乎不错,哪怕谢时竹没搭理他,也不恼怒。 起轿后,晏仇眉梢轻佻:“皇后,待会去了王府,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要是让其他人发现,你心属于摄政王,后果你是知道的。” 谢时竹垂下眼帘,“嗯。” 晏仇慵懒随性,手指牵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 谢时竹想抽走,却被他警告道:“这才过去几秒,皇后就忘了朕的话?” 她扭过头,给晏仇留了一个后脑勺,一声不吭。 晏仇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 王府。 晏修然一袭红色蟒袍,站在王府门口,文雅的五官略显紧张。 朝廷的众臣子已经来至王府,他们纷纷站在摄政王身边,奉承着祝贺他。 而晏修然早已心猿意马,视线只望着一处。 臣子以为他在等候婚车,也随他一起站在门口。 紧接着,皇太后的轿子如约而至,晏修然赶忙行礼。 太后下轿后,扶起晏修然,笑着说:“今日是你大喜日子,无需多礼。” 晏修然脸色苍白,“谢太后。” 话音刚落,抚云与轿子一同出现在众人眼前。 文武朝臣见皇帝的轿子来了,不约而同下跪迎接皇上。 轿内,晏仇指尖捏住谢时竹的下巴,轻轻抬起,薄唇轻言:“皇后,今日是摄政王的喜事,得多笑点。” 谢时竹在晏仇黑沉的眸光中,微微展露出笑颜。 她很少在晏仇面前笑过,但是她一笑,眼尾自然微扬,眸光流转,过分的明媚。 晏仇松开她,淡漠唇色的笑意更沉。 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 随即牵着她下轿。 谢时竹顶着晏修然灼热的目光,脚步有些错乱,而晏仇更加搂紧了她的细腰。 薄唇靠近她耳畔低哑道:“皇后,不恭喜一下摄政王?”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这晏仇真会恶心人。】 谢时竹说:“确实,不过令我很满意。” 系统:【……您比他更会恶心人。】 晏仇见谢时竹低着头不说话,放在她腰间的大掌轻轻摩挲一下。 谢时竹不免打了个寒蝉,艰难地抬头,嘴角漾开浅笑,朝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晏修然开口:“摄政王,本宫祝你与王妃,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晏修然目光逐渐黯然伤神,垂在两侧的双手很是无力,尤其看到她锁骨位置的吻痕,心猛地一抽。 晏仇微微挑眉,凝视着晏修然那张惨白的脸,说:“摄政王,你不说话,是不接受皇后的祝福吗?” 晏修然咬了咬牙,往地上一跪,声音发抖道:“臣谢过皇后。” 晏仇睥睨了他一眼,带着谢时竹径直从他面前经过。 晏修然缓缓闭上眼睛,上次受伤的胸口不知为何再次疼了起来,甚至比受伤时,更加疼痛难忍。 皇太后心里知道摄政王也喜欢谢时竹,表面却得装作什么也不知,说:“起身吧,婚轿马上来了。” “是。” 晏修然踉踉跄跄起身,眼神失落而绝望。 谢时竹坐在了晏仇身边的椅子,她如坐针毡,无法安下心。 晏仇斜睨她一下,指尖摸着她的耳廓,丝凉的体温让谢时竹背脊僵住:“皇后,别着急,摄政王的王妃很快就来了。” 第121章 暴君的白月光18 谢时竹两只手藏在宽袖内,烦闷地搅在一起,眼睛时不时往殿外看去。 两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而晏仇静静欣赏着自己昨晚在谢时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凉薄的唇瓣微微扬出嘲弄的笑,放在她耳廓的手缓缓收回。 皇太后携带两位宫女入殿,林萱扶着太后,与谢时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总是往晏仇脸上瞅去。 太后察觉了她的小心思,也没有在意。 晏仇虽说性格乖戾,可胜在容貌出众,又是万人之上,天下的女子,哪个不觊觎后宫的位置。 别说林萱了,她宁安宫一大半丫鬟都对晏仇情有独钟。 太后在内心不屑一笑,这晏仇同他生母一样是个狐媚胚子。 她入座后,视线往谢时竹扫了一眼,说:“皇后,哀家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谢时竹莞尔一笑,“太后,臣妾近日身体不太好,望太后谅解。” 太后瞧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微微蹙眉。 今日可是摄政王的喜事,如此重要的场合,还如此随意,成何体统。 碍于晏仇在场,太后只好将这份不满忍住。 片刻过后,摄政王牵着方忆然从外面缓缓进来。 方忆然一袭红色嫁衣,红色盖头遮住了她的脸,但是方忆然隐隐约约看见了晏仇,顺便也发现了他身边的谢时竹。 晏修然双目紧紧放在谢时竹脸上,想要从她表情中看到一丝不舍。 晏仇阴冷的视线向他扫射过来,晏修然不得不侧过头。 晏仇嘴角噙着冷笑。 今晚,晏修然就会彻底跟他的女人做一个了断。 两人互相跪拜后,晏修然揭开方忆然的盖头,仆从端着酒杯来到两人身边。 按照规定,晏修然要与方忆然进行交杯酒。 晏修然指尖苍白,紧紧捏着酒杯。 方忆然心中虽然心有不甘,可摄政王也是一表人才,她的爹爹现在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能嫁给摄政王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她还是王府的正室,算是半只脚踏进了皇室。 两人胳膊交叉,各自端着酒杯将酒缓缓喝下去。 谢时竹自动撇开视线,却被晏仇逮个正着。 晏仇静静睥睨着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摄政王与方忆然一起交杯。 谢时竹咬紧唇瓣,脸上闪过一丝痛楚。 晏修然眼角余光瞥见她泛着红的眼眶,心口不停抽疼。 晏仇拿开手,幽暗深邃的冰眸闪烁着寒意,与晏修然的视线撞在一起。 晏修然想起那日胸口的剑,现在依旧心有余悸。 随即,晏修然和方忆然向他们敬酒。 当晏修然将酒递给谢时竹时,晏仇从他手中夺过,眉梢轻佻:“昨夜皇后累坏了身子,不宜饮酒,朕便替她了。” 晏修然一愣,下意识看向谢时竹,发现她垂下眼睫,一言不发,晏修然收紧酒杯的指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辛辣的酒味从味蕾蔓延至胸口,烧得他胸口发烫。 晏仇在心底冷嘲一笑,薄唇靠近杯口,浅酌了一下,把酒杯放在一侧。 太后目睹了一切,将这些看在眼里,心里微微叹气。 这样也好,至少晏修然有了王妃,对谢时竹多少会放下一点。 根据流程敬完酒后,方忆然回到了婚房,而晏修然则是与朝中臣子饮酒作欢。 太后也被几位臣子邀请了过去。 整个殿内,只剩下几位宫女与他们二人。 晏仇缓缓起身,背对着谢时竹,不疾不徐道:“朕好久没有来王府,去院子里走走,你待在这里不许离开。” 谢时竹忍着烦躁道:“嗯。” 晏仇径直前往了后院。 抚云早已经在亭子这边等待着他,见到晏仇出现,他急忙汇报道:“奴才已经在这里部署了侍卫,今夜必定要将宫女林萱处死。” 晏仇环视了四周,点了点头。 抚云瞧见有人过来,示意隐藏在角落的众侍卫警惕一些,随即自己急匆匆从晏仇身边离开。 晏仇刚想返回殿内,一个略显苍老的女音从他背后响起,语气带着几分迟疑:“奴婢参加皇上。” 晏仇转过身,瞧见身穿仆从衣衫的中年妇女正跪在地上,他微微蹙眉,抬脚打算从她身边经过。 中年妇女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年轻的皇帝。 当晏仇冷峻阴戾的脸映入她眼帘时,中年妇女一怔,下意识说:“容常在……” 晏仇脚步一顿,站在中年妇女面前,声音冰冷地问:“你刚说什么?” 中年妇女被他语气吓得浑身一抖,嗫嚅道:“回禀皇上,奴婢看到您,差点以为看见了已经亡了的主子。” 因为他的眉眼以及五官像极了死去的容常在。 当时她是容常在殿内的丫鬟,容常在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在后宫妃子中属于佼佼者,因此倍受先皇宠爱。 容常在有了身孕后,难产生下一个女孩,那女孩刚生下来就已经没了气。 母女一同归西。 那个时候,先皇还是挺宠容常在的,容常在死了后,先皇郁郁寡欢了很长时间。 先皇的皇后,也是现在的皇太后,与容常一个时间点生下了孩子,皇后因为生的是龙嗣,重新获得了皇上的盛宠。 先皇这才从失去容常在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晏仇睥睨着她,静静凝视几秒,拂袖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晏仇回到殿内,见谢时竹安分坐在原位,低头盯着地面发呆。 他心情愉悦地在她身边落坐,说:“皇后,没有喝到摄政王的喜酒,是不是有点可惜?” 谢时竹抬眸瞥了他一眼,自动忽略了他的话。 晏仇也不恼,半眯着眸子打量着谢时竹,眼睛含着不言而喻的讥诮。 * 林萱跟另外一个宫女陪在皇太后身边,她眼皮一直在跳,似乎有种不祥之兆。 为了安抚住情绪,林萱从热闹的氛围离开,前往后院。 后院除了亭子外,有一个假山,林萱刚坐下,眼角余光瞥见了被阳光投下的人影。 她一怔,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林萱捏在拳头,此刻是白天,这些人不会向自己动手,她只能故作无事发生,缓缓站起身,平静地往热闹的地方走去。 等来到太后身边,林萱才松了口气。 她大概猜出了,是谁想要杀自己。 上次她向晏仇报了假情报,对于晏仇来说,只要有人知道皇后与摄政王两情相悦的事情,必然要下手。 之前她长了个心眼,投靠了皇太后,而晏仇根本没有死心,想要在摄政王大婚之际,将她直接送上西天。 林萱眼底闪过阴狠。 既然晏仇这样,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第122章 暴君的白月光19 待会她要引谢时竹到后院,到时候天色昏暗,按照她与谢时竹的相似程度,估计这些侍卫也分不清,直接杀错了人。 林萱冷冷一笑,她这样不就一箭双雕了吗? * 到了送摄政王入洞房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 谢时竹坐在椅子上活动了下筋骨,晏仇与她坐在这里待了整整五六个时辰。 他很享受与谢时竹独处的空间。 在皇宫,他每日有政事要忙,能抽出的时间少之又少,等特意找谢时竹时,换来的只有冷漠。 皇太后让宫女催促下晏仇出来,按照西河的规定,皇室的人入洞房前,需要被皇帝以及太后送进去。 宫女小心谨慎地将太后的话启禀了皇上:“皇上,该送摄政王入洞房了,太后已经在外面等着您。” 闻言,晏仇瞥了谢时竹一眼,不紧不慢起身,从谢时竹视线中离开。 他一走,林萱轻手轻脚来到谢时竹面前,盯着谢时竹华贵的锦袍,眸底闪过异样,随即语气急促道:“皇后,方才摄政王告诉奴婢,等他进洞房片刻后,会来后院假山位置找你。” 谢时竹微怔,诧异地问:“……他真的是这么说的?” 林萱点头:“是的,皇后。” 谢时竹起身,刚想离开,林萱在她背后小声提议道:“皇后,奴婢建议您脱下锦袍,您要是这样出去太引人注目了,肯定要被皇上发现的。” “谢谢,”谢时竹嘴角带着浅笑,快速将锦袍褪了下来,放在椅子上,里面只穿了淡色的衣袍,不带迟疑地往后院走去。 林萱望着谢时竹的背影,眼睛满是不屑。 蠢女人,终于可以下线了。 只要谢时竹一走,那就是她林萱大展身手的时刻。 没了谢时竹,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就替代她。 * 晏仇身边没有谢时竹,心里有些不安,只了走过场便急匆匆返回殿内。 可等他来到的时候,原先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现在只剩华丽的锦袍,根本没见她的身影。 晏仇皱了皱眉,意识到了什么,长腿踱步前往王府的院中,视线往后面瞥去,瞧见淡青色背影的女人。 尽管夜色漆黑,但他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个身影是谢时竹。 几乎没有犹豫地往谢时竹身边走去。 谢时竹站在假山的一侧,脚步来回徘徊,眼睛瞥向王府某个摇曳着烛光的窗户。 她似乎透过窗棂瞧见了晏修然的影子,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她又看到晏修然好像往窗户靠近。 谢时竹眼睛一亮,明媚的眸子弯了起来。 抚云蹲守在房顶,终于等到了这个女人停止不动,他屏住呼吸,朝四周埋伏的侍卫发出指令。 他刚吹哨,定睛一看,这不是皇后吗? 抚云睁大眸子,急忙让比个停止的手势,可夜太乌黑,距离他有些远的侍卫,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只能听见声音。 没反应过来,已经将箭射向了假山旁边的谢时竹。 抚云感觉自己背脊一股冰凉,开始为自己寻找最佳安葬的方式,至少要死得体面一点。 点石火光之间,晏仇不知何时来到谢时竹身边,完全不顾什么,扑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一愣,映入眼帘是晏仇冷峭的面孔,下一秒就听见箭刺入皮肤的闷声。 晏仇微微蹙起眉头,额头因为疼痛冒出些许冷汗。 抚云观看了过程,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皇上在干什么? 以抚云对皇帝很了解,他身手敏捷,明明可以带着谢时竹轻巧躲过这支箭,但他偏偏用身体挡住,让箭刺入他的肩膀处。 蹲守在四周的侍卫一脸茫然,用箭射向谢时竹的侍卫直接脚步一软。 抚云示意他们离开,快速脱下黑衣,从房顶下来,急匆匆跑向晏仇。 谢时竹怔怔地看着眼前一脸苍白的男人,晏仇平时暴戾的表情此刻痛苦不堪。 一支箭从他身后琵琶骨位置穿透,血液溢了出来,浸透了他明黄色的锦袍。 晏仇紧蹙着眉,身子无力地往地上滑下去。 谢时竹呆滞几秒,眼眶瞬间被泪水噙满,她急忙抱住了晏仇的腰,将他紧紧扶着不让瘫倒在地。 谢时竹因为紧张,眼泪像是银丝一般,滴在晏仇的脸颊上,很是温热。 “这是……怎么回事?”谢时竹环顾四周,只有抚云一个人飞奔而来,她低头看着晏仇琵琶骨的箭,细长的箭头鲜红,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晏仇,你还好吗?” 晏仇虚弱一笑,“无碍,你没受伤就好。” 谢时竹睫毛沾染着泪水,“你救我干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遗孤,你是皇帝……” “可你怎么说也是我的皇后。” 这个时候,他也忘记了自己身份,以平等口吻相称。 晏仇伸出手,艰难地用拇指擦掉她的泪水,淡薄的唇扯了一个笑,“不用哭,你不是很想让我死吗?” 说完后,晏仇静静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待发现谢时竹有些茫然时,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谢时竹抿了抿唇,没有回应他这话,而是慌张地让赶来的抚云传御医。 抚云:“回皇后,奴才已经传了御医。” 谢时竹将晏仇的身体搂在自己怀里,男人的体重沉重,差点让她站不稳脚步,硬是咬着牙,没有松手。 抚云捕捉到晏仇脸上一闪而过的笑,在心里扶了扶额,确实该传御医给皇上治治病了。 皇帝怕是因为皇后病入膏肓了,为了让谢时竹改变态度,连苦肉计都用上了。 没一会儿,太后跟一众朝臣赶来,看见晏仇受了伤,太后脸色一变,朝身后的一群侍卫说:“你们到底怎么保护皇上的?” 侍卫们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甘愿领罚。 林萱跟在太后身边,上下端详了谢时竹一番,见她安然无恙,愣了许久。 而晏仇竟然受了伤。 林萱藏在背后的双手紧紧攥住,心想,真是傻人有傻福。 太后拧着眉:“今夜彻查王府,一定要抓住刺客。” 晏仇被谢时竹紧紧抱着,只要一呼吸就是她的体香,嗓音有些沙哑说:“不必,今日是摄政王的大喜之夜,不能因为朕的事而打搅到他。” 众臣子面面相觑,第一次见过这样的暴君。 太后也诧异许久,最后点了点头,“扶皇上先在王府住下,让御医赶紧给皇上看看,可不能出什么问题。” 毕竟,晏仇对她而言,还有很多用处,受伤倒无所谓,要是死了,那西河就要遭受很多灾难。 西河本身就物源优渥,周边的邻国虎视眈眈,但因为晏仇的性格,没有一个国家敢惹。 抚云只听晏仇的话,目光注视着皇帝。 晏仇睨了他一眼,抚云领会意思,说:“是。” 他从谢时竹手中接过晏仇,扶着他一步一步往王府的殿内走去。 谢时竹担心地跟上。 晏仇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动手吧。” 抚云:“是。” 抚云将晏仇扶进王府的一间屋内,隔壁恰好就是摄政王洞房的房屋。 待御医进来后,抚云自动退出,眼神往摄政王所在的房间看去,须臾,朝身后跟来的侍卫示意。 侍卫靠近窗户,指尖戳破窗纸,往里面吹进一股烟。 第123章 暴君的白月光20 抚云确认烟已经进入摄政王的屋内,又悄然跟侍卫离开。 * 御医将箭拔了出来,轻轻用纱布把晏仇消瘦的肩胛骨包扎了一圈。 片刻后,御医从屋里退了出来,关上了门。 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太后与一众臣子得知晏仇并无大碍已经从王府离开。 谢时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里泛起愧疚,毕竟本该受伤的人是她。 晏仇察觉到她的表情,眉梢轻佻,又咳嗽几声,说:“天色很晚,在这里将就一夜,明日早晨再回宫。” 谢时竹带着愧意,挤在晏仇身边,以往需要晏仇强迫,才愿意同床共枕,现在顺从得不像话。 晏仇肩胛骨位置传来撕裂的疼痛,可他却感觉不到,心里格外愉悦。 甚至觉得这伤很值。 虽然再次被林萱逃脱,但晏仇也没有想象中的生气。 比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命,谢时竹的关心才是最重要的。 晏仇唇角的弧度在谢时竹侧过身子时,赶忙压住,紧闭着眼睛,眉毛紧蹙,似乎因为肩膀的疼痛无法入眠。 谢时竹瞧着他这副模样,在心底哼笑一声。 真会演,生在古代真是暴殄天物。 谢时竹伸出纤细的胳膊,柔软的手轻轻碰在他的伤口处,小声道:“皇上,臣妾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晏仇在微弱的烛光中捉住她的手,掀开狭长的眸子,黑沉的眸子直直盯着她。 尽管两年过去,谢时竹对晏仇的眼神,依旧会感到恐惧。 她下意识想要从他大掌里抽走自己的手,刚躲避了一下,就听见隔壁的声音,谢时竹一怔,微微睁大眼睛,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两间屋子的隔音并不好,女人嘤咛声,以及男人的喘息声像是刺骨的寒风传入她的耳内。 晏仇缓缓坐起身,抬起瑞凤眼,挑唇似笑非笑:“皇后,怎么了?” 谢时竹面色苍白,声音依然存在,愈来愈大,她呆滞许久,抬手将耳朵捂住,试图将所有屏蔽。 一只大掌将她的手用力拨了下去,紧紧攥着手里。 晏仇低沉的嗓音似是魔鬼一般恐怖,说:“不听听摄政王是如何与王妃做欢?可惜了,你为了他守身如玉,而他呢?” 谢时竹眼尾逐渐红了起来,被晏仇握住的指尖泛着青白,也忘记了挣扎。 晏仇睥睨着谢时竹的满脸悲痛,用另外一只胳膊将她拥入自己怀中,靠近她耳边说:“看来,摄政王也没有多爱你。” 话音刚落,谢时竹像是疯了一样推开晏仇,漂亮的唇瓣毫无血色,美眸紧紧瞪着晏仇:“你胡说!” 见她不死心,晏仇微眯着眸子,双目似是被暗火点燃,冷冷一笑,“朕说的话是真是假,后面自然你会知道。” 谢时竹躲回被褥内,厚重的棉被将她整个人连带脑袋一起盖住,这样才能把自己的狼狈藏起来。 晏仇垂眸看着鲜红的被面,眼底沉了下去。 * 一大早,谢时竹被系统的惊呼声吵醒,她懒洋洋地说:“吵什么?” 系统激动说:【宿主,这恶意值经过一夜降到了65!!明明没发生什么,怎么突然降了?】 谢时竹微微一笑:“谁说没发生什么?昨夜不是有件大事出现了吗?” 系统抓耳挠腮,片刻后恍然大悟:【宿主,我悟了,原剧情中,晏修然登基后,只有林萱一个妃子,现在多出一个方忆然,整个剧情全变了。】 “你只说对了一半。” 系统愣了愣:【啊?】 谢时竹没理会系统的疑问,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男人放大的冷峻面孔,狭长的眸子纹丝不动打量着她。 待她反应过来时,晏仇已经从塌子上下来,修长的背脊对着谢时竹,说:“朕还以为你要难过得一夜睡不着,啧,倒是睡得挺沉。” “……” 抚云从外面轻轻推开了门,小心翼翼端详着晏仇的伤口,并无大碍后,他松了口气:“皇上,皇后,轿子已经备好,该回宫了。” 晏仇淡淡应了一声:“嗯。” 随后,径直出了屋内,留下谢时竹一人。 谢时竹急忙起身往外面走,经过隔壁时,她停下脚步,眼睛看向半掩的门。 榻前的地面,洒落了两人的喜服,预示着昨夜的风月之事。 谢时竹满眼失望,咬紧牙关,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 晏修然醒来时,头疼欲裂,他艰难撑起身子,突然,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片段。 他呼吸一滞,赶紧往旁边的位置看去。 方忆然躺在他的身边,肩膀与锁骨处全是颠鸾倒凤留下的痕迹。 晏修然茫然又无助,昨天大婚之际,他被晏仇几句话刺激得心口泛酸。 夜里的时候,他突然看见谢时竹穿着喜服坐在榻边,眉眼弯弯与自己对视,他根本控制不住地将一袭喜服的女子扑倒。 后面的事情,现在回溯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他竟然把方忆然看成了谢时竹。 晏修然深深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胸口疼痛不堪。 明明自己是一个理性的人,却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晏修然微微蹙眉,昨夜他警惕得连一口酒也没敢多喝,就担心出现问题,可偏偏发生了自己最害怕的事情。 他脑中闪过一丝恼意。 自己很有可能进入了晏仇设下的圈套,昨天与晏仇喝的喜酒肯定有问题。 晏修然撇下还在沉睡中的女子,披上了锦袍,急匆匆往外面走。 他刚走到王府门口,看见谢时竹所坐的轿子已经离自己远去。 晏修然攥紧拳头,皇宫他不能随意进出,只能等明日上朝时再去找谢时竹。 * 早朝结束后,晏修然孑然一身在锦安殿门口等待着谢时竹。 良久过后,谢时竹跟宫女从殿内出来,打算给皇太后请安。 她瞥见晏修然的背影后,脸上只有淡漠。 尽管晏修然也同她初见时那般温文尔雅,可昨夜的事情,已经在她心里烙下不可磨灭的痛痕,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 晏修然听见脚步声,强撑着露出笑,转身看向谢时竹。 再发现她一脸冷漠时,晏修然眼底含着悲痛,心中已经了然。 府中的仆从告诉他,在他大婚夜,晏仇受了伤,就住在他的隔壁。 这根本就是晏仇的计划。 晏修然扯了扯嘴角,压制着内心的异样,轻声细语道:“皇后,臣找你有要事,是否能换个地方?” 第124章 暴君的白月光21 谢时竹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摄政王,本宫还要给皇太后请安,如果有要事,直接找皇上就行。没必要跟我一个女子说。” 晏修然一愣,怔怔地看着谢时竹。 谢时竹在他视线中径直离开,背对着晏修然,她唇角一勾,带着宫女前往宁安宫。 晏修然不可思议地凝视着她的倩影,双手无力垂在两侧。 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见面时,她以本宫相称。 晏修然缓缓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得如同月色。 * 宁安宫内,谢时竹前脚踏进,晏仇后脚跟上。 皇太后皱着眉看了谢时竹一眼,嘴角扬起嘲弄的笑,“皇后,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准时来给哀家请安。” 谢时竹行了礼后,眼睛看向她身边的林萱,又快速收回视线,说:“以后臣妾会按时请安。” 皇太后皮笑肉不笑,直至晏仇进来时,她才调整好表情,又换上了一副和蔼的母亲模样。 “皇帝,身体恢复得可好?” 晏仇点了点头:“嗯。” 皇太后思忖片刻道:“王府怎么会有刺客?肯定是有人想要刺杀你,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 晏仇很是平淡地说:“好,朕会让抚云彻查此事。” 没一会,两人便从宁安宫离开。 晏仇看着谢时竹的背影,想要跟上,却被抚云拦住。 晏仇不耐烦睥睨着他,抚云小声汇报道:“皇上,昨日在王府,奴才捡到了这个。” 他将手中的锦囊递给了晏仇。 晏仇接过后,发现锦囊上的花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锦面是苍月国特有的刺绣,只有苍月的皇室才会拥有的锦囊。 而谢时竹身上的锦囊在自己这里,当初他还是太子殿下时,就已经抢走了谢时竹的锦囊。 那这会是谁的? 晏仇脸色蒙上了一层阴戾,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苍月国除去谢时竹一个公主外,还有一位太子。 听闻这位太子比较宠溺妹妹,也是率领苍月国打仗的将军。 如果他还活着,昨夜肯定想杀了他。 晏仇蹙紧双眉:“去查一下苍月国的太子是否还活着。” 抚云一愣,“是。” 晏仇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丝阴狠:“待会把容常在的记录折,送到承明殿。” “啊?”抚云很是不解,这容常在是先皇的人,而且早早命丧黄泉,皇上要这个干什么,虽然疑惑但天子的命令,无法反驳,他回,“是。” 晏仇微阖着眼皮,沉沉的眸子让人猜不透。 * 谢时竹刚经过亭子处,就瞥见晏修然站在亭子边,发现她后,赶紧往谢时竹身边走来。 他站在谢时竹面前,语气急促道:“你听我解释,昨天我喝的酒有问题,肯定是晏仇下的迷魂药,让我失了智,我不是真的想要碰方忆然,只是……” 晏修然语气一顿,顿然默了声音。 谢时竹平静地与他对视,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勾起笑,“只是什么?” 晏修然看见了她的笑颜,像是找到了希冀,“我只是把她看成了你。” 谢时竹脸上的笑意僵住,满脸嘲弄:“晏修然,不必在这撒谎,晏仇跟你喝的是同样的酒,我怎么没见他失智?” 晏修然呆滞片刻,见她不信自己,更加急躁,以往的温润变得手足无措,“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昨夜我确实以为是你成为了我的王妃,我才……” “够了!”谢时竹一脸失望凝视着他,“没必要向本宫解释这么多。” 晏修然蹙着眉,被她的表情刺激到了感官,喃喃出声:“那你呢?还不是跟晏仇……” 他语气一顿,文雅的面容划过不甘,转移了话题,“昨天我也是看到你们颠鸾倒凤留下的痕迹,所以才会……” 谢时竹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忽然凄凉一笑,几乎没有犹豫地将左臂的衣袖撩了起来,胳膊上鲜红的守宫砂格外扎眼。 “摄政王,你可真让本宫感到不值。” 谢时竹把宽袖放下,抬眸静静欣赏晏修然错愕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晏修然震惊的情绪逐渐被喜悦替代,原来谢时竹一直在等着自己娶她。 谢时竹垂下眼帘,声音冷漠沉静:“以后不必再来找本宫,我保证不了,晏仇看见你再纠缠我,还会不会留你一条命。”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路途中,谢时竹捂着胸口,微微叹气,在心里自问自答道:“至死还爱的男人值得吗?不值!” 忽然,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疯狂往下掉,系统震撼地接连尖叫,恶意值到50才停了下来。 系统激动道:【宿主,恶意值掉得太猛了吧?】 谢时竹挑了挑眉:“这才是你昨天问的正确答案。” 系统后知后觉发现了华点,原来方忆然只是导火索,让原主看清晏修然才是降低恶意值的重要原因。 【宿主大大,请受我一拜,】系统惊喜过后,疑惑问,【那接下来的50个恶意值,宿主你打算怎么办?】 谢时竹语气不紧不慢,就像是与人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的态度:“杀了晏仇。” 系统:【?】 系统倒吸凉气:【宿主,您三思而后行呀!】 谢时竹笑而不语。 当然,她做不出这种事,毕竟就像系统所说那样,自己是一个好市民。 哪怕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世界里,她也会换种方式完成任务。 * 夜晚。 林萱心中满是担忧,就害怕谢时竹把昨天的事全部告诉了晏仇。 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小命就保不住了。 所以她必须想个办法,在晏仇还没找上自己时,先让谢时竹命丧黄泉,将这个秘密埋在已经死去的谢时竹心里。 天知地知,再也没有人知晓。 林萱在后宫摸索着地理环境,熟悉一下后宫的路线,也对她后面实施计划时有帮助。 忽然,一只大手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巴。 林萱一怔,僵硬着身子,大气不敢出,只能感觉到身后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紧紧扣住了她的肩膀。 另外空着的一只手,把她口鼻紧紧遮住。 林萱吸不进空气,脑袋一片空白,内心无比绝望。 这怕是晏仇的手下吧? 难道她要死了吗? 第125章 暴君的白月光22 在林萱快要窒息的时候,一个年轻捎带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妹妹,别出声。” 放在她口鼻的大掌稍微松开了些,林萱终于吸到了空气,缓了良久,才恢复了正常。 而男人的话,让她微愣。 妹妹? 在月色中,谢星阑忽然发现自己所拦住的女子并非自己妹妹,诧异了好一会,毕竟他是从身形分辨出来,没有意料到皇宫中还有与妹妹颇为相似的模样。 林萱转过身,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浑身冒着冷汗,待看清身穿侍卫服的男子容貌,林萱在心里吸了一口凉气。 男子星眸高鼻梁,薄唇线条漂亮至极,五官竟然与谢时竹有几分相同。 林萱快速在心里过了一遍原剧情,谢时竹在苍月确实有一位哥哥,不过在剧情中并未出现。 “这位公子,”林萱释然一笑,“您的妹妹是不是皇后?我本身就与皇后有些许相似,被认错是常有的事情。” 谢星阑见她知道自己身份,且不是谢时竹,眼底闪过杀意,藏在袖口的银针已经被他快速捏在指尖。 林萱语气一顿,微微叹气:“既然您是皇后的哥哥,来这里,肯定是为了解救她,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谢星阑眼神往四周扫去,黑漆漆一片,除去他们二人再也没有人影。 如果他动手杀了眼前这个女子,只是一件小事,隔天只不过是一具女尸,引不起什么躁动。 “公子?”林萱轻声呼唤了一下他,脚步往前走了一步,满眼都是担心,“皇后她在后宫过得根本不快乐,我虽然只是个宫女,但把一切看在眼里。” 谢星阑将藏在指缝间的银针收回,眸光慢条斯理打量着林萱。 自从苍月国战败后,他逃来逃去,最终流落在西河。 他与妹妹已经将近五年没有见面,而面前这个女子跟妹妹有些相似,让他的戒心逐渐放了下来。 长久的思念,埋在胸口,仿佛一根藤蔓,紧紧缠着他的心脏。 谢星阑呢喃道:“她还好吗?” 林萱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忧愁,轻声细语说:“并不好,皇上性格残暴,皇后在皇宫很是煎熬,就连喜欢的人…唉,也被皇上棒打了鸳鸯。” 谢星阑回忆起那天他埋伏在王府房顶看到的情况。 他亲眼看见妹妹那双痛苦的眸子,而对面是西河的摄政王在喝交杯酒。 晏仇将妹妹偏过去的脑袋转了过去,让她看着爱的人与别的女子结婚。 可见,这位皇帝有多残忍。 “嗯,我知道了。” 林萱眼珠子转了转,心生一计,小声说:“公子,你想要见皇后,等皇上早朝时间后,还有千万不要在晚上去皇后的锦安殿,那个时候,皇上会支开殿内所有人,单独与皇后相处,你要是去了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闻言,谢星阑眼底掠过杀气,朝林萱微微欠身道:“今日之事,望姑娘不要向他人提起。” 林萱一脸理解,善解人意笑着说:“不会的。” 谢星阑道谢后,转身没入黑暗中。 林萱凝视着他的背影,嘴角一扬,脸上满是阴狠。 真是老天都在帮她,在自己无路可走时,就有人替她铺好了路。 隔天,晏仇退朝后,与抚云往承明殿走去。 林萱形单影只地出现在两人面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语气焦急地说:“皇上,奴婢有一事,向您禀报。” 晏仇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一言不发,眸中闪烁着寒芒。 抚云手悄悄地放在腰间的剑柄上。 林萱额头贴在地面,消瘦的肩膀微颤,声音也带着紧张:“皇上,昨夜奴婢见到了一个自称是皇后哥哥的男子……” 抚云一怔,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晏仇。 晏仇微微眯眼,打量着林萱,嗓音极其慵懒,带着几分蛊惑的勾人心魄,“是吗?” 林萱脑袋仰起,瞧见晏仇棱角分明的脸庞,眼里满是贪婪,“回禀皇上,奴婢说得句句属实。” 晏仇收回目光,眼底并未波动,似乎没有将她的话当真,抬脚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抚云诧异地看了林萱一眼,急忙跟上了晏仇的脚步。 林萱拧着眉,不满晏仇把自己当成空气。 “皇上,”抚云一边观察晏仇的脸色,一边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晏仇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没有回应抚云。 他回到承明殿处理政务,到了傍晚的时候,起身前往了锦安殿。 殿内,谢时竹正坐在凤椅上放空,听见脚步声,下意识抬起脑袋,看见晏仇后,她眼底闪过恨意,又自动撇开。 晏仇让殿内所有人离开,在谢时竹身边坐下,长指有节奏敲着桌面,闷闷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 “怎么?”晏仇语气带着几分揶揄,“摄政王找过你,你便要把这事怪罪在朕头上?” 谢时竹怔了怔,转头看向他,“你怎么会知道?” 晏仇眉梢轻佻,“朕不是死人,他是在朕的地盘,还有什么事能瞒过朕的眼睛?” 谢时竹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晏仇让人布了晚膳,将筷子递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接过后,一言不发用着膳,而晏仇根本没有动筷,沉静似水静静看着她,眼神有种难以琢磨的微妙感。 待她吃完后,晏仇站起身,弯腰将她横抱在怀中,谢时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谢时竹睁大眼睛,满是惊恐。 不过晏仇只是将她平放在龙榻上,自己则是缓缓在她身边躺下,劲瘦的长臂将她揽住,闭目养神。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晏仇,他的睡颜过分温顺,俨然没有平时的戾气。 她也松懈了警惕,缓缓进入睡眠。 * 锦安殿外,谢星阑一跃跳上了屋顶,双手轻松把一块瓦砖掰开,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眼睛往屋内看去。 火红的烛光正在燃烧,殿内静悄悄,没有什么宫女与太监。 他又快速翻下去,通过窗户进入锦安殿内,单手紧紧握着腰间的剑。 这是他叱咤战场的重要之物,这把剑让他杀了无数个西河的战士,今夜他就要为整个苍月,还有妹妹报仇雪恨。 谢星阑蹑手蹑脚走到龙榻边,流苏的纱幔遮住了榻子里的二人。 不过,他还是能看到妹妹在睡梦中紧皱着的双眉,睡得很不安稳。 第126章 暴君的白月光23 而妹妹身边躺着的就是他们苍月的仇人,西河当今圣上,晏仇。 谢星阑眼中的仇恨呼之欲出,他放在剑柄的指尖发颤,屏住呼吸,把剑抽出挑开帷幔,随后将剑刃直直劈向晏仇的脖子,可须臾之间,紧闭双眼的男人猛地掀开眼皮,灵敏地捏住他的胳膊。 那把握在他手上的剑砰的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星阑一愣,原本寂静的殿内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十几个侍卫,根本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身后的侍卫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晏仇从榻子上下来,狭长的瑞凤眼被逼人的冷意蒙上。 他近乎薄凉的面容渐渐浮现出凶恶,唇边浮现出一抹嗜血的笑,俯身看向在地面挣扎的男子,嗓音低哑,“苍月太子,别来无恙。” 谢星阑被按在地上,无法动弹,怒目瞪着他,宛如野兽低吼般说:“晏仇,你早都知道我要杀你,竟然在这埋伏我?” 晏仇挑了挑眉,漫不经心说:“朕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杀。” 谢星阑目光通过他,看向还在榻子上沉睡的女子,她依旧紧闭双眼,哪怕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吵醒。 “你究竟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晏仇云淡风轻道:“只不过让她睡个安稳觉,放心,朕那么爱你妹妹,当然不会让她知道,是朕杀了你。” 谢星阑咬牙切齿,脸贴在冰冷的地面,眼睛紧紧盯着榻上的谢时竹。 他受不了屈辱,想要咬舌自尽,可就算他咬破了舌头,铁锈般的血味充斥在齿间,他依然还活着。 晏仇静静睥睨着他,黑沉的眸子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抬起脚,明黄色的靴子踩向谢星阑的脸颊,稍微一用力在他脸上辗轧,就听见皮肤被某样东西撕裂的声音。 谢星澜眼前模糊起来,脸已经疼得没有感知,粘稠的血遮住了视线,呼吸微弱起来。 整个锦安殿充斥着血腥味。 而谢星阑被侍卫按在地上,晏仇正慢慢折磨着他,身下一片血迹,场面恐怖,触目惊心。 在锦安殿的侍卫见惯了大场面,也被这种残忍的画面吓到不敢呼吸。 忽然,正在睡熟的女子猛地坐起身,似是睡梦中呢喃了一声‘哥哥’,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看向了帷幔外。 不堪入目的鲜红血刺激到了她的神经,让谢时竹一时之间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待她看清地上的人时,突然惊醒,从睡梦中清醒。 刹那间,她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跌跌撞撞地从榻子上滚了下来,眼眶蔓延着红血丝,不可思议看了眼残忍的晏仇,声音发颤道:“晏仇,你放开我哥。” 谢时竹看见谢星阑的模样,脚步一软,跌坐在了晏仇面前,入目的便是,明黄色锦袍下那双沾满血液的靴子。 而谢星阑苟延残喘地呼出微弱的气息,右脸已经血肉模糊。 系统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晏仇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暴君,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成这样子。 【宿主,晏仇人也忒歹毒了吧!】 谢时竹神色自若,“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 系统愣了愣:【可是……晏仇把原主的哥哥伤害成这个样子……】 面对系统的质疑,她笑而不语。 谢时竹思绪回到现实,颤抖着双手,用力扒开晏仇的腿。 晏仇低头看着谢时竹,阴狠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稍微放松了点,谢时竹已经将他的腿挪开,双手紧紧抱住谢星阑的脖子,低声呢喃道:“哥,你怎么会在这,你醒醒,不要睡……” 谢时竹伸出手探向谢星阑的鼻尖,微弱的呼吸让她浑身冰凉。 随即,她缓缓站起身,下唇被她咬得出血,满眼恨意地瞪着晏仇,没有犹豫地抬起胳膊,纤细的手掌往晏仇的脸颊甩去。 清脆的巴掌声,让殿内的侍卫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晏仇神色自如,脸上面无表情,可内心却被不安与焦躁缠绕。 尤其看到谢时竹绝望而无助的眼神,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 谢时竹潸然泪下,说:“晏仇,我恨你。” 恨? 晏仇在心底冷笑一声,径直看向抚云。 抚云轻咳一声,“将刺客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几个侍卫扶着已经神志不清的谢星阑,从锦安殿离开。 瞬间,偌大的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谢时竹转身想要跟上时,身子被一股强劲有力的胳膊抱住,然后往上一扶,把她瘦弱的身躯扛在肩膀,又猛地摔向榻上。 “皇后,”晏仇单手撑在她耳边,眼睛直直盯着谢时竹,唇角勾着弧度,“你可知,你的哥哥想杀了朕,难道朕不应该给他点惩罚吗?” 谢时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一滞。 晏仇说:“谢星阑刺杀朕是死罪,朕现在给你还有他一个机会,一天时间,明日朕会再来锦安殿,如果你想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 晏仇坐起身,修长的背脊对着谢时竹,深深屏着一口气息。 在谢时竹难以置信的视线中,从锦安殿离开。 外面,晏仇捏着眉心,方才那副暴戾的模样消失不见。 抚云在黑暗中出现,小声说:“皇上,太后知道了此事,也不晓得是谁走漏了风声,正往这里赶来。” 晏仇墨黑长发披散,月光下,他英隽的面孔有几分烦躁。 抚云叹气,其实,皇上一切都是为了皇后,谢星阑想要杀晏仇,本就是死罪。 如果晏仇悄然处死谢星阑,这只是一件小事,对谢时竹造成不了一丁点伤害,现在好了,谢时竹发现了晏仇,阻挡了一切,而且皇后也知道了。 后果肯定很严重,不止谢星阑要死,甚至要牵连到谢时竹。 刺杀皇帝,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晏仇微蹙眉:“这一段时间,不要让太后等人靠近锦安殿,将皇后禁足于锦安殿,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踏进。” 抚云担忧道:“那太后……” 晏仇的语气不容置喙,“她也一样。” 抚云眼皮跳了跳,艰难地回:“是。” 太后的速度极快,马不停蹄地赶来,看见晏仇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随即铁青着脸说:“真是胆大包天,皇上,你要是一直将皇后留在后宫,对你来说就是祸害,依哀家看,就该将苍月的人处死,这样才能确保你的生命。” 晏仇不紧不慢道:“朕这不是没事吗?已经禁足了皇后,其他的太后不必操心。” 第127章 暴君的白月光24 太后拧紧眉,脸上满是不悦,“禁足?犯了这样的大罪,岂是一个禁足就能解决的?” 话音一落,晏仇眸底暗了下去,嗤笑一声,语气冰凉,哪怕对方是皇太后,他也没有留任何情面。 “朕是皇帝,什么事都是朕做主,”晏仇态度桀骜不驯,“太后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宁安宫就寝吧。” 放出这句话,在场的人纷纷脸色一变。 皇太后表情阴沉,冷冷地盯着晏仇良久,随即转身带着宫女气愤离开。 一个时辰后,宁安宫里迎来了一位大人物。 宁安宫内,林萱给太后沏茶,又给太后身边坐着的年轻男子沏茶。 常清在外打仗了将近一年,等回来时,后宫还是与他离开前一模一样,皇帝身边依然只有皇后一人。 女子温柔的声音道:“常将军,茶要趁热喝。” 常清稍微回神,目光往倒茶的宫女脸上看去,待看清女子的身形与眉眼后,有些晃神。 太后眼尖地发现了他往林萱脸上停留片刻,嘴角上扬,笑着说:“常将军,这次打了胜仗,为西河立了大功,哀家必定重重有赏。” 常清莞尔一笑:“太后,无需重赏,微臣作为西河的将军,做这些是应该的。” 太后在心里微微叹气,方才跟晏仇交流一番,一肚子火气。 现在晏仇越来越过分,不把她的身份放在眼里。 看来,她必须要未雨绸缪了。 太后眉目和蔼,“常将军也到了婚龄,哀家许你一段姻缘可行?毕竟到了年龄,也该有个家了。” 常清一怔,连忙回绝:“太后,微臣习惯了孤身。” 太后看了看林萱,忽略了他的话,继续说:“林萱虽说是哀家的宫女,但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哀家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 林萱站在一边,闻言脸色露出羞涩,抬眸看了眼常清。 她心知肚明太后的意思,在宁安宫这一段时间,林萱凭着在现实世界拥有的能力,竭尽全力讨好太后。 林萱擅长研磨胭脂,又容易拿捏人心,所以很快让太后放下了之前的芥蒂,开始欣赏她。 现在她也是太后的人,或许除了太后,整个宁安宫她最受尊敬。 这也是晏仇怎么也杀不死她的原因,要是没了皇太后,估计她早都已经只剩一具尸骨。 而太后自然要利用她把常清归到自己这边。 常清眼中复杂,刚想拒绝,被太后打断:“常清啊,你可是哀家最喜欢的孩子,小时候哀家抱了你好几次,看着你长大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相信你娘亲在天之灵,也希望看到你有自己的家。” 她这一番苦口婆心果然起了作用,常清沉默良久,唇边扬着恰到好处的笑,“微臣再考虑一段时间。” 太后轻轻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了忧愁:“最近皇上喜怒无常,真是令哀家头疼,方才苍月国的太子刺杀皇帝,皇上竟然盛宠皇后而无动于衷。” 常清诧异地睁大眼睛:“谢星阑他还活着?” 太后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嗯。” 常清蹙起眉头,当时与苍月打仗,他带着兵打败了苍月,将苍月的公主俘虏到宫中,而苍月战乱,百姓惨死,皇室的人也没活下几个。 苍月太子他没有俘虏到手,被逃了出去。 五年前,战场上,他看到谢时竹跪在地上用身体挡在她父亲面前,求他不要杀苍月皇上。 可这是战争,没有人性可言。 常清看见谢时竹不过十五岁,面容稚嫩,噙着眼泪的眸子勾人心魄,便心软了。 但苍月皇上受不了战败屈辱,自己用剑割喉,结束了生命。 对于谢时竹也就是现在的皇后,常清有些许愧疚。 在两人交谈时,林萱识趣地走出屋内,刚踏出殿外没走几步,月光倒映出来悠长的身影,让她眼皮一跳,几乎没有犹豫地大声呼喊:“太后,有刺客!” 话刚落,常清健步如飞地来至林萱身边,太后脸色一变,急忙从殿内出来。 常清目光往四周瞥了一眼,瞧见黑影越过墙壁,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太后紧张地问:“刺客呢?” 常清松了一口气,说:“跑了,此人武功高强,对宫里的地形熟悉,怕是宫内之人。” 太后脸上的表情猛地惨白。 常清安抚了太后一下:“太后,无碍,有微臣在,不会让您还有宁安宫的人受到伤害。” 太后低头在心里盘算着到底是谁想要刺杀她,却听见常清的声音响起:“这人想要的可是林萱姑娘的命。” 林萱倒退一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太后皱着眉,林萱对她而言,作用很大,况且林萱与谢时竹相似的眉眼,也是她拉拢常清的重要之人,岂能被刺客杀害。 “这宫里还有人敢动哀家的人?”太后深深吸气,在心里斟酌到底谁如此大胆。 她在皇宫内,有一大半的朝臣都是她的心腹,除去皇帝,她就是宫里的威严。 现在就等常清站在她这边,只要她有了兵权,晏仇在她手里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 林萱咽了咽口水,心惊胆战地朝常清说:“谢将军的救命之恩,奴婢感激不尽。” 常清轻笑一声,往她与谢时竹相似的眸子多看了几眼:“姑娘客气了,回太后,微臣会加强宁安宫的护卫,保护宁安宫的安全。” 太后松了一口气,“好,麻烦常将军了。” * 承明殿内。 抚云额头冒着冷汗,说:“皇上,方才流年去了宁安宫,差点被常将军发现。” 晏仇坐在案前,沉沉的眸子如同深井般幽暗,他单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的目光直直看着抚云。 抚云咽了咽口水,“皇上,奴才再想办法,这一个宫女就如此狡猾,听流年说,这女人像是知道有人要杀她一样,寸步不离太后身边。” 晏仇淡淡收回视线,捧起奏折,不紧不慢道:“不必了。” 抚云一怔,随即激动地睁大眼睛,惊喜万分,看来皇上想开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女,根本不值得三番五次动手。 “皇上英明……” “既然是太后的人,动不了,”晏仇风轻云淡的嗓音传入抚云耳内,“那就连太后一起杀了吧。” 抚云倒吸一口凉气,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心想,皇上不是想开了,而是想疯了吧。 皇太后虽然没有涉政,可文武朝臣几乎都是皇太后的人,先皇在世时,皇太后就已经收获了不少人心,这也是晏仇为何能如此顺利登基的原因。 要是对皇太后动手,估计先死的是皇帝了。 “皇上,您三思而后行,皇太后可是您的额娘啊……” 晏仇那双深如寒夜的眸子逐渐浮现出狠厉,似笑非笑道:“是吗?” 抚云一愣,呆呆地看着晏仇。 晏仇挥了挥手,示意抚云离开,自己在承明殿呆了整整一天。 等隔天夜深时,他一脸倦意,缓缓起身,独自一人前往了锦安殿。 * 谢时竹正在沐浴更衣,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守宫砂,唇角勾起弧度。 这东西一直留着就是个后患。 宫女在外面汇报着皇帝莅临。 谢时竹挑了挑眉,快速换上了寝衣,墨色的长发及腰,遮住了她羸弱的腰身。 待她刚返回到殿内时,晏仇一袭明黄色的锦袍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男人半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她,眸光暗潮涌动。 谢时竹紧咬住唇瓣,在晏仇的注视下,一步一步靠近他。 晏仇说:“皇后,想通了吗?” 谢时竹呆滞片刻,周身满是男人身上自带的麝香味,她似是在思忖,半晌也没有回复晏仇的话。 系统好奇问:【宿主,你不是已经打算救谢星阑了吗?怎么还不回答他?】 谢时竹啧一声说:“别吵,我在等机会。” 系统:【……】 晏仇用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慢慢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垂眸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双眸,声音漫不经心:“皇后,你的哥哥现在可是在大牢里,受了一身的伤。” 谢时竹想起谢星阑血肉模糊的脸颊,眼睛蒙上了一层恨意,抬手想要推开她,意识到了什么,又缓缓垂下。 她嗫嚅道:“你只要让他活下来,臣妾自然如你所愿。” 晏仇指尖收紧一些,蹙眉,“如朕所愿?你知道朕想要什么吗?” 谢时竹与他对视,朱唇轻启:“你不就想要我身子吗?好,我给你。” 晏仇脸色忽然一沉,拦腰将她横抱起来,谢时竹很瘦,在他怀中轻盈得过分。 随即,她被放在了龙塌之上。 谢时竹身体挨到了被褥,急忙侧过身子,将自己缩在角落,背对着晏仇。 晏仇盯着她消瘦的背脊,沉默良久,忽然起身打算离开。 谢时竹一怔,猛地坐起身,“你说话不算数?” 晏仇脚步顿住,慵懒又夹杂冷意的声音格外蛊惑:“既然你不情不愿,朕也不会碰你。” 谢时竹屏住呼吸,从榻子上下来,身子从背后主动贴在了晏仇背脊,断断续续道:“你放过我哥哥,我就愿意。” 第128章 暴君的白月光25 晏仇唇角勾起嘲弄的笑,看来,他这辈子也等不到谢时竹的心甘情愿。 也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晏仇转过身,睥睨她一眼,然后径直坐在塌边,静静看着她。 谢时竹硬着头皮走过去,弯下腰给他将腰间的袍带解开,又快速褪下亵衣,男人纹理分明的肌肤展露在空气中。 晏仇闻到与以往都不同的檀香气味,温暖细腻,泛着甜味的香,仿佛每一缕烟雾都将他包围起来。 他深吸气,随即在谢时竹手足无措的表情中,翻身将她压在塌上。 仅仅看着谢时竹的容貌,他某个位置已经涨得发烫。 整整五年,从第一次见到谢时竹时,他就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或许是压抑许久,晏仇根本顾不上谢时竹惊恐的表情,在她颤抖的身躯下,将谢时竹占为己有。 终于夺到了自己觊觎已久的人,可晏仇心中很是空虚,身体上的满足,远远比不上心脏的空缺。 比起这些,他更想要的还是谢时竹的心。 就算是这么想的,可他也没有停下来,直至精疲力尽晏仇才稍有餍足。 但是身下的女子早已经闭上了眼睛,全身的爱痕触目惊心。 而谢时竹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揪住被褥一角,薄弱的呼吸让晏仇心跳漏了一拍。 半夜三更,檀香已经燃尽,而烛火缭绕,些许烟被外面的风吹散,又腾着黑雾。 晏仇颤抖着手给谢时竹穿上亵衣,传唤了太医。 系统:【……宿主,你这一出演的什么呀?】 谢时竹笑了笑,“等着看吧。” 与系统刚交流完毕,太医急忙从殿外跑了进来,满脸都是汗,衣袍也松松垮垮,俨然是在睡梦中被急忙叫醒。 太医咽着口水给谢时竹把脉。 而抚云就站在殿内,静等着晏仇的发落。 晏仇脸色很白,高挺的鼻梁有些许汗,薄唇紧抿,眼神却紧紧盯着塌上的女人。 片刻后,太医有些尴尬地看了晏仇一眼,在心里斟酌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措辞。 晏仇不耐烦地道:“说。” 太医双手匍匐着跪在地上,吞吞吐吐说:“回禀皇上…皇后身子一向虚弱,房事时,时辰不宜过长…皇后只是晕了过去,卧榻休息便可。” 抚云:“……” 这大半夜的,皇后就因为这事晕倒了? 抚云想,他为上次怀疑皇上身体越来越不行而道歉。 晏仇微怔,半晌没有说话,随即遣走了太医与抚云。 他走到榻前,温柔抚摸着谢时竹的脸颊,眉目泛着一丝悔意。 待了一炷香时间,晏仇起身上了早朝,他一走,谢时竹睁开了眼睛,懒洋洋地伸了伸懒腰。 一会儿,就有宫女进来,见她清醒了,连忙给她端上了御膳房送来的补品。 谢时竹看着珍贵的补品,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 待她吃完后,宫女又开始给谢时竹梳妆,完毕后,抚云才从外面进来,恭敬说:“皇后,皇上让奴才带您去牢里看一下苍月太子。” 谢时竹脸上划过激动,急忙站起身。 见她如此急切,抚云在心里叹气。 皇上可是抗住了太后的埋怨,把在牢里奄奄一息的刺客救活,还好吃好喝供着,这待遇跟皇后本人都没什么差别。 抚云带着谢时竹前往了大牢里,两人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位置。 谢时竹看见谢星阑脸上缠着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他所待在的牢房与其他的都不同,有软塌以及茶水糕点,这让隔壁以及对面牢里的人目露嫉妒。 两人隔着牢房,互相对望。 “哥哥……”谢时竹眼泪娑婆地看向谢星阑,伸出手进到了牢内,而谢星阑起身刚想捉住时,谢时竹的胳膊便被抚云拉到了外面。 抚云说:“皇后,男女授受不亲,哪怕是亲人也不行。” 谢时竹:“……” 谢星阑只是脸受了伤,其余地方毫发无损,他看了眼抚云,又将视线转向谢时竹,轻声细语道:“你在这里没受什么委屈吧?” 谢时竹摇了摇头:“我没有。” 谢星阑以为他自己必死无疑,待醒来时,就有太医为他上药,还有几位太监给他送上了早膳,这让他有点怀疑当时那位宫女的话。 谢星阑松了一口气:“嗯,都怪我,不该那么贸然,晏仇城府那么深,怎么可能让我得逞。” 谢时竹扯了扯唇角。 抚云在谢时竹背后提醒道:“皇后,时辰到了,您该回锦安殿了。” 谢时竹恋恋不舍地看着谢星阑,在谢星阑想要突破大牢想要留住她时,抚云用身子自动挡住了一切。 “皇后,皇上允许您可以每三天来牢里看望苍月太子,这样也让您放心。” 谢时竹一怔,微微睁大眼睛:“他真有这么好心?” 抚云叹气:“……皇后,请回吧。” 在路上,抚云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属奴才多嘴,皇后您就别责怪皇上了,他将苍月太子押进大牢里,其实是为你好,只要苍月太子一出牢,立马就会引起杀身之祸……” 确实,在原主剧情中,谢星阑在逃到西河数月后,就被太后的人杀掉,那人便是常清将军。 而大牢则是一座保护罩,阻隔了外面的仇恨。 系统惊呼出声:【宿主,降了降了,恶意值降了!】 谢时竹微微翘唇:“这算是我昨晚演技的报酬了吧。” 系统看着只剩40的恶意值尖叫连连。 它还以为剩下的恶意值得晏仇死了,才会有所改变,却没有想到,原主恶意值竟然一部分是关于她的哥哥。 而谢时竹昨晚就是在拯救牢里的亲人。 系统感动地泪目。 抚云跟她一同回到了锦安殿,刚走到殿门,晏仇与身后几个太监也出现在了锦安殿。 晏仇上下看了谢时竹一眼,抚云赶紧带着其他太监火急火燎离开。 谢时竹抬眸看他,微微欠身说:“臣妾谢过皇上。” “谢什么?”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说:“臣妾哥哥的事。” 晏仇靠近她身边,男人的身形被阳光笼罩,在谢时竹浑身投下了一片阴影,“不必,这是你应得的。” 闻言,谢时竹眼底闪过些许痛苦,唇色也随之而来的苍白。 晏仇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一旦说出口,就变了味道。 “今日你好好修养,”晏仇目光有些不自然,“明日朕带你去户外狩猎,到时候文武朝臣都在。” 谢时竹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摄政王也会一同前去,她眼底划过一丝异样,又快速恢复正常。 说完后,晏仇雾沉沉的眸子静静凝视着她。 待发现谢时竹眼神的不自然时,晏仇心里凝重又不悦,眉眼掠过一丝凉意。 谢时竹点了点头,轻声道:“好。” 随即,也不等晏仇的话,径直踏进了殿内。 晏仇望着她消瘦的背影,想起昨夜躺在他身下,谢时竹的模样,胸口突然有些躁意。 他也清心寡欲惯了,可一旦尝到了甜头,愈发变得不可收拾。 按照历代皇帝,他这个年龄,后宫争奇斗艳,子嗣也不计其数。 可他根本接受不了,除谢时竹以外的女人。 晏仇压制住异样,回头看了眼锦安殿,踱步离开。 深夜,谢时竹在沉睡之际,感觉到男人的气息,她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是晏仇放大的面孔。 谢时竹一怔,立马从睡梦中清醒。 晏仇大掌伸进她的衣内,带着薄茧的掌心蹭过她腰间的皮肤,冰凉的手掌与她温暖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谢时竹浑身僵住,大气也不敢喘。 系统:【咳,非礼忽视,宿主我是不是该撤退了?】 “不用。” 刚与系统说完,晏仇呼出沉重的气息,抽走了手,将她揽在怀里,嗓音带着些许情欲的暗哑:“明日还有正事,睡觉吧。” 谢时竹在心里冷哼一声,说得好像那天没正事一样。 系统:【咦,他竟然忍住了?】 谢时竹闭上眼睛,慢悠悠道:“这叫得到了人还想攻略心,我倒要看看晏仇能装多久。” 系统:【……】 翌日。 谢时竹与晏仇坐上了轿子,前往围场。 太后的轿子紧跟其后,而常清骑着马,走在太后轿前,林萱作为一个宫女,也被太后带上。 她在一众宫女艳羡中,坐在了太后轿内。 林萱很享受这种目光,虽然她还未坐上想要的位置,谢时竹比她想象中的难以顶替,但不急,现在她只需要在后宫立足。 以她这几日对常清的观察,说不定常清就是一个突破口,她攀上常清这条线,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况且,谁让她长得与谢时竹像呢。 这可是老天给她赏饭吃。 到了围场,晏仇下了轿,伸出手准备扶着谢时竹,却被她忽视,从轿子里快速跳了下来。 晏仇微微蹙眉,并未多言。 围场上已经聚集了文武朝臣,热闹非凡。 晏修然撇下身边的方忆然,眼睛直直看向晏仇身边的女子,和煦的眉眼露出一月未见的思念。 而谢时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当做没有看到,撇开了视线。 晏修然一怔,脸色变得悲痛不堪。 待皇上与皇后走到人群中间时,众人向晏仇跪地行礼。 晏仇眼神有些漫不经心,扫到了即将要下跪的方忆然,嘴角噙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晏仇身着一袭黑红色常服,墨发未冠,发丝被风吹得稍乱,眉骨如画,异常夺目。 他薄唇轻言:“摄政王妃,既然有了身孕就免礼了。” 第129章 暴君的白月光26 话音一落,谢时竹站在他身边,双腿突然无力,软得似乎要跌落在地。 晏仇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垂眸盯着谢时竹看了良久。 “皇后,这是怎么了?”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故作淡然道:“没站稳。” 晏仇眉梢轻佻,视线转移至众人脸上,方忆然脸色微红,小声道:“臣妾谢过皇上。” 晏修然垂在两侧的手攥成拳头,眼神含着愤怒瞪向晏仇。 明明是晏仇设下圈套,让他掉进里面。 谁能想到,大婚之夜那晚,方忆然就能怀上他的孩子。 这一切彻底不受控制。 晏仇感觉到了他仇恨的视线,唇角勾起不屑的弧度。 恨他的人数不胜数,区区一个摄政王,无需放在眼里。 太后紧跟其后下了轿,脸上带着浅笑:“这一段时间,常将军打了胜仗,今日围场的活动,一部分是为常将军战无不胜喝彩,另外一部分则是,让众爱卿在繁忙政务之余,劳逸结合。” 听闻常将军三字,谢时竹下意识看向太后身边的男子。 她隔着晏仇,眼神带着几分复杂。 晏仇扫了她一眼,光洁漂亮的下颌线绷紧,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捏了一下,使了点劲。 谢时竹吃痛地收回目光,瞪了晏仇一眼。 晏仇将手拿开,修长的胳膊背在身后,身量挺拔颀长,不紧不慢道:“常将军近几年辛苦了,西河的壮大与常将军密不可分。” 常清轻轻一笑:“回皇上,这是微臣该做的。” 说完后,常清看了他身边的皇后一眼,还是如初见的模样,经过岁月的洗礼,她面容依然稚嫩,肤如凝脂,朱唇颜色浅淡。 皇太后微微蹙眉,心有不满,谢时竹一袭粉色衣衫,站在阳光下,就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就连常清也一样移不开眼睛。 太后及时出声,“天气正好,可以开始了。” 话音一落,侍卫们将准备好的弓箭拿了出来,依次分给了所有人。 不止给了在场的臣子,就连众臣带来的夫人也收到了箭。 按照西河的规定,狩猎时,女子也需要参与,除去太后与宫女,人手都拿着弓箭。 谢时竹低头看向自己手上有些重量的弓箭,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太后瞥见她的表情,在心里冷笑一声,真是除了外貌一无是处,也就这张脸有用。 晏仇手上的弓箭与他人的都不同,弓弦以蚕丝而制,弓面烫金,上面刺着代表帝王身份的龙腾。 他抬手夺走了谢时竹手上的弓箭,谢时竹抬头看他,眼神有几分疑惑。 随即她空着的双手被男人强势地塞了新的弓箭。 而她拿的正是属于皇帝的箭。 谢时竹微怔,呆滞地看他。 皇太后目睹了全过程,欲言又止,历代皇帝,哪有如此随便。 侍卫们牵着十几匹马,按照地位分配给在场的所有人。 “皇后,请上马,”侍卫牵着缰绳,等待着谢时竹上去。 谢时竹把弓箭放在身侧,艰难地往马背上爬,第一次骑马,好几次也没能成功坐上去。 方忆然在不远处瞧见她这副模样,打心底瞧不起,不屑一笑,哪怕有一个月的身孕,她依然轻松地一跃坐上了马。 太后似笑非笑道:“皇后可真是娇生惯养。” 谢时竹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自卑,苍月不像西河这么物资优渥,也没有什么打猎的娱乐活动,从小到大她就没骑过马。 系统:【……宿主,别把锅给原主,不会骑就不会骑,没什么丢人的。】 谢时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闭嘴吧你。” 废了半天劲,谢时竹终于骑上了马。 侍卫将缰绳给了她,谢时竹刚接过,马蹄一个前倾,她一愣,身子往旁边倒去。 林萱看见她笨拙的模样,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尤其看她身形不稳,笑容愈加强烈。 忽然之间,一个身影靠近她,修长的胳膊将她的腰扶住,这才让谢时竹免去了跌落在地。 谢时竹紧紧捏住缰绳,看了眼帮自己的人,低声说:“谢谢常将军。” 常清缓慢收回手,脸上带着浅笑:“举手之劳罢了。” 林萱唇角的笑意僵住,在这里,人人都喜欢谢时竹,就凭一张脸就能受尽瞩目,真是可笑。 一阵马蹄声,伴随着风尘,晏仇勒住了马,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常清,目光散发着阴冷。 常清顶着压迫力,将手藏在身后,似乎下一秒,晏仇就能抽出箭射向他的手。 太后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说:“既然上了马,皇后就不要在此地停留。” 谢时竹握着缰绳的手一顿,急忙晃动着绳子,往草原边界奔去。 晏仇眼角余光瞥了常清一眼,随后跟在了她的身后。 忽然之间,一声“嗖”的响声在响彻天空,而正在飞翔的白鹭被箭射中,掉落在地。 方忆然手握弓箭,一脸得意。 皇太后瞧见方忆然率先射下猎物,赞赏道:“怡然真是一鸣惊人,哪怕有身孕,也不输男子。” 她故意高昂着声音,像是特意说给某个人听。 林萱眼底划过讥诮,连忙也附和道:“摄政王妃手法真准,不过,皇后应该也不差。” “不差?”皇太后冷哼一声,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谢时竹,大声道,“皇后,作为皇帝的妻子,可不能给皇帝丢脸。” 说完后,她眯着眼睛,打算让众臣子看看,两人之间的区别。 林萱挑了挑眉,心想,男人喜欢谢时竹,可不代表女人喜欢她。 皇太后的声音,众臣子也隐隐约约听见,连忙拽住了缰绳,停留了原地,等待着谢时竹的回答。 谢时竹在心里嗤笑一声。 她表面泛起为难,回头看了眼一侧的晏仇,慌张地抽出一支箭,颤抖着手指拉动箭靶。 谢时竹微微抬起弓箭,将箭头对准天空,一群麻雀成群结队在半空中飞翔。 晏仇平静地凝视着她消瘦的背脊。 在众人目不转睛看着她时,谢时竹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身,膝盖微微撞了一下马。 陡然,马受了惊吓,叫了一声,蹄子朝前仰起。 谢时竹脸色唰一下变白,手上握着的箭压低又转移了方向,她似乎被马惊吓到了,不小心失手放了箭。 电光火石之间,这支细长的箭猛地往一个方向射去。 在所有人震惊时刻,只听见女人凄惨的叫声,响彻在四周。 林萱眼睁睁看着那支箭刺向了自己右眼,根本没有反应机会,下一秒,眼睛一阵刺痛。 她眼前漆黑一片,鲜血顺着眼角流至下巴。 林萱吓得跌落在地,双手捧在自己脸,疼痛让她失声尖叫。 眼睛…… 她的右眼…… 第130章 暴君的白月光27 林萱脑子一片空白,晕厥了过去。 系统目瞪口呆,好半晌不敢出声。 谢时竹挑了挑眉梢,“怎么样?准不准?” 系统咽了咽口水:【宿主,你好毒,你好毒毒…】 “所以说,别惹我,”谢时竹啧一声,语气轻松,“想要顶替我?做梦。” 系统瑟瑟发抖,警告自己谨言慎行,万一哪天招惹到她,估计小命也不保了。 【宿主,你不如一箭射死她算了。】 “你这不是比我还毒吗?”谢时竹轻笑道,“比起死亡,一次一次摧毁她不就更好玩?下一次,就是另外一只眼睛了。”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瑟瑟发抖,在心里想,真是个变态! 皇太后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隐藏在袖子内的双手愤怒地颤抖。 文武朝臣愣住,个个屏住呼吸,没人敢发言。 谢时竹惨白着一张脸,从马背跌落下来,而手上的弓箭被她扔在了地上,她唇瓣没有一点血色。 晏仇从马上下来,微蹙着眉,将受了惊吓的谢时竹扶了起来。 谢时竹眼圈湿红,下意识勾住晏仇的腰,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带着鼻音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晏仇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黑沉的眸子隐藏着异样的情绪,声音比以往都轻:“别怕,有朕在。” 话音一落,皇太后气冲冲地跑了过来,一张脸又青又黑,怒吼道:“皇帝,皇后这是在干什么?林萱可是哀家的宫女,她竟然伤了哀家的人!” 另外一边,摄政王急忙从马背跳了下来,刚想跑过去帮谢时竹解释,方忆然眼睛闪过不满,捂着肚子,呢喃道:“好痛。” 晏修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她,见方忆然五官皱在一起,他轻声说:“你还好吗?” 方忆然咬着唇,“刚才受了惊吓,似乎也影响了摄政王的孩子。” 她故意把‘摄政王’三个字加重了语气。 晏修然心里有些愧疚,只好先安抚着方忆然。 晏仇淡然地看着太后,不紧不慢道:“太后,这可是你让皇后射的箭,要责怪,也轮不到皇后身上。” 皇太后一愣,嘴唇一翕一张,无法找出措辞回复,只能无言以对。 “那皇上你的意思,是哀家的错?” 晏仇搂紧了还在发抖的谢时竹,凝视着太后,缄默不言。 皇太后甩了甩衣袖,深呼吸,转身走到晕厥的林萱身边,随后,让常清带着自己与林萱打道回府。 她一走,众人面面相觑。 谢时竹从惊吓中回过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晏仇怀中,赶忙倒退一步。 晏仇微阖着眼皮,打量她一番,眼底暗潮汹涌。 紧接着朝依然呆滞不动的臣子说:“不能让这点小事坏了各位的兴致。” 话音一落,朝臣们马不停蹄架着马逃离此地,往草原最边际离去。 晏仇转身,长腿轻松坐上了马,扯动着缰绳。 晏仇的背影与谢时竹越来越远,随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谢时竹擦了擦眼泪,艰难地爬在了马背上。 晏修然看了眼离开的谢时竹,目光又转移至方忆然身上,柔声道:“你怀了孕,又受了惊吓,在这里休憩,等狩猎结束后,孤再回来找你。” 方忆然点了点头:“好。” 晏修然不带迟疑上马,追随着谢时竹的身影。 * 到了草原深处,树浓荫深,地面湿软。 谢时竹勒住了缰绳,停在了阴凉处,刚想下马时,身后传来声音,她转过头看了过去。 晏修然看见谢时竹的容貌,与初见时一样,不可避免的心脏乱跳。 她身段纤细,皮肤白如冬雪,眼尾有些许红意,眼睫如蝶翼般微微遮住些眼眸,在眼底留下淡淡的暗影,唇瓣因为诧异微张。 晏修然喉咙一紧,轻声呼唤道:“谢时竹。” 谢时竹收回目光,眼神盯着对面陡峭的山崖,语气淡漠道:“摄政王,我们之间,还没有亲密到可以以名字相称。” 晏修然微愣,牵着缰绳的手顿住:“皇后,抱歉。” 谢时竹深吸气,扯了扯唇角,“摄政王,恭喜。” “我……”晏修然背脊一僵,“我也没想到,方忆然她会怀孕,况且,这都是晏仇的圈套,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看见没,纯纯的渣男。” 系统:【唉……】 “没有感情?”谢时竹咬着牙,颇为激动道,“难道是晏仇把刀架到你脖子上,让你跟方忆然交……媾?” 晏修然愣了愣,赶忙解释:“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谢时竹不想再听他的声音,驾着马往高山离去。 晏修然脸上划过一丝受伤,但也没放弃,继续追随着她。 谢时竹:“……这玩意怎么甩不掉。” 系统笑出声:【哈哈哈哈,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逃。】 由于靠近山边,地面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头,马蹄撞上了前面凸起的大石,忽然不受控制侧了身子。 谢时竹被甩了出去,她惊叫一声,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身子却没有受到任何疼痛。 晏修然没有犹豫跳下马,护住了她的全身,单手扣在她脑袋,与她一起滚下了陡峭的坡面。 最终,晏修然背脊被一块大石挡住,才停止了下来。 谢时竹抬眸看着晏修然,猛地推开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头发早已经散开,簪子不知道掉在了哪里,粉色的衣衫沾了些泥土,有些许狼狈,但有一种颓然的美感。 晏修然忍着疼痛,艰难起身,浑身被石头滚过,泛着疼痛。 谢时竹抿了抿唇,呢喃道:“为什么救我?” 晏修然见她没有受伤,松了一口气,抬手将她肩膀沾的叶子拨开,“只要你没事就好。” 说完后,他瞥见谢时竹手指有个伤口,连忙握住她的胳膊,把左胳膊的衣袖撩了上去。 她手臂白皙,手腕处有浅浅的一个小伤,晏修然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煞白。 似乎不敢相信地端详着她的胳膊。 上次他看见的守宫砂,此刻已经消失不见。 晏修然难以置信,再次将衣袖往上挽,她干净纤细的手臂上空无一物,“你……” 谢时竹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快速拔下袖子,转过身不去看晏修然悲痛的表情。 【宿主,恶意值降到35了!】 谢时竹微微勾唇:“意料之内。” 晏修然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扯动着胸口的伤。 忽然之间,一股灼热的视线出现在两人头顶。 谢时竹下意识抬头,入目的是一袭黑红色相间的身影,转瞬即逝。 紧接着,抚云靠近陡峭的坡前,往他们身上看了一眼,微微叹气,又转身离去。 谢时竹薄薄眼皮微跳,说:“如果想保住你的命,以后离本宫远一点。”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扑了扑身上的土,顺着坡爬了上去。 她站在平地上稳住脚后,看见眼前的两匹马,全部倒地奄奄一息,马背有血洞,不停有鲜血往外涌,触目惊心。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迈开脚步,离开此地。 等她走到草原中心时,围猎已经结束,轿子在不远处停下等她。 谢时竹能感觉到阴沉的气息,她缓慢地走到轿前,刚踏了进去,修长劲瘦的胳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轿内。 晏仇禁锢住她的腰,垂眸睥睨着她的小脸,目光透露出沉沉的冰冷。 谢时竹咬了咬唇,一言不发。 侍卫似乎也察觉到了晏仇的情绪,抬轿时,谨小慎微,大气也不敢喘。 等回到皇宫时,已到了夜里。 下了轿,谢时竹不顾身后那股死寂的视线,头也不回地跑进了锦安殿, 回到锦安殿,宫女赶忙迎上,为她沐浴更衣。 结束沐浴后,谢时竹穿着洁白的寝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头发。 突然,身后正在给她梳妆的宫女轻手轻脚退出殿内,她的肩膀搭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男人修长的指尖缓缓地抚上她的脖颈。 谢时竹背脊一凉,通过铜镜看见晏仇俊美无俦的脸,他薄唇微勾着弧度,眼底却一片凉意。 晏仇将另外一只手捏着的发簪,缓慢地插入她的发间,嗓音隐含着丝丝寒凉,“皇后,这是不是你丢的发簪?” 第131章 暴君的白月光28 他虽然是带着笑意,可整个殿内像是笼罩在阴森冷寂的气氛中。 谢时竹抬手摸向发簪,僵硬点了点头:“是。” 闻言,晏仇敛住了笑意,放在她脖子上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谢时竹微怔,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开他,刚站起来,晏仇就硬生生将她按在椅子上。 一股力量压制着她,无法动弹。 晏仇睨着她低头靠近,薄唇刚贴上谢时竹的唇线,却被她偏过去了脸。 但晏仇不恼,反而突然一笑,狭长的眸子沉黑,“你躲什么?” 谢时竹知道他把一切尽收眼底,有意要折磨自己,于是咬着牙说:“晏仇,你究竟想干什么?” 晏仇松开她的手腕,骨节修长的手紧紧箍住她消瘦的肩膀,“朕怎么没见你躲开摄政王的触碰,说,他除了肩膀,还碰你哪里了?” 谢时竹:“……”神经病一个。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从马背上滚了下去,”谢时竹说,“摄政王不过是救了我而已。” 话音将落,谢时竹的身子突然腾空,晏仇几乎没有给她反应机会,将她横抱起来,往龙塌走去。 须臾,谢时竹被他放上柔软的被褥之上,她还没来得及喘气,晏仇的躯体随之而来俯在她身上,压得她喘不上气。 晏仇黑眸紧紧盯着她,带着凉意的薄唇在她耳边厮磨,“哦?是吗?难道今日在围场射向林萱的那支箭,皇后也是不小心的?” 闻言,谢时竹微怔,瞳孔含着诧异。 系统比谢时竹这个当事人还要震惊,在她意识里嗷嗷尖叫:【宿主,他发现你是故意的?怎么办?】 谢时竹伸出一只手抵在晏仇的胸口处,隔着薄薄的绸缎衣料,感觉到了晏仇体温的滚烫,她深吸气回:“对,我就是故意的,那日在摄政王府,她骗我,让我去了后院,最后导致你受了伤……” 晏仇瞳孔一缩,眸光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浑身的怒意,蓦地一下荡然无存。 系统直呼宿主666,一句话让晏仇改变了态度。 随即,又听着女人的声音漫入他的耳内:“可是,你明知道我是有意,可为何要帮我?” 晏仇一边将她的寝衣解开,一边说:“我帮你因为是你我的皇后。” 其实,晏仇心里是有些喜悦的。 没想到一向连一只动物也不忍心杀害的谢时竹,竟然是因为他受伤,而果断地拉动箭靶。 这种欣喜,可比他登基时强娶谢时竹还要多上几分。 谢时竹未着寸缕,在殿内微弱烛光衬托下,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粉,些许皮肤处还残留着上次欢愉留下的痕迹。 她急忙捏着被子一角将自己盖住,墨发有几缕扫过晏仇脖颈。 微痒。 晏仇眼底波动着情欲,盯着她的眼睛,嗓音低哑说:“皇后,为朕生一个孩子。” 谢时竹一愣,满脸诧异。 瞧见她有些不情愿的表情,晏仇眼神一沉,又克制不住地说出了些威胁的话:“别忘了,苍月太子还在牢里。” 谢时竹沉默良久,直至屋内的烛光燃尽,她才回应了晏仇:“这件事听天由命吧。” 闻言,晏仇阴戾的双眸染上了笑,凝视着她的凤眸,眼底越来越暗,呼吸出的气息也更加粗重。 他掀开被褥,大掌在谢时竹皮肤上游走。 只要他手指带过的地方,都让谢时竹肌肤留下些许微颤。 晏仇声音悦耳到勾人心魄:“好,听天由命。” 系统溜了,像这种非礼勿视的场面,它还是很懂事的。 待重新回来时,天色微亮。 晏仇披上锦袍,回头看了眼谢时竹,系上袍带,颀长的身影从锦安殿离开。 上朝时,众臣子发现晏仇心情似乎不错,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听他们发言。 退朝后,抚云站在晏仇身后,瞧见皇上的脚步比以往都要快了一点,而唇边竟然带着浅笑,跟以往那个面无表情,又阴晴不定的暴君,完全判若两人。 抚云想,这是终于在皇后那里讨了甜头? * 大牢里。 谢时竹迈着焦急的脚步出现在谢星阑牢前。 谢星阑脸上的伤恢复了不少,但尽管已经拆下了纱布,他的容貌已经毁得看不清五官,唯有一双眼睛还算正常。 谢时竹一袭淡紫色纱罗裙,鹅蛋脸白皙精致,杏眼在见到谢星阑时,格外动容。 “哥哥。” 谢星阑连忙从榻子上起来,隔着围栏,从缝隙中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激动道:“妹妹,见到你在这里过得很好,我也放心。” 谢时竹扯了扯嘴角,“这几日哥哥的身体还好吗?” 谢星阑:“很好,你不必担心。” 随即,一阵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修长的手指将谢星阑的手拿开,随即被快速甩开。 谢星阑一愣,一片阴影笼罩在他眼前,他抬眸,就看见晏仇明黄色的身影,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紧绷,幽暗的双眸睥睨着他。 谢时竹微微侧头,见到晏仇并未惊讶,而是平淡地问:“你怎么会来?” 晏仇熟稔地勾住她的腰,薄唇轻言:“朕来看看,皇后的哥哥在牢里情况如何。” 闻言,谢星阑咬牙切齿道:“我能待在牢里,被毁容,全是因为你,不用你的假好心。” 话刚落,一记冷眼往他瞥来,谢星阑完全不惧怕地瞪着晏仇。 晏仇也不恼,嗤笑一声,靠近谢时竹耳边说:“不愧是皇后的亲人,性格也是同样相似,当初朕在皇宫初见你时,你也是这副倔强的模样,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谢时竹垂眸,多少明白晏仇的话外之意。 可这种不甘示弱,在晏仇的手中,变得什么也不剩。 谢时竹浅浅一笑,抬头看向谢星阑,“哥哥,皇上也是为你好,如果他不这样,我们兄妹俩早就被处死了。” 谢星阑满脸震惊,何时谢时竹会站在别人身边。 晏仇睨着谢星阑的表情,唇角微勾,眉梢一挑:“苍月太子,你的妹妹可比你懂事,以后就安心待在牢里。” 撂下这句话,晏仇搂着谢时竹往外面走,突然脚步一顿,伸手抬起谢时竹的下巴,薄唇贴在她的唇瓣,由浅至深,仿佛要把她拉入这个深渊。 最终,在谢时竹憋红的一张脸时,才放开了她。 第132章 暴君的白月光29 晏仇眼神又加重了几分。 谢时竹说:“皇上,你要是如饥似渴的话,还是纳妃吧,臣妾的身体估计承受不住。” 晏仇:“……” 晏仇多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带着她出了牢里。 外面,天气越来越热,宫女们正在浇花,看见二人后连忙行礼。 系统问:【宿主,你不害怕晏仇真纳妃了?毕竟后宫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谢时竹撩动了一下头发,“那你可真是小瞧了我的魅力。” 系统:【……】可真自信。 不过,谢时竹倒是有这个资本,就比如上个世界,一个不起眼的女人也能因为谢时竹展露出锋芒,甚至让两大主角,围着她团团转。 晏仇微眯着眼睛,看向从远处走来的两人,眼底闪过一丝凉意。 * 林萱瞎了一只眼睛,她引以为傲与谢时竹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突然消失了。 当时,那支箭直接刺穿了眼球,她的整个眼睛鲜血淋漓。 由于这里的医学并没有现代发达,她也没办法保住自己的眼睛。 只剩了左边的眼睛。 但幸好,她依然是太后最喜爱的宫女。 今天太后找来常清,美其名曰是让她带着常将军在皇宫赏花,其实是让她拉近与常将军的关系。 常清虽说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可性子温润,平易近人。 而且常清根本没有嫌弃她失去一只眼睛,变得丑陋,还特别关心她的伤势。 这让林萱在这种没有人情的皇宫,感受到了一份温暖。 在她与常清在皇宫散步时,碰见了皇帝与谢时竹。 林萱看到谢时竹,眼睛立马疼了起来,隐藏在袖口的双手紧紧攥着,指尖镶嵌在肉里,疼痛不堪。 谢时竹站住脚,在看见林萱一只眼睛被纱布遮住,脸上满是愧疚,随即抬脚走到林萱面前,小声问:“上次的事,是本宫失手了,你的眼睛还能看见吗?” 林萱咬紧牙关,想要杀了谢时竹的心都有了, 但以她的身份,依旧得笑脸相迎,林萱行礼后说:“奴婢见过皇上,皇后,回禀皇后,奴婢的右眼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表面却是一脸沉重,叹了口气:“都怪本宫。” 晏仇不疾不徐走到谢时竹身边,居高临下往常清脸上扫了一眼。 常清连忙施礼:“微臣参加皇上,皇后。” 而晏仇没有搭理他,握住谢时竹的手腕,指尖慢条斯理摩挲着她的手心,薄唇微勾说:“朕看你们二人似乎很般配,常将军不如这样,朕将皇太后的人许配给你,如何?” 话音一落,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萱颇为激动,一听到这话,内心无比期待。 常清在西河很有权威,大概是除去皇上与皇太后外,就只剩下常清最有话语权。 毕竟是西河的将军,西河不可缺少的大人物。 像这种皇帝的命令,没人敢反抗,哪怕摄政王,还不是被晏仇将方忆然许配给了他。 在林萱以为这场婚事势在必得时,常清微蹙着眉,眼睛往晏仇脸上看了一眼,又转至身边的谢时竹,连忙恭敬地说:“微臣谢过皇上的好意,不过微臣常年外出打仗,如果有了家室,对微臣而言,不过是一种累赘。” 林萱呆在原地,满目的诧异。 她没有想到,常清敢忤逆天子的命令。 而且,还拒绝得如此干脆。 晏仇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常清,眸底含着些许暗火。 常清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惧怕过,尽管敌营方的剑快要刺入他胸口时,他依然从容不迫,反杀对方。 可晏仇的目光却让他背脊腾出一股凉意,顶着巨大的压迫,常清故作镇静回答:“要是微臣有家室,估计在战场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责无旁贷。” 晏仇搂紧了谢时竹的腰,漫不经心扫了常清一眼,“既然常将军都说了此话,那朕也不勉强。” 常清松了一口气息,“臣谢过皇上的理解。” 林萱见常清回绝了皇帝,而且皇上竟然同意了,她本身就失去一只眼睛,现在最想攀上的人也不肯娶她。 她气愤地咬着牙齿,却不小心咬上了舌尖,刺痛感蔓延到口腔,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味蕾。 晏仇垂下眼帘,看了谢时竹一眼,然后眼底划过一丝兴味,“常将军一直未娶,难道心里已经有人?” 常清一怔,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是。” 晏仇挑了挑眉:“哪位姑娘能让常将军一直惦记?告诉朕的话,说不定朕会将此女子许配给常将军。” 常清浑身僵住,手脚冰凉,“回禀皇上,微臣已经放下了这些。” 晏仇唇角的笑意骤然收敛,在谢时竹腰上的手收紧,冷冷瞥了眼常清,带着谢时竹与他们擦肩而过。 谢时竹被他禁锢得喘不上气,挣扎了一下,晏仇依然没有放开她,反而更用了点力。 “疼,”谢时竹呢喃了一字,抬眸看向晏仇。 晏仇这才缓缓稍微松了松胳膊。 * 林萱憋着一口气,回到了宁安宫,把常清拒绝了皇上的许配事情,一五一十传达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坐在凤椅之上,似乎没有多么惊讶地点了点头。 林萱愣了愣,见皇太后如此平静,心里有些不满,急忙说:“太后,常将军没有同意与奴婢的婚约,这对您也不是一件好事,您得想想办法呀。” 皇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看林萱的态度早已经越界,怒着声音说:“大胆,哀家是太后,你一个丫鬟,竟然敢命令我?” 林萱睁大眸子,一脸不可思议,在太后铁青的脸色中,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她头皮发麻,逐渐意识到这个后宫,人情味从来没有存在过。 自己在太后这里失去了利用价值,就像是没有了人权,成为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上一秒还温和以待,下一秒就冷漠至极。 太后冷哼一声,语气早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和蔼,变得冰冷无情:“林萱,你该有自知之明,以你现在的模样,还想让常将军娶你?” 第133章 暴君的白月光30 林萱额头贴地,只有一只眼睛能看清,另外一只眼睛便是黑漆漆一片,如同黑洞一般恐怖。 “回太后,奴婢知错。” 太后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直至殿内进来西河的丞相,太后的表情才变得和蔼,又恢复了外人眼中平和的模样。 林萱在心底嘲弄一笑,皇宫的任何人比她所想象的都要狠绝。 太后迎接丞相后,扫了一眼还在原地的林萱,冷着声音说:“还不出去?” 林萱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嗫嚅道:“是。” * 晏仇来到承明殿,一言不发,而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并没有对身边的谢时竹造成困扰。 谢时竹坐在殿内,手上正捧着随意找来的一本书。 抚云站在晏仇身边,任劳任怨研磨。 晏仇低头凝视着奏折,好半晌过去依旧停留在一个页面上。 殿内格外寂静,就连檀香燃烧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抚云大气也不敢喘。 晏仇猛地将奏折甩到地上,砰的声响打破了死寂的气氛。 谢时竹下意识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 晏仇语气不容置喙道:“皇后,你过来研磨。” 抚云自知没有自己的事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磨,倒退离开了殿内。 谢时竹微蹙着眉:“我不会。” 晏仇眼底闪过兴味,薄唇轻勾,说出来的话过于露骨:“不会朕可以教你,在房事之时,朕不也一样教得你熟能生巧。” 谢时竹:“……” 系统没忍住,在谢时竹意识里偷笑。 晏仇静静欣赏着谢时竹逐渐红起来的脸,手指颇有节奏地敲着案面,深眸纹丝不动盯着她。 谢时竹硬着头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来到他身边。 晏仇见她右手捏住了杵臼,随即大掌敷在她的手背上,冰凉的体温让谢时竹下意识想要躲开,晏仇快她一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然后,带动她缓慢地研磨。 晏仇垂眸凝视着她白皙的手背,关节明显,还有些清晰的血管。 也不知为何,晏仇口干舌燥,喉咙一紧。 流年从外面进来,将已经燃尽的檀香替换成新的,晏仇这才松开了手。 谢时竹如释重负,方才她能明显感觉到晏仇手心的温度,从冰凉到滚烫。 流年待在殿内迟迟不走,晏仇微微蹙眉,看向谢时竹,“回锦安殿等朕。” 谢时竹一听这话,撒手把杵臼放下,提着拖地的裙摆,忙不迭地逃出承明殿。 晏仇微阖着眼皮,望着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闪过对自己的嘲弄。 流年跪在地上小声说:“皇上,吏部尚书死了。” 晏仇重新捧起奏折,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字。 流年汇报完,便退出了承明殿。 整个殿内,只剩晏仇一人,他只想快速批完奏折前往锦安殿,毕竟,谢时竹已经松口,他不得好好努力一点,尽快让谢时竹怀上自己的孩子。 这样,他也可以牢牢抓住她。 夜越来越深,原本堆成山的奏折也仅剩一点。 晏仇一脸倦意,指尖捏了捏眉心,忽然,他浑身泛着异样,胸口燥热,而他捏着奏折一角的手指微颤。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推开案前的奏折,喝了一口凉茶,想要压住这股异样,可根本没有作用。 晏仇紧皱眉头,缓缓起身,踱步出了殿。 天气已经分外炎热,就连夜晚呼啸而过的风,也带着几分热意。 晏仇瞬间有些昏沉,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全身热得出汗,呼吸出的气息也是滚烫。 他薄薄的眼皮连跳了好几下,晏仇返回殿内,眸中闪过一丝阴狠,心中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晏仇走到榻前,刚解开袍带准备沐浴时,一双软弱的手从背后圈住她的腰,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小声说:“皇上,臣妾为您更衣沐浴。” 他转过身,因为遭人下了迷幻类的东西,眼前的女子面孔很是模糊,但从身形分辨,似是谢时竹。 就连声音也像极了她。 “皇上?”女人唇角带着笑,故意掐着嗓子,学着谢时竹的声音,温柔地说,“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臣妾帮您……” 她边说边伸手将晏仇松松垮垮的袍带解开,软弱无力的双手敷在他的腰间。 突然,女人娇笑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手摸到一个僵硬的东西,冰凉无比。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晏仇强撑着意识,唇角勾着嗜血的冷笑,随即快速抽出腰间的匕首,在女人震惊的眸子中,将泛着银光的匕首,直直插入她的脖子。 只听扑哧一声,女人睁大着双眸,身体滑倒在地。 晏仇抽出匕首,骨节分明的手沾染了鲜红的血液,月光透过窗棂,撒在地面,殿内萦绕着诡谲恐怖的气氛。 “抚云……”晏仇扔下匕首,单手扶住龙塌的床柱,声音比以往都要虚弱。 抚云从殿外闯了进来,刚踏进去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倒吸凉气。 皇帝的锦袍洒落在地上,而睁着眼睛的女子也同样躺在地面,她脖子疯狂涌出殷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皇帝的袍衣。 他以往绝美潋滟的脸此刻苍白如纸,狭长的瑞凤眼闪烁着寒芒。 汹涌的月色倾泻进来,将殿里晏仇的身影拉长,铁锈的血味充斥在四周。 抚云呆滞了片刻,急忙跑到晏仇身边,立马发现了皇帝有些不正常,他咽了咽了口水,“皇上,这是发生了什么?” 晏仇深邃的眸子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压低了声音说:“去锦安殿。” 抚云一愣:“皇上,奴才还是传太医吧。” 晏仇睥睨着他,尽管受到了迷幻的痛苦,他依然从容不迫。 抚云不得不顺从:“是。” 抚云离开承明殿前,眼睛往地上扫了一眼,发现已经死去的女子有几分眼熟,等出了殿,他才想起了那女子是谁。 这是丞相的嫡女。 抚云一个头两个大,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大概就是有人趁着晏仇批阅奏折时,将导致人进入迷幻的烟雾传进了殿内,然后把丞相之女悄然送了进来。 第134章 暴君的白月光31 想要趁着皇帝中计时,让丞相之女与皇帝交.媾,再像摄政王与方忆然那般,怀上龙种。 到时候,皇上只能将丞相之女放进了后宫,成为贵妃。 只要诞下龙嗣,那未来估计就没皇后什么事了。 不过,皇上还真的是比一般人厉害,摄政王也同样受了迷幻,把方忆然当成了谢时竹,可皇上偏偏强撑了过来。 不愧是一国之主,这都能抗住。 到了锦安殿,抚云看见晏仇进去后,在殿外等候着。 望着皇上的背影,抚云心中很是疑惑,到底是谁能如此顺利地给皇帝设下圈套。 抚云吞了吞口水,心想,不会是皇后吧? 只有皇后在的时候,皇上才会放松警惕,而且皇后比任何人都希望皇上纳妃,以此摆脱皇帝。 * 谢时竹喘不上气,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晏仇一张冷峻的容貌,她稍微呼吸,就能闻到血腥味。 晏仇黑沉沉的眼睛充斥着血色,直勾勾盯着她。 谢时竹睁大双眸,发现了晏仇的异样,连忙坐起身,缩在角落说:“你怎么了?” 晏仇抬起沾着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薄唇勾着凉薄的弧度,“皇后不知道吗?” 谢时竹低下眼帘,瞧见他指尖的红色,眸光带着几分恐惧,她呆滞地摇了摇头。 晏仇瞧见她的模样,轻笑一声,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在想,无论这事是不是她做的,自己也没办法伤害以及质问谢时竹。 晏仇温柔地将谢时竹额前垂下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廓之后,忍着身体的异样,硬生生躺在她的身边,闭上了眼睛。 谢时竹悄悄躺在他的身边,把被褥掖了掖,给晏仇盖住了露在外面的肩膀。 晏仇察觉了她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似乎对她这个举动起了反应。 一个小小的温柔,便触动了他心脏最柔软的位置。 谢时竹靠在他的肩膀处,单手搭在他腰间,就这样,缓缓进入了睡意。 殿内的烛火燃得所剩无几,随着夜风摇曳,时明时暗。 晏仇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谢时竹的侧脸,眼底暗潮涌动,一动不动看着她。 谢时竹顶着晏仇的目光,对系统说:“这就是摄政王与晏仇的区别,一个嘴上满是情爱,到头来给原主留下烂摊子,另外一个性格孤僻,可比摄政王深情多了。” 系统疯狂点头:【我看出来了!!】 翌日。 晏仇上了早朝,眼底满是青色,有点心不在焉。 退朝后,晏仇回到殿内,太医急忙赶来为晏仇查看情况,发现晏仇中了迷幻术,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心里满是震惊。 随即在晏仇的注视中,开了几副药。 他一走,承明殿外变得嘈杂起来。 丞相在外面哭泣,而太后在他身边安慰了好久。 抚云正在为晏仇沏茶,看见流年闯进来,赶忙问:“外面什么情况?” 流年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回答:“回皇上,丞相在殿外询问他女儿的死因……” 晏仇放下茶杯,不疾不徐道:“让他们进来。” 流年迟疑了一会,“是。” 没一会儿,丞相苍白着一张脸,眼睛哭得红肿,年过半百的身体摇摇晃晃似乎快要站不稳,见到晏仇,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太后皱着眉,满脸悲痛,看着晏仇的脸,语气悲哀地说:“皇帝,这丞相之女突然死亡,你一定要查明真相。” 晏仇抬起下颌,眸光阴寒,嘴角勾着凉薄的弧度:“好,朕一定为丞相找回公道。” 丞相连磕了好几个头,明明知道自己女儿是被杀的,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内心复杂至极。 “皇上,早晨有奴才在宫中的井内发现臣女儿的尸体,”丞相的眼泪吧嗒掉在地上,又快速晕开,“臣就这么一个女儿,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 晏仇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哭泣的丞相,微微叹气:“节哀,朕会尽快抓到杀害爱卿之女的人。” 太后见晏仇竟然如此风轻云淡,表面满是惋惜完全没有点异样,她在心里皱了皱眉。 抚云与流年送走了二人,又急忙返回殿内。 “皇上,”抚云小心翼翼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晏仇笑而不语,眼神看向一边的流年,不疾不徐道:“你去宁安宫,看一看太后与丞相到底在密谋什么。” 流年点了点头:“是。” 然后,悄然地跟上太后和丞相。 抚云留在殿内,他思忖片刻,大着胆子说:“皇上,昨夜之事,是不是皇后她……” 话还没说完,一股阴冷的视线扫向他的脸颊,抚云吓得赶忙跪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晏仇淡淡收回目光,如深渊般的眸子让人看不透情绪。 * “太后,”丞相咬牙切齿,“皇上竟然没有中计,臣的女儿甚至死在了他的手上,您一定要为臣报仇。” 太后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地步,明明水到渠成,又偏偏转了个风向。 她原本是想让丞相之女进入后宫,按照自己与丞相的关系,到时候,他的女儿也可以成为自己运筹帷幄的棋子。 可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好几次没办法在晏仇身边安排进自己的人,那她也没必要继续下去。 与其这般铤而走险,不如直接让晏仇下台。 “过几日哀家找常将军来宁安宫,”太后语气凝重,“等他加入哀家的阵营,哀家就让晏仇从皇位下来。” 话一落,丞相脸上闪过震惊。 皇太后这是要谋反! 丞相小声说:“那太后,您打算让谁顶替皇帝?” 太后微微一笑:“摄政王。” 丞相缓过神,赞成道:“皇帝杀戮无敌,完全就是一个昏君,而摄政王温文尔雅,等他坐上皇位,就是西河的喜事。” 只要当今圣上下台,那他不会再惧怕晏仇的身份,随时可以为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 丞相甚至比太后更想让晏仇从皇位上下来。 忽然,房顶有轻微的声音,丞相脸色一白,看向太后,而太后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 流年着急忙慌回到承明殿。 晏仇坐在案前阅览卷宗,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放回卷宗上面。 流年特意将声音压低了道:“回禀皇上,奴才在宁安宫听到他们已经知道了是您杀害了丞相之女。” 抚云一愣,下意识往皇帝方向看去。 晏仇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踱步走到流年眼前。 流年低着头,只能看见皇帝的靴子出现在自己视线,他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抬起了头。 晏仇睥睨着他,墨色冷眸沉静,浑身上下透露出矜贵傲然。 “嗯,朕知道了。” 话将落,晏仇从流年腰间把剑抽出,抚云不解皇帝的意思,可下一秒,这把剑猛地刺进了流年的胸口。 抚云震惊地张大嘴巴,颤抖着声音说:“皇上,您这是干什么?” 晏仇居高临下凝视着流年苍白的脸色,“背叛朕的下场,只有死。” 第135章 暴君的白月光32 流年一袭黑衣,双膝着地,眼神已经视死如归,完全没有解释或者挣扎的意思。 抚云比流年当时人还要着急,两人在十五岁进的宫,在皇帝身边陪伴了四五年,知根知底,况且流年武功高强,皇帝一直重视的人是流年。 以往任何事情都由流年操办。 “皇上,”抚云赶忙朝晏仇磕了几个头,颤抖着声音说,“流年怎么可能背叛您,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晏仇骨节修长的右手紧紧捏着剑柄,一双眸子直直凝视着流年。 整个承明殿沉浸在墨色般的死寂。 流年胸口的血一直往外涌,他抿紧唇瓣一言不发。 抚云吞了吞口水,如果流年求饶一下,说不定皇帝会放他一马,只要这剑没有穿透心脏,还有救。 “流年,你快给皇上解释一下……” 流年张了张嘴巴,虚弱无力道:“奴才无话可说。” 抚云挪动着膝盖,移到晏仇身边,轻轻拽住晏仇龙袍的衣摆,更咽道:“皇上,无论谁背叛您,那也不会是流年……” 晏仇任由抚云拽着自己的衣袍,幽深的双眸满是嘲弄,“不是他背叛朕,还能是皇后?” 抚云一愣,手微微松开,“皇上……” 晏仇薄唇冰凉冷冽:“昨夜的檀香,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在朕受了迷幻后,你趁着朕在外透气时,利用自己的轻功将丞相之女送进殿内。” 抚云不可思议张大嘴巴,目光看向昨夜已经燃尽的檀香。 流年能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一点一点流出,他知道,晏仇不会杀他,留着一口气找出背后的人。 他第一次用最真实的眼神看向晏仇,目光里的厌恶呼之欲出。 抚云也发现了流年这种表情,呆愣在原地。 晏仇睨着他:“如果你说出是谁让你这么做,朕或许会饶你一命。” 话音一落,流年咬着牙,伸手将剑身握住,带着一股力量,把剑刃往自己胸口用力一刺。 那把当初晏仇赏赐给他的剑,也解决了他的生命。 晏仇眼睁睁看着自己身边的人死去,他缓缓闭上眼睛,松开了剑柄,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 抚云良久也没有从震惊中缓和过来。 但是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皇帝的心情大概很绝望吧。 流年是皇帝培养出来的,他与流年是皇帝在宫中最信任的人。 抚云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站起来,带着鼻音地说:“流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晏仇掀开眼皮,眼中已经没了任何情绪,又变得冷漠无情。 “处理了吧,”晏仇拂袖,长腿跨过流年的尸体,在快要出殿的时候,回头扫了眼一地血液的场面,“在宫外找个地方埋了。” “是。”抚云大着胆子说,“皇上,难道流年是太后的人?” 晏仇难得耐着性子说:“不是。” 至于是谁的人,晏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明天就是他打算清除这个后患的时刻。 抚云望着晏仇离去的凄凉背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晏仇无所适从,漫步在宫中的御花园。 春意盎然,周围都是生机勃勃的植物,阳光温暖,偶尔有蝉鸣声入了他的耳内。 骤然,一个宫女的声音突兀响起:“皇后娘娘,您慢点,奴婢快要跟不上您了。” 一碧如洗的天空飘荡着一只风筝,尾鳍飘逸摇荡,如同一片赤色余晖。 晏仇的视线里闯进一袭粉色的身影,女子背影单薄,墨发倾洒而下,随着奔跑而律动。 他原本冰冷的心突然有了暖意。 “皇后娘娘,您身后……”宫女看见晏仇的出现,赶忙制止谢时竹,见皇后一脚踩上了皇帝的靴子,脸色煞白,急忙跪地,“奴婢参加皇上。” 谢时竹身后撞到一个坚硬如石的东西,被迫站住了脚,而手上拽着的线也被她放开。 风筝随着微风吹到远方,不见了踪影。 谢时竹回过头,还没有看清身后的人时,冰凉的薄唇覆在了她的唇上,她微微睁大眼睛,右手攥成拳头在晏仇的肩膀捶了两下。 宫女看得一阵面红赤耳。 终于吸到了空气,谢时竹瞪着晏仇:“这是在外面。” 晏仇低笑一声,拇指蹭过她湿漉漉的唇,黑沉的眼眸含着柔情:“无碍,这几日天色不错,朕明日带你去宫外踏青,皇后觉得如何?” 谢时竹睁大眼睛,似乎在斟酌他话中的意思:“真假?” 晏仇紧紧攥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朕答应你的话,不会有假。”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好。” 晏仇眼神越来越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时竹为自己而笑,梦寐以求的笑颜他也难得见到一次。 到了午膳时间,晏仇与谢时竹一同前往了锦安殿。 太监布了菜,匆匆离开,殿内除去两人再无他人。 晏仇夹菜放在谢时竹碗中,谢时竹盯着菜没有食欲,好半天也没动筷。 “为什么不吃?”晏仇端详着她消瘦的锁骨,往她脸上看去。 谢时竹蹙着眉,“没胃口。” 话刚落,晏仇脸上闪过喜色,“你……” 谢时竹打断了他的话:“臣妾并未怀孕,只是在想,你带我去宫外,根本不是这么简单。” 晏仇唇角的笑意僵住,没有意料到她会如此聪明。 “嗯,朕出宫会带上常将军。” 谢时竹一怔,侧过头看向男人眉目如画的容貌。 “他为西河劳顿已久,朕不过是想带着他外出放松下心情,”晏仇眸底划过难以捕捉的阴冷。 系统说:【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谢时竹微微一笑:“那你可感觉对了。” “嗯,”她没再继续问,低下头安心用膳。 没一会儿,太医从外面进来,谢时竹一脸诧异。 晏仇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在她震惊的表情中,娓娓道来:“让太医看看吧。” 谢时竹微微蹙眉,迟迟不将胳膊给太医,最终在晏仇微眯着的眸子中,扛不住他眼里的警告,把胳膊伸到了太医面前。 太医咽着口水,手放在她的脉搏上停留了许久。 晏仇单手撑着下颌,黑如点漆的瞳仁静静地凝视着谢时竹的手部。 她的皮肤极白,关节秀窄纤长。 太医迟疑了一会,缓缓抬头。 晏仇将视线放在太医脸上,虽然他缄默不言,太医依然感受到了他的翘首以盼。 “……回禀皇上,”太医小心翼翼道,“皇后并没有怀孕。” 闻言,晏仇薄唇抿成一条线,线条清晰的下颌绷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怒火冲天。 在太医已经做好了被怒斥的神情,但晏仇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放了他走。 太医受宠若惊,落荒而逃得从锦安殿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浑身轻松,手刚拿起筷子,却被一股遒劲的力量袭来,横抱起了她的腰。 谢时竹一愣,筷子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136章 暴君的白月光33 待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的背脊已经贴在了榻上的被褥。 晏仇俯身解开她的袍带。 谢时竹微怔,呢喃道:“我还没吃完呢。” 晏仇望着她略显迷茫无措的表情,轻轻一笑:“待会吃。” 谢时竹:“……” 系统激动搓着小手:【嗷嗷嗷!】 谢时竹在意识里说:“一边嚎去。” 系统:【……好咧!】 晏仇修长的胳膊随意将束着的帷幔拔下,薄纱快速散开,遮挡了一切旖旎。 * 翌日。 谢时竹睁开眼睛,浑身无力,目光有些许呆滞,似乎还未从昨夜中缓过神。 而晏仇早已经下了朝,缓缓从殿外进来,他换上了出宫的常服,一袭白衣,格外扎眼。 谢时竹从榻子下来,宫女连忙迎上,为她洗漱梳发。 她刚坐在铜镜前,晏仇遣走了宫女,自己站在她的身后,手指撩起她的头发,在手中狎玩,又缓缓取出一支发簪,给她盘起头发。 谢时竹浑身僵住,直至晏仇从她身边离开,她才松了一口气。 等出去时,轿子已经在外面等候着她。 而轿前是常清,他骑着一匹马,目光看着谢时竹,待她来到轿前时,常清莞尔一笑:“皇后。” 谢时竹点头回应,没有过多的交流,上了轿子。 晏仇正坐在里面,乌黑黑的眸子纹丝不动望着她。 谢时竹扯了扯唇角,在他身边落座。 晏仇往她脖子上的痕迹瞥了一眼,薄唇微微勾起点弧度。 轿子平稳出了宫。 来到了宫外,晏仇示意停轿,谢时竹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 晏仇低沉的声音漫入她的耳畔,让谢时竹浑身酥麻:“上次出宫,没有好好在外游玩,这次朕带你四处走走。” 谢时竹眼睛闪过光芒,迫不及待地撩开帘子,从轿子上跳了下去。 常清也连忙下了马,将马绳递给了侍卫,一脸柔和地追随着她的背影。 晏仇随即下了轿,站在谢时竹身边,长臂揽住她的腰,居高临下睥睨着常清。 常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移开了视线。 晏仇让身边的侍卫离开,待他们一走,晏仇似笑非笑道:“常将军常年在外,对这里很是熟悉,不如就由你带着我们四处看看?” 常清摸不准晏仇的意思,他被带出宫已经过于诡异,现在让他带领二人在宫外游走,更加奇怪。 可天子之命不能违背,常清只能硬着头皮回:“是。” 他漫无目的在集市溜达,而谢时竹却格外兴奋,时不时滞留在小摊前,对一切事物都感到新奇。 她停在一个糖人前的小摊,晏仇与她一同站住脚,破有耐心,甚至看见谢时竹开心的表情,自己也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能捏出我的样子吗?”谢时竹满眼期许看着正在捏着糖人的商贩。 商贩抬头看了谢时竹一眼,瞧见她过于出色的外貌,脸上全是笑容,“可以的,姑娘。” 晏仇侧过头看着谢时竹的脸颊,目光隐含着不悦。 谢时竹抿了抿唇,似乎察觉了他的视线,小声说:“再捏个他。” 商贩看了晏仇一眼,对方狭长的眸子深沉阴戾,商贩吞了吞口水,声音难免放低了些:“好。” 半个时辰后,商贩快速捏出了两个糖人,把其中谢时竹样子的糖人递给了她,却被一只线条漂亮的手夺走。 谢时竹与商贩皆是一愣。 商贩把剩下的糖人给了谢时竹,晏仇随手扔下沉甸甸的金子。 商贩看着泛着光泽的金子,微微睁大眼睛,这一颗金子都可以买下他整个小摊。 晏仇斜视了谢时竹一眼,“走了,别让常将军等久了。” 常清背对着他们,听到晏仇的声音,回眸一笑,“无事,我们去那边歇息一下吧。” 晏仇不置可否,指尖还捏着与谢时竹样貌有几分相似的糖人,他低头看了一眼,微微皱眉。 明显连他的皇后十分之一的容貌也达不到。 三人在一家茶馆坐下。 店小二倒了茶,往常清脸上看了一眼,又匆匆离去。 常清刚喝下一口茶,就意识到不对,周围满是不带善意的视线,他已经听见有人拔剑的细微声响。 在他还没有将茶水咽下肚时,身后猛地袭来一股利风,常清抬眸看见晏仇的目光审视着他。 皇帝的眼底一片漆黑,薄唇掀起一抹淡淡的嘲弄,这份笑里透着凛然的杀意。 常清捏着茶杯的手指发颤,原来这就是晏仇今日出宫的目的。 他为西河卖命,在沙场时拼死拼活守护的国家,到头来却没有一个好下场。 在常清视死如归,懒得挣扎时,坐在他眼前的女子瞳孔一缩,虽然表情恐惧,但却起身准备推开自己。 晏仇眼睁睁看着谢时竹扔下手中的糖人,他深吸一口气,眼角余光瞟向一袭黑衣的男子。 男子领会意思,快速收了剑。 周围饮茶的客官似乎发现了情况,尖叫地躲进店内。 待常清转头看过去,那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四周突然寂静下来,常清目不斜视看着晏仇,嘴角扯了个笑:“臣在沙场上杀了那么多人,也能想到有一天会招上仇恨。” 他这番话,故意装作不知是晏仇的布局。 系统怔了怔:【宿主,你为什么要帮常清,毕竟他是在剧情中杀害原主亲哥的凶手。】 谢时竹不紧不慢道:“因为我在改变一切。” 系统疑惑不解:【怎么改变啊?】 谢时竹没理会他,晏仇黑沉的眸子正睥睨着她,纹丝不动,随即弯下腰将她扔在地上的糖人捡起,指尖将沾染的灰尘清理干净,又把糖人放在谢时竹面前。 晏仇声音低沉:“别再把关于我的东西丢了。” 谢时竹抿了抿唇,低头看着与晏仇有点相似的糖人,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 晏仇缓缓起身,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王府,“既然已经出了宫,也没必要那么着急回去,今夜就暂时在摄政王府住一夜,明日再回宫。” 谢时竹知道,晏仇是故意的,方才的云淡风轻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常清点头:“好。” * 方忆然的肚子日益可见地大了起来,她行动不便,时常需要丫鬟搀扶。 虽然晏修然不爱她,但至少会像一个合格的相公,在府中陪伴着她。 方忆然很满意,心情也异样怡悦。 晏修然给她夹菜,低头看了眼她的肚子,唇角微扬:“多吃点青菜对孩子和你都好。” 方忆然莞尔一笑,抚摸着凸起的小腹,“谢谢王爷。”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传来,男人年轻又捎带点低沉的声音传入里面:“摄政王与王妃真是恩爱。” 晏修然一愣,转头看向声源处,晏仇一袭白衣揽着谢时竹,表情漫不经心,而身后跟着常清。 他手上还握着筷子在给方忆然夹菜,此刻连忙放下筷子,脸上闪过一些心虚,猛地站起来。 方忆然扶着桌沿艰难地站起来,正打算下跪迎接皇帝,须臾,谢时竹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粉色的唇带着浅笑:“既然怀了身孕,就不必行礼了。” 晏修然震惊在原地,眼神含着惊讶与受伤。 不过,晏仇心情愉悦,似笑非笑说:“皇后所言极是。” 方忆然蹙着眉,但由于谢时竹身份,只好道谢:“臣妾谢过皇上皇后。” 晏修然视线在谢时竹脸上迟迟不收回,直至晏仇淡淡扫了他一眼,他才不甘心地撇开,“皇上,常将军,今日怎么会莅临这里?” 晏仇挑了挑眉:“朕与皇后、常将军出宫踏青,不想立马回宫,便准备在摄政王府暂住一夜,不知是否方便?” 晏修然藏在袖内的手攥成拳头,小声道:“方便。” 随即,晏修然让仆人为三人准备就寝的屋子。 晏仇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朕就住之前与皇后待过的屋内。” 晏修然听完他的话,眸光闪过恨意,当时他以为晏仇是在酒里做了手脚,才让他在大婚之夜把方忆然当做了谢时竹,犯下了无法挽回的错误。 最后流年飞鸽传书,将事实告知了他,晏修然得知,自己中了迷幻烟。 他在前几日早朝后,独自找到皇太后,提议了让丞相之女进入承明殿,也让流年以牙还牙把他所遭受的一切还给晏仇。 可没有意料到,丞相之女竟然死在了晏仇手里。 晏修然抬头:“好。” 晏仇示意他们继续用膳,搂着谢时竹往外面走。 他靠近谢时竹耳边说:“看见没,朕将吏部尚书之女许配给晏修然,成就了一段姻缘,相信要不了多久,摄政王就会成为一个好父亲。” 谢时竹垂下眼帘,表情没有任何浮动,淡淡的‘嗯’了一字。 见她如此淡然,并没有把刚才打扰他杀死常清的惩罚还给她,晏仇脸上闪过不悦。 可不悦过后,却有几分欣喜。 难不成,谢时竹已经对晏修然没有任何爱意。 * 夜晚。 晏仇早早躺下,盯着谢时竹的背影,待她来到自己身边时,晏仇伸出手臂将她拉到自己身上,双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身,让她无法逃脱。 但谢时竹并没有反抗,任由他随意处置。 晏仇拨下她身上碍事的衣物,两人瞬间变得亲密无间。 晏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沉沉地与她对视。 空气中弥漫着凝重的气息,谢时竹缓缓闭上眼睛,字里行间没有一点波动道:“要杀要剐随你便。” 晏仇低笑一声,捏着她下巴,薄唇吻上她温热的唇,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厮摩:“朕舍不得。” 谢时竹睁开黑漆漆的瞳孔看着他,“今日那黑衣男子是你派来杀常将军的吧?” 闻言,晏仇唇角的笑意僵住。 谢时竹发现此事,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这是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毕竟自己在谢时竹心里已经是个占满鲜血的恶人,如果再在她心里留下些痕迹,或许她就与皇宫所有人一样,恨不得他死去。 “嗯,”晏仇垂下眼帘,勾着谢时竹腰的手微微松开,“所以你宁愿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想常清死?” 谢时竹主动圈紧了晏仇劲瘦的腰,眸光流转。 晏仇察觉她的动作,以往从容不迫的表情蒙上了一层诧异。 谢时竹侧脸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砰砰直跳的心脏,在他怀中轻轻摇头,轻声细语道:“我不想再让你的双手沾上任何血。” 晏仇微怔,透过月色凝视着她的眼眸。 谢时竹微仰着脑袋,呢喃道:“好吗?” 晏仇心脏砰砰狂跳,放在她腰间的指尖微微颤抖。 窗外的夜,像是浸了墨般漆黑,天幕上挂着疏淡的星,而晏仇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他轻轻翻身,把谢时竹压在身下,双臂撑在她耳侧,黑如点漆的眼眸浮动平常都不存在的悸动,他薄唇轻言:“好。” 第137章 暴君的白月光34 今夜,晏仇动作格外温柔,之前他还需要放点狠话,谢时竹才会顺从他,如他所愿。 可是,此刻的谢时竹似乎也同他一样,与他一起沉沦。 不过,她倒是隐忍住了,一声不吭。 晏仇在情欲面前还有几分清醒,微眯着眸子。 至于什么原因,两人心知肚明。 晏仇眼底划过兴味,故意用了点力,谢时竹一怔,根本无法控制地嘤咛一声。 谢时竹一张脸憋得极红,愠怒瞪着晏仇。 晏仇唇角微勾,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晏修然睁大眸子,耳边偶尔传来一些声音,他脸色惨白,捏着被子一角,愤恨地盖住自己的脑袋。 随即,眼睛里迸发出不甘与恨意。 明明这一切都属于自己,可全被晏仇占为己有,他一定要想办法夺回一切。 * 翌日早晨。 晏仇睁开眼睛,他侧头看向身边躺着的女人,谢时竹的墨发稍乱,有些许洒落在自己胸口位置。 女人全身都留下昨夜颠鸾倒凤的痕迹,睡颜恬静美好,睫毛垂下在眼睑留下一片阴影,红唇微肿。 晏仇喉结一紧,抬手在她唇上摩挲几下,为了克制自己的异样,他起身穿上锦袍,打算出去透透气。 天色微亮,有些许昏沉,可见今日不是个好天色。 晏仇在摄政王府的院子里站住脚,这会仆从已经开始忙碌,院里不少仆从正在清理打扫,瞥见晏仇,众人脸色出现诧异,赶忙下跪行礼。 他一言不发,狭长的双眸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锁定在之前见过的一个仆从。 晏仇抬脚走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声音比早晨的气候还要寒冷:“抬起头。” 中年仆从一愣,一边说‘奴婢参加皇上’一边快速抬起脑袋。 晏仇瞧见她与流年有几分相似的面孔,眼底蒙上一层杀气。 他一直想不通为何流年会在中途背叛自己,原来从一开始,流年并不是自己的人。 晏仇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移至腰间的匕首,眼中浓郁的恨意越来越深,耳边隐约传来女人昨夜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最终却松开了手。 仆从咽了咽口水,手脚冰凉,眼睁睁看着年轻圣上眼神的阴鹜转变成隐忍。 听闻,皇帝杀人不眨眼,也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惹到他不悦,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况且,上次她还大着胆子在皇帝面前说话,当时留着一条命也算自己幸运。 在仆从为自己小命担忧时,晏仇缓缓背过身,径直在她视线中离开。 晏仇回到府内,刚经过一间房门口,里面的门打开,晏修然一脸倦意出现在晏仇面前。 晏修然的憔悴与晏仇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心中泛起酸涩,隐藏在袖口的双手紧紧攥住。 “臣参加皇上。” 晏仇瞥了他一眼,高高在上没有理会他,直接与他擦肩而过,走进隔壁的屋内。 待他一走,晏修然温润的表情被一股阴狠代替。 谢时竹正在穿衣裳,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急忙系上袍带,往来人的脸上扫了一下,发现是晏仇后,她松了一口气。 “醒来这么早?”晏仇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些许戏谑,在她身边坐下,“看来皇后的精力还是旺盛。” 谢时竹睨了他一眼,缄默不言。 想起昨夜晏仇故意的动作,她就有些气愤。 晏仇微眯着眸子打量着她,“既然醒了,就该起身回宫了。” “嗯。” 谢时竹从他身边离开,走了几步打开房门,入眼就看见晏修然往她这边瞅来,目光含着一些异样。 她莞尔一笑,似是陌路人地说:“摄政王。” 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让晏修然胸口一疼,扯了扯嘴角,眼神瞟向她锁骨上的痕迹,语气带着几分悲痛:“皇后,近来可好?” 话刚落,晏仇从屋里出来,似笑非笑替谢时竹回答了他的话:“摄政王,有时间关心朕的皇后,不如多照顾一下王妃,毕竟要不了多久,朕与皇后就能喝上你的满月酒。” 晏修然脸上的笑意僵住。 常清已经在楼下等候着他们,抬头看向楼上的几人,恭敬地说:“皇上、皇后,轿子已经备好。” 晏仇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单手勾住谢时竹羸弱的腰肢,带着谢时竹从他身边经过。 晏修然目视着两人的背影,刚想追上时,方忆然挺着大肚子在身后轻唤了他一声。 他被迫收回了脚步。 上了轿子后,晏仇端详着谢时竹的表情,唇角微微勾起弧度。 轿子平稳地前往宫内,常清与二人道别后,准备回自己府中。 谢时竹唇角带笑,朝常清的背影轻声说:“常将军,路上慢点。” 常清背脊一僵,脸上泛起些许喜色,还没有回头,就听见晏仇不冷不淡的语气:“皇后,该进宫了。” 待常清转身时,只能看见轿子的背影,他微微叹气。 回到宫中,晏仇一身公务,不得不放了谢时竹。 谢时竹马不停蹄回到锦安殿,躺下立马睡觉。 系统:【……】 谢时竹叹气:“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因为出宫一日,堆积了不少奏折,晏仇一直忙到了深夜才结束。 抚云已经让宫女准备了新的寝衣,换上了快要燃尽的蜡烛,等晏仇歇息后,他便可退下。 晏仇从案前起身,径直往外面走。 抚云一愣,连忙说:“皇上,这大半夜的,您不就寝吗?” 晏仇脚步一顿,没有回答抚云的话,出了殿。 抚云叹气赶紧跟上,晏仇直至走到锦安殿才停下了脚步。 抚云恍然大悟,他差点忘了,皇上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皇后怀上孩子,估计今晚又得卖力一夜。 唉,皇帝年纪轻轻,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晏仇斜视扫了他一眼,抚云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急忙收住脸上的笑。 抚云跟往常一样遣散了锦安殿的仆从,示意太监将锦安殿的大门关上,他形单影只站在门口。 * 隔天,晏仇起身上了早朝,待下朝后,晏修然被太监传唤至宁安宫内。 等他一进去,宁安宫里满是西河的臣子,除去常将军没有在,几乎全部已经到场。 太后嘴角挂着浅笑,起身迎接晏修然。 第138章 暴君的白月光35 这让晏修然受宠若惊,连忙行礼:“微臣参加太后。” 太后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笑着说:“摄政王已经来了,哀家就说说正事。” 整个宁安宫除去太后信任的太监宫女,再未有其他人。 晏修然似乎猜到了一些,他安耐住狂跳的心脏,等待着太后的声音。 太后沉默片刻道:“皇帝一向手段毒辣,饶是为国操劳的吏部尚书,也被他派遣至饥荒之地,让吏部尚书感染恶疾,死不瞑目,现在又被一个亡国公主下了迷魂汤一样,完全不为西河与百姓考虑……” 她语气一顿,将问题抛给了在场的朝臣:“众位有何办法改变皇帝?” 臣子们不约而同摇了摇头,突然,一直沉默的丞相开了口:“太后,依臣看,皇帝的性格是注定的,无论谁也改变不了,为了西河,臣建议换个人治理西河。” 话将落,朝臣们面面相觑。 尽管这些人已经意料到太后传唤他们的目的,他们还是免不了震惊。 但每次上朝,满朝文武瞧见晏仇那张阴晴不定的脸色,都心生恐惧。 谁都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吏部尚书。 臣子们纷纷点头赞同。 太后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然后转头看向晏修然:“摄政王的想法呢?” 晏修然稍微缓过了神,微微一笑:“臣听从太后的建议。” 太后一脸愉悦,只要摄政王上台,就会言听计从,自己也能掌握西河一切。 “好,”太后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摄政王本身与皇帝是兄弟,也是登基的最佳人选,摄政王性格温和,比皇帝更适合这个位置。” 众人异口同声道:“太后所言极是。” 太后眼中闪过笑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晚上的时候,传唤来常清,这一切都会在她的掌控之内。 晏修然从宁安宫出来时,双腿双脚都在发抖,一颗心七上八下,似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呼出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 晏修然攥紧拳头,终于…… 他等到了这天,晏仇一旦下台,他就可以夺走想要的所有,最主要的还是谢时竹。 晏修然露出了这一段时间最真实的笑容。 他浑身轻松地往宫外走,路途中,他瞥见晏仇与抚云的身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晏仇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量颀长,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晏修然皮笑肉不笑地说:“皇上。” “摄政王,”晏仇站住脚,不可一世睥睨着他,眸光闪烁着寒芒,“今日怎么在皇宫滞留如此之久?” 晏修然脸上闪过心虚,随即快速将这些隐藏住,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臣与友人闲聊了一会。” 可晏仇是什么人,一眼便捕捉到了他的异样,唇角勾起嘲弄的笑:“摄政王不如早点回府,朕听闻王妃自从有了身孕后,身体越来越差。” 晏修然背脊一僵,低下头隐藏住自己的情绪,“臣谢过皇上的提醒。” 晏仇眉梢轻佻,与他擦肩而过时,不经意说了一句:“近日怎么不见流年?” 抚云领会到意思,小声回:“皇上,流年已经消失三四日。” 晏修然屏住呼吸,知道晏仇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他听,至于是什么原因,晏修然不敢猜想,只能等回到府中,让人寻找一下流年。 估计凶多吉少。 待晏修然离开,晏仇目光阴冷,问向身后的抚云:“皇后呢?” 抚云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说:“奴才刚才看见她在南边石桥那块。” 晏仇视线瞥向他所说的方向,缄默不言。 * 谢时竹跟宫女站在石桥上,下面的溪水流淌时发出哗哗的声响,些许微风吹动周围的树木,带着几分凉意。 宫女小声催促道:“皇后娘娘,我们回去吧。”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溪流旁边拔地而起的小树苗,恰好是春天,枝丫茂盛,她笑着说:“不急。” 话音刚落,林萱缓慢地踏上石桥,因为一只眼睛看不清,她的脚步比平时都慢。 直至看到一个单薄的背影,林萱停了下来,正常的左眼闪过恨意。 全是因为谢时竹她才落得如此狼狈的模样,如果不出这事,她说不定如愿以偿地攀上常清这条线,太后也不会放弃对她的重视。 林萱跪在地上,不情不愿地向谢时竹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谢时竹转过身,看见林萱后,脸上划过一丝愧疚,急忙扶起她,轻声细语道:“快起来,你的眼睛还好吗?” 林萱在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带着笑意:“回皇后,失去一只眼睛对奴婢来说没有什么影响。”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没有影响,本宫也放下了心。” 系统对谢时竹也了解了不少,翻了个白眼:【宿主,你真有这么好心?】 谢时竹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可是很善良的。” 系统愣了愣:【我不信!】 晏仇从不远处看见了谢时竹,发现了她身边还有林萱,微微蹙眉,没有滞留在原地立刻前往石桥。 林萱的胳膊依旧被谢时竹扶着,她眼角余光瞥见晏仇,想要继续上次失败的计划,可她还没有施行时,谢时竹微微一笑,直接把她推向石桥下面。 谢时竹这才回应了系统的话:“那你信对了。” 林萱睁大眸子,满眼的不可思议,身子仰翻了一下,面朝流动的溪水。 跌落时,她还来不及惊呼,另外一只眼睛被刚长出来不久的新树枝丫刺了进去。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好狠!】 林萱眼前乌漆墨黑,黑蒙蒙一片,只能闻见血腥味。 她难以置信,这次竟然是谢时竹亲手推了她。 林萱强撑着仅有的意识,幸好她水很浅,她艰难地喘气。 刚才谢时竹推自己,晏仇看得清清楚楚。 虽然她可能双目失明,但让晏仇厌恶谢时竹的歹毒,也算是一件好事。 晏仇来到谢时竹身边,眼神几乎没有往石桥底下看去,倒是抚云探出脑袋,瞧见溪水被染成了红,眼皮忍不住一跳。 没想到,看起来瘦弱无力的皇后,下手会如此狠。 晏仇凝视着她的双眼,右手捉住她的小手,紧紧攥在手心,说:“今日摄政王有没有找你?” 谢时竹挣扎了一下无果,“没有。” 抚云收回视线转向皇上与皇后,在心里叹气,这林萱被皇后推下去,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皇上却只泛着醋意。 第139章 暴君的白月光36 晏仇幽深的眸子端详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斟酌她言语之间的真假。 宫女跪在地上,微微抬头,小声地为谢时竹辩解:“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一直在石桥这边散步,奴婢与皇后并未见摄政王。” 话刚落,晏仇阴冷的视线扫在她脸上。 宫女吓得脸色惨白,不停磕着头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晏仇脸色稍缓,但依然没有松开谢时竹的手腕,指尖紧紧牵着,胸口压着的石头也消失不见。 无论发生什么,只要谢时竹还在自己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晏仇这才想起,刚才瞥见石桥发生的事情,往桥底瞥了一眼,染红的溪水以及岸边那个苟延残喘的女人,对他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别说他的皇后推一个宫女下水,哪怕当着他的面前,亲手杀死一个人,他也无动于衷。 系统看着蹭蹭往下降的恶意值,激动地说:【宿主,一口气降到了20!!】 晏仇带着她从石桥离开,宫女跟抚云连忙跟上。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晏仇牵着自己的手腕的右手,骨节修长,她翘唇回:“别惊讶,这才刚刚开始。” 系统震惊道:【啊?不过这恶意值怎么突然降得如此多?】 谢时竹微微挑眉:“这次我让她彻底失去了可以替代原主的眼睛,她引以为傲的眉眼化为乌有。” 系统恍然大悟,也猜到了谢时竹接下去的计划,只要林萱死在她的手里,估计这恶意值离清零也不远了!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林萱?】 谢时竹莞尔一笑,“我不会杀人的,就算在这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世界,我依然尊重她的生命。” 系统呆滞片刻。 谢时竹叹气,“在这个皇宫里,失去双眼估计比死还要痛苦吧,至于她能不能撑下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系统心中有些异样,一直以为谢时竹冰冷没有所谓的人性,可现在看来,谢时竹永远都在给她们一个机会。 上个世界的周媛,以及现在的林萱,她只是把原主受到的伤害依次归还后,再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她冷血吧,那也不是,说她有人情味,也不对。 前两个世界,她对待感情时很用心,一旦脱离剧情,又恢复了淡然。 就有点琢磨不透,看不懂她。 这或许就是人性的复杂吧。 晏仇回到了承明殿,将谢时竹安放在自己身边,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时不时往身边的女人瞥去。 而承明殿的仆从已经被抚云遣散离开。 整个承明殿只剩他们二人。 只要谢时竹在身边,晏仇也没什么心思看奏折,一双眼睛似乎要把谢时竹看穿。 谢时竹:“……我还是走吧,看来在这里打扰你处理公务了。” 说完她微微起身,却被晏仇按住了肩膀。 “坐下,你影响不到朕。”晏仇冷冰冰眼眸含着些许笑意,声音也比以往柔和,“陪朕待一会,等朕忙完,带你去牢里看苍月太子。” 闻言,谢时竹果然安分了不少,还主动为他研磨。 阳光透过窗棂在殿内撒了一层暖意。 晏仇多么希望,时间暂停到这一刻。 * 林萱艰难地喘着气,强撑的意识逐渐涣散。 而她以为晏仇会责怪谢时竹,而她只听见远去的脚步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四周静悄悄一片。 林萱浑身湿漉漉的,在她以为自己要撑不下去时,一阵脚步声向他靠近,随后常清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常清急忙走来,双手扶起在岸边的林萱,瞧见她左眼鲜血淋漓,吓了一跳,低着声音说:“林萱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林萱虚弱一笑,倒在常清怀中,“常将军,奴婢方才被皇后从石桥推了下来,另外一只眼睛估计也要瞎了。” 常清微微蹙眉,沉默片刻道:“皇后心地善良,不会做这种事情,姑娘可能误会了皇后,我带你去太医馆。” 林萱身体一僵,咬紧牙关。 明明就是谢时竹推了自己,但常清却不信她的话。 常清扶着她站起来,林萱眼前漆黑,脚步一滑,身体下意识往常清怀中倒过去,却被常清快速躲开。 只是用手搀扶住她的肩膀。 林萱陷入深深的痛苦中,她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也只能在后宫永远当一个宫女。 常清低头看了她一眼,眸光里仅有普通的怜惜,搀扶着她往太医馆走去。 * 晏仇处理完奏折已经到了深夜,谢时竹早已经爬在自己身边睡着,手上还握着杵臼,手指沾了点墨。 答应带她去看苍月太子,现在也只能等到明日。 晏仇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谢时竹。 谢时竹掀开眼皮,瞳孔有一丝茫然,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反应过来时,晏仇垂下眼眸,薄唇覆上她的唇。 有些猝不及防。 谢时竹只能承受这个吻,最后亲得她一阵眩晕,憋红着脸,双手推了推男人冷硬的肩膀。 晏仇眼底含笑。 谢时竹喘上了气,咳嗽几声,无力缩在他的怀里,“我们去看看我哥哥。” 晏仇眼神深幽,这会哪有心思去牢里,他刚想抱着谢时竹往龙塌走去,就听见女人略有抱怨的声音:“你答应过我的。” “……好,”晏仇语气有些无奈,轻轻将她放了下来。 谢时竹双脚挨到了地面,便连忙整理了下头发,手背把泛着水光的唇擦了擦。 晏仇纹丝不动盯着她的动作,谢时竹察觉到他越来越暗的眸子,目光灼热滚烫。 “先去看看我哥哥,”谢时竹主动牵起晏仇的手,“等看完他,我们再继续。” 晏仇冷冽的脸上闪过诧异,随即眉上染了欣喜,压制住唇角的笑,手指交缠进她的指尖,低哑说了一个‘好’字。 * 到了牢里,谢时竹看见谢星阑坐在榻上,目光一直往入口处看。 待发现谢时竹的身影后,一脸激动,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轻声呼唤道:“妹妹,你来了,这么晚了……” 说到最后,他瞥见谢时竹身后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僵住。 第140章 暴君的白月光37 谢时竹松开了握着晏仇的手,脚步急切地跑到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哥哥,你的伤恢复得如何?” 谢星阑将视线转移至谢时竹脸上,浅浅一笑:“已经差不多了。” 谢时竹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星阑攒了好长时间的思念,可碍于晏仇在场,他根本开不了口。 只能催促道:“很晚了,回去早点睡觉,我在这里很好。” 话刚落,谢时竹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的男人搂住她的腰,“皇后,你哥哥都让你早点睡,走吧,别辜负了你哥哥的好意。” 紧接着,没有片刻停留揽着谢时竹往牢外走。 谢星阑蹙着眉,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 锦安殿里,帷幔落下。 殿内的烛光缭绕,甜味的檀香弥漫在四周。 晏仇将谢时竹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撩起,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眸底满是温柔。 颠鸾倒凤过后,便是无尽的寂静。 谢时竹早已经精疲力尽地进入睡眠,而晏仇格外清醒,盯着她恬静的睡颜。 直到天色有点微亮,他才有了睡意,仅仅闭眼不到一个时辰,他起身更衣上了早朝。 系统目瞪口呆:【他不累吗?真有精神。】 回应系统的是,谢时竹平稳的呼吸声。 系统:【……】 * 下了朝后,常清被太后的宫女邀请至宁安宫。 一进去,除了太后还有摄政王。 晏修然看到他后,唇角带笑,“常将军。” 常清向两人施礼后,在一侧坐下,太后让宫女为他沏茶,然后一边观察着常清的表情,一边说:“常将军,哀家听闻前段时间,你与皇帝还有皇后一同出了宫?” “回太后,是的。” 太后皱起眉,慢悠悠道:“常将军是不是遭到了袭击?” 常清点了点头,故作惊讶,“太后怎么会得知此事?” 太后微微叹气:“你有所不知,哀家了解到,那刺客正是皇帝的人,你为国付出这么多,他却想要治你于死地,这皇帝真是冷血无情。” 晏修然迟疑片刻,说:“太后,这是不是其中有误会,常将军对西河而言,可是大将,皇帝没有理由对常将军下手。” 太后与他对视一眼,挑了挑眉,随即说:“皇帝能把吏部尚书派去荒无人烟的地方,毫无逻辑可言,他的心思诡异……” 两人一唱一和,常清缄默不言,他能不知道太后与摄政王的意思吗? 太后终于说完了准备已久的话,语气顿了顿,继续道:“常将军,你看摄政王也同皇帝为先皇的子嗣,他登基后,对西河而言,是一件好事。” 常清起身,笑了笑,不置可否道:“臣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太后也不急于一时,笑着说:“好。” 常清离开宁安宫后,晏修然很是焦急地开口:“太后,常将军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阴狠,不紧不慢道:“肯定会,放心吧,以常将军对皇后的心思,估计晏仇也不会继续让他好过下去,常清为了保命,必然会归顺于哀家。” 晏修然微愣,着实没有想到常清心属于谢时竹。 不过,只要他坐上皇帝之位,常清也不敢表露心思, 晏修然放心了紧绷的身体,嘴角上扬起笑。 常清出了宁安宫,满脸烦躁,至于要不要推翻晏仇,他犹豫不决。 等他往宫外走的时候,瞧见一个熟悉的倩影,谢时竹正跟宫女在御花园散步。 谢时竹背对着他,抬头看着头顶的桃花,然后一跃爬上了树。 树下的宫女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担心叮嘱几句:“皇后娘娘,您慢点。” 谢时竹坐在粗壮的树枝上,伸手想要触碰到花骨朵,却没有抓住,她微微皱眉,继续伸长胳膊。 这看得常清心猛地揪住。 下一秒,谢时竹身形不稳,快要从树上跌落下来。 常清脸色一白,迈开脚就要往谢时竹身边跑去,可一抹明黄色身影比他快了一步,抬手将掉落在地的女人扶住。 紧接着,晏仇有些生气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皇后,朕就离开一会,你就不顾自己身体。” 晏仇心有余悸,低头看了看她,愠怒的眸子在她身上打量一番,又快速撩起她的袖子查看,见没有受伤,晏仇表情缓和了些许。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在晏仇还没有怪罪下来,赶紧道歉:“皇上,是奴婢照看不周……” 常清已经能猜想到这个宫女的结局,晏仇必然要起杀意,须臾之际,这个宫女便会死在晏仇手里。 果然,晏仇放下谢时竹的胳膊,阴鹜着一张脸,双眸浮现出森然的冷意,令人毛骨悚然。 谢时竹看着晏仇,语气颇有不耐烦:“是我不顾她的阻拦,你要怪就怪我。” 闻言,晏仇浑身的怒意收敛,垂眸凝视着谢时竹,眼底蒙上一层无奈,“看来朕昨夜还是给你留了力气。”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色瞬间羞红,瞪了他一眼。 跪在地上的宫女脸上闪过震惊,随即想到了什么,红着脸匍匐在地。 谢时竹轻咳一声:“说什么呢,我以后不爬树了就行。” 然后,谢时竹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示意她离开。 宫女连忙起身,着急忙慌地跑开,庆幸皇上没有责怪她,保住了一条小命。 她经过御花园的层层树木,看见常将军也在此地,微微一愣,脚步顿住刚想行礼时,常清微微一笑,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宫女领会,轻轻欠身离开。 晏仇牵着谢时竹的手,目光垂下,往她平坦的小腹一眼,不疾不徐说:“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万一有了身孕,对孩子不好。” 谢时竹微怔,“这不是还没……” 晏仇薄唇微勾,眼神瞥向不远处的常清,又淡淡收回,“那就表明朕还是不够努力。” 谢时竹:“……”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传入常清耳里,常清自知待下去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自从苍月战败后,他将谢时竹作为俘虏放在皇宫,便让晏仇对谢时竹产生了感情。 常清虽然不常在后宫,可也略有耳闻。 晏仇不顾谢时竹的意愿,强娶了她,而谢时竹在后宫度日如年,过得并不好。 依目前来看,谢时竹也不想传闻那般痛苦,反倒与皇帝很恩爱。 他对谢时竹有愧疚,还有一些自己也无法得知的感情,但只要谢时竹过得幸福,他也放下了心。 常清深深呼出压在胸口好几年的浊气,转身悄然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眼角余光往他深蓝色的背影扫去,微不可察地挑眉,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第141章 暴君的白月光38 系统后知后觉发现谢时竹故意让常清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宿主,你介是什么意思?】 谢时竹缓缓道来:“自己慢慢琢磨吧。” 系统愣住,抓耳挠腮也不懂她的想法:【……】 晏仇不放心,带着她返回锦安殿传来太医,让太医为她把脉。 太医从太医馆赶来,一头汗水,连忙将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 半炷香过后,太医轻轻放下她的胳膊,向晏仇如实汇报。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除身子虚弱外,没有什么异样……” 话将落,太医看见了年轻皇帝脸上的失落,眉眼被一股低沉蒙上,缄默不言许久,半晌拂袖才让他离开。 太医浑身紧张,得到命令后,忙不迭从锦安殿离开,出去时着实松了一口气。 不过,太医还是有点意外,今日竟然没有在皇帝脸上看到以往的戾气。 * 皇宫近日来格外平静。 一来皇帝再也没有随意发火,满朝文武皆是惊讶;二来则是距离摄政王孩子的满月酒日期越来越近。 太后也等待着常清的回复,没时间计较谢时竹不准时请安这件小事。 此刻的皇宫,就有点像雷阵雨前期的明朗平静。 晏仇每日每夜之时都会在锦安殿留整整一夜,直到半夜他精疲力尽才停下,进入睡眠。 白天处理公务,晚上也不能停歇。 可谓是劳逸结合。 * 宁安宫内,林萱失去了双眼,只能靠摸索着行走。 因为她之前受太后喜爱,在宁安宫里兴风作浪,对一些宫女指手画脚,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太后对她置之不理,将杂活重活全部分给了她,哪怕她成为一个瞎子,也没有得到太后的一点怜惜。 这让她以前得罪过的宫女找到了欺负她的机会。 就在林萱蹲在地上洗衣服时,一盆水从上面浇到她的头顶,冰凉的水顺着头发流在衣服内,瞬间让轻薄衣衫变得沉重。 林萱浑身一哆嗦,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身后传来几个宫女的嘲笑声,林萱艰难地站起身,转了个身,眼前黑漆漆一片。 她怒着声音道:“谁泼的水?” 回应她的依旧是一阵讥笑声,完全没人应她的话, 林萱气的浑身发抖,还来不及说第二句时,一阵脚步声袭来,紧接着自己就被人毫无预兆推进洗衣池内。 扑通一声,她屁股挨到坚硬的石头上,疼痛让她禁不住吸了一口气。 “呦,都瞎了还在神气。” “好好待在池子里洗个澡吧,我们走。” 林萱从水里爬了起来,冰凉的水渗进她的衣内,尽管此刻是艳阳天,也无法捂暖全身。 见她如此狼狈,几个宫女得意一笑,推搡着跑开。 耳边静悄悄没了声音。 随即,又有脚步声靠近自己,林萱以为是那些欺负她的宫女再次返回,便抬高了声音说:“就算我在太后那里失了宠,那也是太后的人,我还会有机会重新得宠,你们再敢动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话一落,那几个脚步声突然静止。 林萱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站的人就是太后与两个太监。 太后微微眯着眼睛,瞧着林萱惨白憔悴的脸色,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紧接着,太后示意身边的太监动手。 他们二人直接扣住林萱的肩膀,将她重新按进水里。 林萱一愣,口鼻呼吸进的全是水,她疯狂挣扎,难以置信,宫女竟然如此大胆,敢这么对自己。 在她窒息前,耳畔传进太后的声音。 “快点动手。” 林萱在水里呆滞住,也忘记了挣扎。 她千算万算,算到晏仇想要杀了自己,也试想过谢时竹对自己下手,但完全没有算到,到头来死在太后手里。 池子里冒着水泡,仅仅几分钟后,浮起的涟漪缓缓平静下来, 太监松开了手,林萱缓慢从水底浮出,而她已经没了呼吸,成了一具尸体。 太后一脸平静,转身离开,两个太监紧跟其后。 作为一个宫女,她知道得太多,死是必然的。 * 林萱的死,就如同后宫其他仆从一样悄无声息。 生前她攀附太后,能在皇宫躲避了种种追杀,一旦失去利用的价值,就算死了,也无人在意。 倒是系统发现了这点,激动地跟谢时竹汇报。 【宿主,林萱好像没了,但这恶意值怎么不动啊?】 谢时竹正在被几个宫女围着梳妆打扮,她沉默些许,缓缓道:“嗯,正常。” 系统摸不着头脑:【可是为什么啊?】 谢时竹如同一个木偶,任由宫女为她盘发,“你不会以为原主只恨林萱一人吧,别忘了,她是怎么死的。” 系统愣了愣,随即吸了一口凉气:【她是被晏仇赐了毒酒死的,难不成这主要的恶意值在晏仇身上,那这可就难办了。】 谢时竹眉梢轻佻:“怎么就难办了?” 系统得意扬扬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您这不是和晏仇正相处的火热吗?按照以往的任务者,早都沉浸在了晏仇的爱意中,根本没办法完成任务!】 谢时竹轻嗤一声:“你的想法和有些人一样。” 系统微愣:【有些人,他们是谁?】 谢时竹披上了华丽的常服,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看向从殿外进来的男人,说:“一些让我想要永远待在这个世界,完成不了任务的人。” 系统一脸茫然,感觉自己永远也跟不上谢时竹的脚步,这就像学渣与学霸之间的区别。 晏仇不疾不徐走到她的身边,上下打量她一番,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似笑非笑说:“今日是摄政王的满月酒,皇后可得开心一点。” 谢时竹垂下眼睫,鲜红色的衣衫衬得她肤如凝脂,娇艳得过分。 “嗯,知道了。” 晏仇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伸出长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紧紧桎梏在自己身边。 他想,这下谢时竹可以彻底忘却晏修然了。 两人出了殿,门口有轿子等候,晏仇先上了轿,随后,轻轻把她拉至轿内。 起轿后,轿子平稳地往宫外出发。 同一时间,摄政王府张灯结彩,文武朝臣纷来沓至祝贺摄政王妃诞下一子。 方忆然一脸笑意,怀中抱着刚满月还在襁褓中婴儿。 她站在府外,与摄政王一同接待前来的贵客。 直至一辆代表皇帝的轿子停下,两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 晏修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迎接谢时竹,是喜悦还是悲伤。 又害怕被晏仇发现端倪,他只好调整一下情绪,露出些许浅笑。 先下来的是晏仇,他目不斜视,没有理会晏修然,抬手将轿内的谢时竹扶了下来。 晏修然看见谢时竹一脸坦然,唇角勾着和煦的弧度,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与方忆然孕育出一个孩子。 反倒是他,一直在忧心忡忡。 晏修然苦笑一声,给两人行礼:“微臣参加皇上、皇后。” 谢时竹眉眼弯弯,透过他往身边的方忆然,往她怀中的婴儿瞥了一眼,“嗯,本宫祝贺摄政王喜得一子。” 晏修然背脊一僵,抬头想要看向许久未见的女人,可一股阴冷的视线向他扫来,晏修然不得不撇开。 “微臣谢过皇后娘娘。” 晏仇放在谢时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狭长的瑞凤眼划过些许饶有兴味。 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晏仇揽着谢时竹进了府中。 等他一进去,晏修然原本脸上柔和的笑容收敛住,被恨意替换。 他要让晏仇早日从皇位上下来,死在自己手上,然后再夺回谢时竹。 太后也来了,她满脸笑容,祝贺着摄政王。 片刻后,满月酒开始。 方忆然回到屋内,将孩子轻轻放在榻子上,然后关上门出了屋。 她一走,一个黑衣男子缓缓走近门口,眼神左顾右盼,在发现四周无人后,立马闪进屋内。 黑衣男子关上门,走到榻边,低头看向闭着眼睛睡觉的婴儿,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拿起旁边的被褥,盖在婴儿脑袋上。 婴儿完全不懂得挣扎,他便用力压制住。 第142章 暴君的白月光39 几分钟后,黑衣男子拿开被褥,伸出手在婴儿鼻尖探了探,发现没有呼吸后,随手将一个锦囊扔在一边,快速离开。 * 谢时竹坐在晏仇身边,晏仇低头看了她一眼,缓缓为她夹了菜,等他动筷后,其他臣子才敢开始。 晏修然跟方忆然一起走向众人,依次敬酒。 半炷香时间后,就已经来到了皇上与皇后的身边。 晏修然举着酒杯,唇角带笑,目光往谢时竹脸上扫了一眼,又快速收回,说:“皇上、皇后,微臣敬你们一杯。” 晏仇拿起桌边的酒杯,骨节分明的手指狎玩着杯子。 谢时竹赶忙起身,刚想将酒喝下时,晏仇夺走了她的杯子,低声道:“朕替皇后喝了这杯酒,因为皇后正在备孕,不宜饮酒。” 话一落,晏修然强撑的笑意僵住,在心里深深呼出一口气,仰头将酒喝了下去。 晏仇微微挑眉,薄唇靠近酒杯,浅酌一口。 方忆然看了看晏仇,心中还是有些许不甘,可事已至此,她生下摄政王的孩子,只能安心当这个王妃。 敬酒结束后,晏仇放下酒杯,坐下身牵住谢时竹的手。 突然,一声尖叫从府中传来,打破了本来还算平静的气氛。 紧接着,一个中年仆从跌跌撞撞从府里跑到院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脸色煞白,她断断续续说:“摄政王,奴才刚才去了屋里,发现……” 她接下来的话,直接让在座的所有人愣住。 “发现……孩子没了呼吸……” 方忆然睁大眼睛,身子一软跌落在地,呆滞几秒后,从地上爬了起来,猛地往府中跑了进去。 晏修然不可思议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中年仆从吓得瑟瑟发抖,紧张地颤着肩膀,把从地上捡到的锦囊拿了出来,“孩子死……了,这是奴才在屋里拾到的东西。” 太后赶紧急忙迈步过来,从仆人手中拿过锦囊,她端详了锦囊几秒,随后目露凶狠,转头看向一边的谢时竹。 “皇后,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这可是苍月皇室才能拥有的锦囊。” 闻言,所有人倒吸凉气,难以置信地往皇后的方向看去。 谢时竹在心里嘲弄一笑:“这些人真是心狠手辣。” 系统赞同点头。 谢时竹呆滞在原地,接受着周围异样的眼神,眼圈逐渐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唇,脸色白得如纸。 晏仇蹙眉,视线看向太后手中的锦囊,随即起身,踱步来到太后身边,从她手里拿过锦囊,不紧不慢说:“皇后的锦囊早已经在朕手里,这一切与皇后无关。” 话音刚落,在座臣子脸色变得更白。 晏修然怔了怔,不可思议看向晏仇,眼睛带着几分恨意。 众臣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忆然晕倒在了屋内,太后听闻后,连忙传唤了御医。 常清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杯中的白酒,若有所思。 所有人怀疑是晏仇派人杀害了摄政王的孩子,原本这一段时间转性的晏仇,又恢复了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四周格外宁静,就连飞过麻雀的叫声也一清二楚。 没人敢说出事实。 晏仇倒是举止坦然,回到谢时竹身边,缓缓坐下,低垂眼眸看了看她。 太后沉默了半晌,似是在纠结,许久才开了口:“皇帝,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知道你对摄政王有怨恨,可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摄政王已经成家,你与皇后也恩爱,现在也不至于对摄政王的孩子下手。” 见太后开了口,众人才敢喘气。 太后叹气:“常言道,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也算是哀家管教不周……” 在座的其他人细细品味太后话中的意思,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摄政王与皇后、皇上还存在这种感情纠缠。 难不成因为此事,皇帝对摄政王一直怀有恨意? 丞相大着胆子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天子也是人,如果不怪罪下来,无法稳定民心。” 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晏仇似乎没有对他们的话受任何影响,黑沉的眼眸平淡如水,与以往一样从容不迫。 他也习惯了千夫所指。 在一片赞同声中,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她语气有些波动与慌张,但眼神格外坚定。 “这件事与皇上没有任何关系,上次我哥哥的锦囊被皇上拿到手,我乞求他把哥哥的锦囊给我,皇上便生气地扔给了我,但是在上次出宫时,我不小心将锦囊弄丢了……” 谢时竹语气一顿,抬眸看了眼晏仇,见晏仇眸中的诧异时,她抿了抿唇继续道:“那天我与皇上还有常将军都在宫外,夜里借住在摄政王府,等我回宫时,锦囊已经不见了。” 太后表情一僵,眼里带着些许怒意,呵斥道:“你说的话一派胡言。” 话音刚落,常清温和的声音响起:“回太后,臣当日确实与皇后、皇上同行,那日锦囊丢了后,臣还特意在宫外寻找,却没有找到,臣可以为皇上、皇后作证。” 摄政王愣住,目光凝滞,有些震惊地瞥向常清。 常清任由别人打量自己,脸上闪过惋惜:“至于是什么人杀害了摄政王的孩子,臣一定会揪出来,摄政王节哀顺变。” 晏仇捏紧了谢时竹的手心,谢时竹这才发现,他掌心微微出汗。 “摄政王,不去看看府中的王妃?她可是失去孩子晕了过去。”晏仇挑了挑眉,目光冰冷,寒光一闪而过。 摄政王身上冰凉,他垂下眼帘,数不清的酸涩像是潮水涌入他的心头,“谢皇上提醒。” 撂下这句话,晏修然脚步有些沉重迈入屋内的门槛。 太后深深呼出一口气,脸色铁青,一双眼睛满是愤怒地瞪了谢时竹一眼。 不过,下一秒,晏仇的视线向她扫来,太后快速敛住情绪,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哀家也会同常将军一样,找到杀害摄政王之子的凶手。” 本来是一场喜事,最后演变成了丧事。 面前这桌酒席没人再敢吃下去。 晏仇牵着谢时竹的手站起身,然后沉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圈,语气不容置喙道:“众爱卿可以离开了,下次还有机会再来王府,参加一下摄政王之子的丧宴。” 随即,不等这些人反应,他拉着谢时竹从摄政王府离开,不带迟疑地坐上轿子。 轿子内,晏仇手指抬起谢时竹的下颌,薄唇覆上,似是激动的深吻。 起轿后,晏仇才放开了她,将谢时竹搂在怀中,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呢喃道:“朕什么时候把锦囊给了你?皇后你怎么学会了撒谎?” 谢时竹沉默良久,在他怀中微微仰头,答非所问说:“那他的孩子,是你的人杀的吗?” 晏仇轻抚在她发丝间的手指微僵,薄唇在她脸颊吻了一下,“如果是朕呢?” 第143章 暴君的白月光40 谢时竹从他怀中抬起头,湿红的眼圈被不可思议填满,呆滞地看了他许久。 随即,在晏仇的注视下,谢时竹微微泛着水光的唇瓣轻启,“那我会恨死你。” 晏仇微怔,薄唇勾起笑,垂眸与她对视,“那朕倒要看看是你先死在我身下,还是朕被你恨死。” 谢时竹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猛地把晏仇推向背后的轿身,他的背脊磕到轿子棱角上。 晏仇蹙起眉头,重新把她揽在怀里,望着女人愤怒又夹杂恨意的眼神,倏忽一笑,“放心,朕之前答应你的话,必然会做到,至于是谁杀了摄政王的孩子,朕会给你一个答案。” 谢时竹停止住了挣扎,眸中带着质疑,“真不是你?” 晏仇唇角的笑意僵住,“朕如果杀他的孩子,肯定会当着你的面,而不是这般鬼鬼祟祟,况且朕还傻不到将锦囊丢在那里,故意让人察觉。” 他的一番话,让谢时竹半阖着眼皮思考。 “那有人故意陷害我吗?”谢时竹想起那个锦囊,肩膀往晏仇怀里缩了缩。 晏仇幽深的眼底看不清情绪,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估计想要陷害的人是他,而不是谢时竹。 至于是谁,晏仇心中有数。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一向笨拙的谢时竹,竟然主动在众人的千夫所指下,坚定不移地站在他的身边。 还有,常清也不知为何会附和谢时竹的话。 这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 整个摄政王府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中。 晏修然坐在椅子上,将脑袋深深埋在双手中,手指用力揪住发丝,无声地发出嘶吼声。 他喉咙早已经撕裂疼痛,眼睛里迸发出的恨意,与他以往的温文尔雅天差地别。 太后坐在他的身边,沉默许久,只能安慰道:“节哀顺变。” 晏修然的脑袋从指缝中抬起,苍白着一张脸,呢喃道:“常清为何会帮晏仇?” 太后也震惊,她思忖片刻,“可能是牵扯到了谢时竹。” 晏修然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他狠下心让人动手杀了自己的骨肉,目的就是换晏仇进入地牢。 可现在,他不仅痛失爱子,也没有让晏仇受到一点影响。 太后转过头看向晏修然痛苦的表情,她心里也不好受,“无碍,你身体健康,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话音一落,晏修然脸上的悲痛消失,逐渐被一股阴狠替代。 他要晏仇赶紧死! 晏修然冷着声音说:“太后,我们加快进度,让他赶紧从皇位上下来。” 太后点了点头,握紧拳头,“好,哀家再想个法子,让常清彻底站在哀家这边,这样才能万无一失。” 晏修然浑身无力瘫倒在一侧,眼睛盯着头顶的梁柱。 随即,有人闯进府中,那人脸色惨白,小声地说:“摄政王,奴才在山上找到了流年的尸体……” 晏修然缓缓闭上眼睛,这噩梦接踵而来,全攒在了一起。 太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用力拍了拍桌面,怒不可遏道:“怎么死的?” “回太后,流年胸口被剑刺伤,又失血过多而死。” 晏修然已经知道流年是死在了谁的手里,他之前也是这样的方式差点被晏仇杀了。 太后眉目凝重:“又是皇帝?真是个暴君,哀家当时是疯了,扶他上位!” 晏修然捏着眉心,难受至极,“太后,微臣想休息休息。” 太后伸手在他肩膀拍了拍,长叹一口气,也没在王府中停留,起轿离开。 * 回到宫中,一切又想以前一样平静。 但这隐藏的涌动正逐渐浮现。 隔日上了早朝,晏修然在朝中接受着其他臣子的安慰,唇角带着苦笑。 晏仇坐在龙椅上,睥睨着底下的一举一动,眼中闪过寒芒。 等退朝后,晏仇径直下了朝,回到了承明殿。 没一会儿,太医急忙赶来,晏仇伸出胳膊,太医紧张地将皇帝明黄色的袖子往上扶了扶,手指碰到皇帝的脉搏上几分钟。 太医迟疑片刻,在晏仇审视的目光下,小心翼翼说:“启禀皇上,您的身体健康,微臣以前检查皇后身体时,她除了身体虚弱外,并未有异样,如果皇后迟迟没有身孕,那肯定是因为外界原因。” 晏仇低头看了一眼太医,收回长臂,黑沉沉的眼眸隐含着几分凉意。 太医行礼后,快速退出承明殿。 晏仇缓缓起身,眼底越来越暗。 * 谢时竹刚从牢里看望了谢星阑,出来后,宫女跪在地上,惨白着一张脸,颤抖肩膀,慌张地说:“皇后娘娘,皇上来锦安殿了。” “嗯,知道了。” 以往晏仇只会在晚上莅临锦安殿,很少大白天出现在锦安殿。 系统看着停在20的恶意值,有些忧愁,这林萱都死了,再也没有降低恶意值的来源。 【宿主,咱们不会永远待在这个世界吧?】 谢时竹一边往锦安殿走,一边漫不经心回它:“这不是很好吗?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美男作伴。” 系统:【……这个玩笑不好笑,要是一直待下去,宿主你会死的。】 谢时竹微微一笑:“是吗?” 系统疯狂点头:【是的!】 等谢时竹回到锦安殿时,门外跪了整个锦安殿的仆从,各个头贴在地面不敢轻举妄动。 抚云正站在门口,双手抱臂,见到谢时竹后,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目光露出一些‘好自为之’的意味,随即不紧不慢道:“皇后,皇上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谢时竹脚步迟疑了一下,许久也没有迈进殿内。 一个声音从殿内传来,男人的嗓音低哑,带着几分凉意:“进来。” 她抿了抿唇,缓慢地踏进殿内,一进去,抚云立马合上了门。 ‘吱’的关门音,将里面的所有隔断开来。 谢时竹刚来到殿内,以往带着甜味的檀香已经被替换成原先的檀香,木质的香味充斥在殿里。 晏仇坐在榻边,灼热的目光盯着她的脸,然后伸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唇边含着笑意,可眼底一片冰凉:“坐过来。” 谢时竹在他旁边坐下,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压制着心中的不安。 晏仇轻笑一声,大掌敷在她的手背上,狭长的瑞凤眼看着她有些慌张的小脸,说:“紧张什么?” 谢时竹抬手将他的手拨开,身子往一边挪了挪。 紧接着,一股遒劲的力量向她袭来,下一秒,晏仇整个人覆在她身上,压得她呼吸困难。 晏仇单手紧扣在她的后脑勺上,指尖插入她的发丝间,似笑非笑问:“知道上一个欺骗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谢时竹这次也懒得挣扎,双眸直直看向晏仇的瞳孔,语气平淡答:“死。” 晏仇收敛住笑意,随即,英隽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鹜,嗤笑道:“所以,你仗着朕爱你,才敢肆无忌惮地欺骗朕?” “是。” 第144章 暴君的白月光41 闻言,晏仇的眼眸掠过恨意,猩红着眼睛,他几乎没给谢时竹反应机会,抬手将她身上的锦袍褪下,因为内里的胫衣难解,他没有耐心,猛地撕开。 刺耳的声响传遍整个殿内。 晏仇平时的淡然被她的一句轻描淡写,击溃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要这么做?”晏仇不顾谢时竹的痛苦的表情,狠狠地占有了她。 谢时竹闭上眼睛,完全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偶。 晏仇比谢时竹痛苦一万倍,平时的旖旎,此刻只有无穷无尽的刺痛。 晏仇喘着粗气说:"回答朕。" 谢时竹掀开眼皮,美目只有冷漠,“因为你是皇上,我不得不从你。” “所以你在朕碰你时,就已经在檀香动了手脚,这样朕如论如何,也让你怀不上孩子?”晏仇一句话用尽了全身力气。 谢时竹几乎没有迟疑地说:“是。” 晏仇彻底失望,从她身上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锦袍,快速披在肩膀,背对着谢时竹,他艰难吐出几个字:“这么多年,你难道就从来没有爱过朕?” 哪怕是一点点动心。 这句话晏仇在心里卑微地呢喃。 他不要求谢时竹回答自己,但凡她迟疑一秒,也能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他的身心。 “从未。” 系统倒吸凉气:【草!】 晏仇伸手扶住床柱,颀长的身量有些不稳,深沉的眼眸泛着无尽的痛苦,有些许水光闪过。 他缓缓合上眼皮,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变得沉静,浑身散发着阴戾的气息。 随即,晏仇不带任何感情地走出殿内,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从今日起,没有朕的允许,皇后不得踏出锦安殿一步。” 他一走,整个锦安殿萦绕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恶意值降到了10。】 虽然降了恶意值,但系统开心不起来,有些心疼晏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啊?晏仇那么爱你……】 谢时竹冷笑一声:“难道你忘记,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 系统本来想要辩解,可逐渐沉默了起来。 是啊,谢时竹在冷宫里,喝下了晏仇赐的毒酒而身亡。 当时的谢时竹比现在的晏仇更加绝望无助。 【你说得对,那剩下的恶意值该怎么办?】 谢时竹翻了个身,将被褥拉了拉盖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我先睡了。” 系统:【……】 * 隔日。 朝堂上没人敢说话,晏仇阴沉着一张脸,狭长的眼底尽是冷戾。 仿佛前几日那个一脸平和的皇帝只是所有人的幻想。 晏仇嘴角噙着笑,说:“为何不说话?” 他的声音低沉,凉薄恐惧。 丞相与身边的臣子对视一眼,随即大着胆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微微欠身,“启禀皇上,邻国的公主即将抵达西河,后宫一直无嗣,依臣看,您必须与邻国公主和亲……” 话音一落,晏仇从龙椅起身,缓缓地走了下来,一步一步靠近丞相。 他站在丞相面前,自带的凉意充斥在四周,而呶呶不休的丞相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巴。 朝堂上,大多数都准备联合太后推翻晏仇,有了靠山,一些人便鼓起勇气附和道:“皇上,丞相所言极是,您即将弱冠之年,也不能一直任性。” 晏仇微微挑眉,薄唇轻言:“哦?是吗?” 丞相直起腰,想起自己女儿死在晏仇手里,心中有恨,便直直看向晏仇,“回皇上,是的。” 反正,自己是太后的人,晏仇就算对他不满,也不敢怎么样。 晏仇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黑眸毫无波动,随后,瞥了眼一侧的常清。 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从常清腰间抽出剑,眼睛也不眨地将剑刃划向了丞相的脑袋。 噗嗤一声,鲜血喷涌了出来,溅到了丞相身边的几个臣子。 一颗脑袋滚了下来。 朝堂上的宫女吓得尖叫,纷纷逃了出去。 文武朝臣睁大眼睛,个个脸色惨白。 晏仇把剑扔在地上,将手背上的血在龙袍蹭了蹭,他表情平淡,仿佛刚刚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 “各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今天一并告诉朕。” 话音一落,无人敢回应。 晏仇薄唇微勾,目光环视了一圈,见众人瑟瑟发抖,眼底闪过兴味,嗓音年轻带了些微低沉:“既然无事汇报,那就退朝吧。” 可这些人不敢离开,只等晏仇的身影先消失,才敢喘一口气。 他一走,几个臣子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疯子。” 常清弯腰捡起地上的剑,凝视着剑身上殷红的血迹,沉默不语。 晏修然低头看了眼丞相的尸体,随后手脚冰凉,浑身僵住,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又抬头看了眼待在原地不动的常清。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常清身边,晏修然扯了扯唇角:“常将军,太后让孤带你去宁安宫。” 常清将剑收回,静静凝视着晏修然,须臾过后,点头:“好。” * 宁安宫里,太后听闻晏仇直接砍掉丞相的脑袋,吓得将手上的茶杯扔在地上。 她双手发抖,眼睛里全是怒意。 直至常清来到宁安宫内,她才调整好情绪,迎接常清。 常清跪地向太后行了礼,太后急忙扶住他:“无需多礼。” 现在晏仇越发恐怖,如果不快点制止,晏仇发现自己的身世,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 太后这次也不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口:“常将军,哀家知道了皇帝方才在朝堂虐杀了丞相,依哀家看,摄政王的孩子也是被他残忍地杀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常清看着太后,眼中闪过异样,随即说:“好,臣与太后以及众臣子一起推翻皇帝。” 太后激动地睁大眼睛,跟旁边的晏修然互相交换了眼神。 “常将军,摄政王登基后,对西河而言是好事。” 常清浅浅一笑:“是,皇帝过几日的弱冠之年寿辰,那个时候,臣便带着侍卫捉拿皇帝。” 晏修然藏在衣袖的手指在发抖。 他忍辱负重,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第145章 暴君的白月光42 晏仇下朝后,径直前往了锦安殿,他身上还残留着些许血腥味。 等他回到殿内,几个宫女瞧见他,也听闻了朝堂上的事,不等晏仇的指令,急忙退了出去。 晏仇孑然一身来到榻前,帷幔遮住了榻上的女子,隐约能看见女人身形温软的轮廓。 她头发洒落在鲜红色的枕头之上,胸口微微起伏,呼出薄弱的气息。 晏仇撩开薄纱,往她脸上瞥去,随即嘲弄一笑,“皇后,怎么睡得这么早?” 谢时竹睫毛微颤,眼睛并未睁开,俨然已经视他为空气。 晏仇也不恼,在她旁边坐下,染着血的手指爱抚地碰了碰她的唇瓣,拇指在她唇线上厮磨,由轻到重,最后谢时竹朱唇红肿起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别以为你不说话,朕就拿你没办法,”晏仇睨着她装睡的模样,轻嗤一声,“以后你再敢骗朕,朕非要你那位哥哥死在朕手里。” 话落,谢时竹颤抖着眼皮,猛地睁开,转过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只有满满当当的恨意。 “晏仇,你就是个恶人。” 她咬牙切齿,控诉着晏仇的罪恶。 晏仇脸色一僵,在心底嘲弄一笑,无论他如何改变,在谢时竹心里永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好啊,既然改变不了,那就一直这样下去,将她绑在自己身边,永远,永远…… “是又如何?”晏仇眉目冷冽,薄唇带着一股凉意,“朕在皇后眼里不一直是这样吗?” 谢时竹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拉过被子盖在头顶,将自己封锁在狭小窒息的被褥内。 随即,晏仇揭开被子,俯身压住她,又像昨天那般只为了例行公事,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晏仇看着谢时竹湿红的眸子,心口徒然升起一股沉重,他动作温柔了许多,薄唇吻掉了她的眼泪。 “只要你怀孕,为朕生下一个孩子,朕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谢时竹怒瞪着他:“不可能。” 晏仇方才的柔和因为她的话消失殆尽,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紧,薄唇轻启:“这可由不得你了。” 深夜,晏仇从锦安殿离开,谢时竹刚才那副悲伤欲绝的模样被笑意替代。 系统嗫喏问:【宿主,这要是再不把恶意值清零,估计您真的就怀上了晏仇的孩子,那可怎么办……】 谢时竹不屑一笑:“放心吧,很快就会离开的。” * 主神空间里,一众人围在一个数据值前面。 这是每个小空间里的上级,他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着停滞不前的数据进行分析。 “我看这个世界难度这么大,她能完成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就别太有高的期待值。” “她要是真完成了,那以往倒数第一的排名,估计得跑到前面去了,咱们啊,就得往后站。” 几个人呶呶不休,对于谢时竹这位新来的任务者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务,讨论颇为激烈。 “咱们无所谓,直接摆烂得了,就是往年第一名可能要挪位置咯。” 另外一边,作为常年稳居第一的主神,对此很是担忧和烦躁,不过片刻后,他猖狂一笑,表情满是轻蔑。 因为完成任务的话,必须要晏仇死,而且是谢时竹本人杀了晏仇,才能从这个世界抽离。 按照他这一段时间对谢时竹的观察,尽管她聪明理智,但却根本不会亲手去杀一个人。 所以他作为快穿界排名第一的空间,完全受不到任何影响。 * 这一段时间,皇宫里所有人都保持着万分谨慎,因为晏仇比以前更加恶劣,一句话惹恼晏仇,他就大开杀戒,完全没有顾虑。 直至迎来晏仇弱冠之年的寿宴,整个皇宫才稍微平和了一点。 谢时竹被禁足在锦安殿一个礼拜,今天终于被晏仇放了出来。 几个宫女围在她身边,梳发装扮。 她苍白的脸色被打上了一层胭脂,唇瓣也同样染些红色。 把她一脸的憔悴遮住了不少。 看她模样,宫女们都觉得她这七天过得就不太好。 但谢时竹本人却很轻松,天天只剩下吃和睡,也就晚上跟晏仇来一段生死搏斗。 两人每天夜里不是晏仇被谢时竹打了一巴掌,就是晏仇压住她,给她点教训。 不过,晏仇倒是舍不得再动谢时竹一根汗毛,任由谢时竹拳打脚踢,又紧紧揽住谢时竹,把她桎梏在他身下。 晏仇从殿外缓缓进来,今日是他的寿宴,晏仇心情似乎很愉悦,薄唇微勾,目光在铜镜前女人的身上游走。 谢时竹站起身,宫女连忙将金丝绣的衣衫披在她肩膀上,又弯下腰,三个人把繁琐的锦带系好。 晏仇挑了挑眉:“皇后,你在殿内已经禁足了这么久,今日作为朕的宴辰,你可得出席,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谢时竹淡淡扫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晏仇唇角的笑意僵住,脸色猛地一变,踱步走向她身后,抬手将她的手腕紧紧攥在手心里,说:“不急,朕陪你一起去宴辰。” 谢时竹微微蹙眉,也习惯了他的禁锢,便也懒得挣扎。 晏仇空着的一只手勾住她的腰,带着她前往皇宫的生辰晏方向走去。 * 太后环顾四周,瞥见了隐藏着的侍卫,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得意一笑。 晏修然跟王妃一同落座,太后连忙上扬起笑脸,问向一边郁郁寡欢的方怡然。 “近来可好?” 方怡然早已经没了往日的活力,眼底泛青,痛失爱子让她瞬间苍老了许多。 这几天过去了,那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依然逍遥自在。 方怡然想,如果让她知道是谁杀了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必然要亲手杀了对方,来报这个仇。 “回太后,臣妾无碍。”方怡然扯了个笑,语气是无尽的苍凉。 太后叹气,安慰道:“失去孩子,哀家深表同情,你和摄政王年纪小,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要一个。” 话一落,方怡然脸色更加凝重。 再要一个?摄政王就碰过她一次,无论她怎么祈求,摄政王就是不愿与她同床共枕。 没一会儿,常清姗姗来迟。 他向太后行礼后,在宴席最边角落坐。 整个西河的文武朝臣已经到齐,就差今天的重要人物,当今圣上——晏仇。 太后心里颇为焦急,今日就是改变整个西河的日子,周围埋伏的侍卫也只为等晏仇一人,如若他不来,那可就是失去一次宝贵机会。 太后下意识往常清所坐的位置看去,眼神带着几分急切。 常清回她一个笑,示意太后稍安勿躁。 太后松了一口气,常清办事她很是放心。 良久过后,晏仇明黄色的身影从人群中出现,他表情冷漠,狭长幽深的目光扫了一圈底下的朝臣。 第146章 暴君的白月光43 众臣子胆战心惊地跪下,异口同声道:“微臣恭贺皇上福如东海,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晏仇冷笑置之,牵着谢时竹直接坐在了主位上,他也不顾什么皇宫礼数,自己坐下后,拽了一下谢时竹。 谢时竹脚步不稳,跌落在他腿上,晏仇明目张胆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捺在自己怀中。 这一幕让太后与摄政王纷纷皱起眉头。 太后在心里骂了一句:昏君! 以前是杀人不眨眼的暴君,现在又变成了贪图美色的昏君。 无论哪一项他都配不上皇帝这个位置。 他一来,寿宴立即开始,歌女们载歌载舞,乐师弹奏着琵琶,周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可在座的所有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是真正来祝贺皇上的生辰。 晏仇捏着酒杯,自己一干而尽。 在宫女重新满上时,他薄唇靠近杯沿浅酌一口,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谢时竹,随后扔了手中的酒杯,单手握住她的下巴,将薄唇覆在她唇上。 “唔……” 谢时竹抬手抵住他冷硬的胸膛,睁大眼眸瞪着晏仇。 一股辛辣的酒进入她的唇齿间。 底下的朝臣面面相觑,完全没有意料到晏仇会当着所有人做出这种举动。 晏修然望着他们,一张文雅的面容将近扭曲。 太后知道时机来了,她扫了一眼身边的侍卫。 侍卫立马领会意思,拔出剑鞘,飞奔至晏仇身边,而晏仇猛地推开谢时竹,眼眸平淡,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一切。 他推翻眼前的桌案,挡住了侍卫的袭击。 太后看向一侧的常清,站起身,立住自己的威严,沉着一张脸,拔高了声音:“皇帝乃一代昏君,哀家今日就与一众臣子将你这个暴君羁押归拿,为宫中死去的所有人还一个公道。” 瞬间,歌女们停下扭动的腰肢,乐师抱着琵琶躲在一侧。 四周静悄悄一片,唯有太后的声音响彻云霄:“常将军,可以动手了。” 常清缓缓起身,欠身说了一个‘好’字,随后示意埋伏在四周的侍卫出来。 原本皇帝的寿宴只有西河的朝臣,此刻涌进几千名手持利剑的侍卫,个个都是在沙场上随常清一起奋战的战士。 晏修然呼出一口气,刚想随太后一起把准备好的措辞全部说出来时。 突然,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一把剑搭在了他的脖子上,贴紧了他的皮肤。 太后身后也同样站着几名侍卫,那些原本缉拿晏仇的战士,突然将剑头对准了他们。 晏修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一边的常清,不可思议问:“你这是干什么?” 常清扫了他一眼,目光转向了主位的谢时竹与晏仇,他不疾不徐说:“臣不过是奉天子之命罢了。” 太后愣在原地,一张脸色极白,满眼的惊愕。 其他臣子一看这情况,吓得魂飞湮灭,今日明明是晏仇下皇位的时候,却突然转了个方向。 这常清出尔反尔,却站在了晏仇这边。 谢时竹故作惊讶,倒退几步,因为震惊迟迟说不出一个字。 晏仇唇角勾起一抹笑,垂眸瞥了眼谢时竹,声音带着丝丝凉意:“皇后,上次朕答应给你一个答案,现在该是时候了。” 话一落,抚云压着一名黑衣男子走入人群中。 随后,抚云抬脚将男子踢翻在地,掏出匕首靠近男子的脸上,还没有动手威胁,男子脸色煞白,肩膀颤抖,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 “皇上饶命,只要您不杀奴才,奴才什么都说。” 晏仇居高令下睨着他,薄唇轻启:“说。” 晏修然脸上露出些许愤怒,因为脖子上有剑刃贴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晏仇。 黑衣男子吞了吞口水,语气急促道:“奴才是摄政王府中的侍卫,在王妃孩子满月时,太后与摄政王一同商量着让奴才把……刚满月的孩子杀死,然后再仿制一个苍月国的锦囊,嫁祸给皇上……” 话一落,瘫坐在地上的方忆然睁大一双眼睛,猛地抬头看向晏修然与皇后,眸中只有不可思议。 方忆然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下巴,她颤抖着唇,抬手指了指晏修然的脸,难以置信道:“我怎么也想不到,杀死孩子的人,竟是他的亲生父亲,你这个禽兽!” 晏修然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方忆然指责自己。 方忆然身子没有站稳,跌倒在地,被这种结果活活气晕了过去。 太后环视了一圈四周,那些原本信誓旦旦说同她一起推翻皇帝的臣子,此刻知道常清叛变,瞬间换上了另外一副面孔。 对她与摄政王指指点点。 太后沉住气,脸上露出苦笑:“晏仇,我是你的母亲,让你从皇位上下来,是为了整个西河……你如此没有良心,枉费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 她想要唤醒晏仇的良知,至少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晏仇眉梢轻佻,伸手搂住谢时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中,不顾她一脸的惨白,径直带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太后与摄政王面前。 “是吗?”晏仇轻微一笑,“朕怎么记得,被您亲手害死的容常在才是朕的生母,而你的孩子不早已经死在你的手里了吗?” 闻言,在场所有人呆滞片刻。 晏仇从抚云手中接过剑,另外一只手松开了谢时竹的腰。 谢时竹得到了自由,瘫倒在地,目光凝滞,似乎在接受着今日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好久也缓和不过来。 晏仇手指在泛着光泽的剑刃上抚摸了一下,指尖被划了一道伤口,渗出些鲜血,他眼底毫无波动,似乎感知不到疼痛。 太后愣怔许久,无法预料晏仇竟然知道了全部。 晏仇瞧见她震惊的表情,低笑一声,“这剑可真锋利啊。” 随后,他收敛住笑,双眸肉眼可见浮现出杀意,根本没给太后解释的机会,一剑刺入太后的胸口,又猛地抽了出来。 鲜血带着剑刃一同出现在空气里,晏仇挑了挑眉,像是随手抬了一下,便轻松砍掉了太后的胳膊。 太后死法不堪入目,眼睛瞪得圆润,眼球似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下来。 侍卫放手把太后的尸体扔在地上,以前那个堪比皇帝地位的女人,现在就只剩下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文武朝臣纷纷把脑袋垂下,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毕竟不引火上身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被扔下来的还有晏仇手上那把带血的剑,清脆的声响在谢时竹耳边响起,那把剑恰好就掉在她脚边。 晏修然瞳孔涣散,知道太后的下场就是自己的结果,他双目闭上,等待着晏仇的虐杀。 可良久过后,他依然安然无恙。 晏修然愣了愣,连忙掀开眼皮,入目的便是晏仇似笑非笑的容貌。 紧接着,晏仇弯下腰,抚摸着谢时竹的脸庞,声音似鬼魅般恐怖:“皇后,你不是说假如朕是杀害摄政王孩子的凶手,你就要恨死朕吗?” 系统尖叫道:【宿主,这个变态他要做什么?】 “变态之所以是变态,那就是没人能猜出他的下一步。” 系统一怔:【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谢时竹全身僵住,侧过脸躲开了晏仇。 晏仇忽然一笑,以命令的口吻说:“把剑捡起来,杀了他。” 第147章 暴君的白月光44 谢时竹猛地抬头,眸中闪烁着惊愕,随即被一股无力替代,双手撑在地面,红唇翕张道:“你说什么?” 晏仇像是亲吻这个世界最宝贵的璞玉,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薄唇带着浅笑:“朕说,杀了摄政王。” 晏修然深呼一口气,嘶哑着声音说:“晏仇,想杀我你就动手,不要让她跟你一样双手沾上血,你是个暴君,她和你不是一类人!” 晏仇嗤笑一声,站直身体,阴冷的目光扫了一眼所有人,似笑非笑:“暴君?众位爱卿,朕是暴君吗?” 他质问的话,无人敢回应。 晏仇视线转移至晏修然脸上,淡漠道:“摄政王,你比朕更残忍,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种事朕可做不出来。” 话音一落,晏仇重新弯下腰,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塞进谢时竹柔软纤细的手心中,然后,直接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单手勾住她的腰,将她不稳的身形立住。 晏仇冰凉的唇瓣靠近她的耳畔,轻轻厮磨,低沉的嗓音宛如从深渊传出来一般:“动手吧,你是朕的皇后,当然要与朕一样手上沾点血,这样才是朕的女人。” 谢时竹想要扔掉手上的剑,可晏仇大掌敷在她手背,紧握着不松手。 “不要!” 晏仇低笑一声,抬起她的胳膊,在谢时竹浑身抗拒时,带着她的手,把剑刃直直刺向晏修然的身上。 扑哧一声,剑入心脏。 谢时竹红着一双眼睛,被晏仇禁锢住的指尖在颤抖,她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到晏修然因为疼痛扭曲的五官,她眼圈瞬间涌出泪,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掉了下去。 她想抽回剑,晏仇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薄唇一勾,握住她的手从晏修然的胸口拔了出来。 晏修然被侍卫按住了肩膀,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一点一点减少,却没办法止住。 谢时竹紧绷的全身稍微松懈了点,可晏仇不给她缓冲的机会,再次握着她的手,把剑往晏修然的腹部刺去。 他仿佛不过瘾,看到谢时竹满是红意的眸子,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鹜,又一次一次把剑拔出,一次一次重新刺入晏修然的身上。 直至晏修然百孔千疮,彻底死在了谢时竹手里,他才移开了放在谢时竹手上的大掌。 谢时竹脸色如死灰,眼睁睁看着晏修然一个活人在自己手里失去生命。 她强撑着意识,喃喃道:“晏仇,我恨不得你去死。” 然后,脑袋一片空白,身子往下滑落,晏仇扔下剑,扶住她即将要跌落在地的身子,横抱起她,把她紧紧圈在怀里。 晏仇垂眸看着女人晕过去的容颜,眼中满是柔情,低喃道:“恨就恨吧。” 随后,在满朝文武注视下,抱着谢时竹从他寿宴离开。 他一走,这些人哀叫连连,瘫坐在地上,个个面露绝望。 常清低头看了眼晏修然的尸体,微微叹气,捏着眉心,让侍卫把尸体处理干净。 * 在摄政王死后三天里,谢时竹的恶意值逐渐地降到5。 系统开心极了,没想到困难程度如此高的世界,也能马上完成,为此,它给谢时竹接连竖起大拇指。 【牛!】 谢时竹这会正吃着早膳,而身边坐着的正是晏仇。 晏仇解决了身边的麻烦,依然稳坐在帝王的位置。 皇宫一夜之间变了天,之前那些想要他下台的所有人,再也不敢有歪心思。 太后与摄政王就是策反自己的结果。 他眉目温柔地凝视着谢时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晏仇纹丝不动,静静凝视着谢时竹,见她只低头用早膳,完全没有看自己一眼,他也不恼。 毕竟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自己盛宠谢时竹。 晏仇抬手想抚摸她的墨发,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下意识颤了颤肩膀。 晏仇微怔,心脏某个位置像是突然被人抽走了重要之物。 可谢时竹也没像以前那般反抗,而是任由他轻轻抚摸着自己头发,一言不发地进食,就宛如一个被人操作的傀儡。 晏仇薄唇翕张,半晌只呢喃了一个字:“你……” 谢时竹抬起头,眸光平淡如水,嘴角微微扬起浅笑,“皇上,怎么不用膳,是今日的饭菜不合您胃口吗?” 她言语之间都带着尊敬,不再用平等身份相称。 她这个模样正是晏仇以前渴望的温柔,可真正得到了,他却没有一点愉悦。 晏仇骨节分明的手从她柔软的头发移开,像以前一样,手指敷在她唇瓣上摩挲,试图让她反抗。 谢时竹一动不动,任由他处置,哪怕晏仇在大白天解开她的袍带,她也不为所动。 晏仇深深呼出一口气,低下头把解开的袍带又给她系上,嗓音极为嘶哑道:“继续吃吧。” 闻言,谢时竹点了点头,语气温柔道:“臣妾谢过皇上。” 晏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喘出的气也是断断续续。 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殿,尽管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也没办法克制心中的异样。 而殿外,常清一袭浅紫色的衣袍,站在抚云身边,正等候着他。 晏仇淡淡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常将军,你当时为何要站在朕这边?” 常清微微欠身,眼前忆起当时在御花园看到的一切,谢时竹与晏仇很是恩爱,比起让晏仇下台,他更想看到谢时竹更多的笑容。 “回禀皇上,微臣是因为皇后。” 晏仇眉梢闪过阴冷,睥睨着常清,良久也没说话。 常清继续道:“皇上,臣明日即将出宫带着侍卫去战场,臣离开后,希望皇上能……温柔以待皇后。” 晏仇轻嗤一声,“这无需你多言。” 常清抿了抿唇:“臣多嘴了。” 说完后,常清转过身,脚步迟疑了一下,但没有停留,转身从晏仇视线里消失。 晏仇微眯着眸子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冷笑,随即给身边的抚云说:“既然常将军战无不胜,那就让他永远在战场上,再也不要回西河。” 抚云一怔,呆滞地望向晏仇,最后在晏仇审视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晏仇回到承明殿批阅奏折,外面进来太监,向他汇报,明日就是起葬摄政王的日子。 他放下奏折,深邃的眸子是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深夜,晏仇来到锦安殿,以往早该就寝的谢时竹,此刻正坐在塌边等待着他的莅临。 看见晏仇的身影,谢时竹连忙起身,迈着碎步走到他身边,按照侍寝的规定,亲手为他更衣。 晏仇低垂着眉眼,望着她乖顺的样子,心口异常难受。 他伸手捉住谢时竹的手腕,语气凝重道:“不用,朕自己来。” 第148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 谢时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另外一只手将他身上仅剩的唯一衣物褪下,嘴角翘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皇上,需要沐浴吗?臣妾已经让宫女提前准备了。” 晏仇阴戾的五官敷上怒火,又夹杂些痛楚,“够了!” 谢时竹微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颤抖着声音说:“皇上……” 晏仇凝视着她惨白的脸色,浑身透着一股颓然,苦笑道:“因为朕杀了摄政王,所以你故意折磨朕?” 谢时竹摇了摇头,“臣妾不敢。” 晏仇低哑道:“朕明日带你去送送他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的表情才有所浮动:“臣妾谢过皇上。” 晏仇俊美无俦的脸庞泛着苍凉,他心底徒然升起懊悔,早知道谢时竹变成这样,他当时就不该那般残忍。 他没有在锦安殿就寝,捡起地上的衣物,缓慢穿上,无力说:“起来吧。” 撂下这句话,晏仇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系统问:【宿主,还剩5个恶意值,你该怎么解决?】 谢时竹快速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膝盖,眼底涌动着万千情绪,最后,她叹一口气:“成不成就看明天了。” 系统迟疑了一会,大着胆子说:【宿主,按照我的观察,晏修然死了,你的恶意值才会降,那是不是只有晏仇死了,恶意值才会清零?】 谢时竹意味深长一笑:“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系统一愣:【啊?这还简单?晏仇作为天子,让他死已经是难上加难,怎么就简单了?】 面对系统的疑问,谢时竹笑而不语。 * 隔日。 摄政王的棺材被埋在土里,方忆然哭得撕心裂肺,这一段时间,她不仅失去了孩子,还失去了相公。 可谓是双重打击。 甚至顾不上站在一边的谢时竹,以往的嫉妒早已经烟消云散。 方忆然有所不知,陪葬在西河是规定,如果不是谢时竹跪在地上求晏仇,估计方忆然要随着晏修然一起进入这座坟墓。 葬了晏修然,谢时竹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她带着鼻音地对晏仇说:“臣妾想回去。” 晏仇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目光隐含着不言而喻的异样,轻轻说了一个‘好’字。 两人上了轿,谢时竹乖巧地缩在晏仇怀中,这次,不用晏仇迫使她。 晏仇感受到女人温软的身体,眼中闪过诧异,眉梢染上喜色。 回到皇宫,晏仇迫不及待抱着她来到了锦安殿。 殿内的宫女与太监懂事的离开。 这会,天色已经昏沉,哪怕是傍晚,却像极了黑夜。 天空轰隆隆作响,须臾,雨水就像银丝般地从空中掉落,打湿了地面。 而锦安殿充斥着甜腻,俨然刚结束一次颠鸾倒凤,晏仇似乎有些累了,亲了一下谢时竹的额头,便睡了过去。 系统发现了问题:【宿主,你不会对晏仇做了些手脚吧,他平时精力那么大,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谢时竹穿上衣袍,从榻子上下来,把已经燃尽的蜡烛,重新换了一个,漆黑的殿内再次有了些微光。 “嗯,越来越聪明了,”谢时竹挑了挑眉,“晏仇估计也没有想到,这次我没在檀香上动手,而是转移到了蜡烛上。” 系统恍然大悟,须臾,想到了什么,愣了愣:【宿主,你这是准备……杀了晏仇?】 谢时竹迈着脚步走到龙塌旁边,低下眼帘看着晏仇恬静的睡颜,在睡梦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暴君变得格外温润。 “怎么可能,”谢时竹叹了叹气,随即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她不紧不慢说,“还记得我之前在客栈的事情吗?” 系统回忆了一会儿,【记得!】 谢时竹眼神中划过一丝戏谑:“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好市民,根本做不出像晏仇那般残暴的事情,所以我找到了系统里的一个bug。” 系统愣住:【bug?】 谢时竹抬起匕首,靠近晏仇的胸口,随即,停止不动的恶意值突然开始下降。 系统尖叫道:【卧槽!宿主,所以你是上次在故意试探,早就知道只有自己亲手杀了晏仇,才能完成任务?】 “嗯。” 【怪不得你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原来难就难在你要亲自动手。】 谢时竹将匕首对准晏仇的心脏,恶意值猛地停在了1上,再也没有下降的意思。 * “这女人可以啊,”其中一个上级看着画面里的一举一动,忍不住赞叹道,“竟然想要利用系统的漏洞来完成任务。” “聪明倒是好事,”另外一个上级嘲弄一笑,“不过,这人要是不死,她也根本完成不了,就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享受吧。” “对啊,这恶意值就仅剩最后一个数了,看样子是清零不了了。” 全体上级失望地叹气,看来没必要对一个新人有太高的期待。 站在人群中里的一个上级正好就是排名第一的主神,他一脸讥笑。 真无趣,就这样一个没有胆子的女人,让他担心自己的地位与排名。 在众人打算散开时,那个停止的数值,默默地再下降了一个数,又快速清零。 “别走别走,”一个上级发现了数据波动,原本那个数字1立马成了一个0,“我靠,真完成任务了。” 瞬间,那群散离的人群又挤在一起,各个脸上露出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 而作为第一的主神呆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望着已经清零的数据,好半晌也没有缓过神。 * 晏仇醒了,他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泛着冷光的匕首在自己胸口位置。 系统吓得尖叫连连,吵得谢时竹没办法静下心,只能沉着声音说:“闭嘴。” 【……完了完了,他醒了,看来这个任务不仅要完成不了,还要搭上你的命。】 晏仇黑沉的眸子淡如水,低头看了眼谢时竹手上的匕首,唇角微微勾起笑:“所以,只有你杀了我,才能从这里离开。” 谢时竹一怔,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晏仇脑子很乱,无数个片段涌入他的记忆,侧翻的车祸、病床边桌面枯萎的花、以及现在自己眼前的女人。 他在谢时竹呆滞的眼神中,微微一笑,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胸口刺去,只听见某样东西刺入皮肤的闷声,在殿内显得异常清晰。 晏仇的声音似是带着某种解脱:“祝我们好运。” 话一落,晏仇放在谢时竹手上的指尖无力垂下,颤抖着睫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抬起胳膊,替她将掉落在鬓角的头发撩到耳后。 【我草我草,清零了宿主!!】 谢时竹从震惊中回过神,静静凝视着晏仇的容颜。 男人额头有些许汗渍,沾了点头发,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有些浅浅的弧度,而他紧闭的双眸安静美好。 染红了的被褥有几分诡谲。 【宿主,你怎么了?】 谢时竹蹙着眉,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忽然,她所在的位置开始震动,外面轰隆的雨声响彻云霄。 而雨声越来越远,直至自己身处于白茫茫的空间,耳边才清净了起来。 系统劫后余生叹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晏仇醒了,要反杀你呢,没想到竟然自己杀了自己,还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反正只要完成任务就好了!】 谢时竹环视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前只有狭小的空间此刻已经扩大了一倍,偶尔还能听见另外一个空间传进来的声音。 但不是很清晰。 系统看见谢时竹左顾右盼,骄傲的双手叉腰:【宿主,忘记说了,自从你来了后,接连完成了三个任务,我们排名上升了,从原本的倒数第一名业绩,直接窜到了前十!!】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正常,毕竟有我在。” 系统:【……嘿嘿,确实如此,宿主,该去下一个世界了!】 “哦。” 系统接收到了从主空间传过来的世界线,快速将她传了过去。 * 谢时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欧式装修的卧室,她自己坐在床边,手上捧着一本杂志。 杂志封面黑字明晃晃写道:流量小花谢时竹,为爱零片酬参演新剧?绯闻男主角江景回应不熟…… 谢时竹翻看了杂志几页,随手把它扔在一边,刚接收完剧情,紧闭的卧室门就从外面打开。 男人西装革履,身影挺拔清隽,黑眸深沉,五官自带冷冽,浑身透露出慵懒又矜贵。 屋内暖橙色的光,在他西装袖口的纽扣上折射成一道刺眼的光。 宋修筠上下打量女人一番,她身穿白色的睡裙,乌黑长发随意散落,似是刚洗过澡,带着点湿意,正抬头凝视着自己。 “脱吧。” 他低沉的声音缓缓漫入谢时竹耳畔。 谢时竹微微蹙眉,心想,怎么跟剧情不一样。 宋修筠见她一动不动,仅有的耐心消失殆尽,声音隐含着些许凉意:“不做?” 第149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 谢时竹连忙回顾了原主的剧情,前期有一个挺宠溺她的金主,后面因为江景,她直接给怨种金主戴了顶大绿帽子。 可以对方的眼神以及语气,完全不像剧情里那样的百般溺爱。 谢时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又扑到宋修筠怀中,在他硬冷的胸膛中抬起脑袋,撒娇道:“不嘛,明天人家还有个通告,要是留下痕迹又要被人拿出来做文章了。” 宋修筠低下眼帘,女人似小鹿般的眼睛含着笑意,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巴掌大的小脸,皮肤白皙细腻。 他双手推开了谢时竹,弯下腰揽住她的臀,往上一扶,抗着她瘦弱的身形,来到席梦思床上,又把她扔了过去。 谢时竹背脊贴到柔软的床垫,被弹了几下,随即,宋修筠修长的腿抵在她膝盖位置,微阖着眼睛说:“刚才听保姆说,你一个人躲在浴室,拿着一本杂志哭了半天,怎么?是你的心上人伤了你的心?” 她一怔,在心里很是疑惑,宋修筠怎么知道这件事。 谢时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眨巴一下眼睛,故意将声音压成娇滴滴的语气:“哪有,我的心里只有哥哥一个人。” 听到这种甜腻腻的声音,谢时竹都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系统嫌弃的‘咦’了一下:【死夹子,看剑!】 宋修筠眼神倏忽一沉,薄唇微抿,从她身上起来,伸手捡起她耳边的杂志,沉沉的目光瞥了眼封面,唇角勾起嘲弄的笑。 谢时竹蹬掉脚上的拖鞋,缩在被窝里,探出脑袋,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宋修筠。 宋修筠把杂志往床头柜一放,起身去了屋内的浴室,听见水声,谢时竹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宋修筠身上的西装已经被白色的浴袍替换,领口敞开了些许,隐约能看见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 他瞥了眼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女人,微微蹙眉,伸出长臂从她手中抽走白色的手机:“不是说明天有通告,不早点睡?” 谢时竹翘唇一笑,从床上微微坐起,张开双臂抱住了宋修筠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腹部蹭了蹭,“哎呀,反正明天是周末,你又不用去公司,就送我去呗。” 察觉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谢时竹睁大无辜的眸子。 宋修筠深呼出一口气,低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散漫:“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理清一下关系,我是你的金主,不是你的男朋友。” 谢时竹一愣,双手缓缓松开了他的腰,眼中闪过失落,“嗯。” 宋修筠冷漠的眼底有了浮动,扫了她一眼,顺手关掉了屋内留着的唯一台灯。 谢时竹重新缩回被子里,紧接着,身边空着的位置陷了一点,男人木质香水传入谢时竹鼻内。 宋修筠侧了个身子,背对着她,双眸盯着落地窗微微飘动的窗纱,眼底深如黑井。 谢时竹往他身边挪了挪,像以前一样,如同猫般地用脸颊贴在他的背脊,沉沉睡去。 系统急忙的核对剧情,惊讶道:【啊咧咧,不对啊,宋修筠前期不是挺喜欢谢时竹的吗?怎么看这样子,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 谢时竹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系统:【……】 隔天。 宋修筠坐在副驾驶等着她,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公司的事情,他语气有些不耐烦,眼神瞥见逐渐靠近车门的谢时竹后微微沉下去,将电话切断。 谢时竹打开车门,发现他坐在副驾驶,有些诧异,埋怨道:“哼,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副驾驶只能留给我吗?” 话刚落,驾驶位置的特助颇为尴尬,“谢小姐,我替宋总送您去现场。” 谢时竹撅起嘴巴,看了眼宋修筠,耍起了小脾气,猛地甩上车门,绕到车后座,打开弯腰坐了下去。 上车后,特助小心翼翼看了眼宋修筠。 宋修筠捏了捏眉心,“开吧。” “好的,宋总。” 谢时竹放在包包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刚接起电话,经纪人的声音传遍整个车内。 “你到哪了?今天新剧发布会,江景跟童希已经到场了,你没见江景那一身高定西服,别提多帅了,我看了都流口水,”经纪人越说越激动,“你待会可得乖一点啊,上次你接受采访,被那些营销号反复鞭尸,咱就是再喜欢他,也得收敛点,别人家一问你的择偶目标,你就连思考都不思考说是江景。” 谢时竹:“……” “怎么不说话?”经纪人嘟囔一句,“你零片酬接了这剧,我被露西开会骂了好几次了。” 特助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僵住,眼角余光看了眼宋修筠,发现宋总的脸色越来越冷,他赶忙把视线移到路况上面。 车里格外寂静,只有外面呼啸而过的车声。 在经纪人以为谢时竹还在睡懒觉时,都准备训斥一番,随即,就听见男人略微低沉的声音传入电话里。 “谢时竹,你怎么不回答你经纪人的话?” 谢时竹尴尬一笑,硬着头皮给经纪人回了话:“我在车上,马上到。” 经纪人诧异良久,故意压低了声:“这男人是谁?” “……别催了,我半个小时到现场。” 谢时竹不给经纪人说话的机会,径直挂断了电话。 她在心里叹气,江景与童希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两人破镜重圆。 江景刚入圈时,因为出色的外貌以及精湛的演技,成功拿下最佳男主角奖,收获一波粉丝。 而童希是新人,演过几个网剧,这次的上星剧是童希第一次参演,也是她迈入事业大红大爆期的重要一步。 江景在很小的时候,与童希在乡下长大,到了高中,抛弃他的父亲才露面将他接了回去。 他的父亲在娱乐圈有一定的知名度,拍过无数的电影,每一部电影都是佳作。 也顺便送江景出道,江景一直在寻找童希,偶然一次看见同公司的新签的艺人,也正是童希。 于是悄悄地在背地里给童希送了好几个资源,又点名要童希当这次剧中的女主。 如果女主角不是童希,那么他也不会参演。 剧方碍于压力,把童希定位了女主角。 谢时竹也正觊觎着这部剧,因为背后有金主,便开始与童希争夺。 她在娱乐圈没什么粉丝,可次次都能演一些主角,这让很多网友看她不顺眼,听闻她要参演江景的剧,联合起来抵制。 可由于谢时竹背后有人,根本起不到作用,谢时竹依然拿到了女主,作为二番参演。 童希被迫拿到了女配角色。 她甚至在采访中透露江景是自己的理想型,惹怒了江景的粉丝,过了一天,江景接受采访,说自己与谢时竹不熟。 这让作为江景舔狗n号的谢时竹难过至极。 在剧组的时候,谢时竹与女三号郑若烟联合起来对付童希,导致童希演了一部剧患上了抑郁症。 而谢时竹发现了江景喜欢童希,就更气愤了,仗着自己有人宠,疯狂作妖。 还爬上了江景的床。 童希修养了一段时间,不再当那个任由人捏的软柿子,努力工作,最后站在了与江景一样的位置。 跟她合作过的男演员,大多数被童希清流的性格吸引,主动曝光了谢时竹的所作所为,顺道把她背后的人揪了出来。 这立马引起了轩然大波。 谁能想到谢时竹背后的人是宋修筠,他可是商界的大佬,因为这事宋修筠的公司受到影响。 他是家族企业,出了这档丑事,宋修筠被逐出家门,哪怕他变得落魄不堪,也不相信网上的言论,依然站在谢时竹身后。 还是谢时竹见他没了权力,直接伸腿蹬掉了他,这才如梦初醒。 后来,再也没有人见过这位商界奇才的身影。 谢时竹失去了金主,资源也不像以前那般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面对着只有天价的违约金。 她的报应随之而来,女主已经成为娱乐圈最炙手可热的女明星,稍微动动手指,她就被迫退圈。 接下来的剧情基本上没有谢时竹什么事,大概就是出现一位顶流与影帝互相争夺童希。 期间出现一些配角,男女主不受影响,在各方面的打压下,毅然决然互相表白在一起。 也就是童希与江景公布恋情那一天,微博瘫痪,女友粉男友粉哀嚎连连。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为100. * 发布会门口蹲了不少记者,个个扛着摄像头,对准每一辆经过的车。 一辆黑色迈巴赫低调停下,谢时竹平缓了下心情,眼睛往车窗外看去。 宋修筠扫了她一眼,修长的双腿在车内微微施展,漫不经心说:“怎么不下车?” 谢时竹抚平礼服裙摆的褶皱,通过后视镜与宋修筠淡漠的双眸对视,她精致的唇瓣上扬了些弧度,“我开完发布会,就要进组了,你可能很长时间都看不到我了,我们亲一下嘛,来个送别吻。” 特助一愣,咳嗽几声,主动拿起一边的墨镜戴上。 第150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 宋修筠微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冷不热说:“好。” 待谢时竹下车后,他确实该做个了断了。 谢时竹从座椅上起身,而宋修筠也转过头看向她,眸光深沉。 谢时竹在他冰凉的脸颊落下一吻。 宋修筠垂眸凝视女人的五官,还是记忆中的那般勾人心魄。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刚想转过头时,谢时竹快速捉住了他的手腕。 她把扎在头上的皮筋扯了下来,微卷的头发随意散落在羸弱的肩膀。 “我不在你身边的这几个月,”谢时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头绳套进了男人的手腕上,看着自己头上黑色的皮筋与奢华的手表粘在一起,她娇笑一声,“不许跟公司里的其他女人说话,只要她们看到你手上这个,就不会再往你身上贴了!” 宋修筠眼底闪过些许惊讶,黑眸逐渐涌动。 下一秒,他骨节分明的大掌扣住谢时竹的后脑勺,薄唇由浅至深地探索。 特助想找个洞钻进去,这大早上的,就这么激烈。 系统惊叹道:【我草,宿主,这恶意值降了!!为什么啊?】 谢时竹自然也察觉到了恶意值降到95,“大概就是原主愧疚于宋修筠吧。” 她被宋修筠放开,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嗓音有些低哑,又隐含着些许情欲:“好。” “那我下车了。” 谢时竹推开车门,手背轻轻蹭了下唇,踩着高跟鞋站在地面。 车门被她关上,须臾,那些在门口的记者蜂拥而至围上了她。 宋修筠望着她的背影,在心底微微叹气,明明已经被她的糖衣炮弹欺骗过一次,可还是忍不住掉入她的陷阱里。 方才还果断地想切断关系,被一个吻彻底击退得一干二净。 宋修筠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头绳,眉骨染上些许忧愁。 * 经纪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带着几个保安将她护送到发布会里。 “你口红该补补了,”经纪人小声说,“可别被那个童希压了风头。” 谢时竹接受着经纪人为她涂口红,眼角余光在四周扫来扫去。 郑若烟在一边朝她挥了挥手,谢时竹点头回应。 经纪人把口红盖合上,端详着谢时竹,标准的鹅蛋脸,眼睛圆润如同小鹿般,精致小巧的鼻子,鼻梁微高,她满意一笑,“小美人,赶紧上台吧。” “好,”谢时竹提起裙摆,坐在了发布会中间。 江景见她坐在自己身边,下意识地往一侧挪了挪,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的视线放在了坐在谢时竹一侧的女人,目光逐渐温柔。 如果不知道童希与江景的关系,谢时竹本人都觉得江景一直看的是自己。 发布会的记者问的问题五花八门,但没有一样是关于剧的。 轮到谢时竹,那群人争先恐后地问:“听说你是为了江景才接的这部剧?” "什么原因让你零片酬参演?" “对于江景说与你不熟,你的想法是什么?” 刁钻的问题让台下的经纪人捏了一把汗。 问完后,整个发布会一阵安静,毕竟谁都知道谢时竹哭哭啼啼的性格,这些问题足以让她失去理智,这样,媒体们就能赚够热度。 “是啊,我就是因为江景接的这部剧,”谢时竹微微一笑。 闻言,江景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经纪人扶着额头,心想,姑奶奶,你这是要干什么?还嫌不被骂得惨吗? 媒体们很是激动,快门声萦绕在整个大厅里。 “哎呀,你们不要误会,”谢时竹眼神坦荡,“我只是觉得江景演技好,跟他一起演戏也能磨炼我的演技。” 经纪人一愣,以为是谢时竹连夜背的稿子,着实松了一口气。 记者继续刁钻地问:“那零片酬是为什么呢?” 谢时竹抬起手腕,把胳膊上戴着全球限量的手链露了出来:“因为我不差钱呀。” 这可是宋修筠在自己二十二岁送的礼物,浅浅地炫耀一下,亮瞎这些人的狗眼。 记者呆滞住,好半晌也没想到新的问题。 “江景是你的理想型,这是真的吗?” 静默的发布会又出现了一个声音。 谢时竹点了点头:“是啊,江景长那么帅,又有实力,把他当做理想型又不是什么稀奇事,你说对吧,江景?” 她脑袋转向身边的男人,漂亮的双眸,眼尾微微上翘,嘴角漾开一个笑。 江景看着她这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呆愣几秒,桃花眼划过惊愕。 瞬间,话题中心引到江景身上。 江景因为震惊迟迟没有将目光从谢时竹脸上移开,他在谢时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媒体急忙按下快门,捕捉到两人对视的画面,在心里已经想好了话题。 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媒体们也安分下来,问一下关于剧的问题。 没一会儿,发布会结束。 媒体便把发布会拍到的照片发了出去,标题写着:谢时竹并不是单相思,俨然江景也对谢时竹颇有好感,两人对视仿佛剧中的男女主,简直羡煞旁人。 江景粉丝在底下评论:rnm,胡说锤子! 发布会过后,谢时竹便进了组,另外一边,宋修筠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发布会回放的视频,脸色愈发阴沉。 特助从外面进来,小声说:“宋总,这是之前你给谢小姐的资源。” 宋修筠低头扫了一眼,沉着声音说:“退掉吧。” 特助睁大眼睛:“啊?” 宋修筠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按我说的做。” “……好。” 特助一头雾水,这几个小时前不是正跟谢小姐还在热烈的接吻,怎么转头就变了个样子。 整个办公室只剩宋修筠一人,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木质桌面,黑沉沉的眸底含着寒芒。 之前,他把一颗心捧在谢时竹面前,却被她踩得粉碎。 现在,就由她自生自灭吧。 按照谢时竹的性格,不到一个月,就会知难而退,退圈估计也要不了多久。 * 来到了剧组,谢时竹仔仔细细给自己的胳膊涂上防晒。 郑若烟撇开经纪人,单独来找谢时竹。 她在谢时竹身边坐下,眼神往不远处童希的身上瞥去,随后,看向谢时竹,有些生气地说:“你不知道,我刚才亲眼看见江景经纪人找她,我看这个新人能进剧组,跟江景脱不了干系。” 谢时竹涂防晒霜的手一顿,笑着说:“是吗?” 郑若烟见她不为所动,心里很是着急:“是啊,等待会开机后,你一定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跟你抢角色死路一条。” 谢时竹微微挑眉,原主之所以对童希做出一些过分的事,少不了郑若烟在背后的挑拨。 可是,最后也只有谢时竹落了个罪人,而在谢时竹被千夫所指时,郑若烟还能与那些艺人一样,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批判她。 呵,真是搞笑。 第151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4 谢时竹把防晒霜扔给经纪人,抬起胳膊看着自己娇嫩白皙的皮肤,唇角勾起笑意。 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只靠男人。 谢时竹站起身,顶着大太阳,微阖着眼皮,懒洋洋说:“好啊,我会给她一个下马威。” 郑若烟脸上闪过喜色,心里格外激动,“嗯嗯!” 系统疑惑地说:【宿主,原主就是受她挑拨才引起民愤,你怎么还跟原主一样?】 谢时竹眉梢一挑,“看我操作就行。” 系统:【哈?】 郑若烟被经纪人叫了过去补妆,她一走,经纪人实在忍不住说:“你离那个叫什么烟的远一点,她之前跟你争这个角色,这次没有拿到,心里恨死你了。” 谢时竹哼唧一声,抬起下颌,很是傲娇地说:“她有什么可恨的,我比她长得好看,人气又比她高,拿到这个角色是我的本事。” 经纪人欲言又止,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她那叫人气?叫气人吧? 整个娱乐圈的艺人都不想跟她扯上关系,就连粉丝也只有黑粉。 谢时竹的粉丝团,她作为经纪人,扛起了后援会团长的位置,天天花钱维护着一丁点的粉丝。 别的艺人是粉丝给偶像花钱,谢时竹恰好相反。 经纪人在旁边接了个电话,等挂断电话时,一脸忧愁,瞪了眼一边正拿着吸管喝水的女人:“你是不是又惹到谁了?这说好的高奢代言全掉了,目前你也只有这个剧组的行程了。” 谢时竹咬了咬吸管,“啊?难不成是我对家搞我?” 经纪人:“……你想多了,对了,电话里那男人是谁?” 谢时竹突然沉默起来。 她有宋修筠这个金主是保密的,宋修筠的身份不宜暴露出来,况且两人的关系比较复杂。 经纪人眼神注视着她,“你不会背着我悄悄谈恋爱吧?” 副导演拿着喇叭催促着演员集合,江景以及几个主角已经到场,只剩谢时竹一人还在磨磨蹭蹭。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放心吧,我为了我的粉丝不会谈恋爱的。” 经纪人:“……”醒醒吧,你有个屁粉丝。 她缓慢地走到拍摄现场,副导演看到她姗姗来迟,憋了一肚子气,鉴于知道她背后有人,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所有人准备,第一场十分钟后开拍。” 童希紧绷着全身,明天她要与谢时竹一起演戏,听闻谢时竹这人爱耍小脾气,动不动就要暂停拍摄。 她深呼吸几口气,视线往人群中的女人看过去,一眼就能发现谢时竹。 谢时竹皮肤很白,头发乌黑,站在人群中过于扎眼。 在童希紧张的时候,一个男人静悄悄出现在她的背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特意放轻了声音说:“紧张?” 童希回过头,瞧见江景后微微诧异,眸光波动,回溯起两人小时候的画面。 可现在自己与江景不是一个层次的咖位,她不过是一个新人,而江景已经站在了娱乐圈顶端。 童希克制住心中的异样,浅浅一笑:“嗯,有点。” 江景伸手想要安抚她一下,又谨慎地收回手,故作淡然道:“没什么紧张的,你是我朋友,谢时竹不敢对你做什么。” 童希一愣,原来自己在江景心里只不过是个朋友。 “开拍了,人呢?” 副导演拿着喇叭四处找人,江景朝她微微一笑,“走吧。” 人到齐后,准备开拍第一场戏。 谢时竹坐着电梯上了高层,电梯里还有其他艺人,江景一边补着妆一边往谢时竹脸上扫了一圈。 下了电梯后,屋内满是道具,打光组已经准备就绪。 谢时竹被人围住,在身上系上了安全带,经纪人担心地说:“要不找个替身吧,哪有艺人亲自拍这种跳楼戏份。” 她还未开口,就听见副导演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没有了?江影帝拍戏可是从来不用替身。” 经纪人不爽地皱起眉。 全场的人都在等着谢时竹本人开口,谢时竹沉默片刻,然后撩动了一下长发,“记得待会把我拍得美一点。” 其他人:“……” 导演见谢时竹没提什么要求,便不耐烦催促道:“第一场action!” 谢时竹颤颤巍巍爬上酒店房间的阳台,低头往下面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她所饰演的女主前期悲惨,经过了重重打击,受不了决定一死了之,被作为男主角的江景救下。 男主生活比她更坎坷,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天天在黑暗中生活。 剧情就是两人互相救赎,最后携手走向光明。 导演举着喇叭说:“跳!” 谢时竹原本紧张的表情被坦然替换,她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眸中含着一丝解脱,几乎没有犹豫地一跃往下跳。 江景一怔,没有意料到她会这么果断,脚步停顿住,忘记了伸手拉住谢时竹。 直至谢时竹被安全带拽了上来,他才反应过来。 导演微微蹙眉,看了江景一眼,可由于江景的咖位,没好意思发火,只能沉着声音说:“再拍一次。” 谢时竹被拉了上来,方才那股淡定消失的烟消云散,红着眼颤抖着肩膀,一把扑倒经纪人怀中说:“张姐,刚才我好害怕。” 张姐轻抚着她的后背,责怪地瞥了眼一旁的江景,又安慰谢时竹说:“再拍一次就不用跳了,你本来就恐高,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 导演有些诧异,“你恐高吗?” 张姐替谢时竹回答:“是啊,她一向这样,住的地方也都是在低层。” 江景抿了抿唇,看向谢时竹,语气带着些异样:“抱歉。” 谢时竹离开张姐的怀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没事。” 屋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郑若烟急忙跑过去给谢时竹递了纸。 谢时竹接过说了声‘谢谢’,将纸折叠几下,擦了擦眼角,顺便问经纪人:“我妆花了吗?” “有点。” 导演让人给她补妆,五分钟后,开始拍摄第二场。 这次,谢时竹跳下去时,江景调整好情绪,伸手拽住了她。 谢时竹望着他,眸中带着绝望,声音凄凉道:“你放手,救我干什么?我们素不相识。” 江景原本害怕谢时竹的演技让他入不了戏,可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多虑了。 “上来,”江景紧紧拽着她的手腕,眼神坚定,“为了一些事跟人结束自己生命值得吗?” 谢时竹呆滞地望着他,长久没有说话。 江景趁着她发呆,稍微用了点力,将她整个人扯了上来。 “卡!” 谢时竹双脚一沾到地面,又恢复了以往娇滴滴的模样,她吸着鼻子,喘了好几口气,好半晌也没回过神。 导演回看了视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过了,拍下一场。” 众人松了一口气。 江景侧头看了眼谢时竹,女人眼圈湿红,眼角还含着泪水,正拿着镜子疯狂补妆,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感叹道:“这睫毛膏挺好,我哭成这样也没晕妆。” 经纪人哭笑不得。 “江老师,该拍下一场了。”助理小声提醒了他一句,江景这才快速收回了目光。 他心想,自己怕是疯了,竟然觉得谢时竹这副娇滴滴的模样有些顺眼。 “嗯。” 系统就发了一会呆,等回过神竟然发现恶意值降了,激动得连说几个卧槽:【90了,宿主!】 谢时竹把粉扑还给了化妆师,在心里哼笑一声:“大惊小怪。” * 谢时竹作为二番,戏份自然没有江景的多,毕竟江景还要在其他女配角之间纠缠。 她没有在剧组停留,结束今天的戏份直接回到酒店。 经纪人给她准备了一杯牛奶放在桌面,出房间前意味深长地说:“今天可以啊,我发现江景看了你好几次,说不定等拍完戏,你就真的能跟梦中情人发展点关系。” 谢时竹在浴室一边洗脸一边说:“有吗?我没在意。” “嘿嘿,我可是时刻关注着呢。”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就是你跟童希还有郑若烟的对手戏,别被她们压了风头。” 谢时竹把脸擦干净,涂了点护肤品,“嗯,好。” 经纪人出去后,谢时竹坐在桌子前,把手机取了出来,拿花瓶作为支架,把手机背面靠了上去。 她找到宋修筠的微信号,拨了一通视频电话过去。 * 宋修筠刚开完会坐上了回别墅的车。 特助正开着车,发现宋修筠的手机一直在响,便小声说:“宋总,好像是谢小姐打的视频电话。” 宋修筠膝盖平放着笔记本,扫了一眼备注名,微微蹙起了眉头。 [小仙女]三个字让宋修筠眼底划过一丝烦躁。 谢时竹什么时候拿了自己手机,把她的微信名备注成了这个。 特助偷笑一声,这会恰好是下本高峰期,车流拥堵,车子被迫停了下来。 宋修筠将目光放在电脑上,不疾不徐说:“你接。” 特助唇角的笑突然僵住,“啊?” 宋修筠缄默不言,特助尴尬地一笑,硬着头皮接通了视频电话。 谢时竹素净着一张小脸,右手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眼前摆放着剧本,她喝了一口,发现接电话的人是特助,微微诧异。 谢时竹愠怒着小脸,气愤道:“他人呢?” 特助看着手机屏幕里放大的谢时竹,脸色猛地一红。 宋修筠抬眸往特助手里拿的手机扫了一眼,眼底倏然沉了下去。 谢时竹手上捧着一杯牛奶,黑白分明的双眸明净透彻,隐含着些许抱怨,粉色唇瓣的周围沾了点奶沫,她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漫不经心又慵懒的动作平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第152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5 特助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上的手机已经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夺走,他一愣,转头看向宋修筠。 宋修筠眼角余光瞥他,又蹙着眉看向屏幕里的女人,深深呼出一口气:“你喝牛奶能好好喝吗?” 谢时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啊?怎么了?” 宋修筠微眯着眸子,透过屏幕直直看向她,半晌才说:“没事。” “哦,”谢时竹方才埋怨的表情消失不见,翘起唇角,“忘了告诉你了,今天我表现可棒了,第一场拍了两条就过了,其实我拍一条就能过,可江景迟疑了一会没有抓住我的手……” 听到江景的名字,宋修筠眼底掠过一丝寒意,似笑非笑说:“是吗?” “是呀,”谢时竹歪了歪脑袋,“你怎么不夸夸我呢?以前我拧个瓶盖你都夸我呢。” 特助:“……” 宋修筠瞥了一眼助理,淡淡地说:“我这会还有工作,你早点休息。” 谢时竹不满地翘起小嘴,须臾,乐呵一笑:“那你亲我一下。” 宋修筠沉默许久,在心底微微叹气,嗓音含着几分无奈:“别闹,特助在开车。” “那又怎么样啊?”谢时竹哼一声,在视频电话里朝他啵了一下,“接受小仙女的晚安吻,拜拜。” 挂断电话后,系统实在忍不住吐槽道:【宿主,我想吐了。】 谢时竹看着黑屏的手机,挑了挑眉,随后,拿起纸巾将唇线残留的奶沫擦干净。 * 隔日。 谢时竹起了个大早,被拉去化妆。 经纪人从外面进来,手上还握着手机,一边等谢时竹,一边把今天的重大新闻念给谢时竹听。 “盛泰集团公子即将与珠宝行业的千金订婚……”经纪人点开媒体拍的图片,震惊说,“我靠,我还是第一次在网上见到盛泰集团的公子长什么样,还别说,这脸跟身材,进娱乐圈也是受人追捧的顶流,腿真长。” 谢时竹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伸出一只手递到经纪人面前:“给我看看。” 经纪人把手机放在她手心里,笑着说:“唉,这娱乐圈谁要是跟盛泰公子沾点关系,那估计飞黄腾达了,不过,像这种低调的富豪估计也看不上娱乐圈的人。” 谢时竹放大图片,看到的是宋修筠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宋修筠西装革履,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而他身边站着的女子,正是知名珠宝的千金。 系统震惊地说:【宿主,这…这跟原剧情完全不一样啊!宋修筠当时被家里催婚,直截了当地拒绝,可现在竟然……】 谢时竹把手机还给了经纪人,继续闭上了眼睛,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 “然后呢?” 系统一愣:【你不着急?要是没了宋修筠,你迟早要结束演绎生涯的,原主的恶意值一大半肯定是因为事业。】 谢时竹微微一笑:“那是原主,不是我谢时竹。” 系统呆住:【啊?】 一个小时后。 拍摄开始。 谢时竹这次要饰演的是被几个人欺负,她隐忍片刻后,开始反击。 “第二十三场,action!” 郑若烟饰演的女配角,是童希饰演的女二朋友,两个人联合起来,像以前一样欺负谢时竹。 可女主在跳楼那一刻,就已经涅槃重生,决定不再任人宰割。 童希一身昂贵精致的服装,她抬起下巴,不屑地盯着谢时竹:“怎么?真以为跳个楼,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谢时竹眼神冰冷地凝视着童希,这让童希下意识往后一退。 “卡!”导演从椅子上站起来,生气地指着童希说,“你演的是什么?搞得好像受欺负的人是你一样。” 童希脸色羞红,窘迫地垂下头,“不好意思导演。” 郑若烟冲谢时竹竖起大拇指,趁着导演教训童希时,跑到谢时竹身边小声说:“可以的,待会扇巴掌时,记得真扇,可别心软。” 江景见童希被导演训斥得面红赤耳,急忙走了过去,安抚了童希一会。 导演看江景出面,也没再好意思说什么,挥了挥手让继续拍摄。 郑若烟目睹了一切,眼底闪过嫉妒,她跟江景也是一个公司的。 刚进入公司时,江景作为前辈帮了她好几次,郑若烟也自然喜欢上了江景,可好几次旁敲侧击表白,都被江景拒绝。 后来,她听说江景要拍这部剧,撇开其他通告,背了好几天台词,就是为了拿到女主剧本。 可公司说,江景点名要童希参演,郑若烟又难过又气。 不过,幸好,有个很作的女明星抢了童希的资源。 她跟谢时竹因为一个综艺认识,这女人除了性格作外,也挺好接触的。 反正有谢时竹在,她稍微在背后说点坏话,谢时竹就会顺着她的话。 郑若烟跟谢时竹交流过一段时间,感觉她好像被保护得很好,就像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尽管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的环境,她依然特立独行。 着实有点想不通,她怎么能在娱乐圈待这么久。 反正,这些都不重要。 郑若烟趁着开拍前,笑盈盈地说:“快开始了,加油!” 谢时竹莞尔一笑:“好的。” “各部门准备,第二十三场第二次action。” 童希被江景单独安慰了一番,她心情好了一点,拾掇好情绪进入状态。 刚才被卡的片段顺利过了,童希继续着接下来的剧情。 她露出厌恶的表情,冷冷一笑,往身边的郑若烟看了一眼,“给她点教训。” 郑若烟点了点头,往前一站。 按照拍摄剧情,当郑若烟准备打谢时竹时,谢时竹推开了她,又越过她,走到童希面前,把以前受到的欺负以牙还牙给了童希。 郑若烟在心里期待着谢时竹扇童希巴掌的画面,虽然不是她动手,但至少让童希受到了点教训。 当她按照剧情打谢时竹时,谢时竹轻嗤一声,抬手挡住了她的胳膊,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往她右脸甩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片场。 郑若烟只感觉耳朵一阵嗡嗡声,脸颊疼得滚烫。 她愣怔在原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谢时竹。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腹诽道:这是你亲口说,让我真打不要心软,可不能怪我哦。 导演在机器后面鼓掌:“漂亮,改成这样也丰富了女主的人设,小郑你就保持这种眼神看着她,谢时竹你现在快速走到童希面前,再以同样方式给童希一个回击。” 谢时竹听话地走到童希面前,在童希有些恐惧的眼神中,往她右脸打了一下。 “卡。” 一结束,谢时竹红唇往手心吹气,然后委屈地给经纪人抱怨道:“张姐,我手心疼,快给我敷点冰块。” 经纪人急忙拿来冰块,放在她的手掌心,“姑奶奶,还疼吗?” 谢时竹可怜兮兮地说:“你看我手心都红了。” 经纪人欲言又止,“下次别真打,自己又受了伤,划不来。” 江景在一边让经纪人给童希敷点药,目光有些不悦地往谢时竹身上扫了过去,随即就听见谢时竹娇气的声音传入他耳畔内。 “可是,我也不想真打,是烟烟让我真打的,”谢时竹低声呢喃,“没想到烟烟这么敬业,为了达到效果,竟然让我别心软。” 第153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6 她的话一字不差被江景听到,他微微诧异,紧接着女人软绵绵又带点不屑的语气再次响起。 “再说,演员难道不应该敬业吗?”谢时竹低头看着自己有些泛红的掌心,撅起小嘴,哼唧道,“我都没用替身,忍着恐高跳了下去,她们承受我一巴掌又怎么了?” 经纪人示意她声音小点,“嘘,江景看你呢,别说了。” 谢时竹听了经纪人的话,黑白分明的双眸往江景方向瞥去。 江景不愧是男主角,哪怕是平静地与她对视,桃花眼却仿佛含着蛊惑,鼻梁高挺,薄唇微抿,下颌线清晰光洁。 谢时竹眨巴一下眼睛,朝江景翘唇一笑。 江景微怔,眼底闪过惊讶,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谢时竹收回目光,在心底挑了挑眉,她差点忘了,这个世界的男主可是很纯情的。 “休息一会继续拍。” 副导演拿起喇叭喊了一声,化妆师们不敢懈怠,急忙给众位主演补妆。 郑若烟脸颊还有些微肿,助理给她敷着冰块,她皱着眉,心里有些不舒服。 助理敷冰块时,手稍微用了点力,痛得郑若烟倒吸一口凉气,她转过头冷冷看了眼助理。 “对不起,烟姐。” 郑若烟脱口而出想要训斥,可一个身影向她走来,郑若烟不得不把这些话咽下肚,扯了扯笑,看向来人。 谢时竹手上拿着经纪人刚买的咖啡,她轻轻一笑,把咖啡放在郑若烟面前,“刚才幸好你提醒我了,才让我把戏份演好。” “谢谢,”郑若烟捧起咖啡,眼底划过不满,随即试探开口,“我让你真打童希,怎么连我一起也打了?” 谢时竹睁大眼睛,明亮的瞳孔满是单纯,“啊?” 郑若烟在心底叹气,她话说得那么明白,谢时竹还是没听懂意思,看来以后得直白一点。 “没事,你快去准备吧,待会可是一场几个小时的戏份。”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嗯。” 待谢时竹一走,郑若烟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咖啡,冷哼一声,把咖啡往旁边垃圾桶扔了进去。 * 谢时竹拍完今天的戏份后,明天能休息一天,她让张姐买了张机票,随后往拍摄现场走了过去。 江景所饰演的私生子因为穷,来到父亲家要钱,却被人赶了出来。 在阴雨天中,与女主偶遇。 女主看他一身狼狈,当想到他初没有犹豫救了自己,心里泛起异样,再加上男主出色的外貌,动了心。 片场的高压水枪已经往天空喷洒,造出下大雨的场景。 江景被雨淋得浑身湿透,他坐在台阶上,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指尖插入发丝内,忧愁又绝望。 “谢时竹,你撑着伞,正常走路,看到他后停下脚步。” 谢时竹拿着一把透明伞,身穿白色短袖与黑裤子,她脚步往雨中走,路过江景时,脚步一顿,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看见男人的侧脸,觉得异样眼熟。 她便往回走了几步,站在江景面前,把头顶的伞挪到江景头上。 江景抬起头,看到是她后有些震惊。 男人柔软的头发被雨淋湿,湿漉漉的,双眼浮出的水渍不知是水还是眼泪,深棕色的瞳孔带着几分厌世,淡漠瞥了她一眼。 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女主就是被他这副哪怕狼狈还保持着冷冽气质,而吸引动了心。 她眼神波动起来,把手上的伞递到江景面前,她见江景拒绝,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背,强硬地将伞塞到他手里,语气带着些许小心翼翼:“救命恩人,下雨天怎么不找个地方避雨?” 江景皱起眉,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转过了头,背对着她冷着声音说:“不用你管。” 谢时竹没有被他的冷漠而退却,“可是,上次我差点死了,就是你管了我。” 话音一落,她牵住江景的手腕,试图把他从台阶上拽起来,呢喃道:“无论遇到了什么事,就像你说的,不值得,所以,跟我走,先避避雨。” 然后,也不管江景答不答应,用力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她指尖紧紧握住他满是水渍的大掌,眸子看向江景。 江景回头看到她坚定的眼瞳,微微怔了怔。 谢时竹在他的眼神中羞涩一笑。 江景低头看着女人白皙的手指,他本来被抛弃的人似乎有了可以抓住的东西,有人来帮助他,解救他,想要将他从深渊中拉出来。 谢时竹纤长的指尖交缠在他的指缝中,十指相扣,声音娇软而勾人:“跟我走吧。” 江景抬眸,一时间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现实,整个人似乎被谢时竹牵动,他点了点头,低语道:“好。” “卡!” 闻言,道具组停了雨,谢时竹把伞一收,给了旁边的助理,缩着肩膀,在经纪人给她披上外套时,抱怨道:“冷死我了。”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以呀,一条就过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傲娇地说:“哼,我可是才华与颜值并存呢。” 经纪人噗嗤一笑:“对对对。” 谢时竹与她的经纪人声音越来越远,江景好半晌也没有出戏,目光瞥向谢时竹的背影。 谢时竹消失不见,他也忘记收回视线。 还是助理给他披上了毛毯,他才逐渐缓了过来。 助理发现了他怪异的表情,一边给他擦头发,一边问:“江哥,你怎么了?难道跟谢时竹演戏,你忍不下去了?” 江景缄默不言,他无法开口把刚才的心境讲出来。 助理见他惆怅的神色,安慰道:“没事的,江哥,忍一忍,过三个月就能结束,那个时候,谢时竹再想靠近你,她也没有理由。” 江景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谢时竹的温度,他呆滞许久。 直至童希来到他眼前,将纸巾给了他,他的视线才挪开。 江景接过她手上的纸,抿唇一笑:“谢谢。” 童希耸了耸肩,“客气。” * 谢时竹结束拍戏,傍晚的时候登机准备回北城。 经纪人见她只回去一天,也没有跟上,叮嘱她早去早回。 谢时竹安检前,听到身后一阵尖叫,基本上都是女生,她转过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被几个保安拥簇着,一群女生围着他,导致整个路都堵住。 谢时竹收回了目光,上了飞机。 她坐下没一会儿,一个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她从手机上抬起脑袋,看见男人精致的面容,在心底微微挑眉。 哟,这不是这个世界的男配吗? 纪则看到自己座位旁边的女人,震惊地睁大眼睛,无声说了个‘草’字。 他在心里默哀,无意遇到,厄运走开。 第154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7 此刻,商务舱里坐了自己几个粉丝,正拿着相机对自己疯狂按快门,要是跟这女人跟自己搭讪,估计粉丝要把他皮扒了。 纪则伸手将鸭舌帽压低些许,烦躁地在谢时竹身边坐下。 他坐下后,察觉到谢时竹一直往自己身上打量,纪则黑着脸,转过头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双手抱臂,长腿翘起,不满道:“这拍照的都是你的粉丝吧?” 关你屁事,纪则在心里骂了一声,没理会谢时竹。 以前跟谢时竹参加过一档综艺,这女人要求一大堆,差点让整个综艺开机不了。 纪则在心里呼出一口气,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然在这里再次遇到谢时竹,能躲则躲,别理她就完事了。 空姐被这些粉丝堵住了路,有些无奈地开口提醒道:“麻烦回到座位上,飞机马上要飞行了,注意安全。” 可她的声音,早已经淹没在咔嚓的快门声中。 谢时竹见他不说话,小脸露出怒意,直接抬头看向这些粉丝,生气地说:“喂,能别拍了吗?” 话一落,纪则粉丝向她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拍你。” 谢时竹蹙起眉,“这里是公共场合,不是你们家,要拍等下机好吗?你们这样真的很影响到我,而且闪光灯很闪,吵到我眼睛了。” 几个粉丝纷纷讥笑出声,依然不停止下来。 谢时竹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等下了机后,我直接可以告你们扰乱秩序,我向你们科普一下,你们这样的行为能拘留十天哦。” 她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这些人连忙收起相机,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终于清净了。 空姐很是诧异,看着通畅的过道,随即朝谢时竹露出感激的笑容。 而谢时竹已经将眼罩盖在眼睛上,闭目养神。 飞机正常起飞,纪则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谢时竹,在娱乐圈里,还没有人敢得罪粉丝。 谢时竹动了动腿,不紧不慢说:“看什么?管好你粉丝。” 纪则一怔,明明谢时竹戴着眼罩,却发现了自己在看她。 他收回视线,脸上划过窘迫。 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谢时竹教训了一番。 * 谢时竹下了飞机已经到了晚上,她一边给宋修筠打电话,一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许久,电话才被人接起,电话里面传来宋修筠特助的声音:“谢小姐,怎么了?” 司机正等着谢时竹说话,谢时竹急忙问:“他在哪呢?” 特助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与珠宝千金交流的男人,迟疑一会,把宋修筠的地址告诉了谢时竹。 谢时竹说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随即把地址给了司机。 * 宋修筠在合同上签了字,不疾不徐合上文件夹,把合同还给了庄冉。 庄冉接过,单手撑着下巴,莞尔一笑:“宋总,合作愉快。” 宋修筠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他将目光转移至庄冉脸上,平静地说:“嗯,庄小姐能与我签下合同,今天我来请客。” 庄冉瞥见了他手腕上的黑色头绳,眼底划过震惊,在心里想,这难道是什么最新款手链? 可看起来怎么有点像女人扎头发的东西? 庄冉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便轻轻一笑:“好啊。” 宋修筠打了个响指,服务生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弯腰递给了他。 “庄小姐有什么忌口吗?” 庄冉摇了摇头,“没有。” 谢时竹下了车,在黑夜里戴上了墨镜,悄悄地走到大厦底下。 系统吐槽道:【宿主,这大半夜的,你戴墨镜干什么?】 谢时竹在玻璃窗四周环视一眼,瞥见了靠着窗口坐着的两人,她啧一声说:“拜托,我是女明星。” 系统实在忍不住说:【你可真入戏。】 宋修筠把菜单还给服务生后,特助手上握着手机,小心翼翼靠近他,然后把手机拿到宋修筠面前,小声说:“宋总,您看一下这个。” 他拿过手机,黑瞳注视着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谢时竹的名字出现在热搜第一名,而热搜内容则是谢时竹在机场耍公主脾气。 一个营销号发了几张照片,谢时竹身边坐着是当下热度最高的爱豆,她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怒意,正气愤地看着镜头。 营销号写道:流量小花谢时竹,在飞机上大发雷霆,扰乱秩序,导致飞机因为她迟迟平静不下来[图片][图片][图片] 宋修筠点开评论,下面的字眼让他眼神越发阴沉。 【服了服了,素质呢?她还能在圈里演戏,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 【真当机场是她家啊?】 【抵制抵制,她演的剧我一律不看,真不要脸,还零片酬跟影帝搭戏,话说,影帝够惨的,被这种女人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你们看照片上,纪则低头看也不看她,估计当场想把她扔下去吧】 他紧蹙着眉头,把手机给了特助。 特助攥紧手机,义愤填膺道:“宋总,他们这么说谢小姐,太过分了,我找人把热搜撤下来。” 宋修筠眼底闪过异样,薄唇轻言:“不用。” 特助一愣,这怎么回事,以前谢小姐有丑闻出现,宋总都会花钱摆平,甚至完全不用他提醒。 可这一段时间,宋总特别反常,就好像对谢小姐失去了兴趣,全身投入工作中。 庄冉听着他们的话,捕捉到了重要信息,她小声问:“谢小姐是谁?” 宋修筠沉默几秒,须臾,眉梢轻佻:“养的一个白眼狼。” 庄冉微微张大嘴巴,“狼?” 她在心里斟酌着宋修筠话中的意思,眼角余光随意一瞥,一个女人贴在玻璃窗前,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正注视着她们。 庄冉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这让宋修筠与特助不约而同将视线往窗外看去。 待看清外面的人时,宋修筠平淡如水的双眸掠过一丝惊讶。 特助一怔,连忙反应过来,说道:“宋总,忘记告诉你了,谢小姐刚才打电话问你在哪。” 宋修筠凝视着窗户外的女人,随即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服,朝对面惊讶的庄冉说:“抱歉,以后有机会再请你。” 庄冉在记忆里搜索着外面戴着墨镜女人的脸,最终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个明星? 不过,宋修筠怎么会跟娱乐圈的人扯上关系? 庄冉释然一笑:“好。” 宋修筠出去后,谢时竹扑到他的怀里,隐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睛分外红,她将手蜷成拳头,捶在宋修筠冷硬的胸膛上。 谢时竹的声音带着些鼻音:“你是不是把我给你戴的头绳扔了,我要跟你断绝关系,我在外地拍戏,你就跟别的女人要订婚。” 宋修筠承受着谢时竹的捶打,在听到断绝关系四个字后,他心底徒然升起冷意。 既然她想要断绝关系,那他不得满足她这个愿望。 宋修筠薄唇勾起薄凉的弧度,自嘲一笑,说:“好……” 话还没落,谢时竹摘下墨镜,一双杏眼充斥着红意,噙满泪水的眼眸瞪着他,鼻尖红彤彤的,粉唇紧咬着,出现浅浅的印记。 她把墨镜扔在地上,特助弯腰赶紧捡了起来,乖乖站在一边。 宋修筠望着她的模样,冰冷的心脏泛起恻隐之心,好半晌也没办法果断地开口。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把鼻涕眼泪全部蹭在他西服上。 宋修筠在心里叹气,然后看了眼特助,特助懂事地背过身子,看向路边的车来车往。 “没有订婚,”宋修筠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把她眼角的泪轻轻擦拭掉,像是哄小孩一样说,“那些媒体不过是捕风捉影。” 谢时竹停住了哭泣,湿漉漉的睫毛微颤,“真的吗?” 宋修筠把她拥入怀里,大掌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嗯。” 谢时竹把他放在自己头发上的右手拽了下来,仔细检查一番,看见自己的黑色头绳依然在宋修筠的手腕上,破涕为笑。 庄冉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外面的情况,她与宋修筠交流过几次,对方凌厉风行,性格稳重内敛。 外加优越的长相,在一众商圈里,宛如神话般的存在。 可当她看到宋修筠把一个瘦小的女人揽入怀里,又是体贴擦眼泪,又是温柔哄着,她喝下去的水,差点喷出来。 第155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8 所以,刚才她看到的东西不是手链,而是这个女人的? 而且宋修筠高定的西服胸口全是眼泪与鼻涕,染湿了昂贵的布料。 庄冉咳嗽几声,引得窗户外的几人往她身上看了过来。 宋修筠冲一脸震惊的庄冉微微颔首,随即搂着身边的女人,转身上了路边的车。 他们一走,庄冉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把看到的画面告诉了商圈里的人。 瞬间,宋修筠以往神圣的形象,突然有些崩塌。 * 车里,谢时竹停止住了哭啼,宛如兔子般湿红的眼眸盯着宋修筠,嗫嚅道:“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 宋修筠拿出手帕,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擦了擦,又不嫌弃地折叠起来,放在自己口袋,薄唇轻笑:“不丑。” 谢时竹靠在他肩膀上,“可是,你刚才把我妆弄花了……” 宋修筠无奈一笑,垂眸看着她。 谢时竹摆着苦丧的小脸,仰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清脆的‘啵’声传遍车内。 特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在心里想要高歌一首:我应该在车底,不是在车里。 谢时竹撅起小嘴,嘟囔道:“今天小仙女为了你特意抽空回来,看到的竟然是你跟别的女人吃饭,所以你得补偿我。” 宋修筠纹丝不动地看着她。 心里腾起些许寒意。 他还以为谢时竹是看了网上的内容,或许因为吃醋跑了回来。 铺垫了这么多,原来就是要补偿。 换做以前,一个资源、代言什么的,他会竭尽能力全部给她。 可是现在,他不会再给谢时竹欺骗自己的机会。 车平稳地行驶,车内异常寂静,谢时竹眨巴着大眼睛,说:“补偿我,也就是惩罚你今晚别想下床。” “咳……” 特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双手差点放了方向盘。 系统搓了搓胳膊:【宿主,你好恶心……】 宋修筠微怔,目光凝滞,喉结微微一动,眼底暗沉,“好。” 谢时竹娇笑一声,缩进他的怀里,拿起宋修筠的右手,在手心里把玩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 特助闻言,加快了车速,他可不敢耽搁宋总的春宵时刻。 * 回到别墅里,两人刚进到玄关处,宋修筠便抱起她的腰,谢时竹嘤咛一声,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还没有到卧室,谢时竹身上的衣服差不多已经被剥得一干二净。 而宋修筠依然西装革履,哪怕情欲在身,他依然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谢时竹柔软的双手解开他的西装纽扣,屋内火热一片。 结束后,宋修筠起身抱着她去了浴室,一边给谢时竹摸着沐浴露,一边嗓音暗哑道:“你退圈吧,我们结婚。” 系统震惊地说:【呕吼!】 谢时竹一怔,因为震惊,脚底没有站稳,滑到了他的身上,两人肌肤相贴。 耳边传来男人粗重的呼吸声,谢时竹摇了摇头,说:“不行。” 宋修筠眸光波动,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透他的情绪。 他并没有强求谢时竹,快速给她冲掉身上的泡沫,瞥了谢时竹一眼,自己快速穿上睡袍,撇下她出了浴室。 外面,宋修筠胸口沉重,薄唇勾着自嘲的弧度。 既然没办法从谢时竹为他设下的圈套逃离,那他就将她一起拉下水。 宋修筠拨打电话,让人停掉谢时竹所有工作,不再为她提供任何资源。 他凝视着黑屏的手机,眸底阴暗。 * 谢时竹把头发吹干,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当个富婆是她的梦想,要是她本人,估计二话不说同意。 真是可惜了。 系统也惋惜道:【唉】 谢时竹挑眉:“你叹什么气,应该感谢,你有我这样理性的宿主。” 系统疯狂点头:【宿主,换做其他任务者,估计早已经忘了任务,之前也有任务者放弃了任务,可最后结局都是很惨。】 谢时竹哼笑一声,迈着步伐出了浴室。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橙黄色的台灯。 宋修筠靠在一侧,浴袍松松垮垮露出些微平坦的腹肌,乌黑的头发耷拉着,眉目微垂,看着手上捧着的杂志。 而杂志封面恰好就是谢时竹与江景上次的绯闻。 当然也是谢时竹单方面的相思。 谢时竹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往他身边走去。 宋修筠合上杂志,随手放在一边,抬头看她一眼,声音低沉悦耳:“早点睡吧。” 谢时竹躺下,见宋修筠不为所动,她伸出双手,一双眸子带着笑意,说:“你抱着我睡。” 系统:【……】 宋修筠深深看着她,抬手环住了她的腰。 谢时竹靠在他的怀中,恬静地入睡。 宋修筠凝视着她的睡颜,久久没有睡意。 * 深夜,谢时竹睡得很香,有人见她上了热搜,还是丑闻,立马激动起来。 郑若烟经纪人跟公司联系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敲定花钱把快要掉下去的丑闻顶上去。 本身谢时竹抢了郑若烟的女主角,她们团队对谢时竹颇为不满。 现在抓住了机会,想要趁此机会,把谢时竹从女主位置移出去。 毕竟,圈内人都知道,这部剧的导演最看重口碑。 之前不少艺人出了丑闻,让原本待播的剧压着迟迟放不出来。 不止导演损失不少,就连投资方也殃及了。 这样,郑若烟就有可能顶替谢时竹女主的番位。 郑若烟一边敷着面膜,一边问向旁边的经纪人:“这样做好吗?” 经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谢时竹与你撞型,圈里买对家的热搜是很正常的事。” 郑若烟眉目忧愁,叹出一口气:“可是我跟谢时竹关系挺好的,况且她背后好像有人,这钱花出去说不定白花了。” 经纪人当然也知道这点,她笑了笑说:“你啊,别这么傻,娱乐圈那有什么友谊,放心吧,我刚才跟高层打电话,他们说谢时竹背后的人好像已经不管了,这几天撤掉了她好几个资源。” 郑若烟脸上闪过喜悦,又快速消失,“嗯,也只能这样了。” “纪则你知道吧?”经纪人得意洋洋道,“这次热搜他也在,估计是为了稳住粉丝,他的团队也发出声明指责了谢时竹。” 经纪人说完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她叮嘱郑若烟早点睡,说不定今夜过后,谢时竹就要被逐出剧组了。 经纪人走后,郑若烟扯掉脸上的面膜,把眼前的剧本换成谢时竹女主的剧本,已经迫不及待背着谢时竹的台词。 * 早晨,宋修筠醒来时,特助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不用想也知道因为什么。 他在洗漱的时候,放在架子上手机响了起来,宋修筠接起电话,特助的声音焦急:“宋总,谢小姐的热搜还在第一,讨论度已经快要爆炸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水军,像是指引性地把谢小姐以前的所有视频找了出来。” 特助语气一顿,继续说道:“谢小姐被骂惨了,宋总,我现在就让人把热搜撤下来。” 闻言,男人冷淡的语气传入特助的耳畔:“不用。” 特助张大嘴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这昨夜还腻在一起,怎么一到早上,又变成这样。 宋总这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第156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9 宋修筠透过镜子盯着自己,他回忆起自己落魄的模样,与镜子内的人逐渐重叠起来。 特助怔怔道:“可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谢小姐就要被骂得退圈了。” 宋修筠薄唇微勾,眼底掠过些许释然。 只要她退圈,他可以给她自己的所有。 “嗯。” 挂断电话后,宋修筠转身出了浴室,脸颊还残留些许水渍,他靠近谢时竹身边,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随后,弯下腰在谢时竹额前落下一吻,低喃道:“不要怪我。” 宋修筠直起腰,没有迟疑地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睁开眼睛,瞳仁盯着天花板,说:“这次任务比上次还难。” 系统只能安慰道:【宿主,没关系的,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 谢时竹沉默片刻,不屑一笑,随即坐起身穿衣服:“没有我谢时竹搞不定的事情。” 系统消极了一会,被她的自信所感染,重重地点头:【嗯!】 * 谢时竹回去拍戏是在晚上,她拾掇了一番,吃完饭才坐上车前往机场。 在路途中,谢时竹亲自登上了账号,她看着以前发的内容,评论里乌烟瘴气,她挑了挑眉,完全不受影响。 谢时竹自拍两张,发到了微博上,配文道:登机啦! 刚发出去,几分钟内,评论突破一万,谢时竹一边欣赏自己的美照,一边滑动着评论。 【真不要脸啊,我替机场所有工作人员默哀】 【不得不说,这脸是真的好看,人品也是真的不行】 【作死了,救命,我要yue了】 【能求个口红色号吗?】 谢时竹翻到这条评论,认真地回复了自己今天涂的口红色号,又将手机锁屏。 骂归骂,可谢时竹的口红色号还是得种草。 一些人骂骂咧咧,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打开橙色软件。 谢时竹上了飞机后,走到常务仓的位置,她看见过道又被挤得水泄不通,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须臾,她拿出手机,对着扰乱秩序的一群粉丝进行录像,然后拿着手机挤到人群,走到自己位置。 她看见旁边空着的位置,坐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男人,挑了挑眉,“呦,可真巧。” 纪则的眉眼被鸭舌帽遮住,微微抬头看了谢时竹一眼,然后,从内心再次发出一个‘卧槽’,又在粉丝的镜头下低下脑袋。 谢时竹坐下后,举起手机朝向拿着相机的一群人拍了一圈,快速保存下来,这次变得缄默不言。 她趁着飞机没有起飞前,把录的视频从自己账号发了出去。 并且写下几个字:哼,我昨天发火没有做错,打扰到我休息,就是错误! 发完视频后,谢时竹把手机关机,扯下眼罩,什么也不管。 纪则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会他多么希望谢时竹再发一次火。 空姐提醒了好多次,才让这些围着的粉丝回到自己位置上。 在飞机起飞的时候,谢时竹又一次上了热搜。 不过,这次骂声逐渐消失,指责的人只剩下纪则粉丝。 她视频底下的评论疯狂增长。 【管得真宽,拍的又不是你,发什么火,机场又不是你家开的】 【啊?我怎么感觉谢时竹没有做错啊】 【他喵的,我之前就被这些粉丝堵住了路,导致我误机,谢时竹你干得漂亮!】 【好一个绿茶婊,自己没有粉丝怕嫉妒吧?】 【纪则粉丝真恶心,昨天还在微博上哭哭啼啼说自己被谢时竹骂了,原来是扰乱机场秩序,我看你们才是绿茶吧】 【第一次觉得谢时竹的公主脾气发得对,以前肯定也有被打扰到的人,可能因为粉丝人多,敢怒不敢言,才让她们如此猖狂】 昨天有在商务舱的乘客录了段视频,当谢时竹被骂上热搜时,路人看见那些字眼,吓得不敢把视频发出来。 可现在峰回路转,路人也才敢把视频发在网上。 这一发出,立马就上了热门。 昨天营销号只发了几张照片,掐头去尾的,现在终于明白了谢时竹发火的原因。 * 宋修筠刚开完会,秘书给端上一杯咖啡放在桌面。 笔记本正播放着一段视频,秘书眼角余光往屏幕扫了一眼,待看清内容时,眼底闪过惊愕。 画面拍摄不稳,镜头总是在抖,但却很清晰。 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她被几个人围住,只能看见她半张脸,声音软软的很好听,语气格外坚定:“等下了机后,我直接可以告你们扰乱秩序,我向你们科普一下,你们这样的行为能拘留十天哦。” 随即举着相机的几个女生主动散开,女人的面孔露了出来,巴掌大的脸含着抱怨,红唇微微撅起,委屈又愤怒。 然后戴上了粉粉嫩嫩的眼罩。 画面中止,宋修筠的眼神也向秘书扫了过去。 秘书一愣,赶紧踩着高跟鞋离开办公室。 出去后,秘书一脸不可思议,心想,宋总也追星? 宋修筠合上笔记本,目光幽沉。 特助在外面敲了敲门,脸上笑意满满,激动地走到办公室,说:“宋总,你不用花钱了,谢小姐不仅没再被骂,而且还被网友夸赞了一波,作得好,作得妙!” 宋修筠抿紧薄唇,缄默不言。 特助见他不说话,继续夸赞着谢时竹:“宋总,你可不知道,谢小姐在微博上回复路人她的口红色号,仅仅三个小时,就被抢空了,我听说,口红品牌方亲自点名,让谢小姐代言。” 宋修筠:“……” 特助笑了一声,举起大拇指:“谢小姐厉害,这是她第一次不用您出面,她自己拿到的资源!” 宋修筠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你很闲吗?” 特助的话戛然而止,看着宋修筠一脸阴沉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闲不闲,我马上去工作。” 特助溜之大吉。 * 谢时竹下了飞机,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姑奶奶,你吓死我了,”经纪人胆战心惊说,“今天我差点以为导演要把你赶出剧组,拍戏的时候,我就在现场,被导演瞪了几次。” 谢时竹挑了挑眉,故作无辜地说:“怎么了?” 经纪人呶呶不休道:“就是你昨天在机场发生的事,不过,你做得漂亮,公主就是不能受任何委屈。” 谢时竹坐上车,目光扫了眼车外被粉丝围住的男人,不屑一笑。 “哼,就是,她们打扰到我,我就得曝光。” “嗯嗯,几个小时你该拍戏了,快回来,我给你买杯水,好好犒劳一下你。” 谢时竹眼底闪过狡黠,精致的唇瓣微启:“好呀,但我只喝105度的蒸馏水。” 经纪人:“……行。” 挂断电话后,经纪人长叹一口气,她从哪找这种水。 算了,谁让谢时竹难伺候呢,她就当供着一位姑奶奶吧。 * 这次热搜的事牵扯到了纪则,原本他的粉丝就多,现在因为这些胡搅蛮缠的粉丝,他的路人缘掉了一大半。 网友纷纷在纪则的词条下面刷道:纪则你是不是男人? 纪则粉丝扰乱秩序,却让一个女人解决,他竟然坐在那里当个空气,连一个女人的魄力都不如。 甚至还让谢时竹被骂了整整一夜。 纪则回到拍摄现场,看到关于他是不是男人的词条上了热门,他拧着眉,自言自语道:“草,我当然是男人。” * 谢时竹直接来到了剧组,她一出现,整个剧组的人纷纷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导演正骂着几个演员到底会不会演戏,发现谢时竹来后,停止住谩骂,脸上有了笑意,说:“来了。” 谢时竹朝他点了点头,“嗯,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可累死我了。” 经纪人急忙跑到她身边,示意别在导演面前发牢骚。 导演却像是习惯了一切,“确实,在机场肯定没休息好,你先休息半个小时,我们再开拍。” 面对导演平和的态度,谢时竹想,估计他也看到了热搜,便浅浅一笑:“谢谢导演关心。” 经纪人诧异了一会,随即带着她到一边休息,刚坐下,经纪人把手中的行程表递给了她。 “月底,你有一个口红代言,这是可品牌方亲自点名要你,好好表现。” 原主身上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80,谢时竹微微一笑:“好。” 经纪人收回手机,刚想锁屏时,看到手机弹出的消息,不可思议地睁大眸子。 谢时竹的微博除了她自己,还有经纪人在管理,而界面显示的是,纪则刚刚关注了谢时竹,而且附赠了一条私信。 经纪人激动地把手机给谢时竹看。 谢时竹接过后,看到纪则发给自己的私信:作为男人,我代表粉丝向你道歉,还有,我是个男人。 第157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0 水里也有摄像头,谢时竹闭上眼睛,头发被水打湿,乌黑的发丝随着水一起飘荡。 江景看见她惨白的脸色,也忘记是在演戏,游到谢时竹身边,没有迟疑地将薄唇吻上谢时竹冰冷的双唇。 得到了空气,谢时竹缓缓睁开眼睛,她一双眼睛明亮沉静,看到是江景后,微微睁大眼睛,又因为在水中的缘故,不得不闭上眼睛。 江景不是第一次拍吻戏,他尝到了女人唇齿间的甜味,心中某个位置像是被羽毛轻轻扫了一遍。 又痒又怪异。 几秒后,他搂住谢时竹的腰,抱着她浮出水面,又游到岸边,他单手撑在台阶上,轻松坐了上去,伸手把谢时竹拉了上来。 谢时竹衣服湿透,粘在身上,隐约能看见她的曲线,以及肩带痕迹。 在水里泡了一会,谢时竹脸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她冷得双手抱臂,牙齿打颤。 江景望着谢时竹的脸,似花瓣的眼眸闪过异样,温柔地问:“你还好吗?” 谢时竹忍着冷意,唇角露出笑容,微微仰头凝视着他,随后把刚才一直忍着的情绪露出来,眼角落下眼泪,“嗯,谢谢。” 江景怔怔凝视着她,良久薄唇轻启:“不客气。” “卡!” 经纪人给谢时竹披上毛毯,怜惜地说:“受苦了,宝贝。” 谢时竹拿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撅起小嘴:“哼,我可是为了你能吃上口饭,拼了老命演戏,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经纪人无奈一笑,一边给她擦着头发,一边笑着说:“肯定的,怎么能委屈小公主呢,你演得真好,刚才看你的表演我都快哭出来了。” 江景抬起手摸着自己的唇,耳边响起谢时竹经纪人的声音,有些怅然若失。 原来,刚刚是在演戏。 童希在助理给江景擦头发的时候,赶忙走了过去,把准备好的热水塞在江景手里,“别感冒了,喝点热水会好一点。” 江景低头望着杯中的纯净水,沉默许久,在童希的打量中,他笑了笑说:“谢谢。” 童希眼底划过受伤,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另外一边,郑若烟被导演拿着剧本指着她骂:“以后要是再抢戏,就滚出剧组,我可不惯你们这些人的毛病。” 郑若烟低着头,鼻头泛酸,她低声下气给导演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会这样了。” 导演挥了挥手,不耐烦说:“好了,准备一下,再拍一场就收工。” 郑若烟朝导演鞠躬两下,灰溜溜去补妆了。 在她补妆期间,发现江景一直往自己这边看来。 郑若烟欣喜万分,待她回头看过去时,映入眼帘便是江景有些厌恶至极的眼神。 她一怔,心底徒然冰凉。 江景性格很好,在自己刚进公司时,还会帮自己忙,可现在她第一次看到江景用这种视线看着自己。 郑若烟委屈又难受。 谢时竹在休息的时候,恶意值突然降到了80,她喝了一口经纪人买的奶茶,唇角的弧度上扬。 【宿主,咱就是说,你厉害到爆炸!】 她的戏份补拍完,谢时竹拍了拍屁股,立马回到酒店,她扑到柔软的床上,侧着身子刷着微博。 剧组把两个小时她跟江景拍的水下吻戏发到了官博上,顺便买了一个热搜。 谢时竹挑了挑眉,点开图片。 她嗤笑一声说:“呦,江影帝演得可真好。” 底下粉丝的评论全都是在控评,五花八门地夸赞着江景演技好。 还有一部分的路人说:我靠,这片花看起来好配,好甜。 谢时竹突然发现江景关注了她,本身演员之间只要见过面有点交情就会互相关注。 原先这部剧定了演员后,江景接连关注了童希与剧中的几个演员,偏偏漏了谢时竹。 像是特意划清界限,又似乎因为谢时竹的风评,连做个样子也懒得做。 谢时竹微微挑眉,当作没有看到,将手机锁屏。 * 宋修筠失眠了。 他辗转反侧,只要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是谢时竹在水下与江景接吻的画面。 胸口像是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入睡,他仿佛又回到那天,海水很凉,将他整个人埋没。 宋修筠猛地掀开眼皮,眼神一片漆黑。 * 隔天。 一大早,经纪人张姐在外面敲门,谢时竹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半梦半醒地给张姐开了门。 张姐脸色苍白,她语气焦急地说:“宝贝,你惹到了什么人?就在刚刚,我被通知你接下来所有的活动暂停,等你演完这部剧,公司就要和你解约……” 谢时竹瞬间清醒,她微微蹙眉,双手插在腰上,埋怨道:“为什么?我偏不解约。” 张姐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你快去求求你那位啤酒肚的土豪,让他帮帮忙。” 谢时竹诧异了一会儿:“什么啤酒肚土豪?” 张姐语气一顿:“就是昨天早上接你电话的男人。” 谢时竹见张姐这么形容宋修筠,没忍住笑了一声。 “姑奶奶,你这会还能笑出来,”张姐扶了扶额头,“明天你拍完戏,跟我回一趟北城,我带你去一趟晚宴,那里都是大佬,你去刷刷脸,说不定,就能拿到点资源。” 谢时竹点了点头:“好。” * 谢时竹一口气拍了两天的戏份,第二天下午就被张姐带回了北城。 张姐让她穿上好不容易借来的高定礼服,叮嘱她好几次不要弄脏礼服,她可赔不起。 随后,张姐领着她前往了宴会门口。 此刻夜已经黑了下来。 张姐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里面都是大人物,不止有业内知名导演,还有商界有头有脸的人。” 谢时竹这会特别听话,乖巧地站在一侧,长发柔软地搭在肩膀上,杏眼清亮透彻。 张姐看着她的模样,心软得不像话。 “只有一张邀请函,你快进去吧。” 张洁把烫金的请帖塞到她的手中,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时竹捏紧邀请函,迈着步伐进到了宴会里面。 系统说:【宿主,到底是谁想让你失业啊?】 谢时竹唇角微微带着浅笑,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宋修筠。” 【作者有话说】 臭宝们,上两章我改了,所以得麻烦臭宝们重新看一遍,么么哒 第158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1 系统一怔:【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很爱你吗?】 谢时竹半眯起眸子,“假如你被欺骗,但你心中还有爱,你会怎么办?” 系统摸着小脑袋,思考了半响:【既然还喜欢的话,那我就会阻止她再骗我。】 谢时竹眉梢一挑,没再理会系统,径直走向了宴会里面。 周围人来人往,个个穿着打扮精贵,整个宴会有说话声,但声音极小,依然保持着安静。 谢时竹进来时,有不少人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她身穿浅蓝色长裙,露出瘦削的肩膀,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且动人。 谢时竹刚坐下,就有人端着酒来到她的身边。 一个中年男人看了谢时竹几秒,在她对面缓缓坐下,眼神打量着她,随即递上名片。 “谢小姐,好久不见。” 谢时竹抬起脑袋,宴会里的灯光从她头顶洒落,白皙的肌肤似乎镀上一层光晕,眸光自带了几分娇俏。 她低头看了眼名片上的名字,然后在心底冷笑一声。 王豪? 这不是原主在失去宋修筠金主后,让她不得不爬上江景床的男人吗? 原主那会在快要退圈之时,这男人早已经看上了谢时竹,于是想尽办法,在谢时竹为了资源应酬时,疯狂给她灌酒。 又在谢时竹神志不清时,将她带进酒店。 谢时竹稍微清醒了点,意识到了自己的困境,在酒店大厅看到江景,便逃离了王豪,跟在江景身后,又闯进江景的酒店房间。 江景本身就知道谢时竹喜欢他,看到谢时竹这般厚着脸皮,便拨通了前台电话,让人将谢时竹赶了出去。 这下,被那些蹲在酒店门口的记者拍到了照片,随后在网上大肆宣扬:谢时竹爬上了江景的床。 有记者在,这男人又不敢再动谢时竹,谢时竹才免去了这次的灾难。 谢时竹因为这事一蹶不振,彻底成了别人口中不要脸的女人。 谢时竹有想过把真实的经过发到网上,可王豪有家庭,妻子还是娱乐圈的主持人。 他的妻子还经常在社交媒体上秀恩爱,王豪虽然人到中年,但长相也算是帅气,让不少网友羡慕她的妻子有一个好丈夫。 但以她的口碑,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怎么了?”王豪露出笑,“谢小姐,我听闻你好像要被雪藏了,我呢,你也接触过,是经纪公司老板,你当时没有进我的公司,可让我难过了好一阵子。” 谢时竹捏起桌子上的名片,端详起上面的文字。 王豪眼底闪过得意,整理了下领带,静静等待着谢时竹的开口。 谢时竹唇角微微勾起笑,然后把手上的名片扔在地上,伸出修长的腿,用高跟鞋踩上了名片,又狠狠踩了几下。 王豪脸色猛地一沉,咬牙切齿说:“谢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谢时竹依旧是一副动人的模样,她撑起下巴,说:“王老板,你女儿刚出生吧。” 王豪一愣,随即一笑,说:“这又不影响,你来我公司,我捧你。” 谢时竹快速起身,眼神冰冷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坐在了离他最远的位置。 王豪摸着下巴,舔了舔唇,心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没事,他可以慢慢的得到这个难搞的女人。 系统在意识里疯狂吐槽:【宿主,他好恶心啊!】 谢时竹身子往后依靠,“可不是嘛。” 王豪缓缓站起身,打算再次找谢时竹,给她一个攀上自己的机会,刚走了一步,他看见珠宝千金站在了谢时竹面前,便立马停下脚步,在背后偷看着。 庄冉在这里遇到谢时竹很惊讶,她唇角带着浅笑,“谢小姐,真巧。” 谢时竹歪头往她脸上看了一会儿,随后知道了她是谁,便哼一声说:“不巧。” 庄冉也不生气,看到谢时竹肌肤如云的面容,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这是生气?因为我跟宋总被网上传绯闻?” 谢时竹长腿翘着二郎腿,在她脸上打量片刻,露出愠怒:“可不是嘛,你长那么漂亮,万一勾搭了他,我不就失去了我的支柱。” 庄冉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谢时竹生气时皱着眉毛,粉嫩的唇微微翘着,倒是让人没有感到不适,还想哄哄她。 怪不得宋修筠把她当成了宝贝。 “不要误会,我跟宋总只是合作关系。”庄冉挑了挑眉,“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公司正打算找个代言人,不知谢小姐有意向吗?” 话一落,谢时竹睁大眼睛,“真的吗?但是你们的品牌不都是找国际艺人吗?” 庄冉在她的质疑中点了点头:“但谢小姐你的形象很符合我们公司,有时间我让助理跟你公司谈谈?” 说完后,庄冉把名片递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双手接过,看了一眼后,紧紧握在手心里,又不想让庄冉看出自己急需资源,故意摆出架子。 “那我得看看我的行程表,我会抽出一点时间,给庄小姐的品牌代言,”谢时竹抬起下颌,“我可是很忙的哦。” 庄冉憋着笑,她能不知道谢时竹差点要失去工作的事情吗? 她故作什么也不知道,顺着她的话说:“好的。” 庄冉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起身,离开前叮嘱道:“我还有点事先离开了,你在这里注意安全。” 她刚才看见谢时竹后,发现不少男人虎视眈眈看着她,宛如掉入狼群里的一头羊。 “知道了。” 庄冉离开后,王豪脸上露出愤怒。 刚刚竟然把自己名片踩到脚底下,现在却小心翼翼拿着庄冉给的名片。 难道瞧不起自己? 王豪眼底闪过怒意,径直走到谢时竹面前,高高在上看着她,王豪嘲弄一笑,不紧不慢重新拿出一张名片,然后直接塞进了谢时竹礼服抹胸里。 谢时竹一怔,脸上满是震惊。 冰冷的名片卡在了她的抹胸里,稍微露出一角。 王豪嘴角上扬起轻蔑的笑:“谢小姐,你刚才把我的名片踩到脚底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你们娱乐圈的女明星不都是随便给点好处就能睡的吗?我劝你识相点,趁着我对你还有点兴趣,乖乖跟了我……” 话未落,身后传来一阵躁动,谢时竹原本冷漠的眸子,在瞥见被众星捧月的男人后,瞬间委屈地红了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望向不远处逐渐走过来的男人。 宋修筠一身西装革履,身量挺拔修长,骨相优越,容貌异常夺目。 他身边站了几个人,一边恭敬地说话,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 他们发现宋修筠目光凝滞在一个角落的女人,瞬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王豪挡住了谢时竹的视线,嘲笑地说:“怪不得不接受我的名片,原来你野心这么大,竟然想攀上宋修筠……” 紧接着,他口中的宋修筠站在了他的身后。 王豪感觉到了一股凉气爬上背脊,他连忙转过头,映入眼帘便是,男人黑沉沉的眼眸。 “宋总,”王豪一怔,连忙露出笑容,“您也来了。” 宋修筠没有理会他,眼角余光扫了眼噙满泪水的女人,又往她胸口看了一眼,发现一张类似名片的东西在她抹胸位置。 他将视线转至王豪脸上,眼神含着些许寒意。 谢时竹哇一声哭了出来,响彻在宴会里。 她扑到宋修筠怀里,脑袋靠在他胸膛,颤抖着肩膀,“呜呜呜……” 系统:【宿主,你这哭声吓我一激灵。】 宋修筠深深呼出一口气,揽住了她的腰,他大概能猜出些什么,心里泛起悔意,又被无穷无尽的疼惜填满。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语气柔和:“不哭了,好吗?” 他不说还好,一开口谢时竹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哭的肩膀一抽一抽,还顺便打了个嗝。 王豪呆愣在原地,往谢时竹以及宋修筠身上扫了一圈。 瞬间,手脚冰凉。 宋修筠冷冷暼了他一眼,搂着谢时竹的腰,径直从宴会离开。 王豪咽了咽口水,呆如木鸡。 刚才跟宋修筠一起来的几个人抱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好不容易邀请到宋总,现在好了,合作没谈好,损失的钱谁赔给我。”话落,他扫向了罪魁祸首。 王豪硬着头皮,朝几个人尴尬一笑,灰溜溜地跑了。 * 酒店里。 谢时竹哭的泣不成声,一张小脸满是泪痕。 宋修筠抬起她下巴,给她把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擦干净。 “你不是在拍戏吗?怎么会来这里?”宋修筠将她抱在腿上,垂下眼睫盯她。 谢时竹说话时,声音黏糊不清,像是太委屈了。 “张姐说我资源全没了,还说我拍完这部剧,就等着解约,她就想着让我来这里,蹭一蹭,说不定还能捡到资源。” 谢时竹喃喃自语,仰头看向宋修筠,在男人审视的眼眸中,破涕为笑,随即将手上捏着的名片展示给他看。 “你看,这就是今天我捡到的资源,庄小姐让我代言她们公司的品牌。” 宋修筠抿了抿唇,长指把她抹胸里的名片取了出来,眼神停滞地凝视上面的公司名。 谢时竹亲吻着宋修筠的喉结一下,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搭在男人的脖颈。 “我以后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她可怜巴巴地说,“不过,幸好你来了。” 宋修筠爱怜地抚摸着她的眼睛,语调淡淡凉凉:“嗯。” 他紧紧盯着谢时竹的唇,手指滑落在她唇上,一边一边厮磨,似乎想要擦掉些什么。 谢时竹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宋修筠收回手,迅速俯身将她压下,双手撑在她耳边。 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吹进了些凉风,谢时竹哆嗦了一下,被他的手指摩擦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呢喃:“我有点冷。” 宋修筠目光逐渐灼热,薄唇靠近她耳边,低沉沙哑的声音将她笼罩。 “待会就热了。” * 隔天,谢时竹在洗漱的时候,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叹出一口悠长的气。 她气愤地刷着牙,实在忍不住说道:“你为什么要在我锁骨上留下痕迹!” 第159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2 宋修筠站在落地窗刚打完电话,就听见了谢时竹抱怨的声音,他深眸掠过一丝笑意。 谢时竹洗漱完毕,张姐的电话随之而来,她擦干手,将电话接了起来。 张姐的声音夹杂着些许激动:“宝贝,牛啊,你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恢复了资源?公司那边又把你之前推掉的行程安排上了。” 谢时竹故作惊讶地说:“啊?真的吗?” 张姐语气一顿:“你不知道?” 谢时竹声音满是疑惑:“我该知道吗?” 张姐一头雾水,好久也想不到原因。 在谢时竹快要挂断电话时,张姐唏嘘了一会,难以置信说:“那个王豪你知道吗,他可是网友口中的好丈夫,但是,今天被曝出与公司好几个女艺人开房,视频什么都有,他算是完了。” 谢时竹眉梢一挑:“哇,好劲爆,他年龄那么大吃得消吗?” 张姐噗嗤笑了一声:“估计经常吃保健品吧,他公司的艺人纷纷解约跑路,现在只剩下一堆烂摊子。” 谢时竹一边从浴室走出去,一边跟张姐通电话,她说:“我在酒店,你待会带几件衣服过来。” “靠,你怎么跑酒店了?” 谢时竹望了宋修筠一眼,语气急促说道:“哎呀,你别问那么多。” 她切断电话,把手机往沙发一扔,整个人如同考拉一样挂在宋修筠身上,仰起脑袋说:“我经纪人待会就来了,可不能让她看到你,要不然得吓死。” 宋修筠身上的西服被她压成了一道道褶皱,他低垂着眉眼凝视着谢时竹。 又缓缓抬起手,把她的臀托住,目光幽深,似乎在思忖这些什么。 宋修筠空着的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心想,死过一次又如何。 比起重蹈覆辙,他不想再看到谢时竹昨天泪流满面委屈的模样。 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谢时竹松开双手,从他身上滑落在地面,一双眸子格外明净,唇角勾起浅浅的笑:“以后不用给我资源了。” 宋修筠一双眼眸看着她,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系统也震惊了:【宿主,你在干什么啊?】 谢时竹没搭理系统,在宋修筠打量她的视线中,眨巴一下眼睛:“我的意思不是结束我们的关系,而是我不想再被网友说我背后有人,才拿到那么多资源。” 宋修筠心里忽然紊乱,在他没有死的时候,谢时竹与他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资源。 然后用他给的资源去靠近江景。 可现在…… 宋修筠心乱如麻,刹那间连呼吸也变得不稳,他抚摸着谢时竹柔软的头发,凝视着谢时竹的眼神越来越暗。 他低头在谢时竹唇角落下一吻:“好。” 被谢时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突兀响起,打破了有些旖旎的气氛。 谢时竹眉眼弯弯说:“你快走吧,我经纪人马上要来了。” 宋修筠深深地瞥了她一眼,以往淡漠的眸子微微波动。 待他出去后,系统在谢时竹意识里疯狂尖叫:【宿主,搞不懂你,如果有宋修筠的帮忙,你完成任务的速度会比以往都快,甚至可以打破纪录,要是不让宋修筠给你资源,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 沙发上的电话自动挂断,谢时竹不等张姐打过来,主动把房间号发了过去,然后轻松地往沙发一坐。 “我的目的是让他放下前世的仇恨,”谢时竹捡起水晶盘中的苹果,在手心里掂量几下。 系统一愣:【什么前世?】 谢时竹咬下一口苹果:“宋修筠啊。” 系统:【……?】 系统思考着谢时竹话中的意思,原本的平稳不动的恶意值猛地开始下降,一口气直接下降到了70。 系统不可思议地惊呼:【卧槽?】 谢时竹眯着眼睛,快速啃完苹果,将果核扔进垃圾桶内,嗤笑一声:“看来我猜对了。” 系统还没缓和过来,又被谢时竹一句话给说得云里雾里。 【什么猜对了?】 谢时竹背脊往丝绒沙发一靠,双腿交叠,慵懒散漫地说:“从一开始,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任务设定就是,让我跟宋修筠反目成仇,如果换做其他任务者,发现宋修筠故意阻挡任务进度,第一件事就是生气,再与他划清界限。” 系统快速拿起小本本,把学霸说的话,一字不差记录下来。 谢时竹啧一声继续说:“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我完成到任务的最后一步,那依然会剩下恶意值,一旦我与宋修筠脱离关系,那我必定完成不了任务,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 系统发出学渣的疑问:【那你继续骗着他呗,把资源拿到手呀。】 谢谢时竹抬起脑袋,纹丝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说:“呵,你真以为送我来这世界的人是傻子吗?如果我以宋修筠给的资源去发展,那我估计这辈子拼死拼活努力也脱不了身,刚才你没发现吗?明明王豪出事了,但我的恶意值根本没降。” 系统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是宋修筠帮你摆平,所以没用!我猜对了吧!】 谢时竹说:“嗯。” 系统把记下来的文字浏览了一遍,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听不懂?】 谢时竹挑眉:“反正也不是说给你听的。” 系统感觉自己背脊发凉:【……那还有谁?】 话音一落,谢时竹轻轻一笑,抬头凝望着天花板,伸出手比了个中指。 * 主神正在看着谢时竹的一举一动,一个竖起的中指,让他脸色猛然一沉。 身边的ai助理被谢时竹吓了一跳。 主神咬牙切齿,怒着声音吼道:“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ai不敢动,半晌才说:“主神,难道又一次要她完成任务吗?再这样下去,您的地位迟早要被她顶替了。” 主神冷笑一声,眼底略过不屑:“区区一个新人敢跟我叫嚣,幸好我留了一手,保证她完成不了任务。” ai奉承道:“她再聪明也比不上您,主神您才是永远的第一。” * 系统呆愣许久,直至谢时竹经纪人进来时,它才逐渐反应过来。 张姐手上拎着纸袋,一边踏进房间,一边左顾右盼,把袋子放在沙发上,惊呼道:“你这是发财了?住的酒店都是总统套房,而且一层就一间房?” 谢时竹取出衣服,是一件纯色的毛衣与短裙,她当着张姐的面快速换上,慢悠悠地说:“我上次都说了我不差钱。” 经纪人对谢时竹的家境不太了解,在谢时竹进入公司的时候就已经满身大牌,但关于她家世却是一片空白。 张姐眼神往她身上扫了过去,目光凝住,紧紧盯着她露在外面的锁骨,倒吸一口凉气说:“草,你锁骨怎么有个吻痕?” 谢时竹把塞进毛衣领子内的长发拔了出来,杏眼无辜单纯,然后蹙起眉毛说:“什么吻痕,被蚊子咬了而已。” 经纪人一脸狐疑,盯着她的脸端详半天,见谢时竹表情坦荡,她松了一口气。 与谢时竹一起工作三年,她虽然有公主病,但也不会撒谎。 “嗯,待会拿遮瑕涂一下,”经纪人抬头看了眼屋内的时钟,“走吧,登机时间快到了。” 谢时竹从张姐的包包中取出遮瑕,往脖子涂了一下,将痕迹遮盖住,便随着经纪人从酒店离开。 坐车来到了机场,张姐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迸发出光芒:“忘记告诉你了,我来的人时候,在酒店门口碰到了盛泰公子,我的妈耶,本人简直是神颜,他上车前还往我脸上看了一眼……” 第160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3 说完后,张姐语气激动起来:“你可能对商圈不了解,盛泰的老头子总共有三位前妻,现在这位现任妻子可是狠角色,想把自己儿子扶上位,但盛泰公子比她更狠,听说现任妻子的儿子被这位大佬折磨的够惨,现在还卧床不起,是死是活也不一定。” 系统好奇地问;【她说得是宋修筠吗?】 “怎么不是呢。” 系统疑惑说:【宋修筠看起来没有那么狠吧,既然他重生了,肯定知道是你害的他被逐出家门,那你不可能这么安然无恙。】 谢时竹挑眉:“因为我厉害呗。” 张姐戳了戳谢时竹的肩膀:“登机了,宝贝。” 谢时竹轻轻一笑:“好。” * 下了飞机后,谢时竹回到酒店睡了一夜,等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她的戏份需要在晚上拍,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洗漱完,坐上了车前往剧组。 下车后,以往比较安静的剧组外面,现在拉起了警戒线,四面八方都是人,女性占多数,还有人爬上了树。 化妆师连忙给谢时竹化妆,待结束后,她换上了剧中女主角的衣服。 郑若烟从一边走到谢时竹身边,满脸笑意:“男二来了,他粉丝扰乱了现场的拍摄,导演正大发雷霆呢。”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连帽衫的男人被两个助理拥簇着来到导演身边。 男人身形瘦高,带着歉意地朝导演鞠躬,似是在为他的粉丝道歉。 导演伸手打不了笑脸人,便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去准备。 谢时竹在心底冷笑一声,这不是以后的顶流纪则吗? 在原主万人唾弃时,他因为喜欢童希,便毅然决然站在童希身边指责谢时竹。 因为他粉丝量庞大,谢时竹的糟粕事被他粉丝反复鞭尸。 “哼,活该,”谢时竹双手抱臂,“上次因为他粉丝我还被骂了呢。” 郑若烟抿嘴一笑:“待会你跟他还有江景有一场对手戏,既然他粉丝得罪了你,也就相当于他本人,你可不能把这气憋着。” 谢时竹抬起下颌,表情很是傲娇:“肯定会的。” 郑若烟在心底得意一笑,她上次因为抢戏,导致导演对她极度不满,在拍戏时,处处刁难。 等会拍戏的时候,谢时竹耍起公主脾气,估计导演也会把怒火转移到谢时竹身上。 这样她也不用一个人遭受这种罪了。 “演员准备,十分钟后开拍。” 化妆师给谢时竹补了补口红,她便快速走到镜头底下。 * “宋总,”上次在宴会里,韩总失去了合作,这次好不容易在这里碰上宋修筠,他极力邀请道,“我赞助的剧正在不远处拍摄,刚好您来到南城,我带您去观摩观摩。” 宋修筠脚步一顿,特助急忙替他回绝了:“抱歉韩总,宋总今天来南城是回宋宅,时间紧迫。” 那人一怔,锲而不舍地说:“那挺可惜的,那次在宴会中的谢小姐也恰好在剧组拍戏。” “嗯,”宋修筠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淡然说,“我还有一个小时。” 韩总脸上露出笑意,迫不及待地比了个请的手势,“您跟我来。” 十分钟后,宋修筠到了拍摄现场,他目光往四周扫了一圈,最终锁定在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女人身上。 韩总轻轻一笑,背过身给秘书发消息,让她现在立马带着电子合同来剧组。 宋修筠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时竹这样的装扮。 两人以某种关系同床共枕三年,自从他认识谢时竹后,把衣帽间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奢侈品裙子。 只想在她遇到自己后,抛开一切,当一个公主。 谢时竹看起来很瘦,四肢纤长,但脱下衣服,玲珑有致。 运动装是紧身的,贴合着她的身形,将她所有的优点显现出来。 宋修筠本身放在谢时竹身上的视线,瞥向了另外一边的男人。 江景。 他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 * “第一百六十场,开始!” 随着导演的声音,谢时竹慢跑在路边。 今天的戏份是女主被男主的哥哥盯上,男主作为私生子,家里的其他人恐惧男主来抢家业,尤其是男二。 男二一直在背后作妖,只要是男主看上的所有东西,他势必要抢走。 便在背后让人调查男主,顺便发现了男主这一段时间身边多出一个女人。 于是在女主夜跑时,跟踪她。 在男二准备动手时,男主赶到,两人互相对峙,男二言语羞辱男主,女主便挺身而出,替男主回击。 这让男主对女主开始动心。 谢时竹一边喘着气一边跑,身后一阵脚步声,她停下脚步,转身往身后看去。 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谢时竹觉得自己警惕心太严重了,便没有再担忧,继续迈开脚步。 一个漆黑的身影笼罩在她头顶,谢时竹一愣加快了脚步。 在她快要跑到拐角处时,肩膀搭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谢时竹浑身僵硬,缓慢地转过头。 纪则戴着口罩,盯着谢时竹看了一会,说:“别动。” 谢时竹咽了咽口水,想起前一段时间的新闻,妙龄女子在夜跑时被玷污的事情。 她瞳孔一缩,脸色瞬间惨白,杏眼含着惊恐,唇瓣轻颤,双手从口袋中掏出几块硬币,说:“我只有这些钱了,虽然不多,但够你吃个早餐了……” 纪则愣住,看着她恐惧的小脸,突然狠不下心来动手把谢时竹拽到地上。 在他意识到自己是在演戏时,脑子猛地一片空白,背了好几天台词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 “卡!”导演黑着一张脸,暴跳如雷地口吐芬芳,“纪则,合着给你剧本,你一个字也没背?真搞不懂了,你们这种爱豆为什么要演戏。” 纪则脸上露出窘迫,不远处除了江景的粉丝外,剩下的全是自己粉丝。 现在好了,丢人现眼的。 化妆师连忙跑过来给两人补妆,谢时竹站在她对面,在纪则尴尬至极的时候,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张大嘴巴,用口型对他说:“活该。” 纪则望着她的脸呆滞许久。 谢时竹娇气的说:“不拍了,你不会演戏就不要耽搁大家时间,整个剧组都陪着你,哪个人不比你辛苦?回去好好磨炼你的演技吧。” 郑若烟坐在椅子上,看着谢时竹耍起了小脾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纪则捏紧拳头,在众人注视下,僵硬着身体,随后想到自己的人设,不得不给剧组所有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因为我耽误大家了。” 导演的怒火逐渐平息,他的声音透过大喇叭喊道:“继续拍。” 话刚落,谢时竹双手叉腰,怒瞪着纪则说:“你也要向我道歉。” 纪则皱起眉头,为了不耽误拍戏进度,忍着怒火对谢时竹鞠躬:“抱歉。” 谢时竹冷哼一下,又将声音压低说:“这是你为机场的事道歉,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被骂上热搜待了整整一天,根本就是你团队花钱买的。” 纪则怔住,眼神露出不可思议,心想,谢时竹怎么知道? 当时公司为了热度,也想要撇清责任,便花了钱将快要掉下去的热搜再次顶到第一。 原本他是不愿意的,可公司的决定,他无法改变。 纪则方才的怒意被愧疚替换,这次真心实意地向谢时竹道歉:“对不起。” 在原主恶意值掉到65时,谢时竹挑了挑眉:“我原谅你了。” 纪则微微诧异,他还以为谢时竹会拿着这事占上理,狠狠骂他一番。 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好说话。 纪则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个感谢的笑容。 “第一百六十场,第二次开始!” 郑若烟注视着他们,唇边的弧度僵住,脸上闪过惊愕。 怎么谢时竹发这么大脾气,不止导演视若无睹,就连她被骂的纪则也任由她谩骂,还笑脸相迎。 郑若烟一双眉毛紧紧锁住。 重新拍了一遍,纪则顺利地过了。 他着实松了一口气,目光往不远处咬着吸管喝水的女人暼了一眼。 * 导演正打算收工,赞助商的老总急速往他这边走来,笑着说:“今天宋总来观摩现场,你让演员们跟他打声招呼。” 导演在拍戏时的盛气凌人顺便平和下来,在听到宋总二字,睁大眼睛小声说:“是盛泰公司的公子吗?” 韩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的。” 导演立马让副导把这件事告诉准备收工的几位主演。 * 郑若烟一听是盛泰公司的公子,脸上闪过震惊。 她急忙拿起口红涂了涂,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满脸笑意的容貌。 郑若烟皱起眉,谢时竹难不成想攀上盛泰公子? 也不看看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像这种养尊处优的男人,能瞧得起娱乐圈的戏子吗? 而且这位盛泰公子不是和珠宝千金准备订婚吗? 郑若烟冷笑一声,怎么说她也比谢时竹性格讨人喜,轮也轮不到她谢时竹。 第161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4 经纪人催促道:“快去吧,听说宋总要走了,趁着他离开前,在他面前露个脸,混个眼熟。” 郑若烟合上口红盖子,连忙往外面走,碰到了刚从休息室出来的江景。 她一怔,急忙笑着说:“江哥。” 江景瞥她一眼缄默不言。 * 张姐拉着谢时竹的胳膊往外面走,叮嘱道:“待会见了宋总,你别作啊,最好闭上嘴巴不要说话。” 谢时竹撅起小嘴嘟囔道:“他来干什么?” 张姐脚步停止住,回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谢时竹耸了耸肩,“没说什么,你听错了。” 张姐伸出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走吧。” 江景正准备从郑若烟身边离开,看见了谢时竹,便跟上了她的脚步,在背后轻声轻语说:“谢时竹。” 张姐比谢时竹本人都激动,靠近她耳边说:“你的理想型叫你呢。” 谢时竹转过身,望着江景的脸,轻轻一笑:“怎么了?” 江景薄唇微微勾着弧度:“没什么,我们一起吧。” 谢时竹轻松说了个“好”字,表情依然带着几分傲娇,俨然不像暗恋江景的人。 三个人一起出了休息室,郑若烟看着他们的背影,气得在原地跺脚。 什么时候,江景对自己态度竟然不如谢时竹。 明明他讨厌的人是谢时竹。 郑若烟捏紧拳头,怔怔地望着两个人的背影。 张姐挤眉弄眼,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刚才演得不错。” 谢时竹笑而不语。 * 三人还没有到目的地,就看见导演与韩总站在一个身量颀长男人两侧,面露尊敬,有说有笑。 男人穿了黑色风衣,身量挺拔清隽,隐藏在昏暗路灯下的脸忽明忽暗,深邃的瞳仁黝黑,似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宋修筠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往谢时竹身边的江景瞥了一眼。 导演见他停下来,立马合上嘴巴,顺着宋修筠的视线看过去。 江景自然认出了宋修筠,他微微一笑,颔首道:“宋总。” 宋修筠淡淡扫了他一下,一言不发。 导演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江景,圈内口碑极好的演员……” 还没说完,宋修筠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睥睨着他说:“我知道,年轻影帝。” 江景微微蹙眉,怎么总感觉他的话里似乎有些许不屑。 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商业奇才,又没惹到他。 江景沉默几秒,谦虚回他:“我不过是拿了点奖,配不上影帝的称号。” “嗯,”宋修筠的目光往他身边的女人扫了一眼,眸底微沉。 谢时竹站在江景身边,朝宋修筠眨巴几下眼睛,眼底闪过狡黠。 导演发现气氛有些尴尬,赶忙介绍起了谢时竹,“这位是谢时竹。” 简简单单只说了名字,毕竟她也没什么好的头衔。 谢时竹主动伸手,嘴角漾开笑:“宋总你好。” 张姐一愣,赶紧抬起手就要把谢时竹伸出去的胳膊拽回来,可当她还没有挨到谢时竹衣服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回握住了谢时竹的手心。 “你好。”宋修筠捏着她的手掌心,迟迟不放。 张姐张大嘴巴,呆滞了一会。 导演比张姐都惊讶,看来宋总也是爱美人啊,他今天见到宋修筠以为他是那种清心寡欲之人,对女人什么的不感兴趣,可现在看来,以他的态度,也不完全是自己认为的那样。 谢时竹废了好半天劲才从他手心里抽走自己的手。 江景注视着一切,微微蹙眉,他是一个男人,自然能看出宋总眼神里的意味。 虽然他与谢时竹交情不深,可两人也是同个剧组的演员,怎么说也有点渊源。 他不想谢时竹被这种还有未婚妻的人盯上。 江景抿唇一笑,“宋总,本来我跟小竹是想要跟您打声招呼,既然已经见过您了,我们就先回酒店了,不打扰您的事情。” 宋修筠眼底蒙上阴沉,目光往江景与谢时竹身上扫了一眼,转身离开。 他一走,江景松了一口气。 导演跟韩总将宋修筠送到车上,便也没有停留,毕竟韩总已经拿到了合同,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他把宋修筠带到这里是个正确选择。 * “宝贝,宋总的手感如何?”张姐八卦的小眼神呼之欲出。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好,特别冰。” “羡慕死我了,”张姐上手在谢时竹手心摸来摸去,“让我蹭一蹭大佬的体温” 谢时竹:“……” 江景轻咳一声,往谢时竹的脸上看去,说实话,他之前确实讨厌谢时竹,现在虽然也没有多喜欢,但不想看她掉入深渊。 像宋总这种男人,不缺女人,万一看上谢时竹,以后有她苦吃,自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早点休息,我先回酒店了。”江景撂下这句话,便转身往路边的车走去。 待郑若烟赶来时,别说盛泰公子了,就连江景的人影都没见到。 她烦躁地皱着眉,心想,早知道不在半路停下来扑粉了。 郑若烟朝谢时竹一笑,随后与她擦肩而过,往路边走等待着剧组的车接她回酒店。 张姐打了个哈欠,“宝,回酒店吧,可累死我了。” 谢时竹刚想说“好”,张姐手机响了起来,她急忙接了起来,听见露西的声音后,张姐叹了一口气,这酒店怕是回不去了,她得连夜赶回公司一趟。 “你自己坐车回去吧,”张姐满脸忧愁,“公司那边说有点事找我。” 谢时竹点了点头:“那你快回去吧。” 张姐叮嘱她,明天早上自己会回来,撂下这句话,张姐急匆匆离开。 谢时竹在原地伸了个懒腰,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路边。 剧组的车还没有过来,她只好站在路边等着。 系统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理清了小本本上的思路:【宿主,我悟了,但是你是怎么发现宋修筠也是你任务的一部分?】 谢时竹跟路边同样等车的郑若烟挥了挥手,不紧不慢回:“我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宋修筠跟剧情对不上,便用一个吻试探了下他,仅仅一个吻就降了5个恶意值,肯定有问题。” 系统一愣,刚传入这个世界,谢时竹依然思路清晰且冷静,它竖起大拇指:【牛!】 郑若烟缓缓往谢时竹身边走来,还没走近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她眼前经过,停在了谢时竹身边。 她微微诧异,接近着就听到车门往下降的声音,一个男人低沉的语气传入她的耳内。 “上车。” 第162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5 郑若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谢时竹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迈巴赫又快速开走。 她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 因为角度问题,她没有看到车里的人,但谢时竹大晚上直接上了一个男人的车,着实让她惊讶。 她也听闻谢时竹有金主,可今日算是将这传闻证实了。 * “你怎么来了?”谢时竹转过头看向开车的男人,“都不给我打声招呼。” 宋修筠薄唇轻言:“过来得比较匆忙,这么惊讶?难道我打扰到了你。” 小竹? 宋修筠在脑海中回味着这个称呼,心底冷笑置之。 他与谢时竹共处三年,两人也没有亲密到如此程度。 “怎么这么说,”谢时竹端详着他的侧脸,许久过后,撅起小嘴,不满道:“不管怎样,反正你来也不是找我的。” 宋修筠搭在方向盘的长指微僵,方才心里的愠怒,因为谢时竹的埋怨消失殆尽。 他是特意让韩总拦住自己,然后故作镇定,给了对方一个机会。 用一个合同,换了一次见面。 见他不说话,谢时竹委屈巴巴一张小脸,低下脑袋,玩着自己的手指。 宋修筠把车停下,伸出手臂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敷了上去,慢慢索求她味蕾间的美味。 谢时竹一怔,睁大眸子,男人浓密的睫毛蹭在她的眉心。 宋修筠移开手,挺拔的鼻梁碰在她精致小巧的鼻尖,四目相对,他说:“嗯,是专程来见你的。” 她的一番话哄到了谢时竹,女人方才委屈的小表情瞬间喜笑颜开。 宋修筠继续开着车,谢时竹后知后觉发现这不是回酒店的路,她惊讶地说:“这是去哪?” “回一趟我家。” 谢时竹微怔,随即脸上腾出些许红晕:“讨厌,你这么着急带我见家长,这也太仓促了吧。” 刚说完,车里传出来电铃声。 谢时竹趁着宋修筠开车,拿过了他的手机,看看来电人,她认真地问:“接吗?” 宋修筠说了一个‘嗯’字。 谢时竹体贴地给他按了接听键。 须臾,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什么时候到?” “半个小时后。” “好。” 简短的对话宛如陌生人一般。 宋修筠微微蹙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不知道想些什么。 到了宋宅,穿着黑色衣服的管家弯腰将副驾驶的门打开,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女人,他愣了一会,待反应过来时,驾驶座的宋修筠,以及副驾驶的谢时竹已经下了车。 进入屋里,宋修筠牵住他的手腕,往最右边的餐厅走去。 尽管已经是晚上八点,屋内的灯光宛如白昼。 两人刚进去,谢时竹看着桌前坐着的一大桌人,脚步突然停顿住。 最中间坐的男人眼神犀利,如同一把利刃直接扫向她,似乎要看透她的心脏。 谢时竹拽了拽宋修筠的衣角,仰头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 宋修筠垂眸往她脸上看去,声音柔和道:“我让管家带你去休息。” 谢时竹自知这里不适合她,便嗫嚅道:“嗯,那你吃快点,待会给我带上一个甜品。” 宋修筠当着餐厅里所有人的面摸了摸她的脑袋,“好。” 谢时竹被管家带着上了三楼,管家打开一间房门,让她在里面休息。 随后,便转身下了楼。 谢时竹前脚还未踏进房门,就听到隔壁传来怒骂声:“滚,都他妈给我滚,宋修筠那个恶毒狗东西回来了,老子要报仇雪恨。” 片刻后,两个保姆从隔壁出来,脸上挂着无奈。 他们一走,谢时竹迈开脚步,走到了隔壁房间。 一个男人瘫痪在床上,眼睛充斥着血色,看见谢时竹后,男人脸上闪过震惊,又瞬间腾起怒火:“呵,真没有想到,宋修筠竟然敢把你带到宋宅。” 谢时竹歪了歪脑袋,打量他一番。 男人脸色苍白,大概二十岁左右,身下还插着输尿管。 哦,这是宋老爷现任妻子的儿子,也是剧情中与母亲联合起来,将宋修筠赶出家门的宋影。 不过,怎么这副惨样。 她记得宋影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啊?你认识我?”谢时竹好奇地说,“你这是怎么了?” 宋影想要从床上起来,可他瘫痪的四肢,根本没有力气。 “我怎么了?”宋影骂骂咧咧说,“你这不应该问你金主吗?上个月我好好在楼梯站着,宋修筠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我看了好半晌,直接把老子从四楼推了下去。” 现在回想起,当时宋修筠的眼神,宋影依然背脊发凉。 宋修筠漆黑的瞳仁紧紧盯着他,表情阴郁,他还没有说话,对方抬起手,将他从楼上推了下去。 最后,导致他身上到处骨折,抢救了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宋影想用此事,将宋修筠的恶劣行为告发,可当他告诉老头子时,老头子完全不信。 认为他是自己失误,想嫁祸给宋修筠。 他让人把宅子的监控掉出来,但监控早在一天前坏了,还没有换上新的。 宋影意识到,宋修筠早就布下了局,目的就是让他成为一个植物人。 谢时竹质疑地看着他:“瞎说什么呢,他才不是这种人。” 宋影瞪着她:“看在老子以前追求过你的份上,劝你离他远一点,那人完全就是斯文败类,如果有天你惹到了他,我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谢时竹听完他的话,脑子里立马将原主剧情里出现的人重新过了一遍。 原来,这就是让谢时竹死了的人啊。 在剧情中,谢时竹彻底退圈后,因为出色的外貌,依然有不少男人追随着她。 原主受过重重打击后,后悔不已,开始寻找宋修筠想向他道歉,可他就宛如从这个世界消失一样。 最后,有个年轻总裁,说自己知道宋修筠的在哪,谢时竹便瞬间相信,等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个圈套。 对方把她逼到墙角,谢时竹吓得往后倒退,脚底不小心踩空,从二十层的酒店窗户翻了出去,摔在地上,没了生命迹象。 “被吓到了吧,”宋影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说,“你当初要是跟了我,我比宋修筠更能让你火起来。” 谢时竹沉默半晌,嘴角漾开一个笑:“巧了,我就喜欢斯文败类。” 宋影脸上的笑意僵住。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们该走了。” 谢时竹转过头,朝宋修筠露出一个娇笑,然后蹬蹬跑过去,扑到宋修筠怀里,“嗯嗯,人家好困困,快走吧,我要回酒店睡觉。” 宋修筠睥睨了一眼躺在床上愤恨盯着他的男人,又淡淡收回目光,长臂揽住了她的腰:“好。” 上了车,宋修筠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不经意之间问:“他刚刚给你说了什么?” 管家从里面跑了出来,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甜品盒子,通过车窗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小声说了句‘谢谢’,双手环抱着盒子,“没说什么,我才懒得跟丑八怪聊天,简直就是浪费本公主的口水。” 宋修筠心里的担忧放了下来,抿唇一笑。 车开了半个小时,已经到了繁华路段。 谢时竹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绞痛,她皱着眉,捂着小肚子。 宋修筠将车停在路边,望向她冒着汗的额头,语气含着些许紧张:“你怎么了?”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原主竟然有痛经,她以前来月经时,跟平常没有两样。 现在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痛经的难受。 就像是有几千根针,在她小腹中疯狂刺入,比容嬷嬷的针还要恐怖。 “我大姨妈来了。” 宋修筠眼底蒙上凉意,“她怎么联系到你的?” 谢时竹咬了咬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翘臀:“是月经!” 宋修筠微怔,往她小腹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会,然后推开车门。 听见关门声,谢时竹连忙看向男人颀长的背影,出声喊道:“你干什么去?” 宋修筠的声音通过车窗传入谢时竹耳畔,嗓音低沉,宛如在她耳边呢喃般:“买卫生巾跟布洛芬。” 第163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6 紧接着宋修筠的身影进入一家连锁超市,从里面出来的顾客直勾勾盯着宋修筠的脸,脚底直接踩空踉跄了一下。 待宋修筠进到超市里面,顾客意犹未尽地望着男人的背影。 谢时竹笑了笑,收回目光,双手拆开盒子,将放在里面的甜品一口一口吃光。 * 宋修筠站在货架前,他一袭高定西装,身材颀长,自身带着矜贵的气息,俨然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目光往架子上扫了一圈,薄唇紧抿。 谢时竹痛经他是知道的,以前见过她痛得在床上蜷缩着身体,额头冒着冷汗。 他想过很多办法,去治她的痛经。 以前让谢时竹喝过一段中药,每次喝完她被药物苦得泪眼婆娑,又不停呕吐。 宋修筠凝视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泛起怜惜,便停掉了每天的喝药。 他察觉到了周围的视线,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尽管这样,他还是回忆着别墅里放着谢时竹常用的品牌,用了将近十分钟,宋修筠找到了粉粉嫩嫩的包装,骨节修长的手指将粉色的包装卫生巾握在手里。 宋修筠又拿了两瓶水,前去收银台付款,在收银员震惊的表情中,递出一张黑卡。 收银员低头看着男人手中的卡,露出一个呆滞的表情。 用一张全球限量的黑卡,来买一包卫生巾跟两瓶水的人确实少见。 尤其是这种长相不凡的男人,更是千年一遇。 难不成是给小娇妻买的吗? 收银员赶忙收敛住惊讶的眼神,双手接过卡,刷完后,拿了袋子将东西装进去,用了最温柔的声音说:“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宋修筠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顺便去隔壁买了止痛药,等他返回车里的时候,谢时竹已经把甜品吃完,唇边沾了些奶油。 谢时竹抽出一张纸将嘴角擦了擦。 宋修筠取出水瓶,拧开了瓶盖,递到谢时竹手中,又将药拆开,指尖捏着白色的药片,靠近她。 谢时竹微微张大嘴巴,柔软的唇含上了药片,唇边不小心蹭到了宋修筠的指腹,男人眼神一暗,盯着她看了一会,缓慢地收回手。 “水好凉,”谢时竹拧着眉,嘟囔道,“快回酒店吧,我都感觉自己裤子满是血了。” 宋修筠低声说了一个‘好’字,系上安全带,将车快速地开到了酒店。 回到了酒店,谢时竹拎着袋子,急忙跑到洗手间,待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出来。 她依旧惨白着一张小脸,扑到宋修筠怀里。 在她待在洗手间的时候,特助前来将电脑送到了宋修筠手里,又匆匆离开。 这会宋修筠正在视频会议,来到南城工作耽搁了一天,他想着处理完工作,还能在南城多待一天。 这可苦了公司的高管,大晚上的也得在家办公。 在高管强颜欢笑中,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视频中晃了一秒,突然,宋修筠合上了笔记本,画面变得漆黑黑一片。 宋修筠将她抱在腿上,垂眸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低声问:“还疼?” 谢时竹撅着嘴巴,精致的五官皱在一起,拿起宋修筠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嗫嚅道:“嗯,你给人家揉揉肚子嘛。” 系统呕吐了一下:【宿主,你真够恶心心。】 视频画面虽然中断,但笔记本的听筒将宋修筠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高管耳内。 宋修筠轻柔地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揉了揉,嗓音有些低沉暗哑:“好一点了吗?” 谢时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哼唧道:“好多了。” 宋修筠轻笑一声,空出来的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像是哄小孩似的说:“睡觉去吧,我这边还有点事。” 谢时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脑袋,从他腿上下来,“好,那我等你十分钟,你不过来,我就生气了。” 宋修筠薄唇轻言:“嗯。” 谢时竹跑到了床边,缩进被窝里。 等宋修筠打开打开笔记本时,映入眼帘便是一众高层目瞪口呆的模样,他微微蹙眉,语气冷淡:“今天先到这,明日我回公司再商议。” 众高层不敢说话,只能点头,个个在心里思考着,宋总这种不近女色的人,什么时候金屋藏娇了,而且一点风声都没有。 就挺突然的。 就刚刚宋总那语气,足够让他们震惊到一晚上睡不着。 宋修筠关掉电脑,起身洗漱,等出来时换上了浴袍,来到谢时竹身边时,她往旁边滚了滚,留下一大片空位。 谢时竹拍了拍床位,嘴角带着浅笑:“我给你暖热了。” 宋修筠躺下后,搂住谢时竹的腰,她缩在男人硬冷的怀中,快速入睡。 * 隔天,短视频平台出现了一个热搜。 视频中的男人,无论长相还是身姿都过于优越,他站在卫生巾区域,仔细地挑着产品。 超市内的灯光,打落在他清隽的身形,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侧脸可以看出高挺的鼻梁,以及棱角分明的轮廓。 视频不长,只有六秒时间,可这六秒让网友脑补了六十万自己的言情小说。 评论讨论度异常火热。 【救命,我人没了】 【草,我追的言情小说有了脸】 【我真的羡慕死了,哪个女人让他这么认真,挑了卫生巾都透露出禁欲的气息,我直接一个嗨,老公!】 【我靠我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盛泰的现任总裁吗?上次他跟珠宝千金订婚的消息,他不会是给珠宝千金买的吧?】 【真的是总裁?!这妥妥的是小说照进现实,咱就是说,一整个羡慕住了】 助理将视频分享给庄冉,庄冉滑动着评论区,看着满屏关于自己与宋修筠的绯闻,她却有些无奈。 脑海中浮现出谢时竹生气的表情,庄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在朋友圈辟谣了此事。 又有人将她的朋友圈内容搬到了网上,这下网友更不淡定了。 既然盛泰总裁跟珠宝千金没关系,那他是给谁买的? 视频底下的评论越来越离谱,还有网友评论:【别猜了,给我买的,我来给你们答案,人是挺好的,就是睡觉不爱盖被子】 【说不定给自己买的用呢,霸总也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 谢时竹早上与宋修筠分别后,直接来到了片场。 她早上吃了布洛芬,痛经稍微平缓一点,但脸色还是没有血色,整个人恹恹的。 张姐在化妆间坐着,看着评论狂笑,随后把手机下的评论拿给谢时竹看。 “真没有想到,宋总会去买卫生巾,到底是哪个女人让他放下姿态。” 谢时竹一边接受着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一边拿过张姐的手机,看到宋修筠给她买卫生巾的画面竟然被人偷拍了下来,而且评论里齐刷刷的‘老公’二字。 “哦。” 她把手机还给了张姐,闭目养神。 张姐反应再迟钝也发现了谢时竹无精打采,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谢时竹闷闷地说:“大姨妈来了,肚子疼。” 张姐一愣,脑子闪过些许惊讶,但她也没有多想,毕竟她月经也来了。 “这还挺巧,我大姨妈今天也来了,你吃药了吗?” 谢时竹僵硬地点了点头。 “待会拍的戏得下水,你抗得住吗?”张姐颇为担心。 “能。” 张姐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 宋修筠回到公司,察觉到了员工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也有些震惊。 他来到办公室,特助小心翼翼把视频给宋修筠看。 第164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7 宋修筠蹙着眉,看着满屏的‘老公’沉默半晌,说:“让把视频删了吧。” 特助偷笑一声,拿着手机急忙跑了出去。 * 谢时竹今天拍的戏是以打工为主,她晚上在酒吧工作,纪则饰演的男二在酒吧里与几个好友喝酒,看见了谢时竹。 想到前几天,江景饰演的男主救了她,便心生怨气,故意刁难她。 然后在一群富二代包场的露天泳池里,他将谢时竹拉下水,看见江景也在场,似是挑衅地强吻了谢时竹。 “第三百四十场,第一次开始!” 纪则穿着泳衣,他在泳池里背脊靠在岸边,目光往穿着服务员的谢时竹身上扫去,随即向她说:“服务员,过来。” 谢时竹脚步迟疑,望向池子里的一群人,有男有女,男人则是穿着泳裤,女人身着性感的比基尼。 场面一片旖旎。 她是服务员,不得不端着托盘来到纪则身边。 纪则眼底划过笑意,在她来到自己身边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下了水。 水里的深度不一样,越靠近里面,越深。 纪则拉着她到了深水区,谢时竹双腿挨不到地面,脸上闪过慌乱,脑袋埋入水里时,想到像这种富二代,估计把她们这种人当成玩乐一样,估计自己不是被呛死,就是半死不活的。 为了保命,谢时竹在水里双腿勾住了纪则的腰,脑袋从水中探出。 她艰难地呼气,小腹一阵锥痛。 因为浸了水,两人的衣服变得薄如纸,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纪则有一瞬间的慌神,一想到外面都是拍照的粉丝,以及导演跟剧组工作人员的目光,他瞬间调整好情绪。 导演拿着喇叭喊:“男主,往池边走,男二你看一眼男主,然后吻上女主。” 江景按照剧情,不紧不慢往池边迈步,眼神往池中扫了一眼,看见纪则和谢时竹后,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纪则扫了一眼岸边,又快速收回目光,低头吻上谢时竹湿漉漉的唇。 谢时竹睁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闪过震惊,随即被怒意替代。 江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仿佛真的如同剧中的男主一般,看到谢时竹与别的男人接吻,心里浮起异样。 原本的剧情是,男二吻女主长达一分钟。 这是纪则第一次拍戏,也是初吻,他懊悔自己的初吻竟然献给了谢时竹。 他抽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清亮的眼眸。 谢时竹的皮肤很白,沾了水后,妆花了不少,头发粘在耳侧,狼狈的模样看上去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纪则脸色忽然一红,耳朵也染上了些许红色。 谢时竹的唇很凉,却意外地柔软,宛如果冻一般。 纪则心砰砰乱跳,在谢时竹瞪着他,双手疯狂推着他的胸口时,不自然地闭上眼睛。 导演喊道:“男主跳下去救女主,还有纪则你脸红什么,你演的是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不是纯情处.男!” 话一落,片场皆是笑声。 纪则尴尬极了,他也不想脸红啊,但面前的女人太我见犹怜了。 能怪他吗?不能。 他是正常男人! 在纪则胡思乱想时,扑通落水声响起,紧接着江景从他怀中拉走了谢时竹,阴沉地瞥了他一眼,抱着谢时竹上了岸。 “卡!” 一声暂停,让纪则回过了神,他用冰凉的双手,贴在脸颊上,试图将皮肤的温度降低。 江景发现谢时竹脸色与以往都不一样,有些病态的白。 女人精致漂亮的五官皱在一起,缓慢地蹲在地上,眼眶里满是泪水,吧嗒吧嗒掉在地上。 江景迟疑了一下问:“你…怎么了?” 谢时竹眨巴着眼睛,忍住眼泪,她艰难地站起身,隐忍着痛苦,扯了一个苦笑说:“没事。” 张姐连忙跑了过来,用毛毯给她擦了擦头发,担忧道:“很疼吗?我带你去医院看看,经期期间不能碰凉水,你这还泡在水里半天,不行我就给你请半天假。” 谢时竹咬紧苍白的唇瓣,“我再吃颗药就好了。” 张姐叹气:“真是委屈你了。” 谢时竹擦了擦眼泪,带着鼻音地说:“等我经期结束,你要请我吃大餐,不能低于四星级。” 张姐心疼地看着她,“好,没问题。” 江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在思忖什么。 导演回放了刚才的片段,不满意地摇了摇头,要求再重新拍一遍。 他把纪则叫了过来,让他不要再崩男二的人设了。 一听要再拍一遍,不止谢时竹脸色不好,就连江景也皱了皱眉。 纪则刚才也听到了谢时竹跟她经纪人的对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连累到了谢时竹。 “第三百四十场,第二次开始!” 重新拍完一条,谢时竹整个人差点废了,她坐在休息室,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依然冷得浑身发颤。 没一会儿,江景进到休息室,他沉默了一会,将手上的红糖水放在了桌面。 在谢时竹诧异的眼神中,轻咳一声说:“不要误会,我是看在我们是同剧组的关系才这样。” “我才没有误会呢,不过,谢谢。”谢时竹刚端起杯子,还没喝上一口,门外又缓缓进来一个男人。 纪则左顾右盼,见四处没有人拍他,立马闪进了屋里,刚进去就看见谢时竹休息室多出来一个男人。 还是江景。 纪则俊美的脸颊闪过震惊,赶紧把身前的热牛奶藏在背后,故作淡定地说:“江哥,你怎么也在?” “嗯……”江景比他还尴尬,在心里想着措辞,还没把接下去的话说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姑奶奶,我跑了附近七八个商店,终于买到了你要的105的蒸馏水……”张姐闯了进来,手上拎着一个袋子,一看到两大美男站在休息室,呆滞片刻,“大家怎么都在?” 张姐看见了谢时竹手上的红糖水,以及纪则藏在背后的热牛奶,她一怔,随后悄悄地给谢时竹竖起大拇指。 牛还是小公主牛,她来月经还得出去给姑奶奶买蒸馏水,而谢时竹却有娱乐圈两大顶级人物,亲自送上关怀。 纪则脸上闪过窘迫,见谢时竹经纪人往她手上的热牛奶看去,他耳尖泛红,装作很随和地说:“刚才因为我的失误,让你连拍了两次,这是我的歉意,拿去喝吧。” 他把热牛奶给了张姐,待张姐接过,他也不敢看屋里人的表情,急忙跑了出去。 江景望着纪则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心里不屑一笑,至于为什么不屑,他自己也不知道。 “嗯,我出去拍戏了。” 江景撂下这句话,转身从休息室离开,他一走,张姐八卦的小表情呼之欲出,急忙把纪则的热牛奶拿给了谢时竹。 张姐又在她身边坐下,挤眉弄眼说:“你喝哪个?” 谢时竹拿过经纪人买的水,轻松拧下瓶盖,说:“我才不喝廉价的热牛奶跟红糖水。” 说完后,喝了一口水,身子往后一倒,闭上了眼睛。 张姐惊讶地说:“草,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不喝,我全喝了啊,这可是影帝跟顶流给你送的温暖。” “那你全喝完吧。” 谢时竹说完后,眼底划过戏谑。 张姐见她说这话,也没有客气,乐呵地一口气干完红糖水和热牛奶。 * 谢时竹拍完两天的戏份回到北城,拍庄冉公司旗下的珠宝产品。 来到公司楼下,谢时竹前脚刚踩上台阶,一个中年女人从一边跑了出来,直接拦在谢时竹面前。 张姐吓了一跳,赶忙挡住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身穿黑色的衣服,看到谢时竹光鲜亮丽的打扮,怒不可遏道:“我找你真难,你倒是隐藏得够深,我跟你姨父养你这么大,你当了明星,就忘记了我们的养育之恩……” 女人越说越气,抬起手就准备往谢时竹脸上甩上一个巴掌,立马被张姐挡住。 谢时竹微微蹙眉,关于谢时竹的身世一直是个谜,因为在原世界剧情中她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只说她是个喜欢作,有着公主病的女明星。 其他的一概不知。 以谢时竹娇纵的性格,像是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可看中年女人的打扮,倒不是剧情中那样。 张姐黑着脸说:“你谁啊?” 中年女人双手叉腰,一副刁蛮的模样:“我是谢时竹的大姨妈。” 第165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8 张姐微微张大嘴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中年女人的衣服很廉价,甚至纽扣缺了好几个,有些邋遢,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滚吧,老嫂子。”张姐怒骂道,“我们公主怎么会有你这种亲戚?” 说完后,张姐推了她一把,带着谢时竹急忙闪进大厦里。 中年女人想跟上,却被两侧的保安拦住。 她恶狠狠瞪着谢时竹的背影,随后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语气突然转变的尊敬:“宋少爷,您给的位置,我找到了她。” 宋影的声音带着几分冷笑:“好,接下来听我的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挂断电话后,宋影困难地把手机扔在地上,他现在成了这副样子,跟个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这一切都是宋修筠造成的。 既然以他现在的实力,没办法对宋修筠造成影响,那他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 宋修筠因为合作来到了庄冉公司,两人正在会议室一起开会商讨。 会议室宽敞明亮,两人坐在一侧,宋修筠目光淡然地盯着电脑屏幕,而庄冉一边滑动着鼠标,一边侃侃而谈。 偶尔会抽空看一下宋修筠。 * 谢时竹需要代言的是珠宝新品,一个新款项链。 张姐带着她一起前往拍摄的棚里,两人在楼道正走着,张姐眼神往透明的玻璃门看去,透过干净透彻的大门,看见里面的画面,禁不住惊呼一声。 随即又发出感叹声。 “唉,宝,你看这会议室里坐的是不是宋总跟庄小姐,妈耶,他们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宛如偶像剧。” 话刚落,谢时竹站住脚,视线瞥向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洒进暖阳,男人背对着阳光,隐晦不明的脸色不苟言笑,拒人千里的冷淡气息,在听完庄冉的话后,薄唇轻轻一勾。 宋修筠本身长相就优越,一旦染上了笑意,就格外扎眼。 而庄冉一袭白色职业装,目光柔和地看着宋修筠,也随着他绽开笑容。 如果四周只有他们二人,谢时竹都以为在拍偶像剧。 张姐扯了扯她的衣服,“走了,我们这种打工人也只能远观,赶紧拍摄,拍完回去拍戏。” 谢时竹哼一声,径直走向门口,单手推开玻璃门,前脚踏进去,张姐的声音在背后焦急呼喊:“姑奶奶,你干什么?” 会议室的两个人下意识看向了进来的女人。 张姐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跟上脚步,伸手就要将谢时竹从这里拽出去。 庄冉看见谢时竹满脸笑容,像是朋友一样地打招呼:“谢小姐,好久不见。” 她说完后,抬起右手,刚打算与谢时竹握手问好时,谢时竹拍掉她的手心,抬起下颌,哼唧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边说,一边将质疑的眼神放在宋修筠脸上,眼睛里夹杂些愤怒。 张姐咽了咽口水,看见谢时竹竟然敢打了庄小姐的手,吓得鞠躬道歉:“对不起,庄小姐,小竹一向任性惯了,您不要介意。” 庄冉轻轻一笑,耸了耸肩:“没事。” 宋修筠缓缓起身,凝视着谢时竹愤怒的小表情,很耐心地解释道:“我跟庄小姐在讨论合同。” 张姐愣了愣,后知后觉意识到,宋总在接谢时竹方才的话,还似乎在解释。 他解释什么? 谢时竹双手环抱在胸前,撅起小嘴巴,“我待会要去拍广告,你来不来?我只邀请你一次,机会难得,不来就算了。” 宋修筠抬起手,发现张姐震惊的表情,又缓缓放下,薄唇轻言:“不一定,我跟庄小姐还没有探讨完。” 谢时竹板着一张小脸,瞪了他一眼,随后拉起张姐的胳膊,撂下一句:“爱来不来。” 然后从会议室离开。 在楼道里,张姐不可思议说:“你刚才干什么呢?还有,你跟宋总以及庄小姐什么关系?” 谢时竹没有停下脚步,直至进了拍摄棚,才回答了张姐的话:“我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只不过上次在宴会上见到了庄冉跟宋修筠,交流了一会,算不上认识。” 张姐愣了愣,“原来宋总叫宋修筠,真这样吗?” 棚子里的工作人员将准备已久的拍摄礼服递给了谢时竹,尊敬地说:“谢小姐,请您换上衣服,化妆师已经在等您了。” 谢时竹接过后,说:“真的啊,我去忙了。” “哦哦。” 目送谢时竹进休息室的背影,张姐收回目光后,在心里思忖。 快速将一些问题整理出来,比如谢时竹来大姨妈,而宋总恰好被路人录了在超市买卫生巾的视频。 这一切都太凑巧了。 说两人只是认识,她完全不信。 但,谢时竹与宋修筠的关系,她又无法相信,一个商圈大佬跟一个娱乐圈二三线女明星,这两者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根本牵扯不了。 张姐越想越头疼,如果谢时竹跟宋修筠有关系,那谢时竹上辈子怕是拯救了银河系。 为了安抚自己震惊的小心灵,张姐拿起一边摆放的矿泉水,刚喝了一口,一个脚步声在后面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颀长的身影站在她身边。 修长的影子在灯光笼罩下,在张姐身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男人目光幽深,在拍摄现场扫了一圈,随后,眼角余光瞥向正在喝水的女人,主动问道:“她人呢?” 张姐第二口水还没有咽下去,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是宋修筠后,震惊得一口水喷了出来。 场面极度尴尬,张姐赶紧擦了擦嘴角的水,尊敬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回:“宋总,小竹去化妆了。” 宋修筠‘嗯’一声,变得缄默不言,而视线已经放在了休息室门口。 张姐在心里说了一个脏字,他娘的,谢时竹到底在瞒着自己什么? 而宋修筠迟迟不走,张姐动也不敢动,直至谢时竹出来时,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谢时竹穿着浅粉色的礼服,抹胸款长裙,白皙如雪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她迈步到张姐身边,扫了宋修筠一眼,没有理会,拿了一瓶水,还没有扭开瓶盖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夺过她手上的水。 男人的语调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喝凉水了。” 谢时竹看着他,说:“要你管。” 张姐用口型说了一个‘卧槽’。 宋修筠低头往她抹胸处扫了一眼,微微蹙眉,谢时竹身材很好,露出事业线,脖颈带着需要拍摄的项链道具。 谢时竹顺着他的视线往自己身上看去,随后双手捂住胸口,骂了一句‘臭流氓’,又提着裙摆大摇大摆走上了背景台。 宋修筠:“……” 张姐嘴巴张大,仿佛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拍摄现场的工作人员也听见了谢时竹的声音,各个面面相觑,这宋总怎么就被一个小明星骂了臭流氓。 摄影师站在相机面前,朝谢时竹说:“谢小姐,你将手放在项链处,我拍一个特写。” 谢时竹点了点头,纤细漂亮的右手搭在项链位置,摄影师放大了镜头,女人瘦削的锁骨出现在画面中,粉色抹胸的沟.壑,让人浮想联翩。 摄影师脸色有些红,急忙将镜头移向谢时竹的脸上。 张姐察觉到身边男人有些阴沉的脸色,急忙溜了。 她待会要好好盘问一下谢时竹,这种大事竟然瞒着自己。 庄冉从外面进来,手上握着一杯咖啡,走到宋修筠的一侧,将手上的咖啡递到宋修筠面前。 察觉到一股视线,宋修筠没有接过,薄唇轻启:“不用,谢谢。” 庄冉挑了挑眉,自己喝了一口,她笑着说:“谢小姐刚才好像生气了,要不要我向她解释一下?” 宋修筠微微蹙眉,瞥了庄冉一眼,深沉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人心,“我跟她的事情,就不劳烦庄小姐了。” 庄冉微怔,释然一笑:“好。” 谢时竹拍摄完毕后,提着裙子下了台阶,看了宋修筠一眼,径直回到了休息室。 宋修筠淡淡说了一句:“失陪。” 随后,在庄冉面前消失,进到了谢时竹所在的休息室内。 望着宋修筠的背影,庄冉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是个女人都无法对宋修筠无动于衷。 不过,她也不会去跟一个女人去争一个男人,这样太掉价了。 * 谢时竹刚换好自己的衣服,坐在镜子前卸妆,透过镜子看见男人的身影,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耐烦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看你跟庄小姐聊得挺开心的。” 第166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19 宋修筠缓缓来到她身后,把手上的水放在桌面,他的表情依然是那般沉稳,可眼神却多了份无奈。 谢时竹眼圈红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水,摸到有些温度的瓶身,她微微一愣。 宋修筠将椅子转到自己面前,拇指给她擦掉眼泪,说:“我跟庄冉只是在讨论工作。” 谢时竹哼一声说:“你还笑了,以后只对我一个人笑。” 系统实在忍不住说:【宿主,我要是宋修筠,给你一个大比兜子。】 宋修筠薄唇微微勾着弧度,摸了摸她的头发,“嗯。” 谢时竹脸色好了一点,把瓶子给宋修筠,说:“给我拧瓶盖,我拧不开。” 系统翻白眼:【……】 宋修筠修长漂亮的手指给她拧开瓶盖,谢时竹的声音紧跟其后:“你喂我喝。”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环住男人的窄腰,仰着小脑袋。 宋修筠一边将瓶口靠近她的唇,一边说:“过两天是我父亲的寿辰,你拍完戏就过来。” 谢时竹喝了一口,把嘴角的水蹭在宋修筠的衣服上,又摇了摇头:“我不去,上次我见到他,他好凶啊。” 宋修筠抬起她的下巴,眸光幽暗,“没事,我陪着你。” 谢时竹勉为其难点头,“我答应你了,那你就奖励我一下。” 宋修筠轻笑一声,弯下腰,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张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姑奶奶拍完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宋总到底有几腿?” 她刚走进去,就看到谢时竹与宋修筠亲吻的画面,张姐不可思议说了一个‘卧槽,’又赶紧双手捂住眼睛。 宋修筠直起身子,手指擦了擦她泛着水光的唇,淡淡瞥了眼捂着眼睛又故意露出指缝的经纪人,他收回目光。 谢时竹催促道:“你快走吧,张姐要发火了。” 张姐愣在原地,她还敢发火吗? 宋修筠离开前看了张姐一眼,张姐急忙扯出一个笑,“您慢走。” 待宋修筠离开后,张姐稳住自己的心态,走到谢时竹身边,沉默了半晌说:“走吧,该回去拍戏了。” 谢时竹诧异地说:“你不骂我?” 张姐嗫嚅道:“我要是知道宋总是给你买卫生巾,我就不在评论区嘴嗨叫他老公了,你果真是姑奶奶,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谢时竹抿唇一笑:“没事,我会告诉他,你想成为他老婆……” 张姐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靠,我只是在打嘴炮,你别当真啊。” 她松开了手,谢时竹眉眼弯弯:“想要我保密,你就不要把我跟他的关系暴露出去。” 张姐一听这话,赶紧发誓道:“绝对不!” 谢时竹满意一笑,伸出手放在张姐面前,“小张子,扶我起来。” 张姐接过她的手,低眉顺眼道:“喳。” * 回到剧组时,已经是晚上。 谢时竹戏份也恰好在夜里,剧中的女主角是在酒吧上班,男主终于开了公司,邀请女主来自己公司上班。 而女主自然不会放弃这种机会,既然准备在这里离职,她就把在酒吧受的气依次还了回去。 “第五百四十场,第一次开拍!” 谢时竹换上了服务生的衣服,江景站在她的面前,将手上的名片递到她手里,笑着说:“这是我开的公司,你随时可以来。” 她迟疑了片刻,接过名片,指尖不小心蹭到了江景的手心,江景突然感觉浑身有些酥麻。 “可以吗?感觉我自己好像胜任不了。” 江景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事都是从不懂到懂,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谢时竹将名片放回口袋里,看向他,清亮透彻的瞳孔亮晶晶的。 导演喊道:“拥抱,女主以感激抱了男主,也将自己的爱意隐藏住。” 谢时竹脚步迟疑了一会,微微仰头看着江景。 耳边传来导演的催促声,江景低头凝视着谢时竹,见她似乎有点不情愿,江景微微蹙眉,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谢时竹。 谢时竹诧异些许,呆滞片刻。 江景将手放在她的后背,低喃道:“相信你自己。” 导演觉得这样演也行,便说:“男二呢,出场。” 纪则扶了扶额头,演这种破坏别人感情的角色,他也不想。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好表情,从一侧走了出来,嘴角勾着嘲笑,说:“呦,这就抱上了,可惜啊,你也就能抱她,我可是夺走了她的初吻……” 这种羞耻的台词,纪则硬着头皮说完。 草,狗屁,他的初吻可是给了谢时竹,想想都不划算。 江景脸色一沉,目光阴冷地看向纪则。 纪则冷哼一声,走到两人身边,居高临下地望向谢时竹,嗤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本少爷,这让本少爷会误以为,你还想再来一次。” 导演的声音继续响起:“女主你被他激怒,扇他,然后以牙还牙把他推下水。”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还有这种好事? 她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江景。 一点迟疑也没有,就跟刚刚她抱自己踌躇时天差地别。 江景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皱起眉毛。 谢时竹走到纪则面前,抬起手,往纪则脸上甩去,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天空。 纪则脸被打得侧了过去,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这女人真打? 啊啊啊啊!! 他不止初吻给了谢时竹,就连第一次被打也让谢时竹占上。 纪则咬紧牙齿,一时间忘记是在演戏,转过头恶狠狠瞪着谢时竹。 须臾,他微怔,呆呆地凝视着谢时竹。 女人眼圈微红,眼尾却也泛着红色,牙齿咬着下唇,留下浅浅的印记,眸中含着羞辱过后的愤怒,眼眶似乎因为眼泪蒙上了一层水雾。 谢时竹眼泪顺着眼角流下,软绵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你说什么?混蛋!” 纪则心脏止不住地乱跳,他静静凝视着谢时竹,眼眸腾起不忍心,抬起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可还没有挨到谢时竹,她伸出脚,一脚把他踹到了水里。 纪则:“……” 扑通一声,纪则承受着水的波动,身体浸在水里,他迟迟不出来,捂着心口,呢喃道:“草,你别跳了。” 导演在机器后面激动地拍手:“卡,纪则你演技有长进,刚才演得真好,我还怕你演不好,没想到你把男二对女主的心动发挥得淋漓尽致。” 纪则从水里探出脑袋,视线不自觉跟上了谢时竹的背影。 他也对自己的演技佩服,没想到能演出这种效果,可这戏已经结束,怎么狂跳的心脏还安静不下来。 不过,他看见谢时竹还沉浸在戏中,独自哭泣,纪则双手撑在岸边,刚想过去安慰一下谢时竹,还没站起来,就发现江景走到谢时竹身边,递出一张纸,谢时竹接过,破涕为笑,说了‘谢谢’。 纪则在心里骂骂咧咧,草,这江景真会献殷勤。 “两个女配人呢?”导演环视了一圈,没有见童希跟郑若烟的身影,他生气地说,“还有她们的戏份,快去找人。” 话刚落,童希跟郑若烟的缓缓来到片场,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女人。 童希小声对郑若烟说:“我们把她带进来不好吧?” 郑若烟无所谓道:“她说自己是谢时竹亲人,我们又不是做坏事。” 导演看见她们不耐烦道:“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补妆拍戏。” 童希急忙地说:“好的,导演。” 而跟在她们身后的中年女人已经不见了身影,童希不想耽搁时间,也没有寻找,赶紧去化妆。 * 谢时竹被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她眼角余光瞥见今天在大厦底下见到的中年女人,微微蹙眉。 经纪人在她一边也发现了,脸上露出震惊,诧异道:“她怎么能进来?看她的样子,好像要打你一样,这剧组不是不允许外人进来吗?” 中年女人黑着脸,气势汹汹往谢时竹这边跑来。 经纪人吓了一跳,问向谢时竹:“她要是动手怎么办?” 谢时竹看着一边的化妆师,不紧不慢道:“给我化个恶女妆。” 第167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0 说话期间,中年女人已经来到了谢时竹身边,她气势凌人,毕竟拿了好处,自然得办事。 她养了谢时竹到十八岁,本身已经可以得到回报,可谢时竹却跑了,还在三年后,当上了明星。 刘霞找了谢时竹三年,明知道她是明星,却根本查不到她的踪迹,现在有人主动给她好处,也将谢时竹的行踪告诉了她。 要求自己在剧组大闹一场,然后将谢时竹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只要上了热搜,她就能拿到一大笔钱。 刘霞直接大嗓门说:“谢时竹,你现在倒是过上了好日子,有了钱就销声匿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戚?你真是个白眼狼。” 躁动让剧组的人纷纷往这边看来。 江景撇下化妆师,迈着脚步来到谢时竹身边,微微蹙眉看着中年妇女。 有人过来,还是知名影帝,刘霞更有了底气,双手插在腰上,刚想说话时,江景却开了口:“你不是剧组的人,怎么进来的?” 刘霞嘲弄一笑:“不是所有人都像她这么冷血,你们剧组的两个女演员一听我是谢时竹大姨妈,便把我带了进来。” 剧组的人面面相觑,纷纷打量着中年妇女,见她廉价的衣服,再看看谢时竹,两人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童希一愣,意识到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脸上闪过悔意。 郑若烟在她身边,惊讶地说:“不对啊,谢时竹不是挺有钱的吗?她亲戚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童希也逐渐反应过来,“可是,我们带她进来,不就扰乱了片场了吗?” 江景依稀听到她们的对话,视线看向童希,微微蹙眉,童希心虚地撇开视线。 刘霞见谢时竹不说话,就知道她无话可说,更加大胆,还没开始骂的时候,导演举着喇叭怒吼道:“保安呢,我管你是谁的姨妈,没有我允许,外人谁也不许进来,把她带出去,继续拍戏!” 随即,两个保安跑了过来,他们拽着刘霞的胳膊往外拽。 刘霞一愣,被拉着走,她吼道:“谢时竹,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消失在片场里。 谢时竹望着刘霞的背影,沉默许久,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说:“嗯,是我亲戚。” 导演微微蹙眉,似乎不满因为她的亲戚而扰乱现场的秩序。 片场其他人面面相觑,毕竟谢时竹在网上的人设可是娇贵的小公主,随便一个首饰都不低于六位数,俨然一个活脱脱的富家女。 可刚才的中年女人,完全不像是有钱人。 众人心里有些震惊,随即被不屑代替。 江景抿了抿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经纪人拽了拽衣角,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谢时竹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然一笑,“见笑了,因为某些事情,我……” 她似乎想起了些不愉快的事情,唇角的笑容僵住,叹了一口气,“我已经不与他们联系了。” 纪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撩动了一下头发,站在谢时竹身边,附和道,“害,谁还没个极品亲戚,我成名后,都不敢回老家,那些人见到我就跟狼看见肉一样,巴不得在我身上讨点好处。” 谢时竹轻轻一笑,将脑袋转向纪则,“谢谢。” 纪则方才还侃侃而谈的语气,突然变得吞吐,摸了摸后脑勺,“客气什么。” 导演沉默许久,也想到了自己有钱后,那些亲戚的嘴脸,眼神看向谢时竹露出同情,“嗯,人情世故就这样,喝点热水就拍戏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 剧组的人不免唏嘘,是啊,现在这社会,没有人真心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 纪则经纪人扯住他的胳膊,靠近纪则耳边说,“你积极个什么劲?这跟你有关系吗?” 纪则甩开经纪人的手,抬起下颌,望着谢时竹消瘦的背影说道:“你懂什么,这叫正道的光!” 经纪人:“……” 导演开拍前,朝姗姗来迟的两个女人不耐烦地说:“以后不要多管闲事,要是再把不相干的人带进剧组,你们也收拾东西滚吧。” 童希脸上闪过窘迫,急忙给导演道歉。 导演挥了挥手:“你给我道歉干什么,你们两个需要道歉的人谢时竹。” 郑若烟双手背在身后,手指紧紧搅在一起,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好的。” “开拍!” 小插曲过去,谢时竹获得了全场的同情,就算她按照剧情,给在剧中欺负自己的两个女配打了几巴掌,说错了台词,导演也没有训斥她。 耐着性子,连拍了四五场,直至郑若烟跟童希脸颊肿了起来,这场戏才终于结束。 拍完戏已经到了深夜三点,谢时竹困得打着哈欠,右手泛红,经纪人给她敷着冰,心疼地抚摸着她的手背。 * 坐上了回酒店的车,谢时竹从经纪人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登上微博,亲自回关了纪则。 纪则这会在片场补拍跟江景的戏份,一结束,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放在口袋的手机震了一声。 他掏出手机,看见界面提示,谢时竹关注了他,微微一怔,急忙点开谢时竹的主页,发现两人是互关状态后,嘴角扬起笑容。 “你这么开心干什么?” 纪则挑了挑眉,“谢时竹竟然回关了我,我还以为上次的事情她对我有埋怨,没想到已经原谅了我。” 话音一落,正在一侧收拾自己东西的江景手部动作一顿,缄默不言地拿出手机,他也打开谢时竹的微博账号,上面依然显示的是自己单方面关注。 江景微微蹙眉,脸上露出不快。 怎么说他也比纪则咖位大,谢时竹为什么只回关了纪则,却把他搁置了。 纪则洋洋洒洒离开化妆间。 他刚走,童希急忙来到江景面前,她凝视着江景的身影,小声说:“今天确实是我的过错,如果不是我跟郑若烟把谢时竹亲戚带进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江景将手机锁屏,垂眸看向童希,迟疑几秒说:“你也不是有意的,不要自责,你的脸还好吗?” 童希伸手摸着自己红肿的右脸,随和一笑:“没事。” 江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我先回酒店了。”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让经纪人给童希敷药,而是跟童希擦肩而过,径直离开。 童希凝视着他的背影,脸上满是受伤。 * 谢时竹睡觉前,发现恶意值降到了55,她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不屑。 所谓的破镜重圆,令人艳羡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刘霞并没有在现场闹起来,根本没给她发挥的机会。 当宋影打电话给她时,刘霞有些心虚,她把谢时竹在片场,有影帝帮忙的事情告诉了宋影。 宋影完全不信,在谢时竹没有进入娱乐圈前,他见过谢时竹一次,女人穿着朴素,躲在宋修筠身后,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那时候,谢时竹还只是摆脱了穷困的女人,仅仅几年过去,宋修筠就将她惯成了娇纵任性的公主。 也有可能,谢时竹本来性格就是这样。 以她的脾性,在剧组不被人嫌弃已经是天大的好事,哪会有人帮她。 明明就是刘霞办事不行,开始编造谎言。 宋影骂道:“你要是再敢欺骗老子,老子非把你们对谢时竹那些龌龊事公之于众,别说好处了,我能让你们一家三口从这个世界消失,你信不信?” 刘霞在电话里快哭了出来,更咽道:“信,我会想办法的。” 宋影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 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宋影依然凭借自己的权力,拿到了在片场的视频,找人把视频发到网上。 仅仅一晚上的时间,便稳坐热搜第一。 宋影一夜没睡,就等着谢时竹解释,或者等宋修筠出手撤热搜。 一旦这样,他就要把宋修筠跟谢时竹不正当的关系暴露出来。 谢时竹有了丑闻,跟宋修筠沾上关系,那宋修筠也不可避免地引火上身,瞬间,就会影响到宋修筠在老头子心里的地位。 他要报仇,要让宋修筠同自己一样,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 宋修筠正在开会,特助看到热搜上的‘爆’字,吓得脸色一白。 第168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1 待总裁开完会,闭目养神时,急忙把手机给了宋修筠。 “宋总……” 宋修筠眼底一沉,凝视着视频里的内容,微微蹙起眉,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冷意。 特助知道宋总生气了,刚想自作主张将热搜撤下去时,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不用,就这样放着吧。” “啊?” 宋修筠将手机还给了他,缓缓起身,目光望着窗户外,深沉的眸子里的情绪,无人能猜透。 之前谢时竹说过,不要再给她帮助。 宋修筠心知肚明,有人故意要引他出来,至于是谁,他不用猜想也知道。 如果一直将这件事隐藏,那最后留下的后患,估计比现在更严重。 既然他们已经找到了谢时竹,那自己会用另外一种方式保护她。 特助捏着手机,点了点头:“好的。” * 谢时竹刚到片场,导演就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网上的言论不要在意,我已经在微博上替你说话了,他们也只是断章取义。” 她歪了歪头,满眼不解。 张姐替她回了导演的话:“谢谢。” 导演轻咳一声,“去化妆吧。”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好。” 等她进了化妆室,经纪人叹气,伸出手,让她交出手机。 谢时竹哼唧道:“不就是网上骂我人设崩塌的事吗?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什么大小姐。” 张姐震惊地说:“你知道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取出手机,点开自己的主页,指了指自己的粉丝量,有些得意洋洋地说:“你瞧,一夜过去,我粉丝直接涨到了八百万,这可是整整一百万的数字,比你花钱买的僵尸粉更真实。” 张姐:“……你可真乐观。” 谢时竹低下头,转发了营销号的视频,手指打了一段字:哦,这段视频能说明什么吗? 张姐惊呼一声,伸手就要抢掉她的手机,谢时竹轻松躲掉,快速滑动着评论区,把一些评论展示在张姐眼前。 纪则快速在她评论底下发了一段文字: 【人在现场可以证明,谢时竹什么话也没有说,说实话,我要是有这种亲戚,也要与她断绝关系。】 本来没有纪则什么事,现在纪则出现为谢时竹说话,就引来了粉丝以及路人的围观。 纪则粉丝很多,仅仅粉丝量已经是谢时竹的三倍,有了纪则的指引,网友仔细研究起视频。 确实,谢时竹一言不发,还是江景问起这女人怎么进的剧组,瞬间,评论区开始转变情况。 【怎么看都像是谢时竹以及剧组人员被骚扰。】 【对啊对啊,谢时竹明明才是受害者,你们骂她干什么?】 【哪里来的水军?她天天雍容华贵的,怎么能让亲戚这么穷?】 【楼上的,你没事吧,没事的话吃点溜溜梅,等你有钱了,你也劫富济贫施舍给你亲戚点钱吧】 【纪则都替谢时竹发表评论了,就连导演也上号解释,而且视频中还有江景帮忙,他们又不瞎,我们又不是当事人,就凭七八秒的视频,骂谢时竹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得过且过吧】 【就算谢时竹平时很作,但也不能因为她的性格,就随意定罪。】 张姐看着评论目瞪口呆,这早上她还在营销号评论区看到一片骂声,怎么现在突然就峰回路转。 谢时竹把手机往化妆台一放,双手抱臂:“哼,想让本公主挨骂,做梦吧!” 张姐缓过了神,也松了一口气。 “晚上我要出去一趟,你不用跟过来,”谢时竹拿起剧本一边背台词,一边说,“早上就回剧组。” “呕吼!”张姐立马八卦起来,“是找宋总吗?” 谢时竹哼唧道:“不是我找他,而是他求着见我。” 张姐:“……” * 宋影正被保姆喂着饭,另外一个保姆将手机举在他面前,听从他的指挥,滑动着评论区。 当他看到自己花钱买的水军以及热搜,早已经被纪则粉丝顶下去时,脸色黑得可怕。 宋影等了整整一天,也没看见宋修筠帮谢时竹降热搜,更没有看见谢时竹在微博上哭哭啼啼解释,却是坦然地质问营销号。 他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完全没有意料到,有导演以及演员帮助她。 宋影气得朝保姆怒吼道:“都他妈给我出去!” 保姆吓得手一抖,端着的碗,洒出了些汤汁,滚烫的液体流向宋影的脸上。 宋影破口大骂,声音越来越崩溃。 两个保姆吓得落荒而逃。 等他们出去时,宋修筠不紧不慢进到屋里,居高临下凝视着正在发疯的宋影。 宋影狼狈不堪的模样,与宋修筠的从容不迫天差地别。 宋修筠唇角勾起凉薄的笑,随手将昂贵的手帕扔在他脸上,说:“擦擦你的脸吧,晚上是父亲的寿辰,你这副模样出去也让人笑话。” 宋影恶狠狠盯着他,怒骂道:“我成这样,不就是你这个狗东西害的吗?” 宋修筠在外人眼里,是沉稳内敛的商界奇才,可他比任何人都阴狠,只不过隐藏的深沉。 “嗯,”宋修筠没有否认,淡淡地看着他,须臾,眼神略过凉意,低笑一声,“你没死,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宋影浑身打了个冷战,忍着恐惧说:“我不就是想跟你争夺家产,你至于下狠手吗?疯子。” 宋修筠目光幽沉,紧紧盯着他。 宋影咽了咽口水。 外面传来老头子的声音,宋修筠原本阴狠的表情忽然转变成平和,扫了他一眼,径直出去。 望着他的背影,宋影咬紧牙关。 * 晚上。 宋宅异常热闹,屋内灯火通明,年过六十的宋老爷一脸笑意,接受着四面八方的祝贺。 来的人是各个城市的企业家,也有溜进一些不相关人士。 有个男网红,为了热度,偷偷地在宋宅进行录制,以直播的方式在网上获取热度。 刚开播,就有人看到标题,立马进来。 男网红躲在角落,小心翼翼地对着知名大佬扫了一圈,小声地回复着弹幕上的问题。 “宋总?没看见他,你们要是想见的话,刷个火箭,我给你们拍。” 直播间的人数高达六万,一听这话,就有十几个人为见大佬真容,刷了不少价值两千块的火箭。 男网红笑得合不拢嘴,把手机藏在手心,以偷拍的模式往人群中走去。 他故作熟稔地问向别人:“怎么不见宋总呢?” 那人以为他是被邀请的人,便回复道:“你说的是那个宋总,小宋总浑身瘫痪正在床上躺着,估计待会就座着轮椅被推出来了。” 男网红说:“我说的是盛泰的总裁。” 那人回:“他好像去接人了,听其他人说是个女人。” 男网红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灰溜溜回到角落,跟直播间的网友交流起来,“不是我不拍,他不在。” 【接女人?谁啊?是上次给买卫生巾的女人吗?】 【我草我草,好激动,你要是拍到宋总接的那个女人,我给你刷一百个火箭。】 看到一百个火箭的字眼,男网红睁大眼睛,承诺道:“好,我一定满足家人们的愿望!” 第169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2 车里。 谢时竹补了补口红,问向旁边的宋修筠,"我好看吗?" 宋修筠还没开口,特助赶紧吹捧道:“谢小姐的脸可谓是闭月羞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他的一番话,让谢时竹喜笑颜开。 特助乐呵一笑,一股视线往他脸上瞥去,特助连忙收住笑容。 宋修筠伸出骨节修长的指尖,给她将唇角沾的口红擦了擦,薄唇轻启:“好看。” 谢时竹撩了一下肩膀的长发,“哼,我就是小仙女本仙。” 系统疯狂翻白眼:【宿主,你可真入戏。】 车在门外停了下来,谢时竹等宋修筠给她开车门时才下来。 宋修筠挽着她,谢时竹‘哎呦’一声,说:“我去趟洗手间,你先进去。” “好。” 待谢时竹往洗手间位置走过去时,宋修筠看了一侧的特助,特助立马领会意思,笑着说:“我在这里等谢小姐。” 宋修筠‘嗯’一声,从特助视线里消失。 在特助等谢时竹时,一个女人跟着比较年长的女人从外面缓缓进来,特助一愣,盯着女人的身影。 直至两人离开时,特助才收回目光。 靠,这女人跟谢小姐撞衫了! * 童希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她有些不安,跟身边的老板说:“白姐,我还是回酒店吧,感觉这里不适合我。” 老板皱着眉说:“没什么不适合的,我也就带你露个脸,这可是江景要求我带你见见世面,你总不能拒绝他的良苦用心吧。” 童希脸上闪过诧异,随即被羞涩替换,她知道,江景是为了让她多接触一些人。 “好。” 两人走了进去,童希眼神在四周打量,看到奢华的宅子,眼神满是震惊。 * 男网红终于等到了宋修筠,他大着胆子,往宋修筠身边走去,将男人的身形以及脸拍摄了进去。 只不过他拍的是宋修筠侧脸,对方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棱角分明,与别人交流时,唇角微勾,由里到外透露出矜贵与优越。 【我靠,这真的不是在拍戏吗?妥妥的豪门霸总,这脸这身材,不出道简直暴殄天物。】 【不会吧,以宋总的资产还出道?能把整个娱乐圈买了。】 【不是接女人吗?女人在哪?】 拍到了宋修筠,男网红躲在角落回复道:“我也没看见,他一个人。” 男网红手一抖,拍到了童希,弹幕又开始疯狂刷屏。 【童希?卧槽她也在?哦对,剧组就在南城,她身边的是公司老板吧】 【羡慕了,能亲眼见到宋总,我也想当明星了。】 * 谢时竹出了洗手间,特助急忙递上纸,她拿过,仔仔细细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特助任劳任怨接过她用了的纸,攥在手心里,又比了个‘请’的手势。 她踏进宅子内,视线看向宋修筠。 宋修筠刚想走向谢时竹身边,宋影瘫坐在轮椅上,保姆扶着他的脑袋,才让他撑起脖子看向来人。 他径直往宋修筠身边过来,宋修筠停下脚步,表情平静注视着他。 * 谢时竹在宅子溜达一圈,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也够累,她正在吃着蛋糕,看见了童希,挑了挑眉。 童希也发现了她,瞧见两人是同款礼服,微微诧异,随即朝谢时竹轻轻一笑。 谢时竹点了点头。 童希被老板拉着敬酒,没办法到谢时竹面前打招呼。 * 男网红一边感谢着礼物,一边将镜头移来移去,最后停留在一个穿着白色礼服女人身上。 【卧槽,谢时竹怎么也在?】 【怕不是来这里钓金龟婿吧】 【绝了,东施效颦吧,竟然跟童希穿一样的礼服,谁丑谁尴尬】 【可是,明显是谢时竹好看啊】 男网红又快速把镜头移到宋修筠跟宋影身上,弹幕又突然开始刷屏,火箭一波接着一波。 谢时竹发现宋修筠父亲往自己脸上看,目光还不友善,她也没继续在这待下去,踩着高跟鞋从侧门出去,坐在外面石阶上玩手机。 * 宋影眼神里闪过讥诮,对宋修筠说:“怎么不见谢时竹?我今天可是有惊喜送给她。” 宋修筠睥睨着他,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特助急忙过来,指了指侧门的位置说:“宋总,谢小姐去那边了。” 宋修筠平淡地‘嗯’一声,在宋影的凝视中,转身往侧门走去。 他来到外面,看见谢时竹孑然一身坐在石阶上,消瘦的背脊裸露在空气里,手机微光打在她的脸颊上,眼眸装进了光,亮晶晶的。 听到脚步声,谢时竹从手机移开视线,发现是宋修筠后,她急忙站起身,踩着高跟鞋跑到宋修筠面前,伸出纤细的胳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滴滴抱怨道:"人家脚好痛啊。" 宋修筠大掌托住她的臀往上一扶,另外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里,“这样还痛吗?” 谢时竹双脚离地,熟稔地把修长笔直的腿勾住男人劲瘦的腰身,清亮的眸子划狡黠,“好多了。” 宋修筠垂眸看着她的脸,她乌黑的发丝被风吹得拂起,鬓角的几缕发梢扫过他的侧脸,像是羽毛般柔软,他喉结一紧,薄唇覆上,由浅至深在她齿间掠夺。 谢时竹闭上眼睛,收紧了双手。 男网红架不住网友的热情,偷偷摸摸往侧门走去。 【快点拍宋总啊!!】 【他不在的一秒想他,让我康康宋总在干什么?】 男网红走到侧门,将镜头对准外面,直播间映入眼帘便是缠绵的画面,宋修筠将一个女人抱在怀里,正在亲吻。 他平时就禁欲的风格,此刻平添了几分荷尔蒙气息。 挺拔清隽的背影,外加女人娇软的身体,真让人血脉喷张。 男网红震惊地说:“你们的宋总正在接吻。” 弹幕就跟疯了一样,无数个感叹号往外迸发。 【!!!】 【卧槽】 宋修筠掀开眼皮,冰冷的视线往男网红脸上扫去。 男网红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眼神,手脚冰凉,吓得没拿住手机,砰地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正在观看直播的网友只看见了熟悉的礼服一角,宋修筠的脸一晃而过,紧接着就是一片黑暗。 特助及时赶来,把男网红的手机一脚踢到台阶下的喷泉里,轻松地揪起男网红的衣服领子,像是老鹰抓小鸡般把他赶出了宋宅。 人一走,谢时竹才从他怀里下来,惊讶地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宋修筠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微微弯腰,语气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一只狗不小心闯了进来。” 谢时竹当然听见了声音,发现宋修筠这么形容,噗嗤一笑。 * 宋影所谓的惊喜不过是让谢时竹的大姨妈来这里,不过,宋修筠早已经发现他的意图,从下车时,已经让特助注意着四周。 在刘霞还没有进到里面,特助派的两个保安就已经把刘霞赶走。 而男网红所拍摄的画面也被人录屏,发在了网上细细研究,因为宋总高大的身躯完全把女人遮挡住,所以只能看见白色的礼服裙摆。 众人猜测,这女人不是童希就是谢时竹。 不过大多数人都相信是前者。 毕竟以谢时竹的作来作去的性格,怎么可能跟宋总搭上关系。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童希演过几部网剧,反响都不错,而且参加综艺时,完全没有架子,只要跟她合作过的艺人都对她赞不绝口。 所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就是童希。 * 谢时竹跟宋修筠结束生辰宴,两人直接回到了酒店,对网上的猜测一概不知。 第170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3 洗完澡,宋修筠穿着白色的浴袍,有些微肌肤裸露在空气中,隐约能看见平坦腹部的漂亮线条,还有一点水渍沿着腹肌往下滴落。 谢时竹圆圆的眼珠子在他身上端详许久,随后解开礼服,快速奔向浴室。 宋修筠望着她着急忙慌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谢时竹洗完澡,两人相拥而眠。 宋修筠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让谢时竹背脊酥酥麻麻,忍不住哆嗦一下。 “经期结束了吗?” 谢时竹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呢。” 话一落,男人的躯体已经俯身。 屋内没开灯,但宋修筠还是能在漆黑的空间里捕捉到她的眼睛。 谢时竹很爱哭,无论是受了委屈,还是像现在这样。 完全就是一个眼泪永远流不完的小哭包。 * 早上,宋修筠亲自送谢时竹去剧组,谢时竹还喝着宋修筠买的牛奶。 等到了剧组,她手上的牛奶还剩一半,为了不浪费,她把牛奶盒子塞到宋修筠手里,眨巴眼睛说:“全部喝光,一滴也不要剩。” 系统叹气:【这幸好是你,如果换做别的女人,我看宋修筠能把你从车里踹下去。】 谢时竹挑了挑眉:“谁让姐姐我有本事呢。” 系统:【……】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然后,她就监督着宋修筠慢条斯理地喝完,这才放心地下了车。 谢时竹径直来到了剧组,也没回酒店,身上的衣服是特助早上送过来的,浅咖色的毛衣,以及同色长裙,头发扎着马尾,还是她把宋修筠手腕上的头绳要了回来。 走到拍摄现场,童希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忧愁。 她时不时往江景脸上看去,又烦躁地垂下头。 谢时竹被张姐拉到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童希,语气鄙夷道:“真不要脸,明明昨天晚上跟宋总接吻的人是你,她倒是承认了,现在好了,全网都误以为她是宋总的女人,外面围了一圈记者,就等着她出剧组接受采访。” 谢时竹一直跟宋修筠待在一起,对于网上的事情一概不知。 张姐见她满脸诧异,继续说道:“你不知道,她因为这事收获了多少关注,现在全网都叫她宋夫人,啧啧……” 谢时竹故作震惊,目光往童希方向扫过去,看见江景从童希面前经过,童希起身,想要解释,叫了一句两人在青梅竹马时的称呼:“小景。” 江景连停也没有停,直接从她身边离开,走向了休息室。 而童希眼泪流了下来,脸上全是难言之隐。 谢时竹嗤笑一声,在心里想:呦,这是吵架了? * 导演发现人已经到齐,催促着赶紧进入状态,不要无精打采。 谢时竹倒是生机勃勃,可童希一直调整不好情绪,拍戏时,总是出神,连简单的台词也说不出口。 这瞬间惹恼了导演,导演伸出手指着童希的脸,唾沫直喷:“别以为你攀上了宋总,连台词都不想说了,我告诉你,换做别的导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就不允许走后门!” 导演的声音很大,这下不用拿喇叭也能让全剧组人听得一清二楚。 童希脸色惨白,看了眼跟她对戏的江景,瞧见江景脸上冷漠的表情后,她一怔,随后也顾不上什么,直接跑到了休息室,闭上门,痛哭流涕。 更咽声此起彼伏。 江景微微蹙眉,心里五味陈杂。 这会戏也拍不下去了,全员休息,个个找地方坐下,等待着导演消气。 谢时竹啧一声,撇开经纪人直接来到了休息室,她双手推开门,看见童希蹲在角落里哭的撕心裂肺,她眉梢一挑。 童希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发现时谢时竹后,她脸上闪过歉意说:“我知道,那女人是你,我也不想这样,但经纪人模棱两可的态度,让网友误以为我是宋总的女朋友,我不是故意的。” 谢时竹不紧不慢找了个沙发坐下,长腿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表情傲慢,“那你现在上号去澄清。” 童希一怔,又快速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双腿间继续哭泣。 谢时竹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说的冠冕堂皇,还向我道歉,你要是真想跟宋修筠撇清关系,有的是办法,而不是在这装样子。” 童希停止了哭泣,说:“可我只是个小艺人。” 谢时竹在心里讥诮一笑,在原主的世界线中,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而童希呢,半斤八两,前期是坚韧隐忍的小白花,后期成长,成为一个在娱乐圈拥有半壁江山的影后。 明明前期在剧组又不是谢时竹一个人欺负她,偏偏给谢时竹安上罪恶头衔。 说到底,也是一个看人下菜碟。 谢时竹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紧不慢来到她面前,歪了歪脑袋,凝视着她满脸泪痕地小脸,嘴角轻扬:“对自己要有点自知之明,比起一步登天,你还是好好演戏吧。”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转身离开。 童希呆滞片刻,扶着墙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 江景没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他紧拧着眉,以往两人亲近的态度,此刻他带了份疏离,说:“不要哭了,现在全剧组就等你一个人。” 童希见江景亲自过来,她扯了一个笑,小声道:“嗯。” 江景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她,童希一愣,连忙说:“谢谢。” “不客气,我们是朋友。”江景语气很平淡。 童希怔住,迅速低垂下脑袋,双手紧紧捏住纸巾。 而江景也没问网上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童希心口泛酸,哪怕作为一个朋友,也会关心一下这件事的真假。 江景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地说:“走吧。” 他的态度,就像对待公司其他后辈一样,虽然态度很好,可有着一层隔膜。 童希闷闷回:“嗯。” * 戏继续拍摄下去。 今天拍戏很快结束,下午两点谢时竹已经回到了酒店,她卸完妆给宋修筠打了个视频电话。 宋修筠很快接起,视频框中出现男人优越的五官,西装革履,眉骨幽深,看背景应该是在会议室开会。 男人看了她一眼后,低声问:“吃饭了吗?” 嘈杂的背景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正在汇报工作的高层愣了愣,以为总裁是在跟自己说话,受宠若惊连忙回应:“吃了总裁,您呢?” 话音刚落,女人的声音从宋修筠放在桌面的手机里传了出来:“吃了,剧组的饭好难吃,我还是喜欢你给我常订的那家餐厅。” 宋修筠握着钢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微微颔首,示意正在汇报工作的高管继续。 高管脸上闪过尴尬,旁边的几位高管震惊过后又幸灾乐祸偷笑。 高管心想,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按照公司的规划,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外界因素……”高管轻咳一声,故作淡定继续说了下去,“去接收……” 宋修筠朝视频里的女人轻轻一笑,“嗯,南城好像没有,你不是月底就可以杀青吗?” 高管:“……”你让我怎么说下去! 谢时竹嘟起小嘴,扒拉扒拉说了一大堆想吃的菜系,也不觉得累,直至眼皮犯困,才合上了嘴巴。 “不说了,我要去睡午觉了,”谢时竹揉了揉眼皮,对着镜头亲了一下,瞬间让画面变得模糊起来,好半晌才对焦。 女人清脆的“木马”声在会议室响起。 坐在宋修筠身边的特助已经习以为常,微微一笑地环视了一圈震惊的表情。 谢时竹迟迟不挂电话,宋修筠低低的嗓音通过听筒传入她耳内:“嗯?怎么了?” 女人娇滴滴笑盈盈道:“哎呀,你也回亲我一下嘛。” 宋修筠迟疑了一下,薄唇靠近手机镜头,轻轻落下一吻,尽量满足她的条件。 特助这下不淡定了,更别说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的众高层。 谢时竹甜甜一笑,挂断了通话。 宋修筠抬起头,脸色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不苟言笑,往震惊的高层脸上扫去,冷着声音说:“怎么不说了?” 高层一愣,废了好半天劲才回过神,“抱歉宋总,我继续。” * 会议结束,特助刚走出去,便被外面蹲守的高管围住,个个七嘴八舌问:“那女人真是网上的女明星吗?” “上次我们视频会议里,也是这个女人的声音,她是不是叫什么童希?” 特助震惊道:“胡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啊?不是她还能是谁?” 高层们面面相觑,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猜测。 宋修筠颀长的身影从会议室出来,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特助,不疾不徐问:“什么事?” “啊……就……”特助想着措辞,“您自己上网看看吧!” 反正他也说不出口。 宋修筠嗯一声,转身进了办公室,经过了三分钟的网上浏览,他眼神愈发冰冷。 * 在片场刚拍完戏的童希心情好了一点,她打算回酒店时,江景一脸凝重地拦住了她。 童希心里有些激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景便开了口:“你跟宋总没关系?” 童希急忙点了点头,解释道:“是的,那些都是误会。” 江景突然沉默起来,既然不是童希,那只能是谢时竹了。 童希见江景相信了自己,笑着说:“我跟宋总根本就不认识,视频里出现的背影,不过是跟我穿了同款礼服的谢时竹,你也知道我是和老板一起去的那里。” 江景静静地凝视着她,在她说完后,像是看一个陌生人般地说;“既然不是你,那你为什么不澄清?还特意关注了盛泰公司的官博?” “我……”童希语气焦急,“这都是老板的命令。” 江景呼出一口长气:“你完全可以拒绝,现在好了,你自己等着被起诉吧。” 童希震惊地脱口而出:“什么?” 第171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4 江景抿了抿唇,缄默不言,倏然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 童希急忙拿出手机,登上了微博,完全不用她点开任何页面,首页自动弹出一条动态。 是盛泰官博的律师函,上面写着,因为借用宋总来获利,有损盛泰的名誉,要求童希以及她的公司进行道歉赔偿。 如果不进行道歉,盛泰将要以名誉权起诉童希以及她所在的经纪公司。 道歉赔偿不是重点,重点是盛泰为了这点小事亲自出面澄清。 而且是以这种全网知晓方式,直接让童希狠狠地接受了一次教训。 本身这种事是件小事,很多人都会通过炒cp来进行获取一些资源。 她以及公司完全没想到盛泰会为了这件小事生气。 童希滑动着评论区,看着下面的字眼,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 【啊?不是她啊?那她怎么还恬不知耻关注官博?谁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真没看出来,童希是这种人,唉,怪我瞎了眼,还为了她跟谢时竹粉丝撕过】 【所以……那个女人是谢时竹?】 【不要啊,宋总怎么会喜欢这么作的女人?】 在所有人质疑到底是不是谢时竹时,盛泰的官博亲自关注了谢时竹,还接连点赞了谢时竹十几条的微博。 网友难以置信,他们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草!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而且宋总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作的要死的女人。 童希回到酒店被老板亲自要求视频道歉,发到网上。 其实赔偿也无所谓,就是害怕招惹上盛泰的总裁,谁也不想惹怒大佬。 童希眼睛很红,在视频里鞠躬,又说了好几个对不起,但依然不能平息网友的怒意。 * 谢时竹看着微博的热搜,挑了挑眉,当作没有看到。 隔天,她来拍戏,接受了剧组各色各异的眼神。 有佩服、有震惊、有羡慕还有一些嫉妒。 导演也看到了网上的内容,对谢时竹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是觉得谢时竹演技好,虽然娇气,但也依然顺利拍完戏份。 可现在完全是看在大佬的面子上,乐呵呵地说;“小竹啊,昨晚睡得可好?” 谢时竹在心里得意一笑,睡得能不好吗?一觉醒来恶意值降到了50。 “不太好,”谢时竹双手环抱再胸前,“那床太硬了。” 导演附和道:“确实,睡得我也背疼。” 副导演提醒拍戏,导演才恢复以往的严厉模样:“今天的戏份尤为重要,准备好就开拍吧。” 郑若烟之前还敢让谢时竹帮自己对付童希,可现在一想到谢时竹背后的人,她可不敢了,万一被记恨上,估计她演艺生涯就要结束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在路边接谢时竹上车的人是宋修筠。 况且她发现江景跟童希的关系逐渐疏远了。 也没必要冒这种险。 郑若烟溜达到谢时竹身边,将助理买的咖啡双手递给谢时竹,很是热情地说:“没想到,童希竟然是这种人,你喝个咖啡,消消气。” 谢时竹扫了眼她手上的咖啡杯,没有接过,蹙起精致的双眉,语气颇为娇气:“我只和现磨的咖啡,冰块必须一共六块,多一块少一块我都不会碰一下。” 郑若烟一愣,眼底闪过怒意,在谢时竹的注视下,她不得不露出一个笑脸。 谢时竹抬起高傲的小下巴说:“像这种廉价的咖啡你还是留给自己喝吧。”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转身前往了拍摄现场。 不顾郑若烟脸上的一阵青一阵白,她立马进入拍摄状态。 * “第九百六十场,第一次开始!” 随着导演的声音,谢时竹与江景一起为新成立的公司应酬。 在江景跟其他人聊天时,男二纪则端着酒杯来到谢时竹身边,他嘴角噙着坏笑,空出来一只手挑了挑谢时竹衣服上的肩带,嘲弄道:“呦,他怎么敢把你一个人扔下?” 谢时竹脚步往后一倒退,脸上划过气愤,怒着声音说:“你想干什么?” 纪则挑了挑眉,把纨绔的公子哥演绎的淋漓尽致,他步步逼近,直至谢时竹被他逼得在一个角落里,他才停下脚步。 纪则捏起她的一缕秀发,在鼻尖闻了闻,似笑非笑说:“既然你这么想帮他的事业,我给你一次机会,喝下我给你的酒,只要让我尽兴,本少爷说不定会施舍给他一个合同,怎么样?” 谢时竹双眸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愠怒:“滚!” 纪则不怒反笑:“性格挺烈,本少爷喜欢,如果你拒绝,我可以随时让他刚起步的事业毁于一旦,你要是不相信,我们可以试试?” 谢时竹一听这话,几乎没有犹豫地夺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让她止不住咳嗽几声,呛得眼泪汪汪,随后,抬起头看向纪则:“满意了吗?” 纪则脸色一沉,倏然一笑,打了个响指,片刻后,他面前摆放了两瓶高度数的酒,纪则指了指酒瓶说:“全部喝完,本少爷就满意。” 说完后,纪则在心里祈祷,这只是演戏,他哪敢动宋总的女人,希望宋总以后看到剧情不要责怪他。 谢时竹闭上眼睛,紧紧捏住拳头,睁开眼睛后,拿起酒瓶猛灌。 幸好这是饮料,要不然谢时竹今天就得饮酒过度送进了医院。 喝完后,她脚步不稳,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导演以为她是演的好,在机器后面赞叹不已,逐渐发现谢时竹脸色不对劲,这才意识到出了问题。 纪则眼睁睁看着谢时竹倒向自己,他一怔,急忙扶住了谢时竹。 紧接着女人变得不省人事。 纪则吓得脸色一白,赶紧呼叫谢时竹的名字,谢时竹脑子很清醒,不过,她还是得装作自己晕了过去。 在原主的世界线中,她在演这场戏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不过,因为她的性格,哪怕剧组出了差错,也只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封锁了消息,草草了之。 至于为什么道具会是真的酒,也没有人追究。 道具的酒是一种特制的饮料,需要按照酒的液体以及色泽进行制作,花费很长时间才可以达到效果。 “怎么回事?”导演紧张的声音在片场响起,本来还在演戏的众群演立马安静下来。 张姐吓得赶紧跑到谢时竹身边,从纪则手里接过了晕倒的谢时竹,紧紧搂在怀里,摸着女人滚烫的脸颊,她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叫救护车,小竹她喝不了酒,对酒精过敏。” 话一落,导演快速叫了救护车,吓得额头滴着汗。 江景微微皱眉,看了眼不远处神色慌张的童希,他一张脸又沉又黑。 等谢时竹被救护车接走的时候,外面蹲守的纪则粉丝面面相觑,又害怕是自己哥哥出事,赶紧拿出手机对着救护车拍了起来。 又发送到网上。 本身这部剧热度就很爆,毕竟一个影帝加一个热度异常高的爱豆,就引起很多关注,现在出了这种有人受伤的事,立马上了热搜。 至于救护车里的人是谁,剧组没有给出答案。 拍摄被迫暂停,所有人都回了酒店,导演正在追寻着道具组的责任。 道具组的十几号人留在片场,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 “你们不说是吧?那就等着呗,谢时竹是谁的人,你们会不知道?” 话刚落,就有人被导演的一番话威胁的瑟瑟发抖,于是颤颤巍巍地把事情的缘由说了出来。 越说导演的脸色越黑。 * 酒店里。 童希敲了敲江景的房门,江景从里面将门打开,童希脸色白如纸,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 她见江景开了门,哭泣地进了房间,更咽道:“都是我的错,我把道具组准备的道具不小心打翻了,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真的酒换上,我去向导演说说。” 江景当然看见了这些,不过,关于剧组忘记替换新的道具,而是改用真酒,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我知道。” 话音刚落,童希脸上闪过诧异,随后捂着脸,坐在床边,哭着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嗯,”江景想要安慰童希,但又因为一些原因变得沉默起来。 这看起来确实不是童希的过错,可她上次将谢时竹的亲戚带进剧组,又模棱两可承认自己是宋总的女人,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江景没办法把这件事当做一个小事。 童希还在哭,毕竟她还没惹过这么大的错。 第172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5 江景弯腰给她递了一张纸,说:“你向谢时竹道个歉,导演这边我会帮你解释。” 童希接过他的纸,感激地一笑:“谢谢。” * 关于剧组有人受伤的事情在网上讨论度异样激烈。 网友纷纷猜测到底是谁进了医院。 【别是影帝吧,要是他我可心疼死了】 【祈祷,信女吃素一辈子,不要是纪则】 【不会是谢时竹吧,要是她那可算是皆大欢喜】 【楼上的,你可真歹毒】 虽然不是纪则的错,他也是按照剧情演了下去,可谢时竹酒精过敏,住进了医院,他心里有点愧疚,在第二天早上便提着水果,乔装打扮一番来到了医院。 刚走进谢时竹的病房门口,他就透过玻璃窗口看见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坐在病床边,单手端着一只碗,另外一只手拿着勺子给病床上的女人喂着粥。 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想吃火锅。” “……等你身体好了。” “不嘛,我不想喝粥,一点味道都没有。”谢时竹撒娇道,“你给我买点零食去。” 随即,男人态度强硬,不顾谢时竹的不情愿,硬是把粥给她喂完,谢时竹哼唧道:“哇,你好过分。” 宋修筠抽出一张纸,慢条斯理给她将唇角的水渍擦干净,在谢时竹愠怒的眼神中将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又缓缓起身。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窗户外的纪则,对方被他深沉的眸子吓了一跳,赶紧抱着水果篮靠在了墙壁上。 纪则捂着胸口,喃喃自语:“草,好帅。”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认为自己的颜值在娱乐圈是名列前茅,今日见到宋总本人,他也由衷的甘拜下风。 幸好这人没进娱乐圈,不然他饭碗都保不住了。 谢时竹凝视着宋修筠的背影,不满道:“你干什么去?” 宋修筠不紧不慢说:“给你买零食。” 话一落,谢时竹哀怨的小脸兴奋起来:“耶!” 宋修筠出了病房,瞥了眼还呆呆地站在门外的纪则,微微半阖眼皮,以一种家属的语气说:“进去吧。” 纪则像是他的下属一般,连忙回答:“好的,宋总。” 说完后,纪则自我尴尬了好一会,他干嘛用这种尊敬的语气,自己又不是盛泰的员工。 宋修筠离开后,纪则才来到了病房里,他看着谢时竹还有些苍白的脸色,语气愧疚道:“抱歉,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不让你喝,你也进不了医院。” 谢时竹伸长胳膊,从他提的水果篮里挑出一根香蕉,又递给纪则。 纪则微微诧异,随即接过她手中地香蕉,任劳任怨地给她拨了起来。 谢时竹说:“没事,反正我现在不是捡回来一条命吗?” 听到捡命这个词,纪则剥香蕉的手速越来越快,三两下就已经结束,小心翼翼递到谢时竹手中:“也真的是,剧组也太不严谨了,这点小事都出错。” 谢时竹眼底划过一丝嘲弄,半晌也没说话。 没一会儿,病房里进来了江景跟童希,江景看了眼身边的童希,示意她说话。 童希咬了咬唇,脸上满是愧意,向谢时竹鞠躬了两下,她还没有开口,坐在一边的纪则忍不住说:“她还没死呢,你这是干什么?” 就差几根香了,不知道的人以为谢时竹病危,童希是来给她送行的。 童希一脸尴尬,然后站直身体,小声说:“对不起,谢时竹,是我打翻了道具组准备的饮料,这才导致出现了这种失误……对不起。” 说完后,纪则睁大眼睛,“靠,是你让谢时竹住院的?” 江景接下他的话:“不是她,她不过是犯了错,这些过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 纪则翻了个白眼,由于大家都是一个圈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谢时竹在心里嘲弄一笑,原主之前在剧组住院的原因终于找到了,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喝下去的不是剧组的饮料而是真的酒。 估计当时的江景也知道了所有,不过替童希隐瞒了下来。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45,系统激动道:【哇塞,降了!】 “这样你就满足了?”谢时竹眉梢一挑,“我要的可不止这些。” 系统愣了愣:【宿主,你这不是已经替原主找到了罪魁祸首?你还想要做些什么?】 谢时竹不疾不徐道:“当然是以牙还牙,毁了她。” 系统倒吸一口冷气:【卧槽!!】 谢时竹垂下眼帘,她也没去看童希,只是静静地吃着手上的水果。 童希的道歉并没有得到谢时竹的原谅,她越来越愧疚,说:“我当时也是脚一滑打翻了道具,对不起。” 江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们先走吧,让谢时竹好好养伤。” 童希点了点头,再次朝谢时竹鞠躬了一下,跟江景出了医院。 他们一走,纪则嗤笑道:“瞧他们那态度,不知道的人以为是你欺负了童希。” 谢时竹微微叹气,有些无奈地说:“可能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无理取闹又难缠的女人吧。” 纪则突然有些心虚,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看谢时竹的,但接触下来,谢时竹虽然娇生惯养,但也没有影响到任何人。 经纪人来了电话,纪则也没继续待下去,跟谢时竹道别后,便离开了这里。 * 网上关于谁进了医院已经有了答案,有人在医院看见了谢时竹,也瞧见了剧组的其他人出出进进,而且还看到江景与纪则也来医院看望谢时竹。 并且有狗仔在医院外面拍到了童希跟江景一起出来,童希脸色不好,眼圈很红,似乎刚哭过一样。 网友看到这些照片,疯狂地进行评论。 【谢时竹住院了?真娇气,估计下了个水就得去医院看看】 【哈哈哈哈哈为什么她住院我好开心啊】 【谢天谢地,幸好不是纪则。】 【看童希这张照片好委屈的样子,肯定被谢时竹欺负过了吧,上次她跟宋总闹过一次绯闻,估计因为这事被谢时竹记恨上了】 【童希也道过歉了,她不过是个小艺人,肯定也做不了主,反正我宁愿她是宋总的女人,也不希望是谢时竹】 【你们没事吧,还不是因为童希长得没谢时竹好看,她跟宋总有点关系,你们估计也觉得自己有可能,谁也知道,谢时竹的脸可是公认的神颜】 【不就是住个院吗?有必要让全剧组人员去看她吗?真以为自己是个公主?】 谢时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没一会儿,宋修筠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特助。 特助大包小包提着,里面装的全是零食,他把几大袋的零食放在椅子上,大喘着气。 宋修筠看了眼谢时竹,又看了眼特助,说:“我要回趟北城,你监督着她,每天只允许吃一袋。” 特助:“……好的,宋总。” 宋修筠走到谢时竹面前,替她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又给她盖好。 谢时竹撅起小嘴:“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宋修筠迟疑一会道:“很快。” 谢时竹这才满意一笑。 * 导演一个头两个大,这部剧的投资人韩总,要求他亲自给谢时竹道歉。 导演没办法,只能把事情的缘由发到了自己的账号上,原本那些骂来骂去的网友看到导演的微博,个个沉默不说话了。 导演拍过很多剧,每一部剧都会引起很多热度,因此粉丝量也不少。 甚至跟谢时竹不相上下。 他写道:由于剧组失误,将原本的道具误换成了真的烈酒,谢小姐不知道,为了演好戏份,将两瓶70度的酒喝光,谢小姐本身就酒精过敏,出了这样的事,我向谢小姐道歉。 以后,我会加强对剧组的管控,望广大网友监督。 【70度,还是两瓶,你们剧组是干什么吃的?这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原因呢?一句轻飘飘的失误就盖过了?】 【那些骂谢时竹娇气公主病的滚出来,你们试着喝喝?说不定连她也不如,况且她还酒精过敏,谢时竹那么敬业,在医院里看到你们这些人的谩骂,她不得难受死?】 【那个啥,我朋友就是这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昨天他给我发消息,说因为某个童姓女艺人打碎了道具,所以才导致这种事情发生。】 这条评论被导演点赞了,本来他也不好把童希说出来,在他发出这个道歉时,无数的难听字眼在他的私信里躺着,导演只能藏着掖着点赞评论。 他的点赞,瞬间让网友转移了矛头。 剧组的拍戏还在进展,除去谢时竹没有参演,其他剧情也是继续拍了下去。 童希开拍前,看了看手机,像是往常一样的打开账号。 经纪人说最近她涨粉很快,让她多发点照片,给粉丝一个福利。 可她还没有发微博时,看到私信里疯狂涌进的文字,脸色唰一下白了。 【贱人】 【不要脸,你之前还厚着脸皮蹭宋总的热度,现在竟然害得谢时竹住院,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丑东西,还不滚出娱乐圈】 还有更难听的话,童希根本不敢看下去。 手机被她紧紧捏在手心里,童希心脏在狂跳,那种被人反复辱骂,再带上诅咒,让她呼吸困难。 导演见她迟迟不过来,本身就因为她耽误了进度,还让他挨上骂,更加愤怒地说:“童希,你在干什么?真是个扫把星,你进剧组后,没有一件好事,到底拍不拍?不拍给我滚人。” 经纪人也不解她为何呆在原地不动,生气催促:“去啊,江景跟纪则就等你,你不过是一个小艺人,别给我惹事。” 童希这个时候就特别羡慕谢时竹,她受了委屈,会撒出来,但是她却不能。 她忍着心中的难受,来到了镜头前。 可受了那些影响,她无法进入状态,好几次磕磕巴巴也没办法说出台词。 就连江景也被她的不敬业折磨的没了耐性,撇下一句:“既然没有背好台词,就先别演了。” 第173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6 拍完这场戏,后面谢时竹的戏份也不多了,因为剧中女主因为某些原因拒绝了男主的表白,直接去了国外,这让男主开始发愤图强,开启了事业线,而女主只留在他的回忆里。 谢时竹的戏份也只剩下零零散散,她只需要等待导演的通知就行。 拍完戏后,谢时竹坐飞机直接回到了北城。 下了飞机,上车后张姐把行程表拿了出来,“除去一条口红广告,还有一个综艺节目,这个你接吗?” 谢时竹打了个哈欠,说:“为什么不接?” 张姐满脸忧愁,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这个综艺名叫【来我家做客】,你……” 谢时竹明白张姐的意思,她的家除了跟宋修筠的别墅外,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原主真正的家在哪里。 “接呗,”谢时竹挑了挑眉,“我要让那些骂我的网友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钱。” 张姐一怔:“你不会和宋总同居了吧?我靠。” 谢时竹挑眉一笑:“这个无可奉告。” 张姐一脸八卦,小声问:“宋总那方面怎么样?看他那副不近女色的样子,好像不太行。” 谢时竹在回到北城后,坐在前往别墅的车里时,已经拨通了宋修筠的电话,因为张姐一直跟她聊天,她也没办法搭理宋修筠。 待张姐说完这句话后,谢时竹开口说:“张姐问你呢,你到底行不行?” 张姐这才反应过来,看见了谢时竹手机屏幕发着光亮,她吓得脸色一白,伸手挂掉了电话,骂骂咧咧说:“我服了你这个老六,谢时竹,你想害死我?” 谢时竹歪了歪脑袋,“啊?可是你问的也没问题啊?” 张姐一口气快要憋死了,狠狠地瞪了谢时竹一眼,再也没搭理她。 * 另外一边,宋影看到谢时竹与宋修筠的关系公之于众,他躺在床上猖狂一笑,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谢时竹不是要录一档综艺吗? 到时候可是全网直播,他要让谢时竹的丑闻全世界都有所耳闻,这样,宋修筠也离滚出公司越来越近了。 抛弃养育她的亲戚,这种恶劣的行为,在娱乐圈可是一件令人唾弃的事情。 之前两次,他都没办法通过谢时竹对宋修筠造成影响,这一次他不会错过难得的机会。 宋影拨通了电话,对方语气格外尊敬,“宋总。” “谢时竹是不是有一个叫【来我家做客】综艺?” 对方听他忽然关心娱乐圈的事情,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宋修筠的人,他点了点头:“是的,宋总。” 宋影冷笑一声说:“你作为谢时竹的老板,就让她回自己真正的家进行直播吧。” 对方呆滞住,好久没给出宋影答复。 宋影不耐烦怒吼一声:“听到了没有。” 对方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低声下气说:“听到了,宋总,我会照做的。” 宋影嘲弄一笑,切断了电话。 * 谢时竹之前拍的珠宝广告现在已经发了出来,她穿着抹胸长裙,性感的身材搭配浅粉色昂贵的珠宝,两者之间相衬相映,格外美艳动人。 这则广告一经发出,评论异常激烈。 【擦边女,现在这广告都这么色情吗】 【资源咖,就她的咖位怎么可能拍这种广告,品牌以往不都是国际明星吗?】 【真没有想到,宋总竟然看上这种女人,他什么眼光啊】 【姐姐好辣,给个机会】 谢时竹回到别墅看着这些评论不屑一笑,放下手机,她眼睛往四周看去。 屋里空空荡荡,她与宋修筠经常不在这里住,自己则是跑通告,也很少在北城待下去。 她不在别墅,宋修筠好像也很少回来。 谢时竹洗漱了一番,接到了明天开始录制综艺的通告,她定了一个闹铃,便躺在床上开始睡觉。 深夜,一股力量向她袭来,谢时竹被压的喘不上气,掀开眼皮时,男人幽深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她嘤咛一声,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 宋修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拂着她的脸颊,男人低沉的嗓音宛如丝丝电流,伴随着些许清凉,“你平时跟你经纪人都说了什么?” 谢时竹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嗯?” 宋修筠没给她解释的机会,直接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自己到底行不行。 最后,谢时竹求饶哭了好久,宋修筠这才放过了她。 谢时竹被他抱着去了浴室,更咽着声音说:“你太坏了,我不就是跟张姐开了个玩笑吗?哼!” 宋修筠轻笑一声,温柔地给她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又轻轻擦干净她身上的水渍,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从浴室出来后,两人相拥而睡。 早上的时候,宋修筠已经离开,张姐一个电话打来告诉她,今天拍摄的地点并不是在别墅里,而是在距离市区五十公里外的一个城乡镇里。 张姐语气很惊讶,不解为何会突然改变录制行程,而且节目组以谢时竹的名义邀请了三个艺人前往乡镇。 就很奇怪。 【来我家做客】这个乡镇的主人而是谢时竹,不是其他艺人。 “有病呢,我一大早就被通知改了地点,还让你提前过来,难道这是新的剧本?”张姐骂骂咧咧的。 谢时竹沉默许久,相比于张姐的愤怒,她格外淡然,撅起小嘴巴,说:“不是,那是本公主的老家。” 系统惊讶道:【卧槽?!真的吗?宿主?】 张姐愣住,不可思议问:“那更不能录制了,这可是直播啊,现在你在网友心目中可是宋总的女人,你要是把这些展露出来,网友不得骂你配不上宋总,还有……那里不会是上次你那个大姨妈吧?”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是啊。” 张姐说了一个‘草’字,就算她再笨也能想到有人故意在背后搞事,她生气道:“不录了,说什么我也要保住你的人设!” 谢时竹倔强地说:“我偏要录!” 说完后,也不管张姐的劝阻,谢时竹直接挂断了电话,她刚从卧室出来,撞见宋修筠跟特助正在客厅说话。 发现她出来,宋修筠示意特助闭上嘴巴,又似乎什么也知道了,他说:“我送你过去。”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好,既然你这么想当我的司机,那我免为其难同意了。” 说完后,谢时竹溜进洗手间洗漱。 待出来时,宋修筠把准备已久的礼服放在了她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去换上吧。” 第174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7 谢时竹看着精致又昂贵的礼服,脸上闪过开心,像个孩子似的,双手抱着礼服,蹦哒着跑到衣帽间。 等出来时,她穿着漂亮的礼服,当着宋修筠的面转了一圈,“好看吗?” 特助想附和,这次宋修筠快他一步,抢先说:“嗯,好看。” * 节目组除去谢时竹,一共邀请了三位嘉宾,都是圈里的艺人。 他们早早的来到村口,手上拎着行李,这次拍摄一共两天时间,晚上还要在这里住下。 三位嘉宾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是哪位艺人的家。 直播已经开始,因为节目里有一位刚从选秀里出来的男选手,刚刚开始,直播间已经涌进来三百万的人数。 镜头展示的是,一片老旧的乡村,三个长相清秀的两男一女出现在荧幕里。 弹幕看到这副荒凉的画面,纷纷很是惊讶。 【???这是谁的家??】 【不知道,我记得参加综艺的四个人家境都不差啊】 弹幕疯狂刷屏,三个嘉宾跟直播间里的观众打起了招呼。 随即,一辆黑色的轿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车前的标识让三个嘉宾无比震惊。 驾驶座下来一个年轻男人,特助绕到车身,将车门打开,然后抬起一只手,女人纤细的手缓缓搭上,踩着高跟鞋优雅地下车。 明明是来参加综艺,三位嘉宾穿着普通的卫衣、衬衫、黑裤子,唯有谢时竹光鲜亮丽,不像是参加综艺,更像是出席颁奖礼,准备走红毯似的。 她皮肤很白,在傍晚的夕阳下,依然白的夺目,她穿着果冻感的透薄纱裙,肩带到腰部设计着蝴蝶结,带着几分仙气。 高跟鞋衬托得她脚踝修长,谢时竹撩动了一下长发,转身朝车里坐着的男人挥了挥手,娇滴滴说:“司机,你快走吧。” 直播间网友看到她这副与众不同的模样,纷纷刷屏。 【可恶,竟然被她装到了!】 摄影师想要录制到谢时竹,以及那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刚靠近车身,便将车里坐着的男人不小心录了进去。 男人坐在真皮座椅上,只被摄影师录了一个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下颌线清晰光洁,高挺的鼻梁弧度完美。 【啊啊啊啊啊啊】 【草!!谢时竹刚才叫宋总什么?司机!!我靠,哪有这么帅的司机?!】 特助看见谢小姐下车后,宋总的脸被录了进去,他吓了一跳,急忙关上车门,在全部人的注视下说:“麻烦各位多多关照我家小姐。” 这下谁不知道车里的人是盛泰总裁,宋总。 导演连忙客气打招呼:“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你们慢走。” 三个嘉宾因为谢时竹的出现,瞬间被所有人抛弃,就连各个的粉丝也开始关注谢时竹与宋总的八卦,也忘记了自己的正主。 【这妥妥的走后门啊】 【无语,参加个综艺,还要男人送,真不要脸】 【楼上的,你羡慕了,还是你急了?】 在弹幕的互相拉扯中,送谢时竹来的车已经离开,导演这才开始说起了正事。 “今天呢,我们来到的是谢时竹家里,各位,现在让谢时竹带你们去她家做客。” 话刚一落,原本嘈杂的弹幕突然安静了几秒钟,随即又开启刷屏模式。 【谁的家?我没听错吧?】 【我靠,这也太奇怪了吧,谢时竹被几百万的车接送,她的家却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三个嘉宾去的是谢时竹的家,脸色露出诧异。 谢时竹踩着高跟鞋,抬起下颌,完全没有因为自己的贫穷而展露出任何自卑。 她转身,带动了礼服上的纱裙,微微飘荡,仿佛她就不属于这种地方。 “各位,欢迎来我家做客。” 谢时竹走到一个红色大门前,她伸手推开大门,邀请三位嘉宾进去。 * 屋里,刘霞听见开门声,跟自己丈夫对视一眼,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摄像头,示意他谨言慎行,自己出现就可以了。 丈夫点了点头。 刘霞从一间屋子里面出来,瞧见谢时竹,以及身后的几个嘉宾,她望了一眼七八个摄影师,立马红了眼眶。 谢时竹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刘霞突然失声痛哭,更咽道:“嗯,如果不是录制节目,估计你一辈子也不会回这个家,上次我去剧组找你,是姨妈唐突了,可是你只有我一个亲人,姨妈是太想你了……” 她哭得越起劲,能拿到的钱就更多。 盛泰的小公子,特意把谢时竹参加综艺的地点改成她这里。 这下,不用她专门去找谢时竹,她就会乖乖送上门,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谢时竹是一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谢时竹静静地看着她流泪,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在看到她鼻涕眼泪参杂在一起时,脸上满是嫌弃。 还是参加节目的三个嘉宾安慰起了她的大姨妈。 【啊这……谢时竹怎么这样啊?】 【我服了,宋总在商界如此雷厉风行,但怎么会看上这种没有教养的女人?瞎了眼了】 刘霞停止了哭泣,带着众人来到一间房间,开始回忆起谢时竹的小时候,一边说,一边又开始流起了眼泪。 她拿起谢时竹小时候的发卡,说:“自从小竹父母去世后,我跟她姨丈就把她接了过来抚养,一直到18岁,唉……” 话音一落,在现场的所有人很是惊讶,看向谢时竹的目光有同情,还有些古怪。 【哈哈哈哈哈还真的是个孤儿!!】 【估计她爸妈死了,也是被她的白眼狼气死了吧!!该!】 宋修筠回到公司,将会议时间挪到翌日,他静静地凝视着直播画面,看到那些难听的字眼从屏幕中划过,他微微蹙眉。 关于谢时竹的家庭情况,他估计比谢时竹本人更清楚,可这些,不能让网友知道。 在宋修筠刚想让人暂停直播时,原本一直沉默的女人突然开了口,她手指拿起藏在电视背后的全家福照片,指了指上面的男孩说:“怎么不见我哥哥呢?” 刘霞突然停止了哭泣,发现谢时竹把自己藏的照片找了出来,她脸色唰一变。 随即,从谢时竹手里夺过了全家福,急忙将照片背在身后,心虚地看了谢时竹一眼,说:“你哥哥他不在家,去了外地工作。” 望着刘霞脸上的表情,谢时竹似笑非笑,眉梢微微一挑。 啊,原来是这个样子。 第175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8 系统愣了愣,急忙问道:【宿主,到底什么样子啊?】 谢时竹没理会系统,继续盘问刘霞:“去哪个外地?他现在做什么工作?” 刘霞支支吾吾说不出来,随口编了一个城市跟工作,便以给他们准备晚饭为借口溜了。 她一走,谢时竹熟稔地朝三个嘉宾说:“随便坐,就当是在自己家一样。” 嘉宾们很尴尬,但这是直播,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晚上,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少,因为谢时竹不作妖了,安静地坐在一边,品尝着刘霞烤的红薯。 她吃了一口微微蹙眉,不满地看向一边还在委屈的刘霞,说:“这红薯还没有我家里的保姆烤得好吃。” 谢时竹终于发脾气了,直播间人气又涨了起来。 摄影师直接把谢时竹的脸放大,女人的小嘴微微撅着一个弧度,唇边还沾了些许红薯残渣。 弹幕活跃了起来:【无语死了,有本事别吃啊,自己一个人炫完了整盘烤红薯,无语】 谢时竹擦了擦手,从椅子上起来,往外面走,摄影师急忙跟上。 她出了大门,目光往外面扫了一圈,瞧见村子里不少人围在大门口,眼睛往里面瞅,看见谢时竹后微微惊讶。 谢时竹双手抱臂,哼一声,踩着高跟鞋到村口溜达。 在她离开时,几个村民互相交头接耳。 “啊?她怎么还敢回来?” “听说这姑娘现在是大明星,回来是录制节目。” “那我们会上电视吗?” 工作人员为了直播间的人气,急忙采访了一些在讨论的村民,问起关于谢时竹小时候的事情。 村民看到摄影机还是有些胆怯,红着脸说:“你们想问什么?” 工作人员一边进行直播,一边问:“就说说谢时竹当时在村子里待着的趣事。” 【趣事?怕不是气人的事情吧?】 一个村民愣了愣,沉默些许道:“没什么趣事,这姑娘在上完高中后,就从这里跑了。” 【跑了?估计是看不起这种地方吧,像谢时竹这种嫌贫爱富的女人,一心想往大城市发展,而且还不要脸地蹭上了宋总,呸!坏女人!】 工作人员捕捉到了重点,急忙问:“为什么跑了?” 村民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令直播间以及工作人员惊讶的话:“不想成为童养媳呗。” 话一落,工作人员震惊地睁大眸子,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询问道:“什么?” 方才还在疯狂指责谢时竹的观众突然安静下来。 弹幕有一秒的空缺,紧接着又疯狂刷屏,个个都是不可思议。 【卧槽?】 【???】 村民往红色的大门看了一眼,故意神秘地说:“这姑娘小时候可受了不少委屈,学习成绩挺好的,就因为长得漂亮,惹了不少麻烦,他们家有个男孩你们应该知道,他们不是真心抚养她长大,等这姑娘成年后,他们就准备让她当自己儿子的媳妇,这姑娘高中毕业后,知道这事后,就从村子里跑了。” 工作人员呆滞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问:“真的假的?” 其他村民附和道:“当然是真的,我们还以为她不敢再回来了,没想到这次却回来了。” 【???】 【这是2022年,怎么还有这种恐怖的事情发生?】 工作人员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如果你们所说的是真的,那作为亲戚,不可能这么冷血吧。” 村民啧啧道:“算个球的亲戚,八竿子打不着,不过沾了一点点关系。” 话刚说完,刘霞从里面出来,看见一群看好戏的村民,脸猛地黑了下去,怒吼道:“少在这胡说。” 她一副刁蛮的模样,双手叉腰,早已经没有刚才的可怜,变得凶神恶煞,如同一只母老虎。 【我靠,好可怕啊,谢时竹跑得好!!】 【所以,谢时竹刚才手上拿着全家福问的时候,这婆娘一脸心虚,还真的有情况啊】 村民们纷纷闭上了嘴巴,三三两两离开,最后只剩下工作人员和刘霞。 * 谢时竹身后只跟了一个摄影师,她站在村口,望着不远处的公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的风有些凉,谢时竹双手搓了搓肩膀,刚想转身离开,一股力量扯住了她的胳膊。 谢时竹一怔,转头看向男人的脸,又使劲甩开了男人的手,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对方长相与刘霞有几分相似,小眼睛大蒜鼻,脸盆也大,他黑着脸说:“三年前你跑了,这次还敢回来,老子怎么说也得把你留住。” 摄影师吓了一跳,随即这个男人抬手把他肩膀上的机器推在地上。 摄影机掉落在地,红色的灯闪烁两下自动熄灭。 谢时竹微微蹙眉,完全没有任何惧怕,似笑非笑说:“这个机子十几万,你弄坏了赔得起吗?” 摄影师急忙跑了,他去找人过来。 男人望着摄影师的背影,狂妄笑道:“听我妈说你回来了,还让我不要出现,谢时竹,你有没有良心,我们一家养你这么大,你给我当媳妇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说完后,男人伸手就要拽谢时竹的胳膊,却被她躲开。 “草,给脸不要脸!” 男人脸黑如铁,抬手就要给谢时竹一巴掌,手还没落下时,刺眼的车灯照在两人脸上,随后,车门被推开,里面下来的人是特助,他额头滴着汗,一脸惊恐,急忙跑到谢时竹身边。 特助喘着粗气,见谢时竹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他比男人高上半个头,直接捡起脚边的石头砸向男人的脸,骂道:“他娘的,宋总的女人你也敢动。” 他的动作很快,男人来不及躲闪,被坚硬的石头狠狠砸向了鼻子,鼻血从鼻孔里流了下来。 特助快吓死了,宋总让他留在原地,只要发现异样,就得赶紧出现。 果然,没好事发生。 刚才跑了的摄影师带着其他工作人员来到村口,直播还在进行,摄影师指了指地上的机器,又指了指男人的脸,怒吼道说:“就是他!”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觉得格外荒唐。 男人擦了擦鼻血,一张脸跟谢时竹的大姨妈有几分相似,这瞬间让观众明白了什么。 【卧槽,太恐怖了】 【谁他妈让谢时竹来这录节目的,这不是害人吗?】 工作人员报了警,男人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转身逃跑,却被几个工作人员拦住,必须让他偿还机器的钱,才肯放他走。 刘霞赶到现场,看到儿子后,脸色倏然煞白。 特助脱下外套,披在谢时竹身上,淡淡扫了众人一眼,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谢小姐不会再录下去了。” 第176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29 其他嘉宾也被通知,直播结束,他们坐上了回去的车。 而刘霞的儿子,以及刘霞统统被警车带走。 * 谢时竹被接回别墅时,微博关于直播的内容突然爆了。 而网友疯狂在节目组的官博下指责,还有不少人关注谢时竹是怎么样和宋总认识的。 不过,全网都在心疼谢时竹,还认为她现在这副娇气又公主的脾气是应该的。 以前受了那么多苦,现在享福怎么了? 谢时竹洗了个澡,身上的恶意值静悄悄地降到了30. 她不用上网就知道风向。 谢时竹吹干头发后打开了手机。 微信消息涌进无数条关怀,有以前一起拍过节目的艺人,还有纪则。 纪则:我也看直播了,草!他们真不是人,你受苦了。 导演:我有个剧本,等这部戏拍完后,你来演女主,女主人设就需要你这种心理强大的人饰演,女主位置我给你留着。 谢时竹挑了挑眉,喃喃自语:“意外之喜啊。” 没想到参加个综艺,还能捡来一个资源。 * 另外一边,宋影接到了刘霞的求救电话,刘霞在电话里哭泣,让他帮忙解决这次麻烦。 宋影自己的麻烦一大堆,况且他花钱让刘霞帮忙办事,最后弄成这样。 现在谢时竹全网都在怜惜,还纷纷在谢时竹评论区留言:姐姐,你勇敢飞,粉丝永相随。 他说了一个‘滚’字,挂断了电话。 原本他打算让谢时竹冷血无情遭到全网谩骂,可此刻却跟他预想的结果截然相反。 宋影气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咬牙切齿。 * 宋修筠在回别墅的路上,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滴勾起了他的回忆。 三年前。 特助开着车将他载到需要开发的荒凉区域,因为下了雨,地面粘稠,轻轻一踩,就会留下清晰的脚印。 宋修筠撑着伞,修长的指尖握着伞把。 那个时候,宋修筠还并不是盛泰的总裁,他只不过还在与宋影争夺这个位置。 特助拿着这片区域的构图,一边指着四周,一边尊敬地将规划告诉了他。 宋修筠静静聆听,偶尔会回应特助一下。 一个女人穿着单薄的衣服,缩着肩膀闯入他的视线。 女人脸色白如纸,唇色也没有血色,巴掌大的小脸,一双杏眼似乎被雨沾湿,湿漉漉的,宛如一只在森林里迷路的麋鹿。 她脚步凌乱,似乎跑了很久,时不时往身后看去,好像有人在追赶她。 女人发现宋修筠在看自己,脚步突然顿住,又看见了他身后价值几百万的豪车,呆滞片刻,然后双眸静静地凝视着他,黑黝黝的眼睛仿佛在斟酌着些什么。 特助一愣,刚想要将这女人赶走,但宋修筠示意他离开。 特助便知道,宋总对这个女人感兴趣。 女人迈着小碎步来到他面前,宋修筠垂眸,淡漠地睥睨着她。 “我……”女人精致的唇瓣半晌也没办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宋修筠一双漆黑的眼眸透过她的脸,像是能看到她的内心,沉默几秒,冷漠直截了当地说:“你求我,我可以帮你。” 完全不用她说出口,宋修筠就已经猜出了她的想法。 女人一愣,抬手捏住他的衣角,瘦弱的小手紧紧地拽着不放手:“求求你……” 宋修筠薄唇轻笑,空出来的一只手捉住了她的小手,黑如点漆的眸子像是打量一件商品一样,半晌才开口:“好。” 接下来,他与谢时竹确定了关系。 说起来有些可笑,他一旦一眼就认定的人,无论怎么样也放不下。 他不近女色,与谢时竹一样,两人都是第一次。 在结束后,谢时竹哭得很惨,不停抽泣。 宋修筠也不是什么冷血之人,慢条斯理穿戴整齐后,问:“你还想要什么?” 女人一怔,本身涣散的眼神有了焦距,嗫嚅道:“我想进娱乐圈。” 宋修筠转过头看向谢时竹,女人被他阴沉的眸子吓了一跳,捏着被子一角,缩在角落,脸上满是泪痕。 “好。” 他的答复,让谢时竹停止住了惧怕,眼睛明亮起来,嘴角漾开了笑。 看到她这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宋修筠像是魔怔一样,她想要什么,他全部送到谢时竹手上。 逐渐地,谢时竹性格变了,没有以前的胆怯,行事随意,最后都是他花钱摆平。 宋修筠任由她在娱乐圈里兴风作浪,后来…… 鸣笛声将宋修筠拉回了现实,他放在方向盘的手指收紧,嘲弄一笑。 后来,他因为谢时竹变得一无所有,最后跳进了海里。 宋修筠现在依稀记得,海水很凉,格外咸,缓缓地没入他的口鼻、胸腔。 他赴死一大部分原因,是得知谢时竹也死了,既然没办法把她留住,就与她在地府相见。 可是,他又活了,再次清醒时,枕边人是谢时竹。 那一刻,他想让谢时竹付出代价的想法愈发强烈,但女人躲在他怀里,后面又主动将头绳系在他手腕上。 甚至在他与庄冉签合同时,吃醋跑到他面前质问。 宋修筠知道自己无法割舍一切。 可他不会饶过前世伤害到谢时竹的任何人,再得知谢时竹是因为宋影而死后,他几乎没有犹豫地让宋影付出代价。 他眼睁睁凝视着宋影从楼上摔下去,最后却只是浑身骨折,他很失望。 明明谢时竹摔下去的结局是死,而他怎么还活着。 看着宋影痛苦的表情,宋修筠心脏很疼,在想,那会她也很疼吧。 * 宋修筠将车停到别墅门口,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他刚推开车门,一个身影跑到他面前,撑着一把黑伞,垫起脚将掉下的雨给他遮住。 紧接着,女人软绵绵又带着几分埋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怎么不知道打伞?多大的人了?” 宋修筠低头看向谢时竹,女人眼睛很清亮,粉色的唇瓣微微翘起。 他深如黑井的眼眸波动起来,揽住她的腰,在女人唇上落下一吻。 谢时竹娇羞躲在他怀里,另外一只手握着拳头,轻轻地锤了锤他的胸口,“这是在外面,注意点,我可是公众人物。” 宋修筠接过她手中的伞,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没收回,而是更加收紧,“嗯,那进屋我们继续。” 第177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0 谢时竹娇嗔瞪了他一眼。 等回到别墅里,宋修筠请的保姆正在做饭,听见宋总回来后,保姆做好饭,识趣地离开。 平时,只要谢时竹跟宋修筠两人在别墅的时候,保姆都会不在别墅停留。 整个别墅只剩他们两人,谢时竹坐在他的对面,双手捧着一杯牛奶,缓慢地喝了一口。 宋修筠望着她的模样,慢条斯理放下刀叉,又绕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茫然抬起脑袋,“怎么了?” 刚说完,宋修筠修长的胳膊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将她一扶,谢时竹被迫坐在了大理石桌边。 他眸光暗沉,上次视频时,她也是这般模样,唇边沾着奶沫,眼神无辜。 可她却不知,这种样子有多么勾人心魄。 宋修筠喉结一动,拇指替她擦掉唇角的奶沫,嗓音低哑道:“嗯,继续刚才在外面的事情。” 系统比谢时竹还要娇羞:【哎呀,干什么呢这是,怪让人害羞的。】 谢时竹不客气地说:“那凉快那待去。” 系统委屈道:【嘤,重色忘友的女人。】 屋外的雨声夹杂着雷电,而别墅里的温度却异常炙热。 * 剧组的进度已经到了收尾阶段,需要谢时竹回来补拍一场,全员就可以杀青。 谢时竹隔天醒来时,就接到了导演的电话,导演的语气格外温柔,小声说:“小竹啊,这会有时间没?你过来补拍一下戏份,今天就可以杀青了,我们剧组刚好有个庆功宴,咱们聚聚,我刚好可以让你看看下部戏的剧本。” “好,没问题,不过我得睡个回笼觉。” “睡多久都行,晚上七点前过来就行。” 挂断电话后,谢时竹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而身边空荡荡的。 她往旁边一看,宋修筠所睡过的位置平整,一点褶皱都没有,床铺冰凉,俨然很早就已经离开。 谢时竹有些惊讶,好像这一段时间,宋修筠很忙碌,早出晚归的。 她闭上眼睛多睡了两个小时才起床。 张姐开车接她从别墅离开。 在车里,张姐叹气,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满是疼惜,“我的宝宝,怎么能受这么多委屈,那一家子真不是人,他们怎么敢在法治社会做出这种事情,幸好,你有宋总。” 谢时竹一边喝着水,一边听张姐的话。 “你不知道,网上都在称赞宋总,说他是个好男人,将你解救了出来,还在盛泰官博下,天天问宋总什么时候娶你,还说,到时候,宋总的妻子不是你,他们就要骂死宋总” 听到这话,谢时竹抿唇一笑,“是吗?他们以前不都是说我配不上宋修筠吗?” “那是以前!”张姐感叹道,“现在你可是网友口中的小公主,他们要求宋总永远宠着你,要是敢移情别恋,他们的联合起来,把盛泰的几栋楼给铲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没说话。 到了机场,谢时竹刚从车里下来,原本蹲守在入口的一群人,看到是她,激动地往谢时竹身边跑来。 这吓得经纪人脸色一慌,第一次见到有人给谢时竹送机。 以前蹲在这里的可是其他人的粉丝啊! 随即,几个保安过来护送着谢时竹,一些粉丝对着谢时竹的脸疯狂按着快门。 谢时竹的皮肤细腻,标准的瓜子脸,似小鹿的眸子,精致的小巧鼻,红唇格外诱人。 拍到了生图的粉丝,一阵激动,这完全就是不用修的照片。 谢时竹随手接过粉丝递来的信,看着女粉丝给她的信件,她脸上闪过诧异,受宠若惊地问:“这真的是给我的吗?” 女粉丝看到她精致完美的脸,脸猛地一红,疯狂点头。 谢时竹开心地笑了起来,唇角漾开好看的弧度,“谢谢,这是我第一次收到信,我一定会看完的。” 女粉丝激动得身体发麻,她也是第一次收到感谢,以前给了别的明星信件,都是匆匆拿过,根本没有人会感谢她。 * 谢时竹来到了vip等候室,身边的粉丝也消失不见。 外面的粉丝开始讨论起来。 “卧槽,她身上好香啊!” “啊啊啊,我也闻到了,真的很香,而且她本人比视频里好看一百倍,皮肤好好哦。” “她声音也好甜,我要死了,怪不得盛泰总裁那么爱她,换做我,我也会使劲宠她。” 等谢时竹上了飞机后,关于她在机场的视频忽然上了热门。 在粉丝高清镜头下,女人头发被些许微风吹得浮动起来,一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屏幕里,瞳孔亮晶晶的。 视频下面的评论数量,简直可以媲美当下最火的男明星。 昨天的直播,让谢时竹着实赚够了热度,现在无论她做个什么,都会上一次热搜。 * 谢时竹来到剧组时,众人停下手上的工作,纷纷向她打招呼。 但谢时竹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众人也已经习惯她的态度,没有什么怨言。 纪则撇下身边的经纪人跑到谢时竹身边,有些生气地说:“我不是给你发微信了吗?你怎么不回我?”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一边郁郁寡欢的童希,对方坐在角落,双手捧着剧本,眼神呆滞,她转移话题问:“童希这是怎么了?” 纪则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随后说道:“不知道,谁关心她啊。” 谢时竹挑了挑眉,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估计童希被折磨得够惨。 反正没有她的参与,郑若烟也不会放弃打击童希的机会。 导演从一边过来,热情与谢时竹寒暄了一会,便让准备拍摄最后一场。 纪则被经纪人拉走了,谢时竹也去化了妆,换好剧中人物的衣服。 今天最后一场戏,男主事业有成,也知道了女主拒绝他的理由。 因为男二威胁女主,一旦跟男主在一起,他随时可以让男主的公司倒闭。 女主从国外回来,两人在餐厅偶遇,以一种给观众浮想联翩的结局结束。 “开始!” 随着导演的声音,谢时竹进入戏中,她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餐厅吃饭。 江景跟童希走在一起,两人进入餐厅后,江景看见靠窗的谢时竹,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他撇开身边的童希,几乎没有犹豫地走向谢时竹。 谢时竹感觉到阴影笼罩在头顶,下意识抬头,看见熟悉的男人,眼圈红了起来。 她手上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谢时竹弯腰捡起来的时候,江景也弯下了腰,两人手碰在一起。 谢时竹猛地收回手,而筷子已经被江景捡了起来,他沉默许久,将筷子放在她的面前,轻轻说:“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她释然一笑,似乎以前的种种已经化为乌有。 “卡!” 随着一声导演的话,整个剧组狂欢起来。 * 晚上,导演包下酒店附近的一家餐厅进行庆功宴。 导演让人拿出自己珍藏的红酒,却迟迟不打开。 谢时竹拿着筷子,疯狂进食,看得一边的纪则目瞪口呆,小声说:“你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宋总不给你饭吃?” “可不是吗?”谢时竹一边涮着牛肉一边说,“我好久没吃火锅了。” 宋修筠让她不要吃这种东西,还经常要求保姆按照制定的食谱做饭,连几克盐以及油都有标准。 纪则摇着脑袋,“啧啧,我还真以为你们是网上那样恩爱,切,都是表面功夫。” 谢时竹微微挑眉,并没有回应他这句话。 她很快便吃饱了,喝了一口水,拿出纸擦了擦唇角,这才抽空往四周看了看。 郑若烟坐在她对面,讨好朝她一笑,谢时竹故意忽略,看向了别处。 导演与他们这些主要演员坐在一桌,中间还留出两个空位,但迟迟不见童希,其余工作人员坐在其他桌子。 氛围异常热闹。 江景沉默地喝着酒,偶尔与导演聊上几句。 谢时竹问向旁边的纪则,“怎么不见童希?” 纪则给她夹了一块牛肉,微微皱眉:“你总是问她,她是欠你钱了?你还怕她跑了不成?” 谢时竹看向他缄默不言,纪则叹气:“她去医院了,听说心理有些问题,治疗去了。” “这样啊。” 纪则指了指自己给她夹的牛肉,说:“快吃吧,这些肉可是我从导演筷子中抢到的,他瞪了我好几眼,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 说完后,他在导演愤怒的眼神中抬起脑袋,又将视线转移至导演面前放的红酒,一看是价值几万块的红酒,焦急地说:“导演,这酒怎么还不开?” 导演憋着一口气,“待会。” 纪则点了点头,又将头转向谢时竹,扬了扬下巴:“吃啊。” 谢时竹是真的吃饱了,在纪则注视下,她拿起筷子,夹起牛肉,还没有塞到嘴里,就听见导演激动的声音:“宋总、韩总,你们来了。” 话一落,在场的人目光纷纷看往一个方向。 韩总身边的男人,身量颀长,身穿剪裁得体的西服,骨相优越,眼神幽深,似乎淡淡一瞥,就可以洞察人心。 第178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1 进来时,他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淡漠的双眸闪过些许笑意,又发现谢时竹身边坐了一个男人,忽然沉了下去。 纪则被看得头皮发麻,主动挪开位置,跑到了导演身边的空位。 导演热情地跟宋修筠握手,说道:“您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快坐。” 宋修筠微微颔首,自然而然坐在了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戳了戳宋修筠的腰身,随即,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敷在了她手背,安耐住让她无法乱动。 她抬起脑袋,看向宋修筠,男人依旧从容不迫,哪怕在这种场合,依然保持着疏离淡漠,但藏在桌下的手却紧紧牵着她的右手。 导演急忙启开酒瓶,亲手给宋修筠倒了杯酒,刚想倒给谢时竹时,宋修筠平淡地说:“不用。” 导演一愣,然后笑了一声:“好。” 宋修筠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他的公司也投资了这部剧。 自从他进来后,方才还热闹的场面异常寂静。 导演急忙缓和气氛,让男主角江景给宋修筠敬酒。 江景多少有点不情愿,但是宋修筠是这部剧的投资人之一,作为娱乐圈的艺人,说到底还是给这些资本家打工罢了。 他唇角带着浅笑,端着酒杯缓缓来到宋修筠面前,尊敬地说:“宋总,上次见过之后,没来及和您好好打招呼,这次我敬您一杯。” 待他来到宋修筠面前时,宋修筠站了起来,修长的指尖捏着高脚杯,微微眯着眸子,打量着江景。 江景被他盯得浑身发麻,总感觉宋修筠看他的眼神带着恨意。 恨意? 江景想要看清宋修筠眸中的情绪时,对方瞳孔里只剩一片漆黑。 宋修筠薄唇轻言:“嗯。” 江景抬起酒杯,将杯身压低了些许,刚碰上宋修筠的酒杯时,对方微微将酒杯倾斜了些许,杯子里的红酒撒了出来,泼到了他的衣服上。 宋修筠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嘲弄,又快速消失殆尽,他带着歉意的说:“抱歉。” 江景胸口湿了一大片,他微微蹙眉,怎么感觉宋修筠是故意的。 他沉住气笑了一声说:“没事。” 场面有些尴尬,谢时竹没心没肺拿起筷子继续吃了起来,刚咽下去时,男人冷淡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不是说过少吃一点这些?” 谢时竹一愣,随即不满地撅起嘴巴:“你平时管着又不让我吃,我吃一点怎么了?” 导演怔了怔,赶紧招手让江景回到自己位置。 谢时竹用筷子戳了戳盘子,哼唧道:“不是所有牛肉都是合成的!” 宋修筠微微蹙眉,坐下后从谢时竹手中夺过筷子,他耐着性子说:“等回北城再吃。” 谢时竹双手抱臂,扭过了头不去看他,似乎在生气。 导演一个头两个大,这是准备吵架了? 韩总圆着场子说:“今天我请客,大家尽兴吃。” 导演赶紧附和道:“对,不要客气,吃垮韩总。” 话一落,众人埋头使劲吃。 在所有人以为两人要因为这一件小事吵起来时,宋修筠的脸色从阴沉到平静,又在众人偷瞄中,拿了一双干净的筷子,下了几片牛肉,等了一会后,慢条斯理夹到自己盘子里,又拿起盘子放在了谢时竹面前。 “吃吧。” 谢时竹终于扭过头看向了宋修筠,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份牛肉,笑了起来,“耶!我就吃你给我的,绝对不多吃。” 宋修筠眉梢柔和起来:“嗯。” 众人:“……” 导演震惊了一会,所以这是宋总先妥协了吗? 纪则张大嘴巴,面前的火锅突然索然无味起来,他还真以为这两人是表面功夫,今日一见,他算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左右,导演喝得面红耳赤,谢时竹也喝了两杯,在准备喝第三杯时,宋修筠拦住了她。 导演稍微清醒,也阻止谢时竹,又把下部戏的剧本发到了谢时竹手机上。 看到这一幕,江景脸上闪过惊讶,这部戏他可是跟导演交流了好久,但对方态度模棱两可,一直没给答复。 他最后退而取舍,拿到了其他剧本。 现在导演却连犹豫都没有,直接给了谢时竹女主的位置。 他心情烦躁,果然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庆功宴结束后,导演跟韩总亲自送谢时竹与宋总上了车。 * 谢时竹回到酒店时,脸很红,目光呆滞,看着宋修筠的脸一直傻笑。 系统惊呼道:【宿主,怎么回事,恶意值又降到了25!】 谢时竹沉默片刻,说:“哦,别打扰我。” 系统:【……】 宋修筠睥睨着她,不冷不热问:“喝酒?上次怎么住院的?你忘了吗?” 谢时竹憨笑道:“今天开心嘛。” 宋修筠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随后,走到窗边,打电话让特助送点醒酒药,刚拨通电话,女人娇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背后,语气软绵无力:“人家好热,你给我降降温呗。” 特助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了出来:“宋总,您有什么事吗?” 宋修筠浑身紧绷住,低头看了眼自己腰间白皙纤细的手。 谢时竹喝了两杯酒就已经神志不清,双手在他腰间摸来摸去,又快速解开了他的皮带。 宋修筠:“……没事。” 随后,刚拨通的电话就被宋修筠挂断。 特助看着黑屏的手机屏幕,实在忍不住吐槽道:“这大半夜的。” 最后,谢时竹不仅没被降温,还越来越热,她抬腿蹬了宋修筠一脚,恰好踢到了男人的腰间。 宋修筠伸手捉住了她的脚踝,轻轻一拽,谢时竹滑到了他的身下,睁着眼睛,圆溜溜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他伸出修长的胳膊,按掉了唯一亮着台灯。 * 童希今天住院了没去成庆功宴,她沉浸在无穷无尽的痛苦中,想到在剧组的时光,对她而言都是折磨。 因为她接二连三的出错,导致网上全是骂她的人。 只要一打开手机,无数的谩骂涌了出来,这让她不敢再看手机。 而且,郑若烟总是处处针对她,无论做什么事,只要郑若烟在,她必然会被骂。 在她这一段时间抽空治疗之际,郑若烟竟然故意跑到她身边,说她拿到了与江景合作的剧本,而且是亲手抢了她的。 看到郑若烟得意的脸色,童希的病更严重了。 她每日靠药物生存,还必须露出笑脸,在微博上营业。 童希没有去成庆功宴,心里很不开心,毕竟这是她与江景合作的第一部剧。 童希手机传来提示音,是郑若烟发给她的照片,她正站在江景面前,笑面如花,拍了一张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庆功宴。 网上也都是关于这部剧的杀青消息,每个人都发了照片,唯独她的主页没有更新。 她仅有的粉丝关心地询问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童希看到那些鼓励的话,眼泪流了下来。 医生进来拿走了她的手机,给她注射了药物,童希凝视着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变成一股冷意。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如果一直颓废,郑若烟估计就要压在她头上,甚至要夺走她爱的江景。 不行,她要振作,要站在与江景同样的一条线上。 她童希要让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第179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2 * “25?”主神盯着数据值上的数字,气得咬牙切齿,随后怒不可遏问向一边的ai助理,“她是怎么做到的?” ai助理沉默许久,说道:“她从剧情中脱离,让女主不再恨她,而且还把恶意值的来源之一,让女主解决,这一举两得的事情,降到25也不奇怪。” 主神瞪着他,原本就凸出的眼球,此刻仿佛要突破眼眶掉了出来:“你是在夸她吗?” ai助理被他这副模样吓得不敢发言。 主神看着自己的空间依然稳坐第一名,而谢时竹所在的空间,正以猛烈的趋势追赶着他。 看样子要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挤下去。 主神突然笑了起来,狂妄的笑声让ai不解。 “是时候该阻止他了,”主神调取一段视频,又快速传送出去,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他洋洋得意,“就让他们两一起在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吧!” ai看着视频内容,有些后怕,胆战心惊地压低声音说:“主神,您这是不是违规操作了?” 他不是谢时竹所属空间的上级,就算是与谢时竹签订合约的上级,也没有权力干涉任务者在世界里的种种。 主神冷笑一声:“除了你跟我还会有第二个知道吗?” 他一边说一边凝视着ai。 ai连忙奉承道:“不会有的,主神明智。” * 宋影正在发愁,刘霞没办法完成他的指令,甚至导致谢时竹的口碑突然逆转。 网上也都称赞着宋修筠专情,而且还磕起了两人的cp。 这可气坏了宋影。 连续好几天没怎么吃饭。 明明是他想让宋修筠受谢时竹影响而损失一切,可现在,因为谢时竹,盛泰的股票大涨。 宋影睡不着,他皱着眉,紧紧盯着天花板。 随后,放在他胸口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宋影烦躁地打开手机,界面自动停留在相册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相册多了一条视屏。 正是当时宋修筠推他下去的视频。 画面是以监控的视角拍摄,角度清晰,完全可以看到是宋修筠推了他。 宋影激动地睁大眼睛,心跳加速,握着手机的手指都在发抖。 惊喜过后,他又背脊发凉。 什么时候,他手机里有这条视频,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宋影想了很久,但这份不安很快消失不见,被兴奋替换。 * 隔天,在酒店里,宋修筠接了通电话,他眉目平淡,说话时语气没有起伏,还特意压低声音,似乎害怕吵醒还在睡觉的谢时竹。 但她还是朦朦胧胧听见了声音,睁开惺忪的眼皮,望向宋修筠的侧脸。 宋修筠淡淡朝电话里的人说:“知道了。” 随即,切断了电话。 宋修筠看了眼谢时竹,女人目光呆呆的,似乎还没从睡意中清醒。 “我需要回一趟宋宅,待会让特助送你去机场。” 谢时竹缩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用,张姐会过来接我,我还需要拍一个口红广告。” 宋修筠垂下眼睫,隐藏在睫毛下的瞳孔微微波动,“好。” 两人从酒店分别,宋修筠离开前看了谢时竹一眼,漆黑的双眸让人看不清情绪。 * 谢时竹拍完广告回到别墅里,她刚进去就看到宋修筠的父亲坐在沙发上,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而之前在这里的保姆已经消失不见。 中年男人冷冷地看了谢时竹一眼,说道:“谢小姐,你的行礼我们已经整理好了,你可以送这里搬出去。” 话一落,楼上的几个男人将大小不一的纸箱搬到客厅,又猛地扔在谢时竹眼前。 重重的行礼不小心压到了谢时竹的脚尖,她微微蹙起纤细的双眉,往后倒退一步。 中年男人挥了挥手,不耐烦说:“滚吧。” 谢时竹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弯下腰把几个纸箱搬到了外面,来来回回跑了七八次,等全部搬出去后,额头已经渗出细汗。 中年男人见她不争不吵,有些诧异。 张姐本来已经开车到了半山腰,车里的广播恰好播放了关于盛泰的人员变动,听到宋修筠辞去总裁一职后,张姐惊得连忙踩着刹车。 随即,张姐焦急地将车转了方向,来到了别墅门口。 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站在栅栏外面,脚边全是纸箱,她愣了愣,赶紧下车问清情况。 可谢时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张姐帮她把箱子搬到后备箱,然后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坐上了车。 张姐一边把车往山底下开,一边担心地问:“怎么了这是?你被赶出来了吗?我刚才听广播说,宋总已经跟盛泰没了关系,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系统听完张姐的话,也很是疑惑:【宿主,这怎么回事?】 “估计有人故意在作祟吧。” 系统愣了愣:【咦?】 谢时竹沉默许久,凝视着眼前的路况,半晌才回了张姐的话:“我也不知道。” 张姐皱着眉,叹了一口气:“豪门就这样,你先住我那吧。” “不了,我自己租房住就行。” 谢时竹低下头摆弄着手机,她又不穷,演了这么多戏,再加上之前行程的钱,应该可以租个不错的房子。 等她打开余额,看到上面只有四位的数字,着实震惊地睁大眼睛。 不是吧,就这么多? 按照北城的消费,这点钱连租房的定金都不够。 张姐瞟了她手机屏幕,说道:“咳,之前公司跟你签订合同的时候,分成就是这样的,况且好多综艺跟剧都是没钱的,而且你演这部剧,也是零片酬。” 谢时竹抿了抿唇,委屈地哭了起来。 张姐心疼极了,怎么说她也是把谢时竹当女儿养,出了这事,她肯定得帮忙。 “没事,有姐在,我先给你租个房,可能不如你住的大别野,但一定不会委屈你的。”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背擦着眼角的泪,听话地点着脑袋。 待谢时竹从这里离开,宋修筠前往了目的地,特助开着车,等来到的时候天色已黑。 宋修筠下车后,特助在车里等着他。 他进去后,父亲从沙发上站起来,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宋修筠!宋影是你弟弟,你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让你从盛泰滚出去,已经给了你面子,这原本就属于盛泰的资产,你还有什么脸回来?” 宋修筠幽深的眼眸很淡,似乎并没有因为他让宋影成为一个瘫患者而感到任何歉意,只是慢条斯理问:“她人呢?” 父亲嘲弄一笑:“哦,问得是你养的小明星,她走了。” 话刚落,宋修筠没有犹豫地转身,望着儿子的背影,父亲心里五味陈杂,生气地说:“真以为她爱你,我看也只是看上了你的钱,你现在一无所有,我看她还会不会跟你一起吃苦。” 宋修筠背脊一僵,缄默不言地从玄关处走出去,修长的背影没入黑暗中。 特助看到他出来,赶紧从车里下来,给他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宋修筠弯腰坐上去后,特助轻轻关上车门,绕到驾驶位,开车从这里离开。 车里,宋修筠缓缓闭上眼睛,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冷意。 他知道自己与谢时竹的关系,他们不过是牵扯着利益,当然也只是谢时竹单方面的。 以前,他也是成为这种清贫的状态,谢时竹毅然决然踹掉了他。 特助的声音传入宋修筠的耳边:“宋总,事情已经办好了。” 宋修筠猛地掀开眼皮,眼底掠过狠绝,嘴角勾着嘲弄的弧度。 当然,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 * 张姐让人把东西搬上楼,嘱咐谢时竹早点休息,不要担心任何事情,她会想办法的。 谢时竹说了声‘好’目送张姐离开。 她进到屋里,是普通两室一厅,谢时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整齐地摆放着,等收拾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谢时竹累得瘫坐在沙发上,休息了半个小时,她打开手机,三个小时前,宋修筠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在哪? 楼底下,宋修筠的车已经在两个小时前到达,他的车窗降下一半,些许凉风吹进车里。 他抬头望着谢时竹所住的方向,窗户亮着灯光。 几分钟后,谢时竹的消息发了过来,正好就是这个地方的定位,顺便给他发了门牌号。 宋修筠下车的时候,心率加速,关上车门的手指泛着青白。 以往果断的性格,突然变得迟疑。 就这样,他踌躇不决十几分钟,最终还是前往了谢时竹身边。 * 听着门铃声,谢时竹站起来去开了门,看着男人熟悉的面孔,她红着眼圈,扑到了宋修筠怀里。 男人垂下眼帘,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 谢时竹从他怀中离开,仰头看他,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她急忙把宋修筠拽进屋里。 宋修筠很高,坐在双人沙发上,身子在地面笼罩了一片阴影,而谢时竹的影子与他的交织在一起。 谢时竹嗫喏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什么也不告诉我?” 宋修筠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女人湿漉漉的眸子映入他的瞳孔,他空出来的一只手给谢时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薄唇轻启:“事情发生的有点突然。” 谢时竹停止了哭泣,表情僵滞,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许久过后,她伸手挪开了放在自己下巴的手。 宋修筠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微微蹙眉,眼底有些许受伤。 谢时竹沉默一会,带着鼻音的语气问:“所以,你现在真的不是盛泰总裁了,变得和我一样,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人?” 宋修筠抬眸凝视着谢时竹质问的眼神,轻言道:“嗯。” 谢时竹扯了扯唇角,在他的注视下开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结束这段关系吧。” 第180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3 宋修筠眉眼染上阴戾,果然,她还是这样…… 在宋修筠心灰意冷时,女人娇软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畔。 “反正你也没钱了,给不了我想要的东西,做不了我的金主,那就做我男朋友,”谢时竹眨巴眼睛一下,“我还有工作,之前你养我,现在换我养你。” 宋修筠微怔,漆黑的瞳仁闪过诧异,以往的从容不迫,现在有一瞬的不可思议。 谢时竹重新扑到他怀中,双手圈住男人劲瘦的腰身,蹭了蹭他硬冷的胸膛,呢喃道:"别太感动,我目前还没找到比你帅的男人,毕竟免费的鸭子不要白不要。" 宋修筠还没来得及感动,就被她最后一句话堵住了情绪。 “鸭子?”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质疑。 谢时竹从他怀抱中离开,坐直身体,抬起下颌,直勾勾盯着他,语气格外正经道:“可不是嘛,从现在开始,你要听从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这样,我才会考虑要不要包养你,要是你不听话,我就不管你的三餐,你就露宿街头吧!” 宋修筠深邃的眼眸闪过笑意,随后,顺着她的话问:“那我该怎么做?” 谢时竹睨他一眼:“靠北啦,这还要问我,本公主现在命令你,抱我去睡觉。” 宋修筠低声说了一个‘好’字,起身又弯下腰,把谢时竹横抱在怀中,她单薄的身体很轻。 宋修筠温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这张床很小,只有一米五,完全容纳不了宋修筠的身高。 对于谢时竹来说影响不了什么,但宋修筠却有些困难。 两人稍微做点运动,就会有太多阻碍。 早上。 谢时竹醒来后,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人民币,扔在了宋修筠身上。 男人掀开眼皮,入眼的便是一张红色的钱币躺在自己胸膛,紧接着女人穿着睡衣,双手叉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这是给你昨晚表现的小费,够你吃个早饭了。” 宋修筠:“……” 外面传来门铃声,谢时竹朝他眨巴眼睛一下才转身去开门,瞧见特助在外面,她微微诧异:“你还来干什么?” 特助轻咳一声,“谢小姐,我来是处理一下宋总在盛泰剩余的工作。” “哦,进来吧。”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去了洗手间洗漱,听见洗澡声,特助赶紧溜进了主卧,一进去便看到宋修筠穿着睡衣,修长的指尖捏着一张红色的人民币,正细细端详,像是没有见过钱一样。 他发现特助出现后,慢条斯理将钱折叠两下,又恢复了平常的冷淡,“最近先不要找我。” “啊?”特助一怔,随后又压低了声音,用两人只能听见的音量说起了正事,“盛泰现在正处于低谷,您走后,老头子没办法处理这么多事情,宋影现在被老头子扶持到了盛泰总裁的位置,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官宣了。” 宋修筠目光往禁闭的浴室门扫了一眼,说:“嗯,就按照市场价把盛泰收购了。” 特助点了点头,“好!您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吗?” “没有。” 特助领会,刚想转身离开时,宋修筠迟疑了一下,说:“中午把这里的床换成新的。” “……?”特助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宋修筠还能气定神闲提出这种无关紧要的要求。 不过,他看了看有些狭小的双人床,立马明白了。 “好咧!” 特助从这里离开时,心情异常激动,半年前,宋修筠就已经开始筹谋划策,宋总作为盛泰的总裁,将资金投入一个新开的公司,由于是海外注册,老头子根本想不到这出自于宋修筠之手。 而宋修筠像是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将海外公司拓展到国内,仅仅几个月,一跃成为国内占据市场份额最大的公司。 大多数人都以为是海外或者合资的企业,完全没有人会想到是宋修筠的资产。 当然,挂名的法人是特助找来的国外人,这才躲避了所有人的眼睛。 * 谢时竹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时特助已经离开,宋修筠已经换下了睡衣,穿戴整齐,就算成为一个一穷二白的男人,他依然一丝不苟。 “假正经,”谢时竹一边换上衣服,一边瞥了眼宋修筠,吐槽道,“都没钱了,装得真像个霸总。” 宋修筠微微抬眉,并没有接下她这个话茬。 谢时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宋修筠,命令道:“接一下电话。” 宋修筠点了点头,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刚接听后,谢时竹又指挥他拿到自己面前。 待宋修筠走到她面前时,谢时竹不满道:“一点都不合格。” 说完后,她从宋修筠手里夺过手机,电话里是张姐的声音,张姐告诉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租房的房东把钥匙要了过去,也没说什么原因。 她现在没办法进小区,只能让谢时竹自己坐车来公司。 谢时竹回了她一个“好”字,便挂断了电话。 “我走了,你在家的时候不能闲着,把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我回来地检查。” 宋修筠在她的凝视下点头:“好。” 谢时竹高傲地哼一声,随即拎起包包从屋里离开。 * 来到公司后,张姐脸色有些不好,她坐在谢时竹面前,接连叹了好几口气,最后实在忍不住骂道:“一群势利眼!” 谢时竹一边喝着水,一边问:“发生了什么?” 张姐沉默许久,看着谢时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就上次说好的剧本没了,导演一听宋总不再是盛泰的总裁,直接把你的剧本撤了,给了其他艺人。” 谢时竹没有惊讶,毕竟在娱乐圈的人都很现实。 张姐见她一言不发,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难过,公司的人也是的,他们给你接了个垃圾电影,听说要在山区拍两个月,况且这也快到夏天了,你去了不得热死,那里条件不好。” 谢时竹抿了抿唇,像是接受了这种困境,“嗯,我现在要赚钱,无论多苦的条件都可以。” 张姐愣住,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的意思,是接这部小成本电影?”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 张姐瞬间哭了出来,她仿佛因为谢时竹的改变而感动,又或者在怜惜她。 但谢时竹却笑了。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这你都笑得出来?】 谢时竹挑了挑眉:“真当我傻吗?” 第181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4 系统不懂谢时竹的意思,不过,它不懂得东西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这部小成本的电影开拍在月底,而谢时竹为了挣钱,自然而然把仅有的资源全部接下,也就是上次被迫暂停的直播。 谢时竹跟张姐沟通好了后面的行程,便买了点菜,打道回府。 【来我家做客】这个综艺,一听谢时竹接了,很是激动。 毕竟网上关于盛泰人员变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谢时竹与宋修筠的关系,她当然也就是热度中心,很多人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宋总成为一个穷光蛋而抛弃他。 还有网友为宋修筠出谋划策,既然失去了总裁位置,那就出道吧。 这颜值加外形,不当个流量明星,简直可惜了。 * 宋修筠难得轻松,屋里的床替换成了新的,两米的大床占据了卧室一大半,与普通的房子有些格格不入。 他让特助把电脑送了过来,笔记本平放在膝盖上,宋修筠盯着文件,眼神幽深。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宋修筠将笔记本合上,随意放在一边。 谢时竹进来后,看见宋修筠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微微伸展,茶几与沙发似乎快要容纳不下他的腿。 “诺,”谢时竹将手上的袋子递到宋修筠面前,低头盯着他说,“不能白住在这里,去做饭吧。” 宋修筠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低头看了看里面,发现是一些蔬菜和肉类,他迟疑了一会说:“我不会做。” 一听这话,谢时竹怒了,她撅起小嘴,瞪着宋修筠说:“你不会做,我也不会做,那我们就大眼瞪小眼,喝西北风吧。” 宋修筠站起身,比谢时竹高上一个头,他抚摸着谢时竹的头发,像是妥协地说:“嗯,我试试。” 她拨开宋修筠的手,指了指厨房位置:“快去吧,别让我等太久。” 宋修筠低头凝视着像是炸了毛猫一样的女人,唇角微勾,“嗯。” 随后,他正打算往厨房走去的时候,谢时竹从他背后喊道:“等等,别忘了这个。” 说完后,谢时竹从另外一只袋子里找出一个粉粉嫩嫩的围裙,递到了宋修筠面前。 宋修筠低头看向她手心里,粉红色的围裙,上面还有一些碎花图案,他的眼皮止不住跳了一下。 谢时竹嘟起小嘴,“不愿意?” 宋修筠无奈道:“没有。” 谢时竹听完他的话笑了一声,主动圈住他的腰,将围裙系在他的腰间,还特意把绳子绑成了蝴蝶结。 然后,抬手拍了拍宋修筠的屁股,又捏了两下,这才满意地一笑。 宋修筠:“……”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这是在玩火!】 谢时竹笑得合不拢嘴,“这样的机会又不多,得抓紧了。” 宋修筠被她催促着去下厨,望着男人颀长的背影,谢时竹眉梢一挑。 两个小时后,门口传来门铃声,谢时竹放下手中的水果,前去开门。 特助手上抱着一个文件,看见谢时竹后,赶紧藏在身后。 “你怎么又来了?” 特助尴尬一笑:“盛泰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我再来一次,以后就不会来了。” 话刚落,宋修筠从厨房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盛着菜的盘子,径直在特助眼前经过。 特助看到以往叱咤商界的男人,此刻穿着休闲衣,身上还有一个碎花粉色围裙,他怔住,随即实在没忍住,被口水呛到连咳好几声。 宋修筠冰冷的视线扫向特助,特助吓得立马收住。 谢时竹回头看了宋修筠一眼,又转向特助,“来都来了,那就吃个饭再走吧。” 特助赶紧摇了摇头,“不了。” “客气什么,”谢时竹让他进屋,又快速关上门,“这顿饭就当是你跟他的散伙饭。” 特助硬着头皮来到餐座,坐下后,宋修筠已经将几个菜端上了桌,他眼角余光瞥向特助,对方如坐针毡。 救命,他哪敢吃宋总做的饭。 谢时竹把筷子放在特助面前,对刚坐下的宋修筠说:“给他盛碗米饭。” 特助一听这话,立马反弹似的站起来,手忙脚乱说:“我自己来。” 宋修筠起身,将他按回椅子上,低头看着特助额头的汗,似笑非笑地说:“来者是客。” 特助能感受到肩膀处的疼痛,他差点哭了出来,只敢盯着自己的脚尖,窘迫地点了点头:“谢谢。” 宋修筠松开了手,转身去了厨房,紧接着特助面前放了一碗米饭。 特助拿起筷子,什么也不说,埋头苦干着碗里的米饭,只想赶紧吃完赶紧走人。 谢时竹一边品尝着宋修筠的手艺,一边提醒特助别光吃饭,多吃菜。 特助苦笑着说了“好”字,又三两下吃完了饭,把文件放在椅子上,以工作为借口从这里跑了。 谢时竹看着特助的背影,不解地说:“让他吃顿饭,怎么跟上坟一样痛苦。” 宋修筠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角,柔声说:“不用管他。” 谢时竹嘟囔道:“哦,忘记告诉你了,我明天要录制综艺,地点就是这里。” 宋修筠捏着纸巾的手一顿,“好,我明天会避一避的。” 谢时竹瞪向他:“避什么,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就算你没钱了,我们之间还是那样恩爱。” 宋修筠微怔,心脏最柔软的一处像是被羽毛扫过,很痒,他嗓音低哑,“嗯。” * 吃完饭,宋修筠收拾了厨房,他低头看着水槽里的碗筷,第一次有些头疼。 谢时竹在浴室洗澡,出来时,才发现屋里的床换了,她往厨房位置问道:“这床怎么回事?” 宋修筠不紧不慢说:“打折促销买的。” 谢时竹一边试着床的柔软度,一边吐槽道:“你现在不是什么总裁,别乱花钱,现在可是我养着你。” “好。” 没一会儿,宋修筠全部收拾完,去浴室洗漱一番,等出来回到卧室时,谢时竹指尖勾着一个领带,在手心里把玩。 谢时竹嘴角噙着笑,对着他勾了勾手,命令道:“过来。” 宋修筠有些诧异,随即往她身边走来。 谢时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宋修筠坐下,待他落座在自己身边时,谢时竹拿起领带,缠上了他的双手,将他的手腕绑在一起,又系上了个死结。 她抬起下颌说:“以前你是我的金主,现在我是你的金主,所以一切听我的。” 宋修筠眸底一暗,“好。” “躺下!” 闻言,宋修筠身子往下躺,紧接着,谢时竹俯身压住他,伸手挑起男人的下巴,说:“笑一个。” 系统直翻白眼:【宿主,你玩得挺花啊。】 宋修筠喉结滚动了一下,在谢时竹的注视下,薄唇轻轻一笑。 谢时竹这才满意,她低下头去解自己的纽扣,一颗一颗很是缓慢。 待解下第三颗纽扣时,一股力量向她袭来,男人的身躯已经把她压了下去,而宋修筠手上的领带早已经被他解开,扔到了地上。 谢时竹睁大眼睛,满眼的惊愕,怒声道:“你犯规!” 可是接下来,宋修筠何止是犯规,完全是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第182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5 系统捂住眼睛:【哎呀,我先溜了。】 谢时竹整个人都被宋修筠掌控,而在她有些被折腾得迷迷糊糊时,宋修筠却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就像是在开会似的。 男人靠近谢时竹耳边,微微喘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上,让谢时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宋修筠低哑的嗓音问:“金主,满意吗?” 谢时竹睁开惺忪的眼睛,望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脸颊,傻笑一声,点了点脑袋:“明天给你加倍小费。” 宋修筠盯着她通红的小脸,低笑道:“好。” * 隔天,谢时竹醒来时却没有看到宋修筠,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宋修筠换成了棉质睡衣。 在谢时竹准备迎接今天的综艺拍摄时,张姐的电话打了过来,她从床上坐起身,接过电话。 张姐的声音带着气愤:“我服了,公司那边把你的综艺也停了,现在也只剩这部电影拍摄了,本来就是个小制作,老板还让你亲自去争取。” 谢时竹沉默几秒问:“怎么争取?” 张姐看了眼时间,说:“今天晚上,有一个交流会,市长会来,听说他是为了迎接一个外资的总裁,里面也有这部电影的导演。” 谢时竹迟疑片刻,可怜巴巴说:“可是,我没礼服……” 张姐也泛起了难,毕竟按照谢时竹要被雪藏的结果,借高定礼服这件事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没事儿,你就穿个连衣裙,反正也没人在意你,市长来了,还有那个庞大的外资老总,他们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谢时竹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她刚把手机放在一边,门从外面打开,宋修筠手上拎着纸袋,身上穿着浅咖色的大衣,气质慵懒。 谢时竹趿拉着拖鞋,蹦跶跑到宋修筠面前,低头往他手上瞥了一眼,又缩进他怀里,小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宋修筠低头伸出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头发,温柔地说:“买点必须用品。” 谢时竹从他怀中离开,拿过他手上的纸袋,又快速打开,瞧见里面摆放着一盒红色的盒子,脸猛地一红,又翻开其他东西,发现有一个精致的包装,她把袋子扔到一边的柜子上,将包装取了出来。 打开正是一个礼服,黑色的丝绸材质,简单又带着些许精贵。 谢时竹惊讶地说:“怎么这么巧?张姐打电话让我今晚出席一场晚宴,刚好缺一个礼服。” 宋修筠凝视着她雀跃的小表情,唇角微勾些弧度,“嗯,确实有点巧。” 谢时竹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亲了一下,抱着礼服兴高采烈去卧室试穿。 她刚进卧室,宋修筠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从风衣里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微微蹙眉,又沉默几秒,将电话接了起来。 宋影趾高气扬的声音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日子不好过吧,这就是你的报应,就连你的女人,老子都能让她失业。” 宋修筠眼底一沉,并没有理会宋影的喋喋不休。 “今晚老子可是要去见市长,而且你不知道吧,有个国外刚来北城的大公司,投资了盛泰,按照这样子发展下去,我可就是国内最有财力的总裁,而你不过是一个废物。” 宋修筠漫不经心说:“是吗?” 宋影见他完全没有受影响,继续用言语攻击着他:“是啊,谢时竹过得也不好吧,月底就要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拍戏……” 宋修筠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在宋影难听的骂声中挂断了电话。 宋影说了十几分钟,对面一直安静不语,他还以为宋修筠被他羞辱得无话可说,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宋修筠早早就断了电话。 宋影气得咬紧牙关,随后,让佣人将自己抚上轮椅,他浑身不能动,只能被佣人搀扶,就连西服也是由佣人给他换上。 在与宋影结束通话后,宋修筠回复了三个小时前市长的短信,本来他是不打算参加这次市长的邀约,可一想到谢时竹形单影只去那里,心里不免担忧。 在他回复后一分钟内,市长连回了三四条感谢的信息。 宋修筠听见卧室开门的声音,将手机连忙收回,看向了出来的女人。 谢时竹很美,一袭黑色的晚礼服勾勒着她姣好的身形,头发随意披散,哪怕是素净着一张小脸,依然顾盼生辉。 “我好看吗?”谢时竹提起两边的裙角,在宋修筠眼前转了一圈。 刚停下脚步,宋修筠的长臂已经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薄唇吻了下她的唇瓣,哑声道:“嗯,很好看。” 谢时竹骄傲一笑,回吻了他一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像你这种穷光蛋,能找到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金主,你就偷着乐吧。” 宋修筠抿唇一笑。 确实,自从两人的身份转换后,宋修筠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怡悦,所以说,吃软饭的感觉还挺不错。 “我去化妆了,今天的综艺拍不了了,”谢时竹松开了手,转过身往卧室走,“晚上我去市里的交流会,你去吗?” 宋修筠凝视着她的背影,说:“我陪你。” 谢时竹脚步一顿,在宋修筠看不见的角度里,眼底掠过戏谑,“也是,你长那么帅,我把你带出去撑撑场面。” 宋修筠轻笑一声:“好。” * 晚上。 北城的某一个交流会上,市长被几个人围在一起,众人给他递酒,又是奉承地聊天。 都在观察着市长的脸色。 市长年过四十,依旧保养得很好。 王豪自从受了上次事情的影响,他公司也没了,还背上了债务,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攀上市长这条线,为他自己以后开新公司做打算。 能坐上北城的市长,无论如何,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以及权力。 王豪跟这群奉承的人站在一起,七嘴八舌地与市长交流,虽然是家长里短的寒暄,可字字都是在吹捧着市长。 市长被他们一唱一和说得脸上满是笑容。 王豪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说:“市长,今天是不是有重要人物来?” 市长点了点头:“是啊,我可是三顾茅庐请来的人,现在北城来了这么一位大人物,他的企业落在北城,对城市的发展很好,待会见到他,各位可不能输了咱们北城的礼数。” 能被市长称呼为大人物,那可见能力有多么庞大。 确实,北城虽然已经有盛泰这种企业,可像这种国际上的公司入驻,也不多,而且还是屈指可数的大企业。 就算是盛泰,也得靠边站。 “一定一定。”其他人急忙附和着市长的话。 交流会来的人很多,杂七杂八,除了市长外还有不少明星,也有当地知名的企业老总。 * 郑若烟穿着高定礼服,脸上洋溢着笑容,身边挽着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江景。 本身她是没办法参加这种场合,但胜在她能说会道,公司老板跟她的关系很好,直接把她塞到了江景身边。 而童希这一段时间,还正在为一部小型古装剧试镜,完全没有机会与江景出席任何活动。 不就是一部小型古装剧吗?参演的男主角还是新人,她现在可是跟江景合作,拿到了一部大制作的剧本。 郑若烟越想越得意,紧紧地抓着江景的胳膊,江景看了她一眼,拨开了她的手,将两人的距离拉远。 郑若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碍于这里都是些大人物,她也不好继续纠缠江景。 江景找了一个认识的导演,跟对方交流起来,郑若烟急忙跑到他身边,像是一个合格的女伴,装作能听懂的样子,时不时点头附和。 * 市长看了看时间,他心里有些焦急,心想,自己不会又没有请到这位大人物吧。 站在市长身边的人,也顺着市长的视线往入口看去。 外面,宋修筠牵着谢时竹的手,两人就跟所有情侣一样,紧紧贴在一起。 谢时竹侧过脸看他:“待会别跟其他女人聊天,要是让我看到了,今晚你别想上床,就睡沙发吧。” 宋修筠无奈一笑,谢时竹的担心俨然是多余的,但他还是顺着谢时竹的话说:“嗯,不会的。” 谢时竹伸手搂住男人的腰,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还要宋修筠搀扶着她进到里面。 众人等了半晌,也没有见到市长所说的大人物,只看到已经辞去盛泰总裁一职的宋修筠,而他身边还粘着一个小明星,两人如胶似漆,仿佛热恋期的小情侣。 市长没等到重要人物,这会心不在焉,低头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王豪脸色非常黑,他上次就是得罪了谢时竹,导致自己失去了所有。 他动动手指头都能想到是谁让他成为这副模样,不就是前盛泰总裁宋修筠吗? 不过,以前他害怕宋修筠,不代表现在也是。 毕竟宋修筠目前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罢了。 在市长到一侧打电话的空隙,王豪迈着脚步来到了两人面前,阻挡住了他们。 王豪自视清高地打量了一男一女几眼,然后说道:“呦,这不是前盛泰总裁吗?怎么来这种地方的?不会是求人给你的邀请函吧?” 第183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6 他说完后,色眯眯地看着谢时竹,嘲弄一笑:“谢小姐,你眼光可真不好,我劝你,换个金主吧,没看看自己现在连个资源都拿不到,可怜了你这副脸蛋跟身材。” 话音刚落,宋修筠微眯着眼眸,瞳孔带着几分寒意,静静地凝视着王豪。 王豪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可是一想到宋修筠没什么能力,便壮起了胆子,站得笔直。 尽管这样,他还是比宋修筠矮了半个头,男人哪怕穿着普通的风衣,可始终保持着矜贵,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总裁。 谢时竹瞪着他,撅起小嘴巴,说:“不许这么说他,有时间撒泡尿照照自己,还有,给你女儿挣够奶粉钱了没?” 王豪脸上闪过怒意,谢时竹的话直接戳中他的痛点,他公司破产,差点连刚出生的女儿奶粉钱也支付不起。 来这里,就是为了攀上市长,东山再起。 在王豪刚想让他们滚出去时,市长从一侧走了过来,直接走到了宋修筠面前。 市长迟疑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宋先生?” 宋修筠微微颔首,搂紧了谢时竹的腰,冷淡地说:“嗯。” 市长脸上闪过震惊,随后释然一笑,连忙伸手到宋修筠面前,谄媚的笑意让他的眼角纹路很是明显:“有幸见到宋总。” 谢时竹在他怀里故作一脸茫然,呆呆地看着宋修筠。 宋修筠低头睥睨着市长的手,并没有握上,依然一副疏离清冷的模样,“想不到市长能认识这种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算是白来了一趟。” 话音一落,他揽着谢时竹的腰就往外走。 市长突然心急起来,转过头看了眼还站在一边的王豪,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他瞬间黑了脸,与以往和蔼的市长判若两人,似乎为了留住宋修筠,朝还在懵逼的王豪怒吼道:“滚,这里不欢迎你。” 王豪呆滞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周围正在聊天的人,听见市长的高昂的声音,全部停止住,往导演身边看去。 个个观看着王豪苍白的脸色。 王豪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措地露出讨好的笑,像是哈巴狗似地朝市长鞠躬:“市长,我们之间是不是有误会,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对不起。” 市长冷冷地看着他,王豪确实是他邀请来的,因为自己以前跟王豪有些交际,见王豪现在这么落魄,想给他一次机会。 他倒是做个好人,而王豪却坏了自己的好事。 市长说:“不走的话,我叫保安了,你没有邀请函,怎么能进到这里?” 他一番话像是特意说给宋修筠听的,急忙撇清了跟王豪的关系。 王豪一愣,接受着四周异样的眼光,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狼狈。 最后,在市长愤怒的眼神中,他狼狈不堪地从这里离开。 见他走了,市长赶紧走过去拦住了宋修筠,方才满是怒火的表情,此刻转换成尊敬:“宋先生,现在我们可以谈一谈了吗?” 宋修筠眯着眼睛,望着王豪灰溜溜的背影,唇角微勾,薄唇轻启:“可以。” 市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向宋修筠比出一个请的手势,又带着笑意地对谢时竹说:“请你们跟我上楼。” 谢时竹拽了拽宋修筠的风衣一角,微仰着脑袋,杏眼里满是疑惑,小声问:“这怎么回事?” 宋修筠垂下眼帘,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温柔地说:“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宋修筠脸不红心不跳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谢时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自己一番话让谢时竹放下了质疑,宋修筠轻轻一笑,又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说实话的原因,他还不想结束谢时竹是自己金主这件事。 上了楼,宋修筠让谢时竹待在休息区,等他一会,谢时竹听话地点头,目送他进去的背影,眉梢一挑。 谢时竹并没有在二楼待下去,张姐的电话彪了过来,问她怎么还不去找导演,导演还在等她。 她挂断电话后,下到一楼去寻找这部电影的导演。 * 在一楼的郑若烟跟江景也看到了谢时竹。 郑若烟有些诧异,自从拍完戏后,再也没有见到谢时竹的身影,就连说好的综艺也除掉了她的名字。 她还以为宋修筠辞去盛泰总裁一职,谢时竹失去了精神支柱,要退出娱乐圈呢。 没想到毅力这么顽强。 郑若烟四处张望,瞧见了谢时竹的身影,她面前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谢时竹正跟中年男人说了几句话,中年男人点了点头,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递给她一张名片,转身离开。 见谢时竹只孑然一身,郑若烟撇下身边的江景,迫不及待地来到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看见郑若烟后,笑了一声说:“你也在这里?” 郑若烟得知谢时竹情况不如以前,也不惯她以前娇气的性格,便语气颇为骄傲地说:“我可是从正门进来的,刚才那男人是谁,难道你找到了新的金主?” 谢时竹脸上的笑意并没有减少,她哼笑道:“我眼光可是很高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我的金主。” 郑若烟似笑非笑地说:“也是,你长得好看,不缺金主,不像我,只能靠自己能力,就比如我拿到了一部大制作的剧,男主角可是江景,这次我饰演的可是女主角。” 她一脸得意,试图从谢时竹脸上看出些异样,但对方却很是随和,甚至说了句:“恭喜恭喜,祝你大火。” 郑若烟唇角的笑意僵住,心想,难道谢时竹听不懂她的话外之音吗? 倏然,男人低沉的声音从两人背后响起,语调冷冷淡淡的:“我们该走了。” 宋修筠眼神阴沉,看了郑若烟一眼,在谢时竹转头看向他时,又替换成了柔和。 “好!” 宋修筠伸手握住了谢时竹的手腕,带着她从交流会离开。 郑若烟微微蹙眉,盯着两人的背影。 * 车里,谢时竹好奇问:“市长和你说了什么?” 宋修筠一边开车,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哦。”谢时竹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我马上要去拍摄电影了,估计我们两个月见不到,我刚才见到了导演,他说那里手机也没有信号。” 宋修筠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僵。 两个月…… 可真难熬。 但这是谢时竹选得路,他无权干涉。 发现宋修筠脸色不太好,谢时竹安慰道:“没事,钱我离开会给你两千,这可是我卡里的一半资金,你得省着花,别把自己饿死了。” 宋修筠眉梢染上了笑意,“好。” * 等宋影赶到交流会的时候,根本没有见到谢时竹的身影,他听见周围人的聊天声,才得知宋修筠竟然也来了。 宋影很是烦躁,如果他还是个正常人,全身没有瘫痪,或许早已经赶到这两人面前,狠狠羞辱他们一番。 他要让谢时竹知道,当初没跟自己,是多么大的失误。 市长正准备离开,宋影让佣人拦住了市长。 市长来到宋影身边,简单聊了两句,他能听出宋影言语间的骄傲,以及对前总裁的贬低,市长只是笑了笑,根本没有附和他的话。 毕竟,只有他跟宋修筠知道,盛泰辉煌的日子不多了。 宋影见市长不冷不热的态度很是不满,冷笑一声,让佣人把自己送上车。 在车里,他骂市长有眼无珠,他现在这个身份,市长竟然不巴结他。 宋影以为自己当了盛泰的总裁,所有人都得尊敬他,这些人不佩服他也只是时间原因。 可是一周后,宋影看到公司的日益运转的资金,呆愣在原地。 他上任仅仅半个月,公司日日都是赔损状态,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以破产告终。 宋影无法相信,接受不了这种结果。 要是这样的话,所有人都会瞧不起他,一个好好的公司,被他搞砸了。 在宋影无路可走时,之前投资的公司给他抛出橄榄枝,以市场价准备收购盛泰。 现在盛泰只是个空壳子,还负债累累,他为了隐瞒老头子,同意了收购,签下了合同。 宋影想,反正有了钱,被收购,他依然是盛泰的总裁,不过运转的后台是外资公司罢了。 也没什么区别。 可当合同生效后,自己却被赶出了公司,宋影难以置信,想要问清楚对方的意思,将电话拨了过去,许久才被接起。 宋影讨好地朝电话里的人说:“我是盛泰的总裁,对盛泰很了解,如果您让我离开,对盛泰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半晌,手机听筒传来男人冷淡又熟悉的声音,“是吗?弟弟。” 宋影愣住,一脸不可思议,他核对了下手机号,又发现没有错,震惊无比地嘶吼道:“宋修筠,怎么是你?” 宋修筠嘲弄一笑:“很惊讶吗?” 宋影此刻正躺在床上,保姆端着碗进来给他喂饭,听见宋影崩溃的声音,吓得端着碗跑了出去。 “宋修筠,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你布了这么久的局,就是为了重新夺回盛泰?” 宋修筠低笑一声,尽管只是隔着手机,宋影依稀能想到宋修筠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面隐含着死寂般的凉意,他浑身忍不住地发抖。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死罢了。” 第184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7 宋影听到他的回答,手指颤抖着没有握紧手机,吧嗒一下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手脚冰凉,宛如掉入无穷无尽的深渊里。 * 这会宋修筠正在机场送谢时竹,趁着谢时竹去洗手间的功夫,他接了宋影的电话。 看着黑屏的手机,宋修筠眼底闪过阴寒。 谢时竹从洗手间出来,飞奔到他身边,将洗完手掌心残留的水渍在宋修筠衣服上擦来擦去。 宋修筠宠溺一笑,捉住她的小手,又叮嘱道:“去了那里照顾好自己。” 谢时竹听话地点头,又有些不舍,抱着宋修筠,在他怀里仰起脑袋,嘟着粉唇说:“我要去两个月,你亲我一下嘛……” 周围都是拍照的粉丝,听着卡卡的快门声,宋修筠迟疑了一下。 谢时竹主动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碰上他的薄唇。 宋修筠喉结一紧,骨节修长的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拍照的粉丝看得脸红心跳,纷纷发出尖叫声,加快了按快门的速度。 张姐刚拿到机票,就看见这一幕,她看着宋修筠的脸,感叹道:不行就签在她手里,像宋修筠这脸这身材,一出道就火。 “咳,上飞机了,宝。” 张姐催促了谢时竹一下,谢时竹松开了手,朝宋修筠眨巴了一下眼睛。 宋修筠摸上她的唇,眼神幽深,像是说情话般地呢喃道:“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谢时竹锤了锤他的胸膛,说:“那里没有信号耶。” 宋修筠温柔一笑,“快去吧。” 谢时竹撅起嘴巴,“两千块钱省着花啊!” “……嗯。” 目送谢时竹过安检的背影,直至她消失不见后,宋修筠才转身离开。 粉丝们举着相机,想要靠近拍摄,可由于宋修筠浑身散发着冷意,没人敢靠近,只能追随着到出口。 一辆宾利停在外面,特助见到宋修筠后,急忙下车,打开了后座的门,宋修筠弯腰坐上去后,特助轻轻关上门,又绕到驾驶座里,开车离开。 粉丝对着车尾疯狂拍摄,七嘴八舌讨论道:“姐姐说他不是很穷吗?怎么还有司机,而且坐的是宾利!” “确实奇怪,不过,他真的好正啊!!我要死了!” “快看我拍的几张照片,真的好绝,就跟拍电影一样。” * 谢时竹来到剧组后,虽然是她想象的黄土高坡,但是竟然有信号。 导演告诉她,前一周就有人在这里装了信号塔。 至于是谁,也没人知道。 系统听完后,震惊地说;【不会是宋修筠吧?】 谢时竹把玩着手机,挑了挑眉:“你猜得真准。” 现在的天气已经到了五月份,格外炎热,尤其是在这种生存环境恶劣的情况下。 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待下去。 在谢时竹背着台词时,纪则带着两个助理出现在谢时竹面前,谢时竹有些惊讶地说:“怎么是你?” 纪则拨弄了一下头发,说:“现在除了我,也没人愿意跟你演戏,况且还是这种倒霉环境。” 他话音一落,谢时竹脸上闪过些许惆怅,垂下眼睫,盯着剧本一言不发。 纪则一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时竹抿了抿唇,扯着唇角说:“你说的也没错。” 纪则催促着助理给谢时竹打上遮阳伞,自己随意在旁边的石头坐下,“没事,有我在,这部电影绝对大火,毕竟我人气很高的。” 对于纪则能参演这部电影,谢时竹确实有些惊讶。 在原主的世界线中,女主当时被她跟郑若烟欺负得只能接这种小电影,而且男主只是一个新人,但演技出奇的好。 最后,童希因为这部电影大爆,走上了人生巅峰。 童希也是因为这部影片而名声大噪,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奖。 可现在…… 谢时竹有些头疼,纪则要演技没演技,就一张脸能看得过去,可别拖了她的后腿。 纪则瞧见谢时竹苍白的脸色,突然想到了什么,生气地说:“你不会害怕我演技不行吧?” 谢时竹抬头与纪则对视,女人的眼睛很好看,如同小鹿眼,眼尾无辜下垂,长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精致的小巧鼻下是粉色漂亮的唇瓣。 纪则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脏,不自然撇开视线,随即,女人软软绵绵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 “嗯,确实害怕。” 纪则跳动的心脏突然停了下来,一脸受伤:“我靠,本来我就是看在你面子上接的这部电影,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可以走了。” 说完后,他站起身,故意放慢脚步,往一边走去,磨磨蹭蹭走了五六分钟,他才距离谢时竹一米。 可谢时竹根本没有理会他,纪则说了一声‘草’又屁颠屁颠跑到谢时竹身边坐下。 “……放心吧,我有好好磨炼演技,绝对让你对我刮目相看!”纪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乎害怕谢时竹不相信,举起手发起了誓。 谢时竹抬眸瞥他一眼,一副完全不信的表情,努了努嘴角,懒散道:“但愿吧。” 她的一番话瞬间激起了纪则的胜负欲。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半月内,纪则顶着大太阳,也不埋怨,演技爆发地跟谢时竹演完了整部电影。 因为生存条件不好,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一个半月就已经将电影拍摄完毕。 剧组所有人都被晒黑了一大圈,唯独谢时竹依然皮肤白皙,没有受什么影响。 拍摄期间,谢时竹要跟宋修筠每天晚上保持通话,到最后都是她抱着手机先睡着,男人就这样通过听筒聆听着她的呼吸声。 也不知疲倦。 在杀青的时候,导演一脸忧愁,因为是小制作,电影迟迟拉不上赞助商,这样上映也无望。 导演也没什么钱,所以庆功宴只能在山上小办一下,恰好现在是六月底,晚上的风温度刚好,导演便组织人安排一次就地烧烤。 张姐前几天因为中暑,受不了这里的环境,比谢时竹早一点离开,走的时候,张姐感叹道,自己时常说谢时竹是小公主,可她这体质还不如谢时竹呢。 谢时竹身边也没什么经纪人,她孑然一身坐在人群中,目光呆呆地望着烧烤架的鸡翅。 忽然,远处一辆车停下,车灯照亮了谢时竹的眼睛,她懒洋洋地掀开眼皮,有些心不在焉地看向刚停下的轿车。 导演正在烤着鸡翅,刚烤得里外娇嫩,拿到手里还没有捂热乎,纪则便从他手里抢走,“拿来吧你。” 因为纪则活泼的性格,早已经跟剧组的人热络起来。 导演伸手想躲回鸡翅,纪则却快速跑到谢时竹身边,将一把鸡翅递在她的面前,“快吃吧,我从导演手中给你抢的。” 谢时竹还没接过,不远处的车里下来一个人,她看见是特助后,猛地站起来,紧接着特助抬手跟她打了打招呼。 随即,副驾驶的门打开,男人只穿了纯色短袖与休闲裤,但身形挺拔清隽,自带了股矜贵与清冷。 在谢时竹拍戏期间,北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的盛泰已经改名换姓,不过成为一个外资公司旗下的子业务。 第185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8 而原本作为盛泰总裁的宋影变得一无所有,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躺在病床上,变得一蹶不振。 至于外资公司的总裁是谁,暂时还没有公布。 围着一起吃烧烤的众人看向不远处纷纷愣住。 谢时竹激动地飞奔到宋修筠身边,整个人如同考拉挂在他的身上,雀跃地流下眼泪,她一边把泪水蹭在宋修筠的衣服上,一边说:“你怎么这样,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修筠托住她的臀,垂眸看着泪眼婆娑的女人,他这几日忙完手上的工作,也没有休息,直接来到了这里。 “嗯,是我的错。” 谢时竹破涕为笑,“干嘛道歉,我又没怪你。” 特助在一边感叹,他娘的,本身自己好不容易结束了工作,有了休息时间,还要开车过来送宋总。 他开了整整九个小时的车,屁股坐得都快冒火了,才来到这种山路十八弯的山区。 这两人谈恋爱,受累的可是他自己。 谢时竹从宋修筠怀里下来,主动牵着他的手走到众人面前。 剧组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一脸八卦,待男人来到身边,看清对方的脸后,纷纷震惊。 就这颜值,纪则都得让位。 纪则本人拿着鸡翅,看着谢时竹跟宋修筠,一口咬下鸡翅,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不是导演烤得不熟,这怎么有点酸。 呸,难吃死了! “那啥,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宋修筠,”谢时竹羞涩一笑,脸上满是羞赧,她拉着宋修筠在自己身边坐下。 “哇,终于见到真人了,”导演热情地把手上的一把烤串放在两人面前,笑着说,“宋先生真是一表人才。” 其他女工作人员悄咪咪拿起气垫开始补妆。 纪则看着她们激动的模样,在心里想,平时他在,怎么不见她们如此注重仪态。 纪则冷哼一声,不就是长得帅吗?现在还不是一无所有,连个正式工作也没有,还不如他呢! 自从宋修筠来后,场面有些冷,女演员热情地说:“不如我们玩点什么吧?” 说完后,导演从一边拎来一箱啤酒,又找来个勺子,放在石桌上,“这样吧,今天杀青,大家敞开了玩,就玩真心话大冒险,要求由转到的人提,怎么样?” 纪则坐在谢时竹跟宋修筠对面,心里算起来小九九,他举起手:“我同意!” 这里也没其他娱乐活动,众人纷纷赞同点头。 导演坐下后,将勺子一转,勺子转了两圈后,头部停到了纪则面前。 纪则得意一笑,嘟囔着:“我这该死的运气。” 导演笑着说:“那就真心话,如果不想说的话,就给大家炫一瓶!” 纪则迟疑了一会说:“行!。” 女演员激动地问:“在这些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纪则下意识往谢时竹脸上看去,又发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向他扫来,纪则心猛地漏跳一拍,立即垂下脑袋:“有。” 话音一落,所有人暧昧一笑,看热闹不嫌事大,七嘴八舌问:“谁啊谁啊?” 纪则轻咳一声,故作淡然道:“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纪则转动一下勺子,祈祷着,一定要轮到宋修筠。 他的许愿竟然起到了作用,勺子直直停到了宋修筠方向。 纪则脸上露出笑容,急忙问道:“宋先生有欺骗过小竹吗?” 话刚落,一群人面面相觑,导演扶着额头,这不是纯心挑拨离间吗? 谢时竹拽了拽宋修筠的衣角,转头看向他,眼睛里带着好奇。 宋修筠眸底一暗,直直看着纪则的脸,纪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有。” 男人的嗓音低沉,宛如夏日里轻抚过的凉风,让人不自觉心脏波动起来。 纪则也有些惊讶,他就试探一下,嘿!还真有! 谢时竹微怔,喃喃自语:“什么事啊?” 宋修筠微微蹙眉,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质疑的眼神,他放在女人手背上修长的大掌忽然顿住。 有些事情,他想瞒一辈子,就算谢时竹对他的信任破裂,他也无法告诉她真想。 系统说:【宿主,不会就是他隐瞒你自己还是总裁吧?】 谢时竹沉默片刻,说:“要是这种小事,宋修筠估计也不会是这种表情。” 系统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宋影的事?】 谢时竹叹气,“不是,你怎么还这么笨。” 系统抓耳挠腮:【那是什么?】 谢时竹说:“我又不是宋修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系统:【……】 轮到宋修筠开始转,他修长的指尖拨了一下,勺子再次停在了他的面前。 纪则忍不住感叹道:“宋先生,您运气真好。” 为了让气氛热闹起来,导演急忙拿出烤好的青椒堵住了纪则的嘴。 纪则:“……” 导演笑吟吟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问点刺激的话题。” 他的话让众人立马捧场尖叫,还有工作人员吹起了口哨。 纪则终于咽下去了难吃的青椒,扭开旁边的水瓶,往嘴里灌了一口。 氛围突然喧闹了不少,有男演员八卦道:“咳,你们……平时一晚上几次?” 谢时竹一愣,脸猛地一红,说:“干嘛问这种事情?” 宋修筠似乎也不想回答,他不喜欢别人问起私密问题,随后沉默地拿起一旁的啤酒。 众人唉声叹气。 谢时竹快速拽住他的手腕,似乎不想让他喝,焦急地替他回答:“没数过,反正一般都到凌晨三四点。” “噗……”纪则刚喝下去的水喷了出来。 谢时竹瞪他:“……你有这么惊讶吗?” 纪则擦了擦嘴上的水,九十度仰望着天空,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剧组的人被纪则逗笑,个个笑得嘴角疼。 大家都不是傻子,在一个多月的接触下来,自然看出了纪则的心意。 谢时竹搓了搓小手,拿起了勺子快速转了一下,勺子缓慢地停在了刚才问宋修筠真心话的男演员方向。 男演员一阵哀嚎。 谢时竹眼底划过戏谑,双手抱臂,抬起骄傲的下颌说:“气氛已经到这了,你给大家跳一段脱衣舞,不要玩不起啊。” 男演员想拒绝,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硬着头皮站起来。 他尴尬的脚趾扣地,导演催促道:“跳啊。” 男演员硬着头皮,一边跳舞,一边脱着衣服,到最后只剩下一件内裤。 宋修筠伸手捂住了谢时竹的眼睛,她哎呀一声,想要拨开他的手,却被男人的另外一只手捉住她的小手。 剧组的人自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 男演员跳完后,狼狈地捡起衣服,急忙套上,其他人满意地收回手机。 “不要外传啊!”男演员哭丧着脸,心想,他以后可是走偶像路线的,这种尴尬的视频要是露出去,以后他的人设估计就崩塌了。 在男演员穿好衣服后,宋修筠的手才从谢时竹眼前挪开。 谢时竹不满嘟起嘴:“真是的,最精彩的部分没看到。” 宋修筠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什么好看的。” 她可是故意报复男演员,这种欣赏对方痛苦的表情机会属实难得。 结束了简单的杀青饭,宋修筠搂着谢时竹上了车。 特助在驾驶座都快睡着了,看见他们上车,赶紧喝了杯咖啡提提神。 因为太晚,他们选择在镇上的一家酒店住下。 由于环境因素,哪怕开了间最贵的房,也比较简陋。 谢时竹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宽大的t恤,露出笔直纤细的腿,她迈着小碎步坐在了宋修筠腿上。 她勾住男人的脖颈,质问道:“说吧,是不是我不在的一个多月里,你欺骗我了?给我戴了顶绿帽子?” 宋修筠圈住她的腰,大掌伸进她衣内,冰凉的手心,让谢时竹浑身一颤。 “嗯,庄冉前几日找过我。”宋修筠随口用这个搪塞了过去。 话音一落,谢时竹睁大圆润的眼睛:“她不会是想包养你吧?” 宋修筠唇角微微上扬了些许弧度:“大概就是你想的这样。” 在半个月前,庄冉找到他,给他抛出橄榄枝,不过,宋修筠自然是拒绝,他又不是真正的穷人。 谢时竹眼圈泛红:“哼,所以你就同意了?” 宋修筠一边吻着她的眼泪,一边说:“没有。” 谢时竹撅起了委屈的小嘴,“我不信,所以我来检查检查。” 说完后,她的小手快速解开他的皮带。 宋修筠:“……” 一个多月未见,两人宛如新婚夫妻一般,不过宋修筠似乎有些嫌弃这里的条件,或者他有些洁癖,并没有选择简陋的床。 两人则是在阳台上缠绵。 谢时竹最后累到了在宋修筠怀里,被男人抱着洗了澡。 * 纪则在酒店抱着剧组没有喝完的一扎啤酒,启开一瓶,直接猛地炫了整整一瓶。 经纪人进到房间,准备告诉纪则明日的行程,刚走进去,就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呛得她急忙捂住鼻子。 纪则眼睛迷离地看着经纪人,在经纪人震惊的眼神中,又炫了一瓶。 经纪人瞪大眼睛,跑过去抢走地上还剩两瓶未开的酒,呵斥道:“明天你还有行程,这是在干什么?” 纪则苦笑一声,说:“我在,一人我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两眼是独相随……” 第186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39 经纪人扶了扶额头,“闭嘴吧,你这模样要是让粉丝看到,不得集体脱粉,你的偶像包袱呢?” 纪则摇摇晃晃站起来,“包袱?一起埋葬在了泥土里。” 经纪人:“……”疯了这是。 * 谢时竹跟宋修筠回到了北城。 他们演电影的几个主要演员有一个群,导演在群里兴奋地发了消息:有赞助商了,而且很快电影就能上映播放了。 谢时竹在屏幕上打下撒花的表情包,关掉了微信。 而恰好她跟江景演的戏也上映了,开始以一天两集的方式在某个卫视以及平台播放。 谢时竹在微博上转发宣传了电视剧,仅仅半个小时过去,她微博底下的评论已经达到了三万。 【我不关注剧,就想看看宋总,能发他的照片吗?】 【+10086】 【听说宋总离开盛泰后,盛泰彻底凉凉了,不得不说,宋总真有先见之明,不愧是我喜欢的男人】 【大家快去看剧,真的挺有意思的,又尬又上头,尤其是纪则,简直太魔性了】 晚上,谢时竹一边看着自己演的剧,一边吃着薯片,不得不说,她这张脸可真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电视剧的剧情虽然没有得到广大网友的认可,但谢时竹的颜值以及演技,瞬间引起了不少热度。 剧中,她对男主的爱意隐忍,尤其是被男二威胁,将自己的前途抛弃,来到机场,回眸一笑落下的眼泪,着实让网友心疼了一波。 纪则却被骂了,他演的男二又坏又损,让不少人恨得牙疼,但也有很多人赞赏纪则演技可以。 从爱豆转型到演员,也没有让人失望。 这部剧全剧组,除了童希没有宣传剧,其他演员都在一边追剧一边在微博与网友互动。 郑若烟看到童希最近没有出现,得意扬扬,在微博上频繁晒着剧组的合照,像是故意炫耀给童希看。 而且她跟江景的戏已经杀青,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登上荧幕。 郑若烟对这部戏很自信,无论是剧情还是她的人设,肯定会获取不少关注度,她也很快会从三四线明星一跃到一线明星。 到时候,她和江景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近。 现在童希跟谢时竹混的都没有她好,只要想到这个,郑若烟最近的心情越来越好。 半个月过后,她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自己拍的这部剧的消息,哪怕童希演的古装剧已经开始播出,以及谢时竹拍的小制作电影也上了影院。 她拍的电视剧却一点动作也没有。 郑若烟急得焦头烂额,而且童希拍的古装剧,突然爆火,只要播出一集,网上的热搜全是关于这部剧的内容。 童希的粉丝量也从几百万涨到了一千三百万,忽然多出了四百万的粉丝。 就连演这部剧的男主角,也一同火了。 童希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找人旁敲侧击问了自己剧的消息,但给出的答复,却是无限期的拖延。 经纪人告诉她,有人故意压着不让播出,而且对方是个大人物,估计这辈子播的希望也没有了。 童希难以置信,她什么时候惹到了大人物,自己在娱乐圈懂得人情世故,如果是大人物,她巴结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得罪对方。 她绝望极了。 至于得罪了谁,童希用了一周的时间也没有找到答案。 不过,令她更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谢时竹参演的那部小制作电影票房在半个月里,直逼十几亿,剧中谢时竹穿着破旧的衣服,爬在窗口看着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她眼睛里全是对知识的向往,让人不免身临其境。 她完全不像是以往的精致装扮,将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演绎得淋漓尽致,最后她躲在教室外面墙角,拿着小本本记下课堂内容,回去反复阅读,又摒弃乡村对于女孩读的书再多,也不如嫁个好男人的言论。 勤恳刻苦地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 纪则饰演的男主在送女主时,将手上攒了的钱全部给了她,目送着她上车的背影,眼神里全是希冀。 随后,纪则又下农田干活,一日复一日。 直至女主毕业回来,两人才在一起。 女主又用自己能力在当地办了一所学校,而且也让读不上书的女孩子,踏进了知识的海洋。 这种题材的电影很新颖,又反映了九零年代的情况,瞬间引起了社会关注度。 再加上,男女主的演技,电影立马成为当下讨论度最高的影片。 当下,就谢时竹的电影与童希的古装剧双双爆火,两人喜提金兰奖最佳女主角的候选人,只等月底的颁奖礼,看花落谁家了。 而郑若烟一无所有,她寄予厚望的剧根本连播出的机会也没有。 郑若烟难过得一口饭也吃不上,仅仅一段时间她已经瘦脱了相。 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自己的资源全部没了,按照谢时竹与童希的热度,两人俨然成了一线明星,她的资源全被瓜分走了。 郑若烟听到经纪人让她休息的话,崩溃得泣不成声。 美其名曰让她休息,实际上就是打算放弃她。 * 谢时竹在接到参加金兰奖的通知后,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20。 她手上的资源太多了,多到没时间休息。 但谢时竹推了不少,她才不想当一个被资本割的韭菜,依然我行我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窝在床上睡觉。 在一次晚会里,当时谢时竹和江景合作剧的那位刘导演主动找上谢时竹,一脸讨好地把准备好的剧本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扫了一眼他双手捧上的剧本,从导演面前径直走过,背对着导演说:“抱歉,以我的咖位,你还请不起我。” 导演脸色苍白,呆呆地看着谢时竹的背影。 谢时竹嗤笑一声,坐上电梯从这里离开。 可是当她回到家里,看到宋修筠正在打电话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的经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了。 系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它震惊道:【宿主,不会吧……】 第187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40 谢时竹微微阖着眼皮,凝视着男人颀长的身影,对方听见开门声,缓缓转身,黑如点漆的瞳孔撞进谢时竹的眼睛里,男人原本冷淡淡的眸底浮现出笑意。 她挑了挑眉,与系统交流道:“这不是很好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系统却乐不出来,一旦谢时竹沉浸于世界中,忘记任务,那谢时竹估计没什么好的结局。 它也不惊讶,毕竟每个世界的男人都很优秀,以前很多任务者纷纷会掉入爱河。 谢时竹能走到这里,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系统慢悠悠叹气,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劝说她。 算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宋修筠切段电话,背景音依然传来父亲的怒斥声。 在宋影将所有结果告诉父亲时,父亲已经来找过他好几次,刚开始还会好言好语让他把公司归还给宋影,在他明确拒绝后,又开始进行了威胁。 宋修筠不予理会。 他不疾不徐走到谢时竹身边,看着女人的面孔,薄唇轻言:“最近是不是很累?”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可不是嘛,家里还有一个男人要养,能不累吗?” 话是这么说得,但她那养过宋修筠,倒是宋修筠总是装作打折促销的借口,给她提供最好的条件。 宋修筠抚摸着她的脑袋,像是撸猫一般。 谢时竹蹭了蹭他的手,“过几天我要参加一个颁奖典礼,我会把唯一的家属票留给你。” “好。” * 时间过得很快,月底的时候,谢时竹穿着一袭高定礼服,这是品牌方制定,又亲手送到她手里。 谢时竹嘲弄一笑,现实的社会啊! 保姆车载着她来到颁奖典礼门口,专人过来为她打开车门,谢时竹踩着高跟鞋弯腰下来。 门口蹲守着记者,看到她出现纷纷按下快门。 谢时竹等待了一会,身后停下一辆车,纪则从里面出来,往谢时竹身边走过来。 因为两人演了同一部电影,走红毯时,也是共同挽着手,一起迈向签名处。 纪则这段时间为了出专辑,特意染了墨蓝色的头发,他看向谢时竹,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今天帅吗?” 谢时竹转头看他,又快速收回了视线,“嗯,不错。” 纪则脸上露出笑容,挽紧了胳膊。 两人的熟稔关系,被媒体捕风捉影拍了下来,发到网上又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到了签名处,谢时竹接过礼仪小姐的笔,快速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刚想转身离开,童希挽着新剧的男主角紧跟着来到签名处,她与谢时竹对视一眼,浅笑着说:“恭喜。” 谢时竹眉梢一挑:“也恭喜你。” 两人都是最佳女主角的提名,此刻站在一起,媒体们疯狂按照快门,把这种微妙的场面拍了下来。 谢时竹挽着纪则下了台阶,进入颁奖会场,谢时竹视线在观众席扫了一眼,人太多,根本没见宋修筠的身影。 纪则见她左顾右盼,好奇问:“你找谁呢?” 话刚落,特助穿着一身西服从一侧出现,恭敬地朝谢时竹说:“谢小姐,宋总在那边,我带您去。” 谢时竹松开纪则的胳膊,点了点头。 特助比了个请的手势,又带着谢时竹来到了贵宾区,男人西装革履坐在中间,眉眼深邃,头顶的些许暖光打在他头顶,在他柔软发丝上镀了层光。 哪怕是这种热闹吵杂的氛围,他俨然淡漠疏离,周围人时不时往宋修筠脸上看去。 他仿佛成了颁奖晚会的主角。 看到谢时竹后,宋修筠缓缓起身,将修长的胳膊伸向谢时竹,她莞尔一笑,纤纤玉手搭上了宋修筠的掌心。 坐下后,谢时竹小声嘟囔:“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给了你家属票。” 宋修筠不紧不慢撒谎说:“坐错了位置,恰好这里有空位。” 谢时竹质疑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宋修筠牵着她小手的指尖微微一顿,突然有些心虚。 “这样啊。” 她眼底闪过狡黠,并没有刨根问底。 台上传来音乐声,颁奖典礼拉开了帷幕,穿着性感的女团成员在上面又唱又跳,谢时竹眼睛瞪大,说:“身材真好。” 宋修筠瞥了她一眼,又转向台上,目光没有浮动。 金兰奖以直播方式在各大平台上播出,累计观看数,已经达到了三亿。 也是,像这种群星聚会的场面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出现。 这次,却没有江景,去年他获得了最佳男主角,一举成为最年轻的影帝,本来今年怎么说也得拿个候选,可现在他连被邀请的资格也没有。 只因为他拍的两部剧,一部跟谢时竹合作的,大家的关注度,只剩下男二跟女主。 另外一部剧则是跟郑若烟一起合作,连播出的时间都不确定。 江景惆怅,眼看着自己的事业往下坡路走,他这段时间只能不停接戏,来挽救自己的咖位。 而郑若烟在家里闲得抠脚,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直播。 当看到谢时竹与童希站在签名区,她一张脸格外扭曲。 颁奖典礼正在进行,新人奖的候选人出现在大屏幕。 谢时竹以电影的女主角入围,她的脸被镜头捕捉到,精致的五官,以及恰好好处的笑容,让主持人都惊呼一声。 真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颜值。 除去谢时竹,童希也同样被纳入了候选人。 童希一愣,她要的是最佳女主角,要是拿到了新人奖,那就表明女主角不是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只有拿了女主角奖,她才能正大光明站在江景身边,与他一起站在娱乐圈顶端。 童希扯了笑,点头与所有人打了声招呼。 主持人接过礼仪小姐的卡片,揭开看着上面的名字,随后缓慢地念道:“她一路走来磕磕绊绊,命运虽然坎坷,但坚韧不拔,以精湛的演技征服几亿观众……” 这模棱两可的祝贺词,让众人面面相觑。 童希一颗心七上八下,怦怦直跳,在听到这番话,她感觉好像是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支撑不住。 主持人抬起头,看向贵宾区,笑着说:“她就是谢时竹!” 童希松了一口气,手上全是汗。 镜头对准谢时竹的脸,将她整个五官放大,白皙细腻的皮肤似乎自带了一层滤镜,黝黑圆润的眼眸满是诧异。 宋修筠微微蹙眉,伸手拍了拍谢时竹的手背,似乎在安抚她。 他的脸被拍进了一半,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大屏幕闪过一秒,仅仅这样,弹幕发出无数的惊呼。 【卧槽?宋总也在?】 【导播呢,快给我拍他,好久不见了,我快想死他了。】 【妈耶,这侧脸好绝,我口水流下来了】 【啊?谢时竹怎么会是最佳新人奖?那就无缘了最佳女主角,有点可惜】 谢时竹缓缓站起来,看了宋修筠一眼,又提着裙子,不紧不慢往台上走去。 走上去后,导播把镜头给了台下的纪则。 这会纪则黑着脸,在心里骂道:黑幕!绝对的黑幕! 谢时竹演得那么好,才拿个新人奖,呸! 纪则也懒得装,摆着脸色,眼里满是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纪则好搞笑,真的太耿直了】 【哎,我看了电影的花絮,纪则那副蠢蠢欲动的情愫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喜欢的人没拿到女主角奖,他肯定很难过吧】 【?楼上的你没事吧?瞎yy什么?我家哥哥跟谢时竹只是关系好的朋友!】 谢时竹坦然接过奖杯,简单说了些感谢词,在主持人的祝贺声中下了台阶。 她重新回到座位,刚坐下,宋修筠端详着她的小表情,发现谢时竹没有一点伤感,他微微松口气。 接下来颁了几个奖项,跟谢时竹没什么关系,她懒洋洋地靠在宋修筠肩膀上,有点困乏,打了个哈欠。 在谢时竹快要睡着的时候,镜头再次扫向了她,紧接着观众席发出尖叫声,只因为导播把宋修筠给录了进去。 谢时竹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连忙坐直身体,她刚想整理一下头发,一只骨节修长的手给她将鬓角有些凌乱的发丝捋顺。 这个时候,宋修筠只剩下手出镜。 【这手我想舔舔】 【卧槽老天爷到底多么不公平,宋总难道就没有缺点吗?连手也这么好看】 【呜呜呜好甜啊】 谢时竹当然不知道直播时的弹幕注意点都在宋修筠的手上,她茫然地看向大屏幕,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尾声,开始颁发最佳女主角奖。 童希和她一同出现在屏幕候选中,还有其他两名女演员。 这种奖项都是压轴的,伴随着激动的音乐声,全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被这种氛围所影响得紧张起来。 主持人从礼仪小姐手上接过卡片,拨开封面,看了上面的名字,他微微诧异,又合上卡片。 童希快速坐直身体,在心里背着获奖词,一遍又一遍,就害怕待会上去胆怯卡词。 第188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41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最佳女主角获得者是童希时,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在演播厅里:“她一步一步走过来,从人人讨厌的性格,蜕变成人人喜欢的女演员,甚至收获了令他人羡慕的爱情……” “谢时竹,恭喜你!” 主持人话音一落,演播厅里有一秒的寂静,随即爆发出掌声与欢呼声。 纪则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似乎比谢时竹本人还要激动,直接离开嘉宾席飞奔至贵宾席,激动地拥抱了谢时竹。 【卧槽卧槽,不知道的人以为获奖的是纪则】 【怎么办,我觉得他们也好配,可是谢时竹只有一个啊,不行就两个一起吧】 【危险发言】 宋修筠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阻止,在这种时刻,他还是拎得清。 纪则松开了手,笑着说:“恭喜恭喜,影后。” 谢时竹轻笑一声,眼睛亮晶晶的,宛如装进了星辰,“谢谢。” 在听到最佳女主角的获奖人是谢时竹,童希浑身冒着冷汗,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全身突然失去了支撑点,手指微微发抖,艰难地撑着椅子两侧。 在镜头扫过来时,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谢时竹在众人的尖叫声中缓缓走向台阶,一步一步迈了上去,舞台很大,走到中间,要花费三四分钟,她身着浅紫色拖地长裙,望着舞台最中心的位置。 礼仪小姐捧着透明色奖杯,眉眼带笑望着她,主持人也笑着说一句:“恭喜,这一路走来确实不容易。” 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缓慢地降到15。 系统震惊道:【怎么才降了5个数?她不是就想成为影后吗?然后与江景成为一样的咖位。】 谢时竹走过去,主持人接过礼仪小姐手上的奖杯,双手递在她的手上,谢时竹微微弯腰接过,这才回了系统的话。 “真以为很简单吗?” 系统也发现了每个世界的难度逐步增加,可是按照规定,谢时竹只是一个新人,这仅仅是第四个世界,难度已经达到了老员工的待遇。 属实奇怪。 谢时竹看了眼手上的奖杯,再次抬起头来,眼圈湿红,她将立杆话筒往低压了压,喃喃道:“我能拿到这个奖有我的粉丝,我的经纪人,还有和我一起拍戏的工作人员、导演、纪则……其实我最想感谢的还是我的爱人,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谢谢……” 说完后,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落下,可怜动人。 【神仙落泪啊这是】 【太好看了,双向奔赴的爱情简直太让人向往了】 【恭喜谢时竹拿下新人奖与最佳女主角奖,她值得】 【童希也挺可惜,她演技很好,我好喜欢她的古装剧……】 童希看着舞台中心的谢时竹,心里格外沉重,也顾不上是不是在直播,低下头哭泣起来。 身边的男演员急忙安慰她。 说完感谢词,谢时竹抱着奖杯急匆匆跑下去,镜头跟随着她的背影,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站起身,快速走到过道。 她飞奔至男人身边,扑向他怀中,谢时竹拿着奖杯,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又哭又笑的。 系统:【……宿主,我一时间分不清你是真开心还是演的】 宋修筠拇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画面停留到这又切换到舞台。 【妈耶,好浪漫】 【我以为这种场景只出现在偶像剧里】 谢时竹拿到了最佳女主角奖,洋洋洒洒从这里离开。 颁奖典礼结束后,网上关于童希没有得到奖泪洒现场的事情上了热搜,晚上全网都等着童希发微博。 凌晨两点。 童希又开始吃药了,她凝望着天花板,瞳孔呆滞,明明她已经努力了,为什么还是失去了这次机会…… 很多因素缠着她,让她几近崩溃。 半晌,童希坐起身子,打开微博,她想,既然没有拿到她想要的东西,那她也不会中断她的计划。 * 凌晨三点,网友终于等到了童希的微博。 当她的粉丝以及网友以为她要发出感谢与遗憾,等到了确是一则重大消息。 童希写了很长的一篇小作文,字里行间都控诉着她在上部剧所遭受的伤害,而郑若烟三个大字被童希点名了五六次。 她还发出令所有人诧异的消息,郑若烟抢走了她原本的剧,她没办法才演了获奖的这部古装剧。 而郑若烟之所以能抢走,是因为她跟某位导演有交易,这个导演就是上部剧的刘导。 她的小作文直接一个‘爆’字上了热搜,以往消失在众人视线里的郑若烟也上了热搜。 * 这边郑若烟正在睡梦中,手机被无数个来电快要打爆,也吵醒了她的睡眠。 她睁开眼睛,迷茫极了,等上了网,才发现自己被千夫所指。 郑若烟拿着手机,看着童希一个小时前的微博,脸上满是惊愕。 她完全没有想到童希知道这么多。 郑若烟见童希只发了文字,没有证据,她刚想要转发辩解,紧接着童希直接发了一段音频。 她咽着口水,打开了音频,手机听筒传出自己讨好的声音:“刘导,你说的这部剧真能给到我吗?” 刘导笑着的语气又带着几分暧昧:“这不得看你表现?” 当时的郑若烟一听这话,也没有迟疑,毕竟在圈里潜规则是常有的事,只要达到目的,一切都无所谓。 随即,就是男女暧昧的气息。 刘导也就几分钟结束,片刻后,郑若烟问:“你答应给谢时竹的剧还给她吗?” 刘导嘲笑道:“我告诉你个秘密,谢时竹跟宋修筠可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们啊,是那种……” 关于是什么关系的话被消了音,刘导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现在宋修筠不是盛泰总裁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把这种好事留给她,只要你听话,这部剧我后面也会给你的。” 郑若烟激动地说:“谢谢刘导。” 听完后,郑若烟一身的冷汗,尖叫一声,将手机扔到地上。 她吓得已经没有知觉,缩在床角,想到音频里的内容,她双目无神。 为什么这些会流出去…… * 一段音频长达六分钟,可这几分钟里全是重点。 网友们听到音频个个都惊呆了。 等早上的时候,这条热搜直接让微博有些卡顿。 不过,没人在意刘导话中说谢时竹与宋修筠到底是什么关系,经过宋修筠离开盛泰后,两人依然在一起,外加直播时,两人恩爱甜蜜的样子,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鬼话。 在意的只有郑若烟与刘导不正当的关系。 * 谢时竹醒来时恶意值突然降到了10,她摸了摸枕头边的手机,刚解锁,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机,又从她手中抽走。 宋修筠有些慵懒的声音传入她耳边:“还有精力?” 谢时竹扑腾一下坐起,揉了揉眼睛,眼睛看向屋内的钟表,发现是中午十一点后,她连忙下床洗漱。 系统激动道:【宿主,牛啊,现在原主以前的遭遇全还给了郑若烟。】 谢时竹挑了挑眉:“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系统松了一大口气,它还以为谢时竹真的要忘记任务,系统突然想到一件大事,说:【宿主,你赶紧去医院检查吧,万一怀孕了,那就麻烦了。】 孩子对于系统来说是有点后怕的,很多任务者,只要怀上世界中的孩子,大多数都会为了孩子选择留在世界中。 谢时竹刷着牙,突然反胃起来,她捂住嘴巴,蹙起眉头。 系统愣住:【宿主,你别吓我啊……】 宋修筠穿着睡衣来到浴室,看见谢时竹呆滞地站在镜子前,小手捂着嘴巴,面色苍白,又在他的注视下,干呕几声。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哦,我就是故意吓你的。” 系统:【……】草! 第189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42 男人瞳孔一缩,薄唇急言:“身体不舒服吗?” 谢时竹摇了摇头,快速洗了脸:“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吧。” 她脸颊上的水没有擦干净,宋修筠抽了张洗脸巾给她温柔将脸擦干净。 谢时竹眨巴眼睛几下,说:“我待会有点事,出去一趟。” “我送你。” 谢时竹‘哎呀’一声,“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去,很快回来。” 说完后,谢时竹也不顾宋修筠的目光,径直回到卧室换了衣服,因为她的知名度,谢时竹穿的很严实,戴着墨镜与口罩,跟宋修筠挥了挥手,便快速离开。 宋修筠刚想跟上她,特助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宋老爷正在公司闹自杀,要是见不到他,估计要跳楼。 他微微蹙眉,眼皮却一直在跳,宋修筠捏了捏眉心,转身换了身衣服,前往了公司。 * 谢时竹从车里下来后,看着医院的标识,她嗤笑一声。 系统一颗心七上八下:【宿主,你快去吧!】 谢时竹确实进了医院,却直接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系统:【啊咧咧?】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不用进来,我需要安静一会。” 谢时竹平静地说:“童希,是我。” 在听见是谢时竹后,童希脸上满是惊愕,急忙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确认了一番容貌,随后才说:“进来吧。” 谢时竹推开门,走到里面,童希脸色有些白,此刻还挂着吊瓶,看到谢时竹,她故作淡定解释:“我只是发烧了。” “嗯,”谢时竹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又不紧不慢开口,“我记得这里是心理科。” 童希强撑的笑意瞬间瓦解,她不想让谢时竹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伸手就要把手背的针拔出来,却被谢时竹眼疾手快地制止住。 谢时竹微微叹气:“放心,我不会同情你的,你没必要这样。” 她的话戳到了童希的痛点上,童希突然怒吼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谢时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扶着她躺下,又替她盖上被子。 她这种温柔又体贴的动作,让童希愣了愣。 “我懂你的感受,”谢时竹莞尔一笑,眼神清亮,完全没有任何嘲讽或者怜惜,“我来找你,是想说,你很勇敢,我以为你被欺负后,会隐忍,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 因为她的一番话,童希将被子拉上,脑袋埋在被褥里哭泣着。 昨晚她发出那些,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郑若烟确实受到了惩罚,全网都在指责郑若烟。 公司发出解约函,随即,郑若烟在微博上道歉,并且写到会深刻反省,也不会再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她退圈了。 这是童希的目的,可因为这件事,公司开会批斗她,由于她跟郑若烟是一个公司的。 她这样也是让公司陷入困境。 没人理解她。 只有谢时竹一个人过来安慰她。 童希不恨谢时竹,倒是羡慕她。 她以前治疗的时候,江景也知道,但江景却没有看过她一次。 全世界好像只有谢时竹能理解她。 童希之所以进圈都是为了江景,她努力也是想要跟江景站在同一个高度。 她所谓的追求,还不如普通关系的谢时竹。 谢时竹看着洁白的被子鼓起的人形,在心里啧啧两声。 “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时竹说完后,转身离开了病房,关上门后,童希才敢放声哭了出来。 系统深深叹出一口气:【有点可怜。】 可不是嘛,在原剧情中,江景的男主光环影响了几个女人的一生。 谢时竹转身去了妇科,做了抽血后,因为医院这会人不多,谢时竹等了一个多小时便拿到了报告单。 她看着检查单上的文字,笑了一声。 “谢小姐,”护士叫住了她,看着谢时竹停下的背影,护士急忙说,“我们主任叫您。” “嗯。”谢时竹透过墨镜看了眼护士,便走进了科室里面。 主任待谢时竹坐下后,拿着她的检查单,低头看了几眼,又抬头看向女人。 她很白,巴掌大的小脸,墨镜遮住她一半的脸颊,只露出挺翘的鼻梁,漂亮的唇瓣紧抿。 “谢小姐,一年前你也来过,身边是你的男朋友,你的检查报告出来后,你的男朋友说他会如实告诉你,并且接受了此事,我在电视上也看到你们很恩爱,你确实找了个好男朋友……” 主任接下来的话,让系统倒吸一口凉气:【我靠?】 “排卵障碍也有可能治愈,只是过程比较痛苦,”主任一边观察着谢时竹一边小声说,“如果你们想要小孩,我们可以准备手术……” 谢时竹轻轻一笑,打断了主任的话:“谢谢。” “不客气,”主任继续道,“排卵障碍确实会引起痛经以及经期不规律,谢小姐,现在科技发达,您不必过于忧虑。” “好的,我知道了。” 随后,她将检查报告放进包里,缓缓站起身,从医院离开。 在原主的剧情中,有一段时间月经推迟半个月,她担心怀孕,宋修筠便带着她前往了医院检查,在结果还没有出来时,宋修筠便把她送回了别墅。 隔了一天后,宋修筠将她抱在腿上,眉眼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过后,只说了一句句:“结果显示你只是休息不好,这一段时间我会安排你在家里休息半个月。” 谢时竹当时破涕为笑,听到没怀孕,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刚坐在车里,恶意值降到了5. 系统查询着原因,然后看到了童希要退圈的消息,震惊地说:【草,草,她怎么也退圈了?】 谢时竹撩了一下头发,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因为男人呗。” 童希仅仅因为谢时竹的到来,就看清了所有,她本身就不喜欢这个圈子,能走到这里是为了江景。 而对方完全冷漠至极,伤了童希的心,她也没必要让自己继续待在不合适的娱乐圈。 回到家里,谢时竹把包包往沙发一扔,又出了大门,拿着车钥匙重新开车离开。 * 宋修筠回到家里时已经到了晚上。 在公司门口,父亲指着他的脸怒吼说,无论他怎么狠心,也该回宋宅看一看宋影目前的情况。 听父亲悲痛的语气,看来宋影情况不乐观。 宋修筠没有犹豫答应了父亲。 他当然得亲眼看着宋影死在自己面前。 而父亲在公司门口闹了一波,吸引了不少关注,现在估计他的身份也暴露得差不多。 谢时竹知道是迟早的事情,他此刻心情很是紊乱,没有精力去管网上对于他的猜测与评论。 宋修筠打开房门,看见屋里黑漆漆一片,他随手打开灯,依然没有见谢时竹的身影。 他心脏忽然一紧,快速走到卧室,里面空荡荡,只有些许微风吹进来。 宋修筠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猛地想起了什么,他在心里算着日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按照谢时竹的经期日子,她这个时候已经来过一次了,可两人同床共枕,经期俨然没有来过。 宋修筠回忆起今天谢时竹在洗漱时干呕的模样,他微微怔住。 不可能…… 谢时竹从八岁后被刘霞一家所收养,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状态,直到她十八岁从偏远山区逃了出来。 那个时候她已经是严重营养不良,瘦得可怕,唯有一张脸还有些肉感。 后来,经过营养师的每日调养,谢时竹身体逐渐健康起来。 也是从童年到成人经历的苦难,让她落下这个病。 宋修筠出了卧室,瞥见一个黑色的链条包被扔在沙发上,他急忙过去,将包包打开,里面有张纸折叠,放在一起的还有些化妆品与口香糖。 他修长的指尖有些青白,将纸摊开,上面写着医院的名称,以及一些数据。 宋修筠捏紧了检查单,薄薄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他快速让人查了下谢时竹的定位,看见她的位置,是一家酒店,特助给他的信息很全,就连谢时竹的房门号也有。 宋修筠没有迟疑地前往了目的地。 等他在外面准备按门铃时,里面的门没有预兆打开,女人脸色苍白,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亮光。 宋修筠静静凝视着她,在谢时竹悲痛又泛红的目光中走了进去,他轻轻关上了门。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背对着他,喃喃自语道:“之前在山上的时候,你所说的欺骗过我,指得就是我不能怀孕这件事吗?” 宋修筠走了几步,从背后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身体里,勒得谢时竹差点喘不上气。 “嗯,对不起。” 谢时竹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他的桎梏,“为什么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宋修筠低头凝视着女人白皙的脖颈,看到她抖动的肩膀,耳边传来女人抽泣的声音,他胸口宛如被一块石头压着,呼吸困难。 前世,他知道了此事,瞒着她,打算在谢时竹拍完戏,向她求婚,可是…… 谢时竹狠心抛弃了他。 男人圈着她腰上的手逐渐耷拉下来,四周有一种过于诡谲的气息。 谢时竹缓缓转过身,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泪痕,泪水顺着下巴滑至锁骨,又慢慢地埋没至衣服内。 她说:“其实,这些对于我来说不重要,那对你而言呢?” 宋修筠双手捧着她的脸,右手又滑到她眼角位置,仔仔细细将眼泪给她擦干净,嗓音低沉又带着压抑的爱意:“我要的只是你。” 第190章 娱乐圈的作精女明星43 系统看着恶意值突然降到1,直接目瞪口呆:【卧槽,怎么回事?】 谢时竹不紧不慢道:“我之前都说了,恶意值大部分还是关于宋修筠,估计原主留给他的伤害太多了。” 系统着实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放弃任务了,耶!我们快完成第四个任务了,等这次完成后,宿主,咱们的名次直接会冲到前五名的!】 谢时竹笑了一声,“怕是不会这么轻松吧。” 系统一愣:【啊?】 简单跟系统交流后,谢时竹目光凝滞,一听这话,原本停止的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 宋修筠在心里叹气,只要谢时竹在他的身边,所有困难也不过微不足道。 他垂下眼帘,亲吻了下谢时竹的眼角,似是在安抚她,骨节修长的大掌移至女人瘦削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抚摸。 谢时竹破涕为笑,扬起唇角,手臂放在他脖子上,仰起脑袋,主动吻上他的唇。 宋修筠温柔回应她,冰凉的薄唇贪恋地掠夺着她的气息,他幽深的眸子可以看见女人长长的睫毛,以及脸颊细致的绒毛,似婴儿般细腻的肌肤。 两人的呼吸突然灼热起来。 彼此已经很熟悉,宋修筠揽着她的腰,一起倒在柔软的床上。 谢时竹掀开眼皮,眼尾泛着红意,她喃喃道:“要是你爸知道,我们肯定没有以后的。” 宋修筠解着衬衫的手一顿,随后,回应了她的话:“不会的。”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在宋修筠俯身时,谢时竹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杏眼盯着他,带着几分审视。 这种眼神对于宋修筠来说,很陌生。 “网上说你现在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还有说盛泰对你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这些都是真的吗?” 宋修筠凝视着她的瞳孔,两人靠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交叠在一起。 谢时竹知道这些,他不惊讶,唯一震惊的是,她能如此心平气定地询问着他。 仿佛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谢时竹。 “嗯,是真的。”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上露出笑意,主动搭在他的肩膀,眨巴一下眼睛:“厉害!按照这样子,我是真的傍上了大款,以后就做个咸鱼。” 宋修筠微微诧异,谢时竹的回答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亲了下女人唇角,仿佛被她感染,眸底浮现着浅笑,“好,养你一辈子。” “耶!”谢时竹朝他轮廓分明的脸颊啵唧一口。 两人在酒店待到晚上,北城八点左右,天色有些昏暗,并没有完全漆黑。 谢时竹扶着自己酸痛的腰肢,整个人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靠在宋修筠肩膀上。 他们从酒店离开,坐上了车。 车里,宋修筠体贴地给她系上安全带,又帮她把散落在肩膀的头发用头绳扎了起来。 他修长的指尖捏住女人乌黑的头发,丝滑柔顺的发丝让他有一瞬的熟悉。 就仿佛这个场景发生过。 又很遥远。 谢时竹侧过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笑着问:“我们现在去哪?” 女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宋修筠松开手,将车开向机场:“我们去一趟南城。” 谢时竹愣了愣,迟疑些许问:“是回宋宅吗?” 宋修筠:“嗯。” 谢时竹坐直身子,双手紧紧捏着安全带,似乎害怕些什么。 宋修筠空出来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脑袋,“别怕,有我在。” 突然,宋修筠放在她头顶的手顿住,他微蹙起双眉,有种异样的感觉浮上心头。 谢时竹点了点头:“我不怕。” 宋修筠紧抿薄唇,眼神注视着前方的路况,眸底如深井般。 * 到了南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机场外,宋父派的司机正在外面等候,看见两人后,司机打开车门,让两人坐了进去。 来到宋宅后,宋父头发仅仅一两个月以来就白了许多,坐在沙发上,眼睛带着恨意盯着宋修筠,又转向谢时竹脸上。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法对宋修筠指手画脚,自从他把盛泰给了宋影,一切全变得不可控制。 宋父冷哼一声说:“你弟弟在五楼,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去看看他。” 谢时竹躲在宋修筠身后,小手紧紧捏着他的衣角。 宋修筠大掌牵住她的手腕,朝宋父微微颔首,拉着她径直上了楼。 * “怎么办?”ai看着仅剩1个的恶意值,胆战心惊,“主神,您上次的计划并没有对她造成影响。” 主神完全没有想到宋修筠会留了这么一手,按理来说,宋修筠是他的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连自己的人也管不住。 主神呼出一口浑浊的气息,现在多少人等着看他被谢时竹挤下位置,想到他蝉联许久的第一,要因为一个新人毁于一旦,他变得惊慌失措起来。 此刻他所观察的画面,是谢时竹与宋修筠来到了宋影所在的五楼。 主神深深呼了一口气,做出了主空间最忌讳的举动。 他已经无所畏惧,反正已经违规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主神盯着画面中的女人,冷笑着说:“给宋影植入数据。” ai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问:“主神,您认真的?” 主神瞪着ai:“我说的话能有假,现在我要宋影杀了谢时竹!我要让她死!” ai硬着头皮,听从了他的指令,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输送了数据,又在成功后,急忙清除了记录。 看到成功二字,ai松了口气。 主神却笑了。 * 二楼的某个房间外,宋修筠停下脚步,看向一边的谢时竹,见女人乖巧地与他对视,他心软得不像话,“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谢时竹睫毛扑闪,她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哦。” 宋修筠薄唇微微轻勾,“好。” 他推开门,又缓缓关上了门,听见闷声的关门音,谢时竹微微蹙起眉。 宋影住的房间很大,除去靠在落地窗的床外,里面摆放了橱柜,以及沙发,还有些名画。 宋修筠看到床上的被子里有个人形,微微鼓起,他走了过去,等他来到床边时,床上的人依然保持着一个姿势,被子盖住整个脑袋。 他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按照宋影的性格,在他进入房间时,肯定会骂出声。 宋修筠掀开被子,看到躺着的人,黑瞳一缩。 这不是宋影,原本应该躺在这里的男人,现在只是宋宅的一个佣人,而佣人紧闭双眼,明显是晕了过去。 宋修筠薄薄的眼皮猛跳,他快速转身去打开门,而无论他如何推拉,这个门被锁得死死的。 * 谢时竹在门外的时候,一股力量猛地将她拉到隔壁的房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宋影一张满是杀气的脸色。 对方站在他的面前,以往的瘫痪,此刻竟然像个正常人一样。 宋影眼睛发红,头发很是凌乱,恶狠狠盯着谢时竹。 系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卧槽,他怎么好了?】 谢时竹盯着宋影,突然笑了一声:“想让我死?” 第191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 宋影五官扭曲,咬牙切齿说:“是。” 谢时竹一脸嘲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系统愣了愣:【宿主,重点是他突然就好了……他怎么回事?】 宋影力量很大,拽住谢时竹的胳膊,将她猛地往窗口位置拖。 谢时竹挣扎了一下,发现宋影力大无穷,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系统看到宋影这副模样,也意识到了问题,吓得尖叫道:【宿主,我想办法,我去呼叫上级……】 谢时竹被宋影拽着扔向靠着窗户的墙壁,她身形不稳,双手扶着窗台边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在系统准备脱离谢时竹意识时,她阻止了系统,说:“不用。” 系统急得快哭了出来:【这一切太奇怪了,宿主……】 宋影看着谢时竹,方才已经松开的手,已经再次抬了起来,准备将谢时竹从二楼推下去。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了眼楼下的情况。 五楼说高不高,但楼下是一大片用尖锐竹木做成的栏栅,围在花园一圈。 无数朵盛开的蔷薇,藤蔓缠着栏栅,盛开的蔷薇艳丽夺目,美的过分。 这要是摔下去,估计只有死了。 而且死法惨烈,至少得被这些栏栅刺得鲜血淋淋。 不过,死在娇艳的蔷薇中,也算是一种挺有意境的死法。 倒是美丽。 系统听见谢时竹的内心独白,震惊得瑟瑟发抖:【宿主,你别想不开啊……】 在宋影碰上她肩膀时,谢时竹反应极快地躲闪开来,而宋影扑了个空。 他一怔,没有意料到谢时竹竟然如此敏捷,正打算重新向谢时竹下手时,对方已经站在他的身后。 谢时竹挑了挑眉,抬起脚往宋影腰上踹去,她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我说的是宋影。” 宋影似乎没有想到谢时竹会这样狠绝,他身体不受控制往敞开的窗户倒去,眼睛望着楼下尖锐的栏栅,发出不可思议的低吼声。 当然主神也没有想到。 按照他对谢时竹在上个世界的观察,这女人虽然聪明,但完全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现在却突然改变了。 骤然,宋影在倒下去时,伸手猛地捉住谢时竹的胳膊。 宋影整个人在五楼的空中摇摇欲坠,只有谢时竹是他的支撑点。 系统惊呼一声:【卧槽!】 宋影紧紧握着谢时竹的手腕,他不知为何,突然睁大惊恐的眼睛,往身子底下看去,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于半空中,他吓得脸色苍白:“谢时竹,我怎么会在这?” 谢时竹被他拉得身子往窗口倾斜,她静静睥睨着一脸恐惧的宋影,说:“这不应该问你吗?” 宋影完全不敢动,夜晚的风一阵吹过,这让宋影浑身止不住颤抖,似乎是在求饶地说:“快拉我上去。” 谢时竹嗤笑出声:“这是没让我死掉,换一种方式了?” 她虽然是在对宋影说话,但眼睛看向的却是头顶的天空。 宋影咽了咽口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点把我拉上去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这里了。” 谢时竹完全无动于衷,她低下头,看着宋影,打算从对方手里抽走自己的胳膊。 原本还在惧怕的宋影,突然又露出凶恶的表情,猛地用力一拽,准备跟谢时竹同归于尽。 外面的门被打开,宋修筠闯了进来,看到谢时竹半个身子在外面,他心脏猛地一紧,长腿几步来到谢时竹身边。 他按住谢时竹的肩膀,将她拉回原位,低头看见宋影的身体掉在半空中,眼底忽然沉了下去。 宋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收敛住了脸上的表情,替换成了一副恐惧:“哥,救我,谢时竹这个疯子想要把我推下去。” 宋修筠眼神冷淡,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而是靠近谢时竹耳边,嗓音低沉道:“别脏了你的手。” 话音一落,宋修筠伸出长臂,大掌从谢时竹手腕上掰开宋影的指尖。 宋影的手被他掌握,在宋影以为自己得救时,宋修筠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缓慢地松开手。 眼睁睁看着宋影噗通一声掉落下去,脆弱的身体跌到栏栅上,尖锐的竹木刺进宋影的胸膛,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格外刺鼻。 系统一个倒吸凉气:【草,全是变态!】 宋影死了后,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清零,她扑到宋修筠怀里,颤抖着肩膀,眼圈发红:“我好怕。” 系统:【……】 宋修筠低头看了眼楼下,目光幽深,他搂紧谢时竹的腰,收回视线,薄唇吻着她的眼睛,呢喃道:“不怕,我会陪在你身边。” 谢时竹在他的怀中仰着脑袋,浅浅一笑:“好。” 这次,谢时竹没有立马从这里离开,而是隔了一夜。 晚上,不知为何,宋修筠似乎能预感到什么,他与谢时竹缠绵一整夜,等天亮的时候,宋修筠望着谢时竹的侧脸,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无论如何,我是站在你身边。” 谢时竹缩在他的怀里,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睁大着眼睛,“嗯,睡吧。” 两人睡着后,主神望着清除的数据,脸黑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阴差阳错倒是给谢时竹一次完成任务的机会。 ai叹气,摇了摇头:“主神,要不算了吧。” 主神怒声骂道:“算了吧?要是我不制止她,结果你能想到吗?我已经违规这么多次,只要从第一名下去,迟早会被查出来,到时候,不止是我,就连你也有受到惩罚。” 他的话让ai吓了一跳,急忙附和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主神沉默片刻,随后,冷冷一笑:“我们在暗,她在明,既然这次她没死,我们就让她开局就死。” ai立马领会,将世界难度提高到最高级,看到画面中的一男一女消失后,ai赶紧汇报道:“主神,传送完成了,她在一个小时内就会死。” 主神嘲弄道:“慢慢享受吧。” * 风呼啸刮过,浓烈且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谢时竹四周。 她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死鱼肚子一样的眼睛,正贪婪地盯着她。 一个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丧尸正张大着腥臭的大嘴,半张脸的皮肤腐烂,泛着青色,能清晰看到白骨。 系统:【啊啊啊啊卧槽】 四周的天气阴暗,没有一丝阳光,周围密密麻麻的丧尸正往她的方向聚集。 谢时竹身后站着一个男人,看见谢时竹挡在自己面前,舍身救己地替他挡住扑过来的低级丧尸,陆川的脸上露出惊愕,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 在他一侧几个人也颇为惊愕。 陆川极为感动,谢时竹喜欢他,能做到这份上,他在谢时竹被丧尸吃掉后,会给她办一个永生难忘的葬礼。 突然,丧尸靠近谢时竹,腥臭的大嘴流着口水,喉咙发出兴奋的嘶吼声:“嗷嗷嗷……” 能吃到鲜美且漂亮的女人,简直就是上天赏赐的礼物。 谢时竹瞳孔呆滞,因为恐惧肩膀抖动起来,白眼一翻,吓晕了过去,浑身如同水一般瘫软在地上。 陆川:“……” 低级丧尸之所以是低级,是只能看见眼前的人,而死了或者晕厥的人,他们完全发现不了。 这下,丧尸转移了目标,死鱼的眼睛看向了陆川,流着口水的血盆大嘴扑向男人。 第192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 陆川脸色一白,脚步往后倒退,他低头看了眼晕厥在地上的女人,又转头看向距离自己三米的夏洁。 夏洁作为他的女朋友,此刻在丧尸扑向自己的时候,竟然躲得这么远,连平时本来就胆小如鼠的谢时竹也不如。 他眼底闪过些许受伤,随即,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必死无疑时,触动了他的异能。 一道紫电从他指尖溢出,陆川径直劈往自己身边聚集的丧尸,一群低级丧尸以为这些人不过都是普通人,却没有意料到有异能者。 一声声兴奋的叫声被陆川的紫电劈得四分五裂,再次消失了声音。 原本密密麻麻的低级丧尸似乎意识到了危险,三三两两落荒而逃。 逐渐的,被吓得两人瘫坐在地上,松了一口长气。 陆川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意外地挑眉,原来他也有异能。 系统传达给谢时竹的剧情少之又少,因为此刻的原主早已经成为了丧尸的食物,而男主陆川竟然提前触发了雷电异能。 谢时竹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几个被雷电劈得四分五裂的丧尸,腥臭味弥漫在她鼻腔内。 她呆呆地看着脚底的血液,尖叫出声:“啊啊啊啊,丧尸!” 系统扶了扶额:【宿主,你这反应也太慢了吧。】 谢时竹啧一声:“我这不是尽量演一个笨蛋吗?” 也是,原主确实傻得可以,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快要丧命,根本不顾生命,替男主挡了丧尸。 只不过是原剧情中,早早死的一枚炮灰。 陆川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谢时竹泪眼婆娑,吓得胸口起伏,在陆川的注视下她吸了吸鼻子,满眼都是爱意,紧张问道:“你没受伤吧?” “没有。”陆川的语气有几分僵硬,眼神往她胸口看去,又缓慢收回目光,“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将就住一夜,明天寻找物资。” 现在他有了异能,身边的夏洁与罗资阳纷纷听从他的指挥。 夏洁咽了咽口水,连忙走到陆川身边,将还被陆川扶着的谢时竹往旁边一推,软踏踏地倒在陆川的怀里,“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你有了异能,这样我们也不会再怕这些低级丧尸了。” 陆川静静看着她,抿了抿薄唇,并没有回应,平时热恋的感觉此刻只剩下一片疏离。 罗资阳指了指身后的一个住宅区,“去那吧,陆川。” 他语气带着几分尊敬,说完还往谢时竹脸上看了几眼,眼睛里含着对猎人对猎物的贪婪。 “嗯。”陆川淡淡回应。 四人前往了住宅区,谢时竹走得很慢,与三个人拉开了距离,她脚步一顿,低头往自己脚上看去,随后发出一声感叹。 “好大。” 系统一脸疑惑:【什么大?】 谢时竹语气有些激动:“我的胸。” 系统还以为谢时竹是没见过世面,当它以上帝视角观察着谢时竹时,突然一愣:【卧槽!是真的大!】 谢时竹低头时连自己脚尖都看不到,眼前是起伏的胸口,她浅笑一声。 至少有d或者e了吧。 陆川发现了谢时竹没有跟上,脚步一顿,回头往她脸上扫去,女人脸很小,深棕色头发被风吹起,遮了一大半的脸,眼睛上挑似狐狸,饱满的红唇,身形玲珑有致。 在末世,女人越美,结局只会越惨。 尤其是像谢时竹这种单纯又笨的女人,迟早会死。 陆川淡淡收回视线,并没有叫住谢时竹,跟罗资阳与夏洁一起前往了住宅区。 谢时竹急忙跟上他们的脚步,可她好像好久没有吃饭,走几步就已经累得头晕,只好蹲在原地休息一会。 等了几分钟后,三个人已经从她视线里消失不见。 系统看着四周灰蒙蒙的一片,吓得咽口水:【宿主,快走吧。】 谢时竹往对面住宅区走去,路过一条小巷,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瘦高的男人被几个丧尸追赶,他从巷子里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几分湿意。 准确来说,应该用少年来形容。 少年头发略湿,面容苍白,浑身带伤,白衬衫一大半都被鲜血染红,唇角溢出血色,竟然有一种极致的美感。 他喘着粗气,看了眼巷口的谢时竹,又回头瞥向身后的低级丧尸,薄唇呢喃出几字:“姐姐,救我。” 少年声音很轻,看向谢时竹的眸子带着几分希冀。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伸手攥住了他的胳膊,牵着他往不远处的住宅区跑,身后的丧尸一边追一边发出兴奋的嘶吼声。 直至陆川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才停下脚步。 陆川身边还跟着夏洁与罗资阳。 陆川微微蹙眉,看着谢时竹带了一个拖油瓶,脸上露出不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自身难保,救一个陌生人是想我们死的更快吗?” 谢时竹一愣,下意识松开了少年的手腕,垂下眼帘,一副“我知道错了”的表情盯着地面。 少年盯着谢时竹的手,缓缓抬起脑袋,几人这才看清他的面孔,纷纷倒吸凉气。 用英俊形容有点不妥,大概就是美吧,再加上身上的血迹,有着不言而喻的病态美。 “对不起,”少年脸上露出一丝无措,转过身看向即将要过来的一群丧尸,浑身颓然,似乎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姐姐,我连累你了。” 谢时竹抬手拽住了少年的胳膊,以求救的眼神看着陆川。 陆川皱着眉,深深呼气,使用了雷电异能,将到巷口的丧尸个个劈得四分五裂。 谢时竹尖叫一声,被这种场面吓得瑟瑟发抖。 尸块炸成一地,丧尸的一颗灰白的眼珠落在了少年脚边,少年眼底略过些许阴冷,随即被恐惧占据,条件反射抓住了面前谢时竹的手。 她自己都吓得要死,看到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硬是忍着害怕,回握住了他。 两人就像是末世里同病相怜的小可怜。 夏洁看着谢时竹有些不满,“谢时竹,你也太不懂事了。” 陆川眼神往谢时竹与少年牵着的手看了一眼,背过身说:“让他走,我们四个人之间不可能再多一个陌生人,谁知道他是好是坏。” 罗资阳听完后,连忙附和道:“是啊。” 他本身就像对谢时竹下手,要是谢时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他的机会就变得少之又少。 少年的声音响起:“我叫江逾白,本身是一名学生,但一年前病毒爆发,引起了丧尸,失去了父母,我也只能这样……” 他越说声音越小,还带着几分悲切。 听得谢时竹心微颤。 夏洁微微一愣,往江逾白脸上看去,瞧见对方过于漂亮的脸颊,心脏漏跳了一拍,“陆川,就带他走吧。” 罗资阳急了,他在原地跺脚,有些气愤地说:“夏洁,谢时竹不懂事,你怎么也连着她一样啊。” 陆川捏了捏眉心:“都闭嘴,快走吧。” 一听这话,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了江逾白的肩膀,“他同意了。” 江逾白眼角有一颗泪痣,在昏暗的天色里平添了几分蛊惑,“谢谢姐姐。” “抓紧时间。” 陆川撂下这句话,自己先行离开。 其他人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住宅区没有人,有的也只是一些白骨,几个人很快找到了居住地。 是一个两层的独栋别墅,因为没有电,这里黑漆漆一片。 几个人分配好了房间,准备住一晚上,明天早上出发去寻找物资。 他们已经连着好几天没吃上饭,饿得几乎前胸贴后背,一来到这里,罗资阳便翻箱倒柜的找着食物,可这里明显是被搜刮过的,什么也没有。 谢时竹走到了一楼的房间,她一进去,罗资阳便关上了橱柜,眼睛盯着她关上的门。 夏洁和陆川是情侣两人自然住在一间屋子,而剩下三个人都单独分开。 待所有人入睡后,罗资阳轻手轻脚地来到谢时竹所在的房间,他用一根铁丝打开了屋里的门,听见“咔一声”,罗资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他关上门,搓了搓双手,往谢时竹所躺的床上走去。 由于他们四个人都是半路遇到,夏洁跟谢时竹都喜欢陆川,但是陆川对谢时竹不感兴趣,则是选择了与夏洁在一起。 这就让落单的罗资阳蠢蠢欲动,可谢时竹完全对他没有感觉,好几次拒绝了罗资阳。 这让罗资阳的自尊心受了挫。 屋里一片漆黑,罗资阳伸出手在床上摸来摸去,但里面空无一人。 罗资阳一怔,满眼的震惊,他之前明明看到谢时竹进了房间。 在罗资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消音的子弹对准了他的肩膀,细小地“砰”一声响起,子弹穿透他的皮肤,弹到了墙壁上。 撕裂的疼痛感,让罗资阳晕了过去。 第193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 * 凌晨三点,谢时竹从厕所出来,前往了房间,她脚底踩到了一具柔软的身体,谢时竹一愣,然后瘫坐在地,尖叫了一声。 在二楼的陆川听到了声音,连忙坐起身穿上衣服,夏洁被他吵醒,透过窗户外的月光看向男人的背脊,小声问:“你干什么去?” 陆川没有理会她,径直出了屋。 夏洁脸上闪过生气,光着脚跟在了他的身后。 陆川闯进谢时竹的房间,看到女人缩在角落肩膀发抖的轮廓,他急忙问:“怎么了?” 谢时竹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人。 陆川走了过去,弯下腰查看,发现是罗资阳后,他微微一怔,连忙伸出手指探向罗资阳的鼻子,微弱的呼吸让他松了口气。 “没死。”陆川皱眉,“发生了什么?” 谢时竹带着鼻音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上了个洗手间,回来时他就躺在这里。” 陆川伸手摸着罗资阳的上半身,直到肩膀处有一摊血渍,他深吸气:“我先把他带出去,等早上的时候,看他能不能醒,到时候去附近的医院搜一搜,看有没有药能治他。” 谢时竹哽咽地点头:“好。” 陆川扶着罗资阳出去,夏洁恰好来到,看到他背着晕倒的罗资阳,她愣了愣,急忙问:“这是怎么了?” “没事。” 陆川的语气很冰凉,跟夏洁的对话俨然像是与一个陌生人交流。 夏洁抿了抿唇,跟上了他的脚步。 系统很是迷茫:【宿主,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时竹躺在床上,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她此刻只晓得自己是一个早已经死了的炮灰,其他的一概不知。 * 早晨,外面传来一阵车声。 谢时竹睁开惺忪的眼皮,屋里已经有了光,今天是晴天。 她的门昨晚就已经坏了,谢时竹伸了个懒腰,侧过身子,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直直看着她,眼角的泪痣格外明显。 江逾白唇角带着浅笑:“姐姐,你醒了。” 谢时竹被他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子。 江逾白弯下的腰站直,这个时候,谢时竹才发现他竟然很高,昨天晚上由于太黑,看得不是很清楚。 “嗯,我好饿。”谢时竹一醒来就感觉胃里的不舒服,她皱着眉,脸上泛着难受。 江逾白看了眼她的小表情,“陆哥找了辆车,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找食物了。” 谢时竹睁大眼睛,瞳孔满是喜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住了笑意:“罗资阳他呢?” 江逾白沉默些许,“好像还晕着呢。” 陆川从外面进来,看到两人后,有些不耐烦地说:“该出发了。” 江逾白也催促了一下谢时竹:“姐姐快走吧。” 谢时竹连忙起身。 * 坐上了车,陆川坐在驾驶座上,夏洁坐在他的旁边。 谢时竹跟江逾白则是挤在了车后座,晕了过去的罗资阳被塞在了后备箱里。 车漫无目地开着。 陆川透过后视镜看向江逾白的脸,随后微微蹙眉:“罗资阳怎么会中弹?” 江逾白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 陆川冷笑一声:“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但你来了一晚上就发生这样的事。” 话音一落,车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寂静地连几个人的呼吸声也清晰可闻。 陆川以命令的口吻说:“谢时竹,你检查他全身。” 谢时竹一愣,转过头去看江逾白,对方微微蹙眉,脸上有些许悲伤,似乎被陆川不信任的话所影响。 副驾驶的夏洁小声说:“算了吧,不可能是他,他看起来才刚成年啊。” 陆川放在方向盘的手一顿:“快点。” 谢时竹抿了抿唇,朝江逾白无奈一笑,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江逾白很瘦,她能摸到对方腰间突起的棱角,再往下就是藏在长裤的双腿。 在谢时竹上下其手的时候,江逾白眼神微沉,捉住了她的手。 谢时竹低头看着江逾白的手背,有几个类似针眼的痕迹,明显时间很长,如果不是靠得近根本发现不了。 很快,江逾白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垂下眼帘盯着谢时竹的眼睛,浅笑着说:“姐姐,你摸我大腿内侧干什么?” 谢时竹脸色突然一红。 系统:【好家伙,宿主,你这是在占便宜。】 车猛地停下,陆川从驾驶座出来,对着江逾白说:“下车。” 江逾白点了点头,待下车后,陆川亲自在他身上搜刮了一圈,很可惜,什么也没有。 陆川紧拧着眉,重新坐上了车。 江逾白也回到了原位。 车再次行驶,停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四个人下了车,来到了超市里面。 夏洁与陆川去了超市二楼。 江逾白跟谢时竹则是在一楼寻找物资。 末世已经一年了,能吃能喝的早已经被异能者搜刮的很干净。 他们翻来翻去也没有找到食物,谢时竹饿的头昏眼花,快要支撑不住,还是江逾白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谢时竹这才站稳了脚。 忽然,超市架子传来一阵声响,谢时竹往声源处看过去。 几个跟人有些相似的丧尸正抱着一堆零食,他们蹲在地上,将零食袋子拆开,正用干瘦的手指往猩红的嘴里塞着食物。 闻到了人类的气息,他们猛地抬头,看见格外漂亮的一男一女,他们扔下手中的袋子,浑浊的眼睛迸发出对美味的渴望。 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黏糊糊的,带着几分血味。 谢时竹吓得脚步往后倒退,伸手捏住江逾白的衬衫一角,自言自语道:“他们怎么跟人一样。” 江逾白思索了一下说:“这是中级丧尸,估计现在遇不到人类,只能吃这些了。” 谢时竹紧张的胸口又开始起伏。 系统鼻血快流出来了:【宿主,你别演了,我一个系统都受不了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我是不是很辣?” 系统疯狂点头:【嗯嗯】 话语之间,几个丧尸流着口水往他们身边扑来,江逾白猛地拽住谢时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跑,可是门外突然涌来了十几个丧尸,将他们堵在里面,无法出去。 谢时竹脚步一顿,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一群流着口水的丧尸,全身像是石化了。 江逾白捏紧了她的手,说:“姐姐,我们去楼上找陆哥,他有异能。” 谢时竹点了点头,刚想转身走的时候,方才那几个丧尸已经往她这边扑过来,在谢时竹浑身僵硬之时,江逾白用自己胳膊挡住了丧尸的袭击。 而丧尸张开大嘴,獠牙露了出来。 江逾白说:“姐姐,你救过我一命,现在我也救你一次。” 眼看着丧尸要将獠牙咬向江逾白修长的胳膊,谢时竹脑袋一片空白,她牙齿打颤,似乎因为到了绝境,突然有股力量充斥在她的胸腔中。 她伸出手,指尖流出几滴水,滴答滴答掉在地上。 “嗷嗷嗷……”丧尸看她使了半天劲才只是个水异能,而且还就像挤牙膏一样,也忘记了下嘴,跟着门口的丧尸一起嘲笑地嚎叫。 嗷嗷嗷声此起彼伏。 系统噗一声笑了出来:【宿主,你竟然被这群丧尸嘲笑了。】 谢时竹:“……” 陆川在二楼正搜着物资,听到一楼的丧尸声音,连忙扔下手中拾的食物,快速跑到楼梯口,他下了台阶,夏洁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两人看到一楼的中级丧尸纷纷愣在原地。 陆川看见谢时竹与江逾白被一群丧尸围住,他脸色一白,正想要从台阶上下去,被身后的夏洁猛地拽住。 夏洁摇了摇头,眼圈湿红:“不要去,以你雷电异能没办法对抗这些中级丧尸,趁着这个时候,我们从二楼窗户逃出去。” 陆川脚步迟疑了一下,他望着谢时竹跟江逾白的方向,深深呼出一口气息。 夏洁说得话有道理,他过去也不一定可以救了这两人。 在末世,死亡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 在陆川纠结于救与不救时,原本嘲笑嚎叫的丧尸发出一声哀叫声,他一怔连忙往谢时竹脸上看去。 * 谢时竹在被丧尸嘲笑后,她身体里又涌出一股力量,带动着她的手敷上了准备咬江逾白的丧尸,而她放在丧尸脖子的右手连劲也没使,丧尸便被她用手掐断了脖子。 紧接着,一颗丧尸的脑袋掉下,滚在了她的脚尖。 丧尸们一看这情况,吓得目瞪口呆,谢时竹也目瞪口呆。 一群丧尸与她一起害怕得瑟瑟发抖。 谢时竹睁大眼睛,尖叫着跳进了江逾白的怀里。 女人柔软的胸口贴着他的衣服,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能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江逾白微怔,低头看向在自己怀里颤颤巍巍的女人。 丧尸们:“……”草,该害怕的应该是我们。 一个柔弱的女人竟然在短时间里触发了两种异能。 虽然水异能很常见,但力量系屈指可数。 在丧尸们不知道该上还是该退时,搂着女人的少年原本怯懦的眼神转换成阴冷,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丧尸们一愣,突然像是逃窜的老鼠,一窝蜂地往门外跑。 他们一走,四周变得静悄悄。 谢时竹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地上还躺着脑袋与身体分开的丧尸,抽泣着说:“好可怕,我杀人了。” 江逾白也有些害怕,身体微微发抖,不过他还是安慰起了谢时竹:“姐姐,他们不是人。” 谢时竹双脚腾空,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江逾白僵硬的躯体,她急忙松开手,跳了下来,把地上的脑袋像是踢皮球一样踢到外面,这才镇静了下来。 “嗯,你说得对,他们不是人,”谢时竹故作淡定,双手叉腰,又空出来一只手拍了拍江逾白的脑袋,“放心吧,以后有姐姐罩着你。” 江逾白眼底闪过笑意,顺从地点着头:“好。” * 陆川目睹了一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微微蹙眉。 第194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 夏洁在一侧呆若木鸡,完全不敢相信手无寸铁之力的谢时竹竟然拥有了异能。 谢时竹有了异能,再加上漂亮的脸蛋与姣好的身材,迟早有一天陆川会移情别恋。 夏洁咬着牙关,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攥在一起。 在末世里,一般分为普通人与异能者,很多人会逐渐触发异能,与普通人拉开距离。 一旦有了异能,社会地位就会改变。 在陆川处于震惊与诧异时,外面的车声响起,随即又轰隆隆消失不见。 谢时竹踏出超市,看见陆川好不容易找来的车,竟然被几个丧尸开走,而且一群丧尸攀附在车上,画面简直有些诙谐。 她呆呆地指着远去的车尾,“哇塞,他们会开车耶。” 江逾白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瞧见越来远远的车,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附和道:“嗯,中级丧尸进化后确实会具备人类有的技能。” 陆川一听这话,猛地从台阶跑了下来,冲到外面,他语气焦急地说:“车里有罗资阳!” 话音一落,谢时竹漂亮至极的脸蛋闪过震惊,然后也顾不得上什么,猛地追随着车尾。 她跑步的速度极快,丧尸们回头看了她一眼,首先看到的是女人上下起伏不定的胸脯,紧接着女人红唇微张,呼出气息,似乎在说些什么。 丧尸们见过她单手捏断同伴的脑袋,个个一脸恐慌。 “嗷嗷嗷嗷……”她追我们干什么? “嗷嗷嗷。”不知道。 “嗷嗷。”快撤! 开着车的丧尸加快了车速,后备箱因为剧烈的速度,咚地一声打开,一个晕倒的男人从里面掉了下来,又在地上滚了几圈,直至撞到了谢时竹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谢时竹猛地刹住脚,累得她大口喘气。 丧尸们后知后觉意识到车里竟然有一个食物,他们眼睁睁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纷纷嚎叫。 又碍于有着双系异能的女人在场,只好开着车溜了。 罗资阳此刻还昏迷不醒,谢时竹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赶过来,抬起脚在罗资阳屁股踹了两下。 她眼睛不瞎,在刚来的时候自然看出了罗资阳那点小心思。 这边陆川急忙赶来,眼角余光瞥见江逾白返回超市,他不屑一笑。 胆小如鼠。 随即跑到了谢时竹身边,陆川低头看了看罗资阳,弯下腰将他身体翻了过来,正面朝着自己,又摸了摸罗资阳的鼻子,感觉到了气息后,他指尖掐在了罗资阳的人中。 谢时竹看着他的动作,小声问:“会醒来吗?” 陆川有些烦躁,“我试试。” 夏洁喘着粗气终于赶到了众人身边,等她站住脚的时候,罗资阳身体动了两下,又艰难地睁开眼睛,稍微清醒点,肩膀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谢时竹欣喜道:“终于醒了!” 罗资阳眼神带了点迷茫,神智恢复时,他动了一下右胳膊,发现完全使不上劲,似乎已经废了。 陆川扶着他站起来,睥睨着罗资阳悲痛的脸色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资阳刚想骂脏话,突然想到什么,变得迟疑:“没发生什么。” 见他这般模样,陆川心里已经明镜,他冰冷地盯着罗资阳心虚的表情,脸色越发阴沉。 夏洁赶紧转移话题:“陆川,车没了,我们该怎么办?” 陆川收回视线,沉着声音说:“重新再找一辆车。” “去哪找啊……”夏洁嘟囔起来,“哎,怎么没见江逾白?” 众人这才发现江逾白不见了身影,陆川冷笑道:“估计看到我们总是遇到丧尸吓跑了,不管他,我们快从这个地方离开。” 刚说完,一个颀长消瘦的身影映入几人视线,江逾白长臂搂着一大堆未拆封的零食,急匆匆往这边走来,他因为腿长,没一会儿便来到了众人身边。 江逾白额头有些汗,把搜到的零食塞进谢时竹怀中,眉眼弯弯道:“姐姐,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谢时竹怔怔地看着他,颇为感动,她抱紧手上的零食,迫不及待撕开袋子,往嘴里塞。 其他人也好几天没吃饭,忍不住往江逾白手上抱着的一大堆零食看去。 夏洁吞了吞口水:“小江,我也饿了。” 江逾白有些迟疑,思考片刻说:“啊?可这些是我给姐姐找的,你们想吃的话就看姐姐同不同意。” 罗资阳肩膀受了伤,再加上好久没吃上东西,发现江逾白搜到了食物竟然不给他们,瞬间有些恼火,他黑着脸说:“你是我们救的,有没有良心啊你!” 话一落,谢时竹伸手从江逾白怀中抽出一袋零食,扔进了罗资阳手上,“你吃点溜溜梅吧。” 罗资阳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零食袋,包装上写着几个小字:你没事吧?没事就吃点溜溜梅。 谢时竹也不吝啬,把江逾白搜到的食物依次分配了,几人原地吃了十几分钟,也算有了精神。 一辆军绿色的武装车从这里经过,看到几个人后,车猛地停下。 车里跳下来两个男人,发现这种危险区域竟然有活人,都很是诧异。 一个男人瞧见谢时竹的容貌后,摸了摸下巴的胡茬,尤其是看到谢时竹姣好的身材,目光立马露出些许欲望。 另外一个男人跟他交流一番,小声说:“我们把这三个男人解决掉,然后这两个女人就成了我们的。” 话说完,胡茬男露出赞成的眼神。 因为胡茬男有异能,所以在末世享受了不少好处。 一年前他不过是一个公司的上班族,三十多岁还没有对象,整天遭到老板的辱骂。 可是末世来临后,他竟然有了异能。 尽管长相不出众,依然有无数个女人扑到他身上,依靠他才能在这种环境活下去。 久而久之,他也有些腻,漂亮的女人攀附的也只是双系异能或者全异能的男人,他也只有跟那些长得普通的女人解放欲望。 现在眼前有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 胡茬男靠近同伴耳朵说:“我选那个胸大的。” 同伴脸上有些不满,但由于胡茬男有异能,他也只能委屈求全:“行。” 谢时竹嘴角还沾着些许饼干残渣,她发现这两个人不太友善的目光,下意识往后倒退一下,踩到了江逾白的脚尖。 江逾白一声不吭,伸出扶住了谢时竹的腰,小声说:“姐姐,小心点。” 胡茬男环视了他们一圈说:“上车吧,这里满是丧尸,我们是基地部队的人,正在找落单的人,上车后,我们带你去生存区。” 陆川有些质疑他们,但身边的罗资阳显然是待不下去了,他率先点头:“谢谢两位大哥。” 罗资阳走到武装车面前,用正常的一只胳膊艰难地爬上了车沿,废了半天劲才上了车厢。 夏洁拽了拽陆川的手臂,“这是武装车,也只有基地的人才会有的。” 陆川上下打量了两个男人,又看向武装车,心里的警惕稍微放下,点了点头:“好。” 他朝两个男人说了声“谢谢”又带着夏洁上了车。 谢时竹走到车下,抬头仰望着车厢,在斟酌着如何才能上去,随后,陆川伸出一只手递给了谢时竹。 夏洁看在眼里,撅起不满的嘴唇。 在谢时竹还没有拉上陆川的手时,身边的少年四肢纤长,修长的手稍微拉住车沿,轻轻一跃,便敏捷地上了车厢。 然后,江逾白看向还在车下的谢时竹,有些苍白的薄唇轻言:“姐姐,我拉你上车。” 谢时竹点了点头,把手伸在他手心里,江逾白手指冰凉,捏紧她的小手,把谢时竹拽了上来。 陆川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蹙起眉头。 待他们全部上车后,坐在驾驶厢的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得逞的笑。 车行驶起来。 罗资阳肩膀很疼,他只希望快点到基地,然后把这个快要废了的肩膀治好,等他恢复好一定把开枪的人找到。 妈的,坏他好事! 陆川闭言休息,夏洁则是缩在他的肩膀处,假寐一会。 车厢里,唯独江逾白睁着眼睛,他侧头看向一边浅睡的谢时竹,细长的手指放在膝盖处微微收紧。 风把他薄薄的衬衫浮起,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平坦又有些线条的腹部。 猛地急刹车,让车厢所有人惊醒。 驾驶厢里的两个男人望着不远处密密麻麻袭来的尸潮,脸上露出笑,然后胡茬男故作恐惧,大声嚷嚷道:“有丧尸!” 两人准备在这让他们被丧尸包围,趁着处于危难时,将三个男人推进丧尸堆,再带走两个女人。 谢时竹闻到熟悉的腥臭味,肩膀一抖,呢喃道:“怎么又来了。” 系统比谢时竹还要害怕:【宿主,我先躲了,看到这些腐烂的身体我要吐了】 说完后,系统便闭上了眼睛,做一个死机的系统。 罗资阳缩到车厢角落,看着密密麻麻一片往车身围过来的丧尸,害怕地尖叫。 武装车除了驾驶座与副驾驶有铁皮保护着,进不来丧尸,而后面宽敞的车厢则是开放式,丧尸完全可以爬上来,一口一口吃掉他们。 陆川猛地站起身,他低头睥睨着车身聚拢过来的丧尸,发现这次丧尸不止有低级,还有中级。 本来中级丧尸,对他而言就已经很麻烦,现在两种类型的聚集在一起,完全是难上加难。 也只能靠谢时竹了。 陆川把视线放在谢时竹身上,说:“跟我一起试试。” 第195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5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呆呆地点头,缓缓站起身。 罗资阳还不懂他们话中的意思,忍着恐惧说:“陆川你什么意思啊?” 可别啊,他还没有尝到谢时竹,陆川要死千万不要拉着他的猎物。 陆川没有回应他的话,很是冷静地指挥道:“你们三个进驾驶厢,这里由我和谢时竹解决。” 夏洁虽然不爽,自己男朋友跟谢时竹并肩作战,但她又没有异能,只好把这份醋意咽下去。 江逾白漂亮的脸苍白如纸,抬头看了眼底下嗷嗷待哺的丧尸,小心翼翼问谢时竹:“姐姐,我陪着你吧。” 谢时竹摇了摇脑袋:“不行,你快跟他们躲起来。” 江逾白似乎死也要死在谢时竹身边,还是夏洁拽着他胳膊,将他往安全的驾驶厢拽去。 可是,驾驶厢的两个门从里面反锁住,夏洁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另外一边的罗资阳从车厢位置伸长左臂,用力拽着门,却没有打开。 罗资阳朝玻璃车窗里的两个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大哥,开开门。” 两个男人方才热络的表情此刻已经变成了嘲弄。 胡茬男似笑非笑说:“行啊,等我上了你们之中的两个女人,我放你们进来。” 话音一落,同伴猥琐的笑声从里面传到外面。 众人这才意识到上当了。 罗资阳怔了怔,目光看向一边的夏洁,随后走过来,准备拉着夏洁,把她送进车厢。 夏洁脸上闪过不可思议,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罗资阳。 罗资阳焦急地劝说:“夏洁,听到他们的话了吗?你舍身救我们一次啊,想想你男朋友,他一个人战斗一群丧尸,肯定不行,你要是听了他们的话,就是救了我们五个人。” 夏洁愣愣地看着罗资阳。 驾驶厢的两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欣赏着人性。 这就是末世里最常见的场面。 在个人生命面前,友情爱情不堪一击。 两个男人吐出烟圈,正等待着这三个男人乖乖地把两个女人送到他手里,突然,一声爆炸声响起,震得整个车都颤抖了一下。 还在争执的几个人把目光看向声源处。 车里正在抽烟的男人也顺着望过去。 几个已经爬上了车厢的丧尸只剩下半个身子,而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手上正捏着一个丧尸的头颅,她眼睛里满是泪水,疯狂往外涌,带着鼻音地哭喊道:“我好怕啊!” “啊啊啊!” 有一个丧尸爬了上来,依然不停哭泣的女人,一把抓住丧尸的脑袋,捏在手心里。 然后…… 捏爆了。 浓稠的脑.浆在女人白皙的指缝间蔓延,滴答滴答掉在即将上来的一个丧尸脑袋上。 丧尸闻到同类的气息,仰头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恶心地干呕,眼泪与一些腥臭的液体一起流着。 陆川的雷电异能劈了车下的几个丧尸,他扭过头,映入眼帘是女人泪眼婆娑的眸子,视线再往下。 女人一只手拿着丧尸的头颅,另外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再次上来的丧尸脑袋。 又一个爆炸声。 陆川愣在原地,满眼的难以置信。 腥臭味越来越浓,谢时竹眼眶越来越红。 最后崩溃地放声哭泣。 众人:“……” 罗资阳以为自己在梦中,抬起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感让他分清了现实。 他不可思议地说:“我草!” 在车里抽烟的胡茬男被已经燃尽的烟头烫了嘴,他吐出烟蒂,睁大双眼,怔怔地自言自语:“这女人是什么怪物……” 丧尸们看着自己同类只要上去一个,便死一个,也不敢在往上爬,纷纷在底下面面相觑。 趁着丧尸恐惧时,陆川抓住了机会,使用雷电异能,把车身周围聚集的低级丧尸劈得四分五裂。 谢时竹害怕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逐渐的,丧尸越来越少。 其他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夏洁急忙跑到陆川身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拉开了陆川与谢时竹的距离。 罗资阳这才意识到谢时竹竟然有了异能。 更让他震惊的是,谢时竹停止了动作,手上涌出水源,将她指缝间残留的粘稠物全部冲刷干净。 罗资阳震惊不已,谢时竹竟然拥有双系异能。 车厢的两个人也发现了他们这次计划没有成功,纷纷弃车准备溜了,刚打开车门,一个冰冷的手枪对准他们的后脑勺,几乎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消音的子弹“砰”地穿过他们的脑门。 迅速又静谧。 两人悄无声息死亡,身体倒在了车底下的丧尸堆。 瞬间成为了丧尸的食物。 谢时竹使用了两种异能,等停下来时,浑身无力,软踏踏地往后倒去。 一个修长的右臂快速圈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形稳住,少年声音年轻又捎带了点低沉:“姐姐,你还好吗?” 谢时竹缩在他怀里疯狂摇头:“不好,真的太恶心了,要不是我心疼你给我找的零食,估计就吐了。” 江逾白清瘦的手指抚拍着他的背脊,说:“没事,我会帮姐姐再搜点物资。” 陆川低头凝视着如同深渊的丧尸堆,看见胡茬男与他同伴被丧尸大快朵颐,他收回视线又转向了罗资阳。 刚才的对话,一五一十传入他耳朵内。 罗资阳脸上满是心虚,尴尬一笑。 随即,陆川又看向了谢时竹,眸底闪烁着波动。 谢时竹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视线,她忽然抬头,朝还在盯着自己的陆川笑了一下,随口说道:“这下我们是不是又有车了,刚好也不用你那么辛苦的找车了。” 陆川见她这个时候还在关心自己,不自然收回目光,“嗯。” 之前谢时竹也是,不顾她的生命危险,挡住了向自己扑来的丧尸。 哪怕自己吓晕了过去,醒来第一时间还是关心他有没有受伤。 而自己女朋友夏洁,永远都躲得远远的。 陆川心里很是微妙。 夏洁挡在了两人之间,隔去了谢时竹的身影,有些不满地瞪着谢时竹。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陆川,我们开车去生存区吧,看看能不能遇到部队的人,不要带上罗资阳,他刚刚竟然说出那种话。” 陆川沉默许久。 罗资阳赶紧讨好地说:“我也是为了顾全大局,害怕陆川出事。” 陆川见天色越来越黑,便也没附和他们的话,催促道:“走吧。” 随即,他长腿跨到司机位置,打开车门后,轻松地坐了上去。 而夏洁自然是在副驾驶位置。 其他三个人坐在车厢里。 丧尸也不敢追赶他们的车,况且已经得到了两个食物,也够他们填饱肚子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车越开越远。 谢时竹又饿了,肚子咕咕响了起来,江逾白在休闲裤里找出一块饼干,塞进了谢时竹手里。 她看到手心的食物,惊喜地睁大眸子,“给我的?” 江逾白点了点头。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紧接着把饼干分为两块,一半给了江逾白,一半留给了自己。 她三两下吃完了,闭上眼睛睡觉,脑袋不自觉地靠在了江逾白肩膀上。 江逾白凝视着手心里的饼干,漂亮的眸子有点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在他们对面坐着的罗资阳恶狠狠瞪着江逾白,咬牙切齿。 他看上的女人,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占了便宜。 等系统休息了一会返回谢时竹的系统里,惊讶的发现,恶意值竟然降了。 【宿主,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这恶意值竟然降到了90!】 谢时竹睡得很香,根本没理会系统。 * 车被迫停了下来。 对面迎来一辆同款军装车,车里跳下来一男一女,女人穿着工装衣,长发扎了起来,马丁靴衬得她腿又长又直。 女人使用了土异能,拦住了车,然后抬头与车里的陆川对视,怒着声音说:“这车你们从哪找来的?” 陆川微微蹙眉,还没开始说话,女人继续道:“知道这车是我们基地的吗?车里坐的是我们领导,现在你开着车,我很难不怀疑是你们为了抢车杀了我们领导。” 话音一落,不远处驶来两辆军装车,车里跳下来七八个穿着工装的人,俨然就是基地的人,能在基地的都是异能者。 谢时竹被这种场面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女人的很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 “既然是你们杀了我的领导,那你们几个全都得死!” 第196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6 话音一落,几个异能者掏出枪,直直对着车里的陆川。 而夏洁被吓得瑟瑟发抖。 女人名叫徐寒霜,是基地的小领导,而消失不见的就是她的上司。 徐寒霜之所以能成为小领导,是因为她不仅有土系与水系异能,还有空间,这是在末世很难得的异能者。 陆川没有被对准他脑袋的枪口吓到,而是淡然地推开车门,跳下车。 因为长相不俗,下车后,徐寒霜多看了他一眼,脚步往后倒退。 陆川淡淡地说:“我们根本没有见过什么人,这辆车是在半路捡的。” 徐寒霜质疑地打量着他。 后车厢的三个人聆听着他们的对话,个个都害怕,毕竟这辆车是他们抢的,车上的两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所谓的领导。 江逾白虽然害怕,但还是捏紧了谢时竹的手腕,安抚地拍着她的肩膀说:“姐姐,我下去看看。” 谢时竹脸色苍白,小声道:“那你注意安全。” 江逾白轻轻一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说完后,从车厢里下去,人一走,罗资阳迫不及待挤到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急忙往角落缩,这种区别对待,让罗资阳脸色很是不好。 “谢时竹,你是不是看脸啊,怎么那个小白脸摸你手你就愿意,我稍微靠近你,你就躲。” 面对罗资阳的质问,谢时竹低下小脑袋,一言不发。 罗资阳咬了咬牙:“肤浅的女人,你就不能抛开脸,我可比那小白脸好多了。” 谢时竹这才抬头看向他,微微上挑的眼眸很是真诚:“我抛不开。” 罗资阳:“……” 突然,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无缘无故地掉到了85,系统为之震撼:【宿主,这怎么莫名其妙降低了恶意值?】 谢时竹挑了挑眉:“估计剧情改变了吧。” 系统:【咦?】 徐寒霜正打算让人押走这几个人,忽然,一个少年往这边走来,他肤白貌美,眉眼格外动人,哪怕羸弱,也带着几分病态美感,白衬衫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四肢纤长。 徐寒霜看着少年的容貌与气质,微微震惊,身边的几个异能者也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漂亮的男人。 徐寒霜轻咳一声,脸上有些不自然,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江逾白转过头看了眼陆川,沉默许久,随即薄唇带了点笑意回答了她的话:“姐姐,我们不过是普通人,也不可能对抗有异能的人,如果这车是你的领导的,以他的能力我们根本抢不走。” 徐寒霜抬起下颌盯着他的脸,然后抬了抬手,身边的异能者收起了枪。 “先把你们带回基地,其他人去找周哥,如果找不到,你们知道结果。” 江逾白点了点头:“好。” 没一会儿,车里的几个人被几个异能者带走,上了其他的同一辆军装车。 江逾白坐在了谢时竹旁边,他靠近谢时竹耳边,小声呢喃:“姐姐,没事了,只要到了基地就不会有丧尸。” 谢时竹脸上闪过喜悦,“真的吗?” 江逾白说:“真的。” 谢时竹开心地抱住江逾白的腰,空出来一只手捏着对方的脸颊,“太好了,有你在,好像总是有好事发生。” 少年的脸部轮廓清晰,皮肤紧致,完全没什么肉,不过胜在细腻,手感倒是不错。 罗资阳瞪着江逾白,看着自己觊觎已久的女人,竟然跟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如此亲密,他气得伤口疼。 陆川微微蹙眉,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虽然江逾白比他们年龄小,但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人,异性之间,不是情侣关系,多少得保持点距离。 * 车很快来到了基地。 基地的人很多,这里就像末世前的生活环境,有电有食物,但也如同以前一样,地位分明。 普通异能的女人,为了食物,也沦落到了一个性.奴。 而没有异能的人,早已经在外面成为丧尸的食物。 当车开进基地时,谢时竹伸出好奇的脑袋往外面看去,来来往往的男人停下脚步,直直地看向谢时竹,待看清谢时竹的脸时,每个人的眼神透露出欲望。 江逾白伸手将谢时竹拉了回来,说:“姐姐,别看,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人。” 话音一落,罗资阳嘲弄一笑,“我看你也是吧,装什么纯情。” 夏洁缩在陆川的怀里,她身边有陆川这个异能者,也不怕什么。 陆川深深呼出一口气:“都别吵了,是死是活都不确定。” 罗资阳不甘心地闭上嘴巴。 车停了下来,徐寒霜下车前就看到了周炎,她连忙从车里跳下来,跑到周炎身边。 “周哥,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了意外,抓了几个开你的车人。”徐寒霜说完后,伸出手指向车厢的五个人。 周炎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里,桃花眼含着几分烦躁,“我在外面上了个厕所,出来时,车就没了。” 在车厢的几人听到这话纷纷松了口气,看来那两个男人不是什么领导,而是捡走了车,阴差阳错地被他们抢到。 徐寒霜说:“你们下来。” 不到一分钟,他们从车厢里下来,周炎环视了众人一眼,视线停留在了谢时竹脸上,又往她胸口看去,眉梢一挑。 徐寒霜继续说道:“周哥,应该是他们捡了你的车,现在你人没事,他们怎么处理?” 周炎是基地的老大,也是末世里屈指可数的全异能,在基地的人为了活下去,也都得听从他的话。 “让她今晚进我房间,”周炎抬手指了指谢时竹的脸,不紧不慢说,“剩下的,就给他们随便安排个住处。” 一听这话,谢时竹脸色苍白,下意识往后一退,颤抖着全身,满眼惊恐。 陆川伸手捏了捏眉心,果然如他所料,谢时竹走到哪都是危险。 “不行,”江逾白率先站出来,挡在了谢时竹面前,羸弱消瘦的身躯将女人隐藏起来。 周炎眼底闪过冷意,抬手便用了冰异能冻住了江逾白的身体。 徐寒霜一愣,看着少年的皮肤过于苍白,脸上闪过心疼,“周哥……” 周炎唇角勾着不屑的笑意:“多管闲事就是这个下场,如果你们想安心活下来,就听我的话。” 说完后,他目光直直看向谢时竹,带着几分审视。 陆川知道他与谢时竹的异能,合起来都对抗不了这个男人。 如果他出手,结果只剩下一个死。 谢时竹估计比他还惨。 夏洁松了口气,只要谢时竹跟了这个男人,他们以后的日子会好一点,也不用每日奔波,更不会整日饿着肚子。 而且,她也放心了陆川与谢时竹之间的关系。 周炎居高临下凝视着众人的表情,哼笑一声,他背过身,朝一边的徐寒霜说:“十分钟后给她换身衣服,送到我手里。” 徐寒霜在心里叹气,说:“好。” 周炎离开后,徐寒霜让人把剩下的四个人带走,又拽着谢时竹的胳膊去了别处。 十分钟过去,谢时竹被迫穿着性感的睡衣,被徐寒霜推进了一间豪华的房间。 砰地关门声,让谢时竹浑身一颤。 里面跟末世完全是两种情景。 装修奢华精贵,无一不彰显着地位。 谢时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几片薄薄衣料,再次发出感叹,简直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 别说男人了,她谢时竹一个女人都欲罢不能。 系统举手:【作为系统我也是!】 ‘砰’的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男人一身黑色浴袍,盯着谢时竹的背影,他几步来到谢时竹身边,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把她横抱了起来。 第197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7 谢时竹浑身僵住,怔怔仰头地看着对方的脸。 周炎低头扫了她一眼,桃花眼微阖,低声问:“我好看吗?” 谢时竹小脸惨白,咬紧牙关,在他怀里疯狂挣扎,细长的吊带裙因为她的动作,掉落在肩膀,胸口的风光显现出来。 周炎嗤笑一声,笑声满是对她不自量力的嘲弄,然后直接把谢时竹扔在了柔软的床铺。 谢时竹身体弹了几下,又陷入灰色的被子之间。 周炎长指正在解睡袍的带子,发现床上的女人已经坐起,有了动作,他指尖一顿,问:“异能者?” 谢时竹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呵,”周炎轻笑道,“我能走到这个位置,你觉得自己可以对抗我吗?” 说完后,他继续解开了绸带,将手上的睡袍扔在地上,随即踩了上去,一步一步逼近谢时竹。 谢时竹拼命往后挪着屁股,直至到了床头,她才发现自己无处可逃。 周炎微微挑眉,骨节修长的大掌握住她的脚踝,猛地一拽,谢时竹被迫回到原位。 男人颀长的身躯覆下,手指刚碰到女人纤细的腰,一股浓烈的焦灼味从外面弥漫而来,紧接着听到无数个尖叫声此起彼伏。 “着火了!” “火势这么猛,快叫周哥。” “完了,看这火势几分钟就要把基地烧光了。” 随后,门被打开,一个异能者一脸惊恐,看着面前的情景一愣,也顾不得什么,焦急地说:“周哥,也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基地都着火了,我们没办法搞定,你快想想办法。” 周炎低声说了个‘草’字,桃花眼满是烦躁,低头看了眼谢时竹,从她身上离开,捡起地上的睡衣,快速穿上。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捏着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周炎站在门口扫了一眼谢时竹,给旁边的异能者说:“徐寒霜呢?她不是有水异能,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场景,让周炎微微一怔。 火势如同野兽般在整个基地燃烧,淡蓝色与橙色的火焰烧尽了四周的所有,不在少数的异能者葬身于火海之中。 透过玻璃,周炎看见几个异能者使用水系,依然没有浇灭,火焰反而更加凶猛。 灼热感弥漫在四周。 而这栋楼,也染上了烈火,正猛烈地往高处袭来,要不了多久,他们全部要死在这火中。 周炎脸上闪过不可思议:“这到底怎么回事?” 异能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周炎尝试着用冰异能封住窗户外袭来的焰火,可仅仅一秒,冰被融化,火势依然在叫嚣。 几个女人跑到周炎身边,哭哭啼啼,围着周炎瑟瑟发抖。 陆川与江逾白也一同闯进了这里,他们看到周炎后,脸色有些沉。 江逾白推开了挡在门口的周炎,冲进了房间,看见谢时竹裹着被子后,快速解开自己的衬衫,给了谢时竹,说:“姐姐,穿上,我带你逃出去。” 谢时竹点了点头,眼睛往江逾白身上看了一眼,对方虽然瘦,但也有腹肌,皮肤很白。 在谢时竹穿衬衫时,江逾白急忙转过身。 几秒后,谢时竹拉住了他的手腕,从床上站起来,猛地就往外跑。 江逾白低头看着谢时竹的手指,任由着她牵着自己到了外面。 楼道的人很多,都无助地瘫坐在地上,哭得哭,还有人在尝试挡住袭来的烈火。 而周炎被几个女人挽着,似乎死也要跟他一起。 陆川眼神往谢时竹身上瞥了一眼,薄薄的衬衫遮住了她的臀,露出纤长笔直的双腿,隔着白色的布料,隐约可以看见她的身形。 他又看向江逾白,沉默几秒,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了江逾白,自己穿着短袖。 江逾白接过,说了一声‘谢谢’,快速穿上。 这个时候,拥有水异能的人纷纷齐心协力准备扑灭火势,可显然没有作用。 使用异能的人累得瘫倒在地上,喘着大气,满脸的绝望。 系统呆滞住:【宿主,怎么办…你不会死了吧?】 谢时竹淡淡一笑:“死就死吧,这任务我不做了。” 系统被她这话吓死了:【宿主,命要紧啊!】 确实命要紧,可这场面,结局只有死。 忽然,江逾白年轻捎带低沉的声音在谢时竹耳边响起:“姐姐,你试试吧。” 谢时竹一怔,看向江逾白,少年唇红齿白,干净漂亮的眼眸含着对她的信任,坚定地凝视着她。 她呆呆地说:“我不行…” 江逾白伸手握住她的手心,紧紧捏住,“我相信你可以的。” 谢时竹掌心已经出汗,她硬着头皮点头。 江逾白将她轻轻一推,谢时竹便从人群中出来,瞬间,几十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不解她的意思。 还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欣赏着谢时竹的身材,可谓是死也要释放天性。 周炎身边的女人皱着眉,发现他一直看着这个女人,心生不满,嘟囔道:“这女人谁啊,这个时候还要逞能。” 其他女人附和道:“穿成这样,也不知道勾引谁呢。” “不管了,反正我死也要跟周哥一起死。” 当然,周炎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他有自己的空间,完全可以逃离,但身边这么多人,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人逃,确实有点丢面子。 他只能等所有人葬身火海中,瞬间离开。 谢时竹听着耳边七嘴八舌的声音,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只有力量系与水系,这个时候力量系完全派不上用场,只有试一试水系。 等她的水系出来时,众人地不屑一笑。 她虽然使用了水系,但火完全没有受影响,依然火势猛烈。 一股灼热的火从窗户涌了进来,吓得让不少人尖叫出声,疯狂逃窜,躲开了火焰。 有人往楼梯口跑去,发现火势早已经烧到了楼梯里,木质扶手早已经烧得发黑,烟雾缭绕,吸入了烟,很快有人晕了过去。 谢时竹看到火焰离她越来越近,瞳孔一缩,脚步往后倒退。 忽然,她的胸口迸发出一种力量,比这火还要热烈。 谢时竹一愣,抬起手,呲的一声,天空爆发出闪电,下一秒,伴随着雷电声,轰隆隆的,豆大的雨滴从天上落下。 紧接着,有人震惊出声:“下雨了,卧槽,好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 雨确实大,雨势宛如瓢盆般地泼向地面,几分钟后,四周弥漫着被水扑灭火的怪异味道。 基地的火逐渐熄灭,而雨还在一直下。 谢时竹盯着雨势,愣在原地。 周炎望着谢时竹的背影,眼睛闪过震惊。 女人的背脊单薄,白皙的双腿异常扎眼,她似乎比所有更惊讶,好久也没有反应过来。 有人惊呼道:“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气候掌控者?!” 这种异能确实存在,可根本没有人触发,哪怕是全系异能的周炎也无法触碰,但一个柔软无力的女人竟然拥有了这种稀有异能。 周炎身边的女人们呆滞不已,完全不敢相信。 毕竟一个女人拥有一个异能已经少之又少,而这个女人竟然有了这种异能! 她们发现周炎的眼神散发着兴味,纷纷皱起眉头。 谢时竹回头看向江逾白,猛地抱住他的腰,激动的身体颤抖:“我竟然做到了!” 江逾白温柔拍着谢时竹的后背,很是骄傲地说:“姐姐真的很厉害。”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周炎开了口,他注视着谢时竹兴奋激动的小脸,说:“给她安排一个好的房间,还有她的朋友好生招待。” 周炎沉默些许,继续道:“还有,明天早上,你们来开会。” 说完后,周炎转身下楼,去查看伤亡。 留下一脸震惊的众人。 陆川不解地说:“开什么会?” 有人有些不甘心和嫉妒道:“能开会的人都是基地的重要人物,我们又没去过,怎么知道。” 陆川诧异良久,看着谢时竹的背影有些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他得靠着谢时竹在末世里存活下去,他们竟然打进了基地内部。 没一会,有人带着他们去休息,谢时竹踏进了相对于来说比较豪华的房间,楼道路过的几个女人满眼嫉妒,愤愤地瞪着谢时竹。 她们得靠着身体在基地活下去,吃喝住也仅仅维持着生命,还没有女人能有这种待遇。 谢时竹关上门,立马躺下睡觉。 隔日。 她与其他五个人被七拐八拐带进了一个屋子,里面坐满了人,看到她来后,这些人发现是个女人后很是诧异。 又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谢时竹坐下后,江逾白坐在了她的身边,而陆川和其他两个人坐在了他们对面。 没一会,周炎从外面进来,他深深看了眼谢时竹,又在最中间坐下。 徐寒霜紧跟其后,她进来后,也不说什么废话,直入主题:“最近外面的丧尸越来越多,中级丧尸进化到高级丧尸后,我们这些人根本就没办法对抗。” 她停顿了一下,看向周炎。 周炎扬了扬下颌,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徐寒霜深深呼出一口气,说出令所有人震惊的话:“我跟周哥商量了一夜,我们准备直接进入丧尸的巢,捉拿丧尸之王,以此来稳固我们的安全。” “什么?丧尸王?”有人吓得直接弹了起来,“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徐寒霜继续道:“确实有点危险,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丧尸王被我们制服,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到平静的日子。” 谢时竹举起小手,像是课堂上认真提问的同学。 徐寒霜看向她,“怎么了?” 谢时竹感觉到四周的目光,声音极小地说:“丧尸王长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像那些丧尸一样,全身腐烂。” 徐寒霜沉默片刻说:“我也没见过。” 众人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要是见到了,人早没了。 徐寒霜想了想说:“丧尸王已经是进阶版的丧尸,估计与人没有什么区别,要是他站在各位面前,大家也不知道他是人是丧尸。” 话音一落,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周炎视线放在了谢时竹惊恐的表情上,唇角微勾:“我听闻丧尸王脑子有问题,好像是受过什么挫折,精神变得不太正常,虽然他与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只要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发现的。” 他的话像是定心丸一样,让众人松了口气。 有人嘲弄道:“哈哈哈,脑子有问题。” 一边沉默不语的江逾白嘴角微微抽搐,很快消失不见,无人察觉。 第198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8 陆川迟疑了一会问:“什么时候出发?” 周炎手指在桌面有节奏地敲打,目光一直没有从谢时竹脸上收回,不紧不慢说:“下周,这几天你们暂时先待在基地,我们准备好一切便可出发。” 紧接着,这里的异能者开始进行探讨,全是关于丧尸王的细节,以及一些注意点。 而谢时竹目光呆滞,盯着一处发呆。 江逾白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问:“姐姐,你怎么了?” 谢时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饿了。” 话音一落,众人停下了说话的声音。 徐寒霜看了看时间,随后说道:“先去吃饭吧。” 谢时竹猛地站起来,顺势拉起了江逾白的手,迫不及待问:“去哪吃?” 其他人见她像是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纷纷憋着笑。 徐寒霜看着谢时竹的脸,视线忍不住往她胸口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脸上闪过些许烦躁。 这女人,吃什么长这么大! “我带你们去。”徐寒霜羡慕地收回目光,转过身带着他们出去。 三个人一起前往了吃饭区,徐寒霜拿了两个托盘递给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说:“你们也不能白吃白喝,得在这里干活,再没有出发前,我会给你们找点活干。” 谢时竹明白地点了点脑袋。 因为徐寒霜的面子,谢时竹拿了不少吃的,小蛋糕以及一些豆沙包,她端着盘子快速坐在一边,大口大口吃着。 江逾白坐在她身边,把自己盘中的食物大多数放在了谢时竹盘子里。 谢时竹愣了愣,侧过头看向他,“你也吃,瞧你瘦的。” 江逾白轻轻一笑:“我不饿。” 但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谢时竹拿起一个包子塞到他嘴里,堵住了少年的薄唇,瞧着江逾白脸上的诧异,她眨巴一下眼睛说:“既然说过要罩着你,有我一口饭绝不能饿着你。” 她的话,让江逾白目光飘远,白皙漂亮的五官,此刻蒙上了一层神秘,又缓缓地将视线移在她脸上,眼神幽深,仿佛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江逾白快速垂下眼帘,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正吃着饭,周炎从外面进来,身边还跟着莺莺燕燕,他径直走了过来,在谢时竹对面坐下。 看到他在自己对面,谢时竹一怔,又快速把盘中的食物往嘴里塞,似乎害怕周炎抢走一样。 周炎:“……” 周炎目光转向了江逾白脸上,不紧不慢问:“你弟弟?” 谢时竹连头也没有抬,点了点头,“嗯。” 周炎眯着眼睛打量着江逾白,对方唇角带笑,一副恰到好处的表情,与他对视。 不知为何,周炎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这少年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好像蒙着一层面具。 有些假。 能在末世活下来的人,不可能这么简单。 徐寒霜从一边过来,将手上的苹果递给周炎一个,说道:“周哥,昨天的火死了不少人。” 周炎接过苹果,沉默片刻说;“火因我查了一下,是从仓库引起的,但管理的仓库的人已经烧死在火里……” 正说着,谢时竹打了一个饱嗝,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徐寒霜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能吃。 周炎起身离开,临走前在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徐寒霜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谢时竹抬头望着周炎的背影,脸上露出些许恐惧。 江逾白伸手摸了摸谢时竹的头发,唇角带着浅笑地说:“姐姐很害怕他吗?”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说:“有点,他昨天差点……算了,你是小孩子,成人话题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江逾白眼底一沉,以往干净透彻的瞳孔此刻沉得如同深渊,在谢时竹看向他的时候,又快速恢复了平静。 吃完饭后,谢时竹被分配打扫卫生,在楼道里,几个女人从她身边经过,又猛地站住脚,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然后互相交头接耳。 谢时竹握着拖把的手停下,偷听着她们的对话。 “就是这女人,昨天周哥跟她……” “我们不会失宠了吧?要是她跟了周哥,那我们不得跟其他男人了,这里就周哥长得帅身材好,我可不想跟那些丑八怪……我草!” 女人正说着一个耳朵凑近她身边,吓得女人往后倒退一步。 系统噗一声笑着说:【宿主,你这是偷听吗?简直就是明目张胆。】 “喂,你干什么呢?”女人脸上闪过愤怒,推了谢时竹一下,反倒没把谢时竹推开,自己被弹到了墙壁上,女人背脊磕在了冷硬的墙,疼地倒吸一口凉气。 其他女人一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惊呼道:“她不会有力量系异能吧?” “不是吧,她不是已经有了水异能跟控制异能,我草,她难道有了三个异能?” 谢时竹静静欣赏着她们五彩缤纷的表情。 “快走快走……”女人们推搡着离开,就害怕谢时竹把她们的脖子掐断。 她们离开后,谢时竹微微挑眉。 * 深夜。 周炎回到房间,他躺下后,就有女人来到他的房间,主动送上身体。 其实这种情况很正常,他是基地的领导者,这些女人为了能享受到更好的条件,自愿爬上他的床。 个个争风吃醋。 周炎解开衣服,躺下后,女人柔软的身体匍匐在他身上,像以前一样撩拨着他。 女人甜腻腻道:“周哥……” 周炎眼前浮现出谢时竹的面孔,微微蹙眉,快速将她的脸从自己脑海中甩开。 女人红唇吻向周炎的耳畔,周炎浑身燥热,翻身将女人压下。 紧接着,他怔怔地看着女人,对方也满眼笑意看着他,柔软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娇媚地朝他抛了个媚眼。 随后,一分钟内,周炎尝试了几次,自己却没了那方面的能力,迟迟ying不起来。 周炎:“……” 女人:“……” 周炎在女人诧异的眼神中烦躁拧起眉,闷声说:“你走吧。” 女人低头扫了他身下一眼,眼睛满是震惊,心想,不会吧…… 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周炎尴尬极了,他弯腰捡起自己衣服,快速穿上,见女人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冷着声音说:“滚!” 第199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9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披上浴巾,从房间里离开。 她一走,回到宿舍,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情说给了其他女人。 隔天,周炎不行传遍了整个基地。 周炎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自己怎么这样了。 等他来用餐时,看着其他异能者八卦的眼神时,周炎抿了抿唇,脸色不好。 徐寒霜来到他身边,给他夹了块腰花,放在他盘子中,笑着说:“周哥,补一补。” 周炎:“……” * 谢时竹早上醒来时,连饭也没吃上一口,就被分配去打扫厕所。 身后的另外一个女人去了女卫生间打扫,只剩下她一个人站在外面,谢时竹硬着头皮进到男厕所,走进去她猛地站住脚,脸上满是诧异。 陆川双手刚解开皮带,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以为是别的男人上厕所也没在意,等对方停下脚步时,他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瞧见谢时竹一只手拿着拖把,另外一只手提着桶,正目光呆滞盯着自己。 陆川一怔,急忙系上皮带,“你来男厕所干什么?” 谢时竹满脸窘迫:“打扫卫生。” 陆川不自然轻咳一声,“嗯。” 他说完后,快速走了出去,脚步有些乱。 离开前,陆川从一边找来正在工作的牌子放在门口,这才离开。 一般打扫厕所的人都是一些低级异能者,谢时竹之所以被派来扫厕所,估计是周炎让人这么做的。 怕是想让她受点苦,然后主动送上门。 谢时竹很平静地拖着地,还能哼着小曲,身后传来脚步声,随即她手中的拖把落在了一个骨节修长的手心里。 她诧异回过头,一双漂亮的眸子带着笑意:“姐姐,我来吧。” “可是……” 江逾白夺过她手上的拖把,弯下腰,仔细地将地面拖干净,他手部动作一顿,像是不经意之间地开口:“姐姐,放心吧,周炎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了。” 望着江逾白单薄的背影,谢时竹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而是感谢他帮自己打扫卫生:“谢谢。” “不客气,”江逾白很快打扫结束,他牵着谢时竹出了男厕所,把拖把放在一边,薄唇带着浅笑,“以后我就帮姐姐来打扫卫生吧。” 谢时竹感动的眼圈有些红:“嗯。” 在两人交谈期间,徐寒霜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额头满是汗,她喘着粗气,停在了谢时竹面前:“你们跟我出去一趟,外面突然有了丧尸,现在人手不多……” 谢时竹一想到那些腐烂的脸,以及腥臭大嘴,急忙摇了摇脑袋:“我不去。” 徐寒霜一怔,瞪了她一眼:“大姐,你以为来这里是享受的吗?你要是不去的话,以后别想吃饭了啊,豆沙包也别想吃。” 一听她这话,谢时竹急忙答应:“好,我去!” 徐寒霜松了口气,看了她身边的江逾白一眼,“走吧。” 江逾白要跟上她们,谢时竹连忙站住脚,回头看他一眼,红唇漾开一个笑:“别跟来,我会安全回来的,不要担心。” 少年微怔,听从了谢时竹的话。 两个人坐上了车去了基地外面,等出去后,看见了陆川与其他异能者,他正用雷电异能劈向涌过来的丧尸。 其他异能者也参与进来。 这次的丧尸不多,比起上次在路上的中级丧尸与低级丧尸,简直是小菜一碟。 徐寒霜使用土系异能埋了几个丧尸,又从空间里取出枪,双手握住枪,砰砰几下,打穿了丧尸的身体。 谢时竹在她身后鼓掌尖叫:“哇塞,好厉害,姐姐你这枪从哪出来的?” 徐寒霜听见女人甜甜糯糯又带点崇拜的语气,她莫名地骄傲起来,又当着谢时竹的面崩了几个丧尸:“我有空间。” 谢时竹睁大好奇的眼睛:“好酷!” “可不是嘛……”徐寒霜抬起下颌,刚说完,回头看了眼谢时竹,见她光站在自己身后鼓掌,跟啦啦队一样,她翻白眼说,“我是让你过来帮忙,不是让你来说相声。” 在她们对话期间,一个丧尸扑向徐寒霜,她感受到一股难闻的腥味,刚回过头,就看见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与她对视。 徐寒霜瞳孔一缩,快速往后倒退两步,顺便拉着谢时竹的胳膊,“快跑,离他远点,只要被咬一口就会感染……” 刚说完,丧尸猛地扑向她,谢时竹尖叫一声,伸出爪子按住了丧尸的脑袋。 丧尸扑腾两下没有作用。 徐寒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快速举起枪,还没有扣动扳机时,谢时竹当着她的面直接捏爆了丧尸的头颅。 砰一声,浓稠的液体溅了她一脸。 徐寒霜脸上闪过难以置信,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谢时竹,对方湿红着眼睛,肩膀发抖。 在丧尸脑袋与身体分开后,谢时竹回头与她对视,带着鼻音问:“姐姐你没事吧,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徐寒霜呆滞片刻,心跳加速。 草,她竟然要被一个女人保护,而且这女人看起来这么柔弱…… 徐寒霜心情复杂,把手上的枪扔到她怀中,又从自己空间再取了一把,在谢时竹低头摆弄枪的时候,她语气有些不自然说:“那脑浆有些恶心,你用枪会好一点。” 谢时竹微微上挑的眸子闪过诧异,随即破涕为笑,“谢谢。” 徐寒霜一边对付着扑来的丧尸,一边教谢时竹如何用枪:“拿稳,双手握着,对准丧尸的脑袋,扣动扳机。” 听着她的话,谢时竹打了一枪,子弹直接弹进了丧尸的眼睛。 她颤抖着手差点要握不住枪,喃喃道:“好残忍啊。” 徐寒霜听了她的话,在心里有些无语,刚才你捏爆丧尸脑袋的时候,比这更残忍。 不过,别看谢时竹柔柔弱弱,枪法倒是挺准。 谢时竹一边用枪打着扑来的丧尸,一边模拟着枪声,似乎是为了壮胆。 “biu~” “biu~” 徐寒霜:“……闭嘴。” “哦。” 周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玲珑有致的女人,爬在地上,躲在一堆土后面,白色的长裙沾了不少土,一边扣动扳机,一边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死了别找我…枪是徐姐给我的,要找就找她吧。” 满地的丧尸,臭气熏天。 周炎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用了火异能,很快仅剩的几个丧尸被火烧得嘶吼一声。 外面的丧尸终于全军覆灭,谢时竹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 徐寒霜额头满是汗,喘着大气。 谢时竹把手里的枪还给了她,眼睛直直盯着徐寒霜。 徐寒霜轻咳一声:“怎么了?” 谢时竹眼睛湿红,很是认真地说:“我饿了。” 徐寒霜:“……” 话刚落,周炎走到他们身边,上下打量谢时竹一番,又看向一边的徐寒霜,微微蹙眉,“来了丧尸为何不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徐寒霜沉默许久:“对不起,因为太突然了。” “嗯,下次如果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你知道该怎么做。” 徐寒霜点了点头,赶紧拉着谢时竹返回基地里面。 周炎转过身望着谢时竹的背影,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猎物尽在咫尺,可他的猎枪却提前废了。 第200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0 陆川使用完异能后一身疲惫,他在原地喘了口气,身边的异能者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跟他聊天。 几个人一起返回基地里面,陆川走的时候,瞥见周炎的视线一直放在离开的谢时竹背影上,他沉默许久,将目光转移至谢时竹妖娆的身影上。 旁边的异能者提醒道:“别看了,那女人我们可不能碰,听说周哥看上了她,暂时还轮不到我们。” 陆川抿了抿唇,心情复杂。 以前谢时竹跟在他身后,像个小跟班一样,但自从他与夏洁谈恋爱后,谢时竹只能躲在角落偷看着他们恩爱的模样,又偷偷抹眼泪。 被他发现过好几次。 之前他看不上觉得笨的女人,现在竟然比他地位高了一层。 又有异能者说道:“你们没听说吗?周哥那方面不行了吗……” 话音一落,其他异能者纷纷偷笑起来。 * “草……”徐寒霜盯着谢时竹大快朵颐的表情,扶了扶额头,她眼睁睁看着谢时竹一个人吃掉了整整三碗米饭,一只手拿着豆沙包,另外一只手捏着筷子,疯狂往嘴里进食。 凶猛程度堪比外面饥饿的丧尸。 徐寒霜忍不住说:“基地食物有限,你能少吃点吗?” 谢时竹听话地点头,可嘴上咀嚼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 徐寒霜叹了一口气。 在谢时竹吃饭期间,夏洁从她身边经过,不同谢时竹在基地这般滋润,夏洁因为没有异能,每天吃的饭都是些没有油水的东西,她手上还握着一个馒头,另外一只手端着一盘咸菜。 夏洁瞥了眼谢时竹盘中各式各样的菜系,又看了看自己盘中的咸菜,她咬紧牙关,迅速地从谢时竹身边跑开。 * 到了晚上,整个基地突然断电断水。 谢时竹正洗着澡,突然断了的电让她浑身颤抖,她头上还有洗发露泡沫,身上满是水渍,幸好她有水异能,便快速地冲洗干净。 她在公共浴室里,摸着黑打算从里面出去,手刚碰到门把手上,门猛地从外面推开,谢时竹一愣,赶紧拢紧身上的衣服。 在谢时竹屏住呼吸的时候,一股力量从外面袭来,紧接着她被人拽住了肩膀,快速把她推到墙角。 谢时竹惊呼出声,那人迅速把手捂在她口鼻上,将她的声音全部遮盖住。 “唔……” 由于太黑了,谢时竹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她疯狂挣扎,而当她使用力量系异能时,对方却快她一步,用精神异能控制住了她,让谢时竹整个人完全动不了。 谢时竹睁大眼眸,黑漆漆的瞳孔满是无助。 对方没说话,而是趁着黑,快速扒下了她身上的衣服,在谢时竹被控制住精神时,对方舔了舔唇角,上手准备摸向谢时竹的胸口。 系统倒吸凉气:【宿主,你现在怕是被整个基地的男人盯上了吧……原主的美貌以及身材完全就是一种祸害,唉……】 谢时竹也郁闷,虽然她有了三个异能,可异能之间也是有高低之分。 她冷笑道:“被盯上是我的错吗?” 系统吐槽的声音一顿,紧接着谢时竹又说:“难道不应该是这些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们的问题吗?” 系统一怔:【宿主,你说的对。】 在对方准备上下其手时,浴室闭上的门响起了敲门声,江逾白担心的声音传了进来:“姐姐,停电了,你还好吗?” 对方听到江逾白的声音咬了咬牙,黑暗中的眼睛迸发出愤怒。 谢时竹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被异能控制地连说话也说不出来。 江逾白又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没声音,嘟囔道:“难道没在浴室吗?” 说完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禁锢谢时竹的男人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抓住这次机会时,从里面被锁的门猛地传来巨物撞击的声响,紧接着门把手“咔”地一声,似乎要被打开了。 对方一愣,眼睛瞥向公共浴池的窗口,迅速跑了过去,在里面将反锁的窗户打开,快速跳上窗口,立即逃跑。 在他出去的后一秒,门被踹开,江逾白手上拿着一个斧子,眼睛扫了眼敞开的窗户,薄唇紧紧抿住。 谢时竹背脊贴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使劲说话,也仿佛只是徒劳。 江逾白扔下手上的斧子,长腿几步跨到谢时竹身边,修长的指尖放在她肩膀,感受到谢时竹寸缕未着时,微微一愣,快速收回手。 这个时候,谢时竹被精神异能禁锢的身体突然一轻,异能瞬间失效,她立马能开口说话了:“有人……我好怕……” 她害怕地颤抖着肩膀,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 江逾白把地上她的衣服捡起来,尽管公共浴池一片漆黑,可他仿佛不受影响,准确地能拾起她的衣服,随后塞进谢时竹手心里。 谢时竹快速穿上衣服,牙齿一直在打颤。 江逾白伸手搂住谢时竹的身体,抚拍着她发抖的后背,轻声说:“姐姐,没事了。” 在他的安抚下,谢时竹像是找到了支柱,终于敢放声大哭起来。 谢时竹抽泣着说:“我这个样子还在末世活着,是不是就是一种错误,总有人想要对我……”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只能无声的呜咽。 江逾白目光逐渐暗了下来,但语气却还是以往的风格,让人起不了疑心:“这不是姐姐的错。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快速擦干眼泪,在黑暗中看向江逾白,唇角扯了一个笑:“谢谢,你还是第一个跟我待在一起这么久,只把我当成姐姐的男人,跟那些臭男人完全不一样。” 江逾白在漆黑的空间里,薄唇轻勾,漂亮的眸子隐含着几分笑意。 他想,姐姐,我要的东西可比他们多。 “嗯!”江逾白拉住了谢时竹的手腕,说,“姐姐,我们出去吧,这里很危险。” 谢时竹顺从地点头,任由江逾白把她带了出去。 * 基地草坪上围了不少人,纷纷研究着为何会停水停电问题,周炎被吵得睡不着,从楼上下来。 他一出现,一群人急忙围住了他,七嘴八舌说着没电的生活到底有多痛苦。 四周是异能者用火烧着的火把,才让有了点光亮。 周炎比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闭嘴,待周围安静后,他说道:“现在太晚了,想要找出断电的原因根本不行,等明天早上的时候,我跟寒霜去查找一下原因。” 徐寒霜附和道:“各位早点睡吧。” 周炎看了不远处的谢时竹一眼,发现她这会满脸泪痕,有些诧异。 第201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1 但也没有多管闲事,转身上楼休息。 他一走,众人一脸生无可恋。 本来在末世已经没了娱乐活动,要是连电也没了的话,那估计连丧尸也不如。 得多无趣啊。 不过,这个时候,有些人自动会找点乐趣,一对一对的结伴而行离开。 陆川左看看右看看,发现没见夏洁的身影,他微微蹙眉,紧接着听见不远处两人的对话。 “姐姐,你要是害怕的话,今晚我陪着你。” 谢时竹连犹豫也没有,直接点头同意:“好。” 陆川:“……” 他不知道谢时竹到底有多傻,江逾白是个男人,哪怕十八九岁,那也具有危险性。 陆川走到他们面前,警告地看了江逾白一眼,又将目光转向谢时竹脸上,“谢时竹,你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谢时竹茫然地点头:“知道啊,怎么了?” 陆川深吸一口气:“江逾白不成熟,你也要跟着他一起吗?” 话音一落,江逾白脸上带着笑,看向陆川,“陆哥,怎么不见夏姐了?” 陆川看着江逾白,突然意识到了他的话外之音,似乎在告诉他,自己多管闲事了。 陆川一怔,这小子还真的目的不纯。 他也不惊讶,毕竟是个男人跟谢时竹朝夕相处后,多少都会对她产生点感情。 谢时竹微微诧异:“哎,我刚才还真的没有看见夏洁,陆川你快去找找她吧,她一个女孩子又没有异能,在基地很危险的。” 陆川沉默许久,说:“知道了。” 他转身走后,江逾白盯着他的背影,唇角似笑非笑。 * 谢时竹在基地有自己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和一个沙发,还有些书架,不过上面积满了灰尘,连一本书也没有。 她安排江逾白在沙发上睡觉,自己则是窝在床上闭眼休息。 在她睡着的时候,沙发上的青年缓缓掀开眼皮,窗户外传来窸窣的声响,他起身不紧不慢走到窗户边,居高临下望着窗户外站着的几个高级丧尸。 进化的高级丧尸已经与人没有任何区别,哪怕混入人群中,也根本察觉不到。 江逾白黑眸沉静,他说:“找到今晚在公共浴室出现的人。” 高级丧尸快速从这里消失,望着他们的背影,江逾白眼眸闪过寒意。 * 谢时竹睡觉一向安稳,可今天夜里她做了好几个梦。 梦很奇怪,等她醒来时,只记得几个片段。 白大褂、针管、无法逃出的牢笼。 谢时竹一身冷汗,猛地坐起身。 系统被她吓了一跳:【宿主,你怎么了?】 谢时竹皱了皱眉:“没事。” 关于原主的世界线,只有在末世一年后的记忆,按照谢时竹所知道的,原主在末世饿得快要死的时候,陆川不小心闯进了她的视线。 那个时候陆川还是孑然一身,陆川救了她,给了她水和食物,后面又在路上遇到了夏洁、罗资阳。 因为陆川跟罗资阳的对比,陆川便格外优秀,两个女人纷纷都喜欢上了陆川。 陆川觉得谢时竹胸大无脑,他不喜欢笨的女人,便选择了夏洁,两人成为了情侣。 在遭遇一次丧尸袭击后,谢时竹替陆川挡住了丧尸,丧命了。 这是原主的世界线,按照谢时竹的猜测,夏洁不是女主,而徐寒霜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不过,原本女主与陆川一见钟情的剧情中,突然多出来一个江逾白。 徐寒霜更喜欢江逾白的脸。 剧情突然跑偏了,这也是谢时竹降低恶意值的主要原因。 但其他的,谢时竹还暂时没有想出来。 在谢时竹思考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江逾白眉眼弯弯来到她身边,“姐姐,该吃饭了。” 谢时竹肚子确实有点饿,她点了点头,去洗了把脸。 然后,她跟江逾白一起来到了食堂。 基地的饭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有些低级异能的人,只能靠着在基地干活来换取一些粮食,比如一个馒头、一碗粥。 而有能力的人,享受的美食自然是多了一点。 在末世物资匮乏中,别说吃一口馒头了,就连喝口水都难。 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可谢时竹跟徐寒霜的关系突然亲近起来,前几次徐寒霜亲自带她来吃饭,几次下来,也不用徐寒霜,她就能拿到想要的食物。 谢时竹盘子里放满了豆沙包,她一边吃一边往江逾白嘴里塞了一个。 周围路过的低级异能者,看着手里的窝窝头,以及没有一滴油的菜,发出羡慕的感叹声。 江逾白轻轻一笑:“姐姐,有你在真好,我不用在外面流浪饿着肚子了。” 谢时竹喝了一口水,咕咚一声,她满足地摸了摸小肚子:“嗯,我就说有我一口吃的,绝不饿着你。” 话音刚落,夏洁端着盘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相比于昨天的寒酸,今天夏洁盘子重的食物竟然格外丰盛,她路过谢时竹身边时,紧皱眉头。 随即,夏洁挑了一个位置坐下,她拿起筷子刚吃了一口饭,陆川从不远处走过来,在他对面缓缓坐下。 陆川问:“昨晚你在哪?” 夏洁低下头,脸上划过心虚,她故作淡定地说:“昨晚我就在女生宿舍啊,怎么了?” 陆川沉默片刻,抿了抿唇。 他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夏洁的不同,夏洁有几件衣服他很清楚,而今天夏洁穿着新的衣服,吃得饭也与前几日不同。 陆川不会责怪她,毕竟在这种环境,夏洁有权利选择更好的男人。 “没怎么,我们分手吧。” 话音一落,夏洁脸上满是诧异,她收紧手指,突然哭了起来,“不分,不分……” 谢时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睁大着眼睛。 江逾白眉梢微不可查轻挑。 谢时竹呆呆地说:“他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江逾白缓慢地将自己盘中绿油油的菜拨在了谢时竹盘子里,漂亮的脸颊满是笑意:“姐姐,多吃点青菜。” 谢时竹收回八卦的小眼神,转向自己盘子中多出来的一块青菜,忍不住感叹。 好绿啊。 第202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2 谢时竹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青菜,还没咽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陆川与夏洁争吵起来。 夏洁抱住陆川即将要走的身体,哭着说:“我不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分手。” 陆川深吸一口气,狠心地把夏洁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随即,他转身抬起脚步快速走向门口,而夏洁猛地追上,因为太着急,脚步踉跄了一下摔倒了在地上。 陆川身体一僵,也没有回头看她,不紧不慢说:“我没办法让你在基地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既然你选择了更好的生活,所以我们就分手吧。” 话音一落,夏洁怔怔地瘫坐在原地,喉咙发出抑制的哭声。 陆川刚要走出食堂门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不少人像是看戏一样围观着他们。 谢时竹与江逾白两人一边吃饭,一边盯着他,就仿佛是把他被绿的场面,当成了下饭剧。 陆川脸色一白,无数种羞耻让他喘不上气。 罗资阳从外面进来,正打算找点东西吃,跟门口的陆川碰了个面,他发现陆川站在原地不动,好奇地说:“你脸色怎么不好?” 陆川抿了抿唇,一言不发,他没办法把这种事情说出去。 见他不回答,罗资阳也没多问,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的身影,脸上闪过些许贪欲,又发现她身边坐着的是江逾白,眼神猛地一沉。 妈的,这小白脸总坏他好事。 罗资阳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往食堂里面走了进去。 陆川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踏出去脚时,食堂的大门快速合上,他一怔,急忙伸手拉了拉紧闭的大门。 可他无论使多大力气,这扇门始终紧紧闭合。 有问题。 他刚意识到这种异样,原本安静吃饭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惨烈的嘶叫声,而这个叫声正是出自罗资阳。 陆川快速回头,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僵住,瞳孔紧紧一缩。 罗资阳身后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很高,是一个生面孔,而原本正在啃着馒头的罗资阳,被这个男人咬住了脖子,一块脖颈的肉硬生生被撕咬下来。 罗资阳皮肤溅出鲜血,染红了手上的馒头。 人群中爆出尖叫声,这会正是饭点时间,食堂的人还挺多,这种恐怖至极的画面,让不少人刚吃下去的饭,又恶心地吐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谢时竹睁大眸子,尖叫地躲进江逾白怀中。 她不可思议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江逾白修长漂亮的指节轻轻抚摸着谢时竹的背脊,干净透彻的眸子异常阴沉,他望着罗资阳的方向,格外淡然,说:“这是高级丧尸,他一直潜伏在人群中,直至找到鲜美的食物,才会暴露出本性。” 有人听到了他的说话声,一听是高级丧尸,吓得猛地站起身往食堂门口跑,而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门被锁住了。 谢时竹牙齿在打颤:“我们该怎么办?” 江逾白轻声说:“只能跑了。” 谢时竹疯狂摇头,“不行,罗资阳是我的朋友,不能弃他而去。” 这会罗资阳疼得嘶吼尖叫,他昨天刚觉醒了精神异能,第一时间便是用异能控制管理电源的人切断了电,随即就准备品尝自己觊觎已久的美味。 他隐瞒住自己的异能,就是想悄咪咪地上了谢时竹,可却没有想到,谢时竹身边的跟屁虫江逾白竟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今晚,他准备直接用异能控制住谢时竹的神经,让她亲自把她的身体送到自己手里。 所以他不能死。 罗资阳猛地推开面前的高级丧尸,他痛苦的呻.吟哀嚎,用一只还能用的胳膊捂住脖子涌出的鲜血。 他望向谢时竹的方向,张着嘴说:“谢时竹,快用你的力量异能解决这个丧尸,救救我。” 谢时竹一怔,几乎没有犹豫地起身,准备往罗资阳身边走去,江逾白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说:“姐姐,别去,被丧尸咬后,他会感染,几分钟后也成为了一个丧尸。” “什么?”谢时竹不可思议怔住,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面色惨白的罗资阳。 陆川刚跑到他们身边,便听到了江逾白的话,他微微蹙眉,抬起手看着手心,正想着要不要用雷电异能劈死快要被感染的罗资阳。 突然,一个男人往他身上扑来,陆川一愣,敏捷地躲闪开来。 他快速使用雷电异能劈向与人类长相一模一样的高级丧尸。 以往他能劈死中级丧尸与低级丧尸,但现在对高级丧尸来说,他的雷电异能就跟挠痒痒一样,对丧尸的伤害微乎其微。 而越来越多的人露出本性,原先坐在这里吃饭的几个人缓缓起身,正依次扑向食堂里的异能者。 场面忽然失去了控制。 夏洁吓得躲在一个桌子底下,她双目无神,这会害怕得已经全身发麻。 异能者们逃窜来逃窜去,他们一边使用异能,一边躲开高级丧尸的围攻,可这六七个高级丧尸,完全不害怕他们的异能。 一群人被逼得站在大门口,无论他们哭着喊着,这门就是打不开。 而罗资阳已经被感染了,经过五六分钟,他已经成为一个丧尸,完全不受控制地与其他丧尸一样。 他第一个扑向的人,自然就是谢时竹。 谢时竹瞳孔一缩,尖叫一声,然后江逾白快速把她揽在怀里,骨节修长的手掌扣住她后脑勺,紧紧按在清瘦的胸膛中。 江逾白踢翻了面前的桌子,冷硬的木质桌子砸到了罗资阳脑袋上。 谢时竹发现他心跳很快,担心地喃喃自语:“小江,你要是害怕的话就放开我,不要逞强,姐姐知道你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我可以用力量捏爆他的脑袋。” 江逾白心脏乱跳不是因为这几个丧尸,而是谢时竹柔软的胸脯正贴在他腰部。 “我不怕。”江逾白声音有些发颤,“暂时不要碰他们,万一被咬上一口,就会被感染。” 说完后,江逾白拽着谢时竹的手腕站起来,又牵着她快速跑向了后厨位置,他连忙关上厨房门,外面传来脚踢门的声音。 江逾白放开了谢时竹的手,用消瘦的背脊抵住门。 谢时竹眼泪往外涌,眼圈湿红,尽管害怕但她还是静下了心,使用了力量异能,推动了一个冰箱,“小江,你起开,我用这个挡住门。” 江逾白凝视着她点头,苍白的脸色带着些许恐惧,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暂时,薄唇紧紧抿了一下,“好。” 他挪开身体,谢时竹快速把冰箱推到了门背后。 外面的罗资阳虽然使了劲,可由于有冰箱的阻挡,他根本推不开这个门。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抬起手背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珠,带着鼻音说:“罗资阳成为丧尸会不会死?” 江逾白低头看着她,说:“我也不知道。” 谢时竹咬了咬下唇,转过头望着冰箱,眼神里满是难受。 突然,门动了几下,冰箱被推得反弹了好几下,一股腥臭的味道从门缝传了进来。 谢时竹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即将要被推开的门。 江逾白迅速握住她手腕,牵着她连忙躲进一个放着一点菜与肉的大型冷冻箱。 冷冻箱容量很大,刚好可以挤入他们两人。 待谢时竹蹲下身子时,江逾白拉住冷冻盖,把两人隐藏在里面。 刚合上,外面的门被踢开,冰箱倒地,发出巨大的声响。 第203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3 谢时竹在冷冻箱里吓得浑身一抖,紧接着江逾白搂紧了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抚她。 听脚步声不止一个丧尸,他们在厨房走来走去,不停地嘶吼,因为找不到人而烦躁。 可是这几个丧尸根本就没有打算出去,似乎找不到他们誓不罢休。 冷冻柜还插着电,不停地冒着寒气。 刚开始谢时竹还能抗住,但十分钟过后,眼泪染湿的睫毛已经结冰,她饱满的红唇发白,连带着下巴都在颤抖。 更惨的是,她不敢动,外面的几个丧尸来来回回踱步,脚步声让谢时竹恐惧地又哭了出来。 但也只能无声的呜咽。 她捏紧江逾白的手指,靠近他耳畔小声说:“小江,我快死了,等我死后,你跟着陆川混,他有异能,在末世里会保护好你的。” 江逾白摇了摇头,干净漂亮的眸子满是伤感:“姐姐,你死的话我也要跟你一起。” 谢时竹一愣,脸上闪过诧异,随即有些愤怒道:“不行,你还年轻,不能死。” 江逾白说:“姐姐你坚持住,我们一起忍着点。” 谢时竹泪眼婆娑,喃喃道:“可是,这个样子,我们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江逾白沉默几秒:“那我出去,引走这几个丧尸,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一走,他们也不会再返回这里。” 谢时竹瞪大眼镜:“你是准备去送死吗?” 江逾白抿了抿冰凉结冰的唇,没回答她这个话。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用最慢最轻的动作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江逾白愣了愣,仿佛不解她的意思,看着谢时竹脱得只剩一件白色内衣时,他连忙闭上眼睛。 谢时竹脸色微红,说:“你也快脱。” 江逾白:“……” 谢时竹用两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这次我不是占你便宜,我们脱了上半身,抱着互相取暖,说不定还能撑到周炎与徐寒霜发现的时候。” 闻言,江逾白缓缓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白皙的肌肤,以及被内衣遮掉一半的胸口,但还有另外一半的浑圆露在冰寒的气息中。 江逾白耳尖泛起红,不自然垂下眼帘,长指快速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露出消瘦的上半身。 谢时竹也没有犹豫,快速抱住了江逾白的腰,胜在两人的身上都有体温,亲密无间贴在一起,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 江逾白浑身僵住,不敢动。 在谢时竹看不见的角度,江逾白薄唇微微上扬点弧度。 女人的皮肤很光滑,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而柔软的胸脯正被挤压着,宛如一滩水。 忽然,一声声枪声响起,紧接着,有人来到了厨房,徐寒霜举起枪对准罗资阳的脑袋,发现罗资阳感染后,几乎连犹豫也没有地扣动扳机,崩掉了罗资阳。 而周炎目光在厨房环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一个大容量的冷冻箱上,他说:“寒霜,你去看看冷冻箱里有没有藏丧尸。” 徐寒霜点了点头,双手抱枪,快速移步到冷冻箱面前,她一只手推开箱门,另外一只手握着枪对准了箱子里面。 待她打开时,看到里面半裸着又搂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愣了愣,震惊道:“草,你们两躲在这里面干什么?” 谢时竹快速松开了手,尴尬地一笑:“躲丧尸。” 徐寒霜目光复杂,“你们两给我出来。” 周炎听到谢时竹的声音微微诧异,眼神往冷冻箱看去,随即看到谢时竹只穿了一件内衣,上半身缓缓出现,他一愣,然后,一个颀长的身影也紧跟着起来。 谢时竹与江逾白脸色都有些红。 周炎微微皱眉,心想,当时他碰谢时竹时,这女人浑身反抗,现在却跟江逾白坦诚相见了。 徐寒霜把自己的皮衣脱下,扔在谢时竹身上:“给我穿上。” 谢时竹点了点头,颇为感动道:“谢谢徐姐。” 徐寒霜有些不自然说:“谢什么,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把你那胸器露出来。” 周炎灼热的目光望着谢时竹,良久才收回视线,他低头看了眼地上躺的几个高级丧尸,不紧不慢说:“待会把他们全烧了,高级丧尸很有可能会复活。” 徐寒霜一愣,“靠,这么变态,这玩意还有复活甲。” 周炎淡淡地点头:“不要小瞧这些丧尸。” 忽然,陆川从外面闯了进来,他看到谢时竹安然无恙时松了一口气。 他往前走了一步,脚底踩到了稍硬的东西,往下一看,这才发现罗资阳脑袋被子弹打得开花,人早已经死了,而他踩得恰好是罗资阳的头。 陆川一怔,瞳孔闪过无数中情绪,最后落得一个痛苦。 怎么说,罗资阳都是与他一路走过来的兄弟,没想到就这么突然死了。 陆川眼眶有些湿润。 谢时竹望着他这副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她走过去安慰陆川说:“不要伤心,就算被女朋友绿了,兄弟死了,但你幸好还活着。” 话音一落,陆川能感受到其他人同情的目光。 陆川:“……” 系统:【哈哈哈哈宿主,你捅刀子真有一手。】 周炎轻咳一声:“节哀。” “我现在跟寒霜去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丧尸,谢时竹你跟你弟弟把这几个丧尸以及食堂的丧尸尽快烧毁。”周炎吩咐完后,带着徐寒霜从这里离开。 他们一走,谢时竹小声嘟囔着:“好残忍,我不敢烧。” 江逾白从冷冻箱里取出自己有些冰凉的衬衣,快速穿上,他转向谢时竹,漂亮的眼眸虽然也有些恐惧,但自告奋勇道:“姐姐,你回屋睡觉,我来处理。” 谢时竹点了点头:“谢谢你,小江。” 江逾白薄唇带了点笑意:“不客气,刚才姐姐脱衣服给我取暖,我帮姐姐忙也是应该的。” 话音一落,一边的陆川也顾不上难过,脸上闪过难以置信,怔怔地望着他们,随即以长辈的口吻说:“谢时竹,江逾白是个成年人,你也是,难道你们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谢时竹愣了愣,陆川的话让她羞愧地低下了头。 陆川觉得谢时竹再笨,也该懂得孤男寡女之间的分寸。 一直沉默的江逾白说:“姐姐,我去把他们处理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后,江逾白弯下腰,把地上的几个丧尸依次拖了出去。 谢时竹凝视着江逾白有些凄凉的背影,脸上闪过些许焦急,她看了陆川一眼说:“别当着小江的面说这些,他心思敏感,听到这种话会难过的。” 陆川:“……” 江逾白听到背后两人的说话声,眉梢轻轻一挑。 * “周哥,”徐寒霜一边往会议室走,一边说,“看样子他们几个人中间没有什么异样,你也可以放下警惕心了。” 周炎推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异能者,他们各个一脸疲惫,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嗯,今天基地突然来了几个高级丧尸属实奇怪,”周炎往中间落坐,点了一根烟,修长的指尖夹着,缓缓地吸了一口,又吐出烟雾,“他们五个人中间感染了一个罗资阳,谢时竹跟江逾白在冷冻箱躲着,陆川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周炎将食堂的监控调了出来,慢慢观察着屏幕里的画面,见没什么异样后,移开了视线。 “我还以为他们中间有人是丧尸王,看来多虑了,”周炎沉默几秒又说,“明天我和寒霜还有这几个人一起去丧尸的老巢,你们几个给我管理好基地。” “是,老大!” * 隔天,谢时竹和陆川以及江逾白收拾了点东西,准备踏上去外面的世界。 本来夏洁也在其中,但夏洁似乎不想去危险的地带,便拒绝了。 因为她榜上了基地有能力的人,那人给周炎说了几句,周炎很快同意,只带上了这三个人。 周炎坐上车,手放到了方向盘上,骤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基地门口。 此刻,不少异能者以及周炎的女人们出来目送他们离开,十几个女人依依不舍,双手拉着军装车尾部。 基地门口突然出现的男人让在场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女人们害怕地松开手,连忙尖叫跑开。 谢时竹也看到了门口的男人,她恐惧得四肢发抖,瞪大双眼。 随即,有异能者尖叫道:“大家快跑啊,丧尸王来了!” 第204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4 江逾白坐在谢时竹身边,他紧紧搂着女人的肩膀,女人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而基地门口出现的男人,之所以让在场的人失声尖叫,只因为他身材高大,面容丑陋,脸颊有一道疤痕,占据了整个脸。 他手上正拿着一个大砍刀,对着空气咔咔一顿乱砍。 周炎皱起眉头,通过车窗玻璃看向门口的男人。 身边的徐寒霜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丧尸王吗?好丑一张脸。” 周炎打开车门,一边跳下车一边说:“丧尸哪有长得好看的,下车,我们一起解决了这个玩意。” 徐寒霜点了点头,紧跟其后。 基地有一堵围墙挡住了外面,按照丧尸的能力,他们完全没有办法进来,可是这个手握大砍刀的丧尸,直接翻越进来。 这让一群异能者与女人们,害怕地撒腿就乱躲。 周炎听着耳边的尖叫声,有男有女,他不屑一笑,低声道:“没出息。” 紧接着,这个丧尸径直冲向了周炎,似乎一眼就能认定他是基地的领导者,丧尸速度很快,那把大砍刀直接劈向了周炎的脑袋。 周炎瞪大眼睛,喉咙止不住发出尖叫声:“卧槽!” 他与丧尸四目相对,大砍刀距离他脑袋只有零点几毫米,周炎呼吸停滞。 徐寒霜浑身冒出冷汗,颤抖着手掏出枪,对准了丧尸的脑袋,砰一声,子弹打向了丧尸的头颅。 因为疼痛,丧尸松开了手,大砍刀掉落在地。 周炎着实松了一口气。 但丧尸并没有死,尽管浓稠的脑浆崩了出来,他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一双灰白的眸子紧紧盯着周炎。 周炎往后倒退几步,刚想使用异能时,这个丧尸似乎预判了他的动作,猛地扑向周炎,将他压在地上。 徐寒霜还是第一次遇到反应如此快的丧尸,她一怔,低头看着手上的枪。 如果再打向丧尸,而周炎也会被子弹毙命。 她的水异能与土异能,此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丧尸张开腥臭大嘴,獠牙露了出来,口水顺着嘴角流向周炎的脸上,黏糊糊的,带着臭味。 周炎快要吐了出来,他一只手捏着丧尸的脖子,阻止住丧尸的行动,侧过脸去看徐寒霜,怒吼道:“开枪,打死他。” 徐寒霜一愣,疯狂摇了摇头,“不行,周哥,我要是开枪的话,你也会死。” 周炎脸色苍白,“死就死了,用我的命换一个丧尸王,也值了。” 话音一落,缩在角落的女人们哭得更大声。 她们爱周炎,要是周炎死了,她们活着也没意思。 丧尸力量很大,猛地一下把周炎的胳膊按在两侧,大嘴靠向他的脖子。 江逾白坐在车里,居高临下凝视着即将成为丧尸食物的周炎,眼底掠过些许嘲弄。 可下一秒,被他搂在怀里的女人,猛地推开他,径直从车里跳了下来。 江逾白一怔,微眯着眸子望着谢时竹的背影。 陆川也发现她往周炎方向跑,吓了一跳,急忙朝谢时竹喊道:“你不要命了?”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没有理会众人震惊的眼神,她快速跑到周炎身边,直接伸手揪住丧尸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般将丧尸抓了起来。 原本比她高出半个头的丧尸,就这样被一个柔弱的女人揪在手心里,双脚已经离地。 谢时竹恐惧得掉眼泪,而她却忍着害怕,把手上的丧尸在空中甩来甩去。 丧尸庞大的身体,被她的力量,被迫在空中转了五六圈。 谢时竹又将丧尸按在地上,双腿抵住丧尸的大腿,整个人压制住丧尸。 她伸出右手,抬起胳膊,给了丧尸两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云霄,丧尸被她打懵了,目光呆呆的。 周炎愣了愣,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从空间里取出枪,对准了地上丧尸的脑袋,砰砰开了两枪。 丧尸被他的枪打的头颅开花,但身体还在反抗。 谢时竹猛地起身,从旁边捡起大砍刀,朝地上的丧尸劈了过去,丧尸的身体,就这样被她砍得四分五裂。 胳膊、腿、脑袋已经分开,散落在四周。 她松了口气,扔下大砍刀,身体一软,倒在地上。 而丧尸已经被她解决。 基地爆发出掌声,无数的人敬佩地凝视着谢时竹。 “牛逼!” “猛女啊!” “这是传说中的金刚芭比吧?” 四周的赞叹声此起彼伏。 周炎浑身轻松起来,立马使用了火异能,将地上的丧尸烧了起来,很快,丧尸成为了一片灰烬。 徐寒霜走过去,看向周炎,小声询问:“周哥,我们还出去吗?” 周炎目光一直没有从谢时竹身上收回来,他不紧不慢说:“嗯。” 徐寒霜点了点头。 * 车重新出发,两辆车出了基地。 车里,谢时竹叨叨不休向江逾白吐槽:“小江,姐姐刚才好怕,差点死在了这丧尸王手里,不过,这丧尸王长得这么丑,我当时差点吐出来。” 江逾白听到‘丑’一字,脸上有些许异样。 谢时竹继续说道:“还是我们小江长得好看。” 陆川一边跟紧前面周炎的车,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再听见谢时竹夸赞江逾白时,他眉头紧缩。 因为之前谢时竹也是这样夸过自己。 * 丧尸老巢与基地很远,几人开车至少三四天才能到达目的地,车开了几个小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他们将车停到了一个有灯火的地方,周炎先从车里下来,他叼着一根烟,有些吊儿郎当,但英俊的面孔,给他平添了几分纨绔。 谢时竹在车窗里凝望着周炎,心想,末世前他肯定是个公子哥。 周炎将烟掐灭,回头扫了一眼谢时竹,两人眼神碰撞在一起。 周炎心脏砰砰乱跳起来,刚想说什么,江逾白紧紧捏着谢时竹的手腕。 谢时竹感受到了些许疼痛,侧过头看向江逾白。 少年脸色略白,阴柔的五官在昏暗天色下显得有些诡异。 谢时竹一怔:“怎么了?小江。” 江逾白说:“那里有人。”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影,谢时竹顺着他葱白的指尖看了过去。 一个女人缓缓进入众人视线,她很漂亮,刚出现,几人就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女人穿着很旧,脸色苍白,她先去找了站在一边的周炎,似是求救地说:“能不能给我点吃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周炎微微蹙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他沉默片刻说:“不能。” 第205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5 女人一愣,抿了抿唇。 徐寒霜从车里下来,快速走到女人面前,经过在基地的事情,她现在已经不能随意相信任何人。 毕竟高级丧尸和人完全没有区别。 “你一个女人,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徐寒霜质疑地问,“难不成你是丧尸?” 听到丧尸二字,女人脸上露出害怕,又在这两人打量下摇了摇头:“我不是。” 交谈期间,又有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他看到这个女人站在别的男人面前,而且这个男人竟然长得不错,他瞬间怒火冲天,直接跑到了女人身边,从背后揪住女人的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往后扯去。 女人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挣扎着说:“放开我。” 话音一落,男人抬起手将巴掌甩在了女人脸颊上,清脆的声响让徐寒霜怔住。 男人一边将女人往不远处拽,一边说:“吃了我的饭,你还想跑,真当我是冤大头吗?” 女人哭得歇斯力竭。 随即,男人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因为一把枪对准了他的脑门,徐寒霜沉着脸说:“草,老娘这辈子最恨打女人的男人,你给我松开,要是再抓着不放,信不信我毙了你。” 男人也是吃软怕硬的性格,看到枪口,恐惧得睁大眼睛,逐渐地松开了女人的头发,他咽了咽口水,语气变得极为尊敬:“姑娘,你有所不知,在末世食物有多珍贵,这女人中午的时候来到我的超市,说是只要我给她点吃的,我想做什么都行。” 徐寒霜抬起下颌,瞪着对方。 男人第一次见到如此凶悍的女人,声音一顿:“可是,我给了她吃的,她却跑了,这也不怪我啊。” 周炎望着男人的脸,眉梢微微一挑:“你有超市?” 男人点了点头:“各位大姐大哥,你们只要放了我,我就把超市里的东西给你们。” 周炎薄唇微勾:“不用放了你,我们直接抢了。” 说完后,周炎抬手劈向男人的后劲,男人睁大眼睛晕了过去。 徐寒霜收起抢,踢了一脚已经晕了的男人,扫了一眼旁边的瘦小女人说:“周哥,她怎么搞?” 周炎是个看脸的男人,他上下打量女人一番,说:“带上。” 徐寒霜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周哥真是来者不拒啊。 不过她也不惊讶,在末世,人类唯一的乐趣也只有这些了。 女人听完他的话,眼睛闪过些许诡异,随后低下头,小声道:“谢谢。” 周炎指了指陆川所开的车:“你坐那辆。” 女人点了点头,迈着脚步走到身后的车。 * 谢时竹围观了全过程,忍不住向江逾白吐槽道:“这些男人全都一个样子,还是我们小江好。” 江逾白轻轻一笑。 一边的陆川皱了皱眉,心想,谢时竹是不是把他也纳入了这些男人之中。 女人打开了车门,抬起脚坐上去,她挤在几个人一侧,眼角余光不小心瞟到了一侧沉默不语的江逾白,愣了愣,又看见了江逾白身边的谢时竹。 她脸颊上满是不可思议。 “美女姐姐,你怎么了?”谢时竹眨巴着眼睛看向她。 “没事。”女人笑了笑,快速收回了目光。 车开向了超市位置,几个人一起进到里面。 看到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零食与泡面,谢时竹睁大眼睛,开心地说:“哇塞,这里简直是天堂。” 待众人进去后,周炎将门从里面反锁,朝几个正在疯狂掠夺食物的几人说:“今晚暂时住下来,明天早上出发。” 徐寒霜烧了水,泡了老坛酸菜面,她拿起叉子夹了一块面塞进嘴里,点了点头:“嗯。” 谢时竹则是吃了几块饼干,江逾白扭开一瓶水,递到了谢时竹面前。 “谢谢,小江。”她莞尔一笑,接过咕咚咕咚喝了半瓶。 剩下半瓶江逾白给喝了。 谢时竹转头看向江逾白,少年脖颈修长,喉结滚动,些许水渍顺着嘴角流向衬衫里面。 突然,她感觉到莫名的口干舌燥,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这会,周炎在超市四周溜达了一圈,发现了楼上有一个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大床,应该是这个超市主人平时睡觉的地方。 他看着宽大的床铺,眉梢一挑,然后从楼上下来,目光直接略过其他人扫向了正在吃辣条的谢时竹。 “楼上只有一个床,谢时竹今晚你跟我就住在上面,其他人,你们就在一楼将就一下。” 刚说完,谢时竹嘴里叼着的辣条掉在了地上,她呆滞地看着周炎,眼神里满是抗拒。 “不行,”徐寒霜站起来第一个反对,“周哥,你和陆川睡一起吧,我和谢时竹睡,我们都是女人。” 周炎一怔,没有想到首先不同意的是徐寒霜,他脸上蒙上了一层阴翳,盯着徐寒霜。 徐寒霜缓缓地垂下头,“当我没说。” 谢时竹嘴角还有些辣椒油,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疯狂地摇头:“我不要。” 周炎当惯了领导者,他说得话就是命令,语气不容置喙:“这由不得你。” 谢时竹小声哭了起来,徐寒霜见状,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没事,周哥现在不行了,对你做不了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了众人耳朵里。 周炎自然也听到了,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徐寒霜,你是不是闲的慌?” 徐寒霜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安抚了她一下,便闭上了嘴巴。 另外一边的女人沉默地低头吃着东西,时不时看一下江逾白,又偶尔看看谢时竹。 十几分钟过后,众人也吃饱了。 * 刚好超市二楼有浴室,由于缺水的原因,浴室也没怎么用。 谢时竹上了个厕所,用水异能将马桶冲了一下,刚提上底裤放下裙摆,江逾白从外面进来。 她一怔,连忙说:“小江,你也要上厕所吗?” 江逾白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衬衫:“我洗个澡。”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突然想起什么,“可是,这里没水,你怎么洗?” 江逾白迟疑了一会,面露难色,“那算了,我不洗了。” 一听这话,谢时竹连忙说:“我用异能吧。” 江逾白沉默几秒,善解人意道:“不用这么麻烦。” “不行,”谢时竹闭上了门,眼神很是坚定,“等明天我们再出发的时候,说不定好几天都洗不了,这天气越来越热,出一身汗可难受了。” 江逾白勉为其难地点头:“那麻烦姐姐了。”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不麻烦。” 说完后,江逾白解开了衬衫,放在了一边的架子上,少年冷白色的皮肤,在橙色灯光下镀上了一层薄光,腰臀线漂亮修长。 谢时竹背过身,红着脸嘟囔道:“小江,你要是脱完了告诉我一声。” 江逾白轻声说:“嗯。” 一分钟后,江逾白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朵:“姐姐,我脱完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使用了水异能,因为异能冲击力有些大,水从头顶蔓延至整个浴室内,浇的不止江逾白一身水,连带着谢时竹自己也湿透了全身。 江逾白透过腾起的水雾,凝视着女人的背影。 谢时竹穿着长裙,布料很薄,沾染了水后,整个衣服黏在她身躯,勾勒着她姣好的体型。 随即,少年的声音夹杂着几分笑意:“姐姐,你怎么湿了?” 第206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6 狭小的空间带着几分暧昧,谢时竹浑身忍不住一颤。 “就突然没控制住……”谢时竹小声嗫喏,语气有些急促,“你快洗吧。” 她一边释放水异能,一边背对着江逾白,却依然能感受到少年灼热的视线在她身后打量。 含着些许揶揄。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边响起,谢时竹紧绷的全身松懈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江逾白一身清爽,穿上了衬衫,头发湿漉漉的黏在耳朵两侧,带着一身湿气来到谢时竹身后:“姐姐我洗好了,你要洗吗?” 谢时竹停止住异能,身形有些不稳,毕竟连续用了半个小时的异能,她也耗费了不少精力。 江逾白似乎发现了她的异样,修长的胳膊从背后扶住了女人纤瘦的腰肢,年轻带点低沉的嗓音说:“累了吗?” 谢时竹浑身僵硬住,呆呆地望着玻璃门,雾气腾腾,氤氲了她的视线。 江逾白垂眸看着她泛红的耳尖,薄唇上扬了些许弧度。 谢时竹一张脸很红,连带着脖颈也染了淡淡的粉,她咬紧下唇,嗫嚅道:“嗯,有点,我先去休息了。” 撂下这句话,她急匆匆往外跑,因为焦急,脑袋撞在了厚重的玻璃门上,狭小又闷热的空间,传出巨大的响声。 谢时竹痛的哀嚎一声,捂着额头,不顾江逾白关切的声音,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望着女人的背影,江逾白漂亮狭长的眼眸闪过些许兴味。 姐姐,真是可爱得过分。 * 谢时竹湿着全身从浴室出来,她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将裙子上的水拧了拧,眼睛盯着裙摆,俨然没有注意眼前的情况。 直至一个身影从楼下上来,与她打了个照面,谢时竹这才抬起脑袋。 一身破旧衣服的女人挡在了谢时竹面前,她眼睛紧紧凝视着谢时竹的面孔,之前还怯懦恐惧的眼神,在面对谢时竹后满是打量。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谢时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红唇呢喃道:“美女姐姐,你笑什么?” 女人唇角的笑容收敛住,说:“谢时竹,没想到你真活了下来。” 谢时竹微怔,有些震惊:“你认识我?” 女人抬起脚靠近谢时竹,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她:“当然,我们可是同类。” 说完后,她静静欣赏着谢时竹变化万千的小表情。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谢时竹赞同地点了点脑袋:“你说得对,我跟姐姐都是大美女。” 女人一愣:“……看来你是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系统惊呼:【宿主,她在说什么啊?】 谢时竹歪了歪头,注视着女人的脸,细细思忖着她话里的意思。 一楼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炎一身黑色休闲衣出现在了两人视线里,他淡淡扫了谢时竹身边女人一眼,又将目光转向她。 发现她湿漉漉的,长发淋了水,变得一股一股,巴掌大的小脸细腻光滑,类似狐狸的眼眸格外动人。 周炎喉结一紧,不紧不慢说:“湿了也好,待会办事方便一点。” 谢时竹睁大惊恐的小眼神,条件反射地抬起手臂交叉抱住自己胸口。 她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完全把胸口的风光显露出来。 周炎微微阖着眸子,也不管身边还有外人,径直弯腰把她横抱起来,低头瞥了眼谢时竹苍白的脸色,不疾不徐道:“该睡觉了。” 系统:【宿主,你保重!】 谢时竹在他怀里使劲挣扎,而周炎迅速用异能制服了她,让谢时竹手脚被藤蔓缠住,完全无法动弹。 这男人竟然有木异能。 也是,周炎可是基地的老大,全异能者。 周炎一边将她抱到了二楼房间,一边嘲弄道:“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谢时竹:“……” 经过周炎一番威胁,谢时竹果然听话地闭上眼睛。 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周炎很愉悦。 进了房间,周炎用背脊将门关上,又快速把谢时竹放在床上,自己动手脱下了上衣。 谢时竹掀开眼皮,望着周炎裸露的上半身瞪大了眸子。 周炎身材很好,浑身皮肤紧致,他迅速褪下长裤,挑了挑眉,转身看向谢时竹。 在周炎一步一步靠近谢时竹时,身后的门被打开。 听到吱呀的开门声,周炎脸上闪过烦躁。 在他以为是徐寒霜时,侧过脸正向训斥,一个如同胳膊粗的棍子砸向了他的后脑勺,疼痛感传遍中枢神经。 周炎眼睛满是不可思议,还没有看清到底是谁敢动自己时,他已经被棍子敲得昏了过去。 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 谢时竹一愣,呆呆地看着手握棍子的江逾白。 在周炎晕了的时候,她缠在双手双脚的藤蔓自动消失。 谢时竹咽了咽口水,看向地上的周炎,颤抖着声音说:“小江,你来得真及时,不过,他要是醒了的话,该怎么办?” 江逾白弯下腰,目光紧紧盯着周炎的脸,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姐姐,如果害怕的话,我就把他杀了如何?这样他也不敢再有歹心。” 闻言,谢时竹满眼的惊愕,怔怔凝视着少年略白的脸色,仿佛面前这个少年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般单纯无害。 江逾白察觉到了谢时竹的异样,站直身体,薄唇无奈一笑:“我开个玩笑。”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话音一落,屋里闯进了徐寒霜,她在听到物体倒地的声音,赶紧从一楼跑了上来,看到周炎只穿了黑色四角裤,几乎赤裸着全身晕倒在地。 而江逾白纤细白皙的手指正握着一个棍子。 徐寒霜一怔,眼神在江逾白身上来回打转。 谢时竹连忙从床上滚了下来,刚想向徐寒霜解释,徐寒霜沉默一会先开了口:“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两早点睡。” “啊?”谢时竹酝酿了半天的措辞被徐寒霜的话给堵住,她还正想着跟徐寒霜求饶,让对方不要责怪江逾白,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徐寒霜咳嗽一声:“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小江,你干得漂亮,就该治治他这随意播种的坏毛病。” 第207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7 她不用猜想就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周炎这人好色,尤其是看到漂亮的女人,完全就管不住下半身。 仗着自己长得英俊又是全异能者,在基地可谓是肆意妄为。 徐寒霜幸好有双异能,而且她的长相不是周炎的菜,所以才幸免了。 江逾白抿了抿薄唇,捏紧了棍子,说:“谢谢。” 徐寒霜伸出脚踹了踹周炎的腰,“没事,小江保护好你姐姐。” 说完后,徐寒霜捡起地上的衣服,扔在了周炎身上,弯腰双手抓住周炎的脚踝,将他从房间里拖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砰地关门声,让谢时竹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连忙夺走江逾白手上的棍子,从窗户扔了下去,“徐姐说她会想办法,我们先睡吧,等明天再看,要是周炎怪罪徐姐的话……” 江逾白迟疑了一会打断了她的话:“不会的。” “是吗?”谢时竹还是有些后怕。 “嗯,姐姐快睡吧。” 谢时竹胆战心惊躺下,捂着砰砰乱跳的心脏,她凝视着天花板,好久也没办法入睡。 江逾白则是躺在了冰冷的地上,尽管谢时竹好几次让他上来,江逾白依然决然拒绝。 “姐姐,就像陆哥说得那样,我们之间男女有别。” 谢时竹一愣,红着眼圈喃喃细语:“小江,你真是个好男人。” 江逾白侧过身子,枕着自己的胳膊,目光幽深凝视着谢时竹的侧颜,眸底尽是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隔天。 一阵阵轰隆隆的打雷声响起,吵醒了正在睡觉的众人。 周炎掀开眼皮,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他皱了皱眉,抬手捶了捶脑袋,而腰间也有些泛疼,像是被人踢了几脚。 他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想到有人拿棍子打自己时,脸上蒙了一层阴翳。 还没来得及猜测到底是谁,又一阵雷响,震得整个屋子一震,周炎眼底一沉,连忙看向不远处睡着的徐寒霜。 他在一楼大厅睡着,身边躺的是陆川,而五米左右的距离则是徐寒霜与昨夜的女人。 周炎猛地起身,看向超市外面的情况。 明明是白天,但玻璃窗户只有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是天气阴沉的原因。 陆川也醒了过来,发现身边的人是周炎他微微惊讶,不过也松了一口气。 徐寒霜冷得打了寒蝉,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她缩了缩肩膀说:“下大雨了?看来今天没办法继续开车前往目的地了。” 周炎静静地注视着徐寒霜,在心里思考着自己被谁敲晕了,而且躺在一楼,然后语气有些散漫:“等明天看看吧……” 话说到一半,周炎眼角余光扫向玻璃窗外,瞳孔忽然一缩,身体僵硬在原地。 徐寒霜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黑压压一片不是天气原因,而是丧尸围在超市外面,青灰色的眼睛贴着玻璃紧紧盯着所有人。 哪怕徐寒霜性格泼辣,第一次见到如此密密麻麻的尸潮,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周哥,我们该怎么办?这也太多了……” 徐寒霜拢紧身上的衣服,吞了吞唾沫。 外面的雨打湿地面散发着泥土气味,伴随着丧尸的腥臭,两种夹杂在一起,透过细微的门缝传来进来。 周炎深深吸一口气:“先上楼,一楼太危险了。” 可是等他们逃到二楼的时候,七八个丧尸已经从二楼某一处窗口爬了进来,正在楼道里走来走去,似乎是在寻觅食物,待闻到人类的气息,死鱼般青灰的眸子猛地看向众人。 周炎与徐寒霜纷纷掏出枪,对准了几个丧尸的脑袋,一枪解决一个。 低级丧尸瞬间失去生命迹象。 陆川紧张地问:“谢时竹跟江逾白呢?” 话音一落,徐寒霜连忙推开屋里的一扇门,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完全没有见两人的身影,她一怔,震惊又恐惧道:“昨晚他们明明就睡在这里,怎么就不见人了?” 闻言,几个人往里面瞟去,而屋里只摆放了一张床,陆川不可思议道:“他两昨天晚上睡在了一起?” 徐寒霜点头,随后又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怎么不见了?” 周炎皱了皱眉头。 而一楼的玻璃门以及窗口已经被丧尸砸开,纷纷涌入进来。 整个超市完全被丧尸占据。 他们也只有六个人,而且剩下两个人不见踪影,根本不是源源不断丧尸们的对手。 况且,异能使用后,有一定的消耗,待清理完上二楼的丧尸,又会有新的丧尸出现。 徐寒霜一身冷汗:“完了,我们这还没到丧尸老巢,就先被丧尸干掉了。” 陆川有些心不在焉,他们本身一起五个人,夏洁脱离了队伍,罗资阳死了,而谢时竹跟江逾白是死是活还不一定。 在陆川郁闷时,楼顶传来谢时竹的尖叫声,众人一愣,连忙爬到窗户往上看。 谢时竹被江逾白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站在屋顶的阳台上,个个脸色苍白。 见两人还活着,几人松了一口气。 而一侧的女人,像是自言自语道:“就算你们死了,他们也不会死。” 徐寒霜听见她的嘟囔声,转过头瞥向女人:“你在嘀咕什么?” 女人快速摇了摇头:“没什么。” 楼上的阳台,谢时竹抓紧江逾白的手腕,湿红着眼睛说:“小江,我们该怎么办?” 江逾白回握住她的指尖,两人十指相扣,似乎将彼此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突然,一个冰凉的触感敷上了谢时竹的脚踝,她低头看了一眼,一个丧尸从窗户伸出胳膊,干瘦的手指捉住了她的小腿,使劲往下拽。 谢时竹一愣,连忙使用了力量异能,这才站稳住脚。 江逾白垂眸看向阳台楼下,有一块草坪,他说:“姐姐,相信我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相信。” 话落,江逾白捏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楼下跳。 呼啸而过的风刮在谢时竹耳畔,如同刀刃一般锋利。 咚地一下,两人身体滚在了草坪上,谢时竹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因为江逾白被她压着,少年替他承受了一切。 谢时竹心疼地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江逾白的脸上,“小江,疼吗?” 江逾白抬起手,指尖擦掉她眼角的泪水,薄唇微微一笑:“不疼。” 楼上的几人见他们从阳台跳了下去,也紧跟其后,徐寒霜一边用土异能堵住丧尸的路,一边举着枪崩掉了几个丧尸。 快速翻越跳下去。 幸好她经常训练,身体素质还算好,除了有些疼外,没有什么骨折。 周炎也同样如此。 但陆川却在跳楼的时候,拐了脚,他疼得皱起眉头。 那个女人随着他们一起跳下,身体滚了滚,艰难地爬了起来。 丧尸见状,也纷纷从窗户翻了出来。 谢时竹起身后,将江逾白扶了起来,瞧见一边的陆川,她刚想过去帮忙,发现江逾白苍白的脸色,便停顿住了脚步。 随后,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抓紧少年的胳膊,撇下了陆川,坚定道:“小江,我们跑!” 江逾白低头凝视着她白皙的手背,唇角扬了点细微的笑意:“好。” 雨还在下,伴随着雷声,带着几分诡谲。 陆川双手撑着地,困难地起身,他感觉到右腿处传来撕裂的疼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跳楼后,腿出了问题。 他疼得嘶一声,额头满是汗渍,雨水滴落在他头顶,顺着汗一起流向脖子。 陆川抬头时,映入眼帘的是,谢时竹牵着一个少年的手腕,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 他心脏位置突然像是被某样东西堵住,有些酸涩。 以前丧尸来的时候,谢时竹可是毅然决然挡在他面前,连命也愿意舍弃。 但现在,谢时竹却带着另外一个男人走了。 连一点留恋也没有。 陆川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被夏洁绿他好像也没有如此低落过。 第208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8 落单的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纷纷往树林方向跑去。 陆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刚想跟上脚步,身后的丧尸猛地抓住他的脚,将他又重新拽到地面。 随之而来就是丧尸们欢呼的叫声。 陆川愣了愣,心里腾起无助,难道他要死了吗?要成为丧尸的食物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陆川觉醒了治愈异能,这是他自己也没有意料到的。 陆川快速治疗了腿上的伤,然后使用雷电异能,劈向往他身边聚集的丧尸们。 * 【宿主,你真不管陆川了吗?】 谢时竹眉梢一挑:“他可是男主,自带主角光环,死不了的。” 系统诧异许久,还没反应过来,恶意值突然下降,让它更加震惊:【我草,宿主,降到了75】 谢时竹不屑一笑:“大惊小怪。” 几人跑到了一片森林里,谢时竹累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丧尸还在追,她愣了愣说:“完了,还有这么多……” 周炎一边使用火异能燃烧着附近的丧尸,一边想着办法,因为消耗太多他早已经精疲力尽,靠着一口气撑着。 徐寒霜把手上的枪给了谢时竹:“保命用。” 谢时竹感动地点了点头,将手枪揣进连衣裙的口袋里。 没一会儿,陆川跟了上来,众人发现他腿上的伤竟然好了,纷纷有些诧异。 周炎上下打量陆川一番,眉梢挑了挑:“可以啊,这是有了治愈异能。” 陆川也没有隐瞒:“嗯。” 徐寒霜脸颊上满是诧异。 一般人有了一个异能后,已经是末世很稀有的存在,而陆川竟然又觉醒了治愈异能。 上一个如此离谱的人是谢时竹,现在又出现一个陆川。 来不及再说什么,后面的丧尸们跟了过来。 周炎目光望向密密麻麻的丧尸,眯起眼睛,然后说:“分头跑,能不能活下去就看几位的造化了。” 谢时竹牵着江逾白两人组队,他们往南方向跑去,剩下的几人组成了一队。 陆川凝视着他们不同的队伍,沉默了些许,跟上了谢时竹的方向。 三个人淋着雨,往不远处的一个山顶跑去。 跑了将近半个小时,他们站在一个山底下,谢时竹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这才发现,她与江逾白之间竟然多了一个陆川。 陆川发现了谢时竹惊讶的眼神,他故作淡定地说:“这几个人中,只有我们两最熟悉。” 谢时竹赞同道:“也是。” 江逾白垂下眼帘,眼底划过些许凉意,紧紧攥着谢时竹的手腕,“姐姐,上山吧,丧尸要跟上来了。” “好。” 三人沿着曲折的坡爬上了有些陡峭的山崖。 等他们到了山顶,丧尸们已经迷失在半山腰上,谢时竹着实松了口气。 这会雨逐渐变小,谢时竹坐在石头上休息一会,江逾白则是站在她身边,用手替她擦掉脸上的雨水。 陆川瞥了两人一眼,又背过身环视着四周,突然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响起,陆川一愣,连忙转过身。 而原本坐在石头上的谢时竹消失不见,连带着江逾白一同消失。 陆川呆滞在原地,赶紧往山崖底下看去,除了粘稠的土地,下面还有一口井,宛如深渊。 他慌张地呼喊着谢时竹的名字,但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 噗通一声,谢时竹跌落在井里,她身下是少年冷硬的身体,而她除了脑袋磕在了江逾白的胸口外,也没其他疼痛。 谢时竹一愣,急忙从江逾白身上起来,看见少年唇角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她眼睛湿了起来,泪水掉在少年脖颈上:“小江,你千万不能死……” 江逾白躺在井里,面色发白,连带着薄唇也没有血色。 谢时竹吓得呼吸一滞,双手捧上他的脸颊,而指尖染上了少年嘴角的血液。 因为下了雨,她坐在石头上脚底一滑从山崖掉了下来,江逾白想要拽住她,但脚也被湿滑的地面影响,两人一起掉落。 如果不是江逾白,估计她这会早已经死了。 况且,谢时竹能感受到自己莫名的身子往后一倒,仿佛有股无形之中的力量推了她。 就像是有人想要她死。 谢时竹瘫坐在江逾白身边,凝视着少年禁闭的双眸,她颤抖着手,将指尖移到了少年高挺鼻梁下,气息薄弱得可怕。 她被吓得哭了出来,然后急忙给江逾白做起了人工呼吸。 柔软的双唇敷在少年冰凉的薄唇上,有些血腥味沾染在了她唇角。 谢时竹试了一次后,又深深吸入一口空气,将口腔中的气息转移至江逾白唇齿间。 一次一次过后,谢时竹嘴唇已经麻得没有知觉。 江逾白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须臾,缓缓掀开眼皮,入目便是女人泪眼婆娑的模样。 见他醒了,谢时竹终于敢放声哭了起来,哽咽道:“小江,小江……” 江逾白伸出手,擦掉她的眼泪,薄唇轻言:“我在。” 谢时竹扑到江逾白怀中,眼泪染湿了他的白衬衫。 江逾白轻轻揽住她的后背,抬眸看着井外,雨已经停了。 “还疼吗?”谢时竹站了起来,伸出手缓缓扶起少年。 江逾白整个人靠在她肩膀上,摇了摇头:“不疼。” 谢时竹红着眼眶说:“骗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死已经是奇迹,你不疼才怪呢。” 刚说完,头顶传来陆川的声音,他从山崖跑到了这里,看着井底的情况,瞥见两个人还活着,松了口气说:“我想办法让你们上来。” 撂下这句话,陆川快速跑向不远处,他挑拣着树枝。 井里,江逾白指了指一个洞,说:“从这里进去,看能不能出去。” 谢时竹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在井身,而些许风从洞里吹了出来。 她睁大眼睛:“有风唉,那就表明,这个洞通往外面。” 江逾白点了点头,薄唇轻轻勾了勾:“我们走吧。” “好!” 谢时竹率先爬了进去,将屁股对准了江逾白,她胳膊肘艰难地匍匐前进,而江逾白紧跟她身后。 她穿得是到脚踝的长裙,洞外吹进来的风,将她的裙摆吹拂起来,江逾白看见女人白色的底裤,他微微一愣。 谢时竹闷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小江,你抓紧我的衣服。” 江逾白伸出手又快速缩回,“不用。” 话音刚落,谢时竹纤长的胳膊绕到背后,准确无误地捉住他的手指,快速十指相扣,“我不会让你走散的。” 江逾白微怔,轻声道:“好。” 待陆川找了一根比较长的树枝返回井口时,发现这两人又消失不见了。 他蹙起眉头,胸口闷得慌,猛地把手上的树枝折成两段。 * 经过十几分钟,谢时竹看到不远处的洞口有些许光亮,她兴奋地说:“小江,我们快要出去了。” 忽然,洞口的光消失了,谢时竹脸上露出诧异,随即,熟悉的味道从洞口散发进来。 腥臭的味道已经告诉她,遮挡住洞口的是丧尸。 谢时竹浑身僵住,立马停止了动作。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停在原地,直至洞口重新有了亮光,谢时竹才敢大口喘气。 她准备继续爬出去时,江逾白将她拽住,小声说:“暂时不要出去,丧尸还没走远。” 谢时竹点了点头,往后倒退一步,江逾白没有意料到她会往回爬,谢时竹的屁股直接怼到了他脸上。 两人皆是一怔。 谢时竹赶紧往前再爬了一下,远离了江逾白,红着脸说:“不好意思。” 第209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19 江逾白轻笑一声:“没关系。” 两人又待在一起半个小时,洞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 谢时竹这会想尿尿,一直憋着,她一张脸通红,双腿紧紧夹在一起,难受得要死。 江逾白发现了她的异样,沉默许久说:“我们先出去吧。” 谢时竹迫不及待地点头,丧尸跟憋尿之间,她还是觉得后者更折磨人。 她快速爬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森林,谢时竹顾不上什么,蹲在草丛中先解决了生理问题。 一分钟过后,谢时竹浑身轻松起来,还没有站起来,就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踩着草靠近她。 谢时竹以为是江逾白,便急忙说:“小江,你别过来,我在尿尿……” 话还没说完,脚步声停止,而一片阴影笼罩在她身上。 谢时竹抬起头,看见的是一个低级丧尸。 她一愣,跟丧尸大眼瞪小眼,条件反射弧极长,半分钟后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丧尸!” 江逾白刚从洞里爬出来就听见女人的尖叫声,他还没来得及跑过去,就有枪声传入耳畔,紧接着女人怒骂道:“靠,敢偷看我上厕所!” 谢时竹从腰间掏出徐寒霜给的枪,气愤地对着丧尸的脑袋开了几枪。 在丧尸被她崩的脑袋开花后,她也不解气,抬起脚猛地踹着地上的头颅。 江逾白起身拍掉衣服上的尘土,看着谢时竹铁青又愤怒的脸色,抿唇一笑。 一个丧尸死后,气味传到了半山腰的其他丧尸,谢时竹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就看到将近有二十几个丧尸往他们身边聚集而来。 谢时竹一愣,举着枪快速跑到江逾白身边,她挡在少年面前,瘦弱的身形将对方遮挡在身后,就像是在基地的时候,江逾白也为了不让周炎带走她,义无反顾地挡住一切。 江逾白低头凝视着谢时竹白皙的脖颈,眼底波动起来。 谢时竹颤抖着声音说:“小江,躲在我后面,这里有我,你别怕。” 江逾白点了点头:“好。” 谢时竹一枪一个丧尸,但直到子弹用完,这些丧尸还没有全部消失,剩下了七八个。 看到同伴死了,丧尸们气愤地嚎叫起来。 尤其在发现女人手上的枪出不来子弹时,更有了胆子,纷纷冲向两人。 谢时竹把枪给了江逾白,自己撸起袖子,打算跟丧尸们一拼到底。 江逾白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枪,薄唇微微上扬,随后,将枪熟稔地在指尖转了一圈。 这些,谢时竹看不到。 在丧尸扑过来时,她猛地抓住丧尸的脑袋,捏了一下,却没有捏爆。 谢时竹愣住,她的异能呢? 丧尸嗷叫一声,张开大嘴咬向谢时竹的手,还没有碰到谢时竹的指尖,砰地一声,子弹射向它的脑袋,丧尸睁大青灰色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把枪里还有子弹。 丧尸倒地而死。 江逾白拽住谢时竹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后,以往怯懦的瞳仁此刻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他望着几个丧尸,仿佛在睥睨一群蝼蚁。 随即,江逾白居高临下地扫了丧尸一眼。 谢时竹惊愕地凝视着江逾白背脊。 少年扣动扳机,沉稳、准确、冷静,几秒便解决了面前的所有丧尸。 “小江,你……” 听见女人错愕的语气,江逾白握着手枪的指尖收紧,刚想向谢时竹解释时,就听见女人崇拜的声音:“你酷毙了!” “原来还有子弹,我以为没有了,”谢时竹完全没有在意其他的,只在乎江逾白将这些丧尸彻底消灭。 江逾白整理了一大堆的话也不用说了,他抿唇一笑:“看到姐姐在危难之际,便没想多少……” 谢时竹激动地抱住江逾白的腰,猛地亲了他脸颊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江,你长大了。”女人眉眼弯弯,仰头浅笑,缓缓松开了双手。 江逾白背脊一僵,右脸还残留些女人唇瓣的湿意。 * 周炎跟徐寒霜甩掉了丧尸,他们赶紧按照谢时竹离开的方向返回,看到不远处的山便知道这几人肯定在山上。 他们没有迟疑地爬上了山,在半山腰上碰到了下山的陆川。 徐寒霜紧张地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呢?” 陆川脸色有点不好,“不知道。” “不知道?”周炎反问。 正当几人准备上山找他们时,谢时竹与江逾白缓缓出现在他们视线中。 谢时竹一脸笑意,右手紧紧牵着少年的手心,靠在江逾白的肩膀上,他们就跟连体婴儿一样亲密。 周炎抿紧了唇,也就几个小时不见,这两人怎么突然这般亲近。 待谢时竹走近他们时,周炎眉头紧锁,在两人身上打量一圈,语气不佳道:“既然都活着,那就返回超市。” 撂下这句话,周炎率先下山。 谢时竹靠近徐寒霜,小声嘟囔:“他怎么了?” 徐寒霜低下头往他们牵着的手看了一眼,“到嘴的鸭子跟别人跑了呗。” 陆川在一边催促道:“走吧。” 徐寒霜啧啧两声,又看向了陆川。 这一个个的。 * 返回了超市,昨天被周炎打晕的男人这会来到了超市,看见自己的家一团糟,他正气得双手叉腰。 又发现这些人竟然敢回来,更加愤怒。 “你们……”话还没说完,他语气突然停住,看向了谢时竹。 好……好…大! 不过,徐寒霜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又一次把人打晕了。 周炎长腿从男人身上跨过,他不紧不慢说:“把超市能吃的搬上车,然后出发,不要在此地停留了。” “好!” 徐寒霜跟谢时竹快速搜刮货架上的零食,没一会儿,武装车的后车厢堆了一大堆食品。 几人快速上车,而那个女人被他们遗忘在路边。 徐寒霜透过车窗看向女人:“上车啊。” “来了。” 女人刚想坐上陆川那辆车,周炎看向徐寒霜,命令的口吻说:“让她上这辆车。” 徐寒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看来周炎是转移目标了,知道谢时竹没办法睡到,现在换一个女人。 真是精虫上脑。 “好的,”徐寒霜朝女人招了招手,“坐我们这。” 女人脚步迟疑了一下,又转身走到他们车上。 上车后,她挤在了周炎身边。 徐寒霜手放在方向盘上,将车启动。 车正稳稳当当的行驶,周炎闭目养神,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谢时竹湿着全身的模样,他瞬间心烦起来,胸口有一股无名的火。 周炎猛地掀开眼皮,心想,谢时竹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自己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竟然对谢时竹念念不忘。 难道是好几次没有成功,而导致的不甘心吗? 周炎掏出一根烟点燃,五分钟后,烟已经抽完,他将烟蒂扔出窗户,眼角余光瞥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女人。 然后,语气带点漫不经心说:“坐过来点。” 女人愣了愣,沉默许久,在周炎不耐烦的视线中挪动身体,贴近了男人的肩膀。 周炎指尖捏住女人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她的五官,随即轻笑一声,紧接着长臂搂住女人的腰。 徐寒霜:“……” 女人懂事得回抱住他,双手放在了他皮带上。 周炎突然没了兴趣,刚想推开时,女人右手从他腰间快速抽走枪,直接用着枪口对准了周炎的脑门。 周炎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瞳孔倏然收缩。 女人冷笑一声,扣动了扳机。 “砰!” 第210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0 “砰!” 枪口冒出黑烟,除了扣响扳机的声音外,根本没有出来一颗子弹。 女人呆滞几秒,再次扣动扳机,枪只有扣动的‘砰’声响。 根本就没有子弹。 周炎方才脸上的恐慌已经转为平淡,嘴角似笑非笑,薄唇吐出几个字:“果然,你不是人。” 车猛地停下,徐寒霜脸上满是诧异,这才意识到刚才周炎是故意让女人靠近他,而试探对方。 女人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想要打开车门下去,周炎迅速按住她的肩膀,将女人制服住,双手擒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脑袋抵在门框上。 “说,谁派你来的?”周炎收紧指尖,女人被他攥得手腕发青,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周炎微眯着眸子,迸发出不耐烦,“从一开始你就蓄谋已久地接近我们,目的是什么?” 徐寒霜半晌才从震惊中缓过神,她掏出枪,抵在了女人的后脑勺。 两个人完全控制住她,女人原本正常的眼白此刻变得乌黑,一时间于瞳孔融为一体,牙齿露出了獠牙,恶狠狠瞪着周炎。 她想要咬住周炎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可周炎瞬间发现了她的企图,嘲弄嗤笑,右手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徐寒霜吞了吞口水,她差点以为周炎真的是精虫上脑,没想到却早已经察觉了异样。 也是,周炎能成为所有异能者的老大,警惕心极强。 徐寒霜尊敬地问:“周哥,我们该怎么解决她?” 周炎打量着女人,许久过后,也不见对方有所动作,在心里琢磨一会,说:“她还不想死,要是不想活的话,早已经自尽了。” “你如果想活命的话,就带我们去丧尸老巢,我会放你一命,要是敢耍花招,我不仅会让你死,还让你死得没有一点尊严。” 他的话瞬间起到了作用,女人确实不怕死,怕的是,死的时候还不能保留完整的身体。 女人沉默片刻,伸手指了指分叉路口的右边方向。 周炎迅速从空间里取出一把手铐,将女人的双手紧固住,顺便用胶带封住了她的嘴巴,这才坐直身体。 他凝视着眼前的路况,不紧不慢说:“开车。” 徐寒霜收起枪,满脸的敬佩:“是,老大。” * “他们怎么停车了?”谢时竹跟江逾白紧紧挨在一起,她怔怔地看着前面的车。 陆川刚想下车查看情况,但前方的车又重新行驶,打了个方向盘,前往了之前定好的相反方向。 “咦?”谢时竹拽了拽江逾白的衬衫衣角,“小江,周炎怎么去这条路了?” 江逾白眼底微沉,不过,迅速收敛,唇角微微扬着弧度,也很疑惑:“是啊,奇怪了。” 陆川跟上了徐寒霜的车,突然发现,前面的车车速极快,像是已经有了目的性。 他诧异些许,赶紧加快了速度。 * 车开了三天三夜,徐寒霜跟周炎来回换了好几次位置,才勉强撑起意识。 而陆川只能一个人开车,谢时竹不会开车,再加上江逾白还小,估计连驾照也没有。 他困得眼皮都快要睁不开,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余光撇向身边的两人。 谢时竹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红唇微微张开,脑袋跟一边的江逾白靠在一起,两人挤在一个座位沉睡。 陆川皱起眉头,合着就他一个人三天三夜没睡。 这三天里,几个人都是吃点饼干解决温饱,个个一脸疲倦。 陆川极为严重,眼底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前方的车停了下来,陆川急忙踩住刹车,吱的一声,车猛地向前微斜,谢时竹身子止不住往前弹去。 她猛地睁开眼皮,眼睁睁看着自己,脑袋要碰上车头玻璃,一股力量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回了原位。 江逾白不知何时已经清醒,他眼疾手快的动作,避免了她的受伤。 谢时竹吓得缩在少年的怀中,惊魂未定道:“小江,你是我的幸运星。” 江逾白微微一笑:“姐姐没受伤就好。” 没一会儿,前面的车驾驶座门被打开,周炎从车里下来,他头发有些许凌乱,额前碎发遮住了眉眼,身上的外套早已经脱了下来,扔在车里,只穿了一件黑色背心,露出的肌肤纹理分明,有着漂亮的线条。 谢时竹睁大眼睛,望着周炎的侧身。 江逾白转头看向谢时竹聚精会神的脸颊,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崩得很紧,双眸隐含着占有欲。 周炎绕到他们车身,抬起手敲了敲窗户,命令道:“下车。” 谢时竹有些许茫然,降了车窗,跟外面的周炎对视,“到了吗?” 周炎点了点头,深深看了谢时竹一眼:“嗯。” 他往后退了几步,谢时竹从车里下来,脚底刚挨到地上,就听见江逾白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姐姐,你怎么了?” 谢时竹回头看向江逾白,对方盯着她屁股位置,“啊?” 周炎走到她身后,看了看,挑了挑眉:“你这月经来得可真及时。” 话音一落,谢时竹愣住,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屁股,发现裙子湿漉漉的,然后将手拿回视线中,看见手心的红色血液,她有些尴尬地垂下眼帘。 徐寒霜从车里下来,跑到几人身边,刚走过去就听见周炎的话,脚步一顿。 突然,她明白了周炎话中的意思,她还以为周炎放弃了谢时竹,晓得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周炎这番话明显是打算再继续之前的事。 而谢时竹经期来了,打乱了周炎的计划。 呸,狗改不了吃屎。 徐寒霜走到谢时竹身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到了谢时竹身上,故作高冷说:“先围上,我待会想办法。” 谢时竹抱住衣服,很是感动,朝徐寒霜笑了一下,急忙将衣服系在腰上。 周炎淡淡地扫了徐寒霜一眼,语气有些不悦道:“现在已经到了丧尸的老巢,前面肯定危险,你们自己保护好自己。” 刚说完,陆川跟谢时竹脸上满是惊愕。 谢时竹急忙在四周扫来扫去,看见有一个类似城墙的地方,遮挡住了所有,他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可城墙上方满是乌鸦,围满了墙顶,黑压压一片,格外诡谲。 就连徐寒霜也背脊一凉,她缩了缩肩膀,“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这一次了,只要能端了丧尸的老巢,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重见光明。” 周炎这次也不吝啬,从空间取出几把枪依次分配给众人,当他把枪给谢时竹时,皱起眉头,“你跟我走。” 谢时竹刚想拒绝,徐寒霜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周哥一起,至少你能活下去。” 她沉默了许久,抓住身边少年的手腕,极为坚定地说:“小江也必须和我在一起。” 最后三个字,谢时竹咬紧牙关,加重了语气。 周炎微阖着眼皮,在两人牵着的手打转一圈,随后说:“好。”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估计刚进入丧尸老巢就成为丧尸的食物,这样,他也算是清除了些障碍。 谢时竹一听他同意,嘴角漾开兴奋的弧度,完全忘记了待会的情况有多凶险。 徐寒霜扶了扶额头,真是笨。 果然,胸大无脑啊! 徐寒霜跟陆川自动组成一队,几个人整装待发。 等徐寒霜返回车里,准备将车上的女人一起带走时,发现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她愣住,赶紧朝周炎汇报:“周哥,人跑了。” 周炎冷哼一声:“不管她,反正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说完后,他带着几人前往了围墙里面。 等他们进去后,城墙上的乌鸦纷纷飞走,发出诡异难听的叫声。 风吹起谢时竹的裙摆,她深棕色的长发遮住了眼前的视线,谢时竹伸出手剥开发丝,入目的是,一座类似学校的几栋楼。 铁栏围住了里面,破旧掉漆的门头岌岌可危,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众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 谢时竹嗫嚅道:“进去吗?” 周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嗯。” 谢时竹抓紧江逾白的手腕,靠近他耳边说:“小江,我会保护好你的。” 江逾白凝视着眼前的情况,眼底蒙上了层雾气,瞳仁异常乌黑,“好。” 周炎扫了他们一眼,在心底不屑一笑,从铁门上翻了过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 谢时竹摸了摸湿漉漉的屁股,抬头望着将近两米高的铁门,脚步踌躇。 门外只剩下她跟江逾白。 周炎在里面点了一根烟,桃花眼在两人之间打量,随即嘲弄道:“谢时竹,想要进来的话,你求求我,我就把你抱进来。” 第211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1 谢时竹几乎没有犹豫地说:“我不要!” 闻言,周炎吐出一口烟,隔着间隙小的门缝凝视着谢时竹的巴掌脸,然后根本没给面子地说:“外面可是有很多丧尸,就凭你身边的小白脸?估计他比你更无能,白长这么高,连个门都不敢翻。” 徐寒霜白眼一翻,忍着对周炎的不满说,“周哥,我翻出去把他们两想办法扶进来。” 周炎冷飕飕地扫了一眼徐寒霜,警告地瞪她一眼,似乎在让她不要多管闲事。 刚好,他可以用这种小事来让谢时竹分清楚,谁才是能让她活下去的人。 周炎身子倚靠在门框边,静静欣赏着两人的表情。 忽然,江逾白往前走了一步,将紧闭的大门轻轻一推,尖锐刺耳的吱呀一声,门开了。 栓在门把上的铁链因为时间问题,早已经断开。 所以,明明有正门可以走,他们偏偏翻了墙? 江逾白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讥诮,随后拉住了谢时竹的手心,笑着说:“姐姐,我们进去吧。” 谢时竹方才沮丧的小表情,瞬间喜笑颜开:“还是小江聪明。” 周炎叼着的烟已经燃尽,他脸上划过些许尴尬,吐出烟蒂后,神情有些不自然:“既然进来了,那就走吧。” 徐寒霜忍住没笑。 陆川则是松了一口气。 进到丧尸老巢,比想象中的顺利,几个人从门口到了教学楼下,期间没有一个丧尸。 过于顺利,以至于有些诡异。 周炎指了指另外一栋楼,看向了徐寒霜,“你跟陆川去那里,我们三个进这栋楼。” 徐寒霜点了点头,也没有迟疑,转身就踏进了楼里,而陆川凝视着谢时竹的脸,半晌才说道:“注意安全。” 谢时竹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陆川不放心,毕竟原本他们四个人中,现在只剩下谢时竹与自己,要是谢时竹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他一个孤战奋勇了。 徐寒霜从楼里出来,催促道:“走啊。” 陆川多看了谢时竹一眼,急忙跟上了徐寒霜的脚步。 他们一走,三个人也前往了面前的这栋楼。 外面是白天,而楼道阴沉沉的,有些许臭味,难闻得过分,谢时竹忍不住捂着嘴巴。 他们走到了一间屋子,里面装修很平常,就是普通的教室,因为常年没有人的原因,每个桌面铺了一层灰尘。 周炎手指蹭了蹭桌子的尘土,又轻轻吹开。 “看来,我们走错地方了,这里或许不是丧尸的老巢,”周炎在心里斟酌着是不是那个女人骗了自己。 江逾白沉默了一会,目光看向一面白墙的位置,突然,墙里面传来咚的声响,这让周炎瞬间警惕起来。 “什么声音?”周炎走到墙壁,耳朵贴在墙面,静静聆听着了里面的声音。 江逾白说:“好像是从墙里传了出来。” 谢时竹听完后,双手在墙上摸来摸去,指尖触碰到了一个类似机关的东西,本来完好无缺的墙,从中间分开,缓缓打开。 周炎一愣,急忙往后倒退一步。 入目的便是,站了三四排的人。 不是,他们不是人,而是高级丧尸。 他们虽然穿着校服,可没有眼白,只有黑黝黝的瞳仁。 这些丧尸像是找准了目标,漆黑的眸子径直看向周炎,几乎没给周炎反应的计划,齐刷刷地冲了出来。 周炎脸色猛地惨白,从空间取出枪,但枪刚握在手中就有丧尸从他手中夺走了枪,速度极快,完全跟人不同。 没了枪,他被几个丧尸压倒在地上。 周炎双手抵住靠近他的丧尸脑袋,看向了江逾白跟谢时竹,他嘶吼道:“谢时竹,给我开枪!” 谢时竹这会已经被这些丧尸吓得六神无主,她听完周炎的话,颤抖着双手从腰间掏出枪,可枪瞬间被一个丧尸伸手打掉。 她看见一闪而过高级丧尸的手背有几个针眼,谢时竹一怔,转头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拽住她的胳膊,将她迅速拉出教室,屋里只剩周炎不可思议地怒吼声。 周炎爬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几个丧尸撕掉,光溜溜的。 妈的,这群丧尸有大病。 他连底裤都被扒了,周炎无助地看向前脚刚跑出去的两人,眼角余光瞥见江逾白的眼神。 少年的眼眸含着几分戏谑,仿佛很享受他这副狼狈的样子。 周炎一愣,背脊腾起凉意,顺带爬上了脖颈。 楼道外,谢时竹往里面瞥去,她很是诧异地说:“为什么丧尸只对周炎下手?” 江逾白淡淡收回目光,“可能他们知道谁才是领导,我们不过是他的手下,不值得他们动手。” 谢时竹恍然大悟,随即看见周炎一丝不挂被几个丧尸压着,她紧张又恐惧地说:“周炎会死吗?” 话音一落,江逾白垂眸盯着她清亮的眼睛,像是随口问的一样:“姐姐,你想让他死吗?”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说:“不想。” * 周炎以为自己要被咬死,或者成为这一群丧尸塞牙缝的食物,可忽然之间,这群丧尸静止了几秒。 他立马抓住了机会,使用了火异能,将身边的丧尸燃烧。 周炎赶紧爬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着急忙慌穿上,他目光往窗户看去,那里早已经没有谢时竹与江逾白的身影。 丧尸们被烧得疼痛,在教室里滚来滚去,瞬间引燃了破旧的窗帘,连带着整个屋子也腾起火焰。 周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连滚带爬地从门里跑了出来。 * 另外一栋楼里,徐寒霜在所有教室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她便去寻找陆川。 陆川走进了一个教室,他上下打量一番,走到一面墙上,立马觉得有问题。 其他位置都破旧不堪,唯有这面墙干净洁白得异常。 他双手在墙上摸来摸去,只听见到一个声响,墙一分为二,缓缓敞开。 陆川一愣,看向墙里面。 这里,有无数的器具,都是医疗器械,很多红色、绿色的电线在地上乱糟糟摆放。 而透明玻璃的桌面有不少瓶瓶罐罐。 陆川走过去,拿起一个瓶子,靠近鼻子闻了一下,刺鼻的味道让他皱起眉头。 这是化学药品。 陆川脑子闪过一道灵光,难不成这是研究病毒的地方? 他也知道,之所以有末世,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陆川浑身发麻,忽然,桌面的一张相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放下瓶子,双手拿起照片,这是类似毕业照的合照,有男有女,总共五六十人。 陆川刚想放下照片,猛地看见相片中的一个女人。 她穿着校服,却掩盖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狐狸眼正与他对视,唇角勾着一抹笑。 陆川瞳孔地震,手脚冰凉,捏着相片的指尖在发颤。 这是谢时竹…… 第212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2 一阵脚步声靠近他,陆川着急慌忙地将照片放进口袋,故作镇静转过身。 徐寒霜目光一直打量着四周,俨然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好奇且震惊地说:“卧槽,这里怕不是感染的吧?” 陆川不置可否。 * 江逾白拉着她往楼道跑,两人的脚步声吸引了不少丧尸,原本紧闭的几个门,从里面突然打开。 将近有四十几个高级丧尸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看到两人,像是瞧见了美味的食物,个个流着口水。 谢时竹来了月经,身体不适,肚子微微泛疼,再加上沉重的胸口,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 她湿红着眼圈,看向拽着自己胳膊的纤细手指,嗫嚅道:“小江,你逃吧,我不行了。” 江逾白脚步停顿住,回头看了眼一群丧尸,然后在谢时竹面前微微弯下腰。 谢时竹有些诧异地说:“怎么了?” 江逾白说:“姐姐,我背着你。”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行,我会连累你的。” 江逾白完全不等谢时竹的同意,修长的双臂绕到背后,紧紧圈住她的腰,两只手托住她的臀,往上一扶,谢时竹被迫挂在了他背脊上。 她惊呼一声,连忙伸出手臂抱住了少年白皙的脖颈。 江逾白感受到背脊柔软的触感,放在她屁股上的指尖微微一顿,耳尖止不住泛起红。 谢时竹下巴搭在他肩膀位置,喘出的气息传入他的耳畔,温热又带着几分湿意。 她伸出手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饱满的红唇蹭在了他耳尖,焦急地说:“小江,我们去那躲躲。” 江逾白顺着她指尖看过去,随后隐忍住躁动,点了点头,背着谢时竹快速地来到一个紧闭的门口。 谢时竹急忙从他背上下来,尝试着将锁着的门打开,而她手心发青也没办法将铁锈的锁子打开。 身后的丧尸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差几米,就能将二人团团围住,再分配吃掉。 谢时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而她的异能迟迟使不出来,这让谢时竹忍不住哭泣。 系统也好奇地问:【宿主,怎么回事,你的异能呢?】 谢时竹表面在哭,跟系统对话时,冷笑一声:“估计是上次那场雨的问题,让我异能消失了。” 系统愣了愣:【为什么会这样?】 谢时竹没理会系统,因为这垃圾系统不会提供给她一点帮助,还不如靠自己。 江逾白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将谢时竹拉到自己身后,从腰间取出枪,对准门锁,扣动扳机。 砰一声,门开了。 江逾白将枪移到快要靠近他们的丧尸,开了几枪后,牵着谢时竹快速躲了进去。 而原本中枪倒地的丧尸在两秒后,又原地复活,快速站了起来。 谢时竹前脚刚走到里面,伸手准备关上门,一只手从外面伸了进来,挡住了她的动作。 “啊啊啊!”谢时竹尖叫一声,使劲拉上门,因为用了全身力量,那只手掌从胳膊肘处断了,掉在了谢时竹脚边。 她呼吸一滞,猛地关上门。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脚边的手,尽管手跟胳膊一分为二,但这只干瘦的手还在跳动。 “啊啊啊啊,好恐怖!” 谢时竹一边哭一边疯狂抬起脚,用脚底狠狠踩着。 几秒后,那只还在动的手已经被谢时竹踩得腐烂。 谢时竹移开脚,看到满是血的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而锁上的门正被外面的丧尸疯狂砸着,巨大的响声让谢时竹停止住了哭声。 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看向江逾白,又快速在这座房间扫了一圈,发现这是间更衣室。 周围除了放了些鞋架外,还有摆放整齐的小型换衣橱柜。 江逾白看着快要被丧尸砸开的门,随手打开了一个橱柜,指了指狭小的柜子说:“我们先躲进去。” 谢时竹点了点头,这里是七楼,有几个窗户,跳下去估计还没成为丧尸的食物,人就先没了。 也没有其他出口,只能这样了。 谢时竹躲进去后,江逾白也紧跟其后,他关上了橱柜的门。 下一秒,从里面锁着的门被砸开,一群丧尸冲了进来。 他们来回奔走,脚步声越来越近。 橱柜很小,谢时竹跟江逾白面对面,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江逾白的一只手捏住橱柜门的把手,门缝里透露出光,洒进里面。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 生死未卜。 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对方。 谢时竹紧张的胸口在起伏,心跳很乱,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了江逾白的皮肤上。 江逾白比谢时竹心脏还要紊乱,他垂眸看着女人泛红的眼尾,又察觉到她柔软的胸脯,呼吸突然热了起来。 外面满是走来走去寻找食物的丧尸,里面的两人视线碰撞在一起。 在命悬一线时刻,产生的恐惧使中枢神经混乱,所迸发出的情绪与悸动,让人难免有些情不自禁。 谢时竹仰起脑袋,而江逾白低下眼帘,彼此几乎心照不宣地吻上了对方。 黏腻夹杂着荷尔蒙,使狭小的空间暧昧微妙。 少年微冷的薄唇与女人柔软的红唇交织在一起。 在听见外面丧尸的嘶吼声,两人的亲吻更加猛烈,似乎为了压制恐惧,又仿佛难以抑制。 谢时竹紧紧闭上眼睛,双手圈住江逾白的腰,收紧了胳膊,睫毛微颤。 而江逾白垂眸看着谢时竹,黑色的瞳仁沉如深井,眸底很深。 他放在谢时竹腰上的手指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克制着体内炙热。 突然,丧尸开始将目标转移至关上十几个橱柜,他们依次打开柜子。 吱吱地开合声,让谢时竹一愣,牙齿不小心咬到了江逾白的舌尖。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蔓延在唇齿间。 她急忙掀开眼皮,入目的是少年点漆如黑的瞳孔。 谢时竹心跳漏了一拍,脸色突然涨红,她赶紧远离了江逾白,缩在他怀里,喘着气,小声说:“咬到了你,疼吗?” 江逾白薄唇轻言:“不疼。” 第213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3 在丧尸快要打开他们这扇门时,外面传来徐寒霜与陆川的声音,随即噼里啪啦的电声,夹杂着枪声响起。 丧尸们哀嚎一声,紧接着就是徐寒霜与陆川合作跟这群丧尸打斗的声音。 无数的腥臭味传入两人鼻腔间。 谢时竹在江逾白怀里发颤,喃喃道:“他们不会死在丧尸手里吧?” 系统回答:【不会的,陆川是男主,有主角光环。】 谢时竹翻了个白眼:“抢我台词?”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 将近二十分钟后,外面聒噪的声响逐渐安静下来。 徐寒霜额头满是汗,看向一边冷静的陆川,很是佩服地说:“不错啊。” 陆川抿唇一笑:“你也不赖。” 谢时竹在狭小空间挑了挑眉,不愧是男女主。 徐寒霜继续说:“周哥谢时竹还有小江呢?” 陆川在走廊上扫了几眼,又看向更衣间排列整齐的柜子。 江逾白透过外面微弱的光,抬起手背,擦掉谢时竹唇角沾染自己的血,然后从里面将门打开。 正在说话的两人听见开门声以为是丧尸,徐寒霜急忙掏出枪,对准了声源处,待看见是谢时竹和江逾白后,她松了口气。 陆川刚想问周炎在哪,目光突然一凝,看向了谢时竹有些微肿的唇,随即愣了愣,又将视线转向江逾白。 少年唇角有鲜红的血,在略白的脸色上,很是蛊惑。 徐寒霜大大咧咧的性格自然是注意不了这种小细节,她见两人还活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随后又赶紧问:“周哥不是跟你们待在一块吗?他人呢?” 谢时竹这会脸很红,不敢看身边的江逾白,咬了咬下唇说:“刚才他被几个丧尸围住……” 徐寒霜一愣:“什么?在哪?” 谢时竹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徐寒霜连忙带着陆川跟他们前往了目的地。 到了窗口外面,这才发现面前这个房间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些尸骨,而周炎人已经消失不见。 徐寒霜吓得脸色苍白,她赶紧跑了进去,在几个烧得发黑的尸骨上看来看去。 陆川疑惑地问:“你能从这些骨头中看出是周炎吗?” 徐寒霜沉默些许,说:“我之前是个法医。” 陆川微怔,然后,看向徐寒霜的目光多了些诧异。 良久过后,徐寒霜站起身,看着他们说:“周哥估计没死,我们去找他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好。” 几人沿着楼梯到每个教室,查找了一番,也没见周炎的身影。 *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几个人累得不行,在楼下坐着,谢时竹瘫倒在地上,屁股还流着血,她脸色很苍白。 江逾白转头看向谢时竹,打量着她紧蹙的眉头,小声问:“你还好吗?” 谢时竹抿紧唇瓣,点了点脑袋。 徐寒霜抓耳挠腮,末世里又没有手机,想要找一个人难上加难。 在徐寒霜烦躁时,她抬头看向几栋教学楼,忽然看到几百双泛着绿油油的眸子正盯着他们几个人,徐寒霜一愣,赶紧腾地而起。 她吞了吞口水说:“我们快跑,这到了晚上,到处都是丧尸,如果走不了,估计今天晚上我们都得死。” 陆川也看见了这些双眸子,宛如饿狼一般。 谢时竹红着眼问:“那周哥怎么办?” 徐寒霜一愣,心里五味陈杂,周炎那心思,谢时竹竟然在这个时候还在关心他。 “不管了,我们的命更要紧。” 徐寒霜带着他们往围墙外面跑,四个人一股脑往外飞奔,谢时竹脚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突然,原本正在跑的三个人全部停了下来,返回到她身边,各个伸出一只手。 谢时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三只手,愣了愣。 系统惊呼:【宿主牛啤!】 陆川发现自己几乎没有犹豫地跑向谢时竹,心里挺震惊,毕竟当时夏洁在食堂摔倒在地,他连转身也没有。 可现在…… 江逾白眼角余光瞥了陆川一眼,又弯下腰扶起谢时竹。 谢时竹这次也没有客气,直接爬在了江逾白的背脊,熟稔地勾住他的脖子,靠近他耳边说:“小江,快跑!” 江逾白低笑一声,双手托住她的屁股,轻松地将她背在身上。 陆川尴尬地收回手,看了眼身后赶来的丧尸,故作什么也没发生,催促道:“我们走吧。” 徐寒霜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不到平时看起来佛系的江逾白,竟然这么主动。 四人快速出了围墙,跑到了外面。 徐寒霜使用土异能堵住了出口,看着丧尸被她挡在了里面,她啧一声。 待众人快要到车边的时候,前面的一辆车里,有个很小的猩火。 徐寒霜一愣,长腿快速走了过去,看见周炎正坐在驾驶座抽着烟,她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周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 周炎抽烟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睛盯着徐寒霜,不紧不慢说:“所以,你觉得我死了,连管也不用管?” 徐寒霜尴尬一笑,打开了副驾驶门,弯腰坐了上去,笑着说:“也不是,有丧尸追来,我也是没有办法。” 周炎没再说什么,打开车灯,照亮了往车身走来的三个人。 谢时竹被江逾白背着,而陆川放慢了脚步,与他们一起并排行走。 周炎冷笑一声,将目光放在了江逾白身上。 这人,果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周炎收回目光,说:“全部上车,我们回基地。” 徐寒霜诧异地问:“如果我们回去的话,不是白来了吗?我们现在可是一无所获。” 周炎修长的手指有节奏敲在方向盘,似笑非笑说:“也不是一无所获。” 徐寒霜很是茫然。 江逾白把谢时竹放下来,他单手圈着女人的腰,薄唇带着浅笑:“上车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她艰难地爬上了车,屁股上的血已经渗出衣服。 坐上了车,谢时竹不知为何感觉很冷,她缩着肩膀,打了个喷嚏。 江逾白紧跟其后,在她身边挤下。 而陆川坐上了驾驶位置。 两辆车从这里离开。 谢时竹靠在江逾白肩膀上,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江逾白,小声问道:“你怎么不叫我姐姐了?” 第214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4 江逾白目光放在她有些微肿的唇瓣上,他的薄唇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温度。 带着女人淡淡的甜味。 谢时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脸色突然一红,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小江,刚才……” 想到两人几个小时前身体紧贴在一起,谢时竹眼前浮现出少年泛红的耳尖,以及漂亮脸颊的红晕,唇红齿白的模样,让她语气一顿,喃喃道:“刚才,你真好看。” 话音一落,不止江逾白有些诧异,就连正在开车的陆川也背脊一僵。 系统吸了吸口水:【呲溜,宿主是真的好看。】 确实,江逾白的脸是谢时竹在这几个世界遇到最秾丽的,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璞玉,从上到下简直无可挑剔。 如果没有末世,估计他是万千少女追捧的对象。 江逾白轻轻一笑。 * 两天期间,车按照原路返回,谢时竹不知为何,身体越来越冷,缩在江逾白怀里发抖。 她脸色白如纸,额头渗出冷汗,唇瓣没有一点血色。 陆川正在开着车,听见谢时竹痛苦的嘤咛声,将车猛地停下。 江逾白缓缓掀开眼皮,胸口很沉重,垂下眼帘,看见谢时竹整个脑袋紧贴自己胸膛位置。 他也察觉了谢时竹的异样,伸出手敷在谢时竹额头。 滚烫的触觉让他眸底一沉。 陆川担忧地问:“她怎么了?” 江逾白尝试用冰凉的手心给谢时竹降温,“好像是发烧了。” 陆川看着黑沉的天色,而且此地靠近丧尸地,不能停留,他只能加快车速,早点到达安全区。 谢时竹昏昏沉沉的,脑袋里闪过无数个片段,像是过电影一般在她记忆里走了一遍。 等她清醒睁眼的时候,眼底略过些许震惊,随后,释然一笑。 对啊,她差点忘了,自己绑定的是「改造恶女系统」,所以她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倒是刺激。 系统诧异地问:【宿主,你怎么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并没有理会系统。 车停了下来,江逾白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谢时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已经变得正常,有些惊讶。 “你没事了?”江逾白小声询问。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我有点饿。” 闻言,江逾白在自己身上摸了一圈,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到了谢时竹手里:“吃点东西,先忍一忍。” 谢时竹接过后,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她看着巧克力沉默几秒,又掰成两块,把多的一块塞进了江逾白手心里:“小江,你也吃。” 陆川听着他们的对话,皱起眉头。 合着他就是个空气人,还是免费的司机,这两人吃东西期间,难道没有想过他才是最辛苦的人吗? 这些话陆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 这次,几人从危险区出来以后,纷纷松了口气,没有焦急地回基地,而是休息几个小时再开车。 他们停下来找了个住宅区,打算晚上在这栋小房子里将就一晚。 因为附近其他房子几乎破烂不堪,也只有这个房子能勉强入住。 徐寒霜先进到屋里,她在四周环视了一圈,确定安全后,才让其他四个人进来。 这里只有一层,是开放式的装修,因此只有一张床,而且是在客厅位置。 徐寒霜把沙发和床并排在一起,其他人则是在屋子里翻来翻去,搜刮着物资。 没一会,江逾白找到了一包卫生巾,他看向谢时竹红通通的屁股,然后走过去,把手上的东西塞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低头看着淡蓝色的包装,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兴奋的说:“小江,你怎么跟机器猫一样,什么都能找到。” 江逾白微微一笑,漂亮的面孔因为笑容更加勾人心魄。 “那里有卫生间……”江逾白抬起手指了指一个紧闭上的门。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快速地跑了进去。 几分钟后从里面出来,这会她浑身舒服了起来。 周炎找到几瓶水,虽然过期了,但末世里,根本不会在意是不是过期。 等把沙发跟床拼在一起,徐寒霜累得倒头就睡,她迷迷糊糊之间开口:“谢时竹,快来我身边。”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迈开脚步躺在了徐寒霜一边。 另外三个男人也随之躺下。 床跟沙发拼在一起,空间也大了起来,睡五个人绰绰有余。 毕竟这个时候,已经不会有人在意什么男女有别,只想好好睡一觉,白天继续开车。 在所有人睡着的时候,周炎掀开眼皮,猛地坐起来,透过窗户外撒进来的月光,他目光紧紧放在谢时竹身上。 谢时竹侧着身子,闭上眼睛,呼吸平稳。 深棕色头发凌乱洒在四周,五官在皎洁月光映衬下平添了几分妩媚。 周炎从沙发上起来,轻手轻脚走到谢时竹面前,弯下腰刚想把谢时竹抱起来,准备带着她去外面车里。 毕竟,对周炎而言,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惦记。 虽然谢时竹经期来了,打乱了他的计划,可也不能代表他不能做其他事情。 在周炎手刚放在谢时竹肩膀时,一个细微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周炎一怔,连忙回头看过去。 身后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周炎还没来得及移开视线,右边侧身有东西砸到了他脑袋上,紧接着有鲜血顺着额前流向了下巴,他脑子疼痛万分,忽然晕了过去。 隔天,待周炎醒来时,他还是躺在原位,而额头根本没有伤口。 周炎有些茫然,他坐起身看向其他人,都在睡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他的梦。 天色亮了起来,周炎自己也不确定,他是真被人砸晕了,还是做了个梦。 但他原本应该受伤的脑袋根本就没有任何疼痛。 在他不确定时,其他人也已经醒来。 周炎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只能故作无事,催促着他们休息好便开车返程。 几个人重新坐上了车。 因为好好睡了一觉,每个人都精神抖擞。 后面这两天,也没怎么休息,直接将车开回了基地。 到了基地里面,很多异能者听见车的声音,纷纷跑了出来,全部人都在迎接着五个人。 女人们看到周炎安然无恙,哭着扑进周炎怀里,个个争着抢着挤在他怀中。 周炎承受着耳边聒噪的哭声,有些许烦躁。 徐寒霜不紧不慢说:“各位散了吧,我们没怎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她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众人听话地一哄而散。 谢时竹困得打了几个哈欠,返回了房间里面。 翌日。 他们五个人来到了基地会议室开会。 正当几个人说着话,外面闯进来一个异能者,他喘着大气,指了指不远处,紧张地说:“周哥不好了,有丧尸!” 周炎停止住说话的声音,猛地站起来,冷着脸说:“怎么又有丧尸?你们是怎么防卫的?” 异能者脸色苍白,说:“不是,这些丧尸是上次你用枪打死的那些……” 话音一落,众人满是震惊,徐寒霜不解地说:“那七八个丧尸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看向谢时竹与江逾白的方向,随即微微蹙眉。 周炎微眯着眼眸,打量着他们二人,语气冰凉的质问道:“谢时竹,上次不是让你们把那几个丧尸烧了吗?” 谢时竹愣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 周炎冷哼一声,从空间取出枪,往外走的时候,撂下一句话:“等解决完这些丧尸后,再回来收拾你。” 第215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5 他带着会议室的几个异能者冲了出去。 谢时竹脸色惨白,自然能明白周炎话中的意思。 还真的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徐寒霜微微叹气,揉了揉太阳穴,随后,看向这三个人,最终将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脸上,“这样吧,你们三个跟我一起出去解决这些丧尸,看看能不能以劳代偿。” 陆川站起身,率先出去。 徐寒霜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走吧。” 谢时竹紧紧捏着江逾白的衬衫一角,点了点脑袋。 外面,将近有九个丧尸在异能者之间奔波,他们就如同所有高级丧尸一样,根本打不死。 有异能者用异能进行攻击,而本来已经倒地的丧尸又缓缓爬了起来,咬伤了异能者的脖子,紧接着,异能者被感染,又成为了一个丧尸。 一来二去,丧尸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夏洁在人群中瑟瑟发抖,她红着眼圈,看着自己攀上的异能者被感染成为一个丧尸,绝望地瘫坐在地上,哭得很是伤心。 毕竟,她还要靠这个异能者在末世活下去,所以她之前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化为灰烬。 耳边全是哭丧的声音,夏洁无助地瘫坐在地面。 忽然之间,有几个人入了她的视线,正是陆川等人。 * 等他们几个赶到的时候,情况比想象中还要恐怖。 徐寒霜站在原地,看到异能者逃窜的画面,呆滞几秒,又发现不少熟悉的面孔,已经变成了丧尸,开始咬向自己人。 她止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有些异能者因为关系好的原因,不忍心对感染的异能者下手,最终导致自己被咬。 “我草,周哥,我们基地要完了!”徐寒霜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 周炎紧皱起眉头,平静了几秒后,说:“宁可错杀,也不要放过一个丧尸。” 徐寒霜吞了吞口水,“是。” 两人快速举着枪对准了乱糟糟的人群。 谢时竹能感受到周炎看向自己的目光,带着几分凉意,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江逾白冷静地看着面前互相撕咬的场景,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陆川加入两人中间,他使用雷电异能劈了几个丧尸,忽然,他看到这些丧尸中一个熟悉的面孔。 手部动作停顿住,因为那个人正是上次死掉的罗资阳。 陆川愣住,意识到罗资阳感染后成为丧尸死了,但并没有被烧掉,又一次复活了。 在陆川震惊的时候,罗资阳猛地向一个方向扑去,而他想要咬的人正好是瘫坐在地上的夏洁。 夏洁睁大眸子,满脸的不可思议。 在罗资阳扑倒夏洁,露出獠牙时,夏洁尖叫地说:“陆川,快救我……” 陆川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似乎在犹豫,因为罗资阳怎么说也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要他亲手解决了罗资阳,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夏洁见陆川竟然没有动手,脸上闪过绝望。 徐寒霜快速崩掉了罗资阳,对方瞪着漆黑的瞳孔,似乎有些不甘心地倒在了夏洁身上。 夏洁呼吸断断续续,她见罗资阳已经被徐寒霜解决,急忙推开身上的罗资阳,从地上爬了起来。 谢时竹也快速从腰间掏出枪,加入了几个人队伍里。 这次,她很冷静,表情没有一丝浮动,跟之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判若两人。 谢时竹双手握着枪,对准了几个往自己这边过来的丧尸,一枪一个。 陆川回头看了眼谢时竹,女人头发被风全部吹起来,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狐狸眼沉静,鹅蛋脸白皙细腻。 陆川有些发怔,脑海中浮现出相片上的女人,与谢时竹此刻的模样如出一辙。 谢时竹挡在江逾白面前,不紧不慢说:“小江,躲在我身后。” 江逾白顺从地点头。 陆川收回目光,心里有些许异样掠过。 而正当他打算继续用异能对付这些丧尸时,眼角余光瞥见已经倒地的罗资阳又一次缓缓爬了起来,随即,像是有目标地飞奔至某个方向。 这个位置正是谢时竹的侧身。 陆川一愣,快速转头看向谢时竹,这会谢时竹正专心致志地射击着面前的丧尸,俨然没有发现罗资阳的靠近。 眼看着罗资阳要张着大嘴咬向谢时竹,他连犹豫也没有,直接使用了雷电异能,劈向了罗资阳。 罗资阳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谢时竹脚边。 这一幕被夏洁尽收眼底,她脸上腾出怒意,恶狠狠瞪着谢时竹。 原来,这出去的一周里,谢时竹竟然不要脸地抢了她的男朋友。 * 经过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地上满是尸体,周炎也不管这些人里有没有未感染的异能者,直接用了火异能,将这些全部烧毁。 瞬间,基地里满是呛鼻的烟味。 徐寒霜累得瘫倒在地,她喘着大气,看着面前的场景,呼出一口长气:“终于结束了。” 而有不少的异能者受了点伤,互相搀扶着聚集在一起。 周炎站在人群中间,越过所有人看向谢时竹,然后抬起手,朝她勾了勾,命令道:“过来。” 话音一落,就有异能者过来,从谢时竹手上夺走了枪。 谢时竹脚步顿住,疯狂地摇着脑袋。 周炎冷笑一声,随即,异能者押住谢时竹的肩膀,强迫地带着她来到周炎面前。 周炎暂时先没管谢时竹,从异能者手中接过谢时竹,他拽住谢时竹的胳膊,让她没办法挣脱,然后朝一边的陆川说:"你帮他们治疗一下。" 刚说完,剩下的异能者纷纷诧异。 陆川点了点头,使用了治愈异能,给十几个受伤的异能者进行伤口治疗,没一会儿,这些人生龙活虎。 他们看向陆川的眼神纷纷带了尊敬,因为他有了治愈异能加雷电异能,身份地位一下就变了。 夏洁发现了这些,心里五味陈杂,她完全没有意料到陆川会变得如此厉害。 而且,现在基地除了周炎外,唯一能攀上的人就是陆川了。 这一段时间,夏洁从别人口中了解了周炎,得知周炎这人极度颜控,她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那只剩下陆川了。 再加上,她本身与陆川就是情侣,对彼此比较知根知底。 夏洁整理好情绪,来到了陆川身边,这会陆川刚使用完异能,累得不行,额头满是汗。 她急忙伸出手准备给陆川擦掉额头的汗,陆川脚步下意识往后一退,躲开了她的动作。 陆川看向她,眼神平静,像是在看一个普通朋友,语气有些疏离地说:“谢谢,不用了。” 夏洁脸色一白,尴尬地收回手。 * 一切处理完毕后,周炎这才看向谢时竹,他居高临下审视着女人,不疾不徐道:“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谢时竹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 周炎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女人抬起头,他凝视着谢时竹眼眸,薄唇带着几分玩味:“一共三百人,你说你跟你弟弟的失误,导致了多少人丧命,这种罪,你该怎么赎?” 第216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6 徐寒霜急忙接过周炎的话,“周哥,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而且她刚才也帮了大忙。” 周炎眼角余光扫了徐寒霜一眼,眸光凌厉,这让徐寒霜立马闭上了嘴巴。 “谢时竹,不说话我可不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周炎睥睨着谢时竹,眼神满是对猎物的欲望。 说完后,那些活了下来的异能者面面相觑,一听到自己的朋友因为丧尸而死亡是谢时竹所导致的,他们纷纷附和道:“周哥,你一定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 “对,死了这么多人!” 一群人七嘴八舌,看向谢时竹的目光带着愤怒。 周炎挑了挑眉,这样的场面他很满意。 夏洁加入这些讨伐的声音中,现在谢时竹对她而言是一种威胁,有她在,陆川与她的关系再也恢复不了。 如果谢时竹消失,她就能与陆川重归于好。 这样,在基地她也能再次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谢时抬起头,看到无数双眼睛泛着恨意,宛如那天夜里的丧尸,她抿了抿唇,像是接受了自己的失误。 “好……”她刚说了一个字,陆川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他。 “周哥,谢时竹也不是故意的,我跟她是朋友,这些后果,我可以帮她承担。”陆川一边说一边看向谢时竹,在他心里,熟悉的人也仅剩谢时竹。 要是谢时竹出了事,原本的几人,也只剩下他了。 话音一落,夏洁脸上闪过无数种情绪,她紧紧盯着陆川与谢时竹,眼睛里迸发出怒意。 周炎嗤笑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 他字里行间泛着傲慢,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陆川。 陆川微怔,蹙紧双眉。 徐寒霜从周炎手中劫走谢时竹,又迅速挡在她面前,第一次违背了周炎的命令,垂下眼帘,语气不卑不亢道:“周哥,看在我面子上……” 周炎不可思议看向徐寒霜,脸色沉得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徐寒霜!” 一群异能者比周炎还震惊,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徐寒霜。 周炎深深吐出一口气,取出一根烟,有个异能者赶紧给他点了火,周炎猛吸一口,压住心口的怒火。 良久过后。 周炎将烟蒂扔在地上,脚底踩了上去,低头凝视着徐寒霜,似笑非笑道:“你对得起他们吗?还是说你要因为一个女人背叛基地?” 闻言,徐寒霜脸上露出些许心虚,松开了挽着谢时竹胳膊的手指。 谢时竹擦了擦眼泪,站直身体,说:“嗯,是我的错,你要杀要刮随便。” 周炎见她如此识趣,挑了挑眉。 好啊,他终于能找到理由将谢时竹占为己有。 忽然之间,一个年轻捎带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种静谧的气氛,他额前的些许碎发被风吹起,乌黑眼眸里干净透彻,清隽完美的五官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上次是我没有将死去的高级丧尸烧掉。” 谢时竹呆滞住,怔怔地凝视着江逾白。 江逾白缓缓走到她身边,从背后牵住谢时竹的手腕,然后平视着周炎,目光没有任何波澜,“因为她不忍心将这些与人一样的丧尸烧毁,我便接替了任务,造成这样的结果,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谢时竹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道:“小江……” 周炎紧紧盯着江逾白,似乎因为江逾白打扰了他的好事眸底掠过不快,。 “好啊,”周炎猛地使用了雷电异能劈向了江逾白。 谢时竹尖叫一声。 江逾白清瘦的身体被他的异能击倒在不远处,不堪一击地躺在地上,唇角溢出血液,本就阴柔的面孔,更显得几分病态。 谢时竹快速跑到江逾白身边,蹲下身子,去扶江逾白。 江逾白嘴角的血流向地面,渗了进去,他一声不吭,抿紧了薄唇。 周炎背过身,冷哼道:“把他押走,既然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 有异能者从谢时竹手中抢走了江逾白,两个人分别扣住江逾白的左右肩膀,将他按在地面。 江逾白也没有挣扎,往周炎背影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睫,鸦羽般的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谢时竹抬起手想要掰开异能者按在江逾白肩膀上的手,她泪眼婆娑,泪水掉在地上,呢喃道:“小江……” “带走!”周炎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江逾白被两个异能者从地上拽了起来,随后押着他往一个地方走去。 谢时竹快速站起身,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徐寒霜急忙拦住了她,阻止住谢时竹的脚步。 徐寒霜递给她一张纸,盯着谢时竹满脸泪痕的小脸,叹气说:“先擦擦吧。” 谢时竹接过,小声说了‘谢谢’,把纸攥紧手心里,想要继续追上。 徐寒霜拉住了她的胳膊说:“别去那里,那个地方是专门关一些不听话的异能者,你要是去了,肯定要受伤的。” 谢时竹一怔,语气急切道:“那小江会受伤吗?” 徐寒霜沉默许久,撒了个善意的谎言:“估计没什么大问题。”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将信将疑问:“真的吗?” 徐寒霜点着头:“嗯,先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谢时竹黑白分明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在徐寒霜的注视下说了一个‘好’字。 人群已经散去,只有几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陆川望着谢时竹的方向,迟疑了一会,迈着脚步走向谢时竹。 夏洁咬紧牙关,跟上了陆川的脚步。 见陆川过来,徐寒霜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转身离开。 陆川看着谢时竹哭红的双眼,斟酌了几秒,说:“我待会帮江逾白治疗一下,他的伤应该会好的。” 谢时竹脸上有了点血色,她点了点头:“谢谢。” 夏洁听了两人的对话,沉默地离开,然后悄悄把这件事传达给了其他异能者,没一会儿,周炎便得知了此消息。 他让人拦住了前往小黑屋的两人,顺便将谢时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 周炎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浴袍,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谢时竹,然后迈开长腿拽住了谢时竹的胳膊,将她一扯,拉进了屋里。 然后抬手关上了门。 谢时竹僵硬在原地,抬起头看他,脸上还带着几条泪痕,有点狼狈。 周炎见她不反抗,便松开了手。 “哭得跟丧夫一样。”周炎低头凝视着谢时竹的巴掌脸,目光又往下,看见她因为紧张恐惧起伏的胸脯,薄唇微微一勾,“去洗把脸。” 说完后,周炎抬起下颌,示意她去里面的洗手间。 谢时竹咬了咬下唇,快速溜进了卫生间,她将脸用清水洗了一遍,又坐在马桶上发呆。 周炎见她迟迟不出来,便转身推开了洗手间的门,入目便是女人目光游离,盯着一处像是在沉思,巴掌大的小脸还残留些许水渍,衬的她的皮肤如同美玉一般。 “你是想让我在浴室干你?” 第217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7 周炎低沉的声音隐含着几分兴味。 谢时竹身体一僵,猛地站起身,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望着门口倚着的男人。 周炎睥睨着她震惊的眼神,静静欣赏女人惊恐的小表情。 突然,谢时竹从浴室闯了出来,想要离开,却被挡在门口的周炎拦住,直接弯腰扛起她的腰,将谢时竹整个人放在肩膀处。 “你放开我!”谢时竹疯狂挣扎,拳打脚踢,双手薅住周炎的头发。 周炎快速把她扔在柔软床上,颀长的身体压制住谢时竹。 两只手握住她的手腕,按在床头,修长双腿抵住她的膝盖。 谢时竹眼神里满是无助,湿红着眼圈瞪着周炎。 周炎一怔,低头看着女人眼眶的泪水,些许水渍从眼角落在枕头上。 他心脏某处突然软了软,盯着谢时竹良久,从她身上离开,坐起身子。 谢时竹喘着大气,身上的重量消失,她捏着被子一角,把自己脑袋盖住,小声哭泣起来。 周炎抽了一根烟,耳畔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低泣声,他烦躁地蹙眉,耐着性子说:“你哭什么,我又没碰你。” 谢时竹带着鼻音闷闷道:“你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我可以改。” 周炎:“……” 还别说,他看上谢时竹的地方还挺多,脸身材以及倔强的性格。 周炎捏了捏眉心:“滚吧。” 谢时竹停住住哭泣,吸了吸鼻子,掀开身上的被子,连一点犹豫也没有,快速从床上下来,用了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望着女人迫不及待的背影,周炎心里五味陈杂,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 无论是末世前,还是现在,往他身上前赴后继的女人数不胜数,但他现在竟然被嫌弃了。 * 谢时竹跑到楼梯口,看到身后空无一人,松了口气,往下走了几个台阶,又坐在硬冷的阶梯上休息一会。 楼道里,偶尔有异能者结伴从她身边经过,路过她的时候,指指点点。 谢时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又开始发呆了。 忽然,一只手在她肩膀拍了两下,谢时竹吓了一跳,抬起脑袋,看见是陆川后,她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些许。 陆川往周围扫了一眼,见周围已经没人,他缓缓在谢时竹身边坐下。 谢时竹看向他,小声问:“有什么事吗?” 陆川斟酌了许久,然后从外套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在了谢时竹手上,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谢时竹低头盯着相片,看到自己站在人群中,唇角勾着笑容,而上面写的文字正是上次他们所去丧尸老巢的校名,她捏紧了照片一角,“你从哪找到的?” 陆川凝视着她紧张的表情,沉默许久,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是高级丧尸吗?” 谢时竹愣了愣,垂下眼帘一言不发。 夏洁刚才看见陆川下了楼,她轻手轻脚跟在陆川身后,发现对方脚步停下,随即有了说话声。 她听见是谢时竹和陆川,脸上闪过醋意,刚想从梯口拐角下去打断他们的对话,就听见陆川的质问声。 陆川声音很小,似乎压低了许多,但夏洁还是隐约能听见些许。 “你是高级丧尸吗?” 陆川接连问了好几遍,而谢时竹却根本没有回答。 夏洁屏住呼吸,听到这句话浑身僵硬住。 陆川见谢时竹缄默不言,他的表情变化万千,然后从谢时竹手中抽走相片,重新放进口袋。 他这会格外冷静,站起身,低头看着谢时竹苍白的脸色,指尖紧紧捏在一起,说:“照片我会想办法销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但是如果你伤害到人,我依然会像对待那些丧尸一样……” 说完后,陆川下了台阶,从楼梯里消失。 陆川一边走一边捂住口袋里的相片,在心里腹诽道,高级丧尸只要不变异,或许可以瞒一辈子。 而谢时竹依旧如同普通人一样在末世活着。 * 谢时竹晃晃悠悠扶着墙站起来,她脚步沉重。 系统震惊道:【宿主,你不会真的是丧尸吧……】 谢时竹倒是平静,她不紧不慢说:“嗯,我是丧尸,第一个先咬你。”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我只是个小系统。】 谢时竹挑眉一笑,回到了房间里,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毕竟后面的日子估计不太好过。 * 早晨,陆川是被吵醒的,他正在睡觉,几个异能者出现在他面前,而周炎站在人群中间,正冷着眼神盯着他。 陆川一愣,薄薄的眼皮一跳。 他快速坐起身,瞬间清醒。 周炎不疾不徐迈开长腿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睨着他,薄唇吐出几字:“交出来。” 陆川心脏在狂跳,他故作淡然,装作什么也不明白,问:“交什么?” 周炎眉目满是阴沉,重复了一遍说:“交出来。” 这次,他显然没有了耐心,语气里只有急躁。 陆川抿紧唇,一言不发。 一个异能者接下周炎的话,“把相片拿出来,陆川!” 陆川瞳孔一缩,脸色猛地惨白,虽然已经有了预兆,但亲耳听到‘相片’二字,还是颇为震惊。 周炎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不是只有自己和谢时竹知道吗? 周炎瞥见他这副神情,便知晓一切都是真的,他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闷得发慌。 陆川纹丝不动,也缄默不言,整个空气弥漫着低气压的氛围。 周炎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掀开眼皮时,瞳孔里只剩一片凉意,他背过身,命令道:“给我搜。” 话音一落,几个异能者将陆川扑到,在他身上搜刮,很快,他们在陆川身上衣服口袋找出了相片。 异能者找到后,双手递给了周炎。 周炎接过,骨节修长的指尖捏着相片一角,眸光端详着里面的所有人。 完全不用他特意寻找,谢时竹出色的面孔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手指泛着青白,紧紧攥着相片。 身边的异能者也瞅见相片里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她还真的是高级丧尸……我们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我就说自从她来后,基地突然有了高级丧尸。” 其他异能者纷纷附和:“对啊,她来后就没太平过,怪不得没把之前死的丧尸烧掉,原来是同类。” 耳边传来的讨论声,扰乱了周炎的思绪,他目光盯着照片上的女人,又移到上面的文字。 周炎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可黑字明晃晃写着上次他们前往丧尸老巢的学校。 那里可是丧尸窝,能从那里的也只有丧尸了。 * 谢时竹这会正被派去打扫厕所卫生,手上还拿着拖把,任劳任怨拖着地。 忽然,一只大掌从他背后捉住了自己的胳膊,谢时竹一怔,回头看向来人。 周炎正凝视着她,眸底闪过很多情绪。 谢时竹看见周炎身后有将近二十几个异能者,他们手上纷纷举着枪,对准了她的脸。 而徐寒霜也在其中,徐寒霜把头发扎了起来,一双凤眼满是悲痛。 谢时竹吓得扔掉了手上的拖把,怔怔地问:“你们干什么?” 周炎的手心已经出汗,将右手的相片甩到了谢时竹身上,低沉的声音有些波动:“谢时竹,你隐藏的真够深啊。” 谢时竹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照片,看到正是昨天陆川给她看的相片,她背脊一僵,迟迟没有站起来。 徐寒霜颤抖着声音说:“谢时竹,我们现在要杀了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时竹沉默片刻,无奈一笑:“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随便吧。” 话音一落,徐寒霜哭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 身边的异能者看到一向坚韧不拔的徐姐竟然哭了,面面相觑。 周炎瞥了眼徐寒霜,蹙起眉头。 异能者说:“周哥,高级丧尸杀不死的,只能用火烧了。” 闻言,徐寒霜怒着声音低哑道:“你他妈给老娘闭嘴!” 异能者被她吼得身子一抖,小声嘟囔:“我实话实说而已。” 周炎从空间取出手铐,将谢时竹双手拷起来,随后让人押着她前往了基地空地。 半个小时后。 谢时竹被粗绳绑了起来,身后是一棵梧桐树,而她整个人被绳子缠绕,绑在了树身。 面前有将近两千号人,他们站得离谢时竹很远,各个盯着她看。 又小声探讨起来,似乎她是高级丧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谢时竹没有挣扎,环视了一圈所有人,看见陆川、夏洁、还有徐寒霜。 周炎站在她最近的位置,正紧紧凝视着她。 身后传来异能者异口同声呼喊声:“周哥快使用异能烧死她!” “烧死她!” “烧死她!” 声音此起彼伏,他们语气里夹杂着兴奋。 谢时竹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所有人。 周炎右手紧紧攥成了一个拳头又缓缓松开,他纹丝不动,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手心,胸口沉重。 难以呼吸。 见周炎迟迟不使用异能,其他人的声音逐渐沉默起来,带着几分质疑望着周炎的背影。 周炎感受到了这种视线,他呼出一口气,猛地抬头看向谢时竹。 女人穿着白色长裙,粗粝的绳子紧紧缠绕在她姣好的身形上,勾勒着她玲珑的躯体,而谢时竹闭上眼睛,俨然已经接受了一切。 周炎心软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 周炎呼吸停滞,使用了火异能,谢时竹裙摆冒出火焰,橙色的火光渲染了四周,些微烧焦味弥漫开来。 忽然,地面开始波动,震了起来,这让有些人站不稳身体,连忙扶住身边的人。 有人诧异地说:“地震了吗?” “啊?应该是……卧槽,外面那是什么?” 随即,众人下意识看向基地门口,乌压压一片。 有人反应了过来,跌倒在地,不可思议道:“好多丧尸…而且全是高级丧尸……” 周炎将视线从谢时竹身上移开,看向了基地外面,他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往后倒退几步。 丧尸很多,根本数不过来,正依次冲进了基地里面,原本的门早已经被丧尸破开,踩在脚底下。 高级丧尸因为数量过多,行走的脚步,宛如地震,让整个地面都在发抖。 十几个高级丧尸已经无法对付,现在竟然来了几千个丧尸。 “快跑啊!!” 人群中传来尖叫声,一群人疯狂逃窜,鞋子都掉了好几个。 慌乱的场面,让徐寒霜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看向正在被火烧的谢时竹。 可此刻,谢时竹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一个身形清秀的少年站在谢时竹面前,快速解开了绳子。 谢时竹呆呆地看着江逾白的脸,喃喃道:“小江,你不是被关进小黑屋里了吗?” 江逾白眸光沉静,隐藏着些许异样。 他没有回答谢时竹的话,而是攥紧她的手腕,将谢时竹藏在自己身后,随即手上凭空出现一只枪,他动作熟稔地握住扳机,对准不远处周炎的脑袋。 谢时竹睁大眼睛,惊呼道:“小江,你这枪怎么变出来的……” 江逾白缄默不言,眸底沉不见底,以往那个干净透彻的眼神早已经消失不见。 周围乱糟糟的声音传入周炎耳内,他带着几分诧异看着江逾白。 少年薄唇微微一扬,唇边的笑意带着几分邪肆,黑沉眼眸闪烁着危险的气息。 江逾白薄唇轻启,“你,今天必须死。” 第218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8 这里所有人都认识他,在这些人认知里,他不过是谢时竹身边的跟屁虫,一点本事也没有。 周炎稍微使用了雷电异能,就已经把他劈得不堪一击。 异能者们被丧尸追赶的满地逃窜,抽空看向江逾白的方向,随即就有人催促道:“周哥,这小子没什么本事,你快干掉他!” 周炎也想这样,但浑身像是被某样东西控制住,无形之中他的手脚被捆绑,完全动不了。 徐寒霜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站在周炎身边,震惊地望着江逾白,视线又移到他手上紧握着的枪,“小江,你……” 江逾白抬起下颌,不紧不慢说:“周炎,你知道之前那些想要碰谢时竹的男人,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吗?” 他完全不顾周围人的目光,薄唇勾起凉薄的笑,扣动扳机,消音的子弹直接对准了周炎的膝盖。 撕裂的疼痛漫入周炎的膝盖,他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睁大瞳孔。 江逾白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死。” 话音一落,江逾白移动着枪口,对向了周炎的下体,没有声音的子弹冲向了周炎下.面,紧接着,浓稠的血腥味充斥在四周。 周炎嘴巴微张,喉咙溢出痛苦的呜咽。 谢时竹呆滞地看着面前的场景,她恐惧地往后倒退一步,凝视着少年清瘦的背脊,瞳仁里满是惊愕。 而江逾白后背有几条鞭子抽过的血痕,明显就是在关小黑屋时所承受的痛苦,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徐寒霜比任何人都惊讶,她低头看向已经生不如死的周炎,又将视线转向江逾白,“你……到底是谁?” 江逾白收回枪,往后看了一眼,发现谢时竹恐惧又苍白的脸色,他微微蹙眉。 徐寒霜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周炎受了伤,估计活下来的几率很小,哪怕留着一口气,也怕是废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向身后的陆川命令道:“陆川,快使用雷电异能!” 陆川目睹了全过场,他脚步凌乱地跑了过来,望着江逾白跟谢时竹,现在他们是针锋相对,像是从中间划了一条分界线。 他已经猜测到了上次罗资阳中弹就是出自江逾白之手。 原来,之前江逾白之前的人畜无害全是装的。 他目光凝住看着江逾白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谢时竹,然后调整好呼吸,快速使用了雷电异能劈向江逾白。 可是,紫电到达江逾白身边时,自动熄灭。 陆川一愣,继续使用了雷电,但依然对江逾白没有伤害。 徐寒霜呼吸一滞,喃喃道:“你是丧尸王……” 陆川也听见了徐寒霜的声音,他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对谢时竹说:“谢时竹,你过来,他不是人,他是丧尸王!” 闻言,谢时竹仰着脑袋看向江逾白的侧脸,贝齿咬紧下唇许久,直至有了齿印,她才松开。 徐寒霜也催促道:“谢时竹,你快过来啊!” 江逾白背脊僵住,骨节修长的指尖紧紧收住。 谢时竹将目光放在不远处的丧尸与异能者,她躲在江逾白身后摇了摇脑袋,“不要,他是丧尸王又如何。” 说完后,陆川和徐寒霜脸色一白。 江逾白侧过头垂眸瞥了谢时竹一眼,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格外秾丽。 陆川难以置信低吼道:“谢时竹,你疯了?” 周炎这会已经疼晕了过去,没了领导的基地更乱了。 忽然,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架小型飞机在天空中盘旋,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所有人的头发,地面的尘土浮起,遮挡住视线。 几分钟后,原本在他们前面的江逾白与谢时竹已经消失不见。 徐寒霜仰起头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睛里全是浓郁的震撼。 他们基地交通工具是车,而对方是飞机,这就是差别。 来不及思考,徐寒霜扶起地上晕死过去的周炎。 陆川呼吸断断续续,脚步错乱地去治疗受了伤的异能者。 此刻,高级丧尸井然有序地从基地离开,像是只为了救谢时竹而来,待她走后,他们也没有继续停留,洋洋洒洒跑了。 * 谢时竹上了飞机后,看到开飞机的女人竟然是上次在外面碰到的人,她很是诧异。 林馨冷哼一声说:“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少麻烦?” 刚说完,江逾白扫了她一眼,女人抿了抿唇,闭上了嘴巴。 谢时竹看向江逾白,双手紧紧搅在一起,似乎有很多话要说,饱满的唇瓣一翕一张,最终咽了下去。 江逾白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沉默许久,道:“有什么话,等回去再问。” 谢时竹垂下脑袋,很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系统说:【宿主,你现在是不是已经与主角团他们站在了对立面?】 谢时竹淡淡地‘嗯’一声。 * 飞机停在了一个空旷的地面,江逾白先从里面下来,然后在地面站了一会,谢时竹紧跟其后。 江逾白像伸手牵住她,可想到了什么,又缓缓收回了手。 谢时竹眼疾手快地主动握住他的手腕,漂亮的唇瓣上扬了点弧度:“小江,走吧。” 江逾白微怔,垂眸盯着谢时竹几秒,然后回握住了她,语气很轻道:“嗯。” 他带着谢时竹往一个方向走去,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经过了茂密的森林,在不远处有一个城墙。 走进城墙,里面有十几栋高楼,也有些许矮楼,热闹非凡。 人来人往,还有些正在营业的店面。 这完全和末世前没有任何区别。 谢时竹诧异许久。 江逾白腿长,很快把她带进了一个独栋别墅门口。 谢时竹再笨也能猜出些什么,她拽了拽江逾白的衣角,小声问:“这里才是丧尸巢吗?” 江逾白点了点头:“是。” 谢时竹震惊道:“所以上次我们去的那里不是?” “那里也是的。” 无论她问什么,江逾白都如实回答。 但没有一个问题在重点上。 江逾白推开了大门,进去后,他伸出手解开衬衫纽扣,谢时竹在他背后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会问:“所以你真的是丧尸王吗?” 问了那么多,谢时竹终于把压在心口的石头说了出来。 江逾白解纽扣的手一顿:“是。” 话音一落,他静等着女人接下去的问题。 可谢时竹却沉默了。 整个屋里寂静的可怕。 江逾白心想,她是不是害怕我了? 刚才在基地他是不是下手有点狠了? 但他没有杀了周炎,完全是听从了谢时竹之前的话,她说不想让周炎死。 这样贸然把谢时竹带回来,她难道再得知自己身份后,想逃跑…… 江逾白脑海中有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然后呢?”迟迟等不到谢时竹的问题,江逾白先开了口。 谢时竹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眨巴着大眼睛,“你能凭空变出枪,那能不能给我变些吃的,我饿了。” 江逾白:“……” 气氛又静谧起来。 江逾白有些无奈说:“你想吃什么?”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在心里认真思考着,良久过后,她说:“螺蛳粉。” 江逾白:“……行。” 第219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29 他不过是有空间,里面除了一些枪外也没谢时竹口中的螺蛳粉。 但既然她想吃,自己还是想想办法吧。 江逾白当着谢时竹的面脱下带血的衬衫,随手放在沙发上,“你等我一会。” 谢时竹满眼期许,乖巧懂事说:“好。” 江逾白上了楼,简单洗漱一番,重新换上了衣服,他穿着普通t恤,休闲黑裤包裹着他修长的双腿,头发略湿,唇红齿白。 谢时竹还站在原位,注视着江逾白从楼上下来,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 江逾白感受谢时竹的视线,不疾不徐来到她面前,“跟我去外面吧。” 谢时竹唇边带着笑意,“嗯嗯。” 从屋子里出去,外面有很多人,他们就像是普通人一般,无论长相以及身形都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谢时竹脚步一顿,很认真地问:“他们是人还是丧尸?” 江逾白不紧不慢回:“高级丧尸,在没有变异时,和人一样,他们有理智有思维。” 谢时竹恍然大悟:“那我也是这样的。” 江逾白低下头看着她,目光灼灼,抬起胳膊,指节修长的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不是丧尸。” 谢时竹一怔,眼底闪过诧异:“可是他们准备烧了我,而且那张照片上有我唉。” 江逾白薄唇轻抿,看着她时眸底波动,似乎在克制些什么:“这些不能代表什么。” 谢时竹一头雾水,脑子快转不过来,她伸出手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江逾白捉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谢时竹的动作:“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我怎么有点搞不懂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刚开始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江逾白会出现在我面前,又隐藏他的身份,但上次我发了一次烧后,关于原主与他的事情全知道了。” 系统一愣,有些激动地说:【宿主,你快告诉我啊!!】 谢时竹轻轻一笑:“不急,还没到时候。” 系统:【……】你这个老六! 谢时竹咬紧唇瓣,放下了手,“小江,你说他们会不会追过来。” 江逾白目光幽深:“暂时不会。” 谢时竹松了口气。 江逾白带着她七拐八拐停到了一家店面,里面坐了些人,看到江逾白后,连忙起身,赶紧出来迎接:“老大,你这几个月没在,我们差点以为你没了。” 说着说着,有人把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脸上,微愣,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江逾白明明比这些人都要年轻,但他却格外沉稳,“我没事。” 说完后,江逾白侧头看向谢时竹,薄唇带了点笑:“进去吧。” 这些人连忙挪开脚步,给谢时竹让了一条道。 谢时竹环视了几人好奇的眼神,抬起手打了打招呼:“嗨。” 几人一愣,尴尬地说:“嗨。” 江逾白牵着她进去,里面是一个小饭店,坐了不少人。 在城墙里面,生活的条件跟末世前没有任何区别。 高级丧尸过得是舒服的日子,反倒基地的异能者比较贫苦,还被分成了阶层。 这里丧尸平等,没有什么争斗。 谢时竹坐下后,眼睛在四周打转,看见这些高级丧尸轻松自在的氛围很是震惊。 没一会儿,谢时竹心心念念的螺蛳粉放在了她面前。 “哇,小江还真有!”谢时竹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煎蛋,往嘴里塞,咀嚼了几口,她满足地叹气。 臭烘烘的味道让里面不少丧尸跑了出去。 江逾白倒是平静,像是闻不到这些味,他背脊依靠在背椅上,静静看着谢时竹大快朵颐的模样。 谢时竹吃得满嘴是油,她很快解决完,伸出手背擦了擦嘴角,身子往后一仰,感叹道:“小江,你有这种好地方为什么不早点带我来。” 江逾白轻轻一笑,刚想说什么,林馨从外面进来,靠近他小声说了些什么,江逾白脸色微沉,又点了点头。 林馨离开前瞥了谢时竹一眼,看见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皱起眉头。 谢时竹吃完后,江逾白安排她住在别墅一层。 隔天。 江逾白带着他去了一个射击场,拿出一把枪递到了她手中。 谢时竹茫然道:“小江,你这是?” 江逾白看向对面的橡胶板,说:“在这一段时间,我会教你学会枪法,以及开车,还有……格斗。” 谢时竹一愣,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枪,然后沉默了许久,点头道:“好。” 江逾白靠近她身后,握住谢时竹的双手抬起,带着她对准了五米远的枪靶,轻声说:“无论对面站的人是陆川还是徐寒霜,又或者是我,只要他们靠近伤害你,你便要扣动扳机……” 他一边说,一边将敷在手上的指尖收紧,替谢时竹开了一枪。 五米外的靶子被子弹穿透,谢时竹吞了吞口水。 江逾白松开了手,站在她身边,抬眉示意她自己来。 谢时竹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不行,我办不到,你们三个之间,我对谁也不会开枪。” 江逾白看着她,缄默不言。 在谢时竹以为他要生气的时候,江逾白却无奈一笑,“好。” 他这种妥协倒让谢时竹有些惊讶。 “你不骂我吗?” 江逾白轻笑一声:“我理解你,毕竟你跟他们是朋友。” 谢时竹微愣,看着他漂亮五官的笑容,脸色逐渐泛起红,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说:“小江,如果他们两个要杀你,我开枪的时候是不会犹豫的。” 江逾白唇角的笑意僵住,看向她的目光变化万千:“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练了一天的枪法,谢时竹手指已经开始疼了。 而她吃了点东西,准备休息的时候,又被江逾白从沙发上拽了起来,带着她前往了格斗台。 江逾白四肢纤长,轻松地进到了擂台上面,谢时竹则是从最下面钻了进去,撅着屁股,姿势多少有些诙谐。 江逾白从她狗爬式的身上移开视线,说:“练一个小时后就结束。” 谢时竹快速站起身,点了点脑袋:“开始吧。” 江逾白取了两对拳击手套,把其中粉色的手套给了谢时竹,自己将黑色的手套戴了起来。 谢时竹戴上后,活动了下筋骨,她激动万分说:“小江,我要把你打趴下。” 江逾白点了点头:“好。” 谢时竹盯着江逾白的脸,心想,她是不会打脸的,这么好看的脸蛋,她也舍不得。 系统:【狗子,你变了。】 谢时竹挥动着手臂,一边尖叫着,一边挥拳往江逾白身上打。 江逾白:“……”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连江逾白的衣服都挨不上。 他与谢时竹的反应恰好相反,前者敏捷迅速,后者反射弧极长。 十几分钟后,谢时竹自己先累得瘫坐在地上,喘着大气,胸口起伏不定。 而江逾白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脸色,唇角微扬,“谢时竹,按照你这个体质,估计连低级丧尸都打不过。” 谢时竹瞪大眼睛,这小子,现在不止不叫姐姐了,竟然直呼她的大名。 她沉默了许久,朝江逾白伸出一只手,“你拉我起来,我继续!” 江逾白弯腰接过她右手,刚准备使劲将她拽起来,谢时竹却突然站起来,趁着他不备时,把江逾白扑倒在地。 咚一声,江逾白背脊贴在了泡沫垫上,谢时竹凝视着对方诧异的眼神,嘴角勾起胜利者的笑容。 然后,她从江逾白身上坐起,屁股落在他跨间,得意洋洋道:“小江,我还是把你打趴下了。” 说完后,她看向江逾白,对方脸色很红,呼吸急促。 第220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0 谢时竹茫然地问:“你很热吗?” 江逾白沉默地盯着她,低头往谢时竹跨坐在他腰间处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搭拉在她细腰两侧,往上扶了一下,想让谢时竹从他身上下去。 但谢时竹以为他要反抗不想服输,便猛地往下一坐,重新用屁股压制住他。 江逾白微怔,薄唇轻喃:“你……” 难道谢时竹不知道这个姿势有点奇怪吗? 江逾白穿着黑色裤子,衣料不是很厚,他能感受到些许异样,轻咳一声:“你下去吧,我愿赌服输。” 谢时竹得意笑了笑,刚想起身,就听见原本闭上的门从外面打开,一大一小身影透过外面的余光拉长了影子,投在了地面。 紧接着,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奶气又夹杂些天真,指了指擂台上的两人,对身后的林馨说:“妈妈,他们在玩骑马游戏!” 林馨看到眼前的场景,瞳孔放大,急忙捂住了小女孩的眼睛,随即,有些无语道:“你们俩光天化日之下……” 谢时竹反应迟钝,这才意识到问题,尴尬地红着脸从江逾白身上起来。 江逾白身上的重量一轻,他快速站起身,垂下眼帘,牙齿咬着拳套的解扣,慢条斯理地将一只手套解开,腾出了一右手,快速解开全部手套,扔到了一边,又从边绳处翻了出去。 少年的脖颈修长,隐藏在白色布料下的肌肉线条隐隐约约显现出来。 谢时竹瞪大眼睛,目光游走在江逾白身上。 林馨移开了手,小女孩重见光明后,第一时间看向谢时竹,黑黝黝的大眼睛盯着她,然后快速跑到江逾白身边,仰着小脑袋问:“爸爸他是谁?” 话音一落,谢时竹低下头正在解手套的指尖一顿,猛地看向江逾白,脸色有些苍白,说:“小江,你有孩子了?” 小女孩眼珠子转了转,在两人中间打量。 一边的林馨挑了挑眉:“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闻言,谢时竹紧蹙双眉,一言不发。 江逾白很少见到她这种有些郁闷的表情,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小女孩又突然对着谢时竹说:“妈妈。” 谢时竹一愣,脸上满是茫然。 林馨失笑道:“这孩子见人就叫爸妈,刚才跟你开个玩笑。” 小女孩跑到谢时竹身边,拽了拽她的衣服,谢时竹低下头看她:“怎么了?” 小女孩小声说:“我以前见过你的。” 林馨走过去将小女孩抱在怀里,看了看两人一眼,又将目光转移到江逾白脸上:“这孩子听到你回来了,哭着闹着要见你,我没办法才把她带过来了。” 江逾白点了点头,抬起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没一会儿,林馨便抱着小女孩从这里离开。 他们一走,谢时竹小声说:“吓我一跳,我还真以为你有孩子了。” 江逾白垂眸看着她,唇边带了些笑意,“姐姐,我今年十九,她六岁。” 谢时竹呆呆地仰头看着他有些戏谑的眼神,听见江逾白特意将‘姐姐’二字拉长了尾音,她憋红着一张脸,“嗯,也是。” 江逾白低笑道:“好了,今晚早点睡,明天我们继续训练。” 一听这话,谢时竹红着的脸又白了起来,嗫嚅道:“小江,你让我休息一天呗。” 边说着,边抬起手扯了扯他的衣角,一双亮晶晶的瞳仁眼巴巴地含着几分乞求。 江逾白的视线撞进她的眼睛里,看见倒映出自己的脸,他没办法拒绝,在谢时竹翘首以盼的表情中点了点头。 * 基地里。 徐寒霜看着周炎紧闭的双眼,慌张地问向旁边正在给周炎治疗的男人:“能醒来吗?” 陆川已经尝试了两三天,以往他可以治愈任何人的异能,对周炎却失效了。 他额头满是汗,收回手累地坐在一边,有气无力道:“我尽力了。” 徐寒霜哭了起来,她爬在周炎的床边,肩膀一直在发抖。 这几天,基地里的日子不太平。 在得知江逾白是丧尸王后,徐寒霜郁郁寡欢了好几天,之前她因为谢时竹是高级丧尸这件事难受了好久。 现在两件事情一同出现,给她心灵上来了重重的一击。 基地不能一日无主,徐寒霜双手捂着脸。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半晌后,她说:“陆川,在他没有醒前,你先暂时顶替周哥吧。” 陆川一愣,有些诧异:“我行吗?” 徐寒霜擦了擦眼泪:“你虽然不是全异能者,但你的治愈异能是最有利的,目前还没有人比你强。” 陆川斟酌再三:“好,我答应你了。” 徐寒霜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我们想办法抓住江逾白吧,他活着永远都是威胁,万一哪天他把我们全杀了该怎么办……” 陆川迟疑道:“但是以我们的能力可以对抗他吗?” 说完后,陆川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心猛地一凉,“谢时竹还在他手里,万一……” 徐寒霜皱紧双眉,她不比陆川好受,许久过后,她说:“她是丧尸,当谢时竹选择江逾白那一刻,我们和她便是敌人。” 陆川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说起来有点搞笑,他们一起同行的五个人中也就剩他了。 罗资阳死了,江逾白竟然是丧尸王,而谢时竹是高级丧尸,夏洁也与他分道扬镳。 这一切对陆川来说是一个痛苦。 徐寒霜盯着他复杂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陆川,我们是人类,难道你想看这个世界的人全部死在丧尸手里吗?还是想人类灭亡?” 陆川缓缓闭上眼睛,待掀开眼皮以后,他眼底一片黑暗说:“我们该怎么抓住江逾白?” 徐寒霜格外冷静,此刻已经没有了儿女情长:“江逾白不惜暴露身份救了谢时竹,说明谢时竹对他来说很重要,我们的突破口是谢时竹。” 陆川明白她的意思。 江逾白对他们而言是无法触碰的高度,但谢时竹战斗力弱,他们要用谢时竹威胁江逾白。 陆川深深呼出一口气,昔日的朋友现在变成了互相残杀的敌人。 * 谢时竹返回屋里后,泡了个热水澡,这是她来末日后,第一次最舒服的状态。 全身暖乎乎的,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的皮肤。 自己在末日里,不仅享受了泡澡还有饱饭吃,所以说被当做是丧尸还挺爽的。 谢时竹喟叹一声,脖子靠在浴缸边缘,没一会便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竟然回到了床上,而且原本光溜溜的身体此刻已经被换上了睡衣。 第221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1 系统目睹了昨晚的过程,偷笑道:【宿主,你是没看见昨天晚上江逾白给你换衣服时的表情,那张俊美精致的脸真的太好看了。】 系统一边说一边吸了吸口水。 确实,谢时竹错过了感觉到挺可惜的。 忽然系统的笑声停止住,惊呼道:【我靠,恶意值降了!现在50了!】 这是距离上次恶意值下降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眼睛看向窗外,喃喃道:“这或许不算是一件好事。” 系统一愣:【嗯……怎么不算呢?】 谢时竹叹了叹气,缩回被窝继续睡觉。 * 中午的时候,江逾白听林馨说外面突然多了异能者基地的搜索队,他便知道这些人要采取行动了。 而他不害怕这些,毕竟他是不死之身,但谢时竹却不是。 于是,江逾白径直回到住所,来到了谢时竹昨晚所睡的房间。 他在外面敲了敲门,女人的声音响起:“请进。” 江逾白伸手推开门,他一眼看向谢时竹,入目便是女人只穿了白色内衣的背脊。 谢时竹正换着衣服,快速将连衣裙套在脖子上,又拉了下去。 谢时竹穿戴完毕后,转头看向江逾白,有些窘迫道:“小江。” 江逾白想到昨晚眼前的画面,他神情突然有些不自然,随即将这些快速压制住,眸光与谢时竹对视,薄唇轻言:“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后,我带你继续训练。” 谢时竹一怔,有些不太情愿:“可是你昨天答应我,让我休息一天的。” 江逾白迟疑了一会,试探道:“螺蛳粉换训练?” 话音一落,谢时竹眨巴着眼睛,像是认真的思考,几秒后,她点了点头,嘴角翘起灿烂的弧度:“成交。” 江逾白似是有些无奈,“我去楼上换件衣服。” 江逾白上了楼去换衣服,谢时竹先行出去,她独自一人前往了训练地。 这里有一栋楼,一共六层,每层都有专门的训练场所。 谢时竹站在楼下仰起脑袋看了看,又随意坐在台阶下面的石墩子,等着江逾白过来。 林馨从楼上下来,看了她一眼,皱着眉说:“还不赶紧上去练习你的枪法?现在搜索队的人正在找你,你可别牵连到我们。” 说完后,林馨下了楼,离开前瞪了她一眼。 望着林馨的背影,谢时竹反应迟钝地才意识到江逾白让他训练的原因。 她急忙从石墩子上起身,快速上了台阶。 刚走到了二楼位置,昨天的小女孩从不远处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棒棒糖,往嘴里一塞,脸颊鼓了起来,很是可爱。 谢时竹脚步停顿住,抬起手向小女孩打了打招呼。 小女孩热情地回她一个笑,急忙往台阶上跨了上去,但她的小短腿有些困难,不小心踏空,脑门磕在了石阶上。 “呜呜呜呜……”小女孩疼得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额头,放声大哭。 谢时竹一愣,赶紧往楼下跑,准备查看她的伤,因为焦急,右脚拐了一下,连带着整个人往台阶下跌去。 “啊啊啊啊!” 这下轮到谢时竹哭了,她从楼梯冰冷的台阶滚了下去,脑袋直接撞到了石墩上,温热的血液从她额前流了下来,她脑袋一片空白,耳边传来小女孩的哭声。 随即,被休闲裤包裹的修长双腿映入她的眼帘。 江逾白俊美精致的脸在她眼前放大,眉骨染上了些许焦急。 而谢时竹缓缓合上眼皮,以前的记忆接踵而至地在她脑海中回溯。 如果说上次发烧她有了原主零零碎碎的记忆,那此刻她想起了所有,也与她的猜测不差分毫。 * 末世来临的两年前。 谢时竹只是一名普通的高三学生,她被选中成为一个试验品,校长告诉她,如果参与,那她会获得很多酬劳。 这对贫困的谢时竹来说是一件好事。 至于是什么实验,校长模棱两可,只是说:“别问那么多。” 学校容纳了几千名学生,但这里的学生几乎都是一些被遗弃,又或者孤儿院的孩子,他们生来就没有权力。 谢时竹与一群被选中的学生来到实验室,他们进行了一系列检查。 确认合格后,将近六十几个学生被安排在了一个空旷的教室里,等待着排号。 谢时竹从口袋摸出一块饼干,坐在地上,刚撕开包装就发现身边坐着一个少年,他长得很漂亮,精致的骨相,流畅的面部线条,身材清瘦颀长。 她用肩膀撞了撞少年,“饿吗?” 江逾白淡淡瞥了她一眼,薄唇紧抿,没有理会她。 谢时竹也不在意,将饼干一分为二,塞进了少年的手心里,眉眼弯弯道:“填饱肚子,比什么都重要。” 江逾白低头看着手心里的半截饼干,又侧过脸看向了她。 谢时竹笑得很甜,似乎没有什么烦恼,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没心没肺道:“你长得真好看。” 江逾白依旧沉默不语,但已经将谢时竹给他的一半饼干咽了下去。 谢时竹一边咬着饼干,一边盯着他。 前面排号的学生已经依次进了实验室,他们没一会又出来,手背上有被针扎过的痕迹,但每个人进去出来后,脸上都有笑容。 因为只要进行一次注射,他们就能拿到好处。 几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从实验室出来,扫向了剩下的两个人,视线放在了少年脸上,说:“江逾白,进来。” 江逾白蹙紧秀气的双眉,迟疑了一会,在中年男子不耐烦的视线中缓缓站起来,又跟上了他的脚步,进到了实验室里面。 谢时竹凝视着少年清隽的身影,小声嘟囔:“江逾白……” 忽然,实验室里传来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中年男人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干什么?” 随后,十五分钟后,江逾白从实验室出来,脸上有明显的巴掌印,他咬紧薄唇,低头看着手背上的针眼。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与校长紧跟其后,他们脸色很不好,看了一眼还缩在角落里的谢时竹。 校长皱着眉,生气道:“江逾白把最后的一份打碎了,现在还剩下一个人……” 他们边说,边盯着谢时竹。 谢时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没事,每周二都要进行实验,不急于一时。” 第222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2 说完后,两人从实验室离开,将墙门合上,又从谢时竹眼前消失。 谢时竹一脸茫然,看向靠窗位置站的江逾白,她说:“你刚才……” 江逾白沉默许久,薄唇轻轻启开:“以后周二不要在学校里待着。” 撂下这句话,江逾白看了她一眼,走向了楼梯口,清瘦的背影缓缓下了楼。 但谢时竹并没有听他的话,没有参与实验她根本吃不饱饭,所以周二依然过来排号。 江逾白看见她在后,脸色沉重,拽住她的胳膊,问:“不是说让你不要在学校待着吗?” 谢时竹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想抢我的活?” 江逾白眉头紧缩,有些生气地说:“你是傻子吗?” 看见这么好看的人爆粗口,而且还是对自己说,谢时竹怒得巴掌脸憋红,“你骂我干什么?我看你才是!” 在两人的争执间,校长跟上次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他们前面,又像上次一样,点了名,然后按照顺序将人依次叫进实验室。 江逾白没再理她,单独坐在一个角落,抬头看着窗户外,眸光沉静。 谢时竹看向他的侧脸,明明是一个十七岁的男生,怎么就是比同龄人成熟,而且让人琢磨不透。 她整理好情绪靠近江逾白,扯了扯笑:“吃东西吗?我藏了豆沙包。” 江逾白扭过头不看她,闷闷道:“不吃。”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从口袋里掏出被塑料袋包着的豆沙包,取出一个直接塞进了江逾白薄唇里。 江逾白一怔,直直地盯着她。 谢时竹被他看得脸色泛红,低下头说:“我看你太瘦了。” 江逾白目光幽沉,似乎在想些什么,他修长的指尖捏住豆沙包,吃了两口,淡漠地说:“嗯,谢谢。” 谢时竹莞尔一笑:“不客气!” 没一会儿,轮到了江逾白,他进去前深深看了谢时竹一眼。 等他出来时,里面的校长与中年男人并没有叫她的名字,而是看着谢时竹很久,互相交流一番。 他们声音很小,但谢时竹还是能隐隐约约听见。 “他一个人要承受两个人的剂量,这行吗?” 校长说:“应该可以,毕竟江逾白更适合,这女的大概没什么用。” 两人一边说一边关上了实验室的墙面,又快速离开。 谢时竹听完后,脸很黑,直接找到江逾白,问他为什么要抢她的活,毕竟如果江逾白替她实验,那后面她就拿不到任何回报。 江逾白脸色比之前更苍白,他不紧不慢说:“放心,等我拿到酬劳会全给你的。” 谢时竹很是诧异,呆呆看着面前的少年。 一来二去,两人逐渐熟悉起来。 一年后,谢时竹毕业了,她拍了毕业照,但却没办法从学校里离开。 因为之前实验的一群人,中间有个人死了。 她又被抓了进来,谢时竹被几个人按着肩膀,被迫坐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手上握着针管,向她靠近。 谢时竹想到有人因为实验死了,她很恐惧身上全是冷汗,疯狂挣扎。 可以她的力量完全对抗不了他们,谢时竹无助地哭泣,在中年男人将针管靠近她手背时,外面突然躁动起来。 中年男人将针管放在桌子上,急忙跟校长出去看看,映入眼帘的是互相撕咬的学生。 他们不受控制,有些人身体开始腐烂,眼白发青,像是失去了理智,在教室与走廊里奔走,见人就咬。 被咬的人感染后,几分钟变异成为丧尸。 整个学校已经满是丧尸,校长与中年男人面面相觑。 两人知道他们的实验成功了,但不好的是,这些全部不受控制,两人纷纷通过安全通道逃离。 留下谢时竹一个人在实验室。 谢时竹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她跑出实验室的时候,看见三四个丧尸堵在门口。 她被吓得面色苍白,微张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忽然,江逾白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因为是试验品,一个人承受着两个人的药量,所以尽管受病毒的影响成为一个丧尸,但他依然存有理智。 他推开挡在门口的丧尸,朝谢时竹说:“走。” 谢时竹眼睛睁大,来不及思考,她迅速从教室里离开,而等到了楼梯口的时候,脚步迟疑了一下,看向江逾白:“逾白,我们一起跑吧。” 江逾白摇了摇头,趁着自己还有点理智,催促道:“如果跑出去,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谢时竹愣住,她迟疑起来,但面前的江逾白逐渐的眼睛发生改变,漆黑的瞳孔占据眼白。 她难以置信地掉下眼泪。 江逾白说:“快走!” 谢时竹双手都在颤抖,她看着楼道里向自己扑过来的丧尸,然后咬紧牙关,快速从楼道里下去。 等她跑到了二楼时,看见学校里一个老师的孩子,正害怕得失声哭泣。 她刚想下去抱着女孩子离开,猛然,一个感染的丧尸扑向了小女孩,咬上了她的肩膀。 谢时竹瞳孔一缩,急忙踩上台阶,脚步错乱,想要跑下去将小女孩救下来,但由于太害怕以及慌张,她踩空了,身子顺着台阶滚了下去,脑袋撞在了一个石墩上。 而女孩的哭泣声越来越响,最终变得寂静。 等谢时竹从地上爬起来时,小女孩已经变成了丧尸。 可谢时竹突然有些茫然,她只感觉到头疼,鲜血从额头流到下巴,她似乎不知道自己准备干什么。 但这些丧尸让她知道,她要逃走。 谢时竹跌跌撞撞从学校离开,等经过一堵堵围墙时,她记不起任何,只晓得自己叫什么。 * 又有哭声传入谢时竹耳畔,她缓缓掀开眼皮,哭泣声突然停止,小女孩紧张地说:“她醒了!” 林馨比了个‘嘘’的手势,“小点声,她刚醒。” 谢时竹一时半会适应不了刺眼的阳光,她微眯着眼睛,许久才彻底睁开眼睛。 林馨看她清醒后,揽腰抱起小女孩的腰,带着她从房间离开。 紧接着,江逾白轻轻推开门,颀长的身影透过窗户外的阳光,在地上投了一片阴影。 他缓缓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谢时竹苍白的脸色,不疾不徐说:“想吃什么?” 谢时竹笑了笑,额头的伤口泛着疼痛,她说:“螺蛳粉?” 江逾白沉思片刻道:“你是病人,只能吃点清淡的。” 谢时竹想了几秒:“那…随便。” 江逾白点了点头,转身往门口走,修长的手指刚放在门把上,女人有些虚弱的声音传入他耳畔。 “逾白,我就喝点粥吧。” 闻言,江逾白指尖猛地收紧,背脊一僵。 第223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3 江逾白回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白如纸的女人,漂亮的眼眸满是诧异。 谢时竹催促道:“快去吧。” 江逾白思绪很乱,他平静了一会,颔首道:“好。” 出去后,他随手关上门背脊倚靠在门框上,心跳加速,连带着手心里都是汗。 林馨抱着小女孩在楼梯口静静地注视着他,眼神带着几分打量,像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神情。 江逾白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瞬间恢复了平常。 他往楼下走去,林馨拦住了他,皱着眉头说:“你干嘛把她带回来,知不知道外面全是找她的人。” 江逾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直从她身边经过。 林馨注视着他颀长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些恼意。 在心里怒声道:恋爱脑! * 江逾白端着一碗白粥进到房间,谢时竹正侧躺着,眼睛盯着窗户外的风景,流转的眸光泛着波澜。 系统提醒道:【宿主,恶意值降了,到30了,原主的记忆竟然也是恶意值来源之一。】 谢时竹沉思许久,她已经能猜到原主死去的所有剧情。 估计,江逾白当时看到了谢时竹替陆川挡住丧尸,又死在了丧尸手里。 他身心受挫,准备为谢时竹报仇,最终身份暴露,被男女主也就是陆川与徐寒霜制裁。 后来,江逾白应该是死了吧? 而现在,她活了下来,与江逾白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江逾白把碗放在桌面,轻声道:“趁热吃。” 话音一落,谢时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盯着江逾白的脸,饱满的红唇勾起弧度:“谢谢。” 谢时竹端起碗,另外一只手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勺粥,滚烫的白粥让她伸出舌尖,烫得她粉红的舌头变得发红。 江逾白的视线不自然从她脸上移开。 谢时竹放下碗勺,往江逾白身上看去,沉默了一会说:“我从学校离开后,脑子出了些问题,什么也忘记了,现在我倒是记起了,但你怎么会成为丧尸王?” 江逾白垂下眼睫,浓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眸底。 在丧尸爆发后,原本感染的丧尸散落在世界各个角落,周而复始,一年时间,末世来临。 而他因为与常人不同,被校长与中年男人重新抓回去实验,地址还在学校里。 他放走了谢时竹,让校长发怒,于是使用的剂量比以往都多上几倍,但他们没有想到,江逾白硬生生活了下来。 最后,他身体发生了改变,掌握了所有。 就连异能者所有的异能他全部都有,而且可以控制住丧尸。 校长与中年男人发现了他的不同,想要通过他统治整个世界,但江逾白完全不听从指令。 他们也无计可施,又察觉到江逾白想要杀了他们,两人便从学校消失。 江逾白第一时间便是寻找谢时竹,他在外面偶然一次看见了谢时竹,但是发现她身边还有另外三个陌生人。 他便跟随在几个人身后。 又在后面看见谢时竹喜欢其中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选择了同行中的另外一个女人。 他躲在不远处,看着谢时竹望着一男一女的背影,偷偷抹眼泪,他心情沉重。 突然有一次,丧尸来袭,谢时竹替那个男人挡住了扑来的丧尸,他心脏一紧,但谢时竹却吓得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隐藏着,便想办法出现在谢时竹面前。 他用几个低级丧尸,让谢时竹同行的几个人放松警惕,可他也发现谢时竹已经不认识自己。 江逾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又察觉到同行的另外一个男人对谢时竹有歹心,便废了对方一只胳膊。 他不允许有人染指谢时竹。 在江逾白踌躇不决时,女人软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畔,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些不重要了,”谢时竹重新端起碗,一边喝着粥,一边说,“等我吃完,我们继续训练吧。” 江逾白微愣,怔怔地看着她。 谢时竹莞尔一笑,唇边还沾了点软糯的粥沫,她下意识舔了舔唇角的白粥。 不经意之间,带了点情.色。 江逾白目光灼灼,俊美无俦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无措,沉默许久,“你先休息。” 撂下这句话,江逾白起身,又一次从房间离开,他出去后,看见小女孩站在不远处,指着他的脸说:“你脸好红啊!” 有人从外面进来,江逾白让他把小女孩抱走,自己则是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又从楼梯下去。 * 基地搜索队从外面返回,一个异能者回来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两个男人。 这两个男人都是人到中年,他们进到基地后,上下打量四周。 徐寒霜跟陆川刚开完会,身边有一些异能者,他们对陆川很是尊敬,言语之间都是讨好。 陆川神色平淡,似乎与往常一样。 徐寒霜拧着眉,一脸凝重,她惆怅道:“周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啊,要是醒来他发现自己下本身废了,得难过死,唉……” 她一边说一边叹气,上次江逾白的枪直接给周炎绝了育。 陆川思索片刻道:“目前是醒不来了。” 在谈话之间,他们瞥见了异能者身边的两个男人,纷纷诧异。 徐寒霜抬起下颌,问道:“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带陌生人进基地?” 上次她让陌生人进基地导致的结果已经很惨了,心里也多了份警惕心。 闻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开了口:“我们认识江逾白与谢时竹,甚至可以帮你们捉住他们。” 话音一落,徐寒霜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陆川。 陆川一怔,上下打量着他们,思忖许久,将两人请进了会议室。 * 晚上,谢时竹已经精神满满,她一身轻松地下了床,活动了一下筋骨。 打开门,一楼有个位置,放着一个拳击沙袋,而江逾白穿着白衬衫,双手戴着拳击手套,脖颈处有些汗,染湿了薄薄的衣料。 他身量颀长背脊单薄,但动作却异常狠绝。 听见她的脚步声,江逾白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迈着小碎步来到他身边,说:“你教教我。” 江逾白身上带着湿意,他呼出的气息有些喘,传入谢时竹耳畔,让她浑身一颤。 “好。”江逾白给她了一对手套。 谢时竹低下头,快速戴上手套,又抬头看着江逾白,瞳孔异常明亮,带着几分期待。 “快,江老师,”谢时竹在空中挥了挥拳,“教我,我要把这沙袋打破!” 江逾白垂眸,不经意地勾起唇。 江逾白往后倒退一步,示意她靠近沙袋,谢时竹听话地站在沙袋面前,完全听从他的指挥。 “循序渐进,力量由轻到重,速度从慢到快。” 他声音年轻又带了点低沉,格外动人。 谢时竹点了点头,朝面前的沙袋挥了一拳,但她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在她使了全身力气时,沙袋弹了一下,又直直反弹,朝她脸上袭来。 江逾白快速地圈住她的腰,带着她一起跌倒在地。 沙袋扑了空,又重新反弹回原位。 谢时竹被江逾白压在地上,她憋红着一张脸,呆呆地看着江逾白。 她柔软的胸口被挤压得成了一滩泥水,抵在江逾白冷硬的胸膛上。 两人皆是一怔,谢时竹喃喃道:“你……” 江逾白英隽的面容有一瞬的愣怔。 谢时竹反射弧有些慢,冷不丁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腿好长……” 系统嘿嘿一笑:【宿主,他还有更长的……】 谢时竹:“……?” 第224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4 江逾白猛地起身,看着她一脸淡然道:“继续。” “哦。”谢时竹从地上爬了起来,悄悄瞄了眼江逾白。 对方脸色平静,但耳尖却泛着红。 谢时竹收回目光,重新开始,江逾白就站在她身后,偶尔会手把手教她。 两个小时后,谢时竹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我不行了。” 江逾白点了点头,像是一个冷面教练:“嗯,回去睡觉吧,明天早上六点,我会带着你晨练。” 闻言,谢时竹苦丧着一张小脸,慢悠悠地脱下手套,返回了房间里。 翌日,天色微亮,江逾白就已经出现在她床前,盯着她许久,然后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脸。 谢时竹在床上辗转了一下身子,江逾白急忙收回手。 她缓缓掀开眼皮,看见床前站了个男人,猛地坐起身。 谢时竹睡觉时穿着睡衣,是一个到膝盖的睡裙,她快速揭开被子,而她在睡觉时,裙子已经不自觉被卷到了腰间,露出白色的底裤。 江逾白低头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我去外面等你。” “哦。” 江逾白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凌乱。 谢时竹盯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 没一会儿,两人便沿着无人的街道长跑起来。 江逾白四肢纤长,特意放慢了速度,等谢时竹跟上自己。 两人跑了一圈后,江逾白脸不红心不跳,呼吸平稳,而谢时竹跟不上他的身影,喘着大气。 她的胸这个时候倒是有点累赘,跑起来总是晃动,更加让她抬不起脚。 谢时竹没办法,只能伸出双手托住自己的胸,喘着粗气跟上了江逾白。 江逾白停止住脚步,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又缓缓往下瞥,看见谢时竹双手托着胸来到了自己身边。 额头满是汗,饱满的红唇微张,吐露出气息。 系统:【没眼看!】 江逾白一怔,薄唇轻启:“谢时竹,你在干什么……” 谢时竹抿了抿唇瓣,很是单纯地说:“我只是想跟上你,不行的话,你帮我托一托?” 江逾白:“……” 系统:【宿主,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逾白深深呼出一口气,垂在两侧的骨节修长指尖微微一顿。 糟糕,他竟然还真想满足谢时竹这种无理的要求。 “休息十五分钟,”江逾白快速看向不远处的长凳。 谢时竹像是解脱一样,急不可待地跑了过去,快速坐下,长叹气息。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孑然一身先去晨练。 谢时竹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精力真是旺盛啊!” 江逾白的身影越来越远。 谢时竹休息了几分钟,刚想站起来时,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来人是徐寒霜与陆川时,睁大眼睛。 这两人脚步很轻,在察觉谢时竹看见自己时,纷纷一愣。 陆川眼神复杂,走到谢时竹身后,抬起手猛地向她脖颈劈了一下,谢时竹闭上眼睛,晕了过去。 陆川拦腰扶住女人软塌塌的身体,朝一边的徐寒霜说:“我们走。” 徐寒霜点了点头,两人带着谢时竹往外面跑。 而刚走到城墙门口,面前的门瞬间合上。 陆川一愣,站住脚往后看去,看到身后有将近一百多人出现,他眉头紧缩。 徐寒霜倒是淡定,她早都意料到他们根本不可能顺利劫走谢时竹。 不过,有谢时竹当作筹码,他们说不定今天就可以干掉丧尸王。 陆川说:“他们是人是丧尸?” 徐寒霜眯着眼睛盯着这群人的脸,不紧不慢道:“他们全是高级丧尸。” 陆川看了眼肩膀上扛着的谢时竹,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把谢时竹放了下来。 这会谢时竹依然闭着眼睛,还没有从晕倒中清醒过来。 徐寒霜从空间取出枪,扔在了陆川手里。 陆川准确接过,将枪捏在手心,有些犹豫。 徐寒霜皱着眉,催促道:“你干什么?” 在徐寒霜质疑的眼神中,陆川圈住谢时竹的腰,让她站了起来,然后缓缓抬起枪,对准了谢时竹的太阳穴。 徐寒霜冷哼一声,对着这群高级丧尸说:“开门!” 林馨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站在中间,看着被作为人质的谢时竹,表情平淡,说:“不开。” 陆川有些诧异,他微微扣动扳机,“枪口可不长眼。” 林馨嘲弄一笑,谢时竹对她而言有没有威胁性:“哦?那你开枪啊。” 陆川瞪大眼眸。 徐寒霜拧起眉:“好啊!” 说完后,她侧过头看向陆川,语气不容置喙道:“陆川,给我开枪。” 陆川握着枪的手都在发抖,他缓缓闭上眼睛,在准备扣动扳机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入他耳内,制止了他的动作:“开门,放他们走。” 江逾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的对面,少年面容很沉,俊美精致的眉眼蒙上了一层阴戾,目光紧紧盯着陆川手中的枪。 徐寒霜讥诮一笑:“不用开门了,我们不走了。” 陆川松了一口气。 他们来本身就是想要江逾白死,至于谢时竹,她不过是一个威胁江逾白的筹码。 江逾白看着他们,沉静的眸光已经猜出他们的目的,漫不经心道:“你们想要什么?我的命?” 徐寒霜眼睛里闪过无数种情绪,他们曾是朋友,却要走到这种地步。 但没办法,只有江逾白死,这个世界才会平静。 徐寒霜说:“是。” 闻言,林馨脸色一白,看向江逾白:“你要是死了,我们全得跟着你死!” 徐寒霜突然想到了那两个中年男人的话,他们说江逾白是不死之身,只有开膛破肚挖出心脏,才是真正的死亡。 她抬起下颌,说:“我要亲眼看着你挖出心脏,我们才会放了谢时竹。” 听了她的话,江逾白微怔。 江逾白单薄的背脊僵住,放在了两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修长的骨节已经泛着青白。 他透过人群直直看向晕死过去的谢时竹,女人紧闭双眼,睡颜纯真,仿佛与世无争。 而陆川握着的枪对着谢时竹的太阳穴,他只要扣动扳机,子弹穿透过脑袋,那谢时竹就会失去生命。 他知道,这些人只想要他的命,他死后,陆川以及徐寒霜不会伤害谢时竹。 在他心里,谢时竹的命比他的更重要。 江逾白缓缓合上眼皮,薄唇微启道:“好。” 话音一落,林馨气得原地跺脚。 真是个恋爱脑! 江逾白手上出现一把锋利的小刀,他掀开眼睛,垂眸看着尖锐的刀刃,眸底冰凉,没有一丝波动。 然后,握着小刀靠近了自己心脏的位置,刀尖刺透轻薄的衬衫,挨到了皮肤上,尽管有刺骨的冰凉触感,江逾白依然不带一点犹豫。 徐寒霜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喜色。 太好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陆川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些许,握着枪的指尖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忽然,一只纤细的手迅速从他手中夺走枪,冰冷的枪口猛地对准他的后脑勺,女人娇软的声音漫入她耳畔:“你觉得是他先死,还是你先死?” 第225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5 陆川一怔,瞳孔猛地放大,脖颈僵硬地转过去,映入眼帘是女人漂亮魅惑的狐狸眼。 谢时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有几缕发丝随着微风拂到了陆川的面颊上,他愣怔地盯着面前的女人。 “谢时竹,你什么时候醒的?”徐寒霜眼底闪过不可思议,目光移向了她握枪抵着陆川后脑勺的手。 谢时竹面无表情,微微上挑的眼眸毫无波动。 这让陆川与徐寒霜微微愣住。 在他们的认知里,谢时竹不过是一个怯懦的女人,怎么一段时间未见,她变得很是陌生。 谢时竹饱满的唇瓣微勾了一个弧度:“你们管我什么时候醒的,但想要动手也得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地盘。” 站在他们对面的江逾白握着小刀的指尖顿住,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女人。 她面对徐寒霜与陆川时,没有带一点个人感情。 江逾白脑海中闪过女人坚定的话:“小江,如果他们两个要杀你,我开枪的时候是不会犹豫的。” 他心脏最冷硬的某个位置突然变得柔软,又逐渐融化。 身边的林馨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有点变化。 徐寒霜想要上前从谢时竹手里夺过枪,可她上前一步,谢时竹拽着陆川,敏捷地躲开她的动作。 “你……”徐寒霜诧异地盯着她。 谢时竹微微扣动扳机,将枪口紧紧贴在陆川的后脑勺,冷冰冰地看向徐寒霜说:“信不信我崩了他?” 徐寒霜不再敢轻举妄动,猛地站住脚,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陆川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无底洞,无法爬上来,他呼出的气息都是断断续续,问:“谢时竹,你想干什么?” 谢时竹微阖着眼皮,不紧不慢道:“你们想对江逾白做什么,我就想对你做什么。” 话音一落,陆川背脊僵硬住,从喉咙溢出几个字:“谢时竹,他是丧尸王,我们想要杀了他,是理所应当的。” “行啊,那我先解决了你。” 闻言,陆川脸色猛地一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仿佛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 徐寒霜喃喃道:“谢时竹,你真没良心……” “良心?”谢时竹缓缓道,“当时在基地时,我被你们准备烧死的时候,所谓的良心也随着那把火消失殆尽。” 话音一落,徐寒霜脸上划过些许异样,忽然有些心虚。 徐寒霜呼出一口气,带着几分乞求地问:“那你要怎么样才放过陆川?” 谢时竹淡淡扫了她一眼,说:“你不是有空间吗?把你空间里的所有物资取出来,我才会考虑考虑。” 说完后,徐寒霜脸上满是诧异。 她空间里的物资比较珍贵,是自己在末世搜来的好东西,她都舍不得用…… 见徐寒霜迟疑了,谢时竹催促道:“我的枪口可不长眼睛。” 徐寒霜咬紧下唇,硬着头皮点头:“好!” 她快速从空间里取出稀有的物资,有七八把手枪,以及十几把长枪,徐寒霜将这些全部扔在地上,抬头看向她:“没有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徐寒霜,我不发火你把我当傻子吗?” 话音将落,她当着徐寒霜的面微微扣了扣扳机,只要稍微再往紧收一点,子弹就会弹进陆川的后脑勺里。 徐寒霜脸色煞白,在所有人质疑的眼神中,又从空间取出几千颗子弹,跟地上的枪放在一起。 “你说话算数,”徐寒霜心里在滴血,但能用这些物资换陆川一条命也不算亏。 毕竟,陆川现在可是基地的重要人物。 谢时竹依旧没有松开手,眼角余光瞥了眼陆川,见对方正表情悲痛,她直接无视。 “你们把这些收走。”谢时竹踢了踢脚边的东西。 随后就有高级丧尸屁颠屁颠跑过来,他们五六个人双手环抱着战利品,各个一脸笑容。 “哎呀,这是给我们送物资来了。” “嘿嘿,不要白不要。” 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传入她耳内,徐寒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妈的,折了夫人又赔兵! 徐寒霜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语气带着讨好地说:“现在可以放过陆川了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缓缓地收回枪。 站在对面的一群高级丧尸,对于她放了陆川很是不满。 有丧尸愤怒道:“谢时竹,你这是放虎归山!” 江逾白将手上的刀收回空间里,他听见这些声音,冷冰冰地道:“闭嘴。” 丧尸们努了努嘴巴,不甘心地闭上嘴巴。 徐寒霜见她收回了枪,急忙拉着陆川就往外面走,合上的大门已经为他们打开。 两人出了门,皆是松了一口气。 谢时竹转过身看向他们,原本已经放下的枪缓缓举了起来,眯着一只眼睛,将枪口对准了陆川的脑袋,扣动扳机,砰一声,子弹直直朝向了陆川的后脑勺。 陆川感觉到一阵细风掠过,紧接着,后脑勺有一阵刺痛。 他不可思议睁大眼眸,瞬间失去知觉,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徐寒霜听到‘咚’的一声,然后瞥见陆川已经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倒在地面,后脑勺溢出的血融入了尘土之中,弥漫着铁锈血腥味。 她瞳孔放大,呆呆地转过头,映入眼帘是缓缓关上的大门,她透过缝隙看见谢时竹的脸。 女人嘴角噙着一丝笑。 徐寒霜呢喃道:“谢时竹……”你他妈说话不算话! * “六六六!” “牛批,不愧是老大的女人!” 背后传来丧尸们的欢呼声。 谢时竹听到‘老大的女人’五个字,巴掌大的脸颊泛起些许红。 江逾白异常俊美的容颜划过些许不自然。 林馨在旁边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有些不屑。 她脚步迟疑了一下,瞥了江逾白一眼,问他:“现在这些人知道了这里,我们该怎么办?” 江逾白不疾不徐道:“没事,他们暂时还没办法再次来,在这期间我会想办法的。” 周围丧尸三三两两散开,林馨蹙眉点了点头,随后跟上了其他丧尸的身后。 他们一走,谢时竹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枪,小声哭了起来。 第226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6 江逾白微怔,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你怎么了?”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与江逾白对视,泪眼婆娑,“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本来答应放过陆川,但一想到他们刚才让你死,我的手就不听我的使唤……” 说完后,谢时竹把枪扔在了地上,似乎因为刚才开枪打了陆川而愧疚。 江逾白垂眸凝视着她满是泪水的双眸,心脏一软。 他知道谢时竹她心地善良,连一个丧尸也不敢下手,现在却因为自己,对陆川开了枪。 江逾白想到那个时候,谢时竹毅然决然替陆川挡住了袭来的丧尸,他心口突然有些涩味。 谢时竹语气一顿,骤然坚定起来,停止住了哭泣:“但是我说过的,他们只要想要杀了你,我不会犹豫的。” 闻言,江逾白微微一怔,胸口的沉重猛地消失,薄唇微微带了点笑意。 谢时竹看着他异常俊美的脸上有了笑容,耳朵泛起了红。 身后有高级丧尸过来,小声说:“老大,看这天是要下雨了,你们快回去吧。” 江逾白‘嗯’了一声,给谢时竹了一只手。 谢时竹愣了愣,唇边扬起点弧度,握住了少年骨节修长的掌心。 两人往住宅区走着,天空轰隆隆一声,紧接着下起了小雨,谢时竹抬头看了看,说:“我们快走吧。” 说完后,拉着江逾白往屋檐下跑。 不少高级丧尸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有些磕起了瓜子,满脸八卦。 谢时竹瞥了他们一眼,在心里想,无论是丧尸还是人,永远是爱看热闹。 他们跑回了屋里,谢时竹松开了他的手,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低头看着自己粘在身上的衣服,她指了指楼上位置:“我去洗个澡。” 江逾白点了点头,目送谢时竹上楼的背影。 看见她进了浴室,江逾白脸色忽然沉重起来。 刚才徐寒霜的话,让他知道了些问题。 江逾白返回到了另外一间浴室,他解开衣服,冰冷的水从头顶蔓延下来。 谢时竹洗完后,发现自己没有换洗的衣服,只能等江逾白洗完,让他帮自己找几件衣服。 她站在一间浴室门口,等待着江逾白出来。 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江逾白以为她已经回房间睡觉,便只围了一件浴巾,从里面出来时,看见谢时竹穿着湿漉漉的长裙站在门外。 江逾白一愣,脚步往后退了退,说:“怎么了?” 谢时竹窘迫一笑:“那个,上次的睡衣我洗了还没干,现在我也没有衣服……” 江逾白沉默片刻,说:“你回屋等我一会。”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目光往江逾白的上半身扫了扫,又迈着小碎步蹬蹬跑到了隔壁。 他一走,江逾白沉稳的表情有一瞬的慌神。 谢时竹正坐在椅子上,晃动着双腿,外面的门被打开,江逾白已经换了身衣服,简约的休闲装,带着几分少年气息。 江逾白将手上的衣服给她,谢时竹接过,低头看着熟悉的校服微微诧异。 “这个……” 江逾白沉默许久,在谢时竹惊讶的眼神中轻启薄唇:“这是你高中时候的校服,先将就穿着,明天早上我向林馨借几件衣服。” 谢时竹震惊了半晌。 高中时期的校服本来是有两件换洗的,另外一件当时她穿着离开了,剩下的一件则是放在了学校里。 没有想到江逾白一直保存着。 而且格外整洁。 谢时竹点了点头,江逾白背过了身,趁着这个时候,她快速换上了衣服,对着江逾白僵硬的背脊说:“我换好了。” 江逾白缓缓转身,映入眼帘便是女人白皙又漂亮的面孔,依然像是两人初见那般模样。 只不过…… 两年过去了,谢时竹的身材变化倒是挺大,以前穿着还合身的校服,此刻却紧紧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形。 谢时竹指了指自己胸口位置,小声道:“有点紧,勒得我喘不上气了。” 江逾白:“……” 谢时竹稍微吸两口空气,胸前的衬衫随着她的呼吸起伏,“我……” 细小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谢时竹感觉到胸前突然冰凉起来,一颗白色的纽扣掉在了脚尖,她一愣。 江逾白也是一怔,他视线往下扫去,然后快速地移开目光,垂在两侧的手指下意识收紧,故作淡然道:“差点忘记了,这是你两年前的衣服。” 话音一落,外面传来轰隆隆的雷声,谢时竹吓得浑身一哆嗦,跳进了江逾白怀里。 外面的雨还在下,伴随着震耳发聩的雷声。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打雷下雨,谢时竹也是害怕地给他打电话。 两年过去了,她还是这般胆小。 谢时竹双腿勾住他的腰,缩在江逾白的硬冷的胸口,小声呢喃道:“逾白,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闻言,江逾白搂住她的腰,目光看向窗户外,玻璃窗被雨滴染湿,变得朦胧。 他收回视线,垂眸看向谢时竹,“应该今晚过后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从他怀里抬起脑袋,柔软的唇瓣不小心蹭到了他喉结位置。 女人的呼吸有些温热,喷洒在他脖颈处。 江逾白眸底一沉,放在她腰上的指尖猛地收紧。 谢时竹愣愣地盯着他,小声道:“你真好看。” 两年前,她也是说了同样的话,江逾白眸光流转,轻轻将她一扶,谢时竹双手自然地攀上了脖子。 江逾白薄唇贴在了她唇瓣上,轻声呢喃:“姐姐,这次别咬我了。” 谢时竹脸色通红,连带着皮肤都染上了一层粉红,“嗯。” 系统:【哎呀呀】 江逾白虽然年少,但他的吻技完全是遵循了上次教谢时竹打沙袋的顺序。 循序渐进,力量由轻到重,速度从慢到快。 谢时竹察觉到了这一点,在心里腹诽道:真是学以致用啊! 外面传来脚步声,小女孩与林馨的声音逐渐靠近他们。 江逾白松开了她,低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时竹憋红着一张脸,从江逾白身上下来,她脚步一软,还是江逾白扶住了她,她才没有跌倒。 林馨在外面敲了敲门,江逾白在她敞开的胸前扫了一眼,然后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后,将门关上。 外面传来林馨的说话声,谢时竹伸手摸了摸自己烫红的脸,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衣服凌乱,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有被蹂.躏的痕迹。 这小子,也就外表看起来比较正经。 * “江逾白,他们都在等你。”林馨往紧闭的门上扫了一眼,皱起眉头。 小女孩在林馨怀里,睁大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着江逾白的脸,“你怎么嘴巴湿湿的。” 第227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7 “……”江逾白忽视了小女孩童言无忌的话,看向林馨,“嗯,走吧。” 一群高级丧尸正坐在一起等着他,见到他来后,争先恐后地说:“老大,我们该换个地方了。” “对啊对啊,现在基地那些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老巢,下一步就是想要捉拿你,要是你没了,我们也就完蛋了。” 林馨坐在一边,沉默许久,“现在哪还有我们的藏身之地。” 江逾白斟酌一会道:“我会在一周之内,想到办法。” 林馨看着他,说:“江逾白,这次他们打算用谢时竹威胁你,下一次也会这样,依我看,你就把谢时竹放出去吧,毕竟没了她,你也不会收到任何胁迫。” 话音一落,江逾白脸色阴沉,直直地看向林馨。 林馨被他盯得有些心虚,转过了头。 整个室内,空气极为压抑。 众丧尸们面面相觑。 * 徐寒霜开了一天一夜的车,终于回到了基地,她刚将车停下,就有人从基地里出来。 几个异能者急忙问情况,徐寒霜一脸惨白,指了指还在后车位不知死活的男人。 异能者赶紧打开车门,他们看见陆川紧闭双眼,纷纷睁大眼睛。 徐寒霜捏了捏眉心,“先将他放到医务室。” “是,徐姐。” 医务室内,原本床上躺了一个还没清醒的周炎,现在又多了一个陆川。 基地损失惨重,两人核心人物个个倒下。 徐寒霜来到医务室,看着两个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难道真要让江逾白逍遥在外吗? 还有谢时竹…… 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连以前的朋友都能下手,而且还他妈的是个骗子! 在徐寒霜痛苦无比时,之前被异能者带回来的两个中年男人从外面进来。 看到他们后,徐寒霜火冒三丈,怒气冲冲道:“草,都是你们的狗屁主意,让陆川也变成这样,你们给我滚出基地!” 两人听完她的话,也没有离开,其中一个男人不紧不慢说:“放心吧,江逾白和谢时竹迟早会被杀死。” 徐寒霜皱起眉头,“你到底在自信什么?” 男人与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对视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说:“他们那里有我们的领导。” 刚说完后,徐寒霜脸上露出惊愕,“真的假的?” 中年男人有些生气道:“我骗你干什么?” 徐寒霜低头看了眼双双闭眼的男人,然后,紧咬牙关道:“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 早晨,雨停了。 谢时竹掀开眼皮,从床上起来,她穿好衣服,下了床。 门外传来敲门声,谢时竹说了一句:“来了。” 小女孩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朵里:“我给你送衣服来啦!” 谢时竹唇角带了点笑意,光着脚去开门,门打开,小女孩仰着头,将手上的衣服递在谢时竹视线里。 “谢谢你了,”谢时竹接过后,把衣服抱在手心里,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冲她甜甜一笑,谢时竹也被感染到了笑容。 在谢时竹收回手的时候,小女孩伸出爪子捉住了她的胳膊,原本的眼白变得漆黑,咧嘴笑着说:“你看起来很好吃。” 谢时竹一怔,低头看着露出獠牙的小女孩,想要抽走手,但小女孩的力量极大,抓得她手臂泛起青。 小女孩张大嘴巴,猛地朝她手臂咬了下去。 第228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8 她的速度很快,谢时竹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手臂白皙的肌肤上有了很深的齿痕,冒出鲜血。 小女孩从她手臂离开,餍足地舔了舔唇角。 系统直接一个卧槽:【宿主,你真的成丧尸了!!怎么办?】 相比于系统的震惊,谢时竹心里倒是平淡。 见谢时竹不言不语,系统知道她又是故意的。 系统:【你一个人有八百个心眼。】 江逾白从楼梯拐角上来,他刚晨练完,身上还带了点湿气,看到这一幕,眸底瞬间沉了下去。 他腿长几步便来到两人身边,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又迅速抓住谢时竹的胳膊。 江逾白以往沉稳的表情此刻满是阴戾,猛地抬头看向小女孩,漂亮的眸子隐含着几分杀气。 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吓得脸色惨白,哇一声哭了起来。 谢时竹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胳膊,唇角带着笑意:“不用责怪她,我是个人,在这里本来就格格不入,现在这样的话,我也是丧尸了!” 她的语气里还有些许兴奋,像是炫耀似的把被小女孩咬过的伤口展示给他看。 江逾白凝视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容,抿紧了薄唇。 小女孩一直在哭,仿佛她才是被咬的,哭哭啼啼的声音传遍整个屋子。 也引来了不少丧尸。 林馨从丧尸群中走出来,脚步很快地来到小女孩身边,扫到谢时竹胳膊上的伤时,她睁大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小女孩拽住她的衣服,口齿不清道:“呜呜呜,我只是饿了……” 林馨皱起眉头,看了看江逾白阴沉的脸色,又转向小女孩,非常生气地说:“你太不懂事了!知不知道她上次受伤就是为了跑下楼救你,你这是恩将仇报!” 小女孩没有想到她会帮谢时竹说话,一愣,也停止了哭声。 林馨深深呼出一口气:“你给小竹姐姐道歉!”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满眼泪水,松开了拽着林馨衣服的手,仰起脑袋,红着眼道:“小竹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时竹耸了耸肩,释然一笑:“没事,你要是饿了的话,再咬两口,我给你解解馋。” 江逾白:“……” 周围都是看八卦的一群高级丧尸,他们中间有男有女,听到谢时竹的话,他们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谢时竹。 老大的女人虽然胆量不错,但就是太傻了,别人把她卖了,她还在帮别人数钱。 一些丧尸将目光移向了谢时竹胸口位置,发现她衬衫纽扣崩坏,露出白色蕾丝的内衣,还隐约能看见些许乳.沟。 丧尸们纷纷脸红,不约而同地紧紧凝视着她胸口。 江逾白发现他们的目光,紧蹙的双眉又深了一点,修长的胳膊伸到谢时竹怀中,取了一件外套,又披在她身上,眼角余光扫了扫一群丧尸,不疾不徐道:“都散了吧。” 丧尸们听了他的话,井然有序地从屋子里离开。 林馨叹了一口气,抱着小女孩下了楼梯。 瞬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逾白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使用了治愈异能,将她胳膊上的伤口治疗好。 谢时竹垂眸盯着少年修长有力的指尖,小声道:“我现在和你是不是同类了?” 江逾白指尖一顿,点了点头:“是。” 闻言,谢时竹嘴角漾开笑:“太好了!” 江逾白无奈微叹,缓缓地收回手,低头凝视着她,忍不住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谢时竹一怔,脸色泛红。 江逾白薄唇轻勾,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先去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去吃饭,然后下午我带你继续训练。” 谢时竹乖巧地点头。 她红着脸抱着衣服闪回了屋子里。 在换衣服期间,系统好奇地问:【宿主,陆川会死吗?】 谢时竹穿上裤子,抽空回复了系统的话:“别忘了他是男主,他是死不了的。” 系统迟疑了一会说:【这都死不了,那周炎不是还躺着醒不来吗?】 谢时竹冷笑一声:“因为周炎不是主角。” * 基地里。 徐寒霜吃不下饭,一日不干掉江逾白与谢时竹,她一天也睡不着。 夏洁的日子也不好过,基地的生活越来越衰退,以往还能填饱肚子,现在她连饭也吃不上。 只有异能者才能吃上热饭,她只能啃着白馒头。 在听说陆川后脑勺中了一枪,躺在床上,永远也睁不开眼,她痛不欲生。 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比她漂亮的女人大把大把。 夏洁只能跟一个最低级异能的男人苟且在一起,每天只能吃对方的剩饭。 她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环境下,想到了谢时竹,但一想到谢时竹是高级丧尸,从基地离开,生存环境说不定还不如她。 夏洁心里便舒服了许多。 晚上,她跟在徐寒霜身后,让对方带她看看陆川。 徐寒霜第一眼看到她时,差点没认出来。 以前光鲜亮丽的女人,此刻变得狼狈不堪,凌乱的头发,污秽的衣物,还有苍老了很多的面孔。 徐寒霜管不了这么多,她整个心都在基地里,也没有多问,直接把她带到了医务室里。 到了医务室,夏洁看到陆川面如死灰的容貌,跌倒在地,无声呜咽起来。 徐寒霜听着她的哭声,极为烦躁。 她弯腰查看陆川的伤势,一只手刚碰到陆川的后脑勺,忽然,那个伤口在她的触碰下后,快速愈合。 徐寒霜一愣,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 卧槽,她觉醒了治愈异能…… 夏洁停止住了哭泣,呆呆地看着徐寒霜。 徐寒霜睁大惊喜的双眸。 许久过后,陆川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动了动。 徐寒霜激动地哭了出来。 陆川缓缓掀开眼皮,此刻他头晕眼花。 等他醒来时,耳边传来两个女人的哭声,陆川的声音很是嘶哑:“给我水。” 徐寒霜拿了一个杯子,使用了水异能,集满了一杯水,递到了陆川的唇边。 陆川喝了一口后,逐渐恢复了点清醒,他开口说了一句:“谢时竹……” 我恨你。 这三个字,堵住了他的胸口。 陆川眼前浮现出女人漂亮精致的面孔,他头痛欲裂。 他无法相信,以前那个愿意为自己死的女人,现在竟然亲手开枪要杀了他。 夏洁在听见他开口除了要喝水,就是谢时竹,她五官扭曲起来。 徐寒霜松了一口气,活了…… 陆川活了,这是件奇迹,而她觉醒了治愈异能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要她死!”陆川第三句话带着恨意,似乎是在咬牙切齿。 徐寒霜与夏洁一怔,两人脸上纷纷露出笑容。 前者是因为陆川经历了生死,终于看清了事态,不再优柔寡断。 后者则是因为陆川对谢时竹没有感情而开心。 不管是那一种,都是一件好事。 徐寒霜说:“想通了也好,你休息几天。” 陆川躺在床上,目光紧紧盯着天花板,眸底一片绝望。 * 吃完饭,江逾白带着她来到了一片空地。 谢时竹左顾右盼,好奇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应该是练习枪法与拳击这一类吗?” 话音一落,江逾白眉眼蒙上了一层隐晦的异样,轻声道:“这些不用训练了。” 第229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39 谢时竹惊讶地盯着他。 须臾之间,一架飞机在头顶盘旋,吹起地面的树叶。 江逾白牵着她往安全区走去,直至飞机停下,他才松开手。 风吹起他的头发,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光洁漂亮的额头显露出来,原本就过分优越的眉眼,此刻更是勾人心魄。 看得谢时竹想要擦擦口水。 江逾白侧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女人直勾勾盯着自己,他薄唇扬了点笑意:“姐姐,看我干什么?该上飞机了。” 谢时竹脸颊划过一丝窘迫,按照她对江逾白的了解,这小子只要调侃自己,必定改口叫‘姐姐’。 “哦!” 谢时竹快速地来到停下来的小型飞机身边,她艰难地伸出胳膊,却因为身高只有一米六的原因,根本上不去。 江逾白站在她身后,眉眼带笑,然后伸出手,骨节修长的大掌托住她的屁股。 谢时竹感受到自己臀部有了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入她的肌肤上。 江逾白往上扶了扶,谢时竹困难地爬上了飞机。 等她上去后,江逾白四肢纤长,轻松地上了飞机,谢时竹看着两人之间的差别,努了努嘴巴。 开飞机的是一个高级丧尸,见到两人上来后,他笑着说:“老大嫂子好。” 闻言,谢时竹一张巴掌脸格外通红。 江逾白轻轻一笑,关上了机舱门。 飞机缓缓起飞,江逾白熟稔地搂住她的腰,谢时竹缩在他怀里,察觉到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远,她怔怔地说:“我们这是要去哪?” 江逾白低下头看她,“待会就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飞机越来越高,江逾白缓缓站了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谢时竹也没问什么原因,毫不犹豫地回握住他的手心,快速站起身。 江逾白走到机舱门口,轻松地将门打开,外面的风呼啸吹进里面。 谢时竹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遮住了她的视线,而江逾白的双手圈住她的腰,在谢时竹还没有反应过来,抱着她一起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 谢时竹尖叫出声,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耳边的风如同刀刃一般锋利,刮得谢时竹耳尖疼痛。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我也怕!!】 谢时竹根本睁不开眼睛,她被迫合上眼皮。 江逾白环住她腰间的指尖收紧,薄唇靠近她耳边说:“不要怕,我在。” 谢时竹那颗七上八下跳动的心脏突然平稳下来。 掉落的速度很快,江逾白空出来一只手,将身上的降落伞打开,两人下降的速度逐渐缓慢下来。 谢时竹缓缓掀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少年平静的眸子,仿佛这些对他而言,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降的速度越来越慢,两人很平稳地落地。 谢时竹脚底挨到地面那一刻,再也绷不住地哭了起来。 江逾白抬手给她擦掉眼泪,说:“逃生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迟疑,也不能害怕。” 谢时竹一怔,停止住了哭声,喃喃重复他的话:“逃生……” 江逾白在她诧异的双眸中点了点头。 在两人说话期间,头顶的小型飞机轰隆隆响起,一个绳索从上面掉落下来,江逾白又变成了一个冷面教练:“谢时竹,你顺着绳索爬上去。” 谢时竹咬紧唇,硬着头皮抓住了绳子,耳边震耳发聩的响声,让她禁不住吞口水。 江逾白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没有一点浮动,可手心里全是汗。 谢时竹顺着绳子,双手紧紧攥着粗粝的绳索,指尖磨出了些伤口,她不敢往底下看,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往上爬。 一旦松手,她可能就死了。 系统说:【死不了,你是高级丧尸,会复活的!】 谢时竹翻了翻白眼:“你真会破坏气氛。” 谢时竹终于爬进了飞机里面,她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江逾白紧跟其后,他气息平稳,一点恐惧也没有,很快便站在了谢时竹身边。 “你做得很好。”江逾白关上了机舱门,转身看向了谢时竹。 谢时竹方才的恐惧因为他的一句话消失殆尽,嘴角漾开了笑。 飞机原路返回,重新停在了原先的空地。 谢时竹下飞机后,脚步都是软的。 江逾白下了飞机,就有高级丧尸过来,语气有些急切地靠近江逾白耳边说了些话。 “嗯,我马上来。” 高级丧尸点了点头,急忙离开。 江逾白让谢时竹回去休息一会,自己则是跟上了高级丧尸的脚步。 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就有丧尸说陆川醒了,而且指名道姓要杀了谢时竹。 听到这话,江逾白双眉紧缩。 这一次,陆川不止想要他的命,还一同带上了谢时竹。 可见上次谢时竹开枪对他造成了心灵创伤。 江逾白也知道,就算他死了,谢时竹在这些人手里也没办法活下去。 他沉思片刻道:“我知道了。” * 晚上,谢时竹辗转反侧睡不着,打算起身去外面透透风,她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江逾白站在门口。 谢时竹一怔,呆呆地看着他。 然后,她往后倒退几步,让江逾白进来。 紧接着关上了门。 屋子只开了一盏台灯,光不是很亮。 谢时竹坐在床边,仰头看着江逾白,沉思许久说:“今天为什么要教我逃生,而不是生存……” 她的话迟迟没有等到江逾白的回答,少年缓缓在她身边落座,侧过头看向她,双眸微微波动。 谢时竹是傻,但也长了脑子,她能猜到江逾白的想法。 估计江逾白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就害怕在那些人突袭期间,他没办法保护谢时竹。 想通过自己的死亡,而让谢时竹顺利逃走。 江逾白不畏惧徐寒霜以及陆川等人,但原先做实验的人,对他知根知底,所以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胸口因为激动的情绪起伏起来:“我怎么说都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是死还是活。” 话音刚落,江逾白眸底闪过千万种情绪。 谢时竹想到他要用自己生命换她的一条命,上挑的狐狸眼瞬间涌出泪水。 江逾白心脏一紧,情不自禁地吻掉了她眼角的水渍。 谢时竹双手勾住他的脖颈,媚眼如丝的双眸含着些许缱绻。 橙色的灯光带着几分暧昧,烘托着周围,整个屋子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江逾白的呼吸逐渐紊乱起来,垂眸看着她,女人长翘的睫毛微颤,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 他抬起一只手,捏住了谢时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 江逾白带着几分凉意的薄唇吻上了女人饱满的唇瓣。 亲着亲着谢时竹的身子被他压得倒在了床上。 系统:【拉灯!】 早晨,谢时竹睁大眼睛,转了个身子,看着空空如也的一边,跟系统说:“你有句话我很赞同。” 话音一落,系统激动极了,这是宿主大大第一次认可它的话。 系统兴奋地搓着小手:【宿主大大,是什么呢?】 谢时竹认真思考一会说:“真的很长。” 系统:【…………】 * 谢时竹下床时腿都在抖,她扶住一侧的桌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门突然从外面打开,看到江逾白一身清爽,她腿又软了。 第230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0 江逾白薄唇带了点笑:“我让人送了点饭。” 谢时竹耳尖泛红,在江逾白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嗯……” 江逾白将目光移向了她扶着桌子的手,似乎察觉了异能,走过去扶住她的腰,轻笑道:“走吧。” 谢时竹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在心里微微叹气。 这就是丧尸之间的区别,一晚上过去,她人差点废了,而江逾白则是无事发生。 * 陆川醒来后,总是沉默寡言,他的性格大变。 无论谁靠近他,陆川依然无动于衷,哪怕基地有女人主动送上门,陆川眼底一点波动也没有。 现在周炎还未苏醒,陆川成了所有人恭维的对象。 但陆川与周炎不同,他不是什么贪图美色之人。 晚上,陆川坐在台阶上,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一张相片,目光盯着一群人中的女人。 夏洁在基地找了他半天,最终在楼梯口看见了陆川凄凉的背影,她迟疑了一会,从台阶上走了下去。 尽管有脚步声,陆川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至夏洁在他身边坐下,陆川才将视线从相片上移开,淡淡地扫了夏洁一眼,眼神平淡没有任何情绪。 夏洁以前是陆川的女友,对陆川多少有点了解,第一次见到陆川这种表情她微微一愣。 然后,她看见陆川手中的相片,脸色闪过些许异样。 陆川转过头直勾勾凝视着她,察觉了她几分奇怪的表情,目光忽然一凝。 “当时是你告诉周炎照片的事吧?”陆川声音带着质疑。 夏洁一愣,刚想否认时,陆川不紧不慢打断了她的思绪:“我查看了那天的监控,楼梯里除了我和谢时竹只剩下你。” “我……”夏洁语气一顿,随后,说话时带了几分咬牙切齿,“她是高级丧尸,我做的并没有错……” 话音一落,陆川脸色突然铁青。 他根本就没有查监控,随便一下就套出了他埋在心里许久的答案。 “真的是你啊。”陆川语气加重,看着夏洁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话音一落,夏洁睁大眼睛,满眼的不可思议,后知后觉意识到陆川是故意引她上钩。 陆川猛地站起身,将手心的相片放回上衣口袋,他居高临下睥睨着夏洁,冷着声音说:“如果你不告诉周炎,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撂下这句话陆川转身离开。 夏洁听见他这种话,一颗心仿佛沉入了海底。 隔天,夏洁依附的低级异能者抛弃了她,而她原本破碎不堪的身体,早已经不会有异能者再帮她在基地生存下去。 夏洁知道这是陆川所做的。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前男友会如此狠心,为了一个高级丧尸竟然让她在这末世活不下去了。 隔日,异能者开会的时候,夏洁像是疯了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把菜刀,猛地冲进会议室。 会议室看到她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面面相觑。 夏洁手握菜刀直接来到了陆川面前,眼睛发红,对着陆川直接砍了下去。 徐寒霜在她背后猛地开了枪,夏洁手上的刀还没挨到陆川,她背后中了枪后,握着菜刀的手缓缓落下,瞳孔放大,瞪着陆川说:“我看你们才是丧尸……” 夏洁身体一软,瘫倒在了地上,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死不瞑目。 浓稠的血腥味传遍整个会议室。 异能者纷纷捂着鼻子,看着地上丑陋难看的女人,没人会因为她的离开而伤心。 徐寒霜捏了捏鼻梁,深深呼出一口气:“把她弄走,我们继续。” 有两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地上的夏洁拖走。 清理干净后,陆川语气不带一点起伏地向会议室里的两个中年男人说:“既然你们如此了解江逾白,那前往丧尸老巢的时候,你们与我们一起。” 一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好,我们领导会与我们里应外合,各位放心吧,这次肯定会成功的。” 说完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开了口:“我们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是你们也必须同意我的请求。” 陆川微微抬起下颌:“说。” “我们要活的江逾白。” 话音一落,会议室里无人说话,只有呼吸声,寂静地连一根针掉下也能听见。 许久过后,陆川似笑非笑道:“好啊。” *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被拉着去训练,她无声哀嚎,委屈巴巴地看着江逾白。 “我想睡觉,不想训练。” 江逾白垂眸凝视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表情,心脏某处软得不像话,但还是佯装镇静:“不行。” 谢时竹撅起嘴巴,五官紧紧皱在一起。 七八个高级丧尸坐在地上,一边吃着西瓜一边观看着他们,各个脸上带着笑意。 没一会儿,有个高级丧尸骑着一辆哈雷来到两人面前,高级丧尸停下车,将车撑在一边,说:“老大,车我给你找来了。” 说完后,高级丧尸拿了一个头盔,双手递给了江逾白。 江逾白接过后,弯下腰,将黑色的头盔戴在谢时竹脑袋上,把扣带仔仔细细给她扣上,确认了一番,然后隔着头盔摸了摸她的头。 高级丧尸在他们身边偷偷笑着。 江逾白扬了扬下巴,轻声道:“你开。” 谢时竹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脸,疯狂摇头喃喃道:“我不会。” 话音一落,江逾白薄唇微勾:“不会可以学。” 谢时竹:“……” 高级丧尸接过江逾白的话,说道:“大嫂,末世里汽车不常见,但在外面像这种摩托车很多,你要是逃的时候,在路边看到,就可以骑上保命。” 说完后,谢时竹脸色微微一变,仰头呆呆地看着江逾白。 江逾白眼角余光瞥了高级丧尸一眼,对方立马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一笑,溜之大吉跑了。 谢时竹沉默许久,收回了目光,然后走到车身,抬起长腿跨坐了上去。 她双手紧紧握着把手,深深吸了吸气,紧接着江逾白坐了上去,他靠近谢时竹,冷硬的胸膛贴在了女人的背脊。 谢时竹僵住身体,完全不敢动。 江逾白缓缓将手心敷在她手背上,带着些微凉意的呼吸洒在谢时竹耳畔,“看着前面的路,别松心。” 第231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1 谢时竹乖巧地点了点脑袋。 江逾白见她如此听话,精致的眉眼染上了笑意。 轰隆声响起,车猛地行驶开来,谢时竹还没有准备好,就感觉一阵风迎着她的脸吹拂,而面前的风景在她眼前快速掠过。 江逾白眼角余光看向她的眸子,发现谢时竹全神贯注后,他缓慢地松开了手,将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 谢时竹屏住呼吸,凝视着面前的路面。 刚开始她还很顺利地骑了一段路,谢时竹兴奋地说:“耶,我竟然学会了!” 江逾白听到她开心的语气,唇边带了点弧度。 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入谢时竹的视线,小女孩从路边跑了过来,挡住了路面。 谢时竹一愣,急忙喊道:“小心!” 可小女孩睁大眼睛,盯着她骑着的车,满眼都是好奇,似乎也想玩。 谢时竹想要踩刹车,无论她使用多大力气,完全无法让车停下来。 江逾白也发现了异样,他眸光一沉,然后抱住谢时竹的腰,带着她一起滚在了地上。 而车因为两人摔到,也一同侧翻,这才彻底停下。 幸好她戴了头盔,脑袋没有受伤。 但谢时竹的右腿被车轱辘压住,她疼得皱起眉头,还没有哭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女孩被吓得先哭了出来。 几个高级丧尸赶紧跑了过来,把小女孩抱走。 江逾白从地上站起来,他没有受伤,可谢时竹腰部以下被车压住。 他脸冰的如同阴凉的寒冬,随即快速把车扶了起来,扔在一边,弯腰抱起谢时竹。 谢时竹疼得五官紧紧皱在一起,她红着眼圈,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似乎不想让江逾白担心,硬生生咽下哭声,无声地掉着眼泪。 江逾白垂眸看她一眼,眼里满是疼惜。 随即,江逾白缓缓将视线转移至小女孩与几个高级丧尸的背影,精致的双眉紧紧蹙起。 他秾丽的眼眸高深莫测,又收回目光,抱着谢时竹回到别墅里。 * 谢时竹被他放在了床上。 背脊贴到柔软的床铺,江逾白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双手将她的裤子脱了下来。 谢时竹:“……” 感受到一阵凉风,谢时竹急忙拽住裤腰,呆滞地看着他。 江逾白无奈一笑:“我准备给你治疗伤口。” 谢时竹脸颊通红,眼角还带着些许水渍,她缓缓松开了手。 江逾白快速褪下她的长裤到脚踝,瞧见膝盖以及小腿上的皮肤已经腐烂,渗出很多血,将黑裤染得颜色更沉。 然后,他右手敷在谢时竹的伤口上。 没一会儿,谢时竹伤口愈合,又恢复了平时的白皙细腻。 江逾白又将掉落在脚踝的长裤替她穿上,不紧不慢给她盖上被子,轻声道:“我出去一会,你先休息。” 谢时竹点了点头,在江逾白站起身时,急忙拽住了他的衣角,小声说:“你别责怪她,她还小不懂事。” 江逾白背脊一僵,低下头看着谢时竹,女人漂亮的面孔满是担忧,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沉思一会,唇边隐含着些许笑意:“不会的。” 谢时竹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江逾白逐渐远离的背影,然后洁白的门从外面关上,她眉梢一挑,跟系统聊起了天。 “恶意值是不是降了?” 系统这会正在摸鱼,听到宿主的话,连忙恢复到工作状态,查看了一番恶意值。 随后惊呼出声:【宿主,这期间恶意值降了两次!第一次降到了20,这一次降到了10!!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谢时竹伸了伸懒腰,平静道:“我根本什么也没做,有人等不及了。” 系统愣了愣。 * 天气越来越热,已经到了酷暑,谢时竹睡了一觉,热的浑身是汗。 她撑起身子,缓缓下床。 因为下午那会受了点伤,江逾白给她治疗了伤口,外伤倒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内伤还残留了些许。 谢时竹拖着受伤的腿往隔壁的浴室走去,刚出了门,就看见江逾白从楼下上来,他脸色有些疲惫,看见谢时竹后,他故作无事发生,不疾不徐地来到她面前。 江逾白垂下眼帘,往她腿上看了一眼。 谢时竹指了指闭上的浴室门,说:“我去洗澡。” 江逾白收回视线,又移到她脸上,唇边含笑:“你的腿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忙?” 闻言,谢时竹想到了些什么,巴掌脸通红,她摇了摇脑袋:“不用了。” 江逾白弯腰伸出修长的指尖捏了捏她的脸,催促道:“去吧。” 谢时竹的皮肤很娇嫩,尽管江逾白只是轻轻捏了下她右脸颊的肉,这会已经微微泛起些红印。 她咬了咬下唇,点头:“好。” 说完后,谢时竹扶着墙移到了浴室门口,推开门后,进到里面。 听到了关门音,江逾白眉梢轻佻。 * 浴室里,谢时竹打开了淋浴头,温热的水从头顶缓慢地落下,染湿了全身。 她将头发沾湿,又把遮住视线的发丝拨到耳后。 室内周围被水雾蒙上了氤氲,雾气缭绕。 谢时竹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看见洗发露被放在了洗手台上方的架子位置。 她扶住墙,缓缓地走向洗手台,终于站在了洗手台面前。 墙面有一块镜子,有些许雾气,让镜面有些朦胧。 但还是能看到自己的脸。 谢时竹欣赏了一会自己漂亮至极的脸蛋,然后抬起手准备拿架子上的洗发水。 她踮起脚尖,右手碰到了洗发水瓶身,因为一直垫脚,膝盖不小心磕上了冰冷的洗手台。 原本她膝盖就摔了一次,此刻更是痛上加痛。 谢时竹收回手,低头摸着自己泛疼的膝盖,倒吸一口凉气。 细微的响声被江逾白听到,他担心地打开浴室门,目光直直地看着谢时竹的后背,似乎忽略了所有,担忧地问:“你没事吧?” 谢时竹一愣,瞬间站直了腰,有些手足无措。 系统好奇地说;【宿主,他速度怎么这么快?】 谢时竹腹诽道:“估计一直在门口等着。” 系统偷笑说:【好家伙,这是在守株待兔?宿主,看来你说得对,江逾白也就外表正经。】 谢时竹尴尬一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膝盖。” 江逾白眼神很平静,仿佛谢时竹未着寸缕的样子在他眼中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他合上门,不紧不慢走到谢时竹身后,然后透过朦胧地镜子与她对视,单薄的身子贴在她的后背,修长的双臂略过她的腰,撑在了洗手台上。 谢时竹感受到他的体温,衬衫因为沾上了她背脊的水变得更轻薄,仿佛亲密无间。 江逾白平视眼前架子上的几个瓶子,说:“要吗?”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色猛地一红,连带着全身都透着淡淡的粉,她羞红着一张脸,垂下眼帘,“嗯。” 江逾白视线放在了镜子里的女人,发现她的羞赧到眼尾都染红,低笑一声,声音带着些许揶揄,“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我问你要不要洗发露。” 然后,江逾白抬手将架子上的瓶子拿了下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谢时竹脸色更红了,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江逾白透过镜子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声,谢时竹浑身一颤。 系统在狂笑:【宿主,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遭遇滑铁卢!】 谢时竹:“闭嘴吧。” 她拿起洗发水低头挤出一些,搓了点泡沫,刚放下瓶子,原本紧闭的门从外面打开,又快速关上。 江逾白再次返回,颀长的身形在浴室灯的映衬下,在湿湿的地面投下了很长的一片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谢时竹一愣,紧接着就听见江逾白解纽扣的声音。 “嗯,我还是不放心你。”少年的语气年轻又带了点微哑,在不太大的空间里,显得更外性感。 谢时竹:“……” * 翌日,谢时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床上的,等醒来时天色已经很亮。 她掀开眼皮,腰酸得有些厉害。 一想到今天还要训练逃生,她脸色惨白。 这不是要她老命吗? 江逾白睡眠很浅,听到耳边有细微的声音,他缓缓睁眼,入目便是谢时竹苦丧的一张小脸。 谢时竹见他醒了,漂亮的五官满是惆怅,秀气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江逾白盯着谢时竹,黑沉的双眸一眼便看出她烦躁的原因,抬起手将她掉落在脸颊的头发拨开,轻笑道:“不用训练了。” 闻言,谢时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被激动替换,“真的吗?” 江逾白微阖着眸子,隐晦的眼底含着异样,在谢时竹将信将疑的目光中说:“以后都不用了。” 第232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2 谢时竹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瞪大,激动地伸出手搂住江逾白的腰,急忙挪动身子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扬起下颌,亲了江逾白下巴一下。 江逾白微怔,下巴传来湿湿的触感,他低下眼帘凝视着谢时竹。 女人眉眼弯弯,眸光清澈,饱满的红唇有些肿,翘着好看的弧度。 江逾白喉结一紧,快速翻身,把谢时竹禁锢在自己身下,脸颊刚靠近谢时竹,薄唇还没挨上她的唇,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江逾白微微蹙眉,脸上闪过些许烦躁。 从谢时竹身上起来后,发现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自己。 他方才的不悦瞬间消失殆尽,唇角微微上扬了点笑意,说:“你继续睡吧。”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眼神里满是开心。 仿佛不用训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以让她忘却所有烦恼。 江逾白出去后,轻轻关上了门。 在门外,他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淡,看了眼高级丧尸,对方不知道自己哪点惹到了他,有些无措地摸了摸头发。 “老大,我花了一晚上时间终于搞好了一切,”高级丧尸打了个哈欠,“但是你确定他们是从秘密通道进来吗?” 江逾白优越的眉眼染上了一层阴戾,薄唇轻启道:“嗯。” 撂下这句话,江逾白转身下了楼,径直前往了某个地方。 * 陆川与徐寒霜以及两个中年男人开车在一个井前停下。 徐寒霜打开车门,下车后,走到井的面前,低头看了看,有些质疑地说:“你们确定通过这里就可以进到里面?” 白头发的中年男人先下了车,他站在徐寒霜身边,一脸坚定:“是的,我们领导告诉的,从这里进去就会很容易也不会被发现,而且只有高级丧尸才会知道,他们一般在逃走的时候,会从这里出来。” 徐寒霜沉默许久,侧过头去看中年男人:“你们口中的领导究竟是谁?” 中年男人迟疑了片刻,说:“这个不能说。” 话音一落,陆川跟一位个子稍微高的中年男人下了车。 陆川没有迟疑,因为他心中有恨,比起任何,他更想亲自杀了谢时竹,来解心中的恨意,所以不管不顾,率先跳进了井里。 徐寒霜一看他都下去了,自己也没再犹豫,紧跟其后。 四个人一起进到井里。 陆川看见有个很小的东西在井身,类似阀门上的一个开关,他抬起手扭了一圈,原本只是个井身的四周缓缓打开了一个半个人高度的洞口。 徐寒霜瞪大眼睛,惊喜道:“原来是真的。” 陆川说:“我们爬进去吧。” 徐寒霜连忙点头。 四个人依次按照顺序爬进去,通道很长,里面黑漆漆一片,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终于从洞里爬了出去。 陆川先出来,他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抬头看向眼前的风景。 十几栋高楼大厦,还有一些住宅类似的房屋,就是他们上次来的丧尸老巢。 上一次,他与徐寒霜花费了很久,才勉强溜了进来。 不仅没有解决江逾白,还损失了不少物资,甚至连他也中了一枪。 陆川只要想到谢时竹的脸,以及她毅然决然开枪,胸口便变得沉重起来。 徐寒霜紧跟其后,她出来后,看到自己如此轻松地进入丧尸老巢,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两个中年男人也一同出来。 陆川从空间里取出手,紧紧捏在手心里,他目光阴沉,紧紧盯着面前的大楼。 个子高的中年男人准确无误地指向一栋别墅,他语气格外坚定道:“谢时竹就在那里。” 陆川回头看向他,微微皱起眉问:“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中年男人说:“她这几天都跟江逾白睡在一起。” 闻言,陆川眼神忽然沉了下去,握着枪对准了中年男人的脑门,怒不可遏道:“胡说八道!” 中年男人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双腿发抖,磕磕巴巴说:“千真万确,这些是我领导说的……现在全部的高级丧尸都叫谢时竹大嫂,他们两个估计已经在一起了。” 陆川的五官有些扭曲,握着枪的指尖收紧。 徐寒霜看出了陆川的异样,她皱起眉头,说:“陆川,现在不要带什么个人感情。” 陆川闭上眼睛,深深吐出一口气,将枪放了下来。 中年男人吞了吞口水,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徐寒霜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踩着脚底的杂草。 身后的几个人跟上了她的脚步。 忽然,脚底有些微声音响起,众人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草中隐藏的捕猎网瞬间收紧。 他们四个人身子一倒,被网包裹起来,身子被迫腾空,掉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徐寒霜瞳孔一缩,满脸的不可思议。 陆川脸色一沉,意识到他们或许被耍了。 徐寒霜挣扎了两下,但这种网很特殊,每处都有尖锐类似针的东西镶嵌。 只要她使劲挣脱,这些东西就会在她皮肤上划过,很快便渗出血珠。 她只能停止下来,咬牙切齿看向同样被吊起来的中年男人,气愤地吼道:“你们敢他妈出卖我们?” 两个中年男人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明明这是秘密通道,也只有高级丧尸知道。 “没有,估计江逾白有所察觉了……”白头发的中年男人,他作为校长对江逾白了如指掌,这也是为什么选中江逾白的原因。 少年异常敏锐,且比常人的智商都高。 话音一落,他口中的江逾白出现在众人面前。 少年身形清隽挺拔,与以往一样只穿了简单干净的衣服,但因为出色优越的容貌,这些却变得不再普通。 江逾白抬头看着他们,眸子没有任何波动,示意高级丧尸把他们放下来。 绳子从中间断开,他们扑通一下摔到了地面。 但已经收了网的捕猎器让他们无法挣脱。 江逾白低头睥睨着陆川,薄唇微勾,笑意带着几分凉薄。 陆川恶狠狠怒瞪着他,眼睛里满是恨意。 江逾白淡淡地收回目光,将视线移到了白头发的中年男人脸上,眼底蒙上了阴鹜,说:“校长,没想到你能自己送上门。” 徐寒霜朝江逾白骂骂咧咧,不堪入耳的脏话在四周响起,忽然听到江逾白对中年男人的称呼,她突然闭上了嘴巴。 随即,惊愕地说:“校长?” 她连忙看向中年男人,质问道:“你跟江逾白他们什么关系?” 中年男人沉默起来,并没有回应徐寒霜的问题。 江逾白示意几个高级丧尸把这四个人关起来,不顾这些人的目光,径直转身离开。 陆川望着江逾白的背影,紧咬牙关。 * 江逾白第一时间返回别墅里,守在外面的高级丧尸看到他,连忙汇报情况。 “老大,大嫂她没事。” 江逾白点了点头,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 高级丧尸又说:“大嫂在洗衣服呢!” 江逾白从楼梯上去,他一边一走,一边在心里斟酌。 今天这次他只是在试探,果然与他所料想的一样。 上了楼,江逾白就听见谢时竹在小声哼唱,声音是从浴室传出来的。 他身形一顿,放轻了脚步,走到浴室门口,想到昨天晚上旖旎的画面,他薄唇染上了笑意。 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满是潮红,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饱满的唇瓣溢出破碎的嘤咛声,尾音颤抖。 …… 江逾白推开门。 谢时竹背脊一僵,回头看向他,双手还在揉搓着衣服。 江逾白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原本宽敞的洗手台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第233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3 江逾白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原本宽敞的洗手台因为他的到来,瞬间变得有些拥挤。 谢时竹忽然呼吸有些不稳,停下了揉衣服的动作。 江逾白看了她一眼,轻笑道:“我帮你洗。”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急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见到她拒绝,江逾白抬起右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眸中满是宠溺:“这种事以后我来做。” “可是……”谢时竹蹙起双眉,在江逾白目光中无奈妥协地说,“行吧。” 她把手上洗到一半的衣服放回了洗手池里的水中,又将手心里残留的水在江逾白裤腰上擦来擦去。 江逾白微微弯腰,随手在水中挑起一件衣服,修长的指尖勾着谢时竹白色的底裤。 “……” 谢时竹手一顿,脸上闪过窘迫,抬起手准备从他手里抢走自己的苦茶子,但被江逾白躲闪开来。 谢时竹因为着急,扑了空后,身子倾斜,上唇位置磕到了江逾白的下巴上,她疼得吸了吸气。 “啊……我的上巴好疼…” 江逾白急忙放下手中的底裤,擦干手捏起她的下巴,仔仔细细查看一番。 瞧见她小巧鼻尖下的肌肤微微有些红,江逾白修长的指尖帮她轻轻揉了揉,唇边溢出一丝笑,“上巴?” 谢时竹被迫与他对视,视线撞进了江逾白的眸光中,看见少年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色泽,她脸色微红。 然后,在江逾白认真仔细时,猛地向他薄唇亲了一下。 清脆的啵声传遍整个屋内。 江逾白手上的动作一顿,眼底掠过些许诧异。 随后,他空出来一只手圈住了女人柔软纤细的腰,往自己身边拉近,谢时竹身体倒在了他怀中。 江逾白弯下腰,放在她鼻子下的手移到她后脑勺,略微霸道地扣住她头发,指尖插.入她发丝间,薄唇吻上了谢时竹原本就有些红肿的唇瓣。 直至谢时竹浑身无力时,江逾白才放开了她。 谢时竹一张脸红得可怕。 江逾白低笑一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开始帮她洗衣服。 谢时竹站在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胸口疯狂起伏。 江逾白没一会就帮她洗了几件贴身衣物。 洗到后面时,他指尖挑起一个白色蕾丝的内衣,看着罩杯的大小,他有些微怔。 谢时竹刚缓和过来,就看到江逾白拿着自己的内衣,像是在想些什么。 她赶紧推开江逾白,焦急地说:“剩下的我自己来,你去忙吧。” 看着她羞赧的脸色,江逾白了然一笑,没有让谢时竹尴尬下去,迈开脚步离开。 谢时竹听着关门声,她垂下眼睫,赶紧动手把剩下的两件衣物清洗干净。 * 某一个房间里。 陆川等人被关了起来,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众人却只见了江逾白一眼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他们这些人是死是活还不确定。 徐寒霜从空间取出枪,对着门锁开了两枪,但却没有作用。 她皱起眉头,“草!” 校长跟中年男人缩在角落,他们倒是没有像这两人一般着急,望着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徐寒霜收回枪,转身走到两个中年男人面前,刚想说话,校长便先开了口:“不用着急,领导会过来救我们的,现在我们待在这里,其实是安全的,而且距离江逾白与谢时竹很近。” 陆川在一边沉思许久,看向了徐寒霜:“安静等下去吧。” 徐寒霜烦躁地随地坐下。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已经到了深夜。 四个人昏昏欲睡,忽然门外传来动静,他们纷纷清醒过来,急忙靠近门边。 随即,有开锁的声音。 他们各自脸上露出激动,等待着门从外面打开。 须臾之间,江逾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他语气阴沉,带着几分质疑:“你在这里做什么?” 几人吓了一跳,个个立马屏住呼吸。 然后,小女孩带着几分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我来找我的玩具,昨天玩的时候扔在了这房间里。” 陆川诧异许久,转头看向校长,难以置信问:“她是你们领导?” “我靠,一个六七岁小女孩,真能当你们领导?”徐寒霜也无法相信。 两个中年男人沉默不语,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 江逾白走到小女孩面前,低头看着她手上的钥匙,弯腰从她手中夺走钥匙,又把她抱了起来。 小女孩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木门,红着眼圈说:“我的小熊还在里面呢。” 江逾白抱着她往楼下走,不紧不慢说:“明天我拿给你。” 小女孩撅起嘴巴,下巴搭在江逾白肩膀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还上锁的门。 * “走了?”徐寒霜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紧紧皱起眉头。 “嗯。”陆川在狭小的屋里扫来扫去,因为没有窗户,一点月光也透不进来,屋内黑漆漆一片。 陆川从门口离开,又弯下腰在地上摸来摸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十几分钟后,陆川在一个角落里碰到了一个毛绒玩具,他还没有捡起来,原本关上的门迅速从外面打开。 紧接着,就听到两个中年男人恭敬的声音:“领导,江逾白刚才来过了。” 对方声音极小,透着黑看向屋里的几个人,不紧不慢说:“嗯,我特意支开他,这个你们拿去。” 说完后,对方掏出一把特制的手枪,扔到了陆川怀里,“这个枪可以一击毙命,无论是高级丧尸还是江逾白都可以。” 陆川听到熟悉声线后,难以置信地僵硬住全身,惊愕道:“竟然是你。” 对方冷笑一声,“很惊讶吗?” 徐寒霜呆愣在原地,低声说了一个“卧槽”。 “现在谢时竹在这栋别墅第二层最左边一间,江逾白在外面,趁着这个时候,你们杀了谢时竹。”对方井井有条说,“但是江逾白你们不能杀。” 徐寒霜终于从震惊中缓和过来,质问道:“他是丧尸王为什么不能杀?” “我有必要告诉你们吗?”对方直直地看向了陆川,似乎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语气不容置喙道,“如果江逾白死了,你们也别想活。” 撂下这句话,对方又掏出一个东西,扔在了徐寒霜怀里,“到时候江逾白进房间时,你们便将这喷到他脸上,他会快速昏迷。” 说完后,对方很快从四个人眼前消失。 陆川捏紧手里的枪,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一边的徐寒霜说:“走吧。” * 谢时竹正在睡觉,听到门外的动静,她以为是江逾白,便侧了个身子继续睡。 门从外面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进到里面,月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投了一片阴影。 谢时竹背对着他,睁开惺忪的眼皮,小声说:“逾白,今天怎么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可这句话迟迟没有等到回应,脚步声逐渐消失。 谢时竹缓缓地在床上转过身,映入眼帘便是许久未见的陆川。 男人狭长深邃的眼睛满是恨意,紧紧盯着她,然后在谢时竹震惊的表情中,将手上的枪抬起,枪口对准了她的脑门。 陆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量,薄唇才吐露出几个字,字里行间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悲痛:“谢时竹,上次你开枪打死我,这次我要把这些全部还给你。”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卧槽宿主,你怕是要凉凉了…男主来复仇了!!】 第234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4 江逾白将小女孩哄睡着后,他返回到别墅里面,目光移向不远处微微开了条缝的门。 突然,二楼传来巨大的枪响声,从声音分辨便知道与平常的枪有所不同,紧接着就听见谢时竹的尖叫音。 江逾白迈开长腿直接上了楼,他站在紧闭的门前,一股浓稠的血味从里面弥漫开来,传入他的鼻尖。 他迅速推开门,看见眼前的景象,脸上闪过诧异。 谢时竹手上拿着一把枪,肩膀在发抖,而陆川躺在地上,肩膀中了一枪,艰难地喘着气。 谢时竹脚边还扔了一个类似防狼喷雾的东西,陆川双眼紧闭,喉间溢出闷哼。 江逾白微怔,目光盯着谢时竹手中的枪。 系统吞了吞口水:【吓我一跳,宿主,你什么时候在枕头下藏了防狼喷雾?】 谢时竹挑眉道:“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系统比起大拇指:【牛逼!】 谢时竹快速从床上下来,眼圈湿红,躲在了江逾白身后,瑟瑟发抖说:“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见他想要开枪杀了我,便用你教我的格斗给了他一拳……” 方才陆川想要开枪复仇时,谢时竹摸到枕头底下的防狼喷雾,直接往陆川眼睛喷了一下,又在对方辣到眼睛后,敏捷抢走陆川手里枪,抬起胳膊捏紧拳头,对准陆川的脸就是轮了过去。 接二连三的疼痛让陆川倒在了地上。 谢时竹坐在床上,毫不犹豫地往陆川肩膀开了一枪,然后象征性地尖叫一声。 江逾白修长的胳臂绕到身后,紧紧牵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睥睨着地面疼痛不堪的陆川,轻声安慰道:“你做得很好,不用怕,他不会再伤害到你了。” 他的一番话起到了作用,谢时竹忍住了恐惧,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江逾白示意谢时竹不要说话,拉着她躲在门背后。 紧接着,徐寒霜的身影进到里面,她看到地上躺的人是陆川而不是谢时竹后,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过去查看陆川的伤。 陆川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目便是徐寒霜担心的脸色,他隐隐约约看见门后站着的一男一女,咬牙切齿地朝徐寒霜说:“小心后面……” 徐寒霜闻言立马转过头,但还没有看清什么她已经晕了过去。 待徐寒霜清醒后,自己又被关了进去,身边还有陆川。 陆川脸色惨白,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单手捂着受伤的肩膀,痛苦不堪。 但除了他们两个外,那两个中年男人已经不知去处。 徐寒霜一向坚强,可现在却有想哭的冲动。 * 翌日。 谢时竹正在吃饭,看见江逾白手上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熊玩偶,她放下筷子,好奇地说:“这是送我的吗?” 江逾白在她对面坐下,迟疑了些许,将手上的玩偶递在她面前:“你喜欢?” 谢时竹认真地点了点头。 江逾白轻笑一声,把小熊玩偶给了她。 谢时竹低下头把玩着小熊的耳朵,几分钟后,她抬起头,满脸担忧:“我听别的丧尸说,校长跟那个男人已经在这里了,找不到他们人。” 江逾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用害怕。” 谢时竹咬着下唇,把手上的玩偶放在腿上,又看到面前的牛肉拉面快要凉了,也顾不上这些,拿起筷子继续嗦了起来。 江逾白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谢时竹口中的校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他是创造了丧尸,所以很轻松地将外面的几个丧尸制服,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一种特制的喷雾,只要有丧尸吸到,便会瞬间失去知觉,瘫倒在地上。 江逾白瞬间站起身,他压低声音说:“你不要出来。” 谢时竹脸色惨白,口中的面还没咽下,呆呆地看着外面乱糟糟的场景。 江逾白前脚出去,后脚林馨就从外面进来,她自然而然坐在谢时竹面前,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冷笑一声:“现在我看江逾白怎么救你?” 谢时竹愣了愣,漂亮干净的眸子带着几分疑惑,似乎不解她话中的意思。 林馨看着她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一脸嘲弄。 能活到现在,真是傻人有傻福。 在谢时竹诧异期间,林馨猛地站起身,抬起双手就往她脖子袭来,还没有碰到谢时竹,对方快速地端起面前的碗,将滚烫的面汤泼到了林馨脸上。 林馨一懵,脸上被汤面糊住,还有些许面条在她脸颊粘着,鼻腔吸进了辛辣的汤水。 她收回手擦掉脸上的面条,刚将眼前碍人的东西清理干净,继续想要除掉谢时竹,可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支黑黝黝的枪口。 林馨虽然震惊,但很快恢复平静,她微眯着眼睛,嗤笑道:“你真以为普通的枪能杀了我?” 话音一落,谢时竹淡然地注视着她,饱满的红唇微勾,不紧不慢道:“你仔细看看我手上拿的是什么?” 林馨目光一凝,这才往谢时竹手上拿的枪看过去,她原先镇静的表情瞬间瓦解。 谢时竹手上的枪,正是她给陆川的那把特殊的枪,对于高级丧尸而言,这把枪可以彻底解决丧尸的命。 “你……”林馨眼里是难以置信,明明经过她对谢时竹的观察,这女人愚蠢的过分。 哪怕被人咬变成丧尸,还在替别人开脱。 可现在竟然…… 谢时竹凝视着她震惊的表情,红唇溢出一丝笑:“你不会真以为我傻吧?从你说我是你的同类开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当时你估计也没有想到我还没有成为丧尸吧?” 林馨皱紧眉头,她在计划失败后,作为幕后策划者,让自己变成丧尸,潜伏在江逾白身边。 她想让江逾白控制住所有丧尸,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统治全世界的欲望。 刚开始江逾白还有点能帮她实现愿望的样子,少年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将附近的低级丧尸杀得一干二净。 其他高级丧尸都在传言江逾白脑子不正常了,但林馨却比所有人都开心。 这才是她选中江逾白大的原因,没有人性,薄情无义。 但没过多久,江逾白从丧尸巢离开,去寻找高级丧尸口中的大嫂。 她听其他高级丧尸说,江逾白总是一个人拿着一个女人证件照,眼神很深情。 在她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后,得知这是一起被选中做实验的学生,最后却被江逾白放走。 于是她只能找个机会,继续呆在江逾白身边。 但谢时竹不是丧尸在她的意料之外。 在谢时竹回到丧尸巢后,她想办法让陆川与徐寒霜过来,是想让他们帮自己除掉谢时竹。 可陆川他妈的也是个恋爱脑,竟然迟疑了,最后让谢时竹抓住了机会。 当谢时竹开枪打了陆川时,她便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谢时竹越来越危险,对她以及江逾白是一种阻碍,只要她除掉谢时竹,这样江逾白就能割舍掉儿女情长,彻底成为自己的傀儡。 林馨在谢时竹看不到的角度,双手绕到身后,从腰间掏出某样可以制裁谢时竹的东西。 谢时竹往她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在系统的惊呼中,手上凭空多了一个手铐。 系统目瞪口呆:【卧槽,宿主,你这怎么变出来的?】 谢时竹挑了挑眉:“因为我有空间。” 系统倒吸凉气:【宿主,你还瞒了我什么?】 第235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5 江逾白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等返回店里的时候,就看见谢时竹把林馨压倒在地,快速拷上手铐。 林馨想要挣扎,但谢时竹力气极大,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在地上摩擦。 她猛地想起来些什么,谢时竹好像有异能。 可谢时竹不是成为丧尸了吗? 难道她根本就没被感染? 所以一直在装? 林馨看到江逾白进来,突然停止挣扎,恢复了以往的表情,故作淡然。 江逾白低头看了看被谢时竹桎梏的女人,又看向谢时竹,随即在谢时竹刚想要开口解释时,微微一笑,说:“姐姐,你真的是个猛女。” 谢时竹:“……” 外面的校长已经被江逾白抓了起来,扔在了丧尸群里,这会被几个丧尸咬得遍体鳞伤。 几个高级丧尸闯了进来,看到地上的林馨很是诧异,紧接着江逾白恢复了冷淡,说:“带走。” 江逾白在捕捉陆川与徐寒霜的时候已经猜测到了是林馨。 毕竟,林馨是半路与他相识,比起其他高级丧尸,也只有她来路不明。 “啊?”高级丧尸笨拙地抓了抓头发,但也没有多问,弯腰把地上的林馨拽了起来。 林馨看向江逾白,看见少年的眸子,她便知道,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她脸色很青,在离开前不甘心嘶吼道:“江逾白,你知不知道,我跟你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我培养你这么久,你他妈就为一个女人放弃所有!” “我与你从来就不是同类。”江逾白语气不咸不淡,没有一点浮动。 林馨瞪着江逾白,眼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高级丧尸听完他们的对话,也稍微清醒了点,没人愿意成为丧尸,明明美好的生活环境,被一个疯子搞得一团糟。 随即,押着林馨离开。 * 门从外面打开,徐寒霜像是看到了希望,她赶紧睁大眼睛,以为是有人来救她。 她看到林馨被扔了进来后表情有些愣怔。 更惊讶的是,那两个中年男人一同被扔了进来,他们伤痕累累,脖子手臂全是被咬的伤口。 陆川看到他们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快速走过去,把徐寒霜往角落拽,压低声音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是人了,小心点。” 话音一落,徐寒霜脸色瞬间惨白。 林馨咬牙切齿,猛地看向徐寒霜与陆川,红唇溢出几个字:“废物,他妈的一群废物。” 徐寒霜听到这话就不爽了,猛地站起身,瞪着眼睛说:“你骂谁呢?草!” 晕倒过去的两个中年男人逐渐清醒,他们缓缓爬了起来,已经被感染后,他们看向陆川与徐寒霜时,眼中带着对食物的渴望。 陆川发现了这点,急忙捂住徐寒霜的嘴巴。 校长忍住这种莫名的冲动,朝一边的林馨说:“林总,我们当初做这个实验就是个错误,而且那个时候就不应该选择江逾白,你看,他现在完全不受控制了,根本就不听你的话。” 说完后,陆川微怔,缓缓移开了放在徐寒霜嘴巴上的手。 徐寒霜瞪大英气的眼眸,刚想骂人时,陆川拽了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先别说话。 徐寒霜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巴。 林馨烦躁地拧着眉:“我要是能想到他脑子里全是些情情爱爱,也不会让他成为丧尸王。” 徐寒霜终于憋不住了,低声说了个脏字,怒吼道:“我草,原来世界变成这样,全是出自你们……” 陆川心情复杂,从他们的对话中了解到,江逾白才是受害者。 他们这些异能者想要江逾白死,但对方是被迫成为这样。 真是可笑,他们处心积虑地捉拿江逾白,其实是在助纣为虐。 而面前这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林馨扫了徐寒霜一眼,嘲弄一笑:“那又怎么样,你们与我有什么区别,我还得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自作聪明,我或许还没办法这么自信。” 她的话让徐寒霜一怔,紧接着,徐寒霜想到他们这些人想要烧掉谢时竹,又处心积虑除掉江逾白。 这些,全是他们在给凶手递刀子。 徐寒霜本身就是正义之人,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沉浸在深深自责里。 她抿紧唇瓣,浑身无力且颓废。 陆川不比她好受,回忆起当初遇到谢时竹的画面,女人穿着校服,一身脏兮兮的,饿得连走路都不稳。 最后饿晕倒在了地上。 醒来后,看到自己递的食物,脸上满是感谢,激动地接过食物,疯狂咽下去,由于太久没吃饭,吃了几口就直接干呕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说:“谢谢,让你看笑话了,我真的好久没吃到饭了,没遇到你的时候,我只能在垃圾桶捡东西吃……” 陆川从回忆里走出来,一颗心脏狠狠揪在一起。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自己却想要亲手杀了谢时竹。 陆川缓缓合上眼皮,一股悔意弥漫在胸口,宛如藤蔓紧紧缠住他全身。 * 江逾白看她手上还抱着脏兮兮的小熊玩偶,轻声道:“扔了吧,太脏了。” 谢时竹紧紧抱住,摇了摇头:“不脏的,它只是该洗洗了。” 系统惊呼道:【宿主,恶意值降了,降到了1!!】 谢时竹沉默许久,说:“不要激动,这还不是没有清除吗?” 系统回应道:【可是这最后1个恶意值该怎么办啊?】 谢时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玩偶,挑了挑眉:“我自有办法。” 江逾白也没继续劝她把玩偶丢掉,只是不紧不慢道:“嗯。” 说完后,他抬头看了看有些暗的天色,若有所思道:“今晚好像有流星。” 谢时竹随着他一起看向天空,好奇道:“真的吗?” 江逾白收回目光,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真的,你先去洗个澡,等有流星我来找你。” 谢时竹眉眼弯弯,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逾白走后,谢时竹返回到别墅里,走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口,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陆川看见开门的是她后,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眼睛里含着些许愧疚,还没有开口,谢时竹将手上的玩偶扔了进去,又快速关上了门。 徐寒霜跟他皆是一怔,满眼的不解。 谢时竹站在门口,看着闭上的门挑了挑眉。 没一会儿,小女孩跑到了她身边,仰起小脑袋说:“我的熊呢?” 谢时竹指了指门里,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在这房间里。” 随后,她将手上的钥匙塞进了小女孩手心里,笑着说:“上次你不是说饿了吗?这里面有两个鲜美的食物,姐姐可是特意瞒着江逾白哥哥给你留的,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自己一个偷偷吃哦。” “嗯嗯!” 小女孩亟不可待地舔了舔唇角,原本正常的瞳孔,逐渐被黑暗侵占,獠牙快速长了出来。 谢时竹站直身体,背过身,听见小女孩的开门声,眉梢一挑。 * 阳台上,江逾白坐在石阶上,风吹起他的头发,连带着衬衫也浮动起来。 他看到夜空中划过的流星,刚想站起身,谢时竹就出现在他眼前,然后在他旁边落坐。 江逾白转过头看向她,又缓缓重新坐下。 谢时竹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望着天空中快速划过的流星,她还没来得及许愿,那颗流星就在她眼前消失不见。 “啊?没有了!”谢时竹五官皱在一起,小脸满是惆怅。 江逾白轻笑一声,揽住了她的肩膀。 忽然,又有一个流星出现,谢时竹急忙催促道:“快,许愿。” 说完后,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格外虔诚。 江逾白则是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眉目温柔。 谢时竹缓缓掀开眼皮,发现江逾白一直盯着自己,脸色泛起红,小声嘟囔:“你看我干什么,许愿呀。” 江逾白只有一个愿望,现在已经实现了,他无需再许愿。 “不用,”江逾白唇边带笑,“你许的什么愿望?” 谢时竹咬了咬下唇,格外羞涩地说:“就永远在一起呗。” 江逾白眼底染上了笑意:“这个愿望会实现的。” 是啊,永远不会有人再伤害到谢时竹了。 他死过一次,是被周炎与陆川亲手解决的。 当时,他只是想将校长与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除掉,为这种末世而报仇。 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幕后策划者。 就如同周炎所说,他受过挫折,脑子有问题。 这个挫折便是他死过一次,并没有成功复仇,再次重生,而变得郁郁寡欢一阵子。 他厌恶自己,明明可以控制丧尸,谢时竹却为了救陆川成为丧尸的食物。 等他活过来的时候,一个人亲手杀了无数个低级丧尸。 从这以后,高级丧尸以为他脑子有问题,竟然把自己的手下杀了。 当时遍地哀嚎,就害怕江逾白再发疯,连他们这些高级丧尸也不放过。 于是丧尸王脑子有问题这一点传遍四周。 可当他看到谢时竹还活着,突然恢复了正常。 高级丧尸们见过他拿着谢时竹的证件照发呆的样子,所以再看到他把谢时竹带回丧尸巢时,满脸惊愕。 现在一切都变了,幕后策划者找了出来,而谢时竹也同他一样,活了下来。 楼下的几声惨叫声将江逾白拉回了现实。 第236章 末世里的笨蛋美人46 从声音分辨应该是徐寒霜,她的叫声过于凄惨。 因为江逾白把他们关进去前,已经用精神异能控制了陆川与徐寒霜,他们现在估计连一个低级丧尸也干不过。 谢时竹听到声音,挑了挑眉。 江逾白起身去楼下,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一同下了楼。 江逾白前往了紧闭的门,从门口闻到血腥味,他沉默了一会,将门打开。 里面的徐寒霜与陆川已经感染成了丧尸。 更惨的是,他们被感染后,并不是高级丧尸,而是皮肤像是被抽走了血液,变得干巴巴,眼睛通红,匍匐在地的双手也极为干瘦。 小女孩这会已经饱了,双手抱着小熊,坐在地上,用舌尖舔了舔唇边的血。 谢时竹在江逾白身后尖叫一声,故作震惊道:“他们怎么会这样……” 徐寒霜尚存些理智,想要开口说话,可蹦出来的只有“嗷嗷”几声。 徐寒霜:“……”草! 陆川已经懒得挣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脸上露出惆怅。 他们终究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丧尸。 而且不是高级丧尸,还是普通的中级丧尸。 屋子里其他几个人恶狠狠盯着江逾白与谢时竹,尤其是林馨,她眼神里的恨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江逾白也没有多惊讶,侧头看了眼谢时竹,然后让小女孩出来,重新关上了门。 谢时竹看着已经锁上的门锁,嘲弄一笑,在心里说:“去他娘的主角光环!” 系统看到恶意值仅剩1个后,佩服的五体投地,又给宿主举起大拇指。 【牛逼宿主,陆川与徐寒霜是主角,他们确实死不了,但可以成为丧尸啊!宿主你这一招简直是秒啊!】 谢时竹也不谦虚:“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江逾白让其他高级丧尸把小女孩抱走,然后把手中的钥匙交到了谢时竹手心,唇角带笑:“他们怎么处置,就交给姐姐你了。” 谢时竹将钥匙紧紧捏在手心里,眼珠子转了转,“好呀。” 江逾白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上楼,在上台阶时,脚步一顿,微微挑眉,语气含着些许戏谑:“我去洗澡。” 谢时竹点了点头,目送江逾白的背影,直至他从自己视线里消失,才收回了目光。 现在她要速战速决,然后跟江逾白去睡觉。 系统:【……你个老色批!】 * 当谢时竹把陆川与徐寒霜放了时,两人干巴巴的脸满是诧异。 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会如此善良。 两人震惊完后,心里也有些复杂。 毕竟谢时竹本身就是善良的女人,是他们误会了她。 陆川伸出手想要碰向谢时竹,女人看到他干瘦的手,脸上闪过恐惧,脚步往后倒退一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他一怔,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感染成中级丧尸,不是一个人,他垂下头,缓缓地收回手。 谢时竹朝他们一笑:“快走吧。” 陆川瞳孔波动,薄唇微张,呢喃了几个“嗷”字,大概意思就是感谢她。 徐寒霜哭了起来,望着谢时竹的眼眸含着许多情绪。 在他们感动之余,谢时竹催促说:“走吧。” 两人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从这里离开。 谢时竹转过身,望着男女主的背影,红唇轻笑一声。 系统说:【宿主,你真放他们走了?感觉你总没安什么好心。】 谢时竹笑了笑说:“我可是很善良的。” 系统搓了搓满是鸡皮的胳膊:【笑里藏刀啊!】 等他们一走,谢时竹重新返回屋子里,她手上拿着一把特制的手枪,然后环视了缩在墙角的三个人。 她微微一笑,说:“你们三个中间只能活一个,这是江逾白给你们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哦!”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将手上的枪扔在了地上,随即不紧不慢地关上了门。 听到里面哄抢打斗的声音,谢时竹啧啧两声。 * 江逾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直接返回了卧室,他刚推开门,就看到谢时竹穿着熟悉的高中校服。 洁白的衬衫将她的姣好上半身包裹着,百褶裙的裙摆落在她大腿位置,纤细笔直的长腿格外扎眼。 她在江逾白灼热的目光中有些扭捏,一张脸异常红,不自然轻咳一声说:“我就是想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会估计已经被周炎他们烧得成灰了……” 江逾白合上门,背脊倚靠在门上,精致秾丽的眸子划过些许兴味,静静地盯着她,唇角溢出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姐姐,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闻言,谢时竹脸更红了。 她手足无措,强装镇静,调整好呼吸后,迈开脚步,脚底有些凌乱,花费了几分钟才走到江逾白面前。 谢时竹踮起脚尖,主动勾住了江逾白的脖颈,仰着脑袋,微微颤抖的红唇碰上了他有些冰凉的薄唇。 就这样,蜻蜓点水了两秒钟,她羞红着耳尖,将放在江逾白脖子的手臂垂下。 可下一秒,江逾白眼疾手快捉住了她的手腕,紧紧攥在手心里,垂眸盯着她,眸底波动着悸动。 他另外一只胳膊环住谢时竹的腰,快速将她按在了门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姐姐,你的感谢会不会太敷衍了?” 谢时竹背脊贴在了冰凉的门,她整个人有些懵懵的,抬头呆呆地看着江逾白。 江逾白望着她懵懂的模样,眉眼染上了笑。 谢时竹鼓足了勇气,抬起手去解江逾白的纽扣,可她不知为何,手指有些发抖,好半天才解了一颗。 江逾白的耐心在她这般速度下早已经消失殆尽,直接弯腰横抱起女人,长腿两三下走到床边,又轻轻将她放下,靠近她耳边说:“你的这份感谢我要会好好享受的。” * 等陆川与徐寒霜回到基地的时候,基地里的异能者吓了一跳,正打算使用异能将这两个丧尸解决掉,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 “住手。” 周炎拄着拐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几个女人跟在他的身后,担忧地看着周炎。 徐寒霜见周炎醒了,整个人都很兴奋,在原地蹦跶。 周炎眯着眼睛看着他们,把这两人当成了丧尸,完全没有认出,眸中还带着恨意:“我被他们的老大害成这样,这两个丧尸让我来解决。” 陆川:“……” 徐寒霜呆住,疯狂地想要解释,可张开嘴,支支吾吾只能发出:“嗷嗷嗷。” 传进周炎的耳内,变成了丧尸在挑衅。 周炎冷笑一声,用了浑身解数,迸发出雷电异能,准备将这两个丧尸劈死。 “周哥,这好像是徐姐跟陆川……” “卧槽,真的是他们……” 周炎猛地收回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撇开仇恨,这才打量起他们,看到他们有些熟悉的面孔,周炎瞪大眼睛,手上的拐杖快要扶不住了。 陆川松了一口气,只要周炎认出他们就好了。 徐寒霜擦了擦眼泪,刚想走向人群中,但她已经是中级丧尸,这些人见她过来,吓得赶紧倒退。 徐寒霜脸上闪过受伤,缓缓地停下脚步。 周炎目光复杂,盯着他们许久。 忽然间,人群中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七嘴八舌的,但每一个字仿佛一把利剑插入他们的心脏上。 “周哥,不管他们是不是徐姐跟陆川,但现在已经是丧尸,我们不能手软。” “对啊对啊,而且中级丧尸用异能也有可能会活下来,不如就烧死他们吧。” “烧死他们!” 说到这里就有人附和呐喊,仿佛在他们心里,无论以前他们为基地付出多少,都在此刻化为灰烬。 陆川呆呆地看着他们,每个人脸上夹杂着恨意,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满脸的兴奋。 这些就宛如那些被吞噬理智的低级丧尸。 他一颗心又冰又凉,仿佛掉入了深渊。 第237章 强取豪夺的女霸总1 无助且失望。 陆川突然笑了,笑意中只有嘲弄,原来谢时竹当时就是这种心情。 徐寒霜难以置信地凝视着他们,在她眼中,这些人还不如丧尸。 谢时竹可以放他们走,给一条活路,而这些人却想要自己的命。 周炎听到他们乱七八糟的声音,深深吸了一口气,拄着拐杖的手在发抖。 身后的一群人见他迟迟不下达命令,以一种质疑的目光盯着他,这种眼神周炎也经历过一次。 他缓缓闭上眼睛,拄着拐杖背过身,不去看他们两失望的眼神,不紧不慢地说:“抓起来。” “好的,周哥!” 闻言,就有异能者过去制服了两人,将他们按倒在地。 陆川与徐寒霜已经彻底失望,连挣扎也懒得挣扎。 * 累了好几个小时,等谢时竹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从这个世界抽离,来到了快穿界。 系统激动的手舞足蹈:【宿主,牛逼,你在颠鸾倒凤,这恶意值就清零了!!】 谢时竹躺的不是床,而是洁白如同云雾一般的地面,她缓缓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随后,撸起袖子,直接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 系统愣了愣,急忙问:【宿主,你打算干什么?】 谢时竹一边快速迈开脚步,一边跟系统交流:“我们现在排名在多少?” 系统赶紧查询了一番,看到谢时竹的名字在前面,它开心道:【第二名!】 谢时竹确认了自己的名次后,挑了挑眉。 然后,她从困住自己的空间冲了出去,直接进入了任务大厅,大厅里很热闹,有很多任务者在聊天,都在吐槽任务中的事情。 谢时竹的出现,让众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巴,纷纷向她投去眼神。 有敬仰、有好奇、还有些许嫉妒。 谢时竹不理会这些人,从大厅经过,前往了一个挂着‘主神’二字的门口,然后抬起脚将门从外面踹开。 她一走,这些人又开始聊起了天。 “就她,贼牛逼,一个新人直接完成了好几个任务,把原本垫底的名次直接拉到了顶尖。” “切,运气好而已。” 屋里,主神跟助手正在挑选着世界,两人正把最最困难的世界挑了出来,正打算传给谢时竹下一个世界时,谢时竹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看到她贸然闯了进来,主神一怔,急忙将显示屏上的内容屏蔽掉,故作镇静地说:“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你一个任务者怎么敢进来?” 助理看见谢时竹后,见到女人审视的眸子,突然泛起心虚。 谢时竹抬起下颌,盯着不远处的主神。 他长得很丑,眼球凸起,仿佛要从眼眶中崩出来,而他的助理只是一个仿制类似的ai人。 她的语气很狂妄:“任务者?估计要不了多久,你的位置要给我腾出来。” 闻言,主神握紧拳头,双眼发红,因为谢时竹说得没错,一旦一直蝉联第一名,她就会把自己挤下去。 “你是在痴心妄想,前几次完成任务是你的幸运,真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吗?” 谢时竹凝视着他的眼睛,唇角弯了弯:“是吗?那你可以再试试违规操作?” 话音一落,主神与助理脸上皆是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她怎么会知道。 主神很快恢复淡定,他冷笑道:“口说无凭又没有证据,况且我是主神,你不过是一个新人。” 说完后,他的助理也瞬间挺直了腰板,看向谢时竹的眼神带着几分讥诮与不屑。 谢时竹慢条斯理道:“你不会以为清除记录就查不出来了吧?我一个新人的任务难度已经超过了任何一个老人,上面只要接到举报,稍微查一下就会发现问题。” 听到‘举报’二字,主神与助理对谢时竹的不屑转化为慌张。 主神见多识广,瞬间坦然下来,可隐藏的双手在发抖,出卖了他的情绪。 谢时竹微眯着眼睛,往他手臂扫了一眼,轻笑一声:“你自己也知道,如果接二连三增加难度,不用我举报,估计上面就有人亲自来查……” 主神咬紧牙关,恶狠狠瞪着谢时竹。 谢时竹没再继续跟他交流下去,该说的她都说了,直接转身离开,留给主神与助理一个傲娇的背影。 她一走,助理骂骂咧咧说:“真是翻了天了,她一个新人竟然敢威胁您!” 主神一颗心七上八下,好半晌才恢复好情绪。 助理继续说道:“主神,下个世界给她来个最高难度!” 主神沉默许久,在助理期待的眼神中,缓缓说:“就按照正常的流程给她分配吧。” 助理一怔:“啊?” 主神他确实怕了,就害怕上面亲自过来查,那他不止要从主神位置下来,还要面对被摧毁的场面。 助理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听从了主神的话,给谢时竹分配了她该有的世界,看到传送成功几个字,助理很是烦躁。 主神缓慢吐出一口气息,脸上立马变得狠绝,冷笑说:“真当我好欺负!” 只要他不再违规给谢时竹传送困难程度高的世界,上面永远也查不到,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操控每个世界。 反正,在任务者执行任务中,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被判定为突发事件。 与他本人无关。 * 系统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难以置信地说:【宿主,原来你任务异常是主神搞的鬼……】 谢时竹点了点头。 其实她是瞎说的,她不确定主神再往上还有没有领导,但她就稍微试探了一下,对方的脸色便让她知道,她瞎猫碰上死耗子,给猜对了。 在谢时竹返回任务大厅的时候,人群中异常躁动,她听见有女任务者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人群中经过,进到了主神空间里。 谢时竹正被传送到了下一个世界,系统揉了揉眼睛说:【宿主,我好像眼花了,刚才竟然看到了江逾白……】 “是吗?”谢时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系统小声嘟囔:【应该是我看错了!】 * “谢总,求求你,放过我……”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他一丝不挂躺在一张席梦思床上,而手脚被手铐扣住,像是案板上的鱼,等着人宰割。 谢时竹还没有睁开眼睛,入耳的便是发颤的语调。 她沉默了一会,接受了原主的剧情,这才掀开了眼皮。 看到如此场景,哪怕谢时竹经历了几个世界,被丧尸追杀也没有这么震惊过。 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周书衍正被自己拷在床上。 男人身材很好,肌肤泛着蜜色,有着漂亮的肌肉线条,头身比堪称完美。 但周书衍脸色惨白,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带着恐惧,还夹杂了一点怒意。 但因为谢时竹是自己老板,只能将这些怒意隐藏着。 此刻,谢时竹手上正握着红酒杯,她倚靠在床尾的橱柜门上,欣赏着周书衍的痛苦。 系统:【宿主,这个世界这么刺激?】 今天是原主二十五岁的生日,而谢时竹很有钱,旗下有好几家公司,涉及面很广。 周书衍便是她一家模特公司的员工,因为她一见钟情与周书衍,便捧他上t台,花费了不少人脉与精力,将周书衍捧到了模特行业的顶尖位置。 于是,在谢时竹二十五岁生日,她将周书衍当成自己的生日礼物,准备慢慢品尝她觊觎已久的猎物。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好变态,我很喜欢。” 系统:【……】 周书衍挣扎了两下,但手上的手铐磨得他手腕划伤,些许疼痛感让他心里更加恐惧。 而当他抬头看向谢时竹时,女人正眯着眸子静静打量着自己,仿佛在看一件商品。 周书衍突然停止了挣扎,咬了咬牙说:“谢总,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把我的全部家当给你,我卡里有八十多万……” 谢时竹把玩着手上的红酒杯,红唇溢出一丝轻蔑的笑:“八十万?你知道我捧你花了可是八十万的几倍?现在可是你好好报答我的机会。” 系统直呼:【宿主666,演得好啊!好变态!】 周书衍愣住,瞳孔有些呆滞。 他知道是谢时竹花钱捧他走到这个位置,但是又不是他强求的,都是谢时竹一厢情愿。 如果没有谢时竹,他依然也会凭借自己的努力走到这个位置。 周书衍还想说什么,谢时竹已经不紧不慢绕到床边,微微弯腰,用媚眼如丝的眼眸靠近他的脸庞。 周书衍微怔,握紧了拳头。 谢时竹轻笑一声,将手上的红酒杯倾斜,杯口的红色液体一点一点流向他的肌肤上,带着些许凉意。 周书衍脸色更加惊恐,想要挣脱开手上的桎梏,可奈何是以卵击石,根本没有作用。 谢时竹把酒杯往地上一扔,玻璃破碎的声响传遍四周。 然后,谢时竹指尖捏住他的下巴,略微霸道地说:“男人,乖乖就范吧。” 系统扶了扶额头:【宿主,演过了!】 在周书衍以为自己无路可退时,卧室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原本还趾高气扬的女人脸上闪过些许烦躁,随即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瞳孔泛着一点恐慌。 谢时竹皱起眉头,站直身体,捡起地上周书衍的衣服,扔在了他的身上。 在周书衍震惊的表情中,给他解开了手铐。 周书衍不敢相信谢时竹就这样放过了自己,他愣了几秒,急忙穿上衣服。 谢时竹这会走到窗户边,低头看了下去,瞧见一辆黑色轿车已经在门口停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完了。” 紧接着,谢时竹迅速打开窗户,看向了已经穿好衣服的周书衍,语气颇为烦躁说:“你从这窗户跳下去,我老公回来了。” 周书衍表情可以用五彩缤纷形容,好像对于谢时竹已婚的消息很是震惊。 “快点!”谢时竹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忽然停止,她的脸上瞬间有些急躁。 周书衍艰难地从震惊中回过神,这会还是没办法相信谢时竹已婚的身份,但他是公众人物,被人知道这些对他的事业肯定不好。 他只能听从谢时竹的话,硬着头皮走到窗户边。 当他刚站在窗户位置,门从外面缓缓打开。 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透过外面的灯光投在屋里的地面,四周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不少,带着些许低压气息。 第238章 强取豪夺的女霸总2 男人很高,只穿了简约的黑色风衣,但出色的外貌,让周书衍诧异许久。 对方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沉静斯文。 周书衍以为谢时竹的老公,长相丑陋,要不然怎么三番两次地追求自己,在他不同意后竟然用了强迫手段,没想到无论长相以及身材不比他们模特圈任何一个人差。 甚至可以超越模特圈的任何一个男模。 谢时竹到底是哪点想不开? 难道外面的野花总比家里的花香? 谢时竹背脊僵住,承受着沈瞻的视线,她故作淡定,高傲地扬着下巴。 沈瞻狭长的凤眼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又缓缓停留在周书衍身上,薄唇微微勾了一个弧度,漫不经心说:“要不要我给你们普法一下,新版婚姻法,婚内出轨判几年?” 话音一落,周书衍下意识回答:“好像是一年以上?” 谢时竹咬牙切齿,侧过脸瞪向周书衍。 沈瞻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淡淡的“嗯”了一字。 说完后,他转移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身上,在她脸上停留一秒,又从屋里离开,顺便合上了门。 现在谢时竹想要继续对周书衍的计划,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差点忘了,这个世界里的婚姻对于出轨有着严格法律,况且她的丈夫还是一名律师。 系统:【……您保重!】 周书衍脸色不比谢时竹好,他就害怕自己被这件丑闻缠身。 谢时竹屏住呼吸,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撩了一下肩膀上的长发,回过头看向周书衍,红唇勾了一个笑:“今天我先放过你。” 周书衍微微一愣,他不理解谢时竹家里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怎么还对他念念不忘。 下一秒门从外面打开,管家朝还在窗户边的男人说:“周先生,我送您回去。” 周书衍发现谢时竹一直在看自己,他想要赶紧逃离女人的目光所及之处,便快速从屋里口跑了出去。 管家一怔,急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谢时竹凝视着周书衍落荒而逃的背影,红唇轻启:“男人,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系统翻了翻白眼:【入戏太深了,宿主!】 谢时竹让保姆过来把屋里收拾一番,然后拾起地面扔的手铐,藏在了抽屉里。 保姆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酒杯碎片,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手上的东西,诧异了一下,又在谢时竹看向她的时候,急忙撇开视线。 谢时竹处理完一切,便从屋里出去。 * 谢时竹在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回顾原主的剧情。 她与沈瞻的婚姻没有一点感情,只因为三年前沈瞻帮自己父亲打赢了一场官司,所以父亲便指名道姓,让她嫁给了沈瞻。 一方面是想通过沈瞻管住谢时竹,另外一方面则是沈瞻是战无不胜的律师,只要他受理的案子就没有败过,在业界很有名气。 沈瞻成为他们这边的人,对谢家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两人的婚姻只维持了五年,今年是第三年。 也就是两人离婚的时候,谢时竹从霸总变成了穷光蛋。 甚至是负债累累。 变成这样后,她的丑闻也随之而来。 当然,她只是剧情中的炮灰,她的妹妹杨枝才是女主角。 自己不过是一个给男女主感情增温的道具人罢了。 杨枝与她的不同,是谢父的私生女。 她在谢时竹旗下的公司当着一个小模特,一直隐藏着身份。 还是等谢时竹变成穷光蛋后,她的身份才曝光。 那个时候,杨枝已经是国际超模,再加上谢氏的千金的头衔火遍全球。 谢父也因她而骄傲。 原主的恶意值是100。 洗完澡后,谢时竹一身清爽,穿着睡衣慢悠悠地回到卧室。 屋里没开灯,谢时竹以为没人,毕竟沈瞻经常出差,来无影去无踪的,有时候也只是回来拿了文件就离开。 她便脱下了睡衣,光着身子扑到了床上。 可身下不是柔软的席梦思床铺,而是男人冷硬的胸膛。 谢时竹微怔,想要撑起身子从沈瞻身上离开,可男人修长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黑漆漆的空间里,沈瞻发现她未着寸缕有些诧异,手指碰到了她细腻的皮肤,也没挪开。 沈瞻靠近她耳边,嗓音低沉,落入谢时竹耳内,带着几分莫名的性感:“我出差一周,你就给我这么一个惊喜?” 谢时竹咬了咬下唇,恶狠狠瞪着他。 尽管看不清沈瞻的脸,但在她脑海里都想到对方运筹帷幄的表情。 虽然两人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但大婚之夜时,把该做的都做了。 谢时竹又不是什么正经人,像沈瞻这种身材好长得又帅的男人,她没办法拒绝。 但在她心里,沈瞻就是父亲的人,她与父亲又合不来,对沈瞻就是只上/床不谈恋爱。 系统:【……这叫耍流氓!】 谢时竹盯着沈瞻咬牙切齿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瞻放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一顿,隐藏在黑夜下的眸底暗了下去。 气氛瞬间凝结,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在谢时竹想要从他身子底下滚到一边时,沈瞻已经将某样东西戴在了谢时竹手腕上,触感有些丝凉。 谢时竹一怔,紧接着就听见男人低低哑哑的声音:“生日快乐。” “……”谢时竹有些诧异。 系统也惊讶:【宿主,我看剧情原主变成穷光蛋跟他有点关系,怎么看样子他对你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 谢时竹还没来得及回复系统,沈瞻就已经吻上了她。 透过窗户外的月光,眼前的男人只有一个阴沉的轮廓。 因为两人相处也有三年,对彼此很了解,无论是哪一方面。 * 早上,谢时竹烦躁地睁开眼睛,看了眼还没走的沈瞻,语气有些不耐烦:“你今天怎么不提起裤子就走?” 沈瞻:“……” 谢时竹见他不说话,直接掀开被子穿起了衣服。 两人就像是公事公办的夫妻,除了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温存。 一旦清醒,谢时竹又恢复了以往的厌烦。 仿佛沈瞻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解决生理的工具人。 天色这会已经很亮了,屋内的落地窗透着阳光,洒在地面。 沈瞻的脸这才清晰的落在谢时竹瞳孔里。 些微阳光照在他英隽道无可挑剔的面孔,狭长的凤眼平添了几分清冷,光线勾勒着他的轮廓,哪怕只是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也宛如画报中的人物。 谢时竹在心里啧一声,原主这眼光也够差的,家里的花明明比外面的野花好看,也不知道看上了男主角哪一点。 难不成就因为周书衍是男主? 又他喵的自带光环。 系统赞同:【确实,周书衍哪有你老公帅。】 沈瞻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表戴上,察觉到谢时竹的视线,扣表带的动作一顿。 他抬头看了谢时竹一眼,又看了眼凌乱的床,说:“我不走是因为今天要和你回家一趟。” 谢时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是他们要回谢家的日子。 而且今天还有一件大事发生。 “嗯。” 谢时竹淡漠地回应了一身,转身去了隔壁的浴室,等她出来时,沈瞻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放着一个文件。 她不紧不慢走了过去,扫了一眼文件封面,看到离婚二字微微一怔。 然后,谢时竹站在沈瞻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冷笑道:“呵,男人,竟然想跟我离婚,你这是挑战我的底线。” 只有她谢时竹才能提离婚! 刚说完,保姆赶紧从一旁跑了过来,小声道歉:“谢总,我忘记把您昨天放在这里文件拿走,抱歉。” 谢时竹:“……” 保姆小心翼翼地将桌面的文件拾起,抱在怀中,紧张地溜了。 沈瞻看着谢时竹,凤眼深不见底,就这样静静凝视着她。 许久过后,沈瞻缓缓站起身,尽管谢时竹穿着高跟鞋,他还是比女人高出半个头,不紧不慢说:“走吧。” “哦。”谢时竹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会,跟了上去。 谢家与他们这距离不远,开车只有半个小时。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谢家,谢建德正坐在沙发上饮茶,他的身边还有谢时竹的母亲,张雅。 两人见他们来了,急忙站了起来。 张雅看到女儿后,脸上有了笑意:“回来了。” 谢时竹挽着沈瞻的手松开,踩着高跟鞋和张雅拥抱了一下,她下巴搭在母亲肩膀上,看向不远处的中年女人。 对方正端着水果盘往他们身边走来,面容有着和蔼的笑。 说起来比较可笑,谢建德竟然把他的情人安排到了谢家,以保姆的身份在这里工作。 在原主变成穷光蛋后,这一切才被母亲知道,但是那个时候,母亲连带着她一起从谢家滚了出来。 谢建德则是跟情人光明正大在一起。 张雅对谢建德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感情,只因为他是个软饭男,他的事业全是张雅家这边支撑。 只要张雅变得一穷二白,对于他来说就跟抹布一样,随时可以丢弃。 第239章 强取豪夺的女霸总3 保姆将水果盘放下,笑吟吟看着和谐美满的画面,但隐藏在眼底的嫉妒呼之欲出,在谢建德看过来时,立马变得低落起来。 谢建德看了眼保姆,发现了她眼中的失落,随后怒斥了一番谢时竹:“多大人了,还这么粘人。” 闻言,谢时竹松开了张雅,不满地说:“怎么了?我跟我妈搂搂抱抱还不行了?” 听到她反驳自己,谢建德皱起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保姆杨兰芝赶紧插入他们的对话:“好了好了,谢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要因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 谢建德的怒火因为保姆的一句话消失殆尽,他侧过头看向了保姆,眼睛里带着些爱意。 谢时竹上下打量了保姆一番,对方大概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很好,面容漂亮,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名牌。 看起来不像是保姆,倒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反观自己母亲,打扮素净淡雅。 谢建德刚想说话,谢时竹好奇地盯着保姆说:“爸,这是你新请的阿姨吗?我刚才进来看到她,以为她是爸的老相好呢。” 谢时竹平时也就没大没小,说话口无遮拦,完全是不过大脑。 可现在不过大脑的话,却让谢建德脸色一白。 也不知为何,谢建德突然有些生气,说:“你说什么呢!” 谢时竹吐了吐舌头,一副骄纵无所谓的模样,“开个玩笑,爸你怎么这么死板,我是在夸阿姨年轻貌美。” 话音一落,张雅也觉得奇怪,看向了谢建德,“你生气干什么?孩子又没瞎说话。” 谢建德深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一个笑:“既然来了,就座吧,待会一起吃个饭。” 保姆在一边吞了吞口水,就害怕张雅察觉到什么。 沈瞻往杨兰芝脸上看了一眼,随后牵住了谢时竹手腕,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没一会儿,其他保姆与厨师将菜端上了餐桌上。 几个人移步到餐厅,刚坐下,正在上菜的杨兰芝手机响了起来,她赶紧放下盘子,接起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谢建德故作不经意之间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杨兰芝把手机紧紧攥在手心里,小声说:“我女儿和她朋友过来取东西。” 谢建德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发抖,但表面还是很淡定,“既然来了,让她过来一起吃顿饭吧。” 杨兰芝脸上露出欣喜,又害怕被人察觉,急忙隐藏住表情,好心拒绝:“不用了,我只是一个保姆,我女儿也没什么资格来这里用餐。” 说完,谢建德眼睛有一丝愧疚。 张雅听到这话急忙说:“人哪有什么贵贱之分,让她过来吧,反正也不差一双筷子。” 张雅挺喜欢杨兰芝的,两人年龄相仿,平时也谈谈心聊聊天,就像朋友一样。 杨兰芝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谢谢夫人。” 谢时竹一边夹着菜一边目睹了全过场,在心里感叹道,她的傻母亲啊,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原剧情中,就是杨枝来这里吃了顿饭,她懂事又听话的模样,让谢建德更加想快速认了杨枝。 也想把原住民赶出去。 * 杨枝与周书衍来到了别墅里面,周书衍环视了四周一圈,压低声音说:“你母亲在这里工作吗?” “嗯,”杨枝目光有些波动,“我取个东西就走,你要不在外面等我一会?” 周书衍点了点头:“行。” 他目送杨枝进去的背影,脸颊上始终带着笑。 当杨枝走进来时,迎面的是杨兰芝,她把杨枝拉到一边,小声说:“待会表现好一点,你爸就在里面吃饭,谢时竹也在。” “我只是拿个东西,不吃。”杨枝对于父亲有些讨厌,毕竟把她跟母亲抛下,让她被人说三道四的。 杨兰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 在母亲的眼神中,杨枝只好妥协,“知道了,我只待一会。” 说完后,杨兰芝拉着她进到了餐厅里面。 谢建德伪装的淡然在看到杨枝的一刹那有些瓦解,眼神露出父爱。 杨枝皱着眉头,朝几个人打了招呼,看见谢时竹后,她小声说:“谢总。” “真巧。”谢时竹喝了一口水,挑了挑眉。 杨枝是谢时竹的员工,她现在只能像是在公司一样,对谢时竹带着尊敬:“打扰到你们了。” 说完后,她才注意到谢时竹身边的男人,对方长相是很少见的英隽,尽管在模特圈这种看脸看身材的地方,她还没有见过如此完美的脸。 这是谢时竹的朋友吗? 杨枝在疑惑中落了座。 谢建德隐藏住情绪,恰好他右边的位置是空的,杨枝便坐在了自己身边,他一颗心七上八下。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儿在一起吃饭。 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谢建德给了她一双筷子,杨枝迟疑了一下接过,小声说:“谢谢叔叔。” “不客气,快吃吧。” 谢时竹坐在他们对面默不作声,放下了筷子,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突然眼睛一亮,说:“爸,这么一看,你跟我员工杨枝很有父女相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刚说完,谢建德握着手上的筷子忽然没有拿住,吓得直接掉在了地上。 吧嗒一声的落地音,让张雅也好奇地往两人脸上瞅了过去。 谢时竹说完,看向了身边的沈瞻,笑着说:“老公,你觉得呢?” 沈瞻点了点头:“是的。” 如果谢时竹说得是玩笑话,但一向认真正经的沈瞻也赞同了她的话,那就表明这不是开玩笑。 张雅不停在杨枝脸上以及谢建德脸上打量。 这吓得杨兰芝一脸惨白。 就连谢建德也有点发蒙,他刚想要开口训斥谢时竹用餐时随意大声说话,但谢时竹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我吃饱了,去院子里散散步。” 撂下这句话,谢时竹从餐厅出去,径直前往了别墅的大院子。 等谢时竹走到玄关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95. 系统一愣:【咋这么快就降了?】 谢时竹一边往院子走,一边说:“我母亲她不是傻子,估计起疑心了吧。” 系统恍然大悟:【不过这谢建德真是胆大,竟然敢把情人放在家里!】 谢时竹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猛地站住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惜啊,他碰到了我。” * 周书衍正在等杨枝出来,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身影,他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没有想到这别墅这么大,竟然有一片鱼塘,他便坐在鱼塘旁边的椅子上,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忽然,一阵脚步声从后面响起,周书衍以为是杨枝,便把手机放在椅子上,薄唇带着笑意地转过头。 当看到一个女人穿着到脚踝的长裙,妩媚漂亮的面容时,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住,随即被一种恐惧占据。 周书衍难以置信道:“谢总。” 说完后,他俊美的脸颊蒙上了一层畏惧,快速站起身想要逃跑。 谢时竹不紧不慢站在了他的身边,修长的手掌桎梏住了他的手腕,说道:“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了?” 周书衍想要挣脱开来,谢时竹的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后面会发生什么。” “……” 周书衍确实被她一番话吓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 谢时竹红唇一勾,指了指他面前的鱼塘,说:“看见了吗?” 周书衍有些懵,低头看向她,“啊?” 谢时竹极为骄傲道:“从今天开始,这个鱼塘被你承包了。” 周书衍:“……” 话音刚落,沈瞻不疾不徐走到两人身后,低沉的声音丝丝冰凉:“非法占有判五年以下。” 第240章 强取豪夺的女霸总4 周书衍背脊一僵,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晚上谢时竹老公的脸色,莫名地带着压迫,他根本不敢回头看。 谢时竹紧紧抓着周书衍的肩膀不放,回头扫了沈瞻一眼,翻了个白眼:“那你报警吧。” 沈瞻沉默了片刻,取出手机,对着他们的身影拍了几张照片。 谢时竹听到快门声微怔,怒瞪着他说:“你干什么?” 相比于谢时竹的怒火,沈瞻语气平淡,不紧不慢道:“保留证据。” 谢时竹咬了咬牙,不甘心松开了周书衍的胳膊。 被她放开以后,周书衍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不过是一个小模特,虽然走过国际秀场几次,但也只是谢时竹旗下的一个小员工,完全不敢忤逆老板的话。 一物降一物,能治谢时竹也只有她的老公了。 谢时竹转身大步跨到沈瞻面前,抬起手想要从他手里抢走手机,可对方比她高很多,故意抬高了胳膊。 “你!”谢时竹跺了跺脚,气冲冲道,“给我删了!” 沈瞻垂眸凝视着她,瞧见女人因为生气憋红的脸色,他微不可察挑眉,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谢时竹气得牙痒痒,原地蹦跶跳了几下,终于从沈瞻手里抢到了手机,她快速站稳身体,低下头摆弄着手机。 可手机已经自动锁住,谢时竹猛地侧过头看向他,问:“密码是什么?” 沈瞻思索了一会说:“我的生日。” 谢时竹:“……” 她握着手机变得缄默不言,两人结婚三年,她竟然连沈瞻的生日也记不得。 而昨天晚上,沈瞻还送了她一个一百多万的手表。 突然,谢时竹心里有些愧疚,她皱起眉头,盯着黑屏手机映出自己的脸,陷入长久的沉思。 沈瞻看着她有些窘迫的表情,薄唇不经意地微勾。 系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宿主,我怎么感觉沈瞻是故意让你愧疚的。】 谢时竹眉梢一挑:“那你感觉对了。” 周书衍目光在谢时竹与她老公身上扫了一圈,看见没有自己的事,便轻手轻脚从一侧经过离开。 这会谢时竹正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完全没有发现周书衍已经从自己身边消失。 还是沈瞻看向了越来越远的男人背影,直至消失,他才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 谢时竹把手机拍在了他胸口上,烦躁地说:“爱删不删。” 沈瞻接过手机,慢条斯理地放进口袋,“放心吧,我还没兴趣把妻子出轨这件事公之于众。” 谢时竹瞪大眸子,“我还没有出轨呢。” “严格来说,心理出轨也算是其中一种。”沈瞻睥睨她一眼,“如果发展到身体出轨,我是原告,你是被告。” 谢时竹微怔,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捏成一个拳头。 她最讨厌沈瞻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完全把她的人生拿捏得死死的。 谢时竹冷笑一声:“男人,你成功激怒了我。” 张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打断了凝滞的气氛,看到两人僵持站在各自对面,她连忙过来劝阻。 “你们又吵架了?”张雅看向女儿愤怒的脸,又转移到沈瞻不冷不热的面容,赶忙说,“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别置气。” 一听这话,谢时竹想起了昨晚两人旖旎的情景,猛地收敛住了怒火,缄默不言了一会,说:“没吵架,妈,我待会还要回公司,就先走了。” 说完后,谢时竹瞪了沈瞻一眼,迈开脚步先行离开。 等她上了车,刚系上安全带,副驾驶的门被打开,沈瞻自然而然坐下,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谢时竹握紧方向盘,感觉到身边男人熟悉的气息,她冷哼道:“下车,你自己去打车。” 沈瞻慢条斯理系上安全带,语调很淡:“这是我的车。” 谢时竹放在方向盘的手僵住,深深呼出一口气,沉思了一会说:“我们是夫妻,这是共同财产,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干什么?” 闻言,沈瞻侧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系统无语道:【宿主,你可真双标。】 话音一落,谢时竹将车从谢家车库开了出去,在路途中,她看到了周书衍与杨枝的身影,眉头紧缩,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 “靠,这是准备抢我的男人……”刚说到一半,她察觉到了沈瞻的目光,稍微收敛了点,闭上了嘴巴,安静开车。 她把车开到了公司门口,刚想打开车门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沈瞻。 对方也将目光投向了她,视线撞进了谢时竹的瞳孔里。 窗户外的光透过车窗倾撒在男人身上,散发着朦朦胧胧的光晕,投在男人修长清隽的身形,好像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橙光,整个人矜贵又禁欲,宛如不可亵渎。 简直亮瞎了她谢时竹24纯k钛合金眼。 系统感叹道:【我突然理解了原主,明明讨厌沈瞻,却没办法抗拒。】 谢时竹收回目光,说:“你明天还出差吗?” 她只是问一下,落在沈瞻耳内,就变成了让他赶紧走,不要打扰自己的好事。 沈瞻微微眯着眸子盯着她,眼底暗藏着些许凉意:“暂时不会出差了。” 话音一落,谢时竹一怔,在沈瞻的打量下,说了一个‘哦’字,随后打开车门,从车里下去,随手关上门,不顾沈瞻的视线,径直来到了公司。 * 谢家。 本来还因为第一次见到女儿开心的谢建德,此刻却很是惆怅。 张雅这会去跟朋友做美容了,谢建德才敢亲自找了杨兰芝。 杨兰芝哭哭啼啼地说:“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都怪我,因为我觉得你将近二十年没有见到女儿,便想让你们见一面,却没有想到让夫人起了疑心……” 她越说越自责,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看得谢建德一阵心疼。 谢建德跟张雅没什么感情,很早之前他不过是张氏集团的一个普通员工,但胜在努力刻苦,坐上了经理位置,这让当时还是张氏集团的千金张雅心生好感。 他是不喜欢张雅,又无法拒绝张雅的家世,便为了自己的未来跟张雅在一起。 与张雅结婚后,他遇到了杨兰芝,对方年轻貌美,又不在乎他已婚,于是他偷偷摸摸跟杨兰芝交往。 一来二去,杨兰芝怀了孕。 最后,在他鼓励下,杨兰芝生下孩子,也是个女儿。 杨兰芝生下杨枝后,张雅生下的女儿也才三岁。 他就这样扶持着杨兰芝将杨枝养大,还为了把事情做圆润一点,花钱让杨枝有了户口。 现在杨枝有了出息,是有点名气的模特,完全不靠家里。 要是杨枝有谢时竹的出身,肯定比谢时竹更加有本事。 谢建德擦掉了杨兰芝的眼泪,想了想说:“不是你的错,都怪谢时竹说话不过大脑。” 杨兰芝吸了吸鼻子:“可是,小竹也是无心的,你不能怪她,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 谢建德皱起眉头:“她哪点有我女儿的样子,咋咋呼呼的,一点都不如枝枝。” 听到他说这话,杨兰芝的心里舒服了一点,还是装作善心地说:“可能她在温室里长大,不像枝枝跟我一样吃着苦……” 刚说完,谢建德脸上的愧疚越来越浓,坚定道:“放心吧,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你再忍一忍。” 杨兰芝听话地点了点头。 谢建德思考许久说:“为了让张雅放下疑心,这一段时间,我们不能明目张胆了。” 杨兰芝在这里不愁吃穿,而且偶尔还能享受一下女主人的生活,她自然听从了谢建德的话。 * 谢时竹刚回到办公室,张雅的电话拨了过来,她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接了电话。 张雅迟疑了一下说:“小竹,你能帮妈妈查一下杨兰芝吗?” 谢时竹一边打开笔记本,一边点了点头:“好,不过你查她干什么?” 张雅心里有些异样:“今天你说得那些话,我听了心里不舒服,总觉得那里有问题。” 第241章 强取豪夺的女霸总5 “妈咪,你别多想,我当时就开个玩笑,”她安抚了一下张雅,“我会帮你查的。” 挂断电话后,系统好奇地说:【宿主,是不是只要你查出问题,就能把恶意值降低一大半?】 谢时竹打开手机,在微信上找到沈瞻的联系方式,以命令的口吻打了一串文字:给你十分钟时间,我要这个女人的全部资料! “你真当谢建德是傻子吗?” 系统愣了愣:【啊?】 沈瞻在半个小时回复了她的微信:? 一个简单的问号,表达了沈瞻的心情。 系统见她找的是沈瞻,疑惑道:【宿主,你干嘛找他啊,你这么有钱,随便用钱不就是搞定了吗?】 谢时竹快速在手机屏幕上打字:杨兰芝,就今天我家的那个保姆。 发送成功后,谢时竹才对系统说:“一方面有免费的为什么要花钱?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另外一方面我在试探他,看他到底是不是谢建德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系统翻了个白眼:【您这刚当上总裁,就已经学会了资本家的抠门。】 很快,沈瞻回复了她:这是另外的价钱。 谢时竹:…… 系统狂笑了一声:【哈哈哈,宿主你这次想错了。】 谢时竹咬了咬牙,忍痛割爱地给沈瞻转了一笔账。 * 沈瞻这会正在公司开会,他刚放下手机,旁边的下属提醒了一下:“沈律师,你的手机又响了。” “嗯,”沈瞻将手机重新打开,聊天界面多了一条转账内容。 他看到金额后,薄薄的眼皮跳了一下。 一分钟前,谢时竹给他转了五块钱。 沈瞻:“……” * 下午六点的时候,谢时竹处理完了工作,困得打了一个哈欠,刚站起身准备下班,运营部的高管在外面敲了敲门。 谢时竹伸展了一下四肢,懒洋洋地说:“进来。” 高管小心翼翼推开门,抱着文件夹,迈着步子走到她面前,将文件放在了她面前,小声说:“谢总,这是这次季度需要上国际秀的模特名单,您过目一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拿起文件,翻开几页,快速浏览一遍,瞧见没有周书衍的名字,她脸色一沉:“周书衍怎么不去?” “这……”高管一边观察着谢时竹的脸色一边说,“谢总,我们开了一天的会,我个人觉得季风比周书衍更适合。” 话音将落,谢时竹妩媚漂亮的五官镀上了阴鹜,猛地将文件夹甩到了地上,黑着脸说:“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高管:“……” 谢时竹双手抱在胸前,语气不容置喙道:“就按我说的办。” “好的,谢总,”高管在心里叹气,任劳任怨捡起地上的文件,带着他的命令从办公室离开。 谢时竹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眉梢微微一挑。 系统:【宿主,你完全可以不捧周书衍啊,他在原剧情里,可是在成名后,反咬你一口。】 确实,当谢时竹成为穷光蛋后,男主周书衍与女主杨枝一同站在了国际超模的位置,两人不仅一起战胜重重困难,从互相暗恋,到表白在一起。 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高颜值情侣。 在这之后,周书衍经过杨枝的鼓励,勇敢站出来,把在以前公司受到的屈辱公之于众。 他的前老板对他职场骚扰,让他抑郁了很长时间,还是在杨枝的爱意下,才从这痛苦中走了出来。 周书衍虽然没有提到前老板是哪一位,但他的履历表轻轻一扒便变得透明。 不就是公司倒闭的那个女老板吗? 谢时竹那个时候穷得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要遭受四面八方的指责。 这样看来,谢时竹的的确确是个恶人。 但周书衍却忘了一点,没有谢时竹捧他,在这种竞争激烈的模特圈,他根本就走不到这个位置。 谢时竹身子往真皮背椅依靠,长腿翘起二郎腿,悠哉自然,似笑非笑说:“我不捧他,怎么亲手毁了他?” 系统一愣,随后了然一笑:【宿主,差点忘记了你是个狠人。】 谢时竹红唇勾起轻蔑狂妄的笑:“男人,得不到你,我就要毁掉!” 系统扶额:【戏过了宿主!】 * 谢时竹从办公室出来,在电梯口碰到了周书衍,对方显然是准备去拍一些杂志,脸上有着妆。 周书衍见到谢时竹后,下意识地浑身僵住。 谢时竹往他脸上扫了一眼,挑了挑眉说:“今天我可是帮你拿下了国际秀场的资源,感动吗?要是感动的话,就以身相许。” 周书衍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些许诧异。 本来他就没对这个资源抱什么希望,因为公司有比他外形更好的季风,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他的手里。 周书衍沉默许久,但他不喜欢这些不劳而获的资源。 他明明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得来资源,完全不需要谢时竹捧他。 “谢总,”周书衍眼睛盯着不停跳动的电梯数字,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喜欢。” 刚说完,谢时竹脸色忽然一变,抬起脚步步逼近周书衍。 周书衍俊美的脸庞蒙上了一层恐惧,下意识倒退脚步,直至背脊贴上电梯旁边的墙壁,他才被迫停下脚步。 谢时竹微微扬起下巴,盯着周书衍的面孔,似乎害怕吓到他,放轻了语调,唇角勾着笑:“这都拿不下你?” 周书衍看着近在咫尺女人水光潋滟的美眸,喉结止不住滚动了一下,说:“谢总,你有老公,请不要这样……” 谢时竹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温柔了许多:“你也不想让我老公知道我们……”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电梯门嘀一声缓缓打开。 周书衍见有人来了,像是溺水者找到了浮木,赶紧往从电梯门里出来的人看去。 当看到是一个气质矜贵长相优越的男人出来时,周书衍表情呆愣了一下,比刚才跟谢时竹说话时还要恐惧,薄唇呢喃道:“谢总,您老公……来了。” 第242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6 谢时竹烦躁的皱眉,快速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头发,故作无事发生。 沈瞻看向谢时竹的背脊,语气没有多少波动:“还没下班?” 谢时竹轻咳一声,转身看向沈瞻,抬起下颌说:“处理点工作上的事,你来我公司有事吗?” 沈瞻将手上的文件夹递到了谢时竹面前,像是没有看到周书衍,平淡地说:“你要的资料。” 谢时竹微怔,看向男人的手,骨节修长,线条漂亮,正捏着一个黑色文件夹。 她快速接过,小声说了一句:“这五块钱花得真值,谢了啊。” 由于太开心与激动,忘记了周书衍这个猎物还在自己身边。 周书衍迟疑了一下赶紧闪进了电梯里,似乎害怕谢时竹追上来,赶紧按了关门。 但他想多了,谢时竹只沉浸在杨兰芝的资料中,彻底忘记了他。 沈瞻给了她资料后,没再看她,按了一下电梯楼层键,等电梯门打开后,他刚进去,谢时竹便紧跟其后。 她慵懒地倚靠在电梯内的墙壁,打了个哈欠:“困死了,待会你开车吧。” 沈瞻淡淡地‘嗯’了一声。 * 等回了家里,沈瞻将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处的桌子上,自顾自从谢时竹身边离开,径直上了楼。 谢时竹慢悠悠换上拖鞋,趿拉着拖鞋,往沙发一坐,翘起二郎腿,手指打开了文件夹。 保姆过来给她倒上茶,又悄悄从谢时竹面前离开。 谢时竹仔细地看着关于杨兰芝的资料,可惜了,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杨兰芝结过婚,有配偶,不过在去年离婚了,从资料来看,杨枝是她配偶的女儿。 完全是没有一点破绽。 谢时竹合上文件,让管家把资料送到张雅手里,处理完一切,谢时竹伸了个懒腰,上了楼。 刚走到二楼,就看见沈瞻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浑身沾着湿意,头发湿漉漉地露出额头,眉眼深邃,鼻梁上还有些水珠,薄唇带了点水,异常性感。 再往下就是修长的脖颈,胸口敞开浴袍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纹理分明的腹肌。 谢时竹眼睛都看直了。 系统也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宿主,这就是少之又少的极品啊!呲溜!】 谢时竹双眸在沈瞻身上扫了一圈,说:“男人,穿这么少,是在勾引我吗?” 沈瞻:“……” 系统擦了擦额头的汗:【宿主,以后你还是少看点霸总小说。】 沈瞻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从她身边经过,准备回卧室,谢时竹快速走到他面前,伸手拽住了沈瞻的胳膊。 因为太用力,沈瞻穿在身上的睡袍从肩膀位置滑落,线条漂亮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楼下的保姆正上来给每个房间替换香薰,看见谢总与她丈夫在卧室门口,这种场景让她猛地站住脚。 谢时竹手紧紧拽着沈律师的胳膊,而沈律师身上的浴袍掉落了一大片,上半身裸露着,画面格外香艳。 紧接着,谢时竹带着几分讥诮:“你好骚啊。” 沈瞻幽深的眸子闪过些许无奈,推开了谢时竹的手,慢条斯理地将浴袍拉了上去,眼角余光瞥了眼站在楼梯口目瞪口呆的保姆。 随后,在谢时竹的目光中进了卧室门。 谢时竹啧一声,拨弄了额前的头发,洋洋洒洒进了浴室。 保姆很少在家里见到沈律师,对方工作很忙,偶尔会回来,但也只是待上一天。 可现在沈律师竟然在这里多待了几天,而且还被谢总调戏了一番。 * 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时竹迷迷糊糊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迷茫地掀开眼皮。 屋里看了一盏台灯,沈瞻已经把她的睡衣扒了下来,正压在她身上。 谢时竹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大眼睛,看着沈瞻:“你干什么?” 沈瞻吻了她脸颊一下,眼神有些情欲,但语气格外清醒说:“我不会做赔本的生意,你觉得五块钱就能敷衍我吗?” 谢时竹有些懵,这会尽管两人未着寸缕,躺在一张床上,可感觉她此刻正在法庭上,而沈瞻是辩方律师,正慢条斯理地从她身上榨取有利的价值。 “……别想从我手里拿走一毛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谢时竹咬紧牙关,宛如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沈瞻静静地凝视着她。 谢时竹能花几千万捧一个男人,但对于她的丈夫简直就是吝啬的可怕。 在沈瞻的注视下,谢时竹忽然有些心虚,她认真思考了一下。 反正她是不会给沈瞻一点利益,毕竟沈瞻是谢建德钦点给她的丈夫。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谢时竹想了一个不吃亏的点子,眼珠子转了转:“肉偿吧。” 沈瞻:“……” 系统:【宿主,你还真是一举两得啊。】 沈瞻伸手关掉了台灯,啪嗒一声,卧室变得黑漆漆一片。 男人嗓音低沉沙哑:“可以。” * 这几天,周书衍很忙,都在为接下来的国际秀做准备。 因为他抢了别人的资源,公司都在传他被潜规则了。 周书衍听到别人小声的讨论声,在自己过去后,他们立马闭上了嘴巴,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他。 周书衍身心不适,他皱起眉头,径直从这群人面前经过,感受到背后炙热的视线,他脸色很是苍白。 忽然一个男人挡在他的面前,对方冷冷地看着他,声音极为厌恶地说:“别以为有谢总这个金主,你就真的能红。” 季风俊脸满是气愤,双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周书衍一怔,看向季风,突然发现对方的眼神里有些嫉妒与羡慕。 “我跟谢总没有一点关系!”周书衍一张脸惨白,似乎只要有人把他跟谢时竹绑在一起,对他而言是一种羞辱。 季风嗤笑一声,“全公司的人,谁不知道你抢了我的资源,你真的觉得以你的能力能拿到国际新秀的名额吗?” 话音一落,背后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发出嘲笑声。 杨枝从电梯里出来,刚走到人群中间,就看到周书衍被季风堵着。 第243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7 她急忙跑了过去,推开了一边的季风,皱着眉说:“自己没本事就不要责怪别人。” 闻言,季风咬了咬牙,杨枝的话直击他内心。 他不是没投怀送抱过,但谢总满眼都是周书衍,直接回绝了他。 真不知道周书衍给谢总灌了什么迷魂汤,明明他比周书衍外形更好。 周书衍就是个狐狸精! 周书衍看向一边的杨枝,扯了个笑,说:“谢谢。” 杨枝轻声细语说:“不客气。” 突然,嘈杂的人群安静下来,谢时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她穿着黑色职业装,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来到人群中间。 一些模特急忙说:“谢总好。” 谢时竹微微颔首,目光直接透过人群看向了周书衍。 周书衍被她盯得背脊一僵,咬紧下唇。 不过很快,谢时竹便收回了目光,语气不容置喙道:“都给我去工作。” 没人敢忤逆她的话,只能井然有序地离开。 周书衍松了一口气,刚想转身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周书衍,你留下。” 刚说完,还没有走的模特们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纷纷意味深长一笑,又被嘲笑替换。 周书衍浑身僵住,这些目光落在他身上就如同无数把利剑刺入他的自尊上。 季风恶狠狠瞪了周书衍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此刻,这里只剩下谢时竹与周书衍,还有一个杨枝。 杨枝心里很复杂,那天在谢时竹家里吃饭,听闻谢时竹已经有老公,她很惊讶。 “谢总,周书衍待会还要去彩排明天的国际秀。”杨枝鼓起勇气,看向了谢时竹。 刚说完,谢时竹睥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记得上面也有你,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杨枝皱起眉头,也不敢再说什么,担忧地看了周书衍一眼,便急忙离开。 她一走,谢时竹阴冷的脸色瞬间变得温柔起来,转过身看向周书衍。 女人饱含爱意的语气让周书衍大气不敢喘一下:“明天好好表现,我会在台下会为你加油,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周书衍僵硬地点了点头。 谢时竹红唇轻轻一勾,抬起手爱怜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这几天我忍着不找你,就是想让你放松一点。” 周书衍抿紧薄唇,没有回她的话。 谢时竹收回手,说:“去吧。” 周书衍一听这话,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了一些,急忙迈开腿跑了。 望着周书衍修长的背影,谢时竹挑了挑眉。 小东西,还是这么让人欲罢不能啊! 系统:【……】 * 晚上,季风一个人在公司停留,他悄悄潜进一个放着满是走秀服装的区域,找到了明天周书衍要穿的鞋子,然后将准备好的顶针放进了鞋子里,又快速把鞋子放回原位。 他左顾右盼,瞧见没有一个人,又快速从公司离开。 翌日,谢时竹开车去了秀场,她刚把车停下来,就看见沈瞻竟然也在。 对方刚下车,身边还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人,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下,对方便离开又剩下沈瞻一个人。 谢时竹猛地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盯着沈瞻的脸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沈瞻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女人穿着当季新品礼服,裸粉色的长裙,胸口微微露了一点,他皱眉了一秒,随后慢条斯理说:“有点事。” 谢时竹也没多问,毕竟来这里是为了看周书衍。 她关上车门,踩着高跟鞋上了地下车库的电梯。 电梯门还没有关上,沈瞻也站在了她旁边。 谢时竹紧锁住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是阴魂不散。” 沈瞻像是没有听到她这句话,低头看了下手腕上的表。 出了电梯,直接到了秀场的后台,她不用什么请柬,就有人亲自邀请她从后台的楼梯上去。 而沈瞻也莫名其妙被邀请了。 谢时竹转过头看了眼沈瞻,眼中满是质疑。 “谢总,小心脚下。”接待的人提醒了她脚底的台阶,谢时竹这才从沈瞻脸上收回目光。 他们来到了二楼的看台区。 谢时竹缓缓坐下后,有人给她面前的桌子放上了水果茶水一类。 沈瞻却没有在她身边坐下,而是到了不远处另外一群人中。 谢时竹往他身上看去,发现沈瞻跟几个俊男美女坐一起,她脸上露出不悦。 没一会,台下便打上了灯光,烘托得四周敞亮。 t台下面观众席坐了不少人,除去一些媒体还有国际上的明星。 因为国际秀已经开始,谢时竹也没在把目光放在沈瞻这边,将视线投向了台下。 今天可是有一件大事发生。 男主周书衍被陷害在t台上摔倒,而谢时竹看着自己爱而不得的男人出了差错,直接叫停了拍摄,还跑到t台上扶起了周书衍。 隔天,秀场上这种丑闻便遍布整个网络。 因此周书衍被人质疑他与谢时竹的关系,更加让外界怀疑他是傍上了老板,才能走到秀场。 本来这种传言只是在公司内部,可经过秀场上的事直接被搬上了台面。 周书衍苦不堪言,对谢时竹产生了些许恨意。 随即,便暗下决定,一定靠自己的能力,打所有人的脸。 这也是后面剧情里,谢时竹被笃定认为是骚扰男主的那个前老板的原因。 谢时竹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看向了已经出场的模特们。 平时有沈瞻这张脸在她眼前晃悠,看到这些长相不俗的模特们,她心里一点波动也没有。 大概是审美疲劳了。 * 后台里,接下来该周书衍出场了,他换上衣服,将鞋子穿上,脚底突然像是被一个尖锐的东西刺入,撕裂的疼痛从脚底蔓延至中枢神经,疼得他额头冒出细汗。 “该你了。” 有负责人催促了他一下,周书衍根本没有时间去更换鞋子,毕竟台下有无数个媒体在等着他一个人。 周书衍只能硬着头皮走上了台。 可每走一步,他就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感。 简直如同踩在刀刃上。 周书衍深深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下狂跳的心脏,故作无事地在台上游刃有余地行走。 一束光打在他身上,晃了他的眼睛。 就在他转身准备原路返回时,瞥见了二楼观看台上的谢时竹。 女人一脸期许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满是对他的期望。 周书衍微怔,脚步因为谢时竹的出现突然错乱,再加上脚底疼的撕裂,身子猛地一倾斜,直接在台上摔了一跤。 他的身体贴在了冰凉的台面,耳朵听见不少人的窃窃私语,以及无声的快门音。 周书衍心咯噔一下掉在了谷底。 完了。 彻底完了。 他想要爬起来,可只要一动,脚底就传来锥疼感,好半天也没办法起身。 忽然,一个女人将他扶了起来。 周书衍因为摔倒在地,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他一愣,心里更加恐惧。 如果谢时竹下来扶他的话,明天的网上该怎么传他与谢总的关系。 这对他而言,比在秀场摔跤更恐怖。 周书衍一脸惨白,直至被女人扶了起来时,他才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国际秀场的负责人,不是谢时竹。 周书衍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向了二楼的看台区。 谢时竹胳膊爬在玻璃围栏上,脑袋往下看去,精致妩媚的眼神撞入他的瞳孔里。 女人皱着眉,看向他的目光只有失望。 第244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8 似乎因为他犯了这种低级错误而感到失望。 周书衍心里异常沉重,想起昨天谢时竹对自己说的话,可见对他充满了期望。 他却出了这样的差错。 台下有无数的知名人士正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有惊讶、有嘲笑、还有些不解。 似乎不解他一个名气不是很大的模特,怎么会走到这里,还犯了秀场最忌讳的事情。 负责人扶着他从t台离开,底下一阵无声。 当他到了后台,走路时都变成一拐一拐的。 在后台等候出场的不少模特看向他的眼神很是怪异。 周书衍找了个椅子坐下,俊美的脸色很是苍白。 负责人赶紧让进度继续下去,然后看了一眼周书衍,皱了皱眉头。 杨枝踩着高跟鞋快速走到周书衍身边,她观察了周书衍痛苦的表情,小心翼翼说:“你还好吗?” 周书衍额头冒出冷汗,薄唇没有一点血色,他点了点头:“没事。” 杨枝脸上闪过些许异样,压低了声音说:“都怪谢总,你明明没什么经验,她就让你走上台,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话音一落,周书衍垂下眼睫,沉默些许,反驳了杨枝的话:“不怪谢总,是我让她失望了。” 杨枝微怔,诧异地看向他。 周书衍一想起刚才谢时竹的眼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现在他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不堪设想。 * 系统惊呼:【宿主,恶意值降到90了。】 可它的激动并没有得到回应,因为谢时竹恶狠狠地转头盯着沈瞻方向,眼神迸发出怒意。 沈瞻坐的地方有三女一男,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正给沈瞻倒茶,脸上满是崇拜与笑意。 谢时竹的拳头硬了,只有她出轨的份,沈瞻别想给她戴绿帽子。 系统:【……】 沈瞻察觉到了谢时竹灼热的视线,眉梢微不可察轻挑。 谢时竹气冲冲地提起裙摆,径直往不远处冲了过去。 下一秒,清纯美女的茶还没被沈瞻接过,就让一个骨节纤细的手夺了过去。 忽然,这杯有些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了美女的头发上。 美女先是震惊了一下,随即不可思议尖叫一声,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一个长相格外妖冶的女人,手心正捏着茶杯,唇角勾起讥诮的笑,媚眼含着三分薄凉四分讥笑还有七分漫不经心。 系统:【好家伙,这是扇形统计图吗?】 美女看到是谢时竹后,微微一愣。 谢时竹扫了一眼沈瞻,又缓缓地将视线放在了清纯美女脸上,红唇轻启:“女人,也不看看他是谁的男人?” 这女人是原主剧情中那个在谢时竹成为穷光蛋后,签下周书衍的女人。 在周书衍鼓起勇气揭露以前的遭遇时,她还特意花钱将事情闹大,一方面是为了热度,另外一方面估计是因为其他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那就跟沈瞻分不开关系。 美女是秀场主办方的女儿,也是林氏千金林雯,今天特意邀请沈瞻,就是为了一场官司。 她与沈瞻一番交流下来,发现沈瞻思维缜密,每一句话都像是戳进了她的心口,让她心生崇拜。 比她遇到的所有男人都要优秀,而且无论长相身材各方面都是顶尖的。 林雯也不缺人追,可像沈瞻这种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她还没来得及献殷勤,便被谢时竹打断。 还被泼了一头的水,她精致的妆容满是茶水。 林雯也是大小姐脾气,快速站起身,抢过身边朋友的茶杯,准备回击谢时竹。 可还没泼出去,一边沉默不语的男人忽然开了口,他的语调很淡:“故意向对方泼水,属于侵犯公民人身权利,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林雯一怔,捏紧了手心的杯子,突然迟疑了起来。 她现在正准备打官司,要是被拘留,就是留下了一个污点,给对方留了把柄。 林雯咬了咬牙不甘心地把茶杯放在一边,怒瞪着谢时竹:“听见没,沈律师说你犯法了!” 话音刚落,谢时竹还没开口说话,沈瞻低沉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落在几人耳里,格外动听:“她属于正当防卫。” 林雯睁大眼睛,诧异地看向沈瞻,瞳孔里满是不解。 谢时竹骄傲地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骄傲自大的模样,看得林雯都想给她一巴掌。 “公共场合勾搭我老公,我泼你水就是属于正当防卫。” 闻言,几个同桌的人脸上纷纷露出震惊又难以置信的表情。 林雯是最惊愕的那一个人,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脸色变化万千,一阵青一阵白,不可思议问:“沈律师你结婚了?” 沈瞻微微颔首:“嗯。” 林雯深深呼出一口气,以一种‘好白菜让猪拱了’的眼神瞪了谢时竹一眼,不甘心地坐下身子。 身边的好友目光在谢时竹身上打量。 谢时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语气有些不耐烦说:“走不走?” 沈瞻:“嗯。” 谢时竹睥睨了林雯一眼,眸底全是骄傲,随即立马转身,裸粉色的长裙拖地,她径直先离开。 沈瞻起身后,语气不冷不热地朝林雯说:“我先失陪了,后面的工作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看着沈瞻的背影,林雯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喊道:“沈律师……” 可沈瞻已经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林雯不甘心地皱起眉头。 * 谢时竹站在电梯口,等待着电梯门打开,碰到了被工作人员扶着出来的周书衍。 对方这会已经换上了平时的服装,脚上穿得是拖鞋,脸色白得可怕。 谢时竹故作惊讶,目光往周书衍身上扫了一圈,轻声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说:“谢总,今天周书衍穿得鞋子里面有一根顶针。” 闻言,谢时竹精致妩媚的脸颊瞬间腾起了怒气,凶巴巴地吼道:“谁敢动我的男人……” 工作人员脸上闪过诧异,有片刻呆滞。 周书衍尴尬了一会,瞥见了身后不疾不徐走过来的男人,立马浑身紧绷起来。 工作人员说:“谢总,我们已经给他处理过了伤口,只需要休息几日就可以,这次问题不大,以后得小心点才行。” 谢时竹点了点头。 电梯门打开,沈瞻从她与周书衍中间径直走过,进到了电梯里面,他像是自动屏蔽了电梯外的三个人,伸手准备关掉电梯门。 谢时竹由于焦急,下意识喊道:“老公,等一下。” 话音一落,工作人员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被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震惊到了。 第245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9 沈瞻停下了按关门键的指尖,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眸光平静。 谢时竹赶紧走了进去,朝还在外面站着的周书衍与工作人员说:“进来。” “……好的,谢总。” 四个人一起站在电梯里,周书衍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畅,断断续续的。 不过,好像就他一个人比较尴尬。 到了地下车库,沈瞻走到了车身,打开车门后,谢时竹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身上扫了过去,说:“你把他扶到这个车里。” 周书衍突然浑身抗拒:“不用了谢总。” 让他坐谢时竹老公的车,还不如把他杀了。 谢时竹表情一沉,语气不容置喙道:“快点。” 工作人员不顾周书衍的反抗,直接把他塞进了沈瞻的车里,然后急忙溜了。 他上了车后,谢时竹绕到副驾驶位置,坐上车,系了安全带,往驾驶座的沈瞻脸上看了一眼,说:“开车。” 沈瞻微微蹙眉,启动了车子。 车刚开出去,谢时竹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势很大,模糊了视线。 这会恰逢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堵得水泄不通。 谢时竹搓了搓胳膊,冷得打了个喷嚏。 已经停下车的沈瞻扫了她一眼,将身上的咖色风衣脱下,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衣服带着淡淡的香水味,格外好闻。 谢时竹拢紧衣服,通过后视镜看向周书衍,她眉梢一挑:“我会帮你查清楚到底是谁陷害的你,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感不感动?” 话音一落,周书衍感受到了谢时竹老公冰冷的视线。 周书衍:“……”不敢动不敢动。 他沉默许久,咬了咬唇,小声说:“谢谢。” 谢时竹轻笑一声收回了目光。 而车堵住迟迟动不了,三个人就坐在车里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谢时竹仅有的耐心也消失殆尽,她烦躁地说:“我们去附近的酒店先住下,明天早上再回去。” 沈瞻不紧不慢地将车往路边的车位开去,停下车后,他打开车门,从车里取了把伞。 谢时竹下车后并没有淋到雨,沈瞻的伞已经打到了她头顶。 她关上车门,满意一笑:“真是一个合格的好司机。” 后面的周书衍缓缓打开车门,淋了一头的雨,他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背影。 男人身量颀长撑着一把黑伞,而谢时竹站在他身边,两人亲密无间站在一起,宛如电影海报中的情侣,格外般配。 周书衍凝视着谢时竹老公的背影,对方的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良好的教养与矜贵。 他从小到大都被吹捧长大,因为长相俊美,身材出挑,很容易就进了模特圈。 他认为自己很优秀,但自从进了模特圈,人外有人,比他出众的男人数不胜数。 谢时竹老公便就比他优秀十几倍。 搞不懂谢时竹到底怎么想的,难道得不到永远都是最好的? 谢时竹与她老公已经先走到了酒店门口。 周书衍脚受伤了伤,拖着一只脚艰难地走到酒店门口,等到的时候,身上湿漉漉的,跟个落汤鸡一样,很是狼狈。 谢时竹瞧见他这副模样,在心里挑了挑眉。 三个人一同进到了酒店里面,谢时竹要走了沈瞻的身份证,又走向了周书衍,伸出一只手朝向他。 周书衍微怔,迟疑了一会将身份证给了她。 谢时竹接过后,低头看了看他身份证的照片,又往他脸上瞅了几眼,笑着说:“呦,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从小帅到大。” 周书衍:“……” 她转身刚想去前台开房,酒店的玻璃旋转门走出来一个女人。 杨枝一脸疲惫,刚进到酒店,就看见了他们,脚步猛地停止住。 杨枝微微一愣,朝谢时竹与周书衍,还有谢时竹老公脸上扫了一圈,随即满脸复杂。 她在公司里当然也知道谢时竹对周书衍疯狂追求。 可现在谢时竹老公与周书衍一同在谢时竹身边,这种画面过于诡谲。 而且她与周书衍是一起进的公司,两人互相鼓励才从最底层的小野模走到了台面,她对周书衍有特殊的感情。 以她的观察,周书衍也好像对她比较关心,两人就差捅破那层窗户。 但谢时竹突然出现,以一种疯狂的形式打破了她与周书衍之间的和谐。 杨枝刚想说些什么,不远处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里面出来,对方看见杨枝后,脸上露出诧异,随即被愤怒替换,急匆匆地向她跑了过来。 杨枝脸色一白,下意识往后倒退。 中年男人迅速地站在杨枝面前,怒不可遏道:“白眼狼,你跟你妈耍了我一次,现在竟然敢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一落,一边的周书衍微微诧异。 杨枝下意识看向了谢时竹,瞳孔里有些心虚,似乎害怕谢时竹发现什么。 她快速收回视线,急忙说:“爸,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你别叫我爸,我跟你妈离婚后,被你们搞得破产,你还有什么脸叫我爸?” 酒店里的一些工作人员纷纷将目光投向两人,就连周书衍也震惊地凝视着她。 杨枝哪知道在这里能碰上杨英武,因为下雨,她打不到车,只能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却没有想到碰上了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 当时母亲怀了孕,谢建德便想办法找了人接盘,便让母亲嫁给了杨英武。 在她逐渐长大后,母亲便与杨英武离了婚。 但是离婚官司是交给了谢建德认识的律师事务所,听闻是战无不胜的律师,对方还是事务所的法人。 果然,这场官司打赢了。 她母亲拿到了杨英武的所有资产,也导致对方一无所有,至于这场官司为什么会赢,杨枝不清楚。 可她又不关心这些,钱又不是自己拿了。 杨枝感受到了四面八方好奇的眼神,她锁紧眉头,转身就往外面跑。 杨英武由于全身心都在杨枝身上,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 他气愤地咬牙切齿,急忙跟了出去。 谢时竹望着他们的背影,挑了挑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周书衍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沈瞻倒是很平静,眼角余光瞥了眼谢时竹。 一场小插曲结束,谢时竹便走到前台去开房,她将三张身份证摆放在收银员面前,说:“开两间房,我要最贵的总统套房!” 前台在电脑操作了一番,脸上露出些歉意:“抱歉,女士,因为今日附近有秀场,我们整个酒店只剩下一间房。” 说完后,谢时竹皱起眉头,拍了拍桌面,“那我今天要把你们整栋酒店买了!” 前台一愣,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沈瞻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低沉的嗓音漫入谢时竹耳内:“想要买的话,需要到工商局办理登记,至少一个月才能办下来。” 他的一番话,直接给谢时竹的装逼泼了一盆凉水。 谢时竹哼一声,“那我不买了。” 前台瞧见沈瞻的脸后,睁大眼睛,用了最温柔的声音:“先生,我们这里只剩一间房,真的不好意思。” 周书衍在他们背后,沉默了一会,小心翼翼说:“谢总,要不我打车走吧。” 谢时竹转过头看向他,再往他受伤的脚扫了一眼,“不行,现在堵车,再加上你脚受伤了,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闻言,周书衍微微一愣。 紧接着,谢时竹掏出一张黑卡,放在了桌面,说出了让所有人震惊的话:“就开一间。” 前台不可思议睁大眼睛,低头看向三张身份证与一张黑卡,脸色五彩缤纷。 谢时竹不耐烦催促道:“怎么?有哪条法律规定,三个人不能睡一张床?” 说完后,她转头看向沈瞻,抬起下颌,表情极为高傲。 沈瞻:“……” 身后的周书衍已经目瞪口呆。 前台开好了房,将房卡双手递给了谢时竹。 系统:【……变态和不变态的都沉默了。】 第246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0 谢时竹捏着房卡在沈瞻面前晃了晃,故意挑了挑眉,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沈瞻低头看了眼她手心的东西,双眉微皱。 谢时竹把身份证依次还给了两人,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在电梯门口刷了一下房卡,滴一声电梯门开了。 她依靠在电梯口,伸出长腿挡在了电梯门中间,避免门合上,拉长了音调说:“走啊,两位。” 周书衍:“……” 沈瞻微微眯着眸子看向了谢时竹,眸底暗藏着星火,仿佛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要把谢时竹千刀万剐。 系统:【我草,宿主,你认真的?】 周书衍感觉到周围的气压低得可怕,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谢总,我还是走吧。” 谢时竹脸色一变,冷着神情看向了周书衍。 沈瞻收回目光,沉默了几秒,径直前往了电梯口,又缓缓坐上了电梯。 周书衍顶着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拖着一只受伤的脚,速度极为缓慢地来到了电梯里。 谢时竹最后一个进去,她关上电梯门时,还看见酒店大厅几个服务员震惊又诧异的表情。 她表情淡然,身子依靠在电梯内壁,把玩着手心的房卡。 很快电梯门开了。 谢时竹率先走了出去,她悠然自在地来到房门口,将房卡放在电子感应器上,门滴一声自动打开。 忽然,明亮的楼道出现一男一女,他们往电梯口走去,从三人面前经过。 男人停下脚步,往沈瞻脸上看去,随即笑了笑说:“沈律师,没想到在这见到了你。” 沈瞻薄唇微微一笑,声音带着几分疏离:“嗯,是挺巧的。” 男人迟疑了一会,往谢时竹身上看了看,又看向了一边的周书衍。 他眼睛里有惊愕,好奇地问:“我刚好要退房,你们这是?” 沈瞻语气平淡道:“我们正好在这里入住,麻烦吴先生把房卡借用我一下,退房的钱我会转给你的。” “哎呀,这种小事谈什么钱,拿去吧,我在这里包了一个月的房。”吴先生从口袋取出房卡交到了沈瞻的手里。 “谢谢。” “客气。”对方笑了笑,搂着女朋友从他们面前离开。 沈瞻把手里的房卡给了一边的周书衍,不疾不徐道:“明天放到前台就行。” 周书衍紧绷的全身瞬间松懈,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双手接过房卡,极为激动地说:“谢谢沈律师。” 话音一落,谢时竹看向沈瞻的眼神多了几分怒意。 周书衍拿着房卡,看了眼上面的房间号,亟不可待地拖着受伤的腿,打开了房门,随即快速进去。 砰的一声关门音响起,谢时竹低声说了一句‘多管闲事’,便刷了房卡进到屋里。 她刚进去,沈瞻紧跟其后,他轻轻关上门。 谢时竹正弯腰换上了拖鞋,还没有站起身子,一股力量向她背后袭来,她一怔,整个人就被迫贴在了冰冷的墙面。 沈瞻单手扣住她的一只手腕,将她按捺在墙壁上,修长的双腿抵在她的身后,让谢时竹动弹不了,只能面颊紧贴冰凉凉的墙。 谢时竹想要反抗,可奈何两人的力量悬殊,她咬了咬牙,从喉间溢出怒吼:“沈瞻!你放开我!” 沈瞻缄默不言,低头盯着她白皙的脖颈。 两人结婚三年,沈瞻虽然性格冷淡,但他好像从未生过气。 这次沈瞻却有点异常,无论谢时竹骂出什么脏话,他依旧没有松开手。 谢时竹把毕生所学的粗鄙之语全部吐露出来,五六分钟的脏话输出,竟然没有一句重复的。 系统:【佩服!】 良久过后,谢时竹骂累了,喘了喘气,休息了一会,继续说道:“呵,我刚才就是故意气你,谁让你不告诉林雯他们你是已婚?” 刚说完,沈瞻扣着她手腕的指尖微微一顿,又缓缓松开了她。 谢时竹得到了自由,转过身就是恶狠狠瞪着沈瞻。 沈瞻垂眸凝视着女人气愤的小脸,说:“别忘了是谁让我在外面隐瞒这段婚姻。” 闻言,自知理亏的谢时竹只能闭上了嘴巴。 在两人沉默期间,谢时竹的手机响了,她轻咳一声,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是张雅后,她有些诧异,便急忙接起了电话。 张雅声音虚弱,在电话里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但是无论她怎样叫家里的保姆,却无人答应,只能先把电话打到了她这里。 听到这话,谢时竹也顾不上什么下着大暴雨,直接换上高跟鞋,重新披上风衣,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沈瞻替她把遗落在桌面的包包拿了起来,又跟在了她的身后,将房门关上。 上了电梯后,谢时竹靠在电梯墙壁里,双手捏紧手机,脸色极为苍白,喃喃自语道:“奇怪了,这下大雨的,我爸竟然不在家,而且保姆也不见身影。” 沈瞻听见了她的话,眸底忽然有些沉。 电梯门打开后,谢时竹回头看了沈瞻一眼:“我妈这会从楼梯摔了下去,我要先回去一趟。” 沈瞻目光看向了玻璃旋转门外的大雨,说:“嗯,我开车吧。” 谢时竹车技并不好,再加上下雨堵车的原因,她也没办法拒绝沈瞻,只能点了点头。 两人上了车后,谢时竹缩在副驾驶位置,低头盯着手机上的时间,以往桀骜不驯的性格,此刻却异常脆弱。 幸好这会车已经不堵了,沈瞻用了三十分钟,已经将车开到了谢家。 谢时竹快速推开车门,急匆匆地跑进了屋,映入眼帘便是张雅虚弱倒在楼梯口,一张保养很好的漂亮面容全是痛苦。 “妈咪……”谢时竹过去准备扶住她,但沈瞻先她一步,将张雅扶了起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你待在家里,这里交给我吧。”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抬头看向沈瞻。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眸子定定地与她对视,也不知为何,以往令谢时竹厌恶的从容不迫,在这个时候竟然意外顺眼。 还多了份安全感。 第247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1 张雅扯了个虚弱的笑:“外面下雨,你别出来了。” 谢时竹呆呆地点了点头,目送沈瞻与张雅的背影,直至两人从自己视线里消失,她才缓缓收回目光。 系统分析了一波:【宿主,你刚才在酒店演那一出是为了什么?】 谢时竹挑了挑眉:“可以啊,竟然猜到了我的心思。” 系统骄傲一笑:【哼,近朱者赤。】 谢时竹慢悠悠说:“我在试探沈瞻跟我的婚姻到底是不是阴谋。” 在原主剧情中,谢时竹跟沈瞻离婚后,就彻底破产,这中间的关系,必定与沈瞻分不开。 至于她破产是不是沈瞻搞得鬼,谢时竹处于半信半疑的心态。 在酒店里,她的一番操作,确实让沈瞻生了气,可保不齐沈瞻也是在演她。 * 隔日。 张雅住院了,她小腿骨折,需要在医院修养一段时间。 雨也停了,下过雨的天气比较冷。 谢时竹加了件针织衫,便径直前往了医院。 等她到了医院,瞧见谢建德正坐在病床边给张雅削苹果,脸上满是爱意。 如果谢时竹不知道剧情,估计也被谢建德这精湛的演技欺骗了。 谢时竹敲了敲病房门,谢建德往门口看去,看到是她后,脸色微微一僵。 张雅连忙撑起身子:“你不是工作很忙吗?不用来看我,好好工作。” 谢时竹不疾不徐走到两人身边,随意往旁边一坐,笑着说:“不影响的,妈咪这几天我会来常看你的。” 张雅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你这孩子,我只不过是骨折了,不用这么担心。” 谢建德看向谢时竹,以长辈的口吻说:“你回去吧,有我在她身边。” 话音一落,谢时竹好奇地问:“爸,你昨晚去哪了?” 谢建德把准备已久的措辞搬了出来:“老刘他女儿昨天结婚,我就喝多了,但是下雨了,路上堵我也回不来,所以暂且在酒店住下了。” 谢时竹轻轻一笑:“这样啊……” 刚说完,谢建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来电人,脸色有些微变化,急忙站起身,说了句“我去外面处理点事”便匆匆从医院离开。 他一走,张雅沉默了一会儿说:“小竹啊,我之前还怀疑你爸跟杨兰芝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但是上次你给我了杨兰芝的资料,我便知道自己误会了你爸,唉,夫妻最重要的是信任。” 谢时竹:“……” 张雅是大家闺秀,心思简单,也容易轻信别人。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我也相信爸爸很爱你。” 爱个屁,估计张雅住院这段时间,谢建德就与他的情人更加放肆。 谢家的别墅怕是成为那两人偷情的最佳场所。 谢时竹缓缓起身,准备从病房离开,忽然脚步一段,像是不经意之间地说:“妈咪,我的公司最近在准备换新的监控,以前用的监控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公司采购部的经理做事大大咧咧,把订购单上的购买监控数量多打了几个数……” 她语气停顿了一下:“现在公司里剩下了七八个监控镜头,退也退不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闻言,张雅微微一怔,思索了一会说:“要不就安在家里吧,这样也方便,你看我昨天晚上从楼梯摔下来没人知道,要是有了监控,你也能实时看到我。”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随即笑着说:“那我找个时间让人装上。” 张雅点了点头。 * 谢时竹返回到公司后,来到办公室往沙发一坐,她让秘书把季风叫到自己办公室里。 季风这会正跟几个模特反复回看周书衍当众摔倒的视频,一边看一边发出嘲笑声。 “活该!”季风讥诮道,“这就是抢了别人资源的后果。” 刚说完,谢总的秘书在外面叫了季风的名字, 季风有些诧异,随后被兴奋替代。 难道谢总知道了周书衍不如自己? 要换捧的人了? 季风心情格外激动,走路时脚步都在飘,他带着笑容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抬起手敲了敲门。 紧接着,女人悦耳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 季风轻轻推开门,眼睛里满是笑意,看着谢时竹时的眼神有尊敬、有激动、还夹杂了些许期待。 谢时竹坐在老板椅子上,背对着他,一秒后,将椅子转到正面,又静静地凝视着季风。 季风小心翼翼地说:“谢总,您找我什么事?”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说:“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季风微怔,俊脸闪过迷茫,又在谢时竹可以洞察人心的眸子中变得有些心虚。 谢时竹单手撑起下巴,看着季风苍白的俊脸,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道:“你是我的员工,我不想让你进去喝茶,所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季风心怦怦狂跳,他抬头与椅子上的女人对视,在看见谢时竹漂亮又妩媚的五官后,心跳又一次加速。 他似乎猜到了谢总让他进办公室的原因,谢总一向聪明,在得知周书衍鞋里有顶针,受伤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查看服装区域的监控。 发现了是他让周书衍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出糗。 但谢总并没有骂他,也没有直接把他送进去,而是单独将他叫来办公室。 这就说明谢总在给他赎罪的机会。 他绝对不会错过谢总给他的机会,要是错过的话,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季风在这一分钟内,脑子飞快的转动。 谢时竹逐渐没了耐心,身子微微向后依靠,长腿翘起二郎腿,整个人随意慵懒,红唇轻启:“嗯?你还在等什么?” 她的意思是让季风给周书衍道个歉,毕竟季风是她的员工,无论长相以及身材都是以后可以捧的对象。 谢时竹可不会因为一个周书衍而放弃赚钱的机会。 可站在她面前的季风却会错了意思。 季风耳尖泛红,伸出手开始解衣服的纽扣,还表现出一副积极的模样,小声呢喃道:“谢总,我知道错了,您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谢时竹:“……” 第248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2 很快,季风便将上衣脱了下来,扔在地面,有着漂亮腹肌的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紧接着在谢时竹震惊的瞳孔中,打算解开裤子的皮带。 “等等!”谢时竹猛地站起身,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慌张地说,“你这是在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季风一愣,停下了解皮带的动作,脸上闪过诧异。 难道谢总不是这个意思? 谢时竹移开放在眼睛上的右手,皱着眉看了季风一眼,用命令的口吻说:“把衣服给我穿上,然后去向周书衍道歉。” 季风心里很是委屈,他哪里比不上周书衍了? 明明各方面都比周书衍优秀,但谢总就是全身心投入在狐狸精身上。 “谢总……” 季风还想说什么,谢时竹放在桌面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眼来电人,发现是沈瞻后,有些惊讶。 然后,瞥了眼季风,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在季风不甘心地转身离开时,她还特意叮嘱了一下:“记得道歉。” 季风的声音闷闷不乐,“好的,谢总。” 等他出去时,谢时竹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背景音只能听见沈瞻的呼吸,许久也没有开口说话。 谢时竹微蹙起眉头,瞬间变得有些不耐烦,但是因为上次沈瞻送张雅去医院,她心里多少对沈瞻改变了点看法了,特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烦躁:“你有事吗?” 沈瞻沉默几秒,回复了她的话:“我今天晚上暂时不回去了。” “呦,”谢时竹嗤笑一声,“竟然向我报备你的行程,不过你爱干嘛干嘛,我又不干涉你的生活。” 话音一落,谢时竹听见沈瞻的呼吸突然加重了些许,似乎被她一句话打乱了呼吸节奏。 随即,沈瞻先挂断了电话。 谢时竹低头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微微皱眉。 呵,竟然敢先挂断! * 周书衍在接收到季风的道歉时很是惊讶,其实他都已经猜到了是季风陷害自己。 但令他惊讶的是,季风竟然能这么快地向他道歉,而且一改往日的摆脸色,这次语气带着几分真诚。 不过,周书衍还是一眼就看到他不服输的表情。 于是在内心猜测了几秒。 周书衍看着他说:“是谢总让你这么做的吧。” 季风背脊一僵,本来就伪装不下去的表情瞬间变得铁青,怒瞪着他说:“是啊,没有谢总,我根本不会向你道歉,真不知道你给谢总下了什么药,让她这么重视你!” 他的语气几乎可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 周书衍神色有些变化,比较沉重,谢时竹的这份关心与照顾,对他而言是一种累赘。 因为谢时竹看上了他,自己在公司受尽了他人的异样眼光。 季风看见他紧皱着眉,似乎只要提到谢总,他就像是吃了绿头苍蝇的表情,季风突然怒了,他永远也得不到谢总的喜欢,但周书衍却这么嫌弃。 “草,得了便宜还卖乖。”季风憋不住骂骂咧咧,他这次已经是第二次当着谢总的面脱衣服,可每一次谢总都拒绝了他。 周书衍的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啊。 不公平。 季风憋着一口气在心里堵着。 周书衍深深吸了吸气,扯了一个笑:“这件事我不会计较了,如果有下次,我不会像这次不了了之。” 说完这句话周书衍径直与他擦肩而过,从季风眼前消失。 周书衍从公司出来时,碰上了杨枝,对方脸上带着喜悦,拉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带到了一家咖啡店里。 等他到了咖啡店时,见到一个女人,对方戴着大墨镜,穿着打扮都比较高级,见到周书衍后,女人将墨镜取了下来,向周书衍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林雯。” 周书衍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身边坐着的杨枝,用眼神询问这是干什么? 杨枝热情地说:“这位是林总。” 周书衍眼里满是不解,抬起手与林雯握了一下。 林雯也懒得废话,直入正题说了找他的目的,“我刚开了一个模特公司,正好缺人你要来吗?” 话音一落,周书衍惊愕得睁大眼睛。 杨枝在一边小声说:“林总是林氏集团千金,资源什么的你放心,你不是想要摆脱谢总吗?” 周书衍确实有些心动,他迟疑了一下问:“可是解约的话,要赔偿违约金什么的……” 林雯不屑一笑:“放心,交给我。” 反正她又不差钱,几百万的违约金对她来说不过是微乎其微,比起这点钱,她想要的是顶替谢时竹的公司位置。 当然就得从谢时竹公司挖人。 * 晚上,沈瞻确实没有回来,谢时竹躺在床上,突然有些不适应。 她承认,自己是个大sai迷。 睡觉时,身边没沈瞻这种脸好身材好的男人,倒是有些寡淡无味。 系统:【……】 翌日,谢时竹醒来时在衣帽间挑选了一身职业装,往常她也只是西服加短裙。 这次谢时竹从衣帽间翻出了一条黑丝,她指尖挑着薄薄的料子,眉梢一扬,“有意思。” 系统:【……宿主,您悠着点。】 谢时竹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霸总就得如此随心所欲。” 等谢时竹来到公司时,她一身职业装加黑丝行走在公司楼道里,不少路过的员工目瞪口呆,望着她的背影迟迟不愿意收回目光。 谢时竹撩了一下肩膀的长发,眼角余光扫了眼身后的一群人,唇角一勾。 她径直返回了办公室,刚推开门,就看到周书衍站在她的办公室里,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慢悠悠走向周书衍面前。 周书衍有些心虚,在谢时竹靠近自己时,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垂下眼帘,低头时看见黑色a字裙下笔直修长的双腿,而且上面被有些透的薄纱丝袜包裹,衬得女人的腿更加性感。 周书衍微微睁大眼睛,又有些不自然撇开视线。 谢时竹挑了挑眉,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男人就这样被迫抬起了头。 “怎么?”谢时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他下颌的皮肤,这让周书衍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呆滞地看着谢时竹。 谢时竹红唇勾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今天早上就这么主动?” 周书衍突然想到了自己来找谢时竹是有正事,立马清醒过来,推开了谢时竹的手,不去看女人的眼神,故作镇静地说:“谢总,我想要从公司离开。” 话音一落,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谢时竹半晌也没有说话,周书衍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攥紧了手指,忍着对谢时竹的恐惧。 系统惊呼道:【宿主,这怎么提前了?】 周书衍提出解约是在两年后,可这段剧情竟然提前了整整两年。 谢时竹并没有理会系统,而是直勾勾盯着周书衍,从喉间溢出一丝冷笑,声音凉飕飕的:“离开?你想去哪?” 周书衍终于等到了谢时竹开口,他僵硬住全身,语气有几分胆怯:“这就不用谢总关心了。” 谢时竹半眯着眼睛,不容置喙道:“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说这种话。” 周书衍下意识地听从了她的话,将目光转向了谢时竹面前,入目便是女人媚眼如丝的眼睛,眸底含着些许薄怒。 她饱满的唇微勾了凉薄的弧度:“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我……”周书衍咬了咬下唇,垂在两侧的手指在发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谢总,我要解约。” 昨天杨枝告诉他,机会难得,林总刚开的公司,正好缺模特,只要他先签约,那资源几乎都会落在他头上。 而且还能摆脱谢时竹。 第249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3 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他连犹豫也没有的便答应了。 只要远离谢时竹的眼皮子底下,他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权利,也能靠个人的努力走上想要的位置。 周书衍重复了一遍说:“谢总,我想要解约。” 说完后,他屏住呼吸,已经做好了被谢时竹威胁的准备。 谢时竹看着他许久,随即转身走到了真皮椅子上,屁股往下一坐,长腿翘起了二郎腿,身子微微倾斜,动作极为桀骜纨绔,漫不经心问:“想好了?” 周书衍有些不解,谢时竹竟然如此平静。 见他不说话,谢时竹打开办公桌的第一层柜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扔到了地上,沉着声音说:“后续解约的事情,你联系我的律师。” 周书衍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名片,他把简约黑白相间的名片捏在手心里,低头看了下上面的文字。 而除了是本市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外,律师的名字让周书衍微微一怔。 沈瞻…… 沈律师,应该就是谢时竹的老公吧。 谢时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还呆着原地的周书衍说:“滚!” 不敢看女人发怒的表情,周书衍拿着名片赶紧从总裁办公室离开,出去第一时间便胆战心惊拨起了名片上的手机号,但并没有人接。 他也不急,毕竟已经提出了解约的事,而且谢时竹也同意了,就差最后的手续。 周书衍没有继续在公司待下去,直接离开了公司。 他出了公司大门,回头看了眼写字楼,以及熟悉的玻璃大门和上面的logo,他想,以后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了。 所以说,他真的要解脱了? 周书衍有些诧异,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顺利很多。 * 谢时竹方才脸上的怒意在周书衍离开后,瞬间消失不见,反倒被笑意替换。 她悠哉悠闲地转着指尖的钢笔,红唇溢出一丝轻笑。 系统好奇地说:【宿主,你这就把他放走了?他要是走了的话,可就是走上人生巅峰了!】 谢时竹慵懒地说:“是吗?” 系统一愣:【宿主,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我要让他亲自把自己送给我。” 系统懵了:【??】 比起一味的强制追求,她更想看到周书衍匍匐在自己脚下,乞求着她的可怜模样。 系统觉得谢时竹在想屁吃,把男主都放了,对方巴不得逃离,怎么还会回头。 系统倒是害怕谢时竹入戏太深了,担心地问:【宿主,你没事吧?】 谢时竹拿起桌子上昨天吃了还剩一半的溜溜梅,往嘴里塞了一颗,挑了挑眉:“我很好。” *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处理手上的工作,径直从公司离开,她手机有了一条消息,是拍卖会负责人发给他的消息,说今天下午四点多有一场拍卖会,问她去不去。 谢时竹回复了一个‘去’字,便开车前往了目的地。 等她从车里下来,看见沈瞻也从路边的车里下来,随即看见有个比较熟悉的中年男人也跟沈瞻在一辆车里。 沈瞻下车后,看了她一眼,本来打算收回目光,突然视线往下移,看见她a字裙下的双腿,眉头皱得很深。 黑色的丝袜透了点她白色的肌肤,在阳光衬托下格外扎眼。 谢时竹却自动忽略了沈瞻,看向了他身边的男人,迈开长腿走了过去,笑吟吟对着刚下车的中年男人说:“林总,您也来拍卖会?” “是啊,小谢总,”林总笑着说,“今天沈律师帮我女儿打赢了官司,结束后,我便带他来拍卖会散散心。” 在听林雯说沈瞻已经结婚,而且结婚对象还是谢时竹后,林总这会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 谢时竹轻轻一笑,并没有接过林总的话把话题放在了沈瞻身上,而是比了个手势,客气道:“那林总,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 林总率先离开,谢时竹故意加快了脚步,拉开了与身后沈瞻的距离,可奈何沈瞻腿长,两步便赶上了她的背影。 然后,沈瞻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拽得停下脚步。 谢时竹回头看他一眼,哼唧道:“干什么?” 沈瞻低头往她腿上扫了一下说:“你穿的这是什么?” 谢时竹啧一声,语气有些不屑:“制服诱惑懂吗?果然是三岁一个代沟。” 沈瞻:“……” 自己又不在她身边,谢时竹准备诱惑谁? 周书衍吗? 谢时竹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胳膊,扬起下巴说:“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不是给林家大小姐打官司吗?你一夜不归,有什么脸管我?” 林总已经走到了拍卖会入口,瞧见两人还在不远处,互相盯着对方,似乎准备吵架的架势,他连忙朝两人喊道:“小谢总,沈律师拍卖会快开始了,你们进来呀。” 沈瞻比谢时竹大三岁,平时都格外淡然,无论什么事他都能坦然处置。 可只要碰到谢时竹,沈瞻总能偏离自己的性格。 沈瞻低头看了她一眼,主动捉住了她的手,直接牵着她进到了拍卖会里面。 拍卖会有不少人,都是谢时竹的熟人,他们也不知道谢时竹已婚的消息,看到一个无论身材还是长相都格外出众的男人在谢时竹身边,不认识沈瞻的人还以为这是她公司的模特。 谢时竹坐下后,身边的空位被沈瞻占住,男人缓缓地落座。 “……对了,”谢时竹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靠近他耳边说,“周书衍要跟我解约。” 沈瞻不置可否,转头看向她。 谢时竹咬了咬牙,语气特别冷,说:“呵,他竟然想要从我身边逃离,真以为解约后,就能跟我断绝关系,我要把他囚禁在我身边!” 沈瞻淡淡地凝视着她的巴掌脸,薄唇轻启:“非法拘禁,你能把牢底坐穿。” 谢时竹:“……”可恶。 她是霸总没错,可不像小说里的能掌握一切,反倒沈瞻一个人就能将她制裁。 这霸总当得真憋屈。 拍卖会已经开始,谢时竹坐直了身体,水光潋滟的眸子看向了台上。 沈瞻沉思几秒,像是漫不经心地问:“你捧他花了多少钱?” 谢时竹小声说:“不多,三千多万。” 沈瞻淡淡‘嗯’了一字,收回了视线。 拍卖过了一个小时,谢时竹对拍卖的东西没有一点兴趣,她连打了四五个哈欠,身子倒向了沈瞻肩膀,艰难地睁着一双困乏的眸子。 沈瞻低头看向依偎在自己肩膀的女人,她皮肤很白,眉眼娇媚,红唇很是饱满,头发乌黑有点天然卷,自带了几分慵懒感。 谢时竹突然坐直了腰,原本涣散的眸子聚焦起来,扬了扬下巴说:“拍卖的这块玉值钱吗?” 沈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此刻正在拍卖一个玉石,通过台上背景显示屏放大的镜头,玉石呈半透明,有纤维状的小晶体交织着。 虽然他对玉石没有研究,但大概知道这是块不太常见的玉石。 也比较稀有。 沈瞻点了点头:“值钱。” 闻言,拍卖的这块软玉已经开始起拍。 起拍价一百万。 有人举起牌子,拍卖师拿起话筒尊敬地说:“这位先生报价150万……” 随即,有人不停地跟随,价格从一百万逐渐到了六百万,突然停了下来,没人再加价。 谢时竹突然开口问沈瞻:“你喜欢吗?” 沈瞻微怔,深邃的眸子掠过惊讶,“还行。”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成……” 已经静下来不再加价的人群突然举起一个牌子,谢时竹看向沈瞻英隽的脸,红唇轻轻一勾,说出几个字:“我出一千万。” 拍卖会忽然躁动起来,纷纷将目光放在了谢时竹这边。有诧异、有惊愕、还有些嘲笑。 “一千万一次,一千万两次,一千万三次,恭喜谢总!!”拍卖师语气极为激动。 本来这块玉就值一二百万,现在有冤大头花了十倍买下来。 沈瞻以往从容不迫的表情此刻有一瞬的失神,凝视着谢时竹眸子微微波动起来。 虽然他不缺钱,也不喜欢谢时竹为男人花钱,但她这样,自己的心跳竟然比以往都快。 第250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4 谢时竹转头看向他,瞧见沈瞻的深眸,微微挑眉,“你眼光一向不错,如果你都觉得还行的话,相信周书衍也会喜欢的,要是他看到我送给他的礼物,估计就不跟我解约了。” 话音一落,沈瞻脸色猛地一沉,眉目蒙上一层阴翳,紧紧盯着谢时竹。 谢时竹见到他生气,心情格外愉悦。 惹沈瞻发火,可是谢时竹除了追求周书衍外,剩下唯一的乐趣了。 拍卖会结束后,谢时竹签了字留下家里的地址,过几天就会有人将拍卖的东西送到家里。 沈瞻比她提早离开,谢时竹形单影只开了车回到家里。 到家后,天色已黑。 她把手上的包包给了保姆,弯下腰换了拖鞋,浑身轻松地上了二楼,她刚打开卧室门,就看见沈瞻颀长的身影倚在阳台位置,目光望着窗户外的风景,听到开门声也无动于衷。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灯,比较昏暗,沈瞻半阖着的眉眼被指尖腾起弥散的烟雾围绕,四周散发着淡淡的尼古丁味。 这是结婚三年,谢时竹第一见沈瞻抽烟,他还特意开了窗户。 “呦,我以为你晚上又一次不回来了,”谢时竹往门边上一靠,双手抱在胸前,脸上满是嘲笑,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在你心里,这里不过是一个酒店,每晚就回来睡一觉,哦,还有一个免费的床伴。” 谢时竹的话宛如一颗利剑刺入沈瞻的心脏上。 他微微蹙眉,垂在两侧的指尖迅速收紧。 沈瞻合上窗户,径直从谢时竹身边经过,谢时竹目送他去隔壁浴室的背影,轻轻‘啧’了一声。 她慢悠悠地在卧室的浴室洗了个澡,等她出来时,沈瞻已经穿着睡衣躺在床上。 谢时竹随手关了灯,扑到了另外一边。 等她躺下后,还没来得及盖上被子,身边的男人缓缓坐起身。 紧接着,谢时竹听见一阵清脆的声响,随后,透过外面的月光,她看见沈瞻轮廓向自己靠近。 她微怔,刚想反抗,耳边漫入细微的‘咔’一声,她的手腕一凉,之前拷在周书衍手上的手铐,此刻已经敷在她的双手。 谢时竹难以置信地说:“草,沈瞻你想干什么?放开我!” 沈瞻打开了屋内的灯,水晶吊灯的光瞬间让四周宛如白昼。 谢时竹愤怒凶狠的表情映入沈瞻的黑瞳内。 女人长发散落在枕头边,白皙的脸颊因为怒火腾起了红意,娇媚五官凶巴巴的。 相比于她的愤怒,沈瞻格外沉静,俯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 谢时竹感受到沈瞻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安分了下来,双眸瞪着他,“你知不知道你拷我,已经违法了?” 她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沈瞻跟她靠得很近,两人呼吸彼此交织,男人的嗓音很低沉,“原来你也懂法啊。” 谢时竹:“……” 沈瞻看着她呆呆的眼神,薄唇微勾,说:“我们之间调解一下。” 谢时竹疯狂挣扎着,抬起腿就往沈瞻身上踹去,但对方很快扣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按捺在床上。 她知道沈瞻所说的调解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关于她和周书衍之间的纠缠。 当然,是她单方面的。 谢时竹喘着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周书衍吗?” 沈瞻静静凝视着她,黑沉的眼眸含着些许凉意。 他看着谢时竹仿佛在法庭上,在注视着一个即将被判刑的犯人。 谢时竹冷笑道:“凭什么你就能娶比你小三岁的女人,公平起见,我就要找比小三岁的男人。” 话音一落,沈瞻的眸底掠过诧异。 谢时竹给他的这个答案太过于清奇,也只有她这个脑回路才能做出这种事。 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五官,谢时竹轻嗤一声,不屑道:“怎么?只有你能老牛吃嫩草?” 沈瞻被她这番言论气笑了。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移至在枕头上,薄唇敷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厮磨了几下。 谢时竹浑身突然僵住,脸颊升起了红晕。 沈瞻低沉又有点沙哑的嗓音漫入她的耳畔,性感又悦耳,“我们还能调解吗?” 谢时竹咬了咬牙,疯狂摇着头:“不能!” 沈瞻空出来一只手,骨节修长的指尖熟稔地解开她的睡衣,说:“既然调解不了,那我就准备开庭了。” 谢时竹:“!” 她还不懂沈瞻的意思,可接下来,她逐渐明白了。 系统小脸一红:【……我草,不愧是律师,开车都与别人不一样。】 * 翌日,沈瞻听到手机的短信音,很快清醒,他伸出修长的胳膊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手机,看了眼短信上的内容又把手机放回原位。 他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睡衣,慢条斯理地穿了起来,瞥了眼还睡觉的谢时竹。 随后,把扔在地面的手铐拾起,放进了抽屉。 整理完毕后,他前往了浴室。 听到水声,谢时竹也醒了,她咳嗽几声,喉咙干涩,拿起桌子上的水一口气喝到底。 很快,沈瞻已经洗完澡,进到了衣帽间,他换上衣服,眼角余光瞥见碍人的东西,正在系领带的手一顿。 随即弯下腰,长指挑起谢时竹昨天穿的黑丝,眸底微沉,然后就听见细微的撕拉声。 沈瞻又快速把黑丝放回原位,当做无事发生走了出去。 谢时竹这会已经穿好了睡衣,坐在床边,双手捧着杯子,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沈瞻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将放在一侧的手机拿了起来,准备离开。 谢时竹急忙问:“你干什么去?今天不是休息日吗?” 沈瞻黑沉的眸子划过一丝笑意,很快消失不见,“去见个人。” 谢时竹皱起双眉:“男的女的?” “男。” 谢时竹突然没兴趣,淡漠道:“哦。” 说完后,谢时竹穿上拖鞋,往衣帽间走。 沈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难得询问她的安排:“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谢时竹脚步一顿,不耐烦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瞻:“……” * 谢时竹来到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衬衫穿上,又套上了短裙,她翻找到昨天穿的丝袜。 刚拿到手心里,就看见破得完全穿不了。 “草!”谢时竹把丝袜扔到了地上,烦躁地皱起眉头。 她迅速从衣帽间跑了出来,怒吼道:“沈瞻,你……” 可是,卧室早已经没见沈瞻的身影,她憋着一口气,迈开长腿从卧室冲了出去。 保姆正在楼梯间擦着扶手,看见谢时竹阴沉的脸色一愣,小心翼翼地说:“谢总,您怎么了?” 谢时竹问:“沈瞻呢?” 保姆抬起手指了指外面:“沈律师刚走。” “知道了。” 谢时竹蹬蹬跑下楼,随手拿起一个车钥匙,快速到了地下车库,她刚坐进车里,就看见黑色的车尾从车库离开。 她等了几分钟,又悄咪咪地跟在沈瞻的车后面。 沈瞻扫了眼后视镜露出的一辆粉色的超跑,薄唇微微一勾,缓慢地收回视线。 * 一家店里。 周书衍如坐针毡,时不时看一下手机上的时间。 在咖啡店里的不少顾客,往他脸上看去。 随即,又激动地小声窃窃私语。 “他是不是那个模特?” “好像是,真的好帅。” 没一会儿,咖啡店的玻璃打开,一个身量颀长,西装革履的男人不疾不徐进来。 本来还在激烈讨论周书衍的几个人,在看见沈瞻后,不可思议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直至男人坐在周书衍面前,几个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这也是模特吗?” “这个更帅!” 周书衍看见沈瞻在自己对面坐下后,扯了扯唇角:“沈律师。” 沈瞻微微颔首,他缄默不言,眼角余光瞥向窗户外正下车的女人,不易察觉地将视线转向周书衍。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打量周书衍的模样。 对方确实长得不错,眉眼清秀,唇红齿白。 沈瞻意识到自己无意之间赞赏了谢时竹的眼光,胸口莫名沉重起来,握着咖啡杯的长指迅速收紧,指尖泛白。 周书衍感觉到沈瞻脸色突然阴沉,心跳加速紧张地说:“沈律师,谢总让我联系你,我正准备解约……” 他对沈瞻有着莫名的好感,毕竟对方之前还雪中送炭,给了自己一张房卡。 这才免去了他接下来尴尬的遭遇。 在他心里,沈瞻应该是个善良的男人,要不然也不会忍受谢时竹在婚内做出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谢时竹轻手轻脚溜进店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拿起菜单遮住自己一半的脸,偷偷往他们这边瞅去。 还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沈瞻微微伸展了下桌底的长腿,薄唇轻启,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我知道。” 周书衍一听这话,脸上腾起些笑意,急忙说:“沈律师,那……” 沈瞻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的话:“按照合同,你的合约还在她那里,并未到期,你违约了,我会按照正常程序起诉你。” 闻言,周书衍唇角的笑意僵住,双眸满是震惊,似乎没有意料到沈律师会如此铁面无情。 “可是,谢总也同意了我的解约。” 沈瞻似笑非笑道:“是吗?我不知道。” 周书衍脸色很白,相比于自己的慌张,沈瞻反而游刃有余,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蝼蚁。 这让周书衍心情很乱,本以为沈瞻会私下调解,赔点钱就能和平解约,没想到要走到这一步。 沈瞻见他垂下头一言不发,缓缓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只能法庭见了。” 撂下这句话,沈瞻眼角扫了眼角落里的女人,微微蹙眉,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洗手间位置。 等他出来时,周书衍已经离开,但谢时竹依然坐在角落,左顾右盼,目光不小心撞进了沈瞻的瞳孔里,她心虚地收回眼神。 第251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5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更别说沈瞻了。】 沈瞻眼底划过若隐若现的笑意,没有拆穿她:“嗯。” 谢时竹快速起身,拎起沙发上的包包,挂在肩膀上,说:“我要回公司一趟,你送我过去。” 沈瞻点了点头:“好。” * 上了车,谢时竹系上安全带,看向沈瞻的侧脸,迟迟没有移开,红唇一张一翕似乎有话要说。 可等他将车启动的时候,谢时竹还没开口。 沈瞻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趁着等红绿灯时,转头往女人漂亮的脸上看去。 “什么事?” 他也猜到了谢时竹听见了他与周书衍的对话,估计要恨他不顾情面,对她的男人说了比较重的话。 谢时竹蹙紧纤细的双眉,表情有些不爽:“呵,别以为你弄破了我的黑丝,我就不会买新的。” 沈瞻:“……” 他收回目光,薄唇抿紧,缄默不言将车跟随前面的车流。 * 到了公司,谢时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正好是中午十一点。 她手腕上的表款式很简单,是今年某个奢侈品牌的新品,也是上次沈瞻送她的生日礼物。 谢时竹懒得换其他表,便一直戴在手上。 沈瞻往她手腕扫了一眼。 谢时竹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前往了公司。 突然发现沈瞻也跟在自己身后,她脚步一顿,忍不住问:“你去干什么?” 沈瞻站在她右侧,目光深邃:“我帮你打官司,自然需要了解你的公司。” “哦。” 谢时竹没再问什么,带着沈瞻来到公司里面。 过一段时间是公司五周年庆,谢时竹正在安排周年庆的事宜,打算办一场华丽的庆典。 顺便趁着这个时候,干一件大事。 上了电梯,谢时竹低头把玩着手机,看到热搜上一个女明星的名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与这个女明星认识。 原主有个朋友,以前是高中同学。 因为上了大学后,便分道扬镳,对方进了娱乐圈,而她则是在大学里用家里的钱开了公司。 刚好,她就需要一个人把事情闹大。 谢时竹在微信里找到女明星的微信,给她发了消息。 电梯门滴一声打开,谢时竹将手机放回短裙的口袋里,从电梯里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踏出去,就看见一个身影往自己这边跑来,对方俊脸满是笑意,格外热情,站住脚后,看见了谢时竹身后的沈瞻,发现对方一绝的身材与长相,眼睛里瞬间腾起敌意。 季风不甘心地小声说:“谢总,您来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看了眼沈瞻,说:“你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开完会,我们一起回去。” 沈瞻语调很淡:“嗯。” 说完后,沈瞻往季风脸上瞥了一眼,又从他们中间经过,熟门熟路去了谢时竹的办公室。 季风望着男人的背影,瞧见对方修长挺拔的背脊,皱起眉。 谢时竹没有耐心地对季风说:“我现在要开会,你去忙你的吧。” 季风失落的‘哦’了一个字,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变得很是激动:“谢谢总裁给我上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您失望的!” 得知周书衍要解约的消息,季风心情有史以来开心到爆炸。 而且谢总把属于周书衍所有的资源全部划在了他的头上。 他都想给谢总当牛做马一辈子。 等以后他成为一名国际超模,一定会以身相许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 说完后,她不顾季风俊脸上的热情,径直前往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里,她与其他部门商量着公司周年庆的细节,以及邀请名单。 当她把邀请名单给高管时,对方看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有些惊讶,小心翼翼询问道:“谢总,这个杨英武是谁?” 谢时竹撑着下巴,挑了挑眉:“不用管这些,你邀请就行了。” 高管也不懂谢总的想法,只能听从她的指令。 * 杨枝暂时不能离开公司,她正在谢时竹公司为林雯提供名单。 做起了拉皮条的工作。 恰好林雯盯上了季风,想办法让她把季风弄到自己的公司。 周书衍因为她的话成功与谢时竹分道扬镳,她便觉得异常简单,于是快速找到了季风。 杨枝将季风拉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角落。 季风掰开她扯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脸嫌弃,他不能让别人碰自己任何部位。 他还要留自己的清白与身体报答给谢总。 林雯也没在意这些旁枝末节,小声地向他说起林雯开的条件。 无论任何资源,都是谢时竹给不起的。 但季风一听这话,桃花眼微微睁大,连犹豫也没有地说:“我不会背叛谢总的。” 杨枝一愣,没有预料到他会如此坚定,继续轻声细语道:“你别看谢总现在能给你资源,等你站在台上时,你离不开她,她肯定会像对待周书衍那样对你,把你绑起来,然后对你做些出格的事情……” 闻言,季风俊美的五官闪过惊愕,看向杨枝的眼神带着些许茫然。 杨枝发现了他的异样,立马补充道:“上次谢总过生日,她就让人把周书衍带到她家里,差点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做了一个害怕的表情。 季风心脏砰砰直跳。 他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杨枝闭上嘴巴,静静等待着季风点头同意。 可几分钟过后,季风攥紧拳头,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定不移,还夹杂了些许兴奋:“那我更不能背叛谢总了!” 杨枝:“……” * 谢时竹从会议室离开,走到办公室,看见沈瞻正坐在沙发上,手上捧着一本杂志。 “走了。” 沈瞻放下杂志,缓缓起身,自然接过她手上的包包,先行出去。 谢时竹看他一眼,哼一声,跟上了他的脚步。 两人往电梯口走去,碰上了从安全通道上来的杨枝与季风。 杨枝脚步猛地一顿,看向谢时竹的眼神含着心虚,又故作无事发生,小声说:“谢总。” 谢时竹语气很平淡:“嗯。” 杨枝小心翼翼看了眼谢时竹身边的男人,察觉对方也往自己脸上看来时,她急忙撇开视线。 季风瞪了谢时竹身边的男人,但对方根本就没看自己,他有些不甘心。 沈瞻按了电梯楼层的按钮,电梯门快速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季风朝谢时竹挥了挥手,格外热情,目光特别炙热:“谢总,您路上慢点。” 谢时竹察觉到了季风的眼神与以往不同,有些激动,还隐含着翘首以盼,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她快速按了关门键,将全部的视线挡住。 电梯门关上口,沈瞻嗓音低沉,问:“又比你小三岁?” 谢时竹倚靠在电梯内壁,慵懒道:“四岁,放心吧,太小了,我下不去手。” 系统:【……】 沈瞻深深看了她一眼。 * 时间过得很快。 周书衍与公司的官司已经开庭了。 谢时竹作为老板,自然落坐在了旁听区。 而她身边还坐了林雯,对方化着精致的妆,看见谢时竹后,一脸不爽。 谢时竹看了她一眼,娇媚的脸上满是不屑。 开庭后,四周一片寂静。 双方快速入座,谢时竹公司是由副总与沈瞻在原告位置,而周书衍与林雯的助理在被告。 谢时竹还是第一次看到沈瞻这个样子。 男人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以往额前的碎发全部拔到后面,露出光洁漂亮的额头,更显得眉骨深邃,面部轮廓分明,下颌线很清晰,一身正气又禁欲矜贵。 耀眼到令人无法移不开眼。 在场旁听的人止不住把目光放在他身上,都是以一种惊艳的表情盯着他。 仿佛他才是这次官司的主角。 周书衍很紧张,第一次来到如此庄严的场景,而他还是被告,整个人手脚发软。 尤其台下还有谢时竹,他连大气也不敢喘。 林雯恋恋不舍地从沈瞻身上移开目光,转头瞪了谢时竹一眼,小声嘟囔:“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心情异常愉悦。 她感觉自己倍有面子。 一个小时后,林雯听见判决结果时脸色惨白的可怕。 就连周书衍也身子一软,差点没有站稳。 谢时竹啧啧两声,不愧是沈瞻。 沈瞻慢条斯理地扯了扯领带,目光往旁听区的谢时竹看了一眼,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游刃有余的精贵感。 林雯以为违约也就赔几百万,根本没有意料到沈律师会将上次周书衍在秀场出错的漏洞捕捉到。 因为那次出错,周书衍给谢时竹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违约加上损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共赔付三千万。 第252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6 林雯放在腿上的双手发抖,血本无归啊。 谢时竹转过头看着林雯苍白的脸色,哼笑道:“让你挖我墙角,活该!” 林雯咬紧后槽牙,要不是在法庭上,她都想给谢时竹一巴掌。 周书衍双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站稳身体,他往对面的沈瞻脸上看了一眼,又快速投向旁听区的谢时竹。 这一对夫妻,一个谋财,一个害命。 * 结束后,谢时竹在停车场等着沈瞻,她倚靠在车身,双手环抱在胸前,偶尔不耐烦看一下时间。 恰好碰到了同样结束官司的周书衍。 周书衍进到停车场,就看见一辆扎眼的粉色超跑。 车边的女人要比跑车更显眼。 女人穿着白色衬衫,懒散地倚靠在车的一侧,隐藏在裙摆下的双腿又直又白,微卷的长发遮住一半的脸,露出娇媚的五官,饱满的红唇正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脚步猛地一顿,下意识想要逃跑。 谢时竹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朝他勾了勾,眉梢一挑,清冷的声音漫入他耳内:“过来。” 明明自己已经不属于谢时竹的员工,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听从了谢时竹的话,一步一步靠近了谢时竹。 走到谢时竹面前时,女人迅速捏住他的下巴,细腻的拇指皮肤缓慢地摩挲着他的下颌,红唇轻启:“这就是惹怒我的下场。” 周书衍全身僵硬,完全不敢动。 谢时竹瞥见沈瞻的身影,缓缓地移开手,忽视了眼前满脸恐惧的男人,朝沈瞻挥了挥手:“老公,这里。” 沈瞻不紧不慢走到两人身边,打开副驾驶门坐了上去。 谢时竹绕到驾驶座,坐上车后,径直开车,从周书衍身边驶开。 周书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莫名空荡荡的,有些不舒服。 * 车里,沈瞻将手上的单子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接过后,看见上面的律师费,睁大眼睛,“不是吧,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脸皮真厚。】 沈瞻瞥她一眼,薄唇微抿,并未回应她的话。 谢时竹随意把单子往一边一扔,启动车子,跟上了车流。 她注视着路况,黑白分明的眼睛不停转动,似乎在想着用什么来换这高价律师费。 沈瞻侧过脸盯着谢时竹,深沉的双眸黑不见底。 系统沉默许久,脑子疯狂转动,突然灵光一闪,震惊道:【宿主,他不会想让你肉偿吧。】 谢时竹:“……你还真猜对了。” 系统偷笑:【那你慢慢享受吧。】 谢时竹在跟系统交流后,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于是在心里斟酌了一会,快速转移了话题:“对了,待会是我公司的周年庆,就在附近的酒店,你跟我一起过去吧。” 沈瞻收回目光,漫不经心说了一个‘嗯’字。 谢时竹把车开到一家酒店门口,停下车后,她从包里掏出口红,打开车里的镜子,仔仔细细涂了涂,然后转过头说:“我这样不丑吧?” 沈瞻打量她一番,谢时竹皮肤很白,美眸潋滟似乎泛着水光,自带魅惑,精致鼻梁下的红唇上翘了点弧度。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格外理性的人,但在两人初见时,他还是如同普通人一样,对一张好看的皮囊动了心。 沈瞻喉结一紧,在谢时竹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谢时竹眉梢一挑,打开车门,从车里下来。 她特意停住脚等着沈瞻,待对方出来后,自然而然挽住他的胳膊,往酒店里面走去。 谢时竹花大价钱把酒店包了一天,大厅人来人往,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除了她的模特员工外,还有一些商界名流。 谢时竹把张雅以及谢建德一起邀请在内,甚至连家里的保姆也邀请过来。 这一段时间,张雅的腿也拆了石膏,恢复了正常。 她一走进去,不少聊天交流的商界名流纷纷将视线投向她,又止不住往她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 谢时竹朝他们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雅这会正在跟杨兰芝聊天,瞥见自己女儿过来,她急忙撇下杨兰芝,急匆匆往谢时竹与沈瞻身边走来。 “你们怎么这么久才来?”张雅唇角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尽管已经年过半百,但五官依旧艳丽,在年轻时也是个美人。 谢时竹眼睛往大厅里的人脸上扫荡几圈,说:“我跟沈瞻刚打完一场官司。” 闻言,张雅脸上闪过惊愕:“官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谢时竹语气轻松道:“一件小事而已,不过是和一个员工的合同纠纷,现在已经解决了。” 张雅松了口气。 * 杨枝跟公司其他模特一起端着酒小声聊天。 不过,她都是在帮林雯搭线。 这些人还挺积极,在听闻她说出林雯的条件后,忍不住动心。 季风端着酒从一处走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俊脸忽然一黑,冷着声说:“你们要是去了的话,就准备好三千万吧。” 杨枝表情一僵,回头看向他,皱着眉说:“你什么意思?” 季风冷笑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周书衍因为跳槽,解除合约,一共赔给谢总三千万。” 话音一落,刚才还心动想要解约的一群小模特脸色很是苍白,瞬间把跳槽的心思摘除干净。 一个个开始责怪起杨枝。 “杨枝,谢总待你不薄吧,给你的资源也挺好的,你这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对啊对啊,你自己想跳槽就跳槽,干嘛拉着我们?” 杨枝凝视着这些人愤怒的表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捏着酒杯的指尖迅速收紧。 季风看着杨枝憋屈的面容,心里很是舒服。 * 张雅还想跟谢时竹说些什么,但门口突然有一阵躁动,她的女儿瞬间撒开挽着沈瞻的胳膊,格外热情地往门口走去。 她往门口看了看,发现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有些面熟,好像是谢时竹的高中同学。 云思楠的出现引起了一小波躁动,不少人认出了她,尤其是谢时竹公司的模特们,在看见云思楠后,激动地捂着嘴巴。 “那不是大明星云思楠吗?她怎么会来?” “真的是她唉,我昨天还看了她的剧。” 相比于这些模特的激动,大厅里的企业家倒是平淡,毕竟他们见过无数的明星,对他们而言,明星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商品。 谢时竹过去和云思楠拥抱了一下,对方热情地说:“达令,好几年没见,我以为你忘记我了呢。” “哪有,这不是一到重要场合,我就邀请你了吗?” 云思楠轻轻一笑,漂亮的面孔很是温柔,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往大厅里面扫了一圈,说:“这里哪个男人,是你花费了几千万也没有得到的?我替你去教训一下。” 谢时竹一怔,没有想到两人见面,云思楠第一句话就是要给自己撑腰。 在谢时竹震惊时,云思楠摘下墨镜扔给了身边的经纪人,目光直直看向大厅里的一个男人,随即扬了扬下巴:“是不是他?” 谢时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云思楠盯的男人恰好就是沈瞻。 “……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云思楠不顾在场人看向自己的目光,随手把谢时竹的肩膀搂住,红唇轻启:“全场就他长得最帅,你眼光一向毒辣。” 谢时竹扶了扶额头,语气有些无奈:“他是我老公。” “什么?”云思楠眼眸微微瞪大,眼底闪过震惊,转头看向谢时竹,一脸复杂,“说好的孤独终老,你却背着我偷偷结了婚。” 谢时竹:“……” 云思楠很快调整好情绪,说:“你结婚我也没有收到请帖,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谢时竹沉默几秒,“我跟他没办婚礼。” 云思楠一愣,又在心里沉思一会,“懂了,你们是形婚,只是表面夫妻,没想到你玩得挺花啊。” 谢时竹完全没有意料到原主的朋友是这种性格,在原主记忆里,云思楠与她不过是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工作关系也不时常联系。 “……算是吧。” 云思楠意味深长一笑,眼里写满了‘我懂’两个字。 两人一起往大厅里面走去,张雅见到云思楠很是热情,毕竟在高中时期,谢时竹就带云思楠来过几次。 云思楠还特意带了礼物,让经纪人把准备好的礼盒送到了张雅手里。 张雅感动了好一阵子。 而云思楠与沈瞻两人只是互相点了点头,再也无其他交流。 张雅收了礼物,对沈瞻说:“你跟我去外面,妈有些话想跟你说。” 沈瞻沉默了几秒,轻声道:“好。” * 云思楠拉着谢时竹到了一个角落里,她坐下身后,对沈瞻进行了一番评价:“人长得确实很帅,比我在圈里认识的男明星都要好看,不过就是有点冷,幸好你们是形婚,要不然你的婚后生活得多无趣。” 谢时竹:“……” 无趣吗?她倒觉得挺丰富的。 系统点头:【确实丰富!】 云思楠还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她迅速戴上墨镜,小声道:“草,这些狗仔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到了这里。” 谢时竹往大厅扫了一眼,确实看到几个陌生的面孔,他们拿着相机偷偷往云思楠方向拍来拍去。 * 谢建德趁着张雅与沈瞻出去时,悄悄地往杨枝方向走去,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但还没有走近杨枝的位置,一个熟悉的男人从外面进来,对方正好就是杨英武。 谢时竹见杨英武已经来了,连忙朝云思楠说:“我处理点事。” 云思楠点了点头,“好。” 见到杨英武,谢建德脸上露出惊愕,赶紧停下脚步,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第253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7 杨英武进来后,犀利的眼神在四周看来看去,最终与不远处的杨兰芝对视上。 杨兰芝这会享受着高级糕点,她穿着谢建德给准备的礼服,像极了一个大家闺秀,在发现杨英武后,她差点没有拿住手上的糕点,脚步往后倒退。 杨英武皱了皱眉,怒气冲冲往她这边走来。 杨兰芝赶紧放下糕点,转身就准备往大厅的后门跑去。 但刚走了一步,谢时竹快速端着酒杯挡住了她。 “阿姨,外面风大,你穿这么少,出去会感冒的。”谢时竹打量她身上的礼服,唇角带着浅浅的笑,眼里满是关心。 杨兰芝扯了个笑,语气有些急切:“谢小姐,我出去透透风。” 谢时竹轻轻挑了挑眉,看见杨英武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便挪开了身子,给她让出路。 杨兰芝刚抬起脚,杨英武就伸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杨兰芝!”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怒火,还夹杂着咬牙切齿。 杨兰芝脸色瞬间惨白,站在原地,眼神往四周看去,似乎在找谢建德。 但此刻,谢建德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还是她女儿杨枝看到这种场面,连忙跑了过来,挡在了杨兰芝面前,护着母亲。 谢时竹往旁边站了站,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 杨枝皱着眉,发现四周的人把目光往他们这边看来,特意压低了声音:“你怎么会来这里?” 杨英武冷哼一声:“你管我是如何来的,不过,我今天来就是让你们母女俩不得好过,拿了我的钱,逍遥自在,真当我是软柿子。” 杨枝手心已经冒汗,她示意杨兰芝先走,自己想办法处理这事。 可杨兰芝刚转身,杨英武就推开了杨枝,伸手要拽住杨兰芝的肩膀。 他推了杨枝时用了点力,杨枝身子倒了一下,撞到了看热闹的谢时竹身上。 谢时竹手上的酒杯被她撞得洒出来,泼到白衬衫上,染湿了布料。 她还因为杨枝撞到自己怀里,背脊磕到了身后的桌角,疼得谢时竹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这就叫引火上身吧。】 场面突然热闹起来,本来还聊天交流的众人瞬间闭上嘴巴,往他们这边瞅了过来。 云思楠正跟经纪人商量着待会如何甩掉这几个狗仔,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撞在后面的桌子,小脸惨白。 她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提着鞋子就往这边冲来。 随即扶住谢时竹,瞪着杨枝说:“你干什么呢?长没长眼睛?” 杨枝这会很烦,一边是杨英武一边还是云思楠的质问,她一个头两个大,深深呼出一口气。 身后跟随云思楠的狗仔赶紧进行录像,女明星在公共场合发脾气,这种热度极高的话题,自然不能错过。 而且,另外一个话题人物,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 谢时竹扫了眼已经拍摄完毕的几个狗仔,然后当起了和事佬,“思楠,我没事。” 云思楠往她脸上看了一眼,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语气又变得很温柔:“真没事?” 谢时竹点了点头,“真的,我们去到旁边叙叙旧,别打扰别人的家事。” 说完后,谢时竹先迈开脚从几个人中间离开。 云思楠皱起眉头瞪了杨枝一眼,随后跟上了谢时竹的脚步。 * 沈瞻从外面进来时,瞥见杨兰芝与杨英武出去的背影,他眸底微微一沉。 他们一走,谢建德才敢从角落出来,他看见沈瞻宛如看到了救星,急切地跑到沈瞻面前,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女婿,这杨英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找上了门,你能帮帮我吗?” 沈瞻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语气很平淡:“我帮你打这场官司已经仁至义尽,剩下的,如果想要继续的话,可以联系我的助理,有人会接手。” 谢建德脸色一僵,似乎不敢相信沈瞻拒绝了自己,“你是我女婿!” 沈瞻抬眸往不远处谢时竹脸上看去,漫不经心说:“也只是女婿。” 随后,不顾谢建德愤怒的眼神,径直从酒店离开。 * 庆典结束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谢时竹跟云思楠拥抱了一下,两人约好下次一起玩的时间,又恋恋不舍道别。 她刚想去开车,一辆黑色的车从不远处驶来,又停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降落。 看到驾驶座的人是沈瞻,谢时竹没有迟疑地打开车门弯腰坐了上去。 她系上安全带,困得直接闭上眼睛睡起了觉。 沈瞻将车窗合上,慢条斯理将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 谢时竹缩了缩肩膀,捏着他的衣服一角,安心地沉睡。 * 等谢时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自己已经是在床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睡衣。 她缓缓坐起身,突然发现恶意值降到了80. 系统:【宿主,你快上网看看!】 谢时竹不紧不慢地去洗漱,等换上衣服时,才打开了手机。 她看到热搜上的词条时,眉梢一挑。 * 杨枝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被网友扒得一干二净。 云思楠因为公共场合发怒,上了热搜,原先是跟她没有关系,但是拍摄视频里有自己。 而且云思楠发火完全是因为她撞了谢时竹,于是就有网友开始扒视频里出现的所有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科技发达什么都是透明公开化,就有人查到了这视频里出现的中年男人,也顺便扒出了三年前的一个公开案件。 中年男人名叫杨英武,以前是一个公司老板,但这个离婚案子后,他的钱财全部赔给了他的前妻与女儿。 杨英武破产后,还上过一个新闻,因为受不了这些,当时跳河自杀,被路人救了下来。 网友又看到公开案件里面有个人名,就是杨枝,关系网写着是杨英武女儿。 这瞬间让网友沸腾了。 这不是骗财吗? 杨枝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模特,微博粉丝数也有六十多万,仅仅一夜过去,她直接掉了十万的粉丝。 而且,她的评论底下全是‘还钱’的字眼。 让她直接陷入了风波,以往的好口碑变得极差。 本来月底的秀场有她的名字,现在已经默默将她除掉。 杨枝吃不下饭,觉得在谢时竹公司继续待下去,估计很快就没有工作。 模特本来就是吃青春饭,不能耽搁时间。 于是杨枝快速联系了林雯,想要去林雯的公司。 毕竟这是之前林雯答应她的。 可当杨枝给林雯打电话时,对方语气很冷,没有丝毫感情说:“你先把你这些破事处理干净,我可不想再赔钱了。” 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杨枝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眼眶湿润起来。 * 谢时竹在公司看见杨枝惨白的脸色,很是关心问:“这是怎么了?” 杨枝抿了抿唇,小声说:“谢谢总裁关心,我没事的。” 谢时竹笑着说:“那就好。” 说完后,她径直从杨枝身边走过,直接回到办公室。 * 谢时竹今天下班得比较晚,等出公司时,天色已深,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 她上了车回到家里,竟然没见沈瞻的身影。 保姆从房间里出来,把今天拍卖会寄过来的东西双手递到她面前,轻声细语道:“谢总,这是你上次在拍卖会拍的,今天送了过来。” 谢时竹点了点头,接过后,坐在了沙发上。 等保姆离开后,谢时竹就像是一尊佛像一样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眼睛直直盯着不远处的时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系统说:【沈律师又夜不归宿了?】 谢时竹不耐烦地看着已经到凌晨一点的指针,她已经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不会是给我戴绿帽子了吧?” 系统:【……应该不可能。】 忽然,门口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长,投在地面。 沈瞻从外面进来,弯腰换鞋,站起身时,看见谢时竹在客厅坐着,英隽的面孔划过惊讶。 他站直腰,不紧不慢走了过去。 谢时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猛地从沙发上弹起,仰起脑袋,捏住他的领带说:“沈瞻,你竟然喝酒了?” “嗯。”沈瞻垂眸盯着她,幽深的眸底掠过些许隐晦的情绪。 谢时竹皱眉:“我最讨厌喝酒的男人。” 沈瞻唇角忽然勾起嘲弄的弧度。 他在心里想,她讨厌那是喝酒的男人,而是讨厌他。 结婚三年,谢时竹永远不记得自己的生日。 其实他也不在意这些,可今天喝了点酒,莫名地心烦意乱。 沈瞻拨开谢时竹拽着自己领带的手,微微蹙眉,瞥了她一眼,又转身直接上了楼。 谢时竹气愤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已经过了十二点,我觉得这份生日礼物也没必要送你了。” 沈瞻颀长的背影一僵,脸上有很难见到的错愕。 谢时竹快速拿起桌面包装精致的盒子,盒子四周是透明水晶材质,能看见稀有的玉石放在里面,她跑过去,追上沈瞻的背影,将礼盒塞进了男人的怀中。 然后,看向沈瞻黑沉眼眸中的异样,抬起下颌,极为傲娇道:“不要太感动!” 沈瞻一贯不动声色的眸底微微波动,方才胸口的沉重倏忽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时竹发现沈瞻与以往不同的表情,她双手叉腰,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凶巴巴道:“别以为你过生日就能为所欲为,我只允许你喝一次酒,今天先饶过你了,以后要是再喝,我就……” 话还没说完,沈瞻已经将手上的礼盒放在一边,拦腰将她横抱起来。 第254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8 谢时竹微怔,没有料到他会这样,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 鼻尖沁入男人身上的酒味,还夹杂淡淡的烟草味。 沈瞻垂眸看她,凝视着女人娇媚的瞳孔,他眸底暗潮涌动。 在谢时竹凶巴巴想要质问他为什么喝酒时,冰凉的薄唇敷在了女人柔软饱满的红唇。 堵住了谢时竹的所有措辞。 沈瞻平时的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可此刻却格外猛烈,这让谢时竹连口空气也吸不进去。 一张小脸通红。 “唔……”谢时竹伸出手捶了他肩膀一下,沈瞻才移开薄唇。 得到了呼吸,她大口大口喘气,瞪着沈瞻说:“别妄想用美色让我不生气!” 女人的红唇泛着水光,微微翕张,明明是在放狠话,却带着不言而喻的诱惑。 沈瞻低头扫了地面一眼,在得知谢时竹记得自己的生日,且送给的礼物还是花一千万拍下的玉石。 他本来已经掉入谷底的情绪又因为她浮动起来。 保姆听到外面的动静,急忙推开门从里面跑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沈瞻瞥了保姆一眼,随即抱着谢时竹快速回了卧室。 保姆目瞪口呆,望着二楼的方向。 在保姆的印象中,沈律师一向冷淡,他与谢总不是在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 两人八字不合,却成了夫妻。 没想到,沈律师人背后还是蛮有情趣的嘛。 * 卧室里,谢时竹被扒得一干二净。 她在这个时候还能格外理性地说:“今天这次能抵消你的律师费吗?” 沈瞻:“……” 他因为喝了点酒,也比以往放肆了些许,低沉的声音漫入她耳畔,“这不得看你表现?” 男人的气息洒落在她脖颈,酥酥麻麻的,让谢时竹禁不住缩了缩肩膀。 “喂,别得寸进尺啊!”谢时竹双手抵住他硬冷的胸膛,因为羞涩,眼尾染上了红意,格外动人。 沈瞻长臂一伸,熟门熟路地打开床边的柜子,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里面摸了摸,却摸了个空。 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之间比较频繁,竟然全部用完了。 沈瞻:“……” 谢时竹发现他俊美无俦的五官有些犹豫,皱了皱眉头,拉上被子滚到床边,语气有些不耐烦:“不做我就睡了。” 沈瞻快速合上柜子,随手关上灯后,把谢时竹滚到一边的身子揽了过来,薄唇轻启:“做。” * 周书衍以为到了新公司,就能迎来新的事业。 却没有想到一切与他想象的天差地别。 林雯的公司刚刚启动,能给到他的只是一些自己刚入圈就能拿到的资源。 这让他心里落差很大。 在谢时竹公司,他一直都是最好的资源,大大小小的秀都走过,现在却要跟一些小模特去分一杯羹。 终于有一个好的资源,还是给别的模特当背景板。 周书衍这会正在拍摄现场,他与几个小模特等待着拍摄,坐在一个狭小的休息室,静静地发呆。 忽然,两个身影从休息室的窗户经过,周书衍一怔,下意识站了起来。 季风像个跟屁虫一样在谢时竹身后,他穿着品牌方定制的服装,俊美的五官满是谄媚。 “谢总,我待会一定好好表现,不给您丢脸的。”季风双手捧着咖啡,热情地递给谢时竹。 谢时竹扫了他一眼,单手接过,站住了脚,眼角余光瞥见休息室的周书衍,她眉梢一挑,当做没有看到,喝了一口咖啡。 又归还给了季风。 季风双手接过,把谢时竹喝剩的咖啡紧紧抱在怀中,一脸笑意。 随即,谢时竹迈开长腿,往一间拍摄棚里走去。 季风赶紧跟上。 * “看什么呢?”同公司的小模特往窗户外看了一眼,看见的是季风远去的背影,他似笑非笑说,“是不是特羡慕?” 周书衍收回视线,放在膝盖上的指尖一顿,扯了一个笑说:“没有。” 小模特暧昧地向他挤了挤眼睛:“季风现在可神气了,因为巴结了公司的老板,竟然能与云思楠拍广告,我们几个只能衬托他们。” 闻言,周书衍脸色有些苍白。 云思楠他是知道的,当下最火的女明星,能与她一起拍广告的,不是顶流就是模特圈顶尖的人。 如果他没有跟谢时竹解约,估计这会拍广告的人是他。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刚入圈那会,只能往边角站。 周书衍薄唇紧抿,眼神里满是低落。 其他模特示意小模特别说话,他们都晓得周书衍是从谢时竹公司离开的,说这话不是在给他伤口撒盐吗? 负责人从外面进来,语气冷漠,催促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众人连忙站起身。 负责人把他们带进了拍摄棚里,周书衍跟在人群末尾,一走进去,就看见谢时竹穿着淡蓝色的衬衫裙,白皙笔直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她正与一袭礼服的云思楠聊天。 两人有说有笑,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 而季风就站在谢时竹身边,在谢时竹微微伸手时,立即殷勤地将咖啡递到她手上。 云思楠看着季风这般模样,轻笑一声:“你这可以啊,家里有一个,外面还有人给你端茶倒水的。” 谢时竹也跟着一笑:“没办法,挡也挡不住。” 季风细细琢磨着云思楠的话,终于捕捉到了重点,俊脸划过惊讶,小声说:“谢总,什么叫家里有一个?” “呦,小美男吃醋了,你们谢总可是窝里藏娇,有个帅哥老公。”云思楠挑了挑眉,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 谢时竹倒是平淡,向负责人身后的一群模特脸上扫了一眼。 季风的俊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负责人快速走了过来,满脸的尊敬,说:“云小姐,拍摄要开始了。” 云思楠点了点头,准备往台上走,脚步忽然一顿,回头看向谢时竹:“等我结束后,我们去找点乐子。”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说:“行。” 系统翻白眼:【啧啧,沈律师不在,你这是准备解放天性了。】 云思楠走到了拍摄灯光下,谢时竹看向还呆在原地不动的季风,微微蹙眉:“你不上去等什么?” 季风藏好低落的心情,迈开腿往云思楠身边站去。 谢时竹倚靠在洁白的墙壁,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拍摄现场。 不得不说,季风还真的是吃这碗饭的。 无论是外形还是容貌,确实比较出众。 哪怕是站在云思楠明艳的美人身边,也不输风采。 季风本来还游刃有余地摆着姿势,发现谢总看自己时,脚步瞬间有些错乱。 谢时竹转移了视线,他才稳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让谢总欣赏自己,季风使出浑身解数,势必要让谢总对他刮目相看。 谢时竹哪知道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目光放在了埋没于一群小模特中间的周书衍。 周书衍望着季风,眼神迸发出不甘心,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顶替,心里五味陈杂。 十几分钟过后,负责人不耐烦催促他们上台。 “你们几个,站在云思楠与季风身后,”负责人示意他们上台。 七八个男女模特依次走了上去,周书衍被安排在了季风身后,他整个人被挡住,完全出不了镜。 季风还故意把他遮住,不给他出镜的机会。 但在场的所有人当做没有看到,毕竟他只是一个背景板,来衬托季风与云思楠。 周书衍低头盯着脚尖,咬了咬下唇。 拍了几分钟,负责人摆了摆手,让他们从台上下来,然后示意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出去。“好了,你们几个下来。” 周书衍下台后,往不远处的谢时竹脸上看去,发现谢时竹也在看自己时,他心脏砰砰直跳。 女人微眯着眼睛,微卷的长发散落在肩膀,背脊慵懒倚靠在墙壁,长腿交叠,似乎在打量自己。 第255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19 他自从那场官司后,已经与谢时竹半个月未见。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这个样子仿佛一个小丑。 小模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别看了,像谢总这种女人,我们这些小模特可是高攀不起的。” 在模特圈里,谢时竹所开的公司确实令人向往。 而且谢时竹是从大学开始创业,几年时间,便稳坐模特公司的前列。 在不少模特眼里,谢时竹挺传奇的。 她眼光一向毒辣,签下的模特,几乎个个都是行业翘楚。 谢时竹缓缓移开视线,仿佛两人只是前老板与前员工的关系,没有任何交集。 “走了,”同公司小模特催了催他,“待会我们还要再去给别的模特当背景板,唉,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嗯。”周书衍垂下脑袋,眼眸里很是惆怅。 * “终于结束了,”云思楠伸了伸懒腰,随意搂住谢时竹的肩膀,笑着说,“走,姐带你找点乐子,一天待在办公室是挺枯燥的。” “好啊。”谢时竹抬起胳膊看了看时间。 已经是下午六点。 云思楠说:“你等我一会,我去换个衣服。” “嗯。” 云思楠返回了拍摄棚的换装间,留下谢时竹一个人待在原地。 季风这会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迈着长腿快速走到她身边,一脸笑意:“谢总,我刚才表现得好吗?” 谢时竹根本就没注意季风,完全去欣赏了周书衍那副黯然伤神的模样。 她凝视着季风满脸的期待,迟疑了一会说:“好。” 季风一听这话,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跶起来。 云思楠从换衣间出来,戴着墨镜遮住一半的脸,她扬了扬下巴,说:“走,达令。” “好,”谢时竹说完后看向一边的季风,语气不容置喙道,“你可以下班了。” 季风有些恋恋不舍,但他又不敢忤逆谢总的话,只能点了点头,目送她们的背影。 * 车里,谢时竹系上安全带,一边正在安排场子的云思楠问道:“对了,你老公最近不在吧?” 谢时竹将车开了出去,在心里思考半晌。 自从沈瞻生日过后,他变得忙碌,已经出差了一周,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谢时竹生性骄傲,自然不会询问他的安排。 “不在。” 云思楠挑了挑眉,“那就好,不过你们也是表面夫妻,没事。” 说完后,云思楠在导航输入了地址,“走吧!” 谢时竹按照导航开着车,经过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而云思楠带她来的,正巧就是本市最大的酒吧。 谢时竹看见灯红酒绿的招牌,瞬间兴奋起来。 云思楠下车前快速戴了顶帽子,推开车门,看向谢时竹,笑着说:“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偷偷的跑酒吧玩,就害怕被家长抓到,现在好了,没人可以管我们了。” 谢时竹解下安全带,小脑袋兴奋地点着,迫不及待道:“走走走!” 系统:【……】 云思楠:“……看来你婚后的生活是真的无趣。” 可不是嘛,跟沈瞻结婚,谢时竹哪有空去挥霍潇洒。 下了车,云思楠熟门熟路带着她来到一个卡座。 她们来的时候,丝绒沙发已经坐了几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看到云思楠后,几个男人立马热情地腾出位置。 “楠姐,你终于来了。” 云思楠摘下墨镜,眼神往四周看了一圈,并没什么鬼鬼祟祟的狗仔,也放下了心。 谢时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人热情洋溢地过来招呼她。 她发现几个面熟的面孔,正巧就是电视剧里的小明星。 有人偷偷摸摸打量着谢时竹,察觉她不一样的气质,与手上的包包,一看就是富婆或者是有钱人的千金。 瞬间,谢时竹被美男围住,嘘寒问暖的。 谢时竹对这些男人不太感兴趣,毕竟沈瞻的脸经常在她面前晃悠,已经看得有些腻。 更别说这些还不如沈瞻的脸。 不过,她倒是对桌面的酒有点兴趣,慢悠悠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会天色已晚,外面全部暗了下去。 酒吧里异常热闹,恰逢周末,人来人往,聒噪的音乐让人禁不住地放松心情。 云思楠坐在她身边,聊起两人在高中时候的趣事。 她们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回忆以前的时光,格外愉悦。 * “沈律师,”一个年轻的男人朝沈瞻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一周因为我这个官司,真是辛苦你了。” 沈瞻脚步一顿,看向面前这个酒吧,他脸色微微一沉,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刚想拒绝对方的好意,眼角余光瞥见路边停的一辆粉色超跑。 他蹙起双眉,仔细看了车牌号,确实是谢时竹的车后,垂在两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 谢时竹! 上次他出差一周回来,谢时竹就把周书衍绑在了家里。 这次又给他一个惊喜。 年轻男人见他脸色有些不好,询问道:“沈律师不喜欢酒吧吗?不然我换个酒店,请你吃顿饭?” 沈瞻薄唇微微勾了一个弧度:“喜欢,走吧。” 不等对方先进去,沈瞻却先行打开了门,脚步而且很快。 年轻男人愣了愣,有些诧异。 没想到看起来一身正气的沈律师也是个喜欢花天酒地的人。 年轻男人赶紧跟上了他的脚步,但因为沈瞻腿长,他还得跑起来,才能跟上。 “沈律师,这里。”年轻男人朝他指了一个自己预定的位置,然后邀请沈瞻过去。 沈瞻微微颔首,从人群中走过,他穿着黑色的风衣,身量挺拔清隽。 正在舞池里兴奋的女人不小心撞到了他,刚想回头骂不长眼时,看到沈瞻的脸后,愣了愣,瞬间转换成温柔:“不好意思,我踩了你的鞋子,加我微信吧,我赔给你。” 沈瞻嗓音低沉又带了点疏离,淡漠道:“不用。” 年轻男人召唤来服务员,点了最贵的酒,还叫了在这里认识的几个美女朋友,让他们热情招待沈瞻。 沈瞻走过去坐下后,捏了捏眉心,挡住了给他敬酒的女人。 他深邃的眼眸在四周扫了一圈,由于灯光昏暗,人太多,根本就看不见谢时竹。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欢呼声,起先沈瞻没有在意,随即听到了男人的声音,讨好又兴奋说:“谢总好酒量。” 沈瞻:“……” 他随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谢时竹小脸湿红,一口气干了整整一瓶酒。 而云思楠坐在谢时竹身边,鼓起掌说:“喝,今晚姐安排你。” 谢时竹很清醒,她酒量非常好,反倒是面前的几个男人已经喝爬下了。 她刚放下酒瓶,桌面的手机亮了一下,谢时竹抽空拿起手机,看到沈瞻给她发消息,还有些诧异。 毕竟他们也不常在微信上聊天。 谢时竹解锁手机,沈瞻一分钟前给她发了消息:你在哪? 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 谢时竹并没有回答他这个话,反而先问他:你还在出差啊? 沈瞻很快回复她:嗯。 谢时竹这才放下了心,打字发送了过去:我在家,正准备睡觉,晚安。 随后,放下手机,继续与云思楠碰杯。 没一会,她想要上厕所,便站起了身,朝还在给自己倒酒的云思楠说:“洗手间在哪?” 云思楠熟稔地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又担心她在这种地方出事,让一个小明星陪她去。 小明星立马担起责任,扶着她去洗手间。 谢时竹摆了摆手,口齿清晰道:“不用,我又没喝醉。” 小明星放开了手,带着她去了洗手间位置,目送谢时竹进去后,在外面等着她。 一分钟后,谢时竹在洗手池洗了洗手,又在身上擦了擦这才走了出去。 昏暗灯光下,她跟进来的人不小心撞在一起。 谢时竹抬起头,刚想说抱歉,就看到一张熟悉又阴沉的脸。 男人很高,她只穿了平底鞋,所以比她半个头,隐藏在昏暗光下的轮廓忽明忽暗,但一双深沉的眼眸异常明显。 谢时竹突然身体一软,差点没有站住脚,扶住身边的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沈瞻低头睥睨着她,黑沉的双眸定定地看了她良久,随即唇边微勾,笑意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晚安?” 第256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0 谢时竹:“……” 系统狂笑:【让你解放天性!】 谢时竹故作淡定,可扶着墙壁的指尖发抖,出卖了她的情绪。 说实话,她是不怕沈瞻,就是这说谎被当场拆穿的感觉,有点承受不住。 “咳,”谢时竹不自然轻咳一声,“那啥……晚上好。” 沈瞻低头看了眼她露在外面的双腿,快速脱下风衣,披在了她肩膀上。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包裹住了谢时竹,自带了些冷冽。 沈瞻说:“回家。” 男人的语调冷冷淡淡,听不出喜怒。 不过,谢时竹还是从他眼神里看出了愠怒。 她还想说什么,沈瞻伸出长臂将她禁锢在怀中,带着她从酒吧离开。 离开前还顺便把谢时竹所在的卡座买了单。 谢时竹回到车里的时候,沈瞻坐在驾驶座位置,迅速将车从这里开走。 她手机响了一声,谢时竹低头看了眼来电人,急忙接起了电话。 云思楠紧张地问她有没有事,怎么上了个厕所,就不见人影了? 谢时竹侧过头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特意压低了声音说:“我老公刚才在酒吧跟我撞个正着,他回来了。” 云思楠在电话沉默了许久,然后恍然大悟:“我就说谁把单买了,不过,你这上学时有妈管,怎么现在还有一个老公管着。” 谢时竹小声嘟囔:“唉……下次我们继续,我先挂了啊。” 她切断电话时,发现沈瞻已经停下了车,一双深沉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自己。 “……看我干什么?”谢时竹不甘示弱道,“你不是也来了吗?” 沈瞻放在方向盘的指尖一顿,不紧不慢道:“我有责怪你吗?” 确实,沈瞻什么话也没说,倒是她像是炸毛的猫。 谢时竹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不着边际说了一句:“我喝酒烫头但我是个好女孩。” 系统直翻白眼:【得了吧,宿主。】 沈瞻:“……” 沈瞻收回目光,重新将车启动,他开着车,耳边回响起张雅前一段时间在庆典时说的话。 “我让你跟我女儿结婚,不是让你惯着她,是让你替我管她,我听说她这一段时间跟一个小模特纠缠不清……” “沈瞻,你当初答应我的事,到底还能不能实现?如果做不到,你跟我女儿迟早离了吧。” 离婚这二字宛如藤蔓缠绕在他全身,勒得他有点呼吸不畅。 谢时竹发现他脸色有点白,微怔,小声问:“你怎么了?” 沈瞻很快隐藏好情绪,淡然道:“没事。” “哦,”谢时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低头玩着手机。 * 谢时竹想要把自己一身的酒味清洗干净,在浴室刚脱下衣服,紧闭的浴室门打开。 沈瞻早已经洗好了澡,身体贴上她的背脊,某样东西抵住了她的腰,有些滚烫。 谢时竹目瞪口呆,回头看向沈瞻。 男人双手圈住她的腰,将她面朝自己,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炙热的气息萦绕在谢时竹四周。 系统:【这么热情?难道这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谢时竹这会没时间跟系统交流,她一张脸憋得通红。 * 谢时竹是被沈瞻从浴室抱到床上,她背脊一挨到柔软的床铺,直接睡了过去。 而她随手扔在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沈瞻目光扫了眼手机屏幕,看见是谢时竹公司的员工给她发的消息,说明天季风有一场比赛,要去外地,机票已经买好了,问她要不要跟过去。 沈瞻淡淡收回目光,当作没有看见。 * 翌日,谢时竹醒来时,才看到这条消息,她回复了一个‘嗯’字。 而以往早起的沈瞻竟然还躺在她身边。 自己一只手搭在沈瞻的腰上,而男人的胳膊被她当成了枕头。 谢时竹猛地坐起来,细微的动静吵醒了沈瞻。 她也没搭理沈瞻,快速去洗漱,等换上了衣服,沈瞻也与她一样,换了睡衣。 谢时竹急忙说:“我现在要去一趟南城,估计得三天后才回来。” 沈瞻慢条斯理地戴上手表,背对着她,不紧不慢说:“嗯,我也需要到南城出差几日。” 谢时竹:“……” 谢时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随即弯下腰整理了行李,合上行李箱后,她拉着就往外走。 也不顾沈瞻的视线,直接从卧室离开。 * 谢时竹坐飞机到了南城,就有人亲自把她从机场接到了酒店。 她放下行李,便直奔比赛现场。 这会季风正在后台化妆,身上穿的是比赛的衣服,而他身边的设计师,正整理着衣服的细节。 千叮嘱万叮咛让他不要出差错。 季风有点心不在焉。 直至谢时竹出现在后台,他一双桃花眼突然亮了起来,热情道:“谢总,没想到您真的会来!” 谢时竹微微颔首,纤细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辜负了我啊。” 季风疯狂点着脑袋:“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到冠军的!” 谢时竹眉梢一挑,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林雯以及周书衍,她说:“好啊,等你拿到冠军,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她不过是为了让季风给自己挣点面子,而说的客套话。 哪怕季风要一套市中心的房子,她谢时竹也是给得起的。 闻言,季风像是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正在给几个模特打杂的周书衍听到这话背脊僵住,脸上闪过很多情绪。 他能进赛场,还是林雯找关系进来的。 因为上次在秀场上失误,犯了大忌,很多设计师都不想要他,推脱来推脱去的。 主办方还是看在林雯的面子上,让他成为一个候选人。 只有在有模特因为不可抗力元素上不了台时,他才可以顶替。 林雯盯着谢时竹得意扬扬的表情,脸色黑得可怕,然后看向当下最火的模特季风,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 其实,她最想要的模特就是季风,让杨枝帮自己牵桥搭线。 可这季风一根筋,死活不愿意来她的公司。 这让林雯只能先把周书衍捧着。 但周书衍除了一张脸跟身材外,能力真的一般。 要不是她,周书衍连这赛场进来的资格也没有。 林雯烦躁地皱起眉头。 谢时竹叮嘱了季风后,便从后台离开,坐到了嘉宾席上。 * 比赛开始,一群出众的模特依次穿着设计师的服装上了台。 评委按照各个模特的台风以及设计师的服装进行打分。 季风在人群中还是比较惊讶的,台下的观众几乎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当评委给出今年比赛的冠军名字时,全场送来了掌声。 礼仪小姐将奖杯双手递到了季风面前,季风一张脸又惊又喜,接过奖杯,直接亲吻了一下象征荣耀的奖杯。 而周书衍只能坐在后台的椅子上,看着大屏幕露出季风的脸。 季风大放异彩的模样,让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能拿到冠军那就代表,以后的模特路前途光明。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周书衍眼眶突然湿了起来。 同样在后台的林雯骂了一句脏话,直接站起身,低头看了眼周书衍,似乎已经对他不再抱任何期望,快速收回视线,踩着高跟鞋,蹬蹬离开。 季风拿到了冠军后接过话筒,第一件事就是感谢自己的老板,他热泪盈眶,感谢词说了一大堆。 而镜头给了谢时竹一下,女人唇角上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娇媚的眸子带着些许温柔。 仅仅在大屏幕出现了一秒,又转瞬即逝。 周书衍望着后台的显示屏,目光呆滞,许久过后,他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攥紧了拳头。 *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从嘉宾席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回了酒店。 等到酒店门口时,她竟然看到了很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周书衍。 第257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1 谢时竹没有多么惊讶,双眸在他身上打量一圈,红唇轻轻一勾:“这是后悔了?” 周书衍垂下眼帘,不敢与谢时竹对视,他僵硬着全身,艰难地点了点头。 谢时竹眉梢轻佻,一言不发,径直掠过他往酒店里面走去。 周书衍微怔,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就如此轻描淡写,直接从他面前经过。 谢时竹不是对他爱而不得吗? 怎么在自己主动找她时,就这么平淡。 周书衍心里有一大堆疑问,但也来不及多想,他赶紧跟上了谢时竹的脚步。 谢时竹前脚刚进电梯,周书衍后脚跟上。 看见周书衍闯了进来她也没阻止,更没搭理。 谢时竹倚靠在电梯里,双手环抱在胸前,美目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游走在他身上,依然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在电梯门到达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时,她先踩着高跟鞋出去。 季风犹豫了一下,长腿连忙迈开,亦步亦趋跟在她背后。 听到脚步声,谢时竹红唇微微一翘。 系统直接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不会真给沈律师戴绿帽子吧?】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而是走到总统套房门口,刷了房卡后,门自动打开。 屋里灯光通明,明明已经是晚上,却宛如白昼。 周书衍喉结滚动了一下,垂在两侧的手指发抖,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泛着青白。 谢时竹没有进去,靠在门框盯着他看。 她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次我可没有逼你。” 周书衍咬了咬下唇,鼓足勇气后,才敢踏了进去。 谢时竹看着他单薄的背影,在心里‘啧’一声,随后,长腿一迈走进去,随手把门关上。 ‘砰’的关门音,让周书衍身体有些发软。 女人妩媚的语调从背后响起:“想要回我身边,让我捧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嗯?” 周书衍目光盯着不远处的落地窗,楼层很高,根本看不见其他的高楼,全被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压制着。 确实,他跟谢时竹的差别就如同这些楼一样,一个高高在上,另外一个卑微如同尘埃。 以前他极力想要从谢时竹身边逃走,可真远离后,才发现自己是个废物。 没有谢时竹的力捧,他在这种竞争激烈的圈子里,真的就一无是处。 周书衍沉默许久,终于有了动静,微微垂下眼帘,修长的指尖解起了衣服纽扣。 系统惊呼:【卧槽卧槽,宿主这恶意值降得太猛了!】 这个时候,原本80的恶意值直接跌到了60. 谢时竹淡然一笑,“我说过了,我要他亲自把他自己送到我手里。” 系统后知后觉想起了谢时竹说过的话,当时它还以为宿主入戏太深,根本没相信。 却没有想到周书衍还真的羊入虎口了。 系统竖起大拇指:【牛逼……不过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不会真的……】 然而谢时竹并没有回应它这个问题。 谢时竹微微阖着眼皮,盯着周书衍慢吞吞的动作,明显有些不耐烦,抬起手指了指某一扇开着的房间门,不容置喙道:“到里面去,躺在床上。” 系统:【???】 周书衍指尖一顿,不敢违抗谢时竹的命令,脚步有些错乱地往她指的房间里跑去,期间膝盖还撞到了客厅的沙发一角。 但他不敢发出声音,急忙进到屋里,然后惊慌失措地坐在床边。 等他刚坐下,谢时竹踩着高跟鞋,鞋底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仿佛敲打在周书衍的心脏上。 让他不寒而栗。 谢时竹很快便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然后微微俯身,靠近了他些许,指尖捏住他的下巴。 潋滟的美目细细在他脸上扫荡,忽然,红唇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不疾不徐说:“不情愿?” 周书衍下意识说:“不是。” 但他的尾音发颤,明显是有些恐惧。 谢时竹将他的下巴甩开,松开了手,站直腰肢,眼底掠过一丝兴味,“放心吧,我现在不想要你的身体了。” 周书衍微怔,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喃喃道:“谢总……” 谢时竹凝视着他错愕的表情,精致动人的五官蒙上了一层柔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道:“等你哪天真正愿意把你交给我,我才会碰你。” 系统搓了搓胳膊:【咦,好油腻。】 周书衍瞳孔微微放大,俊秀的面容闪过惊讶,望着女人温柔又蛊惑的笑容,他目光逐渐有些呆滞。 而心跳也忽然加速。 谢时竹指了指门,红唇缓缓吐露出几个字:“出去吧。” “谢总……”周书衍怔怔地盯着她,眼眸里全是些无措。 谢时竹背过身不去看他,像是压抑着自己蠢蠢欲动的情绪,再一次重复了一遍:“走吧。” 周书衍许久才缓过神,然后把已经解开的纽扣快速扣好,回头看了谢时竹一眼,才从房间出去。 又快速经过装修奢华的客厅,走出总统套房的大门。 他一走,大门感应了一下,自动关闭。 谢时竹挑了挑眉:“刚才我演的如何?” 系统再次佩服道:【牛比!宿主,你刚才演那一处,这恶意值已经降到了50!】 谢时竹得意一笑,走到客厅,屁股往沙发一坐,长腿慵懒地翘着二郎腿。 系统又惊又喜:【宿主,刚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要绿了沈律师。】 谢时竹哪敢啊,就害怕把沈瞻绿了,自己任务还没完成,就先进去了。 忽然,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谢时竹慢悠悠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是沈瞻,她诧异些许。 迟疑了一会,谢时竹接通了电话。 沈瞻那边很安静,他良久不言不语,只能听到男人的呼吸声。 谢时竹:“……干什么?”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沈瞻冰冷的声音从听筒传进谢时竹耳畔:“开门。” 谢时竹小声嘟囔:“开什么门,你又不知道我在哪。” 沈瞻说:“酒店门。” 谢时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门,微微一愣,然后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晚上八点。 紧接着,她的电话已经被切断。 谢时竹缓缓地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便能看到黑色的身影,她脸上闪过惊愕。 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瞻已经推开了门,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了一股冷冽的气息。 系统惊讶道:【宿主,他怎么知道你住这,还有他不会在电梯里或者酒店大厅撞见周书衍了吧?】 第258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2 谢时竹比系统更震惊,她转过头,望着沈瞻的背影。 而沈瞻一言不发,径直往套房里的几个房间走去。 谢时竹还能听见他打开柜门的声音,又猛地合上。 砰的一声,让谢时竹浑身紧绷住。 沈瞻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来捉奸的。 看来他是没有碰到周书衍。 没一会沈瞻从房间里出来,身上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只剩整洁的衬衫,身姿挺拔。 谢时竹瞪着一双眼睛,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沈瞻慢条斯理扯下领带,扔在了一边,语气平淡:“下次开房记得看清支付的卡号。” 谢时竹微怔,连忙取出手机,翻找了一遍,才发现今天扫码支付时,自动付款的账户是沈瞻的卡号。 很早之前,她绑定过沈瞻的卡,但很少用,今天付款时也没在意,却没想到刷的是沈瞻的卡。 沈瞻往她小脸看了一眼,像是不经意之间说了一句:“我在下飞机时,收到了你的入住短信。” 她来南城,就是为了摆脱沈瞻,没想到尽管到了外地,沈瞻还是出现了。 闻言,谢时竹垂下脑袋,恹恹地说了一个“哦”字,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见她已经相信自己,沈瞻薄唇轻轻一勾。 谢时竹惆怅啊,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松心情,没想到还是没有摆脱沈瞻。 见她兴致不高,沈瞻熟稔地搂住女人的腰,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下楼吃饭?” 被他这么一说,谢时竹确实有点饿,她点了点头。 两人出了房间,往酒店的餐厅走去。 谢时竹坐在他的对面,很快就有服务员上了菜。 她拿起筷子,盯着面前精致的油炸虾没什么胃口,只端起一边的橙汁喝了一口。 沈瞻问:“怎么不吃?” 谢时竹皱起眉头,“我要减肥。” 沈瞻脸色微微一沉,静静地盯着她。 在沈瞻的注视下,谢时竹被迫动起了筷子。 谢时竹其实很瘦,一米七的身高也才九十多斤,但她一向是个完美主义者,不允许自己身上有一点肉。 正在用餐,餐厅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林雯跟周书衍从外面进来。 林雯正打着电话,而周书衍跟在她身后,有点心不在焉。 林雯眼角余光瞥见了沈瞻,急忙挂断电话,捏着手机就往他们这边走来,又看见沈律师对面坐着谢时竹,她脸色瞬间黑了起来。 脚步猛地停顿住,然后迅速整理好情绪,脸上扬起了和煦的笑容,踩着高跟鞋走到两人面前。 周书衍看着谢时竹,有点不敢上前,想到刚才谢时竹的话,他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狂跳。 林雯自动忽略了谢时竹,将手上的请帖轻轻地放在沈瞻桌前,格外温柔地说:“沈律师,我听我爸说你来南城出差,我还不信,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这是我的生日请帖,地点就在这个酒店附近,你记得过来,不用带什么礼物。” 话是这么说的,但林雯还是希望能收到沈瞻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也不缺钱,就是看见沈律师的心意。 沈瞻低头看了眼请帖,又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没心没肺吃着饭的谢时竹。 谢时竹根本就不管林雯满眼的爱意,似乎面前的食物,比任何都要有诱惑力。 沈瞻敲了敲桌子,谢时竹这才抬起头。 “哦,去呗。”谢时竹喝了一口橙汁,语气懒洋洋的。 闻言,沈瞻不紧不慢回复了林雯的话:“嗯。” 听见沈瞻询问谢时竹的建议才答应她,林雯咬牙切齿,愤恨地瞪了谢时竹一眼,又扯了个笑容,对沈瞻说:“沈律师,之前你帮我打赢了场官司,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今天晚上十点,地点就在酒店隔壁的温泉,记得来。” 说完后,林雯踩着高跟鞋,蹬蹬地离开。 周书衍小心翼翼看向谢时竹,发现女人正拿着湿纸巾缓慢地擦着手,目光慵懒地看着自己的脸,眼神还带着几分急切。 他有些诧异,毕竟沈瞻就坐在谢时竹对面,就连林雯以及餐厅的其他人也避免不了地把视线放在沈瞻身上。 但谢时竹看的竟然是自己。 好像在谢时竹的眼里,只剩下他。 这种被重视的感觉,让周书衍心情陡然起伏。 他以前在谢时竹公司的时候,她也是不顾所有人阻拦,一意孤行地力捧自己。 林雯已经走到了餐厅出口,瞥见周书衍还站在原地,她蹙眉,催促道:“走吧。” 周书衍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又看了眼谢时竹,对方依然在看自己。 他呼吸有些不稳,急忙收回视线,跟上了林雯。 等他一走,被他挡住的甜品师捧着甜品出现在谢时竹眼前,谢时竹朝他招了招手,语气有些着急:“这里。” 甜品师连忙往她面前走来,小心翼翼放下甜品,又递给她一个刀叉。 谢时竹说了声‘谢谢’接过刀叉,戳了一块奶油,放进了嘴里。 待她吃完后,沈瞻抽了一张纸,仔细地给她擦掉唇角的奶油。 “唉,减肥又失败了,”谢时竹摸了摸小肚子,满脸惆怅。 沈瞻深眸闪过笑意,随即起身去付款,等他返回原位时,谢时竹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懒洋洋道:“扶我起来,我吃撑了。” 沈瞻任劳任怨地牵起她的手,又搂住她的腰。 谢时竹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倚在沈瞻身上。 * 晚上十点。 林雯化了精致的妆,特意穿了最性感的比基尼,她随意披了件毯子,坐在温泉的长椅上。 身边的好友递给她一杯酒,笑着说:“等什么呢?” 林雯叹气,拿起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没等什么。” 她邀请的人基本上都是名媛圈的朋友,还有公司新签的模特,身边的朋友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周书衍身上,眼底闪过些许惊艳,说:“那是你们公司模特?” 林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问的是周书衍,便点了点头。 “今晚把他送给我呗。”女人拨弄了一下肩膀的头发,眼神很是暧昧。 林雯微怔,快速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须臾过后,她说:“好啊。” 女人轻笑一声:“你不是开了模特公司吗?我会给你公司资源,这个交易如何?” 林雯以为周书衍没什么用,却没有意料到还有这种作用,她笑着说:“行。” 在两人交谈期间,沈瞻从入口进来,林雯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撇下好友,急匆匆地跑到沈瞻面前。 她刚想说话,就看见沈瞻身后出现了谢时竹,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林雯下意识往沈瞻手上看去,空空如也。 谢时竹不紧不慢站在沈瞻身边,目光往温泉里的众人扫了一眼,这些人也有她认识的,毕竟都在一个圈子里。 林雯扯了一个僵硬的笑:“沈律师,快进来。” 沈瞻微微颔首,拽住了谢时竹不安分想要往里面冲的动作。 谢时竹被迫站住脚,她看向林雯伤心的表情,在心里挑了挑眉,随即抬起下颌说:“本来我打算给你买生日礼物,但是你说过不用,我跟我老公就没买。” 林雯强装的笑容,差点撑不住。 第259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3 这话确实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但只是客套话。 “嗯,进来吧。”林雯背过身,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望着林雯的背影,谢时竹得意一笑。 沈瞻捏了捏她的手指,低头看她一眼。 谢时竹很快止住了笑意,哼一声,甩开了他的手,大摇大摆地往放着糕点的位置走去。 她端起蛋糕,吃了一大口。 而林雯这会已经褪下毯子,将自己傲人姣好的身材显露出来。 她穿着艳红色的比基尼,头发随意披散,白皙的皮肤格外扎眼。 果然,在场的所有人把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林雯心里这才舒服了点。 然后,慢悠悠地踩进了温泉里。 她背脊依靠在一侧,往不远处的两个人看过去,发现沈瞻的注意力完全在谢时竹身上,心里有点不得劲。 林雯搞不懂谢时竹到底有什么魅力,在他们这些名媛圈里,不缺美女,谢时竹也不是什么绝色,怎么沈律师就这么把一颗心放在了谢时竹身上。 不止她疑惑,就连谢时竹的系统也有点奇怪。 系统通过上帝视角,看着温泉里的一群俊男美女,眼睛都看直了:【宿主,这么多美女,沈律师咋就不看一眼?】 谢时竹一边吃着蛋糕一边说:“估计爱上我了吧。” 系统翻白眼:【你可真够自信。】 谢时竹放下蛋糕,继续对系统说:【听过日久生情吗?】 系统恍然大悟:【沈瞻前期是因为喜欢你的脸才结了婚,他能与原主离婚,也只是喜欢她的脸,所以在原主次次触碰到底线后,便失望提出离婚,但这一段时间他与你接触下来,动了感情。】 谢时竹:“嗯。” 系统思考一会说:【宿主,你说的日久生情第一个字是形容词还是动词?】 谢时竹:“?” 谢时竹伸展了一下筋骨,解开身上的衣服,她穿着黑色的比基尼,不管周围人的目光,然后直接扑通一声下了水。 她皮肤比一般人要白上一个度,与黑色比基尼形成强烈的反差。 谢时竹水性很好,纤长的四肢游到了一个合适又没有人的位置,皮肤被温热的水包裹,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被他扔在岸边的沈瞻捏了捏眉心,神情有些烦躁。 尤其是看到不少男人直勾勾地往水中谢时竹身上瞥去时,他脸色越发阴沉。 林雯见谢时竹没在,急忙从水里出来,走到沈瞻面前,温柔地说:“沈律师,泡温泉的衣服我给你提前准备了。” 沈瞻点了点头,疏离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随后又沉默几秒,问道:“什么时候结束?” 林雯迟疑了片刻,说:“等过了十二点。” 服务员过来,双手将黑色的浴袍递到沈瞻手里,沈瞻接过后,径直去更衣间换了衣服。 林雯目视着沈瞻离开的背影,直至对方消失,她才不甘心地收回目光。 * 谢时竹这会昏昏欲睡,差点在这温泉里睡了过去。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瞬间让她的睡意消失。 周书衍被一个女人逼到了温泉里的隐蔽角落,他一张脸苍白,又因为这个女人是知名的女企业家,完全不敢发火。 “你放开我。” 周书衍咬了咬牙,推开了女人上下其手的双手。 被他推开,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恼火,瞪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们林总可是为了资源,把你送到了我手上,你要是敢拒绝的话,我能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 谢时竹听到这些对话,在心里啧啧两声。 不愧是男主角,走到哪里都有人想要霸王硬上弓。 闻言,周书衍俊美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见到他发呆,女人嘲弄一笑,“你可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多少模特为了资源,亲自上我的床,给你这个机会,不要不识好歹。” 周书衍有些手足无措,一方面是事业,另外一方面是自己的清白。 这样想想,谢时竹也做出这种威胁的事,可尽管他拒绝,谢时竹依然给他最好的资源。 还没有到达这种绝望的地步。 这么一对比,周书衍忽然觉得谢时竹才是真心待他,而其他人包括林雯,还有面前这个女人,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罢了。 周书衍心里无尽的后悔,如果当初没有离开谢时竹,或许他已经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模特。 在周书衍无助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们背后的假山响起:“放开那个男孩,让我来。” 系统:【……宿主你就是个二臂。】 谢时竹笑了笑:“这不是配合一下气氛嘛。” 周书衍一怔,谢时竹的声音宛如救命稻草一般,他下意识往声源看去,只看到黑色的影子,紧接着,谢时竹不疾不徐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总……”周书衍脸上闪过欣喜。 以前他只要见到谢时竹要么就是恐惧,要么就是想要逃跑。 但此刻,他却是以一种看救世主的眼神凝视着谢时竹。 恶意值突然就降了。 系统看着降到45的恶意值,惊呼道:【宿主,你不是二臂,你是我的神!】 谢时竹游到两人中间,挡在了周书衍面前,高高在上盯着女人,冷笑一声:“想要动他?那你先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剧情中,杨枝的伯乐。 因为杨枝从谢时竹公司离开后,是她牵线搭桥,才让杨枝避免了谢时竹在背后作妖,杨枝才能顺利地站在国际秀场上,大放异彩。 在谢时竹成为穷光蛋后,杨枝还在采访中提到了女人的名字,成宣。 成宣紧皱着眉头,看着谢时竹,她自然认识谢时竹,不过两人没什么交际。 “谢时竹,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是林雯的人,是林雯亲自答应把他送给我。” 话音一落,谢时竹瞥见沈瞻穿着浴袍,身形清隽地站在岸边,低头睥睨着温泉里两女一男,当看到谢时竹挡在周书衍面前时,男人眸底沉了下去。 谢时竹赶紧收回目光,扬起傲娇的下巴,说:“老公,你快告诉她,以出卖为目的胁迫对方能判几年?” 闻言,沈瞻竟然真的顺着她的话轻启薄唇。 “无期徒刑。” 第260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4 话音一落,原本还高傲自大的成宣脸上闪过惊愕,她往岸上看去。 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正往他们的方向瞥来,轮廓分明的完美五官面无表情,黑沉的目光幽深不见底。 谢时竹话中的信息量太过于大,她好久才从愕然中缓过神。 谢时竹结婚了?岸上这个美男是谢时竹老公? 还有,她怎么就犯法了? 谢时竹双手环抱在胸前,俨然一副有人撑腰的模样,很是高傲道:“听见没有?成宣你可真刑啊!” 见成宣还不知难而退,谢时竹哼一声继续说:“我老公可是最厉害的律师,沈瞻你听过没有?” 话音刚落,成宣脸色忽然惨白。 沈瞻…… 林雯那场官司就是由沈瞻接手,本来已经没有胜算的案子,却因为高价请了一个律师胜利了。 她咬了咬牙,瞪了谢时竹一眼,快速游到岸边。 成宣一走,周书衍松了一口气,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只有感谢,他薄唇漾开了一个笑,“谢总,刚才谢谢你。” 谢时竹刚想说什么,男人的声音冷冰冰,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说:“勾搭有夫之妇,判几年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 周书衍唇角的笑意僵住,尽管他看不见沈瞻的脸,但依然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视线,让他从背脊冒出凉意。 “谢总,我先走了。” 周书衍撂下这句话,急匆匆地游到岸边,上岸后,他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直至察觉到沈瞻将目光扫向他时,周书衍急忙收回视线。 他们一走,谢时竹慢悠悠地游到沈瞻站着的方向,抬起胳膊,伸出爪子拉住了沈瞻的脚踝,用力一拽,却没有拉下来。 沈瞻居高临下睨着她,脸色还是不太好。 谢时竹像是没有看到,没心没肺笑着说:“老公,赶紧下来,我们快活一下。” 系统又翻了个白眼:【宿主,你越来越没有脸皮了。】 沈瞻:“……” 沈瞻解下浴袍,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平角裤,修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平坦的小腹有着漂亮的纹理线条。 他缓缓地下了水,平静的水面泛起涟漪。 谢时竹想要到他身边,一着急身形不稳,扑通一声,人倒进了水里。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臂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沈瞻把谢时竹横抱在怀里,她湿漉漉的头发粘在了鬓角两侧,还有些许发丝遮住了眉眼。 沈瞻低头凝视着她,女人巴掌大的小脸沾满了水,皮肤白皙细腻,小巧精致的鼻尖泛着水光,因为掉进水里,比基尼的肩带滑落在肩膀,露出些许圆润。 他空出来一只手,给谢时竹将肩带拉了上去,又拨开她的头发。 谢时竹这才看清了眼前的事物,男人黑沉的眸子闪过些许异样。 她微怔,挣扎了一下,就要从沈瞻怀里下来。 可沈瞻放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谢时竹突然感觉沈瞻身下的变化,她脸猛地红了起来,小声呢喃:“老公,你放我下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丝丝波动:“你别乱动。” 谢时竹:“……” 幸好这一块只有他们两个人,要不然就是大型社死事件。 但谢时竹不是会听他话的人,快速从他身上下来。 然后,她往中间游去,一边远离沈瞻,一边说:“老公,你追我啊,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系统:【宿主,我的母语是无语。】 沈瞻:“……”突然有种想要离婚的冲动。 他望着谢时竹越来越远的背影,捏了捏眉心。 林雯听成宣说沈瞻在假山位置,她急忙跑了过来,朝温泉中的男人温柔地说:“沈律师,我要切蛋糕了。” 沈瞻微微颔首,往还在游的谢时竹说:“走了。” 谢时竹停下了动作,又转了个弯,往沈瞻方向游了过来。 沈瞻已经上了岸,捡起地上的浴袍,快速穿上。 随即,递给了已经游到岸边的谢时竹一只手。 谢时竹握住他的手心,轻松地上了岸。 林雯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微微蹙眉。 不远处有人催促着林雯,她只能先走一步。 切蛋糕的时候,谢时竹跟沈瞻才缓缓地来到人群中间,周书衍特意往谢时竹方向走来,有谢时竹在自己身边,他似乎才有了点安全感。 可沈瞻漫不经心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周书衍瞬间想起方才他的警告,再也不敢靠近谢时竹。 林雯切下第一块蛋糕,热情地先给了沈瞻。 沈瞻迟疑了一下接过,随即放在了谢时竹手里。 林雯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一张脸又青又白。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切起了蛋糕。 而谢时竹吃完一块蛋糕困得不行,沈瞻看出了她的困意,跟林雯打了声招呼,去换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带走了谢时竹。 * 等从外地回来,谢时竹跟沈瞻又各自忙碌起来。 之前在家里安装的监控已经部署下来,谢时竹只要等到谢建德与林兰芝放松警惕时,就能抓住谢建德婚内出轨的证据。 可谢建德不是一般人,警惕心很强,谢时竹观察了几天,发现林兰芝与谢建德之间在家里没有任何交集。 但是,他们都会在某一个时间从家里消失。 谢时竹准备在他们消失的时间出动,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沈瞻送给她的表竟然不动了。 上次在泡温泉的时候,表盘进了水,导致出了问题。 谢时竹让公司员工把自己的表送去检修,处理完一切,她掐好时间点,以出去逛街的理由,带着张雅到外面购物。 她特意问了公司员工,今天杨枝请假的理由。 员工告诉她,杨枝今天好像要与她母亲去某个奢侈品店取订好的包包。 谢时竹直接带着张雅来到了奢侈品店门口。 张雅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进去,而是和蔼地说:“你挣钱也不容易,虽然我们不缺钱,但也没必要买花几万或者十几万去买一个包或者衣服。” 谢时竹挽住张雅的胳膊,笑着说:“妈咪,放心吧,花的不是我的钱,反正是沈瞻的。” 张雅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说:“沈瞻把钱归你管了?” 谢时竹看着张雅的脸色,心里有些诧异,一般的母亲听到丈夫把工资卡上交给自己女儿,肯定会很欣慰,但张雅却满脸忧虑。 好像不希望沈瞻这样。 许久过后,张雅脸上有了笑意:“进去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在心里快速地思考。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沈瞻能与自己结婚,其实跟谢建德没有一点关系,反而是跟她母亲有牵扯。 沈瞻能帮谢建德打官司,很有可能出于人情世故。 张雅让沈瞻与她结婚,很大一方面,是想通过沈瞻管住她这种兴风作浪的性格。 毕竟张雅是谢时竹的亲生母亲,对谢时竹很了解。 在上学期间,谢时竹虽然听张雅的话,但背地里经常吃喝玩乐。 唉,这种或许是比较畸形的母爱吧。 两人走了进去,杨兰芝正从更衣间出来,身上穿着刚发布的奢侈品衣服,她脸上的笑意在看到张雅后,瞬间收敛住,随即被一种心虚替代。 而杨枝在一边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包包。 张雅愣了愣,很是惊讶:“兰芝?你怎么会来这里?” 杨兰芝只是一个保姆,按照她开的工资,以及杨兰芝的能力,根本买不起这里的东西。 杨枝拿在手里的包包突然就像是一个烫手山芋,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两人快速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杨枝很快在脑海中编造了措辞,特别礼貌地跟谢时竹与张雅打了声招呼,随后说:“我妈这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我想着用自己的积蓄给她买点好的。” 说完后,张雅脸上有了笑意,说:“兰芝,你的女儿真孝顺。” 杨兰芝紧绷的身体突然松懈下来,眼底闪过些许异样,“夫人,枝枝不像您女儿那样在温室里长大,她有点能力就想着对我好点,小时候跟我吃了不少苦,她能这样孝顺,我也很欣慰……” 话音一落,张雅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神里满是些许责怪的意味。 杨枝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她与张雅说了些客套话,便拉着自己的母亲从奢侈品店离开。 她们一走,谢时竹跟张雅挑着衣服与包包。 她找了一件适合张雅的衣服,然后催促母亲快去更衣间。 等张雅进去后,她召唤来售货员。 谢时竹是这里的常客,售货员见到她一脸谄媚。 “刚才她们拿的那个包包我很喜欢,你们有现货吗?” 听到她说这话,售货员知道自己这个月业绩不用愁了,笑着说:“抱歉,谢总,这个是需要订购的。” 谢时竹挑了挑眉,红唇微微一勾,“好,那你帮我预定一下,对了我需要看一下预购的细节,你们有什么单子吗?” 售货员思考几秒,“谢总,您稍等,我帮您找找。” 说完后,售货员急忙在柜台翻找起来,几分钟后,她找到了一张单子,然后双手拿着,走到谢时竹面前,恭敬地递给她,“谢总,因为这款包包比较昂贵,订购的人也只有一个,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对母女,我只能找到她们的单子给您过目。” 谢时竹接过后,说了声‘谢谢’,随后目光在单子上扫了一圈,最终将视线锁定在了订购人的名字上。 谢建德。 第261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5 啧,竟然这么大胆。 这会,张雅从更衣间出来,站在镜子前拨弄着长发。 谢时竹拿着单子走到张雅面前,将单子递到了张雅的视线里,像是不经意之间地说:“妈咪,你刚才责怪我不如别人的女儿,我想着也给你买个同款包包,你看这是那款包的发货地以及一些细节。” 张雅笑了笑:“你这孩子,真的是……” 她面带笑容接过,低头随意浏览了一遍,待看到谢建德的名字后,脸瞬间变得阴沉。 随即,张雅捏紧单子的一角,眼眸里全是难以置信。 * 杨枝送杨兰芝回了别墅,她停下车,杨兰芝嘲弄一笑:“这张雅也是傻,刚才我真以为事情要暴露了。” “妈,你就不能从这里辞职吗?”杨枝皱起眉头,她又不稀罕谢建德的钱,整天这么提心吊胆也不是事。 杨兰芝瞪了她一眼,怒声道:“上次杨英武来找我们,他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杨枝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住,咬紧牙关。 确实,在杨英武找他们的时候,目的就是要让她们归还当初打官司破产的全部资产。 如果她没有出那次风波,说不定能挣到钱,全部还给杨英武。 但现在她工作都快要保不住了,也没有品牌愿意与她合作。 而当时为了让杨英武不要把事情闹大,她们答应会给杨英武钱,并且开了欠条。 谢建德知道此事后,说他会想办法替她们偿还。 至于这笔钱,自然是从谢时竹的账户支出。 杨枝沉默不语,低下头没再说话。 杨兰芝下车前警告她一声:“你最近别再闹出什么风波,你爸答应我们,会想办法让你恢复工作。” 闻言,杨枝冷笑道:“他不是我爸!” 杨兰芝皱了皱眉,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又快速下了车,猛地关上门。 晚上,杨兰芝沐浴完出来,脸上涂着价值五位数的贵妇霜,她心情似乎不错,哼着小曲。 突然,谢建德上了楼,直接黑了脸,压低了声音道:“你到底在张雅面前说了什么?她现在要跟我离婚。” 杨兰芝脸上闪过惊愕,呆滞片刻,“我没说什么啊。” 谢建德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要是与张雅离了婚,就什么也没有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杨兰芝从这个家离开。 谢建德瞥见张雅站在楼梯口,正静静地凝视着他们,以往的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只有质疑。 为了让张雅相信自己没有出轨,谢建德狠下了心,猛地抬起手给了杨兰芝一巴掌,怒吼道:“我是有妻子的人,你不要妄想让我看上你,现在,我要辞退你,你给我收拾东西,从我的家里离开。” 杨兰芝挨了一巴掌后,脑子嗡嗡的,似乎不敢相信谢建德会这样。 她要是从这个家里离开,她还怎么享受女主人的待遇。 但谢建德直接让其他保姆过来给她收拾行李,在杨兰芝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的几件廉价衣服被扔到了外面。 随即,又有保姆拽着杨兰芝,将她推出了大门,又猛地合上。 杨兰芝脚差点站不稳,呆呆地看着合上的大门,脸上满是惊愕。 * 谢时竹只点到为止,剩下该怎么做,全看张雅自己的造化。 毕竟,以谢建德与杨兰芝这两人的奸诈,一时半会还没办法找到证据。 但让杨兰芝受一点教训,也是一件好事。 谢时竹洗完澡,躺在床上,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看到是一个陌生电话,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 林雯的声音从听筒传了出来,对方声音夹杂着些许兴奋:“谢时竹,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谢时竹懒洋洋道:“没有兴趣,我挂了。” 林雯微怔,随即快速说道:“我刚才看到你老公跟一个女人进了酒店,想不到吧!” 谢时竹:“?” 林雯见她不说话,更加得意,“我就说沈律师怎么对你情有独钟,他是把你当替身了,那女人跟你长得很像。” 谢时竹:“?” 系统:【?】 林雯啧啧两声:“很难受吧,我理解你。” 谢时竹沉默很久,在林雯期待的呼吸声中说:“有什么可难受的?大不了就离婚呗。” 然后,林雯开始沉默了。 “我靠,谢时竹你有病吧,你跟沈律师结婚这么久,你就舍得跟他离婚?” 谢时竹哼一声说:“我长得漂亮又不差钱,会缺男人吗?” 闻言,林雯有点赞同谢时竹的话,确实,谢时竹长得很漂亮,身材也挺辣,离婚后,想要跟她结婚的男人估计能排起队。 不对,她为什么要赞扬谢时竹,打电话告诉谢时竹就是为了听到她气愤的声音。 林雯收好情绪,快速说:“……你离婚后记得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来接沈律师这个盘。” 谢时竹懒洋洋‘哦’了一字,挂断了电话。 * 沈瞻进了酒店后,身边的女人温柔一笑:“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沈律师,今天要不是你,我这个官司还真的打不赢。” “客气了,”沈瞻给前台递了自己的身份证,又付款了款。 女人的丈夫从电梯里下来,看见沈瞻后,格外热情,势必要邀请他一起进餐。 沈瞻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沈律师应该没有女朋友吧,”女人笑着说,“我刚好有个妹妹,大学毕业也单身,我给你们牵个线如何?” 沈瞻往女人脸上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对方与谢时竹有几分相似。 不过,对方属于较小型。 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沈律师人长得帅,又事业有成,而且挺有钱的。 要是能撮合自己妹妹与沈律师,那可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沈瞻语调很淡,听不出情绪:“我已经结婚了。” 话音一落,女人脸上满是惊愕,又往沈瞻的手上看去,骨节修长的手指连个戒指也没有。 她丈夫也是难以置信。 沈瞻朝两人微微颔首,接过前台递给的房卡,不疾不徐进了电梯。 * 系统说:【宿主,你不会拿了替身文学剧本吧?】 谢时竹挑了挑眉:“放心吧,不会的。” 系统松了一口气。 翌日,谢时竹接到了奢侈品店的电话,正是她让维修的手表,对方沉默了很长时间,随后小心翼翼开了口:“谢总,您送来的手表,我们在维修期间,在表盘里面发现了微型窃听器。” 谢时竹:“?” 对方再说些什么谢时竹已经心不在焉,她皱着眉头,一张脸满是怒意。 在切断电话后,谢时竹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沈瞻,你个死变态!” 系统:【怪不得,你在跟周书衍在酒店时,沈律师那么及时赶来。】 昨天林雯的电话她是完全不信,也没有想要离婚的冲动。 但此刻,她脑子里全是愤怒,沈瞻竟然害怕她出轨,监听自己。 谢时竹立马起床,打开卧室的门,让保姆给自己把离婚协议书拿出来。 保姆一脸诧异,小心翼翼地捧着文件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捏着文件,手指泛白,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返回卧室给沈瞻打了一个电话,不过,沈瞻的手机是关机状态。 她把离婚协议书往沙发一扔,刚想换身衣服时,胃里翻腾起来,有种想要呕吐的状态。 谢时竹一愣,想到了些什么,脸色瞬间惨白。 系统:【???】 谢时竹平复了一下心情,让保姆去药店买了验孕棒,等保姆回来时,她不顾保姆震惊的表情,拿过验孕棒躲进了洗手间。 待她验完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紧紧盯着验孕棒。 没一会儿,试纸缓缓浮现出一道杠。 谢时竹忽然像是活了过来,惨白的小脸也有了点血色。 她拿起验孕棒准备扔进垃圾桶,可手里的验孕棒逐渐显现出第二道杠,不是很明显,但确实是两道杠。 谢时竹愣了愣,捏着验孕棒,呆滞地瘫坐在沙发上。 草!中标了! 系统:【……接好孕。】 第262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6 谢时竹:“……” 她经历了好几个世界,没有想到在这里栽了,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按照沈瞻这种对任何事都帷幄运筹的性格,估计她怀孕,是在沈瞻的意料之中。 又或者说他是故意的。 草! 沈瞻确实是个变态。 谢时竹把验孕棒藏好,又叮嘱保姆不要声张,如果沈瞻问起来,一个细节也不能说。 保姆一脸惊讶,不解这种好事为何不告诉沈律师。 她叮嘱完保姆,拎起包包从别墅离开,径直去找了云思楠。 云思楠这会刚结束拍摄,回到了公寓里,她在门口撞见了谢时竹,一脸惊讶。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找我。” 云思楠语气里满是调侃,但谢时竹苍白的脸色让她一怔,立马转换了语气,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我……”谢时竹刚说了一个字,云思楠让她赶紧进来。 两人进到屋里,谢时竹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思楠,我想离婚。” 云思楠诧异些许,在心里斟酌了一会说:“离,离了好啊,这样也没有人管你了。” 谢时竹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怀孕了。” 云思楠目瞪口呆:“谁的?” 谢时竹:“……我老公的。” 云思楠更加震惊:“你们不是表面夫妻吗?” 谢时竹皱起眉头,巴掌脸满是惆怅:“是啊,但我把持不住。” 云思楠睁大眼睛,沉默许久,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也是,换我也扛不住这种诱惑,你不过是犯了女人都会犯的错。” 谢时竹在心里忍不住给云思楠举起大拇指。 不愧是闺蜜,真了解自己啊。 系统不解:【宿主,你为什么要离婚啊,反正已经结婚了,你只要揭穿谢建德,就能完成任务。】 谢时竹啧一声,说:“你真以为这么简单吗?我跟沈瞻只要不离婚,这任务永远也完成不了。” 系统呆滞片刻:【啊?】 与沈瞻一直处于夫妻,那根本就不知道原主离婚后成为穷光蛋的原因。 唉,可现在她却怀孕了。 云思楠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轻声细语问:“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谢时竹捧着杯子,垂下眼帘,喃喃道:“我也不知道。” 云思楠拍了拍她的肩膀,做起了爱情导师:“那你对沈瞻有感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闻言,谢时竹脸上闪过些许异样,她眼神泛着茫然,收紧了握着杯身的指尖。 看到她这样,云思楠沉默起来,许久过后,叹了一口气。 云思楠工作很忙,在谢时竹身边待了一会,就被经纪人的电话支走。 这下,公寓里只剩谢时竹一个人。 天色暗了下来,门外传来门铃声,谢时竹以为是云思楠工作回来,起身去开门,等打开门,就看到沈瞻一脸疲惫,眼底有些倦意,修长清隽的身形埋没在门外的黑暗中。 谢时竹瞪大眼睛,看到沈瞻就来气,抬起胳膊就往男人的身上捶去,愤恨道:“沈瞻,你他妈混蛋!” 沈瞻迅速捉住了她不安分的手,垂下眼睫凝视着她。 谢时竹呼吸不畅,挣扎了一下,说:“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最后两个字,谢时竹几乎是咬牙切齿。 沈瞻将她搂入怀里,骨节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她一翕一张的红唇,将谢时竹的骂骂咧咧全部用一个深吻堵住。 谢时竹微怔,娇媚的眼眸闪过诧异,最终被沈瞻的吻灭了火气。 待沈瞻放开她后,谢时竹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恶狠狠道:“沈瞻,你竟然在你送给我的手表上装了窃听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侵犯了我的隐私权,我随时可以告你!” 沈瞻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从容不迫,似乎谢时竹发现此事,对他而言是意料之内。 不过听到离婚二字,他的神情才有所浮动。 沈瞻依然没有放开搂在她腰上的手,轻声说:“这件事是我的错。” 谢时竹嘲弄一笑:“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认为被我发现,才是你的错,你就这么不信任我?觉得我会出轨?” 沈瞻:“……”虽然他想点头,但要是说是的话,估计谢时竹今天必须要跟他把婚离了。 见他不言不语,谢时竹猛地推开了他,说:“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们冷静一下,刚好度过离婚前的冷静期。” 沈瞻沉思几秒,“先回家吧。” 谢时竹扭过头,不去看他:“不要!你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我没把你送进去,你应该感谢我,还想让我跟你回去。” 她还想说什么,沈瞻快速牵住了她的手,将她从门里拉了出来,又在谢时竹没有反应过来时,关上了背后的门。 砰一声,谢时竹脸色更加阴沉。 现在沈瞻把云思楠的家门从外面关上,她又没有钥匙,想要返回也没有办法。 沈瞻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电梯口走。 待电梯门打开后,谢时竹手扒住门边,让电梯没办法关上。 她转头看向沈瞻,冷笑一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把我带回家又勾引我上.床,然后让我失去理智,这样你就又好让我听从你的话。” 沈瞻:“……”还真被她猜对了。 沈瞻捏住她瘦弱的手腕,将她拽进了自己怀里,又快速按了关门键,电梯门迅速合上。 他说:“不是。” 谢时竹双手抵住男人硬冷胸膛,抬起下颌微眯着眸子盯着他的脸,随即不带一点犹豫地开口:“好啊,不就是回家吗?等回去,我们明天早上就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话音一落,沈瞻眸底微微沉了下去,直直地与她对视。 谢时竹也不服输,眼睛一眨不眨瞪着他。 电梯的空间不大,但气氛似乎凝结了起来。 须臾过后,男人的嗓音低沉,薄唇溢出一丝轻笑:“谢时竹,按照婚姻法,我们结婚三年里,所有都属于夫妻资产,如果离婚的话,你的资产会分我一半。” 谢时竹微微睁大眼睛,黝黑的瞳仁快速转动,似乎在心里斟酌着,到底是离婚重要还是钱重要。 毕竟,她比沈瞻还是有钱一点,如果离婚的话,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第263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7 “哦,那不离了。” 系统:【???】 电梯门打开,沈瞻牵着她的手返回了车里。 等系上安全带,谢时竹才反应过来,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不会给我手机什么的装了定位系统吧?” 沈瞻一边熟稔地倒车,一边漫不经心说:“保姆说的。” 在谢时竹从家里出来时,保姆觉得她怀孕,担心她出事便问了要去什么地方。 谢时竹随口就把地址告诉了保姆。 但她不知道保姆有没有给沈瞻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可依沈瞻的表情来看,他好像不知道此事。 不过,按照沈瞻的脑子,估计已经猜出了些什么。 谢时竹坐在真皮坐垫上,一双眉头紧紧蹙着。 系统沉默了一会说:【宿主,你不是说只有离婚才能完成任务吗?怎么又不离了?】 谢时竹挑了挑眉:“我可舍不得我的钱。” 系统:【你个财迷!】 * 到了家里,谢时竹的气还没生完,只能不允许沈瞻进卧室,把他关在门外。 沈瞻盯着闭上的门,沉默半晌。 谢时竹在里面换着睡衣,她知道沈瞻没走,哼一声说:“这是我在惩罚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保姆从房间里出来,看到沈律师被关在门外,小心翼翼地说:“沈律师,其他客房里我已经给你铺好了被子。” 沈瞻‘嗯’一声,并没有去保姆所说的客房,直至保姆离开后,他伸出手敲了敲门。 谢时竹换好睡衣坐在床边,把玩着手机,不紧不慢问:“干什么?” 沈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取睡衣。” “哦,”谢时竹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又故意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将卧室门打开一点。 在她打开门的一瞬间,沈瞻放在门把手的指尖往里推了推,把门彻底打开,长腿抵住谢时竹想要关门的动作,又迅速走到里面,将门合上。 谢时竹往后倒退一步,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眸睁大:“不是取个睡衣吗?你关什么门?” 沈瞻眼底掠过微不可察的笑意,把谢时竹整个人抱了起来,然后在她愤怒的表情中,将她轻放在了床上,又紧紧抱着她,让谢时竹无法动弹。 “睡觉。”沈瞻拉上了薄被,双手圈住她的腰。 谢时竹恶狠狠瞪着他:“你个老六!” * 翌日,沈瞻去了公司,谢时竹睡到中午才清醒。 等醒来后,她才意识到今天是公司的团建,自己作为老板自然得出面一下。 而她却迟到了,手机上有七八个未接来电,全是公司高管的。 谢时竹快速收拾了一番,拿起车钥匙前往了目的地。 他们所在的城市靠海边,团建的地点自然选择了附近的大海。 谢时竹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才到达目的地,她停下车时,打开车门差点吐了。 怀孕后,身体果然比以前更容易产生点反应。 谢时竹扶着车门,拿出了一瓶水,刚打开瓶盖,季风热情在海边向她招手,声音青春洋溢:“谢总,快来!” 来参加团建的人基本上都是公司的模特以及员工,人挺多,大概几百号人,把原本冷冷清清的海边变得异常热闹。 谢时竹点了点头,往人群中走去。 杨枝正跟几个模特坐在海边拍照,她看见谢时竹后,皱了皱眉头。 自从那天她母亲被赶出谢家,现在跟她住在一起,而谢建德对杨兰芝说,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他就会让她们母女过上好日子。 杨兰芝虽然很生气,但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要是再跟谢建德闹翻的话,一切都白费了。 杨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大概猜到是谢时竹邀请的杨英武,才导致自己在庆典上出了事,被网友扒出了所有丑闻。 如果没这档事的话,她也不会到现在连一个赚钱的机会也没有。 林雯答应她的事,也突然反悔。 她此刻只能跟自己母亲挤在一个小房子里。 在她烦躁的时候,谢时竹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手上拿着一瓶水,正缓慢地喝着。 杨枝瞬间调整好情绪,尊敬地说:“谢总。” 谢时竹淡淡地点头,没有与她多说什么。 突然,杨枝眼角余光扫了不远处石头边鬼鬼祟祟的一个男人,对方戴着帽子与墨镜,手上拿着一个相机正对着他们这边拍来拍去。 杨枝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季风现在的名气。 上次季风在一场直播比赛中获得到了冠军,人气暴涨,瞬间成了品牌方争先恐后指定的模特。 随着名气大涨,也伴随着一些流言蜚语。 杨枝昨天还在网上看到有人爆料,季风能拿到这么好的资源,全部是跟他的老板有关系。 传言是潜规则,这在模特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现在有狗仔躲着拍照,肯定是想要拍到谢时竹与季风之间的举动。 而且谢时竹还结婚了,虽然她不是公众人物,但只要背上出轨的名声,公司迟早要完。 到时候,她不就能顺利地从谢时竹公司离开,还不用赔钱。 想到这里,杨枝就开始行动起来。 她起身从人群中离开,走向了季风身边,笑着说:“季风,谢总找你呢。” 季风听了她的话,脸上闪过激动:“谢总找我干什么?” 杨枝轻声细语道:“你现在可是公司的红人,而且还这么火,谢总当然是想好好栽培你。” 说完后,季风立马撇下杨枝,往谢时竹身边走去。 谢时竹站在沙滩上,脱下自己的鞋子扔在一边,脚刚踏进海水里,就看见季风急匆匆往自己面前走来,还一脸笑意。 季风快速站在谢时竹的一侧,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说:“谢总,今天谢谢你带我们来放松心情。” 谢时竹看他一眼,不感兴趣地说:“客气什么,我是老板。” 她话音一落,便往海中间走去,本来是打算凉快一下,没想到季风连忙跟了过来,抬起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紧张地说:“谢总,您小心点。” 季风拉扯时,用了点力,谢时竹被迫被季风拽进了怀里。 谢时竹:“……”好小子,占我便宜。 她一边推开了季风,一边黑着脸说:“季风,我结婚了啊,你收起你的小心思。” 闻言,季风的俊脸闪过受伤,有些委屈巴巴地放开了手。 他哪点比不上周书衍了,谢总能把周书衍绑到家里,而他就想让谢总注意安全一点,就被谢总呵斥了一下。 季风扯了个笑:“谢总,杨枝说你找……” 话说到一半,两人感觉到一阵闪光灯从不远处亮了起来。 季风一愣,赶紧往五米开外的距离看去,瞧见一个男人正收起相机,压低了帽子。 他脸色一变,急忙说:“谢总,有人偷拍我们。” 对方往他们脸上看了一眼,抱着相机就往海边不远处的停车场跑去。 季风皱起眉头,转身就要追上狗仔,可谢时竹比他还快,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直接越过了他。 谢时竹一边追着一边怒喊:“草,你开美颜了没有?” 系统:【……】 对方显然是专业的狗仔,跑步速度极快,是谢时竹完全追赶不上的。 就连季风也没办法赶上。 谢时竹跑到一半,眼睁睁看着狗仔抱着相机溜进了停车场里,不见了踪影。 这会正是中午,太阳毒辣,谢时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一股恶心翻上味蕾,有些体力不支地晕倒在地上。 耳边传来季风紧张的询问声。 谢时竹在晕倒前看到不少员工冲过来的身影,她在心里吐槽道,自己真是虚弱。 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隔天。 谢时竹缓缓掀开眼皮,病床边站在沈瞻,以及张雅。 张雅看到她醒来后,苍白的脸色有了红润,松了一口气。 沈瞻则是一脸沉重。 “你这孩子,怀孕了这种大事,怎么能瞒着我们?”张雅语气有些责怪,但眼神里满是笑意,似乎她怀孕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明知道怀孕还在大热天去海边,知不知道怀孕后身子最脆弱。” 谢时竹支起身子,张雅连忙给她递了一杯温水。 她喝了一口后,递给了一边的沈瞻,说:“我又不想怀孕。” 张雅说:“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瞎跑,昨天你中暑晕倒过去后,沈瞻可是从外地出差赶了回来。” 谢时竹皱起眉头:“说得好像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一样。” 张雅拍了拍沈瞻的肩膀,和蔼道:“今晚让你爸还有你妈过来一起吃个饭。” 沈瞻轻声说了个‘好’字。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打个电话,”张雅看了一眼谢时竹,快速从病房出去。 她出去后,取出手机,找到已经张家住宅的座机电话拨了过去。 * 病房里,谢时竹见张雅一走,又躺下身子,拉上被子盖上自己的脑袋,屏蔽了沈瞻的视线。 见沈瞻许久沉默,谢时竹猛地坐起来,拿起枕头就往沈瞻脸上砸去:“满意了吧?我怀孕是不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沈瞻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说:“不是。” 这下轮到谢时竹沉默了。 如果沈瞻说的是实话,不是故意让她怀孕的,那就是两人擦枪走火,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在谢时竹继续准备拿什么往沈瞻身上砸的时候,张雅从外面进来,她才赶紧调整好情绪。 张雅脸上满是笑意:“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 谢时竹烦躁地‘哦’了一声,又倒回了床上。 “我跟沈瞻去办出院手续,待会接你回去,晚上跟沈瞻家里人吃顿饭,我们把之前落下的婚礼补上。” 说完后,张雅先从病房出去。 沈瞻把枕头放在她脑袋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幽深的眸底掠过些隐晦的异样。 谢时竹望着他,眼圈突然湿润起来,小声呢喃道:“我还没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能不能打掉啊?” 沈瞻缄默不言,静静地凝视着她。 在谢时竹以为沈瞻肯定会拒绝自己时,男人的声音很轻,“这是属于你自己的权力,但我希望留下来。” 说完后,沈瞻从她眼前离开,留给谢时竹一个颀长的背影。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 系统:【我又错过了什么?】 * 晚上。 谢时竹跟张雅还有谢建德一起出现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平时打扮朴素的张雅,今天难得装扮的艳丽。 虽然年过半百,但精致的妆容,外加本身就自带的气质,很难让人忽视。 谢时竹有些诧异地看了张雅一眼。 门迎接待他们,将他们带到一件包厢门口。 打开门后,一张圆桌周围坐了沈瞻与他父母。 见面后,这几个人互相寒暄了一番。 服务员在一旁快速上了菜。 谢时竹挨着沈瞻坐下,她刚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时,抬头看见了对面坐着的沈瞻父亲,对方虽然五十多岁,但容貌优越,跟沈瞻眉眼有些相似。 更令她震惊的是,沈瞻的父亲竟然与谢建德也有些相似。 尽管沈瞻父亲五官与谢建德不一样,可仔细打量,却有种相同的气质。 谢时竹:“???” 她很快平静下来,往张雅脸上看去,张雅眉眼带笑,跟以往的表情一样,但隐藏在眼眸里的爱意却呼之欲出。 谢时竹:“……”她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第264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8 原来不是她拿了替身剧本,而是谢建德。 一顿饭吃下来,谢时竹能看到张雅娇羞的小表情,这完全就像是一个暗恋者在看见自己心上人的状态。 晚上九点,谢时竹与沈瞻从酒店出来,他们坐在一辆车里。 沈瞻慢条斯理地系上安全带,往她小脸看了一眼,说:“明天我们去医院一趟。” 谢时竹微怔,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安全带,沉着声音说:“是准备打掉吗?” 沈瞻:“……想什么呢,我是带你去医院检查。” 谢时竹想到了些什么,红唇勾起嘲弄的弧度:“我就感觉我怀孕你没有任何开心,与其这样,我明天直接流掉算了,反正这个孩子生下来没有父爱。” 沈瞻:“……” 他一言不发,将车往家里方向开,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刚才吃饭期间,张雅与他在楼道里的对话,让他没办法去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一个筹码。 三年前,他与谢时竹见面时,是以相亲的模式。 沈瞻工作很忙,为了不让父母天天催促便答应了这次相亲。 初见时,谢时竹穿着一身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休闲装,特意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像是故意扮丑,躲避相亲。 但尽管这样,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眸子慵懒又妩媚,单手撑着下巴,慢悠悠地看向自己。 沈瞻迟疑了一下上前,谢时竹上下打量他一番,蹙起眉头:“你就是沈瞻?长得有模有样的,相什么亲?” 他坐下后,谢时竹继续说:“你能沦落到相亲的地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沈瞻:“……” 后来,他接触到了谢时竹的母亲,张雅再得知他愿意与谢时竹结婚时,提出了条件。 五年之内,必须让谢时竹怀孕。 至于为什么,沈瞻没问。 他并没有答应张雅的要求,在结婚前期,沈瞻帮谢时竹父亲打赢了一场官司,也是这场官司,谢建德对自己极度满意。 谢建德比谁都积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自己。 这场官司有利有弊,他娶到了谢时竹,也让谢时竹对他产生了恨意。 似乎,在谢时竹心里,他就是谢建德安排在她身边的眼线。 可谢时竹想错了,张雅才是这场婚姻的主导者。 结婚后,张雅总是旁敲侧击地询问谢时竹近期的情况。 谢时竹在婚后,经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为了婚姻能继续下去,沈瞻隐瞒了所有,对张雅什么也没说。 这让张雅心生不满,再次催促他,赶快让谢时竹怀孕,要不然她会让谢时竹与自己离婚。 沈瞻对任何事都有把握,唯独到了谢时竹身上,总能失去所有理智。 那次,他明明控制住了,却没有想到谢时竹会怀孕。 在得知谢时竹怀孕后,沈瞻刚从法院出来,身边的助理正在安排下一次的工作。 他接到张雅的电话,听到怀孕二字,脸上掠过错愕。 以往的淡然似乎在这一刹那消失不见。 助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却什么也听不见,径直前往了机场。 等到了医院,张雅一脸笑意,似乎比他还要开心。 “烦死了,”谢时竹脑袋耷拉着,惆怅地说,“要是怀孕了,我以后还能喝酒烫头吗?” 沈瞻思绪被她的话拉回现实。 “……等一年后,应该可以。” 谢时竹‘哦’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体,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我妈咪对你爸有点奇怪,就是他们之间有点古怪……” 沈瞻放在方向盘的指尖一顿,“嗯,他们以前认识。” 谢时竹脑子闪过一道灵光,说出了让沈瞻震惊的话:“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妈跟你爸谈过,然后因为一些原因分开,我们说不定是同父异母的……” 沈瞻眼皮一跳:“……” 系统:【……】 沈瞻看了她一眼,薄唇微勾说:“明天我还是带你去精神科看看吧。” 谢时竹瞪着他,“你这是在嘲笑我?” 到了家门口,沈瞻解开安全带,又帮她把安全带解开,不紧不慢说:“如果是这样,我们算是多了一层关系。” 谢时竹赞同地点头:“妙啊。” 这种事谢时竹就是开个玩笑,毕竟真是这样,他们也结不了婚。 * 翌日,沈瞻带着谢时竹去了医院,她抽了血,做了一系列检查。 在沈瞻去拿检查报告时,谢时竹坐在长椅上低头玩手机,突然在网上看到一条消息。 恰好就是关于自己与季风的内容。 前几天在团建的时候,那个狗仔拍到了季风与她纠缠的画面,放在了网上。 确实激起了一阵水花,网友都在质疑季风是不是真的就如营销号所说的,潜规则才走到这个地步。 几张照片,谢时竹的眼睛被打了马赛克,但还是能看到自己的大概五官。 谢时竹滑动这几张照片,嘲弄一笑。 表面看起来是在针对季风,背地里,就是在对她造成困扰。 谁能这么闲地找自己的麻烦,也只有林雯了。 毕竟,林雯在她这里吃了几次亏,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这会,林雯也看到了网上内容,她脸上满是笑意,看来自己找这个狗仔真是找对了。 季风所在的公司老板资料也被人扒了出来,大数据透明时代,就连谢时竹的婚姻状态也能查到。 已婚二字,让不少网友更加兴奋。 这不是妥妥的出轨吗? 林雯抓住了这次机会,立马花钱买了热搜,没一会,这个内容就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 就在全网准备指责季风与他的老板时,季风在今天的直播采访中,接受了记者的犀利问题。 记者问他,是不是和老板存在不正当关系,还有他是不是在吃软饭。 听到此问题,季风脸上有些许苍白。 看到他这样,记者瞬间觉得此事是真的,脸上露出兴奋。 季风沉默了一会说:“我倒是想吃软饭,但是我的老板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说完后,他表情只有无尽的悲伤,似乎是因为没有吃上软饭而难受。 记者:“……”这是可以说的吗?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问题,季风的回答出人意料,堵住了记者准备已久的台词。 这个采访也随之被搬上了网络。 还打算指责季风与谢时竹不正当关系的网友沉默了。 林雯也沉默了。 看着谢时竹被摘得一干二净,林雯气得头疼。 而且因为这次事件,谢时竹公司的知名度竟然上涨了一层。 * 谢时竹跟沈瞻从医院出来,她坐在车里,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沈瞻,命令地说道:“你看看他们犯了什么法?” 沈瞻接过她的手机,视线放在了照片上,在看到季风搂住谢时竹时,他脸色有点不好。 许久过后,沈瞻说:“造谣诽谤。” 谢时竹哼一声,从沈瞻手里抢回自己的手机,“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律师费就免了,当做孩子的奶粉钱。” 沈瞻:“……行。” * 过了几天,谢时竹接到了林雯的电话,她看着林雯接连给自己打了十几个电话,眉梢一挑,然后直接按了挂断。 不用想也知道林雯给她电话是想要让她撤销掉诉讼。 谢时竹没搭理林雯,对方不甘心地又给她发了短信。 短信内容是,只要她撤销诉讼,那林雯就可以跟她做一笔交易。 交易就是杨枝当时帮她牵线搭桥的事情,像杨枝这样违背公司以及合同的行为,其实已经犯了法。 林雯说她可以提供证据,但要求是谢时竹必须撤销对她的诉讼。 谢时竹盯着短信看了几秒,然后打了一个‘好’字发了过去。 系统直呼:【宿主,你故意的吧?从你见到那个狗仔就知道是林雯找的,然后有意让狗仔拍到你跟季风的照片,好让林雯上当,帮你对付杨枝?】 “是啊。” 谢时竹嗤笑一声,这种狗咬狗的画面,她怎么可能会错过。 第265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29 晚上,她从公司下班离开,云思楠的车停在她的公司门口,大晚上戴着大墨镜地从车里下来,朝她招了招手。 谢时竹走到她身边,云思楠一脸笑意地问:“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可是我不饿啊。” “你不饿,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可饿了。” 经过云思楠的提醒,谢时竹才反应过来自己怀了孕。 系统:【你也是够心大的。】 “行,那走吧。” 上车后,云思楠带她来到了一家餐厅,两人坐下后,云思楠替她点了清淡的菜。 谢时竹喝了一口水,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眼角余光瞥见从外面进来的两人,她挑了挑眉,故作没有看过,转身往洗手间位置走去。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在拐角位置碰到了周书衍。 周书衍正在打电话,他语气里满是卑微,电话那头应该是品牌方,他好像在极力争取着资源。 但很快,对方挂断了电话。 周书衍俊美的五官划过些许惆怅,紧紧捏着手机。 几秒过后,杨枝也从餐厅位置来到了洗手间方向。 谢时竹急忙隐藏在拐角,偷偷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杨枝看着周书衍的脸色,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周书衍皱了皱眉,语调有些不耐烦:“没事。” 听到他的语气,杨枝脸上有些诧异,毕竟以前,无论发生什么,周书衍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可现在竟然变得有些不同。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杨枝说不上来,但就是与之前两人之间的交流,相差十万八千里。 杨枝咬了咬下唇,迟疑了一会说:“书衍,要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你可以给我说。” 话音一落,周书衍脸上掠过一丝难堪。 周书衍沉默许久,心里对于杨枝很复杂,两人是朋友,从刚进圈的时候互帮互助。 可是自从他听从杨枝的建议,从谢时竹公司离开后,事业一落千丈。 但他也没办法责怪杨枝,毕竟这本身就是他自己极力想要摆脱谢时竹而做出的决定。 可他心里莫名对杨枝多了层隔阂,根本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朋友关系。 “不用了,谢谢,”周书衍说完后,往餐厅位置走去。 杨枝一愣,连忙跟上了他的脚步。 谢时竹在心里啧啧两声。 随后,也返回了原位。 云思楠正吃着饭,见谢时竹回来,她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两人,小声说:“那里是不是有你的熟人?” 谢时竹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似笑非笑说:“是啊,可熟了。” 云思楠还想说什么,外面突然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几声闪电加打雷,让正在吃饭的人,纷纷看向窗户外。 而周书衍这个时候,也看到了靠窗坐着的谢时竹。 同样的,也有人发现了云思楠这个大明星,纷纷尖叫起来。 云思楠低声说了个“草”字,拾起旁边的墨镜戴了上去。 周书衍微怔,下意识看向了谢时竹,迟迟也没办法将目光收回。 此时此刻,他心里极其复杂。 谢时竹淡淡扫了他一眼,相比于他的情绪,谢时竹格外淡然,目光没有任何杂念。 云思楠撇了撇四周拍照的人,小声说:“我们走吧,这饭估计吃不下去了。” 谢时竹也没什么胃口,看着面前的佳肴甚至有点反胃。 她点了点头,“好。” 两人连忙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等出了店,雨越来越大,似是断了线的珍珠。 云思楠皱起眉头,然后站在屋檐下打了个电话,让经纪人开车过来接她。 然后,她转身去隔壁的商店买了两把伞,将其中的一把递在谢时竹手里。 两人站在屋檐下小声聊着天。 没一会,经纪人的车开了过来,云思楠撑起伞,笑着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说完后,云思楠率先下了台阶,谢时竹紧跟其后,撑着伞来到了车身,她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周书衍从餐厅里面出来。 对方正往自己脸上看来,似乎有话要说。 谢时竹挑了挑眉,当做没有看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 周书衍见谢时竹坐车已经离开,他俊美的面容闪过些许烦躁。 直至只剩一个车尾,他才收回目光。 杨枝在洗手间补了个妆才出来,她走到餐厅门口,看了眼周书衍的背影,斟酌了一会说:“这雨这么大,我们不如在隔壁酒店先开个房吧。” 周书衍:“……” 他眼神带着些许古怪地看了杨枝几秒。 杨枝突然有些心虚,轻咳一声,故作镇静说:“这会也打不到车。” 话音刚落,餐厅门口停了一辆出租车。 杨枝:“……” 周书衍说:“不用了,我先走了。” 说完后,周书衍也不顾头顶的倾盆大雨,径直从台阶下去,前往了出租车面前,当他刚准备打开车门时,一个肥硕的男人抢过他手里的门把手,猛地打开门坐了进去。 在周书衍刚想说话时,对方急忙说:“帅哥,我老婆快生了。” 周书衍只好倒退一步,把机会让给了对方。 车门被关上,出租车瞬间开走,车轱辘压过路边的水坑,溅了他一身水。 周书衍整个人淋了雨,冷得瑟瑟发抖,再加上身上溅了水,他突然心里有些悲伤。 最近这一段时间,工作不顺利,再因为这一点小事积攒在一起,瞬间有股颓废感涌上心头。 他又察觉到屋檐下林雯的视线,一颗心像是跌到了谷底。 在周书衍被大雨淋透处于无助时,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倒在他身边,车门又被打开。 周书衍微怔,听见开门声,猛地抬眸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笔直纤长的双腿,再往上就是黑色的职业裙,紧接着女人那双眼里仿佛盛满了迷离撞入他瞳孔里,在大雨的视线里,变得朦胧荡漾。 谢时竹撑着一把黑伞从车里下来,抬起手给他挡住了头顶的雨滴。 周书衍目光变得呆滞。 女人清冷的声音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周书衍耳内:“淋到你身上,我可是会心疼的。” 系统搓了搓胳膊的鸡皮疙瘩:【太油了,宿主!】 谢时竹的语调轻轻的,很缓慢,像是羽毛一样挠着周书衍的心脏,酥酥麻麻,有些发痒。 他心脏猛地一颤,突然意识到每次在自己遇到困难时,都是谢时竹救他于水深火热之处。 谢时竹将伞塞进了他的手心里,抬头看着周书衍呆愣的眼神,忽然一笑,波光潋滟的眸子在一片漆黑中宛如星光。 紧接着,谢时竹弯腰坐上了车,快速关上了门。 车又迅速从周书衍面前驶开,只留给他一个越来越小的车尾,最后成了一个黑点,在路灯下埋没于远处。 周书衍捏紧了伞把,许久没有收回目光。 车里,目睹了一切的云思楠挑了挑眉说:“可以啊,看他那小鹿乱撞的样子,挺有意思的。” 谢时竹抽出一张纸,不疾不徐擦掉手上的水渍,红唇微微一勾,“是啊,真有意思。” * 隔日。 雨已经停了,谢时竹开车来到公司,跟几个员工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到办公室门口,看到半掩的门,她眉梢一挑。 随即,缓缓推开门。 周书衍正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一张脸有些紧张,在听见开门声,他急忙站了起来。 谢时竹合上门时,将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起来。 系统:【???】 谢时竹上下打量周书衍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知道他来的目的,快速走到办公桌位置,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些东西。 一个手铐,还有些tt。 系统:【宿主,你玩真的?】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找出一个遥控器,然后按了一下,四周的窗户缓缓合上窗帘,遮挡了屋内的一切。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要不等孩子生下来再开始?】 谢时竹啧一声,“我等不及了。” 系统:【……?】 周书衍一颗心七上八下,耳尖泛红,手足无措,尤其看到谢时竹拿出那些东西,一张脸完全是白里透红:“谢总……”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向他,“嗯?” 她拉长了音调,一个‘嗯’字带了点蛊惑。 周书衍垂在两侧的手在发抖,喉结滚动起来。 谢时竹见他不说话,拿起遥控器又按了一下,原本只是普通的沙发,此刻缓缓展开,变成了一张双人床。 系统:【……】 周书衍迟疑了一下,主动地在沙发躺下。 谢时竹见他如此识趣,拿起手铐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语气带着些许兴味:“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她一边说一边靠近周书衍,弯腰捏着他的下巴,妩媚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 周书衍紧张的脖颈染上了红意,呼吸突然有些不稳,变得急促起来,“谢总,我不知道。” 谢时竹松开手,指尖挑开他的衣领,红唇勾起弧度:“不知道?” 忽然,谢时竹缓缓地收回手,弯腰静静凝视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动作。 周书衍咬了咬下唇,一点犹豫地没有解开纽扣。 谢时竹倏忽一笑,将手铐扔在地上,脚底轻轻踩了上去,又缓慢地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睥睨着已经脱了衣服的周书衍。 “我喜欢的就是你的顽强反抗,”谢时竹不咸不淡说,“那股不服输的劲,是我拿钱砸也换不来的倔强。” 闻言,周书衍脸上划过茫然。 谢时竹红唇勾起嘲弄的弧度:“真没意思。” 周书衍怔怔地看着谢时竹,瞳孔里满是惊愕。 谢时竹语调很轻,仿佛就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现在这样卑躬屈膝的模样,让我觉得一切都结束了,好了,你可以滚了。” 第266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0 “谢总……”周书衍以为自己听错了,面容里只有无穷无尽的愣怔。 似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每一个字。 谢时竹低头往他光溜溜的身上扫了一眼,娇媚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波动,“周书衍,你怎么不多坚持一段时间?好让我享受一下被拒绝的滋味?” 周书衍浑身僵住,脑海中只有难以置信。 他以为谢时竹喜欢自己的人,却没有想到,她只是享受被拒绝的滋味。 周书衍脸上满是难堪,一张俊脸苍白至极。 谢时竹欣赏着周书衍的痛苦,红唇微勾着轻蔑的弧度。 而系统已经在尖叫:【卧槽,宿主恶意值直接降到了30!!牛逼!】 谢时竹很淡然,她对原主很了解,喜欢周书衍也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感,只是因为周书衍一二三再而三的拒绝,勾起了她的征服欲。 现在周书衍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给谢时竹,瞬间让她失去兴趣。 门外传来敲门声,杨枝站在外面,她听其他同事说,早晨看见周书衍来了公司,她连忙在公司里寻找周书衍。 另外一个同事指了指总裁办公室的门,一脸暧昧地说:“周书衍在谢总办公室里,他啊,自从离开公司,变得什么也没有,估计后悔了,亲自送上门咯。” 闻言,杨枝眼睛闪过惊愕,还带了些恐惧,猛地跑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 但没有人开门。 杨枝心里咯噔一声,一想到谢时竹对周书衍穷追不舍,她整个人很是担心。 随后,她尝试着推开门,可总裁办公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住,她根本打不开。 杨枝一颗心很是坎坷,又使劲敲了敲门。 谢时竹听见开门声,眉梢一挑,脚步后退几步,语气冰冷淡漠道:“还不滚?” 周书衍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他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被谢时竹几句话就将他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而他看着谢时竹想起她昨天在雨天的眼神,带着爱意,可现在凝视着他,宛如在看一个卑微的小丑。 周书衍坐了起来,顶着谢时竹的视线,艰难地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地往身上穿。 但他的双手发抖,好半天也没办法扣上纽扣。 谢时竹转身走到办公桌位置,拿起遥控器,将四周的窗户打开,屋内瞬间透进了阳光。 有了光的照耀,周书衍的卑微更加无处可逃。 穿上衣服后,周书衍双手撑着沙发才站了起来。 他咬了咬下唇,刚想靠近谢时竹,就看见谢时竹捂着嘴,有种想要吐的表情。 周书衍:“……” 他面容划过一丝受伤,难道他主动送上自己,让谢时竹感觉到恶心吗? 谢时竹胃里翻腾起来,一股难受涌上味蕾,她扶着桌子,皱着眉头,看着还呆在原地不走的周书衍。 周书衍心里徒然升起不甘心,刚往谢时竹身边走了一步,女人脸色更加苍白。 谢时竹抬起手指了指关上的大门,冷着声音说:“滚!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真的吐了。” 周书衍:“……” 谢时竹是真的不舒服,这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奇怪,一旦周书衍有想要靠近他的意思,她胃里更加难受,仿佛千层波浪一样翻滚。 门外的杨枝听到里面的声音,再次敲了敲门,紧张地问:“书衍,你在吗?” 周书衍背脊一僵,停住了脚步,脸色极为难堪。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唇角扯了一个笑:“谢总,我……” 谢时竹只有不去看周书衍,她的胃里才平静一些,她扭过头看向窗户的位置,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一样。 这落在周书衍眼里,变成了他献身是一件恶心至极的事情,谢总连眼神也不愿意施舍给他。 周书衍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渊里。 他呼出的气断断续续,咬了咬下唇,眼睛里突然有了水雾,猛地转身,打开了反锁的门,从办公室里跑了出去。 就连杨枝站在门口,他仿佛也没有看见。 杨枝一愣,转身呆呆地看着周书衍逃跑的背影,随即便知道了,肯定是谢时竹又强迫周书衍。 要不然周书衍不会这么落荒而逃。 杨枝瞪了谢时竹一眼,急匆匆地转身跟上了周书衍的背影。 待周书衍一走,谢时竹胃里突然平静下来,也没了呕吐感。 谢时竹揉了揉太阳穴,单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吐槽道:“这孩子,成精了。” 系统:【哈哈哈哈,连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到了下班时间,她拎起包包从办公室里出来。 等她来到地下车库,碰到了刚把车停好的沈瞻,她微怔,看向了驾驶座打开的车门。 沈瞻清隽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谢时竹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难受的胃,瞬间来了气,不顾沈瞻的表情,快速走过去,拿起包包就往沈瞻身上砸去。 沈瞻刚接谢时竹下班,就被她打了一顿。 沈瞻:“……” 系统:【宿主,你这怀孕后,脾气越来越大了。】 沈瞻也不恼,顺势搂住了她的腰,低声问:“你怎么了?” 谢时竹咬了咬牙,一肚子的火也不知该如何说起,瞪着他说:“没事。” 周书衍接过她手上的包,又空出来一只手打开了门,轻声道:“走吧。” “哦。”谢时竹从他怀里离开,弯腰坐上了车。 车里,沈瞻一边开车一边说:“过几天我们要把之前遗落的婚礼补办,明天需要回一趟张宅。” 谢时竹脑袋靠在背椅上,蹙起秀眉。 张宅……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去过张宅几趟,但记忆很远,她根本记不起什么。 只知道,张雅与谢建德结婚后,似乎与张宅产生了些分歧,不再与张家人联系。 “嗯。” 很快,便到了家,保姆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了桌,谢时竹沐浴一番才走到餐桌。 沈瞻坐在她的对面,骨节修长的手捏着一本书,垂眸正仔细阅览,头顶的灯光落在他发丝上,镀上了一层光晕,格外显眼。 第267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1 谢时竹拿起筷子,心不在焉问:“你看的什么书?” 沈瞻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回:“刑法。” 谢时竹:“……” 她没再理会沈瞻,夹了一块菜,看着平时爱吃的菜,此刻却没有胃口皱起眉头。 沈瞻发现了她的异样,合上书放在一边,起身去了厨房位置。 趁着这个时候,谢时竹伸长胳膊,拿起刚才沈瞻看的书。 书很厚,不是什么刑法,封面写着:怀孕呵护指南。 她有些诧异,翻开了书,每一页的重点都用黑色的笔画上了线。 听着沈瞻的脚步声,谢时竹赶紧把书放回原位,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坐直身子。 沈瞻从厨房出来,端了一杯柠檬水,轻轻放在她面前,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喝一点,胃口可能会好一点。” 谢时竹懒散地‘哦’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沈瞻坐下后,低头看了眼书的位置,察觉到跟自己刚才摆放有一点偏差,他英隽的五官划过些许异样。 谢时竹放下杯子,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再也没有什么胃口。 沈瞻盯着她苍白的脸色,心脏微微一紧,许久过后,他说:“你不吃了吗?” 谢时竹心情很烦躁,人一旦没了胃口,情绪也异常跌宕起伏,她摆着脸色说:“呵,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试着怀个孕?” 沈瞻沉默许久,沉吟道:“你吃一口,我给你转一万。” 闻言,谢时竹微怔,突然有了胃口,她似乎害怕沈瞻反悔,快速拿起筷子,说:“你说得啊,我要把你吃破产。” 沈瞻薄唇微微一勾,微微颔首。 谢时竹一边吃,一边记着数。 沈瞻凝视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眼底闪过笑意。 没一会儿,谢时竹干完了整整一碗米饭,她还特意把自己记得数翻了一倍。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这个奸商!】 “我总共吃了七十口,赶紧给我转账!” 沈瞻也没在意她的狮子大开口,拿起手机,给她转了笔账。 谢时竹听到到账的提示,满足地摸着肚子。 * 晚上睡觉前,谢时竹缩在被子里,抽空看了眼沈瞻。 卧室开了一盏台灯,橙色的灯光笼罩在男人四周,在他分明的轮廓投下阴影。 而沈瞻依然捧着刚才在餐厅看的书,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泛着阴影,他宛如整个人沉浸在书中,格外认真。 谢时竹止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破书有什么可看的。” 沈瞻:“……” 他把书放在床头柜上,随手关上了灯,长臂揽住了女人的腰,嗓音低沉道:“睡吧。” 谢时竹:“哦。” 睡觉时,谢时竹双手摸着沈瞻纹理分明的腹肌,呼吸有些急促,小声说:“老公,今天开庭吗?” 沈瞻:“……” 系统:【宿主,你够了啊!】 沈瞻将骨节分明的手掌轻放在她平坦的肚子上,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格外性感:“三个月之内开不了。” 谢时竹烦躁地皱起眉,推开沈瞻的手,猛地坐起身,“这破孕谁爱怀谁怀去。” 沈瞻重新将她拉到怀里,双手禁锢着她的腰,低声说:“忍着。” 谢时竹愤恨地捶了他的肩膀,带着不甘心闭上眼睛。 半夜,谢时竹又开始难受了,她皱着眉,彻底没了睡意,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上个世界,她还拿着枪杀人,这个世界就开始造人了。 而且还挺不好受。 越想越委屈,她撑起身子,跑到了卧室的浴室,双手扶在洗手池干呕起来。 沈瞻很快清醒,从床上下来,快速走到浴室,看着谢时竹单薄的背影,心里异常沉重。 随即,他走到谢时竹背后,骨节分明的掌心轻抚着她的背脊。 谢时竹转过头看着沈瞻,泛着水光的眸子很是魅惑,她这会都想给沈瞻一巴掌。 沈瞻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她的唇角。 谢时竹缓和了一会,沈瞻抱着她回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侧着身子盯着她,直至谢时竹睡着后,他才合上眼皮。 * 翌日,谢时竹清醒后,接到了林雯的电话。 林雯说她已经把关于杨枝的证据发给了沈律师,又问她什么时候撤销诉讼。 谢时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等杨枝收到法院传票的时候,就是你解放的日子。” 林雯沉默了一会说:“谢时竹你不会骗我吧?” 谢时竹挑了挑眉:“我谢时竹从来不骗人。” 系统:【呵,反正我不信。】 林雯咬了咬牙,暂且相信了她,而且林雯的父亲也挺有权力的,她相信,以谢时竹的能力还对自己造成不了威胁。 “嗯,那你什么时候跟沈律师离婚?” 谢时竹一边从床上起来,一边说:“这话你问我干什么,去问沈瞻呗。” 随后,不顾林雯的声音,谢时竹径直切断了电话。 * 下午的时候,张雅找到了谢时竹,要求她装扮得正式一点,自己要先带谢时竹回张宅。 而张雅说沈瞻会在晚上的时候过来,让她先跟自己回张宅。 谢时竹对于张宅很陌生,自从出生后,她只来过几次张宅,而且张雅也不提自己的父母,只是说等时机成熟了,她会带自己回去,见姥姥以及姥爷。 她被张雅安排换了身看起来乖巧的长裙,然后被司机送到了张宅。 当车停到张宅门口时,谢时竹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别墅…… 不对,可以用城堡来形容。 她目瞪口呆。 尽管她见过很多有钱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奢华的住宅。 如果说,她谢时竹很有钱,那与张家对比,那就是大巫见小巫了。 张家很大,需要开车才能从门口到家门口,经过一条格外宽敞的路径,谢时竹可以看到十几个保姆在忙碌。 车终于停下了,谢时竹还没有缓过神,张雅已经从车里下来,她整理了一下妆容,又叮嘱谢时竹待会表现得好一点。 谢时竹呆呆地点头,然后她手刚碰到车门,就有一个穿着西服的管家替她打开了车门,轻声细语道:“谢小姐。” 第268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2 她从车里下来后,就有几个年轻体壮的男人,拿着扫描器,在她身上扫荡一圈,在检查完毕后,才放她进去。 谢时竹:“……” 张雅已经提着裙摆,站在了台阶上,回头看她一眼,双眸里满是担忧。 管家比了个请的手势,邀请她进到屋里。 等她与张雅一起进到张宅里面,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张雅基本就没带自己回来的原因。 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他拄着拐杖,犀利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好家伙,这不是首富张天和吗? 她平时会上上网看一下关于自己公司员工的消息,也会看到关于张天和的新闻。 不过,人家是那种正式的新闻报道,跟一些娱乐新闻不一样。 谢时竹:“……原来,我真的是霸总啊!!” 待张雅把她带回张宅时,谢时竹感觉自己的身份突然得到了升华。 系统:【是的,宿主,你的外公非常有钱。】 张雅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回张宅,在有了谢时竹后,父亲不满谢建德的身份,她却没办法接受父亲指定的联姻,便一气之下与家里断了联系。 谢时竹怀孕后,她才有理由,把自己女儿带回张家。 张雅向沙发上的人鞠了一躬,尽管是父女关系,但她异常紧张,语气带着尊敬:“父亲,这是您的孙女。” 谢时竹抬起手向张天和打了声招呼:“外公好。” 张天和冷淡地点了点头,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皱起眉头,示意她们坐下。 两人移步至沙发,谢时竹屁股刚坐下,准备翘起二郎腿。 张雅急忙轻咳一声,谢时竹赶紧放下腿,坐得端正,像是三好学生一样。 张天和打量谢时竹一番,眼神里没有一点感情,仿佛谢时竹在他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几个月了?” 谢时竹微怔,下意识看了眼张雅。 张雅替她回答道:“回父亲,一个月左右。” 张天和‘嗯’一声,再也没吭声。 张雅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示意她去别处转转。 谢时竹也待不下去,气氛太压抑了,她连忙起身,脚步急匆匆地离开。 她一走,沉默的张天和开了口。 “你的女儿比你两个哥哥的孩子都先结了婚,而且也有了身孕,如果这孩子顺利生下来,我会给你张家一半的资产。” 闻言,张雅脸上露出欣喜,又不敢显现出来,只能压住唇角的弧度,轻着声音说:“父亲,小竹这孩子很乖的,您放心……” 还没说完,张天和冰冷又严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乖?她在外面惹的事少吗?虽然我没跟她交际过,但我的下属,已经告诉我,她利用私职去强迫一个男人,说出去丢不丢人?” 张雅眼底掠过尴尬,低下脑袋,说:“她还小,爱玩,但是已经结婚了,她的丈夫能管住她……” 张天和冷哼一声。 张雅再也不敢说话,闭上嘴巴,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 沈瞻刚从公司出来,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正巧是中午用餐时间,心里难免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谢时竹有没有好好吃饭。 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会出问题。 沈瞻走到车边,刚打开车门,就看到杨枝从路边的出租车里下来,脸色不太好。 他微微蹙眉,自动忽视了杨枝。 但对方看到她后,急忙跑到车边,抬头看着男人疏离的容貌,她咬了咬唇,轻声说:“沈律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今天接到了法院传票,看到署名是你……” 沈瞻看她一眼,语气平淡道:“我们之间没有误会。” 杨枝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逐渐出笑容:“我就说,那肯定是法院将传票邮错了人。” 沈瞻面容沉静,薄唇溢出笑意,不过眼底却一片冰凉,“嗯,这个倒是没有邮错。” 杨枝唇角的弧度猛地僵住,呆呆地仰头看着沈瞻。 沈瞻朝她微微颔首,格外客气礼貌,又弯腰坐进了车里。 在杨枝还想问自己为什么会收到传票时,黑色的奔驰从她身边驶过,只留给她一个越来越远的车尾。 杨枝皱起眉头,烦躁时心里忽然闪过一个灵光。 她的法院传票案由是泄露公司机密。 那肯定是谢时竹起诉自己,但对方能这样,肯定有了十足的证据。 不过,这只有林雯手中有十足的证据,那么只能是林雯出卖了自己。 想到这里,杨枝脸色瞬间惨白。 她差点忘了,林雯是商人,她对林雯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那林雯肯定是想压榨她最后一点油水。 所以,林雯偷偷地出卖了她。 杨枝攥紧拳头,心想,林雯不义,别怪她杨枝不仁。 反正光脚不怕穿鞋的。 * 谢时竹公司还有点事没有处理完,她只能先从张宅离开,回一趟公司再赶到这里。 她在手机上给张雅发了条消息,也不管张雅有没有回复她,立马开车远离了张宅。 在路上,谢时竹给沈瞻打了一个电话。 她说自己要回公司一趟,让沈瞻先别去张宅,来自己的公司等她。 沈瞻回复了一个‘好’字,谢时竹便抢先挂断电话。 沈瞻低头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脸颊闪过一丝无奈。 他还想问谢时竹想吃什么,顺便带到她的公司。 可谢时竹似乎害怕自己比她先挂断电话,也不等他开口,率先掐断了来电。 * 谢时竹来到公司快速开了会,今天部门高层关于季风接下来的行程产生了分歧。 一半人想要季风多拍点广告,将知名度再提升点,另外一半人则是想要季风把重心放在t台上。 谢时竹召唤所有人,顺便让季风来到会议室。 她一想到季风给公司带来的收益,在面对季风时,脸上有着笑容,格外温柔。 然后,把开会时的两个结论告诉了他,又轻声细语问:“你自己想走哪条路?” 季风一颗心砰砰直跳,小声回答:“我听谢总的。” 闻言,谢时竹挑了挑眉,真是个好员工啊。 “行,那你就两面开花,虽然时间紧迫了点,也有点累,但这样的话,你能挣很多钱,可以攒钱买房了,在这里有了家,也是件好事。”谢时竹可不会放过一个合格的韭菜。 季风激动极了,听到谢总提到了‘家’字后尤其亢奋。 他想,难道谢总想跟自己有个家? 那他不得再努力努力,争取早点买房,然后给谢总一个避风港湾。 毕竟,季风也知道谢时竹的丈夫,之前见过几面,一看就很冷淡,两人绝对是表面夫妻。 谢总不过是应付父母的差事结的婚。 季风越想越有动力,连忙点头:“谢总,我会努力赚钱的!” 说完后,他浑身热血,兴奋地一张脸全是笑意。 其他高管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扶住额头,这孩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好。”谢时竹朝他温柔一笑,潋滟的美眸满是柔意,随即朝几个高层说,“散会吧。” 谢时竹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个高管纷纷起身从会议室离开。 季风走到谢时竹身边,刚想说什么,谢时竹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工作吧。” “是!” 季风迫不及待地转身,面带桃花,走起路来都带了风。 * 谢时竹返回办公室的时候,看见沈瞻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表,听见开门声,他抬眸往谢时竹脸上看去。 深邃的眼眸细细打量着她。 谢时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嘟囔道:“难道我又变美了吗?” 沈瞻:“……”他是在看谢时竹脸色如何,有没有不舒服。 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 沈瞻缓缓起身,不紧不慢说:“去吃饭吧。” 谢时竹这会胃口还不错,不过,为了能让沈瞻为自己再转账,她故作难受,蹙起眉头,说:“不想吃。”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这整天一肚子的坏水。】 第269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3 沈瞻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演,薄唇溢出轻笑:“走吧,老规矩。” 谢时竹故作为难,点了点小脑袋:“唉,只能这样了。” * 两人选择在附近一家的小龙虾店。 这是谢时竹提议的,毕竟吃一颗小龙虾就有一万块钱,她要把沈瞻吃垮。 沈瞻不仅答应她的要求,还任劳任怨戴上手套,给她剥着小龙虾。 没一会儿,谢时竹盘子上堆满了剥得干净的小龙虾,她一边吃一边念着:“一万,两万,三万…” 终于她吃完了一盘,再也吃不下了,看着因为吃撑鼓起来的小肚子,满足地摸了摸,又自言自语说:“孩子,以后发家致富靠你了,再给妈妈争点气,继续让我吃!” 沈瞻:“……” 在谢时竹准备继续吃的时候,沈瞻慢条斯理地脱下手套,语调很淡:“小龙虾只能适当地进食。” 谢时竹皱起眉头,“心疼你的钱了是不是?” 沈瞻用湿纸巾擦了擦手,俊美无俦的五官有些无奈。 忽然,谢时竹胃里又翻腾起来,她紧缩双眉,脸色也苍白起来,抬起手捂住嘴巴。 不是吧,又来了? 紧接着,她便知道了自己想要吐的原因,周书衍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朋友。 周书衍这几天瘦了不少,只是普通的短袖,穿在他身上有点宽松,头发略长,垂在耳侧,带了几分颓废感。 他推开门,眼角余光瞥见谢时竹与沈瞻,脸上闪过些许异样。 谢时竹也发现了他,猛地站起身,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唇角的污渍,径直往他的方向走过来。 周书衍一怔,眼神突然带着几分期许,站在原地不动。 他在想,是不是谢时竹对自己还有些感情,往他身边走来,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谢时竹走过他身边时,周书衍薄唇轻启,压低了声音说:“谢总……”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胃又开始难受了,她像是躲细菌一样,径直从周书衍身边经过,几乎是用跑的速度,推开了门,带了阵风。 周书衍脸色忽而一白,垂在两侧手紧紧攥住。 他转头看向外面,谢时竹跑到一棵树下,双手扶着树干,轻抚着胸口。 好像下一秒就要吐出来。 周书衍:“……”他现在就这么惹谢时竹嫌弃吗? 随即,他看到沈瞻在前台买了单,扫了他一眼,又径直与他擦肩而过。 身边好友已经点好了菜,看他还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好奇地说:“你怎么了?” 周书衍艰难地扯了个笑,浑身无力道:“没事。” * 谢时竹缓和了一会,沈瞻递给她一张纸,低头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接过后,擦了擦嘴角,说:“我还是离周书衍远点吧,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要见到他就有了反应,也是奇怪了。” 沈瞻眸底闪过若隐若现的笑意,心想,不愧是自己的孩子。 他伸出手,骨节修长的指尖轻抚着女人单薄的背脊。 谢时竹没一会儿便恢复了活力,说:“走吧,我们去张宅,我妈咪见不到我肯定要生气了。” 沈瞻点了点头:“好。” * 他们来到张宅时,几个保安一边尊敬地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一边给他们进行了全身扫描。 完毕后,谢时竹打量了一下奢靡的豪宅,嘟囔说:“我外公他好有钱,沈瞻,你真的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娶了我这个白富美。” 系统无语道:【宿主,就你这性格,估计也就沈瞻能受得了你。】 沈瞻低头看着她没有血色的脸颊,伸出手摸了摸她冰凉的侧脸,说:“嗯,我们进去吧。” 待他们返回到张宅里面时,张雅与张天和已经没见踪影。 她又拉着沈瞻来到屋里的电梯,按了电梯楼层,压低声音说:“你说这孩子生下来能不能跟我姓?毕竟我比你有钱。” 沈瞻:“……可以。” 谢时竹一边进了电梯,一边啧啧两声说:“你还真的想吃软饭啊。” 沈瞻也不在乎什么姓氏归谁,却没想到,谢时竹理解错了意思。 不过,他还是顺着谢时竹的话说:“是的。” 谢时竹睁大眼睛,“不要脸!” 沈瞻:“……” 电梯门打开,谢时竹对哪哪都好奇,又重新拉着沈瞻往五楼的休闲区域走去。 两人刚走到一个拐角,就听到张雅与一个中年男人说话声。 谢时竹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沈瞻不要发出声音,她屏住呼吸,听着张雅的声音。 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谢时竹的舅舅。 对方说:“你当初瞒着爸,跟沈之洲交往,又怀了孕,最后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张雅沉默许久,脸上露出些许悲痛,随即很快消失不见,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对方叹了一口气,“你不会没告诉沈之洲吧,他现在也结了婚,还以为你们只是单纯的初恋关系,那会你在公司又看上了谢建德,不顾父亲阻拦,跟那个没本事男人结婚,不会就是为了……” 舅舅说到一半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指了指不远处合上的门,小声说:“我们去那里说,万一被佣人听到,告诉爸的话,我看这个家门你永远也进不了了。” 张雅说了个‘好’字。 随后,两人径直前往了一扇关上的门。 听到关门声,谢时竹眼底闪过惊讶,对于母亲的过往她一概不知。 不过,谁人生中还没犯过些错误。 毕竟,谢建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互相给对方头上戴绿帽子,也是一种‘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的孽缘。 谢时竹从角落出来,但沈瞻依旧站在原地不动,脸色沉得可怕。 佣人推着糕点给每个房间放去,谢时竹随意从推车中挑了一个蛋糕,拿起叉子戳了一块,塞进嘴里后,她才抽空想起刚才的对话,小声嘟囔道:“我舅舅说的我妈咪的初恋,沈之洲是谁啊?” 沈瞻垂眸凝视着她,眸底异常复杂,“我爸。” 谢时竹:“???” 她由于太过震惊,手上的蛋糕没有拿住,掉在鞋尖,瞳孔微微一缩。 谢时竹唇瓣上还沾着奶油,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 草,不是吧,她就随口一说,难道真一语成谶了?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情人终成兄妹?】 谢时竹:“……”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大:【宿主,你也不用在意孩子跟谁姓,说不定你们都姓沈呢。】 谢时竹不耐烦说:“闭嘴吧你!” 沈瞻沉默许久,幽深的眸底微微波动,随即他取出一张纸,给谢时竹把唇角的奶油擦干净。 谢时竹抬眸盯着他,迟疑了一会,饱满的红唇轻轻启开:“哥……” 沈瞻:“……” 第270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4 沈瞻捏着纸巾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刚扔进去,就听见谢时竹继续说:“哥,我怀了你的孩子……” “……我们领证前是做了各项体检,血缘证明,你和我不是什么同父异母,”沈瞻语调很淡,“你别胡思乱想。”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须臾,她脸上又闪过一丝惆怅,小声呢喃道:“这样看来的话,我妈咪好像对你爸余情未了。” 沈瞻心里有些异样,大概能猜出,张雅让谢时竹嫁给自己的原因。 不过就是想拉近与自己父亲的距离。 可他的父亲早已经放下了这段感情,也并不知道此事。 沈瞻抬起胳膊,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我们两个知道就行了。” 谢时竹沉默了几秒,点了点头。 * “孩子早没了,”张雅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那谢时竹是你跟谢建德的儿子,”舅舅思考了一会,说,“我记得小竹的丈夫就姓沈……” 舅舅突然发现了重点,眼睛闪过惊愕,“张雅,你怕是疯了吧?让小竹嫁给沈之洲的儿子?” 张雅低头捏着手指,眼睛里满是不甘心,“反正他们过得很好,沈瞻是一个好孩子,能给小竹好的生活,我又不是做了件坏事。” 舅舅看着张雅许久,张雅外表温文尔雅,但内心比较叛逆。 本来,他以为张雅会安安稳稳地与张天和指定的人结婚,但她却跟一个穷小子结婚,直接与张家断绝关系。 或许,张雅的孩子也是遗传了她的性格。 也是不让人省心。 “嗯,这种事不要让两个孩子知道。” 张雅轻轻一笑,“他们不会知道的。” * 晚上,三个人从张宅出来,沈瞻开车将张雅先送回去。 在路上,谢时竹坐在副驾驶位置,眼睛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张雅。 好几次被张雅逮个正着。 张雅问:“你这孩子一直看我干什么?” 话音一落,沈瞻瞥向谢时竹,用眼神示意她别露馅。 谢时竹故作淡然道:“没什么。” 张雅微微蹙眉,“这个月底,你跟沈瞻把婚礼补上,地点就由我来安排,你安心养身体。” 谢时竹懒洋洋地‘哦’了一字。 张雅也没再说什么,她低下头,找出手机,以商量两个孩子的婚礼为由,给沈之洲发了消息。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她与沈之洲之间的感情,是她一直割舍不下。 而且流掉的孩子,也是她心中的痛。 沈瞻停下车,张雅打开车门嘱咐了几句,便从两人的视线里离开。 她一走,谢时竹有点憋不住,她说:“我根本想不到我妈咪这么坚强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对一段感情放不下,不就是个男人吗?” 沈瞻:“……” 谢时竹继续喋喋不休道:“我就看得很开,世界上不缺男人,况且离了男人也能活,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瞻:“……” 沈瞻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将车开向马路上,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 谢时竹闭上了嘴巴,转头看向沈瞻,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眉骨优越,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似乎心情不好。 谢时竹冷笑道:“沈瞻,你给我摆什么脸色?难道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沈瞻收紧放在方向盘的长指,在谢时竹的注视下,沉默几秒,“没有。” 谢时竹脸色这才好了那么一点,双手抱胸,倚靠在真皮座椅上,长腿悠闲地翘起二郎腿。 到了家里,谢时竹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明天她还要去参加一场官司,需要颐精养神。 没一会儿,沈瞻在她旁边躺下,像平常一样,单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按捺在自己怀中。 谢时竹在黑暗中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感觉到沈瞻越来越不稳的呼吸,她安静许久,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热?” 沈瞻:“……有点。” 闻言,谢时竹快速脱下自己的睡衣,光着全身贴上男人的胸膛,说:“老公,我们一起凉快一下。” 系统:【没眼看!】 沈瞻缓缓坐起身子,伸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将室内的温度往低调了调,又重新躺下,抱住她,低声道:“好了,这下凉快了,睡觉。” 谢时竹:“……” * 翌日,谢时竹去了法院,这次她依然坐在旁听区。 而之前属于被告的周书衍,此刻已经替换成了杨枝。 杨枝根本请不起律师,她只能拿出谢建德给的一笔钱,请了还算一个可以的律师。 对方在听到原告的律师是沈瞻时,吓得赶紧拒绝。 还是杨枝花了三倍的钱,才让对方帮自己打官司。 杨枝站在被告的时候,背脊发凉,尤其看到沈瞻一脸淡然,她一颗心七上八下。 谢时竹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往杨枝脸上扫了一眼,随后又停到沈瞻的身上,在对方看向自己时,谢时竹挑了挑眉,用口型说:“老公,加油!” 沈瞻原本冷淡的眉眼染上了笑意。 没一会,林雯从外面进来,她来是因为杨枝让自己过来,说她能打赢这次官司。 虽然不知道杨枝有什么勇气跟谢时竹对抗,不过她怎么会错过谢时竹吃瘪的模样。 她落座后,目光温柔地看着沈瞻,仿佛眼中只剩沈瞻一个人。 林雯相信,要不了多久,谢时竹就能与沈瞻离婚,毕竟以谢时竹这种脾气,是个人也受不了。 在开庭后,谢时竹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有种想要睡觉的冲动。 沈瞻时不时往她身上看去,打官司时也有点心不在焉。 这让对方律师很是诧异,一向在法庭上谨慎的沈律师这会竟然有些异样。 不过,就算是这样,沈瞻还是打赢了官司。 杨枝虽然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可当听到宣判结果出来的那一刻,她还是脸色苍白,没办法接受。 因为她违背了合同,做起了职场最忌讳的事情,将面临不少的赔付。 林雯坐在旁听区,听到宣判结果,微微蹙眉。 心想,说好的胜仗呢? 但她也不太关心,毕竟与自己无关。 在林雯起身,想要主动找沈瞻说话时,原本垂下头难过的杨枝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旁听区的林雯,眼神带着几分恨意,鼓起勇气说:“我要上诉!” 林雯察觉到了杨枝的目光,心里突然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下一秒,杨枝看向了法官,声音格外坚定地说:“这些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我的背后是林雯指使的,所以这一切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承担。” 话音一落,法庭上的众人有些诧异。 林雯猛地脸色一沉,直直地瞪着杨枝。 原本快要睡着的谢时竹,听到杨枝的声音瞬间清醒,立马掀开眼皮,坐直身体。 系统惊叹道:【宿主,你说得真对,她们真的咬了起来。】 谢时竹挑了挑眉:“这才是开始,精彩的还在后面。” 法官敲了敲桌子,“在判决书送达十五天内可以提起上诉。” 闻言,杨枝抬起下巴,盯着林雯,冷冷地说:“好。” 林雯满脸的惊愕,似乎不敢相信杨枝敢站出来跟自己翻脸,怔怔地凝视着杨枝。 结束后,沈瞻不疾不徐地走到谢时竹身边,伸出一只手,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谢时竹揉了揉眼睛,困得打哈欠,说:“结束了?那送我回去吧,我想睡觉。” 沈瞻点了点头:“好。” 出了法院,两人从台阶上下来,林雯赶紧跑到两人面前,挡住了他们。 林雯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说:“沈律师,最近有没有空,我这边需要你的帮忙。” 沈瞻搂在谢时竹腰上的手指微微一收,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说:“嗯,你先联系我的助理。” 林雯脸色一僵,因为沈瞻之前帮她打过一场官司,根本没有助理一说,她需要的是沈瞻接手,而不是什么助理。 她还想说什么,谢时竹伸了伸懒腰,推开了沈瞻,独自一人往车边走去,打开车门的时候,沈瞻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谢时竹侧过脸瞥他一眼,弯腰坐了上去。 沈瞻替她关上车门,又绕到驾驶座位置,快速将车从这里开走。 林雯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尾,脸上闪过些许烦躁。 因为沈瞻一看见谢时竹打开车门,便从自己身边离开,根本就没给她答复。 谢时竹确实答应了她,撤销了诉讼,才避免了让她站在被告的位置。 她是林氏集团的千金,要是出了丑闻,肯定对公司造成些不好的负面新闻。 谢时竹虽然撤销了,现在又多出来一个杨枝。 杨枝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但她手上掌握的证据,还是能对她造成点伤害。 她必须找出点东西,以此保住自己。 想到这里,林雯便行动起来,她打了几个电话,让人仔仔细细调查一下杨枝。 * 谢时竹被沈瞻送回来,她直接扑到床上睡了一觉,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候。 外面的太阳已经落下,替换成了一片黑沉。 谢时竹掀开眼皮,睡得她头疼,缓慢地坐直身子。 她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沈瞻?” 可回应她的只是保姆的声音。 “谢总,沈律师出去了。”保姆站在卧室门口,说话时声音特别小心翼翼。 她知道谢总怀孕后,也不敢做出些大动作,就害怕惊扰到谢总。 “什么?”谢时竹怒气冲冲地从卧室出来,脸色黑得可怕,“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保姆被她吓了一跳,咽了咽唾沫,小声说:“下午就已经出去了。” 说完后,谢时竹捏紧拳头,不着边际地凶巴巴道:“沈瞻,你竟然敢绿我!” 系统:【……你这是无中生有!】 第271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5 刚说完,大门从外面打开,沈瞻颀长的身影映入谢时竹眼帘。 保姆见沈律师已经回来,松了一口气。 但谢时竹恶狠狠盯着沈瞻的脸,在沈瞻上楼的时候,快速闪进屋里,关上了卧室门。 沈瞻:“……” 他走到卧室门口,保姆条件反射地说:“沈律师,上次的客房还给您留着呢。” “……不用了,”沈瞻回去公司加班了几个小时,一脸疲倦,他扯了扯领带,伸出手刚想要敲门,谢时竹就已经打开了卧室门。 不过,谢时竹手里拿着一块搓衣板,扔在了地上。 系统:【宿主,你这从哪找来的?】 谢时竹:“上次逛超市随手拿的。” 沈瞻:“……” 保姆在一边目瞪口呆,又沉默了一会,赶紧溜了。 谢时竹双手叉腰,格外蛮不讲理:“沈瞻,你今天晚回来一个小时,那就惩罚你一个小时。”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越来越没有王法了。】 沈瞻低头看着谢时竹凶狠的小表情,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刚才加班了。” 谢时竹把蛮横演绎得淋漓尽致:“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就是想惩罚你。” 沈瞻迟疑了一会说:“换个方式吧。” 谢时竹抬起下颌,哼一声,“那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后,谢时竹转身回到了卧室。 沈瞻紧跟其后,又缓缓关上门。 听到关门声,谢时竹没搭理他,径直去了卧室的浴室,沐浴了一番,等出来时,沈瞻已经洗完澡,浑身带着湿意。 男人只穿了睡衣,敞开的领子隐隐约约看见纹理分明的皮肤。 谢时竹眉梢一挑,双手环抱在胸前,静静地凝视着他。 沈瞻不紧不慢从抽屉取出手铐,递在了谢时竹面前,薄唇轻言:“就换这个方式吧。” 谢时竹一听这话,瞬间来了劲,快速接过手铐,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下,红唇微微一勾:“待会记得反抗一下。” 系统:【……】 说完后,谢时竹猛地把沈瞻推倒在床上,双腿抵住他的膝盖。 在沈瞻诧异的眼神中,将手铐拷在了男人修长的手腕上。 “咔”一声,谢时竹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烈,带着几分肆意。 然后,她挑起沈瞻的浴袍领子,轻笑道:“以后请记住,要是再敢晚回来一个小时,我让你下不了床。” 男人的嗓音低沉,隐含了点沙哑:“……好。” 说完后,谢时竹俯身压住沈瞻,抬手捏起他的下巴,红唇敷上男人冰凉的薄唇,轻轻厮磨。 沈瞻被拷上的双手下意识收紧,眼底腾起异样。 谢时竹突然停止住了动作,因为她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沈瞻则是掌握了主动权,一改往日的温柔,吻得有些强势。 谢时竹涨红着一张脸,双手抵在男人冷硬的胸膛上,差点喘不上气。 在沈瞻移开时,谢时竹整个人无力,瘫倒在他身上。 沈瞻凝视着女人羞红的小脸,低笑一声:“不是说惩罚我吗?你怎么先不行了?” 闻言,谢时竹红的耳尖都泛着粉色。 最后,她说的惩罚,变成了对自己吻技的羞辱,只能被迫将沈瞻手上的手铐解开。 * 几天过后,林雯接到一通电话。 她让人调查事情有了结果,也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在听到对方的话后,林雯震惊地差点没有拿住手机,语气激动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林小姐,资料我已经传到了你的邮箱,你注意查收。” 林雯兴奋地说了一个‘好’字。 挂断电话后,林雯赶紧打开邮箱,果然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有关于杨枝是谢建德私生女的证据。 虽然这次花了她不少钱去调查杨枝,不过却得到了惊喜。 她嘴角的弧度愈来愈大。 这一下,不止能在下次开庭后,给杨枝一个教训,还能顺便让谢时竹一家都破裂。 简直是一石二鸟。 * 系统看着谢时竹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样子,扶了扶额头,害怕她忘记任务,便提醒道:【宿主,任务任务!】 谢时竹在外面某个甜品店,正品味着美食,她慢悠悠地吃了一口,才跟系统说:“不急,有人帮我完成任务,而且还不用我花一分钱。” 系统迟疑了一会说:【宿主,我怎么不信你的话。】 谢时竹嗤笑一声:“爱信不信。” 系统:【……】 在甜片店待了一会,谢时竹起身付了款,从店里出去。 她准备去附近转悠一个小时,散散步。 最近这一段时间,她的体重猛涨,需要稍微控制一下。 谢时竹拿着沈瞻的卡去商场购物,她刚上了电梯,就看到差不多已经成为无业游民的周书衍。 对方正被几个女生堵在电梯口,似乎在要联系方式什么的。 周书衍拒绝了好几次,但几个女生也不放弃,追着他上了电梯。 周书衍刚踏进电梯就看见谢时竹倚靠在电梯里,目光慵懒地打量着自己,他微怔,心脏止不住跳动起来。 而几个女生跟着上了电梯,围着周书衍。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你们三个,再不走的话,可以告你们扰民了。” 话音一落,几个女生脸上露出不满,转头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漂亮妩媚的五官面无表情,从口袋取出手机,说:“要我打报警电话吗?” 她强大的气场,以及让人无法忽视的容颜,让几个女生不甘心,又没办法忤逆她,只好灰溜溜推搡离开。 她们一走,周书衍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时竹,心里有很多话,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谢时竹将手机放回兜里,懒洋洋道:“不感谢我一下?” 周书衍垂下眼帘,乖巧地说:“谢谢。” 谢时竹眉梢微挑,没再理会他。 电梯门自动合上,谢时竹扬了扬下巴:“按六层。” 周书衍下意识地按了六的数字。 * 商场里,张雅笑得很是温柔,朝身边的沈之洲说:“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帮两个孩子挑一些伴手礼。” 沈之洲点了点头,看着张雅的目光很平淡,就像是在看一个朋友:“也是,月底他们的婚礼也快到了。” 张雅发现沈之洲的冷淡,心里有些难受。 两人进了一家店里,张雅心不在焉。 而不远处就有杨兰芝与谢建德。 杨兰芝这一段时间没休息好,杨枝最近打了场官司,还失败了,面临巨额的赔偿,让她很惆怅。 所以她找来谢建德,与自己在奢侈品店逛再消费一番,来消磨不太好的情绪。 谢建德看着杨兰芝拿了一个最贵的包包,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确实亏待了杨兰芝,随即眼睛也不眨地给杨兰芝刷了卡。 这让杨兰芝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买到了心仪的包包,杨兰芝也没继续再待下去,便与谢建德一起从奢侈品店里出来。 * “沈瞻,我刚才看你爸到这个商场来了,”沈瞻母亲指了指面前的商场,“你跟我上去,我们顺便给小竹买点东西,她最近肯定不太好受。” 沈瞻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应该不会回去晚了。 “你啊,工作那么忙,现在小竹怀了孕,你要好好照顾她,不能惹她生气,”沈瞻母亲一边往商场门口走一边说,“当初我生你的时候,身子比较虚弱,差点难产,你有空的话,就带小竹去医院检查检查。” 沈瞻跟母亲一起走进了商场内,他按了电梯门,轻声说:“好。” 进了电梯,沈瞻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他微微蹙眉,合上了电梯门。 * 等谢时竹从电梯里出来时,周书衍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谢时竹回过头看他一眼,唇角勾起弧度:“怎么?被我拒绝后爱上我了?” 系统:【宿主,你不要脸!】 周书衍微微一愣,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跟上了谢时竹,刚想解释时,旁边的电梯门‘叮’一声打开。 紧接着,谢时竹就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气息在自己背后,紧接着沈瞻母亲的声音响起:“小竹?” 谢时竹背脊僵住,原本圣气凛然的表情有一瞬的愣怔。 她僵硬地转过身,入目便是沈瞻阴沉沉的视线。 还没来得及思考,电梯不远处的拐角有两对人,刚好走了出来,吸引了几个人的目光。 杨兰芝提着新包包,正一脸笑意,跟谢建德聊着天,语气里满是甜蜜。 而张雅手上拎着伴手礼,脸上也有着笑容。 突然,这四个人就互相打了个照面,各个唇角的笑意僵住。 谢时竹所站的电梯口,恰好就能看见这么离谱的一幕,当然沈瞻母亲也看见了他们。 随即,沈瞻母亲诧异地看向不远处的四个人。 谢时竹:“……” 系统看到这么震惊的场景,直呼:【商场不大,创造神话!】 第272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6 张雅拿在手里的伴手礼突然掉在地上,她双眸微微睁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呆呆地往杨兰芝与谢建德互相挽着的胳膊看了许久。 谢建德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拨开了杨兰芝的手,下意识地说:“老婆,你听我解释。” 张雅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前她给过谢建德一次机会,在看到他给杨兰芝买了包,她心里瞬间有了底。 但她张雅不允许别人知道自己丈夫在外面有人的事情。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张雅便故意让谢建德跟杨兰芝一刀两断,却没有想到,谢建德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现在她身边还站着沈之洲,让对方看到自己丈夫出轨,这种场面简直是可笑。 张雅表面很平静,直直看着谢建德与杨兰芝,脸上没有任何浮动,淡淡地说:“明天下午,我们把婚离了吧。” 说完后,张雅弯腰正准备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东西,但沈之洲快她一步,轻轻拾起,将袋子递给了她。 此时此刻,张雅鼻头突然酸涩。 谢建德听到离婚二字,脚底发软,要是离婚了,他可就什么也没有了。 “张雅……”谢建德还想说什么,站在张雅身边一直沉默的沈之洲突然开了口。 “如果是婚内出轨的话,需要打官司,可以找沈瞻,他对离婚官司很有把握。”他一边说一边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张雅,像是朋友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 张雅这个时候,心里腾起些许异样,似乎两人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沈之洲也是如同现在一样,什么事都会为自己摆平,完全不用她操心。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让自己女儿一定要嫁给他的儿子,因为她知道,沈之洲的儿子肯定会遗传他的优良血统。 一方面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另外一方面,她也算是撮合了一段姻缘。 张雅喃喃道:“谢谢。” 杨兰芝跟谢建德互相对视一眼,各自都很心虚,以及恐惧。 不远处,沈瞻母亲本想叫一下自己的丈夫,忽然看到眼前这么一幕,她微微蹙眉,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又觉得那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 在沈瞻母亲还想继续想下去的时候,沈瞻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打乱了她的思绪:“妈,不是说买东西吗?刚好在商场里碰到了我爸,你们可以一起去逛逛。” 说完后,沈瞻低头看了谢时竹一眼,很快收敛住了表情,表情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迈开长腿,从电梯这边离开,径直走到了沈之洲面前,才让母亲打消了疑虑。 沈之洲见到他在很惊讶,随即又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张雅也发现了谢时竹,还有沈之洲的妻子,她脸上闪过些许古怪。 沈瞻的声音不冷不热,“爸,你跟我妈去逛逛吧。” 随即,沈瞻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雅,轻声道:“最近我刚好没什么工作,如果需要打官司的话,我随时有时间。” 张雅接过名片,表情有些愣怔,她抬头望着沈瞻,像是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沈之洲,有一阵的晃神。 虽然她没能与沈之洲修成正果,但自己女儿可以跟沈瞻结婚生子,这也算是满足了她的心愿。 * 谢建德跟杨兰芝先从商场离开,他们需要回去商量对策。 现在被张雅抓个正着,无论如何解释也是徒劳。 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个律师,在离婚的时候,可以将张雅的财产分一半。 商场人来人往,谢时竹看了张雅一眼,又重新返回了电梯里。 趁着沈瞻跟张雅说话期间,赶紧关上了电梯门。 周书衍还愣在原地,他目睹了全过程,看到杨枝母亲跟谢时竹父亲亲密如同情侣的样子,他神情很复杂。 以前杨枝经常在自己面前说她母亲有多不容易,现在看来,她所谓的不容易原来是破坏别人的家庭感情。 * 谢时竹从电梯里直接到了地下车库,她去取之前停在这里的车,刚走到车跟前,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不用想,也知道是沈瞻。 谢时竹快速地挤出几滴眼泪,单手撑在车门上,抖动着肩膀。 沈瞻脚步一顿,原本因为看到她跟周书衍后心里有些沉重,察觉到她哭了,心情瞬间被担忧代替。 他急忙走到谢时竹身边,伸出手搂住女人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 映入眼帘便是女人泛红的眼尾,鼻尖也染上了红,饱满的唇瓣紧紧抿成条直线。 沈瞻给她擦掉眼泪,轻声问:“怎么了?”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我看到了,我爸出轨了,他跟我家保姆有一腿……他们要是离婚了,那我是不是没有爸爸了?” 沈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其实,或许离婚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解脱。” “是吗?”谢时竹嗓音闷闷的,又眼珠子一转,忽然蹦出一句,“沈瞻,你会不会出轨家里的保姆啊?” 沈瞻放在她头发上的指尖一顿,脸色格外复杂,“只要你不绿我就行了。” 闻言,谢时竹摇了摇脑袋,“不行,花花世界太多诱惑,我不可能只……” 她察觉到了沈瞻越来越沉的脸色,急忙合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说下去。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快要到谢时竹跟沈瞻的婚礼日期。 她其实没有忙什么,整天做个咸鱼,就连班也不上了,直接甩手给公司副总。 而张雅已经与谢建德离了婚,他们是和平离婚,张雅并没有告谢建德。 因为张天和不允许张家的孩子有任何丑闻,她要是把谢建德告了,那后面关于分财产的事会受到影响。 在系统得知张雅和谢建德离婚,并没有降低恶意值,它有些茫然:【宿主,我以为张雅离婚后,会把谢建德送进去,可她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谢时竹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回答着系统的话:“正常,我妈爱面子,不会让人知道她被绿的事情。” 系统看着纹丝不动的恶意值,惆怅道:【宿主,再不完成任务,孩子就要生下来了。】 谢时竹慢悠悠地说:“急什么,过几天就会降了。” 说完后,系统兴奋尖叫:【太好了!】 * 杨枝正在准备着起诉工作,这个时候,她还意外得到了一份工作。 是一组大片的拍摄,听说是有人点名要她。 杨枝很诧异,她现在都没了工作,只能自己单干,甚至还要赔偿谢时竹几百万的违约费。 这钱估计她打一辈子工也还不起。 现在只能等下次法庭上,她搬出林雯的证据,让她替自己承担一切。 毕竟这都是林雯带的头。 等杨枝见到点名要她的人时,有些诧异,这人她认识,是林雯的朋友成宣。 在杨枝满脸警惕的时候,对方说,她与林雯也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现在她想签自己,很好看她身上的潜质。 杨枝来不得多想,毕竟现在有人愿意与她签约,那她也算是有口饭吃。 她简单跟成宣聊了几句,便答应了签约。 成宣告诉她,过几天会拿着合同来找她,绝对会捧她上国际秀场。 听到这话,杨枝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她还以为自己离开谢时竹公司后,会变得一蹶不振,但现在有成宣愿意捧她,看来离了谢时竹公司她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等她以后站在大牌的国际秀场上,要狠狠地打谢时竹的脸。 三天后的法庭上。 杨枝看见林雯的律师并不是沈瞻,她松了一口气,也更加有了底气。 当自己的律师把关于林雯的证据甩了出去,林雯表情不变,似乎已经未雨绸缪。 这让杨枝很诧异。 在几分钟后,林雯的律师将杨枝的身世曝露出来,甚至连谢建德婚内出轨包养小三,花妻子的钱养一个女人跟一个孩子,这些全部搬上了台面。 还把孩子养到了二十几岁。 这期间谢建德竟然摆了身边的好友一道,让杨兰芝嫁给自己的朋友,本来朋友只是帮忙,让谢建德的小三过个户口。 朋友杨英武是个不婚主义,但喜欢谈恋爱,经常换女友。 但为了让杨枝有个户口,便与杨兰芝结婚,等孩子长大后,户口什么都可以了。 到最后,两人离婚时,杨兰芝便以婚内出轨为由,让杨英武赔付得一干二净。 待林雯律师把这些全部告诉法官时,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杨枝站在法庭上,脸色惨白的如纸,垂在两侧的手指发抖。 她在心里难以置信道:这些林雯为什么会全部知道? 这都是她母亲杨兰芝的秘密。 旁听区有人忍不住吐槽道:“这不是农夫与蛇吗?” “这一家真歹毒。” 这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传入杨枝耳内,她整个人都发软,抬头看向对面的林雯。 林雯抬起下颌,看她的眼神仿佛就在看一个垃圾,嘴角嘲弄一笑。 等宣判结果出来时,林雯虽然也要赔钱,但她却心情不错,反正杨枝受到的影响比自己严重。 * 谢时竹在睡觉的时候跟云思楠聊天。 云思楠给她发消息说,自己已经收到了她的请帖,月底肯定会去的。 谢时竹还让云思楠给自己当伴娘,云思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顺便问她还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吗?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让云思楠用她三千万粉丝量的账户帮自己转发一条内容。 云思楠连问也没有问,直接替她转发。 谢时竹挑了挑眉,在首页刷新了一下,看到云思楠五分钟前转发了今天白天的一场官司的回播。 她看着底下越来越多的评论,笑得很是愉悦。 沈瞻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谢时竹捧着一个手机,满脸笑意。 女人头发吹得半干,发梢有些湿,一张脸素净,但一双眸子格外动人,饱满的粉唇上扬着好看的弧度,眸子紧紧盯着手机。 沈瞻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后,低声问:“看什么呢?” 第273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7 谢时竹由于太开心,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男人低沉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赶紧把手机藏在身后,“没看什么。” 沈瞻微微点头,似乎对她的小秘密不感兴趣,搂着她的腰躺下,低声说:“明天还要早起,睡觉。” “哦,”谢时竹把手机往一边一扔,闭上了眼睛,缩进沈瞻怀里。 没一会儿,谢时竹平稳的呼吸传入沈瞻耳畔。 沈瞻缓缓撑起身子,轻手拿走谢时竹的手机,轻而易举地猜到了密码,然后他打开了谢时竹常用的软件。 沈瞻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后,骨节修长的指尖捏了捏眉心。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做出这种事情,明明自己懂法,没有权力去查看妻子的隐私。 突然,谢时竹侧了一下身子,沈瞻又将她的手机放回原位,重新搂住了她的腰。 谢时竹在心里啧啧两声。 系统:【谁让你这么不让人放心的!】 谢时竹眉梢一挑:“我是那种人吗?” 系统:【……好像是。】 * 翌日,杨枝的事情突然遍布整个网络。 她一醒来时,就收到了成宣的短信,成宣说自己没办法去捧一个没有良心的人。 万一那天把她捧了起来,她又翻脸不认人。 杨枝还有点不明白成宣的意思,可当她上了网,看到微博上有她名字的热搜,她一怔,赶紧点开。 大明星云思楠竟然转发了她与林雯打官司的直播回放。 每个官司都会有直播,每天大大小小都会有七八场,但云思楠却只转发了她的这条。 不用想就知道是谢时竹,这两人关系那么好。 现在全网都知道了她是私生女,她母亲是小三,而谢建德是个渣男。 全网声讨这一家三口,要求出轨男进去,按照婚姻法,他确实犯法了,而且不止一条。 这期间还有林雯花钱给杨枝买热度。 她一个小模特的热搜竟然挂了整整一天,阅读量出奇的高。 晚上的时候,就有公安官博出面,发博称会调查此事,如果属实,那必定会按照法律进行制裁。 吃瓜的网友看到官博后,也逐渐散去。 晚上七点的时候,热搜确实没了,可杨枝看到了那条官博的文字,吓得脸色惨白。 其实,谢建德进不进去无所谓,只要不牵扯到杨兰芝就行了,反正她现在算是完了。 工作、名声、未来全部没了…… * 晚上九点左右,谢时竹穿着一袭红色礼服出现在一辆轮船上,她站在甲板处,迎着海风,手指还捏着一个红酒杯。 她一边欣赏着海上的风景,一边摇晃着红酒杯,格外潇洒。 系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红酒杯里装的是橙汁!】 谢时竹啧一声:“真扫兴。” 今天晚上是沈瞻母亲的生日,她作为儿媳自然得来做客。 沈之洲挺大方,直接包了一辆游轮,邀请了不少人参加。 谢时竹闻不了酒味,她便一个人溜到了无人处的甲板上,刚喝了一口橙汁,手机响了起来。 她低头看了眼来电人,随即挑了挑眉,接听了电话。 “小竹啊,你能让你妈妈为我做个证吗?说我没有出轨,现在已经有警察来我这里调查了……” 谢时竹沉思几秒,说:“爸,我想问你一句,杨枝真的是你女儿吗?” 谢建德突然沉默起来。 谢时竹冷哼一声切断了电话,直接将手机关机。 系统惊呼:【宿主,恶意值降到了20!!看来这谢建德跟杨兰芝还有杨枝算是完了,不过咋还有20个?】 谢时竹脑子飞快转动,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剩下的恶意值就比较困难复杂了。” 系统抓了抓头发:【啊?】 沈瞻在母亲身边待了一会,便从人群中离开,他长腿几步走到了甲板上,入目便是女人单薄的背脊,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肩膀冷得直哆嗦。 他快速走了过去,解开外套,披在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靠在他怀中,小声说:“老公。” 沈瞻的嗓音低沉,伴随着海风,异常蛊惑,“嗯?” 谢时竹抬起下巴,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格外扎眼,亮晶晶的,“月底婚礼大婚之夜,你能不能开庭啊?” 沈瞻:“……不行。” 系统:【我真服了你了宿主,你一天脑子里都在想啥?!!】 谢时竹嗤笑道:“你懂什么,这叫夫妻情趣。” 系统:【……】 “哦……”谢时竹低下头,掰着手指算日子,看什么时候能到三个月。 她现在一个半月,嗯,所以还要再坚持一个半月。 * 张雅喝了点酒,她一想到自己两段失败的感情就难受。 一方面是白月光早已经忘记她,另外一方面则是,她好不容易找得与沈之洲有些相似的男人,和他生了孩子,却没想到对方从二十年前就给自己戴绿帽子。 活得真失败。 如果不是张家一半的资产支撑着她,估计她活不下去了。 张雅看着沈之洲搂着于梦,对方沉浸在甜蜜里的样子,刺痛了张雅的眼睛。 她一口气喝下一整杯酒,心想,如果当初家里不阻拦她与沈之洲,估计现在站在他旁边的人是自己。 沈之洲有家庭,并且宠妻,还有个出色的儿子,她有什么? 只有一个整天惹事的女儿,还有一个给她戴了二十几年绿帽子的丈夫。 这两种极端,让张雅心生不甘。 * 沈之洲给于梦切了蛋糕后,又送了于梦一个很贵又很稀有的生日礼物,这才结束这个生日。 谢时竹跟沈瞻站在一起,她目光放在张雅失魂落魄的身影,心里升起些许难受。 张雅其实也挺惨的,越痴情的人,结果越不好。 沈之洲去了游轮里的一间杂物室,他推开门后,张雅迟疑了一下,赶紧跟上了沈之洲的身影。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沈之洲有些诧异,回头看到跟在他身后的人是张雅,沈之洲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有事吗?” 张雅扯了一个笑:“之洲,我有件事一直埋在心里,借着喝了点酒,才敢告诉你。” 沈之洲沉默几秒,“你说吧。” 张雅深深呼出一口气,在沈之洲的注视下,鼓起勇气轻启唇瓣:“我在二十几年前怀了你的孩子……” 闻言,沈之洲脸色有一瞬的惊愕,很快恢复正常:“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雅咬了咬唇,想要解释:“我……” 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杂物间门口传来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怔。 沈之洲微微皱眉,迈开腿走到杂物间门口。 他快速打开门,外面漆黑黑一片,只有呼啸而过的海风,他低下头看向甲板,杂物间门口掉了一个轮船的灯泡。 应该就是从杂物间门顶掉下来的。 沈之洲松了口气,重新返回了杂物间,又关上了门。 * 谢时竹站在甲板上让沈瞻帮自己拍几张照片,她一边对着镜头笑,一边摆着姿势。 沈瞻不会拍照,等谢时竹拿到手机时,看到沈瞻把自己拍得不成样子,她瞬间黑了脸。 “你会不会拍啊?”谢时竹一边把照片删了一边瞪了沈瞻一眼。 沈瞻看着她凶巴巴的模样,轻轻一笑:“不太会。” 谢时竹刚想让沈瞻再给自己拍几张,眼角余光瞥见沈瞻母亲于梦从杂物间方向过来。 对方脸色苍白,走路时还得扶着两侧的扶手。 沈瞻也看到于梦,察觉到了她有些异样的模样,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于梦缓慢地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在谢时竹脸上停留了两秒,又快速移开,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讥讽,随后轻飘飘说了一句:“没事。” 第274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8 说完后,于梦径直走进了轮船的客舱休息区,留给两人一个背影。 沈瞻凝视着于梦越来越远的背影,也察觉到了母亲神色与以往都不同。 忽然,他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兆。 夜晚的海上比陆地要冷很多,谢时竹站在他身边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冷得在他怀里缩了缩肩膀。 沈瞻来不及多想,搂着她进了游船里面的餐厅区。 谢时竹肚子有些饿,便站在人群中,让沈瞻帮自己拿点吃的。 沈瞻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将披在她身上的衣服拢紧,轻声细语问:“这会你想吃什么?” 谢时竹指向不远处摆放的水果蛋糕,“我要草莓的。” 沈瞻微微勾了勾薄唇,“好。” 他迈开长腿,走到糕点区,仔仔细细挑选了一番,最终选了一份看起来还比较新鲜的草莓蛋糕。 沈瞻选完后,拿着蛋糕往谢时竹身边走来。 谢时竹脸上有笑,朝他走去,眼睛直直地盯着沈瞻手里的蛋糕。 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冲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气球,在餐厅区跑来跑去。 小孩子在餐厅里接连撞了好几个人,因为互相都认识,这孩子还是沈之洲妹妹的儿子,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撞了也忍气吞声。 小孩子一看没人管自己,更加来劲,在餐厅里横冲直撞。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往自己这边跑来的小男孩,她特意躲闪了一下,可谁曾想到,这小屁孩就是故意想撞自己。 她被推了一下,身子往后倒去,谢时竹睁大眼睛,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 幸好她只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有摔得很惨。 小男孩看着她摔倒后,像是恶作剧成功的一样笑着说:“真好玩。” 谢时竹脸色沉了下去,想要起来教训这个没有家教的孩子。 但沈瞻先她一步,直接从背后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领,把他拽到了面前。 然后沈瞻居高临下地看着小男孩,阴冷的眸光吓得小男孩直接哇一声哭了出来。 凄惨的哭声传遍整个船舱。 小男孩的母亲也就是沈瞻的姑妈从人群中过来,看到沈瞻黑着脸,姑妈赶紧过来道歉说:“这孩子我一会不在他就惹事了。” “妈妈,舅舅凶我,”小男孩指了指沈瞻的脸,哭得一抽一抽的。 沈瞻微微蹙眉,然后转过身,将坐在地上的谢时竹轻轻扶了起来。 等她站起来时,身边的人惊愕地说:“你屁股怎么流血了?” 谢时竹微怔,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裙子。 手指尖传来湿湿的感觉,她呆滞地将手收回又移在眼前,低头看着手心鲜红色的血,愣在原地。 小男孩看到这场面突然停止了哭泣。 姨妈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脸色白得可怕。 沈瞻平时从容不迫的神情有一瞬的失神,尽管心乱如麻,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取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把轮船现在往岸边靠。 他又叫了个救护车。 处理完一切后,沈瞻手心已经出汗,他低头看着谢时竹苍白又恐惧的表情,猛地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姨妈,沉着声音说:“虽然他还小,法律对他无法定罪,但你是他的母亲,需要替他承担民事责任。” 姨妈怔怔地看着沈瞻,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侄子可以为了一个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跟她撕破脸皮。 “他还是个孩子啊……”姨妈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也是你外甥,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 但沈瞻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瞳孔里只有谢时竹苍白的脸色。 沈瞻不敢抱她,就害怕出点差错,造成二次伤害。 他只能扶着谢时竹坐在一边沙发上,弯腰用湿纸巾擦掉她鼻尖的汗。 谢时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眼睛腾起雾气,小声说:“老公,孩子会不会没了?” 沈瞻摸了摸她的头,“不会有事的。” 谢时竹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陷入长久的沉默。 没一会儿,张雅返回船舱里,她刚走进去就听见不少人小声议论,好像是关于谢时竹被推了一下流产的事情。 流产…… 听到这两个字,张雅眼底闪过惊愕与恐惧。 这个孩子不能流,只有谢时竹生下孩子,她才能拿到张家的一半资产。 而且她苦苦等了三年,终于等到了自己女儿有了身孕。 孩子要是没了,她这三年不是白白浪费了。 张雅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了谢时竹眼前,她看到女儿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有没有事?” 根本没关心自己女儿的情况如何。 这话刚说完,沈瞻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变,眸底腾起些许深沉。 谢时竹唇瓣没有血色,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 张雅急的额头满是汗,看到她怀孕还大大咧咧竟然能摔到地上,她瞬间来了气,黑着脸教训起了女儿:“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还有一个,怎么不注意点?” 话音一落,谢时竹一张小脸很是委屈,“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得好像是我想出事一样。” 一直沉默的沈瞻冷不丁轻启薄唇,他语气淡漠,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跟她没关系,是我外甥撞到了她,您没必要责怪。” 见到他袒护谢时竹,张雅有些不满地皱眉。 她让沈瞻娶自己女儿,是为了改掉谢时竹的性格,而不是让他顺着她、惯着她。 但现在说什么也没作用,只能等轮船靠岸。 很快,船到了岸边,沈之洲也听说了此事,急匆匆过来看谢时竹的情况。 而于梦站在甲板上,看着谢时竹被几个人搀扶着下船的背影,她紧缩眉头,自言自语道:“流了也好,这样离婚也会方便一些。” * 谢时竹被抬上了救护车里,沈瞻也跟着坐在她的旁边。 张雅与沈之洲还有其他人只能目送着救护车越来越远的影子。 沈之洲虽然对张雅没有任何感情,但听到她为自己流过一个孩子后,心里泛起愧疚,也只剩道德方面的自责。 现在张雅女儿又流产,还是自己儿子的孩子。 这种缘分让沈之洲心情复杂又头疼,也更加愧疚。 他看着张雅焦急的表情,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他们还小,流了还会有的。” 闻言,张雅侧过头看向他,唇角扯了一个自嘲的弧度:“是啊,不就是流个产吗?” 沈之洲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脸上闪过些许尴尬。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几年,说什么也迟了,只能互相过好自己的生活。 沈之洲还想说什么,瞥见于梦往自己这边走来,他合上了嘴巴,走过去迎接于梦。 张雅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眼底划过些许伤感,也没说什么,她走到自己车边,直接开车去了医院。 * 医院里,谢时竹做了一番检查后,被推进了病房里。 医生将结果告诉了沈瞻,又拍了拍沈瞻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进病房了。 医生离开后,沈瞻刚想转身进病房就看见了林雯。 林雯从电梯出来,看见沈瞻站在妇科门诊后,愣了愣。 她心里突然冒出些什么,她想,难道谢时竹跟她一样月经不调来妇科了? 啧,真矫情,她一个人就能来医院。 不就是月经不调吗?怎么还需要沈律师陪着。 林雯一边羡慕一边吐槽。 不过,经过她对谢时竹的观察,这女人不爱吃饭,又挑食,月经不调很正常。 等等,她为什么对谢时竹观察这么细微。 林雯微微一愣,赶紧收回了脑子里奇怪的思想。 沈瞻看她一眼,缓缓收回视线,径直回到了病房里。 * 谢时竹脸色好了一点,也有了血色,她迟疑了一会,看向沈瞻,“医生怎么说?” 沈瞻沉思许久,并没有回答谢时竹这个问题,而是先在她身边坐下,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小手,斟酌几秒说:“这个孩子你想要吗?” 系统:【要不起!】 谢时竹微怔,不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开口说:“我不知道。” 沈瞻轻轻一笑,看着她时,眼眸都是柔意:“我觉得有件事不能瞒着你……” 闻言,谢时竹脸色僵住,瞪着他说:“你绿我了?还是我们真的是兄妹?” 不管是哪一个,谢时竹都接受不了。 系统扶额:【我也接受不了。】 第275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39 “……不是,”沈瞻语气像平常一样很淡然,却特意放慢了语调,“我与你结婚,张雅曾说过,我让你怀孕我们的婚姻才能继续下去,时间是五年之内。” 刚说完,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掉了一个,变成了19. 系统愣了愣:【宿主,咋突然降了,还只降了一个恶意值,也太少了吧!】 谢时竹轻轻一笑:“不少,这一个恶意值就是完成任务的关键点。” 系统又不懂了:【啊?】 “然后呢,你为了不跟我离婚,就让我怀孕?”谢时竹一边说一边瞪大眼睛质问着他。 “这个是意外,”沈瞻迟疑了一下,“但是……张雅让你怀孕是为了钱。” 他发现张雅对谢时竹的孩子很是关心,便去查了下关于张氏集团的一些新闻,随即又推测出了张雅的目的。 说完后,谢时竹眼睛里全是茫然,呆呆地看着他。 沈瞻看着她的表情,沉默须臾,薄唇轻启:“你是张天和的孙女,按照张家的家族规矩,你只要生下孩子,就能拿到张家一半的财产。” 闻言,谢时竹快速拿出手机,在网上搜了张家所有的资产。 张家所涉及的范围很广,除了房地产、保险、还有汽车行业,也有在酒业,反正就是能叫得出名字的品牌基本上都是张氏旗下的子公司。 谢时竹目瞪口呆,看着百度百科的资料,随后,握紧拳头,在沈瞻的注视下说:“太过分了!” 沈瞻微微松了口气,他是不希望自己与谢时竹的孩子成为一个争夺家产的筹码。 谢时竹在得知张雅将她肚子的孩子作为一个棋子,肯定很失望难过。 沈瞻刚想安慰她,就听见谢时竹兴奋的声音。 女人双眼散发着光芒,比平时都要亮上一个度:“我妈咪太过分了,竟然想一个人霸占财产!” “……” 谢时竹继续说:“生!我要生到张家的钱全转移到我名下。” 系统:【……】 沈瞻沉默了。 谢时竹却格外激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喋喋不休道:“老公,我是不是孩子流了?没关系,今晚回去咱俩就开始造人。” 沈瞻捏了捏眉心,“……没有,你只是出了点血,孩子还在。” “哦……” 张雅从外面进来,她已经问过医生,在得知没有流产后,张雅着实松了口气。 她进来后,只把过几天婚礼上的注意事项叮嘱了一遍,便匆匆离开。 谢时竹只在医院住了一天,翌日就已经回家。 她时间很紧迫,过几天就是婚礼,她回去后就开始为婚礼做准备。 试婚纱,拍婚纱照。 她与沈瞻结婚三年,连一张婚纱照也没有,可见真的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仅仅四天时间,谢时竹像是做了一个月的事情,忙得头疼,最终扛不住吐了。 还是在拍照期间,吓得摄影师赶紧说:“谢总,你还好吗?” 谢时竹轻抚着胸口,硬撑着点了点头。 沈瞻看着她,然后让摄影师暂停,随后带着谢时竹从拍摄现场离开。 谢时竹被沈瞻塞进副驾驶时还有点懵,她刚坐下去,沈瞻就仔细给她系上安全带。 “你干什么?” 沈瞻一边将车从停车场开出去,一边说:“不拍了。” 谢时竹一愣,随即似笑非笑道:“沈律师,半途而废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沈瞻放在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僵。 确实不是他的风格,但看到谢时竹一张脸白得不像话,他觉得这婚纱照也没必要拍下去。 见沈瞻没说话,谢时竹也懒得继续问下去,倒在座椅上就昏昏欲睡。 最后还是沈瞻将她从车里抱回了卧室的床上。 翌日醒来,谢时竹就收到了云思楠的消息。 云思楠在微信上说:上次你让我转的那个官司回播,现在第三次审判已经结束了,就你爸谢建德,犯了好几条法,出轨婚外情加欺诈,一共加起来判了三年。 谢时竹看到这条内容,恶意值又降到了15. 云思楠又发了一条微信:达令,那个跟你爸一起鬼混的女人也被判了,不过就一年。你别伤心啊,我也没有想到叔叔是这样的人,对了,后天的婚礼我给你行一份厚重的彩礼,就当提前给我干儿子的奶粉钱。 谢时竹回了云思楠一个好字,随后挑了挑眉:“伤心?我开心死了。” 系统:【牛啊宿主,看来真的是林雯帮你完成了任务,你这借刀杀人手法玩得可真六!】 谢时竹躺平摸着已经有些凸起的肚子,又抬头盯着天花板,眼神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婚礼当天。 谢时竹穿着婚纱,之前试婚纱的时候,还挺贴身的,这会已经紧得不像话。 她欲哭无泪,看着自己鼓着的小肚子,烦躁地拧着眉。 她站在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看着沈瞻的身影映入镜子里,她脸色更加不好了。 凭什么怀孕后,只有她一个体重增加,而沈瞻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 谢时竹今天需要结婚,所以难免化了妆。 她本来就长得是比较妩媚,此刻有口红的加持,显得她更加肤若凝脂,红唇动人心魄。 一袭白色的落地婚纱,裙摆洒落在地面,裸背的婚纱勾勒着她姣好的身材。 沈瞻从她背后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女人的眼睛,唇角微微一勾,顺势搂住她的腰。 身边还有不少熟人,谢时竹红着脸推了推他。 云思楠今天给谢时竹当伴娘,她直接推开了沈瞻,说:“猴急什么,这不是还没进洞房吗?” 沈瞻:“……” 云思楠说话一向直白。 闻言,旁边沈瞻公司的员工目瞪口呆,又偷偷笑了起来。 沈律师平时工作很严谨,也不苟言笑,公司多少姑娘对沈律师垂涎三尺,总是借着工作为由靠近沈律师,最终都被沈律师一句“多翻翻刑法”而击退。 没想到跟他的妻子之间,完全没有以往的冷淡,还挺热情的。 半个小时后,酒店大厅传来司仪的声音,在邀请新郎新娘上台。 沈瞻牵起她的手腕,带着她从后台经过,来到红毯入口。 在一片的鼓掌声中,两人迈着步伐踏着红毯走了进去。 谢时竹挽着沈瞻的胳膊,原本属于父亲的位置此刻却没有人,只有张雅一个人落座在台上的新娘家属位置。 她一边走,一边目光乱瞟,看见了季风还有公司的其他模特。 这些人拿着手机对着他们狂拍,不过他们基本上对准的都是沈瞻的脸。 季风而是把桌子上的酒当水一样猛灌。 谢时竹收回目光,看向了台上,突然她发现了上面没有沈瞻的母亲,只有沈之洲。 沈瞻也有些诧异。 两人走上台,过了几分钟他们开始交换戒指,在沈瞻刚把戒指取出来时,酒店外面传来尖锐的警车声。 紧接着,婚礼被打断,有警察从外面进来,让暂停婚礼。 第276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0 沈瞻微微蹙眉,低头看着他还没有给谢时竹戴上的戒指,在他想要不被打扰,继续把戒指戴给谢时竹时,旁边的警察走到沈之洲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沈之洲脸色瞬间吓得惨白,随即猛地拽住沈瞻的胳膊,阻拦住了他的动作,颤抖着声音说:“你妈她在楼顶。” 沈瞻瞳孔微微一缩,手上的戒指也掉在了地上,又滚了几圈,停在了谢时竹红色高跟鞋鞋尖。 警察继续说:“当事人要跳楼,我们接到报警电话立马赶来,当事人需要你们上去……” 话音一落,沈之洲心里突然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整个婚礼现场的人面面相觑,还有人拿出手机,将这么离谱的场面用手机拍摄下来。 本来云思楠就是个明星,再加上谢时竹邀请来参加她婚礼的还有不少模特。 季风的名气在这个时候已经顶替了原剧情中的周书衍。 所以,现场还有些狗仔隐藏在其中。 本来狗仔也就图一个新鲜,有工作又有席吃,根本就没想拍什么新闻。 可突然闹了这么一出,狗仔们瞬间掏出相机,进行了拍摄。 谢时竹看到台下乱哄哄的一幕,眉梢微微一挑。 系统翻了翻白眼:【宿主,这又在你的计划之内?】 谢时竹并没有理会系统,转头看向沈瞻苍白的脸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瞻。 男人逆着光,光线勾勒着他修长的身形,在周身投了薄薄一层光晕。 他脸色极度苍白,抿紧薄唇,又看她一眼,眼底很复杂。 又快速转身上了电梯,沈之洲急忙紧跟其后。 谢时竹站在台上与自己的母亲对视一眼,她看见张雅眼里突然多了些心虚,似乎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睛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围了不少人,还有消防在地上铺了一张充满气囊的气垫。 有人在楼下叫嚣着‘跳啊!’ ‘怎么不跳?’ ‘想死在自己家里死,在这里干什么,不是打扰别人的婚礼吗?’ 云思楠急忙跑了上来,一脸震惊,看着四周的乱糟糟的情况,她第一时间是安慰谢时竹:“没事,下次结婚就会顺利一点。” 谢时竹:“……”有被安慰到。 张雅猛地拉着谢时竹的胳膊,然后也不顾什么,就把她往电梯方向拽。 云思楠也没有去追,她还要帮谢时竹处理酒店的这些事情,随后便待在原地。 谢时竹一怔,看着张雅的后脑勺,喃喃道:"妈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张雅直接带着她进了电梯,快速关上门,又按了最高层的天台位置,她凝视着跳动的数字,眼神有一丝狠绝。 昨天,她接到了于梦的电话,对方问她跟沈之洲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张雅听到于梦质问的语气,心里也不得劲,毕竟明明是她先遇到了沈之洲,最后为什么是于梦与沈之洲结婚生子。 随后,便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最终,于梦哭着挂断了电话。 张雅盯着缓缓上升的电梯,回忆起昨晚她对于梦说的所有话。 她说沈之洲一直爱的是自己,能与于梦结婚完全是为了忘记她,只是把于梦当做替身。 而且,现在她让自己女儿嫁给沈瞻,也是经过沈之洲同意的。 所以沈之洲对她也是念念不忘,要不然也不会让沈瞻娶自己的女儿,全是为了弥补他们错过的缘分。 于梦一听这话,泣不成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以为于梦会缺席这个婚礼,其他的,于梦也不会有任何办法阻止。 毕竟谢时竹怀孕两个月,她更看出了沈瞻很爱谢时竹。 所以自己才敢在电话里肆意妄为。 却没有想到于梦竟然如此极端。 张雅察觉到了谢时竹看着她的视线,沉默许久,声音有些发抖道:“待会无论于梦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说完后,电梯门‘嘀’一声打开。 谢时竹抬眸向酒店的天台看去,先映入眼帘的是沈瞻苍白至极的脸色,男人身着十分讲究的西服,胸口有着洁白的胸花,而今天明明是他们的大喜日子。 但作为新郎与新娘,沈瞻一脸凝重。 谢时竹则是一脸茫然,似乎被这种场面吓得呆滞。 张雅踩着天台的边缘棱角上,然后看着沈之洲,质问道:“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只是把我当成了替身?” 沈之洲愣了愣,快速否认:“不是。” 当他想要靠近一步时,于梦像是疯了一样往后倒退,沈之洲恐惧的睁大眼睛,立马站住了脚,他一停下,于梦也稳住了脚步。 于梦站在边缘,低下头看了一眼,瞧见底下围观的人群,她微微蹙眉,随即又转移视线投向了刚从电梯里出来的一对母女。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扯了一个苦笑,喃喃道:“沈之洲,你根本就是在骗我,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的儿子娶张雅的女儿,你们以前明明在一起过,她还怀过你的孩子……” 刚说完,旁边的警察跟消防员一脸复杂,目光往这一对新人脸上看去。 虽然长得很出众,宛如明星一般,但是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们没办法欣赏新人的颜值,纷纷目瞪口呆。 在面对妻子的质问,沈之洲想要解释,可一时半会说不清。 三年前张雅找到自己,说自己女儿到了婚嫁年龄,说让与沈瞻相亲。 沈之洲也没办法拒绝张雅,便同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相过多少次亲,最后基本上不了了之。 沈瞻冷漠的态度劝退了不少姑娘。 所以为了人情他就答应了张雅,没想到这两人一见面,沈瞻回来便说自己会娶谢时竹。 沈之洲听到儿子这个话时很是诧异,但沈瞻能愿意结婚他也很开心,也没在意与张雅以前的关系。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 却没有想到现在会落成这个场面。 见沈之洲缄默不言,于梦更加坚定了昨天电话里张雅的话,她脸上满是无尽的痛苦,又快速看向了沈瞻。 她对自己的儿子很了解,看到沈瞻的表情,她便知道就连她儿子也知道这件事,也只有自己被瞒得团团转。 所以,所有人中只有她一个傻子? 于梦眼圈红了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情绪越来越崩溃。 在旁边的警察吓了一跳,赶紧安抚起于梦,轻声细语道:“于女士,别激动,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们,只要你站在原地不动,我们必定会满足你。” 话音一落,于梦停止住了哭泣,她猛地看向不远处的张雅与谢时竹,随后带着鼻音咬牙切齿道:“沈瞻,如果你不想你亲妈当着你的面从这里跳下去的话,今天就跟她把婚离了,还有,我们一家三口从这个城市离开。” 刚说完,最先反驳的人是张雅:“不行,这婚不能离!” 沈瞻下意识看向谢时竹,女人巴掌脸满是震惊,眼底含着些许茫然。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谢时竹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已经有了点弧度的小肚子,咬了咬下唇,垂下眼帘。 沈之洲深深呼出一口气,朝沈瞻命令道:“答应你妈。” 沈瞻垂在两侧的手指在发抖,他薄唇没有血色,看着自己母亲身处于露台边缘,只要再往后倒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而于梦正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选择。 对于母亲,沈瞻明白她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女人,表面很随和温柔,但只要触及她的底线,于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要他拒绝于梦,估计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但如果他同意…… 沈瞻一向很果断,可现在…… 沈之洲一直催促着他:“沈瞻,你知不知道你妈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死在了手术台上?” 沈瞻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由洁白的百合做成的胸花,他缓缓闭上眼睛,浑身泛着无力与颓然。 突然,女人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清冷又带着几分坚定,瞬间打乱了沈瞻的情绪。 “好,离婚。”谢时竹看向沈瞻一家,随后快速将头上的头纱摘了下来扔在地上,她背过身不去看沈瞻的眼神,扯了一个笑说,“沈瞻,就像你对我说过的话一样,离婚或许是种解脱。” 第277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1 说完后,谢时竹一点犹豫的也没有从天台台阶跑了下去,又迅速上了电梯。 身后传来张雅怒不可遏的声音,似乎恨谢时竹毁了她计划的一切。 以前那个在谢时竹心中温文尔雅的母亲早已经消失不见。 出了电梯,云思楠在电梯口等着她,看到谢时竹眼眶湿红,头顶的头纱也没戴在头上,她没多问什么,直接抱住了谢时竹,拍了拍她的后背。 云思楠在电梯口守着她,一方面是不让跟随着她的狗仔从电梯里上去,另外一方面是为了及时照顾到谢时竹。 而那些狗仔已经被保安堵在了外面。 云思楠搂着她,直接从后门出去,上了车。 * 于梦其实根本就不想死,她只是想通过威胁,让沈瞻与谢时竹离婚,再让沈之洲与张雅断绝任何关系。 只要沈瞻与谢时竹离婚,他们随时可以从这座城市离开。 于梦被救了下来后,又被送进了医院。 沈瞻与沈之洲一同上了救护车,陪护着于梦。 * 张天和在得知了一切后,立马用钱封住了那些狗仔的嘴,还顺便处理了酒店里发生的所有事。 张天和处理完毕后,看见张雅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直接扇了张雅一巴掌,愤怒道:“张雅,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张雅被打后,并没有哭,而是倔强地抬起头瞪着父亲,她目光里只有恨意,咬牙切齿道:“我做什么?这一切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当初你没有阻拦沈之洲,我会与他分开?” 张天和拄着拐杖,被她一句话气得脚步不稳,胸口跌宕起伏,喘着粗气。 舅舅赶紧扶住了张天和,从口袋取出药,喂给了张天和。 吃了一颗救心丸,张天和的呼吸才逐渐平稳起来。 “张雅,你是我张天和的女儿,嫁的人只能是我指定的人……”张天和拿起拐杖就准备打张雅,被舅舅及时拦下。 舅舅说:“别打了,爸,张雅能变成这样,和你的教育方式离不开关系。” 张雅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只盯着一处发呆。 而张天和这才问起了自己的孙女,“谢时竹呢?她去哪了?” 张雅心不在焉说:“去她朋友那里了。” 张天和看向旁边的助理,用命令的语气说:“待会将她带到民政局把婚离了,还有晚上带她去医院顺便把孩子也流了,我张家的人,怎么就能在姓沈的一家上栽两次。” 张雅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能离,也不能流。” 张天和看着她,仿佛就在看一个闹事又没长大的孩子。 尽管张雅已经四十多岁,但在张天和眼里,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张天和的妻子去世早,他一个人把三个孩子拉扯大。 由于对三个孩子的疏忽,便让张雅突然变得叛逆起来。 他也大概知道张雅极力留下孩子是为了钱。 张天和冷笑一声:“就算你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张家也不会认姓沈的种,钱你一分也别想拿到。” 闻言,张雅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只剩一具躯体。 她脑袋垂在膝盖上,双手抱着头,手指插进头发里,无声地哭泣着。 * 【宿主,恶意值降了,降到了15。】 系统用上帝视角看了关于张雅与张天和之间的谈话,它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是蝴蝶效应。 一代人影响了一代人。 但也明白了,宿主上次在医院所说的降低一个恶意值是开始的意思。 她与沈瞻的婚姻从一开始只是张雅的计谋,所以清除恶意值的主要源是谢时竹的母亲张雅。 谢时竹待在云思楠的家里,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温水,呆呆地看着面前电视播放的综艺节目。 而云思楠被经纪人的电话叫走,去了片场。 这里只剩下谢时竹一个人。 系统说:【宿主,剩下的15恶意值该怎么办?还有你真的要跟沈律师离婚吗?】 谢时竹不耐烦地说:“你先闭嘴吧。” 系统:【……】 谢时竹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沉思许久。 她之前在天台上是替沈瞻做了决定,其实人心都是肉长的,沈瞻不可能抛弃亲情,也不想抛弃爱情。 但比起这场婚姻,谢时竹更不希望有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在上一个世界的末世,生命就宛如蝼蚁。 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正常的世界,她不想再闹出什么人命。 系统沉默了一会问;【那你肚子里的生命呢?】 谢时竹:“……忘记了我还怀着孕。” 系统翻白眼:【……无语!】 外面传来敲门声,谢时竹迟疑了一下,没去开门,而是透过猫眼看向外面的人。 一个穿着快递衣服的男人正敲着门:“请问是云小姐的家吗?有您的快递麻烦签个名。” 谢时竹‘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门,刚打开就看见快递员侧边站着张天和的助理。 她一愣,紧接着,张天和助理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谢时竹身子这会很虚弱,也懒得反抗。 助理把她带到了一辆林肯面前,又给她打开了门。 谢时竹看见张天和坐在副驾驶位置,淡淡看了她一眼说:“上车。” “哦。” 谢时竹弯腰坐在了车里,低头看着手机,沈瞻给她发了微信,问她到了没。 两人所约定的地点就是民政局。 谢时竹回了一个‘嗯’字,没再看手机。 张天和坐在车里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自己的孙女,五官精致,眼睛与张雅有几分相似,不过多了份稚嫩。 许久过后,张天和也没有听到谢时竹问一个字,他有些诧异,于是开口说:“看来你比你妈听话多了。” 谢时竹一言不发,直至车停到了民政局门口,她才看向了张天和,语气很平淡:“外公,我跟我妈不一样,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张家的资产。” 张天和一愣,完全没想到她嘴里会冒出这种话。 说完后,谢时竹从车里下来。 也完全不用张天和让人带她去民政局,她自己拿着户口本就与门口的沈瞻碰了面。 张天和转头看向车窗外的谢时竹,像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孙女。 他其实最想要看到就是野心。 但他一共三个孩子,一个不如一个,性格完全随了去世的妻子,不争不抢。 这要是把公司交给其中三个人任何一个,迟早要被糟蹋完。 就连张雅也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张家那么多资产。 张天和捏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随后对助理说:“调查一下我孙女公司的收益情况。” 闻言,助理愣了愣,张总以前还叫孙女为张雅的女儿,现在竟然改口叫孙女了。 助理立马点头:“好的。” * 办理完离婚证后。 沈瞻捏着手心里红色的离婚证,看着谢时竹的目光格外复杂,也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谢时竹倒是坦然,她朝沈瞻轻轻一笑,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交流一样:“没关系,一场婚姻而已,好聚好散。” 沈瞻凝视着她,明明是同床共枕三年的人,此刻却格外陌生。 他突然心脏一紧,呼出的气也有些不稳。 忽然想到谢时竹之前说过的话,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啊,谢时竹以前还对周书衍穷追不舍,最后也能快速放弃,更别说她本来就不爱自己。 她能跟自己结婚不过是不得已,也不是心甘情愿。 沈瞻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收紧捏着离婚证的指尖。 离开前,他想多看谢时竹一眼。 或许离婚后,他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两人也不会再见面。 可惜了,谢时竹没给他多看一次的机会,直接转身往不远处的车身走去。 沈瞻望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心口宛如被千斤石头压着一样,下意识地轻启薄唇:“孩子……” 谢时竹脚步一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迟疑了几秒说:“今天晚上我会打掉的,不会对你与你的家庭造成任何困扰。” 闻言,沈瞻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不清晰,似乎有东西蒙住了眼睛,变得有些朦胧。 他转过身,修长的指尖蹭了下眼角,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浑身冰凉,宛如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 张天和在车里目睹了一切,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雅可以为一个男人堵上自己的女儿,但张雅的女儿却不会被儿女情长绊住脚。 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孙女。 助理把关于谢时竹创业的资料递给了他,张天和接过平板,看着上面的数据,愣了愣。 谢时竹从大三开始用五百万创业,到现在基本上翻了二十几倍。 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公司变成了一个行业圈子里的顶尖。 张天和看到这些漂亮的数据,一颗心在疯狂跳动。 待谢时竹上了车后,张天和把平板给了助理,看向了自己的这个孙女。 谢时竹没在意他与以往不同的眼神,不紧不慢说:“晚上我会让我朋友陪我去医院。” 张天和此刻已经不关心这些,但也相信她,便点了点头:“好,那这一段时间你来我公司上班,先熟悉一下环境。” “嗯,”谢时竹没问什么原因,直接同意。 晚上,谢时竹并没有去医院,而是买大量宽松的衣服,来遮住自己的肚子。 在这三个月期间,谢时竹的公司交给了副总,她则是来到了张天和的公司上班。 这三个月中间,张天和因为一次病住进了医院,不得不把公司的大权交到了谢时竹手里。 自己则是安心在医院治疗。 经过张天和对谢时竹的观察,发现她谨慎又聪明,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自己的三个孩子强,更别说老大老二正在上高中的两个孩子。 他也只能把公司交到孙女手里。 况且以谢时竹的个人能力,也配得上总裁这个位置。 仅仅三个月时间,谢时竹的身份又一次得到了升华。 从以前一个霸总直接变成了一个年轻女首富。 系统:【爽歪歪!】 在谢时竹接手张天和的总裁位置时,恶意值降到了10. 而张雅看着自己女儿突然走到这个地位,脸上只有不可思议。 更别说那些想要看谢时竹掉入谷底的人。 一个林雯,一个杨枝,还有成宣,再加上一个周书衍。 这几人偶然一次在新闻频道看见谢时竹接受采访,惊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 时间过得很快,这会已经是秋天。 谢时竹请了一星期假到外地旅游,等她到酒店时,随手发了一个短信。 很快,待谢时竹洗完澡后,门口传来门铃声。 谢时竹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打开了门。 沈瞻身穿黑色的风衣,从外面进来时带了几分湿意,身量颀长,比三个月前瘦了一点,但轮廓更加分明,幽深的眼眸紧紧看着她,随后轻启薄唇:“你……” 谢时竹往后退了几步,给他让出一条道。 沈瞻快速走了进来,又关上了门。 谢时竹红唇微微上扬,随即抬起手勾住了沈瞻的领带,扯着他来到了床边。 “老公,三个月到了。” 第278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2 谢时竹身子往后倒,手指紧紧捏着男人黑色的领带。 沈瞻同她一样缓缓倒向身后的席梦思大床,但他下意识搂住谢时竹的腰。 在倒下去的那一刻,沈瞻单手撑在了床的一侧,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时竹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瞧见男人瞳孔泛着的波动,她双手探进了沈瞻风衣里面的衬衫,手指尖缓慢游走。 沈瞻捉住了她的手,按捺住了谢时竹迫不及待的动作。 “等等,”沈瞻从她身上起来,慢条斯理脱下风衣,往她浴袍下鼓起的肚子看了许久。 沈瞻在半个小时前收到了一条短信,尽管是一个没有备注的手机号,但熟悉的数字让他心脏止不住地跳动。 短信内容很短,只是一个酒店的房间号。 他什么也没有想,直接开车来到了目的地。 望着魂牵梦萦的脸就近在咫尺,沈瞻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沈瞻迟疑了一会,伸出手敷在女人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又抬眸看向谢时竹,温柔道:“最近这几个月很难受吧?” 谢时竹眨巴眼睛一下:“昂,可不是嘛。” 说完后,沈瞻骨节分明的手掌心下的肚子突然有了点动静。 他脸上划过些许诧异,眼神里难得有一丝错愕。 “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谢时竹语气带着几分笑意,“这叫胎动。” 沈瞻在书上看过关于胎动的解释,等他接触到觉得异常新奇,就感觉有一条鲜活的生命,等待着出生。 而这个孩子是属于谢时竹与自己的结晶。 这种感觉,让沈瞻薄唇染上了笑意,又快速扯了扯领带,解开后,随手扔在了一边。 谢时竹一看他脱衣服,就变得特别激动,清亮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沈瞻解衬衫的手指。 沈瞻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指尖一顿。 谢时竹乖巧地躺平,有些迫不及待催促着:“老公,快点!” 系统:【……】 沈瞻轻声说了一个‘好’字,解开了最后一个纽扣,脱下衣服后,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在灯光烘托下,散发着荷尔蒙。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眼珠子在沈瞻身上来回打转。 沈瞻缓缓地俯身,修长劲瘦的胳膊撑在她耳边两侧,嗓音有些低哑:“是不是有点危险?” 谢时竹眨巴着眼睛,“不会的,我特意在网上查了,四个月没事的。” 沈瞻也知道这点,还是难免有些担忧。 在他迟疑的时候,谢时竹感觉自己的肚子动了动,然后给沈瞻指了指肚皮,激动地说:“快看,他在跟你打招呼呢。” 沈瞻觉得也有些神奇,盯着谢时竹的肚子。 胎动不是很明显,但隐约还是可以看出点动静。 几秒后,谢时竹伸手勾住沈瞻的脖颈,红唇漾开一个笑:“那你快进来,也和他打个招呼。” 沈瞻:“……” 系统疯狂翻白眼:【宿主,你说话越来越变态了。】 沈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柔声说:“好,那我轻一点。” 系统:【……这是可以说的吗?】 * 沈瞻不是什么圣人,自从谢时竹怀孕后,他就没有碰过她,一直忍到了现在。 其实他都认为跟谢时竹离婚后,估计也不会再结婚或者和任何女人的接触。 可没想到,两人再次见面,像是自动回避了之前发生的事,依然像是一对夫妻。 沈瞻伸出手摸了摸谢时竹的脸颊,又帮她把鬓角发丝撩到耳后。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经常像是丧失了听力。 别人跟他说话,他好像总是听不见,反应变得迟钝起来。 他脑海里全是离婚时谢时竹决然的背影,整天萦绕在他的思想、神经、生活里。 现在,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沈瞻像是真正活过来了一样。 结束后,沈瞻完全没有睡意,搂着身边的女人,侧过脸盯着谢时竹的睡颜。 而谢时竹睡得很沉,呼吸平稳。 * 早晨,谢时竹醒来后,映入眼帘便是男人幽邃深沉的黑眸。 她打了个哈欠,在沈瞻怀里伸了个懒腰。 “几点了?” 沈瞻搂紧她的腰,不紧不慢说:“中午两点。” 说完后,谢时竹推开他,猛地坐起身,“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说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沈瞻。 这会沈瞻已经起身,有条不紊地穿戴衣服,窗户外的光打落在屋内,在男人细腻肌肤上镀上了一层橙光,斯文又性感。 谢时竹眯着眼睛,说:“不对啊,我平时起来这么晚,你怎么也赖床?” “昨天有点累。” 沈瞻低沉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与以往的语调一样清清淡淡,但却平添了几分温柔。 “……累?”谢时竹啧一声,“那你越来越不行了。” 沈瞻:“……” 他的意思是昨天加班中,被谢时竹一个短信叫到了酒店。 他为了一个官司连续加班了一周,几乎没有喘口气的机会,但因为谢时竹在自己身边睡觉,他难得睡得比较久。 门外传来门铃声,沈瞻起身绕出客厅,去了玄关处。 他打开门,接过两个小时前订好的午餐,又关上门返回了客厅。 他把点好的午餐依次摆放在桌面。 谢时竹闻到饭香,快速去洗漱,几分钟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沈瞻见她的速度如此快很诧异,他还打算去叫谢时竹过来吃饭。 看到她已经坐下,沈瞻给她递了双筷子,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细语道:“吃吧。”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拿起筷子疯狂往嘴里进食。 沈瞻点的全是她爱吃的。 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吃饭的动作,眼神里含着很多情绪。 沈瞻手机响了起来,他抽空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微微蹙眉,又按了静音放在一边。 谢时竹吃完后,沈瞻带她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谢时竹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问:“你跟我离婚后,有没有别的女人追你?” “……”沈瞻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没有。” 谢时竹根本不信,冷笑一声说:“你没有,我倒是有男人追,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沈瞻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张氏集团的总裁。” 闻言,谢时竹停下脚步,极为骄傲的双手叉腰,“你就偷着乐吧,跟我在一起可以少奋斗几百年,简直光辉耀祖了。” 沈瞻:“……” 他对谢时竹的钱没有一点兴趣。 两人离婚后,他几乎是净身出户,只留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期间所盈利的所有资产基本上已经划分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走了两步就累得喘气,硬要沈瞻背她走。 沈瞻也没说什么,弯腰扶她上了自己的背脊,双手托住她的屁股。 谢时竹肚子贴着他的后背,沈瞻动作很小心翼翼。 当沈瞻背着谢时竹想要从公园离开回酒店的时候,碰到了在外面卖菜正往家走的于梦。 两人四目相对,于梦挽着超市袋子的胳膊突然一抖。 装在里面的肉、鸡蛋、水果纷纷从袋子掉落出来,撒了一地。 谢时竹脸色一白,赶紧从沈瞻后背溜了下来。 于梦怔怔地盯着沈瞻,满眼失望,随即又向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目光又快速移向她鼓起的肚子。 她深吸一口气,说:“沈瞻,昨天晚上你没回家,我跟你爸担心了你一晚上,原来你跟谢时竹在一起……” 沈瞻牵住谢时竹的手,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于梦手指紧紧攥在一起,看着谢时竹的眼神逐渐有些变化,带着几分恨意。 她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沈瞻从小到大都是她的骄傲,也是邻居口中别人的孩子。 成绩优异,懂事孝顺。 她的儿子怎么就跟张雅的女儿纠缠不清。 第279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3 于梦扯了一个笑:“你待会回家吧,妈会给你做好饭,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没有看到。” 说完后,于梦捡起地上的东西全部塞进袋子,身形不稳摇摇晃晃地去了马路对面。 沈瞻牵着谢时竹的手指收紧,他望着母亲的背影,抿紧薄唇。 谢时竹听懂了于梦的话,意思是这次沈瞻与她一起出现在这里,于梦可以当作没有看到,但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我妈妈……”谢时竹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露出些许愧意,“我妈妈她打扰了你爸妈。” 沈瞻很快调整好情绪,微微弯腰,伸出手捏了捏她脸颊的肉,说:“不用道歉,这跟你没关系。” 谢时竹抬眸凝视着沈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事的,我们可以不结婚,我有钱的,能养起一个孩子。” 听到谢时竹的话,沈瞻瞳孔微微一缩,心脏砰砰地直跳。 沈瞻将她拥入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她一下,声音有些低沉的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的。” 谢时竹回抱了男人的腰,缩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不远处,马路边的于梦注视着一切,皱紧眉头。 谢时竹刚从沈瞻怀里离开,就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拍照,她微微一愣,看向拿着相机对着自己拍的男人,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差点忘了,她现在不是一个霸总,而是一个首富啊。 她上过好几次新闻频道,也接受过几次采访,因为年轻貌美,再加上张氏集团总裁的身份,在网上也有了点知名度。 还有她是大明星云思楠的闺蜜,云思楠在微博上发过两人的合照。 谢时竹也稍微有了点名气。 不过,她不靠这些吃饭,自然不会在意。 但是! 张氏集团的股票跟她息息相关。 她现在是单身状况,挺着个大肚子,在路边跟一个男人搂搂抱抱,要是传出去,那张氏不得股票跌了。 待谢时竹想要去追的时候,对方早已经坐上了路边的车,连人带车消失在了谢时竹的视线里。 沈瞻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也没在意周边的任何,看见她不太好的脸色,担忧地问:“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时竹摇了摇头,“我没事。” 沈瞻颔首点头,牵着她回到了酒店。 * 谢时竹请了一周的假,本来打算在酒店跟沈瞻颠鸾倒凤一个星期,却没想到只待了一天,就被张天和的电话打的直接回去了。 沈瞻送她去了机场,目送她安检的背影。 在这期间沈之洲又给他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 沈瞻捏了捏眉心,切断了电话,没有理会沈之洲。 沈之洲看着黑屏的手机脸上有些震惊,这是沈瞻第一次做出这种行为。 他沉默许久,于梦则是坐在他身边,问:“他现在在哪?你知不知道谢时竹现在接手了张氏,还有我儿子昨天在公园跟谢时竹拥抱的照片被发在了网上,沈瞻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谢时竹可是张氏集团的总裁,我儿子可配不上张雅的女儿。” 于梦的声音喋喋不休,一个字一个字如同利剑刺入沈之洲的心口。 她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沈之洲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息:“好了,别说了。” 于梦脸色一僵:“我怎么不能说?你让张雅女儿嫁给我儿子,我还不能说一句了?” 自从谢时竹与沈瞻离婚后,于梦的性格大变,以前的温柔此刻变成了咄咄逼人。 沈之洲知道这一切都与自己有关,他刚想抽根烟,手拿出了烟盒,被于梦怒斥道:“不准抽!” 闻言,沈之洲立马将烟塞了回去。 外面传来开门声,沈瞻颀长的身影被光拉成一道长影。 他弯腰换下了鞋,没有去看于梦与沈之洲的脸,径直返回了房间。 于梦望着儿子的背影,脸色闪过不悦。 沈之洲叹气:“好了,现在他们也离婚了,没必要逼得这么紧,沈瞻不是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于梦双眉紧紧皱在一起,烦躁地咬紧牙关。 * 谢时竹从外地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 张天和半躺在病床上,看到她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往她肚子上看去,随后脸色一沉,怒不可遏道:“好啊,谢时竹,你竟然将这种大事瞒着我。” 谢时竹往旁边沙发一坐,自从坐上了张氏总裁的位置,她已经不再装了,摊牌了。 她长腿翘着二郎腿,背椅依靠在沙发背垫,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紧不慢说:“嗯,我确实没有打掉孩子。” 说完后,张天和瞪着她。 就说这一段时间,谢时竹不来医院看他了,原来是心虚,肚子大了瞒不住了。 “你比你妈更狠,”张天和吐出一口气,因为刚做完手术,他也不敢生气,“现在你给我把孩子打掉,就算四个月也依然能流掉。” 谢时竹想也没想拒绝:“我不!” “你说什么?”张天和似乎没有想到谢时竹会忤逆自己的话。 谢时竹抬眸看向病床上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头子,语气很平淡:“我不仅不打,我还要跟沈瞻复婚。” 说完后,张天和脸色铁青得可怕。 他果然是小看了自己的孙女,这孩子,不是一般的精明,从一开始就想要拿到张氏集团的所有资产。 然后等坐上了总裁位置,甚至连一句解释没有,竟然直白告诉她自己要与沈瞻复婚。 张天和冷哼一声:“不可能。” 话音刚落,谢时竹接过了他的话茬,“外公,有件事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下。” 张天和眼神冷冰冰地注视着她,眼神格外犀利。 他倒要看看谢时竹究竟要给自己玩什么花样,他吃过的盐比谢时竹吃过的饭都多,什么人什么事没经过,岂能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的团团转。 见他缄默不言,谢时竹拿起桌面的水果,毫不客气咬了一口,随后才开了口:“我知道你是因为网上的照片把我叫回来。” 张天和从鼻腔溢出冷气。 可不是吗?几张她跟沈瞻拥抱接吻的照片被狗仔拍了下来。 现在谢时竹是个单身,网上都说她单身还怀孕,竟然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太不检点了。 还影响到了公司的股票,一夜时间就下跌了不少。 “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怀孕,还看见我跟一个男人在大街上亲吻拥抱,你说我最后跟别人结了婚,又或者独自一人生下孩子……”谢时竹语气一顿,“如果我按照你的意思打掉孩子,这三个不管那一个结果对于公司的舆论都是不好的。” 刚说完,张天和脸色微微一变。 他明白谢时竹的意思,只要她流掉孩子,有人看到她平平的肚子,肯定断定她作风不良才打掉。 剩下两个,独自一人生孩子更不行,又或者跟他指定的人结婚,那网上的照片该怎么解释,别人都会说自己孙女给别人戴绿帽子。 想到这里,张天和拧紧眉,陷入长久的沉思。 随后,空气里格外寂静。 张天和忽然间开了口,他轻咳一声说:“咳,你误会了我刚才的话,我的意思是你跟沈瞻复婚也不是不可能。” 第280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4 见到他同意,谢时竹并没有多么惊讶,似乎已经能猜到张天和会答应。 张天和说完后,观察谢时竹的表情,察觉到她淡然的模样,心底瞬间明净起来。 这熊孩子,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引他上套。 张天和心里泛起异样,自己闯荡这么多年,现在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捏得死死的。 谢时竹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提上包包打算离开,被张天和突然叫住。 “等等,你想跟姓沈的复婚我同意,但是你也知道,沈瞻的父亲和你妈之间的牵扯,要是他们答应,我也不会再说什么。” 张天和心想,他不想再做一些棒打鸳鸯的事情了,况且自己的孙女与张雅完全不一样。 她知道把握轻重。 而不是像张雅一样,离开男人就像是抽走灵魂似的。 谢时竹‘哦’了一字,转身离开了病房。 等她出去时,碰到了好久不见的张雅。 张雅一脸苍白,三个多月瘦得全身上下没有什么肉,平时保养极好的皮肤,现在沧桑了不少,头发也有了许多白发。 撞见从病房出来的女儿,张雅眼睛里闪过心虚。 她直直看着谢时竹,想要开口说话,但嗓子里却像是堵住一样,许久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字。 谢时竹像是没有看到她,径直与自己的母亲擦肩而过,双眸盯着电梯方向。 张雅微微一怔,呆滞地盯着女儿的背影。 刚才看到女儿的肚子,心中只有无尽的悔意,她垂下眼帘。 这几个月她想了很多,虽然只有几个月时间,张雅像是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她自己所谓的执着,却对旁人造成了不少伤害。 尤其是谢时竹,她根本没有任何错,错就错在有自己这么一个自私的母亲。 张雅浑身都透着无力感,她眼圈逐渐模糊起来,泪珠顺着眼角吧嗒吧嗒落在地上,又缓缓晕开。 她最愧疚的无非是自己操控的这场婚姻。 现在好了,彼此两败俱伤。 张雅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前去了父亲的病房。 她来到张天和的病房,其实就是为了让父亲不要再阻拦沈瞻与谢时竹的事情。 她也看得出来,这两人现在两情相悦。 以前她犯了错,此刻她想赎罪,所以打算向父亲道歉,然后再帮自己女儿与沈瞻重新在一起。 只要两人复婚后,她会离开这里,远离两家的视线。 可当她刚进来,张天和看见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我都既往不咎,但是你给我想办法让我孙女肚子里的孩子有个父亲。" 话音一落,张雅脸上满是惊愕。 张天和冷哼一声:“张雅,你自己犯的错,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可不想让我孙女去给姓沈的一家去道歉。” “爸……”张雅怔怔地喃喃道,“你不阻拦他们了吗?” 张天和皱起眉头:“我是那种破坏别人感情的人吗?” 张雅:“……”好像是。 张雅低头沉默起来。 张天和看到她这副模样就来气,表面温温柔柔,心里估计早计划着些什么,全是心眼,估计她女儿就是她的翻版,还是青出于蓝的那种。 张天和不耐烦道:"滚吧。" 张雅松了一口气,看张天和的样子,也不会再阻拦谢时竹与沈瞻。 她急忙从病房离开,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何向自己的女儿道歉。 * 谢时竹回到别墅的时候,她洗了个澡出来,保姆已经给她准备好了牛奶,轻轻放在她的书桌前面。 她坐在沙发上,在电脑上与公司的十几个股东进行了视频会议。 股东在喋喋不休争论着些什么,谢时竹越听越困,也有点心烦,找出手机,翻到沈瞻的联系方式,给他发了条短信。 -在干什么? 沈瞻很快回复她:我先跳个楼。 谢时竹:? * 沈瞻回到家里后,坐在沙发上,盯着敞开的窗户看了半天。 在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的时候,他放下手机,不疾不徐地走到阳台,然后将窗帘彻底拉开,抬脚踩在了阳台的边缘。 这会天色已黑,是晚上七八点左右。 他们家住在十七层。 沈瞻站在阳台边缘,低头看着底下宛如蚂蚁大小的人群,他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动。 有些微风吹过他的发丝,带着些许凉意。 沈之洲听见屋里没有动静,他伸出手敲了敲门,轻声喊道:“儿子,你睡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寂静。 沈之洲微微一怔,这个点沈瞻也不会睡着,他心咯噔一下。 想起自从逼儿子离婚后,沈瞻越来越沉默寡言,时常心不在焉。 而且,这几个月沈瞻几乎都是面无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浮动。 沈之洲想到这里,脸色唰一下惨白如纸,他疯狂地推着门,很明显从里面反锁住了。 “快点拿钥匙!”沈之洲看向身后跑过来的于梦,急忙紧张地命令道。 于梦愣了愣,快速返回屋里拿出了房间的钥匙,然后跑了出来,塞进了沈之洲手里。 沈之洲一边开锁,一边心脏在狂跳,额头冒着冷汗。 吧嗒一声,门打开了。 沈之洲猛地推开门,映入眼帘便是颀长的背影站在阳台上,似乎下一秒就要踏进阳台外,从十七楼跌下去。 “儿子,你干什么?”于梦看到这场景,吓得腿都软了,扶住门框,惊慌失措地说,“快下来!” 沈瞻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于梦看着他的背影,浑身冒着冷汗。 沈之洲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沉稳内敛的儿子,会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沈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之洲语气沉重,像是第一次认识到了自己的儿子。 许久,沈瞻语气很淡漠,仿佛已经做好了某样决定,从容不迫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 话音一落,于梦脸上划过恐惧,转头与沈之洲对视一眼。 两人皆是一怔,心里也明白了沈瞻想不开的原因。 于梦一颗心像是沉入了海底,无法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沈之洲深深呼出一口气:“沈瞻,你不就是想跟谢时竹复婚吗?行,你下来,我们好商量。” 闻言,沈瞻似乎迈开一只腿,似乎想要从十七楼一跃而下。 这一举动吓得于梦双腿发软,几乎没有犹豫地说:“复婚是吧?妈答应你了。” 沈瞻抿了抿薄唇缄默不言,侧过头看向于梦一眼,眼底只有无穷无尽的质疑。 于梦现在什么也顾不得,直接返回到隔壁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抽屉取出户口本,捏在手心里,快速跑到沈瞻的屋里。 她扯了一个笑,把户口本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儿子的脸,她眼圈逐渐湿了起来,落了些眼泪。 于梦的声音带着了些鼻音:“妈不会阻拦你跟她了,我现在只要你别做出这种极端的事情,其他什么的都会答应你。” 沈瞻往红色的户口本看了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不紧不慢说:“你们先出去吧。” 于梦点了点头,伸手拉住沈之洲的胳膊,将他拽了出去。 两人出去后,都沉默不言。 他们两本身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于梦是因为丈夫跟初恋的关系而存在芥蒂。 可是她对沈之洲有很了解,不是什么三心二意之人,也明白是张雅一个人对沈之洲念念不忘。 沈之洲看着她惆怅的脸色,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就不要管他们之间的事了。” 于梦低下头,陷入长久的沉思。 * 谢时竹忙完视频会议,困得眼睛泛红,她打了个哈欠,才想起一个小时前沈瞻给他发的短信。 然后抽空再看了一下手机。 恰好沈瞻的电话过来,谢时竹关掉电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接起沈瞻的电话。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听筒的些微电流传入谢时竹耳内,磁性又性感:“还没睡?” 谢时竹懒洋洋道:“昂,我是总裁,每天可是很忙的,话说你这楼跳得怎么样了?有结果吗?” “嗯,我们明天去一趟民政局。” 说完后,谢时竹脸上露出惊愕,沉默了几秒说:“沈瞻,你不会是跳楼威胁你爸妈吧?” 沈瞻的语调很淡:“嗯。” 谢时竹:“……”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沈律师也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 谢时竹挑了挑眉:“狗逼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系统思考几秒:【你的意思沈律师是一只修狗?】 谢时竹:“……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这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于梦跳楼威胁沈瞻与她离婚,现在沈瞻为了复婚又以跳楼威胁于梦。 所以说,这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第281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5 谢时竹哼一声说:“那不行,你得向我求婚,我才考虑要不要嫁给你。” 沈瞻捏着手机的长指微微收紧,眸底掠过些许波动,“好。” “挂了,”谢时竹不等沈瞻再说什么,直接切断了电话。 * 谢时竹劳累了一天打算去洗澡,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见张雅来到她家里,站在客厅里,手上还拎着孕妇的保健品。 张雅有些手足无措,发现女儿打量的目光,她全身有些僵硬,轻声喃喃道:“小竹……” 谢时竹缓慢地收回视线,在二楼梯口站住脚,语气听不出情绪:“有什么事等我洗完澡再说。” 张雅立马点了点头,目送着谢时竹进浴室的背影。 她准备了很久的措辞,现在正像是念台词一样,在心里过了一遍,只希望待会能得到女儿的原谅。 * 谢时竹沐浴的时候,就猜到张雅来的目的。 她快速洗完澡,换上睡衣,可是由于刚才洗完澡的原因,地面全是水。 谢时竹拉开门使劲时脚底一滑,身子倾斜摔到了地上。 系统惊呼一声:【宿主,您没事吧?】 谢时竹皱了皱眉,说:“没事。” 保姆听见浴室的声音,脸色一白,赶紧向还在一楼的张雅说:“夫人,谢总她好像在浴室摔倒了。” 话音一落,张雅眼睛露出担忧与惊恐,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焦急地上了楼,又快速推开浴室的门。 看见自己女儿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肚子,鼻尖冒着冷汗,她一颗心被提了起来,赶紧对身边的保姆说:“叫救护车。” 保姆点了点头,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张雅特别小心翼翼地扶住谢时竹的胳膊,将她慢慢地从地上拉了起来,伸出手擦了擦女儿脸上的汗,声音有些发抖地说:“我也是心大,你现在四个月的身孕,我竟然让你直接一个人洗澡,都怪我。” 谢时竹微微一怔,看着张雅的脸,眼神有些变化,“我知道,我要是把肚子的孩子不小心流了,你估计得恨死我。” 张雅听到她说这话心里不好受,眼角落下了泪水,哽咽地说:“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不应该左右你,现在你想打掉就打掉,想留就留。” 谢时竹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过后说:“本来就跟你没关系,我的孩子我自己想留就留,你没有权力管我。” 张雅嘴唇一翕一张,最终点了点头,“好。” 张雅与保姆一起将她从楼梯扶了下来。 在等救护车期间,张雅一边给她擦汗一边说:“妈妈以前做了很多错事,我在这里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谢时竹在张雅期待的眼神中,轻启红唇:“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后,张雅脸上闪过很多情绪,最多的还是愧疚与悔意。 谢时竹扭过头不去看她,盯着窗户发呆。 救护车迟迟不来,再加上外面还在下着雨,张雅心狠狠揪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随即也等不下去了,直接起身拿起车钥匙,对还坐在一侧的谢时竹说:“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吧。” 谢时竹声音没有情绪地说:“不用。” 但张雅没有顺着她的话,而是径直拉起了她,随手拿起一把伞,带着她往别墅外的停车场走去。 然后找到自己的车,将女儿塞进了副驾驶位置,又赶紧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张雅害怕耽搁时间,便快速坐进驾驶座,一言不发地开车载着谢时竹前往医院。 在路途中,她打电话取消了救护车。 雨越下越大,张雅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冷得不像话。 这会已经是深秋,下雨加夜晚,空气极度寒冷。 张雅看到堵住的马路,愤恨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很快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 谢时竹垂下眼帘,盯着鞋尖,格外安静。 张雅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自己从来没有关心过她,好像一直让谢时竹按照自己指定的路线走下去。 路终于不堵了,张雅把谢时竹带进了医院,安置在了休息区,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 谢时竹坐在椅子上,望着张雅单薄的背影,以及有些无法掩盖住的白发,她心底冒出些异样。 在原剧情中,张雅怀孕期间,都是一个人扛下来的。 而谢建德不常在家,估计那个时候就已经出轨了。 张雅能对沈之洲念念不忘,其实也是因为婚后的生活不太幸福。 尽管找了一个替身,但根本就不爱她,只是为了钱。 而沈之洲的温柔、深情,是烙在张雅心里无法抹掉的一个痕迹。 张雅在生她的时候,也是差点死在了手术台上,大出血,最后吊着一口气活了下来。 不过,她身边没有任何人,跟谢建德结婚,她与张家断绝关系,一个人在手术台上生下了谢时竹。 但沈瞻的母亲有沈之洲,有很多亲人。 现在,经过了几个月时间,张雅放下了一切,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突然对谢时竹变得有些卑微。 这会张雅问了好几个护士,怎么挂号排队。 护士指了指不远处的自助机器,示意她在那里操控就可以了。 但张雅很少来医院,看到七八台自助机,脸上露出丝茫然。 又在机器上点了半天,最后也没能挂号。 张雅额头冒着焦急的汗,她脚步急促地来到谢时竹面前,脸上带着愧疚:“对不起,妈妈太笨了,不会用这些机器。” 谢时竹看着她,沉默不语,随后取出手机打了通电话。 一分钟后,就有医院的人专门来接待她,恭敬地说:“谢总,您检查身体的话请跟我来,王教授已经在等着您。” 谢时竹淡淡地点头,起身跟上了医护人员的身影。 张雅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女儿现在的身份不一般,然后不敢懈怠又担心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等谢时竹检查完身体时,看到张雅担忧的脸色,恶意值突然降到了5. 系统惊呼:【唉,怎么降了?】 谢时竹情绪低落:“谁能去恨自己的母亲,张雅是个可恨的人,但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她摔了一跤没出什么事,只是有些低血糖。 王教授嘱咐她要注意营养,别为了身材节食什么的。 谢时竹心不在焉地点头,可旁边的张雅格外认真,一边听着教授的话,一边询问着注意事项。 很快,他们便从医院出来。 这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雨还在下,张雅又撑着伞开车将她送了回去。 也只是把车停到了别墅门口,她目送谢时竹进去的背影,脸上闪过哀伤。 * 谢时竹回到别墅后,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沈瞻身着深棕色的毛呢大衣,身量修长,自带了一股矜贵,正背对着她打电话,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向她。 一时之间,谢时竹以为他们还是夫妻。 沈瞻应该是准备把事务所又搬回来,在跟公司的人说这件事,见到她回来,打声招呼便挂断了电话。 谢时竹合上门,直接扑到了沈瞻怀里,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然后两只腿圈住男人的腰。 宛如一只树懒挂在男人身上。 沈瞻有些无奈,眼底满是宠溺,伸手托住了她的屁股,低声说:“你怀着孕,不要这么随意。” 谢时竹小声嘟囔:“你跟我还没复婚呢,不算孩子的父亲,就已经管这么宽了?” 沈瞻轻轻把她放下来,深邃眼眸望着她,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我昨晚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他应该知道了我是他爸爸。” 谢时竹脸色突然一红:“……” 第282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6 系统:【宿主,沈律师被你影响的已经开始说骚话了。】 沈瞻突然想起了正事,垂眸看她:“听保姆说你刚才去了趟医院?” 保姆只是说谢时竹去了医院,至于为什么却闭口不谈。 谢时竹撇过脸,随口说:“哎呀,就做了个检查而已。” 闻言,沈瞻静静地凝视着她,然后沉默几秒,不疾不徐说:“是不是在浴室摔跤了?” 谢时竹微怔,睁大眼睛,“沈瞻,你怎么知道?” 沈瞻摸了摸她的头发,“浴室这会还全是水,以后不要一个人去洗澡了。” “哦……” * 深夜,谢时竹左右睡不着,辗转反侧,她起身打开了灯,发现沈瞻也同她一样,很是清醒。 谢时竹眼珠子一转,爬在了沈瞻身上。 “老公……” 一听到谢时竹说出‘老公’二字,沈瞻便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沈瞻不敢俯身压她,只能任由谢时竹整个人在被窝里爬在他身上,又不安分地上下其手。 因为她怀着孕,仗着沈瞻不敢随意动自己,便肆意妄为。 逐渐地,她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很性感,传入她的耳畔酥酥麻麻,使谢时竹身上的皮肤泛起小颗粒。 沈瞻原本的忍耐理智,在女人柔软的红唇吻上他的喉结时,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快速翻身,将她轻轻压制住。 系统:【宿主,你们这一天天也不懂得节制。】 谢时竹深深地叹气:“没办法,我忍不住。” 系统:【……】 她怀着孕,以防万一,谢时竹掌握了主动权在上面。 在她整个人都是懵懵的时候,沈瞻轻轻地捉住她的手腕,须臾,她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阵丝凉。 谢时竹微怔,透着屋内一盏台灯下,抬起自己的胳膊,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颗钻戒,在灯光的照耀下钻石折射成一道刺眼的光。 “你……”谢时竹红着脸喘气说,“哪有人在这个时候求婚的。” 沈瞻轻笑一声,嗓音低哑:“嗯,这个时候你是最不清醒的。” 谢时竹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大概就是害怕她拒绝,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 谢时竹哼唧道:“坏心思真多!” 沈瞻长臂圈住她的腰,眸底幽深,含着些许异样,“答不答应?” “那不得看你表现?” 闻言,沈瞻瞳孔掠过些许笑意,“好。” * 翌日,两人去了民政局办了结婚证。 拿到证件的时候,沈瞻还有一瞬的恍惚,这一切宛如做梦一般。 前一段时间,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与谢时竹再有任何瓜葛,但没有想到他们又成了夫妻。 虽然是复婚,但沈瞻的心跳速度宛如第一次与谢时竹领证时一样,极为悸动。 谢时竹侧头看着沈瞻垂眸凝视着结婚证的神情,微微挑眉:“怎么?是不是很激动?跟我结婚后,你完全不用奋斗了,傍上富婆了。” 沈瞻的思绪被谢时竹的一番话拉回了现实,他唇角微勾:“嗯。” 谢时竹摸着自己的肚子,畅想未来:“以后你在家养孩子、做饭、洗衣服,我就好好工作,养你和孩子。” 沈瞻说:“这些好像有保姆。”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色唰一下黑了下去:"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嫁入豪门了吧?什么事也不用做?" 沈瞻垂眸看着她凶巴巴的眼神,轻轻一笑:“好,我主内你主外。” 他想,自己到时候一边工作一边带孩子,也不是不行。 说完后,谢时竹的表情才有所好转,双手叉腰:“这还差不多。” * 领证后,两家人这次都没说什么。 于梦就算不愿意,但也扛不住儿子的执着,只能看着沈瞻又跟谢时竹成为一对夫妻。 婚期是张天和定下来的。 之前结婚的时候,谢时竹与沈瞻只是请了两家人吃了个饭,就算是他们的婚礼。 而前几个月的婚礼因为一场闹剧没有举办下去。 张天和虽然不满自己张家的人又一次栽在了沈家的人身上,但他看到沈瞻呵护自己孙女的模样,心里突然释然了。 他现在老了,不会再去管年轻人的事情。 况且谢时竹现在还坐在了张氏总裁的位置,他想管也没办法管。 张天和叹了一口气,觉得这辈子也就自己孙女能让他甘拜下风。 他准备给谢时竹与沈瞻办了一场巨大的婚礼。 邀请了业界知名人士,还有不少人挤破头地想要拿到张氏集团总裁的婚礼请柬。 * 很快,她与沈瞻的婚礼时间到了。 这个时候,谢时竹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幸好是定制的婚纱,才稍微遮住了她的大肚子。 云思楠依然是她的伴娘,她穿着伴娘服,挽着谢时竹走向红毯入口,调侃道:“我就说嘛,下次结婚肯定会顺利。” 谢时竹:“……” 这次参加婚礼的人不多,谢时竹只邀请了云思楠一人,自己的模特公司暂且由副总管理,她也没邀请公司的人。 沈瞻从外面进来,穿着十分讲究的西服,身量挺拔清隽。 他一出现,原本还在婚礼现场等待新郎新娘的人,纷纷往红毯入口看过去。 张天和邀请的人也没见过传说中的新郎。 毕竟能娶到谢时竹,那就仿佛拯救了银河系,一辈子都享福了。 当一群人将目光放在沈瞻身上时,纷纷露出惊艳的神色。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谢时竹愿意复婚。 他们看着一对新人,眼神里带着些许羡慕。 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生了,随便遗传一下两人的基因,那不得一出生就是有家世有颜值。 * 到了十二点时,台上的司仪邀请他们进来。 沈瞻挽住了谢时竹的胳膊,侧过头深深看她一眼,又搂住她的腰,靠近耳边说:“你能撑到婚礼结束吗?” 谢时竹双腿其实有点发软。 最近两人都在抓紧时间,毕竟一到孕后期,他们又得禁欲。 昨晚,她求了沈瞻好久,他才愿意。 顺便告诉她,不要再这样了,迟早有一天她会出事。 但谢时竹不听话,说沈瞻要是不愿意,她就去找别的男人。 这话似乎将沈瞻惹生气了,紧接着,谢时竹就被教训了一顿,最后彻底废了。 第二天婚礼前的妆造差点没起来。 “呵,小瞧谁呢?”谢时竹斜眼扫他一眼,又抬起下颌,极为高傲,就是不想让沈瞻看出她的脆弱,“走,不就是结个婚吗?又不是没结过。” 沈瞻:“……” 第283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7 走上红毯,谢时竹看向婚宴的现场。 这次张雅坐在了新娘家属的位置,而且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与沈之洲长相完全不一样,好像是张雅的男朋友。 前一段时间,张雅在医院给谢时竹拿药的时候,摔了一跤,被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扶了起来。 一来二去两人熟悉,又发展成了情侣关系。 中年男人性格温柔,对张雅很呵护,让张雅享受到了被爱的感觉。 而新郎的家属,沈之洲与于梦都来了,两人都面无表情。 但沈之洲看到谢时竹和沈瞻走上红毯时,刚想笑的时候,察觉到了于梦的目光,立马收敛住了笑意。 一对新人在台上交换了戒指,在嘉宾们的鼓掌声中接吻。 婚礼很顺利,下午两点,就已经结束了婚礼。 谢时竹脱下繁琐的婚纱,换上宽松的衣服。 她打算回家,便从休息室的沙发起身,缓缓走到门口,手刚碰到门把上,就听见外面的声音。 她连忙止住脚步。 张雅在过道碰到了沈之洲与于梦,三个人互相打了个照面。 于梦微微蹙眉,没有说话。 沈之洲则是将准备已好的红包塞进了张雅手中,以朋友的口吻说:“这是我给小竹的改口红包,可能有点少,不要介意。” 张雅看着自己手中的大红色还有一个囍字封面的红包,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抬起头看向两人,眼神没有以前那些情绪,嘴角上扬了一个笑:“我替小竹谢谢你们,还有之前的事对不起。” 话音一落,沈之洲与于梦都有点惊讶,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远处张雅的现任男友走了过来,朝两人点了点头,又对张雅说:“我刚才看你没吃什么,今天的宴席基本上都是海鲜,你恰好又对海鲜过敏,我带你出去再吃一顿。” 说完后,张雅愣了愣,她对海鲜过敏的事没有一个人知道。 平时吃饭的时候,尽量不去碰海鲜,也没有人在意过她。 只有他发现了自己海鲜过敏。 张雅鼻头有点酸,轻声说:“好,那我们走吧。” 中年男人长相虽然一般,但看起来也挺顺眼。 他主动牵住张雅的手,带着她从沈之洲与于梦眼前离开。 他们一走,沈之洲沉默几秒说:“她竟然海鲜过敏,但是我记得那会我喂她吃虾她也吃了……” 闻言,于梦看向他,眼神很复杂:“看来你以前对张雅也没有多在意,她对你念念不忘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于梦虽然不满沈之洲与张雅之前的关系,张雅长得漂亮又有钱,把一颗心放在沈之洲身上二十几年,但同为女人,她觉得也挺不值的。 * 谢时竹在里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张雅对沈之洲是付出,而现在张雅是被爱。 自己的母亲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也算是放下了心。 系统激动地尖叫:【宿主,恶意值降了降到1!】 谢时竹沉思几秒,心里逐渐有了底。 她的心结是张雅一生都处于一个缺爱的困境,而把这些归纳与初恋身上,认为全世界只有沈之洲爱过她。 现在有人爱着张雅,张雅也放下了心中所谓的初恋。 * 时间过得很快,谢时竹肚子越来越大,在七个月的时候停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安心养胎。 谢时竹以为自己剩下这段时间可以睡个好觉,天天当个咸鱼,颐精养神为下个世界做准备。 却没有想到,沈瞻也停下了工作,每天一大早拽着她去公园散步。 每天她不仅要吃着营养师准备的餐食,还要被沈瞻强制性地去各处散步。 这个时候的季节已经到了冬天,很冷。 谢时竹穿着羽绒服,围着一个大围巾,跟沈瞻在别墅旁边的公园跑步。 不过,沈瞻在跑,她在后面一边吃着烤肠,一边慢悠悠晃着。 沈瞻忽然停下脚步,看向她许久。 谢时竹有些心虚,赶紧把手上的烤肠藏在身后。 最近一段时间,她突然爱上了烤得外焦里嫩的淀粉肠,一天能吃四五个。 都是保姆从外面偷偷买给她的。 不过好几次都被沈瞻抓包,保姆看到沈律师沉着的脸色,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上法庭了,她就再也不敢给谢总买烤肠了。 刚才在晨跑的时候,谢时竹看到马路边有个烤肠摊子,背着沈瞻买了一个。 还没有吃完,沈瞻就径直走到她面前,夺走了烤肠。 “不准吃了,”沈瞻语气很沉,低头凝视着女人气愤的小脸。 谢时竹怀孕后,脾气越来越差。 一见沈瞻凶自己,她便瞬间黑了脸,转过身扭头就走,气哄哄的,不搭理沈瞻。 望着谢时竹毅然决然的背影,沈瞻又想起了当时在民政局她离开的身影。 心咯噔一下,似乎害怕谢时竹再一次离自己越来越远。 最后只好妥协地追上谢时竹,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像是哄孩子一样地说:“给你,以后就不要吃了。” “嗯嗯。”谢时竹接过自己吃到一半的烤肠,立马咬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狡黠。 沈瞻可谓是被自己拿捏得死死的。 每次沈瞻都会说同样的话,但她都答应,到最后变成下次还敢。 * 在两人准备返回别墅的时候,沈瞻接了一通电话,电话里传来沈之洲的声音。 两分钟后,沈瞻挂断电话,脸色有些苍白。 谢时竹微怔,赶紧把手上的签子扔进垃圾桶,担心地问:“怎么了?” 沈瞻下意识捉住她的手心,低声说:“我妈住院了。” 谢时竹愣了愣。 沈瞻抿紧薄唇一言不发,随后,轻声说:“我去趟医院,先把你送回别墅。” 谢时竹摇了摇脑袋:“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沈瞻迟疑了一下,捏紧她的小手,“好。” * 沈瞻开车去了医院,待两人到了医院时,于梦已经进了手术室。 谢时竹挺着个大肚子,被沈瞻扶着坐在椅子上。 沈之洲在手术室门口来回徘徊,看起来急躁又担心。 看见沈瞻过来,他突然像是找到了靠山,急忙拉住沈瞻的胳膊,跟他说着话。 谢时竹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也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了于梦住院的原因。 于梦得了乳腺癌,一直又在治疗,也没有告诉沈瞻,但今天突然病发,只能进医院把手术做了。 在等待期间,沈瞻看着谢时竹坐在椅子上,困得直打哈欠。 他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在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安心地拢紧他的大衣,昏昏欲睡。 几个小时过后,手术门开了,医生从里面出来摘下口罩,随后在紧张的气氛中笑着说:“手术很成功。” 沈之洲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时竹听到声音也从睡眠中清醒,她起身,将大衣还给了沈瞻。 没一会儿,他们可以去探望沈瞻的母亲。 进入病房后,于梦虚弱地看着他们,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谢时竹身上,又缓缓往她的肚子看去。 随后,她扯了一个笑,说:“小竹,我有话对你说。” 谢时竹微怔,条件反射地看向沈瞻。 沈瞻牵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让谢时竹莫名心安起来。 沈之洲刚想带沈瞻从病房出去,就听见于梦的声音:“你们不用离开。” 于梦沉默了一会继续说:“我刚才经历了一场手术,突然觉得活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之前跳楼威胁你们离婚,确实很傻,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不会阻拦你们……” 她想起自己一向稳重的儿子也会为了这场婚姻做出极端的事情,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自己影响了沈瞻。 谢时竹有些诧异,她还以为于梦要以手术威胁她与沈瞻离婚,没想到却说出这些意料之外的话。 于梦望着谢时竹呆滞的眼神,轻轻一笑:“小竹,你过来,让妈摸一摸你肚子里的孩子。” 谢时竹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快速走到病床边。 于梦伸出手隔着厚厚的衣服,摸着谢时竹的肚子。 感觉到胎动,于梦心中的悔意更加浓烈,如果当时谢时竹流掉孩子,那她估计会愧疚过一辈子。 这么鲜活的一条生命,差点要被她害死。 于梦抬头看向谢时竹,一脸愧意道:“之前的事对不起……” 在于梦道歉后,谢时竹体内的恶意值突然清零。 系统兴奋地说:【宿主完成了耶!】 沈之洲轻咳一声:“好了,小竹肚子里的孩子快八个月了,她需要休息,就让沈瞻带她先回家吧。” 于梦点了点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沈瞻牵起谢时竹的手腕,跟爸妈打了声招呼便从病房离开。 * 车里。 谢时竹透过车窗看向路边的大型超市,随后对沈瞻命令道:“你去超市里给孩子买点尿不湿什么的,以防后患。” 沈瞻正在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上次不是刚买了吗?” 话音一落,谢时竹不管三七二十一,黑着脸说:“不买是吧?” 沈瞻将已经系好的安全带解开,无奈道:“好,买。” 随后,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谢时竹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眉梢一挑。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你让沈律师去买尿不湿目的是什么?】 谢时竹快速打开车门,去路边买了两串烤肠,又返回车里。 系统无语道:【宿主,你个吃货!】 谢时竹啧一声,没理会系统,悠闲悠哉地吃着烤肠。 * 超市里。 沈瞻推着购物车去母婴区买了点用品,他刚想转身离开,目光瞥见不远处摆放的婴儿车。 随后,不疾不徐走了过去。 在他挑选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兴奋,又快速向他跑来。 林雯激动极了,她最近几个月去了国外。 因为跟杨枝打官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她为了躲避父亲的指责去国外几个月。 但看到杨枝凄惨的模样,觉得一切都值了。 现在她从国外回来了几天,来超市竟然碰到了沈律师! 林雯看到沈瞻还是一如既往的英隽,一颗心七上八下跳着,随后看到沈律师手上的婴儿车,微微一愣。 随即想到沈瞻好像有个小侄子。 又腹诽道:原来沈律师这么体贴。 林雯笑着说:“沈律师好巧,你这是在给侄子挑婴儿车吗?” 沈瞻缓缓瞥她一眼,语气很淡:“给我孩子。” 话音刚落,林雯唇角的笑意僵住,满眼的难以置信。 第284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8 几个月前,她得知谢时竹与沈瞻离婚,还是沈瞻母亲跳楼威胁的。 怎么几个月过去,沈律师就当爸爸了。 林雯用了好久时间才从这震惊的消息中回过神,她脸上满是震惊地说:“沈律师,你又有了新妻子?” 沈瞻已经挑选好了一辆婴儿车,售货员热情地替他签了单子。 男人取出一张卡递给了售货员,眼角余光瞥向林雯,语气格外严肃道:“复婚。” 说完后,沈瞻径直转身离开。 林雯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不是说沈瞻母亲以死相逼吗? 她就出了趟国,等回来后,这两个人又结婚了。 甚至沈律师有了孩子。 林雯心有不甘,转头注视着沈瞻越来越远的背影。 * 超市的人员帮沈瞻将婴儿车搬进了后车厢,又缓缓关上后备箱的车门。 砰一声,惊醒了已经在车里睡着的女人。 她迷迷糊糊之间,看见沈瞻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谢时竹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这么慢?” 沈瞻看她没有系安全带,便弯腰将带子给她扣上,忽然之间,一股烤肠的味从谢时竹的衣服上传了出来。 男人的脸微微沉了下去。 沈瞻静静凝视着她许久,瞧见女人一双媚眼含着些许懒散,红唇上还沾了点辣椒屑,他眉眼闪过无奈。 然后随手抽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给她将唇角的东西擦干净。 沈瞻又将纸上辣椒油展示给谢时竹看,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质问,她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谢时竹扫了一眼纸巾,脸上划过些许心虚,又理直气壮道:“这烤肠不是我要吃,是你孩子他想吃。” 说完后,抬起下颌,眼神极为傲娇。 沈瞻:“……” 系统:【论狡辩,宿主还没有人能说得过你。】 谢时竹毫不心虚地说:“谢谢夸奖。” 沈瞻在心里暗暗发誓,下一次一定要管住她。 随后,看她一眼,将车开向家里。 * 谢时竹以为在任务完成后,很快从这个世界脱脱离。 可是离生产日期越来越近,她依然存在这个世界。 系统也有些迷茫:【宿主,上面那边还没通知,你再忍忍。】 谢时竹叹了叹气,侧过身子继续搂着沈瞻的腰睡觉。 沈瞻的胳膊被她当成了枕头,舒服地枕着。 男人骨节分明的掌心轻轻耷拉在女人的肚子上。 两人亲密无间。 谢时竹满足道:“其实我都有点不想走了。” 说完后,系统愣怔住,语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宿主……】 系统其实想给谢时竹再科普一下留在世界的其他任务者的结局。 很多任务者都会留恋任务中的男人,选择留下的话,刚开始或许会得到一点甜味,可越到后面,越控制不住世界的发展。 最后导致出现很恐怖的结局。 * 主神空间里。 主神与助理在听到谢时竹的话后,脸上纷纷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 “只要是个女人都无法阻挡这种诱惑,”主神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听到谢时竹口中的‘不想走’三个字,终于疏解了下来,“只要她留在这个世界,那就属于她自愿,跟我们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助理赞同道:“是的!主神!” 主神不屑一笑:“我以为她多么有本事,也不过是逃不过美色的女人,我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助理见主神已经保住了蝉联冠军的宝座,松了一口气。 “主神,只要她愿意留在这个世界,结局会是什么?” 主神冷笑一声:“凡人的感情很脆弱,生命也是,当然是死。” 助理还是有点担忧:“主神,万一她不留下来呢?” 主神语气格外坚定道:“女人嘛,最容易被七情六欲影响,当她躺在产房那一刻,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你觉得她会走吗?” 闻言,助理这才恍然大悟,瞬间佩服起主神。 本来他以为主神上次被谢时竹威胁得已经不再敢作妖,此刻突然明白,谢时竹怀孕说不定是主神在背后捣鬼,目的就是让谢时竹受母性影响,舍不得从这个世界离开。 不愧是主神,谢时竹跟他斗,根本就不是对手。 * 翌日。 张雅与现任男友结婚了。 婚礼选在一家不是很大的酒店,但也简约大气。 张雅这一段时间宛如变了一个人,她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完全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 也比以前年轻了很多。 此刻,张雅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 为了这次婚礼,她把头发全部染黑了,做了好久的保养,连眼角的鱼尾纹都少了一些。 不远处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手上捧着一把花。 婚礼进行曲正在播放,张雅伴随着音乐,一步一步迈向红毯。 谢时竹与沈瞻坐在一起,她撑着下巴,看着母亲的背影,唇角微微扬了点笑容。 突然,谢时竹感觉到下/体有一股湿意,从大腿根一点一点流下,吧哒吧哒地掉在地面。 谢时竹完全没有在意到,眼睛盯着服务员端上的红烧鲤鱼,不停地吞着口水。 细微的声响让沈瞻往她裙摆下看了一眼,随后猛地站起身。 男人颀长的身影,在酒店内灯光的照耀下,拉了很长的一道影子,笼罩在桌面。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圆桌上的人有些诧异。 毕竟周围的人都认识他,基本上是谢时竹这边的亲戚,大舅二舅一类的。 他们对沈瞻的印象是沉重冷静,无论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就比如,他能与自己的姑妈打官司,就因为对方的孩子推了谢时竹一把。 在法庭上,沈瞻的姑妈痛哭流涕,骂沈瞻冷血无情。 但沈瞻面无表情,一点波动也没有。 谢时竹慢悠悠拿着筷子,夹起一块鱼往嘴里塞了一口,抬头望着男人颀长的身影,诧异地说:“老公,你是要去洗手间吗?” 沈瞻:“……”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你是不是又忘记自己有身孕了,你羊水破了!】 ”什么?”谢时竹手一抖,捏在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系统止不住地翻白眼:【果真是一孕傻三年啊!!】 沈瞻比谢时竹这个当事人还要着急,弯腰轻轻把她抱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迈开长腿从酒店离开。 谢时竹勾住男人的脖颈,小声紧张地说:“老公,你说我会难产?” 第285章 强夺豪取的女霸总49 沈瞻垂眸看她,瞧见女人苍白如纸的脸色,嘴角还残留着吃饭期间的油水,目光呆呆的。 他快速走到车身,弯腰温柔将她放在后车厢,拿出纸擦掉她唇边的东西。 还没有回复她,谢时竹继续喃喃道:“那你要保大还是保小?” 沈瞻无奈一笑:“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哦。”得到想要的答案,谢时竹懒洋洋地躺在后车位。 沈瞻轻轻关上车门,脚步急促地绕到驾驶位置,又开车去了医院。 待谢时竹到医院后,直接被推进了产房。 沈瞻在产房外一直徘徊,一颗心狠狠揪在一起,英隽完美的面容蒙上了一层忧虑,也带了点对未知的恐惧。 没一会儿,张雅从婚礼上急匆匆赶来,身上的敬酒服还没来得及换,她脚步错乱地站在了沈瞻身边。 两人都缄默不言,沈瞻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又给家里的保姆打了个电话,让把之前准备的东西拿到医院。 一个小时后,两个保姆大包小包地来到产房门口。 沈瞻在谢时竹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包里有卫生巾、产褥垫、还有很多高能量的食物。 很快,医生从里面出来,说:“可以进来一个人陪产。” 说完后,医生的目光放在了张雅脸上。 他也知道产房里的女人是张氏集团年轻的总裁,而门外两个人,一个是谢总的母亲,另外一个则是谢总的丈夫。 很多都是母亲陪产,医生一般都不建议丈夫进去。 世界很现实,不少丈夫刚开始信誓旦旦地进到产房陪产,最后看到产妇生产的画面,都会产生心理不适,感到恐惧。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产房外响起:“我陪她。” 医生看了他一眼,沉默几秒,也没有阻拦,带他去换了衣服。 * 这会谢时竹正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医院的天花板,瞳孔呆滞。 此刻她疼得要死要活。 宛如有一千根针在刺入她的小腹。 是她从来没有遇到的痛感。 在谢时竹痛苦的时候,一双黑沉的眸子撞入她泛着泪水的眼睛里,她微微一怔,下意识说:“老公……” 沈瞻尽管戴着口罩,但谢时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谢时竹很想骂娘,尤其是沈瞻的十八辈祖宗。 行啊,他倒是爽了,这种罪却要她来承受。 系统:【……】 沈瞻轻轻地牵住她的手腕,谢时竹烦躁的心情突然消失,被委屈替代。 “我在。”男人的声音很轻,另外一只手给她擦着额头的汗。 几个医生穿着手术服围着谢时竹,有个熟悉的医生,安慰道:“您不必紧张,生孩子不会很疼。” 谢时竹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近五个小时过去了。 谢时竹已经进行到了分娩中期。 医生鼓励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用力,再坚持一下,孩子马上要出来了。” 这个时候,系统突然收到了下一个世界的指令,它迟疑了一下,不带任何期望地说:【宿主,走不走?】 谢时竹白眼一翻,疼得不想生了,焦急地说:“草,疼死我了,不走你是准备让我等死吗?” 系统一愣,它还以为谢时竹真的要留在这个世界。 得到了宿主的回答,系统这一段时间的闷闷不乐彻底消失,立马将谢时竹传送到下一个世界。 突然,孩子的头出来了。 系统一愣,停止了传送。 谢时竹叹出一口悠长的气:“快点啊,你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系统不敢懈怠,快速将谢时竹传送到了下一个世界。 * 在她传送到下一个世界时,主神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竟然会舍弃所拥有的一切。 这么优渥的条件,她居然不为所动。 主神看着谢时竹的排名在自己的下面,两人就差一点距离,谢时竹就能追赶上自己。 而且明明就差一点,他就能毁掉这个女人,让她彻底无法威胁到自己。 他作为主神,还是有权力设定在任务者完成任务后的结局。 只要谢时竹再迟那么一分钟走,那她就是在产房因为大出血难产而死。 真是可惜了! “草!”主神实在憋不住说了一个脏字。 助理也震惊,这孩子的头都露出来了,谢时竹却愿意离开。 这女人究竟有多冷血无情。 * 谢时竹到了下一个世界,还没有睁开眼睛时,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啊?】 “因为我要的东西可不只是一个世界。”谢时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小事。 系统微愣:【宿主,你想要什么?】 谢时竹眉梢一挑:“定个小目标,先当上主神。” 她的目标很明显,不是当一个普通的任务者,而是干掉主神,自己上位。 况且,她还有许多事需要验证,只有坐上了主神位置,她才能知道答案。 说完后,系统宛如看傻子一样看着谢时竹:【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但梦想与妄想还是有区别的。】 谢时竹勾了勾红唇:“是吗?” 系统疯狂点头:【是的,宿主,你可知道现任主神经历了几百年才坐上了主神位置,不可能被你一个新人挤下去的。】 谢时竹笑而不语,缓缓地掀开眼皮。 而面前的场景让她瞬间笑不出来。 此刻她一丝不挂,正躺在一个温泉池子,如墨般的发丝在水里散开,似是花朵般绽放。 这个池子很大,是个露天汤池。 她的耳边传来女人们的娇笑声,池边随意堆放着衣裳,花花绿绿,很是惹眼。 女子的衣衫、肚兜,但没有男子的衣衫。 因为整个汤池有五个女子,只有一个男子依靠在汤池内壁。 男人五官立体俊美,长长的墨发随意洒落在肩膀,虽然在水里,却穿着一身白色衣袍。 可能是因为沾了水,衣衫布料贴合着男人的身形,自带了些欲感。 而他的眉目间泛着几分冷冽,狭长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仿佛身边几位未着寸缕的女子如同空气。 谢时竹在他眼里也是空气。 几位女子光着身子,争先恐后地往男人身上贴去,仿佛只要能跟他沾上边,就能飞黄腾达一样。 她们这些女子是彦国最无能、最虚弱、最失败的六王爷妃子。 谢时竹连这些妃子也不如,她不过是一个等待侍寝的侍妾。 六王爷宋砚体弱多病,虽然已经到了舞象之年,但那方面不行,所以他王府中的几位妃子成了摆设。 但是现在池中的男子并不是六王爷宋砚,而是一直欺压六王爷的三王爷宋文彦。 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 宋文彦故意叫来宋砚的五位王妃,以此来激怒宋砚。 说是激怒,与其说是试探。 因为宋文彦是太子,即将上位登基,而他正在清除身边的危险。 也想要除掉与他争夺皇位的几个王爷。 他不信宋砚是真的虚弱患疾,便以此开始试探。 谢时竹抬眸看去,宋文彦这会有些困乏,眼睛微阖,似乎在假寐。 趁着这个时候,谢时竹从水池出来,捡起池边的衣衫,匆匆忙忙穿上,又系上袍带。 在宋文彦还没有发现她时,谢时竹轻手轻脚从莲花池离开。 她一走,闭眼休息的男子缓缓掀开眼皮,一双狭长的眼眸,正目光灼灼盯着女人淡绿色衣衫的背影,薄唇微微勾起弧度。 第286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 谢时竹出了莲花池,一路往南跑。 她脚步很乱,似乎想要快速逃离莲花池附近。 谢时竹的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淡绿色的衣袍有些松垮,藏在衣下的身躯单薄清瘦。 些许微风拂过她的脸颊。 紧接着,谢时竹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语调很柔,宛如一根羽毛掉落在地面。 “谢时竹。” 话音一落,谢时竹背脊僵住,一秒后,双腿有些发颤,吞了吞口水,才缓慢地转过身。 系统:【宿主,你在怕什么?】 如果谢时竹不知道剧情,或许面对此时的男配,也就是贤王,心中不会有任何波澜。 不远处的少年脚步不疾不徐向她迈来,身边还跟了王府的管家。 他此刻也刚过十八,皮肤雪白,眉宇间泛着少年所拥有的英气,可没有血色的薄唇,将这份英气消退了不少。 宋砚身着一袭蓝衣,身量修长笔直,一双星眸含着些许清澈,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温柔无害。 谢时竹听到他的声音后,立马弯腰施礼。 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当做眼前的宋砚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王爷。 宋砚目光看向她一头湿发沉默几秒,轻声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按照剧情,宋砚人前是体弱多病又咳血的王爷,也是彦国人人嘲笑的废物。 但是他隐藏在背后的身份,让谢时竹一个变态都觉得变态。 看起来无公无害的贤王,是彦国最残忍,也是最让人恐惧的刺客。 白天在王府装病,黑夜就换上一袭黑衣,戴着一副面具,大杀四方。 别看王府穷得叮当响,但宋砚可有钱了,银票能攒好几箱。 谢时竹垂下眼帘,不敢看宋砚的脸。 却依然能感受到宋砚打量自己的视线,她张嘴想要说话,发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她这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哑巴。 系统:【好惨。】 谢时竹缓缓抬起小脑袋,紧张的视线撞进了少年的眼眸中。 宋砚干净的眼底似乎带着笑意,正静静地凝视着她。 按照剧情发展,这会是宋砚的沐浴时间,他要去莲花池,而宋文彦与他的四位妃子正在池内嬉闹。 如果谢时竹没跑出来,就成五位妃子了。 原剧情中,宋砚看到太子跟自己的妃子光着身子时,面上没有什么波动,很是大度。 但是在几个月后,宋砚亲手刺杀了自己的父皇,然后把这四位妃子做成了人/棍,送进了太子府中。 为什么只有四位,因为她谢时竹比这几位妃子死得更早。 现在她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拉拢宋砚,保命活下去。 可如果直接揭发太子与几位妃子在莲花池,那她必然会引火上身。 以宋砚的精明肯定能猜到她也在,不过是先出来。 谢时竹在宋砚温柔的注视下,用手比划道:“妾身知道这个点王爷需要沐浴更衣,所以来此地想要帮王爷沐浴。” 宋砚看着女人的手,纤长白皙,手指很瘦没任何一点肉感。 在看到她的回答,宋砚眼眸掠过些许诧异,似乎有点质疑。 身边的管家说:“王爷,您该沐浴了。” 管家自然已经被宋文彦收买,他催促宋砚,就是为了完成太子给的命令。 宋砚轻声说了一个‘好’,一袭蓝袍风度翩翩,还带了点少年气。 哪怕面对仆人,贤王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面带笑意。 宋砚看了谢时竹一眼,转身跟管家前往了莲花池。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她是附近小国最不受宠的公主,和亲来到彦国,虽然眉目如画,但却是个哑巴。 谢时竹生下来并非哑巴,只是期间发过一次高烧,便突然无法开口说话。 本来她和亲是可以嫁给太子宋文彦,由于是个哑巴,宋文彦拒绝了和亲。 没办法,退而求其次,她只能嫁给了彦国最无能的六皇子,也是此刻的贤王。 很快,三人便到了莲花池。 莲花池入口是由流苏似的帘子挡着,外面有些杂草拔地而起,偶尔会有蚊蝇飞过。 王府很穷,所以王爷沐浴的地方条件也比较简陋。 宋砚迈开腿上了台阶,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谢时竹,薄唇轻轻勾了勾。 谢时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要给宋砚沐浴,她脸色微红,急忙跟上他的身影。 待谢时竹与宋砚一起站在了门帘外面,管家急忙过来,替两人撩开了帘子。 映入眼帘的便是,贤王的四位王妃正赤/裸着全身给太子宋文彦喂着水果,毫不避讳地贴上宋文彦的身子。 谢时竹准备想要看戏,毕竟像这种兄弟之间的暗流涌动,很是精彩。 可她突然看到宋文彦手中捏着一个香囊,正拿在手心里把玩,抬眸扫了她一眼,又故意将香囊上的字翻到正面。 谢时竹看热闹的心情瞬间被恐惧替换,因为这正是她平时系在腰上的香囊。 刚才穿衣服时,根本就没有找到香囊。 原来早已经在宋文彦手中。 谢时竹浑身冒起冷汗,想到这几位王妃的结局,她汗毛瞬间竖起。 她想死得体面点。 宋砚看到眼前的场景,表情连变也没有变,甚至虚弱地咳嗽几声。 这咳嗽声落在谢时竹耳里,成了她们的生命倒计时。 系统:【宿主,你保重吧!】 宋砚目光在自己的几位妃子身上移去,看见她们没有尊严地想要攀上太子,他确实被一股屈辱涌上心头。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屈辱。 宋砚眼神在快要放在宋文彦身上时,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快速挡在自己面前,然后伸出双臂,让宋砚不要往里面看。 谢时竹做出此举动是害怕宋砚发现自己的香囊,要不然她掉进黄河也洗不清。 谢时竹比宋砚矮一个头,她扬起脑袋,平时唯唯弱弱的眼神,此刻非常坚定。 宋砚眸底掠过些许诧异。 她在宋砚惊讶的视线中,完全不退让一步。 管家一看她竟然挡住了宋砚,里面的太子还正在等着贤王进去,他可不想让一个侍妾来破坏自己与太子的计划。 当管家想要推开挡在门口的谢时竹时,谢时竹突然猛地抱住宋砚的腰。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宋砚浑身僵住,病态白的脸色蒙上了一层异样。 他想,真得没有看出来,这个被迫嫁给自己的小公主竟然这么在意自己。 似乎担心他看到太子与自己的妃子苟且的画面而病情加重。 毕竟在彦国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个病秧子,时日不多。 宋砚咳嗽几声,羸弱的肩膀抖了抖。 系统翻白眼:【演得可真好,宿主,你遇到对手了!】 谢时竹悄咪咪瞥向池内的情况。 这会宋文彦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湿漉漉的白袍黏在身上。 他手上谢时竹的香囊已经消失不见,正一步一步地往入口走来。 见到香囊不在,谢时竹着实松了口气,缓缓地松开了双手。 她脱离宋砚的怀抱时,身上淡淡香味还残留在男人的衣袍,似是茉莉香。 宋砚呼吸间身上都是谢时竹的味道,莫名有些心安。 宋文彦走到宋砚面前,薄唇似笑非笑,说:“贤王近来身体可好?” 宋砚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几下,移开手帕,白色的帕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血液,有新鲜的红色,也有常年累计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第287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 “回太子,尚可。”宋砚仿佛不想让宋文彦看到自己帕子上的血,赶紧将帕子藏进袖口内。 宋文彦睥睨着他藏在袖口的手帕,眼神只有不屑,尤其看到这副吊着一口气的虚弱模样,更是看不起他。 但他心中还是无法放心,随后试探地说道:“贤王,今日本王来你府中,未见你人,便前来莲花池沐浴等你,也与你的妃子一起沐浴,不知贤王是否会责怪你的妃子们?” 宋文彦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放在了谢时竹身上。 谢时竹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在心里腹诽道:退!退!退! 离她远一点,现在她可不想与男主扯上关系,毕竟保命要紧。 幸好宋砚并没有察觉到宋文彦的眼神,只是虚弱一笑,有气无力道:“无碍,我本身就患有疾病,她们进入王府我给不了任何东西,自然不会责怪,如若她们想要进太子府的话,我可以赐休书,满足她们的心愿。” 宋文彦唇角嘲笑的弧度僵住,宋砚的一番话表面像是大度,话外意思,就是他太子是来者不拒之人。 废物不要的女人,才轮得到他太子吗? 宋文彦胸口莫名冒出火气,也没什么心情去试探宋砚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 不过,经过这么一出,他倒是看出贤王真是个废物。 他玩弄宋砚的女人,宋砚却无能为力。 宋文彦高高在上睨了宋砚一眼,挥袖离开。 莲花池的四位妃子已经穿戴整齐,看到宋文彦急匆匆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恋恋不舍。 尽管宋砚就在她们面前,她们也毫不避讳。 谢时竹为这几位妃子捏了一把汗。 宋砚看向她们时,眼神只有理解,仿佛这些被戴上绿帽子的事情不足挂齿,温柔地说:“你们走吧。” 他这种善解人意又温文尔雅的态度,让这几位妃子心虚起来,甚至有些愧疚。 正妃晁兰抬头看着贤王俊美又苍白的脸,她微微欠身道:“是。” 她先行离开,其他三个侧妃也跟着她的身影从莲花池入口出去。 一个王妃在王府都比宋砚有威严。 谢时竹最后一个跟上她们的脚步,刚踏出一脚,她的胳膊被人从后面拽住,力量不是很重。 谢时竹一怔,男人的手心冰凉,这个时候,她感觉宋砚的体温就宛如没有四肢的蛇,蛇身光滑而冰寒。 一想到宋砚一刀一刀割掉那些人的胳膊、腿,脑袋,她身体瞬间僵住。 可偏偏这个杀戮无敌的男人,用最温柔的语调说:“不是说陪本王沐浴吗?” 谢时竹欲哭无泪,她这个变态都怕了。 宋砚只在背地里阴人,这种人表面带笑,说不定下一秒就抽剑变脸砍掉她的小脑袋。 谢时竹顺从地点了点头,扯了一个笑。 管家目送他们进去,随后就赶紧离开,追随起刚走不久的太子。 * 宋砚进到莲花池里面后,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又缓缓将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身上,一脸柔意地看着她。 谢时竹明白他的意思,快速走上前,伸手给他解开腰间的袍带,又帮他褪去里衣。 她低眉垂眼,不去看宋砚,双手抱住宋砚的衣服,一副好娘子的乖巧模样。 紧接着,她听见宋砚下水的声音,赶紧闭上眼睛。 宋砚柔柔的语气传入她的耳内:“为何不下来?” 谢时竹头也不敢抬,双手比划道:“妾身只是个侍妾的妃子,没有身份与王爷一起沐浴。” 宋砚看着她轻笑一声:“在本王身边,无需在意这些身份等级。” 谢时竹微怔,似乎不敢相信一个王爷会说出这种话。 在宋砚温柔的目光注视下,谢时竹双腿发软,只能顺从地脱下衣衫,进到水里。 没一会儿,宋砚倚在池边,有些困意,他撑着意识,看向身边呆呆坐在不敢动的女人,薄唇微勾说:“好了,你走吧。” 一听这话,谢时竹如释重负,赶紧爬上了池边,匆匆地穿上衣衫,朝宋砚微微施礼后,落荒而逃。 待她一走,宋砚干净清澈的眸子瞬间腾起阴戾,变得阴寒至极,唇角明明带着笑,却泛着些许诡异。 他快速从水里出来披上袍子,又在莲花池的墙身按了一下,随即出现一道暗室。 宋砚警惕地在暗室打量一圈,见与平时没有变化。 他便知宋文彦来也只是试探,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忽然,外面传来‘咕咕’类似的鸟叫声。 须臾过后,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在宋砚肩膀,翅膀扑腾两下,隐藏在羽毛下有一个纸条。 宋砚长指取下纸条,不紧不慢摊开,上面写着几个字:明日戌时正点,素翠阁暗杀身穿冰蓝丝绸竹叶纹袍男子,赏金一千两银子。 他快速阅览一遍,然后指尖捏着纸条放在燃烧的烛火上。 白纸一点一点烧掉,逐渐变成灰烬,风一吹,便散尽。 宋砚找到毒针藏于袖内,为明日的暗杀做准备。 * 谢时竹出了莲花池,急忙返回自己的屋子。 因为王府很穷,她住的地方狭小无光,窗户外的月光也透不进来。 在谢时竹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在窗户敲了敲,她快速从榻上起身,轻手轻脚打开窗户。 一个奴才站在窗户外面,左顾右盼,见四处无人,他小声道:“公主殿下,明日戌时冀王会在素翠阁等您,他身穿冰蓝色的纹袍,很好认出。” 谢时竹看着奴才的面孔,眼神沉静,红唇轻轻启开:“你若敢报假消息,本公主非得把你这颗脑袋扭下来。” 系统一怔:【卧槽,宿主你不是哑巴?】 谢时竹挑了挑眉:“是啊。” 说完后,奴才吓得肩膀一缩,快速跪在地上,给谢时竹磕了好几个头:“公主,奴才不敢。” 谢时竹冷声道:“滚。” 奴才颤颤巍巍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翼翼说:“是。” 他一走,谢时竹关上窗户,又恢复了平时唯唯弱弱的小模样,乖乖地躺在榻子上,拉上被子。 系统:【……】可算是让宿主拿到合适的剧本了。 第288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 的确,原主是在装哑巴。 在几年前的一次发烧后,北漠的皇帝,也就是谢时竹的父皇,就已经开始进行计划。 要把谢时竹培养成为一个优秀的细作。 让她伪装成哑巴就是为了让彦国的所有人对她放松警惕。 而她嫁给宋砚是无奈之举。 本身父皇的计划是让她嫁给太子,只要太子登基后,她作为太子的妃子,更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权力也更加大。 在和亲的前一个礼拜,谢时竹在集市故意撞上宋文彦,目的就是勾引。 当时她身形不稳,确实被宋文彦接住抱在了怀里。 谢时竹长相并不差,还是北漠的第一美人。 面凝鹅脂,眉目如画,一瞥一动都饱含着千万种蛊惑。 因为有着不俗的容貌,她被父皇选为最佳人选。 她从小就习武,也学会了琴棋书画,可谓是能文能武。 和亲前,她故作脚滑倒入太子的怀中,宋文彦看向她的脸时,瞳孔微微一缩,谢时竹便知道他上当了。 等回去后,谢时竹以为这场和亲会很顺利。 意料之外,宋文彦拒绝了。 父皇很失望,但没办法,只能让她跟宋砚和亲。 原主死得很早,连一点有用的价值也没有得到,她便早早结束了生命。 她身上的恶意值来源于死后的事情。 恶意值也有90. 谢时竹回顾着原主的剧情,想着想着有了困意,浑浑噩噩地进入睡眠。 * 翌日,谢时竹还未清醒,一盆冷冰冰的水直接泼到她全身,连带着身上盖的被褥也染湿变得很厚重。 她呼吸时吸入鼻腔的不是空气,而是呛鼻的冷水。 谢时竹冷的瞬间清醒,掀开眼皮时,映入眼帘便是王府中最有权威的王妃晁兰。 晁兰身穿华贵的衣袍,一双眸子盯着躺在榻上浑身湿透的女子,她冷笑一声。 谢时竹脸上有些许迷茫,缓缓地撑起身子,杏眸似乎不解自己哪里得罪了王妃。 晁兰身边的丫鬟手上端着一个木桶,里面已经没了水,显然这盆水已经泼到了谢时竹身上。 “哑巴,”晁兰居高临下看着她,语气满是不屑,“昨日是不是你告状,让王爷前来莲花池?” 闻言,谢时竹急忙摇了摇脑袋,连带着双手也在摆动。 晁兰嗤笑一声:“昨日你也在莲花池,偷偷跑出去就是为了告状,目的就是想撇清自己。” 谢时竹双手快速比划道:“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 晁兰看不懂手语,就算不懂,她也知道谢时竹在狡辩,随即恶狠狠道:“本宫告诉你,以后再做这些下三烂的事情,泼的可不是凉水,是开水了。” 说完后,谢时竹真的被吓到了,吞了吞口水,缩着肩膀。 看着她这副怯懦的模样,晁兰嘲弄一笑,带着丫鬟从这个破屋子离开。 她们一走,谢时竹二话不说换了身衣衫,也不管湿漉漉的头发,径直出了屋子,然后前往了膳房。 这会膳房没什么人,她一边捡起些火柴塞进灶台下面,一边烧着水。 系统问:【宿主,你这是做什么?】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想喝点热水。” 系统沉默几秒:【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水开后,谢时竹拿着水瓢舀进旁边的水桶,瘦弱的胳膊提起桶,走出膳房。 她眼睛在四周扫了扫,见四处无人后,她身形轻盈一纵,飞身而上,须臾,整个人已经稳稳当当站在了屋顶。 系统目瞪口呆:【牛逼!】 谢时竹爬在屋顶,一边等着晁兰从此地经过,一边开始研究宋砚这个人。 宋砚在原剧情中,他从未爱过任何人,在他心里,只想要江山。 忽然,晁兰的声音从下面传了出来,正是与丫鬟在对话。 晁兰说:“也不知太子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府中。” 丫鬟小心翼翼回答:“过几日是中元节,太子肯定会在集市游玩,那个时候就能再见到太子了。” 说完后,晁兰脸上有了笑容,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猛地沉了下去:“这次可不能被那个死哑巴告状,要是她再敢,你烧沸水,必须浇得她毁容……” 话还未说完,一股冒着水汽的滚烫热水从天而降,忽然浇在了她的头顶。 热水烫得晁兰整个人有些懵,紧接着身上泛疼,她不可思议地尖叫一声,抬头往屋顶看去。 上面空空如也,没人。 “到底是谁?”晁兰原地抓狂,第一时间就是让丫鬟帮自己看有没有毁容。 丫鬟凝视着晁兰整个人冒着热气的模样,脸被烫得红彤彤。 她愣了愣,随即赶紧带着王妃从这里离开,急忙传唤御医。 她们一走,谢时竹才在屋顶露出小脑袋,她哼笑一声。 这样才符合原主的性格。 一生要强的公主,绝不吃亏。 突然,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下有一个颀长的身影。 她一怔,下意识看了过去。 男人倚靠在树身,一袭白衣更显得他脱俗儒雅,白皙的皮肤略显苍白,眼底含笑,正静静地抬眸与屋顶的女人对视,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弧度。 谢时竹吓得脸色唰一下惨白。 心想,这个变态什么时候来的? 系统沉默几秒:【宿主,你将热水泼向王妃的时候,他就在了。】 谢时竹瞬间背脊发凉,在心里骂了几句废物系统,随后顶着宋砚的视线,吞了吞口水。 不会吧,出师未捷身先死? 原本用来解气的桶,此刻在她手里却成了烫手山芋。 第289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4 在宋砚的注视下,谢时竹提在手上的桶没有拿住,掉在屋顶又顺着瓦滚到檐边。 “咚”一声跌落在地面。 宋砚不疾不徐地走向屋檐下,弯腰捡起地上的木桶。 尽管目睹了谢时竹将水泼向王妃,作为王爷的宋砚抬头看向屋顶的女子时,脸上没有任何责怪,而是目光柔和注视着她。 谢时竹这会脑子飞快运转,如果宋砚看见了轻松地飞向屋顶,估计眼下这个温润儒雅的表情下藏着一把刀。 她说不定比原主更加早死在宋砚手里。 在谢时竹脸色苍白时,男人虚弱又磁性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还带了几分关心:“谢时竹,你是怎么爬上这屋顶的?” 刚说完,谢时竹紧绷的全身快速纾解。 谢时竹双手熟稔比划道:“回王爷,妾身爬上树后,又从树上跳在了屋顶。” 宋砚看着她的手,又缓缓移到女人肤若凝脂的面容上,薄唇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好,那你快下来。” 谢时竹乖巧地点了点脑袋。 她眼睛往四处一瞟,瞥见屋顶旁边挨着一棵梧桐,又在宋砚的视线中,缓慢地走到屋檐。 谢时竹提了提裙摆,做了个助力跳上了树,双手抱着树干,从树上艰难地滑落下来。 宋砚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女人双腿发颤的才能从树上下来。 似乎爬树对她而言比较困难与恐惧。 下来后,谢时竹走到宋砚面前,低眉顺眼,像是一个乖得不能再乖的小娘子。 宋砚将木桶还给了她,低头凝视着女人眼睛,轻笑一声:“方才为何要对王妃做出此事?” 他的语气很柔和,不像是责怪,更像是在询问一件微不足道的家常小事。 谢时竹垂下眼帘,不敢去看宋砚的目光,纤细的双手比划道:“回王爷,清晨姐姐带着丫鬟来到我的屋子,她向我泼了一桶凉水,娘亲曾教导过我,以牙还牙才是北漠女子的才德…” 宋砚沉默几秒,薄唇微勾,“嗯,本王明白了。” 谢时竹依旧低着小脑袋,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等待宋砚的处罚。 可许久过后,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谢时竹茫然地抬起头,懵懂的眼神撞进男人含笑的眸子中。 宋砚的眼睛很好看,内勾外翘,泛着些许英气,面容清隽,眼神温和。 谢时竹猛的脸颊腾起些许红,手语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迟钝了一点:“王爷为何不责怪妾身?” 宋砚说:“你并未做错,本王不是愚昧之人,自然不会怪罪于你。” 闻言,谢时竹眼底闪过惊讶。 膳房不远处缓缓走来几个丫鬟,此刻正是用早膳之时。 她们是四个妃子的丫鬟,过来膳房为妃子准备饭食。 每天早上的饭是与贤王一起共进。 其余的便各自安排。 宋砚朝还待在原地的女人说:“该是用膳的时间,走吧。” 谢时竹微微欠身,施礼后,像个跟屁虫一样紧跟宋砚的身后。 来到了宋砚所住的殿内,屋里丫鬟很少,只有三个,见到宋砚后赶忙行礼,又互相退出正殿。 王府与其他王爷的府中不同,寒酸又破旧。 正殿只有一张不是很大的圆桌,中间摆放着一个茶壶,就连茶壶都破了个口。 宋砚已经习以为常,长指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又缓缓落座。 他坐下后,谢时竹还站在他身边不为所动。 系统沉默几秒说:【阿瑟,请坐。】 谢时竹:"……" 刚才去膳房的几位丫鬟已经将饭食端上了桌。 宋砚察觉到谢时竹还没落座,便转头看向站得笔直的女人,突然想到自己是王爷,随后心里泛起些许异样,语调格外轻柔道:“坐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施礼后,才坐在了宋砚身边。 没一会儿,其他四位王妃也赶来了正殿。 她们懒洋洋又心不在焉地行礼后,根本没有把贤王放在眼里,各个随意拉开椅子,坐下身子。 晁兰脸颊很红,不是正常的红,而像是被烫过一样。 其他妃子担心地问:“姐姐,您的脸怎么了?” 晁兰捏着筷子的手指发抖,眼睛泛着凶狠,咬牙切齿道:“今日我去膳房莫名浇了一头滚水,幸好没有烫伤,要是被本宫抓到是谁,肯定不会饶恕。” 听到晁兰的话,谢时竹吓得垂下脑袋。 突然,宋砚的声音传入几个人耳中,竟然首次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用膳。” 晁兰微微蹙眉,不甘心地闭上嘴巴。 谢时竹拿起筷子想要夹菜,但是看到桌子上的几个菜,她突然索然无味。 全是素菜,甚至连油水也看不到。 系统叹气:【我看着也没有胃口。】 丫鬟将粥端了上来,轻轻放在宋砚面前。 宋砚将碗推向了谢时竹眼前,眉眼温柔,轻声道:“你吃吧。” 话音一落,正在用膳的几个妃子抬起脑袋,面面相觑。 谢时竹微微震惊,看向宋砚的眼神带着不解。 然后刚想比划时,宋砚微微一笑,抬了抬了下颌,示意她用膳。 谢时竹端起碗,唇瓣贴在碗口,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随即脸上泛起一股异样。 烫,太烫了! 这个变态是故意的。 宋砚是在试探她是真哑还是装哑,想要测试她在喝了一口烫粥后,会不会下意识尖叫,或者溢出痛苦的声音。 谢时竹喝下一口粥,随后烫得面色发红,端着碗的手发抖,因为太痛苦,碗没有端住,侧翻了一下,碗中的粥直接泼了身边的宋砚一身。 系统白眼一翻:【两个人合起来有10086个心眼。】 滚烫的白粥隔着衣袍略烫,但宋砚却像是感受不到。 他的目光完全放在谢时竹脸上。 因为他的试探,女人一张脸憋得很红,唇瓣泛着水光,微微探出舌头,两只手频繁地扇风,试图将舌尖的滚烫熄灭。 而女人似花瓣的眸子有着水渍,好像是被烫后,难受地忍住了眼泪,泪水便在眼眶打转。 宋砚心里突然蒙上了一层愧疚,似乎有点后悔方才的试探。 这个时候,谢时竹的恶意值降了。 系统激动地手舞足蹈:【卧槽,宿主,宋砚不会是相信你是哑巴了吧!!恶意值竟然降到了85,牛逼!】 谢时竹微微挑眉:“淡定。” 几个妃子低头偷笑一下,本以为王爷突然宠起了一个妃子,但没有想到粥是烫的。 晁兰更是明目张胆地在笑,尤其看到谢时竹被烫后的狼狈模样,她心里很是舒服。 她们还没笑完,宋砚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虽然还是以往虚弱柔意的语调,但多了份不容置喙:“这粥是烫的,为何还要端到桌上?” 说完后,他看向了晁兰。 晁兰刚才笑的时候嘴角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宋砚质问。 王府的膳食一直由王妃来管,所以宋砚问她是情有可原。 晁兰瞬间笑不出来了。 宋砚不紧不慢说:“按照王府规定,你自己领罚。” 晁兰浑身僵硬住,她可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嫁到贤王府已经够委屈,况且贤王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皇子。 说不定哪天就病逝了。 现在她还要在贤王府领罚。 这种耻辱的事情,让晁兰脸色僵硬。 不过,自她嫁给贤王后,虽然坐到了正妃位置,可没有任何权力,她的爹爹早已经不管她了。 估计就算知道她被罚也无动于衷。 晁兰缓缓站起身,垂下脑袋,不甘心地施礼,又说道:“是。” 按照王府的规矩,她是需要扣除半年的俸禄,外加禁足三日。 惩罚了晁兰,没人敢说话了,整个用膳期间格外寂静。 但宋砚并未动筷,谢时竹吃了两口,放下筷子,比划道:“王爷,您怎么不吃?” 宋砚轻轻一笑说:“本王不饿。” 谢时竹点了点头。 心想却在想,呵呵,估计自己都吃不下去,待会出去吃独食。 第290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5 结束完早膳后,谢时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没什么丫鬟,因为是一个细作,不想被发现,从进入到王府后,她便未要任何丫鬟。 任何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处理完毕。 这会,谢时竹拿着扫帚扫着地面。 她一边扫地一边跟系统交流:“是不是我不死,那女主角永远也不会出现?” 系统思考几秒:【这个不确定。】 这个世界的女主角是原主的妹妹,谢时竹是北漠的一颗棋子,她死后,北漠很快就送了她的妹妹谢惜来到彦国。 刚开始她是接替谢时竹的位置,嫁给了贤王,但女主与宋砚接触下来,不可避免对宋砚动了心。 但她却不知道的是,宋砚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来到王府的目的,于是故意让谢惜爱上自己。 后面,宋砚利用谢惜,把谢惜带进宫里,然后太子又看上了谢惜。 这剧情就是女主爱男配,男主爱女主,男配谁也不爱,只爱江山不爱美人。 谢时竹叹气,停下了扫地的动作。 时间很快,已经到了晚上。 谢时竹左顾右盼,见四周无人,换了身衣裳,又带了个面纱,随后跳上屋顶,迅速从王府离开,来到了素翠阁。 素翠阁是一个戏楼加茶馆。 氛围很好,谢时竹一进去就有悦耳的戏曲传入她耳内。 戏楼一共四层,谢时竹在每一层都走了一圈,最终在二层看到了冀王。 冀王也发现了她,随后缓缓起身,朝她微微颔首。 女子身穿绛紫色衣袍,同色的袍带勾勒着女人的细腰,尽管戴着面纱,但露出一双的眼睛,足以让人惊艳。 在谢时竹走向翼王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正好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角,宋文彦。 他身穿一袭黑红色的常服,手上捏着一把扇子,一边喝茶一边悠哉听着楼下的戏曲,好不快活。 谢时竹目光往下移,看见宋文彦腰间放的香囊竟然是自己的,上面还有着她的闺名。 她微微蹙眉,心想,这太子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当初拒绝和亲的人是他,现在把自己的香囊戴在身上是不是有毛病。 谢时竹快速移开视线,不小心与身后端茶的店小二撞了一下。 她连忙回过头,对店小二歉意地颔首。 店小二长相一般,但比谢时竹高一个头,一双眼睛格外沉静。 对方朝她微微鞠躬,端着盘子前往了宋文彦的方向。 店小二在给宋文彦上茶时,目光往他腰间的香囊停留了几秒,又继续将茶壶放在桌面。 * 翼王是皇帝的兄弟,也是他对皇帝提出的和亲。 目的当然是勾结与北漠。 可计划却失败,太子并未看上她。 翼王不知道谢时竹是装哑,两人也未曾见过。 但翼王得知谢时竹是北漠第一美人,方才刚看到谢时竹时,他便知道这就是她。 今夜他让谢时竹来,其实是为了快速将谢时竹送进宫一次。 想让皇上看上谢时竹,这样比嫁给太子更方便了。 谢时竹坐下后,端详着翼王的表情,便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但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 翼王知道附近人多杂乱,他拿出毛笔在纸上写字,很快就把自己来的目的告诉了谢时竹。 谢时竹一点迟疑也没有的摇头拒绝。 翼王见她拒绝后,脸色瞬间有些不好,毕竟在他心里,谢时竹长得如此漂亮,光做一个废物的妃子,简直是暴殄天物。 与其一直在贤王府浪费时间,不如早点入宫。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在纸上写了如厕二字,又以这个理由快速起身,从茶座上离开,快速远离了翼王的视线。 * 店小二在给另外一桌客人倒茶时,目光在四周环视一圈,他快速锁定了人物。 待看清人脸时,宋砚眼底掠过些许嘲弄。 这不是父皇的兄弟翼王吗? 宋砚对于翼王心里有恨,想起很小的时候在皇宫发生的事,脸上瞬间腾起阴戾。 正当他打算动手时,眼前的几个客人的声音传入他耳内。 “你看那个男子是不是太子?” “好像是。” 宋砚也没有在意他们的讨论,紧接着又听他们说道:“这太子也是奇怪,放着北漠第一美人不要,最后却给了那个废物贤王。” 另外一个男子咬了一口绿豆糕,意味深长道:“天下谁不知贤王患有隐疾,阳.衰,真是可惜了王府的几个美人。” 宋砚:“……” 刚说完,他们面前的店小二沉着脸,明明很是平凡的面孔却泛着危险的气息。 两个男子被吓了一跳,刚想怒骂店小二,忽然,这个店小二将面前的茶水泼向他们的脸。 滚烫的茶水让两个男子根本睁不开眼,骂骂咧咧地怒吼。 待他们好不容易擦干脸上的水时,将眼皮掀开,而面前的店小二突然换了副样子。 男子一袭黑衣,脸上带着面具,墨发未冠,微微浮动,通过面具的眼睛,他们可以看到男子黑沉的瞳孔。 突然,其中一个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睁大眼睛,颤抖着声音说:“他是鬼帝。” “什么?” 在彦国有皇帝外,还有一个天下人自发称呼的刺客。 这位刺客不杀妇人、孩童外,其他的都接,只要银子到位,还没有他杀不掉的人。 于是天下的人闻风丧胆,就给他贴上了一个‘鬼帝’的名字。 这两个男子吓得瑟瑟发抖,刚想大声嚷嚷呼救时,一根细小的银针刺入两人的喉间。 他们就突然没了气息,悄无声息没地爬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台下的戏曲格外热闹,无人在意这块。 宋砚快速地将银针准确刺入以往的脖颈,他很顺利地让翼王彻底失去呼吸。 翼王软塌塌地爬在桌子上,仿佛睡过去一样。 解决完一切,宋砚身形轻如燕般地从窗户一跃出去,等他离开时,人群中才有尖叫声。 众人后知后觉地发现让人闻风丧胆的刺客已经来过了。 * 谢时竹在解手的时候,听见外面人的说话声。 “前一段时日,户部尚书家遭过一次贼,听说最重要的东西被偷了。” “啊?不会是些贪污什么的证据吧?” 谢时竹解手完的时候,外面的人还在继续说:“不知道,这要是落入一些不怀好意人手里不就完了,户部尚书现在正重金悬赏呢。” “能这么顺利地进入户部尚书家,又快速脱身,全天下也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另外一个人沉默几秒说:“你说的是那个盗神吗?” 谢时竹出来后,这两人看她一眼,发现她的容貌后,纷纷合上嘴巴,以一种惊艳的眼神紧紧盯着她的脸。 无论是身材还是仅仅露着的一双眼睛,简直是尤物。 谢时竹从楼梯上去,准备去找翼王,刚踩了几步,听见楼上杂乱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宋文彦便从楼上下来。 跟她打了个照面。 谢时竹赶紧低下头,故作淡定。 宋文彦似乎没认出她。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在两人擦肩而过时,一股力量猛地拽住她的胳膊,随后男人低沉的声音漫入她耳内:“谢时竹。” “……” 宋文彦没有松开她,而是把她拽到自己面前,静静地凝视着她脸上的薄纱,然后又将目光放在了她的眼睛位置。 谢时竹赶紧抬起手比划道:“我不是。” 宋文彦眉梢一挑,说:“这些不重要,中元节时,你来找本王。” 说完后,他从腰间取下谢时竹的香囊,拿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下说:“来了的话,本王可以归还你的香囊,如果不来,后果你自己掂量。” 谢时竹微愣,脸上露出一丝抗拒。 宋文彦将香囊重新放在腰间,下台阶前深深看了她一眼,又从她身边经过。 等宋文彦出了戏楼时,随手摸向腰间时,却发现腰间空空如也,香囊竟然消失不见。 * 谢时竹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的香囊,红唇微微一勾。 第291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6 呵,想要威胁她,下辈子吧。 谢时竹将香囊藏回自己的袖子内,她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薄纱,然后慢悠悠地走上楼。 前脚刚上去,就看见不远处的翼王口吐白沫,爬在桌子上。 他的身边围着皇室的侍卫,各个询问着四周的店小二,而且已经封锁了整个戏楼。 正准备捉拿刺杀翼王的人。 谢时竹猛地停下脚步,随后听见侍卫以及仵作的谈话声。 “翼王是中了毒针,只要中针以后,那将会迅速窒息而死,能有此针的人,必定是……” 至于是谁,侍卫心知肚明,立马变了脸色。 听完这些,谢时竹一怔,心想,宋砚来过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跟她撞了一下的店小二,明明是相貌不扬,但那一双眸子偏偏格格不入。 差点忘了,易容对于宋砚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 不行,她必须快点从这里离开,要不然与这场命案牵扯进来,她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她是与翼王碰面的人,待会要是侍卫解开她的面纱,发现她是贤王的妃子,二话不说就先把自己关进大牢。 毕竟,贤王对于所有官差而言,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王。 更别说她是贤王一个侍寝的侧妃。 说不定到时候,这些官差为了找个替罪羊给皇上一个交代,就让她背上这个锅。 突然有个侍卫说:“太子也在这里,他该怎么处置?” 话音一落,官差脸色一白,紧张地说:“他是太子,我们只能放了。” “是。” 谢时竹趁着侍卫与官差说话时,快速地躲进了一个雅间里。 她闪进去关上门,就听见两个侍卫从门前经过,又停下脚步。 然后,其中一个侍卫说:“我方才看见一个身影进到这个房间里了,我们进去看看。” 下一秒,另外一个侍卫转身就走向了谢时竹所在的雅间。 谢时竹吓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在侍卫准备推开门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很是熟悉。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宋文彦的语气不容置喙。 两个侍卫看见是太子,赶紧下跪,匍匐在地,很是尊敬地说:“回殿下,奴才是在找寻杀害翼王的刺客。” 宋文彦沉默几秒,目光移向紧闭的门上,隐约可以看见屋里倒映出来的身影。 他缓慢地收回视线,说:“刺客?” 谢时竹在屋子里听到他们的对话,赶紧跑到窗户边,趁着他们还没进来时,打开窗户不带迟疑地跳了出去。 待听到开窗的声音,宋文彦静等了几分钟,随后才放侍卫进去。 等侍卫进去后,里面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影。 * 谢时竹回到王府的时候,快速换了一身衣裳,装作无事发生地躺下。 忽然,屋子里门外传来脚步声,谢时竹僵硬住全身。 随即,宋砚打开门,从外面进来。 宋砚一袭素衣,头发略湿,显然是刚沐浴完,身上带了股清香。 进来后,他目光温柔地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有些懵,赶紧撑起身子,脸上满是茫然,然后缓慢地比划问:“王爷,您是因为何事来妾身这里?” 宋砚轻轻关上门,刚想开口说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有很多脚步声走过,他们嘈杂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内。 “有人看见刺杀翼王的刺客进入贤王府,我们奉命来府中搜寻刺客,如有冒犯,请多海涵……” 官差似乎是在对外面的王妃说话。 因为这个动静,让王府所有人从睡眠中清醒,纷纷跑出来看发生了何事。 晁兰听到官差的话,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说:“速度快点,不要打扰了王府的安宁。” 官差施礼:“是。” 十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然后快速在外面这些人中寻找着贤王。 可惜了,他们看了一圈,根本没有看见贤王的身影。 他们来王府也不是真正来寻刺客,而是奉太子的命来王府。 目的可想而知。 太子本身就不喜欢贤王,一直认为宋砚在装病。 今天他们就是想污蔑贤王是刺客,然后想要将贤王关进大牢,逼他认供。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也算是能顺利解决一个跟太子争夺皇位的后患。 现在王府出现这么大的动静,作为王爷的宋砚迟迟不现身,这下他们也有理由了。 只要办完这件大事,他们就能拿到太子的好处。 一想到这里,领头的官差命令道:“搜!” 十几个侍卫纷纷应声:“是。” 他们搜来搜去,无论是贤王的殿里,还是其他贤王常用的莲花池里,根本不见他的身影。 最终,官差将目光锁定在了王府里最偏僻的一间小屋。 他们纷纷站在小屋面前,官差看向身边的晁兰,恭敬地问:“臣斗胆问一下,这间屋子是哪位妃子的?” 晁兰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语气有些不屑道:“北漠的哑巴。” 闻言,官差便知道是和亲的北漠公主。 官差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其他侍卫进去。 侍卫们没有迟疑地冲了进去,砰地一下打开门,看见屋里的情况后,微微一怔,又赶忙退了出去。 官差紧跟其后,他前脚踏进屋里,就听见男人有些虚弱但愠怒的语调:“滚!” 官差看到屋内的一张塌上,躺着一对男女,两人盖着被褥,不过却露出了些许风光。 男人的背脊裸露在空气之中,他附身于女人身上,而女人只露出纤细的胳臂,白皙宛如莲藕。 虽然说贤王不是最受重用的皇子,但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 对于他们这些官差来说,皇子这个身份,他们暂时还不敢懈怠。 官差有些懵,赶紧从屋里退了出去,随后让侍卫关上了门。 “你们再去别处搜一搜。”官差命令了一下,又带着一群侍卫从这里离开。 走的时候,有侍卫好奇地说:“大人,不是说贤王阳衰吗?” 官差:“……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 侍卫闭上了八卦的嘴巴。 晁兰与其他妃子也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纷纷皱起眉头。 所以说,王爷宁愿碰一个哑巴,也要把她们这些妃子晾在一边? * 宋砚听见外面的人逐渐离开后,他快速从谢时竹身上离开。 而两人都穿着衣服,宋砚脱了上半身。 谢时竹则是只脱了里衣,上身还有肚.兜。 在宋砚起身后,谢时竹一张脸很是红,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了粉色。 她急忙捡起地上的里衣,快速穿在身上。 宋砚眼角余光瞥她一眼,瞧见女人巴掌大的小脸红的过分,他不经意地勾唇,随后轻声说:“刚才有些抱歉。” 谢时竹穿好衣裳,听了他的话,赶紧晃了晃脑袋。 方才在侍卫快要打开屋子的时候,谢时竹突然察觉了些什么,似乎猜到了外面的人是为宋砚而来。 她完全不等宋砚开口时,眼睛一转,然后用手比划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宋砚。 并且比划出她知道太子不喜欢他,想办法处置他,也知道外面的这些侍卫是故意陷害他的手语。 随后又在宋砚有些诧异的眼神中,脱下了里衣。 宋砚想到方才谢时竹红着脸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口时,心里泛起异样。 谢时竹又在他与太子之间的暗潮流动之间,选择站在他这边。 而且王府的几位妃子纷纷都心属于太子。 只有谢时竹好像不在意太子的身份与地位,也没有任何私心。 在他心里,谢时竹作为公主,嫁给他不过是无奈之举,没想到她会替自己解决麻烦。 待外面的侍卫离开后,宋砚也从谢时竹的屋子走了出去。 离开时,还特意给她熄灭了屋里的烛火。 他一走,谢时竹沉重的胸口终于能放下来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出,相信以后宋砚发现她是细作后,也会让自己死得体面一点。 至少她帮过宋砚一次。 第292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7 翌日,用早膳时,谢时竹意外地发现,今日桌子上竟然有肉了。 其他妃子看到桌上的肉时,脸上露出惊愕,纷纷地看向宋砚。 宋砚温柔一笑,轻声道:“这几日俸禄下来了,用膳吧。” 话音一落,谢时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 正在吃的时候,她察觉到了这四位妃子看向自己的目光都不太友善。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你别被针对了。】 谢时竹叹气,虽然这些人平时比较势利眼,但想到她们的胳膊与腿都被砍了下来,做成人.棍。 她的心里只剩下同情。 *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正在洗衣裳,毕竟她也没什么丫鬟。 衣裳什么的都是她自己动手清洗。 谢时竹蹲在地上,双手搓着衣服,顶着大太阳,额头满是汗。 忽然,一个妃子趾高气昂地走到她的面前,手上还端着一个木盆,盆中放着衣裳。 这是姝妃,晁兰的跟屁虫。 姝妃将手上的盆扔在她面前,几件衣裳掉落出来,撒在地面。 “哑巴,给本宫把这几件也洗了。”姝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满是轻蔑。 谢时竹低头看着颜色鲜亮的衣裳,沉默几秒,然后抬起脑袋诧异地盯着姝妃。 姝妃冷笑一声说:“看什么?反正你也是闲着。” 在剧情中,姝妃时常会受晁兰之托,过来时不时给谢时竹一个下马威。 可谓是狐假虎威。 原主忍辱负重,为了使命,也不跟这几个人计较。 闻言,谢时竹垂下脑袋,捡起地上姝妃的衣裳,乖乖地放进自己的盆中。 姝妃看着她这副跟以往一样的模样,心里舒服了不少。 谢时竹弯下腰,手刚放在盆中的衣服里,下一秒就是端起盆,直接把盆扣在了姝妃脑袋上。 姝妃一愣,眼前一片漆黑,眼底满是震惊,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会如此大胆。 盆里的水顺着头发流向了脚底。 姝妃愤怒的声音从盆里闷闷地传了出来:“谢时竹,你想死吗?” 她想挣扎,但谢时竹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却极大,她根本没办法挣脱开来。 紧接着,有个脚步声出现,逐渐清晰,随后太子的声音传入姝妃的耳内。 “今日是中元节,按照彦国的习俗,晚上要放河灯……” 宋文彦从不远处走来,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谢时竹,目光又缓缓移向她的腰间,发现并没有香囊后,他眼底闪过些许诧异。 不是谢时竹拿的,那难道是丢在了哪里? 谢时竹在看到太子后,赶忙松开手,弯腰给他施礼。 这下姝妃终于能挣脱开来,她将脑袋的盆取下来随意往一边一扔。 随即就听见砰一声,刚想讨好向太子行礼时,就感觉到空气有些凝结。 姝妃连忙看向太子,看到太子脸色忽然阴沉,她吓得赶紧跪在地上。 因为她不小心把盆扔在了太子的肩膀上,砸到了太子。 “殿下饶命……” 宋文彦微微蹙眉,冷着声音说:“滚。” 说完后,姝妃吓得浑身一抖,也没有心思去教训谢时竹,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谢时竹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对太子比划道:“既然要去放河灯,那臣妾先去准备。”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太子刚想说什么,身后就传来宋砚的声音。 宋砚脸色极度苍白,缓慢地来到他的面前,轻声道:“太子,今日来王府有何事?” 宋文彦上下打量他一番,随后不紧不慢说:“这就与你无关,你还是好好在王府养身体,万一那天一命呜呼了,你府中的几位妃子不得伤心欲绝?” 说完后,他脸上的嘲弄呼之欲出。 昨天晚上竟然被宋砚躲过一截,真是让他觉得可惜。 不过,宋文彦想通了,宋砚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 与其一直针对他,不如把时间放在其他王爷身上。 他已经解决掉了翼王,现在就只剩下三个皇子。 前几日,他花重金让人联系到了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刺客,去刺杀翼王。 他又特意来到戏楼,得亲眼确认翼王死亡。 没想到,他还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刺客,翼王已经一命呜呼。 他宋文彦从生下来就没佩服过任何人,唯独敬畏的只有这个刺客。 处事果断,并且武功高强。 但他根本见不到传说中的刺客,只能通过中间人传达。 这种神秘感,让他更加敬佩。 宋砚虚弱一笑,表情有些无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多谢太子关心。” 宋文彦脸色沉了下去,心想,谁他妈关心你啊? 真是好赖话听不出。 宋文彦不屑瞥了他的一脸柔弱,在心底有些看不起他,一个男人虚成这样,有何本事。 这种人给他机会当皇上,他也没能力坐上皇位。 想到这里,宋文彦也懒得在王府待下去,挥袖离开。 宋砚转过身,望着宋文彦越来越远的背影,轻声说:“太子殿下,您慢走。” 直至宋文彦的身影从宋砚眼前消失,他才收敛住笑容,眸底早已经没了方才的温柔,只剩下一片漆黑。 * 王府中的管家在一个角落等待着太子,待太子现身后,他连忙一脸讨好,说:“太子殿下,这一段时日奴才观察了贤王,他确实是病了,每日都要喝药维持生命。” 宋文彦已经对于宋砚不太注重,有些心不在焉说:“以后不用向本王汇报了。” 说完后,管家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宋文彦取出银子随手扔在地上,然后看着管家像是狗一样爬在地上捡起银子,像是珍宝一样地用袖口擦擦,藏进了袖口里。 他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在这么穷酸的王府里,这点碎银而已,就能让一个管家出卖自己的主子。 宋文彦转过身,径直从管家讨好的眼神中离开。 待宋文彦走后,管家小心翼翼地将银两捂好。 随后,管家脚步轻松地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经过了府中的一个小桥,刚走到一半,就感觉背脊有一阵刺痛。 紧接着,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下一秒他就已经失去知觉,成为一具尸体。 管家睁大眼睛,死不瞑目地瘫倒在桥上。 宋砚不紧不慢走向桥上,弯腰看着以惊愕状态死去的管家,他薄唇扬起凉薄的笑意。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管家也帮了他一个大忙。 要不是他尽心尽力在管家面前演一个时日不多的病秧子,再加上没有管家的出卖,或许太子也不会这么快就相信了他。 宋砚抬起脚准备把管家踢下河,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弯下腰,伸出骨节修长的手从管家的袖口取出银子,又不疾不徐塞进自己的衣内,这才将管家踹进了水里。 * 没一会儿,就有人发现管家的尸体浮上水面。 王府的丫鬟与奴仆纷纷聚集在河边,捂着嘴巴。 奴仆将管家的尸体捞了上来。 这个时候,宋砚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众人身后,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这些人围在一起,语气柔和道:“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一落,就有人转身向宋砚汇报:“回王爷,管家他…淹死了。” 闻言,宋砚俊美的脸上闪过错愕,随即脸色比以往更惨白,他赶紧拿出手帕咳嗽几声,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到管家面前。 他凝视着管家已经泡的发白的脸,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有气无力道:“以后从桥上走过的时候注意脚下,现在满是石苔,很容易掉进河里。” 听完他的话,一群仆从很是认真地点头。 各个心里觉得王爷心肠很好,换做其他王爷,一个仆从的命而已,根本不会在意。 现在王爷还担心他们跟死去管家一样发生意外。 宋砚让人处理完一切后,又从这里离开。 * 谢时竹正在打扫卫生,今天晚上过后,就是她的死期。 这会她拿着扫帚卖力地扫地,就是为了让宋砚看见她的勤奋。 谢时竹还特意选到了莲花池的位置。 因为这是宋砚每日必来的地方。 虽然是莲花池,但池子里没有一个莲花,池水干净透彻,只不过汤池有点像莲花,所以才被命名为莲花池。 忽然,谢时竹听见了脚步声,她本来还坐在地上偷懒,在听到脚步声后,立马站起身,拿起扫帚,扫着地。 还没有等到宋砚,她就听到‘咕咕咕’的鸟叫声。 下一秒,一只雪白的鸽子飞到她的肩膀,挥动着翅膀。 谢时竹看到这只鸽子微愣。 然后,这只鸽子很热情地扑腾着翅膀,一只羽毛掉落在地上,谢时竹弯腰捡的时候,鸽子又自动飞走。 她猛地想起原主是今晚死的。 至于死的原因并没有说明,但谢时竹突然心里明白了。 谢时竹站起身时,已经猜到了刚才飞到她肩膀上的鸽子,就是宋砚作为刺客用来交易的工具。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 谢时竹刚想扔掉手上的鸽子毛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看到谢时竹这个时间点待在莲花池里,宋砚脸上闪过些许异样,随后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然后,他不疾不徐走到谢时竹面前,低头往她手上看了一眼,瞧见雪白的鸽子毛,宋砚眼底掠过一秒的波动,很快消失不见。 尽管宋砚的声音很轻,很柔,悦耳磁性,但谢时竹肩膀止不住抖了一下。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根羽毛就是她死亡的原因。 谢时竹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明眸善睐的男人,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羽毛。 整个人陷入长久的沉思。 第293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8 系统瑟瑟发抖:【……宿主,我害怕。】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道:“我也害怕。” 系统思考几秒说:【宿主,不是说今晚是你的死期吗?现在还是下午,没事你还能活几个小时。】 谢时竹:“……”闭嘴吧。 她扯了一个笑,赶紧将手上的羽毛扔在地上,为了不让宋砚看出异样,她硬是忍着恐惧比划道:“妾身得知王爷每天需要沐浴,所以在这里打扫卫生……” 谢时竹也不知宋砚有没有相信她。 宋砚在看完她的手语后,薄唇微微一笑说:“嗯,待会要去府外放河灯,先不用打扫了,你是本王的妃子不是仆人,这种事以后不用你亲自动手。” 他说话时,眸底含笑,薄唇轻轻勾了一个弧度。 不仅没有一点想要刀她的意思,甚至连话中的意思都在提醒她是妃子身份,不用做仆人的活。 随便换作一个女人,难免会掉进这个温柔陷阱。 谢时竹装作一脸感动,双手快速比划道:“王爷,你这里没仆从打扫,妾身作为你的妃子,想让王爷沐浴时的环境更加干净一些,做这些不会觉得累。” 闻言,宋砚脸上闪过诧异,很快消失不见, 宋砚沉默几秒,说:“你先去准备吧,待会与王妃几人得出府一趟。” 听他的话后,谢时竹微微欠身,然后转身急匆匆离开。 她走路的时候,感觉到宋砚的视线,灼热又诡谲。 谢时竹双腿发软,心想,不会吧,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个好揉捏的软柿子。 这宋砚还有想要杀她的心? 谢时竹从莲花池离开后,几个仆人正在准备着河灯与糕点。 其实外面也有卖这些,但是由于王府穷酸的原因,买不起。 这些得自己做出来,然后带出去。 谢时竹看着几个仆人蹲在地上,将纸灯做成荷花的样子,然后又在花蕊中心放上一根蜡烛。 她也加入其中,跟几个仆人一样蹲在地上,制作着河灯。 府中的丫鬟与仆从也没和这个妃子接触过,近距离看,才发现北漠的公主,皮肤白皙细腻,眼睛明亮,樱唇格外好看。 她们赶紧抢着帮她干活,谢时竹手上的东西被丫鬟与仆从瓜分的很是干净。 没一会儿,天色已黑。 府中的几位王妃和王爷还有一些丫鬟仆从,一起出了府,来到了集市。 这会正是热闹的时候,周围人来人往, 谢时竹跟在人群后面,刚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股力量,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脱离了人群。 她一愣,赶紧转过头。 宋文彦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手腕,唇角上扬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谢时竹眼睛泛起迷茫,似乎不解宋文彦为何一直与她纠缠不清。 此刻,跟她一起的王府众人已经从她的视线里离开。 脱离了队伍,谢时竹很是焦急,面容有些苍白,然后看着宋文彦,突如其来地有些生气,双手飞快地比划道:“太子,你为何一直纠缠我,当初是你拒绝了和亲……” 还没有比划完,太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突然开口道:“本王是太子,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说完后,谢时竹微怔,眸光有些呆滞。 身后传来咳嗽声,谢时竹突然浑身僵住,大气也不敢喘。 而面前站着的太子看向她身后的人,脸上露出些许不屑。 宋砚轻轻一笑,看着两人后,表情跟平时一样,温文尔雅,温柔道:“谢时竹,该放河灯了。” 谢时竹差点哭了,毕竟她这几天努力地向宋砚证明自己是他的人,跟太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好了,现在功亏一篑了。 今晚死定了。 谢时竹突然不想挣扎了,是死是活无所谓。 她扯了一个笑,转身看向宋砚,点了点头。 然后推开了太子拽着她胳膊的手,赶紧往宋砚身边走去。 宋砚微微颔首朝宋文彦打声招呼,然后眉眼温和地看了谢时竹一眼,带着她去了河边。 两人到了河边,四周都是人。 谢时竹蹲在河边,一个丫鬟递给了一个荷花灯,灯芯已经被点燃。 她刚接过,宋砚笑着说:“放河灯是给予思念,你自从来到彦国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北漠,想家吗?” 谢时竹一点都不想,但为了迎合宋砚的话,她眼睛湿红,将手上的河灯小心翼翼放进水里,用手拨了拨河水,才让自己的河灯逐渐随着波流远去。 她点了点头,低下脑袋一言不发。 宋砚看着她的侧脸,女人的睫毛很长,微微垂下很是无辜,而鼻梁精致,鼻尖有一颗很小的痣,贝齿咬着樱唇,似乎在克制着对北漠的思念。 他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周围放河灯的人有很多,谢时竹抬起脑袋时,突然看见对面岸边的一个女子。 对方穿着粉色的衣裳,头发挽起,一张脸格外美艳动人,身边的路人止不住往女子脸上看去。 谢时竹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女主角谢惜。 不过,出现得有点早,她还没死呢。 难道是她快死了,谢惜来接替她吗? 谢惜似乎也发现了她,放下手中的河灯,站在对面跟她挥手,还用口型喊道:“姐姐。” 谢时竹猛地站起身,想要同样打招呼,突然身后有人踹了她一脚,直接将她踢进了水里。 谢时竹:“……”哪个老六,竟然玩这些阴招?! 谢时竹掉下水后扑腾时,看见岸边的几个人。 其中就是晁兰,她嘴角勾着轻蔑的笑。 而她身边的跟班姝妃双手叉腰,明显就是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晁兰。 然后让晁兰为她做主。 好啊,这就把她踢下了水,老虎不发威,把她当做ktv?! 系统:【……】 忘了,岸边的人还有宋砚他们,她还是先扑腾两下吧。 忽然有人下了水,紧接着又有第二声落水音。 谢时竹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太子是喜欢她的,不过由于皇上的原因,估计没办法与她和亲。 所以,救她的是太子。 按照剧情来看,她死后,太子不会是把谢惜当做她的替身吧,然后接触下来,彻底喜欢上谢惜。 宛宛类卿的剧情简直是烂大街。 谢时竹在水里挣扎的时候,落入一个怀抱中,男人身上有着淡淡的药草味,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 不是太子,而是杀死她的宋砚。 宋砚虽然虚弱,但下水还是没有问题,他看了谢时竹一眼,又抱着她从水里游到岸边。 岸边的丫鬟与仆从赶紧将谢时竹捞了起来,又纷纷合力将水里的王爷拉了上来。 宋砚浑身湿透,本来就患有隐疾,入水后,身子更加虚弱,痛苦地咳嗽了几声。 水里的太子微微皱眉,又看着岸边的宋砚与谢时竹。 他脸色阴沉,心有不甘地游到岸边,从水里猛地出来。 * 丫鬟拿出手帕给谢时竹擦了擦脸上的水,担忧地说:“王爷,要不要去附近的医馆?” 宋砚点了点头,扶住了谢时竹的腰,轻声地说:“本王带她去附近的医馆。” 刚说完,谢时竹立马脸色苍白下去。 没错,时间到了。 宋砚不会是在去医馆的路上,顺便把她解决了吧? 谢时竹赶紧抓住丫鬟的胳膊,摇晃着脑袋,意思是不用。 如果刚才宋砚救自己是为了在太子面前演戏,那现在就是准备动手了。 宋砚有些不解地看着她,随后薄唇勾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说:“走吧。” 谢时竹扯了一个笑容,朝宋砚比划道:“王爷,王府本来俸禄就少,妾身不过是掉进了水里,没有大碍,不要浪费银两。” 说完后,宋砚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变化,柔声道:“身体比银两重要。” 他们这一出落在丫鬟与几个妃子眼里,变成了恩爱。 我为你排忧解难,你为我身体着想的互相体谅。 宋砚牵起她,从河边离开。 她走的时候,谢惜想要跟上去,却被身边的丫鬟制止住,小声说:“公主,现在不能出现在锦公主与贤王的面前。” 谢惜担忧地垂下眼睫,心里满是对姐姐的忧虑。 * 在路上,谢时竹看见了宋砚另外一只手细微的动作,紧接着瞧见一根很细的针从宋砚指尖露了一点。 谢时竹瞬间腿软了。 系统愣了愣,带着哭腔地说:【宿主,呜呜呜不要啊。】 第294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9 这会路上根本没人,都去集市放河灯。 月黑风高,偶尔有乌鸦从头顶飞过,留下几声诡谲的叫声。 她越来越走不动了,宋砚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停止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她。 男人一双眸子依旧含着笑意,可伴随着月光,突然有几分清冷,隐晦不明。 宋砚轻笑一声说:“马上到医馆了,再坚持一会。” 谢时竹僵硬地点着脑袋。 两人重新往医馆走,可走到医馆门口,门是关闭的状况,看来医馆的人也去集市放河灯了。 这个时候,宋砚放开了谢时竹,垂眸静静凝视着她。 似乎在看她最后一眼。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任由宋砚打量着自己。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跑来,听脚步声应该很多人,而且武功不错。 随即,这些人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内:“刚才刺杀太子的刺客就从这里跑了,我们搜!”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上闪过惊讶,下意识地看向宋砚,快速用手比划道:“太子受伤了?” 宋砚没兴趣对太子下手,毕竟杀了太子对他没有一点好处,甚至给其他皇子争夺皇位的机会。 不过,他不对太子动手,不代表其他皇子会无动于衷。 太子大摇大摆出现在集市上,能被刺杀是很正常的事情。 宋砚轻声道:“嗯,集市人多眼杂,很容易出事。” 说完后,宋砚转过身尝试打开医馆的门。 谁知道医馆根本没锁,他一推,门便自动开了。 两人不带迟疑进到里面。 他们都知道,太子被刺杀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可两人出现在这里,被官差抓到,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 只能先躲着。 宋砚关上门,从里面锁上,然后拉着谢时竹躲在医馆的桌子底下。 谢时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她手紧紧攥着宋砚的手心,额头上满是汗渍。 宋砚侧头看她一眼,以为她是被这几个官差吓的,便伸出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谢时竹是被他吓的,尤其是两个人待在一个地方,周边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她要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发现。 后面宋砚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推卸责任。 比如不小心被刺杀太子的刺客误杀了,失血过多死了。 在谢时竹脑海中乱七八糟地想着时,官差的脚步声在医馆门口停下。 两人猛地听见几个官差用蛮力准备将医馆的木门推开。 这个时候,谢时竹转头看向宋砚,而男人却突然脸色苍白,像是恶疾复发,额头渗出冷汗。 就连高挺的鼻梁也有汗水,薄唇没有血色。 谢时竹有些懵,一时之间不知道宋砚是演的还是真的突发恶疾。 她快速在心里回忆了一下关于宋砚的剧情。 宋砚出生后就不受宠,母亲不过是一个宫女,但由于怀了龙种,身份上升到了贵人。 可这些注定宋砚出生后,活在他人的欺辱下。 小时候,宋砚在皇宫里学会了察言观色,知道了表面没有能力才能躲避这些明争暗斗。 但是有一次,翼王为了拉拢太子,跟太子一起作弄宋砚。 将一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关进前几日母亲刚死的殿里,任由宋砚敲门,也不开。 甚至还让几个宫女扮鬼作弄宋砚。 而日期恰好就是中元节。 中元节也被称为‘鬼节’。 谢时竹:“……” 谢时竹顺着宋砚的眼神看过去,只见他盯着窗户一处纹丝不动。 窗户外面倒映着树枝的影子,宛如魑魅魍魉,再加上外面的风一吹,影子缓缓波动,带着几分诡异。 谢时竹被吓了一跳,呼吸差点停滞。 忽然,窗户动了起来,谢时竹睁大眼睛,差点要绷不住尖叫,然后下意识捉紧宋砚的手。 两人手心都是汗,谢时竹吞了吞口水。 心想,有宋砚这个比鬼还可怕的人在,至少能有点安全感。 谢时竹贴近大佬的肩膀,不顾宋砚的反应,十指相扣于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 宋砚的视线终于从窗户移到了谢时竹身上,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又移向她紧紧牵着自己手的位置。 一到中元节,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 他被关进了一个屋子,四面无光,而且地上满是自己生母死前残留的血液。 听说,这个屋子死了很多人,很多父皇的妃子都是在这个宫里结束生命。 漆黑的四周,仿佛传来女人的惨叫声,以及不甘心地嘶吼。 在宋砚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时,女人的手紧紧握住了他,将他瞬间拉回现实。 他稍微呼吸一下,就是熟悉的茉莉香。 这是谢时竹身上散发的味道,又莫名地让他安心下来。 突然,窗户猛地被人踹了一下。 巨大的响声,吓得谢时竹直接钻进了宋砚的怀中,双手捏着他的袍衣领子,指尖有些发抖。 宋砚微怔,低头看向女人的脸,视线撞进了谢时竹的瞳孔中。 女人的眼尾泛红,在窗户的月光下很是蛊惑,樱唇紧咬,似乎在害怕紧张。 莫名地,宋砚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等他擦完后,自己都有些茫然。 窗户外忽然传出声音:“大人,这窗户打不开。” “看,那是不是刺杀太子的人,”官差指了一个屋顶的人,随后带着几个侍卫跳上屋顶,追向刺客。 他们一走,医馆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原来是这些侍卫,吓死她了。 他们一走,谢时竹突然像是活过来一样。 但还没有松一口气,看到宋砚的脸后,她又瞬间浑身紧绷起来。 宋砚缓缓从桌子底下出来,手背不小心蹭到了桌子腿的钉子,划了一道伤口。 谢时竹也从桌子底下出来,她刚站在宋砚面前,就看到宋砚手背上多出来的伤口。 忽然之间,恶意值降到了80. 谢时竹第一次感觉到不容易,降了恶意值,说明她活下来了,躲过了一截。 系统松了一口气:【撒花!!】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谢时竹鼻头一酸,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宋砚微微一怔,谢时竹在看到自己手背受伤后潸然泪下。 泪水染湿了他的伤口,有点疼,但一股莫名且从未有过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很是奇怪。 第295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0 难道这个北漠第一美人嫁给他这位病秧子,并非委曲求全? 宋砚不确定。 可眼泪不会骗人。 宋砚沉默几秒,抬起手,骨节修长的指尖靠近谢时竹的脸。 谢时竹浑身僵住,忽然想到刚才自己从宋砚手上看到的银针,现在宋砚这样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系统紧张得不敢呼吸。 谢时竹大气也不敢喘,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儒雅年轻的男人。 宋砚细长的手指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又轻声道:“本王不过是受了点伤,无碍。” 谢时竹微怔,似乎不敢相信宋砚只是给她擦了眼泪,还说了不着调的话。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变态已经对她放下了杀心。 一想到这里,谢时竹止住了眼泪,扯了一个笑,在宋砚温柔的注视下点了点脑袋。 见她不哭了,宋砚薄唇微勾,深深看了她一眼。 谢时竹不会放弃任何拉拢大佬的机会,她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帕,然后握住宋砚的手腕。 宋砚眸光闪过诧异。 紧接着,谢时竹将手帕轻轻地在他手背绕了一圈,又绑了一个蝴蝶结,算是给宋砚的伤口止了血。 在谢时竹准备移开手的时候,宋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握住,然后温柔道:“官差已经去追刺客,我们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任由宋砚将她从医馆牵了出去。 两人在前往河边的时候,宋砚依旧没有松开她的手。 谢时竹盯着宋砚的背影,心想,她这是巴结大佬成功了? 系统立马给宿主竖起大拇指:【恭喜宿主,可喜可贺!!】 * 回到了河边,此刻人比之前更多。 不止有来放河灯的百姓,还有不少的皇室侍卫。 他们来回走动,似乎在抓什么人。 宋砚碰到府中的几位妃子与仆从,仆从很快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太子从水里爬出来后,刚走到岸上就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幸好有个北漠的女子看到,帮了太子,才让刺客停下手。 要不然,这把刀估计就真的杀掉了太子。 听到这里,谢时竹已经猜到北漠的女子是她的妹妹谢惜。 她很快就猜到了些什么,雇佣刺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北漠的人。 北漠又使用了老套路,借用此事,想要将谢惜送到太子手里。 仆从说,太子已经被送回皇宫了,可能要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谢时竹自然不会关心太子的身体。 但这几个妃子站在宋砚面前,担忧地揪着手帕,像是一颗心都牵挂着太子。 恨不得,她们才是救太子的人。 宋砚似乎没有注意到她们,而是带着几个仆从从这里离开,直接回到了府中。 一到府中,晁兰也没有向宋砚请示什么,直接撇开所有人,带着自己的几个丫鬟踏进府中。 而剩下的妃子一看她走了,也不顾身边的王爷,跟随晁兰的脚步。 没一会,门口就只剩下宋砚与谢时竹,还有几个丫鬟。 宋砚望着她们的背影,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尽管在王府里他一个王爷不被重视,但他没有任何恼怒。 谢时竹微微欠身,跟宋砚施礼后打算回屋子,却被宋砚温柔的声音制止住。 “且慢。” 谢时竹茫然地看着他,等待着宋砚的下一句话。 宋砚沉思几秒说:“过一段时日是中秋节,需要进宫一趟,到时候你与本王一起进宫。” 说完后,谢时竹微微睁大眼睛,一脸的震惊。 就连身边的几位丫鬟也很是惊讶。 按照规矩,中秋节进皇宫与皇上太后等人赏月宴,只能与府中的王妃前去,还轮不到一个侧妃。 谢时竹半晌才从宋砚的话中回过神,反应过来时,第一时间就是摇头拒绝,又快速比划道:“回王爷,妾身的身份不适合。” 宋砚微微一笑,语调柔和却多了份坚定:“你是本王的妃子,这个就是你的身份,没有什么不合适。” 话音一落,谢时竹脸上露出一丝错愕,看着宋砚的目光有些变化。 宋砚示意她去就寝,便转身进了府中,从几个人的视线里消失。 他一走,几个丫鬟互相对视一眼,赶紧就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王妃。 * 深夜。 谢时竹一袭黑衣,戴着面纱,从窗户翻出去,身子轻盈如燕,迅速从王府离开。 一个时辰后,谢时竹重新回到王府。 她回到屋里,刚躺下就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是晁兰跟姝妃,这两人在得知谢时竹能与贤王进宫,心里很是不满,打算在黑夜里给谢时竹一点教训。 她们也不怕谢时竹听到,毕竟一个哑巴,就算被打了也只能吞下去,说不出口。 晁兰准备把谢时竹打到无法跟贤王一起去皇宫。 明明她才是王妃,陪贤王进宫的人也只有自己。 不过,她们刚准备一脚踢开谢时竹的房门,脚刚碰到门,另外一只脚就踩到了一样东西。 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非常滑。 晁兰脚底一滑,身子往后倒,下意识地抓住姝妃。 姝妃被她拉也一起摔倒在地,两人的后脑勺磕在地上,纷纷疼得五官扭曲。 谢时竹听到她们痛苦的呻/吟声,拉上被褥盖在自己的脑袋,眉梢一挑。 刚才她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特意从买了点类似滑石粉的东西,她加了点水然后泼在了门口。 在宋砚说要带她去皇宫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晁兰肯定要来找她的麻烦。 这玩意能让这两人在地上挣扎一晚上,也没办法爬起来。 谢时竹捂着耳朵,不顾外面两个女人的惨叫,悠闲悠哉地闭上眼睛睡觉。 翌日,就有人丫鬟从这里路过,看到王妃与姝妃纷纷躺在谢时竹的门口,还一脸绝望。 她们赶紧过去扶起这两人。 经过一夜,地上的东西早已经蒸发干净。 晁兰跟姝妃百思不得其解,她们到底是踩到了什么而滑倒,还出了这么大的糗。 晁兰警告丫鬟,不要把这些事情告诉王爷以及其他妃子,要不然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中秋节。 王府外面停着一个轿子,谢时竹打扮了一番,出了府,然后弯腰坐上了轿。 轿子里坐着宋砚,他正闭目养神,听到声音,缓缓掀开眼皮,看到谢时竹后,他薄唇轻轻勾了一个弧度。 谢时竹坐在他对面,乖巧得过分,低眉顺眼,晶莹如玉的肌肤格外扎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似水,垂眸时,鸦羽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 女人身着一袭浅粉色常服,杨柳细腰,秀发及腰,更衬得她俏丽美艳。 宋砚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又缓缓移开视线。 谢时竹见他不再看自己,着实松了一口气。 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就已经到了皇宫。 宋砚先行下轿,他身材颀长,身着雪白色的长袍,腰束月白腰带,极致苍白的脸色,带了几分病态美。 他缓缓撩开轿帘,薄唇微扬,笑意儒雅,轻声道:“下轿吧。” 谢时竹有些紧张,毕竟作为废物王爷的妃子,根本没什么机会来皇宫。 她手足无措地从轿子里下来,刚下轿后,看到大到离奇的皇宫,震惊到眼睛微微睁大。 没一会儿就有公公过来带领他们前往了赏月的宴席。 按照彦国的规定,历年中秋节,众皇子与公主还有文武朝臣,要陪皇帝与太后等人一起熬到月亮出来。 到了地方,谢时竹感叹一声:好多人哇。 她看到太子身穿蟒袍,坐在靠近皇帝座位的方向,他垂下眼帘,身边还有太子妃为他倒酒。 宋砚坐下后,谢时竹赶紧收回目光。 两人落座后,没一会儿,晁兰竟然出现在这里。 不过她是跟在户部尚书身边,应该是宋砚没有带她,晁兰便跟了她父亲。 而晁兰看的方向不是贤王,而是不远处的太子。 太子倒是没什么动作,反倒是太子妃一脸阴沉,目光直直看着晁兰。 晁兰不敢在太子妃面前肆意妄为,赶紧低下头,迈着步伐来到贤王身边,又坐在宋砚的另外一边。 在这里的官臣都在讨好太子,毕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个皇帝就是太子。 宋砚低垂着眉眼,似乎这些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在宋砚捏起酒杯准备饮酒时,忽然一个纤长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阻拦住了他。 宋砚诧异的侧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担忧的眸子。 下一秒,谢时竹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缓慢比划道:“王爷,你身体一向不好,不能喝酒……抱歉,妾身不该管这么多…” 宋砚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异样,然后将酒放回了案面,薄唇轻勾:“好。” 谢时竹没想到他会真的听从自己的建议,惊讶过后,樱唇漾开一个弧度。 她的笑过于耀眼,让宋砚有一瞬的慌神。 第296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1 突然,尖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下跪迎接皇帝。 谢时竹跪在地上抬眸看向皇帝与皇后娘娘,两人已经年过半百,身后跟着其他妃子。 她默数了一下皇帝一共多少位妃子,这么一数还挺多,至少二十几个。 在原剧情中,这位皇帝是个贪色之人,要不是老了身体不行了,估计还会继续纳妃。 不过,皇子却不多,只有五位。 而太子便是皇后的儿子。 皇后与皇帝落位后,皇帝发话,他们才敢坐下。 期间,谢时竹往宋砚身上不经意之间瞥了一眼,瞧见他平时温柔的眸子突然多了份异样,很快消失不见。 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异样是宋砚对皇帝位置的野心。 很可惜,在剧情里,宋砚尽管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但还是没有坐上皇帝的位置。 只因为,后面女主清醒了,知道宋砚再利用她,根本不爱,所以她故意顺着宋砚。 最后与太子一起合力干掉了宋砚。 这些其实跟原主的恶意值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宋砚死后,谢惜爱上了太子,便为了太子出卖北漠。 后来北漠成了一片废土。 这才是谢时竹恶意值的主要来源。 没一会儿就上了菜,谢时竹拿起筷子低头用膳。 面前的佳肴是在王府不曾有的,鸡鸭鱼鹅,很是丰盛。 谢时竹只顾吃饭,根本不在乎其他的, 这会别人心思都不在膳食上,几乎都让身边的妃子以及女儿去献舞。 太子妃已经献舞结束,皇帝龙颜大悦,直接赏了太子妃千两黄金。 这看得其他人眼睛直直的,一个个自告奋勇地去献舞。 不过,得到赏金的也只有太子妃一人。 这个时候,晁兰转头看向旁边低头只顾用膳的女人,看见谢时竹吃的唇瓣都是油,脸上闪过不屑与嘲弄。 随后,她眼睛一转,直接站起身,语气恭敬地朝皇帝说:“启禀皇上,北漠的女子一向擅长歌舞,不如让北漠的公主为皇上献舞……” 谢时竹正在啃鸡腿的动作一顿,瞬间有些茫然。 系统憋不住说:【宿主,这个坏女人!你给她点教训!】 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放在了谢时竹身上。 很多人还没有见过北漠的第一美人,今日终于见到了。 肤如凝脂,美目盼兮,确实很美。 不过可惜了,是个哑巴。 听闻这个北漠公主和亲是被太子拒绝后,才被迫嫁给这个病秧子六皇子。 在所有人眼中,谢时竹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女子,甚至不是一个正常女子,不能说话。 皇帝沉默几秒说:“如若跳得好,朕肯定会赏。” 谢时竹头皮发麻,她不上去献舞也不行,敢拒绝皇帝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可是她不会啊。 宋砚抽出手帕擦掉她嘴角的油,眼眸浮现出笑容,似是在安抚她。 谢时竹迟疑了几秒,然后对宋砚比划道:“妾身不会让王爷丢脸的。” 说完后,谢时竹勇敢地站起来,从坐席上迈出去,站在空地位置,随后跪下对皇帝行礼。 由于不会说话,她不能跟其他人一样说一些恭维的话。 宋文彦眼睛直直地看向谢时竹,心里开始为她担忧。 而身边的太子妃微微蹙眉,看到谢时竹的脸后,确实有点惊艳。 不过幸好是个哑巴,要是会说话,那还得了。 晁兰坐下后,脸上满是不屑,毕竟她知道谢时竹除了脸一无是处。 皇帝抬了抬下颌示意谢时竹开始献舞。 谢时竹浑身僵硬住,忽然后悔了刚才为了巴结大佬说的大话。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时竹突然做出了一个举动,让在座的人吓了一跳。 她把外面的衣裳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宋砚微怔,双眸忽然有些沉。 谢时竹脱掉颇为繁琐的外衣,里衣是纯白色,比较紧身,勾勒着她姣好的身形,与常服一样,里衣也是裙摆的样式。 她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微微抬眸,樱唇勾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原本清澈的眸子忽然带了份魅惑。 须臾后,谢时竹摆动手臂,扭动腰肢,跳了北漠的舞。 微风拂过,她踮起脚尖,轻轻滑动身子,裙摆因为她的动作也浮动起来。 女人的墨发随着舞步律动。 她整个人宛如轻盈的蝴蝶,随着风翩翩起舞。 风吹起她两侧的发丝,她的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宋砚察觉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从不屑变为震惊,又到现在的惊艳。 而且他们沉陷在谢时竹的身上,迟迟收不回来。 他微微蹙眉,转头目光灼灼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的腰很细柔,不盈一握。 宋砚的脸上出现了与以往不一样的表情,他意识到自己蹙眉后,快速纾解开来。 又拿起筷子低头用膳,以此来掩盖心里的异样。 一曲舞结束后,谢时竹捡起地上常服快速穿上。 北漠的舞一向比较跳跃,所以这繁琐的常服太影响她发挥了。 系统以上帝视角看着这一群目瞪口呆的人,说:【宿主,你不是说你不会跳吗?】 谢时竹笑了笑说:“我是不会跳,但是原主会。” 谢时竹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帝的开口。 不远处等着谢时竹出糗的晁兰此刻笑也笑不出来,一张脸黑得可怕。 这会很多人还没有从她的身上收回视线,直至皇帝的声音响起,才将众人拉回现实。 “不愧是北漠第一美人,”皇帝捋了捋胡子,脸上满是愉悦,毕竟这是他看过最美的舞蹈。 随后,皇帝也不吝啬地说:“赏,五千两黄金。” 闻言,所有人羡慕又嫉妒。 谢时竹跪在地上赶紧磕了几个头。 五千两黄金,完全能让王府富起来,至少她在的时候,天天能吃到肉。 谢时竹回到座位时,宋砚眉眼含笑,牵住她的手腕,一脸的温柔。 “王爷,这下府中有钱了。”谢时竹空出来一只手对宋砚比划,唇角的笑容格外扎眼。 宋砚点了点头,眸底闪过些许波动。 * 在赏月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兵部尚书走到皇帝面前,然后说:“回禀皇上,臣这里也有一份东西献给皇上。” 说完后,兵部尚书将手上的折子递到了公公手里。 公公接过后,双手递给皇上。 皇上拿到折子,快速揭开,看到上面的字,脸色唰一下黑了,然后突然怒声吼道:“来人,捉拿贪官户部尚书晁晖。” 话音一落,晁兰脸上闪过茫然,随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侍卫压在地上,又带走。 前一段时间,兵部尚书府中收到了一份折子。 上面写了户部尚书近几年来所贪污的军饷以及俸禄,他查了一下确实属实。 于是趁着赏月前整理好,然后在这个时候递给皇帝。 之前户部尚书有发过告示,说只要捉到盗神,必定有重谢。 可见被盗的东西就是贪污的记载。 没一会儿,晁兰也被带走了。 原因是这种贪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谢时竹看着晁兰哭着被拖走的身影,微微挑眉。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所以你前段时间就是把这东西扔进了兵部尚书府中?】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是啊,户部尚书贪了军饷,最恨他的自然就是兵部尚书。” 系统竖起拇指:【厉害!】 * 等赏月结束后,根本没人笑得出来。 户部尚书突然被抓这件事,人心惶惶的。 谢时竹却笑了,她看着马车上的黄金,笑得合不拢嘴。 很快,她上了轿与宋砚一起回了府。 等回到府中其他妃子看到这么多黄金,又惊又喜。 就连丫鬟仆从们也喜笑颜开。 有这么多钱就表明以后有肉吃了。 她们也听说了在赏月时发生的事,知道这黄金是因为谢时竹才获得的。 丫鬟们纷纷围着谢时竹,像是看神仙一样很是崇拜地看着她。 * 宋砚来到了莲花池,他沐浴时,想到女人的柳腰身和一双像露水清澈一样的眸子。 心脏跳动比平时都快了那么一点。 忽然,传来‘咕咕咕’声,宋砚很快从池中起身,拎起地上衣裳快速穿戴好。 他打开暗室的门,鸽子飞到了他的肩膀上。 宋砚拿下鸽子,将藏在羽毛下的纸条取下,又快速翻开。 上面写到:暗杀盗神,赏金三万两黄金。 第297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2 宋砚看着纸条上的文字沉默几秒,随即指尖捏着纸条放在烛光上面,没一会儿纸条被烧毁。 盗神吗? 这个任务比较难,毕竟无人知道盗神长什么模样。 宋砚沉思片刻,根本没办法拒绝,毕竟他们给得太多了。 * 翌日。 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户部尚书贪污之事,连带着王妃也牵扯到其中。 为了杀鸡儆猴,户部尚书一家以及晁兰也在内,几日后就是游街示众,然后再斩首。 听到这个消息,府中的其他三位妃子脸色很是苍白。 在用早膳的时候,谢时竹连面前的肉也吃不下去,她放下碗筷,看向宋砚。 宋砚薄唇轻轻一勾,轻声说:“有何事?” 谢时竹比划道:“姐姐真的要被斩首吗?” 其他三位妃子也吃不下饭,毕竟前几日晁兰还与她们一起放河灯,过几日就要被砍头,这一切太突然了。 宋砚英隽的面容闪过些许悲痛,缓缓点头,“嗯。” 谢时竹垂下眼帘,装作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也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原剧情中北漠成为一片废土,其中也有晁兰父亲的参与。 现在好了,她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一段沉默后,姝妃忍不住问道:“王妃斩首后,那府中的王妃位置是不是空了?” 谢时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昔日的好姐妹,现在有难,姝妃在意的却是王妃这个位置。 估计后面,会有别的新人进入王府,来接替王妃这个位置。 一般都是些大臣之女。 谢时竹在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的声音轻轻柔柔传入她的耳内,“是,王妃斩首后,也确实该重新立王妃了。” 话音一落,三个妃子立马坐的端正。 虽然贤王地位不高,但怎么说也是皇子。 能坐上王妃的位置,自然比现在这种侧妃有点权力。 很快,晁兰在府中生平的好姐妹早已经忘却了悲伤,心里开始惦记她这个王妃位了。 宋砚沉思须臾,轻启薄唇:“明日早朝时,本王会向父皇提及此事。” 闻言,几个妃子脸上露出期许。 宋砚轻轻一笑,提醒她们:“用膳吧。” 几个妃子赶紧拿起筷子,争先恐后地给宋砚夹菜。 宋砚知道她们的目的,唇角一直扬着和煦的笑容,每次妃子给他夹菜,他还会温柔地道谢。 谢时竹在心里啧啧两声,心想,别争了,反正后面都是要被做成人棍的,这王妃位要了也没用。 * 隔日,谢时竹刚醒来,外面就传来躁动,她急忙起身跑到院子里。 只见皇宫里的公公手拿圣旨,带了几个侍卫来到王府中。 其他妃子也穿戴华贵地赶紧跑出来,身边还跟了自家的丫鬟。 她们知道今天贤王去朝堂上提到重新立王妃之事,特意穿上烫金的绣裙,又戴了最贵重的发簪。 贤王府很少有宫中的人来,一方面是贤王不受皇帝宠爱,另外一方面则是距离皇宫很远。 几个妃子连带着谢时竹一起跪在地上,她们一脸的激动与期许,聆听着公公的声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北漠公主娴熟大方,品貌出众,与六皇子天造地设,为此,将北漠公主谢时竹立为贤王妃……” 话音刚落,姝妃脸上的笑容僵住,满眼的难以置信。 按照身份,这个王妃应该是她的,怎么会落到一个哑巴头上? 想到这里,姝妃恶狠狠地转头看向谢时竹。 其他两个妃子也是一脸震惊。 谢时竹比所有人都惊讶,按照她对宋砚的了解,这个王妃位置肯定要留给可以帮助他登基的人,而不是她。 公公说完后,见一阵安静,尖锐的声音问道:“这是不想接旨吗?” 闻言,谢时竹赶紧磕了几个响头,伸出双臂,接过公公手里的圣旨。 很快,公公带着几个侍卫从王府离开。 他们一走,谢时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这一切有点偏离她的计划。 怎么就莫名其妙成了王妃? 姝妃被几个丫鬟从地上扶了起来,她站起身,跟其他两个妃子一起走到谢时竹面前。 几个人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中只有不服与不屑。 但是她们还没来得及教训谢时竹,宋砚就从早朝回来,温文尔雅带着些许微风。 贤王出现,她们也不敢造次,便互相面面相觑,心中还有些气招呼也不打地直接离开。 宋砚也不在意这些,弯腰将还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眉眼含笑。 谢时竹见到他后,双手赶紧比划道:“王爷,妾身为何会成为王妃?” 宋砚轻轻一笑说:“本王觉得只有你适合这个位置。” 谢时竹还是不了解他的意思,但圣旨已发,她不当也得当。 宋砚往不远处看去,目光锁定她那个小破房,沉默几秒说:"今日就让丫鬟们把你的东西搬到正殿里。" 谢时竹:“……”她没听错吧? 系统说:【宿主,你没听错!】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然后手足无措比划道:“王爷,臣妾住原来的屋子就行,或者住在晁兰姐姐的屋里……” 她要是跟宋砚住在一起,那还得了,万一那天宋砚变了脸,她跑都来不及。 宋砚语气柔和道:“你现在的身份是本王的王妃,自然是不能住在原来的地方,但晁兰是被斩首的,你还敢住她的屋子吗?” 说完后,谢时竹脸色瞬间惨白,摇了摇脑袋。 看到她摇头,宋砚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宛如春日的暖风。 他又让几个仆从把谢时竹破旧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到自己的殿里。 随即宋砚又以喝药为由,从谢时竹身边离开。 谢时竹看着宋砚的背影,心想,这变态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 晚上睡觉成了谢时竹最害怕的事情。 早知道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她就不把折子送到兵部尚书府中,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谢时竹在木桶里洗了个澡,从屋子出来后,有个仆从经过她身边时,给她塞了一个纸条,又快速离开。 她回殿里的半路就打开纸条。 上面写着后天太子会入住心语客栈,她要去偷太子的令牌,然后送到谢惜手里。 后天是户部尚书一家游街示众又斩首的日子,那会肯定是人山人海,想要去偷一件东西很容易。 不过,不容易的是,她偷的人是太子。 谢时竹看完后,弯下腰将纸浸到坑里的水,没一会,纸上的字消失不见。 处理完一切,谢时竹调整好情绪,扯了一个笑进到贤王的殿里。 这会贤王不在,谢时竹在他的殿里溜达了一圈,虽然还是有点破旧,但四周格外整洁,一尘不染。 殿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味,跟宋砚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想,这会宋砚应该在杀人吧? 谢时竹猜对了,宋砚一袭黑衣回到府中。 第一时间返回到莲花池,打开暗室换了身衣裳,又下了水,洗清身上的血味。 很快他出了莲花池,重新返回到暗室里。 此刻,雪白的鸽子在暗室里挥动着翅膀。 宋砚低头翻开鸽子的羽毛,将纸条取下,摊开后,看到上面写着后天在户部尚书斩首的时候,盗神肯定会来,希望他抓住这次机会。 他将纸烧掉后,关上暗室的门回到了殿里。 刚走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 她长发及腰,遮住了纤细的腰身,正坐在铜镜面前取下发簪,听到脚步声后,急忙回头。 然后看见是他后,回眸一笑,赶紧起身,弯腰向他施礼。 宋砚薄唇不经意地勾了个弧度,然后轻声说:“王妃等久了,可以就寝了。” 谢时竹其实脚底都是软的,她在心里想,原主睡觉时会不会说梦话? 万一睡得沉时,随口说了一个梦话就招来杀身之祸,那也太憋屈了。 谢时竹红唇扯了一个僵硬的笑,随后,看着宋砚的脸,迟疑了一下缓缓上前。 须臾,她便站在了宋砚面前。 宋砚垂眸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不解。 谢时竹伸出手,指尖替他解开袍带,虽然有点生疏,但她很是认真,一点也不敢懈怠。 宋砚眸底波动了些许,好像也只有谢时竹把他当成一个王爷。 替他解开袍带后,谢时竹还想继续下一步,却被宋砚捉住了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轻声道:“不用了,本王自己来。” 谢时竹听话地点了点头,松开手,站在一边,像是一个合格的娘子。 宋砚慢条斯理解开自己的外衣,只剩下白色的里衣,转头看向还待着他身边的女人。 他温柔地牵起谢时竹的手腕,拉着她一起走到榻前。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躺下身子,又往里面挪了挪,给宋砚留了一大片空位,自己整个人缩在角落。 宋砚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将榻前的帘子撂下,然后缓缓躺在她的身边。 谢时竹大气也不敢喘,浑身僵硬。 第298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3 宋砚平时得好久才能入睡,可今夜闭上眼睛就有了睡意,呼吸间都能闻到熟悉的茉莉香味,竟然如此地让他平下心来。 几分钟后,谢时竹就听到了宋砚平稳的呼吸声,她震惊地睁大一双眼睛。 不是吧,宋砚就这么睡着了? 他不是令人丧胆的鬼帝吗?就这么没有戒备心? 为了确认宋砚是真睡还是假睡,谢时竹坐起身子,通过殿内的烛火看向宋砚的睡颜。 不得不说,如果宋砚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病秧子,晁兰跟府中的其他妃子也不会眼里只有太子。 谢时竹大着胆子捏了捏宋砚的脸颊。 这个时候宋砚还没睁开眼睛,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谢时竹放心地松开了手,重新躺下,还在心里评价了一下宋砚的皮肤。 手感不错,很细腻。 系统:【……】 * 翌日,宋砚醒来时,谢时竹还在睡。 女人紧闭双眼,墨发散落在枕边,还有些许落在他的脸颊上,很是恬静美好。 宋砚心中微微一动,轻轻地掀开被子又给她将肩膀盖好被子。 从殿内离开前看了她一眼。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谢时竹猛地掀开眼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很快就到了户部尚书一家游街示众的日子。 街道围了很多人,有人提着篮子,里面放了菜叶以及臭鸡蛋,看着木笼囚车从眼前经过,赶紧拿起臭鸡蛋就砸了上去。 谢时竹跟宋砚两个人也来到了此地。 他们表面都在惋惜,说是来送晁兰最后一程,其实都是来凑热闹的。 晁兰双手双脚戴着链子,缩在囚车角落,头发凌乱,身上的衣裳也满是脏污,早已经没了之前在王府的华贵。 被人砸了臭鸡蛋后,晁兰也不为所动。 可见这几日在牢房里已经失去了神智。 而户部尚书还在不服地捶着囚车,他呐喊道:“为什么就杀我全家,整个彦国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贪污,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们其他人……有……” 名字刚到嘴边,户部尚书突然瞳孔放大,像是被人暗算了一下,随即就一口气喘不上来死在了囚车里。 这让看热闹的百姓吓了一跳。 谢时竹也震惊,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以为是他动手杀了户部尚书。 但宋砚的右手是牵着她的手腕,根本没办法动手。 所以说另有其人。 没一会儿,囚车从众人眼前离开,接下来就是要斩首,一群人纷纷跟在了囚车后面。 谢时竹并没有去跟,因为她还有正事要办。 可是宋砚在她身边是个麻烦,她得想办法甩掉宋砚。 谢时竹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个办法,她刚想比划时,宋砚先她一步。 “王妃,前面有一个知名的布庄,现在你立了王妃,本王也该送你几件合适的衣裳……”宋砚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店铺,唇角带笑低头看着谢时竹。 巧了,宋砚简直把她心里话说了出来,她也是想用布庄的借口来摆脱宋砚。 宋砚竟然跟她想到一块了。 这人今天也有正事?不知道哪个小可怜是这个变态的目标。 谢时竹顺从地点了点小脑袋,随后跟宋砚一起前往了布庄。 两人刚进去,就看到太子跟太子妃也在挑选布。 不过这两人是微服私访,穿着都很普通,看来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宋文彦不耐烦的表情再瞥见进来的人是谢时竹后,瞬间出现一丝惊喜。 他刚想前往到谢时竹身边时,太子妃挡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率先跟宋砚寒暄。 说话期间,都互相隐瞒了彼此的身份,不让布庄的人知道他们是皇室之人。 毕竟上次太子就已经遭过一次刺杀。 谢时竹独自一人挑选着布,随即就听见宋文彦的声音响起:“今日你选的布,我给你买。” 谢时竹:“……”大哥,您能离我远点吗? 不过,很快被宋砚打断:“多谢太子的好意。” 谢时竹:“……”她还以为宋砚会拒绝,差点忘了这个变态比他还抠门。 太子妃脸黑了又黑,她看了谢时竹一眼,然后转身出了布庄。 宋文彦也没理会,站在谢时竹身边给她推荐着布。 谢时竹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手刚碰到宋文彦的腰间,宋砚便走到她身边。 吓得谢时竹赶紧收回了手。 宋文彦看到宋砚就烦躁,他看了宋砚一眼,得知谢时竹已经是宋砚的王妃,他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万一留下不好的名声,到时候对他登基很有影响。 想到这里,宋文彦给布庄老板扔了银两,意思是谢时竹买的东西他包了,随后趾高气昂地从布庄离开。 他走后,谢时竹也没心思再待下去,毕竟她还要拿到宋文彦的令牌。 她赶紧挑了几块布,朝宋砚比划道:“王爷,我们今晚不如就在心语客栈待一夜,明日再回府如何?” 宋砚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毕竟回去还得一段时间,再加上外面人山人海,明日回去更加方便。 紧接着,谢时竹抱着布来到了隔壁的心语客栈。 到了客栈,宋砚取出铜钱给了店小二。 店小二一脸嫌弃地数了数,然后给他们开了最小的房间。 又带着他们来到了屋子前,推开了门,待两人进去后,店小二又快速关上了门。 宋砚看着她轻笑一声说:“本王去楼上沐浴,你先就寝。” 因为住的屋子条件不行,沐浴也得到楼上的公共浴桶。 谢时竹点了点头,目送宋砚离开的背影。 门被合上后,她快速从里面反锁住门,又脱下外衣,换上早已经让人藏在屋子榻下的一袭黑衣。 处理完一切后,她从窗户翻出去。 双脚落到地上,她在下面锁定了太子所住的屋子,身形轻盈地爬上了窗户,从外面打开。 她看见宋文彦躺在木桶里沐浴的背影,黑发湿漉漉的,好像睡着了。 谢时竹轻手轻脚地进去,走到太子随意扔在地上的衣衫,弯下腰捡起衣衫中间躺着的令牌。 拿到手后,谢时竹又迅速翻窗出去。 动作一气呵成。 等她双脚落地后,刚想返回到自己的屋子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忽然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男人冷淡到刺骨的声音传入谢时竹耳内:“盗神。” 谢时竹双腿一软,背脊僵住。 这是与宋砚完全不同的语调,但声线一模一样。 如果她不知道宋砚的真实身份,估计不敢相信背后的男人是宋砚。 她欲哭无泪,原来她才是那个倒霉的小可怜。 谢时竹很快沉住气,迅速推开宋砚的手,动作极为敏捷地腾空跃起,跳上了屋顶。 宋砚微怔,似乎很诧异盗神是个女子。 不过,这些不重要,在他眼里,无论雌雄都是行走的三万两黄金。 宋砚轻盈无声地跃到屋顶,双足落足时,很是平稳。 他看到女人一袭黑衣,背脊很薄,正打算离开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这个时候,宋砚准备将毒针刺向逃跑的女人。 突然,眼前不远处的女人停住了脚。 谢时竹差点哭了,她忘了宋砚完全可以不用靠近她就能杀掉自己。 与其逃跑,不如待会求宋砚饶她一命。 宋砚很是奇怪,第一次见到逃到一半不逃的人。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女人面前,然后捏住她的肩膀,将她身体扳到自己面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的眸子,只不过剩下的位置全部被黑纱遮住。 宋砚微微蹙眉,眸底很是深沉,下一秒长指挑开女人脸上的面纱。 第299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4 忽然之间,一抹白色粉末洒向他的眼睛。 宋砚还未看清女人的脸,粉末进入他的眼睛,让他被迫闭上眼睛。 再次掀开眼皮时,眼前的女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手上还捏着女人方才挂在脸上的黑纱。 宋砚空出来一只手擦掉还残留在自己睫毛的粉末,随即又将粉末靠近鼻尖闻了闻。 没有成功刺杀盗神,宋砚不意外。 三万两黄金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手的。 * 谢时竹回到客栈时,腿都在发软。 她进到屋子里后,快速换下衣裳,刚起身把反锁的门打开,宋砚就出现在门口。 谢时竹脸色一白,突然不知道宋砚什么时候就在门口。 宋砚身上传来湿意,看来是已经简单沐浴一番。 他俊美的面容满是柔意,看着女人脸上的汗,唇角勾了一个温柔的弧度,轻声道:“怎么出这么多汗?” 谢时竹咽了咽口水,她无法相信这个温柔至极的男人,就是刚才差点杀了她的人。 她沉默几秒,扯了一个笑,比划道:“晚上有点热。” 宋砚点了点头,从外面进来,然后主动合上门,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 他眼角余光瞥见窗棂边缘有一个浅浅的脚印,又不动声色撇开视线。 “窗户已经开了,一会就会凉快,”宋砚转过身,一脸笑意地看着谢时竹。 说完后,宋砚将袍带脱下,又缓缓褪下外衣。 谢时竹赶紧过去接过他的衣服,笑得很是谄媚。 宋砚眼角余光漫不经心扫她一眼,瞧见她的笑容眼底微微波动起来,很快便敛住自己的情绪。 “时间已晚,早点就寝,明日一早本王还需要上朝……” 闻言,谢时竹乖巧地点头,将宋砚的衣裳叠好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然后又给宋砚把被褥铺开。 一系列做完后,谢时竹身上都冒了冷汗,只因为她能感受到宋砚那股灼热的目光。 似乎是在打量她。 谢时竹手臂的汗毛已经竖了起来,她在心里想,今晚宋砚就要动手吧? 不行啊,她都努力了这么久,不能白白浪费了。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转过身走向宋砚的面前,主动勾住他的腰。 然后在男人诧异的眼神中,空出来一只手比划道:“王爷,剩下的里衣臣妾帮您脱了吧。” 说完后,不等宋砚反应,她伸出手急忙去扯宋砚的衣领。 宋砚很是轻松地捉住她的手腕,漂亮的眸子里氤氲着笑意,轻声道:“不用这么麻烦爱妃了。” 听到‘爱妃’这两个字,谢时竹不知道为何感觉到有点渗人。 宋砚刚松开她的手,外面就传来一阵躁动,随即就有人敲了敲门。 “客栈里有人丢了东西,所以我们得进来搜查一下…”话音一落,他们也不顾里面的人同不同意,直接踹门而进。 外面站着几个官差,其中几个人穿着普通捕快的衣服,而最中间的男人穿得比较华贵,腰间有着一把长剑。 看起来也比较年轻,与宋砚的年龄差不多,长相清秀,唇红齿白。 外貌跟他的身份不太相符。 中间的男人看到里面的人是贤王后,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快速施礼道歉:“臣拜见贤王,方才有些失礼,因为太子的令牌丢了,所以臣前来客栈搜寻。” 这是朝廷的左都御史祁子安,年过十八。 宋砚微微颔首,语气很是随和道:“本王的妃子一直在屋中并未出去,也未曾见过什么可疑人物。” 说完后,祁子安与身边的下属对视一眼。 但碍于他是六皇子的身份,也不敢随意进去搜寻,只能施礼离开,去下一个房间。 他们走后,宋砚合上门,外面还传来太子的声音,语气莫名有点兴奋。 他对祁子安说:“听说鬼帝刚才出现了?你们要是捉到他的话,可别伤到了他。” 祁子安看着异常兴奋的太子,沉默了许久,“启禀殿下,鬼帝不是一般人,臣根本捉不到他。” 说完后,太子突然有些闷闷不乐。 宋砚锁上门,将外面的声音隔断开来,他看着还傻站在一边的女人,笑了笑说:“该就寝了。” 谢时竹听话地躺下身子,跟之前一样睡在最里面,留给宋砚一个空位。 宋砚躺下后,没有像上次那样很快入睡。 他不睡,谢时竹更不敢睡,就害怕宋砚在她睡着后,给她一根毒针。 在谢时竹困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宋砚轻轻靠近了她。 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药草味后,谢时竹猛地清醒,浑身僵硬。 在她以为宋砚想办法弄死她之时,宋砚却只是将胳膊放在了她腰上,然后侧过身子,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又在一分钟后,进入睡眠。 她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 谢时竹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了下来。 也敢闭上眼睛睡觉。 这会谢惜应该已经拿到了太子的令牌了吧。 刚才她在返回客栈的时候,将令牌放在了约定好的一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谢惜要这个令牌干什么,但以谢惜现在的情况,她拿这个令牌是为了北漠。 毕竟现在谢惜还不是个恋爱脑,跟她一样有伟大的抱负。 翌日,天色稍微亮了一点,宋砚已经清醒。 他刚掀开眼皮,就感觉到身上有东西,俊美的五官瞬间腾起一层警惕心。 转过头才发现,是谢时竹的手跟腿搭在自己腰上。 谢时竹睡相其实不太好,跟她平时的大家闺秀相差甚远。 女人樱唇微微张开,双眼紧闭,睫毛无辜垂下,巴掌大的小脸像是完全放松。 不知为何,宋砚觉得这样的谢时竹好像才是真的她。 谢时竹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男人黑沉的眸子,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因为在梦里,她就是梦到宋砚在发现她是细作后,将她胳膊跟腿都卸了下来,然后做成了人.棍。 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梦中那个拿着刀,一脸鲜血又阴鹜至极的男人。 系统吞了吞口水:【好可怕,宿主你不会预知到未来了吧?】 谢时竹很快调整好情绪,缓缓坐起身,朝宋砚露出一个笑,然后比划道:“王爷,是不是该返回王府了?” 宋砚的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嗯。” 谢时竹掀开被子,下榻后,给宋砚将衣裳拿到他面前。 又在宋砚起来后,任劳任怨给他穿上,低下头仔细给男人系着袍带。 宋砚垂眸看到的是女人微微发颤的睫毛,以及鼻尖的一颗小痣。 现在的气候好像真的有点炎热,他的王妃似乎热得鼻子额头都是细汗。 宋砚唇角掠过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异样。 很快,两人从客栈出来,租了一匹马起程回府。 这会天色不是很亮,宋砚要上朝,所以让谢时竹坐在马背上,自己则是在她身后坐下,先把谢时竹送到府中,自己再去上朝。 两人坐在一匹马上,谢时竹如坐针毡。 男人冷硬的胸膛贴着她的背后,偶然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竟然不是很平静,比她的心脏跳动更紊乱。 第300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5 宋砚的发丝被风吹得拂在她的脸颊上,谢时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宋砚也在看自己。 宋砚的眼神没有了以往伪装的温柔,而是格外沉静,瞳孔黑沉得宛如深井。 她微怔,心漏跳了一拍,赶紧收回了目光。 系统:【宿主,怕什么啊?】 谢时竹沉默几秒:“要是你整天跟一个曾经杀了你的人同床共枕,你怕不?” 系统:【……怕!】 谢时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昨天晚上她与宋砚交手的时候,他认出了自己。 她能预料到自从自己把户部尚书的贪污祷告天下后,有无数的人想要找到她,为解决后患想杀了她。 所以宋砚就是受人委托,估计刺杀她的赏金真的很多。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两人骑着的马经过一片森林,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突然,山顶忽然冒出无数个穿着黑衣身材魁梧的男子。 他们从山上冲了下来,手上拿着剑,有目标地朝他们两人奔来。 谢时竹一怔,赶紧缩进了宋砚的怀里,瑟瑟发抖。 看样子,这群人应该是山贼。 他们纷纷围住两人,抽出剑,泛着锐光的剑刃对准了宋砚的胸口,山贼说:“打劫,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五百两,不然你们两个全得死。” 谢时竹在心里摇了摇头,看着这些山贼时,只有同情。 小兄弟们,也不看看你们眼前的男人是谁? 待会估计全都得死翘翘。 一群山贼看着他们的容貌,一个男子脸色苍白,肾虚的模样,长得比女人还要阴柔。 另外一个女人长相俏丽,美目盼兮,眸光流转,简直是山贼们见过最漂亮的女人。 山贼在看到谢时竹后口水都快流了下来,纷纷擦了擦唇角。 本来只是打劫的山贼,此刻突然多了份心思。 山贼的老大对着宋砚说:“这位女子是你的娘子吧?你只要留下五百两银两,我们便不会对你的娘子动手,但你要是不给的话,我们可不会怜香惜玉。” 老大说完后,其他山贼们眯着眼睛在谢时竹身上打转。 谢时竹转头看向宋砚,一双眼睛含着恐惧,眼尾泛红,双手颤抖地比划着:“王爷,臣妾知道出来时,你身上没有带钱,这五百两也拿不出来,要不你先走吧,臣妾想办法从这些山贼手里逃出去……” 宋砚沉默许久,脸色苍白至极,薄唇也没有血色。 一群山贼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二人,看见女人比起了手语后,几个人面面相觑。 然后山贼老大嘲笑道:“哑巴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传入谢时竹耳内,女人脸上露出一丝自卑,垂下眼帘,不再向宋砚比划一个字。 宋砚眼底闪过些许阴冷,表面还是一如既往的虚弱无力。 他从马上下来,语气柔和朝山贼老大说:“三百两我有,不过没有放在身上,得麻烦您跟我去取一下。” 山贼老大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肾虚样,心里满是嘲弄。 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嫁给这种男人,简直是浪费。 山贼老大虽然没有宋砚高,但他看到男人苍白的脸色,打心底看不起。 随后,山贼老大对身边的几个山贼挤了挤眼,又收回目光对宋砚说:“好啊,你带路,那你的小娘子就得留在原地,万一你骗我怎么办?” 说完后,谢时竹一脸惊恐,赶忙从马背上下来,伸手牵住宋砚的手腕,清澈的眸子噙满眼泪,摇晃着脑袋。 示意他不要扔下自己。 宋砚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我很快回来接你。” 谢时竹咬了咬唇瓣,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山贼老大可没有耐心看着两人生死离别,直接推了宋砚肩膀一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随后黑着脸说:“赶紧带路。” 宋砚很虚弱,被他推了一下身形就不稳,差点要站不稳。 他稳住身子,看也没看谢时竹一眼,径直带着山贼老大从所有人眼前消失。 谢时竹望着他颀长的背影,一颗心沉到了海底,她差点忘了,宋砚没有心。 在原剧情中,女主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宋砚依然心如铁石。 而她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也不过是让宋砚心软没有杀她而已。 现在他依然可以扔下她,自己离开,让她死于这些山贼手里。 谢时竹心如死灰,她真的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系统察觉到了宿主心情的低落,它叹了一口气说:【宿主,你遭遇滑铁卢了,竟然有人比你还心狠。】 谢时竹越想越委屈,抖动着肩膀哭泣起来。 身边的山贼互相挤眉弄眼,然后走到她身边说:“小娘子,你的夫君不要你了,我们会好好疼爱你的。” 谢时竹抬眸看向所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心思,脸上露出恐惧,赶紧倒退几步。 山贼看到她噙满泪水的眸子格外动人,纷纷忍不住搓了搓双手,一步一步逼近她。 谢时竹被一群人逼退到一棵树身,她背脊挨到了粗粝的树,被迫停下脚步。 几个山贼看她无处可逃,脸上纷纷露出兴奋的笑容。 其中就有一个山贼迫不及待地伸出手碰到她的肩膀上。 但他的手刚挨到女人的衣裳布料上面,纤细的手猛地擒住他的手腕。 下一秒女人从袖口取出一把手掌大的匕首,在山贼还没有反应过来,狠绝地将匕首插进他的胸口。 噗嗤一声,鲜血溅了身边的几个山贼一身。 其他山贼目瞪口呆,看着方才还颤颤发抖的女人突然变了一副样子。 宛如一个阎王一般,用一把匕首将自己的兄弟送进了地府。 谢时竹一点犹豫也没有地拔出匕首,下一秒,她手抓一把滑石粉洒向这些山贼的眼里。 瞬间,这些山贼痛得蹲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出声哀嚎。 谢时竹嘴角勾着冷笑,把玩着手心里的匕首,一步一步靠近他,再要将匕首刺向他们时,谢时竹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她快速将匕首收回袖内。 然后,她故作逃跑地往森林出口跑去。 跑了没几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熟悉的药香弥漫在她鼻尖。 谢时竹脸上闪过错愕,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宋砚依然是平时的温柔,但谢时竹从他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他竟然回来了? 所以他不是撇下自己跑了,而是背着她解决了那个山贼? 谢时竹怔了怔,看着宋砚时眼圈逐渐红了起来,双手发抖地比划道:“刚才那些山贼要羞辱我,我便趁机逃了出来,他们好可怕……” 宋砚像是安抚地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我方才已经取了银两给了他,现在没事了。” 系统以上帝视角目睹了两人残忍的手段,但又看见这两人一见面就互相演了起来。 它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宿主,我想给你们发一张s卡!】 第301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6 他刚说完,就听见森林深处的几个山贼的嚎叫声,很是凄惨。 “这娘们手真狠,我的好兄弟竟然就这样被她杀死了!!” “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不了,等老大回来,我们必定要给兄弟报仇雪恨!” 他们的讨论声逐渐传入两人耳内,谢时竹赶紧从宋砚怀中脱离,拽着他就往有人的地方跑,一边跑一边空出来一只手比划道:“王爷,他们要追上来了,快跑。” 宋砚点了点头,任由谢时竹拉着自己。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人来人往的集市。 等他们原路返回的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宋砚感受到了阳光,有些无奈的叹气:“看来今日是不能上朝了。” 其实他去不去都一样,反正他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 话音一落,谢时竹迅速地拦了一辆马车,拽着他的胳膊,直接坐了上去。 宋砚眸光有些诧异,他坐下身后,身边的女人柔软的双手轻轻比划:“王爷,臣妾加价让他快一点,应该能跟上。” 她停下手部动作后,宋砚眼神温柔,轻声回复道:“好。” 马车起轿后,速度确实快,在半个时辰后就已经到了皇宫的城墙外。 最后,钱是宋砚掏的,他把银两放在了马夫的手上。 又回眸看了还在马车上的女人,说:“我付了来回的银两,你就坐这辆马车回府。” 说完后,谢时竹顺从地点了点头,目送他进大门的背影。 待宋砚消失在她的眼前后,谢时竹从马车上下来,让马夫离开。 待马夫走了后,不远处出现一个妙龄女子。 对方看到谢时竹后,赶紧迈着步子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谢时竹的腰,轻声呢喃道:“姐姐。” 谢时竹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就跟谢惜这个人一样,香甜。 “嗯,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地方。”她快速比划了手语。 谢惜点了点头,很是听她的话。 两人迅速找了一个不太起眼的茶馆,坐下后,店小二上了茶水。 谢惜喝了一口茶,随后把她偷太子令牌后的计划告诉了她。 大概计划是,她们会找一个替死鬼,然后就说太子殿下的令牌是被替死鬼偷的。 谢惜会当着太子的面帮忙抢走令牌。 再以一种苦肉计,让太子殿下对她有感激之心,再者她就要嫁给太子。 谢时竹听完她的话后,沉默几秒开口:“上一次你们不是已经使用过这个招式了吗?这次又贼喊捉贼。” 谢惜微微叹气,脸上满是无奈:“姐姐,太子只给我了银两外,就没再搭理我,他好像没看上我…” 谢时竹向她要回了令牌,沉着声音说:“我不想让我的妹妹也成为一个棋子,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要是真让她进了太子府,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重蹈覆辙。 到时候可能在谢惜心里,家与国也比不上一个男人。 彦国与北漠一样,表面和谐,其实背地里都在觊觎各国的领土。 谢惜把令牌给了她,缓慢地收回手,垂下眼帘说:“可是,翼王死了,我们再也没有可以在皇宫的人……爹爹说,要你给翼王报仇。” 话音一落,谢时竹想也没想地反驳道:“这仇我报不了。” 谢惜微微一怔,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会拒绝。 那个翼王还让她嫁给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谢时竹都想给翼王一巴掌,怎么可能会为他报仇雪恨。 冷冷清清的茶馆有人进来,谢时竹急忙闭上了嘴巴,她垂下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刚喝下茶水就感觉到不对劲。 而面前坐着的谢惜因为比她早喝一会,现在已经迷迷糊糊晕倒爬在桌子上。 谢时竹一愣,快速藏好令牌,在她把令牌藏好的下一秒,便晕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与谢惜被人绑住了手脚,与一群年轻貌美的女子关在一个马车里。 马车的窗户被钉子在四周钉上,只有些许微光从缝隙撒了进来。 她醒后,其他女子也逐渐清醒。 她们纷纷呜咽起来,因为嘴被封住,根本说不了话。 谢时竹尝试从绳子里挣脱开来,突然就听见马车外男人的说话声。 “今天车里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可不是嘛,大人要是看到我们今天找了这么多尤物,肯定得赏给我们银两,这要是卖到……” 后面的话谢时竹没有听清,但是得到了几个重点。 估计她们这一车的女子都是要被卖到青楼这种地方。 而且参与交易的人还是朝廷之人。 大人,一般是对有威望臣子的称呼。 谢时竹嘲弄一笑,怪不得有人总是想要杀她,原来是害怕她知道得太多了。 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又停了下来,外面两人中应该有一个去解手了。 趁着这个时候,谢时竹将藏在袖口的匕首抖擞出来,然后示意里面的女人不要出动静。 她快速将塞在嘴里的布吐了出来,又用牙齿咬住刀柄,靠近了谢惜的手腕,熟稔地用刀划开了绑着的绳子。 有女人看到这一幕突然变得很激动,似乎是因为快要得救而开心。 可这一举动,让外面的男人察觉到动静。 男人迟疑了一下便前往了马车,然后抬起手快速揭开帘子。 下一秒,白色的粉末撒在了男人脸上。 谢时竹这会手已经被谢惜解开,在趁着男人掀开帘子一刹那便撒了过去。 动作准确又速度。 谢惜快速给其他女人解了绑。 在解到一半时,另外一个解手的男人返回原位,看到马车里的有些下来的女人,脸上露出不可思议。 他从腰间抽出剑,准备将跑掉的女人杀掉。 忽然,脖颈传来一阵刺痛,一把匕首迅速地插入他的动脉。 只听见血喷溅出来的声音,男子就已经疼得晕死过去。 噗通地落地声,让女人们吓得尖叫一声。 谢时竹眼神冷漠,环视了她们一圈说:“走。” 她身材纤长窈窕,身着淡青色烟罗衫,墨发随意用一根黑绳绑着,额前发丝被风吹起,一张漂亮至极的容貌毫无遮掩显露出来。 这让几个女人都看呆了。 明明都是女人,她却握着一把匕首,面容平静,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从容不迫。 谢惜轻声说:“姐姐,我们一起走。” 谢时竹拔出匕首,朝还在地上捂着眼睛疼痛的男子脖子上划了一刀。 这种漫不经心的动作就仿佛踩死了一只蚂蚁。 “嗯。” 谢时竹收回匕首,又快速藏于袖内,带着谢惜先行离开。 女人们纷纷逃走。 其中一个女人逃了出去,有两个侍卫看到她后,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公主,您女扮男装跑出宫,现在又彻夜不归,吓死我们了,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非把我们几个奴才的脑袋砍了。” “本公主这不是没事吗?” * 谢时竹跟谢惜分别后,让谢惜直接回北漠。 谢惜虽然不舍,但在刚刚她差点被卖了,也不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只能先回去了。 看着谢惜上马离开的背影,谢时竹松了一口气。 而且原主的恶意值降到了70. 系统惊呼道:【这有点突然啊!】 谢时竹却不惊讶,所有一切都跟谢惜沾了点关系。 她心想,这位姑奶奶终于走了。 谢时竹赶紧回到了王府。 等回去的时候,宋砚早已经下了朝,他看见谢时竹后,眼里含笑,轻声问:“你去哪里了?” “臣妾在半路碰到了妹妹,便与她喝茶叙旧,又把她送上了回北漠的马车。”谢时竹一边比划一边观察着宋砚的表情。 她突然发现宋砚今天是由内而外的开心,而不是以往的伪装。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宋砚卸下伪装。 宋砚轻轻一笑,也并没有多问,而是走近她,微微弯腰凝视着她的眼眸,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也是这句话,让谢时竹差点腿软。 “本王想问你,如果三万两黄金让你杀一个亲近的人,你是选三万两还是亲近的人?” 宋砚是眉目温和,唇角带笑地问出这句话。 谢时竹脑子嗡了一下。 随后也知道了自己到底值多少钱。 三万两黄金,好多钱啊。 她还挺值钱的! 系统翻白眼:【宿主,你到底在开心什么?】 谢时竹:“苦中作乐你懂吗?” 谢时竹抬起手比划道:“臣妾要三万两黄金。” 宋砚微微诧异,须臾,薄唇轻轻一勾:“看来你跟本王想到一块去了。” 谢时竹:“……”算了,她自杀吧。 第302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7 话音一落,谢时竹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忽然之间,她肚子咕咕响了起来,打破了这份寂静。 宋砚低笑一声,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柔声道:“你应该也没吃什么,刚好膳房的饭食已经端到了殿内。” 谢时竹点了点头,乖巧地跟着宋砚来到了正殿。 到了殿里,其他三个妃子也在。 姝妃看到谢时竹跟宋砚两人很是亲密,脸上闪过难堪。 她们这几个妃子在贤王府待了有三年之久,谢时竹来王府不过一年时间。 无论按照身份还是地位,她姝妃才是王妃的人选,怎么就轮到了一个北漠的哑巴。 就凭她长得漂亮? 宋砚落座后,谢时竹也随之坐在他身边。 没一会儿,丫鬟跟仆从端上了菜。 宋砚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肉给谢时竹。 谢时竹朝宋砚一笑,将肉塞进了嘴里。 姝妃也夹了一块肉,吃进嘴里后,她睁大眼睛,很是惊讶地说:“王爷这是什么肉,肉很细腻。” 宋砚侧过头看向谢时竹,唇角上扬:“鸽子肉。” 谢时竹咽下去的肉差点吐出来。 不是吧,宋砚这个神经病把那只鸽子给杀了? 姝妃点了点头,“难怪。” 谢时竹一顿饭吃得心惊胆战。 吃完后,她算是解放了,赶紧以洗衣裳为由溜了。 宋砚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眉梢微挑。 * 她不让丫鬟帮自己洗,一个人坐在石凳上面,搓着衣裳。 谢时竹一边洗一边在心里沉思。 这个盗神还是有点用处的。 今晚她就决定顺藤摸瓜,看一看到底是哪位朝堂之人做这种买卖。 随即,谢时竹又想起户部尚书斩首的那一天,他似乎要说什么人,但就被暗杀了。 * 夜晚很快来临,谢时竹先返回正殿,看到里面并没有宋砚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 然后快速换上一袭黑衣,埋没于夜里。 她走了没多久,姝妃悄悄一个人进了正殿,她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拿点银两。 她听说上次谢时竹在赏月宴上,凭一支舞直接被赏了五千两黄金。 这么多黄金,她拿一两个谢时竹也发现不了。 姝妃轻手轻脚进到正殿,她以为谢时竹会在,没想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她瞬间也不悄悄摸摸了,站直身体,大摇大摆地翻找东西。 在经过半个时辰的寻找,她一块黄金也没有找到,却在谢时竹的一件衣裳里摸到了一块牌子。 起初,姝妃也没在意,当她把牌子拿出来时,看到上面的名字,脸唰地变了变。 这是太子的令牌! 怎么会在谢时竹手里? 而且听说太子的令牌是被什么盗贼偷走了。 姝妃一脸的难以置信,谢时竹是贼吗? 震惊过后,姝妃想,那可太好了,她必须要当着太子的面揭发谢时竹。 姝妃捏紧令牌偷偷地从正殿溜了出去。 * 一般能这么大胆地贩卖女人,只能是很有威严的臣子。 谢时竹在心里算着朝廷里的重臣,随后一家一家地进去。 她很游刃有余地在几个朝臣的府中溜达,哪怕进到府里的书房,也无人发现。 在谢时竹什么也没有找到后,她前往了左都御史的府中。 府里戒备森严,有侍卫走来走去,阵势比王府都要大。 就连占地面积也是王府的三倍。 谢时竹在心里啧啧两声,宋砚也是有够憋屈的,一个皇子活成这样。 不过,只有他能忍辱负重。 要不然怎么会亲手杀掉自己的父皇呢。 剧情中宋砚为了夺得皇位,想要威胁皇帝,让他让位给自己,可皇帝表面答应,背地里却想反击。 宋砚看到皇帝无论如何也不给他皇位,一点犹豫也没有地用剑砍了皇帝的头。 哪怕没有拿到皇位,他都想杀了皇帝,估计心里的仇恨已经积攒到呼之欲出。 也是,是他的父皇亲手杀了他的生母。 有这种报仇的心理也正常。 不对,她怎么觉得一个变态心理正常。 系统:【嗯……可能你也是个变态。】 谢时竹:“……” 在谢时竹从外面跳进府中的树上,就听到男子的声音响起:“谁?” 祁子安抬眸看向树上的她,眼中带着几分质疑,上下环视她一圈。 而祁子安身边还站了太子。 宋文彦看见谢时竹后一怔,随后语气颇为激动地说:“这肯定是盗神!就是她偷走了本王的令牌。” 见到是个女子的身形,两人皆是有些诧异。 宋文彦转头看向祁子安:“你给本王去追。” 祁子安连忙应声:“是。” 祁子安武功很高,谢时竹这会已经轻松跃上屋顶,她赶紧从这个屋顶跳到另外一个屋顶。 身形很敏捷。 祁子安紧跟其后,他抽出剑直接往谢时竹背脊扔去,带着一阵利风直直地扫向女人的身后。 谢时竹听到动静,微微躲闪了一下,这把剑越过她的腰身,径直刺入不远处的树身。 剑刃刺进木头里五六厘米的深度。 如果这把剑刺到她的背脊,估计她这会已经只剩一具尸骨了。 谢时竹想要从屋顶跳到府外,忽然,祁子安手里多出了一根绳子,直直地向她腰间袭去。 如果真把她绑住,那就完了。 底下还有宋文彦。 谢时竹硬着头皮转过身,想要正面钢的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迅速挡在她的面前,随即对方抽出剑,将过来的绳子劈断。 又伸手敏捷地勾住她的腰,带着她从屋顶跳到府外。 府中的宋文彦微怔,看到突然多出来的一个黑衣人,瞧见对方的装扮以及颀长的身躯,愣了愣。 一秒后,宋文彦声音很是兴奋:“是鬼帝吗?啊啊啊,是吗?” 祁子安:“……” 祁子安盯着越来越远的两个背影,并没有去追,而是先回答了太子的话:“回禀殿下,臣与鬼帝交手过,这应该就是他。” 宋文彦激动道:“既然是他的话,那就别追了。” 那可是鬼帝啊,千万不能伤到他一分一毫。 * 风从耳边刮过,谢时竹侧过头看向对方。 没错,这是宋砚。 虽然黑布遮住了他一半的脸,但一双眸子她不会认错,格外黑沉。 这人过来是为了三万两黄金。 唉,她还不如跟祁子安正面对决算了。 至少不会死得那么惨。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宋砚带着她已经逃离到了无人的街道。 确定四周无人后,宋砚松开了她。 谢时竹站稳脚,已经洗干净脖子等着宋砚动手。 也在心里做好了要杀要剐的准备。 可宋砚瞥她一眼,冷淡道:“走吧。” 谢时竹藏在面纱底下的嘴巴张大。 三万两黄金啊,就这么不要了? 谢时竹难以置信,试探地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宋砚一眼。 宋砚也在眯着眸子凝视着她,眼神似乎带着几分探究。 好像真的在思考三万两黄金还是人命一条。 谢时竹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再犹豫了,快速跃上墙头,身形很快埋没在黑暗里。 * 谢时竹回到王府快速换了身衣裳,等躺下身子的时候,她听见门打开的声音。 宋砚的身形在烛火的映衬下拉长,又投在地面。 这片阴影逐渐靠近她,最后将她笼罩住。 谢时竹掀开眼皮,看着宋砚苍白的容貌,扯了一个笑,撑起身子,纤细的手指比划了一段话:“王爷,怎么回来这么晚?” 宋砚温柔一笑:“本王沐浴时不小心睡着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给他揭开旁边的被褥,又赶紧起身帮宋砚脱掉外衣。 只剩下里衣时,宋砚自然而然躺在她的身边,宛如两人早已同床共枕许久。 睡觉时,宋砚突然抱住了谢时竹,整个人将她禁锢住。 谢时竹被吓了一跳,僵硬住全身不敢动。 而宋砚仿佛上瘾一样,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 谢时竹试探了一下,主动回抱住宋砚的腰,紧接着她感受到了男人身体上有一瞬僵硬。 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谢时竹很困,她没什么心思再跟宋砚斗争下去,闭上眼睛很快入睡。 而待她睡着后,宋砚缓缓掀开眼皮,深沉的眸底盯着她的容貌,许久许久。 * 翌日。 谢时竹正在院子里拔草,她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沾染了尘土,脏兮兮的。 几个丫鬟同她一样,在院子里除草。 没一会儿,姝妃带着几个丫鬟出现在她们背后。 姝妃袖口还藏着昨夜在谢时竹衣裳里找到的令牌,她现在算是有可以威胁到谢时竹的机会了。 等见到太子,她必定要让谢时竹进大牢,然后自己再坐上王妃的位置。 姝妃刚想嘲讽谢时竹就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她赶紧转身,映入眼帘便是太子身着一袭蟒袍,身量颀长容貌英俊。 姝妃心里大喜,没想到太子这么快来了。 谢时竹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太子身后跟了几个侍卫,自从被刺过一次,宋文彦无论走哪都带上几个侍卫。 他视线自动锁定在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女子。 她穿着青衣,双手使劲攥着一根比人高的草,为了使出浑身力气,臀部也撅了起来,衣裳的布料勾勒着她的臀型,简直又圆又翘。 宋文彦不自然咳嗽一声,谢时竹才放弃了地上的草,回头看向了他。 瞧见是太子后,谢时竹赶紧跪地施礼。 而姝妃一见她跪下,自己也不甘示弱,立马匍匐在地。 姝妃在心底得意一笑,刚想开口告发谢时竹,就听见袖口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接着,太子的视线放在了掉在地上的东西。 在看到是自己的令牌后,宋文彦脸猛地沉了下去,冷着声音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你竟然是盗神,给我捉住她,立即斩首。” 姝妃一愣,随即两个侍卫将她按倒在地,然后不顾姝妃挣扎,便拖着就往府外走。 “太子殿下,您误会臣妾了,臣妾不是什么盗神,是……” 话说到一半,侍卫觉得她太吵,一掌劈了下去,姝妃晕了过去也消失了声音。 谢时竹:“……”栓q,背锅侠。 第303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8 这一切都过于惊喜,谢时竹垂下头,克制住上扬的嘴角。 宋文彦赶紧过去扶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冷冽的面容在看到谢时竹后带了些柔和,“以后见到本王不用下跪。” 谢时竹:“……”大哥,您请自重。 谢时竹扯了个笑,从宋文彦手中抽走自己的胳膊,空出手来比划:“太子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姝妃怎么可能就是一个贼呢?” 刚停下动作,宋文彦脸上的笑容收敛住,冷哼一声道:“误会?本王从不做失误的事情。” 说完后,宋文彦瞬间又腾起笑脸,垂眸看向谢时竹说:“过几日是本王的生辰,父皇特意为我办了生辰宴,到时候,你与贤王一同进宫……” 其实宋文彦想说,你来就行,贤王随便。 但谢时竹作为王妃,没有贤王她也进不来。 算是便宜了贤王。 谢时竹点了点头。 她想起宋文彦是二十岁生日,按照彦国的规定,二十岁很重要。 况且宋文彦还是太子,可见到时候得多隆重。 宋文彦传达了要事后,便从王府离开。 他刚出了王府,就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宋砚。 宋砚一袭素衣,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皇子,倒像是府中的一个仆从,不过就一张脸不普通。 宋文彦睥睨着他说:“贤王,你府中真是卧龙凤雏,上次是户部尚书贪污之女,这次又是盗神……” 闻言,宋砚俊美的容貌蒙上了一层异样,看着宋文彦的眼神有些变化。 而他藏在袖口的毒针已经蠢蠢欲动。 幸好太子的下一句话让他收回了毒针。 “真看不出来,姝妃竟然是盗神,这女人藏得够深。” 说完后,宋文彦扫了宋砚一眼,从他面前径直擦肩而过。 宋砚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诧异。 他是疯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对太子动手。 宋砚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而且这份异样总是跟谢时竹沾点关系。 不过,宋文彦怎么会觉得姝妃是盗神? 来不及细想,迎面便走来一个浑身是土的女人,脸上脏兮兮的,双手还抱着一堆草,步伐很快。 宋砚停下脚步,唇角勾着无奈的笑,看着她轻声道:“这不是仆人的活吗?” 谢时竹停下脚步,空出来一只手缓慢地比划了一句话:“他们都在拔草,臣妾把这些扔到外面。” 宋砚从她怀中接过一大堆的杂草后,表情第一次比较严肃,沉着声音说:“谢时竹,你是王妃。” 话音一落,谢时竹微愣,似乎不解他的意思。 不过,很快宋砚便告诉了她话里的意思。 宋砚将草扔了出去后,走到谢时竹身边,快速牵起她的手腕,拉着她走到一群仆从身后。 此刻,这些仆从跟丫鬟正蹲在地上聊天八卦。 院子里的草基本上就没动,只有一两个丫鬟在干活。 她们的聊天声传入两人的耳内:“怎么也不敢相信姝妃是个贼,竟然偷了太子的令牌,胆子真是大。” “现在府中又少了一个妃子,看来王爷要不了多久就要迎娶新的妃子了。” 话还没说完,她们口中的王爷声音从背后响起。 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但声线却多了份愠怒:“为何要让王妃干这些粗活?” 几个丫鬟跟仆从赶紧站起身,转头看向两人。 映入眼帘便是宋砚似笑非笑的容颜,俊美却弥漫着些许阴鹜,泛着几分诡谲。 不知为何,眼前的王爷还是平时的王爷,可让人心生出畏惧。 有个女子是斩首的晁兰贴身丫鬟,因为晁兰死后,她就没了主子,但依然是这些仆从里面最有话语权的。 方才她故意带着几个丫鬟蹲在一边碌碌无为,又看着谢时竹汗流浃背的拔草。 心里很是舒服。 他们欣赏着王妃干活的背影也是一种享受。 她抬起下颌,极为高傲道:“这是王妃自己要干的,奴婢可不知道。” 话音一落,宋砚也没有迟疑,依然含笑地朝新管家说:“按照府中以上欺下的规定处置。” 不过,他这次算是笑里藏刀。 新管家上任三把火,二话不说就带着几个仆从压走了晁兰的丫鬟。 丫鬟一脸惊愕,似乎不敢相信贤王会生气。 因为她在府中三年之久,就算有事情触到了贤王的底线,他也是和和气气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连太子挑衅他,跟他的几个妃子衣不蔽体地在池子里嬉闹,他也能一笑而过。 不过再震惊,她也是被拉去杀鸡儆猴,打了十五大板。 在院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丫鬟凄惨的叫声,个个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懈怠一点。 他们赶紧蹲在地上,任劳任怨拔草以及打扫院子里的卫生。 宋砚转过头看向谢时竹,眼睛里含着笑意,说:“以后这些粗活不用你动手。” 谢时竹怔怔地与他对视,须臾过后,点了点脑袋。 * 夜晚,谢时竹躺在塌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忽然,一只修长的胳膊搭在了她的腰上,随即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怎么了?” 谢时竹摇了摇头,想起剧情中的自己这会已经一命呜呼,成为了一具尸骨。 而现在却被杀她的人搂着睡觉。 简直魔幻。 系统说:【宿主,这不是很刺激吗?】 谢时竹:“……” 没一会儿,谢时竹困乏地合上了眼皮,进入了睡眠,待她睡着后,宋砚缓缓起身,从她身边离开。 迅速换了身黑衣,消失在王府中,埋没在漆黑的夜里。 * 翌日醒来后,谢时竹感觉到了身体上疲惫,突然意识到她晚上睡着,绝对是宋砚搞的鬼。 本来她还打算装睡等宋砚离开后,自己再走。 可现在宋砚竟然做了些手脚,让她彻底昏睡过去。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害怕朝夕相处后,察觉到他是传说中闻风丧胆的刺客吗? 拜托,她早知道宋砚不是个好人。 * 时间过得很快,谢时竹跟宋砚已经进了皇宫。 今日是太子的二十岁寿辰,宋文彦身穿蟒袍,被众位臣子拥簇,就连其他皇子也阿谀奉承着。 太子可是皇上最受宠的儿子,连他的二十岁生辰都比其他皇子隆重。 举国上下都在为太子祝贺。 热闹至极。 宋砚跟谢时竹在宴席的一个最角落坐下,两人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谢时竹则是只在意吃什么菜,毕竟是太子的生辰,吃得一定不会差。 她后悔自己没有带来塑料袋,这样吃不完可以往里面装一点。 系统:【……】 第304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19 不过,距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谢时竹起身先去皇宫附近溜达一圈。 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有在彦国的皇宫仔细看看。 谢时竹跟宋砚比了比手势,然后前往了清净处。 * 她走到一个御花园的位置,看到满是开的艳丽的花朵,弯下腰刚闻了一下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放肆!” 谢时竹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入目便是太子妃愤怒的眼神。 紧接着,太子妃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到谢时竹面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太子妃说:“这里是御花园,岂是你能进来的?” 话音一落,谢时竹想解释,张大嘴巴,却只是无声呜咽。 太子妃上下打量她一下,瞧见她漂亮至极的容貌微微蹙眉。 心想,怪不得太子会朝思暮想,长得确实好看。 一想到太子整天往贤王府跑,太子妃就一阵来气,瞪着谢时竹说:“来人,把她押到左都御史大人面前,就说她违背了皇宫的规定,私自闯进御花园。” 说完后,身边的丫鬟立马回复:“是。” 丫鬟正打算押走谢时竹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张脸满是汗,语气焦急地说:“本公主看谁敢动她。” 待这个身影过来时,几个丫鬟脸色一变,连带着太子妃也吓了一跳。 这不是最受宠的宋叶公主吗? 宋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随后黑着脸说:“拿开你们的脏手。” 丫鬟吓得赶紧挪开手。 太子妃不敢惹这位公主,轻声细语道:“公主,这是外人,她随意进了御花园就是违反了皇宫的规定。” 刚说完,宋叶抬起下颌,瞪着太子妃说:“你也是外人,这不还没有成为皇后,就把皇宫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太子妃脸上的笑意僵住,被宋叶一句话气到浑身发抖。 随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带走了自己的丫鬟。 宋叶望着太子妃的背影,挑了挑眉。 谢时竹本来还不懂这彦国的公主为何帮自己,经过她几分钟的观察,突然发现这位公主有些面熟。 她猛地想起之前的事情,有个女人穿着男子的衣裳,不过面容却异常俏丽,一看就是女人。 刚好就是她被绑的时候。 谢时竹脸色一白,浑身僵硬在原地。 这个公主看到了自己说过话。 果然,下一秒宋叶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挑眉一笑,靠近谢时竹耳边说:“我知道你是装哑,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谢时竹扯了一个唇角,着实有点笑不出来。 宋叶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你现在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我差点不敢认。” 谢时竹:“……”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真的认错了? 宋叶微眯着眸子打量着她。 上次见谢时竹,她神情冷漠拿着匕首毫不犹如刺进别人的脖子上,而此刻又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要不是同一张脸,她还真的以为是不同的人。 谢时竹沉默许久,比划道:“公主,你认错人了。” 在宋叶刚想开口时,看到了宋砚,她立马闭上了嘴巴,跟宋砚打起了招呼。 自动装作跟谢时竹不认识。 宋砚和她说了几句,便握住了谢时竹的手腕,牵着她回到了宴席里。 宋砚一边走,一边柔声说:“皇宫很大,本王害怕你迷路,便出来找你。” 谢时竹点了点头,回头看向宋叶,心里不确定这公主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宋叶还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她。 谢时竹擦了擦额头的汗,要是这位公主哪天把她装哑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其他人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装哑的原因。 要么是细作,要么就是心怀不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估计要死在彦国的这片土地上。 两人坐下后,宋砚像是发现了她额头的汗,轻声问:“现在天气已经很凉快了,王妃还热吗?” 谢时竹低下头,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咬了下去后,放下筷子快速比划道:“是有点。” 这个时候,太子正接受着臣子们的献礼。 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很快要登基,皇上现在已经让太子处理朝政,开始做准备。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拿出最贵重的珍宝送给了太子。 宋文彦看着这些人的谄媚的嘴脸,心里嘲弄一笑,表面还得装作很愉悦,一一接过珍宝。 在他眼里,这些珍宝就如同垃圾一般,没有任何吸引力。 在收了所有臣子与皇子的礼品后,他目光下意识看向谢时竹的位置。 宋文彦想要的也是谢时竹送的东西。 之前他想与谢时竹和亲,却被父皇拒绝,再加上太子妃的身份背景,不可能让一个北漠的女子进入太子府。 他现在的地位还没办法决定这些。 谢时竹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起身,拿了宋砚提前准备好的珠宝,走到宋文彦面前。 她施完礼后,将珠宝递到了宋文彦手里。 宋文彦接过后,连看也没看,激动道:“本王很喜欢。” 他眼中的爱意呼之欲出。 谢时竹额头冒汗,随即为了撇清关系,双手快速比划道:“太子殿下喜欢就好,这是贤王准备了好久的礼品。” 宋文彦脸上的笑意僵住,低头看着这珠宝,眼中突然多了份嫌弃。 送了礼品后,谢时竹返回到原位,缓缓坐下。 须臾,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了宋砚的手中。 宋砚微微诧异,垂眸看向自己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手绢。 上面用金丝绣了一对鸳鸯,虽然有几处线歪了,但整体看下来很是精美。 他抬眸看向女人,深沉的瞳仁里闪过不解。 谢时竹手很纤细,缓缓比了一段手语:“王爷,臣妾知道今日也是你的生辰,这是臣妾花了三天时间绣的,可能有点粗糙,但……” 话还未说话,宋砚的语调很急促,带着几分波动,柔声道:“不粗糙,很好。” 宋砚捉住了她的手腕,手心燥热。 他自从生下来就无人在意,更别说生辰。 哪怕所有人知道他与宋文彦是同月同日的生辰,但也没有一个人会记在心上。 就连父皇也故意忽视。 谁让他是一个废物王爷呢。 宋砚收紧牵着她手腕的指尖,看着她时,眸光越来越沉,含着些许悸动。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回握住了他的指尖。 系统:【宿主,我听见宋砚的心跳,卧槽好快!】 谢时竹思考几秒说:“这难道就是心肌梗塞吗?” 系统见谢时竹一点也不识趣,翻白眼说:【宿主,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第305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0 宋砚的心率直至太子的生辰结束时才逐渐平缓下来。 谢时竹送给他的手帕似乎比三万两黄金更加珍贵。 忽然之间,皇上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内。 皇上捋了捋胡子,说道:“朕看贤王府中的妃子越来越少,怎么说贤王都是朕的儿子,不能如此寒酸,这样吧,今日朕就将左丞相之女,慕雪许配于朕的六皇子……” 话音一落,宋砚捏着手帕的手指微微收紧,俊美无俦的容颜蒙上了一层阴沉。 谢时竹转头看向宋砚,发现了他与以往不同的神色,有些微怔。 宋砚将手帕放回袖内,从座位上起身,走到过道中间,向皇上行礼后说:“父皇,儿臣身体一向不好,将慕姑娘许配给儿臣,或许对慕姑娘有些不公平。” 皇上沉默几秒,见宋砚模棱两可地拒绝,心里生出一丝诧异,毕竟之前都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砚也并未说过一个‘不’字。 皇上赐婚,哪敢有人拒绝。 这会左丞相赶紧跪了下来,恭敬地说:“回皇上,臣的女儿能嫁给贤王是一种福气……” 左丞相已经说出这话,宋砚也不好在拒绝,只能说:“儿臣谢过父皇。” 待宋砚回到位置时,看到谢时竹还在没心没肺用膳,他心里掠过些烦躁。 * 一个时辰后。 本来还算和谐的太子生辰宴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坐在最中间的皇帝喝了一口酒后,直接从口中吐出血液,当着所有人的面栽倒在地。 人群中传来惊呼声,皇后以及几个妃子赶紧跑了下去,扶住皇帝。 皇帝似乎有些神智不清,迷迷糊糊地对身边的太监说了一句话,便缓缓合上了眼皮。 皇上一倒,有人欢喜有人愁。 除了太子极力克制住的笑容外,其余皇子与王爷脸上却没有笑容。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四周的吵闹都与宋砚无关,他只是盯着手中的手帕,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眸底深沉。 皇上被侍卫护送回到了殿里,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 没一会儿,皇上身边的公公从不远处跑了出来,跪在地上,说皇上想要见太子殿下,让他前往皇帝身边。 宋文彦没有任何意外,他点了点头,先行抬起脚步,太监连忙跟上他的背影。 这一出让众臣子知道了皇帝时日不多,要传位了。 看来宋文彦很快就要登上皇帝的位置,这些人纷纷整理好心情,准备讨好新的君王。 而太子妃坐在一侧,双手激动地都在发抖。 太子妃享受着周围妃子的目光,嘴角勾着势在必得的笑容。 这会人群散尽,谢时竹趁着离开前再吃了几口鸭肉,还将一些糕点藏在了袖口。 宋砚看她这模样,心里泛起些酸涩。 看来是是时候改变一下王府的伙食了。 两人起身从这里离开,到了马车旁。 谢时竹刚上了马车坐下,就发现有脚步声向她靠近,紧接着,就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是左都御史祁子安的声音,他的身后好像还跟了几个官差。 “启禀贤王,臣奉命捉拿刺杀翼王的凶手。” 话音一落,坐在马车里的谢时竹睁大眼睛,心想,难道祁子安来抓宋砚的吗? 他身份这么快就曝光了? “捉拿翼王的凶手?”宋砚垂眸凝视着祁子安,眼神含着几分探究,声音格外柔和道,“那为何要来找本王?” 谢时竹忍不住为宋砚竖起大拇指,火烧眉睫了,竟然还能这么从容不迫。 祁子安将目光放在了马车上,施礼后说:“贤王,有人说当日在翼王死的戏楼,曾看见王妃与翼王坐在一起……” 刚说完,谢时竹坐在马车里,看戏的笑容突然敛住。 系统:【宿主,你这叫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 谢时竹沉默几秒:“可不是嘛。” 宋砚俊美的容颜闪过诧异,顺着祁子安的视线看向了马车,轻声问:“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祁子安有些无奈道:“回禀贤王,有证人见过王妃,此事千真万确。” 闻言,宋砚微微蹙起眉头。 紧接着,祁子安走过去撩开马车的帘子,朝坐在马车里有些惊讶的女子说:“得罪了,王妃。” 话音一落,几个官差与祁子安一起将谢时竹从马车里押了出来。 下了马车后,谢时竹回头看向宋砚,他一张脸很是苍白。 逐渐地宋砚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 很快,谢时竹被压进了牢里。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打了个她措手不及。 谢时竹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牢房很是潮湿,四周漆黑一片,偶尔还能听见其他犯人痛苦的哀嚎声。 谢时竹一呼吸都是难闻的气味。 她缩在牢房的角落,低头看着牢房洞里窜来窜去的老鼠,表情没有任何浮动。 系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宿主,你不怕这些老鼠吗?】 谢时竹笑了笑说:“有什么怕的,它们多可爱。” 系统:【……】你果然是个变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在谢时竹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声响传来,她猛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便是一个颀长的身影。 男人逆着光,身着黑色的夜行衣,似乎要与漆黑的牢房融为一体。 一张脸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长什么样。 谢时竹微微一怔,赶紧站起身,走到门口,张了张嘴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激动地用手比划道:“你、你是传说中的那个刺客!” 她一双明眸睁大,见到令人丧胆的‘鬼帝’既兴奋又夹杂些许畏惧。 系统:【你就演吧!】 宋砚一言不发,静静地凝视着她,随后从背后取出一大篮子的食物,又通过牢房的围栏一个一个将食物从缝隙塞了进去。 谢时竹一脸震惊,双手接过,仿佛不解他的意思。 宋砚依然缄默不言,放下东西,很快从谢时竹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他一走,谢时竹把食物藏了起来。 她刚藏好,又听见脚步声,以为是‘鬼帝’重新返回,赶紧起身,打算答谢一下。 等走到牢房围栏面前时,看到地却是宋叶公主。 宋叶看着她的表情,沉思几秒说:“怎么感觉你进牢房还挺开心?” 谢时竹:“……” 宋叶轻轻一笑,说:“我方才进来,大牢里的人全部晕倒过去,是有人来看过你了吗?” 谢时竹下意识摇了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很是明显。 宋叶也没有揭穿她,轻笑道:“上次你救了本公主一名,这次我来放你出去。” 说完后,宋叶向她扬了扬手中的钥匙,随后弯腰将牢房的锁子打开。 谢时竹却站住脚,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宋叶微微蹙眉,问:“怎么不走?” 谢时竹沉默许久,晓得宋叶知道自己在装哑,也没有继续一言不发,而是开口说:“我并未杀翼王,如果现在逃走,不就是告诉别人,我在畏罪潜逃吗?” 宋叶听见她说话,脸上闪过一丝波动。 谢时竹的声音很清冷,婉转动听,很是勾人。 宋叶克制住自己的异样,说:“真不逃?” 谢时竹眼神很是坚定:“不逃。” 宋叶也没有多劝说什么,点了点头,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牢里的女人又继续说:“希望公主不要把我装哑的事情告诉别人。” “为何装哑?”宋叶脚步一顿,背着身说,“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第306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1 谢时竹向她行了礼,声音很轻道:“不是,臣妾不想因为自身招惹到麻烦,眼下装哑才能躲避很多不必要的情况。” 话音一落,宋叶便知道她什么意思。 谢时竹长得本身就美,不是哑巴都让太子对她念念不忘。 如果不装哑,那估计要被父皇看上。 一个异国公主来到彦国也不容易,还嫁给了没有能力的废王。 宋叶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惜 宋叶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好,本公主不会告诉别人。” 说完后,宋叶转过身,将牢房的门重新关上,看了她一眼后,从牢房离开。 见宋叶这么快相信自己,谢时竹都有点诧异。 这公主,好单纯。 * 谢时竹在牢房待了两天,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等第三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放了出来。 原因是已经找到了刺杀翼王的凶手,至于是谁,谢时竹不想刨根问底。 毕竟,最多只是一个替罪羊罢了。 宋砚这不是还活着站在自己面前吗? 此刻,宋砚看着她的模样,三日未见,女人除了头发凌乱外,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他薄唇轻轻勾了一个笑,柔声道:“这几日受苦了。” 谢时竹摇了摇头,缓慢地比了一段手势:“臣妾不苦,只要沉冤得雪,关几日又如何。” 宋砚垂眸看她,眼中含着谢时竹看不懂的情绪。 宋砚接她从牢里回到王府,一到王府,四周都是张灯结彩,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 可见是刚迎娶了左丞相之女。 谢时竹进王府后,脚步有些迟钝,眼神在四周扫了扫,看见红色的灯笼后,眸光闪过一丝羡慕。 这份羡慕突然被宋砚捕捉到了。 当时迎娶北漠公主时,根本没有像现在迎娶丞相之女风光。 府中这一切都是父皇让侍卫操办下来的。 目的不过是想拉拢丞相罢了,皇上又没办法将慕雪塞进太子府,只能先安顿在他这里。 谢时竹低下头,心情有些低落,她挪开了宋砚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独自一人回到了正殿里。 宋砚望着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心里莫名多了份慌张。 * 呵,原来她在牢里三天,宋砚就迎娶了新的妃子。 谢时竹心情很是烦躁。 突然她觉得自己这么久,还是摸不准宋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都怀疑是不是宋砚在背后搞鬼,故意把她送进了牢里关上几天,目的就是为了顺利迎娶左丞相之女。 其实,她只是猜对了一半。 宋砚确实是把她亲手送到了牢里,可并不是为了迎娶丞相之女,而是皇上病危后,皇室之间有很多的暗流涌动。 太子为了清理后患,连夜让人杀了最有威胁的二皇子,就连二皇子的妻女也没放过。 当晚二皇子的府中失火,府中的所有人烧成了灰烬,连树也没办法幸免。 可谓是死无对证。 就算有人知道是太子让人动的手,又没有证据,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装作不知道。 二皇子武功高强,又深受皇上喜爱,所以最有威胁。 这下太子解决了最大的隐患,可以顺利登基了。 宋砚未雨绸缪,就害怕贤王府会牵扯其中,所以才把谢时竹送进了牢里。 * 夜里。 谢时竹睁大一双眼睛,没有一点睡意。 忽然听见脚步声,她急忙闭上眼睛,侧过身子,装作在睡觉。 宋砚踱步至榻前,长指撩开帷幔。 女人背对着自己,只能看见单薄的背影。 如墨般的长发散落在枕边,女人纤细的手指紧紧捏着被褥的一角,在听到他解袍带的声音,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装睡吗? 宋砚故作不知道,解开外衣,又不疾不徐地躺下身子。 迟疑了一下,宋砚伸出修长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 谢时竹这下连呼吸也停滞了几秒。 紧接着,宋砚从背后圈住她的腰,身体贴在她背脊,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气息洒在了谢时竹脖颈上。 谢时竹脸色突然有些红,搞不懂宋砚准备干什么?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准备干你?】 谢时竹:“???”这系统怎么越来越放飞自我了?! 宋砚闻到了谢时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很是熟悉,还是与以往一样,让他能安心下来。 自从谢时竹这几日没在他身边入睡,宋砚总感觉心里空荡荡少了些什么,不是很适应。 所以三日来,也没有睡个好觉。 现在谢时竹出现在他身边,他突然有了睡意。 俨然谢时竹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没一会儿,宋砚平稳的呼吸声从谢时竹耳边响起。 谢时竹微怔,这就睡着了? 睡了就好,至少睡着的宋砚没有什么危险性。 想到这里,谢时竹也有了些困意,迷迷糊糊入睡。 半夜,宋砚掀开了眼皮,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谢时竹,缓缓起身。 很快,他便戴上面具,从王府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也醒了,她也换上了一袭黑衣,戴上了遮脸的黑纱,跃上屋顶,脚底轻盈地离王府远去。 * 谢时竹不想耽搁时间,她想快速找到所谓的大人究竟是谁。 可是远比她想象地要困难。 等她搜刮了朝廷里所有官差的府中,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 不仅这样,她还在回府的途中看到了太子。 太子正在屋顶喝酒。 宋文彦这会已经喝得不省人事,看到一袭黑衣的女子,他像是什么也看不见,一边喝酒一边自言自语道:“人在皇宫,身不由己,生命也比不过一个皇位,二哥,这杯酒敬你,愿你在黄泉路上走得顺一点。” 说完后,太子端着酒杯往屋顶下的废墟泼去。 他所在的屋顶正是被烧得破旧的二皇子府中。 宋文彦泼完酒,正准备倒第二杯的时候,才发现不远处的女子,他一怔,冷冽的面容闪过诧异。 随后猛地站起身,朝她飞奔而来。 速度很快。 谢时竹一愣,微微张大嘴巴。 宋文彦竟然有武功? 所以之前在河边被刺客刺了一刀,根本就是故意的?! 在谢时竹震惊时,一阵风从她耳边划过。 谢时竹绑在脸颊上的面纱被风拂起,一张脸彻底显露出来。 看清了女子的面容,宋文彦瞳孔掠过一丝错愕,薄唇轻启:“谢时竹。” 风吹过后,谢时竹脸上的面纱又恢复了原位。 在谢时竹准备想办法狡辩时,又听见宋文彦的声音,他低笑一声道:“本王真是喝醉了,这梦到的都是些什么。” 谢时竹点了点头。 在心里想:对,没错,你就是在做梦,大兄弟! 宋文彦转过身,又回到了原位,继续喝着酒。 谢时竹看着他的侧脸,着实松了一口气,迅速地从屋顶跳下去,逃离至此地。 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原本还喝得浑浑噩噩的男人瞬间清醒,一双凤眼泛着很多情绪。 * 隔了几天,皇上驾崩了。 此消息一出,皇宫上下忙忙碌碌。 皇上的儿女们纷纷入宫,殿外跪着皇上的妃子,皇后也长跪不起,拿着手帕擦眼泪。 整个皇宫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中。 宋文彦赶来皇宫后,身边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与他一同到来。 宋砚与谢时竹也缓缓来迟。 贤王似乎真的无欲无求,对于皇帝驾崩而言,没有任何波动。 等来到的时候,殿外跪的人满为患,哭声响彻天空。 宋砚缓缓下跪,谢时竹在他身边跪下。 殿里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皇上亲近的太监,还有左都御史以及几位重臣留在里面。 宋叶一边假哭一边挪到了谢时竹身边,她往殿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这下太子就能如愿以偿地坐上皇上的位置了。” 谢时竹点了点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 哪怕宋文彦成为皇帝,跟她又没什么关系。 不过,不远处的太子妃听到她们的对话,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她想起宋叶公主的话,说什么她是外人,这皇宫跟她没关系。 呵,自己这不马上就成为皇后了吗? 没一会儿,太监从殿里出来,手上捧着皇帝的遗诏。 此刻,所有人无论假哭还是真情实感,都纷纷静止下来,准备恭迎太子。 太监摊开遗诏,尖锐的声音漫入众人耳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 念到这里,太监微微一怔,瞳孔缩了缩,满脸的不可思议。 许久过后,太监才缓过神,继续读道:“兹闻贤王人品贵重,温润善良,朕欲传皇位于贤王宋砚,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话音将落,跪着的皇子、王爷、以及臣子脸上只有难以置信。 太子妃听到遗诏后,一双眼睛因为惊愕,瞪得圆润,眼珠似乎要从眼眶掉落下来。 谢时竹比任何人都震惊。 不是吧,怎么宋砚就登基了? 还有,她就这样成了皇后? 第307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2 太监还未将遗诏递到宋砚手上时,就有人质疑的声音响起:“不可能,皇上一向器重太子,前一段时日,皇上也是让太子熟悉朝政,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贤王。” 话音一落,质疑声此起彼伏。 这些人平时都在讨好太子,一直对贤王冷嘲热讽。 现在贤王登基那肯定对他们是不利的。 谁能想到平时不争不抢,做何事都需要草药来续命的病秧子会成为新帝。 “这其中必定有蹊跷,周公公,是不是你替换了遗诏?” 太监额头冒着冷汗,他之前也嘲笑过贤王,现在遗诏上是先皇的字迹,就连印章也是货真价实。 这怎么可能有假。 太监说:“如果不信,此遗诏你们看是真是假?” 说完后,就有人从他手中拿过遗诏,确认一番,上面确实是先皇的笔迹,也有印章。 不可能是假的。 拿着遗诏的臣子脸色一白,扑腾一下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手上的遗诏突然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子安率先跪地,说道:“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他声音坚定,瞬间让其他人附和恭迎新帝。 突然,整个皇宫响彻着‘万岁’的声音。 谢时竹愣在原地,人都是懵的。 经过刚才那么一处,她可以看出祁子安是宋砚的人,但祁子安不是时常跟在太子身边吗? 恭迎皇上后,接下来谢时竹就看到这些臣子匍匐在地,朝她磕头,恭敬道:“臣参加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牛逼!】 这恶意值突然降到了50. 系统说得最多的就是牛逼,谢时竹已经听得耳根起茧,习以为常了。 系统又问:【宿主,怎么会降这么多!!】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原主本身不就是想要当皇后吗?” 系统恍然大悟,是啊,原主目的就是当上皇后,再借此身份完成北漠的使命。 此刻,宋文彦跪在地上,盯着地面,眼中闪过震惊,随即又被一股不甘心代替。 他解决了那么多后患,唯一忘记了宋砚。 宋文彦猛地抬眸,目光紧紧盯着这个体弱多病的废王爷。 这会,宋砚完全变了一个人,眼神里早已经没了以往的怯懦,很是沉静。 明明是同一张脸,偏偏就好像是换了个人。 * 莫名其妙的,谢时竹成了皇后,她从破旧的王府搬进了皇宫。 但宋砚成为皇帝后,就意味要纳妃,诞下龙嗣继承衣钵。 谢时竹看着奢华富贵的韶乐殿,她挑眉一笑,对系统说:“真正的好戏要开场了。” 系统突然兴奋起来:【宿主永远滴神。】 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个皇后位。 闻言,系统愣了愣问:【宿主,那你要什么?】 谢时竹沉思许久,并没有回应系统的话。 从一开始,她就用北漠特有的让人安心的茉莉香囊,使宋砚放下警惕,从而有种上/瘾的感觉。 这些不过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自己能勾引宋文彦,自然也能将宋砚这个冰山心融化。 系统懵住:【……】可怕的女人。 * 皇帝驾崩后,棺材放在了灵堂,每日每夜有先皇的儿臣守灵。 按照彦国的规定,在一个月后,先皇下葬后,这些妃子要随先皇一起进入墓里。 也就是陪葬。 这几天先皇将近二十位妃子整天过得提心吊胆,还有人提前结束了生命。 总比在墓里活活缺氧而死,又或者被赐毒酒死亡好受一点。 * 今夜是宋砚守灵,这是他自己要求的。 按照他现在是皇帝的身份,根本不用守什么灵,但他还是身着一袭素白的衣袍,披麻戴孝地在灵堂跪着。 这件事传到其他臣子耳朵里,满是诧异。 毕竟先皇在世,最不受宠地就是他,可先皇驾崩后,只有他主动守灵,一点怨言也没有。 反倒太子郁郁寡欢,天天整日饮酒,根本忘记了先皇的宠爱。 宋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这人城府极深,就算登基也不允许有人对他成为皇帝有意见。 谢时竹也身穿孝服,墨发被发簪挽着,面容素净,未着胭脂,身上透露出温婉。 她从外面缓缓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双手端着盘子,而盘中放着精致的糕点。 谢时竹不疾不徐来到宋砚身边,朝他行礼后,单手比道:“皇上,这夜已经深了,吃点糕点,臣妾陪你守灵。” 宋砚薄唇轻轻勾了勾,柔声说:“好。” 几个跪在地上的宫女缓缓起来,将手上的盘子依次放在灵堂一边的案面,又施礼后,转身从灵堂离开。 她们一走,宋砚让灵堂的其他宫女以及太监退出去。 瞬间,整个灵堂只剩下他们俩,以及棺材里的先皇。 外面刮着狂风,树叶被大风吹得哗哗作响,而灵堂门口挂着的白色灯笼,也突然被风吹灭了。 只有灵堂的一盏白蜡烛摇曳着光火。 谢时竹走到他身边,看了他一眼,跪在了他身边。 宋砚转过头,眸光很深,静静凝视着她许久,忽然之间漫不经心道:“皇后,回去就寝吧,这里留朕一人就行。” 谢时竹比较害怕这种守灵的场面,迟疑了一下也没再客气什么。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离开前嘱咐他记得吃点东西,眉目间满是担忧。 宋砚在她的注视下,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谢时竹抬脚从灵堂出去,宋砚望着她的背影,原本温和的面容收敛住,变得冰冷阴沉。 他迅速地起身,合上灵堂的门。 从王府搬到皇宫后,宋砚便把交易的地点改到了这个灵堂里。 没一会儿,鸽子从外面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肩膀上。 宋砚取下鸽子,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只要这次结束,他便没有刺客这个身份了。 宋砚从鸽子身上取出纸条,骨节修长的指尖铺开纸,上面的文字,让他皱起眉头。 宋砚根本没有想到最后一次任务,是杀死谢时竹,赏金十万两黄金。 他将纸条烧掉,深眸凝视着火苗。 心想,到底是谁想要谢时竹的命? * 外面,谢时竹从灵堂出去后,一直往自己的宫殿中走。 路途中她感觉到身后有个影子被月光拉长。 她吞了吞口水,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想到先皇刚死,她背脊一僵。 刚想撒腿就跑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时竹脸色很白。 突然,一只手放在了谢时竹的肩膀上,她吓得肩膀缩了缩。 第308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3 紧接着低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皇后,本王有话对你说。” 熟悉的语气让谢时竹放松了身体,她转过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宋文彦的脸。 宋文彦身上还有酒味,平时英俊冷冽的面容此刻只有消瘦。 谢时竹想也没有想地拒绝,摇了摇脑袋。 但宋文彦忽然一笑,靠近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谢时竹的眼神变化万千,瞳孔一缩。 最后,被迫的被宋文彦拉到了皇宫人少的假山后面。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眼,宋文彦冷不丁开口说:“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没有与你和亲吗?” 谢时竹一怔,下意识摇了摇头。 宋文彦看着她时,眼神很复杂。 女人脸很小,眼眸清澈,月光照在她瞳孔里泛着光芒,哪怕脸上未有胭脂俗粉也格外精致。 此刻,女人怔怔地凝视着他。 宋文彦被她盯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沉重地开口:“因为你是细作。” 话音一落,谢时竹双脚一软,差点没有站住。 不是吧,她隐藏得不够深,就这么被宋文彦发现了? 宋文彦背对着他,月色投在他头顶,修长的身形镀了一层清冷的白光。 “在北漠与彦国没有任何交集时,彦国本来是打算攻打北漠,这个时候,你过来和亲,目的可想而知。” 宋文彦停顿了一秒说:“尽管我知道你是有目的接近我,但我还是没办法拒绝你,说起来有点可笑,我作为彦国的太子,哪怕知道你是细作,也愿意被你利用。” 谢时竹微怔,脸色有些僵硬。 宋文彦嘲弄一笑,“上次在河边,有刺客刺伤我,你妹妹又救了我,这一切我知道是为什么。” 后面的话,谢时竹听得心不在焉。 直至宋文彦叫了一声她的闺名,她才回过神。 “时瑾,我能忽略你是细作的身份,但宋砚呢?” 谢时竹没有回答宋文彦这句话,而是向他施了礼,似乎是在感谢他,然后迈着脚步匆匆离去。 宋文彦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平时处尊养优的太子,此刻只有无尽的担忧。 忽然,假山旁边的树上传来一阵动静,宋文彦一愣急忙抬起头。 几片落叶掉在他发丝上,根本看不清树上有什么。 * 谢时竹回到韶乐殿,整个人背脊都是汗。 她是真的害怕。 宋文彦都能发现的事,说明宋砚要不了多久也能察觉到。 她这段时间只能安分一点,等先皇下葬后,宋砚就会变得忙碌起来。 也不会多出心思在意她。 可今夜刚过去,谢时竹就收到了北漠传递过来的指令。 父皇已经知道宋砚成为新帝的消息,也晓得了她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在信里,父皇夸奖了她一番,并且承诺,只要打了胜仗后,会把北漠的皇帝位置给她。 没错,这就是她为何要这么尽心尽力地当一个细作。 父皇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公主,都是她的母亲所生。 北漠虽然也是三妻四妾制度,可父皇一生也只爱了一个女人,就是她的母亲。 尽管其下无男厮,他父皇也不在意,在意的只是想要妻女安安稳稳。 北漠不大,连彦国十分之一也不足。 只是个小国,所以如果周边的大国准备打仗的话,首先选择的就是小国。 那北漠必定是先成为灰烬的领土。 她作为细作是心甘情愿的,只因为不想看到她土生土长的地方改名换姓。 而原剧情,女主就是因为爱上了太子,让她的爹娘死于谋害。 谢时竹想着想着便有了睡意,她迷迷糊糊地躺在榻上。 翌日。 她醒来后,见到了左丞相之女,也是宋砚的妃子。 慕雪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在御花园跟谢时竹打了个照面。 “臣妾见过皇后,”慕雪微微施礼后,唇角含笑。 不得不说,慕雪长得很好看。 这人也是原剧情中重要的人物,不过在原剧情中,太子成为皇上后,她是宋文彦的妃子。 没想到,现在阴差阳错嫁给了宋砚。 谢时竹在心里感慨了一下,慕雪无论如何都是要嫁给皇帝的。 谁是新帝,她嫁的就是谁。 谢时竹冲她微微一笑。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仇恨,只是普通的皇后与妃子关系,也不存在什么斗争,简单打了招呼后,便各自散开。 等从御花园离开后,谢时竹碰上了宋叶。 宋叶眼睛红肿,平时的骄纵此刻只剩下颓废,她一张脸没有血色。 当宋叶与谢时竹擦肩而过时,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谢时竹微怔,主动地拦住了她。 宋叶这才发现了谢时竹,赶紧行礼道:“参加皇后娘娘。” 谢时竹扶她起来后,挥手让身边的宫女离开。 待人一走后,她环顾四周,见无人后,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了?” 宋叶沉默了许久,眼圈又红了起来,带着鼻音道:“父皇驾崩后,我娘亲也被赐了白绫,意思是要陪葬,可是我只有一个娘亲,她要是死了,我……” 说到这里,宋叶闭上了嘴巴,看着她许久,又叹了一口气说:“怪我多嘴了,陪葬是规矩,这没人能改变,只是一时间我还接受不了。” 谢时竹掏出手帕给她擦掉了眼泪,两人出生入死过一次,也算是有了革命友谊。 她没有犹豫地说:“我会想办法的。” 宋叶垂眸看着她给自己擦眼泪的指尖,微怔,又抬眸看向谢时竹,眼神里闪过悸动。 “不用了,你也与我一样是个女子,没有任何话语权。” 宋叶话音一落,谢时竹忽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谢时竹刚想说什么,就看见宋砚与祁子安的身影从不远处缓缓出现,她立马闭上了嘴巴。 宋叶也赶紧重新施礼,像是刚见到谢时竹一样。 谢时竹当着宋砚的面扶她起来,又缓缓比划道:“公主无需多礼。” 宋砚这会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以往身上的草药味,此刻很淡。 看来坐上皇位已经不再弄虚作假,只是一时之间身上的药味没办法彻底消失。 他的语调很轻:“皇后,朕听闻你的妹妹谢惜要来彦国与你叙旧,所以特意在宫中给她安排了住所。” 谢时竹嘴角微微一抽搐,心想,这姑奶奶怎么又来了。 "臣妾谢过皇上,"谢时竹用手语向他道谢后,又欠身施礼。 宋砚薄唇微勾:“你现在是朕的皇后,你的事就是朕的事。” 他的一番话,让谢时竹微怔,突然不知宋砚是真心话,还是当着这两人演了起来。 他身边的祁子安向谢时竹微微行礼,随后,宋砚以处理公务为由与祁子安从她眼前离开。 他们一走,谢时竹眼神多了份迷茫。 * 今夜不是宋砚守灵,而是换成了宋叶。 宋叶对于父皇没有多大感情,虽然她挺受宠,但她的母亲却被遗忘了到宫里。 整天郁郁寡欢。 这落在宋叶眼里,很是心疼。 别人守灵都是跪在地上,宋叶则是躺在地上,手里还捏着献给先皇的点心,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 突然,宋叶听到咕咕的叫声。 她急忙起身,把手里剩的点心往嘴里一塞,拍了拍双手的碎屑。 紧接着,一只鸽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鸽子羽毛雪白,很是漂亮。 宋叶一愣,宫里什么时候有人养了鸽子? 在她疑惑时,鸽子扑腾两下,快速从她眼前飞走。 宋叶想追的时候,脚被地上的烛台绊了一下,身子一倒扑在了地上。 而烛台倒下后,蜡烛滚落,烧到了盖在棺材上的布料。 宋叶一愣,赶紧想办法把布从棺材拉了下来,扔在空地上。 看到地上燃烧成灰烬的布,宋叶松了一口气。 她又发现没有布盖的棺材,盖子似乎彻底合上,留了一条缝隙。 宋叶看到后,想办法把有一点缝隙的棺材盖合上,手碰到手碰到棺材时,一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低沉又带了点柔和:“你在这里做什么?” 宋叶吓了一跳,赶紧移开手,听到是宋砚后,她松了一口气。 因为宋砚温柔又没脾气,尽管知道她把先皇的灵堂搞得一团乱,也不会生气。 她赶紧说:“皇兄,我刚才为了追一只鸽子不小心绊倒了烛台,又不小心把父皇棺材的上布给烧了……” 话音刚落,宋砚眼神闪过一丝凉意,很快消失不见,薄唇轻言:“无碍,朕让人把这里重新整理一下,你先出去吧。” 宋叶脸上露出笑意。 不用守灵可太好了,她连忙点头,也忘记再给宋砚行礼,脚步轻快地离开。 她一走,宋砚温柔的面孔瞬间只剩下阴冷。 他走到棺材旁边,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棺材。 里面躺着先皇,而驾崩的先皇面色发青,俨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中了毒。 还有先皇胸口摆放了遗诏。 宋砚微微眯眼盯着遗诏几秒,又重新合上了棺材。 这份遗诏才是先皇真正的圣旨。 遗诏上面写得可是宋文彦的名字。 前一段时间,他已经开始指定了计划,祁子安是他的人,但所有人都以为是太子的手下,对他很放心。 祁子安年纪轻轻便是左都御史,深得先皇信任。 在太子生辰的时候,他便让祁子安在皇帝的酒里下毒,又在皇帝驾崩前骗他这个毒有解药,只要他把遗诏改成宋砚的名字,解药就会给他。 皇帝走投无路,只能信了。 可当他重新写了份遗诏后,祁子安就看着他中毒而亡。 这杯毒酒无色无味,一旦喝下,毒效先是从五脏六腑蔓延,几天后才会有异样,到那个时候,已经无药可救。 而且太医根本查不出来是中毒,只是以为得了不治之症。 这些都是宋砚的意料之内,坐上皇位是他的目标。 可唯独有一样,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是谢时竹,只有她跟别人不一样。 宋砚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一个人,可朝夕相处下,他只要看到女人的笑容,心脏总是在乱跳。 虽然宋砚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可逐渐明白了他到底怎么了。 忽然之间,祁子安从外面进来,宋砚看他一眼,冷淡地说:“宋叶就杀了吧。” 祁子安跪地行礼,道:“是。” 祁子安离开前突然脚步一顿,说:“皇上,有件事微臣想要告诉你。” 宋砚道:“说。” 祁子安沉思几秒,试探开口:“前几日臣看到有个奴才鬼鬼祟祟的,便抓了起来,经过一番拷问后,知道了……” 他并未说完,而是主动邀请宋砚,“皇上,您不如跟臣一起见见这位奴才。” 宋砚微微蹙眉,许久过后,点了点头。 * 奴才被关进大牢里,他被铁链子捆住手脚,衣衫褴褛,身上有被烙铁烫过的伤口。 宋砚走到奴才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祁子安让人端了盆凉水,然后泼到已经昏迷不醒的奴才头上。 被泼了后,奴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站的是温文尔雅的新帝,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断断续续求饶道:“皇上……奴才上有老下有小,做这些事都是为了生存,求求你放过奴才。” 宋砚微微一笑,弯腰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还带着温柔。 奴才仿佛看到了希望,一口气把话说了出来:“回…皇上,奴才是北漠派来的人,跟随在…皇后身边,是北漠的皇帝与皇后传达信息的中间人。” 听到这里,宋砚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心里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 谢时竹是个细作。 奴才语气顿了一下继续道:“皇后她…会武功,她说过只要我敢背叛她,结果…绝对不好过,皇上…您不要告诉皇后是我揭发了她。” 闻言,宋砚俊美的容颜有一瞬的僵硬,薄唇轻言:“她说过?” 奴才忍着身上被烫过的疼痛,似乎为了活下去,毫不保留道:“皇后…她不是哑巴…” 宋砚眼底波动了一下,又快速平静,唇角微扬,似乎一点也不生气:“朕知道了。” 随即,宋砚示意祁子安将他放了。 祁子安愣了愣,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用钥匙打开了锁着奴才的铁链。 得到了解放的奴才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大喜,赶紧跪在地上给宋砚磕了几个头,匆匆起身往大牢出口走去。 站在奴才身后的宋砚表情始终如一,温和无害。 可下一秒他从祁子安腰间抽出剑,朝奴才的背脊刺了进去。 细长锐利的剑直接穿透了身体。 一股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奴才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身体一软,死不瞑目地瘫倒在地。 至死他也是不相信杀他的人是宋砚,还认为是祁子安杀了他。 宋砚松开手,沉默几秒,唇角含笑,可眼底一片漆黑,他说:“一个奴才被威逼利诱,什么假话都能说得出来。” 第309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4 听到了他话中的意思,祁子安很是诧异。 就是他不信皇后是细作。 祁子安接过剑,抱拳说道:“皇上言之有理。” * 宋砚让祁子安处理完尸体后,径直前往了韶乐殿,太监本来打算在外面传皇后迎接皇上,却被宋砚制止住。 太监一愣,跪在地上闭上了嘴巴。 在宋砚心里,谢时竹不嫌贫爱富,他之前就算是废物王爷,也只有谢时竹真正在乎他。 宋砚从小到大不知道爱是什么,也没有被爱过。 谢时竹在所有人都祝贺太子生辰时,会记住他的生辰。 虽然谢时竹说她花了三天时间绣好的手帕,但他看到了女人纤细手上有被针划到的伤口。 想到这里,宋砚眼底泛起疼惜。 谢时竹骗他又如何,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当一个细作也只是身不由己。 宋砚进到殿中,这会已经是半夜,谢时竹在榻上睡觉。 他走了过去,长指撩开帷幔,弯腰看着熟睡中的女人,随后自己解开袍带在她身边躺下。 这几天他都在守灵,白天又在处理朝政,很忙。 好长一段时间都未与谢时竹同床共枕,再次睡在一起时,竟然有种来之不易的感觉。 宋砚搂住她的腰,盯着女人的白皙脖颈,在心里想起死去奴才的话。 皇后她不是哑巴。 在宋砚思考的时候,瞥见女人的耳朵泛着红,他微怔,这才意识到谢时竹又在装睡。 谢时竹感受到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脖子上,很酥麻,很痒,她差点憋不住地想要缩肩膀。 但是她在装睡,所以要忍。 最后,她实在受不了宋砚的气息在她皮肤间游离,便准备翻身躲避了一下。 刚挪了挪,她的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禁锢住。 谢时竹悄咪咪地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只是想偷看宋砚有没有睡着,没想到入目便是男人黑沉沉的眸子。 此刻正含笑地盯着她。 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她在装睡。 谢时竹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睁大眼睛。 宋砚放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指尖收紧,见她不再假睡后,甚至没有拆穿她说:“朕吵醒你了吗?” 谢时竹赶紧摇了摇脑袋。 宋砚轻笑一声,“嗯,很晚了,早些歇息。” 刚说完,谢时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宋砚怀中挣脱开来,又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中下榻,快速从一边的案面拿出一张薄纸。 她沾了点旁边的墨水,迅速写下几个字,然后指尖捏着纸迈步到宋砚面前,将纸给他。 在宋砚接过后,她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 宋砚缓缓坐起身,看到女人娟秀的字,脸微微变了变。 她写到:臣妾恳求一事,希望皇上能放过宋叶公主的娘亲,宋叶公主不过才十六,失去娘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望皇上赦免宋叶娘亲的陪葬,还有先皇的其他妃子。 宋砚捏着纸的指尖收紧了些许,并未回应她,而是温柔一笑,下榻扶起她,说:“你先起来,现在天气凉了,就不要跪在地上了。” 谢时竹被他扶了起来,看着他温文尔雅的面容,一时之间看不懂宋砚。 她躺下后,宋砚还是没有提到方才的事。 就仿佛他没有看到纸上的事,一切都是她谢时竹在幻想罢了。 还是跟平时一样,宋砚搂着她睡觉。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戳了戳男人冷硬的胸膛。 宋砚合上眼皮的眸子缓缓掀开,垂眸看她,轻声问:“怎么了?” 谢时竹在他怀里仰起小脑袋,伸出手缓缓比划道:“皇上,刚才的事……” 宋砚捉住她的手,薄唇轻启,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嗯?” 谢时竹被他抓住了手,根本比不了手语,她又在装哑也说不了话,只能睁着眼睛手足无措。 而且宋砚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谢时竹泄气地从他指尖抽走自己的手,似乎有些烦闷,背过身没再与他有任何视线交集。 宋砚则是通过殿内摇曳的烛光盯着她的背脊,许久许久。 在谢时竹快要睡着时,后脖颈传来湿热的亲吻,她猛地惊醒,随即就感觉到宋砚的手探进了她的里衣内。 系统快速思考,然后肯定道:【宿主,我上次说得没错,他是真的想干你。】 谢时竹:“……滚!” 系统赶紧抱住脑袋:【狗头保命。】 谢时竹不敢动,只能紧闭双眼,捏着被褥一角的手指紧紧攥着,指尖因为紧张泛着青白。 而她又在装睡,装作感觉不到。 可她脖颈处泛着一层淡淡的粉,已经出卖了她。 宋砚看着她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移开了自己的手,又帮她拢了拢被褥。 几分钟后,谢时竹听见了宋砚平稳的呼吸声,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她就怕自己憋不住叫出声,然后装哑的事情暴露出来。 系统:【…………】 按照宋砚这种性格,绝对接受不了别人欺骗她,要是知道她一直在骗他,必定想办法除掉她。 谢时竹终于敢睡着了,闭上眼睛,待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她睁开眼时,看到外面的阳光愣了愣。 草,她现在不是王府的王妃,而是皇宫的皇后,按照彦国的规定,她还需要跟后宫的几个妃子一起向太后请安。 除了她以外,还有原王府的两位妃子以及慕雪都升级住在了皇宫。 算了,反正已经迟了,那她就不去了。 待会要是问起来,她就装装病混过去。 系统:【……】 不过,太后现在估计没什么心情见到宋砚的妃子。 毕竟她儿子是太子,在太后心里,宋砚就是抢了她儿子的皇位。 * 下午的时候,谢时竹在跟几个宫女一起玩踢毽子。 在这种地方,也没什么乐趣,谢时竹踢得很好,一次性踢了将近五十个。 几个宫女崇拜地看着她,"皇后娘娘好厉害。" 谢时竹羞涩地抿唇一笑,被夸奖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再踢下去。 突然,宋叶公主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一到来,谢时竹赶紧支开了身边的宫女。 只留下她们二人。 宋叶今天气色不错,面色红润,她跟谢时竹之间没有什么阶级之分,主动挽住了谢时竹的胳膊,“你是不是真的求皇兄了,他早上在朝堂之上,不顾彦国几百年来的规矩,直接赦免了要陪葬的不少妃子。” 谢时竹微怔,想到昨夜,宋砚并未答应她,而是一味回避她的问题。 没想到还真的办到了。 系统称赞道:【宋砚这人能处,有事他真上。】 谢时竹:“……” 第310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5 谢时竹捏着手上的毽子,看到四处无人才开口说话:“他真这样了?” 宋叶一脸感动,“是的,皇兄不过新上任七八天,就改了彦国的规矩,你是没看那些臣子的脸,黑得不像话。” 谢时竹眼神里闪过些异样,心脏最柔软的一处像是被某样东西轻轻蹭了一下,很痒。 她低头看着白色羽毛的毽子,很是沉默。 宋叶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到毽子上的羽毛,思考了一会说:“哎,昨天晚上我守灵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只鸽子,那羽毛可白了,就跟你这毽子上的羽毛很像。” 话音一落,谢时竹手指一抖,手心里的毽子也掉在了地上。 她脸瞬间惨白得如纸。 “你看到了什么?”谢时竹连忙问道。 宋叶发现她脸色不好,怔了怔,如实回答:“就一只鸽子啊,我当时就是为了追它把蜡烛打翻了,烧了棺材上的布,幸好皇兄来了,他是所有皇子中脾气最好的,根本就没有责怪我。” 谢时竹额头冒出汗。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宋砚确实是皇子中脾气最好的,也是最残忍的。 她之前捡了一根羽毛就差点招来杀身之祸,可见宋叶也不可避免。 宋叶看着谢时竹脸色唇色都没有血色,很是担忧:“皇嫂,你身体不舒服吗?” 谢时竹在心里很惆怅,表面还是故作轻松说:“我没事。” 宋叶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当时在马车上时,对方所说的大人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记得。” 宋叶沉默几秒,收回了手帕,说:“有时间皇嫂你跟我出一趟宫,我们一定要查出谁在搞这种事,然后上报给皇兄。” 谢时竹已经单枪匹马找过几次,她武功本身就好,翻遍了所有朝臣的家中,都未找出蛛丝马迹。 不过,有人跟她一起也算是一件好事:“好。” 两人交流了一会,宋叶很快就从这里离开,她一走,谢时竹又继续踢着毽子,有点心不在焉。 在这个世界,宋叶算是她的朋友,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宋砚手里。 可她自身都难保。 在谢时竹失魂落魄时,毽子偏离脚尖,踢出了一个弧线,直接砸到了一个人身上。 谢时竹赶紧往砸到的人看去,发现是祁子安后,她微微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 祁子安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毽子,快速走到她面前,将毽子双手递给她说:“皇后娘娘,您的毽子踢得很好。” 谢时竹接过他递来的毽子,唇角带笑,客气地点了点头。 祁子安是宋砚的人,谢时竹到现在还是有点惊讶。 祁子安向她施礼后,与她擦肩而过。 这个时候,谢时竹闻到他身上有类似书卷的味道,就是那种墨水气息,很浓。 谢时竹很诧异,毕竟祁子安是习武之人,怎么会有与他不否和的气味。 她来不及多想,因为看到了谢惜出现在不远处,谢时竹额头又冒起了汗。 姑奶奶来了。 谢惜应该是刚从北漠过来,灰头土脸的,一路在马车里也没怎么洗漱,头发成了一股一股的。 她急匆匆往谢时竹身边跑了过来,谢惜刚想跟谢时竹拥抱,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跪在地上,向她施礼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谢时竹急忙扶她起来。 几个被她支开的宫女已经返回到她身边,谢时竹只能装哑向她几个宫女比划道:“带本宫的妹妹去沐浴。” “是。” 宫女带领着谢惜去沐浴。 谢惜一步三回头看她,谢时竹朝她比划道:“等你洗得香香的,再来找我。” 谢惜:“……”她也不想这样,可从北漠到彦国路途遥远。 她为了能早点见到姐姐,几乎是马不停蹄,连休息也没有休息。 谢时竹目送谢惜的背影,在心里叹气。 真是祸不单行啊。 她这边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想帮宋叶解决麻烦,这还没有找到办法,又来了一个谢惜。 系统叹气:【芭比q了。】 * 晚上,谢时竹明明什么也没干就觉得很累。 简直身心疲惫。 她沐浴了一番,又成了咸鱼躺在榻上,盯着一处发呆。 * 宋砚处理完事务后,看着窗户外暗下来的天色,神色有些疲惫。 他还未起身,就听见太监在外面说道:“启禀皇上,娘娘求见。” 宋砚微怔,提到娘娘他自动匹配上了谢时竹的脸,薄唇勾着笑,快速站了起来,紧接着又听见慕雪的声音。 他唇角的笑意僵住,失落地重新坐下。 “让她进来。”他漫不经心道。 “是。” 没一会儿,慕雪从外面缓缓进来,她身着朴素,因为先皇去世的原因,整个皇宫着装都以简洁为主。 但慕雪漂亮的脸却不普通。 “臣妾参见皇上,”慕雪跪在地上,朝他行礼。 宋砚微微一笑,轻声道:“不必多礼。” 慕雪从地上起来,看到宋砚案上的奏折,一脸笑意,主动地说道:“臣妾帮您磨墨。” 宋砚沉默几秒说:“不用麻烦了,朕正打算从这里离开。” 闻言,慕雪脸上的笑容僵住。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却入不了皇帝的眼。 慕雪明明看到案上有堆成山奏折,宋砚见她过来,竟然以离开为借口拒绝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现在新帝还未纳新人,趁着这个时候,她就要抓住机会。 毕竟这是皇宫,宋砚现在是皇帝,不再是那个废物王爷。 慕雪快速思考,随后轻轻一笑,说:“那臣妾就先回殿里了。” 宋砚颔首,目送她转身的背影,眼神游离,似乎心不在焉。 慕雪感受到了宋砚的视线,她故作扭了脚,跌倒在地,希望宋砚能过来扶住自己。 可她倒在地上后,只听见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周公公,传太医,雪妃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太监尖锐的语调传了进来。 慕雪:“……” 而她被太医扶了出去,宋砚还无动于衷,直至她离开后,宋砚才抬眸看她。 望着慕雪的背影,宋砚眼中闪过凉意。 * 宋砚出来后,径直前往了韶乐殿,在路途中,一股熟悉的气息与他擦肩而过。 他修长的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来人。 不是谢时竹,而是她的妹妹谢惜。 谢惜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赶紧行礼说:“奴婢参见皇上。” 宋砚闻到了熟悉的茉莉香味,深眸划过些许异样,像是不经意之间问道:“嗯,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 谢惜低下头,如实回答道:“回皇上,这是北漠特有的香囊,闻到的人会安心平静,也是我们北漠的一种药香,可以有效治疗急躁、焦虑、抑郁类心病。” 宋砚俊美的眉骨染上了一层诡谲,很快消失殆尽,柔和一笑道:“嗯。” 他言简意赅了一字,转身直接前往了韶乐殿,步伐很急。 待他走后,谢惜才敢抬头。 她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怎么感觉姐夫脸色有点不好。 * 待宋砚走到了韶乐殿的门口,突然放慢了脚步,薄唇勾起自嘲的弧度。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从一开始谢时竹就是蓄谋已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在莲花池谢时竹也在,宋文彦手里拿的香囊就是她的。 而且在戏楼时,宋文彦腰间挂的就是写有‘时瑾’二字的香囊。 差点忘了,时瑾是谢时竹的闺名。 不是他习惯了谢时竹的身上的香味,而是谢时竹故意让他习惯。 所以,她这么处心积虑想要什么? 彦国吗? 宋砚背脊冒着冷汗,藏在袖下的长指发抖。 他想,难道所谓的生辰礼物也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原来只有他一个人沉浸在这段感情里。 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宋砚缓缓合上眼皮,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的。 * 谢时竹右眼皮一直在跳,心乱如麻,很莫名其妙的感觉萦绕在她全身。 等她从塌上起身,准备去喝口茶水的时候,殿里突然进来一个人。 他修长的身量被烛光拉长影子,投在地面。 谢时竹一怔,看向了宋砚。 宋砚正在看她,朝女人扬唇一笑,眼中的光明灭,高深莫测。 他虽然在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谢时竹的视线撞在他的瞳孔里,心中猛地一凉,原本站着的双腿因为发软瘫坐在了榻边。 男人的神情已经告诉了谢时竹,东窗事发了。 宋砚很警惕,城府也极深,他能察觉到谢时竹是细作也不意外,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如此快。 外面有蝉叫声,落在谢时竹耳内就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宋砚不疾不徐来到榻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眼神里有探究。 随即,他温柔似水地开口:“时瑾,你身为细作,当了皇后接下来准备该怎么做?” 谢时竹抿唇不言。 宋砚见她一言不发,脸上的笑意逐渐散去,替换成了深沉。 男人的目光从容不迫,黑如点漆,淡淡地凝视着她。 系统:【真变脸大师。】 谢时竹预言地没错,宋砚真的是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就黑脸想要解决了她。 她想起自己梦到的场景,然后吓得肩膀一抖。 宋砚弯下腰,指尖捏住女人的下巴微微抬起,四目相对,他不疾不徐质问:“为何不说话?你想要什么?江山吗?” 他语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可以给你。” 话音一落,谢时竹懵住了。 连系统也惊呆了:【等等,这发展的有些不受控制,宋砚不是眼中无情爱,只有江山吗?】 谢时竹没有理会系统,而是在宋砚的注视下轻启樱唇。 这是宋砚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语调清冷,带了点慵懒,宛如磁铁不自觉将他吸近。 谢时竹说:“我要你。” 第311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6 话音一落,宋砚黑沉的眸子有一瞬的失神,脑海中某一根弦‘砰’的一下好像断了。 “你确定?”宋砚放在女人下巴的指尖微颤。 他凝视着女人的瞳孔,哪怕能猜到她或许是在骗自己。 可宋砚没有往下想,而是只相信自己听到的。 谢时竹平时清澈的眼神微微一变,抬起手拨开宋砚的指尖。 宋砚微怔,发现她表情上的变化,女人以往的眸子此刻异样潋滟,微翘的樱唇宛如吸人魂魄的妖精。 在他惊愕期间,谢时竹已经圈住他的腰,把男人推倒在榻上,自己长腿一伸,跨坐在了宋砚的腰上。 系统看得目瞪口呆:【宿主…卧槽!】 这一刻,宋砚感觉自己血液有史以来第一次的热烈。 谢时竹勾人心魄的声音在宋砚耳边响起:“确定。” 宋砚喉结一动,垂在两侧的手忍不住攥成了拳头,宛如在克制着所有欲/望。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俯身贴在他硬冷的胸膛上,红唇轻轻吻上了男人的薄唇。 宋砚垂眸看着女人微颤的睫毛,他闭上眼睛,抬起修长的胳臂揽住她的后腰,加深了女人主动的亲吻。 系统流着哈喇子说:【嘿嘿,我是土狗我爱看。】 谢时竹:“……真是便宜你了。” 谢时竹明显感觉到宋砚的气息逐渐不稳,炙热的呼吸烫得她脖颈发红。 而下一秒,宋砚就已经解开了她腰间的袍带,骨节分明的大掌探进她的里衣内。 被宋砚掌心带过的肌肤,随之而来就是泛着颤栗。 殿内的烛火缭绕,虽然榻前的帷幔被男人的指尖挑开,遮盖住了旖旎,但彼此交织的影子倒映在墙面,又伴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逐渐波动起来。 以前宋砚觉得男女之间的欢爱不过是传宗接代的过场。 所以他抗拒此事,尽管府中有几个妃子,但他依然装成一个病秧子,躲避此事。 可此刻,他恨不得把身下的女人吞之入腹。 系统看得津津有味,感慨道:【这是我不开会员就能看的吗?】 谢时竹抽空说:“再不滚信不信我开了你?” 系统赶紧擦了擦口水:【溜了溜了。】 后半夜谢时竹都懵了,她眼珠子已经不活络了,浑身跟软泥一样,而宋砚才结束。 谢时竹:“……”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反正这会她已经累得眼皮耷拉着,眼神泛着被榨干精力的迷茫与呆滞。 系统在狂笑:【哈哈哈哈,宿主,反正你已经活下来了,这些不重要。】 谢时竹迷迷糊糊瞥见宋砚墨发微湿,在她身边躺下,又缓缓搂住她。 终于能睡了,她想。 翌日。 谢时竹清醒后,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知道天色微亮那会,宋砚在上朝前又做了番运动。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宋砚不过才十八岁,平时的沉稳内敛让她差点忘记宋砚的年龄。 系统点头:【年轻人就是比较猛。】 谢时竹:“……你能不能闭嘴。”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说是宋叶来找她。 谢时竹赶紧穿上衣袍,等穿戴整齐后,才回了宫女的话,说让宋叶进来。 刚说完,宋叶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谢时竹看到宋叶完好无缺,且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后,她着实松了一口气。 心想,宋砚难道放过了宋叶,可能因为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关系,不会下此狠手了。 “皇嫂,”宋叶脚步轻快,手上还拿着从御花园摘得盛开的花,双手送到了谢时竹手里,笑着说,“我刚才特意摘的,送给你。” 谢时竹接过后,脸上露出笑意说道:“谢谢。” 宋叶微怔,听到她有些沙哑的声音担忧地问:“皇嫂,你嗓子怎么了?” 系统:【宝娟,我的嗓子……】 谢时竹:“……” “没事。”谢时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把花往案面一放,然后赶紧坐下,她的腿支撑不了站很久。 见她坐下,宋叶也坐在她身边,一双眼睛在她身上打转。 谢时竹被她盯得浑身不适,扯了一个笑说:“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宋叶一只手撑着下巴,挑眉道:“今天太医说你的嗓子治好了,难道皇兄知道了你在装哑?” 谢时竹点了点头,宋砚知道她是细作这件事她不惊讶,唯一惊讶的是宋砚竟然发现了她在装哑。 想到这里,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她不会是被人出卖了吧? 宋叶思考几秒,向谢时竹挤了挤眉眼。 她立马领会,随后让殿内的宫女全部出去,等只剩她们二人时,宋叶才开了口:“今天晚上他们有一场交易,我特意打听到的,那些人会像上次一样拉着年轻女子送到青楼。” 闻言,谢时竹脸色微微一变。 宋叶压低声音:“这些女子都是没名没姓,她们大多数都是别的国的,来这里找亲人,然后在茶馆喝了加了药的茶……” 说完后,谢时竹才想起来当时谢惜就是从北漠过来的。 “嗯,”谢时竹想了想说,“今晚我们宫外见,必定要找到点蛛丝马迹。” 宋叶点了点脑袋。 没一会儿,宋叶便从韶乐殿离开,她前脚刚走,宋砚后脚就从外面进来。 谢时竹看见宋砚后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赶紧坐直背脊,浑身紧张。 宋砚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剥开虚伪的外皮就是一个极度凶狠的人。 宋砚似乎刚忙完,身上带着些许疲惫。 他不疾不徐走到谢时竹身边,低头看她一眼,又缓缓在她身边坐下。 本来一脸温和的表情在看到桌面的一束花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谢时竹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抬起手条件反射地想要比一段手语,忽然反应过来,昨天就已经暴露了,便轻轻垂下手,小声说:“这花是宋叶公主送的。” 宋砚嘴角微微勾起,薄唇轻启:“下次她再送过来,麻烦爱妃告诉她一声,不能随意采摘御花园的花。” 谢时竹垂下脑袋,小声嘟囔:“可是我很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是宋砚听不到的程度,随后抬眸抿唇一笑,对宋砚说:“好。” 宋砚迟疑了一下捉住她的手,捏在手心里,轻声道:“还没用膳吧,朕已经让御膳房为你准备了膳食。” 他刚说完,太监尖锐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意思是要上午膳。 宋砚让他们进来,没一会儿七八个宫女端着盘子依次将菜肴摆放在桌面,待摆完后施礼倒退出去。 他们一走,谢时竹惊讶地微微张大嘴巴。 先皇还未下葬,整个皇宫乃至彦国都只能吃素斋,但此刻她面前的全是肉,没有一点素。 谢时竹被宋砚塞了一双筷子,她愣了愣说:“这好像有点不合规矩。” 宋砚轻轻一笑:“无碍。” 第312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7 话音一落,谢时竹也不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就开始进食。 毕竟在王府的时候整天吃的饭也没有油水,好不容易当了皇后又因为先皇驾崩依然是不能吃肉。 现在终于能吃饱肚子了。 宋砚静静凝视着她用膳的画面。 其实并不雅观。 但不知为何,宋砚觉得很恬静美好。 谢时竹吃到一半终于想到了宋砚,她侧过头看向男人,恰好宋砚就在注视着她,两人视线撞在一起。 她脸颊忽然泛起些红,说:“皇上不吃吗?” 宋砚看着她,女人的唇瓣因为沾了点茶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光,格外诱人。 他莫名有些口干舌燥,随即薄唇微微一勾道:“朕已经吃过了。” 谢时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这次故作淑女的慢条斯理吃着饭。 宋砚似乎很忙,看着她吃完后,又匆匆离开。 他一走,谢时竹就想着晚上怎么从这皇宫里出去。 毕竟这里不是王府,周围全是侍卫,而且大得出奇,想要夜晚出宫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很快到了晚上,在谢时竹正打算换身衣服跳上韶乐殿的屋顶,突然宋砚又来了。 谢时竹一愣,赶紧故作无事,脸上扬起笑容,说:“皇上,今天晚上不去守灵吗?” 说完后,宋砚眼神微微一变,看着她时带着几分探究,似乎在斟酌着她为何要赶自己走。 宋砚沉默几秒,薄唇轻扬道:“今夜是别的皇子守夜。” 闻言,谢时竹在心里烦躁起来,他以为宋砚会跟之前一样经常夜夜在灵堂待着。 怎么今天就不去了。 本来她还打算趁着宋砚守灵的时候想办法从皇宫离开,跟外面的宋叶汇合。 在谢时竹郁闷时,宋砚快速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拦腰将她横抱起来。 谢时竹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抬眸看向男人,察觉到了宋砚眼神中的灼热,她咽了下口水。 不是吧,又来? 谢时竹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加速。 宋砚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然后拔下榻子上的帷幔,又解开自己的袍带。 谢时竹一双眼睛在宋砚腰间扫了一圈,瞥见了他的令牌。 那是可以随意进出宫的令牌! 她突然坐起身子,眼珠子一转,朝宋砚说:“皇上,我来替您脱。” 宋砚微微诧异,随即眉眼带笑,温柔缱绻地凝视着她,轻声说了一个‘好’字。 谢时竹手很漂亮,手指纤长,手背干净白皙,正仔仔细细给他脱下身上的外袍。 宋砚看到这里,眼睛闪过情.欲,捉住她的手腕。 他垂眸看见女人一脸的无措,鸦羽般的睫毛微颤,宋砚克制不住地将她压倒在塌上。 两个小时后,谢时竹撑着意识,硬是让自己清醒。 最终她战胜了宋砚,在男人睡着后,她试着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而一向警惕的宋砚此刻睡得很沉。 房顶传来一阵鸟叫声,谢时竹赶紧把令牌握在手心里,快速穿上衣袍,轻手轻脚地从窗户出去。 * 宋叶身穿一袭黑色的夜行衣,她废了老半天劲才上了房顶。 她本来是打算在宫外等谢时竹,可她想多了,自从她女扮男装几次后,这次再装成侍卫想要溜出宫,很快就被拦住发现。 宋叶又被迫返回了宫中。 她等了好久的皇嫂,也不见她出现,最后憋不住学鸟叫声提醒了一下谢时竹。 忽然,一袭白色的影子快速跃到她面前。 宋叶微怔,紧接着才发现是谢时竹。 随后小声道:“你竟然这么轻松就上来了,我方才花费了好半晌才上到这屋顶。” 说完后,宋叶发现谢时竹额头是汗,就连两侧的鬓角发丝都是湿漉漉的,而且她看见谢时竹站着时双腿在发抖。 “皇嫂,你怎么了?” 谢时竹摇了摇头,随即从袖子口掏出一张令牌,展示给宋叶看。 宋叶睁大眼睛,惊喜道:“这是皇兄的令牌,皇嫂你怎么拿到的?” 谢时竹耳朵泛红:“……这点不重要,我们快走吧,趁着天亮前一定要回来。” 宋叶点了点头:“肯定会,他们只在夜里交易,这次是去醉花楼,我们先去解救那些女子,然后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揪出幕后所谓的大人。” 谢时竹小声说了个‘好’字。 随即,两人拿着宋砚的令牌很轻松地出了宫。 一出去,城墙外就有马车在等着她们。 上了马车后,直奔醉花楼。 她们用了半个时辰到达了目的地。 两人此刻在马车里偷偷往醉花楼的门口瞅去。 刚开始醉花楼的门是关闭状态,在两人等了十几分钟后,门缓缓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类似老鸨的女人,她手拿扇子晃了晃又四处打量。 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停在了醉花楼的门口,紧接着马车里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随即老鸨走到马车旁边,掀开帘子往里面看了看。 确定好了人数后,她从门里搬出一个箱子。 如果没有猜错,这箱子里应该都是黄金。 正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谢时竹戴上了面纱,从马车里取了一把剑,快速拔了出来。 又踏出马车,她身形很快,动作急速,宛如浮光掠影一样,迅速站在了年轻男人身后。 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她拿着剑放在了他喉咙处,特意压低声音说:“放了她们。” 在马车里的宋叶看得目瞪口呆,她还没有看清楚谢时竹的身影,她就已经制服住了年轻男人。 宋叶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她也快速从马车里出来,拿着剑冲了过去。 老鸨早已经被吓得抱着箱子躲回了门里,又赶紧关上门。 这个时候,宋叶走过去赶紧打开马车的门,看见里面有七八个妙龄女子被绑着手跟腿,双眼都是泪水。 其中还有一个才十二三岁。 宋叶皱了皱眉,小声说:“造孽啊。” 她赶紧给这些人解绑,把她们从马车里放出来。 待放出来后,谢时竹威胁年轻男人说:“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这样我才不会杀了你。” 她语气很冷,带着几分嗜血的寒意。 对方被她吓了一跳,但紧咬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谢时竹微眯眼睛,冷笑一声,然后将剑在他脖子上的皮肤划了一下。 见了血,对方彻底腿软了,颤颤巍巍道:“我只是一个送货的,把这些女子送到这里拿一笔钱,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时竹的脸色,不过只能看到女人的一双眸子。 察觉到对方目光逐渐阴鹜时,他吞了吞口水道:“那个人今晚就在醉梦楼里。” 话音一落,宋叶跟谢时竹对视一眼。 得到了信息,谢时竹抬起手砸晕了男子,随后在他身上踩了两脚。 宋叶确定这些姑娘离开后,压低声音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谢时竹抬起头看着醉梦楼每个亮着的窗户,随后说:“你在楼下等我,我去上面看看。” 宋叶点了点头:“皇嫂,你武功好高。” 谢时竹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迅速地跳上了醉梦楼的屋顶,她又逐一地爬在窗口查看。 最后,她在最顶上的一个房间里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正在沐浴,背对着自己,墨发垂在浴桶外面。 忽然,男人从浴桶里站了出来,谢时竹看清了他的背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在男人转过头的时候,谢时竹屏住呼吸,还没有看清对方长相时,下面传来一声尖叫。 男人立马制止住身子,披上衣裳,再次转过来时,她忽然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不过,是一张戴了面具的脸。 谢时竹一愣,目光透过窗户与对方对视。 她被发现了,男人迅速从这个房间里消失不见。 而且楼下的尖叫声是宋叶。 谢时竹快速跳了下去,只见宋叶被人从肩膀刺了一刀,血喷了出来。 等她下去时,周围有十几个黑衣人,各个眼神犀利。 宋叶皱着眉,就算受伤她也不后悔来此地解救了不少姑娘。 她捂着肩膀上的伤口,看着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咬牙道:“嫂嫂,你先走。” 谢时竹抿唇不言,她攥紧了宋叶的手腕,说:“你是宋砚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作为亲人,我不能随意丢下你。” 说完后,宋叶微愣,眼底满是感动。 谢时竹二话不说,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拉着宋叶就跑。 她的速度很快,耳边呼啸刮过的风有些疼,身后十几个黑衣人一边追着她们一边射箭。 如果四五个人她还有办法解决,现在总共十几个人人,她就算武功再高强也是一个人。 谢时竹带着宋叶敏捷躲避,手臂不小心被箭刃蹭了一下,擦了一道伤口。 “嫂嫂,我跑不动了,”宋叶脸色很苍白。 她受了伤,捂着伤口的指缝间渗出血液,明显已经失血过多。 谢时竹一点迟疑也没有地将宋叶背了起来,她双手托住宋叶的屁股,咬紧牙关地继续逃跑。 宋叶看着她的背脊,眼睛很红,吧嗒吧嗒掉着眼泪说:“嫂嫂,你这样我都要爱上你了。” 谢时竹:“……” 话音刚落,一个修长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 男人一袭黑衣,目光阴冷正盯着谢时竹,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她腰上的令牌。 四周一片昏暗,夜空的星光稀薄,呼啸的夜风似野兽的嚎叫,萧瑟恐怖。 谢时竹瞥见对方的眼神后背脊发凉,毛骨悚然,双腿一软,背上的宋叶缓缓滑落在地。 第313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8 宋砚…… 他并未易容,也没有以所谓的刺客身份出现,而是一身黑色长袍,乌发没有束冠,额前的几缕发丝被风吹拂,一张俊美的脸在黑夜里尤为扎眼。 身上散发着文雅气息,但黑沉的眸子却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谢时竹没怕过什么人,唯独宋砚一记眼神扫在她身上,她便心跳加速,浑身泛着冷汗。 宋叶因为她发软的双腿掉落在地上,她赶紧稳住身子,瞧见不远处的宋砚,很是惊喜道:“皇……” 刚开口她就意识到这个时候不能暴露宋砚的身份,便立马改口道:“哥,你竟然来了。” 不过,宋叶觉得宋砚温润如玉,还一身病,没有武功,过来也不能救她们。 想到这里,宋叶表情又恢复了方才的担忧。 可她根本没有意料到,接下来的一幕颠覆了宋叶长达十六年的认知。 宋砚不仅有武功,而且很高,那些人连近他身的机会也没有,拔剑出剑都很迅速,每一次都准确地击倒迎面扑来的人。 风吹起男人的发丝,让他多了份绝俗的仙气感。 宋叶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看着宋砚宛如阎王一样把这些人击败。 他似乎给这些人留了活命的机会,并没有刺中要害。 期间宋砚瞥了眼隐藏在黑夜里的女人,他特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残忍。 从之前谢时竹问她为什么不守灵时,他便知谢时竹有事瞒着自己。 于是他故意假装先睡,放她先走,随后又悄悄跟上。 尽管很生气谢时竹擅自出宫,但是看到她身处于水火之中,他又懊悔不早点现身。 在宋砚失神了几秒钟,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爬了起来,直接双眼发红地捡起剑往他身上刺去。 宋砚很快反应过来,敏捷躲开,但他放在领口的手帕不小心掉落,随后又被夜风吹在空中。 这个时候,黑衣人见他躲开,抬起剑划向眼前碍人的手绢。 只听细小的‘撕拉’一声,手绢一分为二。 瞬间,宋砚的表情从平淡逐渐变得阴狠。 一双黑眸泛起阴鹜,眼尾被红色染上,带着恐怖至极的阴戾。 被剑刺成两半的手帕,上面用金丝绣成的鸳鸯也被分开。 一阵风刮过,手帕分道扬镳地飘在了不同的方向。 紧接着,宋叶看到一向温和的皇兄,亲手用剑砍掉了黑衣人的脑袋。 场面太血腥了,宋叶颤抖着发出尖叫声。 谢时竹呼吸一滞,此刻她赶紧抬起手捂住了宋叶的眼睛。 哪怕双手发抖,她也下意识保护好宋叶。 十几分钟后,谢时竹看到地面一片血液,而宋砚蹲下身子去捡只剩半个的手帕,沾了点血他也没有嫌弃,紧紧攥在手心里,又放回自己的里衣领内。 谢时竹有些诧异,宋砚只是因为自己给绣的手帕而失去理智吗? 她心里腾起些异样。 很快,皇宫里的御前侍卫赶来,他们看到这场面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没人会以为是宋砚而导致的场面,而是纷纷跪地赎罪护驾来迟。 此刻漆黑的夜里有些许微亮。 宋砚的侧脸在光线里半明半暗,看不清神情,可语调依然是以往的温和如玉:“把宋叶公主带回宫中,她擅自出宫,禁足一个月。” “是。” 宋叶被几个侍卫带走,她上轿前肩膀还在抖,不过稍微缓和了过来。 她吞了吞口水,心想,皇兄竟然这么凶猛,看外表完全不是什么残忍之人。 看来以后得注意点了,不敢在皇兄面前肆意妄为了。 谢时竹见宋叶也上了轿,她连忙跟在后面。 前脚还未踏进轿内,后脚就被男人修长的胳膊揽住了腰,将她的脚步制止住。 谢时竹:“……” 她稍微一呼吸就能闻到宋砚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还夹杂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带着几分诡异。 谢时竹扯了一个僵硬的笑,转头看向宋砚,尾音颤抖说:“皇上,这个时间点您不该上早朝了吗?” 宋砚唇角含笑,可眼神里看不清任何情绪,“今日不用上朝。” 谢时竹仰头望着他的脸,棱角分明,脸色略白。 轿子跟一众侍卫从夜里消失,此地只剩他们二人。 气候已是深秋,吹得风也格外冷冽。 不过这些谢时竹感受不到,只觉得自己面前笑着的宋砚更冷。 宋砚没再说一个字,而是攥住她的手腕,径直拉着她前往了附近的一家客栈。 等到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店小二站在门口迎客,看到两人一黑一白的衣袍以及出色的容貌,很是养眼,便立马热情迎接。 “两位,打尖还是住店?” 宋砚掏出银两放在了店小二手里,语调柔和道:“住店。” 没一会儿,两人就进了一间屋子。 谢时竹背对着宋砚,听见关门声,她肩膀一抖,二话不说转过身,扯下腰间的令牌,双手递在了宋砚的视线里。 她讨好一笑,道:“这个……” 宋砚垂眸看着她娇俏的笑容,眉梢微挑,并未接过令牌,而是缓缓在榻前坐下,目光静静凝视着她。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刚来到宋砚面前,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下一秒便把她扯到腿上,谢时竹坐下后,浑身僵硬不敢动。 宋砚则是抬起她的手,看向她手背上的一道伤口,微微蹙眉,随后从身上取出随身携带的药。 只是一片白色的药丸,宋砚指尖轻轻一捏,药破碎成为粉末。 宋砚空出来一只手圈住她的腰,另外一只则是将药粉涂在她的伤口上。 辛辣的痛感让谢时竹咬了咬唇。 宋砚抬眸看她忍痛的表情,薄唇轻勾,说:“你的手很漂亮,不能留疤,这药是有点痛,但不会让你的伤口留疤。” 谢时竹点了点头,将下巴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她望着宋砚的侧脸。 在心里想,这是不是放过自己了? 从方才见到宋砚阴沉的眼神再到现在含笑的眸子,谢时竹感觉到劫后余生,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松懈下来。 上完药后,宋砚取出手帕,看着只剩一半的帕子脸上掠过些凝重。 他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一个干净的手帕,轻轻绕在女人的手背上,又绑了一个死结。 谢时竹手背的疼感消失,她低头看着宋砚给自己包扎的伤口,瞧见格外整洁又一丝不苟的手帕棱角,眼底掠过一丝惊愕,又猛地抬头看向宋砚。 宋砚眸底很暗,似乎有些猩火。 谢时竹脑子里像是有一簇烟花炸开,根本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因为她从宋砚的眼里看到了情.欲。 谢时竹:“……”我真得一滴也没有了。 第314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29 她腿根发软,对于宋砚的技术有点畏惧。 简直横冲直撞,毫无技巧。 系统:【哈哈哈哈哈】 宋砚捏着她的下巴,薄唇轻轻靠近,厮磨着女人的唇线。 谢时竹感觉到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也能听到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她突然沉浸在宋砚的亲吻中。 几分钟后,谢时竹身体有些热。 明明害怕宋砚的年轻旺盛,但谢时竹还是被他带着沉沦进去。 过了一会,谢时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宋砚根本就没有消气,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她整个人就跟散架一样,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 到了后面,她双手圈住男人劲瘦的腰,带着鼻音地说:“我以后再也不会擅自出宫了。” 宋砚动作微微一顿,垂眸凝视着她,语调淡淡的,泛着些许低压:“嗯,朕知道了。” 嘴上说是知道了,但过了很久,才放过了她。 * 傍晚,宋砚带着谢时竹下楼吃了饭。 她握着筷子的手发颤,尤其是宋砚一双眼睛盯着,她大气不敢出,低下头赶紧吃东西。 宋砚的令牌已经被他拿走,这会温和地开口询问:“你跟宋叶半夜出来是为了什么?” 谢时竹摇了摇头,并未告诉宋砚。 宋砚沉默几秒,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等她吃完后,牵着她在人来人往的集市游走。 周围都是人,谢时竹低头看着男人握着她手心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纤长。 在自己身边的宋砚不像是一个皇帝,反而像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她与他也不过是一对夫妻,没有什么三妻四妾。 宋砚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瞥了她一眼,牵着她手的指尖微微收紧。 谢时竹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视线。 宋砚带她来到了一个店铺里,这是一个画舫,墙壁四周摆放着壁画。 里面的人看到两人进来,笑着迎接。 宋砚示意她自己看看,随后跟店里的人进到一间屋子去拿一幅画。 谢时竹点了点头,目送她进去的背影。 * “最后一次给你传达的人你还记得吗?”宋砚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心里的茶杯,眼神晦暗不明。 “是一个男子,挺高的,腰间有一把佩剑,但戴着帷帽,看不清容貌。” 宋砚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嗯。” “你真的要收手了?”对方是画舫的老板,也是宋砚为数不多的朋友,他叹气道,“你现在虽然坐上了皇位,但觊觎皇位的人有多少,万一那天…” 对方说到一半禁了声,因为宋砚带来的女人从外面进来。 宋砚放下茶杯,很是淡然,缓缓起身,走到谢时竹身边,熟稔地揽住她的腰,声音温柔至极道:“怎么了?” 谢时竹迟疑了几秒道:“我喜欢这里的一幅画,不知道能不能带走。” 宋砚轻声问:“哪幅?” 谢时竹拉着他的手走到外面,指了指墙壁最中间的一幅画,“这个。” 对方跟了出来,看到谢时竹指的画时,眼皮一跳,说:“啊,这个是镇店之宝,不卖的。” 这幅画是宋砚的生母亲手所画,宋砚母亲画得一手好画。 宋砚母亲是庶女,后面跟府中的嫡女入宫,先是宫女,跟了皇帝后成为了贵人。 最后死了,也只留了这幅画在人间。 画中的是一个少年骑着马,英姿飒爽,只有一个背影。 这是宋砚母亲在宋砚还未出生前画的,她曾说过,希望她的儿子驰骋疆场,战无不胜。 可她并未看到宋砚长大,就已经死在了冰冷的后宫。 谢时竹也很识趣,听他说不卖,眼神划过些许失落,点了点头:“嗯。” 宋砚问:“这里很多画,你为何只喜欢这一幅?”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画中的人,小声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画中的人跟你很像,拿回去我要放在殿里。” 宋砚微怔,眸光含着波动,随后说:“给她吧。” 对方愣了愣,脸上满是诧异,须臾,把画拿了下来,卷起来,送到了谢时竹手里。 买到了心仪的画,谢时竹眼里满是笑意,下意识亲了宋砚的脸颊一下,随即眉眼弯弯道:“相公真好。” 紧接着,谢时竹听见了宋砚狂跳的心脏,砰砰的,很清晰。 对方看着这一幕,逐渐明白了什么,这应该就是北漠第一美人了吧。 听闻,贤王登基后,除了守灵外基本上都在韶乐殿,其他的妃子就像是空气人一样被遗忘。 怪不得宋砚会选择收手,估计不想再干这些危险的事情。 一般人想要有个家都会隔断外界的威胁。 没一会儿,谢时竹抱着画心情不错地跟宋砚从画舫离开。 很快,两人回到了皇宫。 已经是晚上时间。 谢时竹刚把画挂在墙壁上,闻到了这幅画从画舫带来的墨水气息。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迅速从殿内出去,直接奔向藏书阁。 这会宋砚已经去处理朝政,不在她身边。 谢时竹作为皇后,除了不能出宫外,只要在宫中无论去哪都不会有人阻拦。 她迅速来到了藏书阁,里面有宫女在擦着四周的窗户,见到她进来,纷纷有些诧异,连忙跪地行礼。 谢时竹让这些宫女离开,随后心里的某个想法越来越浓烈。 她前一段时间在每个朝臣府中翻找,并未找到蛛丝马迹。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没有把证据藏在府中,而是直接放进了皇宫里。 一般干这种事都会有交易记录,也就是进账的账目,还有每个女子的名册。 藏书阁很大,占据整个皇宫五分之一的面积,在这里藏,估计找一辈子也找不到。 而且书多,随便塞进一个书中,就能隐藏住。 想到这里,她背后冒着汗。 刚想寻找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谢时竹头也没转,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吞了吞口水。 祁子安。 是他。 怪不得她上次与他擦肩而过时闻到了水墨味,原来时常待在藏书阁,毕竟这里就是归祁子安管辖。 根本就不会有人起疑心。 像祁子安这种会武功的人,背后有刀疤很正常。 在谢时竹还没有转过头时,就听见祁子安的声音继续响起:“皇后来这里是找什么书吗?” 谢时竹很快调整好情绪,唇角上扬了一个笑,随便拿了一本书,笑了笑说:“嗯,是啊,我找到了。” 祁子安点了点头,往她身边走来,低头看向她拿着的书,随即眉梢一扬,说:“皇后娘娘怎么找这种书?” 谢时竹微愣,这才看向自己手心捏着的一本书,看到封面她脸色猛地一红。 草,她怎么随手拿了本小黄书。 系统吐槽道:【这藏书阁这么不正经的吗?】 谢时竹脸上很是窘迫,她凝视着封面的几个大字,额头冒了点汗。 上面写着:男女同房姿势108种图解 她真的是随手一拿,却搞出这种乌龙。 但她都拿了,而且不能让祁子安起疑心,她便点了点头,轻咳一声道:“你懂的,既然找到了,本宫就先离开了。” 说完后,谢时竹赶紧抱着书几乎是落荒而逃。 祁子安一脸笑意望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后,他瞬间收敛住笑容,一张脸又冷又冰。 * 草啊。 又够丢人的。 谢时竹把书紧紧抱住,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但又有点好奇。 她停下脚步,四处扫了扫,见没什么人后,悄咪咪打开了书。 看到上面画得很是详细,一张脸更红了。 没想到这古人比现代还开放。 她赶紧合上书,抱着回到韶乐殿。 谢时竹想着藏到某个地方,到后面就装作看完的还回去,这样也能让祁子安彻底相信她只是拿书。 以后再去藏书阁就不会引起怀疑。 谢时竹刚准备把书藏在榻子底下,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一愣,赶紧站起身,将书藏在背脊后面。 映入眼帘便是宋砚审视的眼神,似乎在思考她藏什么了。 经过昨夜她拿走令牌,跟宋叶擅自出宫差点丧命后,宋砚已经对她没有什么信任。 想要时刻盯着她,避免又藏什么能出宫的东西。 宋砚低头凝视着女人无措的表情,嘴角噙着笑,嗓音慵懒悦耳道:“时瑾,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谢时竹望着他温柔而笑的面容,迟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宋砚笑意敛住,随即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递在了她的视线里,示意她交出来。 谢时竹:“……”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把藏在身后的东西放在了宋砚手里。 宋砚看到是一本书,微微诧异,然后拿到面前翻了两页。 看到里面详细的图画,他脸上有一瞬的僵硬。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错了。 “……”你听我狡辩,我不是嫌弃你技术不好才拿的书,而真的是随手一拿! 第315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0 宋砚捏着书一角的指尖微收,眸底掠过很多情绪,最后全部收敛,浮现出笑意,说:“嗯,这本书先放朕这里。” 闻言,谢时竹脸上满是震惊,不过宋砚没有多想那是最好不过的。 谢时竹嘴角扯了一个笑说:“那你记得还我哦。” 宋砚颔首。 * 没一会儿,宋砚从韶乐殿离开,前往了灵堂,过两天就是先皇下葬的日子。 宋砚来到灵堂门口,祁子安已经等候着他,先行礼后,就把谢时竹在藏书阁找书的事告诉了他。 说完后,宋砚俊美的容貌有一瞬的不自然,他点了点头,温和道:“朕知道了。” 他能不知道吗?还是亲手从谢时竹手里拿过这本书。 禀告完毕后,祁子安似乎还有话要对他说,欲言又止。 宋砚一双眸子可以洞察人心,直直地盯着他,语调虽然柔和,却含着不容置喙:“说吧。” 祁子安思考一会道:“先皇下葬后,是时候该选妃了,朝中的大臣都纷纷等待着这一刻,这次选妃是可以稳固您与朝臣之间的关系,兵部尚书之女正好到了年龄。” 话音一落,宋砚并未给出回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等先皇下葬后再说吧。” 他刚转过身打算走进灵堂里,祁子安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随后扑腾一下跪在地上。 沉闷的落地声让宋砚停下脚步。 祁子安语气凝重道:“皇上,家国大事不是儿女情长,况且兵部尚书掌握兵权,您也知道彦国与北漠开战或许就在明天,又或许在后天,如果一直等待,彦国只会成为战败的那一方。” 宋砚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攥紧,颀长的身形僵持在原地,在漆黑的夜里,平添了一份凄凉。 “嗯。” 宋砚只说了一个字,便返回了灵堂。 * 深夜,宋砚盯着灵堂的棺材,上面盖着一层绣着九条金龙的布,他唇角勾着嘲弄的笑。 如果没有谢时竹,对他而言,心里只有江山。 在很小的时候,他看到母亲被几个妃子欺负的时候,却无能为力。 而他给父皇说母亲被倾轧时,父皇却觉得他烦,推开了他,又转身抱起一边的宋文彦,将一切好的都给了宋文彦。 这个时候,宋砚便明白,他生下来便没有什么权力。 在皇宫不会有什么亲情、爱情,唯有夺权。 可谢时竹却动摇了他的认知。 江山、谢时竹,这两样对宋砚来说缺一不可。 但北漠与彦国却要以敌对的状态。 宋砚胸口沉重,眉宇间透着一股痛苦。 * 谢时竹夜里睡觉的时候,房顶传来声音。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且是闺名。 她迷迷糊糊醒来,惺忪着眼睛,待清醒后,才听清楚房顶的人是宋文彦。 谢时竹揉了揉眼皮,从塌上下来,迈着步伐来到窗棂位置,伸出手打开窗。 很快,宋文彦轻松地从房顶翻到了窗户,又敏捷地落地,站在了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往后倒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小声说:“殿下,你怎么会来找我?” 宋文彦听到她说话并不惊讶,现在皇宫上下都知道北漠公主的哑病已经被太医治好。 或许别人相信真的是太医治的,但宋文彦不会相信。 也能猜到,谢时竹本来就不是哑巴,而是在装哑。 谢时竹声音很悦耳,清清冷冷。 宋文彦说:“不用叫我什么殿下,叫我文彦就行,我也不是太子了,我来找你是想说,宋叶要被送去和亲了,正在殿里闹自杀。” 刚说完后,谢时竹一脸诧异,“和亲?” 对于和亲,谢时竹不陌生,毕竟她就是和亲才来的彦国。 宋文彦刚想把这几天朝廷上发生的事告诉她,就比如彦国的开始备战,随时可能与北漠打起来,但殿外传来的脚步声,让他闭上了嘴巴。 谢时竹也听到了脚步声,她比宋文彦更害怕。 毕竟这个时间点能来韶乐殿的除了宋砚也没别人。 要是大半夜看到宋文彦跟她共处一室,她感觉宋砚会一脸笑意地砍掉宋文彦的脑袋。 谢时竹压低声音说:“明日傍晚你来藏书阁找我,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宋文彦听到脚步声表情平静,还特别淡定道:“无碍,本王与你之间很清白,不用等到明日,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宋砚要准备打……” 在宋文彦心里,宋砚不过是一个虚弱的病秧子,没有一点战斗力。 就算看见他半夜与谢时竹待在一起,也会和气一笑。 之前他在莲花池已经见过了宋砚的大度。 况且,他只是来找谢时竹说几句话而已。 可他说到一半瞧见女人眼尾泛红,眼眶噙满泪水,精致的鼻尖都泛着红,肩膀发抖,吓得他赶紧合上嘴巴。 宋文彦叹气,“行,明日藏书阁见,不要放本王鸽子。” 说完后,宋文彦快速从窗户出去。 谢时竹迅速地合上窗户,刚关上,殿门就被推开。 谢时竹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从外面进来的宋砚。 这会差不多是凌晨五点左右,等过一个时辰,宋砚就要上朝。 估计守灵结束后,准备来韶乐殿待一会再上朝。 宋砚身上已经沐浴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神色略显疲惫。 他看到谢时竹站在窗户边,笑着问:“怎么起来这么早?” 谢时竹抿唇一笑:“做了一个噩梦,有点睡不着,便想开窗透透气。” 宋砚不疾不徐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有些湿的眸子,看样子是真的做了噩梦。 他搂住女人的腰,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问:“做了什么梦?” 谢时竹脸颊贴在他冷硬的胸膛上,听着男人紊乱的心跳,不紧不慢道:“我梦到你骑着马在沙场上,而我在你对面……” 话还未说完,男人身形微微僵硬了一下。 随后,宋砚捧着她的脸,浅尝辄止亲吻了几秒,哑声道:“不会的,这只是梦。” 谢时竹仰头盯着他俊美的面容,说了一个‘嗯’字。 宋砚松开她时,眼角余光瞥见窗户边缘有一个脚印,看大小应该是一个男子的鞋印。 他眼神瞬间冷了起来,唇角却依然微扬,说:“时瑾,方才有人来找你了吗?” 说完后,谢时竹呼吸一滞,心想,他怎么发现的? “嗯,宋叶公主的丫鬟来找我了,说公主现在要闹自杀,”谢时竹脸不红心不跳撒着谎,停顿了一下问,“皇上你为何要让她去和亲?” 丫鬟? 皇宫里什么时候丫鬟是男人? 不过,宋砚并未揭穿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说:“她到了年龄,也该嫁人了。” 谢时竹沉默几秒,语气笃定道:“你是因为她跟我一起出宫,所以生气了,让她去和亲。” 这次,宋砚没有否认,而是看着她说:“是。” 本身,他是觉得宋叶留着是一个后患,但后面看到谢时竹与宋叶关系极好。 心想,她在皇宫里有个陪伴也是种好事,杀心便消除了。 可宋叶却带着谢时竹出宫,这彻底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为了不让谢时竹恨自己,他也只能用和亲让两人分开。 突然,女人踮起脚尖,伸出双手主动勾住他的脖颈,樱唇吻上男人的薄唇一秒,带着乞求的意味说:“能不能不要让她和亲,臣妾不想看到她跟我一样,沦为一颗棋子。” 宋砚垂眸盯着她,两人的鼻尖碰在了一起,呼吸交织。 谢时竹语气一顿,声音懒懒地悠长,仿佛含了点撒娇的气息:“公主不会像我这么幸运,遇到皇上这么优秀的人,您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万一她和亲的人对她不好怎么办?”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碰到了宋砚的心弦,他就在谢时竹一句花言巧语中迷失了自我。 “好,听你的。” 系统直呼:【女人会撒娇,男人魂会飘。】 谢时竹:“……” 第316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1 周公公在外面等着宋砚上朝,所以他并未在韶乐殿停留很久,很快便前往了朝廷。 等他走后,谢时竹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说了几句话就离开。 要是宋砚来早一点,估计她今天又避免不了地下不了榻。 系统点了点头:【是该缓一缓了,要不然会坏掉的。】 谢时竹刚喝了口茶,被系统的一句话说得直接把茶喷了出来。 这吓得正在上早膳的宫女一跳,赶紧跪在地上。 谢时竹捏了捏眉心,上完早膳后,挥手让这些宫女出去,她一边吃着早膳一边跟系统交流。 “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对劲了。” 系统嘿嘿一笑:【宿主,我这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时竹撑着下巴思考,看来这几个世界下来,原本单纯的系统也变得奇怪。 以后得避一避嫌了。 谢时竹吃完早膳后,出了殿,昨天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她没有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东西。 韶乐殿很大,碎石铺满的花径,两侧是各式各样的花树,花草缤纷,盛开的花卉色彩斑斓,又花香四溢,周围散发着沁人心鼻的香味。 谢时竹有些微怔,她眼神直直地看着那些花,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跟她之前在御花园看到的品种一模一样。 而且其中的花还跟宋叶送给她的也一样。 宫女见她脸上的惊讶,偷偷一笑,急忙说道:“皇后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让人把御花园的花挖出来又种在了韶乐殿里。” 谢时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当时宋叶给她送花时,宋砚就说过不要让宋叶在御花园里随意采摘。 可能就因为她一句‘可是我喜欢’这几个字,自己转头就把花直接种到了院子里,供她欣赏。 宫女很是羡慕道:“皇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就这件事,太后发火了,还有那些妃子在殿外溜达,那眼神可满是嫉妒。” 话音一落,谢时竹看见了慕雪带着两个宫女从殿外路过,眼睛往里面瞥了一眼,瞧见院子中的花,一张脸又青又黑。 随即,慕雪深深呼出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带着两个宫女快速离开。 谢时竹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宋砚宠她呢。 * 宋砚在处理朝政,看着奏折上的文字微微蹙眉。 这是远在边疆的将军送来的折子,说时刻准备迎战,因为北漠的兵已经在蠢蠢欲动。 宋砚放下折子,呼出的气断断续续。 随后猛地推开案前堆积如山的奏折,这让守在一边的太监吓了一跳。 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新帝。 * 傍晚,谢时竹准时来到了藏书阁。 而宋文彦已经在这等候已久,他捧着一本书,特意找了个好看的角度等着谢时竹。 听见宫女恭迎皇后娘娘的动静,他调整了一下姿态,做出文雅的神色,眼角余光却瞥向一袭素衣的女子。 谢时竹不紧不慢走到他身边,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 感受到女人的视线,宋文彦故作淡然,心想,自己今天这身装扮应该不错,谢时竹竟然多看了他几眼。 果然,她就喜欢像宋砚那种文绉绉的类型。 谢时竹沉默几秒,好心提醒了他一声说:“王爷,你书拿反了。” 宋文彦:“……” 宋文彦英隽的面容闪过窘迫,握着书的手一抖,突然夹在书中的一张纸掉落在地上。 他也懒得去捡,倒是谢时竹顺着掉落在地的纸看过去,漂亮的眸子闪过惊喜,赶紧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纸。 谢时竹将纸快速放进自己袖口,抿唇一笑:“王爷,昨天晚上你要对我说什么?” 宋文彦也没在意这些旁枝末节,放下书,咳了咳嗓子,话刚到嘴里,一股烧焦的味道从四周弥漫开来。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藏书阁宫女的声音喊道:“失火了,皇后、王爷快往外面跑!” 宋文彦来不及思考,下意识捉住谢时竹的手腕,拽着她就往外面跑。 可等他们到出口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 缭绕的火花堵住了门口。 外面的一群宫女与太监纷纷提着水桶灭火。 宋文彦看着如此浓烈的火势,牵着谢时竹手腕的手心全是汗。 谢时竹却很淡然,如果说她昨天只是怀疑是不是祁子安,那这场火就足以证明真的是他。 大概就是祁子安察觉了她在找证据,放火直接烧了藏书阁,也想把她烧死在这里。 谢时竹学过很多火灾逃生知识,她很镇静,对宋文彦说:“弯下腰,身体贴墙,朝窗户位置走。” 宋文彦一愣,听从了她的话。 两人弯腰贴墙迅速躲避了浓烟,来到了窗户位置。 谢时竹拨开了宋文彦的手,抬起胳膊快速打开闭着的窗户,双手攀爬了上去。 宋文彦微怔,他作为一个男人,这个时候很是害怕,没想到谢时竹竟然这般淡然,没有一丝惊恐。 谢时竹上了窗户后,伸出一只手递给了宋文彦,垂眸看着他说:“抓紧我的手。” 女人眼神坚定,脸颊上有些被烟掠过留下的黑色尘土,挽着头发的发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墨发散开,垂落在肩膀以及腰间。 狼狈却有着不言而喻的美感。 宋文彦感觉时间停止,呼吸也像是停滞一般。 谢时竹微微蹙眉,看着有些痴呆的宋文彦,莫名烦躁,心想,真是个拖油瓶。 这个时候了,还发呆。 她不耐烦地直接抓起宋文彦的胳膊,使了很大的劲才把他拉了上来。 宋文彦这会已经缓过神,一只手爬在门窗上,另外一只手被谢时竹拉着。 他轻松地上了窗。 两人从窗户跳了出去,恰好宋砚跟祁子安赶来。 祁子安看到他们竟然安然无恙从火里逃了出来,脸上闪过惊愕,随即被一股阴冷代替,很快又消失不见。 宋文彦这会紧抓着谢时竹的手腕不放,尽管女人挣扎了一下,他依旧不松手。 他心中满是无尽的懊悔,如果当时他极力违抗父皇的命令,那谢时竹应该是自己的妃子,不该是宋砚的。 不过,他那会没什么话语权。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40,她眉梢微挑,心里有些欣喜。 不过,她瞧见宋砚的眼神却没办法喜悦起来。 这宋文彦一直不放她的手什么意思,想让她死吗? 宋砚眉目柔和,不疾不徐走到两人面前,取出一张手帕,弯腰格外温柔地给她擦掉脸上的灰。 两人近在咫尺,谢时竹在他的眸子里只看到了别人察觉不到的冷冽。 系统:【想刀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 谢时竹奋力地从宋文彦手中抽走自己的手,扑到宋砚怀里,颤抖着肩膀说:“方才臣妾真的好怕。” 宋砚回抱住她,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轻抚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安慰道:“嗯,出来就好,朕会调查这藏书阁为何起火的。” 谢时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忽视了一边宋文彦有些扭曲的五官。 祁子安微微施礼说:“这藏书阁归臣管,现在失火,臣去领罪。” 宋砚并未阻止他,淡淡地‘嗯’了一字。 祁子安很快离开,走的时候abc小说网烧得几乎毁掉,他松了一口气。 现在就算谢时竹察觉到了什么,也没办法指认他。 * 谢时竹被宋砚带回韶乐殿,又传唤了太医。 太医很快来到韶乐殿,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异样,便从韶乐殿离开。 谢时竹趁着宋砚出去处理朝政的时候,把藏在袖子里的纸掏了出来。 她阅览一番,上面写的确实是账目,还有记录每个青楼的名字。 这些字迹就是他祁子安作恶多端的证据。 谢时竹挑眉一笑。 祁子安怎么也想不到就算他烧了藏书阁,这份证据依然落在了她的手里。 外面传来谢惜的声音,谢时竹把纸收回。 她走出了殿外,谢惜指着院里各式各样的花很是兴奋:“姐姐,真好看。” 谢时竹轻轻一笑,言语间多少有点骄傲:“你姐夫送的。” 谢惜很是羡慕:“真好。” 两人也没事可做,便一起踢了一会毽子,很快天色就漆黑。 天气越来越冷,谢时竹打了个喷嚏,紧接着身后传来男人温柔至极的声音:“既然很冷,就不要在外面逗留,跟朕一起进殿吧。” 谢惜看到宋砚来到院子里,她赶紧施礼,识趣地出了殿。 谢时竹点了点头,被宋砚牵着进了殿里。 刚进去,门从外面被宫女合上,下一秒宋砚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隐晦不明。 谢时竹腿一软,扯了个笑说:“皇上,臣妾帮您更衣。” 说完后,她抬起手就去解宋砚的袍带,却被男人捉住她的手。 宋砚轻声询问:“昨天凌晨找你的人是宋文彦,并非宫女。” 这是一个陈述句。 谢时竹硬着头皮点头,迟疑一下圈住他的腰,小声道:“嗯,其实是他告诉我宋叶和亲的事,他是宋叶的皇兄,肯定不想看到妹妹嫁给不爱之人。” 说完后,宋叶微微弯腰,薄唇轻勾说:“那爱妃的意思,朕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如宋文彦?” 谢时竹:“……”您可真会挑重点。 她说出此话,完全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没吭声。 谢时竹一言不发地转身,抬脚就往榻子前走。 宋砚感觉到自己腰间一空,心底突然像是少了一块。 他下意识走到女人身后,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谢时竹一懵,熟稔地勾住他的脖颈。 宋砚把她放在榻上,将帷幔拨下,颀长的身量在烛光映衬下,笼罩在谢时竹身上。 紧接着,宋砚解开长袍,露出白色的里衣,他不疾不徐地褪下,纹理分明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谢时竹一双眸子微微睁大,耳尖泛红。 随即,宋砚在她身边躺下,修长的胳膊又搂着她的腰。 男人的声音温柔似水,说出的话却极度不正经:“今夜我们就试一试书上的前十页。” 谢时竹:“……” 第317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2 系统:【呕吼,宿主要不要我帮你再接个好孕。】 谢时竹:“……” 可别再怀了,她都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宋砚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咬了咬她的耳垂,轻声问:“爱妃在想什么?” 谢时竹摇了摇头,随即想到了什么,双手撑在宋砚的胸膛上,以商量的口吻说:“皇上,臣妾目前不想……”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因为这是在古代,帝王的命令比任何都重要,或许把宋砚惹怒,他随便一下就能让她死。 不想其他世界,至少还有人权。 宋砚静静凝视着她,唇角微微僵硬了一下。 尽管谢时竹没有继续说下去,宋砚是何等人,很快就猜出了她的下半句话。 他并未生气,而是语调柔和问:“为何?” 谢时竹默不作声。 见她一言不发,宋砚轻笑一声,指尖捏住她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他说:“我也是这样想的。” 话音一落,谢时竹懵了。 不过,很快,她心里酸酸的,有点不舒服。 就是她可以提,宋砚不能。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有点双标了?】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留下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有点不利。 但宋砚呢? 他是皇帝,需要孩子,可他却顺从了自己的话,那就表明他另有打算。 宋砚刚准备亲谢时竹,就被女人一只手推开,身子直接往最角落里滚了滚身子,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宋砚微怔,看着她背对着自己,心里空空落落的,他柔声问:“时瑾,你怎么了?” 谢时竹憋着一口气,最终猛地坐起来,第一次有了除笑容以外的表情。 鹅蛋脸似乎因为生气染上了一层红,胸口起伏,咬了咬唇,说:“我不舒服。” 闻言,宋砚抱住她,上下检查了一番她全身。 以为她是在藏书阁失火受了伤,几分钟后查看下来,她安然无恙。 宋砚沉思几秒说:“是不是受了内伤,我传太医。” 谢时竹:“……心里不舒服,你为何不让我生孩子?难道你想让慕雪还是其他妃子,又或者说是你以后新纳的妃子?” 宋砚眸底掠过一丝异样,对于谢时竹发火不但不生气,反而有点喜悦。 他下意识抱住谢时竹的肩膀,轻声细语道:“没有。” 宋砚从来没有觉得谢时竹喜欢自己,之前也是为了细作身份而撒谎,不得已的办法。 可看到谢时竹因为他的话而不悦时,宋砚的心跳止不住漏了一拍。 或许,她是不是对自己也有点感情。 只不过,他现在的处境不适合有孩子。 听到他的回答,谢时竹在心里思考了一会,暂且相信了他,随即回抱住男人劲瘦的背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问:“那还试吗?” 宋砚亲了亲她的侧脸,低低的嗓音很是悦耳道:“试。” * 先皇下葬这天,气候已经到了冬天,阴冷至极。 众人跪在陵墓面前,以往需要陪葬的先皇妃子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下葬,忽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宋文彦开了口,他猛地站起身,说:“父皇死后,作为儿臣,一直没有尽孝,此刻本王想送给父皇一件礼品,希望能尽儿臣的最后一份孝心。” 话音一落,宋文彦让人把东西抬上来,紧接着两个仆从抬着一个璞玉做的枕头。 宋文彦目光往宋砚脸上瞥了一眼,语气不卑不亢道:“皇上,不知您是否能满足本王这个心愿?” 宋砚白衣黑发,面如冠玉,身量颀长,他看向宋文彦,嘴角微勾,语调轻缓道:“好。” 宋文彦冷哼一声,看着宋砚的眼神带着恨意。 随后,不顾这些人震惊的眼神,独自一人猛地推开棺材盖。 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这是尸体放的时间长散发的味道。 宋文彦捂住口鼻,指挥两个仆从将枕头换上,趁着这个时候,宋文彦眼睛在棺材里打转。 但是并未看到所谓的圣旨,只有一具尸体,已经不成样子,有些恐怖。 仆从换上枕头后,合上了棺材盖。 这个时候,宋文彦恶心的直接吐了出来,他扶着一棵树,背脊弓着。 闭上眼睛就想起先皇的尸体,他鼻尖似乎还残留着诡异的尸臭味。 宋砚微眯着眼睛,盯着宋文彦的背影,薄唇勾了一抹凉薄的弧度。 随即,他眼神往祁子安身上扫了一眼,平淡地收回目光。 两个时辰后,先皇已经下了葬,天空上突然飘起了雪花。 一点一点落在所有人头上、肩膀上。 谢时竹跪在地上,微微仰头,看着下起来的雪,伸出一只手去接雪花,接来地却是男人修长的手掌,她微微一愣。 宋砚牵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轻轻扶了起来。 依然跪在一旁的慕雪以及其他两个妃子,脸色很是不好。 这么多人,皇上只扶谢时竹一个人,让她们心里很受伤。 第318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3 宋砚示意旁边的太监,太监很快领会,将准备已久的皮貂给了皇上。 而宋砚接过后,轻轻披在女人肩膀上,随即视线看向不远处的宋文彦,声音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道:“方才彦王为先皇送礼品,朕允许,但彦王为何厌恶先皇的尸体?这是不是违反了宫界的规矩?” 话音一落,周公公连忙附和道:“回禀皇上,是的,彦王确实违反了规矩。” 宋文彦脸上露出些许诧异,那腐烂的尸体,是个人看到都会受不了。 却没有想到宋砚会这般铁面无私。 他与宋砚不和,自然不会说求饶,硬着骨头随宋砚处置。 宋砚微微一笑,轻飘飘说了一句:“那就按照皇宫的规矩。” 宋文彦表情愤恨,他并不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处置,只晓得,心里对宋砚只有恨意。 早知道当时首先解决了宋砚这个后患,谁知道,最后看起来最虚弱的皇子,抢了他的皇位。 说完这些,宋砚带着谢时竹从这里离开。 * 在马车里,谢时竹心里有了点想法,刚才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祁子安似乎背叛了宋砚? 她眼珠子转了转,随后,在袖子里掏出准备已久的东西,塞进了宋砚手里,说:“皇上,这是前一段时间,臣妾在藏书阁找到的东西。” 宋砚接过,摊开一张纸,看到上面的文字以及字迹,他眸底微微一沉。 这是祁子安的字迹。 而且这是份不太正当的交易记录。 他合上眼皮,缓缓地想到,藏书阁失火,以及上次谢时竹在宫外差点被杀,以及画舫里朋友的话。 这一切好像有些莫名的联系。 刚开始的刺杀盗神,再到刺杀谢时竹,逐渐清晰。 当时晁兰父亲也是户部尚书因为贪污之事斩首,说是盗神将证据给了户部尚书,这瞬间引起其他臣子的恐惧。 而祁子安如果做这种事情,那他是第一个想让盗神死的人。 其实宋砚发现谢时竹是盗神,是在客栈那会看见了窗户边的女人脚印,以及谢时竹额头的汗。 还有,那天在客栈睡觉时,他看见了女人手心里残留的白色粉末。 那一刻,他便得知自己的哑巴妃子是传说中价值三万两黄金的盗神。 那会,他确实有想要杀了谢时竹的心情。 不过,他却觉得每天看着谢时竹装模作样倒是比三万两黄金有趣。 便故意试探她。 又瞧见女人紧张无措的表情,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宋砚缓缓掀开眼皮,将纸折起来,放回自己的袖内,眼神里满是缱绻地看着谢时竹,轻声道:“朕知道了。” 谢时竹微微诧异,宋砚什么也没问,就感觉任何事已经心知肚明。 这种人可以洞察人心,谢时竹感觉自己的小伎俩估计在宋砚眼里,就跟看戏一样。 到了皇宫,雪已经下得很大。 宋砚则是处理政务离开,她先回到韶乐殿,看到那些花已经被雪覆盖成了薄薄一层的毯子,她赶紧提着裙摆跑了过去,用袖子拨开盖着的雪。 在殿里的宫女看到她这样,赶紧过来帮忙。 没一会儿,清理完的雪又重新覆上。 宫女无奈叹气:“皇后娘娘,不要管了,这雪越下越大,你快进殿吧。” 谢时竹皱了皱眉,泄气地转身进了殿里,她透过窗户看着这些花,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了一夜,谢时竹从梦中惊醒,她梦到宋砚骑着马拿起剑对准她的胸口,说:“你跟朕从来不是一条战线的人。” 紧接着,那把冰冷的剑刺入她的胸口,剧痛无比。 谢时竹一身冷汗,睁开惺忪的眼皮,映入眼帘便是不远处墙壁的一幅画,正是梦中宋砚骑马的背影。 她吓了一跳,心想,这怕不是宋砚死去的母亲责怪她吧。 她知道这是宋砚母亲所画,在原剧情中,宋砚母亲就画了这么一幅画。 系统也吓了一跳,安慰她说:【宿主,梦都是反的。】 谢时竹喃喃自语:“但愿吧。” 天色亮了起来,她赶紧起身去殿外看,瞧见经过一夜,那些花全部死了,一朵也没留下。 草! 谢时竹在心底无声骂了句脏话。 * 宋文彦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被发配至边疆。 就因为他看到父皇的尸体吐了,就要遭受这种罪行。 他不服! 于是,宋文彦直接拿出全部家当前往了一家画舫。 这就是他最佩服的人会来的地方。 宋文彦进到画舫,跟画舫的人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被邀请到了一间屋子。 宋文彦把一整箱的黄金往桌子上一放,沉着声音说:“这是定金。” 对方认识宋文彦,知道他是谁,便客气地说:“不知您要传达什么?虽然说他暂时不接这些,但你只要给得钱多,也不是什么难事。” 说完后,宋文彦拍了拍胸脯说:“本王是谁你不知道?本王不差钱,我要鬼帝去杀宋砚,就是现在那个当今圣上。” 话音一落,对方嘴角微微一抽。 让宋砚自己杀了自己有点难,不管你有多少钱也不可能。 “抱歉,传达不了,”对方无奈一笑,“无论你有多少钱,这单也没办法接。” 宋文彦脸一黑,猛地将手拍在桌面。 对方不怕他,耸了耸肩,随即说:“待会他就来了,你想让他接,就亲自传达给他。” 刚说完,宋文彦的表情从青黑变得惊喜,又激动地睁大眼睛,声音颤抖道:“他真的要来吗?真的吗?” 对方:“……真的。” 宋文彦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他要以最英俊整洁的面容去见自己最敬畏的人。 待会一定要好好的握手言欢。 宋文彦坐的很是端正,嘴角始终扬着最好看的弧度。 等了十几分钟,外面传来脚步声,宋文彦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滞心跳加速,下意识看向入口。 一个颀长的身影不疾不徐从外面进来,看到里面的人后,他眸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被淡然取代,面容依旧是温文尔雅。 宋文彦脸上的笑意僵住,心想,他想杀的人竟然亲自送到了手里。 待会就算他被抓紧牢里,都要给宋砚背后捅一刀。 宋文彦再也没有搭理宋砚,目光依旧盯着入口,等待着敬畏的男人出现。 宋砚往他桌子上的箱子扫了一眼,又缓缓走到朋友身边。 对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宋文彦听到:“就是彦王,想要让你接一单。” 宋砚似乎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会不会被别人知道。 毕竟他已经是皇帝,就算别人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一个虚弱的男子是闻风丧胆的刺客。 更别说宋文彦了。 他微微颔首,语调淡淡地问:“他要杀谁?” 对方沉默了几秒,抬起手指了指宋砚的脸:“你。” 宋砚:“……” 宋文彦坐在那里偷听着他们的对话,刚开始从不屑,紧接着到震惊,现在变成了目瞪口呆。 最后整个人彻底石化。 他的世界好像崩塌了。 他这辈子最敬佩的男人,竟然是他最讨厌的人。 宋文彦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垂下脑袋,双手插入发丝间,很是痛苦。 画舫老板将宋文彦请了出去,他像是丢了魂一样,连桌子上的箱子也忘记了。 他一走,宋砚把一把剑递到了画舫老板面前,问道:“当时最后一次来的男子是不是带着这把剑?” 画舫老板看了看剑,瞧见剑上的花纹点了点头,“是的。” 宋砚微微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 下了好几天雪,殿里有火炉。 谢时竹坐在火炉边,她一边烤着红薯,一边暖着双手。 谢惜从外面进来,脸色很惆怅。 谢时竹关心地询问:“妹妹,你怎么了?” 谢惜皱着眉,小声说:“姐姐,父皇让我回北漠,我今晚就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谢时竹微怔,“这天气怎么回去?” 谢惜也很是不解,叹气:“无妨,我坐马车,可能会慢一点,但父皇传来的信上面让我立即回北漠,好像有什么急事。” 谢时竹点了点头,谢惜走了也好。 “姐姐,上次皇上问我身上的香味,我就说这种香味可以让人安心,但是皇上脸色变了一下……” 闻言,谢时竹嘴角的笑意收敛,看谢惜的眼神很冷。 就是你小子,让我差点嗝屁了。 谢惜挺喜欢彦国的,很大,吃喝玩乐齐全,比北漠好一点。 但父皇的命令难违,她只能从彦国离开。 谢惜在韶乐殿待到晚上便出发了,谢时竹在外面淋着雪,送走了谢惜。 等回到殿里的时候,冷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随后,又缩进了被褥里。 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可能是受了凉,她脑子很乱,也有些混沌。 梦到了很多事情,她所经历的几个世界,宛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播了一遍。 最终停留在了她在产房时,看见男人担忧又深情的眼眸,但看不清脸。 忽然,她脖子有些温热的触感,像是有人在亲吻她。 谢时竹迷迷糊糊之间推开身上的男人,语气有些不耐烦道:“沈瞻,你能不能走开?” 刚说完,她感觉到四周的气候特别阴寒,随即她喘不上气,有人俯身压住了她。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在说什么?】 谢时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猛地掀开眼皮,随即吓得她呼吸一滞。 男人眼中弥漫着红血丝,以往的文雅不复存在,一张柔和俊美的容颜阴云密布。 谢时竹口中的名字格外熟悉,但这股熟悉感让宋砚无从考证,也是这样,更加让他胸口沉重。 宋砚似乎在咬牙切齿,捏住她的下巴,质问:“他是谁?” 谢时竹:“!!!”对不起,搞混老公了! 第319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4 谢时竹脑子都是懵的,她是疯了,就在她沉睡时,竟然觉得宋砚的气息格外熟悉。 她看着宋砚染红的眼尾,吞了吞口水。 她绿谁也不敢绿宋砚啊。 既然没办法解释,就装死吧。 谢时竹在宋砚的注视下,合上眼皮,装睡过去。 宋砚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察觉女人脸上有不明的红晕,额头与鼻尖满是汗,唇瓣没有血色。 瞬间,宋砚脑子一片空白,只担心地看着谢时竹,将额头贴了贴女人的前额。 滚烫的触感让他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宋砚立马传太医进殿。 经过太医的把脉,说是皇后受了风寒,发了烧。 太医离开后,有宫女上前来服侍谢时竹,却被宋砚支开,只留他一人在韶乐殿。 宋砚端了盆凉水,将汗巾在水里浸泡一会,又捞了出来,扭干水分,把汗巾轻轻盖在女人的额头上。 没一会儿,宫女将熬好的药端了进来。 宋砚接过,坐在榻边,拿起勺子喂给正在昏睡的女人。 折腾下来,天色微亮,宋砚又该上朝了。 他一夜未睡,眼底泛青,临走前,弯腰摸了摸谢时竹的额头。 感觉到烧已经退了,他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担忧地去上了朝。 在路途中,宋砚又回想起了谢时竹口中男人的名字,他微微蹙眉,脸色不太好。 直至上朝后,他表情又恢复了以往的文雅。 * 谢时竹醒来后,察觉到自己还活着,兴奋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身上的草药味怎么这么浓? 谢时竹坐起身子,有宫女端着药从外面进来,看见她醒了脸上带着笑意。 “皇后娘娘,您醒了。” 谢时竹刚想说话,嗓子干涸,难受至极。 宫女连忙道:“娘娘,您发烧睡了三天,是皇上每天准时过来给您喂药,您终于清醒了。” 说完后,谢时竹一愣,她这一觉竟然睡了整整三天。 系统点头:【宿主,是的,您不是装睡,而是真的睡过去了。】 宫女赶紧端着药来到榻边,准备给谢时竹喂药。 谢时竹挡住她的动作,咳了一声说:“等皇上来喂我吧。” 闻言,宫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谢时竹发现了她的表情,沉思一会,接过她手中的碗,忍着苦味,一口气喝完了整整半碗的药。 宫女迟疑了一下说:“今天皇上在选妃。” 刚说完,谢时竹竟然觉得这药苦得离奇。 她猛烈地咳嗽几声,握在手里的碗砰一下掉在地上,碎成了两瓣。 谢时竹微微蹙眉,低头看着地上的瓷器碎片,胸口莫名的沉重。 呵,她真是信了邪了,真觉得在这个世界,宋砚能与她成为一个普通的夫妻。 谢时竹朝宫女伸出一只手,声音不闹不怒,很平淡道:“替本宫更衣。” 宫女愣了愣,说:“奴婢奉皇上的命令,照看皇后娘娘的身体,您不能出去,要卧床休息几日。”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美其名曰是照看她的身体,其实是不想让她出去捣乱。 难道宋砚以为她会像先皇的那些妃子一样争风吃醋? 她谢时竹从来不是被感情左右情绪的人。 就像之前,在王府,他迎娶丞相之女,自己不是被宋砚送进了大牢里吗? 谢时竹脸上没了笑容,她盯着宫女看了一眼,语气不容置喙道:“给本宫梳妆。” 宫女第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皇后,她愣了愣,随后不敢懈怠地给她梳妆打扮。 先皇下葬后,宫里所谓的素衣素斋的日子彻底结束。 谢时竹换上了华丽的朝服,本就漂亮的容貌,更加美艳动人,一瞥一动勾人心魄。 她直接前往了选妃现场。 此刻,几个妙龄女子正站在皇上以及几个妃子面前。 宋砚坐在最中间,他俊美的容颜让参加选妃的女子们,心生爱慕。 况且宋砚是新帝,后宫没什么女人,能先进入后宫的女人,会率先有争夺权,谁先生下皇子,谁就能站稳地位。 而宋砚身边的皇后位置是空的,明明有皇后,她却未现身。 慕雪以及其他两个妃子坐在皇帝身边的几个椅子上,太后则是坐在他的另外一边。 这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毕竟参加选妃的女子年轻貌美,对她们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更别说,宋砚连碰都没碰过她们。 公公尖锐的声音说了一声皇后来了,一群人的目光纷纷向不远处看去,纷纷弯腰施礼。 女人肤若凝脂,在料峭的气候里,更加显得楚楚动人,身后跟着两个宫女。 她微微欠身向皇上与太后施礼,起身后,也没去看宋砚的表情,不紧不慢地在他一边落坐。 宋砚的神色有一瞬的僵硬,垂在两侧的指尖微微收紧。 她怎么来了? 现在自己为了能让这场战争平息,特意选妃,来稳固住兵部尚书的关系。 其实,他也只是走个过场,所谓的选妃是有目的性的。 谢时竹察觉到了宋砚的眼神,她故意忽视,坐得很是端正。 在选妃期间,谢时竹很懂事,会点评每个秀女。 她一开口就是夸奖,再加上她声音冷清悦耳,一群秀女被夸得脸色很红,施礼感谢皇后。 说实话,谢时竹有些羡慕宋砚,这么多美女。 其实不怪宋砚,她要是个男人,看到这些美女眼睛都移不开。 不过,宋砚的眼神却是在看她,眸底很沉。 谢时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后端起一边的茶,慢悠悠浅酌一口。 在外人眼里,宋砚温润儒雅,在选妃时,面对每一个秀女时,都语调柔和,温柔至极。 一点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威严。 可忽然之间,面前这个气质文雅的年轻皇帝猛地沉下脸,从龙椅上起身,不顾周围人的惊讶,直接拽住了身边皇后的手腕。 太后一愣,脸色不太好。 宋砚拉着谢时竹的手腕,径直从选妃现场离开。 留在原地的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太后皱起眉头,朝愣着的一群人说:“继续。” 这些参加选妃的秀女突然明白了,原来不是给皇上选妃,倒像是给太后选人一样。 第320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5 * 韶乐殿内,宋砚关上门,紧握着女人的手腕依旧没有松开。 他将女人抵在墙上,颀长的身形在阳光衬托下,笼罩在谢时竹全身。 男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尾音却隐含着愠怒:“就连慕雪和其他妃子,也会因为我选妃而生气,但你作为皇后……”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声音不冷不热地打断了他:“你也说了,我是皇后,那我不得替皇上选几个合适的妃子。” 听到她的话,宋砚表情有一瞬的受伤,满眼的低落,他自嘲一笑,喃喃道:“时瑾,你就这么大度?” 谢时竹盯着他许久,没再说一个字。 宋砚听不到她的回答,缓缓松开了她,迅速背过身,声音又恢复了方才的柔和:“嗯,朕明白了。” 他打开韶乐殿的门,抬脚走了出去。 谢时竹心里凝重难受,她转过身望着宋砚的背影,眼眶莫名地有些湿。 系统叹气:【宿主,别难过,你也是为了任务。】 * 深夜,谢时竹辗转反侧,她一想到宋砚今天翻了谁的牌子,就心情烦躁。 迟迟睡不着。 当她在心里数了一千只羊后,终于有了睡意。 刚合上眼皮,就听见一阵声响,将她吵醒。 谢时竹缓缓坐起身,殿内有一盏油灯,中间的火炉已经灭了,屋内很冷。 一个颀长的身影伴随着光影不紧不慢靠近她的榻子。 能随意进出韶乐殿除了她,也只有宋砚了。 谢时竹缄默不言。 下一秒,宋砚修长的指尖拨开帷幔,垂眸看着女人的脸。 谢时竹闻到了酒味,她微微一愣,上下打量着宋砚。 男人脸色苍白,眉骨柔和,眼神有些迷离,却格外蛊惑,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泛着水光,有种莫名的诱惑力。 他身穿明黄色的寝衣,身形清隽,墨发有些凌乱,但平添了些许病态颓废美。 系统激动地说:【宿主,好帅!】 谢时竹难得赞同系统的话:“确实帅。” 宋砚薄唇微微勾了一个弧度,把凝视着自己的女人扑下,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谢时竹一怔,推了推他的肩膀,有些烦躁地说:“皇上来我这干什么?不应该去宠幸那些新纳的妃子吗?” 宋砚身上散发着桂花酒的味,竟然有些好闻。 他双手捧着女人的脸庞,覆上湿漉漉的吻,小声呢喃道:“嗯,朕就是来宠幸妃子的。” 他这副与平时不否和的模样跟话语,看来是真的醉了。 宋砚口齿间残留着淡淡的桂花香,一番接吻后,连带着她唇上也有了酒味。 谢时竹偏过脸不去看他,语调有些酸道:“看来皇上已经宠幸结束了,才来找我。” 宋砚突然语气有些无措,紧张地解释:“没有,朕只宠幸时瑾。” 谢时竹哼一声,心里泛起些许甜味,指尖挑开他的袍带,吻了下男人的喉结,说:“行,我勉强答应你。” 系统:【……白天那会不是还老死不相往来吗?】 * 翌日醒来,宋砚发现自己在韶乐殿,而身边躺着谢时竹。 女人锁骨处有一个很深的吻痕。 宋砚后知后觉忆起他喝醉后发生的事。 昨天听了谢时竹的话后,他难受了好久,最后喝了点酒,却没想到喝得有点多。 喝醉后,他完全就是跟随着心走,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来到了韶乐殿。 宋砚叹了叹气,转身搂住谢时竹的腰,将女人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稍微温存了一会,宋砚被迫起来去上朝。 谢时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等清醒时,她身上的恶意值突然降到了30. 她梳妆打扮后,好久不见的宋叶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心情似乎很好。 宋叶一脸笑意地走到谢时竹身后,说:“嫂嫂,你可不知道,今天朝堂上,有人把左都御史的罪行列了出来,他就是那个贩卖女子到青楼的罪魁祸首,真的没有想到会是他。” 谢时竹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目光移到鼻尖的一颗小痣上,又看向了宋叶说:“你可知谁举报的?” 宋叶思考了一番说:“我听说是左丞相。” 闻言,谢时竹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宋砚确实很明智,他想要置祁子安于死地,却不能明目张胆。 只能借刀杀人,而左丞相自然不会错过立功的机会,就举报了祁子安。 系统很好奇道:【那这跟原主恶意值有什么关系啊?宿主。】 表面两者之间没什么牵扯,但是北漠成为废墟,最大的功劳除了谢惜,那就是祁子安了。 这人可是当时打败北漠的重要人物之一,而且还喜欢玩阴的,所以北漠最后落得个战败。 系统恍然大悟:【宿主,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所以让宋砚解决掉祁子安就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谢时竹挑了挑眉,并未回答系统的话。 但系统毛骨悚然,喃喃自语:【宿主,你比宋砚更变态!】 它差点忘了,谢时竹的借刀杀人可比宋砚玩得更明白。 宋叶突然发现谢时竹锁骨上的痕迹,微微一愣,随后暧昧一笑:“嫂嫂,你跟皇兄挺恩爱的。” 谢时竹微怔,赶紧转向铜镜,这才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想到昨天晚上的画面,谢时竹脸色很红。 宋砚学得很快,竟然几天时间,把书上的知识掌握得熟门熟路。 随后,就全在她身上实战演练起来。 谢时竹不自然轻咳一声,将领子往上扯了扯,想要盖住痕迹。 宋叶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然后转移话题说:“过几日,祁子安就要斩首了,也算是为那些被她害的女子一个交代。” 谢时竹赞同地点了点头。 * 晚上的时候,宋砚准时来到她的殿中。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说话,昨天晚上的事闭口不提。 宋砚让人布了菜,坐下来与谢时竹一起用晚膳。 本来两人安安静静吃饭,不知为何,谢时竹就坐在了宋砚腿上,男人圈住她的腰,拿着筷子给她喂菜。 姿势暧昧亲密。 喂着喂着,两人就抱在一起,缠绵亲吻。 系统捂着眼睛:【宿主,你们悠着点。】 谢时竹咬了咬男人的薄唇一下,说:“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吗?” 宋砚嗓音年轻带了点沙哑,温情脉脉道:“是。” 虽然是醉酒过后的一句话,但只要是对谢时竹说的话,都会作数。 当时宋砚靠近她耳边说:“在选妃时,你为何不生气?只要你不让我纳妃,我会听你话的。” 谢时竹勾着男人的脖子,“你是皇上,又不是贤王,我要是发火的话,不就落人口舌了吗?那你保证以后都听我的话吗?” 宋砚语调很淡,但炙热的眼神异常认真:“嗯。”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谢时竹樱唇一扬。 从回忆中回过神,谢时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闪过异样。 * 祁子安斩首这一天,又下起了雪。 不过,在斩首期间,祁子安逃了。 至于逃到哪里没人知道,但隔了一天,左丞相就死在了府中,不用想就知道是祁子安所为。 晚上,谢时竹正在沐浴,感觉到身后有人,她转过头就看见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一脸阴狠。 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剑柄是特制的花纹,一袭黑衣,嘴角勾着冷笑。 第321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6 谢时竹从浴池出来,迅速披上里衣,墨发垂在腰间。 祁子安的笑容很诡异,他上下打量了谢时竹一番,目光移在了女人脖颈的几个吻痕,脸上嘲弄的笑意更加浓烈。 谢时竹往后倒退几步,将隐藏在帘子后面的匕首捏在手心里。 祁子安说:“皇后,你这夜夜与皇帝颠鸾倒凤,可知他搂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怎么攻打北漠,你这和叛徒有什么区别?” 他一边说一边欣赏着谢时竹的表情。 想要从她脸上看到痛苦。 可惜了,谢时竹面无表情,一点波动也没有。 这让祁子安很是惊讶。 他静静等着女人的开口,几秒过后,谢时竹冷不丁地问道:“当时户部尚书游街示众的时候,是不是你杀了他?” 祁子安没有想到她在这种绝境的时刻,问的却是这种问题。 “是,”祁子安没有否认,嘲讽一笑,“那老头竟然想要拉我下水……” 祁子安语气一顿,继续道:“不过,令我惊讶的是,太子竟然替你隐瞒身份,要不是我偷听到,他对你说出你是细作的身份,估计我也察觉不到。” 话音一落,谢时竹立马明白了,是他告的密。 谢时竹沉默不语,静静凝视着他。 祁子安冷冷哂笑:“宋砚可比我狠心,你不会以为他爱你吧,他爱的永远都是江山。”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躁动,窗口以及门口涌入密密麻麻的侍卫,将他包围起来。 宋砚一袭明黄色的龙袍,不疾不徐走了进来,他目光在谢时竹脸上停留几秒,又放在了祁子安身上。 他唇角微微一勾,温柔至极的声音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话:“左都御史作为逃犯,刺杀了左丞相,朕现在下旨将左都御史处死。” 说完后,他修长的胳膊一伸,将谢时竹拽到自己怀里,淡然地搂着她从浴池出去。 谢时竹赶紧把手上的匕首扔在了一边。 身后传来祁子安绝望又愤怒的声音:“谢时竹,他可以过河拆桥杀掉帮他登基的人,更别说你了。” 最后,侍卫按住祁子安,几乎没有犹豫地送了他最后一程。 祁子安的声音落下,男人放在谢时竹腰上的手微微僵住。 * 回到殿内,宋砚心跳很快,似乎害怕她听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他抱住谢时竹,力道比以往都大,勒得谢时竹喘不上气。 谢时竹轻轻一笑,说:“你怎么了?” 宋砚见她没有异样,紧绷的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 须臾过后,谢时竹推开了他,笑着问:“皇上,你不是答应过我,任何事情都听我的吗?” 宋砚微怔,在女人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嗯。” 谢时竹莞尔一笑,“那你放我走吧。” 宋砚眸底一沉,呼吸仿佛停滞下来:“你说什么?” 谢时竹重复了一遍:“让我回北漠。” 宋砚眸底含笑,温柔地问:“时瑾,是想回去了吗?过几日我带你一起回北漠。”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和离后,北漠与彦国之间不会有任何牵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会再次相见。” 她语气一顿,“但是在沙场上,皇上,你不是说听我的话吗?” 宋砚敛住了笑,眉眼冷得可怕。 许久过后,他说:“好。” 谢时竹刚想转身,宋砚从背后抱住了她,声音有些发抖道:“时瑾,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我答应。”她几乎没有犹豫地点头。 宋砚将她身体扳到自己的面前,垂眸凝视着女人的脸,轻声道:“能再跳一次北漠的舞吗?” 话音一落,谢时竹微怔,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提这个要求。 宋砚紧紧圈着她的腰说:“这次只跳给我看。” 似乎害怕她不同意,宋砚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以往温润的眸底此刻像是只剩下乞求。 谢时竹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唇角一下,轻声细语道:“好,等我一会。” 说完后,她从殿里的一个小房间里翻着自己的嫁妆。 里面有一件衣裳,红色的纱裙,正是她来彦国时所穿的一身衣裳。 这是母亲一针一线自己缝纫的。 当时和亲时,母亲抱着她说:“我的女儿,只要能找到幸福就好,不要因为北漠而放弃一段姻缘。” 可是,对于原主来说,北漠安全就是她的幸福。 她是喜欢宋砚,但是相比于北漠,那也只存在于喜欢。 就如同宋砚一样,他的心里也是,江山大过一切。 她并不难受。 心里想着不难受,可眼眶就突然湿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系统沉思一会,很是好奇地问:【宿主,你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只喜欢了一个宋砚吗?】 谢时竹止住了眼泪,说:“也不是,每个我都喜欢。” 系统白眼直翻。 谢时竹一边换上红色的纱裙,一边跟系统交流:“虽然每个我都很上心,但我觉得他们都很像,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觉得他们或许是一个人。” 系统懵了懵:【啊?这有点离谱了。】 谢时竹换好衣裳,墨发被她用簪子挽了起来,有几缕发丝垂在肩膀上,她想了想说:“离谱不离谱,等我坐上主神位置一切都能解开了。” 系统欲言又止:【宿主,这主神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不仅要一直蝉联第一,还要经过审核团的考验。】 谢时竹一言不发,出了房间走到正殿里。 她多看了宋砚两秒,发现他似乎洗了把脸,俊美的容貌有些湿意。 系统实在憋不住地说:【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哭过了?】 闻言,谢时竹突然有些兴奋:“哭了?我还没见过男人哭过。” 系统:【……】被你骚操作搞哭的男人还少吗? 只不过,这些男人都是背着她独自暗伤。 作为系统,它都怀疑谢时竹智商高,情商低,不懂爱情。 宋砚嗓音低低哑哑的,比以往都沉了些,目光始终留在她身上,纹丝不动,“时瑾。” 谢时竹微微欠身,向他施了个北漠的礼,柔声回他:“相公。” 一句相公,让宋砚微微震惊,薄唇扯了个弧度,像是回应地点了点头。 谢时竹结束施礼后,施展身姿,一袭红纱伴随着她的动作漂浮,宛如轻盈的精灵,过分唯美。 宋砚看着她的时候,眼皮也未眨,似乎要把她镶嵌在自己的脑海中。 几分钟过后,谢时竹跳完鬓角的发已经湿透,黏在脸颊上。 宋砚走过去用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温柔道:“很累吧,先休息一会。” 说完后,谢时竹闻到一阵香味,像是从手帕上传出来。 下一秒,她就脑子一片空白,失去意识像是睡着了一样倒在了宋砚怀里。 第322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7 宋砚轻轻抱住她的腰,低下眼帘凝视着女人精致动人的面孔,眼神含笑,薄唇轻启,语调极度轻柔道:“放你走,我舍不得。”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身边没了谢时竹后的样子。 不就是江山吗? 她想要就给她算了。 只要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宋砚抱着女人,将她放到床榻上,随后,像是吻最珍贵的宝物一样,轻轻在女人额头落下一吻。 须臾,宋砚从韶乐殿离开,吩咐侍卫每日每夜守在宫殿四周,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踏进一步。 * 弋凤宫里,四周点着烛光。 宋砚坐在一侧,拿起只剩一半的手帕,而上面绣着的鸳鸯也被一把剑砍得只剩一个。 宋砚嘲弄一笑,就感觉自己与谢时竹的命运,宛如这对鸳鸯一般。 不过,宋砚是最不信命的人。 他不就是从一个废王走到现在这个地位吗? 所以,谢时竹不可能从她身边离开。 弋凤宫是他死去生母的宫殿,以前他惧怕这里,是童年的阴影。 可自从谢时竹出现,他竟然能心平气静地待在这里。 * 待谢时竹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她脑袋昏昏沉沉,俨然是中了药后的副作用。 她微微蹙眉,脸上划过一丝惊愕。 宋砚怎么会这样。 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 一直与宋砚相处,他伪装得温柔,让她差点忘了宋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时竹下榻后,不远处的桌面摆放着糕点与饭菜。 她一言不发,不吵不闹,先去梳妆,随后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系统:【……这都能吃得下!】 吃完后,她刚走到殿门口,就被两名侍卫挡住,将她又押回了殿里。 谢时竹脸色有些沉,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硬是忍住了情绪。 * 夜里,宋砚来到了韶乐殿。 男人一袭明黄色的龙袍,身量清隽颀长,看到谢时竹躺在榻子上,便不疾不徐靠近。 他迟疑了一下,解开袍带,褪下衣服,缓缓躺在了谢时竹旁边。 然后,转身抱住了她。 谢时竹掀开眼皮,在烛光的摇曳下,目光与男人对视。 见到她清醒,宋砚薄唇紧抿,缄默不言。 谢时竹也没开口,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了许久。 最后,谢时竹有点烦躁,直接翻身将宋砚压到自己身下,牙齿咬上了他的下巴。 男人光洁漂亮的下巴处留下一道齿痕。 几秒后,宋砚的呼吸沉重起来,扣住她的脑袋,迅速掌握了主动权,俯身欺压。 系统看着两人缠绵的画面,摇了摇头,啧声道:【宿主,你这是打得分手/炮吗?】 谢时竹:“……” 一个时辰过后,宋砚在她身上昏睡了过去。 谢时竹推开男人的脑袋,快速起身,握紧两个小时前从宋砚腰间拿到的令牌。 不是只有他宋砚一个人会暗算。 谢时竹趁着宋砚放松警惕时,以同样的方式,让宋砚晕过去。 谢时竹收拾了一番,拿着他的令牌从殿里出去。 侍卫看到她手上的牌子面面相觑,也不敢迟疑,立马让她出去。 谢时竹顺利地从韶乐殿逃离,刚走了几步碰到了宋叶。 两人碰面后皆是一愣。 宋叶看到她的装扮,诧异许久,小声说:“嫂嫂,我听说北漠要与彦国打起来了,你这是要准备回去吗?”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回应道:“嗯。” 北漠没有皇子,几个公主里,只有她会武功。 所以她必须要回去。 宋叶叹气:“我也没想到事情发展会这么快,因为皇兄并没有将兵部尚书之女纳入后宫,所以这两人之间不和。” “而且,皇兄刚坐上皇帝位置没有多久,他又不是太后的儿子……” 宋叶的话,她逐渐明白了。 这也是宋砚与她不想有孩子一样想法的原因。 他本身就是废王上位,要稳固整个朝廷至少花费三四年以上的时间。 “嫂嫂,你别怪皇兄,”宋叶一边观察她的脸色一边说,“今天皇兄上早朝时,下了圣旨,让在北漠与彦国交界的将军回来,看样子,他想让北漠打个胜仗,但这对皇兄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宋叶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眼前的女人泪眼婆娑,她连忙闭上了嘴巴。 谢时竹擦掉眼泪,嘴角扯了一个笑说:“嗯,我知道了,后会有期。” 话音一落,谢时竹迅速地从宋叶眼前经过。 “嫂嫂……”宋叶望着女人单薄的背影,轻声呢喃。 * 谢时竹买了一匹马骑着,她骑着马一路往北漠方向走。 到北漠至少三天三夜。 一晚上时间过去,天空下起了雨夹雪,根本没办法继续回北漠。 这个药得让宋砚昏迷个两天两夜,等他醒来后,就算是飞也赶不上她的节奏。 所以,她在客栈待几个时辰,等雨夹雪稍微小一些时,就能继续赶路。 谢时竹只好就近找一家客栈住下。 这里还是彦国,不过算是比较偏远的地区。 店小二接过她的银两后,带着她上了楼,又推开一间门。 谢时竹放下包袱,朝身后的店小二说:“我要一份炒牛肉,与一壶桂花酒。” 店小二说:“好咧,您稍等。” 说完后,店小二出去关上了门。 谢时竹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思绪有些飘远。 没想到宋砚竟然会为了她,放弃与北漠的战争。 不过,她也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 宋砚哪怕无动于衷,她也不会责怪。 而且,她是必须要带领北漠打这一场战。 唯一惊讶的是,宋砚竟然说话不算数。 在谢时竹胡思乱想时,外面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她缓缓起身去开门。 她骑了一夜的马,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无力,随即快速地去迎接她的饭。 等她打开门时,外面颀长的身影,让她瞳孔一缩,脚步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两步。 男人一袭黑色长袍,一双眸子深沉漆黑,下半张脸被遮住,但熟悉的气息,使她一眼便认出是宋砚。 谢时竹腿突然软了,吓得脸色瞬间惨白。 第323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8 宋砚这次是以传言中的鬼帝来见她,他很快进来合上了门。 谢时竹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毕竟在宋砚心里,她不知道他的身份。 很快,谢时竹调整过来情绪,惊声尖叫:“有刺客!” 宋砚:“……” 客栈的隔音挺好的,就算她方才失声尖叫,也没有人上来查看。 宋砚一边摘下面纱,一边语调柔和道:“时瑾,不用装了,我的身份你会不知道吗?” 谢时竹往后倒退几步,手撑在桌子边缘。 她心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宋砚知道了些什么。 她盯着宋砚,此刻已经没了以往的柔情,只剩下理智,故意转移这个话题,说:“所以你出尔反尔,想把我困在彦国?” 宋砚心口沉重,他薄唇紧抿,须臾轻启:“留在我身边不好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 谢时竹嘲弄一笑:“给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宋砚薄唇扯了个笑,眼底只有无尽的失落,说:“从一开始你来彦国的目的就是江山,你在我面前表现的一切,不就是想让我拱手把江山给你?” 自谢时竹晕倒在他怀里后,他想了很多,一时之间清醒了起来。 他能当上皇上,其实跟谢时竹有扯不开的关系。 户部尚书因为贪污被斩首,连带着株连九族。 后面,又是姝妃成为盗神,被宋文彦抓紧大牢,没多久就在牢中暴毙。 这个时候,他作为一个皇子,府中只剩下三个妃子,先皇为了面子,就琢磨着让慕雪成为他的妃子。 慕雪是左丞相之女,而左丞相跟祁子安是合作关系。 这两人私下一直勾结做些恶事。 比如来彦国消失的几百名女子,不只是祁子安一个人的杰作,也有左丞相。 慕雪到了他府中,祁子安主动找上他,要扶他上位。 这种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本来他没往这上面想,但当他把那张写着账目的纸给了左丞相,看到他脸上的一瞬惊慌便知道了点什么。 于是他就让左丞相在朝廷上揭穿所有事。 当时祁子安眼神里的惊愕与恨意看的不是他,而是左丞相。 谢时竹是盗神,户部尚书贪污是她提供的,姝妃被诬陷为盗神而死。 如果他没有猜错,姝妃之所以致命的令牌,是谢时竹故意为之。 那天,她说‘那你保证以后都听我的话’,其实一开始要的是皇位吧。 想要哄骗他把皇位给她,可后来为何要回漠北。 所有的温存全是假的,不过是谢时竹给他下的一个圈套罢了。 无非等的就是他那个‘是’字。 要不是宋叶及时进来韶乐殿唤醒他说,“皇兄,嫂嫂走了!”他可能都没机会问她。 谢时竹垂下眼帘,撑在桌子的手指有些发抖,她说:“嗯。” 得到了她的回答,宋砚迅速走到她面前,箍住了她的手腕,眼尾很红,空出来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质问道:“为什么要骗我?” 谢时竹撇过脸不去看他眼中的湿意,不紧不慢道:“我是个细作,这是我的使命。” 系统惊呆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宿主,你到底有多少个心眼?】 宋砚指尖发青,浑身很冷,宛如掉入地窖,他颤抖着声音问:“那我种在院子里的花树,被雪淋的时候,你是真心想保护它们还是故意让我看到?” 当时他与谢时竹回宫后,看到雪越来越大,便想着看看那些花。 走到韶乐殿时,看到女人焦急地铺开花上的雪,他喜上眉梢,原来她真的很喜欢。 想到这里,宋砚表情溢出一丝痛苦。 谢时竹沉默许久,并未回应他的话。 得不到回答,宋砚克制着情绪说:“你不是想要我把皇位给你吗?为什么又让我放你回北漠。” 谢时竹下巴被他捏得有了指印,她终于转过脸肯看宋砚了,看见男人瞳孔的昏暗无光时,她微微一愣。 本来想说点狠话,让宋砚放他走,看到男人这副模样,她没办法开口,只能实话实说:“如果你拱手把皇位给我,对你而言不公平。” 宋砚薄唇呢喃道:“不公平?” 随即,男人脸上闪过些许嘲弄,“时瑾,你到底有没有心?” 难道他的一番感情,只落得一个不公平。 骗自己爱上她,又用一句不公平,将这份欺骗掩盖吗? 很快,宋砚放开了她,一言不发地打开门出去,他刚走,店小二端着菜进来。 轻轻放在桌子上又离开。 谢时竹望着热气腾腾的炒牛肉,突然没什么胃口。 她有没有心? 这个问题真的难住她了。 在她没被风扇砸死的时候,每日为了能升职熬夜加班,就害怕跟不上进度,因为她知道,挣钱是真理。 没钱屁也不是。 她从小到大就明白一个道理,信爱情,会饿死人。 这是她亲生父亲告诉她的道理。 风流成性,承诺给妻子的海誓山盟,最后不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吗? 是因为那个女人有钱,还是觉得家里的妻子人老珠黄? 在谢时竹胡思乱想的时候,宋砚又从外面进来,这次他手上拿着一样东西。 如果谢时竹没有看错的话,是一份写好的休书。 她看了宋砚一眼,一言不发地将指尖按在了红色印泥里,又迅速在纸上按了个手印。 宋砚看见她没有犹豫时,眼神忽明忽暗,垂在两侧的指尖收紧。 两人都缄默不言,空气里格外凝重,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系统吞了吞口水:【有点尴尬,宿主要不要我唱首歌缓和一下气氛?】 宋砚拿过休书,并未按下指印,背过身,他语调一如既往地温柔:“谢时竹,后会有期。” 说完后,宋砚背脊僵硬在原地,似乎在等她开口,但许久过后,身后的女人依旧一言不发。 宋砚薄唇勾起嘲弄,再也不会抱任何希望地从屋子里离开。 骗子。 * 谢时竹心口喘不上气,她垂下眼帘,盯着地面,问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 系统摇了摇头:【没有的,宿主,你是我见过最牛逼的女人。】 谢时竹转身看向窗户位置,楼下出现宋砚的身影,颀长又清隽,似乎还有些凄凉。 宋砚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过去,却只是一片片雪花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真是想多了,以为谢时竹会心存点感情。 谢时竹收回视线,这才说:“气氛确实有点不好,你唱吧。” 得到了允许,系统咳了咳嗓子,高歌道:【哈利波特可以骑着扫帚自由自在飞,而我的扫帚却只能用来清理垃圾堆……】 谢时竹:“?”气氛更不好了。 第324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39 谢时竹回到北漠时雪已经停了。 父皇以及母后看到她后很是激动,热情地拥抱她,整个皇宫都在欢迎大公主回来。 谢时竹并未在皇宫待很久,停留了一周左右,便随着北漠的士兵一起前往了边界。 等她到的时候,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20. 只要她将这场战打胜,就能将恶意值清零。 可是真没那么容易,彦国比较恋战,常年都在打仗,而北漠相反,比较平和。 就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被彦国打成废墟的国家不在少数。 所以要硬钢也不是种办法。 谢时竹一改往日精致的装扮,素面朝天,乌发随意用一根绳子绑着,没有束冠,身穿骑装。 她手上握着一把剑,正在跟北漠的将军练剑,两人不相上下,围在四周的士兵们看得津津有味。 最后,将军被谢时竹剑刃抵住了胸口,他微微一怔,脸上露出敬佩之情。 谢时竹眉梢一挑,将剑收回剑鞘,唇角上扬,说:“沈将军,这是认输了?” 沈景明朝她抱拳,语气里满是尊敬:“公主,臣确实是输了。” 谢时竹轻轻一笑,她本身就长得好看,再加上这里连一个异性也没有,她这一笑,让四周的侍卫迷花了眼。 时瑾公主不仅剑术不错,就连长相也极为出众,很能吃苦。 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半个月,晚上住营帐,哪怕冻得耳朵红,也一言不发。 跟他们吃一样的东西,本来他们在听说时瑾公主要与他们一起打仗,心里想着肯定受不了这种环境,没想到竟然比他们都能吃苦。 * 时间很照常的过去,宋砚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谢时竹。 直至他穿上披风,骑着马来到边界,又踏出城墙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她还是记忆中的漂亮,不过脸颊似乎是被冻红的,唇角上扬着好看的弧度。 但她看得却是别人,笑容也是给别人看的。 宋砚微微蹙眉,俊美无俦的面容蒙上了一层阴翳。 时瑾。 宋砚在心里默念了她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一直不傻,可被一个女人骗的团团转,不知是心甘情愿被她骗,还是真的傻。 宋砚很快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撇开了视线。 他想,既然已经和离,两人之间已经再无任何关系。 他也不想再被女人骗了。 刚想到这里,他就听见女人的声音含笑,朝身边的男人说:“沈将军,明日我们再练剑……” 不小心听到他们对话的宋砚表情有一瞬的阴沉。 沈? 宋砚捏着缰绳的指尖发青,他似乎喘不上气。 身边的将军发现了他的异样,担忧地问:“皇上,您还好吗?” 宋砚薄唇僵硬地微勾,轻声道:“无碍。” 他们的说话声让谢时竹与沈景明纷纷合上嘴巴。 这会两人为了练剑特意挑了个安静的地方,没想到遇到了彦国的人。 沈景明快速握住剑鞘,先行往前走了一步,将谢时竹挡在身后。 这一举动,让宋砚的神色微微一僵。 想到很早之前,谢时竹口中的男人名字,宋砚眼神阴沉。 旁边的将军吓了一跳,毕竟还没见过皇帝黑过脸,无论任何时候都温润儒雅,差点让他忘记皇帝也有脾气。 宋砚从马背上下来,将军紧跟其后。 这会已经过了一个新年,是来年二月份,春寒料峭。 谢时竹看着宋砚,几月未见,宋砚瘦了,棱角更加分明。 而以往的虚弱已经不存在,被一种精贵替代,正居高临下睥睨着她,眼神幽暗。 沈景明见过彦国的将军,未见过身边的这位男子,但从对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些恨意。 恨很正常,毕竟是要互相残杀的局面。 宋砚看了将军一眼,似乎在示意什么。 下一秒,将军领会,几乎没有犹豫地取出剑,直接刺向沈景明。 谢时竹微微蹙眉,扫了一眼宋砚,又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撇开视线,也随之取出剑,挡住了他对沈景明的袭击。 忽然,城墙涌出彦国的士兵,各个骑马手握长剑,而城墙上面也蹲守着人,手握弓箭。 一触即发。 谢时竹没想到练个剑还能顺便打个杖,她倒退几步。 宋砚睨她一眼,语调听不出情绪道:“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至少能留一口气。” 这话就特意像是给谢时竹说的。 可话音一落,旁边的沈景明一声令下,隐藏在四周的兵迅速出现,沈景明说:“不是只有你们彦国会埋伏。” 宋砚微微一笑,转过身,风浮起他身上的披风,将军连忙挡在他眼前,随即一声令下开启了战火。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战打了整整半年。 从春寒打到酷暑。 从那以后,谢时竹再未见过宋砚,他仿佛从未出现在她眼里,半年前只是一个幻觉罢了。 突然今天,她就看到了宋砚。 男人又比半年前更瘦了,神色疲倦。 不止他疲倦,就连打了半年仗的所有人都心生倦意,早没了开始的激情。 宋砚示意停下,随即在彦国所有士兵等待他发话时,淡淡说了一句:“暂停,回城。”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北漠的士兵也一脸茫然。 没一会儿,彦国的士兵退回城墙内,只留下在城墙外的北漠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休息了。 也不知道为何,这半年的仗打得很奇怪,就感觉彦国放水了。 沈景明愣了愣,随后也顶不住这大太阳,让所有人返回营里休息,留一些人来回守着。 一到晚上,气候稍微有些清凉。 谢时竹便从扎营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晃着。 她走了两步,跟一个士兵撞了一下,然后谢时竹错开,给他让一条路。 忽然,这个士兵站住脚,迅速捉住她的手腕。 谢时竹一怔,似乎不敢相信士兵这么大胆,她抬眸,微微蹙眉看向来人。 有点面生,但穿着是北漠的衣裳。 她刚想开口说话时,脑海中闪过些什么,意识到一件事,宋砚会易容。 他不会想不开,黑化了吧。 谢时竹仔细打量着对方,脸任何部位都可以易容,唯独眼睛不能。 她看到一双黑沉的眸中,泛着恨意。 系统:【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第325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40 谢时竹没说话,也未挣扎,而是很平静地说:“进去说吧。” 见她认出自己,宋砚微怔,攥着她手腕的指尖收紧。 半年的时间他去平息自己的情绪,但每夜入睡时,似乎还能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 整整半年,他都没怎么休息好,一闭上眼睛,就是女人温软的身体,以及那张不对着他笑的笑容。 像是噩梦一样缠着他,让他无法静下心。 明明不想再被她骗,不想再被她利用,可还是忍不住地过来看她一眼。 也是这一眼,纾解了他长达半年的思念,无法控制地想要靠近她。 谢时竹带着他来到自己的营中,里面有一张不算大的矮榻,以及一张桌子,进去后,她松开了手,缓缓坐下。 随即,她撑着下巴打量着宋砚,看到这种普通的容颜,她思考一会说:“能换张脸吗?我不喜欢这张。” 系统:【呵,你个颜控。】 宋砚沉默许久,最后在女人的注视下揭开面上的表皮,露出真正的样貌。 看到他消瘦的脸颊,谢时竹微怔,白天那会,距离有点远。 现在这么近距离看,宋砚以前那股温文尔雅变成了冷冽,一旦面无表情,倒泛着些许戾气。 谢时竹心疼地抬起手去抚摸宋砚的脸颊。 冰凉的皮肤被温暖的触感碰到,女人身上淡淡的茉莉香萦绕在他四周。 这是他魂牵梦萦的场景。 宋砚克制了半年多的情绪,仅仅因为女人的触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骨节修长的掌心敷在女人的手背上,垂眸盯着她看了许久。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开口提之前的事。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指尖,又沉默了一会说:“我这里有桂花酒,要喝吗?” 宋砚在他身边落坐,语调听不出情绪:“嗯。” 谢时竹从一边取出两壶桂花酒,将另外一瓶给了宋砚,自己又闷声喝了一口。 宋砚眼角余光看她,并没有喝一口。 谢时竹舔了舔唇角的水渍,说:“这是我娘亲她亲手酿的。” 说完后,宋砚微怔,指尖握着酒壶,须臾,浅浅喝下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 逐渐地有些头晕,他表情僵硬起来,看着谢时竹眼神有些变化。 下一秒,晕倒了过去。 系统叹气:【次次都上当……唉。】 宋砚隔日醒来的时候,掀开眼皮,首先闻到的是熟悉的茉莉香,他侧过头看去,发现谢时竹竟然躺在自己旁边。 一时之间,他还以为这里是在韶乐殿,外面传来北漠士兵的声音,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谢时竹的扎营里。 “公主,朝食已经准备好了,我给您放在了门口。” 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进公主的扎营。 这个时候,谢时竹从睡梦中醒来,看了眼宋砚,一言不发,随即起身,从外面端来朝食。 又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不紧不慢说:“过来,用膳。” 宋砚蹙眉:“昨夜你……” 谢时竹打断他:“我昨夜是迫不得已,害怕你报复我,现在外面都是士兵,你也没办法杀我。” 宋砚脸色略显苍白,他怎么可能对谢时竹动手。 女人清清冷冷的声音传入他耳朵内:“你现在瘦了不少,过来吃饭,昨天晚上搂着你睡觉,都硌到我了。” 系统:【……】 宋砚有很多话问她,比如北漠的沈将军跟她的关系。 可当看到谢时竹一脸笑意让他过去用膳,宋砚突然脑袋一空白。 好像只要见到谢时竹,这些问题忽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见他不过来,谢时竹亲自走过去,拉起他的手,牵着他走到椅子边,按着男人的肩膀让他坐下。 随即,又塞给他一双筷子。 谢时竹转过头,眉眼弯弯盯着他看,语气却很强硬:“吃完才能走。” 宋砚捏着筷子,掌心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很没出息。 随后,在谢时竹的注视下慢条斯理用膳。 半个小时后,谢时竹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压低声音说:“这会他们都去练剑了,你赶紧走。” 宋砚握着筷子的指尖一顿,听到‘赶紧走’这三个字,胸口忽然沉重。 谢时竹继续道:“还有,今晚记得过来,你变瘦跟我脱不了干系,我得监督你用膳。” 闻言,宋砚瞳孔微缩,俊美的容颜闪过诧异,一秒后,又被些许喜悦顶替。 他又快速敛住神色,声音温和道:“嗯。” * 隔了一天的清晨。 沈景明觉得自己眼花了,竟然看到彦国的皇帝衣衫不整地从公主的扎营里出来。 直至对方从自己眼前消失时,他也不敢相信,始终以为自己看错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 彦国的将军也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竟然在皇上的营房里看到了北漠的公主。 一时之间,北漠与彦国人人都像是眼花一样,总是能在天色微亮看到敌方的主领。 * 到了夏末,北漠与彦国都有些厌烦,这仗到底在打什么。 各个都有点恹恹不乐。 谢时竹骑在马上,望着对面的男人,就宛如她说过做得梦一样,两人以敌对的状态互相对视。 男人墨发在阳光烘托下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原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加细腻,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异常性感,此刻正勾着一个弧度。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们自动避开在彦国发生的所有事,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 这会,彼此身后是各自的士兵。 系统吐槽道:【晚上是夫妻,白天是敌人,宿主,你图什么?】 谢时竹说:“图一时快活。” 系统:【……】草! 谢时竹抬起下颌,风吹拂起她肩膀上的披风,连带着头发也微微浮动,平时落落大方的模样,此刻多了份英气。 她看着宋砚说:“最后一次,如果我输了,我们北漠战败,如果你输了,彦国归我。” 宋砚静静凝视着她,耳边似乎还有昨天女人说得话:“这场仗不能再拖了,明天你与我决一死战,记住,不要再放水了。” “好。”宋砚回过神,轻轻一笑,“那万一你输了呢?” 他语气与神色太过于温柔,让众人面面相觑。 就连谢时竹身边的沈景明也诧异了许久,突然想起这一段时间,他在公主营中看到的男人身影。 刚开始以为是眼花,但时间一久,也不可能次次眼花看错。 现在想来,那个男子与彦国皇帝身形相似。 沈景明很是表情复杂。 谢时竹自信一笑:“那你试试,看能不能赢我。” 说完后,她拔出剑,眉梢微挑。 第326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41 宋砚柔声道:“好。” 这是宋砚第一次与谢时竹真正的交手,女人反应很快,身形灵敏,每一次都能躲开他的攻击,甚至很是轻松。 宋砚谨记谢时竹的话,不放水。 于是两人就打了整整一上午时间,围观的人都看累了。 宋砚本来正在认真,突然看见谢时竹的头发散了,自己送给她的发簪掉落在地,刚失神了一秒,那把细长尖锐的剑就直直地抵到了他的喉咙上。 瞬间,空气凝滞起来。 沈景明微微一怔,赶紧惊讶道:“我们赢了!” 谢时竹看着宋砚错愕的眸子,樱唇启开:“愿赌服输。” 宋砚是根本没有想到一秒的时间,谢时竹就能抓住这个空隙。 北漠的士兵齐刷刷的欢呼,而彦国的人垂头丧气,一边的将军不服气道:“皇上与时瑾公主本身是和亲关系……” 他的话外之音谁都能听懂,大概就是说宋砚并未使出全部功力,而是让了谢时竹。 闻言,沈景明有些不悦,气愤道:“不如人就不如人,怎么还爱找借口?” 宋砚:“……” 谢时竹冷哼一声,将剑指向将军的脸,不疾不徐道:“那你跟我来一次,就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放水。” 将军不屑一笑:“好啊。” 说完后,两人剑拔弩张,互相对峙。 本来将军以为皇帝故意让谢时竹,但他又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只能自己跟谢时竹单挑,以此来保住彦国。 况且谢时竹已经与宋砚决斗了一上午,肯定精力不太好。 可他没有想到,谢时竹一个时辰就已经将他制服。 将军也是常年叱咤沙场,这个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女人的剑法稳准狠,每一次都打得他措手不及。 最后身子一倾斜,倒在了地上。 谢时竹顺势从马上下来,穿着战靴的脚直接踩到了他的胸腔上,一个字一个字质问道:“这下是不是该投降了?” 将军根本没脸见人,他在心里想,肯定是自己轻敌了才会输。 他闷闷地‘嗯’了一个字。 说完后,整个北漠的人都在欢呼雀跃。 谢时竹看着恶意值降到了10,她眉梢一挑。 * 夜里,谢时竹正在营里睡觉,就听见外面的声响,似乎是东西烧焦的声音,传来难闻的气味。 她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子,随后拿起一边的披风快速披在肩膀,将放在枕头边的剑握在手里。 走到外面,一股热气腾起,不远处有几个北漠的兵被火烧得在地上滚。 而白天被她一脚踩在胸膛上的将军,带着身后的士兵踏进了北漠的区域。 平时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进来,只不过经过白天的事,也都放松了警惕。 认为彦国的人认输了,没想到竟然出尔反尔。 谢时竹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微微蹙眉, 沈将军从营里出来,看到这一场面脸色极度不好,怒声道:“没有信用的东西。” 骂完后,沈将军一声令下,让所有的兵就绪,紧接着就与这些人展开最后一次斗争。 是成是败,就看今夜了。 谢时竹立刻骑上一匹马,她望着打斗的人群,眯着眸子在月光下找宋砚的身影,很可惜,根本没看见他的人。 她抿紧唇瓣,拽着缰绳,迅速地骑着马到达将军的不远处,随即抬起下颌,盯着对方。 将军将剑刺入士兵胸口又拔了出来,发现谢时竹的目光后,瞬间将目标转移至她。 白天他输给谢时竹,心里很不爽。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比不过一个弱女子。 想到这里,将军咬着牙,骑着马持剑向她奔来。 可惜还没有靠近谢时竹,就见女人纤细的指尖甩出一根银色的细小东西,下一秒,就刺入他的喉咙。 将军一懵,喉咙似乎被蚊子叮咬了一下,根本没什么痛感,他为何却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忽然之间,将军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这是毒针,只有传言中的那位鬼帝才会有的东西。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满是恐惧与惊悚,似乎不敢相信她是鬼帝。 谢时竹纵身一跃跳上了将军的马背上,从背后握着剑抵在他脖子上,冷冷地说:“我有解药,你要是回答我的问题,并且是实话实说,我必定放了你。” 将军稍微还清醒一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其他兵正在打来打去,四周满是浓烈的血液味。 彦国的兵突然看到他们的主将被北漠公主威胁,纷纷一怔,不敢轻举妄动,等待着主将的命令。 战火忽然停止下来。 谢时竹语气淡漠道:“你不相信我,我就杀了你,你相信我,我就放了你,你自己选择吧。” 话音一落,将军脸色僵硬住,看着自己手下惊讶的表情,他心里更不舒服了。 怎么又一次被这个女人给制服了。 但命比男人的尊严要紧。 “好,你问。” 谢时竹沉着声音问:“出尔反尔是宋砚的主意吗?” 将军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吊着一口气,虚弱道:“不是,皇上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他要是在,我还敢动你吗?” 谢时竹漂亮的眸子微微波动,得到了答案,她把马背上的将军推到了地上,居高令下望着他说:“抱歉,没有解药,这毒针是你们皇上给我的。” 将军死前睁大眼睛,比起死亡,让他更震惊的是,皇上是鬼帝。 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告诉别人这种秘密,带着惊愕长久的入眠。 谢时竹转头看向沈景明,命令道:“进城墙,今夜必定要占领彦国。” 沈景明怔怔地看着她几秒,顺从地点头,迅速指挥所有士兵进攻。 彦国的将军死后,副将军也被沈景明刺死。 现在整个彦国士兵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没有人指挥。 根本不用一夜,仅仅有了半夜,谢时竹与沈景明就已经攻占了彦国边界。 * 十日后,太后的宫殿里。 “败了?”太后看向慕雪,颤抖着声音说,“真败了?” 慕雪垂下头,有气无力道:“回太后,千真万确。” 太后整个人从凤椅上滑落下来,她怔怔道:“怎么会这样?那以后彦国就得改名换姓了?” “是。” 太后根本没有想到彦国会败,深深呼出一口痛苦的气息,随即问道:“那北漠现在的皇帝是谁?” 慕雪艰难的回答:“现在新皇准备登基,是……前皇后,谢时竹。” “什么?”太后目瞪口呆,眼中只有难以置信。 毕竟,还未有过女人登基。 比起太后那一派人的难过,宋叶心里悲喜交加。 悲的是彦国败了,喜的则是新皇帝是嫂嫂。 其实,如果不败,那北漠估计比此刻的彦国更惨,成了一片废墟。 北漠算是比较善良的,就算打赢了仗,也并未在彦国滥杀无辜。 换做彦国,要是北漠败了,那些百姓早已经被流放生死不明。 她叹气,拿起嫂嫂踢过的毽子。 随后一边踢着嫂嫂玩过的毽子,一边想,只要能见到嫂嫂,这彦国还是北漠对她而言,只是个称呼而已。 * 战胜后,谢时竹如愿以偿地登基,坐上了北漠的皇帝位,甚至顺便把彦国也收入囊中。 谢时竹在北漠登基后,她的恶意值彻底清零了。 她坐在龙椅上,望着臣子们跪在地上,向她叩拜,恭敬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时候,她突然理解了为何人人都想要做皇帝。 俯瞰众生,万人之上,就是个爽字! 系统鼓掌道:【就这个feel倍爽!】 完成了任务,系统好奇地问:【宿主,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度过这皇帝的时光?】 谢时竹挑眉:“当然是享受皇帝的快乐,纳妃了!” 系统:【……】 * 彦国的皇宫已经被腾空了,之前在这里的什么妃子一类的纷纷被遣散。 空荡荡的。 宋砚回到皇宫时,有一瞬的失神,看着以前属于自己的东西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底似乎有点怅然若失。 就好像,本该不是这样。 在他愣怔时,外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格外洪亮,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随即,声音停止,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自己身后。 宋砚心里腾起期许,翘首以盼地转过身。 看到来人是谢时竹后,他彻底忘记了方才的失落,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一袭红色的嫁衣,上面用金丝绣着龙凤,红与金搭配,端庄又大气。 无一不透露着奢华的贵气感,女人一瞥一动都带着灵动,此刻正不疾不徐地靠近他。 谢时竹的身后还跟了十几个轿夫,抬着聘礼。 宋砚俊美的容颜露出一丝错愕,随即被欣喜替代。 谢时竹挑了挑眉:“寡人今天要八抬大轿娶你。” 宋砚心脏的空落感,自从谢时竹出现了突然被填满了。 就好像什么江山,都比不了与谢时竹的一生一世。 见他许久不说话,谢时竹往身后的聘礼扫了一眼,沉默几秒,有些苦恼说:“你这是嫌聘礼少?不行我再给你多加两样?” 超过三样她就得考虑考虑。 宋砚薄唇勾了个漂亮的弧度,声音温和:“不少。” 第327章 和亲的哑巴公主42 话音一落,谢时竹嘴角漾开一个笑。 谢时竹心情不错,她不仅完成了原主想要坐上北漠皇帝的心愿,还买一送一,拿到了彦国的帝位。 甚至还给后宫纳了一位绝世美男。 谢时竹轻咳一声,在两边的宫女立马领会。 一个宫女手上捧着一件男子的喜服,另外一个宫女则是捧着乌皮靴与玉带。 她们依次捧着来到宋砚面前,微微弯腰施礼。 谢时竹笑着说:“换上吧,我在轿子里等你。” 宋砚微微诧异,从宫女手上接过衣裳,俊美苍白的容貌蒙上了一层期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爱的人迎娶。 这种感觉很奇妙。 宋砚轻声道:“好。” 说完后,他转身去换上喜服。 谢时竹望着男人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烈。 待会她要让彦国的所有人看着,自己要明媒正娶宋砚,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谢时竹哼着小曲,返回了外面的轿子里。 * 宋砚换好喜服后,一改往日的淡然,有些焦急地迈开脚步,来到了殿外的轿子前。 谢时竹坐在轿子里,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急忙撩开帘子,朝他递出一只手。 宋砚凝视着记忆中纤细漂亮的手,他几乎没有犹豫地握住她的手心。 坐上了轿子,两人十指相扣,谢时竹上下打量他一番,眉眼含笑道:“最近确实有了点肉,晚上就寝应该不会硌我了。” 男人墨发束起以金冠固定,一袭赤红色的黑边丝绣锦袍,劲瘦的腰间系着玉带,更加显得文雅。 尤其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让他消失已久的儒雅重新显露出来。 表面举止坦然,但谢时竹感受到了他手都在发抖。 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打破规矩,来迎娶一个男人。 她想,宋砚会以为她登基后,后宫佳丽三千,早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 拜托,她谢时竹可是很重感情的人。 系统说:【是吗,没感觉到。】 谢时竹冷哼一声,没理会系统的嘲讽。 轿子出了皇宫,谢时竹特意让敲锣的声音搞大一点,最好响彻云霄,让全天下都知道她娶了宋砚。 她要给宋砚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做她谢时竹的男人,就要给他最好的。 * 敲锣打鼓的声音,让四周的人聚集在一起,又给队伍让出一条道,目不转睛盯着庞大的队伍。 随即小声议论开来。 一个蓝衣男子吐槽道:“真给我们男人丢脸,吃软饭,还是前皇帝,这彦国能让他来管,怪不得能完。” 另外一个男人笑着说:“什么彦国,已经改名叫北漠了。” 话音刚落,红色轿子的帘子被一只线条漂亮的手撩开。 紧接着,一张绝美容颜的女人探出脑袋,往周围淡淡扫了一眼,又合上了帘子。 就这一两秒时间,让刚才还吐槽蓝衣男子瞬间转变了态度,目光呆滞盯着已经从眼前经过的轿子,难以置信道:“这女帝竟然长这模样……真是便宜了前皇帝,话说,这不是刚上任的新帝吗?她是不是过不了多久时间就要选秀?到时候我必定要去。” 说完后,身边的人一脸鄙夷,心想,刚刚谁还嫌弃前皇帝吃软饭呢? 不过新皇帝长这么漂亮,被她看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轿子绕着皇宫附近的集市转悠了一圈,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那些男人看着新帝如此艳丽的容貌,恨不得轿子里坐的男人是自己。 * 等结束后已经到了晚上,宋砚被送进了韶乐殿,还是以前谢时竹的宫殿。 不过,这次他却成了等待宠幸的新妃。 四周张灯结彩,以往的全部都换成了大红色。 宋砚坐在榻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谢时竹在外面跟朝臣们把酒言欢,没一会儿,就被灌得有些醉。 这些臣子基本上都是北漠的,自从战胜后,彦国与北漠合并改名为北彦。 宋叶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谢时竹,随后走过去推开这些人,扶住了女人的胳膊,小声说:“嫂……皇上,我哥等你入洞房呢,你别喝了。” 经她一提醒,谢时竹酒稍微清醒了一点,抬手让几个宫女扶自己回韶乐殿。 宋叶赶紧跟在她们身后。 在回韶乐殿的途中,她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宋文彦,对方见到自己,连忙施礼,语气还特别激动道:“臣参见皇上……” 之前宋文彦被流放,因为战败的事情,又被谢时竹救了回来。 不为什么,就因为当时宋文彦愿意替她隐瞒细作这件事。 她给宋文彦安排了文职,让他混口饭吃。 谢时竹颔首,因为喝了酒,身形有些不稳,但口齿依然清晰:“平身。” 宋文彦:“谢皇上。” 起身后,他盯着谢时竹的脸,一双眼眸含着很多情绪。 宋叶赶紧从宫女手上抢过皇帝的胳膊,快速扶着谢时竹从他身边经过。 感受到宋文彦灼热的目光,谢时竹无奈地叹气。 宋叶一边扶着她走,一边说:“皇上,我感觉宋文彦想要让你把他收到后宫。” 谢时竹沉默许久,说实话,她心底还是有些怕宋砚,要是真把宋文彦纳到后宫,估计要不了多久,宋文彦就要死在宋砚手上。 “嗯,一个就够了,”谢时竹捏了捏眉心,宋砚一个都够她受得了。 宋叶羡慕道:“嫂嫂跟皇兄真恩爱,您都是皇帝了,还只在乎皇兄。” 谢时竹:“……” 没一会,宋叶把她扶到了韶乐殿门口,外面的宫女连忙过来接过她的手。 宋叶目送谢时竹进殿的背影,这才转身离开。 * 听到响声,宋砚连忙看了过去,女人面色很红,头发微微凌乱,红色的锦袍衬得她唇红齿白。 谢时竹摇摇晃晃,脚步踉跄。 宋砚看到她这副喝醉的模样,心揪在一起,赶紧起身,长臂勾住她的腰,才阻止了她跌倒在地。 谢时竹晕晕乎乎的,整个人挂在宋砚身上,小声呢喃:“这古代的酒就是比较纯,喝了几杯我就不行了。” 古代? 宋砚一时之间理解不了谢时竹话中的意思。 第32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 他闻到女人身上浓烈的酒味,眼中有一丝无奈,横抱起她,柔声问:“时瑾,你喝多了?” 谢时竹勾着他的脖子,盯着男人看了许久,翘起唇角:“我没喝多。” 宋砚轻轻把她放在榻上,慢条斯理解开女人身上繁琐的袍带。 很快,谢时竹只穿着红色的里衣,又被他抱在腿上。 随后,宋砚又让宫女端来可以缓解难受的汤药。 宫女端着药汤进来,他顺势接过。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捏着勺子,正仔仔细细给谢时竹喂着汤。 有些许溢出来,他取出帕子,不慌不忙擦掉她唇角的水渍。 谢时竹原本还有些晕的脑袋,喝了汤药后逐渐清醒。 可此刻,面前的男人似乎与自己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 就像是她在上一个世界,沈瞻也是这样,在她怀孕期间,吃不下饭时,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她。 谢时竹叹气,看来得快点坐上主神位置,才能解开这困扰她许久的忧虑。 忽然,她捉住了男人的手腕。 宋砚微微诧异,轻声询问:“你酒醒了?” 谢时竹笑了笑说:“朕根本就没喝醉。” 随即,在宋砚微怔期间,拽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说:“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 宋砚无奈一笑,将碗随手往旁边一放,声音温柔至极:“好。” * 过了几天,谢时竹也如同所有皇帝一样,被大臣们催着纳妃。 谢时竹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睥睨着这些臣子,樱唇轻启:“朕的家事轮不到各位的指点。”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觑,毕竟皇上提到的不是‘后宫’而是‘家事’,这是把后宫的一个男妃当成了家人。 很快,这句话传到了宋砚耳里。 此刻,宋砚正在给院子里的花浇水,面容温和,整个人慵懒悠闲,似乎很满足现况。 宋叶跑过来,把朝廷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宋砚。 宋砚握着花浇的指尖顿住,原本就温柔的眉眼,瞬间蒙上了一层欣喜。 原来被宠是这种感觉。 * 北彦第三年。 女帝时瑾彻底改了所有规定,历年来只能男子参加科举。 从此刻开始,男女平等,同样可以参加科举,无论什么官职,女子亦可以任职。 * 谢时竹在看着奏折时,宋砚在她旁边研磨。 忽然之间,四周开始晃动起来,她一怔。 心想,地震了? 宋砚条件反射的先是将她护在怀里,尽管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男人依然从容不迫。 他说:“时瑾,我们先出去。” 谢时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随即,宋砚直接横抱着她,带着她迅速从殿里出去。 可突然之间,宋砚像是逐渐一点一点抽离,搂着她的手缓慢松开。 谢时竹愣了愣,从男人怀里下来,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地震已经消失,连带着宋砚也毫无踪影。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怎么回事?】 谢时竹刚开口说话,她眼前一片空白,刺眼的光照在她眼里,使她迅速合上眼皮。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回到了快穿界的空间里。 耳边聒噪不堪,似乎是其他任务者在大厅讨论的声音。 谢时竹揉了揉眼睛,在四处打量一番,发现这些任务者纷纷向她投来眼神。 她微微蹙眉,并没有理会。 而是回答了系统的问题:“你还记得一件事吗?” 系统有些懵:【什么事?】 谢时竹沉思几秒道:“之前我在任务大厅,你说你好像看到了江逾白。” 系统点了点头:【当时人太多了,可能是我看错了。】 谢时竹似笑非笑说:“你没看错。” 系统吓了一跳:【那怎么回事?】 它刚问完,管理众多任务者的管理人员出现。 管理者将聚堆的一群人迅速派去各个世界,待人群散尽时,那人看了谢时竹一眼,说:“你是谢时竹?” 谢时竹淡淡的‘嗯’一声。 管理者上下打量她一番,女人美貌很张扬浓烈,有种攻击性的美感。 “嗯,你目前已经到了第一名,再维持几次世界后,就可以参选主神了。” 话音一落,系统比谢时竹更激动,在她的意识里手舞足蹈。 系统尖叫道:【宿主,你真的有可能成为主神,苟富贵勿相忘!】 只要谢时竹成为主神后,那它就是主神的助理,两人完全不用做任务,生活简直不要太滋润。 相比于系统,谢时竹没有多么惊讶,平淡道:“好,我知道了。” 说完后,她的目光放在主神的那扇门上,眼神透露出野心。 * 没一会儿,谢时竹便传到了下一个世界里。 等她接收了剧情后,在心里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报应来了。 以前是别人当她的替身,现在是她却成了替身。 而且面对的人比宋砚更变态。 看来这保持第一名还挺难的。 系统安慰道:【宿主,辛苦了。】 谢时竹冷笑一声:“不辛苦,命苦。” 系统:“……” 破碎声响起,巨大的声音让谢时竹脸色一白,她睁开眼睛迅速入戏,缩在墙角,双手抱在胸前。 谢时竹抬眸看着眼前一手遮天的阴鹜男人,牙齿打颤,怯懦开口道:“裴先生,今天我不是故意推的易薇小姐,我真的不是,求您放过我。” 她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也是一名职业替身。 由于长相身材任何都与易薇如出一辙,所以被选为影后易薇的专业替身。 只要易薇演到比较危险的戏,都是她来替易薇来完成。 今天在演戏的时候,谢时竹确实是故意推的易薇,只因为易薇嘲笑她只能当一辈子的替身。 无论在拍戏还是现实中,她就是活在易薇的影子里。 可就是这一推,惹怒了易薇的喜欢者之一。 没错,之一。 易薇是女主,所以男人都爱她,女人都嫉妒她。 谢时竹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喜欢裴先生,所以对易薇产生恨意,再加上易薇的嘲讽,实在忍不住地推了她。 况且她与裴斯的关系比较复杂。 系统思考几秒说:【不复杂的,宿主,你跟裴斯是床伴关系。】 谢时竹:“……” 裴斯摔碎的是别墅大厅的一个古董花瓶。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唇边溢出轻蔑的笑。 裴斯蹲下身子,大掌扣住女人消瘦的下颌,特意抬起一点,让她与自己对视。 男人嗓音低沉,暗哑又带着不容置喙:“谢时竹,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撒谎?” 谢时竹眼睛腾起雾气,楚楚可怜,她知道,裴斯可以找到自己推易薇的证据。 在男人质疑又不寒而栗的注视下,谢时竹咬了咬唇开口道:“是,我是故意的,易薇说我是她一辈子的替身,我知道,在裴先生心里,我不过是个替代品……” 她声音柔弱无力,与她的外表一模一样,都是清纯小白花类型。 一边说,她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又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滚烫至极。 裴斯微微蹙眉,看着她和易薇相似的容貌,许久也一言不发。 谢时竹合上眼皮,颓然一笑:“但我是人,不是一个畜生,哪怕是一只狗或者猫,被人打了也会还手,我也有我的尊严……” 裴斯凝视着她的满脸泪痕,心脏有些不舒服。 她的一瞥一动,都完全复刻了易薇。 况且,谢时竹是他女人,爱他宛如生命,很有可能是为了吃醋做出这种行为。 是啊,他的女人自然是个人。 裴斯一言不发,移开了手,不疾不徐道:“仅此一次,如果再有下次,我非把你的手剁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宛如在说‘你吃饭了吗’这种家常话。 但谢时竹知道,这人脑子有问题,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就算做出这种事,他也受不了任何制裁,因为裴斯就是个真正的神经病。 系统松了一口气:【宿主,他没对你做任何事情,太好了。】 确实,在原剧情中,仅仅因为推了易薇一次,谢时竹就被裴司折磨得不成样子。 谢时竹紧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移开了抱在胸前的双手,也不再害怕恐惧。 她这一举动放在裴斯眼里,成了对他的不尊重。 随即,男人重新捏住她的下巴,薄唇靠近她的红唇,猛烈地吻上,又在谢时竹恐惧时,咬了她唇角一下。 疼痛蔓延在她的神经上。 裴斯这才放开了她,男人的薄唇也染上了她的血,出色的五官以及冷白皮肤,此刻宛如吸血鬼一般。 系统实在不理解:【宿主,原主真喜欢这精神病?】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说:“我也不确定,我再看看。” 系统:【……】 裴斯站起身,打了个响指,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保镖缓缓走了过来,随即朝谢时竹说:“谢小姐,私人医生在三楼等您。” 没错,每次被裴斯折磨后,都会有私人医生来给她治疗。 真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不过,咬破唇角这种事,对原主而言,跟惹怒裴斯的折磨程度比起来,微不足道。 很快,私人医生给她嘴角上了药。 等她返回大厅的时候,裴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谢时竹松了口气,走到了一间屋子里,缓缓躺下,没一会闭着眼睛就进入了睡眠。 翌日。 她洗漱完,打算去剧组拍昨天暂停的戏份。 刚从卧室出来,看到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色的毛衣,头发柔软。 无论五官还是身材都异常出挑,深邃的眸子含着笑意,手上正端着盘子,上面摆放着早餐。 男人看到她后,眉眼染上笑意,放下盘子,不疾不徐地走过来,又温柔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声音低沉又有磁性:“醒了,来吃个早餐,我送你去剧组。” 系统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随后震惊道:【宿主,这不是裴斯那个神经病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确实是裴斯,又好像不是。 长相一模一样,但气质完全不同。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轻声呢喃:“裴斯……” 话音一落,男人脸色微沉,表情僵硬了许久,随后往谢时竹破了的嘴角看了一眼,眼神露出些心疼。 “抱歉,他是不是又伤害你了,他总是时不时出来,”男人抱住谢时竹的腰,声音带着愧意道,“我这病好像又严重了,以后会加重药量……” 系统:【???】 谢时竹:“……” 第329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 这不是裴斯,只是跟裴斯拥有同一具身体的裴淮,一个人两种灵魂。 系统:【宿主,您能说人话吗?】 谢时竹:“哦,他是双重人格。” 系统:【……】 没错,原主喜欢的并不是裴斯,而是裴淮。 只不过,裴淮是身体真正的主人,裴斯则是在他得病后,分化出来的另外一个人格。 裴淮知道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有多病态。 但裴斯一直以为自己是完整的人格,根本不知道裴淮的存在。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说:【所以,原主喜欢的是裴淮,只是把分化出来的裴斯当成替身?】 谢时竹眉梢一挑:“可不是嘛。” 裴淮没听到她的回答,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浓烈,他深深叹出一口气,搂紧了女人的腰:“对不起,很饿吧,先来吃饭吧。” 谢时竹扯了个唇角,点了点脑袋。 裴淮松开她后,绅士地给她拉开椅子,邀请她入座后,再给她拿了勺子刀叉放在面前,轻声细语说:“我特意做了你爱吃的。” 谢时竹抿唇一笑,稍有羞涩道:“谢谢。” 裴淮眉眼满是爱意,骨节修长的手掌撑着下巴,静静地凝视着她吃饭的动作。 仿佛秀色可餐一样。 谢时竹忽视了裴淮灼热的目光,自顾自吃起饭。 她一边吃一边捋了一下原剧情。 昨天因为她推了易薇,导致对方在片场发火,暂停了拍摄。 因此,被分化出来的裴斯知道。 但因为裴斯就是裴淮,谢时竹喜欢的是裴淮,所以她忍着,只为等一天,裴淮的病治好。 后来根本没有等到裴淮的病痊愈,她便在一次武打戏替身中,出了意外死了。 她喜欢拍戏,长相很符合市场,清纯甜美,也称为初恋脸。 科班出身,性格温柔大方,却因为跟影后易薇撞脸,成了她这辈子的噩梦。 谢时竹吃完后,抬眸看向裴淮,红唇轻轻一勾:“裴淮,我们分手吧。” 闻言,裴淮脸上泛着诧异,随即被低落替代,他声音很低地说:“小竹,你是认真的吗?” 谢时竹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嗯。” 裴淮沉默了良久,五六分钟后,男人无奈一笑,很是释然道:“跟我分手也好,不过,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依然是你的朋友。” 说完后,裴淮将面前的果汁推到她面前,轻声说:“既然是朋友,那我就送你去剧组,刚好今天我去剧组也有点事情。” 裴淮是个富二代,也是范城首富的儿子,留学归来就自己开了投资公司。 谢时竹能在这个剧组有一份工作,就是因为这部剧是裴淮投资的。 “好。” 这个时间点上下班高峰期,她要是自己打车也赶不上。 吃完饭两人便坐上了车。 车里,裴淮将空调调到最舒适的温度,出发前,还特意问了她冷不冷。 谢时竹系上安全带,疏离地说句:“不冷。” 裴淮见她的态度从以前亲密到现在的冷漠,心里很是难受。 不过,他也不会去责怪谢时竹,毕竟本身就是自己的问题。 车平稳地行驶。 快要到剧组的时候,谢时竹让裴淮把车停下,对方听从了她的话,踩了刹车。 谢时竹下车前从包里拿出口红,一边补着口红,一边说:“把我放在这里就行,我们也分手了,不用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不过是一个跑龙套的替身,你的身份跟我不太合适。” 补完后,她扣上口红盖子。 许久也没有等到裴淮的回答,她叹了口气,手放在车门上,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开。 突然,驾驶座传来嗤笑,男人的声音阴冷至极。 “谢时竹,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下一秒,男人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的发丝里,动作强硬地将她扯到自己面前,又把她的脑袋往下扯。 谢时竹就这样被迫抬起下颌,眸光与冷冽的眼神对视。 谢时竹难以置信地喊出最害怕的两个字:“裴斯……” 她的肩膀忽然发颤。 明明是相同长相的男人,可突然又变成了另外一个男人。 裴斯另外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指尖收紧,谢时竹疼得微微张大嘴巴。 “分手?”裴斯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薄唇勾起弧度,漠然冷戾的眼眸全是讥讽,“你以什么身份跟我分手,我们在一起过吗?” 她不过是易薇的替身罢了。 谢时竹微蹙着眉,她不能把裴淮的身份说给他听。 因为原主最后就是有点崩溃,暴露出了裴淮,瞬间让裴斯怀疑,最后他却占据了裴淮的身体。 世界上再无裴淮这个人。 两人四目相对,男人眼神中的凉薄,使她不敢再看,只能偏开了脸。 “嗯,我刚才说的是气话。”谢时竹讨好一笑,杏眼噙着泪水,雾蒙蒙的,我见犹怜。 大丈夫能伸能屈。 谢时竹不过一个普通人,无法跟裴斯对抗,她还是服软比较合适。 系统:【对,保命要紧,尊严就是个屁!】 裴斯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良久,一双阴鹜的眼眸似乎能洞察她的心。 “不要以为我昨晚放过你,”裴斯眸底一深,拇指蹭了下女人柔软的红唇,漫不经心说,“你就真的觉得逃过一劫。” 谢时竹咬了咬唇,刚想服软求饶,就听见男人平淡的语调传入她耳内:“我依然可以在车里干你。” 谢时竹:“……” 系统嫌弃地说:【这人好粗鲁。】 是啊,在原主心里,裴斯就是如此恶劣,他也就是这样的人。 跟裴淮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肆意妄为,无恶不作的混蛋,但这些都是施展在了谢时竹身上。 在外人眼里,也有人觉得他不正常,有时礼貌客气很有家教、有时却目无中人。 要不是他有钱有权,这副吊样估计早被人打了。 “对不起,”谢时竹扯了个笑,特意放软了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跟易薇很像,“裴先生,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这逼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裴斯很享受谢时竹放低姿态的模样,他冷哼一声,移开了手。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低声下气地问:“裴先生我可以去进剧组了吗?” 裴斯冷淡地‘嗯’了一声。 谢时竹迅速地推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 * 到了剧组,副导演正在不耐烦地看着手表,终于等到了她,副导演皱起眉头说:“谢时竹,你迟到了三分钟!” 谢时竹站在了副导演面前,她杏眼很无辜,睫毛又长又翘,根根分明,红唇微抿,似乎在自责。 副导演本想发火,当看到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憋在胸口的气瞬间消失,“行吧,快去换衣服吧,待会你要替易薇下水。” 第330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 谢时竹点了点头,随后去了更衣间。 今天的戏份比较特殊,而且易薇拍的戏是一部鬼片,演的是一个漂亮的女鬼。 剧情是女鬼勾引男主,便下水露出背脊,几乎是半裸的状态。 可易薇走的是清纯玉女路线,所以只能替身上场。 她换好了衣服,走到水池边,这会还轮不到她拍,易薇正在拍摄。 谢时竹只能坐在池边的一张椅子上等待。 她回忆起原主今天的剧情,因为前一天晚上惹怒了裴斯,她承受了很多折磨,身上全是些斑斑点点。 当时她拍这场戏份的时候,迟迟不愿意脱下衣服。 而裴斯就站在一边,导演给他递了杯热茶,眼神里满是谄媚。 见她不配合,导演直接给她两个选择,一个是继续拍,另外一个是收拾铺盖走人,赔付合约上的金额。 谢时竹没办法只能选择第一个。 最后却导致她风评很差,说什么不节俭。 这也是原主最后没办法红起来的原因,劣迹很多。 谢时竹在心里说了个脏字,这叫不节俭? 她谢时竹没有抢别人的男友,没有违背道德,怎么就叫不节俭了? 呸! 还劣迹很多? 她最大的劣迹就是跟裴斯这种傻逼扯上关系。 裴斯还跟这些人一样嘲弄地看着她,这让原主难受了好久。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是100. * 易薇拍摄完毕后,有助理赶紧过来给她披上衣服。 又将手机递到了她面前,小声说些什么。 易薇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谢时竹。 谢时竹感受到了易薇的视线,顺着看了过去,突然有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太像了。 易薇微微皱眉,很快收回目光,跟身边的助理说:“裴总今天来了?” 助理点头:“是的,易姐。” 易薇想到昨天谢时竹推了自己一把,被裴总看到,随即她就看到裴总黑着的脸,又迅速说要教训谢时竹。 后面就是谢时竹被带走。 拍摄也被迫暂停。 易薇很讨厌谢时竹这张脸,就是那种赝品的感觉。 她还以为谢时竹要退出剧组,没想到第二天却照常报道。 易薇希望谢时竹彻底从剧组离开,不要再跟自己牵扯到一点关系。 待会她一定想办法让谢时竹从剧组消失。 而这个工具人自然就是裴总。 易薇很有事业心,所以她之前就察觉到了裴总看她的眼神有点问题。 所以她会利用一个男人完成自己的心愿。 * 在替身准备上场的时候,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导演一看见他,宛如见到玉皇大帝一样,赶紧笑脸相迎,热情道:“裴总,您日理万机,怎么会来这里?” 裴斯倨傲,又目中无人,没有理会导演的话,而是将目光往谢时竹身上扫了一眼,停留了两秒,又放在了不远处易薇身上。 易薇朝他温柔一笑。 裴斯颔首,算是回应了她。 导演见金主来了,赶紧张罗着继续拍摄。 * 副导演举起喇叭喊道:“演员准备。” 谢时竹作为替身,她穿的是和易薇一样的衣服。 副导演催促道:“开始!” 谢时竹应声下了水,她迟疑了一下解开外面的衣服,扔在了一边,她也不算是裸着,只是裸了个后背。 副导演继续说道:“谢时竹,你头埋入水里几秒,再出来,动作缓慢一点,不要露出脸。” 说完后,谢时竹很敬业地在深秋的气候里,将身体藏入水里,又缓缓地出水。 女人皮肤很白,在灯光的照射下,似乎带了一层滤镜。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水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的腰纤细,身段窈窕,细腻的肌肤宛如无瑕的美玉。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背上。 有人在心里想,用出水芙蓉形容也不足为怪。 在一边的导演掏出烟双手递给裴斯,又拿打火机殷勤地点上了火。 裴斯叼着烟,微眯着眸子凝视着水里的女人,突然想起了平时谢时竹的模样。 莫名的,心里有些烦躁。 忽然,旁边的导演意味深长说:“像这种女人啊,稍微给点资源就会爬上床,裴总,你喜欢吗?” 导演尽可能暗示一下,想要通过谢时竹攀上裴总这条线。 话音刚落,裴斯手上还剩一半的烟就扔在了他的脸上。 紧接着,导演的腹部挨了一脚。 由于一切发生的太迅速,导演猛地摔倒在地,巨大的声响,让现场的拍摄暂停了下来。 “卧槽,发生了什么?” “别打了,别打了……” 在现场的人全去拦架了,谢时竹在心底冷笑一声,不紧不慢捡起衣服穿在了身上。 她回头看了过去,裴斯正把导演按在地上打,一拳一拳似乎用尽了全身力量。 而导演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也不知哪句话惹怒了裴总。 谢时竹上了岸后,自己给自己找了块毛巾。 她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慢悠悠地从围着的一群人面前经过。 裴斯是死是活跟她没关系,导演也是。 不过,她恶意值下降倒是一件喜事。 系统疑惑道:【宿主降到95了,这是为什么?】 谢时竹笑了笑并未回答它的话。 * 劝架终于成功了,制片人开车载着导演去了医院,而留下的人处理着现场。 易薇吓得脸色苍白,第一次见到裴总这么恐怖的一面,也不知导演是怎么惹怒了他。 她赶紧走向裴总,想要通过一些话,把事情往谢时竹身上沾点,便轻声问道:“裴总,您跟导演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裴斯抬起手背看了看手上的伤口,眼神往四周瞥了一眼,早已经没见谢时竹的身影。 他一张脸又阴又沉,面对易薇也没了以往的和气,声音极冷道:“嘴贱,这是他活该。” 闻言,易薇脸上露出诧异,第一次看到裴总给自己摆脸色。 她根本没有机会跟裴总多说一句话。 裴斯看她一眼,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朝她撂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带着一身戾气地从易薇身边走过。 * 谢时竹正在外面拦着出租车,她这会已经跟裴淮分手,所以没必要再同居什么的。 而且裴淮还时不时变异一下,搞得谢时竹都快精分了。 虽然原主是喜欢裴淮,但谢时竹认为,她还不至于为一个男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等了许久,出租车都是满载,而且网约车排队也在一百左右,迟迟轮不到她。 终于有辆车停下,谢时竹刚走到路边去开车门,身后出现一个人影,从背后按住了她的肩膀。 男人的声音阴恻恻道:“我的车不是就在路边吗?” 谢时竹:“……”草。 司机见她迟迟不上来,便直接载了其他客。 谢时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拦下的车就这么走了,她欲哭无泪。 谁来管管这个变态啊。 第331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 听着裴斯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谢时竹微微蹙眉,没有像平时一样的服软,而是攥紧安全带,一言不发。 裴斯一边将车启动,一边扫了她一眼,声线冷得宛如冰窖:“别以为装哑就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谢时竹垂下眼帘,脑子飞快转动。 系统都替她着急:【宿主,你说话啊!!】 几分钟过后,谢时竹一身颓意,清纯的面容只剩下痛苦。 她声音细小如蚊:“我知道裴先生喜欢的是易薇小姐,为了不打扰到裴先生的好事,所以先离开,如果裴先生想怪我就怪吧。” 说到一半,她语调带了点鼻音:“你说过了,我是替身,易薇小姐在,我这个替身肯定要识趣……” 话音一落,裴斯放在方向盘的手指一顿,侧头扫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谢时竹脸很小,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杏眼无辜又水雾雾的,精致小巧的鼻梁下红唇紧抿。 看到她这副懂事乖巧的模样,裴斯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他移开视线看向了路况。 车里格外安静。 裴斯沉默了许久,突然有些别扭地说:“你知道就好。” 谢时竹咬着唇,楚楚可怜说:“嗯,我知道。” 明明谢时竹很听话,也像是个合格的床伴,不过问他的私生活,但裴斯心里特别不爽。 非常不爽。 他之前在电视里看到易薇拍的一部古装剧,易薇身形轻盈,一袭红衣,宛如武侠小说里的女主。 从此以后,这个身影萦绕在他的梦中。 裴斯便动心了。 但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去追求一个女人。 随后,就是跟易薇长相相似的谢时竹出现在他身边。 还是谢时竹追的他,那种眼神里的爱意,裴斯不会看错。 当时,裴斯凝视着与易薇极度相似的面容,微怔,随后又恢复了平时纨绔的模样,说道:“跟我在一起?那只能是情人。” 没想到谢时竹却答应了,而且很是干脆。 他认为,谢时竹与那些女人一样,喜欢的不过是他的钱罢了。 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谢时竹竟然还留在自己身边。 他心想,难道谢时竹真的喜欢是自己这张脸?还是他的性格? 虽然不确定是这两个哪一样,但谢时竹喜欢自己是真事。 不过,可惜了,她不是易薇。 很快,车便开回了平时两人住的别墅里。 门外有两个安保人员,看见两人从车里下来,纷纷鞠躬欢迎。 “裴总,谢小姐。” 谢时竹向两个保安礼貌一笑,又被裴斯拽着进了大门。 经过很长的院子,才到了正门。 门从里面被佣人打开,谢时竹拨开了他的手,自顾自上了楼。 裴斯见她如此大胆,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他刚想跟上,便接到了电话,电话里说导演被打掉了两颗门牙。 裴斯不耐烦说:“给他钱就行。” “好的,裴总。” * 回到房间,谢时竹从里面把门反锁住,她去浴室洗了把脸,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发展自己的事业。 她坐在化妆镜前,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又想起今天看到易薇的脸,她烦躁地拧起眉。 简直太像了。 易薇很红,又是影后,她不过是一个替身,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易薇,不可能在市场上出现另外一个易薇。 想到这里,谢时竹眼睛一亮。 随即挑了挑眉,既然摆脱不了易薇的影子,干脆就做翻版易薇吧。 蹭一把影后的热度。 系统:【???不行啊,宿主,这样你根本完成不了任务!】 谢时竹一言不发,也不是只有娱乐圈一条路走。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行动,拿出手机对着自己的脸进行拍摄,随后又往脸上涂抹些化妆品。 先出一个易薇仿妆吧。 走网红这条路。 系统:【宿主,你这是要恶心易薇吗?】 谢时竹挑了挑眉:“不是,我只是想彻底替代她罢了。” 系统:【??怎么替代,她可是影后啊,你不过是一个替身。】 谢时竹专心化妆,没理会系统的问题。 在谢时竹化到最后一步的时候,门外传来响声。 刚开始敲门还有着耐性,在一分钟过后,变成了暴躁。 哐哐的敲门声,吓得系统瑟瑟发抖。 谢时竹微微皱眉,没有理会外面的声音,不紧不慢拍摄完成后,她存好视频。 门外的男人声音逐渐焦躁:“谢时竹,你反锁门干什么?我限你一分钟之内把门给我打开。”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心想,裴淮啊,你赶紧现身吧。 她没管裴斯,快速卸妆去洗澡。 一边洗澡一边想,希望裴斯赶紧消失。 等见到裴淮后,她要让裴淮签下分手协议这种东西,然后彻底摆脱他们。 在谢时竹洗完澡从室内的浴室出来时,裴斯砸开了门,他手上还拿着砸锁的工具,随后待锁子坏了后,一脚将门踹了开来。 门砰的一声巨响,又弹了三下,彻底敞开。 谢时竹围着浴巾,头发吹到半干,素净的容颜更加稚嫩。 男人抬眸满眼怒火地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碎尸万段。 裴斯比她高出一个头,身形颀长,一张英隽的面容在暖橙色灯照耀下,冷冽阴沉。 谢时竹条件反射往后倒退几步,背脊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裴斯合上门,倚靠在门上,嘴角溢出微不可察的轻笑,让谢时竹头皮发麻。 但他眼底却一片冰凉。 裴斯语调漫不经心,尾音含着些许凉意:“谢时竹,你是故意的?”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她哪知道裴斯这么傻逼,要是这样的话,她就不反锁门了。 “不…是……”谢时竹小声呢喃道。 不过,裴斯似乎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听她的一个字,又在谢时竹恐惧时,将她直接扛在了肩膀上。 谢时竹惊叫一声,轻声细语求饶道:“裴斯,我知道错了,刚才我在洗澡,没有听见敲门声。” 裴斯把她往席梦思床上一扔,谢时竹单薄的身子在柔软的床垫弹了几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裴斯便欺压到她身上,大掌禁锢住她纤细的手腕,长腿抵在她膝盖上,让谢时竹无法动弹。 更加无法挣脱。 谢时竹睁大眼睛,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鸦羽般的睫毛发颤。 裴斯薄唇轻启:“你两天内惹怒了我三次,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谢时竹:“……” 谢时竹闻到男人身上的木质香水味,她快速服软道:“裴先生,这个惩罚我自己来。” 闻言,裴斯脸上闪过一次诧异,随后,微眯着眸子盯着她几秒,“好啊。” 说完后,裴斯从她身上离开,躺在一侧,静等着她的服侍。 可下一秒,谢时竹抬起手就准备往他脖子劈过去,不过,还没有碰到裴斯,她的手腕就被抓住。 男人皱着眉,一张脸比方才更加阴戾,再也不会相信她口中的任何一句话。 裴斯压住她,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她四周,咬牙切齿道:“谢时竹,你他妈想死。” 话音一落,谢时竹杏眼腾起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下去,她鼻音很重道:“那你弄死我得了,这样你也能跟易薇双宿双飞。” 刚说完后,裴斯的所有怒火彻底消之殆尽。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让他竟然放过了自己。 裴斯冷哼一声,松开了她的手。 他似乎心情不错,克制住上扬的嘴角,察觉到谢时竹疑惑的眼神时,立马恢复了冷脸。 裴斯说:“要不是我明天有事,你今晚别想好过。” 放完狠话后,裴斯就搂着谢时竹入睡。 他倒是睡得香,谢时竹睁大一双眼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谢时竹想,真是喜怒无常,脑子有病。 * 翌日。 谢时竹刚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便是男人深邃的眸子。 两人互相对视了几秒,男人唇角勾着好看的弧度,宛如黑曜石的眼中泛着柔光,声音带着诧异,又夹杂些许欣喜,“我以为我们分手后,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谢时竹:“……” 第332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5 裴淮抿唇一笑,将她深深抱住,脑袋埋在她的锁骨处,柔软的头发蹭在她的脸颊上。 男人的声音磁性悦耳,宛如这个气候的暖阳:“小竹,没想到我还能在醒来时看到你,这是我今年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谢时竹:“……”看着裴淮这副模样,谢时竹想要再次开口说分手,可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毕竟,原主真的很喜欢裴淮。 她的家庭条件不好,但自己成绩优秀,裴淮的父母就是资助她上大学的人。 而她考上了电影学院,像她这种家庭,一般都不会走上拍戏这条路,毕竟很烧钱。 但裴淮父母却愿意资助她。 谢时竹上了大学后,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特意买了礼品去见裴淮的父母。 也恰好碰到了刚留学回来的裴淮。 裴淮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精贵,又长相优越,谢时竹不可避免地动心。 两人一来二去交往了,还是瞒着裴淮的父母。 谢时竹心里很愧疚,毕竟知道自己配不上裴淮,便发誓一定要对裴淮很好很好。 所以哪怕出现一个裴斯,她也是心甘情愿忍着。 裴淮确实很完美,所以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就很诡异,完全相反。 原主当时出意外死亡时,是裴淮消失的那一天,就是裴斯彻底占据了裴淮的身体。 也是给易薇做替身的时候。 所以说,她必须要让裴淮留下,还要不再做易薇的替身,才能降低恶意值。 裴淮很快起来,伸手揉了揉女人柔软的头发。 他去洗漱的时候,瞥见卧室的门坏了,微微一愣。 随即,便知道是自己第二个人格做的事。 他虽然没有听到谢时竹的抱怨,但很多时候,谢时竹身上有痕迹,留得很深。 谢时竹还会特意向他解释,说没关系,裴斯不是故意的。 但裴淮心里有异样。 尽管裴斯也是他,可他总感觉,这是裴斯故意留下的痕迹,目的就是让他看到。 裴淮烦躁地叹气,迈开长腿去洗漱。 等出来时,谢时竹已经在书房里剪辑着视频。 裴淮走到门口,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女人表情很是认真,长发随意被扎了起来,白净的一张脸干净清透,杏眼盯着屏幕。 裴淮轻轻一笑,缓缓合上书房的门,出去给她做早餐。 * 谢时竹剪完视频后,就发到了自己的账号上。 还特意在视频标签上,加上了易薇仿妆四个字。 发送成功后,谢时竹关上了电脑。 裴淮像以前一样在餐桌上等着她。 谢时竹吃了两口饭后,裴淮的私人医生便从外面进来。 他按照平时的问诊询问着裴淮。 裴淮说:“能加重药量吗?他现在总是出来得很频繁。” 私人医生沉默许久,很是无奈道:“裴总,您这药量已经是最重的,不能再加了,如果说他很频繁,那就表明,裴斯有了什么执念。” 说到一半,私人医生将视线放在了一边的谢时竹身上,笑着问:“谢小姐,您与裴斯交往密切,所以在这段时间,他都对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需要您如实回答。” 谢时竹:“……”草,她根本说不出口。 平时裴斯所传唤的私人医生是另外一个男人,不是他,他不知道,谢时竹也难以启齿。 裴淮看了谢时竹几秒,将骨节修长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打断了医生的话:“不要再问我女朋友了。” 私人医生无奈一笑,又给裴淮加了一种药,随后离开。 谢时竹还没毕业,在上大三,她今天还有课,便被裴淮送去了学校。 * 谢时竹上完课,在图书馆待了一会,她拿出手机,看向早上发布的视频。 看着99+的消息通知,谢时竹满意一笑。 不管是谩骂还是夸赞,对她而言已经走对了一步。 在谢时竹打算从图书馆离开的时候,本来还算安静的图书馆突然有些躁动,紧接着一个青年出现在谢时竹眼前。 大概跟谢时竹年龄差不多,二十岁左右,身穿黑色连帽衫,头发柔软垂在耳朵边,眼尾上勾,瞳色略浅,薄唇微红。 一张脸精致的过分,身量修长消瘦。 是当下娱乐圈最吃香的颜值。 也是这个世界的男主,霍嘉佑。 在谢时竹死后,霍嘉佑与许多追求者也包括裴斯,一起猛烈追求女主。 但易薇是事业型女主,对她而言,名气第一,爱情在很后面的位置。 她最后却选择了霍嘉佑。 一方面是霍嘉佑听话,另外一方面则是霍嘉佑比其他追求者正常一点。 而且,霍嘉佑还在拍戏时救过她一次。 就是谢时竹目前所替身的这部恐怖题材电影。 这会的霍嘉佑已经很有名气,他找了本书,眼睛在四处看了看,准备找个位置坐下。 但这个时间点图书馆人满为患,在霍嘉佑准备离开时,一个熟悉的面孔朝他挥了挥手,小声说:“学长,这里。” 霍嘉佑看向谢时竹,礼貌地点头,抱着书来到她对面的空位。 他坐下后,疏离一笑:“谢谢。” 谢时竹耸了耸肩:“客气。” 说完后,她低下头看书,自动忽略了对面的霍嘉佑。 可周围的同学却淡定不下来,纷纷掏出手机朝两人拍了几张照片。 谢时竹在学校小有名气,因为清纯的长相,斩获了不少直男,连续两年被评为校花之一。 更别说霍嘉佑这个大明星。 两人坐在一起,宛如画报一般,很是般配。 霍嘉佑看了一会书,回了个信息,连忙起身,他刚准备走,看到谢时竹手上的书。 他迟疑了一下说:“谢时竹,你这本书能借给我吗?” 谢时竹微怔,仰头看他,又点了点头,唇角微翘:“好啊。” 说完后,她把手上的书递到了霍嘉佑手上。 谢时竹指尖不小心蹭到了他的手背,随即像是触电一样赶紧缩了过去。 这落在霍嘉佑眼里成了嫌弃,脸色有一瞬的尴尬。 “谢谢。” 霍嘉佑走后,谢时竹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 过了几天,谢时竹的名字上了一次热搜。 上次的仿妆视频,让她突然多了几万的粉丝。 有人说她的化妆技术不行,胜在脸跟易薇像。 又有网友说,岂止是像,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比较尴尬的是,易薇以前有过整容风波,谢时竹视频底下又涌进来了不少易薇的黑粉。 [博主是原装的,易薇是吗?] 易薇本人看到这条视频,一张脸气得很红,她想到前几天自己对谢时竹说的话,突然感觉到一阵屈辱。 “你就是个赝品,别以为攀上裴总的线,就能取代我,你不过是活在我的影子下而已。” 当时她大概能猜出谢时竹是裴总塞进来的,很早之前,谢时竹就给自己替身过一次。 那个时候,她立马感觉到了危机感,便让人不要再用谢时竹当自己的替身。 可尽管这样,两年后,谢时竹依然以替身出现。 裴总对自己的眼神,她能看懂,那谢时竹很有可能就是替身。 说这话时,她是有底气的。 但现在谢时竹竟然不要脸地出她的仿妆视频,而且还买了水军,之前都是夸赞的评论。 现在突然多了贬低自己的评论。 还拉出自己整容的事说来说去。 这么说的话,好像她才是赝品。 易薇气得牙痒痒,随后问向助理,“今天裴总还来剧组吗?” 助理说:“好像会来,他挺看重这次投资的。” 易薇点了点头。 * 不过,很快,谢时竹这条评论底下被另外一种评论占据。 纷纷留言:[嫂子吗?] 好几种评论,直接将一条普通的仿妆视频评论到了三万以上。 现在,不少人已经知道有一个在戏剧学院上学的女生,长得和易薇很像,而且还是霍嘉佑的绯闻女友。 名叫谢时竹。 只因为戏剧学院的论坛有人曝出两人在图书馆秘密恋爱的照片,瞬间被营销号搬到了网络上。 谢时竹感觉到体内恶意值降到80,满意一笑。 不管怎么样,她谢时竹不会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替身,至少有了点名气。 这会她在裴淮的车里,连续好几天裴斯已经消失不见。 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马上要到剧组了,谢时竹转头看向裴淮,笑着说:“之前我发的仿妆视频,有些夸我的水军是不是你买的?” 裴淮微怔,被谢时竹发现,他俊脸腾起些不自然,耳尖泛红:“嗯,就挺想支持你做任何事情。” 谢时竹嘴角漾开笑,亲了一下他的侧脸,羞涩道:“谢谢。” 裴淮抿唇轻轻一笑。 * 两人下车后,故作相互不认识。 到了剧组,谢时竹继续做她的替身。 而裴淮则是跟导演交流着电影的问题。 不过,裴淮却发现,导演门牙换成了一对金牙,跟自己说话时,腿都在发抖。 裴淮很是疑惑,但也没有在意。 * 谢时竹拍摄完自己的替身剧情,准备离开,恰好碰到刚进剧组的电影男主霍嘉佑。 两人一见面,莫名的有些尴尬。 霍嘉佑迟疑了一下,让助理把书拿出来,随即他双手递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接过后,为了缓和气氛,开玩笑地说:“绯闻男友?” 霍嘉佑无奈一笑:“都是营销号乱传的,书……” 突然,两人身后传来物体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一阵低沉的笑声传入谢时竹耳内。 谢时竹背脊腾起一股凉意。 她心想,草,裴淮变异了,这玩意比丧尸都可怕。 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阴冷的声线中夹杂着些许怒意:“谢时竹,你他妈当我死了吗?” 第333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6 话音一落,本来还算吵杂的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们这些人前一段时间都见识了裴总那副一言不合就干的架势,此刻纷纷吞了吞口水。 虽然不知这个影后替身那里惹到了喜怒无常的裴总,但可以肯定的是,谢时竹估计也要被打掉两颗门牙。 在不远处的导演,只要一笑,刚镶嵌的金牙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金钱的光芒。 霍嘉佑茫然了一会,眼神很是不解地看着身后的裴总。 他之前是见过裴淮的,在这部剧定下来前,他还特意见了一次投资人。 对方绅士谈吐都透露着良好的教养,就算服务员不小心把水溅到他身上,他也是第一时间询问服务员有没有受伤。 可此刻却爆了粗口,而且一张脸黑得不像话,令人不寒而栗。 下一秒,裴斯就迈开长腿,带着一身的怒意往两人这边走来。 他鞋底直接踩过刚才扔碎的玻璃杯,目不斜视盯着谢时竹与霍嘉佑的脸。 谢时竹愣在原地,隔了一点距离,她似乎听见了裴斯咬牙切齿以及手指骨节清脆的声响。 果然,下一秒,裴斯就怒气冲冲地打算对霍嘉佑动手。 谢时竹吓得浑身紧绷,在裴斯过来时,立马抱住了裴斯的大腿,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她坐在地上,没任何形象,双手抱住裴斯的腿,按捺着,让裴斯无法多走一步。 场面一度震惊。 就连裴斯都愣在原地,低头看向女人的头顶,随即从鼻腔溢出来一丝冷意:“谢时竹,你给我起来!” 谢时竹摇了摇头:“不起。” 霍嘉佑看着有些荒诞的场面,怔了怔,他迟疑了一下说:“谢时竹,地上凉你先起来,你们有话好好说。” 刚说完,裴斯那张脸更加阴沉,咬牙切齿地抬眸瞪着霍嘉佑说:“装什么暖男,老子的女人需要你来关心吗?” 霍嘉佑:“……” 他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这个男人是之前跟自己见过一面的裴总。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突然之间,易薇的出现,让裴斯突然平静了下来,他似笑非笑地说:“谢时竹,你松开我,我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谢时竹沉默许久,最终在旁边易薇的劝说下松开了手。 易薇温柔地说:“裴总,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周围都是媒体,拍到些不好的东西,发出去对你们也有影响。” 谢时竹点了点头,移开了手,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易薇朝裴总轻轻一笑,柔声道:“裴总,方才我们谈的合作还要继续吗?” 刚才两人正交流着合作,但霍嘉佑的出现,让本来还算平和的裴总突然暴躁。 裴斯扫了谢时竹一眼,微微蹙眉,不紧不慢说:“继续。” 说完后,他似乎在置气,撇开视线,跟易薇从一群人眼前消失。 他一走,谢时竹松了一口气,赶紧询问霍嘉佑:“学长,你没事吧?” 霍嘉佑摇了摇头:“我没事,但你跟裴总…”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似乎有些无奈,只能长叹一口气。 仿佛把所有的苦涩全部隐藏在心口里。 霍嘉佑思考了几秒,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可以帮你。” 谢时竹:“谢谢。” 可别了,万一扯上霍嘉佑,估计要搭上霍嘉佑的前程。 导演过来,让谢时竹补拍最后一条替身的戏份。 谢时竹点了点头,抱着书便与霍嘉佑一起过去。 今天的戏份拍完后,她也不会再来这个剧组。 而且今天还有一件大事发生。 就是原剧情中,易薇受伤,被霍嘉佑而救。 这个时候,霍嘉佑突然就对易薇动心。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谁让这两人是男女主角。 谢时竹到了拍摄现场,这会的剧情和原主记忆中的没有任何差别。 易薇一脸笑意,肩膀上披着男人的黑色外套,而她对面站着裴斯。 裴斯一改对谢时竹的怒火,跟易薇交流时,唇角上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谢时竹从外面进来后,两人纷纷停下了谈话,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谢时竹一直在跟身边的工作人员谈着待会替身的戏份,仿佛这两人在她眼里就是空气一样。 这让裴斯瞬间有些不爽。 在裴斯想要走过去找谢时竹时,易薇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裴斯的手腕,笑着说:“裴总,您不是准备投资吗?刚好我这边……” 谈到了工作,裴斯停下了脚步。 * 拍摄现场是一个宅子,因为年份已久,看起来比较恐怖,也适合惊悚题材的电影。 她所替身的戏份比较危险,就是从宅子二楼跌落,一楼铺了急救的气垫。 副导演说:“开始!” 话音一落,谢时竹站在二楼边缘,按照剧情,她微微露出侧脸,随即嘴角勾了一抹诡异的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而同一时间,一楼角落传来一身尖叫,原本救易薇的霍嘉佑正在一楼看着谢时竹的表演,完全没有在意角落发生的事。 等一声惨叫结束,他才反应过来,往身后看过去。 宅子因为太老旧,头顶掉下来一块厚重的木头,直直砸在了易薇的腿上。 易薇跌倒在地,脸色苍白。 一直站在易薇身边的裴斯无动于衷,只是看她受伤后,拨通了急救电话。 谢时竹从气垫上爬了起来,看着下降到75的恶意值,嘲弄一笑。 整个剧组上下都忙乱起来。 谢时竹往裴斯脸上扫了一眼,又平淡地收回目光。 她差点忘了,裴斯虽然是喜欢易薇,但还没有喜欢到舍弃生命的程度。 原剧情中,霍嘉佑一个陌生人都不顾生命危险救了易薇,怪不得最后易薇没有选择裴斯。 这人爱的永远都是他自己。 不过现在好了,易薇跟霍嘉佑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系统啧啧两声:【能拆一对是一对!】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导演看着腿受伤的易薇一阵头疼, 不仅要赔钱,还要耽误时间。 现在这部剧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杀青。 但易薇却在关键时受了伤。 在导演惆怅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前几日他对裴总提到了谢时竹,虽然就是嘴贱了一下,可裴总突然发了火。 这叫表明,裴总跟谢时竹的关系不一般。 在短短三分钟内,导演就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走到谢时竹身边,以商量的口吻说:“小谢啊,这部电影还剩一点剧情,现在易薇腿受伤了,至少得住院三四个月,要不你就替她拍完最后这几个片段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人都能听到。 说完后,易薇的脸色很是僵硬,她整个小腿被一块木头砸中,此刻已经没了知觉。 她一双眼睛愤恨地盯着谢时竹的背影,在心里想,克隆羊只能活三年。 闻言,谢时竹脸上闪过惊讶,又不自信地垂下脑袋,小声道:“我真的可以吗?” 一边的霍嘉佑附和道:“学妹,你之前在校庆上演的舞台剧就很优秀,所以你可以的。” 谢时竹受宠若惊,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接下这个工作:“谢谢导演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做易薇姐姐的替身。” 话音一落,不远处的易薇脸色猛地一沉。 突然觉得谢时竹是在故意挑衅自己。 导演点了点头,看着谢时竹的眼神还带着讨好:“那行,后续的剧本我会发给你。” 谢时竹轻轻一笑,“好的。” 裴斯期间电话响了起来,他走到人少处接通了电话。 这个时候,易薇朝谢时竹微微一笑,又向她招了招手:“小谢,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后面的剧情我给你交代一下注意点。” 谢时竹嘴角一扬,满眼感激:“好咧,谢谢姐姐。” 说完后,她走到易薇面前。 看到易薇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很白,而且腿上的伤口非常严重,她担忧道:“姐姐,你还好吗?” 易薇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趁着身边没人时开口说:“我很好,不就是被砸了一下吗?你不会以为帮我演后面的戏,就真的可以取代我?” 谢时竹歪了歪脑袋,静静地凝视着她。 易薇压低声音说:“你不过是个赝品而已,就连裴总也只是把你当成替代品。” 说完后,易薇眉梢一挑,等待着谢时竹像上次一样,气愤地推开自己。 她余光瞥向已经打完电话的男人,发现裴总正不疾不徐往这边走来,易薇便故意带着挑衅意味说完这句话。 谢时竹突然释然一笑:“是的,我就是赝品。” 听到她这么回答,易薇一怔。 谢时竹语气很平淡,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姐姐长得这么好看,我当你的赝品是我的福气。” 易薇方才嘴角嘲弄的笑意彻底僵住。 谢时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因为长得像姐姐吃到了不少红利,被姐姐推掉的口红资源,品牌方却给了我,真的很谢谢我爸妈把我生得跟姐姐这么像。” 易薇:“……”草! 第334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7 裴斯走到谢时竹面前,嘴角微勾,熟稔地揽住她的肩膀,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好像到了饭点时间,今天在外面我没办法给你做饭,要不我带你去外面吃?” 谢时竹微怔,心想,这又成了裴淮? 易薇肩膀还披着裴总的外套,她看到之前还对谢时竹暴躁的男人,突然温柔得不像话。 她急忙扯下外套,笑盈盈地递到裴总面前,说:“裴总,谢谢你的衣服。” 裴淮往她手上扫了一眼,微微蹙眉,眼神似乎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微微一笑:“你就拿着吧,不用还我了,我女朋友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说完后,易薇一脸惊愕,捏着衣服的指尖收紧。 女朋友? 裴淮揉了揉眉心,腹诽道,又是裴斯干得好事,希望谢时竹别生气。 裴淮搂着谢时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 身后传来易薇娇滴滴的声音:“裴总,你刚才不是还说要跟我谈合作吗?” 裴淮背脊一僵,下意识看了下谢时竹的脸色,随后很疏离客气道:“易小姐,我们之间还没有熟到谈合作,你要是想谈的话,找我秘书就行。” 闻言,易薇的脸色很是难堪,身边还有助理以及剧组的人员,听到裴淮的话,几个人有些嘲弄一笑。 撂下这句话,裴淮放在谢时竹身上的手都带了点小心翼翼。 两人出去后,导演也恰好出去,不小心踩到了裴淮的鞋子,他吓得脸色一个苍白,下意识地想跪地求饶。 却没又想到,裴淮转头看了他一眼,薄唇轻轻一勾,温和道:“没事。” 话音一落,导演像是活见鬼一样地瞪大眼睛,直至裴淮跟谢时竹从他眼前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 车里,裴淮深深叹气:“对不起。” 谢时竹沉默不语。 裴淮也不知为何,这几天裴斯比以前出现的更加频繁,尽管他按时吃药也没办法。 谢时竹没有接过他这个话茬,而是开口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裴淮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字。 到达目的地,裴淮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点餐时都是按照她的口味。 谢时竹默默无言,低头吃着饭,一边吃一边想着如何跟裴淮提分手。 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每次在她跟裴淮提分手或者有异样时,裴斯就会出现。 而她要是现在跟裴淮提分手,估计下一秒面前的人会变成裴斯,直接把桌子翻了。 但谢时竹还是尝试地开口:“这一段时间我准备回去住校了,课越来越多了……” 裴淮抽出一张纸,递给她,顺从地点头:“嗯,好。” 谢时竹见他同意松了口气。 随即,裴淮迟疑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问:“那个……你跟霍嘉佑?” 谢时竹接过纸,耸了耸肩:“只是一个学校的而已,你别多想,我上次只是借给他书,却被同学误会拍下来上传到了论坛上。” 裴淮紧绷了很久的情绪终于纾解,他薄唇轻轻一勾:“我没多想,对了,我最近要投资一部综艺,我让人给你留一个名额。” 谢时竹毫不客气地点头:“好啊。” 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她可不会拒绝。 原主有这么好的资源,竟然全部拒绝,所以最后苦了自己。 见她点头,裴淮眉眼带笑,随即低头发了消息。 谢时竹在心里琢磨着,她不能落人口舌,要在上这部综艺前出点名气,要不然会被人说有金主这类话。 跟裴淮道别后,谢时竹就再也没有回过裴淮的家里,而是办了手续住进了宿舍。 宿舍一共四张床,但只有一个女生,剩下的也早已经不在学校住了。 谢时竹搬来后,两人交流不多。 都有自己的工作与学业,谢时竹平时除了上课,还要兼职,她最近还在参演易薇剩下的剧情。 忙得头疼。 因为跟霍嘉佑是校友,两人又参演了一部剧,年龄相仿,一来二去都变得熟悉了。 易薇脚受了伤,暂停了三个月的工作。 谢时竹便知道自己机会来了。 她趁着上次的热度,自己开始运营账号,平时拍拍日常,以及在校的一些记录。 偶尔还会有同学出镜,最火的一次是霍嘉佑出现在了她的视频里。 这一来二去,她被更多的人所熟知。 甚至因为跟易薇相似的脸,接了好几个广告,彻底成为了广告界的宠儿。 本身谢时竹是打算走网红这条路,却意外地踏进了娱乐圈。 这让易薇团队立马有了危机感,立马给出方案,来解决市场上出现的第二个易薇。 易薇有公司、有团队,还有专业的水军。 但谢时竹所有一切都是自己搞定,录制剪辑一个人熬夜完成,现在稍微有了点名气,就察觉到了被针对。 谢时竹看到网上突然多出了不少黑她的账号,眉梢微挑。 没关系,有人骂就表明她是要火的节奏。 系统:【宿主,你真乐观。】 谢时竹翻了个白眼:“要是你有点作用,我也不会苦中作乐了。” 系统尴尬一笑:【宿主,我本来是最废物的系统,所以才是倒数第一名,暂时还没升级呢!】 系统见谢时竹不说话,继续说:【宿主,等我以后升级有了能力,绝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谢时竹沉默几秒:“现在系统也流行画大饼了吗?” 系统:【……】 * 谢时竹参加综艺的前一天来到了许久未来的别墅。 只因为今天是她与裴淮的纪念日。 就是两人在一起的那一天。 裴淮这个人很细心,只要是两人的任何日子,他都记得很清楚。 不过,当谢时竹来到了别墅时,发现裴淮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谢时竹微微蹙眉,心想,这裴斯怎么又来了。 按照原主的记忆,裴斯大概一个月出现一两次,可最近突然频繁起来。 这次,她看到裴斯坐在沙发上,长腿慵懒地翘着,姿势有点漫不经心。 他看到谢时竹回来没有多么惊讶,而是淡淡瞥了她一眼,目光又放在了正在播放的电视上。 而屏幕显示的正是易薇成名作的古装剧,裴斯反复只看着一个片段。 一袭红衣的女子身形轻盈,长发被风浮起,伴随着剧情,像是彻底演活了剧情中的女侠。 谢时竹看着裴斯许久,很快想通了点什么。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裴斯是打算跟她分开。 易薇估计是想攀上裴斯这条线,所以付出了行动。 这个时候,裴斯也如愿以偿,得到了心上人的回应。 果然,在下一秒裴斯薄唇轻启:“谢时竹,我们这段关系也该结束了。” 谢时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很快隐藏住,在心里想,简直可喜可贺。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过于果断,便故作悲伤,垂下眼帘,嗫喏道:“你是认真的吗?” 裴斯淡淡地“嗯”了一字。 谢时竹克制住想要狂笑的心情,小声说:“好,可是,我们能签个分手协议吗?” 说完后,裴斯脸色一冷,抬眸凝视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嘲弄一笑:“想要分手费?” 谢时竹贝齿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裴斯示意保镖过来,没一会儿,保镖便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小心翼翼接过,打开后,看到上面的分手协议,以及赔偿金额,差点没笑出声。 既然能摆脱了傻逼,还能拿到钱。 呕吼,双喜临门。 谢时竹接过保镖递来的笔,踌躇不决,最终一咬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后,她给了保镖。 保镖接过后,又双手递给裴斯,让他过目一遍。 裴斯目光慢悠悠地扫了一眼,看到女人娟秀的签名,微微蹙眉。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保镖把她在这里的行李全部拿了出来。 谢时竹叫了辆车,准备离开,她走前眼神瞥了眼裴斯还在看的画面,随口问了一句:“就这么喜欢这段戏?” 裴斯淡漠道:“嗯。”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须臾,她语气平淡道:“那挺巧的,你看得这段打戏是我替身的。” 裴斯:“……?” 第335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8 裴斯的表情在三秒内,闪过无数种情绪,有惊愕、难以置信,似乎还有些后悔莫及的意味。 不过,谢时竹懒得欣赏,拉着行李箱,脚步轻松地从这栋别墅离开。 外面停着叫的车,谢时竹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弯腰坐上车的时候,眼神往站着两个保安的门口扫了一眼,又快速上了车。 在车开走的时候,谢时竹透过后视镜看到裴斯急匆匆从里面跑了出来,英隽的面容泛着些许细汗。 明明已经是秋天,但裴斯好像很热。 碎发都被汗沾湿了,几滴水顺着线条漂亮的下颌线滑向锁骨处,眼眸正凝视着越来越远的车尾。 许久过后,裴斯依然没有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掏出烟,点烟时手都在抖,好几次都没点着。 最后还是门口的保安过来,拿着打火机给他将烟点好。 红色的猩火萦绕在男人视线里,烟雾氤氲了他的眉眼。 竟然有几分阴郁感。 在一边的保安摇了摇头,一时间搞不懂裴总,怎么总是两幅面孔。 裴斯返回到别墅,第一时间让人调查这部剧到底是不是谢时竹所替身的。 对方很快就调查出来,上面确实有谢时竹的参演名单,就是给这部戏易薇所有打戏的替身。 裴斯确定了信息后,猛地端起桌面的酒一饮而尽。 而被他随手扔在一边的手机,嗡嗡作响。 裴斯懒洋洋地捡起手机,心存期盼,希望是谢时竹这个女人。 当他看到来电人是易薇后,眉头紧皱,又想到自己几年来一直认错人的尴尬事,瞬间火冒上胸口。 修长的指尖紧紧捏着手机,随即猛地将手机往地上摔去。 砰地一声,手机屏幕破碎。 裴斯胸口沉重,想到谢时竹走的时候,那单薄的背影,心想,她肯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勇敢追求自己,而他却那样对待她,甚至今天分开的时候,一副难受又悲痛的表情戳痛了他的胸口。 裴斯就在这种愧疚懊悔的情绪下,带着醉意入睡。 翌日醒来时,裴淮看着满地的酒瓶有些懵,还有那在地上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更是茫然。 他支起身子,闻到身上的酒味,微微蹙眉。 裴斯! 又是他。 待裴淮好不容易接受的时候,瞥见一边放着的文件,脸色瞬间惨白。 他惊愕地将文件拿在手上,翻开了两页,看到上面的分手协议,以及裴淮二字的签名,差点没有站稳。 因为裴斯一直以为裴淮只是对外的名字,所以无论什么事签名都写他的名字。 总是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 平时也就算了,但是这牵扯到了谢时竹,裴淮却没办法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裴斯要与谢时竹分手,但是赔偿金额只给了一百万。 他平时给谢时竹买的首饰包包都不止这个价。 * 谢时竹把东西放回宿舍,又带了一份零食给了室友。 室友受宠若惊,笑着说了声‘谢谢。’ 谢时竹性格很好,不争不抢,而且温柔大方,在住宿这段时间,室友彻底感受到了温暖。 人美心善,谁会不喜欢。 谢时竹一边收拾着衣服一边跟室友闲聊:“我明天要去参加综艺一段时间……” 刚说到一半,室友突然激动起来:“你参加的是不是《你好朋友》这档综艺?” 谢时竹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室友有点害羞:“就能帮我要个签名吗?我看官宣的有我欣赏的人。” 谢时竹毫不犹豫地说:“行。” 这个室友叫梁优,虽然此刻只是一名学生,但在几年后,写了一个剧本,彻底成为圈内炙手可热的编剧。 在戏剧学院的人基本上都是俊男靓女。 所以梁优知道自己没办法和这么多人去抢一口饭吃,便自己动手写剧本。 没想到随手一写就火了,版权费赚的盆满钵满。 后面,基本上都是梁优选人去拍戏,她说了算。 以前那些跟她关系一般的校友,在那个时候纷纷套近乎。 梁优却一个也看不上,把剧本送到了易薇手里,也是她的剧让易薇走上了国际。 没错,梁优喜欢的是易薇。 谢时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不愧是女主,连女人也爱上了她,也心甘情愿为女主的事业锦上添花。 看来,梁优估计要的是易薇的签名。 果然,梁优羞涩地说:“我很喜欢易薇演得古装剧,你能帮我要一下她的签名吗?” 谢时竹眉眼弯弯道:“没问题。” 这部综艺本身是没有易薇的,不知为何在快要录制的时候,易薇突然加在了里面。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易薇团队的计划。 为了不让自己有热度,便来与她参加一个节目,想办法来占据她的镜头。 毕竟易薇是影后,从未参加过任何综艺,这还是她的首秀。 只要她在节目里,别说谢时竹了,就连其他嘉宾也没什么镜头可言。 而且,这个综艺是裴淮投资的,那易薇能上来这个节目,必然是分化出来的裴斯给的。 谢时竹腹诽道:到底谁才是正版,那就试一试。 翌日,谢时竹便拉着行李箱从学校出来,打算随便打个车去拍摄目的地。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见到她的身影后,驾驶座的门快速被打开。 男人身量修长挺拔,发丝柔软,出色的五官透露出些许焦急,他急匆匆走到谢时竹面前,从女人手里拿过行李箱。 谢时竹没看他,又从他手里迅速抢回自己的行李箱,一看这穿搭以及表情,就知道他是裴淮。 女人别扭地转过脸,不去看裴淮的眼睛,烦闷地说:“你还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是想要回你那赔偿我的一百万?” 裴淮:“……不是。” 谢时竹皱了皱眉,伸手准备拦车,手上的行李再次被裴淮拿到了手里。 裴淮轻声细语道:“分手这件事是我的错,虽然裴斯不是我,但他也是从我身体里分出来的人格,我不乞求你跟我复合,可是作为朋友,我只想送你去拍摄现场,这样行吗?”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谢时竹的脸色。 谢时竹抿着唇一言不发,裴淮抓住机会,赶紧把她的行礼放进了后备厢,又牵住她的手,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裴淮脸上一直有着和煦的笑容,这个时候,他说话都不敢大声。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弯腰坐上了车。 裴淮轻轻关上门,绕到驾驶位置,将车开走。 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谢时竹已经在车里睡了一觉,才到目的地。 她掀开眼皮,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裴淮的外套在自己身上。 确实,裴淮长得好看,性格好,又很照顾人。 家世背景优渥,自己也是高学历,还自主创业,有一番自己的成就。 是个挺完美的人,但唯独分化出来的裴斯让人头疼。 这或许就是上帝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 * 你好朋友是一档真人秀,八个明星同居的综艺。 节目是以直播加回放在平台播放。 这会还未开始录制,嘉宾已经到齐得差不多。 易薇为了自己平易近人的人设,早早地来到此地,她刚放下行李,就被其他嘉宾众星捧月地围在一起。 霍嘉佑也在节目里,不过,他跟易薇算是认识。 虽然两人拍过一次戏,但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 在易薇接受这些嘉宾的吹捧时,别墅外面传来车的声音,易薇眼睛里闪过嘲弄,赶紧撇下众人去了外面。 她上次在剧组受伤住院后,被谢时竹那番话气得不行。 在住院这三个月期间,谢时竹竟然有了名气。 还是蹭了自己的热度,现在网上都叫谢时竹为小易薇。 易薇心里别提有多膈应了。 于是,她就抢了谢时竹的金主,在电话里抛出橄榄枝,果然如她所料,裴总喜欢的是她。 谢时竹不过是替身。 而且还答应了她,要给她最好的资源。 现在好了,谢时竹被抛弃了,还跟她在一个节目里。 她倒要让谢时竹看看,做自己的替身只是死路一条。 易薇率先出来,就是想要看看谢时竹到底有多狼狈。 她一出去,其他嘉宾也跟在她的身后,打算与她一起迎接传说中的小易薇。 众人在心里想,这两人到底有多像。 霍嘉佑没办法,只能跟着出去,毕竟落单的话有点尴尬。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谢时竹还没从副驾驶出来,驾驶座的门打开,男人优越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随即,男人急忙绕到副驾驶位置,轻手打开了车门。 谢时竹这才下了车。 霍嘉佑一怔,突然感觉眼前这个裴总有点不一样。 谢时竹朝嘉宾们抬手打了个招呼,裴淮就已经将她的行李取了出来,又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过来,让他们保管好谢时竹的行李。 其他没见过谢时竹的嘉宾看到她后,有些震惊。 谢时竹很漂亮,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无法忽视的美貌,清纯无辜的杏眼,巴掌大瓜子脸,黑长直,身材消瘦。 穿着很普通,蓝色毛衣跟白色休闲裤,头发随意披着。 可就这张脸不太普通。 第336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9 确实跟易薇很像,但仔细对比,谢时竹眼睛比易薇大了一点,皮肤也白一点。 而且身边站的男人看起来也格外优秀。 无论长相还是气质竟然跟谢时竹很般配。 易薇愣了愣,以为自己看错了。 裴总不是说跟谢时竹断绝关系吗? 怎么突然送谢时竹来录制现场,而且看着谢时竹的眼神里满是爱意。 易薇一双眉头皱了又皱。 还是谢时竹主动给她打招呼,她才反应过来。 “易姐,好久不见。” 易薇皮笑肉不笑点头。 裴淮找到录制的导演,导演见到他连忙握手,裴淮叮嘱了几句,准备离开,突然被一边的易薇叫住。 易薇实在有些憋不住了。 上次她给裴总打电话,裴总不接,之前还说跟谢时竹不会再有一点关系,还答应要捧自己。 可现在突然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样。 “裴总?”易薇特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 裴淮脚步一顿,看向易薇,眼神里透露着不解,又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 他跟谢时竹分手不是他的意思,所以打算重新追到谢时竹,不想因为别人让谢时竹误会什么。 他便格外疏离道:“易小姐,有事吗?” 易薇听到他的称呼愣了愣,随即有些不甘心道:“你上次怎么不接我电话?” 闻言,裴淮脸色一僵,一个头两个大,他说:“易小姐,上次我已经说过了,如果谈合作的话和我的秘书联系,我们之间好像真的没有熟到可以私下谈合作。” 话音一落,易薇的表情五彩缤纷。 似乎不敢相信,之前在电话里答应她给她资源的男人,突然换了副面孔。 易薇往四周看了看,她是趁着其他嘉宾进去才问的这种话,幸好没人听到,要不然她的脸面全没了。 忽然,易薇发现这些嘉宾在别墅里面依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就连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听到了。 看着她的眼神很古怪。 易薇咬了咬牙,说了声:“好的,谢谢裴总的提醒。” 她皱着眉转身进了别墅里面。 谢时竹跟裴淮说道:“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先进去了。” 裴淮微怔,看到她这副疏离的语气,脸色有些白,又小声说:“等你录制结束我再来接你。” 谢时竹看了他一眼,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便从他眼前消失。 别墅大厅里的几个人眼睛时不时往外面瞅一眼,他们的谈话一五一十传入别墅里面。 几个人八卦的小表情很是丰富。 霍嘉佑抬眸往外面看去,恰好与目送谢时竹的裴淮视线撞在一起。 裴淮轻轻一笑,朝他微微颔首。 这一举动,让霍嘉佑愣在原地。 他都怀疑上次看到那个裴总是他的幻觉。 * 裴淮离开后,录制开始。 直播也上了线。 八位嘉宾依次向镜头打招呼,直播间的弹幕基本上都是三个人的粉丝。 首先就是影后易薇的粉丝,紧接是一个男偶像祁洛的粉丝,剩下就是新生代演员霍嘉佑的粉丝。 直播间热闹至极。 除了他们的粉丝外,也有一部分人是为了一睹小易薇的容颜。 不少人都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 毕竟谢时竹出镜都是在她自己剪辑的视频里,很难不让人怀疑是用了滤镜美颜什么的。 易薇粉丝也对谢时竹不满,没有一个粉丝能接受一个素人碰瓷自己的偶像。 所以早早蹲守在直播间,准备在谢时竹出镜时,替自己姐姐出气。 弹幕还没在谢时竹出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亲切问候。 [就是说,网红参加综艺,是因为这个娱乐圈彻底没人了吗?] [服了,还一直蹭我姐热度。] [没事,很多网红都是见光死,现在的美颜多么强大,像这种网红也就只能躲在滤镜美颜下,我们易姐独美] 毕竟有太多网红在路人镜头下翻车的。 易薇的粉丝突然也不在意谢时竹,不过也只是个网红罢了。 可突然,镜头移到了一个女人身上,她坐在沙发上,有些拘谨,对着镜头笑了一下。 杏眼因为笑容宛如上弦月一般,红唇微翘,哪怕只是淡妆的容颜,在高清镜头下,依然像是镀了一层滤镜。 就是比其他嘉宾白上一个度。 “很高兴参加这次节目……”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似乎第一次参加直播综艺,莫名紧张,尾音都有些发颤。 弹幕有几秒的平静,但在谢时竹出镜的三秒后,突然像是炸开一样。 [卧槽,这不是见光死,而是我见了我死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和易影后很像,但她就很自然,完全没有整容痕迹] [楼上的,我家姐才没有整容呢!!] 本来还打算嘲笑谢时竹是网红的易薇粉丝沉默了起来,什么见光死,竟然比她们蒸煮还要漂亮。 不行,她们不能让自家姐姐被别人比下去。 于是根本不了解谢时竹的人,突然转移了话题:[呵,也就是个花瓶而已。] [也就一张脸看得过去,没了脸啥也不是!] 这会弹幕贬低来贬低去,谢时竹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几个嘉宾要先分配工作,打扫整个别墅。 霍嘉佑选择了谢时竹,两人一起擦楼梯的扶手。 他们两人一人擦一边,一边擦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言语间两人很是熟悉,而且俊男靓女,莫名就有cp感。 直播间观众在两人对话中获得了一个重要信息,就是这两人是校友。 霍嘉佑可是有着学霸人设,两人在一个学校,也就表明,谢时竹也不是什么花瓶。 [薇粉好酸啊,谢时竹自己账号一直有发vlog,里面还出现过霍嘉佑,两人好像一起在图书馆待过,你们只诋毁,不管真实性吗?] 易薇的粉丝突然间不说话了。 擦完楼梯,谢时竹有些热,她准备坐在台阶上休息一会,一只修长的胳膊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提醒道:“别坐地上,现在这天气,地上太凉了。” 谢时竹微怔,抬眸看向霍嘉佑。 对方眸里含笑,递给她一张纸,笑着说:“给,擦一下你额头的汗。” 谢时竹穿得毛衣比较厚,打扫了卫生后,很热,所以脸红。 她接过霍嘉佑的纸,眉眼弯弯道:“谢谢学长。” 霍嘉佑垂眸望着女人清澈无辜的眸子,神情有些不自然。 [卧槽,这cp感也太强了吧,而且两人是校友,这完全就是校花跟校草啊!!] [好配好配,连颜值也很配。] [啊啊啊啊两人都是那种暗搓搓的小表情,她脸红了,他害羞了!!] 霍嘉佑粉丝不干了:[只是校友罢了,哪里甜了?你们眼睛都瞎了吗?] 在粉丝与路人拉扯之间,镜头切换到了其他嘉宾身上。 * 裴淮每天准时吃药,最近也在尝试用催眠。 他打算在谢时竹拍摄一周期间,尽量不让裴斯再出现。 尽管他按时吃药依然管不了裴斯的出现。 这天他在办公室有些困,让秘书端来一杯咖啡,打算提一下神。 秘书的咖啡还没端来,他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秘书在外面敲了敲门,按照裴总的喜好,没加糖地端着咖啡。 裴总的声音响起:“进来。” 秘书一脸笑意,将咖啡放在了桌面。 男人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道:“为什么不加糖?” 秘书一愣,下意识说:“裴总,您不是喜欢苦咖啡吗?” 说完后,男人抬眸冷冽地扫了秘书一眼,眸底含着阴沉。 这让秘书吓了一跳,吞了吞口水,说:“裴总,我帮您重新加糖……” “不用了。”裴斯垂下眼帘,语气不耐烦说,“滚吧。” “好的,裴总。” 待秘书一走,裴斯盯着咖啡看了几眼,随后沉思了一会。 很快,他又想到重要的事情,裴斯紧皱眉头,点了一根烟,指尖捏了捏眉心。 谢时竹。 这三个字在他脑中盘旋,又与记忆中的红衣女子的背影重叠上。 裴斯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烟按灭,很快便恢复了常态。 因为他跟谢时竹的关系,是谢时竹主动追得他。 所以根本不用他做任何事情,按照谢时竹对自己的喜欢,要不了两天就会主动找上自己。 她能在自己身边忍受这么久,也不可能舍得离开。 况且他有自己的尊严,不会去低声下气去挽留一个女人。 带着这样的想法,裴斯等了两天。 期间,他一天能看几百次手机,但没有一通谢时竹的电话,也没有一条短信。 就宛如谢时竹彻底从自己世界里消失一样。 有了这个想法后,裴斯莫名心慌。 他调整好情绪,坐在办公室,打开了谢时竹参加的综艺。 秘书端着咖啡进来放在桌面,裴斯一边看着节目,一边悠闲悠哉地喝了一口咖啡。 突然,综艺里的画面切换到了谢时竹与霍嘉佑身上。 这会是节目做饭时间,两人一组,需要进行选择,要必须互相选择上,才能组成一对。 最早做完饭的人,可以优先选择晚上住的房间。 画面中,谢时竹与霍嘉佑特别心有灵犀地写下彼此的名字。 有一条弹幕从裴斯的眼前掠过。 [呜呜呜呜嘉时是真的!!] 裴斯刚喝下去的咖啡突然被呛住了。 什么嘉时? * “哇呜,真有默契。” 看到他们都选择了对方,其他嘉宾都在打趣。 谢时竹抿唇一笑,只是在这里就跟霍嘉佑比较熟悉,所以她就选了霍嘉佑, 他们因为互相选择,所以匹配成功,有优选选择食物的机会。 谢时竹便和霍嘉佑一起去冰箱拿东西。 霍嘉佑问:“你会做饭吗?”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道:“不太会。” 好像跟裴淮在一起后,做饭什么的,都是裴淮一个人。 哪怕有保姆,裴淮也会自己动手。 她没什么做饭的机会。 刚说完,霍嘉佑微微挑眉,薄唇一扬,像是炫耀地说:“我会,放心吧,我们肯定会赢的。” 这个时候,谢时竹才仔细观察着霍嘉佑,发现霍嘉佑竟然有一对酒窝。 期间,霍嘉佑做饭,谢时竹就认认真真打下手。 两人互相配合的样子,让观看直播的网友突然沉浸进去,都不敢发弹幕打扰他们之间的平和。 [他们好像一对夫妻啊。] 裴斯看着这条弹幕,嘴角微微抽搐。 他瞬间没有看下去的兴趣,直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一边给导演打电话,一边准备前往目的地。 第337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0 谢时竹低头看着霍嘉佑熟稔的刀法,嘴角一翘。 她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竟然能把土豆丝切得这么细,真的很厉害。” 霍嘉佑动作忽然一顿,耳尖泛起红,本来还游刃有余的刀法变得紊乱起来。 他们做好饭,其他人才开始。 这次是比赛,谁做的饭最快,以及最好吃,才能优先选择房间。 毫不意外,谢时竹与霍嘉佑成了第一。 谢时竹算是蹭了霍嘉佑的光,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易薇跟最不会做饭的那个男偶像祁洛分为一组。 这两人不仅没有做饭,还落得了最后一名,饿着肚子,只能捡别人不要的房间住下。 谢时竹是一张大床房,还有一个阳台。 这边的易薇实在有些伪装不下去了。 这三天,她尽量按照自己的人设行动,一瞥一动都尽可能表现得落落大方。 可是,今天她竟然饿着肚子,以及到了最后一名,住的房间连个窗户也没有。 所以一等直播结束,她便黑了脸,也没有给同组的祁洛好脸色。 这会已经直播结束,易薇冷着个脸,叫来经纪人,说自己要换房间,不然不录了。 随后,其他七位嘉宾因为易薇被迫来到客厅。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能猜到是什么原因。 祁洛年龄不大,刚成年,是一个男团成员,因为不会做饭,又跟易薇分到一组,所以易薇黑着脸是跟他有关。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似乎在愧疚,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另外一个女嘉宾跟谢时竹合得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又叹了口气。 导演出来说:“各位,明天一大早还要继续直播,所以哪位愿意跟易薇小姐换个房间?” 话音一落,没人说话。 毕竟,谁也不想睡那个连窗户也没有的小屋子。 女嘉宾张怡沉默了几秒,说出自己的建议:“易姐,要不你跟我住一起吧。” 说完后,易薇皱了皱眉,没附和她的话。 这个时候,所有人明白易薇的意思,影后要一个人住一间房,还必须条件要好。 张怡脸色一白,有些尴尬。 谢时竹拍了拍张怡的手,随后看向了易薇,笑了笑说:“这样吧,易姐你住我那屋吧,我们换。” 易薇本身就是想睡谢时竹的房间,又大又宽敞,而且剩下的四天录制,都不会再选择房间。 她是影后,走到哪都是最好的条件,怎么可能四天都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 “好啊,只能这样了。”易薇扫了谢时竹一眼,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顾所有人的眼神,她眉梢一挑,嘴角勾起嘲弄的笑,让人把自己的行李搬到谢时竹那屋子。 她一走,就有人不服道:“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小谢,你怎么能把你的房间让给她呢?剩下四天你都要住没窗户的房子,也是够压抑的。” 谢时竹抿唇一笑,声音柔和动听:“没事,反正我也是幸运才得第一名的。” 祁洛一直不说话,垂头丧气。 等人群散尽,祁洛的助理才过来安慰他,说人家是影后,咱们是后辈,忍着吧。 祁洛闷闷地点头。 * 谢时竹躺在狭小又闷的空间,平静又淡然。 系统忍不住问:【宿主,你怎么会把房间让给易薇?】 谢时竹笑而不语。 在深夜的时候,谢时竹所住的房间外面传来敲门声,她迷迷糊糊醒来,去打开门。 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男人脸色阴沉,穿着深色的外套,仿佛要跟身后的黑暗融为一体。 谢时竹一眼就看出这是裴斯,她很是淡然,不像以前那样讨好,而是微微皱眉说:“裴总,怎么?这是后悔给我一百万了?” 裴斯睥睨着她,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推着谢时竹进了屋。 本来还想教训一下谢时竹,可突然看到狭小的空间时,脑子里的怒火突然消失得一干二净。 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单人床。 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裴淮沉着声音问:“我听导演说你拿了第一名,怎么还会住这么落魄的地方?难道有黑幕?” 好啊,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黑幕,他非要让这导演在圈里混不下去。 胆子肥到黑他的女人。 不对,他不是已经跟谢时竹一刀两断了吗?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谢时竹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也同床共枕过,跟夫妻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帮谢时竹,在情理之中。 谢时竹:“……没有黑幕。” 谢时竹有些不耐烦,她很困,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裴斯微微眯眼,上下打量谢时竹一番,薄唇轻启:“你跟我分开不到一周,现在已经无缝衔接了?你把我裴斯当做什么?” 谢时竹懒得跟他说话,毕竟裴斯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越跟他解释,这人越得理不饶人。 “你随便怎么想吧,我睡了,明天七点就得继续直播。” 裴斯:“?” 随便? 她竟然敢对自己说随便两个字,以前谢时竹可是听话得不行。 谢时竹看了他那种铁青又震惊的表情,在心里嘲弄一笑,随后自顾自躺下,盖上被子再也不搭理裴斯。 把他当做空气。 裴斯也自知没趣,如果换做以前,谢时竹敢是这种态度,他非得让她不得好过。 但是! 现在他们已经没任何关系了。 裴斯胸口凝重,烦躁地出了房间。 等出去后,他急忙把导演找来,问清楚为什么谢时竹会住这种房间,必须在三分钟内给他一个完美的解释。 要不然自己要撤资! 导演一听这话,脸都白了,赶紧向自己的金主爸爸解释:“裴总,你也知道易薇是影后,谢小姐原来住的是最好的房间,但易薇的咖位是不可能住那种小房间,所以两人就换了。” 闻言,裴斯脸色猛地一沉,咬牙切齿道:“我管她是影后还是什么,只要来参加综艺,必须遵守规则。” 导演愣了愣,心想,不是您自己把易薇小姐塞进来的吗? 怎么突然就变脸了。 不过,导演也不震惊。 毕竟裴总动不动就变脸。 “好的。” 裴斯居高临下睥睨他一眼,准备离开的时候,问道:“当时换房时有录视频吗?” 导演点了点头,摄像头二十四小时都开,但只是不再直播罢了。 裴斯说:“想办法发出去。” 导演呆住:“啊?” 裴斯转身离开,留给导演一个颀长的身影。 * 翌日直播准时开始。 刚开播就有人觉得奇怪,昨天晚上明明是看到谢时竹住的阳台房,怎么第二天录制,她睡的却是没有窗户的小房间。 易薇很聪明,醒来就以跟助理说话为由,解开了网友的疑惑。 “不知道小谢昨晚睡得好不好,”易薇一边洗脸一边与助理说,“小谢这人挺奇怪的,说自己喜欢硬一点的床,没办法,我只能把床让给她睡了。” 一听这话,弹幕纷纷夸赞易薇人美心善,哪怕有一两条反驳的弹幕,也被易薇强大的粉丝反驳,又被无数条弹幕淹没掉。 [姐姐就是善良,不过我也喜欢睡硬床!] [这样也好,姐姐就能睡大床房啦] [我还以为影后会因为谢时竹相似的长相而膈应,没想到还挺大度的,心地善良又演技好,作为祁洛的粉丝,我很喜欢易姐,路转粉!] [薇姐人挺好的,昨天祁洛跟她没有完成任务,她都把错误归在自己身上。] 易薇当时有想过晚上去酒店住,但是这里附近根本没有酒店,开车至少要一个小时。 所以她不可能凌晨六点起来,赶到拍摄现场。 她也想到了会有网友质疑为何自己会抢了谢时竹的房间,易薇很快就想出了法子。 在易薇以为这些都在自己的计划之内,但是网上突然爆出一条视频。 第33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1 视频里她坐在沙发上,高傲自大,翘着二郎腿,威胁导演说如果不换房就不录了。 还有她经纪人在旁边帮腔做事。 哪怕其他女嘉宾给她台阶下,说可以跟自己睡一起,但易薇依然不愿意。 最后还是谢时竹无奈之下主动跟她换了房间。 视频上也拍出来,祁洛垂着脑袋一副自责的神态,年纪小小就要承受易薇的脸色。 网友沉默了,尤其是祁洛的粉丝。 前一个小时他们还在夸易薇人美心善,路转粉,一个小时后,就要粉转路再转黑。 影后镜头前温柔大方,镜头后娇蛮霸道。 要不是谢时竹主动提出换房,估计这祁洛就要被易薇这个影后记恨上了。 这条视频上了热搜第一,词条后面还有一个“爆”字。 不到两个小时,评论高达十万。 [大跌眼镜] [玩不起就不要来参加节目啊,可怜小祁。] [以后的电影咖就不要来综艺了,搞得全部人都得围着一个人转] [黑转乌漆嘛黑] [好窒息啊,她那蛮横的样子好吓人,还有那个经纪人,两人不愧是一个公司的。] [这么一对比,谢时竹跟她长得像,但性格又好,也不争不抢。] 易薇在看到热搜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她辛苦维持了五六年的口碑,就因为一个综艺变得不好了。 本身她来这个节目,是想要让网友注意力在她身上,而谢时竹永远也不会有镜头。 不会让谢时竹威胁她的地位。 却没有想到,一条五分钟的视频,直接让谢时竹有了名气,还是拉踩自己那种。 易薇赶紧让经纪人联系团队,想好下一步对策。 * 而这个时候,谢时竹的恶意值已经降到了60. 她乐呵一笑,心想,现在好了,网友都不再把自己当成易薇的替身。 毕竟她可比易薇善良多了。 系统:【牛逼!】 * 一周的拍摄结束,后面还会拍摄。 这一周的视频,平台会剪辑成综艺再放送出去,等下次直播录制是在下个月底。 几个嘉宾拉着行李箱离开。 易薇戴着大墨镜,走的时候是低着头,因为外面蹲守了不少记者,想要采访她。 谢时竹跟其他人倒是无所谓,慢悠悠地出去。 易薇快速闪进了一辆车里,记者们没跟上车,只能转头采访剩下的几人。 记者采访起其他人,问他们对易薇的印象。 这个问题一出,没人回答,气氛逐渐尴尬。 谢时竹突然开了口:“姐姐是很好的人,演技很棒,影后这个称呼实至名归。” 记者一愣,心想,怎么感觉谢时竹在阴阳怪气。 不过,她表情单纯,不像是故意的,仿佛就是在夸奖易薇。 张怡垂下头偷笑,忍着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她跟谢时竹认识一周,接触下来发现谢时竹这个人挺有趣的,说话有一道。 谢时竹话中意思是影后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确实会演。 记者又准备采访祁洛,却被祁洛的助理拒绝,说他家艺人不会接受这种采访。 说完后,就带着祁洛上了身后的保姆车。 记者愣了愣,心里立马兴奋起来。 这不是侧面印证了影后跟祁洛不和吗? 记者结束采访后,连忙把这段采访放到了网上。 等谢时竹回到宿舍的时候,关于影后的这段采访竟然上了一次热门。 有人说谢时竹茶,言语间都是在内涵影后,但更多是夸赞谢时竹,很勇。 毕竟,没人敢在采访上面说影后一个不好字。 她的粉丝战斗力可是很强的,无人敢惹。 谢时竹回到宿舍放下行李,跟刚进来的梁优碰面。 她看到梁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糟糕,梁优问她要易薇签名的事她竟然给忘了。 谢时竹沉默许久,看了梁优一会,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忘记问易姐要签名了。” 梁优叹气,“幸好没要,她怎么是这种人,我已经脱粉了。” 谢时竹微愣,没想到原剧情中,那个为影后特意写了剧本的女人,竟然这么快脱粉了。 梁优虽然有点难过,但是很快调整过来,朝谢时竹一笑说:“对了,我写了一个剧本,没人投资,我给你看看,你看我写得怎么样?” 说完后,梁优便把她当成了知心朋友,将剧本给谢时竹看。 谢时竹看完后眼前一亮,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有认识的人是做投资的,我帮你牵个线。” 梁优惊喜一笑,激动地抱住谢时竹,说:“谢谢你,等这部剧投资出去,我要让你做女主角。” 谢时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好啊。” * 裴淮正准备给谢时竹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可刚拨出去,就有一通电话进来。 他接起来,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对方在电话说有款新出的药,可以有效抑制他第二个人格的出现。 闻言,裴淮立刻与主治医生约了时间。 等到了约定时间,裴淮前去了医院。 简单交流后,主治医生给他开了药,嘱咐他按时吃药。 结束问诊裴淮将药放在车上,下意识地将车开向了谢时竹的学校门口。 他将车窗全部降下来,目光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看去。 裴淮因为家教极好,所以很少发脾气,总是一副随和的模样。 但他面无表情时,就像是换了种气质。 他的相貌清隽入骨,在等谢时竹时,有些放松,双眸微阖,眼尾略微上挑,似是凤眼。 长睫轻垂,在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 偶尔从他车边经过的人本来是被他的车吸引,随意瞥了一眼驾驶座的人,瞬间有一种被惊艳的感觉。 * 谢时竹跟梁优从学校出来,两人准备去校外的网红饭店吃个午餐。 梁优低头看着消息,两人在校外等着车。 谢时竹不经意一瞥,就看见路边的车。 她看了眼车牌号,随后就看见一个身材超好的美女走到车边,弯腰跟车里的男人说话。 好像是要联系方式还是什么的。 谢时竹原本还跟梁优有说有笑的表情,瞬间沉了下去。 梁优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有些惊讶,跟谢时竹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冷脸。 她顺着谢时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门被打开,车里出来一个身量颀长又长相优越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着急,迈开长腿来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看到他后,抿着唇一言不发。 裴淮朝她的朋友打了声招呼。 梁优震惊了好一会,她从未听谢时竹说过她有男朋友,但她也识趣,简单跟谢时竹说了一句,便先离开。 留下两人。 裴淮迟疑了一会说:“去吃饭?” 谢时竹还是没说话。 裴淮叹气,知道谢时竹的性格,她只要生气,就缄默不言,自己跟自己置气那种。 估计是看到方才那一幕。 “刚才我拒绝她了,”裴淮紧紧牵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放进外套口袋,十指相扣,无论谢时竹怎么挣扎,他也没放开。 “哦,”谢时竹终于吭了一声,“我要吃火锅。” “行。” 裴淮拉着她进了车,很快两人就到了附近的火锅店。 到了包间后,裴淮点了鸳鸯锅,但两人之前来吃火锅,基本上都是辣锅。 谢时竹低头玩着手机,懒洋洋道:“不要鸳鸯锅。” 但裴淮却没听她的话,点完后让服务员离开。 谢时竹抽空抬眸看他一眼,说:“原来分手了,你就已经开始只顾及自己了。” 裴淮给她倒了杯温水,推到她的面前,笑了笑说:“三天后应该就是你的生理期,难道你忘了上次吃辣疼得进医院的事了吗?” 谢时竹微怔,放下了手机,端起水轻轻抿了一口。 裴淮起身去了趟洗手间,期间,服务员已经上完了菜。 谢时竹低头在手机上玩着斗地主,听到身后的门打开,便知道裴淮返回包间,也没有在意。 直至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让谢时竹差点没有拿稳手机。 “这是为了感谢我,特意请我吃饭?” 男人的语气带着些许孤傲,又不可一世。 谢时竹:“……”这玩意比痛经还可怕。 说完后,裴斯不紧不慢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眼睛在餐桌上的一些菜上扫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 “一顿火锅?我帮你让易薇全网黑,就值一盘土豆,一盘牛肉?” 谢时竹:“……”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也就值一个火锅底料。 对于易薇被全网黑,谢时竹知道是裴斯所作所为,毕竟这部综艺是他投资的。 而且,也只有他有权利把视频放出去。 见她一言不发,裴斯薄唇勾起嘲弄的弧度,从她肩膀移开了手,漫不经心地坐在谢时竹旁边。 又将长臂耷拉在她的椅子边,深眸直直盯着她的侧脸看了许久。 谢时竹视若无睹,将牛肉虾丸什么的下了锅,在等待煮熟的时候,才抽空跟裴斯说了一句话:“易薇被黑,是因为她确实做了此事,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她语调淡然,跟裴斯说话时,懒得给他一个眼神。 闻言,裴斯表情僵硬住。 谢时竹夹了一块熟了的肥牛卷,眼角余光瞥他一眼说:“所以,这顿你付钱。” 系统噗嗤笑道:【宿主,你铺垫这么多,就是不想买单!】 谢时竹眉梢一挑,“让我掏钱,做梦。” 裴斯脸色越来越黑,在暴躁边缘徘徊,突然间,他想通了一件事,也就不气了。 既然谢时竹不是为了感谢他而跟他来吃饭,那必定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肯定是舍不得自己吧。 毕竟,之前谢时竹追求自己,连愿意做情人这种无理要求也答应。 裴斯想着想着,脸上有了点笑容,但为了不让谢时竹发现自己的表情,特意板着脸。 “老子看她跟你换房间,为了给你撑腰才做这件事,你就这么没良心?” 谢时竹慢悠悠吃着饭,阴阳怪气道:“那我这个替身当得还挺有面子的,竟然让裴总不顾易薇小姐的口碑……” 话只说到了一半,裴斯冷不丁打断她,声音还有点波动:“你记住,你只是个替身,吃醋这件事你不配。” 谢时竹:“……”真是脑回路清奇。 裴斯却在想:她吃醋了?! 虽然裴斯一直认错了人,误把谢时竹当成了易薇,但这件事他是不会让谢时竹知道的。 毕竟,有损他的颜面。 谢时竹懒得说话,闭麦不语,一直只在意着面前熟了的肉。 一个小时后,谢时竹吃饱喝足地伸了伸懒腰,又在手机上叫了个车,趁着裴斯买单的空隙,赶紧从店里溜了出去。 司机已经在外面等她,谢时竹迅速闪进车里,在裴斯还没出来时,已经坐车溜了。 * 裴斯找了一圈没见谢时竹的人。 他咬了咬牙,返回了车里,刚准备把车开走的时候,副驾驶放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不少药盒。 裴斯微微蹙眉,从袋子里取出一盒药,浏览了药名一番,又在后面的说明书扫了一眼。 上面写着主要作用为:神经症障碍、人格障碍、妄想、幻听…… 这些字眼让他脸色瞬间惨白,他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他明明是不喝苦咖啡,那天在办公室,秘书端来苦咖啡,还说是他的习惯。 裴斯又想到易薇之前给他打电话说的话:裴总,您之前怎么说谢时竹是你的女朋友? 他什么时候承认谢时竹是自己女友,她不过是情人,是易薇的替身。 但在他知道自己认错人后,消沉了很长时间。 裴斯快速联系了自己的私人医生,见对方支支吾吾,他直接转了一笔钱,对方很快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事情真相。 人格分裂,第二个人格,裴淮,裴斯。 裴斯又听私人医生说:“谢小姐很爱裴先生,两人三年前就在一起了……” 听到这句话,裴斯背脊突然一凉。 之前,谢时竹追求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还是一年前。 这些总结到一起,让裴斯脸色难堪至极。 他以为谢时竹是喜欢他的脸,又或者钱,但万万没有想到,他只是裴淮的替身。 草! 小丑竟是他自己! 第339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2 裴斯用了将近一周时间才接受了自己是裴淮第二个人格的事情。 这一周时间,裴斯都沉浸在一种痛苦中。 后知后觉发现,他这一年来,全是在自以为是。 裴斯这七天,吃不好睡不好,整日与狐朋狗友潇洒,直至第七天,喝到直接昏迷被送进了医院。 等醒来时,睁开眼睛,身边的人不是他梦中的谢时竹,而是他的朋友。 裴斯声音略微沙哑,第一句问得则是:“谢时竹有没有来过?” 他的朋友愣住,小声说:“你不是跟她分手了吗?而且,你这几天喝酒,嘴里总是念叨她的名字,你要是舍不得她,为什么要分手?” 朋友的一番话问住了他。 裴斯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醉酒后,口中呢喃的是谢时竹的名字。 朋友继续帮他回忆着醉酒后的事情:“唉,对了,你当时还给谢时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没接,你气得直接把手机砸了……” 裴斯脸色一白,双眉紧锁。 他竟然这么低声下气给谢时竹打电话,而且这女人还没接?! 裴斯冷着声音打断了朋友的喋喋不休:“闭嘴。” 朋友识趣地合上了嘴巴。 忽然,一个身影从病房经过,窗户倒映出女人单薄的影子。 女人头发被随意扎着,身穿白色外套,简单干净。 裴斯突然坐直身子,眼睛直直地望向已经从窗户离开的身影。 朋友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裴斯下意识地从病床下来,不顾朋友的询问,直接走到门口,快速打开病房门,只见谢时竹的身影已经上了电梯。 裴斯微怔,心想,谢时竹是不是良心发现,来医院看自己了? 朋友走到他身后,也看到了谢时竹的背影,他说:“你前女友的母亲得病住院了。” 话音一落,裴斯脸色一僵,心想,自己又他妈的自作多情了。 * 谢时竹拿到了母亲的报告单,长叹一口气。 还是如同原剧情一模一样。 原主母亲被检查出来癌症晚期,需要做手术,高额的手术费让谢时竹手足无措。 于是,谢时竹便疯狂接通稿,无论多么危险的替身,她都愿意接。 只是为了凑齐母亲的手术费。 当时裴淮的身体被裴斯占据着,她也不可能向裴斯借钱。 所以什么高难度的替身,她都接。 在一次危险程度很高的替身戏中,她拍摄前接到了母亲去世的消息,又在片场看到裴斯与易薇的身影。 双重打击下,让她悲痛至极,因此失魂落魄的不小心出了意外。 谢时竹进了病房后,在母亲询问下,将病情隐瞒。 幸好她手上有钱,不过,也只够一次手术钱,前后期的住院费也是她负担不起的。 谢时竹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往电梯口走,她低着头,也没看前面。 忽然,撞上了一个冷硬的胸膛,映入眼帘便是条纹的病服,视线再往上,就是男人苍白的脸色,以及出色的容貌。 谢时竹一怔,往后倒退几步,背脊贴在了墙壁上。 男人似笑非笑,居高临下睥睨着他,“谢时竹,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一个也不接?” 谢时竹确定了,这还是裴斯。 她微微蹙眉,转身就要往开了门的电梯走去,却被男人修长的胳膊挡住,揽着她的肩膀,直接带着她的身体往后一拽。 谢时竹被迫入了裴斯的怀中。 她能听到裴斯的心跳,很杂乱。 裴斯似乎在咬牙切齿,语调带着几分愠怒:“你母亲住院为什么不给我说,我差那几百万的手术费吗?” 谢时竹对于他得知自己母亲得病这件事并不惊讶,毕竟他有几百种办法能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你跟我又没有任何关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谢时竹微微蹙眉,语气不卑不亢。 裴斯一怔,本来想说你是我的女人,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要求谢时竹签下分开的协议。 他沉默许久,最终轻启薄唇:“你怎么说也是我曾经的女人。” 裴斯故意将‘曾经’二字加重,示意她不要自作多情。 谢时竹抿了抿唇,扫了他一眼,猛地挣脱开他的桎梏。 谢时竹不但没有自作多情,而且还生气了。 裴斯皱了皱眉,不知是自己哪句话惹到了她。 他看着谢时竹毅然决然进电梯的背影,心口忽然一紧,什么也没想地轻启薄唇。 她前脚刚走进电梯里,男人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你母亲这手术我给你承包了。” 谢时竹脚步突然一顿,微微挑眉。 “不用,”她疏离道,“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跟你的关系。” 说完后,裴斯语气急促道:“你真当我会平白无故当个好人,我们等价交换,待会你陪我去个地方,结束后,算是你陪我的费用。” 谢时竹勉为其难地叹气,故意磨蹭着不说话。 最后,还是裴斯忍不住地把她从电梯里拉了出来,又打电话让人给自己送身衣服到医院。 他的好友已经离开了,谢时竹被他带到病房里。 医院的人听到他要出院,院长亲自过来劝说他多住几天,他答应过裴淮的父母,要在医院照看好他。 却被裴斯冷着脸拒绝。 很快,裴斯便换好了送来的衣服,他带着谢时竹直接前往了一个会场。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会所。 真巧,原剧情中,易薇就在这里跟霍嘉佑碰到,霍嘉佑帮易薇解决了几个骚扰她的男人,而恰好被男配裴斯看到。 就此开启两男争一女的剧情。 也许是,裴斯爱而不得,心中的执念越来越深,才导致彻底占有了属于裴淮的身体。 车门被裴斯打开,他已经走到了会所门口,却发现谢时竹一直不出来。 他刚想发火,就想起裴淮私人医生说的话。 他之前在得知自己是裴淮的第二个人格后,特意询问了医生,裴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医生说,裴先生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从没发过脾气,对谢小姐很好。 两人郎才女貌。 当时听到这里,裴斯的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 医生的意思是他的出现,打搅了两人的姻缘。 想到这里,裴斯调整好情绪,重新从台阶上下来,走到副驾驶位置,给谢时竹打开了车门,薄唇勾着弧度说:“怎么不下车?” 他特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 谢时竹被他这副态度吓了一跳,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他许久。 随后,她迟疑了一会说:“你说我陪你的话,你解决我母亲的手术,那也口说无凭,我想着你先签个协议,我再跟你进去。” 话音一落,裴斯脸上的笑容僵住,放在车门上的指尖瞬间收紧。 男人脸色阴沉,恐怖至极。 这让系统都吓得尖叫:【宿主,他不会要黑化了吧?】 谢时竹淡然一笑,随即在男人阴戾的表情下开口:“不签的话,那我就走了,晚上还要去试个戏。” 闻言,裴斯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签。” 第340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3 说完后,他迅速打电话,让人拟定一份合同,要求必须在十五分钟以内送过来。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裴斯竟然就这么能忍?】 谢时竹眉梢一挑:“可不是嘛。” 不逼裴斯一把,还不知道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对方在十五分钟到达了目的地,将文件以及笔递到了裴斯手里。 裴斯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谢时竹也签了自己的名字。 在合同达成后,谢时竹的恶意值降到了50. 系统直呼六六六:【宿主,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让裴斯难堪,没想到竟然是为了任务。】 裴斯的秘书抱着文件离开后,裴斯这才看向车里的女人,他的脸色依旧不好,但在忍着怒火,还特意按照医生口中的裴淮调整了下语调:“现在能跟我进去了吗?” 听着裴斯比较柔和的语气,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 她点了点头,缓慢地从车里下来。 会所里面包含了很多娱乐奢侈,有酒吧、泳池、牌场等等。 而裴斯则是带着她进了一个包房,里面很大,说话都有回应。 这会里面坐了不少人,谢时竹认识几个,有些是圈里的导演、演员、制片人,还有易薇以及霍嘉佑。 谢时竹便猜出这是一个投资的场合。 接下来的剧情就是男女主二次合作一部电影,是一部仙侠剧,也是谢时竹死的时候,替身的剧。 霍嘉佑在角落坐着,身边是他的经纪人,他时不时接过别人递来的酒,面带笑容地喝下。 而易薇心不在焉,上次在综艺上出事,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次机会,所以盛装打扮来到此地。 在知道投资人是裴淮时,她的心情很是复杂。 毕竟,上次见面裴淮就让她难堪。 这次她好不容易等到裴总,看到的却是,裴总跟谢时竹一起进来。 易薇脸色微微一变,紧皱眉头。 里面的人见到裴总来后,纷纷围住他,嘘寒问暖。 谢时竹刚想挣脱开他的手,却被裴斯紧紧攥在手心里。 经过了十分钟左右,裴斯才松开了她的手。 谢时竹这才松了口气,便跟不远处的霍嘉佑打了声招呼。 *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端来鱼子酱以及红酒,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这个时候,易薇看到裴总往他们这边过来,她赶紧起身,想要敬裴总一杯酒,这样也好为她的事业打下基础。 可刚起来,她就被一个中年男人缠上。 这个男人是知名导演,也是这部剧的总导演,对方向她敬了杯酒。 易薇本来想接受,但突然想到这个总导演人品不行,谁要是敢忤逆他的话,必定发火。 而她知道裴总喜欢自己,于是趁着裴总越来越近时,立马拒绝了导演的酒。 果然,如她所料,在拒绝导演后,他生气了,怒骂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瞬间,所有人被导演的怒火所吸引,纷纷向他们看去。 易薇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等待着裴总的声音。 一分钟后,等来的只是霍嘉佑的制止:“导演,我来替易小姐敬你一杯……” 因为霍嘉佑的敬酒,导演停止了骂声,勉强喝了口酒。 而裴斯早已经回到了谢时竹身边,只因为他看到一个男人给谢时竹敬酒的画面,立马黑了脸,急匆匆返回到了谢时竹面前。 对方见到他后,赶紧端着酒杯逃到了角落。 谢时竹扫了眼黑着脸的裴斯,随手端起桌面的鱼子酱,拿起勺子,像是吃粥一样,盛了一勺,往嘴里塞了进去。 也许,是她的吃相太过于随意,亦或者是没有按照方法吃,落在身边人的眼里,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她身边的几个男女看着她吃鱼子酱的吃相,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眼底闪过嘲弄的意思,纷纷发出嗤笑。 似乎不解,裴总怎么会有这么土的女伴。 裴斯眼角余光瞥见这几个人的眼神以及嘲笑,突然一股火漫上心头。 谢时竹刚吃下第三口鱼子酱,就看见裴斯坐在沙发上,修长的腿猛地踹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动作比较狠,桌子被他的踹地晃了一下,桌子腿与地面摩擦后发出刺耳的声响。 所有人被这个声音吸引了注意力,又看到了裴斯那张阴鹜到不寒而栗的面容。 纷纷被吓了一跳。 裴斯眸底阴戾地往方才嘲笑谢时竹的两男一女脸上扫去,冷笑一声说:“你们他妈的再敢笑她一下,老子非把你们几个人废了。” 闻言,三个人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被裴斯冷冰冰的表情吓到,赶紧垂下眼帘,不再敢说一个字。 都开始当一个缩头乌龟。 裴斯却不放过他们,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再来一桌鱼子酱。 服务员端上来后,他环视了一桌的鱼子酱,朝三个人说:“来,你们给我吃,让我看这鱼子酱到底是怎么吃的?” 话音一落,三个人额头满是汗。 他们哪知道自己随意的一个眼神与笑,就让裴总发这么大的火。 而且他们要是真与谢时竹反着来,还真的就要惹上裴总。 于是他们懂事地按照谢时竹方才的方法,拿着勺子大口吃着鱼子酱,一边吃一边说:“我们才是乡巴佬,裴总,对不起,谢小姐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嘲笑你。” 场面一度震撼。 刚才还跟易薇起冲突的导演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随后在心里斟酌这两人的关系。 裴斯替谢时竹出完气后,心情舒服了不少,他特意看向谢时竹,目光紧紧盯着她。 似乎想让谢时竹说句话。 就为刚才不惜为她出气得罪人的事情,说句感谢。 没有感谢,那至少意思一下。 但很可惜,谢时竹只在意眼前的美食美酒,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 系统直翻白眼:【宿主,别吃了,裴斯一直盯着你呢。】 谢时竹继续吃着昂贵的食物,连系统的话也不理。 系统叹气:【宿主,你这是猪瘾犯了?】 这一幕落在裴斯眼里又成了自作多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气愤地捏住谢时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到自己眼前。 谢时竹:“……” 裴斯忍了这么久,从进会所的门,一直在克制着怒意。 就算谢时竹让他签下协议,他也忍了,可现在,他却一口气喘不上来,垂在一侧的手指紧紧攥成一个拳头。 旁边的人面面相觑,不过大多数都是以看戏的态度。 而霍嘉佑想要上前阻拦,却被自己的经纪人拽住胳膊,小声说:“别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裴总。” 霍嘉佑微微蹙眉。 下一秒,裴斯便不顾任何,直接把谢时竹推倒在丝绒沙发上,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准备进行亲吻,另外一只手按在女人腰上。 谢时竹瞳孔一缩,在裴斯靠近时,条件反射抬起手,给了裴斯一巴掌。 清脆的声响传遍包厢,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赶紧跟身边的人聊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但都在偷偷往两人这边瞥来视线。 不止周围的人都懵了,就连谢时竹自己也有些懵圈。 她只是想阻止裴斯,根本没想给他一巴掌。 毕竟裴斯对她而言还是有点恐怖。 谢时竹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千种死法,小心翼翼往裴斯脸上的五指印瞅了一眼,又赶紧移开了目光。 所有人都为谢时竹捏了一把汗。 易薇有些震惊,看到谢时竹的所作所为后,她在心里想,谢时竹真是疯了,竟然敢对裴总动手。 不过,她却松了一口气。 这样,至少裴总不会再给谢时竹任何资源。 就她知道的,谢时竹的综艺以及任何行程,都是裴总给的。 突然之间,压着谢时竹的男人有些茫然地往四周看了看,又垂下眼帘,看到谢时竹被自己推到沙发上,他微微一怔。 又发现谢时竹的右手被自己紧紧攥着,而且女人的掌心发红,他的右脸则是传来一阵疼痛。 裴淮很快猜到了些什么,也不顾自己脸颊的疼痛,下意识地揉着女人的手,轻声细语询问:“手疼吗?” 谢时竹:“?” 周围人:“……”这裴总怕是个抖m吧。 第341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4 包厢里的灯光略微昏暗,谢时竹眯着眼睛,往男人脸上瞅了许久,才敢确定是裴淮。 她想,这一巴掌简直是把裴淮的任督二脉打开了。 竟然召唤了裴淮。 周围人的目瞪口呆,紧接着,更令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尽管被一个女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裴总半张脸微微肿起,看来是得进个医院看一下,但裴总像是没有痛觉一样。 首先是让服务员拿来冰水,然后他仔仔细细地给女人敷着泛红的掌心。 宛如一只忠犬,还是摇晃着尾巴那种。 裴淮一脸愧疚,已经知道这一段时间自己的身体被裴斯占有。 他一边给谢时竹敷着手心,一边轻声问:“有好一点吗?” 谢时竹沉默许久,抬眸看了裴淮一眼,点了点小脑袋。 易薇震惊到迟迟忘记眨眼睛,微微蹙眉,盯着两人的方向。 而现场的人又开始面面相觑,心想,这又玩得哪一出? 难道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把戏? 导演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微微一变,想着为了搭上裴总这条线,必定要让谢时竹在自己的剧里有个名字。 裴淮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平时应酬什么的,都是秘书替他完成。 但裴斯完全与他相反,很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感觉。 他牵着谢时竹起身,以有事为由,想要带着谢时竹离开。 又召唤来服务员重新上了几瓶酒,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和谢时竹一起走了出去。 待两人刚出去,导演就跟在后面,叫住了两人。 “裴总,谢小姐。” 裴淮站住脚,回头看了一眼,薄唇轻轻一勾,和气道:“刘导,关于后续的投资,我的秘书待会过来,会与你进行详谈,还有什么事吗?” 导演欲言又止,看着裴淮说:“裴总,我看谢小姐资质很好,这部剧,我想让她试镜女一。” 话音一落,从包厢里面出来的易薇听见了此话,脸色微微一僵。 裴淮不置可否,看向了谢时竹,薄唇含笑道:“你想去吗?” 谢时竹眼角余光瞥了眼易薇,又快速移开目光,不紧不慢道:“不了,这部剧就留给易姐吧。” 说完后,导演与易薇脸上纷纷露出不快。 导演不开心谢时竹拒绝自己,毕竟他的戏可是很有分量,不是谁都能演的。 别人求之不得的女一,却被谢时竹放弃。 导演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说:“好,谢小姐性格真好,就跟网上说的一模一样,不争不抢。” 话音一落,身后的易薇脸上闪过些许难堪。 导演这话不就是在内涵她吗? 而且这部剧谢时竹不要才轮到她。 谢时竹不过是她的替身,她是影后,却只能拿谢时竹不要的资源。 易薇感觉到了屈辱。 对于导演的夸奖,谢时竹眉眼弯弯说了声‘谢谢’便与裴淮从这里离开。 * 外面。 裴淮替女人打开车门,待谢时竹弯腰进去后,他才绕到驾驶座的位置。 刚坐上去,正在系安全带的女人抬眸看向他的脸,迟疑了一下说:“你要不要冰敷一下脸?” 裴淮用手背碰了一下脸颊,这会还有点疼痛的感觉。 尽管不用问谢时竹,他也知道肯定是裴斯做了些过分事,所以挨打是活该。 “不用,很快就能消下去了。”裴淮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你是不是后天要继续录制综艺?”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让裴淮把自己送到学校门口。 裴淮没有询问,而是任劳任怨当起了司机,将车开到了学校门口。 谢时竹下车前,朝他笑了笑说:“你别走哦,等我一会。” 裴淮微怔,下意识说了声‘好’。 谢时竹蹬蹬地跑到了学校里面,又在半个小时后出来,她怀里抱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迅速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又将电脑里的文件给裴淮看。 裴淮接过她的电脑,把笔记本平放在膝盖上,修长的指尖轻轻滑动着触摸板,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文件。 字数有点长,他看了个大概,随后合上笔记本,薄唇微勾:“这是?” 谢时竹眼睛一亮,语气有些波动:“这是我室友写的剧本,她可有才华了,你能投资这部剧吗?我觉得这个题材比较新颖,市场……” 她把演练了好几遍的台词说给裴淮听,正说了不到三分之一,男人磁性的声音打断了她。 “好。” “唉?”谢时竹一怔,准备了一大堆的话就突然被迫暂停,卡在了喉咙里,她轻声呢喃,“你不分析一下卖点什么吗?这可是很花钱的……万一投资失败的话,会赔钱的……” 看见她为自己考虑,裴淮忍不住低笑一声,“不会的,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眼光。” 男人的声线低低的,很清润,又带了些许缱绻的意味。 两人明明隔了一段距离,可他的声音却像是靠在她耳畔低语,微带暖意。 谢时竹往裴淮脸上瞅了一眼,抿唇一笑,“行,那到时候赔了可别怪我哦。” 裴淮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我还是赔得起的,但不会赔的。” 确实,裴淮一向如此,总是在鼓励谢时竹。 谢时竹心情不错,方才在会所的事情俨然忘得一干二净。 裴淮把笔记本往后座一放,像是平时一样启动车子,打算带谢时竹去吃顿饭。 他刚把车子倒出一点,就感觉脸颊传来一阵柔软,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靠近自己,又蜻蜓点水地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明明两人在一起一共三年左右时间,但谢时竹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亲了一下便赶紧坐回原位。 裴淮也一样,放在方向盘的手指迅速收紧,表情淡然,其实耳尖已经泛红。 系统目睹了一切,啧一声道:【这是我见过最纯情的一对。】 * 两人吃完饭后,谢时竹便返回了学校,把有人要投资这件事告诉了梁优。 梁优激动了好一阵,抱着她转了一圈,差点要喜极而泣。 “小谢,你就是我的幸运星,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帮我办到了,我请你吃大餐!” 谢时竹耸肩道:“先欠着吧,我刚跟我男……前男友吃完饭了。” 梁优暧昧一笑:“是上次在校门外那个大帅哥吧,你们这分手跟没分手有什么区别?” 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她不能跟裴淮一起抱着睡觉。 系统:【……】 其实这样也好,她不用害怕正睡觉,身边的裴淮突然变异成了裴斯。 见谢时竹缄默不言,梁优也没继续问下去。 * 这几天裴淮去了医院,也从私人医生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 比如裴斯已经知道他是分化出来的第二个人格,还特意询问了关于自己跟谢时竹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裴淮不惊讶。 因为裴斯迟早有一天会知道此事,只是时间问题。 这几天他按时吃药,裴斯也没再出现。 今天恰好是谢时竹录制综艺的日子,裴淮准时准点送谢时竹去了录制现场,又返回了公司。 他来到办公室,随意拉开了一个抽屉,就看到一封协议书。 上面写着裴淮答应给谢时竹母亲手术费以及治疗费用。 甲乙方纷纷签着彼此的名字。 裴淮微愣,突然意识到谢时竹的母亲住院了。 他也没心思继续在公司待下去,而是直接前往了医院。 随后询问了一些谢时竹母亲的病情。 听到是癌症后,裴淮脸上满是忧虑,紧皱眉头。 他已经能想到谢时竹当时在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心情,肯定很难受。 于是,裴淮不想耽搁时间,想要趁着谢时竹录制综艺这一周里,尽快让她母亲接受手术。 他便邀请到了全国最有能力的脑科医生,花了将近三倍的钱,让对方腾出时间为谢时竹母亲做手术。 * [你好朋友]这档综艺依然是以直播加剪辑模式播放。 刚开播,直播间的人数猛涨,因为上次的影后风波,越来越多路人想要看直播凑个热闹。 比较令人惊讶的是,易薇竟然过来录制了。 现场除了谢时竹外,所有人都很惊讶。 毕竟上次的事已经够丢人了,没想到易薇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录制节目。 易薇感受着其他嘉宾古怪的眼神,在心里冷笑一声。 她的团队给出的方案就是,自己在那里跌倒就在那里爬起来。 要是只录了一期就退出节目的话,那她的职业生涯算是毁了一半。 不就是落人口舌了吗? 以后她还怎么拍戏挣钱。 所以她需要在这个综艺里洗白,然后扭转口碑。 而且,她的团队已经在想办法让谢时竹从娱乐圈里离开。 要不然,谢时竹在娱乐圈多待一天,就是对她的威胁。 * 直播开始,弹幕就纷纷弹出,霸占了整个屏幕。 就算易薇出了丑闻,但还是会有粉丝,毕竟她这五年不可能白在娱乐圈混了。 还有易薇的一些死忠粉,特意过来骂谢时竹。 易薇团队对于上次事件的解释便是已经提前跟节目组沟通过,是可以换房间的,所以才会提出换房间。 那个视频不过是断章取义,有剪辑痕迹。 易薇的粉丝便相信了此话,团结起来,认为节目组是为了捧谢时竹这个网红,而故意恶意剪辑。 所以,一开播弹幕基本上都是:[守护全天下最好的薇姐] [薇姐勇敢飞,微风永相随!] [小人退散,别想踩着我姐出道!] 此刻,易薇故意装作被冷落的姿态,默默无闻在角落收拾着卫生。 她的背影凄凉,果然引起了粉丝们的心疼。 [呜呜呜姐姐好惨,太单纯了,来这种勾心斗角的综艺只能被排挤] 除了她的粉丝完全没人理会她。 之前跟她组成组合的祁洛也离得她远远的。 看到这里,祁洛的粉丝就不服道:[真会洗白,我家弟弟都不敢靠近影后,当时视频那张黑着脸可真可怕,跟母老虎一样。] [就是就是,谁排挤谁还不一定呢,别特么装可怜!] 刚开始来参加综艺时,大家觉得她是影后,有点遥不可及,纷纷对她尊重。 可经过上次的事,也没人愿意跟她组队。 节目组又整出了一个游戏,就是两两组成一对,节目组再给发二十块钱,然后用这钱买午餐所需要的食材。 而且,这次组队,是投票选择。 每个人写下想要合作的人名。 毫不意外,谢时竹成了热门选择对象,除了霍嘉佑选择她外,还有张怡,更加意外的是祁洛也写了谢时竹的名字。 剩下的嘉宾则是互选。 谢时竹受宠若惊,往三个人脸上看了过去。 但别人都有人选,唯独易薇落单。 就算易薇脸皮再厚,此刻也表情僵硬,没办法伪装一点笑意。 弹幕纷纷都在心疼姐姐,顺便再把谢时竹拉踩骂几句。 [长得比我姐姐漂亮又何用,城府太深了!] [楼上的你是pph吧,绿茶女怎么就比我姐漂亮了?] [笑死了,薇粉怎么还内讧了?谢时竹就是比你家姐姐年轻貌美,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第342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5 无论弹幕怎么吵,现场却格外平静。 现在就看谢时竹选择了谁,就能跟谁组队。 经过上次的直播,谢时竹跟霍嘉佑的cp粉日益增长。 两人还经常被同校的学生爆出,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去食堂。 这不就是妥妥的校园言情吗? 男才女貌,般配极了。 现在这社会谁都喜欢看俊男美女配对,所以两人的cp粉还挺多。 但这些cp粉中还夹杂了不服气的霍嘉佑唯粉。 在还没有公布谢时竹写的是谁的名字时,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吵了起来。 无非就是因为他俩到底是不是真的而争吵。 这个时候,易薇的粉丝赶紧插一脚起哄道:[呵呵,谁不知道谢时竹这个网红倒贴霍嘉佑,我替霍嘉佑粉丝默哀,自家蒸煮竟然跟这个吸血鬼扯上了关系,肯定是选择了霍嘉佑,这样也好后续炒cp来盈利。] 在弹幕争吵期间,谢时竹将牌子翻了过来,面朝摄影机。 白板上面写的两个字,让弹幕突然安静了一秒。 只因为谢时竹写了易薇的名字。 没错,她选择了易薇。 易薇粉丝:[……]这女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霍嘉佑唯粉:[……]怎么突然感觉自家正主多少有点一厢情愿了,人家谢时竹根本没选择霍嘉佑,而他们这些粉丝已经开始指责谢时竹。 路人:[骂啊,怎么不继续骂谢时竹了?] [话说,谢时竹真惨,被两家粉丝追着骂,她本人啥错事也没做,真可怜,所以你们能向她磕头道歉吗?] 易薇愣住,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时竹。 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选择了自己。 其他人也很是震惊。 谢时竹轻轻一笑,杏眼宛如月牙一般皎洁,一张清纯至极的脸颊只有天真:“易薇姐姐肯定很少去买菜,我很会砍价的,这次我跟易薇姐姐组成一队,她就不用再饿着肚子了。” 易薇脸色一僵,明明上次在综艺的事情逐渐被遗忘,这谢时竹又提出来。 故意的吧?! 虽然谢时竹的话听起来有点茶言茶语,但胜在她长得无辜甜美,直播间的网友也沉迷在镜头下女人的一张初恋脸。 [首先我不是女同,但姐姐真的好正。] [这一下就撞在了我的心巴上。] [别说这张脸是什么直男杀手,我们直女也扛不住啊] 因为没人选择易薇,所以她没有任何退路,只能跟最讨厌的谢时竹组队。 易薇扯了一个笑,走到谢时竹身边,强装镇静。 而落单的霍嘉佑跟张怡则是组成了一队。 在出发买菜前,霍嘉佑单独找到了谢时竹,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跟自己过来。 霍嘉佑特意找了个人少的位置,就是为了躲避镜头。 可录制现场,除了洗手间,四周都是摄像头。 谢时竹跟他来到别墅下的一个角落。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直播间进行直播。 霍嘉佑穿着黑色的宽松毛衣,袖子挽了几下露出消瘦的手腕。 他端详了谢时竹一番。 随后,想到了什么,指尖将领口的麦关掉。 这一举动,让直播间的观众大受震撼。 [卧槽,他俩准备干什么?难道真是一对?] [怎么关麦了?有什么话是我这个vip不能听的?] 霍嘉佑又示意谢时竹也将麦关了,她虽然疑惑,但还是把领子的麦关闭。 这瞬间让观众沸腾了。 [霍嘉佑不会吃醋了吧?就因为谢时竹没选他,看他脸色不太好。] [……作为粉丝的我,沉默了] [呜呜呜嘉时情侣是真的!] 霍嘉佑压低了声音问:“上次在会所,你跟裴总出去后,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时竹摇了摇脑袋:“没有。” 霍嘉佑微微蹙眉,想到裴总那喜怒无常的脸色,他就觉得谢时竹很惨。 他一直是个热心肠,喜欢管闲事,更别说谢时竹还是他的学妹。 霍嘉佑深深呼出一口气,脸色极度黑沉:“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没办法对抗裴总,但是如果他对你做出什么伤害的事情,我也会想办法帮你的。” 闻言,谢时竹有些感动,杏眼微湿,抬眸盯着他,红唇轻声呢喃:“谢谢,但是他真的没对我做什么。” 霍嘉佑没再说什么,沉默许久,将自己的麦打开。 又故作无事地跟不远处的张怡一起出去完成任务。 就因为刚才这一幕,彻底让直播间的网友认为霍嘉佑是吃醋了。 因为霍嘉佑脾气挺好的,录节目以及其他综艺从未黑过脸,但是刚刚却黑脸了。 肯定是他选了谢时竹,而谢时竹却选了易薇的原因。 而且霍嘉佑沉着脸说完后,谢时竹好像快要哭了。 这不就是小情侣吵架吗? 还特意把麦关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把这段录屏分享到了微博上。 瞬间,霍嘉佑的唯粉哀嚎,cp粉狂欢。 还有人在霍嘉佑微博下留言:[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你小子享福了。] [脱粉了,你怎么能谈恋爱呢?!] [以后不许凶你女朋友!!] * 裴淮正在跟脑科医生询问着手术注意事项。 但手术前是需要家属签名的。 裴淮本来是想瞒着谢时竹的,想让她好好录制节目,不要操心。 可现在只能找谢时竹了。 等他打开手机,还没给谢时竹打电话时,微博自动推荐了几条内容。 裴淮是因为谢时竹注册的账号,而且也只关注了谢时竹一个人,连带着谢时竹只有几千粉丝的超话他也关注了。 而推荐的内容,就是出自于超话。 裴淮以为是谢时竹什么路透一类的,等点进去看的时候,脸色突然僵住。 全是谢时竹与霍嘉佑的互动视频,而且粉丝还说,谢时竹谈恋爱的话他们也不会脱粉。 裴淮心里堵得慌,他抿紧薄唇,转身就出了医院。 * 等谢时竹录制完今天的综艺时,导演单独把她叫了出去。 谢时竹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向外面。 此刻天色已黑,深秋的气候也比较冷。 谢时竹拢紧衣服,眼神往四周瞥了瞥,随后看见昏暗灯光下的身影。 男人见到她后,薄唇轻扬,不疾不徐来到她身边,又看到她冻得通红的耳朵,迅速脱下外套披在了女人肩膀上。 又把谢时竹拥入怀里。 “你怎么会来?”谢时竹有些诧异。 裴淮垂眸凝视着她,轻声细语道:“来找你有点事。” 说完后,裴淮带着她去了外面的车里。 随后,他将准备好的手术同意书,以及一支笔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接过后,脸上满是惊愕,随后抬眸看向男人,颇为感动地说:“你怎么会知道?” 裴淮说:“如果我没有在办公室找一份合同,也不会知道阿姨住院这件事。” 说到一半,平时随和的裴淮,难得严肃道:“你应该告诉我,这事不能被耽搁,如果裴斯永远不出来,你要把这事瞒到什么时候?” 听了他的话,谢时竹垂下眼帘,盯着手术同意书一言不发。 裴淮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有点严厉,便伸手搂住谢时竹的肩膀,骨节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拍着她的背脊。 声音很轻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生气。” 谢时竹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吸了吸鼻子,终于开了口:“谢谢,这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裴淮身体一僵,松开了她:“不用,毕竟这是裴斯答应你的,他本身就是我。” 谢时竹突然感觉到裴淮今天有些异样,就好像有股气在心里堵着,但只能忍着,所以才能说出裴斯是他的话。 毕竟,在裴淮心里,裴斯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噩梦。 谢时竹低头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裴淮见谢时竹已经签下了同意书,随后,将同意书从她手里抽走,放在了一侧,“快进去吧,安心录制,阿姨有我照看。” 谢时竹点了点头,推开车门。 待她来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推了推,发现门竟然从里面锁了。 谢时竹敲了几下,没有人应。 这会其实很晚了,每次结束直播都在晚上十一点左右。 她也不好意思叫醒其他人给自己开门。 只能返回车里。 裴淮并没有走,只是想看她进去才走,没想到谢时竹又重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谢时竹在裴淮讶异的眸子中开口:“开个房吧。” 裴淮微怔:“……行。” *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在一家酒店住下。 谢时竹去洗澡时,裴淮一直心不在焉,他低头摆弄着手机,耳朵听着水声。 没一会谢时竹洗完后出来,裴淮就赶紧躺下装睡。 谢时竹:“……” 谢时竹关了灯,在裴淮身边躺下。 两人也同居过一段时间,但自从上次签了协议以后,他们也没有这么亲密过。 空气中有几分钟的宁静。 忽然,裴淮侧过身子,正面对着谢时竹。 两人都没睡,裴淮迟疑了一下将女人的腰圈在怀里。 窗户外的月光通过落地窗照了进来,在谢时竹轮廓上镀了一层薄光。 在裴淮犹豫不决时,谢时竹双手主动勾住男人的脖颈,在他的薄唇下落了一吻。 裴淮心跳忽然加速,骨节修长的指尖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 旖旎的气息在寂静的夜里弥漫开来。 系统啧啧两声:【这裴淮身材是真的不错,腹肌、细腰,再往下……】 谢时竹:“……闭嘴!” 系统:【您忙吧,打扰了!】 随即,就是谢时竹身上的衣服被解开的细小声响。 夜挺漫长,但也燥热。 * 翌日醒来时,裴斯头很疼,他微微蹙眉。 忽然想起谢时竹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猛地掀开眼皮,胸口一股怒火,待看清自己所待的地方时,他愣了一下。 不是会所,而是酒店。 酒店?? 裴斯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压着,女人的黑发蹭在自己脸颊以及脖颈上,他下意识看向怀中的女人。 女人皮肤很白,长翘的睫毛垂下,正缩在他怀里沉睡。 看到女人的容貌,他松了口气。 是谢时竹,不是别的女人,幸好幸好。 突然,裴斯表情猛地黑了下去。 他眼神往四周扫了一圈,地上的衣服,以及凌乱的床,都预示着昨晚发生了什么。 裴斯感觉到自己一口气喘不上来,他咬紧后槽牙。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他没有参与,而是裴淮! 裴斯黑眸泛起阴冷,神色只剩下不甘又嫉妒的凉意。 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个字:“草!” 第343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6 裴斯一张脸沉得可怕,他骨节修长的右手攥成一个拳头,用力收紧,发出骨头响了的声音。 虽然他与裴淮是一个人,但莫名就感觉自己被绿了。 能有什么办法,给他带绿帽子的人可是他自己。 在裴斯眸底迸发出怒意时,缩在他怀里的女人微微动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欠,还没睁开眼睛时,就随口问道:“几点了?” 她的语调轻缓,说话时软绵绵的,似是带了撒娇的意味。 这是裴斯从未听过的语气。 裴斯深深呼出一口气,根本没有回应谢时竹的话,而是紧咬牙关,像是挤出了几个字:“谢时竹!” 闻言,谢时竹掀开眼皮,猛地坐起身子。 还真的被她说中了,一觉醒来,身边的男人就换了一个。 谢时竹眼神往裴斯脸上扫了一眼,看到男人黑色瞳仁里的怒火,她吞了吞口水。 裴斯刚想发火,瞧见女人巴掌脸上的害怕,他一怔,心里莫名腾起异样。 谢时竹在面对裴淮时,是怎么样的? 肯定不是跟自己在一起这副模样。 在谢时竹以为裴斯要把自己碎尸万段时,男人却在克制着情绪,深深吐出一口气息。 许久过后,她听见了裴斯还算平和的声音:“早上八点。” 说完后,谢时竹愣住,难以置信地凝视着裴斯良久。 似乎在斟酌着裴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不成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谢时竹不确定,但不会相信,他就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她在心里想,要是裴斯发疯的话,她也一起疯算了,看谁疯得过谁。 带着这份摆烂心情,谢时竹不管不顾裴斯的视线,捡起地上的衣服,不紧不慢穿在自己身上,又趿拉着拖鞋去洗漱。 裴斯纹丝不动地盯着谢时竹进去的身影,他微微蹙眉。 他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与谢时竹睡在一起的人是裴淮,他现在唯一的怒火就是,为什么他不出现早一点。 竟然在早上出现,要是昨晚就好了。 裴斯捏了捏眉心,陷入一阵烦躁中。 * 等谢时竹洗漱完时,瞥见裴斯正在系皮带,线条漂亮的手正慢条斯理扣上了皮带。 裴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懒洋洋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说:“我送你去拍摄现场。” 谢时竹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一会,也没开口。 裴斯微眯着眸子,声音冷冰冰道:“不要以为我不发火,你跟裴淮睡在一起这件事就过了。” 谢时竹忍不住嘟囔道:“说得好像你们不是一个人一样。” 裴斯拿起桌面的手表,又想到了网上所说的谢时竹跟霍嘉佑的关系,脸色忽然一沉。 他迅速地走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一怔,赶紧往后倒退了几步,心想,看来这货又要发疯了。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裴斯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手表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女人的手腕纤细,他的一只手就可以圈住,还绰绰有余。 裴斯低头凝视着她的手腕几秒。 谢时竹不解裴斯的行为,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腕,又迅速地想要解开手腕的表,却立马被男人阴冷的语气威胁了一下。 “你要是敢摘下的话,我让你待会腿软到没办法走路。” 谢时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裴斯的话,她还是觉得这人能干出来,便停下了动作。 看到她听话,裴斯心情似乎不错,方才冰冷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 随即,裴斯送她去了拍摄现场。 在途中,谢时竹肚子有些饿,去外面买了早餐,拎着一个纸袋返回了车里。 裴斯瞥了她一眼,启动车子,语气有些不快道:“没给我买?” 谢时竹:“……抱歉,只买了一人份的。” 裴斯冷哼一声:“没良心。” 他也没再说什么,将车开到了拍摄现场,这会早已经进入直播模式。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让裴斯把车停得远一点,越远越好。 她说出这话时,裴斯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拍了拍方向盘,转头看着谢时竹,薄唇轻启:“我就这么让你没面子?” 谢时竹:“……” 男人皮肤细腻,似乎因为怒气更加苍白,凤眼微阖,眸底波动着愠怒,分明的棱角紧绷,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走。 但须臾过后,裴斯硬是忍住了情绪,踩了刹车。 谢时竹虽然惊讶,但也没多想,赶紧拿着打包早餐的纸袋,急匆匆地推开车门,往别墅方向跑去。 裴斯在车里透过车窗玻璃望着女人单薄的背影,英隽的脸色黑了又黑。 这女人,竟然没给他买份早餐,还嫌弃他,不想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晚上裴淮已经与谢时竹复合了。 那换种意思,他跟谢时竹也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裴斯也没急着开车离开,而是调整了下车座,从后车位拿出笔记本,开机后,点到[你好朋友]综艺的直播。 * 谢时竹回到了别墅里,刚走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厨房围着不少人,都是录制节目的嘉宾。 他们正在一起做饭,霍嘉佑跟张怡搭配着做早餐,其他人打着下手。 场面其乐融融。 她一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易薇眼底掠过嘲笑的意味,往谢时竹身上扫了一圈,随后装作两人很熟地说:“小谢,一大早就没见你人,你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 话音一落,不止嘉宾往谢时竹脸上看去,就连直播间的网友也纷纷好奇。 因为昨天下午她与易薇是一组,两人组成一对的成绩不理想,所以住的房间都是最差的。 易薇这次忍住了,没再说什么换房间的话。 但她一大早出去上厕所,经过隔壁谢时竹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无人回应。 她便推了一下门,门打开了,里面没人,而且整齐的床像是没人睡过的样子。 当时易薇就在想,终于能拉谢时竹下水了。 这女人不是也不尊重游戏规则吗? 于是她见到谢时竹后,就故意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卧槽,谢时竹不会是嫌弃房间不好,违背游戏规则,自己溜了吧。] 易薇粉丝见状赶紧发起了弹幕:[呵呵,这次我姐都忍了这破房子,怎么就她特殊,自己出去住酒店?这叫人不红逼事多?] [而且,我姐还是跟节目组打过招呼的,节目组为了捧这网红恶意剪辑,现在好了,她自己打自己的脸,赶紧滚出节目吧,看她一天我就犯恶心。] 谢时竹朝他们一笑,不紧不慢走到众人身后,随即往正在煎蛋的霍嘉佑身上看了一眼。 在所有人好奇的眼神中,谢时竹收回目光,将手上的纸袋放在了桌面,把方才买的早餐依次摆放出来。 有小笼包,烧麦,还有油条一类的,很是丰富。 然后,她笑着说:“我醒来比较早,趁着天没亮出去跑步了,便在周边买了点早餐,刚好可以搭配煎蛋一起……” 说完后,易薇表情瞬间僵硬起来,方才还准备了一大堆拉谢时竹下水的话,突然就被面前的早餐堵住了嗓子。 此刻,张怡脸上露出笑容,很是开心地说:“宝贝,你还是这么贴心,刚好我想吃烧麦,没想到你就买了。” 霍嘉佑将煎蛋盛了出来,轻轻一笑,两侧梨涡微微显现出来,“那就好,不用我再做了,挺省事的。” 其他嘉宾也一脸感激地看着谢时竹。 易薇粉丝:[……呵呵,真会讨好人。] 路人:[谢时竹是神仙吧,竟然买了这么多早餐,而且那个烧麦应该很贵,我看那纸盒上面的品牌,走得一直是高端路线] [真是人美心善,还大方,姐姐给个机会吧] [给谁吃都别给易薇吃,她粉丝刚才还骂谢时竹呢] [易薇那小心思谁不知道,真当谢时竹跟她一样娇气,想要让网友像上次骂她一样骂谢时竹,真是歹毒] [就是就是,真当别人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 易薇当然看不到网友骂她的字眼,但她没达到目的,便沉默起来,没再说一句话。 车里。 裴斯看着谢时竹从纸袋里掏出那么多早餐,一张脸有些扭曲。 这就是她所说的买了一份? 所以宁愿给这些人吃,也不给他一份。 裴斯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第344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7 还撒谎说她是去晨跑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时竹竟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 吃完早餐,他们分为两队去体验打工。 这次谢时竹跟霍嘉佑、张怡,还有易薇,组成一队。 她被推荐为队长,于是带着三个人一起去打工。 她们则是在一家火锅店当起了服务员。 全火锅店属于隐藏拍摄,镜头到处都是,所以无论客人以及路人都不知是在拍摄。 但一旦出镜,节目组都会给素人打码。 谢时竹穿着红黑色服务员衣服,长发用发圈随意扎了个丸子头,看起来清纯干净。 她很快进入状态,比较巧的是,这间店还是她经常跟裴淮来吃的火锅店。 老板还认识她,见到这些明星中有她时还微微诧异,似乎没有意料到她是个公众人物。 此刻,谢时竹站在门口,迎接每个顾客的到来。 她站在店门口,宛如一道漂亮的风景线,不少人看到她的热情邀请,都不好意思拒绝,踏进了店。 [突然很羡慕在范城的姐妹,要是我在的话,就冲竹姐的颜值,非得去一趟] [我就在范城,姐妹们等我,我现在就给你们看看竹姐真人到底有多好看,听说她还不上镜。] [卧槽,镜头下已经这么好看了,还不上镜?] 客人忽然多了起来,谢时竹需要安排每一个顾客落座,还要倒茶跟点菜。 跟她一起的嘉宾有些在后厨帮忙,比如摘菜一类的。 而霍嘉佑负责端菜,上锅这类工作。 她忙得喘不上气,一口水也喝不上。 霍嘉佑上完菜后,靠近了谢时竹给她塞了一瓶水。 这一举动,直接让弹幕又多了起来。 [嘿嘿,心疼自己女朋友了吧?] [霍嘉佑挺贴心的,完全就是那种外表小狼狗,内心小奶狗呜呜呜,好好磕] [我的母语是无语,就是普通校友关系,我家哥哥本身就是一个细心的人,跟对面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谢时竹有些热,接过水后,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又将袖子往上挽了挽。 霍嘉佑往她手腕上扫了一眼,脸色微变。 镜头也恰好扫了她手上一秒。 [卧槽,我眼花了吗?这表是个男款的,而且还是限量版的,有钱也买不到那种] [霍嘉佑这么舍得给女朋友花钱?真是好男人] [估计霍嘉佑把全部家当掏出来也买不起吧] 谢时竹意识到了什么,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故作无事地把袖口往下拉了拉。 草,她终于明白裴斯为什么要强硬把表戴在她手上。 谢时竹伸展了四肢一下说:“我继续忙了,谢谢你的水。” 霍嘉佑轻轻一笑:“不客气,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 谢时竹点了点头:“行。” 谢时竹继续忙碌起来,她走到一对男女桌前,将菜单递了出去,她一边写下桌子号码,一边温柔问:“请问要什么锅?” 话音一落,这对男女愣了愣,随即往她脸上扫了一圈,女人随后不确定地开口:“嫂子?” 谢时竹握着笔的手僵住,猛地抬眸,看向了这两人。 然后,待看清长相后,她嘴角的笑容僵住。 这两人就是上次在会所时,嘲笑她吃鱼子酱的事,又被裴斯教训了一番。 镜头恰好录到了这一幕,导播也察觉到不对劲,赶紧转移了镜头,放在了另外一个忙碌的易薇身上。 可直播间网友不淡定了,继续抓着刚才的一句‘嫂子’进行讨论。 [嫂子???] [???] 谢时竹轻咳一声,故作淡定道:“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 这一对男女面面相觑了几秒,但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认真点起了菜。 点完菜,待谢时竹转身离开时,他们赶紧给裴总发了消息。 -裴总,我按照你的要求叫嫂子为嫂子了! 正在观看直播的裴斯收到了对方的消息,他微眯着眸子,看着直播间疑惑震惊的弹幕,薄唇微勾。 他倒要看看,这些网友还会不会按头说自己的女人跟霍嘉佑是一对。 这会裴斯已经回到了办公室,将从车里拿到的同意书给了下属,让他送到医院。 没想到,裴淮这人做事还挺细心体贴。 裴斯在心里默默斟酌着细心体贴四个字。 忽然,他正在观看的直播又一次出现了谢时竹的面容,裴斯立马将注意力放在了屏幕上。 随即,就听见了女人干净透彻的声音,他脸色忽然沉了下去。 草! 谢时竹终于有了休息时间,她走到霍嘉佑身边,一边小口喝着水,一边像是不经意地提到:“我是不是很大众脸?” 霍嘉佑垂眸打量着她,女人瞳孔清亮,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巴掌大的脸,乌黑的头发被随意扎起,有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显得她的脸很小。 这张脸很少见,怎么可能是大众脸。 霍嘉佑笑着说:“怎么这么问?” 谢时竹叹气,“我还没有结婚,就被人叫嫂子,就很奇怪。” 霍嘉佑思考一会道:“可能认错人了吧,我也经常被人认错。” 谢时竹点了点头:“也有可能。” [他们眼神真不好,这张脸都能认错] [害,原来是个乌龙] 有人叫服务员,谢时竹刚想过去,被霍嘉佑拽住了胳膊。 谢时竹微微一怔,不解地看他。 霍嘉佑轻声说:“你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 他说完后,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示意这里有他,她只需要安心休息就行。 谢时竹也没拒绝,朝霍嘉佑甜甜一笑:“谢谢。” 谢时竹嘴角漾开的笑很是娇俏,周围一切宛如黯淡,只剩眼前笑颜的少女。 不知为何,霍嘉佑脸色一热,有一瞬的失神,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又赶紧迈开长腿,去忙碌了。 [呜呜呜呜好甜啊啊啊] [谁在说嘉时情侣是假的,我就跟他急] 裴斯手上正捏着杯子,指尖因为用力已经发白,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猛地将杯子放下。 “谢时竹,你给我等着!” 男人阴冷的声音蔓延在办公室,随即就是拿起车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脚步很急地走向电梯后。 秘书刚准备好会议文件,看着裴总的背影,急忙说:“裴总,这会还开吗?” 他完全没有等到裴总的回答,只见男人几乎是用冲的速度闪进了电梯里。 * 谢时竹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已经恢复了精力,立马进入状态。 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到店门口。 原地待了一会,她刚低下头一秒,就感觉一片修长的阴影笼罩在她的头顶。 谢时竹抬眸一笑,热情洋溢道:“欢迎光……” 最后一个‘临’字在看清男人的脸时,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第345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8 裴斯身高比谢时竹高出一个头左右,跟她对视时,多少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一出现,谢时竹就知道了刚才那对男女叫自己嫂子,是他故意为之。 男人的眸光带着些许意味不明,正睥睨着她。 谢时竹蹙起眉头,如果不是在直播,她真想骂人。 阴魂不散。 本来还正在直播间欣赏着谢时竹颜值的观众,突然发现画面中出现一个男人。 虽然脸被打上了码,但从衣品以及身形,就觉得很帅。 网友只以为是正常的顾客,也没在意,只是在弹幕上刷[没有脸也感觉帅拉了]类似的文字。 可画面突然像是静止一样,谢时竹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才让观众察觉到不对劲。 [我以为是我卡了] [+1] 忽然之间,安静的直播间有了声音,弹幕突然空白了一秒,又砰地一下炸开。 男人的声线低沉,泛着丝丝凉意,嗓音很淡,却悦耳得令人沉醉。 “这么不称职?”裴斯薄唇勾了一个兴味的弧度,语气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卧槽,这声音直接让我孩子飞了] [导演别打码啊,给个机会] 谢时竹僵硬在原地,杏眼倒映出裴斯的面容,可以清晰看见男人俊脸的笑意。 似乎在嘲笑。 好像她这么震惊的表情,很令他满意。 谢时竹沉默几秒,迅速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嘴角漾开恰到好处的笑容,“先生,请跟我来。” 说完后,她比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着裴斯进店。 裴斯跟在她的身后,心里有些不悦,想到刚才看直播时,谢时竹也是这样对待其他顾客。 难道在她心里,自己跟那些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但裴斯又想到私人医生的话。 谢时竹跟裴淮很相爱,裴淮对待谢时竹很大方,而且是那种要月亮给月亮,要星星就去摘那种。 当时他听到私人医生这么形容裴淮,他就觉得裴淮这人真没出息。 作为一个大男人,还是事业有成的富二代,面对一个女人竟然如此低声下气。 跟他共用一个身体,真是一种耻辱。 谢时竹带着他坐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将菜单递到他手里。 裴斯接过后,慢悠悠翻了几页。 这个时候,导演看到了金主爸爸来到现场,吓得赶紧让人切换场景。 因此,画面切到了易薇身上。 * 这边,裴斯半晌也没点一个菜。 谢时竹站在原地一直以微笑服务他,表情连变也没变。 裴斯幽深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荡了一圈,瞧见她手腕上的表不翼而飞,他表情僵硬了一下。 本来想发火,又忍住了。 他故意将自己的语调放轻柔,说:“不喜欢我送你的那块表?” 说完后,谢时竹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吃什么?”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时竹趁着休息的时候,把表摘下来,塞进了衣服里。 太显眼了,这款表是限量款的,有心人稍微一查,就知道是谁买的。 裴斯也不恼她的不耐,一边打开手机浏览着网页,一边询问:“你要是不喜欢男款,我给你买个女款。” 谢时竹:“……” 裴斯心想,刚好可以戴个情侣款,谢时竹一个,自己一个,完美。 不对,他在干什么? 裴斯感觉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又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正常。 现在,谢时竹跟裴淮是男女朋友关系,四舍五入,跟他也是情侣。 给女朋友买东西怎么了? 不是天经地义吗? 而且谢时竹跟他是情侣,网上的人却说,她跟霍嘉佑是一对。 这不是在打他裴斯的脸吗? 谢时竹不知道裴斯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想了什么,她也懒得跟裴斯再继续纠缠下去。 直接转身离开。 然后,让霍嘉佑帮忙。 霍嘉佑本身就乐于助人,待走到桌前时,看到的人是裴总,愣了很久。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了许久。 裴斯就算在肆意妄为,也不会在直播里发疯,他突然安分起来,点了几个菜。 * 直播结束后,就有人把谢时竹在节目中戴的表在网上进行讨论。 这是在谢时竹的意料之内。 刚一结束直播,谢时竹就被裴斯拽着进了车里。 裴斯刚关上车门,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说是让他今天回来吃顿饭。 他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裴斯一边系安全带,一边瞥了谢时竹一眼,淡淡应了声‘好’。 挂断电话后,谢时竹解开安全带想要离开,却被裴斯制止住,迅速将车门锁住,让她根本无法出去。 谢时竹蹙紧眉头说:“我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总不能让我跟你回去吧?” 话音一落,裴斯猛的踩着油门,直接将车行驶。 他目光注视着前方的路况,不紧不慢道:“你是我的女人,带你回我家有什么问题吗?” 谢时竹一怔,侧过头看向他许久。 裴斯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在想着自己这会发型没乱吧,可不能在谢时竹面前失态。 可谢时竹完全没有在意他的容貌,只是淡淡说:“呦,裴总这话说得好像是我这个替身上位成功了。” 裴斯放在方向盘的指尖僵住,一时之间竟然被谢时竹一句话堵得无法开口。 因为这个替身一直是他提醒谢时竹,现在轮到谢时竹提醒自己。 真是风水轮流转。 不过,他是怎么也没办法把自己认错人的尴尬事透露出去,太有损他的颜面了。 见他一言不发,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继续道:“我记得裴总不是已经给了我一百万,协议还在我这,要不拿给裴总看一看?” 说完后,裴斯强装的淡然彻底消失,一张脸变来变去,很是精彩。 车里异常凝重,许久也没人说话。 谢时竹沉默地将车窗往下降,让外面的空气流进来。 这个时候,裴斯冷不丁开口:“那你都跟我睡了,怎么不算是我的女人。” 谢时竹淡淡扫了他一眼,声音没有任何浮动:“我是跟裴淮不是和你,而且不就是睡了一次,你就认真了?” 刚说完,系统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宿主,你不怕裴斯把你从车里扔下去?】 谢时竹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车里突然寂静起来。 谢时竹能感觉到身边的气氛越来越低气压,明明车里开着空调,却比外面还要寒冷。 在系统担心的时候,裴斯语调闷闷的,还有些愠怒:“谢时竹,你这叫提起裤子不认人。” 第346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19 谢时竹:“……” 接下来,两人在车里无言。 前者愤怒至极,英隽的面容还带着不甘心,后者淡然处之,合上眼皮,似是假寐。 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裴家。 相比于裴淮的别墅,裴家可以用庄园来形容。 裴淮父母热衷于公益,资助了很多学生,谢时竹不过是其中之一。 两人一起下了车,管家亲自跑过来迎接裴斯,从他手里接过钥匙,恭敬地说:“二少爷,您回来了。” 裴淮是独生子,谢时竹也不懂为什么裴家的保姆与管家都称呼他为‘二少爷’,带着这份疑惑,谢时竹跟裴斯一起进到里面。 进来后,朱芝看到谢时竹后有些惊讶,随即很是热情地招待她。 谢时竹手上拎着刚才买的礼品,虽然不值钱,但多少是个情谊,要不然空手来挺不好意思的。 “阿姨,叔叔,我来看你们了。”谢时竹微微鞠躬。 裴淮父母对谢时竹而言,是恩人。 如果没有他们,估计自己也上不了自己喜欢的大学与专业。 “不用带礼物,快坐。”朱芝和蔼可亲。 谢时竹听话地坐在一边,坐得很是端正,宛如一个好学生,乖巧得不行。 裴斯往她脸上看了一眼,又被气到了,刚才在车里,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宛如是他的幻觉。 朱芝让保姆把菜端上桌,拉着自己的儿子在客厅聊天。 怎么说裴淮也是自己亲儿子,看到他神态,朱芝就知道这是裴淮分化的第二个人格。 她也没有在意,毕竟都是她的儿子。 “你怎么带小竹来家里,你跟她很熟吗?” 谢时竹之前与裴淮交往,是瞒着朱芝跟她的丈夫。 裴淮是想给自己父母说,但谢时竹却感觉到愧疚,想要让自己有了成就,再让叔叔阿姨知道。 不过,这些裴斯是不清楚的。 但他刚想说谢时竹跟自己的关系,又想到一个小时前,车里女人那冷冰冰的话,就一阵心口凝重。 裴斯便随口编了个谎言:“路上遇到的,她说要见你们,求着让我把她载上车。” 正在喝茶的谢时竹突然打了个喷嚏。 裴斯跟母亲说了几句话,变得欲言又止,迟疑了许久才轻启薄唇:“怎么追求一个女人?” 朱芝一愣,好久反应过来,也没多问,思考了一会说:“送口红,送包包,嘘寒问暖,会在来大姨妈时煮红糖水……” 裴斯若有所思地点头。 没一会儿,一家人就在一起吃饭。 谢时竹一个外人,多少有点不自然。 朱芝一直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饭,还询问起她母亲手术的事。 母亲的手术日期是在下周。 谢时竹如实回答。 一顿饭吃完后,谢时竹打算从这里离开,走的时候,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一个身影,在对着她拍照。 谢时竹微微蹙眉,刚想走过去时,身后的裴斯开车出来,按了按灯。 这瞬间把偷拍的人吓得赶紧抱着相机跑了。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上了车。 不知为何,裴斯竟然安分地直接把她送到了学校。 还在谢时竹下车时,给她披了一件外套。 谢时竹:“……” 裴斯看着她震惊的表情,唇角上扬,笑得很是温柔。 这把谢时竹吓到了,像是看见鬼了一样。 然后赶紧拎着包包溜了。 裴斯望着谢时竹的背影,微微阖着眼皮。 在路上,系统好奇地说:【宿主,裴斯怎么了?】 谢时竹一边往宿舍走,一边说:“想要模仿裴淮罢了,估计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他想要做好一个替身。” * 易薇团队终于抓住了谢时竹的把柄。 现在[你好朋友]这个综艺很火,一方面是因为易薇的名气带火了节目,还是因为一个丑闻,另外一方面,则是俊男美女产生的cp很让人上头。 除了谢时竹跟霍嘉佑的嘉时cp外,还有其他两组也挺有热度。 本来一个真人秀,突然变成了恋爱节目。 很多网友都是为了磕cp来看直播。 更多的就是嘉时cp,这两人不但是同校,而且有很多校友爆料,这两人经常粘在一起,也时常在学校里看到两人在一起的画面。 很是养眼。 口说无凭。 不少人都偷拍了两人在学校的画面。 瞬间让人觉得他们真的在谈,再加上节目的细节,很多网友已经认为他们是情侣。 两人的微博基本上都被cp粉占领。 而且他们根本就没有澄清什么的,可见是真的。 其实谢时竹现在很少看微博什么的,她很忙,除了学业,还要奔波在医院。 易薇以及她的团队特意找人跟踪拍了谢时竹的秘密,除了上次有狗仔拍到她拉着一个行李箱从一个高档别墅区出来。 还有就是昨天晚上,她从一个格外奢华富贵的庄园里出来,最后还被一个劳斯莱斯接走。 这视频加照片,足以让谢时竹的cp粉脱粉。 毕竟她也只有这些cp粉。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谢时竹还要被那些人骂得退圈。 易薇团队赶紧找媒体把这些视频发到网上。 刚开始事态还没有发酵,但是却在她母亲手术那天,网上便出现了这些内容。 谢时竹在手术室门外等候,一张脸很是担忧。 只有她一个人,因为她的父亲早已经跟母亲离婚,也就只剩她一个人。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可怜的娃啊。 在谢时竹焦急不安时,一个身影从电梯里出来,他穿了深色的外衣,身形修长,跟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一同出现在谢时竹视线里。 男人很是认真地听着教授的话,偶尔会回应几句。 最后走到谢时竹面前时,跟教授分开。 他垂眸看着谢时竹,发现女人比之前都瘦了一点,脸颊两侧的婴儿肥彻底消失。 男人心疼地叹气,将她拥入怀里。 谢时竹缩在男人的温暖的怀中,有些迟疑地呢喃道:“裴淮……” 第347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0 “嗯,”裴淮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柔得如同羽毛,像是扫过了她的心脏,“放心吧,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不知为何,本来焦躁不安的心跳,就因为裴淮的一句话安静下来。 仿佛裴淮就是她的避风港一样。 “嗯,”谢时竹在他怀里点了点脑袋。 * 长达五六个小时,谢时竹的母亲才结束手术。 裴淮陪她在外面从天亮等到天黑,要不是裴淮让人送了饭,估计谢时竹能饿晕过去。 等母亲出来时,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 谢时竹当时就感觉周围都是光,尤其是恶意值降到了45时,她觉得自己眼里都有了光芒。 裴淮紧绷的身体,再看到谢时竹喜极而泣的表情,瞬间松懈下来。 医生说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他又简单交流了几句,随后和裴淮笑着寒暄了一会。 谢时竹能从他们的对话听出,应该是裴淮亲自邀请的这个医生。 待医生走后,谢时竹感激地说:“谢谢。” 裴淮捏了捏她的脸颊:“谢什么,你是我女朋友,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谢时竹翘唇一笑,心情好了不少。 * 裴淮带她去吃了饭。 在吃饭期间,谢时竹上网看到了关于自己的热搜。 上面都是她出入高档别墅的视频,还有最新的一条是她从裴淮父母家里出来的视频。 这两条视频,直接让网友怀疑谢时竹是不是为了资源潜规则。 毕竟,她一个网红,怎么可能跟影后一样有着同样的资源。 还有那些cp粉骂骂咧咧。 还让[你好朋友]这档综艺耽搁了行程,本来是这两天继续拍,突然就暂停了。 全网都在等她的回应。 但谢时竹直接把手机关机,当作没有看到。 她已经够累了,再去管这些,她也应付不过来。 让她睡一觉起来再说吧。 系统:【宿主,你这是摆烂了吗?】 谢时竹淡然道:“我这叫劳逸结合,懂?” 系统:【……】 * 晚上,谢时竹没有回宿舍,梁优担心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但接电话的却是一个男人,声音很是温柔,说谢时竹正在忙,待会给她回过去。 梁优赶紧说:“不用,您是她男朋友吧,我们上次见过,我听小竹说你投了我的剧本,谢谢……”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裴淮,自从裴斯出现后,这件事就一直耽搁。 跟谢时竹舍友切断电话后,裴淮给公司的人打了个电话,让明天就开始筹备拍摄。 拍一部剧,需要很多步骤,不可能一天就完善。 但裴总已经发话了,那肯定要速战速决。 在快要挂断电话时,一向平和的裴总却异常坚定地说:“女主角只能留给谢时竹,无论是谁让你换人,都不要换。” 秘书连忙点头:“好的,裴总。” 说完后,裴淮迟疑了一下,声音冷了几分:“哪怕是我要求换,你也要拒绝。” 秘书怔住:“啊?” 秘书没想到裴总会说出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话,但他还是赶紧说:“没问题,裴总。” 挂断电话后,裴淮略微担忧地蹙起眉。 裴淮还没从担忧中释怀,又看见网络上的内容,他脸色微微一沉,刚想花钱解决事时,一双纤细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女人的语气带着些许疑惑:“你在干什么?” 裴淮微怔,转头看向身后的女人:“没事。” 谢时竹盯着他一会儿,说:“不要乱花钱,是不是看到网上说我被潜规则,想要花钱摆平?” 女人一语击中裴淮的想法,他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嗯。” 谢时竹沉思几秒道:“不用花钱,我自己解决。” 裴淮自然而然勾住女人的腰,柔声道:“可是……” 谢时竹捂住他的嘴巴,说:“别可是了。” 随即,她移开手找到自己的手机,在自己账号发了一段话,又随手扔到了一边。 * 易薇以及她的团队一直在等谢时竹的声明或者道歉。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谢时竹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终于,他们在晚上八九点等到了谢时竹的回应。 等看到这段文字时,易薇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本来他们手里还有另外一个计划,只要谢时竹澄清什么的,他们会继续买水军,再买点石锤。 可谢时竹直接在微博上说,自己不再参与录制[你好朋友]这档综艺。 这砸得易薇和她的团队一头雾水。 而且这钱已经花出去了,但就因为谢时竹不按套路出牌突然没了水花。 * 谢时竹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要的就不是这条路线,什么综艺的留给易薇拍去吧。 反正她已经有了知名度,管他是好的还是坏的,至少是摆脱了所谓的小易薇。 而且她刚才听见了裴淮打电话的声音,也知道自己要走上演员这条路。 她记得原剧情中,梁优这部戏是在大学时候写的,但一直没有人拍,就搁置在手里。 等她的其他剧火了后,她才把压箱底的剧本掏了出来。 也就是送易薇走向事业顶峰的一部戏。 既然易薇一直害怕自己顶替她,那她也不跟易薇玩了。 直接走捷径好了。 系统:【易薇还是玩不过你这个老六。】 谢时竹:“……” * 此刻,裴淮去洗澡了。 这会,谢时竹在裴淮的别墅里,这是她长达一两个月时间,再次来到这里。 还别说,大别野就是比学校的宿舍舒服。 等裴淮沐浴出来时,谢时竹正在玩斗地主。 裴淮已经躺在她身边了,她还在玩,甚至出了炸弹。 裴淮:“……” 在裴淮准备关灯睡觉时,女人焦急的声音传入他耳内:“等下,等我赢了咱们就开始。” 系统都懵了:【宿主,开始做什么?】 谢时竹把最后一张牌出了后,回答了系统的话:“当然是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情了。” 系统:【……】 看着胜利的界面,谢时竹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她刚看向身边的裴淮,就发现对方一脸无奈。 随即,男人轻轻俯身将她压下,轻声细语问:“游戏这么好玩?” “还行。”谢时竹赢了不少欢乐豆,心情很是不错,她难得主动地去解裴淮的睡衣。 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裴淮英隽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面色微红,心脏猛跳。 他为了克制自己的心跳,合上眼皮,薄唇靠近了女人的红唇,轻轻厮磨。 待谢时竹解开男人浴袍的带子时,原本闭眼的男人猛地掀开眼皮,眼疾手快地将她手捉住。 下一秒,他看了谢时竹一秒,目光又往四周扫了一圈。 待重新看向谢时竹时,深邃的眸底掠过光芒。 如果谢时竹没有看错的话,那是兴奋激动的眼神。 谢时竹心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草,不是吧。 这种关键时刻!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裴斯只觉得老天有眼,之前他就在想,要是提前出现的话就好了。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老天满足了他的愿望。 而且谢时竹刚刚在给他解浴袍!!! 第34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1 这是他从未享受过的待遇。 裴斯唇角微勾又赶紧压下,似乎在克制着笑意。 谢时竹愣住,赶紧从男人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腕,眼珠子快速转了两圈,然后故作不知道他是裴斯,自然而然道:“那个…我好像大姨妈来了。” 话音一落,谢时竹吞了吞口水,已经等着裴斯的变脸。 却没有想到,裴斯立马起身,将浴袍穿好,转身出了卧室。 谢时竹快速坐起身子,望着裴斯出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但她又在想,裴斯出去干什么了? 难道又想换种方式折磨自己? 过了十几分钟,裴斯从外面进来,手上捧着一个玻璃杯,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 又将温热的水杯塞进了她的手里,示意她趁热喝。 谢时竹双手握着杯子,指尖赶紧收紧,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 红糖水? 谢时竹在心里想,裴斯有这么好心,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但自己骗裴斯大姨妈来了,为了让裴斯相信,谢时竹还是全部喝完。 甜甜的,应该没毒。 裴斯见她喝得一干二净,眼底掠过笑意,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随后让保姆拿走。 保姆进来的时候,特意按照裴总的话提了一嘴:“谢小姐,刚才裴总为了给你煮红糖水,还把手烫了呢。” 说完后,保姆赶紧抱着杯子跑了出去,顺便给他们关上了门。 待她一走,裴斯想要从谢时竹脸上看到些许感动。 谢时竹却说:“下次糖放少一点,太甜了。” 裴斯:“?” 不知好歹! 但裴斯还是忍着火,眉眼含笑说:“好。” 谢时竹诧异地看着裴斯许久,心想,她都说这话了,裴斯还不发火,这么能忍。 裴斯看了下时间,然后心情愉悦地抱着她一起睡觉。 谢时竹听着男人平稳的呼吸声,身体僵直,完全不敢动。 * 翌日,裴斯看到网上的消息才得知谢时竹要退出这个综艺。 他脸色不太好,赶紧让人查出是什么原因。 最终总结出谢时竹出入自己家时,被人拍了下来,然后被冠上潜规则的丑闻。 裴斯冷笑一声,心想,他给自己女朋友资源,轮得到这些人插嘴吗? 他刚想在微博上开麦,就被秘书打断。 秘书从外面敲门进来,告诉他昨天所提到的剧本月底就可以开拍了。 裴斯点了点头,他是知道谢时竹室友剧本这件事。 在秘书离开的时候,裴斯叫住了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女主给谢时竹。” 秘书一愣,说道:“昨天您已经说过了。” 这下轮到裴斯怔住,他微微蹙眉,挥手让秘书出去。 原来裴淮比他想象的还要大方,一部这么大投资的剧,就这么轻易给了谢时竹。 不行,他要比裴淮更加大方。 怎么说也不能输给他。 忽然之间,他的手机响了,裴斯懒洋洋地接起电话,听到对方是易薇的声音,他还有一阵恍惚。 差点忘了还有易薇这个人。 易薇甜甜的声音从听筒里响起:“裴总,您之前不是承诺过给我资源吗?我听说你现在手上要投资一部剧,好像还没有女主,我……” 话说到一半,男人冰冷又疏离的声音打断了她。 “易小姐,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承诺?” 易薇拿着手机的手指僵住,突然没了声音。 确实,当时只是在电话里随口一说,而且也有可能是个客套话。 但裴总不是喜欢自己吗? 在易薇震惊时,裴斯的声音继续响起:“我还有工作。” 说完后,裴斯毫不犹豫地切断电话。 * 易薇深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黑屏的手机皱起眉头。 经纪人在一边关心地问:“裴总怎么说?” 易薇有气无力道:“他没说这部剧的事情。” 经纪人安慰地说:“也有可能是剧还没准备好吧,不急,现在市场除了你,没人适合这部剧的女主,我看了剧本,那女主无论是长相还是什么的,像是完全为你写的。” 这个剧本,本身就在招标,但一直无人买。 因为价太高了,而且还是一个没名气的大学生所创作的剧本。 没人愿意冒这个险。 却没有想到,这个剧本被裴总买了。 裴总有钱家底厚实,肯定会用最好的团队与演员。 男主定下来是影帝,那女主必然就是影后易薇了。 在经纪人的安慰下易薇心情好了一点。 突然,易薇想起综艺的事,问道:“谢时竹真退出了?” 经纪人点了点头:“现在节目已经将她的名字除掉了。” 说完后,易薇嘲笑道:“真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就这点丑闻就要退节目,下一步估计就要退圈了吧。” 易薇对于谢时竹有点莫名的敌意,首先她作为自己的替身跟了裴总,还有一点就是她抢了自己不少资源。 更重要的还是,她与谢时竹的长相太相似了。 易薇确实动过脸,但她动过后,竟然还不如谢时竹。 甚至让那些黑粉经常拿来出来嘲讽,就让她很生气。 现在好了,谢时竹直接选择退出,也不看看自己出道几年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刚想到这里,身边的经纪人拿着手机,看着屏幕脸色微微一变。 随后很是气愤道:“我看网上有人将裴总的朋友圈搬到了网上……” 提到了裴总,易薇赶紧抢过手机,看向屏幕。 确实是裴总的微信,他们都有联系方式。 而裴总在一个小时前发了一个动态:很奇怪,我女朋友出入我家还需要向网友报备吗? 易薇脸色一僵,有点不信,赶紧点开自己的微信刷新了一下,快速往下翻了翻。 最后,确实看到了裴总发的内容。 女朋友? 不应该是她的替身吗?难道裴总对一个替身产生了感情? 易薇咬紧牙关,愤恨地关掉了手机。 * 谢时竹慢悠悠地刷着微博,看到自己名字上了热搜,还配上了裴淮的名字,她突然一笑。 系统迷茫:【宿主,你笑什么?】 谢时竹将手机锁屏,不紧不慢说:“我在笑这会裴斯要快气死了。” 系统:“啊?” 谢时竹猜得没错,裴斯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朋友圈给谢时竹撑腰澄清,最后落在了裴淮头上。 草! 怎么好事全让他裴淮一个人占了。 裴斯看着网上的评论陷入自我怀疑。 就凭自己是裴淮分化出来的第二个人格,所以他做任何好事,都属于他裴淮了? 网上也扒出了谢时竹在综艺里戴得表的买家,确实是首富儿子裴淮的。 所以说谢时竹跟裴淮本身就是情侣,那些潜规则根本不存在。 本来还在骂谢时竹的网友,现在彻底转了风向,纷纷在她微博下留言:[姐姐教教我,如何让首富儿子爱上我?] [羡慕死了,裴总又帅又有钱] [这波属于霍嘉佑高攀了,换做我,我也会选择裴总] 易薇花钱买谢时竹黑料不仅没有让她被全网黑,还顺便公开了谢时竹跟裴淮的关系。 这让网友好生羡慕。 都在求谢时竹出书。 第349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2 很快,霍嘉佑就在微博上说:我和谢时竹是朋友关系,希望我的粉丝不要再打扰她了。 这让一大批cp粉哀嚎。 谢时竹也转发了霍嘉佑的微博,回复道:好朋友,一辈子。 本来已经难受至极的cp粉看到她的转发又笑了。 嘻嘻,姐姐说了一辈子,那就是一辈子,管他是什么身份。 * 易薇以为谢时竹要退圈了,直至她看到这部剧官宣的人里有谢时竹,而且还是女一,跟知名影帝一起演戏。 她的表情逐渐扭曲。 怪不得要退出综艺,原来已经找好了下家。 易薇不服气,随后听经纪人说这部剧的作者是自己的粉丝。 她立马让经纪人安排私下与粉丝见面。 在下午的时候,易薇就与梁优见了面。 待见到时候,她看见一个很高挑的女人,齐肩的短发,长相比较英气,身穿黑色大衣。 女人坐下后,跟易薇打了声招呼。 易薇很快调整过来,说给对方签名什么的。 梁优迟疑了一会点头。 易薇直接签了十几张的明信片,给了梁优。 随后就开口直入正题,提到了这部剧,但对方一听到她来是要这部剧,便拉下了脸。 也不管对面坐的是不是自己偶像,便沉着声音说:“这部剧本身就是小竹帮我搞定的投资,女主肯定是她,而且她比你更适合女主角。” 易薇的笑容僵住,忍着火气说:“你是我粉丝,我能看出剧本的女主就是按照我的原形写的。” 梁优微微蹙眉:“是,但我的女主她是行侠仗义的郡主,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阴险小人。” 话音一落,易薇的脸彻底黑了下去。 梁优瞥了她一眼,直接起身离开。 易薇留在原位,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赶紧戴上口罩将表情隐藏住。 * 这部剧风很大,由于男主是影帝,谢时竹这个网红跟影帝身份不搭,被全网抵制。 尤其是影帝的粉丝,他们说要求公平,必须选出合适的女主,要不然他们就抵制。 期间,易薇跟她的团队也插了一脚,买了水军,再加上影帝粉丝量很大,这一闹,就把事情闹大了。 毕竟,剧是给观众看的,如果都在抵制,就算拍了估计连播出都难。 因此剧方删掉了官宣的名单,开始进行试镜,而且只要是演员就可以参加试镜。 * 过了几天,谢时竹去试镜这部剧了。 男主是影帝,年龄已经在三十七八左右,听说是为了买裴淮一个面子,才来这部剧。 但得知一个网红是女主时,影帝脸色不太好,想要从这部剧里退出。 裴斯知道影帝因为谢时竹的身份想要罢演时,他比谁都生气,直接放话,如果影帝敢不演,他要让影帝在这个圈里混不下去。 当裴斯一言不合要跟影帝杠到底的时候,裴淮出现了,才阻挡了这次荒唐的闹剧。 这会,裴淮正在试镜现场,他作为投资人,亲自过来现场。 试镜现场有很多演员。 除了来试镜的谢时竹外,还有不少知名演员,影帝是固定的人选。 他跟裴淮还有导演几个人在评审团位置坐着。 他们要求的是公正公开公平。 如果后续有人质疑演员的问题,节目组会将试镜视频放出去,以此来证明公正性。 在试镜前,谢时竹看到了易薇,不止她惊讶了,就连试镜的其他人也一脸震惊。 似乎没有想到影后沦落到这种地步,竟然要来试镜。 因为影帝可是固定的,但影后却要试镜来抢一个戏。 多少让人有点唏嘘。 谢时竹却觉得易薇这点挺好的,事业型女主。 在试镜前,裴淮单独把谢时竹叫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轻轻抚拍着她的肩膀说:“不要紧张,有我在这个女主只会是你。” 谢时竹沉默许久,她突然发现,这裴淮与裴斯有一点倒是很像。 就是有一种以权谋私的感觉。 谢时竹想了想,唇角微微翘着,又踮起脚尖亲了他的侧脸一下,随后笑着说:“不用,我要用演技征服他们。” 看着她自信坚定的厌恨,裴淮低低笑了一声,将她拥入怀里,轻声道:“嗯,肯定会的。” 谢时竹羞涩一笑。 没一会儿,试镜开始。 裴淮走到现场,在中间坐下,导演一脸热情,将准备好的茶推到了他的面前:“裴总,这是我们老家的茶,你尝尝。” “谢谢,”裴淮礼貌疏离轻笑了一下。 旁边坐着的影帝皮笑肉不笑,他还记得前几天晚上,裴总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在电话里,裴总趾高气扬,说他要是敢罢演,要让他从娱乐圈滚出去。 要不是裴总挂电话挂得快,估计他就要录音发出去。 忽然,旁边的男人转过头跟他打了声招呼,裴总声音温柔客气,还带了几分尊敬。 这让影帝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呆呆地看着裴总。 男人黑沉的眸子含着笑意,薄唇轻勾:“您愿意接这部剧,我很开心。” 话音一落,影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轻咳一声,说:“我很喜欢这个剧本……”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而且还长得这么帅,影帝也生气不起来。 在一句句寒暄中,试镜开始。 前几个人演员试镜完,现场一片安静,坐在中间的男人微微蹙眉,似乎不是很满意。 试镜现场很大,人也很多,坐了好几排。 为了公正,除了评审团外,这些试镜的演员也算是一种评委。 千等万等,终于迎来了全场的焦点。 易薇上场了。 她特意穿的如同剧中的女主,按照剧本,女主是一个常年上战场的郡主,外冷内热。 易薇做了很多准备,刚开始她放不下姿态,觉得跟这些人去争一个角色实在掉价。 但这部剧有影帝,有裴总的投资,还有一个常年碰瓷自己的谢时竹。 要是她不去,那不就是让谢时竹捡了个大便宜吗? 易薇看着中间的男人,心里五味陈杂。 室内很热,空调给得很足,裴总脱下了外套,里面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透过敞开的衣领,可以看见性感的喉结。 窗户外的光倾斜在他身上,又在他棱角分明的面部投下一片阴影,更显得五官清隽出色。 就算在影帝身边,也不输色彩,况且他还比影帝年轻有钱。 现场的人基本上都在看着他。 裴淮抬眸瞥了眼中间的易薇,眼神平淡,不疾不徐道:“易小姐,你就按照剧本上女主与男主分别时,跳的那一段舞试镜。” 易薇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幸好她做了准备。 系统听着裴淮的话怔了怔:【宿主,这剧本怎么像你上一个世界的剧情?】 谢时竹也疑惑,不过,对于她而言是好事。 每经历一个世界,原主身上的技能才艺什么的,都会存在于她的记忆力。 易薇穿着红色长裙,按照这一段时间的练习,中规中矩跳完三分钟的古典舞。 她也有学过很多舞,所以跳得很顺利。 跳完后,她环视了一圈,瞧见众人的表情,满意一笑。 各个都挺震惊。 从开始试镜到现在,也只有她跳得最好。 果然,影帝朝易薇竖起大拇指,赞赏道:“棒!” 他们本身就认识,虽然说不是多熟,但也是同一个咖位的。 易薇轻轻一笑:“谢谢。” 这下,易薇心里有了底,就算谢时竹有靠山又如何,还不是不如自己。 以后啊,也只能继续录录综艺,直播赚点钱,继续做她的网红吧。 裴淮沉默不语,只是看了易薇一眼,没再补充什么。 倒是导演与制片人一类,都在易薇名字后面打了个勾,说明很满意。 无论气质还是容貌,完全就是剧中那个白切黑的郡主,外表清纯小白花,内心城府极深。 只有裴淮纹丝不动。 导演看到他这样子,突然想到了前几天网上的事,赶紧让下一个演员上场。 他刚把下一个演员的名字说出来,就愣了一秒。 因为下一个就是裴总的女人。 “谢时竹……” 话音一落,全场的人都看向了坐在角落的女人,她垂着眼睫,似乎快要睡着了。 导演轻咳一声:“谢小姐,该你了。” 这才把差点进入睡眠的谢时竹呼唤醒。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起身的时候,似乎还未从睡意中清醒,脚步踉跄了一下。 这让不少人露出不屑的目光。 心想,真是有个靠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 而且现在有导演、制片人、影帝在,就算她跟裴总有一腿,那也不可能拿到女主的角色。 哪怕裴总一心想要捧她,把谢时竹塞进这个剧组,那没有能力,影帝在那也是扑街的剧。 谢时竹站直身体,不紧不慢来到人群中间,朝几个评审轻轻一笑。 她的目光停在裴淮身上一秒,眨巴了一下眼睛。 裴淮原本替她紧张的心情,因为她的这个小表情,瞬间消失,眉眼也忍不住染上了笑意。 导演说:“开始吧。” 谢时竹鞠了一躬,便把扎着的头发摘下。 瞬间,她乌发柔顺地倾泻下来,虽然她只穿了长裙,但姣好的身形让她异常耀眼。 下一秒,谢时竹进入状态。 她按照自己的肌肉记忆,翩翩起舞。 女人一袭纯色长裙,一瞥一动宛如勾人心魄的妖精。 舞步轻盈,再加上线条柔美的姿态,让她宛如一副画中的人物。 谢时竹跳得舞没人见过,也不是常见的舞种。 她淡雅脱俗如同仙子的身影,娇俏清纯的面容,仿佛她不是此刻的谢时竹,而是剧本里那个分别时,带着复杂心情的郡主。 就好像,她就是不属于这个浮躁的世界,来自遥远又神秘的国度。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望着女人的舞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似乎害怕打扰这种唯美的场面。 易薇表情僵住,双眉皱的很深。 导演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裴总的女人竟然有这么一手。 美,太美了。 导演想,这下裴总能如愿以偿捧谢时竹了。 他赶紧看向身边的男人,却发现对方脸色苍白,握着钢笔的指尖收紧,已经到了发白的地步。 裴淮瞳孔一缩,凝视着谢时竹,脑海中闪过不太清晰的片段。 就好像自己经历过这个场景。 他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骨节修长的手指发颤,手上的钢笔没有握住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这清脆的落地声突兀响起。 谢时竹停下动作,看向了裴淮。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撞在一起。 裴淮脑海中的某根弦砰的一下断了,下意识地轻启薄唇:“谢时竹……” 第350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3 男人的尾音颤抖,凝视着自己的眼神温柔缱绻。 谢时竹微怔,刚想开口说话时,周围响起掌声,似乎都被她的舞蹈惊艳到震撼。 在一声声鼓掌中,易薇深深呼出一口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皱紧眉头,她脸色很是难堪。 明明是自信地来,现在却要灰溜溜离开。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谢时竹比自己更有舞蹈功底。 易薇出去后,现场的人面面相觑。 谢时竹根本在意不了易薇的行踪,而是眼睛直直盯着中间的男人,杏眼里含着很多情绪。 裴淮已经收回了目光,刚才嘈杂的掌声中,打乱了他的思路。 而旁边的导演提醒了他一下,裴淮这才把重心放在谢时竹的简历上,随后捡起地上的钢笔,一秒也没有犹豫地在她名字后面画了个勾。 其他人见他这般果断,也快速给谢时竹名字后面打了勾。 随后,谢时竹朝几个评委微微一笑。 裴淮衬衫袖口挽了几下,露出手腕,男人劲瘦的手腕并未戴任何表,只是有着一个简单黑色头绳。 他看向谢时竹,声音很温和道:“好,后面会通知你结果。” 谢时竹点了点头,眼底掠过笑意,不紧不慢地从试镜现场离开。 * 晚上,谢时竹躺在裴淮身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男人搂着她,想了一会说:“你要不从学校搬出来吧,刚好拍戏什么的也方便。” 谢时竹思考了几秒道:“不用,等拍戏的时候,恰好就放假了。” 裴淮也没有继续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不过,他想到白天那会在试镜现场看到的谢时竹。 他突然心跳加速,莫名的熟悉感席卷他的全身。 随即,裴淮将放在谢时竹腰上的手收紧,下巴搭在女人的肩膀,轻声道:“今天你跳的是什么舞?” 谢时竹沉默许久,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道:“裴淮,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不属于这里,而是被某样东西,某个约定胁迫着,被推着走……”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表情。 裴淮想要细细思考谢时竹话中的意思,可脑袋传来锥痛,他缓缓闭上眼睛。 但脑子里一片空白。 裴淮掀开眼皮,薄唇微勾,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的脑袋总是奇思妙想,好了,早点睡,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闻言,谢时竹看了他一会,有些懒洋洋道:“行吧。” 谢时竹想睡前做点什么,但现在她不敢,万一裴斯又出现了,那她也不可能继续用姨妈搪塞过去。 唉,忍着吧。 美男在怀,却只能憋着。 系统:【……难为你了】 * 过了几天,关于这部剧重新官宣了,网友期待地点开官博,就连易薇的粉丝也迫不及待地迎接郡主。 可是,官宣的演员名单根本没有一点变化。 还是之前所官宣的人。 男主是影帝,女主依然是谢时竹。 这让网友愣在原地,所以说试镜只是走个过场? 最气的还是易薇粉丝,他们合起伙来在官博账号下评论,全部都在骂剧组,也顺便把谢时竹骂的狗血淋头。 谢时竹账号以及私信全被易薇粉丝攻击。 她这会还正在上课,就已经能感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幸好她的抗压能力比较强,换做别人,估计连课也听不下去了。 在谢时竹上完一天课后,她身上的恶意值降到40,而且感觉到四周的人眼神又有了些改变,不是白天那会的不屑,而是一种敬佩。 敬佩? 谢时竹不解。 等她出了学校,就看见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头的小金人很是惹眼。 谢时竹脚步一顿,知道这是裴淮的车,可这车里坐的是裴斯还是裴淮,就不一定了。 她每天的心情就跟开盲盒一样。 车从驾驶座打开,男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随即,就是很快解开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男人把她搂入怀里,语调很淡,但却含着笑意:“天气越来越冷了,先上车。” 谢时竹确认了,这是裴淮。 她乖巧地点头,被裴淮搂着上了车。 在车里,裴淮一边开车,一边问她想吃什么。 谢时竹靠在真皮背椅上,神态有些慵懒,垂眸看着手机,随口说:“随便。” 裴淮瞥她一眼,薄唇微扬,直接带谢时竹去了一家湘菜馆。 谢时竹在微博上看到了自己试镜的视频,是剧组三个小时前发布的。 这可能就是为了堵住网友质疑的口舌,也更想要让易薇的粉丝闭嘴。 三个小时,视频底下的评论已经过了三万。 谢时竹没有点开评论,而是慢悠悠地打开视频,欣赏着自己。 画面中的女人,一袭纯色长裙,身材苗条,面容清纯,却泛着些许妩媚,纯与媚互相交织。 还有她那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曼妙舞姿。 看到这里,谢时竹忍不住腹诽道:“老娘真他妈美!” 系统:【要点脸吧宿主!】 谢时竹欣赏完自己后,才打开了评论区,本来她还以为有易薇粉丝的苦苦挣扎,没想到评论却是另外一种画风。 [斯哈斯哈,老婆身材真好] [这也太好看了吧,不管是脸还是身材,还有舞都很绝,我一个女的都流鼻血了] [突然觉得她比影后更适合这个角色。] [呵呵,网红竟然请水军了,我家姐姐才看不上这个剧本] [薇粉别再自欺自人了,谢时竹是戏剧学院的,专业就是表演,真是搞笑,谁不知道影后亲自去试镜,最后没被选上] 易薇的粉丝没办法去跟这么多网友对抗。 平时网友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在这个视频发出去后,网友几乎都沉沦在谢时竹的美貌与舞姿中,完全被谢时竹勾走了魂魄。 更过分的是,由于谢时竹跟易薇长相相似,不少易薇的粉丝都爬墙到谢时竹这边。 一口一个‘老婆贴贴’,简直没有一点自制力。 待裴淮把车停下时,谢时竹的眼睛依然看着手机,迟迟不移开目光。 裴淮解开安全带看了她一眼,随后,伸出长臂,从她手中抽走了手机,说:“待会吃饭时我把手机还你。” 谢时竹勉为其难说:“行吧。” 两人下了车,进到店里。 基本上都是裴淮点菜,因为他也知道谢时竹喜欢什么口味。 点好菜后,裴淮将手机归还给谢时竹。 她接过后,抬眸看向了裴淮,突然冷不丁开口问道:“裴淮,你家不是只有你一个独子吗?上次我去你们家,却听管家叫你二少爷……” 提到这个话题,谢时竹明显看到裴淮的脸色白了一下。 第351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4 裴淮沉默许久,终于打算告诉谢时竹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自己的父母从外面进来,他微怔,立马将话咽了下去。 谢时竹也发现了裴淮的父母。 这家店人不多,只有三四桌的人,而裴淮父母本身就穿着打扮比较低调,来到这里,也没人敢认为这就是首富一家。 朱芝看到他们两面对面坐在一起,沉默了几秒,随即唇角上扬弧度,不紧不慢朝他们走来。 看样子是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这也正常,毕竟网上关于首富儿子女朋友的消息满天飞。 朱芝跟丈夫过来后,简单跟谢时竹寒暄了一会,并没有提到网上的事,像是故意忽略掉。 互相聊了两句,朱芝便带着丈夫去了楼上的包间。 他们一走,恰好谢时竹这桌的菜也上了。 谢时竹看到这些菜吞了吞口水,也顾不得其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了一会,谢时竹去上了洗手间。 刚好就在洗手间门口碰到出来的朱芝。 谢时竹赶紧乖巧向她打招呼:“阿姨好。” 朱芝微微一笑,随即说:“你跟裴淮在一起了?” 谢时竹咬了咬唇:“是的……” 原主对于跟裴淮在一起是有点愧疚的,毕竟人家父母资助自己上学,她把人家儿子拐跑了。 但谢时竹并不是这么想的。 原主也很优秀,其实不必这么自卑。 可她还是按照原主的性格,表现出一副愧疚的模样。 朱芝思考一会,笑着说:“五百万如何?” 谢时竹:“……”这么多钱,可比裴斯大方多了。 在谢时竹以为朱芝要用钱拆散她跟裴淮时,却听朱芝继续说道:“这五百万就当是你的辛苦费了,跟我儿子在一起很辛苦吧,毕竟一个人两种人格,是个人都受不了。” 谢时竹愣住,有些震惊。 这怎么跟自己想象的豪门不太一样。 接下来,朱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实话,我觉得我儿子配不上你,如果你愿意接他这个盘,阿姨可以再给你加点。” 谢时竹:“……” 朱芝深深叹出一口气。 这个时候,处于震惊的谢时竹开口说:“阿姨,不用钱,我跟裴淮是真心相爱的。” 朱芝早已经看出这两小年轻人的暗潮流动,也不想打搅他们,但裴斯的出现,让她胆战心惊。 就害怕,裴斯伤害到了谢时竹。 上次裴斯带谢时竹回来,她就害怕裴斯再喜欢小谢这个孩子。 小竹听话懂事,肯定会为了裴淮而委曲求全接纳裴斯。 忽然,丈夫叫了朱芝一下,朱芝才回过神。 随后,朱芝笑着说:“小竹,你记住男人不可靠,钱最可靠,我给你的,你就不要拒绝,如果裴淮舍不得给你花钱,你告诉我,我非得替你教训一下他。” 谢时竹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朱芝拍了拍她的肩膀,便从这里离开,上了楼梯。 谢时竹突然感觉到,裴淮的母亲跟裴斯还有点相像。 在谢时竹准备返回大厅时,洗手间传来清洁人员的声音:“唉,谁的包包落这了。” 谢时竹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瞥见清洁人员拿着一款限量包包,正好是刚才进来时,她看见朱芝背的那款。 应该就是她的。 谢时竹过去跟清洁人员说自己认识的人的包,清洁不信,要求她说出包里有什么。 谢时竹飞快思考了一下,裴淮的母亲上厕所还拿包的话,那就跟大多数女生一样,包里有必需用品。 她试着推测了一下,也不确定地说:“我记得她月经来了,里面有一包卫生巾,跟口红,还有钱包……” 经过观察,谢时竹能感觉到裴淮母亲口红是哪款,便准确地说了出来。 清洁往包里看了一眼,确实有卫生巾,还有跟她说的同款的口红。 也相信了她,便把包给了她。 谢时竹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等她准备把包拿给朱芝时,包里有个东西从敞开的包口掉在了地上。 谢时竹赶紧捡了起来,然后看到的是从钱包夹层了掉出来的一张照片。 系统看到后,倒吸一口凉气:【宿主,这不是恐怖片吧?】 谢时竹也惊讶,因为在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这种事情。 她手上捏着的照片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两个男生不过七八岁,但长相几乎是一模一样,应该是双胞胎。 经过眉眼什么的,可以确认是裴淮,但另外一个是谁。 难道是裴斯? 不对啊,裴斯只是裴淮分化出来的第二个人格。 在谢时竹沉思时,朱芝从楼上下来,似乎知道了自己包包忘拿了。 谢时竹赶紧把相片塞进了她的包里,待朱芝过来时,把包给了她。 两人简单交流了一会,谢时竹便说自己刚才看见了她背这个包,所以就知道是她的。 朱芝笑着夸奖她眼神真好。 很快,两人各回了各的位置。 谢时竹在心里想,如果原剧情中没有照片中的双胞胎,那就表明,其中一个人已经不在了。 她懂了! 裴家有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就是裴淮,他是弟弟,而大哥可能因为某种原因不在人世。 他不在人世跟裴淮说不定有点关系,也是裴淮发病的主要原因。 比如,只要裴淮或者裴斯处于异常紧张、恐惧、激动、愤怒时就能变异。 这也是谢时竹摸索出来的规律。 突然,她身上的恶意值降了! 降到了35,这就表明她猜对了! 系统止不住竖起大拇指:【宿主,你好流弊!】 原主的恶意值很多就是因为裴淮分化出来的裴斯,最后裴斯占了裴淮的身体,连个具体原因都没找到。 裴淮瞧见谢时竹上扬的唇角,薄唇微勾,给她夹了一块菜说:“趁热吃,看这天色待会是有雨的。”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拿着筷子安静吃饭。 裴淮说得没错,他们刚吃完饭就已经下雨了。 而且饭店还跳闸断电了。 忽然间,里面几个人吵吵闹闹地都在抱怨。 因为本身天气就冷,再加上下大暴雨,更加寒冷。 现在还断电了,冷得人瑟瑟发抖。 裴淮把衣服解下披在谢时竹身上,又将她紧紧圈在怀里供她取暖,轻声说:“我去外面买把伞,然后我们回车里。” 谢时竹在他怀里微微仰头,小声说:“可是外面雨很大,你会淋得很湿。” 裴淮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你等我一会儿。” 谢时竹担忧地说了声‘好’。 随即,裴淮起身走到外面,谢时竹目送着他的背影,一脸担心。 十几分钟后,她也没等来裴淮,店里的电应该是线路出问题了,一时半会来不了电。 而且外面的雨越来越大,还夹杂着闪电。 裴淮父母从二楼下来,这会正打电话叫人过来接自己,顺便把自己儿子跟她女朋友也送回家。 可朱芝找到谢时竹时,根本就没见裴淮身影。 在三人担心时,裴淮出现了。 他浑身泥泞,像是摔了一跤,手上拿着一把伞,正不疾不徐走了过来。 黑色毛衣全是被泥水包裹着,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朱芝第一次看到儿子这么狼狈的样子,很是震惊。 裴淮过来,把伞给了谢时竹,似乎也不在意身上的狼狈,跟父母打了声招呼,便与谢时竹出去。 也不顾朱芝说司机很快过来这句话。 等上了车里,裴淮脱下毛衣,又将车里的空调打开。 谢时竹盯着裴淮了一会,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裴淮而是裴斯。 因为他脱毛衣的动作过于粗鲁,一看就不是裴淮。 “裴斯?”谢时竹不确定问。 裴斯扫她一眼,“很惊讶吗?” 说完后,男人深深呼出一口气,刚才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雨地里,一身的泥。 看来是摔了一跤。 他裴斯堂堂的富家子弟,竟然沦落到了在雨里洗澡的地步。 裴斯忍着怒火,系上安全带,也不管多大的雨,直接踩了油门,将车开回了别墅。 * 裴斯沐浴了一番,才觉得自己终于从狼狈恢复了精贵。 他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很是满意。 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 没想到裴淮这人还挺懂得保持身材。 想到裴淮,裴斯就想起影帝要罢演这件事,还有那些网友骂谢时竹不配跟影帝搭戏。 呵?他的女人影帝提鞋他都觉得不配。 想到这里,裴淮心情不爽地从架子上拿起手机,势必要上网给自己的女人保驾护航。 可是,等他上了网后才发现一切变得不一样了。 谢时竹得到了全网的认可,就连嫌弃她的影帝也亲自下场,说觉得谢时竹很适合女主。 裴淮:“???”所以不需要他出场了吗? 那他的存在感呢? 更气的是,谢时竹微博评论里满屏的「老婆」是怎么回事?! 第352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5 因为他还想自己用钱摆平这些事情。 让谢时竹感受一下那种就算全世界背叛你,我依然会站在你身后的感觉。 可是现在,全世界好像都站在谢时竹身边。 他不仅要防男人,还要防这些喊自己女朋友为老婆的女人。 裴斯一张脸格外复杂。 最终深深呼出一口气,将手机锁屏扔在了架子上,然后走了出去。 等出了浴室时,根本没见谢时竹人。 他心猛地变得有些空荡,赶紧在四周寻找了一番,还是保姆告诉他,谢小姐刚才拎着包包走了。 闻言,裴斯脸瞬间沉了下去。 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她出去干什么? 裴斯突然发现了一个重点,就是刚才谢时竹愿意跟他回来,而是以为他还是裴淮。 现在不顾倾盆大雨地离开,是已经知道了他是裴斯。 所以,不愿意跟他多待一秒吗? 裴斯平时倨傲不可一世的容颜,此刻已经垮得不成样子,完全没有所谓的富家子弟的傲气。 外面忽然传来闪电声音,让裴斯背脊一僵,随即就换上衣服,下了楼。 保姆看到他急匆匆的背影一愣,赶紧拿起一把伞递到裴斯面前。 裴斯哪看得到保姆的身影,径直冲出门外。 雨滴落在他的头顶,脸上,沾染了衣物。 他眼睛被雨水氤氲了视线,只能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这时裴斯正打量着周围,想要看到谢时竹的身影。 站在两侧的保安都知道打个伞,他们看着少爷在雨里洗澡的场面面面相觑。 保安突然有点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这下大雨不在家里躺着,出来干什么。 在保安不解中,被淋成落汤鸡的少爷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两人面前。 保安赶紧给他把伞打上。 而少爷问的第一句话则是:“谢时竹呢?” 保安一愣,想了一会说:“少爷,谢小姐刚才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话音刚落,裴斯的脸又黑了一个度,似乎在咬牙切齿地问:“车里的人,是男的女的?” 下那么大的雨,谁能看见车里面的人是谁。 保安说:“抱歉,少爷,我没有看清。” 裴斯胸口沉得宛如一块石头压着,他一张脸只有颓然,这突如其来的异样让保安愣在原地。 心想,少爷这是怎么了? 裴斯也不顾倾盆大雨,从伞中走了出来,保安赶紧跟在身后,想要给他把伞打上。 却听见男人带有鼻音的声音:“不用跟我了。” 说完后,保安停下了脚步,望着少爷凄凉的背影,格外萧条。 裴斯难受极了,他想不通,自己哪里不如裴淮。 而且他跟裴淮不是一个人吗? 她就不能把自己也当成裴淮对待吗? 雨越来越大,裴斯的心情就宛如着初冬的雨一般冰凉。 他失魂落魄地往别墅里面走去,大雨淹没了身后的脚步声,直至一把透明的伞打在他头顶时,他才察觉身后有人。 裴斯以为是保安,不耐烦说:“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吗?我他妈想一个人静静。” 话音刚落,对方就听话地将伞移开,随后撑着伞不紧不慢跟他擦肩而过。 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从男人的鼻尖划过,紧接着,裴斯的视线里就出现谢时竹的身影。 他一愣,赶紧伸出长臂挡住了女人的去路。 裴斯本来低落的脸色看到谢时竹后有了浮动,像是失而复得,他急忙躲进了女人的伞里。 又从谢时竹手里拿过伞,给两人打着,特意将伞往谢时竹这边倾斜了点,又压着声音问:“刚才你干什么去了?保安说你上了一辆黑车。” 谢时竹斜睨了他一眼,“朋友给我送个东西,我就上车跟他说了几句话。” 裴斯下意识地问:“男的女的?” 谢时竹:“……男的。” 闻言,裴斯表情僵硬了一下,刚想摆脸色,就看见女人的面无表情,立马收敛住了情绪。 也不知为何,裴斯得知自己只是裴淮的替身后,他总害怕有一天谢时竹不需要自己。 “嗯,”裴斯扯了一个笑,没再多说一个字。 谢时竹古怪地盯了他几秒。 没一会儿,他们已经回到了别墅里面,保姆赶紧给两人递来毛毯。 裴斯披上毯子后,冷得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谢时竹将手上拿到的文件放在了一边,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了厨房位置。 过了一会,谢时竹从厨房出来,手上端了一杯姜汤,不紧不慢来到裴斯面前,随后把姜汤放在茶几上。 裴斯一怔,语气波动道:“给我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喝吧,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是啊,万一感冒了,可是会传染给她的。 她这两天还要考试,不能感冒。 裴斯迫不及待地端起茶几的杯子,像是没有喝过姜汤一样,非常珍惜的,喝得一滴不剩。 女朋友给煮的姜汤,他一定要喝得一干二净。 谢时竹瞥了他一眼,捡起沙发上的文件夹,抱在手上,回到了卧室里。 她趁着裴斯不在,翻开了文件,上面写着关于人格分裂的所有信息。 她让裴淮的私人医生送来这份资料,是特意想要研究一下这个病。 谢时竹看了几页,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便把文件赶紧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裴斯推开门,心情很好,似乎是因为谢时竹一杯姜汤的原因,此刻竟然没有为难谢时竹,而是笑着说:“睡觉吧,这几天你好像有考试吧?” 谢时竹一懵,没想到裴斯竟然记得自己的事,她说:“是啊。” 裴斯眉梢一挑:“考完试我送你样东西。” 谢时竹:“……哦。” 谢时竹不敢兴趣,心想,肯定又做出些什么骚操作。 * 过了几天,谢时竹考完试时,她在学校门口看到了一辆扎眼的跑车,纯白色,很酷。 这辆车吸引了不少的注意力,纷纷停足观看。 谢时竹跟梁优走在一起,两人也跟其他人一样,往这辆跑车上看了几眼。 梁优激动地说:“这是迈凯伦,老贵了……” 话还没说完,车门被打开,男人出现在了谢时竹眼前。 随即,在谢时竹震惊的表情中,不疾不徐走到她面前,将手上的车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裴斯唇角一扬道:“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做到的。” 谢时竹低头看着手上的车钥匙,才意识到上次裴斯说送自己东西的事,原来是送一辆跑车。 跑车在他口中竟然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 学校出来的人大多数都认识谢时竹,也知道她的富二代男友,还在现场看到了富二代送跑车这件事。 纷纷掏出手机进行拍摄。 在裴斯眼里,这就是一件很让谢时竹有面子的事。 但在谢时竹心里,很是尴尬。 简直就是大型社死事件。 梁优偷笑了一下,识趣地离开。 谢时竹为了不让别人继续拍下去,把车钥匙还给了裴斯,声音焦急说:“走吧。” 然后,她快速闪进了车里。 裴斯听见了她语气里的迫不及待,薄唇上扬弧度,转身也上了车。 裴斯开车将她带到了一个地方。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才知道是上次的会所。 等他们进了包间时,网上关于她在校门口被送车的事已经上了热门。 进去后,不少人给谢时竹腾地方,热情地叫道:“嫂子好。” 谢时竹尴尬一笑。 裴斯坐下后,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姿态散漫,一副纨绔的样子。 这完全就是跟裴淮不同的气质。 一个内敛稳重,另外一个则是玩世不恭。 紧接着,裴斯又给了谢时竹一个惊喜,他让人送过来一个包裹,亲自让谢时竹解开上面缠着的蝴蝶结。 谢时竹一愣,眼神满是不解。 裴斯说:“拆吧。” 系统沉默几秒说:【宿主,他不会送你一个炸弹吧?】 别人谢时竹不确定会不会,但裴斯是真可能搞个炸弹送给自己。 在裴斯灼热的视线下,谢时竹将度蝴蝶结解开,又打开纸盒,而里面摆放的是一款限量款包包。 谢时竹实在忍不住了,当着包厢里所有人的面,质问了一句。 谢时竹:“……裴斯你想干什么?” 裴斯原本慵懒的坐姿因为她的一句话立马变得端正起来。 包厢里都是他的朋友,正看着他们。 裴斯沉默几秒,然后让他们先出去。 等人全部出去后,裴斯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地说:“谢时竹,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在追你吗?” 谢时竹怔住。 她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第353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6 系统啧啧两声:【宿主,我看出来了!】 话音一落,谢时竹抿紧红唇,一言不发。 裴斯突然紧张起来,故作淡定地点了一根烟,烟雾弥漫在他眼前,才遮住了男人脸上的慌张。 空气格外寂静,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谢时竹思考了几秒,忽然一笑,拿起桌上的包包。 她这一举动,让裴斯英隽的五官附上了一层激动。 谢时竹接受了他的礼物吗? 在裴斯激动之余,谢时竹终于开了口。 她说:“既然你送了我礼物,那我礼尚往来,送你一件礼物。” 闻言,裴斯激动地坐直身体。 礼物? 裴斯在心里期待起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也是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秘密。”谢时竹抿唇一笑,转头看向裴斯。 她清亮的杏眼差点要把裴斯的魂勾走了。 裴斯点了点头,声音柔得不像话:“好。” 谢时竹轻声道:“之前你看的武打戏,那场其实我有事没去,当时也是跟今天一样,我去考试了,也只缺席了那一天……” 话还没说完后,裴斯脸上的笑意僵住,修长指尖捏着的烟已经烫到了手指,他似乎没有察觉到。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宿主,你太狠了!你这样搞事不怕裴斯伤害到你吗?】 谢时竹说:“不怕。” 裴斯脸色极度苍白,扔掉了手上的烟,猛地起身。 不害怕是假的。 这一段时间裴斯虽然改变了一点,但他本性还会比较狠的人。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背脊满是汗。 但裴斯却是把手上的车钥匙放在了她手里,随后径直走了出去。 期间一句话也没说。 谢时竹微怔,低头看着手上的车钥匙,心想,这车继续送给她了吗? 她突然有点心虚跟愧疚,还有一点奇怪的异样。 随后,谢时竹拿起限量款包包跟车钥匙,也离开了这里。 * 这件事对裴斯打击挺大的,带着这份悲痛,裴淮终于出现了。 这也是谢时竹的目的。 而谢时竹也放假了,进组前,她跟裴淮一起去看了自己的母亲。 此刻已经很冷了,谢时竹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围着白色的围巾,把自己裹得像是个企鹅一样。 到了家里,母亲给两人做了一桌好菜。 在吃饭期间,母亲提到了前一段时间裴淮单独来看自己的事。 裴淮握着筷子的手微微僵住,因为那不是他,而是裴斯。 按照裴斯的性格,他是不会单独来看谢时竹母亲,除非他有别的目的,难道是想彻底顶替自己吗? 裴淮蹙眉,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这个预感很准确,在吃完饭后,隔了一天裴斯又出现了。 但谢时竹已经去了剧组,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可谢时竹清楚一点事,按照原剧情,易薇的那个剧本已经开拍了,而她依然是易薇的替身。 过几天她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一段时间,都是裴斯占据着裴淮的身体。 她或许没办法改变裴斯与裴淮,但自己会换另外一种方式,完成任务。 * 裴斯出现后,很颓废。 他宁愿自己不再出现,这样也好,能躲掉一切。 就这样,裴斯躲着不见人,无论谁叫他,他也只留在自己的世界哪也不去。 裴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那个武打替身不是谢时竹,也不是易薇,或许只是一个随意候选的人。 他真是可笑,就因为一段打戏的背影,而痴迷一个人这么长时间。 谢时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是因为那段戏,把她当做替身。 所以,她是故意报复自己吧。 裴斯心脏很沉重,每呼吸一口,就感觉撕扯的疼痛。 在这几天,他想起谢时竹的笑容,一直存在他的脑海里,无论他怎么移除,依然挥之不去。 裴斯尝试用酒精麻痹自己,最后却在喝醉后,呢喃的是谢时竹的名字。 好友开始头疼,说:“你们又吵架了?” 裴斯颓废说:“吵架?我有那个资格吗?” 他作为替身,连吵架的资格也不存在。 说完后,他又猛灌了一瓶酒,直至喝晕了过去,脑海里才没有那个女人的脸。 醒来时,他是躺在医院的。 这个时候,他完全可以去找那天替身的女人,但裴斯已经没有兴趣。 不管那个替身是谁,对他而言都微不足道了。 他想要的,也只是谢时竹不再把自己当成裴淮的替身。 裴斯颓废了一段时间,终于重新振作起来。 * 谢时竹刚拍完一场戏,四周冷得可怕,她还是穿着薄薄的古装衣服,幸好穿着秋裤,稍微暖和了一点。 梁优也来了剧组,她本身就是写剧本的人,恰好放假,便来到剧组学习。 见谢时竹拍完戏,梁优赶紧拿起棉袄,披在了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朝她一笑说:“谢谢。” 梁优说道:“客气什么,你也没个助理什么的,我就在这段时间当你助理吧。” 梁优说得也对,就连剧里的女二女三身边都有好几个助理,更别说影帝了。 可她现在单干的模式,连公司也没有。 基本上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在处理这些事,很累。 突然,有个声音在现场响起:“各位,谢小姐请大家喝咖啡,刚好是热的……” 谢时竹:“?” 她怎么可能舍得花钱请全剧组这么多人喝咖啡。 随后,就是剧组的工作人员把咖啡依次分给了剧组的所有人。 梁优也领了一杯,朝谢时竹说:“谢谢你的咖啡,刚好可以暖手。” 谢时竹:“……” 在谢时竹疑惑时,一个身影从不远处过来,他身量颀长,身边还跟着导演。 导演正与他交流,脸颊上都是讨好的笑。 男人偶尔点头回应,很是客气。 这让谢时竹有些懵,他是裴淮还是裴斯? 按照剧情,应该是裴斯吧。 但此刻的气质与行为举止根本就是裴淮。 直至男人与导演分别后,走到她身边时,谢时竹还未分辨出来。 “不冷吗?”男人往她空荡荡的脖子扫了一眼,随后让人拿来一条围巾,又仔细地给她围上。 他低垂着眉眼,神色温柔。 谢时竹不确定地说:“裴淮?” 裴淮微微颔首,“嗯,咖啡还热吗?” 一边的梁优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全剧组的咖啡是谢时竹男友送的,她急忙感激道:“热的,谢谢裴总送我们的咖啡。” 裴淮轻轻一笑,看向谢时竹说:“要谢就谢我女朋友吧,我是替她送的。” 说完后,梁优看着两人极度般配的容貌一脸姨母笑。 谢时竹主动圈住男人的腰,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在他怀里仰着小脑袋说:“梁优刚才已经跟我说过谢谢了,以后不要花这些钱了,省着点。” 裴淮心跳很快,他收紧了放在谢时竹腰上的手,柔声道:“好。” 导演在不远处呼喊她,让她过来补拍一条,今天她的戏份就可以拍完了。 谢时竹从裴淮怀中离开,唇角漾开笑意,“你等我几个小时,我去再拍一条。” 裴淮轻声说:“好,我等你。” 谢时竹心情很好,拍戏时也超常发挥,导演在一边调侃道:“男朋友来了,就这么开心?” 其他人也在起哄。 谢时竹羞涩一笑,也没有解释。 等拍完戏后,谢时竹带裴淮来到了自己住的酒店。 两人就在酒店里吃了饭。 吃饭期间,裴淮给她夹了几个菜。 谢时竹一边吃一边问:“这几天裴斯没出现吧?” 裴淮语调很淡,但又很温和:“是出现过一次。” 谢时竹叹气:“我还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上次我故意骗了他一次,刺激了他。” 裴淮又给她夹了一块菜,唇角含笑:“骗他?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谢时竹喝了一口水,继续道:“他不是把我当成易薇的替身吗?恰好他喜欢的那部剧一场戏就是我替身的,上次为了让你出现,我就骗他,说那场戏其实我不在。” 说完后,谢时竹低下头大快朵颐。 而对面坐着的男人,握着筷子的手僵住,唇角微微抽搐了几下。 第354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7 一秒后,男人又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再次给谢时竹夹了几个菜。 吃饭期间,在这里拍戏的易薇也刚好过来吃饭。 她身边跟了两个助理,还有一个经纪人。 进来时,酒店不少人把目光放在了易薇身上,还有人鼓起勇气问她要签名。 易薇很是平易近人,掏出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出现,突然让四周变得躁动起来。 这也让正在吃饭的谢时竹与裴淮纷纷抬眸向她看去。 谢时竹看到易薇身边的两个助理很是羡慕,小声嘟囔道:“要是我也有助理就好了,唉,可是我连公司也没有……” 裴淮发现了她低落的小表情,沉默不语,但已经悄悄地拿起手机,让秘书去办这件事。 易薇签完名后,来到了餐厅里面。 她看到谢时竹跟裴淮后,神色僵硬住,随后当做没有看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落座后,经纪人给她点了菜,眼神往不远处一男一女身上看去,压低声音说:“这个谢时竹有两把刷子啊,不仅让网友对她有好感,连裴总这种见多识广的男人都能被她拿下……” 话还没说完,易薇冷哼一声,手指紧紧捏着杯子,目光沉沉盯着谢时竹的背影。 “不要脸,”经纪人看着她的脸色又赶紧骂了几句谢时竹,“我看这女人就是想办法巴结这裴总,要不了多久,裴总就腻了。” 易薇深深呼出一口气,怎么也没想到,谢时竹已经摆脱了自己的影子后,竟然还能有名气跟热度。 现在全网没人再会叫谢时竹小易薇。 而且,谢时竹还拿了这部剧的女主番位,甚至是打败了她。 不少黑子已经用这件事戳她肺管子,往她伤口撒盐。 说谢时竹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漂亮。 易薇一想到网上的那些评论,就没了胃口。 谢时竹待在娱乐圈一天,对她而言就是威胁。 这个娱乐圈有她就没谢时竹。 她再不想办法让谢时竹从娱乐圈离开,那迟早有一天,谢时竹的名气会超过自己。 况且,有裴总这个靠山在,估计很多人会看着裴总的面,亲自给谢时竹送上资源。 易薇在心里想着计划,准备等明天拍完戏的时候,主动放下身段,去找裴总。 * 谢时竹察觉到了易薇的视线,她垂下眼帘,小声朝裴淮说:“我怎么感觉易姐看我的眼神带着恨意,是不是因为我拿了这部剧的女主,这也怪我,如果我不去试镜,这个剧本就是易姐的……” 她越说越愧疚。 裴淮轻轻一笑,“这本身就是以你自己能力换来的资源,不必愧疚。” 谢时竹思考了几秒,点了点头,“也是,网友看了我的舞,都说我很适合。” 没一会,他们从酒店的餐厅离开,回到了酒店里。 这个时候,是拍戏的高峰期。 横店附近酒店几乎都是满的。 尤其是谢时竹所住的酒店,里面基本上都是艺人。 就比如她上电梯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霍嘉佑。 霍嘉佑是跟易薇拍了同一部剧,两人分别是剧中的男女主角。 在原剧情中,易薇跟霍嘉佑的感情就是在这部剧发展的。 电梯里,霍嘉佑笑着跟谢时竹打了声招呼。 两人好久不见,在加上本身就比较熟悉,于是聊得很是和谐。 电梯打开了以后,霍嘉佑才说起了重点:“对了,你不是没公司吗?要不来我公司吧?刚好有个照应。” 说完后,霍嘉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听到霍嘉佑的话,谢时竹红唇漾开了一个弧度,笑容让她的眉眼弯弯,宛如上弦月,“谢谢学长,我刚好在想着找个公司……” 看着她的笑脸,霍嘉佑心脏跳得有些快。 她抬起手刚想接过霍嘉佑手上的名片,却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挡住了。 一直安静的裴淮轻启薄唇,语调淡淡的,“不用了。” 随后,他牵住了谢时竹的手腕,率先带着她从电梯里出去。 谢时竹一脸茫然,很不解这种好事为何要拒绝。 霍嘉佑所在的公司可是很有名的经纪公司。 在谢时竹有些疑惑时,裴淮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男人在谢时竹看不到的角度,脸沉得可怕。 又在谢时竹看过去时,立马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谢时竹扫了他一眼,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拿着房卡开了门。 两人进去后,就见裴淮走向了阳台位置,打了个电话。 谢时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转身进了浴室。 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裴淮正坐在沙发上,见她出来,捡起她的手机说:“有人给你打了几个电话。” 谢时竹一边用着毛巾擦头发,一边走向了他,然后从男人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 她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回拨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同一个人。 而裴淮接过她的毛巾正仔细地给她继续擦着头发。 拨过去的电话是一个经纪公司的,还是娱乐圈最大的经纪公司,也是易薇跟影帝所在的公司。 这家公司签的艺人基本上都是非常火的。 哪怕不火,只要进了这家公司,经过包装什么的,必定能大红大紫。 电话里,直接是经纪公司老板跟她联系,说要跟她签合同。 谢时竹想也没想地同意。 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她怎么可能拒绝。 挂断电话后,谢时竹看向正在给自己擦头发的裴淮,眼睛里满是笑意,激动地主动亲了裴淮的脸颊一下。 清脆的啵声,传遍四周。 谢时竹开心地直接从沙发上蹦跶了一下:“太好了,我以后有公司了,再也不用一个人累死累活了。” 裴淮伸手圈住女人的腰,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本来就深的眸子,在她刚才主动吻自己时,更加暗了下去。 眸底还夹杂着些许情欲。 谢时竹顺势勾住男人的脖颈,唇角带笑说:“明天下午,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裴淮垂眸盯着女人亮晶晶的眸子,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而放在女人腰上的掌心突然燥热。 可谢时竹接下来的话,让他立马消失了欲望。 “就是一个医生,她是很厉害的精神科医生,我上次问了关于你人格分裂的事,她说让我有时间带你过去一趟。” 裴淮身体僵硬了许久,看着女人脸上的期许,他心脏很沉重,宛如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样,喘不上气。 而女人似乎在翘首以盼,等着他的病痊愈。 看着谢时竹的笑容,他没办法拒绝,用了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好。” 因为明天一大早谢时竹要拍戏,早早就睡了。 翌日。 她拍戏的时候,裴淮依旧跟在她的身边。 这恰好被过来采访的记者看到。 网上关于谢时竹跟首富儿子的事情,讨论的很是热烈。 大多数人都会以为谢时竹要秀恩爱一类的,来用首富儿子这个事情获取热度。 但谢时竹根本没提过一句裴淮的名字。 就连裴淮也在自己朋友圈秀过几次恩爱,被人搬上了各大平台。 可谢时竹完全无动于衷。 完全就像是裴总的一厢情愿。 今天趁着采访,记者终于有机会问起了谢时竹这件问题。 裴淮跟导演有事去了休息室,谢时竹便和影帝一起接受了采访。 不过问的都是关于这部剧的事情。 在采访快要结束的时候,记者把准备好的问题说了出来:“那您跟裴总恋爱了多久?网上有很多人羡慕你,说找了个这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在提到这个问时,恰好裴淮跟导演已经交流完,从休息室出来。 两人纷纷听见了记者的提问。 在所有人以为谢时竹要秀恩爱,谢时竹却沉默了起来。 裴淮站在不远处,见谢时竹迟迟不回应这个问题,他脸上闪过些许诧异。 许久过后,谢时竹终于开了口:“我觉得你们应该羡慕裴总有我这个女朋友吧,毕竟我也不差。” 第355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8 说完后,记者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回应。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影帝赶紧出来打圆场:“小谢说得没错,她自己就很优秀,只能说他们很般配。” 有了影帝的话,气氛稍微好了一点。 记者收拾好了心情,继续进行采访,不过已经在心里想着,待会一定要把这段放出去,要让所有人知道谢时竹有多不知道满足。 待记者把视频发出去后,效果跟他想象的却不一样。 谢时竹之前视频里的那段舞,吸了不少粉,再加上她在[你好朋友]综艺里的表现,也有了自己的粉丝。 粉丝以及路人看到她的采访,纷纷附和道:【是啊,谢时竹长得漂亮性格好,我还觉得首富儿子高攀了呢。】 【据小道消息,首富儿子精神有点问题,所以我姐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们一家应该烧高香了】 【不是吧,精神有问题,真的假的?】 【长那么帅还那么有钱,原来脑子有问题,这就叫老天爷为你打开一扇门就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其实我就喜欢脑子有问题钱多的帅哥】 裴淮上网看到有关于自己消息,但发现基本上都在说他脑子有问题。 他心想,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 下午。 谢时竹拍了一场重要的戏份。 而且下午她的死期到了。 按照原剧情,她现在是易薇拍的那部戏的替身,也是今天她吊威亚时出意外死了。 虽然她没再去当一个替身,也没去演那部戏,可今天的戏份也是在吊威严。 系统提心吊胆说:【宿主,您注意安全。】 谢时竹没有用任何替身,什么戏份都是亲自上阵,剧组提过要用替身这件事,却被谢时竹拒绝。 毕竟,她挣的是这份钱。 所以,她根本没有替身。 等吊威严时,谢时竹后悔了,早知道有个替身,她也不用害怕自己会出意外。 吊威严前,谢时竹要求工作人员多检查几遍,确认没问题后,才开始。 虽然是安全了,不代表没人作妖。 现在她有机会竞争主神这个位置,不止那个主神对自己虎视眈眈,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在等待着自己失去机会。 所以她要比以前更惜命。 影帝也吊起了威亚,两人很快进入状态,拍起了武打戏。 谢时竹手握长剑,眼神坚定,就算在戏里对面的男子是她喜欢的人,但也不会手软。 影帝也被她带的入戏。 裴淮正在导演身边看着机器所拍到画面,女人长发被风浮起,一袭白色衣袍,平时清亮的眸子此刻异常沉静,宛如换了一个人似的。 就好像,她不是在演戏,而是真正地在享受。 谢时竹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高难度的戏份一次就过,谢时竹双脚着地的时候,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心想,没出事,万事大吉。 在她放松的时候,裴淮走了过来。 男人手上还拿着温热的水,来到她身边后将水递给了她,唇角含笑,眼神里全是柔意:“是不是很冷?喝点热水。” 谢时竹红唇上扬了点弧度,接过他手中的水,又靠在他肩膀上,说:“是有点冷。” 在谢时竹刚喝了一口水时,她头顶的屋檐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响声。 紧接着就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而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裴淮下意识地把她抱在自己怀里,那块瓦砖便落在了男人肩膀上。 如果裴淮没有抱住她,估计这块瓦砖就掉在了她脑袋上。 谢时竹吓了一跳,缩在了男人的怀里。 周围的人脸色瞬间惨白。 这可是金主爸爸啊。 随即导演赶紧跑了过来,鞠了好几个躬,对着裴淮道歉。 但一向佛系没有脾气的裴淮,此刻英隽的脸上满是冷意,声音阴寒道:“安全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花钱投资?” 如果他迟疑一秒,这块砖砸的就是他女朋友的脑袋。 导演听懂了金主爸爸话中的意思,开始向谢时竹道歉。 谢时竹担心地问向裴淮:“你没事吧?” 裴淮稍微缓和了一下,“嗯,我没事。” 见他没事,谢时竹也没多计较。 导演松了一口气,看着谢时竹,宛如在看救世主一样。 因为谢时竹顺利地活了下来,没出事,身上的恶意值降到了30. 在谢时竹从横店离开的时候,听到了隔壁剧组出事的消息。 隔壁剧组就是易薇跟霍嘉佑一起拍得戏。 易薇得知谢时竹没用替身,胜负欲立马上来,她也没用替身,自己亲自上阵。 可她却没有想到,自己在吊威亚时会出事。 幸好只是从屋顶摔了下来,腿受伤,人没事。 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远,谢时竹听着救护车的声音叹了一口气。 幸好自己没去接这个戏,要不然出事的就是自己。 而且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自然没有易薇这么好的运气,能捡回来一条命。 * 谢时竹跟裴淮从剧组离开后,直接来到了一个医院里。 这里不是范城,所以裴淮从未来过这个医院。 谢时竹上次下雨的时候,跟私人医生见了一面,这是裴淮私人医生推荐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是个很年轻的女人,她给裴淮做了催眠。 终于在两个小时后,医生把结果告诉了谢时竹。 说想要让裴淮彻底痊愈,必须要解开他的噩梦。 至于是什么噩梦,谢时竹大概也知道了是裴淮那个双胞胎哥哥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医生又小声对她提了一个建议,谢时竹听完后,点了点头。 系统思考了一会说:【这个不可能,所以还是用第一种办法吧。】 谢时竹挑了挑眉说:“是吗?我就喜欢挑战不可能。” * 跟裴淮从医院出来后,两人又回到了酒店。 这会天色已经很黑了。 在酒店里,谢时竹洗了个澡出来。 而裴淮比她早洗完澡,这会正靠在沙发一侧,修长的手握着一本杂志。 正漫不经心翻阅。 他低垂着眉眼,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男人睡袍领口微微敞开,能隐约看见纹理分明的腹肌。 酒店的灯是暖橙色的,烘托在男人柔软的发丝上,似乎自带了些许温柔。 系统吸了吸口水:【真帅,唉,可惜了脑子有问题!】 谢时竹:“……” 谢时竹不疾不徐地绕过客厅,走向了房间里。 进去后,她故意把门留了一条缝。 几分钟后,裴淮走了进来,看到她清澈眼神中的笑意,微怔。 谢时竹肩膀倚靠在柜子的一侧,挑眉一笑:“明天我没戏,休息一天。” 裴淮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眸底暗了下去,随后走到谢时竹面前,将女人横抱了起来。 须臾,又轻轻地放在宽敞柔软的席梦思上。 灯光昏暗的房间里,裴淮双手撑在女人的耳朵两侧,近距离地直勾勾凝视着女人的眸子。 看到女人眼中的笑意时,裴淮呼吸突然有些不稳。 在他靠近女人唇瓣时,却被一双手抵住了冷硬的胸膛。 紧接着,女人的一句话在他的欲望上浇了一盆冷水。 谢时竹黑白分明的眼睛含着戏谑,红唇轻启:“别装了,裴斯。” 第356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29 撑在她身上的男人,脸色变幻不停,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许久过后,男人故作淡然,从谢时竹身上起来,坐在床边,语调有些波动:“裴斯?他不是还没出来吗?” 谢时竹缓缓坐起身,目光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几秒:“你不会以为我瞎吧?我跟裴淮在一起三年,能分不出你和他的区别吗?”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体僵住,英隽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悲痛。 原来,谢时竹对于裴淮这么了解。 这一段时间,裴斯忍着不见谢时竹,则是在模仿着别人口中的裴淮。 他还特意询问了私人医生,关于谢时竹跟裴淮的所有一切事情。 私人医生把两人确认关系以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告诉了裴斯。 裴斯当时越听越崩溃。 但尽管再难过,他是裴淮替身这件事是真事。 既然无法改变事实,那他就试着当一下裴淮。 表演了几天的裴淮,他确实看到了不同的谢时竹。 是自己从来未见过的模样。 她会主动吻自己,会主动向别人介绍自己是她的男朋友…… 当然前提他是裴淮,而不是裴斯。 裴斯的声音很轻,如果不是室内很安静,谢时竹估计听不见。 “是吗?”裴斯嘲弄一笑,“既然你早已经知道了我是裴斯,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拆穿我?” 谢时竹不冷不热说:“因为好玩啊,这种事情裴先生比我更了解吧?” 裴斯心脏猛地一紧,他可以确定是,谢时竹在报复自己。 她此刻做的这件事就是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有一次,谢时竹在拍戏时,看到自己过来片场,她脸上露出喜悦,似乎不敢相信他会来剧组探班。 那个时候,谢时竹还是易薇拍戏的替身。 在裴斯心里,她也是易薇的影子。 当时看到女人耀眼的笑容,裴斯沉着脸仿佛给她浇了一盆冷水:“你不会以为我是来看你的吧,不过是借着见你的机会来见易薇……” 种种回忆涌上心头,让裴斯喘不上气。 或许,以前他说这种话,只是试探谢时竹愿意跟自己在一起的目的,也不是真的是所谓借机会去看易薇。 “我……”裴斯嗓音很哑,不敢回头去看谢时竹。 因为心中的愧意已经压得他难受至极。 裴斯想道歉,他不乞求谢时竹原谅自己,但至少能容忍他的存在。 他不想看到谢时竹的所有爱意都给了裴淮,而不施舍给自己一点。 谢时竹凝视着他凄凉的背影,微微蹙眉。 她感觉自己是在挑战裴斯的底线,万一这家伙想不开跟自己拼命怎么办? 带着这份胆战心惊,谢时竹吞了吞口水。 可几秒过后,坐在床边的裴斯突然合上了嘴巴,许久没了声音。 谢时竹感觉到诧异,这人不应该发火吗? 然后这样就能召唤出来裴淮了。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从床上下来。 她看着裴斯一会,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了。 所以,她在那恐惧了好半晌,合着都是在浪费时间。 谢时竹大着胆子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被她叫醒,缓缓掀开眼皮。 待他清醒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谢时竹清澈的眸子。 裴淮一愣,下意识把谢时竹紧紧圈入自己的怀中。 谢时竹怔住,心想,这次成功召唤裴淮了? 但她又不确定面前的男人是真正的裴淮还是裴斯表演出来的裴淮。 在谢时竹打量他时,却发现抱着自己的男人肩膀在发抖。 谢时竹微怔,也没再计较他到底是谁,而是耐着性子询问:“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场梦,梦到你拍戏时出了意外…” 后面的话裴淮没法说出口,这个梦太真实了,如果不是他努力地想要清醒,估计永远都活在这场梦里。 梦中,谢时竹死了。 而他睁开眼睛时,看到谢时竹安然无恙在自己眼前,这一刻,他只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谢时竹被他紧紧抱着。 男人似乎用尽了全身力量将她圈在怀里,身体微微发颤,又逐渐平缓下来。 “你……”谢时竹确认是裴淮后,没再挣扎,而是看着男人苍白的脸色,他的额头冒着汗,似乎做了一场噩梦。 谢时竹用手背给他擦了擦汗,轻声说:“我没出意外,这不是好好的吗?” 裴淮闷闷的‘嗯’了一字,抬眸凝视着谢时竹,一双眼睛黑如点漆,带着些许湿意。 两人互相对视了许久。 谢时竹趁着这个时候,欣赏了一下裴淮的脸。 有一说一,是真的帅。 黑沉的眸子,眼尾略微上翘,一双幽深的眼眸就仿佛能给人下蛊,挺鼻下的薄唇紧抿。 而睡袍敞开露出一大片风光。 如果不是这张脸跟这身材,还有裴淮的钱,她早跑路了。 裴淮跟裴斯性格完全不同,裴淮是属于比较内敛那种,尽管在商界游刃有余,但一面对感情,就比较纯情。 “裴斯没对你怎么样吧?”裴淮握住她的手腕,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谢时竹摇了摇头:“没事……” 裴淮突然感觉自己肩膀位置一阵疼痛,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肩膀。 刚隔着睡袍碰了一下就有刺痛感。 谢时竹赶忙下来,帮他拉下睡袍,随即看到男人光洁细腻皮肤上有一块淤青,看起来就很严重。 她后知后觉想到白天那会是裴斯帮自己挡了块瓦砖。 谢时竹没有意料到会将裴淮的肩膀砸得这么严重,她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小声对裴淮说:“白天那会,裴斯他替我挡了屋顶掉下来的砖,所以才有了淤青……” 她声音带着愧疚。 裴淮拉上睡袍,他心里第一次感觉到裴斯做了一件人事。 “嗯,我受伤了没事,你只要没受伤就行,”裴淮轻轻一笑,眼神里满是柔意,伸出手捏了捏女人的脸颊,“你不用愧疚,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裴淮移开了手,“我让人送点药,你先休息。” 说完后,谢时竹点了点脑袋。 裴淮从房间里离开,轻缓地合上了门。 * 谢时竹快要睡着的时候,裴淮从外面进来,身上有一点药味。 裴淮见她好像睡着了,便打算转身离开,不想打扰她的睡眠。 但闭着眼睛的女人缓缓地掀开眼皮,在他还未出去时,轻启红唇:“裴淮。” 裴淮微怔,脚步一顿,又不疾不徐地绕到谢时竹躺的这边,随手打开房间里的台灯。 暖橙色的光萦绕在四周,让空间变得温暖又暧昧。 谢时竹伸出纤细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颈,小声呢喃道:“机会难得,我明天休息一天。” 刚开始裴淮还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直至谢时竹朝他眨巴一下眼睛,裴淮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紧接着,男人耳朵泛起些许红,以往从容不迫的容貌稍有不自然。 裴淮抿唇一笑,低沉的嗓音波动起来:“嗯。” 随即,他慢条斯理去解谢时竹的睡衣。 而谢时竹却察觉到了他手指都在发抖。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要是把裴斯一半的不要脸分给裴淮就好了。 这样两人的性格能互补一下。 十几分钟后,两人才脱掉了睡衣。 裴淮迟疑了一下,俯身一只手撑在谢时竹的腰侧,另外一只手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微微靠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谢时竹脸颊上。 裴淮垂眸盯着女人的五官,是他魂牵梦萦的模样,只要裴斯占据他的身体,他就在做梦。 梦里都是关于谢时竹。 而此刻,梦里的女人真切地躺在自己身下,裴淮却紧张激动到呼吸不畅。 谢时竹看着他的表情,赶紧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了男人的薄唇。 不为别的,就是不希望裴淮过于激动,要不然好不容易走了的裴斯又要出现了。 她的主动让裴淮怔住,一直矜持的情绪突然像是一簇烟花一样绽放。 系统望着这一幕,忍不住道:【我缺个爆米花。】 谢时竹白眼一翻:“一边去。” 系统嘿嘿笑了两声。 * 没戏的一天,恰好就是跨年。 本来谢时竹也没打算回范城,因为只有一天时间,她只想跟母亲视频通话一下。 但早上她还没醒来时,就感觉有人在亲她。 谢时竹迷迷糊糊醒来,入目地便是裴淮含笑的眸子。 男人已经穿戴整齐,弯腰垂眸盯着自己,见她醒了后,裴淮轻声说:“早上八点的机票,现在六点,我们现在赶过去应该能准时到机场。” 话音一落,谢时竹一怔,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她稍微开心了几秒,又低落起来:“可是,明天早上我还有戏拍。” 裴淮温柔一笑:“我已经跟导演打过招呼了,明天早上的戏帮你放在了下午,不会耽误进度的。” 谢时竹彻底放下了心,赶紧起身去洗漱。 两人很快到了机场,在机场时,很巧合遇到了霍嘉佑。 见面后,两人打了个招呼,霍嘉佑因为易薇受伤的事暂停了拍摄,刚好趁着暂停时回范城过个年。 在寒暄期间,霍嘉佑又提到了公司的事情。 这次裴淮却没有打扰两人的交流,一直在一边当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霍嘉佑还以为裴总又要干涉谢时竹的工作,但等他把名片给了谢时竹时,身边的男人依旧沉默不语。 这让霍嘉佑很是震惊。 不过,这次是谢时竹拒绝了他:“学长,不用了,我已经有心属的公司了。” 霍嘉佑一怔,被谢时竹开口拒绝比裴总替她拒绝更难受。 第357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0 他沉默几秒,无奈地点了点头。 很快,谢时竹率先上了飞机。 在飞机上,裴淮向空姐要来了毯子,给她盖在身上,轻声询问:“刚才怎么拒绝了?” 谢时竹说:“我已经答应星皇娱乐的合同了。” 裴淮不知道这件事,听到她的话,微微诧异,但他跟这个老板认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裴斯让对方签下谢时竹。 可他记得谢时竹还有私人医生向自己提过,裴淮只是把谢时竹当做替身。 那这么做是因为他喜欢谢时竹吗? 裴斯能喜欢谢时竹,他不意外,因为谢时竹本身就很优秀,被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 裴淮想起私人医生的话:“如果裴斯的执念越重,他会有意识地将你挤出你的身体,从此以后,世界上不再有裴淮,只有裴斯。” 裴淮垂下眼睫,心想,他不怕裴斯拿走自己的身体,怕的是,他只是想占据自己的意识,然后利用他去伤害谢时竹。 万一,他依旧把谢时竹当成替身呢。 谢时竹戳了戳男人的胳膊,小声询问:“裴淮,你怎么脸色不好。” 裴淮不想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谢时竹,他很快扬起薄唇,说:“没事,你睡一会。”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熟稔地靠着他的肩膀假寐。 * 下了飞机后,谢时竹跟裴淮在自己的家里过了一个年。 晚上的时候,裴淮便开车回了裴家。 本来谢时竹是打算跨完年再去拍戏,可突然有了暴雪,阻挡了她的脚步。 导演被迫暂停了剧组的拍摄,说是拍摄时间等通知。 谢时竹只好在范城待了一段时间。 她刚好要去星皇娱乐签合同,便穿着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地来到了星皇娱乐的大门口。 谢时竹前脚还未踏进星皇的大门,里面就赶紧跑出来两个小美女,两人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谢姐好。” 谢时竹一怔,似乎不解地看着她们。 随后,其中一个女生热情地说:“谢姐,我叫小韩,她叫小张,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助理了!” 谢时竹呆滞了几秒,说:“不对,我这还没签合同呢,怎么就有了助理?” 两人女生意味深长一笑,小韩说:“当然是裴总提的要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谢姐外面冷,您快进来。” 谢时竹点了点头,被两个女生左右一个地挽着进到星皇大楼里。 星皇很大,刚进去四周的墙壁就是公司艺人的照片。 谢时竹看见了易薇跟影帝的脸,两人都是星皇的顶级艺人。 两位助理带着她走到电梯口。 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易薇坐着轮椅被两个助理推了出来,恰好跟打算上电梯的谢时竹打了个照面。 易薇表情猛地一僵,想到她受伤后,被迫暂停了手头所有工作,而且有一半都落在谢时竹头上。 她就来气。 上次在横店,她本身打算拍完那天的戏跟裴总聊聊,可没想到却从屋顶摔了下去。 再跟年轻貌美的谢时竹一对比,易薇突然有了危机感。 “谢时竹,你来我公司干什么?”易薇蹙着眉,让助理把电梯门挡住,不想让谢时竹进去,黑着脸地质问她,“你就这么想要当我的替身?就连公司也要跟随我的脚步?” 谢时竹垂下眼帘一言不发,清纯无辜的面容让易薇脸色更黑了。 易薇再也憋不住地说:“谢时竹,你真以为抢了我的资源就能替代我?星皇不是你这种人能进来的!” 当时,她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走进了星皇,而且还是从最底层演员做起。 最后一步一步走到影后这个位置。 她谢时竹凭什么跟她在一个空间里呼吸同一片空气? 易薇的经纪人从另外一个电梯里出来,她自然而然也看到了谢时竹,赶紧想要轰谢时竹离开,就看见老板亲自跑了过来。 易薇赶紧腾起笑脸,跟老板打招呼。 老板却径直忽略了易薇,来到谢时竹面前,一脸笑意,像是朋友一样地说:“来了,最近裴总还好吗?” 谢时竹笑着说:“刘总,他挺好的。” 老板热情地带着谢时竹进了只有老板能坐的电梯,一张脸上的笑容根本就没有下来过。 等两人上了电梯,易薇才反应过来,满脸的不可思议。 经纪人感叹道,幸好没有开口,要不然自己饭碗都不保了。 易薇难以置信,谢时竹竟然让老板低头哈腰的。 不就是因为她是首富儿子的女朋友吗? 易薇眼中闪过一丝凉意。 * 隔天,易薇打听到了裴总要吃饭谈合同的事,她提前让人蹲在外面。 然后,她在裴总谈合同完毕时,让经纪人把自己推到裴淮对面。 裴淮让秘书把合同拿回公司,自己则是在这休息一会,却听见些许声音。 他抬眸看去,看到对面坐的人是易薇后,脸色有些不太好。 但良好的教养让他没办法立马甩脸走人。 易薇则是以谢时竹为话题开了口,在她提到谢时竹时,对面不耐烦的男人突然平静了下来,听着她的话。 她说得全是对谢时竹以后该走哪条路的提议,这才引起了裴淮的兴趣。 待她说完后,笑着举起杯子递给了裴淮。 裴淮看着她几秒,接过了杯子,随后在易薇没有意料到地看向窗户外鬼鬼祟祟拍照的男人。 “易小姐,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拍几张照片吗?” 男人虽然凤眼含笑,但眼底一片冰凉,嗓音很沉。 这让易薇脸色一白,根本没想想到裴总警惕心这么强。 易薇咬紧牙关,快速让经纪人过来推轮椅,两人灰溜溜地离开。 * 但易薇看到拍的照片角度很好,有点意味不明的暧昧。 为了自己的事业,她让人把照片发到了网上。 这一段时间,她的腿受伤,没办法走行程,所以有热度总比平淡好一点。 而且到时候,她得到了想要的热度,澄清一下就行了。 过了几天,照片一发,她瞬间跟裴淮的名字上了热搜。 * 裴淮在办公室吃完药后,想到昨天医生的话。 “尽量不要生气,或者激动,这样很容易触动你的第二个人格。” 裴淮谨记医生的话,可当他看到网上的消息时,脸瞬间沉了下去。 果然,在他生气时,本身就执念很深的裴斯便占据了他的身体。 裴斯刚出来时心情不错,他准备继续追谢时竹,既然装裴淮被她发现,那就换一种方式。 在裴斯琢磨着该怎么继续时,办公室外面传来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谢时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急匆匆来到他的面前。 裴斯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心心念念的女人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裴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 谢时竹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开口说:“裴斯?” “嗯,”裴斯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 他心想,太好了,谢时竹竟然主动找了自己,那待会自己带她去吃饭。 刚想到这里,女人的声音带着怒意道:“怪不得,你能不能不要随意支配裴淮的身体,去跟易薇见面。” 裴斯:“?” 随即,谢时竹瞪着他说:“你喜欢易薇,不代表裴淮喜欢易薇。” 裴斯赶紧解释:“我没有。” 谢时竹微微蹙眉,“你这个下头男!” 说完后,谢时竹气愤地转身离去。 裴斯望着谢时竹的背影,很是焦急。 他才出现不到三分钟,就被误会了,他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裴斯上了网才明白了谢时竹话中的意思。 他百口莫辩,真的不是他。 没有想到,平时都是裴淮给自己背锅,现在他却要给裴淮背上这个锅。 裴斯深深呼出一口气,很是惆怅。 过了一会,秘书从外面进来,将咖啡放在他的桌面。 裴斯抬眸看向秘书,冷不丁问:“下头男是什么意思?” 秘书愣住,又思考了一会说:“应该是下半边头脑发达的男人。” 闻言,裴斯方才冰冷烦躁的容颜浮现出了笑意。 待秘书走后,裴斯唇角微勾,心想,谢时竹刚才是在夸自己? 那她说得没错,自己就是下头男。 第35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1 * 谢时竹带着一份怒意返回了横店。 戏继续开拍。 等她进了剧组,周围的人见她身边只有两个助理,都在窃窃私语。 谢时竹微微蹙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裴斯总是搞出一些事情。 她现在已经签在了星皇娱乐公司,身边的助理还是那天的小韩跟小张。 梁优也来到了剧组,听到了四周人的谈话,便赶紧给谢时竹打小报告说:“小竹,他们都说你被甩了,还说裴总跟易薇在一起,你只是易薇的替身。” 谢时竹沉默几秒,笑了笑说;"那他们说得挺对的,我好像在他们眼里就是易薇的影子一样。" 话音一落,梁优脸色突然一白,赶紧解释道:“我就没有,这部剧虽然当时是按照易薇原形写的,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更适合女主!” 看着她焦急的表情,谢时竹轻轻一笑:“嗯,我知道,你已经脱粉了。” 梁优比谢时竹高一点,垂眸看着谢时竹的笑颜,忽然感觉脸有些热,急忙移开了视线。 导演催促着拍戏,谢时竹便迅速进入状态。 在她拍戏期间,易薇趁着网上关于她与裴总的绯闻热乎时,就签下了几个奢侈品代言。 还在采访中,模棱两可说自己跟裴总是朋友关系。 这句朋友,让网友猜疑。 而且还八卦起了谢时竹跟裴淮。 毕竟谢时竹跟易薇长得很像,那裴总跟谢时竹分手,又找了易薇,那就表明,这其中有人是替身。 网友对于到底谁是替身猜测得乐此不疲。 裴斯这几天一直在忙,就是想赶紧提前完成工作,然后去横店找谢时竹。 他也没时间上网,等处理完工作,坐上飞机来到横店后,他才知道了这件事情。 裴斯看着网上讨论他跟谢时竹分手的事情,脸很是阴沉。 草,他怎么舍得跟谢时竹分手? 而且他也看到了易薇的采访,那段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他眼神一暗。 随后,裴斯一边往剧组走,一边编辑着朋友圈,然后发了出去。 待他来到剧组见到谢时竹时,就已经有人将他朋友圈的内容搬到了微博上,直接打了易薇的脸。 —我跟我女朋友很好,没分手,那什么易薇我不熟。 易薇这会正在医院拆着石膏,她在微博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上了热搜,特别开心。 毕竟这一段时间,她都没怎么露脸,竟然喜提热搜。 易薇心情不错地点开热搜上自己的名字,当看到内容后脸颊的笑容瞬间僵住。 一个营销号搬运了裴总的朋友圈,底下的评论让她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就问影后尴不尴尬,我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能不能好好演戏啊,怎么总想走这些歪门八道获取流量,真后悔当时金兰奖给她投的票] [之前薇粉还说谢时竹跟裴总在一起是替身,他姐才是正主,我笑吐了,人家裴总理都不理] 易薇捏紧手机,一口气喘不上来。 经纪人在她旁边吓了一跳,随后就接到一个电话。 是公司的电话,说是易薇刚接下的两个奢侈品转移给了谢时竹。 经纪人愣住,赶紧问原因。 公司的人就说,公司想让易薇好好拍戏,不再拍摄广告以及综艺什么的。 美其名曰是让易薇把重心放在戏上,但真实的意思不就是不想捧易薇了,换成谢时竹了。 经纪人惨白着脸挂断电话。 易薇也听见了电话的内容,她再也没有什么闲心,立马让经纪人买机票送自己去横店。 医生见她不再继续修养,赶紧出面劝她:“易小姐,身体要紧,您要得再休息一个月才能工作,要不然你的腿会落下毛病的。” 但易薇已经被网上的评论气得上头,哪还能听进去医生的话,直接出院前往了横店。 * 谢时竹刚拍完一场掉威亚的戏,小韩给她披上厚衣服,小张则是赶紧把热奶茶塞进她手里。 而这个时候,裴斯出现在了剧组,他身着深色的外套,显得更加内敛沉稳,身量颀长。 他的到来让剧组的人有些诧异。 他们刚才都在忙,也没什么人上网看热搜,也不知道他的朋友圈。 所以,还以为他们分手了,裴总不再来剧组探班谢时竹。 裴斯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待看到谢时竹脸上的烦躁时,他心莫名慌了。 随即,就是有人从外面搬来裴斯买的咖啡奶茶什么的,以谢时竹的名义送了出去。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小情侣好着呢。 导演热情地走到裴斯身边,笑着说:“裴总对谢小姐真好,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导演的一句话提醒到了裴斯,他思考几秒,说:“很快。” 对,很快,他要在裴淮前跟谢时竹求婚。 这样,他才是正主。 导演微微惊讶:“那到时候记得叫我,我肯定要行礼的。” 裴斯挑眉:“好。” 谢时竹撇下两个助理来到裴斯身边,导演一看她过来,也识趣地离开。 裴斯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待谢时竹来到身边时,他轻启薄唇:“我提前预约了周围最火的饭店,等拍完……” 话还未说完,女人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裴斯,我们分手吧。” 裴斯一怔,英隽的面容附上了一层悲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一些:“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吧?跟易薇的人不是我,是裴淮。” 说完后,谢时竹皱着眉,凝视着他许久,“裴斯,不要再让裴淮替你背锅了,一个大男人做了事还不承认。” 裴斯:“……” 话音一落,不知为何,谢时竹竟然在裴斯的脸上看到了委屈。 她应该是看错了吧。 裴斯耐着性子说:“好,就算是我做的,但我已经在朋友圈澄清了,我跟易薇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叫就算你做的,”谢时竹语气有些沉,“难道还是裴淮干的?他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吗?” 裴斯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不是他,偏偏不能解释。 这种感受可真憋屈。 裴斯下意识地捉住女人的手腕,柔声道:“是我做的,不是裴淮,所以不分手了吧。” 谢时竹从他手中挣扎了一下,“你可算承认了,本来你就喜欢易姐,现在也如愿以偿了,作为合格的替身,我也该退出了。” 无论谢时竹怎么挣扎,裴斯依然是不放开她。 还是工作人员催促拍下一场戏,裴斯才舍得将手挪开。 第359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2 谢时竹毫无留恋地转身,前去补妆。 裴斯望着她毅然决然的背影,心猛地一空,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一样。 * 下午的时候,剧组迎来了女二。 谢时竹听到女二的名字,突然想到了原剧情的女二。 对,没错,除了易薇跟她这个替身外,还有一个重要角色。 就是霍嘉佑的暗恋者,也是她的校友,校花之一的云白曼,不过现在已经毕业。 谢时竹想到原剧情里,易薇跟云白曼撕逼的事情。 当时好像是因为云白曼加戏的事情,两人明争暗斗。 还记得加戏是易薇现在拍的剧,而不是这部。 云白曼挺有钱的,跟裴淮也认识。 但云白曼参演的却是这部剧,属实意外。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后,便进行了拍戏。 等拍完后,云白曼盯着她看了一会没说话。 待谢时竹转身离开后,她就找来导演,说自己觉得有些戏需要改改。 随后,就让导演把编剧叫来。 编剧不是梁优,而是圈内有名的编剧,梁优只是提供了这个剧本,以学习为由在剧组待着。 而编剧带着她一起去见了云白曼。 云白曼二话不说就是送了两人一件奢侈品,然后就单独跟编剧谈起了剧情。 编剧看着手上买不到奢侈品,心里有些异样,就让梁优离开,自己和云白曼交流。 * 谢时竹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梁优的电话,提到了云白曼送东西的事。 这个时候,谢时竹便猜到了云白曼的目的。 果然就跟原剧情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这部剧不能魔改,一旦改了话,肯定不会像原剧情那样火起来,那她的事业也不会顺利。 系统担心地说:【宿主,那该怎么办?】 谢时竹思考几秒,随后从房间里出去,准备先吃饱饭。 系统:【……】 她刚上了电梯,就碰到在过道的裴斯。 裴斯见到谢时竹后,似乎忘记了几个小时前在剧组发生的事,而是薄唇带笑说:“是去吃饭吗?” 谢时竹懒洋洋地点头,没再理会他,自顾自进了电梯。 而裴斯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下了电梯后,谢时竹来到了餐厅区。 裴斯长腿一迈,率先站在了餐座边,绅士地给她拉开了椅子。 “……”谢时竹看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惊讶。 这个时候,裴斯根本不在意谢时竹怎么看自己,只希望能待在谢时竹身边。 谢时竹坐下后,裴斯又接过菜单,全是点了谢时竹爱吃的菜。 半个小时后,两人桌几乎快要摆不下菜了。 在吃饭期间,谢时竹就接到了通知。 她的戏份改了。 这速度令她惊讶。 谢时竹并未理会导演的微信消息,而是继续吃起了饭。 导演又害怕谢时竹生气,便主动给她打了语音通话。 云白曼是云氏集团的千金,而谢时竹是裴总的女朋友。 导演泛起了两难,但怎么说谢时竹也只是女朋友,而云白曼是货真价实的千金。 谢时竹手机一直在响,她却低头吃着饭,完全不理会。 裴斯往她手机屏幕瞥了一眼,心想,到底是哪个男人给她女朋友打电话,还这么锲而不舍。 谢时竹抽空看了他一眼,说:“你帮我接一下。” 闻言,裴斯脸上闪过欣喜,迫不及待地拿过她的手机接听了语音电话。 对面传来的声音裴斯听出来是导演,但接下来导演说得话,让裴斯脸色忽然一沉。 他一直没有开口,导演还以为接电话的人是谢时竹。 “小谢啊,你这一段时间可以拍拍广告什么的,戏份虽然变了,但对你而言也有了很多空闲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导演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男人的声音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我女朋友的戏份变一下,我随时可以撤资。” 导演听到是裴总的声音吓得脸色一白,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裴斯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谁让你改戏份的?” 导演吞了吞口水说:“是……云小姐。” 裴斯冷笑一声,切断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谢时竹时,他原本冰冷的脸又立马腾起笑容,轻声说:“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我,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 谢时竹接过手机,语气很淡:“不用你管,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 裴斯微怔,神色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道:“可是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见他如此难缠,谢时竹实在忍不住说:“你可真下头。” 裴斯附和道:“嗯,对,我是下头男。” 谢时竹差点翻白眼,这家伙怎么听不出好赖话。 裴斯起身去付款,谢时竹慢悠悠地起身,然后趁着裴斯买单时,悄悄溜进电梯里。 等她上了电梯,裴斯回头却没见谢时竹人影。 裴斯叹了一口气,心想,没事,自己慢慢来,他可以等,等到谢时竹心甘情愿认为他比裴淮好。 更值得托付。 所以,他要好好表现。 在谢时竹睡着期间,裴斯找到了云白曼,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从剧组离开,换演员,另外一条则是安分拍戏,别想抢她女朋友的一点戏份。 云白曼看着如此强势的裴淮,愣了愣,随后说:“裴哥,你这样好像你去世的双胞胎哥哥。” 闻言,裴斯微怔,很快他便调整好情绪,说:“别转移话题,听见了没有?” 云白曼就算再胡作非为,也不敢在裴家的人眼前作妖,她便听话地点了点头。 而且,他们家几乎是靠着裴家运营,如果惹到了大少爷,估计没好果子吃。 云白曼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两个奢侈品包包白送了。 待云白曼一走,裴斯便打电话给了私人医生,询问起了关于双胞胎的事情。 私人医生听到这话愣了好久,便告诉了他。 半个小时后,裴斯切断了电话。 私人医生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你在八岁那年,跟你哥出去玩,迎面有个车冲了过来,他为了救你,便死了,至此以后,你心里对于他是愧疚,心里也有了阴影。” “于是,你被送到了国外上学,以此来忘记这些事情。” “等你回国后,遇到了谢时竹,或许是她让你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所以病发激发出第二个人格……” 裴斯缓缓合上眼皮,神色痛苦。 他不是个人,只是裴淮的副人格。 说不定哪天裴淮病治好了,就没有裴斯的存在。 * 翌日,谢时竹被通知照常拍戏,不会再存在什么改戏一类的。 云白曼被裴斯警告后,安分了很多。 谢时竹拍了几天戏后,是导演的生日,所以今天早早结束拍摄,全剧组的人给导演庆生。 导演特意选了五星级酒店。 谢时竹去参加导演庆生的时候,裴斯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剩一个人。 时常身边有裴斯或裴淮,现在没了他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系统:【宿主,不是有我在吗?】 谢时竹:“抱歉,我看脸,你就算了。” 系统欲哭无泪:【呜呜呜呜】 在给导演庆生期间,谢时竹喝了不少酒,她是真的对酒没有抵抗力,尤其是贵的酒。 最后,谢时竹竟然喝趴下了。 系统吐槽道:【宿主,你个小趴菜!】 她起身去外面上厕所,身形有些摇晃,在快要到洗手间位置时,一个男人过来跟谢时竹搭讪。 对方当然认出了谢时竹,趁着这个时候想要揩油。 毕竟,谢时竹醉得人都是飘的。 但谢时竹也认出了这个男人,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人是个威亚师,还是谢时竹死的时候参演那部剧的威亚师。 当时,谢时竹吊威亚时,感觉到安全性不是很好,便提议他换一下或者再次检查。 却被他不耐烦拒绝,认为她不过是个替身演员,没再管。 所以才出的事。 谢时竹刚想脱下高跟鞋想往他脸上砸去时,对方就已经把手碰到了她的肩膀处。 她一怔,正想推开时,对方却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随即,对方又说出一些搭讪的话,有点骚扰的意味。 忽然,两人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又不容置喙的声音:“放开。” 第360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3 随即,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走到两人面前,对方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 男人微微蹙眉,伸出手捉住对方的手腕,轻轻折了一下,就听见咔的一声。 紧接着对方手腕痛得不行,最终身子滑到地上,赶紧活动着胳膊,却发现自己好像骨折了。 谢时竹愣住,呆呆地看着来人,此时她已经分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裴淮还是裴斯。 但好像只有裴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她小声呢喃道:“裴斯?”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脸色有些不太好,并未回应她的话。 而是直接搂着她的肩膀,看着还蹲在地上疼得冒冷汗的男人,眼睛也未带眨的,带着她直接从这里离开。 上了车后,男人启动车子前,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裴斯。” 谢时竹微怔,上下打量裴淮一番,确定了是裴淮后,她开口道:“你刚才生气的样子,跟裴斯没有任何区别。” 裴淮将车启动,抿紧薄唇,许久才说:“我看到他碰了你,就有点生气。” 谢时竹垂下眼帘,“那他会不会赖上你,我们要不回去看看他。” 裴淮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先是安抚了她,“没事,我已经让秘书过来了,他会解决这些问题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此刻她的酒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 在车里,导演给她打电话问她怎么去了趟洗手间,不见人影。 谢时竹说这会自己要回酒店,所以没办法继续回去,在电话里祝了导演生日快乐。 导演说自己还邀请了裴总,问她是不是跟裴总在一起。 谢时竹嗯了一声。 导演在电话里识趣一笑,便寒暄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回到酒店后,裴淮的脸色稍微柔和了一点,她主动给谢时竹吹着头发。 浴室尽管再宽敞,也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四周都是玻璃,谢时竹站在洗手台面前,解放了双手,她盯着镜子中的两人,迟迟没有移开。 男人垂眸看着她略湿的头发,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外一只手拨弄着她的头发。 温热的风拂过她的发梢,裴淮看见女人白皙的脖颈,喉结微微一紧。 给谢时竹吹干头发后,裴淮拔下吹风机,放回原位。 突然之间,紧闭的空间,只剩两人的呼吸交织。 过分暧昧。 谢时竹看到镜子中的裴淮在犹豫,好像踌躇不决。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他喵的还要自己主动。 裴淮正打算让谢时竹早点休息,女人猛地转身,圈住了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说:“裴淮,咱们要不加个班?” 裴淮:“……” 裴淮过了几秒才明白谢时竹话中的意思,他紧张的其实额头有些汗,但还是故作淡定地说:“加到几点?” 谢时竹认真地扳着手指头,算了起来,“就一点,怎么样?” 两人正经的态度,仿佛真的在讨论加班一样。 裴淮沉思几秒,回抱住她的腰,将女人轻巧的身体缓缓抱了起来,又放在了洗手台的棱角,嗓音低沉道:“好,那就一点。” * 早上醒来时,谢时竹口干舌燥,刚睁开眼时,入目的便是男人近在咫尺冷冽的面容。 谢时竹一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男人恼怒的声音:“谢时竹!” 闻言,谢时竹猛地坐起身,意识到一觉醒来身边的男朋友换了个人,她拍了拍脑门,有些郁闷。 裴斯看着谢时竹锁骨处不是很明显的吻痕,一张脸难堪至极。 他表情是有史以来最沉的一次,难以置信道:“你要跟我分手,现在又跟裴淮睡在了一起……” 此刻,裴斯是崩溃的。 谢时竹稍微从迷糊状态中清醒了一点,她说:“你是不是有病?我跟我男朋友睡觉和你有什么关系?” 裴斯五官逐渐扭曲:“那你的分手也只是和我,不是裴淮?” 谢时竹点了点头,一秒犹豫的也没有开口:“那不然呢?” 裴斯在暴走边缘游走,最后下了床,去冲个凉水澡,冷静一下。 系统叹气:【可怜的裴斯,啧啧……】 谢时竹以为裴斯去浴室出来后,肯定受不了这种屈辱,同意自己之前提的分手。 但半个小时后,裴斯从浴室出来,方才进去的怒火已经消失不见。 男人脸上腾起笑容,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声说:“在洗漱期间,我已经叫了餐,你先去洗漱吧。” 谢时竹看着他的脸,搞不懂裴斯的想法。 但有饭吃,她也懒得去计较这些旁枝末节。 没一会儿,外面就有送餐的人来,裴斯开门接过了早餐,合上门,将餐依次摆放在桌面,邀请谢时竹落坐。 谢时竹瞟他一眼,不紧不慢坐下。 在谢时竹吃饭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 裴淮的秘书昨晚来到酒店,赔付了对方的医药费,拿到了钱那个威亚师没说什么,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过了一晚,他就出尔反尔,便在网上发出检查单,手腕骨折。 他还在微博上点名裴淮,说他有钱有权就能随便欺负他这种普通人,因此想要讨回一个公道。 网友也没管什么原因,只看到他发出的病历单,写的确实是骨折,还特别发出了裴淮秘书给他发的短信。 上面写道:以后长点眼色,裴总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很快,就有人根据他发出的短信账号进行查询。 确定就是裴总的秘书,这一下,立马把裴氏集团以及裴淮,还有他的女朋友谢时竹一起送上了热门。 这种以大欺小、滥用私权、资本威胁种种立刻激起了民愤。 秘书的电话都要被正义的网友打爆了,还有无数的短信涌了进来,全是难听的字眼。 秘书头疼,一气之下把手机关机了。 他当时发那条短信,是好意的,可能语气有点强势,但是想让对方别随意骚扰女人,而且还是裴总的女人。 但突然就引火上身,就连他的母亲都打电话过来骂他。 秘书欲哭无泪。 最后压力给到了裴斯这边。 此刻,裴斯正坐在谢时竹身边,纹丝不动盯着她吃饭的动作,跟个痴汉一样纹丝不动。 一个电话进来,裴斯本想挂断,拿过手机后,看到是自己母亲的电话,迟疑了一下便接了起来。 紧接着,朱芝直接怒气冲冲训斥了裴斯一顿。 “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底线?我跟你爸怎么能教出你这种没有教养的人,你有钱就是这样做人的?” 裴斯一脸茫然,刚接起电话就被骂,换个人都会受不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裴斯压低声音。 朱芝深深呼出一口气,彻底明白了是裴斯做的,而这个语气就是儿子的第二个人格。 她就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教养出来的儿子,肯定不是那种肆意妄为的人。 朱芝沉着声音说:“裴斯,你能不能懂点事?” 在两人通话期间,谢时竹已经打开手机,看到了网上关于裴淮的丑闻。 在朱芝继续想要教训裴斯时,谢时竹示意裴斯把手机给自己。 裴斯微怔,下意识地就把手机放在了谢时竹手心里。 谢时竹接过手机后,跟电话对面的朱芝解释了一番。 “阿姨,昨天我因为喝醉,被人骚扰,而裴淮可能因为生气就动了手……” 谢时竹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向朱芝解释,也强调了不是裴斯,是裴淮。 裴斯盯着她看了许久,在听到她维护自己时,心脏止不住地乱跳。 第361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4 待谢时竹挂断电话后,裴斯依然没有收回目光。 谢时竹把手机还给他,微微蹙眉:“你一直看我干什么……” 话还没说完,裴斯忍不住地大掌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薄唇靠近她的红唇。 在谢时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进行了长达一分钟的深吻。 谢时竹愣住,立刻推了他两下。 裴斯由于太兴奋又或者激动,直接切换了人格。 谢时竹见挣脱不开来,突然放弃了,而正跟她接吻的男人,原本激动的神色忽然沉了下去。 尤其是看到她在跟自己亲吻时。 裴淮移开了薄唇,缓缓闭上眼睛,意识到,刚才谢时竹是跟裴斯接吻,并非自己。 他垂下眼帘,自我消化了一会。 谢时竹用手背擦了擦唇瓣,有些烦躁地说:“裴斯,我帮你解释只是就事论事,你别自作多情…” 裴淮迟疑了一秒,薄唇轻言:“我是裴淮。” 谢时竹:“?” 系统也震惊住了:【这出场的方式越来越离谱了!】 忽然,裴淮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手机,看到是秘书的短信后,立马上了网。 他凝视着热搜上的评论,一张脸很是沉重。 谢时竹也在看网上的内容,她滑动着屏幕,突然发现了一个华点。 这个威亚师的微博昵称是他的真名,叫易鸿。 而且她刚才对易鸿的微博进行了一番查看,竟然看到他跟易薇是互关状态!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世界的女主有一个亲弟弟。 在原剧情中,这个易鸿还出现过几次,就是在配角追求易薇期间,作过几次妖。 却没有想到,这易鸿竟然就是她出意外的主要人员。 * “姐,”易鸿把网上的内容展现给易薇看,“你的方法真管用,现在全网都在帮我说话。” 易薇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冷笑一声:“裴淮真以为动了你就能拿钱解决,我的弟弟才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一次伤。” 易鸿其实就没骨折,就是手腕扭伤罢了。 但他还是利用关系开了一个假的病历单。 昨晚,易鸿找上易薇时,便把他在酒店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易薇听到裴氏集团的儿子后,立马想到一个办法,就是让易鸿作假,把裴淮跟谢时竹推上风口浪尖。 这样,她就能解气。 自己上次因为裴淮丢尽了脸,还被公司抛弃。 而且公司准备捧谢时竹。 于是易薇就利用这件事的舆论让谢时竹滚出娱乐圈。 易薇特意让人查到那家酒店的监控,很凑巧,由于发生事件是在洗手间门口,所以是个死角,根本就没拍到易鸿骚扰谢时竹的画面。 易薇想,这不是天助她也吗? * 裴淮很自责,他当时看到别人碰谢时竹,一时之间怒气吞噬了理智,便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他也是稍微用了点力,对方就已经骨折。 谢时竹叹气,接受了十几个小时之间,男朋友来回切换这件事。 她转过身,抱住裴淮的腰,轻声细语道:“我会想办法还你一个清白。” 裴淮拍了拍她的后背,“不用,这件事你就不要牵扯进来了。” 他不想让谢时竹处于事件中心。 谢时竹是自己的女朋友,保护她是自己的责任。 谢时竹可不是为了裴淮,她是为了任务,相信这次能将这一对姐弟一网打尽。 “裴淮,”谢时竹突然推开了男人,表情异常严肃,她不紧不慢说,“我不想任何事都靠你,而且这件事本身就是因为我,我知道你又要花钱摆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易鸿就是要你的钱,等你妥协,他拿到钱后,抓住了你的把柄,又会越来越没有底线威胁你。” 闻言,裴淮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女朋友。 谢时竹继续道:“妥协就是变相承认了这件事是你的错。” 裴淮心跳加速,已经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心率。 裴淮克制不住地亲了她的红唇一下,嗓音低沉道:“好,我听你的。” * 这件事对谢时竹影响挺大的,连戏都被迫暂停。 她特意在微博上私信了易鸿。 对方很快回复了她:好啊,地点我来定。 谢时竹以道歉的名义约见易鸿,她确认地点后,给身边的梁优看了看。 梁优领会,朝她挑眉。 两个小时后,谢时竹戴着白色的毛线帽,长发随意拨在耳后,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她来到了易鸿所说的店里。 这是一个老饭店,店里人只有两三个。 谢时竹坐下前,特意往四周看了一眼,又察觉到这里的监控没开。 看来,这易鸿警惕心还挺强的。 谢时竹落座后,一脸苍白,看向对面的易鸿,立马红了眼,二话不说先道了歉:“对不起,前天是我的错。” 易鸿看着她的脸许久,并未回应她这句话,而是嘲讽道:“你这张脸给你带来了不少红利吧,我姐就是因为你现在没什么资源……” 闻言,谢时竹眼圈更红了,落下了眼泪:“对不起,对不起,跟你姐姐长得像是我的错,不过你姐姐是……” 系统愣住:【宿主,你不应该过去扇这玩意两巴掌吗?你这是什么操作?】 谢时竹说:“我这叫谢氏表演法则。” 易鸿见她这样服软,愣了愣,又赶紧往头顶看去,监控确实没开。 而且他是提前半个小时来的,这谢时竹要耍不了小聪明。 放松了警惕后,易鸿冷笑说:“我姐可是影后,比你有名气多了。” 谢时竹吸了吸鼻子:“我替我男朋友向你道歉,他不应该动你。” 易鸿上下打量了谢时竹一番,说:“上次我在酒店不就是碰了碰你吗?你男朋友就动手,真以为你是什么宝贝一样,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不就是那种交易吗?睡一次给个资源,圈里人谁不知道。” 说完后,谢时竹怔住,眼尾泛红,格外楚楚动人:“你胡说。” 易鸿很吃谢时竹这种颜值,清纯初恋类型。 当时他在酒店看到谢时竹时,就想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刚好他看谢时竹还喝醉了,说不定还能再发展些什么。 可最后却来了谢时竹的男朋友。 易鸿见到她哭,便故意让她知道真相:“我怎么就胡说了?这些可都是我姐告诉我的,我姐对你们娱乐圈什么不知道?” 他越说,谢时竹哭得越凶。 最后肩膀都抖了起来。 好像被他的话伤到了。 易鸿赶紧说道:“要不这样,你跟你男朋友分手?跟我在一起我就帮他澄清一下。” 说完后,谢时竹抬眸,噙满泪水的眸子异常可怜,她嗫嚅道:“真的吗?” 易鸿看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快速点了点头。 他却没想到,下一秒谢时竹就答应了,小声说:“好。” 易鸿睁大眼睛,一点迟疑的没有坐向了谢时竹身边,抬起原本骨折的手,摸了一下谢时竹柔软的头发。 在易鸿想要摸第二下的时候,身边的女人迅速地端起桌子上滚烫的茶水,往易鸿脸上泼了上去。 易鸿被滚烫的水烫得立马起身。 当他的眼睛被水溅到睁不开时,就听见女人的声音传入自己耳内:“拍到了吗?” 随即,另外一个女人回答:“全拍了!” 谢时竹抬腿踢了易鸿一脚,将他踹到了地上,又跨过易鸿的身体,说:“我们撤!” 易鸿得知自己被耍了一道后,立马爬了起来。 他这会已经能睁开眼睛,一张脸铁青,滚烫的水让他的脸疼得难受。 一股火涌上胸口,易鸿一边往外冲,一边怒不可遏道:“谢时竹,你这个贱人!” 话音刚落,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从外面进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他,面色冰冷,此刻,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他的语调虽然淡,却隐含着危险的气息:“你刚刚叫我女朋友什么?” 第362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5 易鸿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几步,对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唇角微勾,但眼底一片冰凉。 “你……”不知为何,易鸿总感觉此刻的裴总不是上次在酒店见的裴总。 尽管是同一张脸,可总感觉哪里不一样,一时之间说不上来。 裴斯活动了一下筋骨,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把易鸿推进了店里。 易鸿吓得脸色苍白,他往店里看了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店里已经没有人,而监控也经过自己叮嘱给关了。 裴斯沉着声音说:“关门。” 随即,裴总的秘书出现在门口,听话地将门关上。 易鸿绝望地睁大眼睛。 裴斯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秒,听见门从外面被锁上的那一瞬间,他像是突然解脱一样,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裴斯凝视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脸色又阴又沉。 他都不敢凶一下的女人,竟然被这个男人叫贱人? 活得不耐烦了。 而且,前一段时间,敢在酒店调戏他的女朋友。 裴淮是正人君子,不过让他手腕骨折。 但他裴斯可是性子恶劣的人,如果当时换做他,这个男人就已经躺在了icu里插着尿管。 易鸿看着男人阴戾的脸色,双腿发颤。 * 梁优把拍摄好的视频交到了谢时竹手里,她看了一遍,然后存在了手机里。 她来这里之前就跟梁优商量好了。 梁优装作顾客吃饭,将手机隐藏在包包里,露出很小的镜头,把易鸿跟她交流的画面全部拍摄下来。 就连所谓的手腕骨折也拍了下来。 哪有人手骨折了,还能抬起来摸女人的头发。 谢时竹迅速让人把视频发了出去,待准备上车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沉,赶紧对身边的梁优说:“你先回去,我返回那个饭店一趟。” 梁优一愣,担忧道:“你还回去干什么?” 谢时竹刚才逃跑的时候,在路边瞥见了黑色的劳斯莱斯,虽然没看清车牌号,但她总感觉是裴淮。 “有点事,不用担心。” 说完后,她不顾梁优的诧异,直接转身原路返回。 待她到了饭店门口时,看到裴淮的秘书站在店门口,时不时看一下手表上的时间。 秘书看见了谢时竹,吓了一跳,赶紧敲了敲玻璃门,示意裴总停下,有突发事件。 很快,玻璃门被打开,身量颀长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一丝不苟,跟以往一样从容不迫,只是唇角有一点擦伤。 可男人看见门口站的女人时,淡然的面孔闪过惊慌。 谢时竹想也没想地说:“你跟我过来。” 秘书愣在原地,听着谢时竹口中的命令,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他还没见过有人敢命令裴总。 但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裴总竟然一点反驳也没有,迈开长腿跟在了谢时竹身后。 亦步亦趋的,跟个哈巴狗一样。 秘书赶紧收回目光,返回到店里,处理接下来的事。 * 谢时竹站在他的车前,示意他打开车。 裴斯听话地将车门打开,待谢时竹上车后,他才弯腰坐了上去。 车里空间很大,但裴斯却感觉到有些压抑。 他知道自己不如裴淮那般冷静,没有裴淮讨人喜欢,他刚才做出那些事,在谢时竹眼里又是恶人做恶事。 在裴斯已经准备好挨骂的时候,身边坐着的女人沉默了一会,然后在车里拿出医药箱,翻出药膏,又捏着棉签,靠近他,给他破了的唇角仔细上药。 这一举动,让裴斯一颗心似乎要从喉咙跳出来。 谢时竹跟自己靠得很近,一双清澈的眸子,正望着他的唇。 女人红唇微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呼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很温热,也痒痒的。 裴斯忍不住喉结动了动,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暗潮涌动。 谢时竹给他上完药后,将棉签扔在了垃圾桶里,叹了一口气。 裴斯放轻了声音问:“为什么叹气?” 谢时竹睨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他会再次上网控诉你?” 裴斯见叹气是在担心自己,唇角上扬,说:“不会的。” 谢时竹微微蹙眉,没再说话。 * 易薇得知弟弟住院的消息立马赶了过来。 最后给出的结果是骨折。 嗯,这次是真的骨折了。 易薇气得喘不上气,询问了醒来的弟弟。 易鸿说:“姐,那个裴总打的我,他说以后我再敢骚扰他的女人,他要我在范城混不下去,我不就是趁着谢时竹喝醉了跟她搭讪一下,我有什么错?” 易鸿是在家里的呵护下长大,还没受过什么委屈。 平时他就是凭着影后弟弟享受了不少特权,就算没有什么能力,依然可以在剧组混口饭吃。 还能利用影后弟弟骚扰剧组的其他女生。 尽管对方有些不满他随口开出的那种低俗玩笑,但碍于他姐是易薇,便忍了。 一来二去,没人能管他,易鸿便大胆起来,已经把主意打到了谢时竹身上。 但是却因为首富儿子遭遇了滑铁卢。 一向被家里溺爱的易鸿哪受过这种委屈,他赶紧让易薇替自己做主:“姐,不能让那对狗男女逍遥自在,你快上网帮我撑腰。” 易薇微微蹙眉,烦躁地抓着头发。 “不行,我的账号归公司管,不能随意乱发东西。” 见她这么说,易鸿立马不干了,黑着脸说:“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弟被打成骨折吗?” 易薇深深呼出一口气,沉默许久,下定了决心:“这样吧,你在你账号上发,我给你点赞,这样也会有热度的。” 易鸿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易薇的这个办法。 易薇拿过他的手机,一边帮他编辑着微博一边问:“你怎么又被打了?总有个原因吧?” 易鸿自知理亏,他骂谢时竹贱人被她的男朋友听见,便没有把真相告诉易薇,而是模棱两可道:“就是谢时竹把自己当成个宝一样,我就说她是个睡一次就能有资源的女人,她就生气了。” 易薇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她这叫恼羞成怒。” 易薇替易鸿把微博发了,又登上自己的账号点了个赞。 刚点完赞,就听见易鸿的声音:“谢时竹这个心机女,她在饭店竟然套我话,把跟我对话的视频录了下来。” 易薇捏着手机的指尖一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她套我话录视频,心机女!” 易薇被自己弟弟一句话震惊到手机没有拿住,她脸色白得可怕,赶紧把易鸿的微博删了。 希望不要被有心人截图。 没事,反正这次是真的骨折了,她能再次利用弟弟受伤的事,让谢时竹受到影响滚出娱乐圈。 * 晚上的时候,谢时竹在别墅里洗了个澡。 等她从浴室出来时,梁优已经给她发了微信,说是让她赶紧把视频发出去,因为易薇已经出手了。 谢时竹慢悠悠地回复了两个字:不急。 第363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6 裴斯正在跟着视频学着做饭,私人医生告诉他,裴淮会做很多菜,经常自己动手给谢时竹做饭。 他一边跟着视频的提示,一边往锅里放调料。 突然,放在口袋的手机震了一下,裴斯关了火打开手机。 正好是微博的推送,是一个营销号,截图了易鸿所发的微博,而且还是经过易薇点赞过的。 虽然已经删了,但早已经被人截下了图。 易鸿说:作为一个普通人,上次被裴氏集团的公子哥打到骨折,这一次又被打进医院,还威胁我,见一次打我一次,难道小人物就不能有权力吗?这个世界怎么了?[图片] 还有一张他躺在病床上,胳膊,腿都打着石膏的照片。 裴斯啧一声,漫不经心说:“活该。” 他打开营销号的评论区,看到了关于自己的评论,脸色猛地一沉。 [这么猖狂,难道真是神经病?] [下头男,无语死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时竹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贱男贱女] [没想到有钱人教出来的就是这么猖狂的儿子,我们要不联合起来,抵制关于裴家一切东西,看他那股票绿不绿] 这个时候,裴斯后知后觉意识到下头男应该是骂人的话。 他咬牙切齿说了个‘草’字,真想把胡说八道的秘书给开了。 但是他现在已经不在意别人骂他下头男的事,唯一在意的就是那些骂谢时竹难听的字眼。 骂他可以,骂他女朋友不行。 在裴斯准备回复这些人时,女人穿着睡衣来到厨房,不紧不慢绕到他身边,看着他把粥煮成米饭的锅,微微蹙眉。 发现谢时竹进厨房,裴斯赶紧放下手机,装模作样继续做饭。 看样子,势必要让谢时竹对自己刮目相看。 * 易薇没有等到易鸿口中的视频,她彻底松了口气。 心想,应该是谢时竹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话,不敢发出来。 而且她还问了易鸿,对方向她保证自己没说什么过分的言论。 所以,她放心了。 但易薇却不知每个人的底线不一样,所以易鸿觉得不过分的言论,不代表所有人的看法。 易薇经过了深思熟虑,也是为了热度,她站了出来,用自己的账号为自己弟弟撑腰,顺便@了一下裴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官博,要求对方公开为自己弟弟道歉。 这瞬间,引起了很大的热度。 易薇的名字立刻登上了热搜第一。 不少人这才得知易鸿是易薇的弟弟,立马心疼起他们。 易薇翻看着自己底下的评论,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一次她是胜利者。 [心疼你们两,肯定没办法对抗裴氏集团,但是没关系,我们会永远站在你们身后的] [好惨啊,被打两次,心疼弟弟] [突然觉得之前的综艺不是易薇的错,谢时竹是裴总的女朋友,也是那部综艺的投资人,他为了捧自己女朋友肯定要拉踩易薇,所以以往口碑很好的影后,就因为一个综艺有了丑闻,原因可想而知] [楼上说得没错] 易薇心情很好,没想到经过这次事件,她的口碑竟然回转了。 可是易薇的开心只存在两个小时,在晚上十点左右,谢时竹发出了一则视频,只简单配一段话,瞬间引起了轰动。 谢时竹:很抱歉,刚才男朋友在做饭,我们刚吃完,所以才有空上来给大家澄清一下[视频] 视频点开,很是清晰。 紧接着,易鸿色眯眯的模样出现在视频里让人生理不适。 还有那些话,直接让网友一个震惊不已,纷纷后悔刚才说的心疼弟弟类似的评论。 “上次我在酒店不就是碰了碰你吗?你男朋友就动手,真以为你是什么宝贝一样,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不就是那种交易吗?睡一次给个资源,圈里人谁不知道。” “我怎么就胡说了?这些可都是我姐告诉我的,我姐对你们娱乐圈什么不知道。” 仅仅几句对话,就让网友彻底转换了风向,纷纷站在谢时竹这边。 [额,好恶心一男的,猥琐男] [怪不得被打,活该啊,骚扰人家女朋友还有理了?] [易薇也好下头,竟然那样诋毁谢时竹,我看她是嫉妒吧,谁不知道她上次倒贴还被泼冷水的事] [虽然但是,打人是不对的,还把人两次打的骨折……] 过了没几分钟,谢时竹又发出了一张图片,是易鸿上次在医院作假的证明,就是他只是简单的手腕损伤,擦点药就能自愈那种的病,却搞了个骨折证明。 其实这些证明还是裴淮留给她的。 裴淮当时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使多大力,到不了骨折阶段,他便让人去查易鸿开证明的医院,很快就查出了造假。 因此,他把证据留给了谢时竹,就害怕被诬陷时自己不在,刚好这个可以帮到她。 网友这次彻底不再质疑谢时竹了,还怀疑易鸿这次骨折也是造假。 而且网友看到视频最后,易鸿那只说是骨折的胳膊,竟然不要脸地摸了摸谢时竹的头发。 所以一切证据摆在面前,比易薇一张照片以及几段文字更有说服力。 易薇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自己账号底下的评论变了风向,全是在骂自己。 这次她轮到她被骂:[你弟真是下头男,无语死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易薇慌了,她赶紧继续补充道,说自己弟弟骨折的事。 又一次被网友反驳:造假是犯法的懂吗?大姐,还二次造假骨折,要点脸吧。 易薇气得牙疼,这次她弟弟是真正骨折,根本没有造假,怎么网友就是不相信。 尽管她把易鸿这次受伤的检查报告单发了出去,依旧没人相信。 易薇一颗头两个大,到最后被网友骂到把之前发的微博删了。 这一删除,更加证明了她在作假。 仅仅经过两个小时,易薇好不容易扭转的口碑,比上一次更加崩盘。 公司二话不说就暂停了她的所有工作,连给易薇解释的机会也没有。 易薇听着电话里经纪人失望的声音,一阵恍惚,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作为自己的替身,竟然胜利了。 而且,现在网友扒出易鸿的照片,还对比了她整容前的照片,两人相似度百分之九十。 但她整容过的照片跟易鸿没有一点相似。 网友不约而同认为,应该是她模仿谢时竹吧,人家谢时竹才是正品。 易薇看着这些说她才是赝品的评论,才是真正踩到了她的痛点。 * 谢时竹吃完裴斯做的饭,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最后,食物中毒,被送进了医院。 原因是裴斯蘑菇没有煮熟。 裴斯坐在谢时竹病床边,陷入长久的愧疚。 谢时竹打着吊瓶,另外一只手玩着手机,还回复了几个网友的评论。 网友问她男朋友做的什么饭,好吃吗? 谢时竹拍了一张自己打着吊瓶的手背照片,将照片回复了网友,并且打了一段文字:还行,就是有点报吃,人已经食物中毒。 虽然很气,但恶意值降到了20,才让谢时竹心情有所好转。 没一会,谢时竹又一次上了热搜,还是关于他男朋友做饭让她食物中毒住院的事。 现在全网除了骂易薇跟她弟弟外,还在嘲笑裴总做饭把人送进医院的事。 裴斯这会坐在病床边沉浸在愧疚中,由于太愧疚,情绪很是波动,所以裴淮出现,占据了他的意识。 裴淮拿回了自己身体,映入眼帘便是谢时竹躺在病床上,打着吊瓶一脸苍白的模样。 他一怔,下意识地询问身边的医生。 医生训斥了他一顿,说:“不会做饭就不要做饭。” 裴淮:“?” 过了一会,裴淮上了网才知道原因,原来裴斯做饭让谢时竹食物中毒。 但是全网嘲笑的人不是裴斯,而是他裴淮。 裴淮看着热搜上谢时竹粉丝的评论,捏着手机的指尖一僵。 粉丝:[下头男,别再给我老婆做饭了,还我老婆一条命吧。] 裴淮:“……” 第364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7 裴淮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给谢时竹做了好几年的饭,把原先瘦骨嶙峋的女人养得有了点肉。 现在却被全网质疑他的厨艺,甚至背上了下头男的称号。 裴淮微微蹙眉,面色有些忧愁。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女朋友正躺在病床上。 于是在谢时竹住院这几天,他日夜都守在她床边,随叫随到。 谢时竹只是打了几天的吊瓶,裴淮就瘦了一圈。 出院这天,谢时竹坐在车里,看着驾驶座的男人,她长叹一口气。 * 她的病治好了,便继续拍戏。 在谢时竹拍戏这段日子,易薇已经跟星皇娱乐解约了。 又重新签了一家公司。 这些谢时竹并不关心,还是霍嘉佑告诉她的。 因为霍嘉佑跟易薇拍的那部剧黄了,只拍到一半就暂停,剧组已经开始重新找演员。 目前为止,易家姐弟干的事,还没有人敢用易薇。 哪怕她是影后。 可辉煌已过,只剩下一片唏嘘。 等谢时竹拍完手上这部戏后,已经到了春天。 大四的课程不多,谢时竹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来拍戏。 恰好那部被暂停的剧找到了她。 霍嘉佑因为这事特意给她打了通电话,但没有想到谢时竹拒绝了这件事。 这让他很是震惊。 在霍嘉佑准备挂断电话时,谢时竹突然出声阻止了他,像是不经意之间的询问:“学长,之前在横店时,我带裴淮去心理医院你是不是看见了?” 霍嘉佑一怔,没有想到谢时竹会问这件事。 当时他确实看见谢时竹跟裴总从精神病院出来,他记得谢时竹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就好像没有看见自己。 “嗯,怎么了?”霍嘉佑轻声说。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说:“学长,裴淮只是生病了,不是精神病,所以下次不要告诉别人了……” 霍嘉佑捏着手机的手指僵住,脸上划过一次尴尬,后面谢时竹的话他已经听不太见。 只是他这种隐瞒很久的秘密被谢时竹发现,心里有一种异样。 谢时竹随后又在电话里转移了话题,说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两人挂断电话后,霍嘉佑表情复杂。 之前他觉得裴总喜怒无常,有点不正常,又偶然看见谢时竹跟裴淮进精神心理医院,所以已经猜测到了一些。 他便爆料给了其他营销号,却没想到让谢时竹发现了。 这样做,霍嘉佑只是觉得裴总配不上谢时竹。 * 星皇娱乐因为易薇的离开,开始准备重新捧下一个影后。 自然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谢时竹身上。 谢时竹条件是挺好的,长相漂亮,性格不错,学历也高,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男朋友。 想要获得更多的粉丝,首先就得是个单身,尤其是没有粉丝基础的艺人。 只能等到在娱乐圈站稳脚,才有恋爱的权利。 这是圈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这让星皇娱乐老板很是忧愁,一方面他跟裴淮认识,另外一方面就是谢时竹跟裴淮挺相爱的,他也不能棒打鸳鸯。 在老板准备换个人捧的时候,就看到谢时竹跟裴淮分手的消息,他整个人就是一个震惊。 * 跟谢时竹分手的不是裴淮而是裴斯。 两人大吵了一架,仅仅就因为谢时竹不吃裴斯做的饭。 裴斯这一段时间苦练厨艺,先是做出来让自己爸妈试试毒,最后获得了爸妈的夸赞,他这才敢给谢时竹做饭。 于是他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从早忙到晚,跟个厨子一样做了一大桌的菜。 邀请谢时竹入座。 但谢时竹看到他是裴斯后,拿着筷子一口菜也没动。 裴斯便耐着性子问:“是不是没有你喜欢吃的,要不然我重新做一桌?” 哪怕谢时竹说这些不和胃口,他裴斯也有耐心再花费几个小时在厨艺上。 可谢时竹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道:“你做的东西,我一律不吃。” 随即,裴斯薄薄的眼皮跳了跳,忍着沉重的心情说:“这次我没再用蘑菇了,就吃一点?” 谢时竹直接撂下筷子,从椅子上起身,背对着裴斯说:“不用了,我明天还有行程,睡了。” 刚说完,裴斯仅有的脾性被谢时竹的话磨得一干二净,冷着声音:“谢时竹,你当真觉得我没脾气吗?” 谢时竹嘲弄一笑,转过身看向裴斯,双手抱胸,抬起下颌,看着裴斯完全就像是在看个陌生人:“这就装不下去了?” 系统附和道:【这裴斯有耐心,但不多!】 裴斯呼出的气都是断断续续的,他脱下围裙,扔在地上,咬牙切齿说:“我从来没受过这委屈,你真以为我舍不得跟你分手吗?不是一直要分手,行我答应你!” 最后几个字,裴斯用尽了全身力量。 他心想,反正分手也是只跟自己分,她和裴淮还会在一起,那他以后有的是机会道歉,先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谢时竹见他说这话脸上闪过诧异,沉默了许久,她点了点头:“好,你别后悔。” 裴斯到死嘴都是硬的,他冷哼道:“我就没做过后悔的事。” 谢时竹二话不说打电话叫车,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搬走,待挂断电话后,她瞥了眼还在原地的裴斯。 裴斯心虽然是慌乱的,但还是故作淡定地与谢时竹对视。 直至谢时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他破防了。 谢时竹叹了一口气:“等我走后,麻烦你想办法转告裴淮,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跟你还有他彻底一刀两断。” 闻言,裴斯的神色僵硬住,瞳孔一缩,立马后悔刚才的一番言论。 叫的车已经来了,谢时竹把整理好的行李箱从楼梯上拖了下来,又扫了眼站在楼梯口石化的男人,自顾自地拉着行李箱出了别墅门口。 她刚走出去,就感觉到自己行李箱坏了,突然之间拉不动。 等她回头看过去时,却发现裴斯正紧紧拽着她的行李箱,一脸的后悔不已。 裴斯低声下气说:“对不起,我刚才一气之下才说出那样的话。” 谢时竹微微蹙眉,“话已经说了,再也收不回去了,放手!” 裴斯拽着她的箱子就是不松手。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迫不得已,连带着箱子跟裴斯一起往外面扯。 最后,值班的保安就看到平时不可一世的少爷,此刻正拉着谢小姐的箱子,死拽着不放。 第365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8 少爷还一直卑微地说:“谢时竹,我真的是胡说的,你别走,行吗?” “你想要什么?钱吗?只要你不跟我分手,我把我公司给你。” 谢时竹:“……” 谢时竹忽略了裴斯的所有话,迅速从他手中抢走自己的行李箱,塞进了门口车的后备箱里。 在裴斯还没反应过来,赶紧闪进了车里。 司机立马踩着油门,将车从裴斯眼前开过。 裴斯愣住,想要去追车,突然感觉到一阵异样的目光,往回看去,两个保安神情复杂。 他迅速恢复平常高冷倨傲的神态,故作无事转身返回别墅。 可等他回到别墅时,再也绷不住了,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 谢时竹跟梁优合租了两居室。 梁优实习去了,不常待在这,谢时竹也是,经常待在剧组。 在谢时竹跟裴淮分手后,公司决定捧她,为她制定了很多方案。 经过一天的开会,公司终于决定了她的路。 不得不说,星皇能捧出那么多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谢时竹知道,自己火的原因,有一半跟首富儿子有关系,基本上就是因为这个光环才有了名气。 但这种热度只是一时的,也不能因为这个走向更大的未来。 所以,首先就是要摆脱这个首富儿子女朋友的光环。 谢时竹认为公司说得没错,也很听从公司的安排。 她刚拍完的这部剧是待播状态,但公司想利用这部剧让她大爆,前提是,有点基础。 谢时竹便要趁着这部剧开播前,多拍几部小制作的戏,选条件比较苦的剧组,以此来证明她能吃苦,不是什么娇贵的千金。 公司给她的人设是外表娇软,内心强大的女明星。 达成协议后,谢时竹立马进了剧组,连停歇也没停。 仅仅三个月,谢时竹就拍了两部小成本的剧,等她休息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暴瘦了一圈。 跟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而且这会已经到了初夏,谢时竹稍微穿点单薄的衣服,就能看出她已经瘦得没肉了。 原本她就吃不胖,再加上三个月风吹雨淋的,又瘦回了高中毕业那副模样。 就连上镜也能看出她很瘦。 这期间,她跟裴淮与裴斯之间一点联系也没有。 其实,谢时竹是有点失落的,裴斯倒是无所谓,可裴淮发现自己走后,难道一点疑问也没有提出来吗? 哪怕给她打电话问一下啊。 谢时竹偶尔会看看裴淮的朋友圈,里面还是半年前更新的内容,从两人分手后,他再也没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但忙碌的行程又会让她忘掉这些低落。 他没出现过,网友也已经淡忘了裴总跟谢时竹之前的种种。 现在谢时竹拍得两部小成本剧其中一个已经播出了。 反响很好。 好像只过了几个月时间,已经没人再提裴总的名字,反而谢时竹的粉丝越来越多。 而且,她经常跟剧中的男主角互动,就建立了很多cp粉。 在有了粉丝基础后,谢时竹拍的梁优创作名为【相思】的剧也开始播了。 剧中,谢时竹演的是一个背负着家国的郡主,她可以上沙场,亦可以琴棋书画。 而影帝饰演的男主则是教她读书的先生,但也是想要谋反的人。 两人的明争暗斗,再加上爱恨情仇,虐得观众一把鼻涕一把泪。 不少人都觉得谢时竹真的很适合演古装剧,虽然她长相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可一穿上古装,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彻底把剧中坚忍不拔的郡主演活了。 除了影帝的加持,还有谢时竹这个小花的参演,外加各类配角的适配度,这部剧无疑是火了。 谢时竹还达不到影后的标准,可确实成了星皇旗下最火的女艺人。 不过,以前嫌弃他的影帝,现在已经开始让团队主动联系她,炒一波cp。 这些对谢时竹而言,是无所谓的。 但恶意值下降到了15,谢时竹还是有点开心的。 * 今天,谢时竹要出席一次红毯,她穿着高定的红色礼服,原本的黑长直已经烫成了卷发。 变了另外一种风格。 以前所谓的清纯,突然多了一份妩媚。 她从保姆车下来,迎接着扑面而来的闪光灯,唇角一直扬着恰到好处的弧度。 而另外一辆车停下,影帝也从车里下来。 两人自然而然挽着胳膊,走向红毯。 在她行走期间,能听见粉丝的尖叫声,谢时竹都一一回应,很大方地跟自己的粉丝打招呼。 走完红毯,谢时竹接过送来的笔,在背景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还未跟影帝走下去,迎面又走来一对明星,恰好就是易薇。 在这一段时间里,易薇已经开始洗白,而且她还结婚了。 没错,结婚了。 当时谢时竹在微博上看到易薇发的结婚照后有一阵恍惚。 易薇结婚的对象就是她所签公司的老板,好巧不巧,这位老板姓裴,还是裴淮的舅舅。 而且跟谢时竹还认识。 这孽缘啊! 易薇带着他老公上了几档夫妻综艺,因为在综艺里两人恩爱的模样羡煞旁人,易薇又小火了一把。。 系统叹气:【宿主,我感觉只要她还在娱乐圈一天,就得故意针对你。】 谢时竹挑眉:“可不是嘛。” 就比如现在,两人刚见面,易薇就已经话中有话。 易薇身边的男人是她同公司的艺人,各自签完名后,四个人一起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记者基本上问的都是谢时竹和影帝,易薇跟同公司艺人被晾在一边。 易薇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笑容,可听到记者们前赴后继只问谢时竹时,她垂在两侧的指尖收紧,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因为本该被簇拥的人是她影后易薇,而不是谢时竹。 终于有个记者提到了易薇,但问的还是关于她跟她丈夫的事。 “易小姐,您接下来还会跟裴先生参加综艺节目吗?” 易薇立马抓住这次机会,红唇一扬,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会去。” 说到一半,她看向了身边的谢时竹,像是朋友一样的寒暄:“小竹,很久没见你了,前几天我还见我侄子了,你们这一段时间是没联系吗?” 闻言,记者们突然眼睛一亮,赶紧把话筒转移到谢时竹这边。 易薇的话,打开了众人尘封已久的记忆。 之前谢时竹还没现在这么火的时候,可是以裴总女朋友出现在大众视野。 经过几个月,谢时竹以出色演技红到大江南北时,好像已经没人记得她是裴总的前女友。 谢时竹轻轻一笑说:“嗯,有联系,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 说完后,记者们大失所望,还想从谢时竹脸上看到一些八卦,来搞出点事情。 易薇表情僵住,她知道谢时竹在撒谎,因为前一段时间,她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裴淮。 也从丈夫口中得知,裴淮最近一段时间都在医院,像是在治什么病,而根本就没见谢时竹的身影。 可易薇却无法拆穿谢时竹。 记者继续问起了她跟裴总之间的事情,被一旁的影帝打断。 影帝笑着说:“我是不火了吗?怎么没人问我?” 他幽默的语气让人忍俊不禁,纷纷将话题转移到了影帝身上。 结束采访后,谢时竹向他刚才为自己解围道谢。 影帝眉眼带笑道:“我这不是帮网友口中的我老婆解围吗?” 确实,因为这部剧,现在谢时竹跟影帝绑在一起,而且cp粉越来越多。 谢时竹被他轻松的语气逗笑。 * 晚上。 经纪人带她来到招商宴会上,来来往往都是人。 她还穿着在红毯上的礼服,刚进去就被几个导演拉住,给她递着名片。 谢时竹一一回绝。 因为她已经接到通知,今年的金兰奖最佳女主有她的提名。 而且梁优签到她所在的公司,写的剧本基本上都是给她的。 所以自己没必要再跟这几个导演之间周旋。 宴会期间,谢时竹有些困。 经纪人赶紧把准备已久的房卡塞进她手里,笑着说:“楼上开好了房,你睡一晚,明天早上我带你回范城。” 谢时竹捏着房卡,点了点头。 十几分钟后,谢时竹到达了房间门口。 她刷了卡进去后,也懒得开灯,只想扑到床上睡一觉。 谢时竹刚关上门,身后就传来熟悉的气息,下一秒她被男人从背后按在了门上。 第366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39 她身体僵住,因为整个人都贴在冰冷的木门之上,而对方修长的腿轻易将自己的大腿抵住,让她无法动弹。 谢时竹完全不用开灯,或者回头看,就已经知道身后的男人是谁。 “裴斯,你放开我!”谢时竹挣扎了一下,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身后桎梏着自己的男人,竟然听话地松手。 谢时竹身体一松,连忙喘了几口气,她伸手啪一下将屋子里的灯打开。 本来漆黑的房间忽然如同白昼。 谢时竹这才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男人。 男人身量修长,面色疲惫,似是好久没有休息好。 这会天气已是初夏,裴斯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领口的纽扣敞开,露出线条漂亮的脖颈。 谢时竹手快速放在门把上,想要趁着裴斯靠近时夺门而出。 但裴斯却没有再进行下一步,而是嘴角扯了一个颓然的弧度,嗓音微哑道:“先别走。” 谢时竹搭在门把的手指僵住,裴斯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让她突然不忍心推门离开。 裴斯说:“我现在出来一趟不容易,这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机会找你……” 他话还未说完,谢时竹就打断了他:“难道不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吗?” 裴斯酝酿了许久的情绪,就因为她的一句话戛然而止。 他还想表演苦肉计,让谢时竹跟自己复合。 在这段时间,他以为裴淮会像以前一样自然而然与谢时竹回归男女朋友关系。 于是他等啊等,等了这么长时间,裴淮竟然从未去找过谢时竹,而且天天往医院跑,就好像想要立马把自己除掉。 在得知这个信息后,裴斯趁着裴淮情绪不稳定后出现,又急忙过来找谢时竹。 “我……”裴斯怔怔道,“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得,我说的只是气话。” 谢时竹瞟了他一眼,迅速地打开房门,她刚想出去时,瞥见外面楼道的几个人影愣了一下,赶紧合上了门。 外面的人正是易薇跟几个媒体。 谢时竹愣了愣,心里闪过不好的预兆,快速将门从里面反锁住,又转头看向裴斯,沉着脸问道:“你来这里有没有告诉别人?” 裴斯说:“没有。” 如果说裴斯并未告诉别人他来找自己这件事,那易薇应该是特意让人注意着自己的事情。 肯定是看见了裴斯进酒店的画面。 果然,在下一秒,就传来敲门声,易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小竹,宴会结束后,以前咱们认识的导演带我们一起去吃顿饭……” 谢时竹微微蹙眉,看着裴斯的眼神越来越嫌弃。 裴斯:“……” 最后,谢时竹指了指窗户位置,说:“从这里翻出去。” 裴斯表情一僵:“这里是32层。” 谢时竹翻了个白眼,快速在心里想着办法。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易薇是故意想让媒体捕捉到她房间里有男人的画面,这样就能搅黄她的事业。 而裴斯看着女人的白眼,脸色闪过些许僵硬,第一次遇到有人对着他翻白眼,换做别人,估计裴斯就爆发脾气了。 可谁让她是谢时竹呢。 易薇还继续敲着门,在外面催促道:“小竹啊,你在洗澡吗?刚才我的助理看见你回酒店了。” 易薇的一番话,让谢时竹更加坚定了是她助理看了裴斯,所以透露给易薇的。 易薇的目的,谢时竹是知道的。 毕竟现在她的相思这部剧正在热播,她和影帝这个组合正吃着红利,很多粉丝磕得无法自拔,纷纷高喊我的cp是真的。 两人还正在商量着下一次合作。 而易薇就是想要破坏自己的利益。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易薇这么花钱花精力想要破坏自己的事业,那她不得让易薇的钱花得更值一点。 忽然,谢时竹把门打开了,易薇没有想到会如此猝不及防,身子往前一仰,差点跌倒。 谢时竹面带笑容,看向外面的易薇跟几个媒体,她笑着说:“好,你等我一下,马上来。” 易薇看见谢时竹身后站着的男人一阵兴奋,赶紧示意媒体偷拍几张照片。 谢时竹坦坦荡荡,似乎根本不在意裴斯在自己房间的事。 媒体拍到了照片,又快速找了个理由溜了。 谢时竹则是撇下裴斯,跟易薇一起去吃饭。 吃饭期间,谢时竹直接上了两次热搜,热搜上的第一第二都被她包揽。 第一是有狗仔拍到裴氏集团公子跟她在同一个酒店房间,第二则是关于她在红毯上的造型。 因为谢时竹一直走的是清纯路线,突然尝试了熟女风格,别有一番风采。 妩媚与清纯共存,是娱乐圈少有的容貌。 她微卷的长发随意耷拉着,眉眼弯弯,明明眼中是清澈无比,但姣好的身材,却透露出妖冶动人。 尤其跟易薇一起采访时,直接把一直还走清纯路线的前影后辗轧下去。 谢时竹落落大方,完全不计前嫌,竟然能在采访中主动提到在一边被冷落的易薇,这格局彻底打开了。 毕竟,易薇可是诋毁过谢时竹,这样一对比,两人的品格立马拉开了距离。 易薇看到热搜第二的评论,一张脸格外扭曲。 什么叫她小家子气,比不上谢时竹? 易薇气得没敢继续再看第二个热搜,她赶紧打开谢时竹第一个热搜,来纾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因为她知道,这一操作,谢时竹肯定要掉很多粉。 跟影帝后面的合作估计要黄了。 可当她点开第一个热搜时,脸颊上冷嘲热讽的笑容忽然僵住。 第367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0 她花钱请了几个媒体,他们确实拍到了谢时竹跟裴淮共处一室的镜头,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网友指责谢时竹。 谢时竹在热搜出来时,已经登上账号,带了热搜话题发了一条微博。 谢时竹:嗯,前男友死命追求我,我也没办法拒绝,毕竟他是真的很有钱。 她这么实诚的一番话,让网友纷纷附和。 [老婆,咱这么诚实是要被喷的!] [噗,如果有一个长得帅又贼拉有钱的前男友追求我,我也无法拒绝] [这媒体也够缺德的,竟然跑到人家酒店房间门口拍照] [很好奇,你同意他的追求了吗?] 谢时竹一边吃着饭,一边回复了网友的评论:没有。 她回了网友问她有没有追到的评论,看到没有二字,网友们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有钱也不是万能的。 在谢时竹吃饭期间,还有她的粉丝制作了一个投票,把谢时竹的男人们列出来,让粉丝们进行投票。 也就是她的cp们,看看谁跟她最配。 谢时竹从很早之前的霍嘉佑到现在的影帝,一共四位热门cp,其中也包括了圈外人裴淮。 进行了一番投票后,票最少的竟然是裴淮。 更搞笑的是,这个投票霍嘉佑也参与了。 当然他是投了自己,在网友们发现后,他赶紧将投票内容隐藏。 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因为霍嘉佑的操作,本身是一个绯闻的热搜,发展得越来越离谱。 影帝的粉丝看到自己偶像竟然投票榜第二名,不服输,开始组团为自己偶像刷票。 突然之间,影帝排名又跑到了第一。 那霍嘉佑粉丝也不干了,也争先恐后投票。 这第一她家哥哥必须当! 还有之前跟谢时竹演的小成本剧的男演员也在其中,三个人的粉丝抢着谁跟谢时竹最配。 最后作为素人的裴淮成了倒数第一名。 当然,这些谢时竹并不知道,她只是沉浸在眼前的美食中。 易薇比谢时竹本人都要关心她。 这会易薇正在窥屏,看到谢时竹根本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她脸色黑了下去。 而且还让谢时竹获得了不少热度。 这钱花得真憋屈。 * “草!”裴斯看着网上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后一个,他神色难以置信。 自己这么有钱,怎么就比不了这几个明星了? 太过于生气,被他夺走身体的裴淮,重新拿到了自己的身体。 裴淮察觉到裴斯出现后,微微蹙眉,第一时间就是翻找着药,但随身携带的药根本不见踪影。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便知道肯定是裴斯扔了。 这一段时间,裴淮一直在等自己的病治好,这样他才敢去找谢时竹。 终于在很长时间没有裴淮出现后,他以为病控制得很好,等他来到宴会上,透过大屏幕看到谢时竹跟影帝采访的视频,胸口烦躁,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就这种情绪,让裴斯有了机会。 医生告诉他,药物已经没办法控制住病情,除非他自己痊愈。 这让裴淮觉得无法办到,可一想到与谢时竹的未来,他便愿意尝试。 忽然之间,裴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起来,是自己秘书的电话。 在电话里,秘书问她有没有见到谢小姐,因为他让秘书想办法联系到了谢小姐的经纪人,要到了房卡。 裴淮:“……”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裴淮切断电话后,一脸惆怅。 他忍着这么长时间不去见谢时竹,就是为了能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不要因为他的病牵绊住她的脚步。 因为他不值得谢时竹这么做。 某个合作的老总给他打了电话,说聚餐只等他一人,询问他什么时候到。 裴淮虽然不知道这事,但也知道是裴斯做的决定,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前往了目的地。 * 包厢里,谢时竹一个人吃了三碗米饭,满足地擦了擦唇瓣。 在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但旁边的导演又加了几个菜,谢时竹起来的身子又缓缓落座。 今晚多吃点,因为不花钱,而且还没有经纪人管着自己。 在谢时竹等待服务员上菜时,一直紧闭的门从外面打开,谢时竹以为是上菜了,便立马将目光放在了门口。 门推开后,男人逆着光走了进来,他身量清隽,站在阴影里,些许光影让男人的眉目显得有些冷淡。 但他不经意之间一瞥看见了一个朝思暮想的脸,眸底波动起来。 又在别人站起来主动跟自己握手时,立马敛住情绪。 谢时竹看到是裴斯,彻底没了兴趣,垂下了眼帘,低头玩着手机。 她登上微博,瞅着热搜里的内容,没忍住地弯起嘴角。 真没想到,关于她跟谁最配的投票竟然这么火热。 真的感谢易薇花钱给自己买的热度,这样也好,她又能涨粉了。 看着裴淮倒数第一的排名,谢时竹眉梢一挑。 忽然,有个人影笼罩在自己身边,谢时竹微怔,抬起脑袋,映入眼帘便是裴斯英隽的面容。 他轻轻拉开椅子,在谢时竹旁边坐下。 谢时竹烦躁地小声吐槽道:“阴魂不散。” 但她的话被身侧的男人捕捉到,对方微微一怔,温柔地道歉:“对不起,如果我坐在这里不合适,我去换个位置。” 谢时竹:“?” 草,裴淮! 系统:【换我,我也能蒙圈。】 谢时竹表情微微一变,赶紧摇了摇脑袋,小声说:“不是,我以为你是裴斯。” 闻言,裴淮薄唇轻轻勾起,很自然地把她手边放着的酒杯换成了饮料。 谢时竹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悄咪咪地偷看着裴淮。 坐在两人对面的易薇表情不太好,外面的门忽然被打开,易薇猛地站起身去迎接来人。 男人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也是易薇的丈夫。 谢时竹认识他。 在原剧情中,裴良哲是跟谢时竹只是见过几面,但她清楚的一点是,裴淮父母资助她,跟裴良哲还有点关系。 好像是裴良哲从中搭桥牵线,她才跟裴淮父母认识。 她跟裴良哲应该是在高中时期认识的,裴良哲是一个公司老板,为了筹备一部剧,就在高中学校挑选演员。 当时谢时竹也有参选,可最后选了别的女生。 因此跟裴良哲认识,也仅仅存在认识。 裴良哲简单跟众人寒暄了一番,看到裴淮后,微微惊讶,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这点小插曲过去后,重新上了菜。 谢时竹拿起筷子继续来填饱肚子,总是能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 谢时竹微微蹙眉,抬眸看去,发现竟然是易薇的丈夫一直在盯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后,裴良哲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谢时竹:“?” 第36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1 系统想了想道:【宿主,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裴良哲把易薇当成你的替身?】 系统的话,让谢时竹怔住,因为在她的记忆里,裴良哲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有可能裴良哲对她是一厢情愿。 毕竟自己长的确实是初恋脸。 别人把她当做初恋,也是无可厚非。 裴淮倒是警惕,察觉到了裴良哲的视线,脸色忽然一暗。 饭局的其他人都在奉承着裴淮。 别人敬酒裴淮都会依次接过,客气又礼貌。 而易薇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只观察着裴良哲与裴淮的表情。 她想要借裴良哲的名义,试探一下,裴淮当时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把谢时竹当做替身的事。 但裴淮仿佛跟不认识她似的,就连裴良哲也对她爱答不理。 两人时不时将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身上。 易薇深深皱着眉。 不对劲啊。 裴淮倒是无所谓,可裴良哲是自己的丈夫,怎么看的也是谢时竹。 易薇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又迅速被她否认。 裴良哲怎么可能把她当做替身啊,她比谢时竹更有名气,而且是裴良哲先追求的她。 在饭局里的人各怀鬼胎,只有谢时竹一个人在吃,还不亦乐乎。 看得系统直翻白眼。 一顿饭才吃下来,谢时竹饱了,裴淮却被灌得有些醉。 最后,这些人把裴淮交到了谢时竹手里。 谁不知道裴淮跟谢时竹的事情,哪怕不知道,刚才网上的内容,也让他们略知一二。 谢时竹被迫扶住了裴淮的胳膊。 这会已经结束了聚餐,一群人站在饭店门口,等待着车过来接。 谢时竹看着裴淮微红的脸,叹了一口气。 她都怀疑裴淮是故意灌醉自己,然后让自己把他带走。 裴淮比裴斯聪明,这招估计裴斯一辈子也想不到吧。 只能搞那种硬碰硬,而且还落不得一个好字。 裴淮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又借着喝醉为由,整个人都倚靠着她。 幸好酒店就在附近,走两步就到了,要不然谢时竹还真的想把裴淮扔在大马路上。 待所有人分别后,易薇跟裴良哲留了下来。 裴良哲笑着说:“小竹,真是好久不见,刚才包厢人多,都没办法跟你打招呼。” 谢时竹僵硬地点了点头,疏离道:“嗯,确实很久没见了,我先带裴淮回酒店了……” 话还未说完,以为不爽地开口打断:“你们以前认识?” 裴良哲毫不避讳道:“是啊,四年前,小竹还是小姑娘呢,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易薇心里越来越觉得有问题。 谢时竹则是赶紧寒暄了两句,扶着裴淮就回到了酒店。 * 等易薇坐上裴良哲的车后,就打开手机,让人去问问谢时竹跟裴良哲之间的关系。 在车到达了目的地后,易薇就收到了消息。 这两人之前确实认识,而且谢时竹在高中时就差点走上演员这条路,不知什么原因就落选了。 易薇松了口气,幸好她出道得早,要不然她就成了谢时竹的替身了。 裴良哲就跟当时的导演去选人,其中有谢时竹的名字,后面却选了一个虽然优秀,但各方面不如谢时竹的女生。 易薇心里很是疑惑。 按照裴良哲这个商人的头脑,怎么会除掉谢时竹名字。 虽然易薇对谢时竹有恨意,可她不得不承认,谢时竹有点姿色。 如果当时选了谢时竹,估计那部不太火的剧,肯定能大火一把。 * 酒店里。 谢时竹把裴淮随意扔在了沙发上,自己去卸妆。 等出来时,裴淮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扯得敞开。 男人纹理分明的腹肌暴露在空气里,看得谢时竹眼睛发直。 系统:【我服了你了,宿主!】 裴淮头发略微凌乱,却不狼狈,依然带着几分骨子里透露出来的矜贵,眼皮耷拉下来,浓密的睫毛在皮肤处投下了阴影。 在察觉到谢时竹从浴室出来,他撑着胳膊身形有些不稳地站起来。 裴淮走到谢时竹身边,低下头看着她许久,忽然自言自语道:“又做梦了,不过今天这梦怎么这么真实?” 他伸出手揉了揉谢时竹的脸颊,感受到细腻的手感后,微微发怔。 一时之间,他不知是在梦中,还是活在现实里。 几个月前,在他看到家里关于谢时竹的东西不翼而飞后,裴淮稍微猜想便知谢时竹与裴斯闹得不愉快。 逐渐地,他也意识到谢时竹和自己分手了。 期间,他想过去找谢时竹,但又害怕见到她,情绪激动,好不容易控住的病情复发。 只能一忍再忍。 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是在梦中见到谢时竹。 谢时竹抬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啊对对对,你就是在做梦,所以赶紧睡吧。” 裴淮刚才揉了揉女人的脸时,已经知道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可谢时竹说话时,语气不太好,还带着些许不耐烦。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裴淮先道了歉。 “对不起,”裴淮语调泛着愧意。 谢时竹抬起下颌,瞪着他道:“我分手的人是裴斯不是你,但是你连问一句也没有问。” 裴淮刚想说话,谢时竹就已经推着他的肩膀,将他赶出了自己的房间,又不给裴淮一点解释的机会,直接摔上了门。 ‘砰’的一声,裴淮被关门声彻底惊醒。 他急忙抬起手拍了拍门,但过了很久谢时竹都没有理会。 裴淮知道房间隔音很好,谢时竹可能听不见他在敲门。 而且他也不想打扰谢时竹的睡眠,毕竟,她工作很忙,应该很累。 忍着心中的低落,他垂下眼帘,转身上了电梯。 * 翌日。 裴淮却突然火了。 因为昨天有狗仔在外面蹲守拍到了易薇跟她的丈夫,还有谢时竹与她前男友一起从饭店出来的视频。 最后,谢时竹带着裴淮进了酒店。 本来狗仔准备拿这个视频发布,获取流量,突然,不到二十分钟,裴淮又从酒店出来,被一辆劳斯莱斯接走。 狗仔便把拍摄到的经过发到网上。 刚开始也没什么,不知什么时候这个视频的画风变了,就是全网都在质疑裴淮的时长。 【不是吧,才二十分钟,这还不包含洗澡的时间】 【这首富儿子不仅脑子有问题,那方面还不行,看来是真得配不上谢时竹,除了有钱有颜一无是处!】 【@谢时竹,老婆离这种男人远点,以后都没有性福了】 翌日,待裴淮酒醒的差不多,就看到好友截图给他发的这些评论。 裴淮:“……” 第369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2 谢时竹最后一部小成本剧也上线了。 她是对着这部剧不抱任何期望,却没有想到有了意外之喜。 这部剧只是一个校园剧,就只是甜甜的恋爱剧,不像古装剧有很多复杂的剧情。 但就是这种男女间纯纯的爱情,突然就火了。 火的谢时竹都觉得莫名其妙。 如果说她上一部被提名金兰奖的剧是打开了成年人的市场,那她这部校园剧,就是打开了小年轻的市场。 不仅受初高中学生的欢迎,就连小学生也在追剧。 现在的小学生除了会唱孤勇者外,还会熟稔地说出她剧中的台词。 此刻,谢时竹不止是星皇最受捧的女艺人,还是娱乐圈最火、讨论度最高的女明星。 这下,谢时竹资源多到可怕。 让她都没机会歇脚休息,一天也只能睡四五个小时。 在连轴转了将近几个月后,谢时竹身体扛不住病倒了。 公司这才给她按下了暂停键。 谢时竹也将重心放在了学业上,她开始准备毕业论文,让公司给她接点轻松的活。 现在谢时竹已经挣得很多了,多到她都觉得自己不配拿这么多钱。 怪不得人人挤破头想要进入娱乐圈,挣得确实多。 公司很诧异她的决定,但也没阻拦。 * 没有任何疑问,谢时竹目前的演技以及流量,拿到了金兰奖的最佳女主角。 在她拿到奖杯的时候,恶意值就降到了15. 系统好奇地问:【剩下的恶意值呢?该怎么解决宿主?】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说:“那就跟裴淮、易薇有关了。” 系统想了想说:【宿主,你不是已经把裴淮拉黑了吗?】 确实,谢时竹之前一气之下,把裴斯的任何联系方式拉进了黑名单里。 在之前宴会上,她见过裴淮一次,故意挽着别的男人,从他身边经过,然后又悄悄观察裴淮的表情。 虽然裴淮故作无事,谢时竹却看见他捏着红酒杯的指尖发白。 * 过了几天,经纪人突然给她发来了微信。 说是最近有个恋爱节目,给的钱很多,问她要不要去参加。 要是她准备接下这个行程的话,那公司会给她安排一个男朋友,炒一下cp。 谢时竹许久过后,才回复了经纪人的微信:我再考虑考虑。 经纪人也没强求她。 谢时竹有了将近一个月的假期,她将自己的每日生活安排得很满,又很轻松愉悦。 而她依然和梁优合租在一起。 梁优早出晚归的,每次晚上回来,还会给谢时竹带上份烧烤。 久而久之,两人的关系铁到无话不谈。 * 晚上,谢时竹稍微打扮了一下,准备出去玩,她瞥了眼刚换了鞋的梁优,笑着说:“去喝酒啊,我有个朋友请客。” 这个朋友就是影帝。 梁优诧异了几秒,也没拒绝:“行,我去换件衣服。” 谢时竹点了点头,等了梁优十几分钟。 随即,谢时竹便开车去了目的地。 到了酒吧时,谢时竹才发现影帝请的不止是她一个客,卡座沙发上坐了很多熟人。 最熟悉的无非就是被簇拥着敬酒的裴淮。 此刻,裴淮身边坐着一个性感的美女,正给裴淮怀里塞进一杯酒。 裴淮挡掉了女人的手,客气疏离道:“不用。” 刚说完,他就感觉一股炙热的视线,裴淮下意识看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 女人脸色很黑,眼神带着怒意,愤恨地盯着自己。 裴淮一愣,赶紧想要解释,可谢时竹迅速收回目光,神色冰冷地挤到了一个沙发角落。 他没有想到谢时竹会来,一颗心跳得很乱。 这一段时间,裴淮给谢时竹打电话,永远都在通话中,发出的微信也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裴淮尝试去公司找谢时竹,但谢时竹忙到根本就没有落脚处。 想到这里,裴淮决定不再坐以待毙,起身准备坐在谢时竹旁边。 忽然之间,原本空着的位置被一个女人占住。 对方是谢时竹的朋友,梁优。 裴淮沉默了一会,又回到了自己原位。 他时不时往谢时竹身上看去,想要找机会靠近。 裴淮只是把梁优当成跟谢时竹关系很好的朋友,但是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一旦有人想要靠近谢时竹,梁优便拦住对方,还有人向谢时竹倒酒时,都被梁优喝下。 后面,梁优还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披在谢时竹身上。 裴淮:“?”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危机就在身边。 裴淮胸口忽然沉重起来,他猛地站起身,脚步略微凌乱地走到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正跟梁优有说有笑,就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靠近自己,她也没抬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还是梁优抬起脑袋看向裴淮,笑着说:“裴总,有事吗?” 裴淮嗓音低沉,在这聒噪的环境中,格格不入,“我跟我女朋友有些事要说。” 梁优诧异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我记得,小竹已经跟你分手了……” 谢时竹故作淡然地玩起了手机,耳朵却听着两人的对话。 影帝从人群中过来,以有事为由,将梁优从这里拽走,裴淮这才有机会能跟谢时竹说上话。 裴淮坐下后,谢时竹突然起身,想要离开。 “你……”裴淮下意识地捉住她的手腕,紧紧攥在手心里不放开。 谢时竹垂眸看他,“几个月前,我把你从酒店赶出去后,难道你就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裴淮:“……”他确实打了电话,当时冰冷的机械音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这些裴淮自然不会说出口。 “我当时喝了酒,害怕病复发。”裴淮将她轻轻拉到自己怀里,双手圈住女人的腰,将她桎梏。 谢时竹抿了抿唇,侧过头,在昏暗灯光下看了他好一会。 裴淮的病情控制住了,很久也没有复发,所以他才敢靠近谢时竹。 “别生气了,我在家里买了很多你在朋友圈发的东西,你今晚要不过来取一下?”裴淮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谢时竹瞪大眼睛:“我不是把你拉黑了吗?” 谢时竹是把他拉黑了,但是裴淮的秘书有谢时竹的微信,为了能知道她过得怎么样,裴淮便花大价钱,把秘书的微信买了下来。 整天偷偷地看着她的朋友圈。 比如,昨天谢时竹在朋友圈说想吃后街的烧烤,前天又说等着某个手表的预售。 于是,裴淮花了大价钱,就把谢时竹想要买的手表,提前拿到了手。 裴淮不经意之间转了话题:“你想要的那款手表,前几天我刚好买了一款,你过来拿吗?” 闻言,谢时竹眼睛放出光芒。 第370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3 她迫不及待地点着小脑袋,似乎已经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 裴淮见她这副雀跃的小表情,薄唇微微勾起,然后拉着她的小手,跟影帝打了个招呼,带着她从酒吧离开。 上了车后,谢时竹给梁优打了个电话。 梁优已经知道她跟裴淮走了,在电话里长叹了一口气。 可谢时竹还是担忧梁优一个人在酒吧会不会出事。 谢时竹刚想对梁优说带上她走时,正在启动车子的裴淮也与她想到一块去了。 裴淮停下车子,取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要他把梁优安全护送回去。 秘书听从指令,立马来到了酒吧。 谢时竹和梁优挂断电话,看着裴淮时,眼神有些变化,随后说:“想得真周到,我跟你没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对待其他女人?” 裴淮将车子启动,侧头看她一眼,眼神含着柔情:“你跟我没见面时,我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公司,能见到的最多就是秘书了。” 见他解释,谢时竹脸色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两人到了别墅,裴淮便把谢时竹想要的东西全部让人拿出来。 除了她想要的那款手表外,还有很多奢侈品。 谢时竹看得眼睛都花了。 但她还是只拿了裴淮所说的那只表,然后缓缓戴在自己手腕上,研究来研究去。 谢时竹还想炫富一下,要是她在朋友圈秀了,估计明天就要被人搬上公众平台。 想想就算了。 夜里。 谢时竹睡觉时,依然时不时往自己手腕看去,怎么欣赏也不够。 裴淮在她身边躺下,迟疑了一下,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说:"睡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迅速推开了裴淮的搂着自己的手,卷起被子滚到角落,又将被子拉上,盖住自己的整个脑袋。 感觉到谢时竹故意疏离自己,裴淮眼底泛着失落。 可许久过后,裴淮看见谢时竹依旧躲在被窝里,脑袋被蒙得严严实实。 而且被子鼓起来,总是动来动去。 裴淮睡前关心地问:“你在干什么呢?” 谢时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闷闷的,带着几分笑意:“我在看你给我送的表,它竟然是夜光的耶。” 听到她的话,裴淮一阵诧异,好奇道:"真的吗?" 谢时竹说:“要不你进来看看?” 说完后,裴淮听话地躲进了她的被窝里,可被窝里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含着戏谑,正紧紧盯着他。 而谢时竹所说的手表发光就是在骗他。 裴淮一怔,四周都是女人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 他来不及思考,就感觉到女人靠近自己,双手勾住他的脖颈。 女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颊,痒痒的,带着几分燥热。 谢时竹主动吻了吻他的侧脸,声音软绵绵道:“真笨,这都相信?” 裴淮被骗也不懊恼,唇边扬起浅笑,说:“嗯,你说的话我都信。” 一句话,让谢时竹这一段时间积攒的火气彻底消失,她抿唇一笑,朝男人送上一吻。 她的主动,让男人呼吸有些不稳。 谢时竹轻轻一笑,说:“看在你这么守男德,就奖励你一个吻。” 本来是谢时竹在主动,到最后主动权落在了裴淮手里。 这份许久未见的思念,都在今夜倾诉。 * 过了几天,易薇就收到了恋爱综艺的邀约。 她兴冲冲地把这件事情告诉裴良哲。 裴良哲不是艺人,不走这条路线,在得知易薇又要参加时,想也没有想地拒绝。 易薇表情僵硬了一下。 因为她现在就打算靠这类秀恩爱的综艺来洗白。 裴良哲拒绝,完全就是不给她翻红的机会。 过了几日,本来已经拒绝的裴良哲突然答应了这件事。 又让易薇开心了很久。 但这份开心并没有保留多久,因为她听说谢时竹也要来,而且还是跟裴淮一起来。 得知这件事,易薇一张脸又青又黑。 这谢时竹怎么又要跟她抢同一碗饭吃。 刚好,趁着这次综艺,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到底谁才是替身。 而且在前几天,易薇跟着裴良哲去吃了一个家庭聚餐,在几个小声讨论的亲戚口中,她得知了裴淮患有人格障碍。 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易薇很快就想明白了。 原来不是裴总对自己忽冷忽热,只是另外一个人格喜欢自己。 那说到底,谢时竹还是替身咯。 易薇又偷偷去了解了这个病,知道一具身体拥有两个灵魂,而且,另外一个人格时不时出来。 她立马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就是如果谢时竹跟裴淮参加这个综艺,那她要趁着裴淮第二个人格出来后,让谢时竹以及全网观众知道,裴总只是把谢时竹当成了替身。 * 裴淮有些不确定地问眼前的女人:“你真的要跟我炒cp?” 谢时竹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说:“我们这叫真情侣,不叫炒cp。” 裴淮克制住心里的激动,给谢时竹倒了一杯果汁,轻轻推到她的面前。 这一段时间,裴淮看到网上关于谢时竹跟谁最合适的投票,心里很是惆怅。 而且他作为谢时竹的正牌男友,竟然排在了倒数第一。 影帝跟霍嘉佑二人的排名不相上下。 现在他可以让别人知道,自己才是正宫。 * 节目官宣的那一天,邀请名单的讨论度很是高。 热度最高的无非就是谢时竹跟裴淮的名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在前一段时间,还在嘲笑裴淮不行时,今天谢时竹就跟裴淮要参加综艺。 谢时竹粉丝很是不满,纷纷评论,裴淮配不上自己的老婆。 就算有钱有颜怎么了,影帝跟霍嘉佑还有其他男演员也不差。 我们老婆抢手着呢! 裴淮就在这一声声不配中录制了节目。 他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第一次面对镜头,多少还有些拘谨。 节目是以直播开录。 第一期则是各位情侣、夫妻先出镜,等下一期六位嘉宾才会见面。 然后一起旅行拍摄。 刚开播,谢时竹就窝在被窝里,一双眼睛还未睁开,头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头四周。 就算是早上七点的直播间,但是观看直播的人数已经高达一千万。 尤其是看到谢时竹出镜后,弹幕突然一下炸开了。 【呜呜呜老婆好久不见】 【卧槽,这卧室也太奢华了吧,墙上那幅画就够买一套房了】 【老婆好,裴淮随便】 【咦,怎么不见裴淮呢?】 床上只有谢时竹一个人,她从床上坐了起来,仰头看了一下镜头,大大方方地朝镜头挥了挥手。 谢时竹皮肤细腻,素颜的状态更加显得她清纯稚嫩,黑发微乱,睡眼朦胧。 【老婆么么么么】 【这素颜也太好看了吧】 【呵呵,说不定化着妆呢】 在有些弹幕质疑她带妆作假时,谢时竹掀开被子,径直前往了浴室。 浴室也有一个镜头,将她的脸放大,谢时竹弯下腰就开始洗脸。 几分钟后,她把脸上的水擦干净,高清镜头下,她被水洗过的脸颊比刚才更加光滑细腻。 方才还在质疑她的弹幕,突然默了声音。 【呜呜呜羡慕死了,这皮肤跟鸡蛋一样】 【裴淮,你小子享福了!】 【话说,裴淮呢,我都怀疑是剧本,谢时竹不会是为了钱做假吧】 有质疑的弹幕很正常,前几日还有人谣传裴淮要与云氏千金订婚。 而且,云白曼在接受采访时也并未否认此事。 最后倒成了谢时竹插入别人之间的第三者。 云白曼当然不会澄清,毕竟她家的企业还得靠着裴氏运营,这件事对她有利无害。 她还特意蹲守在直播间观看。 云白曼看到有人提到她跟裴淮婚约的事,嘴角一扬,顺便发了个弹幕,搅合一下事情。 虽然裴淮不是什么公众人物,但他的脸以及家世,足以勾起了网友的好奇心。 再加上,前几日他与云白曼之间的婚约消息,直播间的观众越来越多。 可是,谢时竹已经洗完脸化完妆,镜头里还是没有出现裴淮的身影。 网友等的不耐烦,纷纷觉得这不过是一种营销手段。 在弹幕都讨论他们不过是炒cp假情侣时,裴淮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直播间。 男人一身休闲装,劲瘦的腰上还围了一条围裙,径直走到谢时竹身后。 第371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4 随即,男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早餐做好了。” 两人像是已经很是熟悉,谢时竹很是平淡地点了点头,从椅子上起身下了楼。 她倒是淡定,弹幕已经占据了整个屏幕。 【呜呜呜所以裴淮没出现是去做饭了?!】 【真的好帅,这张脸在高清镜头下竟然没有一点瑕疵】 【妈的,上帝到底给他关上了哪扇窗】 这下,突然就没人相信前几日所谓的裴淮与云白曼订婚的传言。 云白曼脸色微微一僵,这才意识到,裴哥竟然会做饭? 平时那个在商界游刃有余的男人,现在穿着围裙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而且还毫无违和感。 在弹幕疯狂的讨论时,镜头已经切换到了另外一位嘉宾身上。 嘉宾恰好就是易薇跟裴良哲这边。 裴良哲出现在镜头里,早已经穿戴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背头,西装。 以前裴良哲也是这样在综艺里,之前网友还挺吃他这一套,可突然有了裴淮的对比,觉得裴良哲多少有点做作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还是裴淮那张脸看得更帅更舒服一点】 随后,易薇也出现在了镜头里,明明都是在家里,易薇穿的还是类似礼服的裙子,妆完美又精致。 裴良哲伸手圈住易薇的腰,眼睛瞟了下镜头,笑着说:“你今天这妆真好看。” 得到了夸奖,易薇心情愉悦。 她已经可以想象弹幕都在说他们好配,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于是也礼尚往来夸赞起了裴良哲,“老公,你这领带选得不错,是我送你的那条吗?” 裴良哲一怔,心想,你哪送过我领带。 但为了配合易薇,裴良哲停顿了一秒,假笑了一下说:“嗯,是的。” 可是这些小表情,哪能瞒过网友的火眼金睛。 【额,迎面扑来的尴尬感】 【救命,他们真的是夫妻吗?怎么感觉还没隔壁那对情侣熟悉】 直播的时长会平均分配给每位嘉宾,等再次把镜头给谢时竹时,他们二人已经借着录节目名义去海边玩。 镜头给到了两人。 谢时竹身穿黑色的泳衣,躺在沙滩上,整个人慵懒又自在。 男人手上拿着防晒霜,一点一点给女人身上擦着,动作温柔缓和。 尽管大太阳晒在他的身上,他像是感受不到一样,任劳任怨给女人抹着防晒霜。 【哇呜,我也想摸老婆的身子】 【嘿嘿嘿嘿……我馋她的身子,真的好嫩,好白,好美,斯哈斯哈】 就很巧,易薇和裴良哲也一同开车来到了海边。 车里不止有两人,还有随行的摄影师。 等易薇从车里下来时,看到裴淮在给谢时竹涂防晒霜,脸上露出震惊,随即她猛地看向身边的裴良哲。 因为来海边是裴良哲的主意。 沙滩上的四人互相对视一下,又有些不自然地打起招呼。 明明裴淮跟裴良哲是亲戚关系,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 直播间的观众也发现了这点。 【看起来裴淮不太喜欢裴良哲】 【豪门嘛,正常,明争暗斗的】 裴淮撇开视线后,把自己身上的衬衫脱下,披在了谢时竹的身上。 这一举动,让观众很是好奇。 【刚才都没这样,现在突然开始防备,防的不是我们,而是易薇跟裴良哲?】 见到他这样,谢时竹诧异了一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裴良哲已经带着易薇来到他们面前。 谢时竹从沙滩上起来,将衬衫纽扣扣上,和裴良哲打了招呼。 但是,她不穿衬衫还好,这一穿更加有了别样的滋味。 因为谢时竹身着黑色比基尼,洁白的白色衬衫松松垮垮在女人身上,衣摆到达大腿根位置,让一双腿显得修长笔直。 乌黑的微卷发随意耷拉着,海风吹过来时,不仅将女人的头发吹得浮动起来,就连衣摆也微微翻起。 就突然,让人血脉偾张。 【这他喵的也太有诱惑力了吧,妈妈问我为什么流着哈喇子看手机】 【好纯欲,老婆贴贴】 【绝了,裴良哲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一直在看谢时竹,他不是结婚了吗?老婆还在身边,就这么明目张胆。】 场面一度尴尬,谢时竹也意识到了什么,抬眸看了对面的裴良哲一眼,赶紧藏在了裴淮身后。 易薇看向裴良哲,那双眸子差点要黏在谢时竹身上了。 草! 易薇绷不住了,脸色一沉。 幸好裴淮订的餐过来打断了尴尬的场面。 几个人端着海鲜大餐,又端着长桌子长椅来到他们面前。 待摆放后,其中一人对裴淮恭敬地说:“裴少,已经齐全了。” 裴淮点了点头。 待人走后,裴淮也就是客套地邀请易薇跟裴良哲一起用餐。 却没有想到,裴良哲像是不懂人情世故一样,接过了他的话,说:“麻烦了。” 闻言,裴淮脸色有一瞬的不悦,但转瞬即逝,他还是保持着良好的教养,扬起微笑。 易薇没办法像裴淮一样隐藏情绪,而是借着换泳装为由,从这里离开。 可是裴良哲却坐在谢时竹对面一动不动。 这个时候,裴淮去给谢时竹重新拿件衣服,便起身从这里离开,走向了停车的位置。 海边的停车场距离这里还有段距离。 裴淮一走,裴良哲低头发了几条消息,紧接着,几个摄影师收到了导演的电话,要求他们关掉摄像头。 随即,镜头就切换到了其他嘉宾身上。 这些谢时竹并不知道。 没了镜头,裴良哲也不装了,而是从椅子上起来,绕到谢时竹身后,一只手自然而然搭在她肩膀上,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谢时竹微微蹙眉,赶紧躲开他的触碰。 裴良哲脸色微微一变,压低了声音说:“这四年过去了,你还在怪我?” 谢时竹:“?” 系统也懵了:【什么情况?】 谢时竹愣住,努力地回想着原主记忆里关于裴良哲的信息,但少之又少。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裴良哲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也就像她之前所想的,这不过是裴良哲的一厢情愿。 就谢时竹这张脸,没几个直男能抗住。 此刻,裴淮手上拿着一件女士防晒衣,以及一条裙子,人还没走到谢时竹跟前,就看到眼前的画面。 自己的女朋友正看着他的舅舅。 而裴良哲一脸愧意,眼神格外深情。 裴淮胸口莫名沉重起来,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头疼了几秒,待正常时,他身体里的人已经换成了裴斯。 裴斯有了意识后,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心想,爷我又回来了! 可是,这份兴奋只维持了一秒,他看见裴良哲靠近谢时竹后,一张脸忽然阴鹜到令人不寒而栗。 第372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5 幸好已经把镜头关了,要不然裴淮发火的画面,不得传遍网络。 肯定要影响到他的公司,以及自己的家族企业。 裴淮沉着脸,怒火冲天,什么也顾不得。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发狂。 裴淮走到裴良哲面前,连所谓的辈分也不在意,直接捶了对方一拳。 不止谢时竹惊住,就连周围的摄影师也被他这操作震惊到目瞪口呆。 裴良哲像是羸弱书生,比不过跆拳道黑带的裴淮,他被打的身形有些不稳,还是扶住了桌子,才稳住了身形。 裴淮居高临下睥睨着裴良哲,声音没有一点温度:“兔子他妈的还不吃窝边草。” 裴良哲:“……” 这会,易薇已经换好了泳衣,急匆匆往这边来。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裴良哲刚才看谢时竹的眼神,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但还没继续往下想,她就看见以往有教养的裴淮正揪着裴良哲的衣领。 两人身高相同,四目相对,互相带着敌意。 易薇一愣,突然想到了前几日亲戚的对话。 裴淮的人格障碍。 看样子,这个肆无忌惮的男人就是裴淮的第二个人格。 易薇在脑海里细细回忆着,好像很多时候,裴淮都是突然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 随后,易薇就想着继续之前的计划。 趁着直播时,让网友看到谢时竹对于裴淮而言不过是替身。 这一段时间,网友的评论差点让她失去理智。 总是说她不如谢时竹,而且时不时把她拉出来做对比,这令易薇很是吃瘪。 所以,她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所有人知道,谢时竹才是替身。 在易薇准备靠近裴淮行动时,就听见裴良哲与裴淮的对话,非常清晰地传入她的耳内。 紧接着,这些话让易薇脸色大变,猛地站住脚。 裴良哲也不恼,紧紧盯着裴淮的眸子,唇角勾着嘲弄的弧度,说道:“小竹跟你在一起受了那么多苦,你知道她为了你的病,忍着被裴斯折磨吗?如果你真的爱她,不应该等病治好了再靠近她吗?” 话音一落,裴斯的表情忽然沉重。 裴良哲的话再一次提醒着自己以前对谢时竹的种种事迹,还有谢时竹把自己当做替身这件事。 见裴淮一言不发,裴良哲拍开了他的手,慢条斯理整理了一下衣领的褶皱,语调带着几分自信:“我很正常,可没有什么第二个人格,你说是不是,裴斯?” 裴斯听出了裴良哲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故意说出刚才的话刺激自己。 他垂在两侧手紧紧攥在一起,骨节发出咔的声响,可见将全部的怒火转移至手上。 裴良哲看了眼谢时竹,缓慢地收回目光,继续对裴斯说:“按照先来后到,应该是我先认识的谢时竹……” 后面的话易薇仿佛再也听不到,她脑海中很乱,看着自己的丈夫跟裴淮去争一个女人。 而且,她从裴良哲话中听出了重点。 易薇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认为谢时竹是自己的替身。 到头来,自己的丈夫娶她,也不过是觉得她与谢时竹相似。 尽管易薇心理再强大,也接受不了替身原来是自己这种荒唐事。 她眼圈发红,看着不远处的裴良哲,深深呼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易薇面对这种事,早已经难受得呼吸不上来,哪还有机会再去管裴淮到底有没有第二个人格的事。 裴良哲瞥见易薇的背影,表情没有任何浮动。 他跟谢时竹初见时,对方不过还是一个很消瘦的高三学生。 当时他与某位导演为了一部剧挑选女主角,为了符合剧中的人物,他就跟导演特意来到范城偏僻的城市,来寻找剧中女主。 最终将目光锁在了谢时竹跟另外一个女生身上。 那个时候的谢时竹,是一种很天然的美。 裴良哲见过很多女人,第一次遇到如此清纯又动人的女生。 她不过穿着最普通的蓝白相间的校服,头发随意扎着,抱着厚重的书与他擦肩而过。 经过时,他还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这与香水味不同,触动了裴良哲的心脏。 后续裴良哲了解到了谢时竹的家庭情况,父母离异,她跟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在饭店打工,来维持母女俩的生活。 知道了这些的裴良哲主动找上了谢时竹,说让她演剧中的女主角,告诉了她片酬。 他永远记得,自己说出六位数的金额时,女生脸上露出的愕然。 这笔钱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衣服钱,又或者消遣一次的钱。 可对于谢时竹而言,是一笔巨额财产。 谢时竹的眼神格外纯真,令裴良哲陷入进去,他便追求谢时竹。 这似乎把谢时竹吓到了,开始躲着他。 裴良哲哪受过这种委屈,一时之间有点上头,威胁谢时竹如果不跟自己在一起,那他就不会把这部剧的女主给她。 本以为谢时竹会屈服,却没有想到她拒绝了。 为此,他一气之下不顾导演劝说选了别的女生。 如果当时他选择了谢时竹,估计谢时竹比易薇更早入圈,娱乐圈也不会有易薇这个影后的存在。 就算有,可能易薇得叫谢时竹一声前辈。 也不会有人说她是易薇的赝品。 裴斯听着他的话,冷笑一声:“先来后到?你当这是演偶像剧吗?” 他说话一向直,随即搂住谢时竹的肩膀,眼神往那些摄影师以及工作人员脸上瞥了一眼,声音冰冷道:“这破节目我们不录了。” 说完后,他就搂着谢时竹离开。 谢时竹看了裴斯一眼,并未阻拦或者责怪。 * 直播间的网友等到了晚上,也没再见节目切换到谢时竹与易薇身上。 等隔了一天时,节目组发出公告,说这两对从节目里退了出去。 网友:逗我玩呢? 他们基本上都是为了看谢时竹跟裴淮而来,现在最有争议与热度的两对,突然就退出,一点征兆与解释都没有。 网友都在直播间砸了钱,最后实在憋不住骂节目组:rnm,退钱! 谢时竹这边已经放假,她被迫从节目里退出,原本说好的片酬,不仅没有了,还要赔付合约里的钱。 权衡弊端后,谢时竹不想退出。 这就跟裴斯产生了不同的意见。 裴斯就是不松口,面对谢时竹沉着的脸,低声下气道:“这违约金我来赔。” 谢时竹双手抱胸,语调很淡:“不用,你只需要赔付你那份就行,我重新换个男朋友参加。” 裴斯:“?” 草! 第373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6 裴斯心中满是怒火,在谢时竹的注视下,扯了一个笑,说:“这种赔钱的事,我才不会做,录,怎么不录!” 最后,裴斯妥协,重新加入节目组。 这下,网友又快乐了。 录制日期是在月底,趁着这个时候,朱芝叫两人回来一趟。 裴斯便带着谢时竹回了裴家,这次是裴淮爷爷的寿辰,裴家所有人都在庆祝老爷子的寿辰。 谢时竹端着一杯酒,缩在角落里,慢悠悠地喝着。 等再次见到易薇时,她已经不再看谢时竹,而是琢磨着怎么跟裴良哲离婚,然后拿到一部分财产。 她易薇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跟把自己当做替身的男人相敬如宾。 所以,她必须要赶在裴良哲前面,抓住把柄。 * 裴老爷子的寿辰饭吃了很久,谢时竹已经在椅子上打盹。 没一会儿,朱芝便过来,坐在了她跟裴斯中间,有一句没一句跟她聊天。 “小竹,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朱芝对于谢时竹跟自己儿子谈恋爱,看作是一种痛苦,她一边说一边将声音压低,“裴淮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自从他跟他哥哥出车祸后,就有了心理阴影……” 见到朱芝提到裴淮哥哥的事,谢时竹急忙抓住这个话题,顺着问了问:“他有个哥哥吗?” 朱芝点了点头:“是啊,裴淮有个双胞胎哥哥,两人长得一样,我那个时候就觉得自己很幸运,一胎生了两个,省去了生什么二胎,可是唉……” 后面的话,朱芝不想再提,越说眼圈越红。 谢时竹主动揽住朱芝的肩膀,懂事地安抚着她。 裴斯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微微蹙眉,怎么感觉谢时竹跟他的母亲更熟一样。 裴老爷子爱吃豆腐脑,哪怕面前是山珍海味,也会吃一碗豆腐脑。 因此,朱芝问他跟裴斯吃不吃。 谢时竹摇了摇头,提到豆腐脑,朱芝又想到了出车祸死去的大儿子,她叹气,声音哽咽道:“虽然裴淮跟裴承长得一样,但性格完全不同,裴承性格强势,就是那种外冷内热,而裴淮不争不抢,小时候就被幼儿园其他小朋友欺负,也不反抗,最后还是他哥哥出面,替他撑腰。” 谢时竹只能安静听着朱芝的话,时不时安抚几下。 朱芝接过保姆端来的豆腐脑,吃了一口说:“裴承就喜欢吃咸豆腐脑,而裴淮就喜欢吃甜的……小竹,你喜欢吃咸的还是甜的?” 谢时竹说:“我喜欢吃咸的。” 朱芝吃了几口,就被人叫去帮裴老爷切蛋糕,她拍了拍谢时竹肩膀便离开了。 她一走,裴斯急忙挤到她身边,小声问道:“我妈刚才跟你说什么?” 谢时竹看他一眼没搭理,拿着筷子继续吃着眼前的菜。 对于她的冷漠,裴斯已经习以为常,谢时竹还在为上次两人退出综艺的事情生气。 裴斯打算买个车或者包送给谢时竹,乞求她的原谅。 * 老爷子的寿宴过了几日,易薇便在自己微博上,发出一张律师函,被告人就是她的丈夫裴良哲。 这让吃瓜的网友一阵震惊。 怎么前一段时间还在综艺里秀恩爱,今天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在所有人疑惑时,易薇直接放出了一段音频。 这是她趁着老爷子寿宴时,在裴良哲跟裴淮对话时录的。 当时裴淮喝了点酒,抓住裴良哲的衣服,警告他离自己女朋友远点。 她恰好从洗手间出来,就在拐角处看到了这一幕。 本来她都打算擦肩而过,可是突然想到裴良哲把自己当替身的事,越想越气,便拿出手机把裴良哲跟裴淮对峙的画面录了下来。 裴淮喝醉了,什么都往外说。 就比如,谢时竹在高三被选为一部剧的女主,本来板上钉钉的事却因为裴良哲的原因落选。 裴淮提到了谢时竹为什么落选,就是因为裴良哲要一个高三的学生与他交往,被拒绝后恼羞成怒。 得到了这个惊天秘密,易薇赶紧把视频保存好,返回到洗手间,等这两人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她才敢出来。 在蹲马桶时,易薇就已经制定好了计划,她要离婚,还要舆论站在自己这边。 所以,她把视频转换音频发出去,上了热搜第一,她没有任何惊讶。 而是在公司的裴良哲看到这个热搜,一张脸黑得可怕。 本身易薇发微博,只是为了裴良哲跟自己打官司,她能占上风。 可没有想到这次事件,获利最多的人是谢时竹。 网友听了音频,纷纷责怪裴良哲,还说谢时竹当年拒绝的好,这种狗男人,离得越远越好。 大多数都在心疼谢时竹,如果没有裴良哲插上一脚,她估计早都是娱乐圈里的老人。 而不是在今年才被人熟知。 网友纷纷骂裴良哲偷走了谢时竹的三年时间,而且还是宝贵的青春饭。 易薇:“……” 靠。 难道不应该为她打抱不平吗?怎么都在心疼谢时竹。 易薇咬了咬牙,关了手机。 * 谢时竹在想着如何让眼前的裴斯变成裴淮,因为明天就要录制恋爱综艺,总不能让网友看到裴斯发疯吧。 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她也习惯了,但看节目的人习惯不了。 于是,谢时竹想办法把裴斯带到了医院。 她是说带裴斯去个地方,并未说去哪里,裴斯还以为她是带自己去吃饭什么的,脸上满是怡悦。 可等到了医院门口,他一张脸很是阴沉。 谢时竹装作没有看到,带着他进了医院。 这个时候,谢时竹恶意值降到了10,她一愣,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莫名其妙就降了恶意值。 裴斯却不能忤逆谢时竹,万一她生气了,又要跟自己分手怎么办? 于是,他被做了催眠。 待醒来时,谢时竹坐在一侧,温柔地说:“裴淮?” 裴淮从床上起来后,看着谢时竹许久,随后拍了拍自己头:“我怎么会在这?是不是裴斯又占据了我的身体?” 谢时竹点了点头,“嗯,我让张医生给你做了催眠,你才拿回了你的身体。” 裴淮捏了捏眉心,深深叹了一口气。 两人从医院出来后,恰好是早饭时间。 谢时竹跟裴淮便随便找了个早餐店坐下,点餐期间,有几个人认出谢时竹,纷纷过来跟她合照。 谢时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还贴心地问要不要签名这类话。 她唇角一直有着恰好好处的笑容,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几个女生看着她纷纷红了脸,便赶紧拿出小本本给她。 谢时竹迅速签了名。 这几个女生走的时候,还小声点评了一下裴淮。 “裴淮本人比直播时帅,就是那么有钱,竟然带我姐来这种早餐店,不应该去吃五星级吗?” 听到这话的裴淮:“……” 裴家虽然有钱,但也是人,他们也与所有人一样会吃包子油条。 而且朱芝跟父亲很低调,从未承认他们是首富的事。 很快,服务员拿来了菜单,递到了两人面前。 裴淮接过菜单后,拿了铅笔,在菜单上划了几个早点,也帮谢时竹点了。 他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时,谢时竹往菜单上瞟了一眼,看见菜单上两份豆腐脑底下都点了咸味。 她微怔,将视线放在裴淮脸上,目光含着几分古怪。 第374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7 “怎么了?”裴淮看她表情有些不对劲,轻声问道。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说:“没事。” * 隔天,两人录完了综艺,易薇跟裴良哲在微博上撕了起来。 基本上都是裴良哲的助理跟易薇交流。 自从易薇在微博上暴露了此事后,裴良哲已经不再与她见面。 易薇便在微博上指控裴良哲。 这个时候,谢时竹登上微博,给易薇这几天几条微博点了赞。 这就从侧面印证了易薇所发的音频确实属实。 易薇在看着只有谢时竹帮自己时,整个人都是不可思议的。 全娱乐圈只要是认识她,或者熟悉她的艺人对她都是避之不谈。 因为这件事,谁也不想招惹上裴家。 还有以前在娱乐圈跟她称兄道弟的艺人纷纷跟她拉远距离。 易薇都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却没有意料到,唯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谢时竹。 有了谢时竹的点赞,之前裴家买水军扭转事态发展瞬间又回到了原点。 纷纷开始指责裴良哲。 原本已经稍微平息下来的丑闻又一次爆发。 裴良哲皱起眉头,下午的时候就找上了谢时竹。 此刻,谢时竹正在餐厅里慢悠悠地用餐,她一个人很是悠闲。 裴淮还在公司上班,谢时竹录完综艺后休息一天就要进组。 裴良哲急匆匆地来到餐厅,见到谢时竹后,他特意将脚步放慢了一点,让自己看起来有涵养。 但谢时竹只热衷于眼前的美食,对裴良哲视若无睹。 裴良哲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谢时竹许久,随后叹了一口气:“我当时确实太生气了,所以才没选你,但是已经过去四年之久,你已经红了,而且跟裴淮挺恩爱的,为什么还要跟易薇站在一起来针对我?”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 裴良哲可真会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度。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裴良哲当时不选她的目的,就是等待着她亲自爬上他的床。 裴良哲估计也没有想到,谢时竹竟然不受他的威胁。 因为当时除了他外,导演、编剧等等都认为她更适合剧中的女主,却被裴良哲一票否决。 原因就是谢时竹拒绝了他,所以他要等谢时竹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亲自过来,求他。 谢时竹觉得裴良哲这人没有道德,当时她才17岁啊。 禽兽,连未成年也不放过。 谢时竹端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不过是吃瓜时手滑点了个赞,怎么就能让你想这么多。” 裴良哲表情僵住。 谢时竹吃饱喝足后,活动了一下筋骨,随后在裴良哲没有意料到时,端起碗中滚烫的排骨汤,朝着对面的裴良哲就是一泼。 “既然来了,这汤就请你喝了。” 说完后谢时竹将碗往桌子上一放,对着服务员说买单。 买完单后谢时竹立马出了饭店,她回头透过玻璃窗户看到裴良哲扭曲的脸。 对方似乎不敢相信一个娱乐圈的女明星敢向自己泼汤。 谢时竹体内恶意值降了1个,现在到了9。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成宝了。 以前她敢拒绝裴良哲,现在她不仅敢拒绝,还敢动手。 从饭店离开后,谢时竹接到了医生的电话,说是裴淮复诊的时间到了,邀请他来医院,又或者说这个医生到裴淮家里。 谢时竹说他会带裴淮去医院的。 挂断电话后她就跟裴淮联系,没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医院里。 医生再次给他进行催眠前,谢时竹问:“医生,裴斯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她的话让医生微微一怔。 因为前一段时间裴斯也来过他这里,言语中都是对谢时竹的爱护,就好像他很喜欢谢时竹。 可是谢时竹却想让裴斯消失。 “这个得看患者自身的意愿。” 谢时竹沉默了很久,微微叹气,侧过头看了裴怀一眼,语气很是惆怅,还带着些许烦躁:“裴淮,如果你的病一直治不好,我好像就坚持不下去了。” 闻言,裴淮的脸上闪过很多情绪,最终被一股哀伤占据。 因为此刻坐在谢时竹旁边的男人不是裴淮,而是他口中的裴斯。 忽然之间,裴淮伪装不下去了,他垂下眼帘语调很是低沉,散发着悲痛:“谢时竹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谢时竹怔住,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裴斯而不是裴淮。 不知道是不是裴斯伪装得太好,她竟然把裴斯当成了裴淮。 医生目睹了一切,愣住在原地,赶紧低下头以看检查单为由,躲避这种凝重又尴尬的气氛。 第375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8 谢时竹抿了抿唇瓣,并没有回答裴斯的话 许久过后,裴斯的眼神也没从谢时竹脸上移开,而是静静地凝视着她,像是想把她镶嵌在自己的脑海里。 须臾,裴斯叹气,转头看向了医生,声音好像带着一些悲痛又好像是无奈:“开始治疗吧。” 医生点了点头,把他带进了房间里,对他再一次进行催眠。 结束催眠治疗后,裴淮已经拿回了他的身体。 裴淮从床上起来,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茫然。 似乎不解什么时候,裴斯占据了他的身体。 但应该是在几天前吧。 当时他在微博上看到易薇发出的一条音频,点进去听,是自己跟裴良哲之间发生的争执。 为谢时竹出头的人并不是他,而是裴斯。 他心里很是懊恼,明明谢时竹是他的女朋友,裴斯只是他的第2个人格。 可是裴斯却总是替他帮谢时竹解决麻烦。 可能是因为这种难受复杂情绪,裴斯便夺走了他的身体。 医生给他开了几副药,叮嘱他好好吃药,不要再随意情绪波动。 开完药后,谢时竹跟裴淮从医院离开。 在这几天里,裴斯再也没有出现过。 谢时竹便安心地在横店拍戏,裴淮结束完工作会坐飞机来横店陪她,又或者探班。 在一次拍戏中,下起了大暴雨,尽管有助理给她打伞,披衣服,谢时竹回到酒店还是感冒发烧了。 她发烧期间,整个人仿佛出现在梦境中,周围全是迷茫的一片,像是有东西把她困住。 紧接着,有个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近她,又深深用力地拦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禁锢在冷硬的胸膛中。 片刻后,男人低沉冰冷的呼吸在她的耳边蔓延。 谢时竹想挣扎却动不了。 下一秒,耳边传来裴斯的质问声,男人的尾音发颤:“你为什么不选择我?” 谢时竹心脏猛地一抽,浑身泛着冷汗,迅速掀开眼皮,映入眼帘是裴淮放大的俊脸。 裴怀正拿着毛巾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见到她醒来后紧绷的身体忽然一松,又用额头贴住她的额前,试探着女人的体温。 随后柔声道,“你醒了。” 谢时竹嗓子很干涩,她眯着眼睛往四周打量了一圈,才发现自己在医院。 原来刚才是在做梦。 但那个梦太真实了,就宛如裴斯真的在质问她一样。 裴淮忽然发现谢时竹眼圈有些红,赶紧弯腰,抱了抱了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谢时竹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小声道:“那个梦是有点可怕。” 裴淮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我在呢。” 谢时竹看着他的脸,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个虚弱的弧度。 在这几天里,裴淮尽职做一个合格的男友。 又是煮粥又是喂饭,还每天护送谢时竹在横店拍戏,甚至比一个助理还要敬业。 在长达一个月时间里,裴斯再也没有出现。 谢石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前一段时间做的梦便是裴斯的不甘心。 在裴斯没有出现后,谢时竹的恶意值逐渐降到了5。 很快谢时竹的这部剧也拍完了,在准备离开横店前,谢时竹带着裴淮又一次去了之前来过的那家医院。 那个女医生是全国很著名的心理科医生。 待医生给裴淮做完系列检查与询问,还有测试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的病好了。 这令医生很是震惊。 因为在上一次谢时竹带裴淮来的时候,她给了两个方案。 最难办到的方案就是让裴斯心甘情愿地把身体还给裴淮。 虽然难办,但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当时谢时竹说她想尝试一下最难办最有效的方案。 医生也没有在意她的话,毕竟裴斯是一个有思想,有意识,独立出来的一个人。 意料之外,裴斯确实心甘情愿把身体给了裴淮。 系统也很是震惊道:【宿主,你真的做到让裴斯把身体心甘情愿还给了裴淮。】 准备从医院离开后,女医生又重新把谢时竹单独叫住。 裴淮便独自一个人返回到了车里。 他坐在驾驶座,怔怔地盯着眼前的路况,心里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他的病痊愈了,太过于意外也太过于震惊,让他既激动又担忧。 激动的是他终于能摆脱裴斯,全心全意跟谢时竹在一起,不会再有任何人干扰他们。 担忧的则是害怕裴斯又来了。 他这份担忧是正常的,因为医生也有这份忧虑。 女医生留住谢时竹,夸赞道:“你让裴斯把身体还给了裴淮,这件事真的太出乎我意料了,亲爱的,你真的很厉害。” 谢时竹笑了笑,并未回应医生的话。 女医生说完后沉默了几秒,再次开口:“裴斯他很爱你,所以很有可能会复发。如果他的执念很深很深,估计现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说不定他再次出现后,就是夺走了裴淮的身体,他再也不会将这个身体还给裴淮。” 谢时竹想了一分钟左右,说:“好的,我知道了。” 女医生叹气:“只要解开裴淮的心理阴影,这一切都结束了。” 谢时竹跟医生简单寒暄了两句,便从医院离开。 说实话,她是真不想为一个男人操心这么多事。 可奈何裴淮真的很有钱,也真的很帅,身材也超棒。 系统:【……宿主,你个老色批!】 况且,裴淮还帮她妈妈做了手术,按照人道主义,她帮裴淮面对心理阴影,也应该。 更别说,裴淮还是她男朋友这件事。 她上了车,驾驶座的裴淮忽然做出了一个决定,鼓起勇气朝谢时竹说:“等回范城,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谢时竹连思考都没有思考说:“可以。” 见到她同意,裴淮放在方向盘的指尖有点颤抖。 谢时竹也没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做什么事,只是伸出手轻轻盖在裴淮的手背,这宛如给了裴淮巨大的安抚。 裴淮原本狂跳的心脏突然间平复下来。 到了范城已经是下午三点。 裴淮带着谢时竹去了一个陵园。 陵园很大,有专门的人在管理,地面是干净光洁的石砖,砖头缝隙长出花花草草。 裴淮牵着她来到了一个墓碑前。 墓碑上面有一张与裴淮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他在笑,不过模样却始终留在了8岁的时候,墓碑上面写的就是裴淮的哥哥名字。 裴承。 裴淮凝视着照片上的男孩,他扯了一个笑,紧紧捏住谢时竹的手,语气里满是自责:“其实这墓地里的骨灰,应该是我。” 谢时竹一言不发,静静等着裴淮接下来的话。 裴淮抿着薄唇,眼中的愧疚越来越深:“听我妈妈说,在我跟我哥出车祸的时候。车里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哥哥死的时候,他是用他的身体挡住了前面袭来的撞击物,这才让我活了下来。” 谢时竹转过头看着他。 男人垂着眼帘,睫毛微微颤抖,高挺的鼻梁冒着细汗,薄唇没有一点血色。 明明站的挺拔清隽,可总感觉他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 谢时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给予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力量。 裴淮连带的声音都在抖:“我哥他是很好的人,虽然平时说话很凶,但说的都是好话,而且他会帮我回击那些欺负我的人。” 谢时竹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在旁边陪伴着他,直至他把所有话说完,谢时竹才开了口。 也是这句话打破了裴淮长达26年的观念。 “裴淮,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墓地里的骨灰确实是你。” 第376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49 裴淮一愣,微微睁大眼睛,瞳孔一缩,似乎不解她的话。 谢时竹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带着他从陵园离开。 到了车里,裴淮手心全是汗。 他侧过头去看谢时竹,眼中全是茫然,“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时竹其实也不确定,她需要去证明她的话是真是假,所以并没有回复裴淮,而是转移话题道:“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裴淮是很听她的话的,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启动车子消失在陵园。 * 翌日。 朱芝主动找上谢时竹,说要见见她的母亲,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谢时竹跟裴淮恋爱也快四年了,两家人也没见过对方。 很快,谢时竹便把吃饭地点定在了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带着母亲进去的时候,母亲她左看右看,很是担忧地跟谢时竹说:“这里是不是很贵。” 谢时竹微微一笑:“不贵的。” 虽然她是这么说的,但母亲多少还是有点拘谨,放不开。 到了包间里,母亲落座后,有些尴尬地向裴淮父母打招呼。 相比于她的紧张,裴淮一家却很游刃有余,毕竟他们跟谢时竹母亲不一样,常年都在商界,什么人都打过交道。 也是因为这样,朱芝的几句话,便让谢时竹母亲放下了拘束,变得很是轻松。 朱芝为了缓和气氛,提到了裴淮小时候的趣事。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非常融洽。 谢时竹则是跟裴淮坐在一起,谢时竹低头玩着斗地主,裴淮就时不时看着她的屏幕,帮她出几张牌。 朱芝看着两个小年轻和谐的画面,笑了笑。 忽然之间,朱芝从包里取出一件东西,站起身来,缓缓来到谢时竹身边,将手里的东西给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谢时竹微微一睁仰头看向朱芝,小声不解道:“阿姨你这是……” 朱芝说道:“这是属于裴淮的东西,阿姨看你们很是恩爱,肯定也能走到最后,所以把原本属于裴淮的镯子带到你手上。” 谢时竹抬起手,看到镯子是用黄金打造的,上面还写着裴淮的名字。 她刚想取下来,还给朱芝时,旁边的裴淮按住了她的手,温柔道:“我妈给你的,你就带着,反正我这辈子只想娶你。” 谢时竹抿唇一笑,便听话地将镯子带好。 结束饭局后。 谢时竹跟朱芝分别前,随口问了一句:“阿姨,那裴淮哥哥是不是也有这种镯子?” 说完后,朱芝脸上闪过悲痛,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伤感道:“嗯,不过,那个写着裴承名字的镯子,已经随着裴承的骨灰埋在了墓地里。” 谢时竹还想询问关于出车祸时的细节,却被一边的母亲打断。 母亲撞了撞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揭别人伤疤。 谢时竹只好将准备已久的询问咽回了肚子。 * 谢时竹这次的剧组就是在范城,拍的是一部都市剧。 范城繁华,所以拍摄地段就选在了这里。 剧中的男二人设是很有钱,但剧组一时之间没办法租到合适的别墅,最后还是谢时竹让裴淮把家腾出来给剧组进行拍摄。 待剧组所有人来到别墅时,一双眼睛睁得很大。 这家庭条件,令人瞠目结舌。 裴淮则是回到了裴家,刚好趁着这个时候跟父母多待几个月。 谢时竹继续拍戏,过了一段时间,裴淮手里的工作差不多已经忙完,他便探班谢时竹。 今天谢时竹拍摄的是一段出车祸的戏,她坐在副驾驶位置,驾驶座是剧中的男主。 裴淮到了现场,看到车里的谢时竹,心猛地一紧,尘封在记忆中的伤疤让他开始担忧这场戏的安全性。 “第三百场,开始!” 导演的一声令下,男主踩着油门将车启动。 剧情中,是谢时竹跟男主吵架,男主由于生气,猛踩油门,这才出了车祸。 按照电视剧的剧情,迎面过来一辆轻卡。 为了拍出真实性,开头是需要演员亲自上阵,还要拍摄翻车的剧情,镜头也随着晃动。 裴淮来到现场,看到他们拍摄,才知道了此事。 他脸色不是很好,想要让整个拍摄暂停,然后用替身顶替谢时竹。 可是,他又对谢时竹很了解,她敬业,从不用替身,如果自己叫停拍摄,估计谢时竹就要跟他吵起来。 想了想,裴淮还是忍着担忧,在机器后面紧紧盯着拍摄的画面,深邃的眸子,连眨也不眨,就害怕看到失误的画面。 卡车准时出现。 突然,裴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取出手机,低头看了来电人。 是秘书的电话,他今天来探班,公司暂且由秘书来管。 裴淮以为是公司有事,便打算接起电话,就在他垂眸指尖滑动了接听键,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砰’撞击声。 他一怔,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一颤,紧接着,手机没有拿住,掉落在地上。 裴淮心脏砰砰乱跳,能清晰听见皮肤下的心脏不安的焦躁狂跳。 待他抬眸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辆黑色的轿车与轻卡相撞,整个车子翻滚,冒出滚滚烟雾。 刺鼻的烟弥漫在四周。 裴淮想要前去查看,可双脚仿佛被钉在原地,脑海中想起谢时竹前一段时间跟自己的对话。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墓地的骨灰确实是你。” 刚开始他还不懂谢时竹话中的意思,可是眼前的场面,让他尘封在心里的记忆缓缓浮现出来。 第377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50 裴淮…… 裴承…… 他们都是裴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一出生就在罗马,很多人羡慕的对象。 这辈子都不会跟普通人一样去争一口饭,处尊养优,含着金汤勺。 可是,这肯定会遭到其他的人嫉妒。 父亲公司的属下,因为偷用公款,被父亲发现。 父亲念在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想让他把钱还上,就不计较此事。 但父亲的下属却怀恨上他,因为下属觉得,父亲那么有钱,帮自己还上款又是一件小事。 这种仇富的心理,令下属失去理智。 便在裴承跟裴淮放学时,下属以司机有事为由,把两个孩子接走。 于是,为了报复父亲,他打算与父亲的两个孩子同归于尽。 就是想要打破父亲幸福美满的家庭。 那个时候的裴承与裴淮只是三年级的学生,不懂这些商场里的手段,也没有想到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父亲下属,想要跟他们一起死。 在车里,裴淮一直在哭,作为哥哥的裴承便询问他为什么哭。 裴淮便说是高年级学生问他要保护费,让他明天在学校门口等他们。 裴承得知后,小小年纪便皱着眉头,随后抢过裴淮的书包,语气很是凶狠道:“你真废物,作为我弟竟然被人欺负,书包给我,明天我就装作是你,去会会那些高年级的学生。” 说完后,裴淮点了点脑袋,抽泣道:“哥,他们四年级都一米六了。” 裴承表情微微一变,因为他们兄弟俩才一米二,弟弟这话不就是在嘲讽他吗? 裴承瞪了裴淮一眼,抱紧了书包。 突然,正在开车的下属,故意将车撞向了另外一个车道的轻卡。 裴淮反应比裴承快,见到这种情况,几乎没有犹豫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裴承面前。 “砰!” 再次的撞击声,把裴淮拉回了现实,他手机掉在地上,被一只纤细的手捡起来,递到他的面前。 女人担心的眸子撞进他的视线,担忧地问:“裴淮,你脸色怎么不好?” 裴淮这才意识到,刚才两车相撞,他接电话时,谢时竹跟剧中的男主已经从车里下来,接下来的画面就是特效加现场车祸。 在车祸出现后,谢时竹跟剧中的男主,化了车祸妆补拍了镜头就可以。 而为了达到拍摄效果,导演让道具组再把现场的车再撞得更惨一些,所以这撞击声才把裴淮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裴淮接过女人手心的手机,骨节修长的手都在发抖,眼中泛着很多情绪,最多就是茫然与无措。 最后,裴淮猛地抱住谢时竹,仿佛只有谢时竹在,他才能恢复平静。 谢时竹愣了愣,回抱住他的腰,柔软的手轻轻抚拍着他的后背。 导演与工作人员,相视一笑。 导演调侃道:“裴总与小谢真是恩爱,简直羡煞旁人。” 在外人眼里,两人拥抱是秀恩爱,可只有谢时竹能感觉到裴淮身体僵硬着,呼出的气息都是断断续续。 谢时竹的戏份已经拍完,跟导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裴淮从这里离开。 这次,是谢时竹开车,她只是看了眼副驾驶的男人,启动车子,直接找了裴淮的私人医生。 私人医生见到裴淮后,发现他苍白至极的脸色愣在原地,也不敢迟疑,就给裴淮做了检查,与问诊。 问着问着,私人医生就感觉事情到不对劲。 然后,他尝试给裴淮做起了催眠。 在催眠中,谢时竹从外面进来,坐在了医生的旁边,看着被催眠的裴淮。 被催眠的裴淮说出的话,非常凌乱,可以说是听不懂。 前言不搭后语的。 可是私人医生越听脸色越震惊,最后立马暂停了催眠。 但裴淮还是没有从催眠中清醒,一双眉头紧紧皱着,额头冒着细汗。 私人医生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出去后,私人医生直接让谢时竹联系了裴淮的父母。 随后,在一个小时后,朱芝与丈夫从外面赶了过来。 私人医生见人齐全后,这才缓缓将从催眠中得到的所有信息告诉了裴淮父母。 朱芝刚开始听的时候,还特别淡定,但听到最后,身体已经站不稳,还是谢时竹扶住了她。 “什么?他不是裴淮?” “你在开玩笑吗?” 别说朱芝跟她丈夫接受不了这种消息,就连医生也没接受,说这话时,医生都有点不自信。 可是结果就是这样的。 朱芝心惊胆战,声音发抖道:“既然他不是裴淮,是裴斯吗?” 医生摇了摇头说:“裴斯不过是裴淮产生心理阴影分化出来的人格,也是在模仿他去世的哥哥。” 医生语气一顿,继续问道:“当时裴承跟裴淮出车祸后,你们是怎么区分他们的?” 朱芝说:“他们的血型什么都是一样的,我们只能从他们的细节区分,出车祸后,是哥哥挡住弟弟,才让裴淮活了下来。” 谢时竹扶着朱芝,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沉思。 在朱芝说完后,小声问道:“阿姨,那你怎么就能确认活下来的是裴淮而不是裴承呢?” 朱芝跟他丈夫皆是一愣。 “他肯定是裴淮啊,他的性格就是裴淮不争不抢的,车祸后,他身上背着书包,那是裴淮的书包,不是他还能是谁?”朱芝脑子很乱,说出的话也带着几分慌张。 谢时竹沉默几秒,说:“阿姨,你不是说裴淮喜欢吃甜的豆腐脑吗?可是之前我跟他吃饭,他却点了咸的,就算性格变了,这种微小的细节,应该不会改变。” 闻言,朱芝愣在原地,身体一软。 谢时竹赶紧搀扶住她。 因为他们一直认为那是裴淮,没有人去在意这些细节,而且朱芝工作很忙,跟丈夫打理公司,对孩子看管得也少。 小时候有保姆带孩子,长大后,就被送出国。 其实真正相处下来的时间,连裴淮跟谢时竹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到。 朱芝满眼的难以置信,丈夫比她还震惊,已经找了椅子瘫坐着。 只有谢时竹跟医生还算是比较淡定。 系统:【卧槽,这也太魔幻了吧!】 谢时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她刚开始还以为裴淮的心理阴影是哥哥替他死,他感到愧疚,而产生的病。 因此,才激发出了第二个人格。 这第二个人格就是模仿着死去的哥哥。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其实,他就不是裴淮。 只是出了车祸后,裴承脑子被撞,产生混乱,又或者他根本记不起什么,又在母亲的一句一句回忆中,误以为自己是裴淮。 便逐渐变成了母亲口中温顺的裴淮。 这种原本就不属于他的性格,就这样被他用了将近二十年。 自然就会产生心理疾病。 系统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是裴淮占用了他哥哥的身体。 第378章 影后的职业替身51 朱芝被扶着回到了家里,又对着钱包里的兄弟俩合照看了许久。 * 裴淮醒后,看到身边的人是谢时竹,他薄唇轻轻一勾,说:“我不是在剧组吗?怎么在医生这里?” 谢时竹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话音一落,裴淮神色低落,垂下眼帘,英隽的面容敷上了一层忧虑。 谢时竹也没说话,就坐在他旁边静静凝视着男人的脸。 许久过后,裴淮终于轻启薄唇:“那你喜欢的不就是裴淮吗?” 裴淮语气一顿,继续道:“你喜欢谁,我就可以是谁。” 谢时竹:“……” 系统感叹道:【这就是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吗?】 房间里的气氛极度寂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在裴淮心跳加速,慌乱无主时,女人的声音漫入他的耳边:“不管我喜欢谁,你都应该做自己,我只喜欢那个做任何事都有自己主见的人。” 谢时竹跟裴淮初见时,在裴家。 当时谢时竹第一次来到裴家被眼前的环境震惊住,因为自卑,不敢踏进去,只敢在门外徘徊。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看着谢时竹时,眼神很干净。 哪怕看出了她的窘迫,也不拆穿,而是主动给她拿了一双拖鞋,放在她的面前。 男人唇角含笑,声音温柔,绅士地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笑着说:“你是谢时竹吧?我爸妈提过你,快进来。” 谢时竹呆滞地点了点头,换上了拖鞋。 她带的礼品不值钱,而且有一个酱汁,是她母亲亲手做的。 谢时竹害怕裴家嫌弃,便没把酱汁给他,藏在自己身后。 男人往她身后瞟了一眼,随即深邃的眸子闪过笑意,说:“嗯,你手上拿的那个应该很好吃吧,我在国外就非常想念家里的味道,我外婆在世的时候,就经常亲手做这些……” 裴淮并未嫌弃,而且还夸赞了谢时竹母亲的手艺。 也是这个时候,谢时竹对于裴家以及那些有钱人有了改观。 因为裴良哲让她以为所有有钱人都是那种傲慢,目中无人的模样。 谢时竹喜欢的永远都是那个绅士、有教养、而且心底善良的男人。 裴淮看着她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抬起手,像是以前一样将她拥入怀里。 这个时候,谢时竹的恶意值已经降到了1. * 裴良哲跟易薇的官司已经开庭。 在开庭前,一个穿着黑色长裤长袖的女人来到旁听区,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巴掌大的鹅蛋脸露了出来,五官清纯漂亮。 她落座后,周围的人才发现她是谢时竹。 也是这场官司的导火索。 谢时竹没管周围人的眼神,慢悠悠坐下。 在被告的裴良哲看到谢时竹后愣了愣,又微微蹙眉,想起前一段时间,谢时竹给自己泼的滚烫汤水,让他记仇到现在。 四年前,谢时竹敢拒绝她,今年竟然已经敢动手了。 裴良哲打算这场官司结束后,准备拦住谢时竹。 可突然之间,从外面又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身量颀长,衣着虽然简单,却格外矜贵,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涵养,是裴良哲渴望不及的。 男人肩膀上还跨着一个女士包包,不顾其他人的视线,径直来到谢时竹身边,又缓缓落座。 裴良哲还想继续把眼神放在谢时竹身上,但对方本来温和的眸光,再抬眸与他对视时,泛着冷意。 突然之间,裴良哲想到了当时在录制综艺时,裴淮向自己打的那一拳。 到现在他还被那一拳头打得有心理阴影。 裴良哲赶紧转移了视线。 开庭后。 易薇在现场与裴良哲撕了起来,两人无论是证据还是什么,都是能致对方于死的那种。 裴良哲和易薇都是争强好胜之人,哪怕打离婚官司,都想占上风。 于是,这两人隐藏着的丑闻就在这场官司里暴露出来。 因为易薇是公众人物,这场官司很有争议,为了公平性,她与裴良哲的离婚官司是公开性的,可以在平台上观看。 也是直播。 谁也没有想到,以前在综艺里恩爱至极的一对,不到两个月就开始翻脸不认人。 开庭时,直播间涌入几百万人,都在观看这场震惊的官司。 谢时竹慵懒地坐在旁听区,眼神散漫,姿态很是悠闲。 而裴淮坐在她的身侧,手上还拿着一个小扇子,任劳任怨地给她扇着风。 虽然裴淮拿回了自己的身体,但对于他到底是哥还是弟这件事,对他而言,已经无足轻重。 谢时竹想把他当做是谁,他就可以是谁。 只要谢时竹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做他的女朋友。 裴淮一边给谢时竹扇风,一边在心里卑微地想着。 在打官司的时候,前期还比较随和,到了后期时,裴良哲与易薇已经撕破脸皮。 这两人互相曝着对方的猛料。 易薇说出裴良哲公司合同有问题,基本上都是霸王条约,而且她还录音过,裴良哲跟高管的对话。 就是把一些艺人当成赚钱工具,哪怕对方心理出现问题,又或者身体出现问题,依然给艺人接工作。 如果对方敢抗议,他便会掏出天价合同威胁对方。 这条录音一放出来,直播间的弹幕源源不断地涌出。 只因为录音里提出艺人的名字,有当下比较火的男女明星,这一下引得粉丝直骂裴良哲不是人,狗东西! 【卧槽,裴良哲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怪不得,我看到前几天我家哥哥录制节目直接晕了过去,而且十几分钟后又继续录制,草,这他妈不就是不把人当人吗?】 【易薇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嫁给这种男人,离!这婚必须离!】 【心疼易薇】 谢时竹靠在裴淮肩膀上,鸭舌帽帽檐遮住她一半的眉眼,她昏昏欲睡地看着易薇跟裴良哲互相对峙。 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裴淮圈住她的腰,让她能更好地休息。 本来已经快睡着的谢时竹,听到了裴良哲接下来的话,突然精神了起来。 第37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 裴良哲看着易薇,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个字一个字把易薇的罪行告诉了所有人:“易薇,你别忘了,你弟弟的事是谁解决的?” 刚说完后,易薇的脸色一白,突然身体有些软。 裴良哲不紧不慢道:“你之前利用你的身份,将一个没有资格证书的人,安排在剧组,他成为一个威亚师,就在上个月,因为你弟弟技术不到位,有个替身演员,出了意外,导致半身不遂……” 易薇愣住,赶紧想要让裴良哲闭嘴。 可她一开口,就被法官制止。 因为现在是被告的时间。 易薇深深呼出一口气,扶住两侧的桌子才稳住身体。 裴良哲眼角余光往旁听区的谢时竹跟裴淮身上扫了一眼,看到他们之间温馨又恩爱,他就一阵不甘心。 裴良哲移开视线,放在了易薇身上,继续道:“你弟弟在剧照骚扰女演员,自从你和我结婚后,你弟弟更加肆意妄为,已经骚扰到了我公司的女艺人身上,你作为姐姐,一直放纵,这导致我公司的女艺人被弟弟骚扰的有了心理阴影,这些损失,你得一笔一笔赔我。” 十几分钟前还在心疼易薇的观众,后悔极了。 本来站在易薇这边的观众,此刻开始一边倒。 【别祸害其他人了,这场离婚我第一个不同意,你们两锁死!】 【两个恶人组成婚姻,也是绝了,你们别离了】 【尊重祝福】 这场官司打得直接包揽了热搜。 易薇终于如愿以偿了,热搜上全是她的名字,还有一个裴良哲。 就连易薇的素人弟弟也登上了热搜。 可谓是影后级待遇。 官司打完后,易薇登上了微博,看着自己的名字占满热搜后,一张脑袋很是沉重。 满屏都是在骂她跟自己的弟弟。 直接让她滚出娱乐圈。 还有人要求她弟弟去做牢。 易薇气得手都在抖,不敢再上网。 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难听的字眼,以前她也被骂过,心理强大,忍了过去。 可这一次,她是被全网骂。 这比一小部分人辱骂更加凶猛,让易薇已经喘不上气。 而裴良哲不比她好受,自从这场官司后,他已经收到了十几份解约合同。 合同被曝霸王条约后,公司不少艺人抓住这点,要跟自己解约。 解约的话,因为合同有问题,对方是不需要赔付违约金。 裴良哲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场婚姻带来的代价是这么严重。 * 相比于这两人的痛苦处境,谢时竹事业风生水起,也顺利毕业。 在毕业的时候,她的名字已经在学校名人这一栏展示。 这个时刻,谢时竹的恶意值清零了。 谢时竹也成了所有人羡慕的对方,事业有成,就连男朋友也宠爱有加。 后面,她与裴淮生活了几年。 虽然裴淮的性格比较腼腆,但一到晚上时,谢时竹就会要求,他换个性格。 刚开始,裴淮还有些不适应,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自己是裴淮又或者是裴承、裴斯。 他想,只要谢时竹开心就行。 于是,谢时竹就跟裴淮过上了没羞没躁的生活。 系统啧啧感叹:【这是享福了,一次性拥有三个男人。】 谢时竹:“……” * 任务完成后,谢时竹休息了一段时间,才被传送到下一个世界。 因为她在整个空间的排名已经到了第一名,与主神并列,现在她拥有的权力越来越多,而且跟随她的系统也升级了。 升级后的系统,也多了几项技能。 谢时竹这会没心思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事就是被女主唐音吊打。 现在全班的同学正以一种鄙夷的眼神盯着她。 就连谢时竹暗恋的校草,看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不解。 她目前是一个学习优异的高二学生,性格开朗,为人活泼,而且一直是全校第一的名次。 可突然之间,班级里的学渣,也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唐音,抢走了她的年级第一。 谢时竹很是疑惑,为什么平时倒数第二的唐音,一夜之间,就排名在第一。 因为唐音也不学习,经常跟学校的一些不良学生混在一起,整天不学无术。 也就是这样一个学渣,期中考试后,就把一直排在第一的谢时竹挤出去。 谢时竹心底起了怀疑,便在期中考过后,向老师提出异议。 说她怀疑女主,也就是唐音作弊。 就这么一个举动,招惹到了唐音,因此就在今天数学课堂上,唐音一雪前耻。 谢时竹跟她一起在黑板上做题,作为学渣逆袭的唐音,迅速写出了答案,而学霸的谢时竹却迟迟写不出答案。 在原剧情中,谢时竹写不出答案后,所有人知道她是小心眼,小肚鸡肠。 嫉妒唐音考了第一,才举报了唐音作弊。 因为她还不如唐音,连黑板上的题都写不出来。 唐音却洋洋洒洒写下答案。 她的窘迫处境跟此刻骄傲自满的唐音形成强烈对比。 谢时竹看了一下黑板上的题,便知道这道题根本不是高二的题,就没学到。 尽管她是学霸,那也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刻苦出来的。 也不是什么天才。 但谢时竹可以肯定的是,唐音要么是有人帮她作弊,要么就是绑定了什么逆袭系统。 就算是天才,一夜之间从倒数第二跑到第一名,那也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此刻,唐音答完题,手上捏着粉笔,一脸高傲,朝一边垂头丧气的谢时竹说道:“谢学霸,你之前不是说我作弊吗?我能做出的题,你怎么不会呀?” 话音一落,教室里的所有学生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谢时竹捏着粉笔,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学生,各个青春洋溢。 而谢时竹暗恋的元柏,正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谢时竹这个时候才想起了升级的系统,不紧不慢问道:“给我想个解决方案。” 正在偷懒的系统一愣,赶紧说:【宿主,你这么聪明,怎么不自己想办法?】 谢时竹确实有法子收拾身边这个趾高气扬的女生,但她觉得不值,像这种小喽啰对她而言,她懒得动脑子。 况且系统升级后,她得好好利用一下,也能解放一下自己的大脑。 “我想办法?那要你何用,实在不行我开了你?” 说完后,系统吓得身子一抖,自从宿主接连完成任务后,她已经成为快穿界最抢手的任务者。 要不是它从开始就跟在谢时竹身边,估计以它的能力,根本匹配不到谢时竹。 系统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对着黑板上的题扫了一圈,直接在资料库里搜到了答案,然后传送给了谢时竹。 【宿主,答案已经出来了,快,打唐音的脸!】 第38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 谢时竹得到了十几条这道题的解法,她却依然握着粉笔不写下答案。 这让系统很不解。 唐音想到谢时竹竟然敢质疑她作弊才拿到的第一,就一肚子气。 幸好她抓紧了机会,用这堂课来为自己洗清作弊的嫌疑,也好让谢时竹出一次糗来为自己报仇。 唐音环视着教室里其他学生对谢时竹鄙夷的眼神,很是得意。 年级第一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一个学渣吊打。 一边的老师等得已经不耐烦,双手抱胸,跟黑板前的唐音对视了一眼,随后说:“谢时竹同学,不会不丢人,以后好好学习,不要随意嫉妒别人,同学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剧情里,女主唐音跟数学老师是亲戚关系。 唐音家很有钱,属于千金一类,这个数学老师为了巴结好这个亲戚,便利用私权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学生。 这个世界的谢时竹很穷,穷到谢时竹都不忍直视那种。 谢时竹知道知识改变命运,起早贪黑的学习,才保持着第一的位置,突然被一个学渣占据名额,肯定会生气。 而且,还是一个整日不学习的学生。 怀疑作弊,谢时竹觉得很正常。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谢时竹终于开了口,她垂下眼睫,将粉笔乖巧地放回粉笔盒中,小声说道:“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系统愣住:【宿主,你干嘛呀,答案我不是给你了吗?】 谢时竹并不理会系统的话,而是放下粉笔后,拍了拍手上的灰,故作不经意之间地说:“这道题,是南大汪教授去年为大学生出的题,不应该被我这个高二学生来做,而且,唐音的解法跟答案和汪教授一模一样。” 说完后,谢时竹无奈一笑:“唐音同学真是勤奋,竟然能把汪教授的答案也能背下来。” 唐音脸上得意的笑忽然僵住,微微蹙起眉头,心想,谢时竹怎么知道? 紧接着,谢时竹语气一顿道:“唐老师,虽然你是唐音的姑姑,也不能让唐音做这么难的题,这不是在为难唐音吗?她不过是一名高二的学生。” 这下,数学老师的脸也僵住了。 谢时竹的话让全班鸦雀无声,似乎被数学老师跟唐音的亲戚关系震惊到了。 唐音终于缓和了下情绪,又听到谢时竹这句话,有些气愤道:“谢时竹,你别胡说啊!”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这种小姑娘就算再张扬,心思也单纯,稍微激怒一下,就会自爆。 “唐同学,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把你跟唐老师的关系说出来,你也不要误会,我没说唐老师因为亲戚关系,就对你放水,唐老师是个好老师,肯定不会做出有违背师德的事情……” 她越说,唐音脸色越苍白,差点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到脸上。 数学老师表情更是僵硬,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话竟然让她心虚到心跳加速。 这些学生虽然十七八岁,但至少长脑子,长眼睛,这一幕一幕落在眼里,都心知肚明。 大家都能猜到这两人联合起来,出一道难题。 唐老师又把数学答案告诉了唐音,两亲戚合伙起来欺负谢时竹。 数学老师深深呼出一口气,扯了一个笑,说:“谢同学,快回座位吧,这件事是老师的错,不应该出这么难的题。” 谢时竹耸了耸肩,下台阶前,笑着说:“唐老师,这道题其实不止有一个汪教授的答案,下次如果还是出汪教授的题的话,你可以继续叫我,我会写一个别的答案,绝对不会和唐音同学一样。” 数学老师保持的笑容差点支撑不住。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学生在警告自己。 唐音盯着谢时竹回座位的背影,心中不解气。 明明是来证明自己,羞辱谢时竹的,可是现在她跟姑姑却被谢时竹阴阳怪气教训了一番。 她一向娇蛮惯了,因为有钱,不止在家有保姆哄着,在学校还有跟班吹捧,所以她不会受气。 于是,唐音气愤地朝谢时竹的背影说:“谢学霸,你这种穷人,也就只能死读书……” 谢时竹脚步一顿,眼睛往窗户外面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垮了下来,眼尾泛红,吸了吸鼻子说:“嗯,我不像唐同学那样有钱,有一个好父亲……” “知道就好……” 她正说着,旁边的数学老师咳嗽一声,提醒着她。 唐音可不管这些,继续往下说,直至外面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她才闭上了嘴。 谢时竹口中的好父亲,就站在了唐音面前。 唐音吓了一跳,心脏漏跳了一拍,慌张地叫:“爸……” 数学老师也赶紧说:“校长,你怎么来了?” 唐音的老爸是学校的校长,在原剧情中,这个校长人挺好的,铁面无私,对于唐音的教育一直是严厉的。 果然,下一秒,校长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来还不知道一个学生能说出这种歧视的话,唐音,写八百字检讨,周一在大会上朗诵……” 说完后,唐音的神色可以用恐惧形容。 念检讨这种事太丢人了,她好不容易拿到全年级第一,让元柏对自己刮目相看,就要回到原点。 又要被全校的人津津乐道。 校长教育了唐音几句,气愤地离开。 等他一走,下课铃声响起,也到了下课时间。 唐音气的一张脸很是憋屈,大小姐哪受过这种委屈,她回到自己座位,爬在桌子上难受地哭泣。 很快,就有唐音的小姐妹上前安慰她,还顺便骂了骂谢时竹。 听着她们的声音,谢时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让她来放松的,没有一点水分。 谢时竹也有自己的朋友,她性格很开朗,属于那种谁跟她在一起,都会是舒服的相处。 她的朋友邵思乐从学校的超市买了瓶水跟零食返回教室,又赶紧把零食塞进谢时竹手里,安慰道:“吃点溜溜梅,咱们不跟那种富家女计较,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是的。” 谢时竹接过她手中的零食袋,取出一颗溜溜梅往嘴里一塞,语气轻松道:“我才不会计较呢。” 刚说完后,一只修长的手自然而然从她手中拿过零食袋子,少年特有的嗓音从谢时竹耳边响起:“什么叫有几个臭钱就自以为是?” 元柏语调带着几分不满,眼神往谢时竹跟邵思乐脸上瞟了一眼。 谢时竹跟元柏的关系应该是哥们。 没错,哥们。 原主是喜欢元柏,坐了一年的同桌。 谢时竹学习好,本来以为两人亲近一点,就可以发展一下感情,暗恋成真一类的,却没有想到,她大大咧咧的性格,直接把男神处成了哥们。 在原剧情中,毕业后,谢时竹大醉一场,鼓起勇气向元柏表白。 元柏一脸震惊,俊美的面容满是不可思议,说道:“我一直把你当成哥们的。” 谢时竹:“……” 后来,别人还在拿谢时竹举例子,说搞笑女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第381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 但是,那个时候的谢时竹早已经没了开朗的性格,只是在强装笑意。 邵乐思尴尬一笑,说道:“哎呦,元少,我没说你啊。” 大家叫他元少是因为元柏是当地有钱人的孩子,听说是比唐音还有钱,家里是做出口生意的。 有钱长得帅,就算学习一般,那也很受欢迎。 高中就喜欢搞一些头衔,元柏就跟隔壁六班的陆辞,并排称为校草。 只是陆辞唯一不如的就是元柏的家世,他也很清贫,而且偶尔脸上还有伤。 但是陆辞学习好,经常排在谢时竹第一名的后面。 元柏啧一声,“谢学霸,你别跟被唐音洗脑了,不是所有有钱人都像她一样。” 谢时竹耸了耸肩,也没责怪唐音,而是坦言道:“如果我爸是校长,估计我比千金更嚣张。” 千金是大家给唐音起的外号。 元柏忍俊不禁,薄唇微微勾了个弧度。 少年不过十七岁,唇红齿白,自然乌发,眼神明亮,没有杂念。 他就跟所有人在校园里暗恋的初恋一样,长相出色,家境优秀。 谢时竹跟邵乐思都看着他微微呆愣了几秒。 元柏瞧见她们的表情,眉梢一挑,“怎么?被小爷帅到了?” 本来还沉浸在他颜值里的邵乐思立刻清醒,翻白眼,道:“得了,你再帅也没有隔壁班的陆校草帅。” 元柏脸一下就沉了,微微蹙眉,看向谢时竹,很是认真地问:“我跟陆辞谁帅?” 谢时竹找出下节课的书,慢悠悠道:“你要是学习好点,那我就说你帅。” 元柏表情僵住,小声道:“学习就这么重要吗?” 上课铃声响起,邵乐思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元柏跟谢时竹是同桌,他习惯了散漫,在谢时竹说出刚才那句话,他竟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然后,身子稍微坐直了一点。 * 放学后,谢时竹到停车棚去推自己的单车,可是等她来到车边,发现自己的自行车被人踢倒在地。 而且车链子也被人恶意破坏。 系统说:【宿主,是千金做的!】 不用系统说,谢时竹也知道是她。 谢时竹在心里冷笑一声,唐音是吧? 你给我等着瞧! 这个世界是一个学渣逆袭,女主唐音作为一个不学无术的学生,突然有一次绑定了学霸系统。 她完全不用努力就能拿到第一。 而谢时竹就是原剧情中,被女主唐音吊打的女炮灰。 因为谢时竹学习刻苦,起早贪黑才拿到的第一名,却被学渣占用了第一名。 这让谢时竹很不满,以为她在作弊,举报了好几次也无果。 唐音根本就没有作弊,在每次谢时竹想要证明女主作弊时,都被女主反击,久而久之,谢时竹成了别人口中嫉妒唐音的小人。 本来跟谢时竹关系好的元柏也疏离了她。 觉得她是个小心眼。 谢时竹开朗的性格,被女主一步一步摧毁,最后性格大变,不再是那个笑颜如花的女生。 整天郁郁寡欢,在高三下半学期,成绩一落千丈。 她还经常看到唐音跟元柏走得很近,而且唐音时常给元柏补课。 最后,这两人一同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因此,唐音跟元柏在高中成了一段佳话。 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无论家世还是容貌都格外般配。 谢时竹却高考失利,只考了一个三本。 她身上的恶意值是100. 在谢时竹蹲下身子修着自行车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到她身边,又在她身上投了一片阴影。 谢时竹仰头看向来人,因为对方背对着阳光,她一时之间看不清脸。 仅仅从轮廓上,就能看出少年分明的棱角,蓝白色相间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异常干净,偶尔还能闻到少年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 这与谢时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都是出自于超市打折最便宜的洗衣粉味。 少年看了她一眼,从她身边推走自己的黑色单车,不紧不慢地离开。 谢时竹凝视着他单薄颀长的背影,心想,这应该就是陆辞吧。 忽然,陆辞又将车撑在一边,转身不疾不徐返回她身边。 谢时竹微怔,没有想到他会原路返回。 少年皮肤很白,眼窝略深,看起来很清冷,鼻梁高挺,薄唇微抿,随后在她震惊的眼神中,蹲下身子。 “链子掉了,”陆辞骨节修长的指尖拨了拨掉在外面的黑色车链,很是熟稔地装了装。 几分钟,陆辞微微蹙眉,“你这车子缺个零件,我明天帮你带一个。” 谢时竹一怔,呆呆地点头,心想,陆辞这人还挺好的。 她站起身,朝陆辞笑着说:“谢谢。” 陆辞唇边含了点浅笑,然后,伸出手,掌心递在了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赶忙热情地把手搭在少年手心里,握住,晃动两下。 陆辞:“……零件五块。” 谢时竹嘴角的笑容僵住,抽搐了两下。 眼中的尴尬呼之欲出。 她差点忘了,陆辞家里就是修车行。 好家伙,生意都做到了学校里了。 第382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 谢时竹尴尬地收回手,陆辞问她要修车零件钱,而她还以为是握手感谢。 简直大型社死现场。 谢时竹很快调整好情绪,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塞进了陆辞手里。 元柏从楼梯口出来,经过车棚时看到了谢时竹,他脚步一顿,又看见谢时竹眼前的陆辞。 突然想到了就谢时竹中午的话。 什么叫学习好点就是他帅。 难道他不如陆辞? 就因为陆辞学习好,都觉得陆辞比自己帅? 元柏在心里烦躁起来,他脚步急促地走到谢时竹身边,像是哥们一样,自然而然揽住谢时竹的肩膀,居高令下看了眼陆辞一眼,又看向谢时竹。 “在这干什么呢?知不知道早恋是禁止的?” 谢时竹拨开他的手,“我自行车出了点问题。” 元柏语调轻松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家司机在校门外,走,小爷我送你一程。” 谢时竹也没拒绝,现在她自行车坏了,有免费的车,她为何不坐呢。 “好。” 见她同意,元柏一脸笑意,像是朋友一样搂住了她的肩膀,带着她出了校门。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校外。 司机见到元柏后,打开车门,赶紧把后车给元柏打开。 元柏先让谢时竹上去,随后自己在上车。 上车后,元柏取出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也没有陆辞丑吧,你怎么就觉得他帅,就因为学习好?”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双手紧紧抱着书包,很是认真道:“我只喜欢学习好的。” 元柏捏着手机的指尖僵住,侧过头去看谢时竹。 谢时竹长得很耐看,不是什么第一眼美女,长发扎着马尾,露出一张巴掌脸,五官清秀,笑起来唇角还有浅浅的梨涡。 就让人如沐春风,很舒服。 虽然学校里的美女很多,但元柏觉得自己的同桌不差。 就算他眼光非常高,可是跟谢时竹同桌两个月,依然对这张清秀的脸看不腻。 元柏把手机放回校服口袋,微微蹙眉:“你要是早恋的话,我可是会告诉老师的。” 谢时竹将下巴搭在书包上,慢悠悠说:“我现在只想学习。” 是啊,谢时竹的梦想是考到南大,挣很多钱,让爸妈享受到好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因为别人开挂后,全部化为泡沫。 说完后,谢时竹看见了车窗外的唐音。 唐音迟迟不上车,像是在校外等着某个人。 突然,唐音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赶紧往这边走来。 谢时竹眉梢一挑,朝靠唐音这边车窗的元柏说:“有点闷。” 元柏这会正懒洋洋玩着手机,长腿随意伸展,不小心碰到了谢时竹膝盖,他也懒得挪开。 “事多,”元柏一边吐槽,一边将车窗降了下来。 外面的凉风涌进车里,谢时竹伸了个懒腰,抱着书包准备假寐一会。 原本正急匆匆往这边走来的唐音,猛地看见元柏车里还有一个人,看校服还是同校的学生。 她愣住,立马站住了脚,通过降下的车窗,唐音看清了元柏旁边坐的女同学。 是谢时竹。 草! 唐音眼神泛着震惊。 忽然,她想到自己一个小时前把谢时竹自行车搞坏的事。 所以谢时竹坐上元柏的车,是她把谢时竹车弄坏的原因吗? 唐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因为数学课上,她没洗清自己作弊的嫌疑,还要被迫写检讨,周一要当着全校人的面念出来。 这才一股脑恨气,便悄咪咪地搞坏谢时竹那辆破自行车。 却没有想到,间接把谢时竹送上了心上人的车里。 * 前面的车流不堵了,元家司机将车开向了老城区。 在车里闭眼睡觉时,谢时竹的恶意值悄咪咪下降到了95. 系统鼓掌:【哇呜,开门红!】 谢时竹在思考,如何让原主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到了地点,她还没想到。 “喂,到了,别赖着不走,虽然小爷我很帅,但不会接受你的投怀送抱。” 谢时竹还没睁开眼,就听见元柏的自言自语。 谢时竹:“……太困了。” 她掀开眼皮,揉了揉眼睛,跟司机打了声招呼,便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刚想关上车门,元柏伸出一只长臂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车门。 “谢时竹,你的书包忘了拿,”元柏另外一只手拿着她的书包,从车门递了出去。 待谢时竹快要接过时,他赶紧躲开,让谢时竹没拿到手。 元柏眼底掠过戏谑:“你不会是故意把书包落下吧,好让我明天接你上学?” 谢时竹:“……”大哥,你真普信。 第383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5 谢时竹耳朵泛红,从元柏手中抢走自己的书包,紧紧抱在怀里,并未接过他这句玩笑话,而是急匆匆说了句:“拜拜。” 又转身焦急地进到了筒子楼里面。 元柏微怔,不知为何,他刚才好像看到谢时竹耳朵红了。 应该是看错了吧。 元柏有些不确定。 司机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绪,“少爷,这会回去还是吃点东西?” 元柏关上门,懒洋洋道:“回。” * 谢时竹的家不大,两室一厅,但家里不止有爸妈,还有一个弟弟。 一家四口挤在一个两居室里。 爸爸跟弟弟住在一个屋子,而谢时竹和妈妈在一个屋子。 谢时竹跟妈妈的房间墙壁贴满了奖状,都是谢时竹从小到大优异成绩的证明。 她深知只有好好学习,考上名牌大学,才能改变命运。 所以她拼命地学习,也获得了相对的成果。 唉,她这么努力,最后却被一个意外绑定学霸系统的学渣占据了名额。 谢时竹坐在桌前,认真地写着作业。 直到系统提醒她:【宿主,很晚了,赶紧睡吧。】 谢时竹微微伸了个懒腰,“等我做完最后一道题。”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我现在升级了,有技能了,你完全可以用我应付那些考试……】 谢时竹打断了系统的话:“那我这样,和唐音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抢走了别人努力的成果吗?” 是啊,她有系统,有金手指。 但如果她这样做,那努力刻苦的陆辞呢?那其他学生呢? 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谢时竹的话,让系统后知后觉发现了华点,就比如中午的时候,宿主明明可以用自己给出了十六条答案打脸唐音。 可是,谢时竹却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因为她不想作弊。 最后还是谢时竹的母亲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早点睡。 谢时竹这才听话地合上课本。 * 翌日。 谢时竹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学校,她刚一下公交,就碰上了骑着单车的陆辞。 陆辞见到她后,按了刹车,从车上下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黑发垂耳,发丝柔软,在阳光的烘托下镀了一层金光,身上穿着最普通的运动校服。 可尽管这样,这张脸就是不普通。 而且,哪怕穿着校服,他就是比别人多了份气质。 可能是因为脸,也有可能是因为瘦瘦高高的身材,以及那双隐藏在校服裤下的长腿。 谢时竹大大方方跟陆辞打了招呼:“来这么早?” 陆辞点了点头,格外疏离。 谢时竹也没在意,跟他一起进了学校里面。 每天学校里面都会检查仪容仪表,谢时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突然就被拦了下来。 学生会的某个男生将她拦住,问了她的班级与姓名,拿着小本本就准备扣班分。 谢时竹:“?” 谢时竹一言不发。 见她不配合,男生也没问,知道谢时竹的名字与班级号,握着笔就想写上她的名字。 本来已经推着单车走了几步的陆辞原路返回,挡住了男生写名字的动作。 对方一愣,抬头看向陆辞,见是他后,也不客气,毕竟自己是高年级的,便微微蹙眉说:“怎么了?” 陆辞不疾不徐问:“为什么要扣她分?” 男生瞟了眼不远处的唐音,故作镇静,快速往谢时竹身上瞥了一眼,随便说了个理由:“她校服破了个洞,这是违反了校规的校服不整洁,难道不该扣吗?” 谢时竹看见了男生的视线,顺着看了一眼,发现他看的是唐音,便知道了为什么拦自己。 肯定是昨天她在课堂上是没有给唐千金面子,因此对自己不满,想要出口气。 谢时竹往自己袖口看了一眼,确实破了个洞,但也就拇指大,不知道是蹭到桌子哪里勾到了。 唐音在一边注视着谢时竹这边,她心情不错,如果因为谢时竹扣班级分的话,估计周一谢时竹要跟她一起念检讨了。 要丢人,还能有个人陪着。 忽然,谢时竹接下来的话,让唐音唇角上扬的笑戛然而止。 谢时竹能想到陆辞帮自己的原因,可能是两人都出身贫寒,互相抱团取暖吧。 昌海一中,不都是富家子弟的聚集地吗? 一般学习好的,基本上都是想要用知识搏出一条路的穷人。 她谢时竹虽然在这个世界是个搞笑女,但也不是随意被欺负的搞笑女。 她要做搞笑女里面最不好惹的那一个! 系统:【宿主yyds】 谢时竹语调很平淡,不卑不亢:“好啊,想要扣我分也行,那她也得扣。” 她一边说,一边将抬起胳膊,指尖指向了不远处唐音的脸。 唐音一愣,见谢时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造次,气冲冲地走到谢时竹身边,瞪着一双眼睛说:“怎么就扣我了?我穿戴整齐,你是不是眼瞎?” 谢时竹也不服输,静静地凝视着唐音,轻启唇瓣:“根据校规第六十三条,不允许披头散发,更不允许染头发。” 说完后,唐音僵硬在原地,嘴硬道:“我这是遗传,没有染发!” 谢时竹笑着说:“那你挺牛逼,爸妈都是中国人,却生出你个红头发的,这是基因突变了,还是染色体变异了?” 话音一落,旁边的陆辞薄唇含笑,似乎被她的伶牙俐齿逗笑。 就连刚才要记谢时竹名字的学生会学生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唐音:“……” 谢时竹往四周扫了一眼,看热闹的学生还挺多。 她不想耽搁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便不耐烦地问道:“不是记名字吗?记啊。” 可是,那男生不敢写她名字,因为唐音正瞪着自己。 过了几秒,唐音憋着一口气,从男生手里抢过本子,赶紧以检查其他学生的仪容仪表为借口,瞬间把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事情转移过去。 谢时竹看着她那张憋屈的脸,挑眉一笑。 她解决掉麻烦,径直回到了教室。 而她和陆辞就是同路,顺便就走到了一起,恰好就是隔壁班,到了教室门口就自动散开。 谢时竹进教室后,就听见关系好的同学吹了吹口哨,“学霸就是厉害,竟然跟隔壁的高岭之花一起来的。” 谢时竹附和一笑,语调轻松:“还行吧,谁让我长得好看又幽默。” 同学乐呵笑了几声:“这点我无法反驳。” 确实,谢时竹长得不错,性格也活泼,班级里除了唐音抱团的小姐妹,谢时竹跟谁关系都好。 谢时竹把书包放在桌子上,发现元柏竟然比她来得早。 便惊讶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元少竟然没迟到。” 元柏一边喝着水,一边瞥她一眼,语调有些沉:“我要是来迟点,可就看不到谢学霸跟陆校草结伴而行这种稀奇的场面。” 谢时竹从书包里取出书,缓缓坐下,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他帮我修车,我总不能看到他不打招呼吧。” 元柏这才发现了她话中的重点:“原来昨天你车坏了?” 此刻,唐音已经从外面进来,背着书包,整理着自己酒红色洋气的头发。 谢时竹抬眸瞥了眼唐音,漫不经心说:“嗯,不知道是谁把我车链子给搞坏了,要是被我发现,我必须得给她点教训。” 唐音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背脊僵住,神色有些心虚。 但这份心虚没有保持多久,因为她知道谢时竹又穷又没有背景,对自己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哪怕她谢时竹知道是自己动的手脚那又如何。 唐音想到这里,挺直腰板,非常淡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可下一秒,她却不淡然了。 因为她喜欢的元柏说道:“要是让小爷我找到那个人,必须给你一个交代,敢动我同桌的车,不想混了。” 唐音一愣,元柏可能说的是大话,可落在她耳里,宛如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谢时竹整理着课桌,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当回事,小声吐槽道:“你不会以为自己是校霸吧?” 元柏靠近她,俊脸近在咫尺,呼吸喷洒在谢时竹脸上,他好奇地问:“校什么?我没太听清。” 谢时竹望着少年细腻连毛孔都没有的皮肤,微怔,但很快淡然下来,不紧不慢说:“霸。” 元柏唇角一弯,笑了笑:“哎,乖女儿。” 谢时竹:“……” 第384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6 谢时竹后知后觉发现元柏是故意引她上套。 她脸色一红,随意捡起桌子上的书就往元柏头上拍了两下。 元柏眼疾手快捉住她的手腕,笑嘻嘻道歉说:“得,我错了,别打了。” 谢时竹瞪他一眼,为了不浪费时间,她也没计较,迅速地将自己的手从元柏手里抽走,立马就把视线放在单词上。 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确实和哥们一样。 可不知为何,元柏手上一空,刚才握着谢时竹纤细手腕的掌心突然有些空落。 他微微蹙眉,也没多想,收回手,又撑着下巴。 唐音坐在两人的后面,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精致的脸腾起怒意。 不行,她也要和元柏做同桌,这样也可以像谢时竹跟元柏的相处模式。 * 上了几节课,谢时竹松了一口气,以为女主唐音不再用她的学霸系统作妖了,可就在下一节的物理课上时,唐音又开始了。 也不知道,这唐音有了学霸系统,为什么就跟自己过不去。 但谢时竹能想明白,她是年级第一,也是唐音暗恋的人关系很好的同桌。 这几种因素,就导致唐音对她很不满。 应该也觉得,她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如同软柿子一样好捏吧。 物理课上,唐音自告奋勇地上台去做老师出的题。 因为她有学霸系统,所以这点题不在话下,她的系统可以搜索出每个题的答案,她完全不用思考,就能知道答案。 在唐音写下答案后,抬起下颌,很是自傲。 物理老师点了点头,随即对唐音说:“这道题还有其他几种解法,看在你写出正确答案,你可以选一个同学上来答题。” 唐音想也没想地说:“谢时竹。” 话音一落,班上的同学面面相觑,心想,千金又开始针对谢学霸了。 元柏沉默几秒,小声说:“你是不是招惹上她了?” 谢时竹耸了耸肩,并未回应他这个话。 唐音站在讲台上,看到元柏靠近谢时竹,两人很是亲近,她就一张脸铁青。 唐音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行,谢时竹,待会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学霸,你再厉害,再努力,都比不上我的学霸系统。 在唐音已经准备好了吊打谢时竹的十几种答案,谢时竹突然开口道:“我不会,您另请高明吧。” 唐音:“?” 谢时竹要是不愿意上来答题,那她还怎么证明自己才是真学霸。 因为全年级再也没有哪个学生比谢时竹学习更好。 唐音想到了谢时竹会写出答案,然后被自己再用最系统压制,最后这些全班的同学以及元柏都会发现,谢时竹也不如自己。 可是谢时竹竟然说她不会? 在唐音难以接受谢时竹的话时,物理老师已经让她重新再选一个学生。 唐音身体僵硬在原地,皱紧眉头,恶狠狠瞪了谢时竹一眼。 她调整好情绪,随便叫了个同学。 但是没有一人愿意上台做题,纷纷学着谢时竹拒绝了她。 唐音神情可以用憋屈来形容,还带着尴尬。 没人愿意上来,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小姐妹团身上。 意料之外,姐妹团也不愿意上来做题。 唐音风中凌乱了一会,脸色苍白至极。 谢时竹看着她委屈又窘迫的表情,差点没笑出声。 你有学霸系统你了不起,姐姐我不陪你玩了。 物理老师都替她尴尬捏了一把汗,随后让唐音坐回原位。 唐音坐回去后,憋红着一张脸。 * 中午在食堂的时候,邵乐思坐在她身边,一边往嘴里送着米饭,一边称赞说:“今天早上你在校内跟千金对战的事,全校都知道了,你一战成名了!” 谢时竹慢悠悠吃着饭,咽下去后说:“是她先招惹我的。” 邵乐思嘿嘿一笑:“我听别的学生说,当时陆校草还帮你了,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 谢时竹跟陆辞都是前一二名,两人也没啥交际。 也就昨天陆辞做生意做到她头上来了,所以才勉强算是认识。 她刚想说话,就看见陆辞形单影只地端着餐盘找着座位。 他来得有些晚,食堂里都是人,座位也是满的。 谢时竹让邵乐思往窗户位置再挪挪,这才抬起手向陆辞挥了挥手:“校草,这里!” 她这句校草,令陆辞神色微微一怔。 周围也没座位,陆辞便不疾不徐来到她身边,他放下盘子后,疏离客气道:“谢谢。” 谢时竹说:“客气了,不过,你怎么晚来半个小时?” 陆辞语调淡淡的:“帮你把自行车修好了。” 谢时竹捏着筷子的指尖一顿,呆呆地看了陆辞几秒。 旁边的邵乐思偷笑了一下,撞了撞谢时竹的肩膀,暧昧道:“有情况啊。” 谢时竹:“……”五块钱的情况。 邵乐思快速吃完饭,端着盘子溜了,绝不打扰好姐妹的姻缘。 好闺蜜一走,谢时竹多少有点尴尬,她低下头,一边吃饭一边说:“谢谢,我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自行车搞坏了,幸好你帮我修了,要不然被我爸知道,肯定要骂我了……” 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垂下的睫毛微颤。 本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陆辞,突然下意识地轻启薄唇:“嗯,我看见了。” 第385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7 闻言,谢时竹抬眸看向他,眼眸散发出希冀:“你看到了谁把我自行车弄坏了?” 陆辞迟疑了一秒,点头道:“是唐音。” 陆辞是六班的班长,当时他去班主任办公室搬试卷,就看见唐音鬼鬼祟祟在自行车停车棚那里,手上还拿着一个板子类的东西。 还是站在自己的车边。 于是陆辞多看了几眼,发现这位千金动的不是自己的车,而是别人的。 他也不喜欢多管闲事,更不想招惹这位千金,便当作没有看到的离开。 到了放学的时候,他才知道千金破坏的是年级第一的车。 谢时竹愣住,有些不相信道:“真的是她吗?” 系统翻白眼:【宿主,演得真像!】 陆辞:“嗯。” 谢时竹低下脑袋,沉默了一会,再次抬头看向陆辞时,带了份乞求:“陆校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陆辞忽然觉得谢时竹有点得寸进尺,自己跟她又不熟。 但是谢时竹露出讨好的笑时,唇边浅浅的梨涡,真的没办法让人拒绝。 “你说。” “就是帮我做个证……” 陆辞并没有答应,谢时竹忍痛割爱道:“明天早餐我包了!” “也行。”陆辞深思熟虑之后点头。 谢时竹微微惊讶,心想,一份早餐就把他收买了。 * 吃完饭到了午休时间,谢时竹回到教室,爬在桌子上休息。 忽然,带着淡淡薄荷味的衣服披在了她肩膀上。 谢时竹并未睡着,她微怔,掀开眼皮,恰好与给她盖衣服的元柏对视上了。 元柏一愣,压低声音说:“教室里空调有点低,作为你的老大,我主动照顾你一点也是应该的。” 谢时竹在心里叹气,也不知道这元柏到底喜不喜欢原主,看他这副体贴的模样,谢时竹都以为他爱上自己了。 怪不得,原主会不可避免地喜欢上元柏。 其实也能想通。 元柏长得好看,有钱,也没什么大少爷脾气,为人幽默乐观,是个人都会动心。 尤其是青春期对爱情有向往的女孩。 很不巧,她谢时竹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 她不是原主,见过很多帅哥,什么类型都有,也有很多男朋友、老公。 所以元柏对她而言没有任何诱惑力。 系统:【……确实,你哪任男人不帅?】 谢时竹翘唇一笑,笑容很坦然,“谢了。” 她的安之若素,倒让元柏有些不自然,但他也没说什么,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 放学的时候,谢时竹去找自己的自行车,发现不仅被陆辞修好了,而且好像还给她把坐垫调了一下。 因为这辆自行车还是她母亲经常买菜骑的,坐垫被坐得有些偏位,但不影响正常骑行。 可是,陆辞给她修了车链子后,又顺便把坐垫修了。 所以,这五块花的挺值,买一送一了! 在谢时竹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后,门口的一辆黑色宾利从里面打开,元柏从车里下来,看见她的自行车后惊讶道:“大哥,你车子好了也不说一声,害我等你半天。” 谢时竹无奈道:“早上我不是说陆校草给我把车修好了吗?”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元柏,他神色微微僵了一下,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这陆校草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谢时竹没有兴趣知道他在说什么,一边骑上车子,一边说:“那我走了,周一见。” 元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谢时竹单薄的背影,风吹起她的校服衣摆,很是洒脱。 他有些怔,总感觉谢时竹有点不一样了。 就是好像关系没有之前那么铁了。 元柏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还是司机呼唤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 很快到了周一。 每周一都会进行升旗仪式,结束后,就是全校的大会。 大会都内容始终如一,大概就是表扬与批评。 因为刚期中考过了,学校会给前十名颁发奖状与奖品。 也是今天,是原主一辈子也不会忘掉的场景。 几个老师讲完话后,换成了校长。 校长是颁发奖状的,第一名则是颁给了唐音,唐音拿到了奖状,站在台上,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谢时竹拿到了第二名,她以往都是第一名,拿到了第二名也坦然面对。 似乎对她而言,名次仅仅是个名次,代表不了什么。 可是在原剧情中,谢时竹因为唐音抢走了她的名额,心里有些扭曲,开始寻找唐音作弊的手段。 最后全被唐音打脸,也让全班人开始疏远她。 唐音瞥了眼谢时竹奖状上第二名的文字,唇角上扬起嘲弄的弧度。 第三名毋庸置疑就是陆辞。 陆辞上台领奖时,台下有一阵躁动,不约而同惊呼。 毕竟,陆辞的名气还是挺大的。 台下的元柏不屑一笑,心想,他要是学习好的话,估计就没陆辞什么事了。 没事,他学习差,算是给了陆辞一条活路。 颁完奖后,他们还没有从台上下来,校长就已经开始批评起了自己的女儿。 紧接着,唐音手上的奖状还没有拿热乎,就换成了检讨书。 她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将准备好的检讨书,僵硬地念了出来。 底下的学生纷纷偷笑。 谁也没见过千金能上台念检讨书,还挺新奇。 唐音念完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 突然之间,本来该下台的谢时竹走到了她的身边,面对台下几千名学生,她也面不改色,淡定地质问唐音:“唐同学,前几天我的车坏了,是不是你搞的鬼?” 唐音愣在原地,悄咪咪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学生,脸上露出尴尬。 现在是大会啊,全体师生都在。 谢时竹竟然这么厚着脸皮质问,不尴尬吗? 唐音磕磕巴巴道:“谢同学,这是重要场合,你不要乱说话啊。” 系统说:【宿主,这么多人,你居然能问出口?】 谢时竹眉梢一挑:“因为我不仅是搞笑女,还有社交牛逼症。” 系统:【……】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谢时竹知道,如果现在不问,后面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她有自己的计划。 “我有证人,”谢时竹跟旁边的陆辞对视了一眼,两人像是商量过什么一样。 谢辞点了点头,在全体师生注视下,从容不迫道:“我周四下午第二节课,看到了唐同学动了谢同学的自行车。” 话音一落,一侧的校长脸色越来越黑。 其他老师面面相觑,因为唐音是校长的女儿,就算犯了错时,也轮不到他们开口指责。 一个个闭上嘴巴,等待着校长的话。 唐音看见了父亲的表情,吓得吞了吞口水,赶紧否认道:“你们两合起来欺负我,我没有,一辆破自行车而已,我动那干什么?” 话音一落,数学老师也就是唐音的姑姑赶紧帮忙说道:“谢时竹,有什么话回教室再说,现在是大会时间……” 谢时竹是不会妥协的,要是她真的听了唐老师的话,估计唐音也受不到任何影响。 她不卑不亢道:“行,那我们看监控,学校里到处都是监控,查一查周四下午第二节课车棚里的监控就知道我说得是假话还是真话。” 刚说完,唐音刚才还佯装淡定的面容立马浮现恐慌。 她是有学霸系统,可这系统只针对学习啊,对这种情况不管用。 说到底,唐音不过是被宠坏的公主,面对这种话,就根本想不出对策。 她这表情无疑是告诉所有人,她破坏谢时竹车的事是真的。 校长深深呼出一口气,他能感受到四周的目光,不止有学生的,还有教师的。 虽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注视,可校长就是感觉到了嘲讽的眼神。 就好像是唐音借着是他的女儿身份,肆意妄为。 校长表情一沉,黑着脸说:“作为学生会的一员竟然做出这种行为,学习再好,行为不端正,拿这第一名也没用。” 说完后,唐音眼睛里噙满泪水。 只有亲人说话才是最伤人的。 唐音拿第一一方面是为了引起元柏的注意,另外一方面则是想让父亲对自己有改观。 可是,尽管她拿了第一,父亲依然没有改变,而且元柏也不带看自己一眼。 唐音越想越委屈,胳膊肘之间还夹着奖状,抬头看着父亲的铁面无私,唐音像是在家里一样耍起了大小姐脾气。 她把奖状往地上一扔,踩了几脚,语气很是不屑道:“好啊,这第一名我还不要了!” 说完后,唐音哭着跑下了台。 校长一个头两个大。 台下的学生窃窃私语,而老师们一言不发,赶紧维持着秩序。 谢时竹低头看着被唐音踩了几脚的奖状,上面还有几个脚印。 她需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拿到的奖状,就这样被人家大小姐踩在脚底。 谢时竹微微叹气,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奖状,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她想,既然大小姐不珍惜这第一名,那以后就别想再站在第一的位置了。 不知为何,在台下的元柏看着有除他外的男生帮谢时竹,心脏位置突然凝重。 就很不舒服。 第386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8 最终处理的结果就是,让唐音离开学生会,再次写检讨,写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行。 大会结束后,谢时竹的恶意值直接降到了85. 系统直呼:【宿主,怎么降这么多?】 谢时竹说:“原剧情不是我发疯了吗?看到唐音抢到我的第一名,就心有不甘,现在好了,我跟唐音转换身份,不甘心的人换成了她。” 系统恍然大悟。 最后一节课结束后,班主任过来通知月底要开运动会,每个人可以报名两个项目,参不参加属于自愿。 但是就班主任那凶狠的表情,谁敢不参加。 “班长,你统计参加人数,”班主任看向了谢时竹。 谢时竹点了点头:“好的。” 班主任走了后,谢时竹的桌子跟前围满了学生,个个都在讨论着月底的运动会参加什么项目。 因为昌海一中属于昌海市的重点高中,任何娱乐项目都建着,比如游泳、击剑、田径等等。 记下所有名字后,唐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谢时竹捏着笔的指尖一顿,抬眸看她,语气平淡道:“报哪个?” 唐音的紧紧盯着她,反问道:“你报的什么?” “游泳。” 唐音冷哼一声:“我跟你一样。” 谢时竹记下了她的名字:“好啊。” 唐音瞪了她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谢时竹垂下眼帘,唇角微勾。 她突然发现一件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唐音的学霸系统,是需要完成指令才能继续使用。 通过她这两天的观察,唐音不是每次都能用学霸系统,有限制。 而且每次唐音都莫名其妙招惹自己。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唐音的学霸系统指令就是跟自己有关。 比如就是在课堂上辗轧她一次,就能获得一次使用机会。 怪不得,不作妖了,原来是打算要把下次使用机会留在后面。 * 放学时,元柏走到她身边,长臂自然而然搭在她肩上,试探地问:“今天早上大会的时候,陆校草怎么会帮你,我记得他这人不太行,高冷得很。”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说:“我跟他也是朋友。” 元柏微怔,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谢时竹唯一的男性朋友。 怎么现在突然多出一个陆辞。 还是其他学生经常拿他做对比的那一位。 元柏语调突然变得低沉:“男女之间哪有纯洁的友谊啊。” 说完后,谢时竹瞥他一眼,说:“唉,我们不就是吗?” 元柏:“……也只有我比较正直,我就没把你当女的,你是我哥们。”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很是认真地说:“那巧了,我也把你当做哥们。” 谢时竹说的没有问题,但元柏心里沉沉的,很是烦躁。 他这么优秀,仅仅就只能当做哥们? 算了,谢时竹这种榆木脑袋,哪懂得这些,眼里只有学习。 因为两人不顺路,在校门口便分开了。 * 谢时竹觉得自己应该找份工作,周末可以兼职一下,挣点小钱,给自己买点护肤品。 系统:【你挣钱就是为了这个?】 “那不然呢?” 她一边骑着单车,一边在街道的店铺瞅去,看有没有招聘一类的。 这会她处于昌海市的繁华区域。 看这里应该没有人愿意招高中生,谢时竹又转了个弯,把车子骑到了比较远的老街道。 天色越来越黑,谢时竹终于把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街道。 这里商铺挺多。 谢时竹便骑着自行车溜达了一圈,突然一个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个破旧的修车行,传来女人的哭声。 谢时竹一愣,往声源处瞥去,修车行外面围了不少人,但都是在看热闹。 她赶紧骑车过去,透过半掩的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一个中年男人似乎喝醉了酒,撒酒疯,把拳头打向了瘦弱的女人。 谢时竹一愣,赶紧把车子扔在地上,从几个人中间挤了进去,她刚走到半掩的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挡在了瘦弱女人后背。 而中年男人的拳头就打在了少年肩膀上。 尽管中年男人身材魁梧,使出的劲也够大,少年硬是没有皱一下眉头。 谢时竹微微张大嘴巴,突然想到了原剧情中的陆辞。 说是他经常身上或者脸上带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打架或者什么的,原来是这样造成的。 在谢时竹震惊时,屋里的少年也发现了她,余光瞥了她一眼,随即,眸底掠过异样。 似乎不想让谢时竹看到自己家庭的情况。 身后围观的基本上都是周围的邻居,看到这种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多大浮动。 而是只在嘴上心疼这母子两人。 谢时竹看着少年转过去的背影,修长单薄,她沉默几秒,转身离开。 陆辞替母亲又挡了一次,这一次拳头打在了他的下巴位置,唇角微微擦伤了一下。 母亲赶紧查看他的伤口。 陆辞不能反抗,如果反抗的话,继父会更加恶劣,而且这份恶劣会转移到自己母亲身上。 所以他只能忍。 陆辞心跳很乱,转过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方才还站在门口的谢时竹已经消失不见。 他也不希望谢时竹看到自己这种模样,走了也好。 可下一秒,已经离开的少女,不知从哪找了一根棍子,气势汹汹地捏着棍子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一只脚猛地踹开半掩的门。 不止门口围观的人吓了一跳,就连陆辞也微怔。 第387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9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尽管害怕,她依然来到了比自己看起来壮两圈的中年男人。 “住手!”谢时竹颤抖着声音呵斥道,“我已经报警了,你再打,就等着十天半个月再出来吧!” 系统立马给自己宿主加了技能,激动道:【宿主,快挥出棍子,这人能被你打出内伤!】 谢时竹也有点兴奋:“真的?” 系统点着小脑袋:【我将你的力量翻了十倍!】 谢时竹眉梢一挑,没想到系统还有点用。 陆辞的继父一喝酒就上头,只能把脾气撒到老婆身上,现在来了一个丫头片子,其实他也不敢动手。 万一动手打出问题,他可赔不起。 可是外面围着不少人,他为了所谓的男人威严,还是冷着脸,朝谢时竹吼道:“你以为报警真的有用?滚远点,这是我们的家事!” 谢时竹临危不惧,说:“我不滚,警察马上就来!” 陆辞怔怔地盯着谢时竹,她虽然表面很是强硬,但陆辞看见了谢时竹隐藏在宽松校服裤下的双腿都在发颤。 他眼神微微一变。 谢时竹确实报警了,外面传来出警的提示音,谢时竹迅速把棍子往地上一扔。 警察进来时,她就红着眼圈,指着陆辞继父的脸,说刚才陆辞继父拿着棍子要打她。 谢时竹哭得梨花带雨,警察一看她是个高中生,也没多想,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直接把陆辞继父带进了警车里。 随即,门口围观的人散去。 警车也走了。 整个破旧修车行只剩谢时竹跟陆辞,还有他的母亲。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创可贴,走到陆辞面前,撕开创可贴,踮起脚尖将创可贴贴在了他受伤的下巴上。 她的手很软,拇指蹭到了陆辞的皮肤上,略痒。 陆辞心脏砰砰在乱跳。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谢时竹知道陆辞的心情。 陆辞轻启薄唇:“谢谢。” 谢时竹扯了个笑:“不客气,就当做我还了你今天在大会上帮我作证的人情,明天的早餐我就不包了啊。” 陆辞看着她的眸底很深,点了点头:“好。” 谢时竹走的时候,跟陆辞母亲打了招呼,骑着自行车从黑暗中离开。 陆辞在门口望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才收回目光。 * 回到了家里,系统问:【宿主,你今天帮陆辞目的不纯吧?】 谢时竹一边写着作业,一边说:“当然。” 系统啧啧两声。 虽然原剧情,女主唐音跟陆辞没有什么交际,但是在高中毕业后,陆辞考到了跟南大可以媲美的西大。 在大学里,陆辞是计算机行业,已经自己做起了游戏,又被别人看上,拿到了不少钱。 他就用这笔钱开了自己的公司,因为智商高,眼光毒辣,公司势头越来越好。 等有一次校友会时,陆辞的名气已经很大了。 而且,谁也想不到,以前清贫的校草,是全校混得最好的那一个。 在原剧情中,校友会那天,谢时竹看见了陆辞,一时之间有点愣怔,因为以前那个少年,此刻身着十分讲究西服,身量颀长,出色英隽的面容,让人无法忽视。 早已经看不见那个贫穷的模样。 而且,她还收到了元柏与唐音的结婚请柬。 别人都过得很好,只有她一无是处。 校友会不少人看到她的模样,一阵唏嘘,当时那个霸榜的学霸,此刻却如此落魄。 谢时竹清楚地记着,在所有人嘲弄、震惊的目光中,只有陆辞看她的眼神是正常的。 毫无波动。 他没有跟别人一样嘲笑她,很有可能已经不认识她了。 * 翌日早上,谢时竹像是往常一样骑着单车,从家里往学校出发。 其实她家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为了省去住宿费,谢时竹便住在了家里。 谢时竹经过了周围是旧商铺的街道,也恰好就是昨夜陆辞的家里。 她看着修车行的大门已经从外面锁上,又收回目光,骑着往学校走,在经过一条很小的路的时候,突然有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从她身边骑车经过。 本来已经跟谢时竹擦肩而过。 其中一个男生往谢时竹脸上瞟了一眼,又猛地按住刹车,其他三个看他停下,也纷纷停下。 谢时竹认识个子比较高的男生,也是剧情中的关键人物。 杜文昊,高三学生,学生会之一,唐音的暗恋者。 也是剧情中,跟在唐音身后,一起欺负谢时竹的人。 原主被唐音的学霸系统制裁时,这个人就跟唐音一同嘲笑她。 谢时竹能想到杜文昊拦住自己的原因,不就是为女神唐音报仇吗? 她猜得没错,下一秒,杜文昊就带着几个男生将她堵住。 谢时竹这会还坐在自行车上,修长的腿耷拉下,脚底撑着车,她微微蹙眉,面对这些人也不恐惧。 毕竟,她连丧尸都见过,还怕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有什么事?”谢时竹的声音不冷不热。 闻言,杜文昊冷笑一声,看着谢时竹孑然一身,他语气更加狂妄自大:“我的女神我都舍不得凶一下,你竟然敢在大会上羞辱她,我现在命令你,到学校给我女神道歉!” 谢时竹:“……”大哥,你霸总小说看多了吧。 谢时竹从单车里下来,她比杜文昊矮上半个头,说话还得仰起脑袋:“原来我为自己找回公道,在你眼里竟然是羞辱她,你是不是有点不讲理?” 其他几个学生不约而同在心里赞同谢时竹的话。 杜文昊可不管这些,女神做什么事都是正确的。 “别得理不饶人,就算她有错,你也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穿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她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吗?”杜文昊越说越悲伤,完全是站在唐音角度想事情。 谢时竹在心里啧啧感叹道:真是一条好舔狗! “你也明白她有错,我家穷,一辆自行车对我来说很珍贵,如果我不说,那她会不会有下一次?如果我的车再次被她弄坏,这样会耽误我的学习……” 谢时竹本来还算强硬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语调逐渐颤抖:“嗯,或许在你们眼里,不就是一辆自行车,但那是支撑我上学的工具,我还需要靠这辆车考大学,我揭穿她我有什么错,我……” 她还没说完,杜文昊身边的跟班心疼地看着谢时竹,小声说:“老大,我们算了,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 “是啊,老大。” 杜文昊的三个跟班一唱一和地劝着他。 杜文昊看着谢时竹泛着湿意的眸子,有一瞬的心软,但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女神在qq上向他诉苦的语音,他便立马清醒。 “我不管这些,你不像她道歉,今天别想去学校了!” 谢时竹:“……我没错,为什么道歉?” 说完后,杜文昊脸色一黑,上前一步,打算动手时,手刚好碰到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几乎是下意识地推开杜文昊。 可她就是稍微用了点力,杜文昊就被他推倒在地,屁股砰地一声,跟水泥地亲吻了一下,发出巨大的闷声。 系统说:【宿主,我给你加了技能,估计他屁股能疼得开花!】 紧接着,她就看到杜文昊一张脸疼得扭曲,坐在地上嚎叫。 几个跟班直翻白眼,其中一个忍不住吐槽道:“老大,别又搞碰瓷那一套,谢时竹就轻轻推了你一下,你就摔倒。” 另外一个跟班附和道:“老大,你弱爆了……” 杜文昊感觉到自己的屁股疼得难受至极,估计得去医院看看,而这几个跟班还在说风凉话。 更令他震惊的是,谢时竹一个女的,竟然这么大劲,是金刚吗? 谢时竹望着他坐在地上起不来的模样,微微挑眉。 为了不迟到,她没再搭理这个舔狗,骑上车子,一边蹬着脚踏,一边哼唱道:“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系统:【真应景!】 第388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0 谢时竹刚骑着车子从小道离开,就碰到了跟自己打照面的陆辞。 陆辞额头冒着汗,额前的碎发也略湿,俨然是急忙赶回来。 他看着谢时竹安然无恙后松了一口气,说:“我刚才听别的同学说,有人看到杜文昊拦住了你,我便骑着原路返回,你没事吧?” 谢时竹轻轻一笑,眉眼弯弯道:“我很好,走吧。” 陆辞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瞧见杜文昊被三个学生扶着出来。 在陆辞诧异时,谢时竹已经骑着自行车离开。 * 谢时竹稍微教训了一下杜文昊,替原主报了一点仇,恶意值就下降了一个。 系统叹气:【宿主,现在剩84个恶意值,这才降了1个,真少。】 谢时竹说:“蚊子腿也是肉。” 到了学校时,本来检查仪容仪表的唐音已经不在。 谢时竹突然想起来,唐音已经被学生会除名了。 她到了教室,屁股刚坐下,元柏肩膀挎着书包从外面进来,把书包往桌子一扔,突然想起什么,说:“你是不是没吃早餐?” 谢时竹微怔,以为他给自己带了早餐,点了点脑袋:“嗯,忘记了。” 元柏从口袋掏出一百块,放在了她眼前,跟往常一样道:“待会买早餐时,帮我带一份。” 原主因为暗恋元柏,对于他有求必应。 每次早上,元柏都会让她买早餐,中午也是,有时候懒得去食堂,就让她带饭回来。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惯。 谢时竹早上会主动给元柏带早餐,但今天她在半路遇到了杜文昊等人,时间来不及了,就忘记了。 她把钱推到了元柏面前,说:“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吃早餐了,要买你自己去。” 说完后,元柏俊美的面容闪过震惊,呆呆地看了她几秒。 片刻过去,元柏不以为然一笑:“哦,那算了,我也不吃了。” 元柏低头坐下时,脸上满是异样。 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跟谢时竹做同桌以来,她第一次拒绝自己。 忽然之间,教室传来一阵躁动。 谢时竹这会正拿着课本背着单词,听见班级里其他同学的窃窃私语,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便是隔壁的陆辞来到了五班。 她愣了愣,眼中划过一丝不解。 就连拿着手机玩的元柏也满脸震惊。 但更震撼的还在后面。 陆辞在其他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了谢时竹的桌前,然后他将书包拿下,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份被塑料袋装着的早餐,轻轻放在了谢时竹面前。 谢时竹目瞪口呆。 紧接着,少年声音略低沉,说:“刚才没有赶上你,忘记说了,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带的。” 说完后,陆辞拉上书包拉链,也不管周围人的眼光,径直出了教室。 谢时竹知道他的意思,昨天晚上,她帮了陆辞与她母亲。 大概是陆辞母亲做的早餐,让陆辞带给她,来表达谢意。 谢时竹看着桌面的早餐,想到高一的时候,陆辞母亲为陆辞开过一次家长会,朝她问过高一2班在哪,谢时竹为她带过一次路。 而陆辞母亲还夸她长得漂亮的话。 可能陆辞母亲不记得她随意的一夸,可也是这句话,让当时的谢时竹开心了好一会。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翘唇一笑。 忽然之间,放在她面前的早餐,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拿走。 元柏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温度:“别吃了。” 谢时竹:“?” 她一怔,转头看向元柏。 少年紧皱眉头,平时乐观风趣的神情,此刻有些不悦。 “干嘛?”谢时竹想要从他手里拿走早餐,却被躲开。 元柏盯着她看了许久,想到她刚才看着陆辞带给她的早餐唇角含笑,他就喘不上气。 不爽,非常不爽! “谢时竹,原来你不给我带早餐,想吃独食?”元柏立马恢复了以往的纨绔模样,笑着说,“所以这份给我吃,你想吃,拿我给你的钱自己去买。” 谢时竹:“……”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男生。 铃声响了起来,谢时竹也没办法抢回早餐。 * 时间过得很快,来到了月底的运动会。 运动会过后就是月考。 谢时竹不会再跟唐音取争什么第一名,她只想量力而行。 刚好可以趁着运动会放松一下心情。 运动会开始前就是一场大会,校长在上面讲话,而今天的大会格外严肃。 因为市里的领导都来了,还有一些媒体,这些媒体都是市里电视台的。 就是为了报道昌海一中的运动会。 昌海一中算是昌海市的招牌。 而且,谢时竹之前所提到的南大汪教授也被邀请在内。 汪教授很有名,想要考上南大的学生,几乎都听过汪教授的名字。 他出的题也时常出现在试卷上。 在开大会时,谢时竹端正地坐直身子,旁边的元柏对她小声说:“这次学校这么重视运动会,竟然连电视台也请来了,还有汪教授……” 谢时竹睨他一眼,铁面无私道:“再说话我记你名字了。” 元柏:“……” 坐在人群中的陆辞,脸色阴沉,尤其看到那个汪教授,他眸底越来越黑。 大会结束后,运动会便启动。 唐音听说谢时竹报了游泳,她也不甘示弱,报了游泳。 可是等她换好了泳衣,已经准备比赛时,却发现谢时竹只报了田径比赛,根本就没参加游泳。 草! 唐音一怔,根本没有想到,谢时竹会欺骗她。 因为她的学霸系统给出的任务就是,在这次运动会上,只要超越谢时竹,可以获取一次学霸使用权。 现在谢时竹根本就没参加游泳,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超越谢时竹完成任务。 唐音表情微微一变。 她绑定了系统后,系统告诉她自己在一本书中,自己不过是女炮灰,谢时竹是女主角。 而谢时竹以知识改变了命运,还跟她暗恋的元柏终成眷属。 就算她家世好,有钱,有颜,也比不过一穷二白普通的谢时竹。 阴差阳错地绑定了学霸系统,只要踩着女主逆袭一次,她就能改变自己成为炮灰的命运,还能跟元柏在一起。 唐音在心底冷笑一声。 谢时竹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本身就比谢时竹优秀,现在又多了一个学霸系统,所以男人跟女主都是她的。 唐音游泳还算可以,一声哨响,她跳进水里,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 如果谢时竹参加的话,她就能打败谢时竹一次,拿到一次机会。 唐音拿了第一名心里也不爽。 * 这边,谢时竹发觉了原主身上的意外,就比如原主腿长,跑得快。 她就给自己报了长跑比赛。 在比赛前期,谢时竹活动了一下筋骨,瞥见刚结束了游泳比赛的唐音。 她看见了唐音脸上的不甘心。 这份不甘心,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谢时竹一边做着伸展运动,一边往唐音脸上看去。 她从唐音精致的五官中观察到了那种没有讨到好处的憋屈感。 谢时竹沉思了一会,按照她对唐音的了解,只有面对她跟元柏时,她好像才会不甘心。 可是此刻,她的身边没有元柏,唐音不应该去看在击剑比赛的元柏吗? 竟然撇下心上人来单独看她。 谢时竹总结出来一个答案,那就是很有可能,唐音暗恋的人其实是她谢时竹。 系统:【……我服了!】 第38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1 在唐音坐在观众席上准备看谢时竹笑话时,父亲带着电视台的人过来。 随后,单独找到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道:“电视台的人来了,你好好表现,我给你报了长跑比赛,市里的知名教练也过来了,今天他们在挖掘田径选手,你别给我丢脸。” 唐音一愣,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的脸有些难以置信。 校长在心里叹气,哪有人不偏心自己的女儿,还不是想要严厉一点,让她好好成长。 刚好趁着这次机会,让唐音崭露头角。 在校长的印象里,唐音体育方面一直很好。 唐音点了点头,简直天助她也。 过了一会,谢时竹看到唐音换了衣服来到赛道位置。 唐音抬起下颌,说:“别以为只有你会跑步。” 谢时竹抿了抿唇,没有理会她。 这个时候,结束击剑比赛的元柏也不管自己的结果,兴冲冲地跑到观众席上,给谢时竹加油打气。 元柏朝谢时竹喊道:“赢了的话,小爷包你一个月的早餐!” 谢时竹脸上露出笑意,回头看向元柏,唇角漾开弧度,眉眼弯弯地点头。 就这回眸一笑,让元柏微微一怔,突然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少女身穿白色的运动服,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肌肤白皙,一笑时眼睛宛如上弦月,唇边的梨涡异常耀眼。 元柏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知好歹。 他是怎么把谢时竹当成了哥们? 不止是他看得目瞪口呆,就连周围其他班级的同学也被谢时竹的笑颜吸引了注意力。 瞬间,也不管谢时竹是不是自己班级的,都不约而同给谢时竹打气加油。 谢时竹眉梢一挑,对于这样的场面很是满意。 旁边的唐音一双眉毛皱得异常深,打量了谢时竹一下,廉价的运动装,就连鞋子也不值钱。 没有一点比得上自己。 不过,她从小开始就被父亲挖掘出了不少长处。 刚开始虽然她学习不好,但胜在体育方面不错,游泳、击剑、长跑都不在话下。 谢时竹这种营养不良的,拿什么跟自己怎么比? 一声哨声响起,参加长跑的学生开始冲刺。 没有任何意外,唐音甩掉了身后的所有学生,冲刺在第一名。 她一边跑一边想,这下可以超越谢时竹,拿到一次学霸系统使用权。 唐音回头扫了一眼,看到谢时竹在吊车尾的位置,她心情不错。 但当她跑到最后一圈,已经把力气用得差不多,放慢脚步时,一阵风从身边划过,紧接着,她就看到之前被自己甩在后面的谢时竹,猛地就超过了自己。 唐音愣住,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在她想要再冲刺一把,赶上并且超过谢时竹时,前期已经把身上所有的劲用光,此刻双腿完全使不上劲。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谢时竹跑到终点,拿到了第一名。 唐音根本不敢相信,由于太震惊,脚步放慢了很多,身后的其他学生都纷纷赶超她。 因为谢时竹拿到了第一,她突然浑身无力,没了一点动力。 到了最后,唐音带着这份惊讶拿到了倒数第二名。 本来校长是为了自己女儿的未来,才带着电视台的人来这里,却没有想到唐音竟然拿了个倒数第二。 校长一张脸黑得可怕。 由于电视台的人在,他也只能忍着心里的气愤,去笑脸相迎。 这个时候,长跑一千米的成绩公布。 除了电视台外的人在,还有一个教练员。 去年教练员所带的运动员受了伤,所以没办法再参加比赛。 她和校长认识,校长邀请她来参加学校的运动会。 其实她是为了人情过来,可突然一个人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千米长跑的成绩依次公布出来,从倒数第一开始公布。 教练一直看着台下一个白色衣服的女生,在等待着她的成绩。 终于等到了,2分40秒。 教练一愣,猛地站起身,看着台下背影单薄的女生,眼睛放出对人才的光芒。 这算是有天赋的学生。 而且她还观察了一会,女生年龄虽小,但比一般人都沉稳。 刚开始落后也不着急,一直在等待机会,直至在最后一圈时,才开始发力。 竟然很是轻松地完成一千米长跑。 几乎是面不改色。 这个成绩跟专业的运动员一样,而且她才十六七岁,有无限可能。 教练员突然感觉自己这趟来值了。 她挖到宝了! 教练员看向大屏显示器上女生的名字。 谢时竹。 随即,教练员便跟校长提到了谢时竹的名字,说自己想要见这个女生,有话要说。 校长听到她这话,表面一脸随和,但心里异常不悦。 他是让自己女儿得到青睐,以及拿到进昌海市田径队的机会,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让其他学生占用了机会。 * 比赛结束后,唐音看到元柏的表情,心情更不好了。 谢时竹得了第一,最开心的人不是谢时竹本人,而是元柏。 元柏走到谢时竹身边,唇角扬着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眉梢微挑:“一个月早餐,看来小爷得破产了。” 谢时竹抿唇一笑,也没吝啬:“谢谢哥们了。” 元柏嘴角的笑意僵住,不知为何,突然这哥们二字有点刺耳。 第39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2 谢时竹被班主任叫了一下,说是有人找她。 谢时竹便根据班主任所提供的话,前去了学校的接待室。 等她来到接待室后,发现里面有一个不到三十多岁的女人,还有汪教授,而汪教授似乎也在等人。 教练看到谢时竹后,热情一笑,“是谢时竹吧,我是市里田径队的刘教练。” 谢时竹礼貌地说:“您好。” 她完全被沙发上的汪教授所吸引,在学霸眼里,汪教授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四十多岁,获得无数个奖。 还是她向往的南大知名教授。 教练说明了来意,谢时竹刚开始其实是不感兴趣的,教练说她很有天赋,让她进入昌海市的田径队。 谢时竹只是发挥了原主身上的优势,其实更多是为了给唐音一个下马威。 根本就不想加入什么田径队。 突然,教练提到了奖金二字,这才引起了谢时竹的兴趣。 “奖金?”她愣了愣。 教练见她眼神有了光芒,喜上眉梢道:“是啊,进田径队是有奖金的,而且每次参加比赛都会拿很多奖金……” 很多奖金四字,让谢时竹赶紧迫不及待地点着小脑袋。 她现在就缺钱。 教练一笑:“好,你愿意加入就好,下月中旬我带你先进来看看。” 谢时竹:“好,会影响我的学习吗?” 教练摇了摇头:“不会,只会在你周末或者空闲时间训练或者比赛。” 谢时竹见不影响学习松了一口气。 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碰到了从外面进来的陆辞。 两人皆是一怔。 在陆辞进来后,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汪教授脸上露出欣喜,赶紧站起身来。 谢时竹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一个重点。 原剧情中,陆辞是考入了南大,可他却没有去,而是去了西大。 西大不如南大,可他就是选择了前者。 所有人都疑惑他的选择,但没有人知道原因。 谢时竹从接待室离开后,突然眼前明亮起来。 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 陆辞是汪教授的儿子! 原主对于汪教授有一种向往,她很仰慕汪教授,最想成为他的学生。 后面,原主没有考上南大,其实最大的遗憾,无非就是汪教授了。 那就表明,她的恶意值跟汪教授有关系。 真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 运动会结束后已经是傍晚。 谢时竹本来打算骑着单车从学校门口出去,突然之间被千金唐音拦住。 唐音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服输,咬牙切齿道:“谢时竹,你别以为你夺得个长跑冠军就真得是第一,全年级第一只能是我!” 尤其听父亲说,原本属于她的机会被谢时竹抢走。 去市里田径队的名额明明是她的,现在却落在了谢时竹头上。 唐音一股脑火也不顾什么,打算给她一个下马威。 学校四周都是学校里的学生,他们几乎都在偷偷瞄着唐音与谢时竹的方向。 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到底还是害怕校长的千金。 谢时竹唇角微微上扬,凝视着唐音精致的容貌,觉得很有趣。 她很是平静道:“这么想要?全年级第一我让给你了,不用感谢我。” 闻言,唐音脸色一阵尴尬,她刚才那么趾高气昂的样子和谢时竹从容不迫形成强烈对比。 这让周围的学生纷纷偷笑。 谢时竹口中的“让”字莫名有点挑衅的意味,令唐音心里不适。 什么叫“让”?这个年纪第一,是她自己凭实力得来的。 而且她还需要谢时竹来获取使用学霸系统的机会。 她只剩一次机会了,所以不敢随意使用,只想留在最关键的时候。 谢时竹睥睨着唐音的脸,沉默了许久,须臾,惆怅道:“周末我要去参加一个数学竞赛,你有什么事等过了这周吧。” 说完后,她不再理会挡在自己眼前的唐千金,直接推着单车她从身边经过。 又骑车瞬间从学校离开。 她骑着车唇角轻勾。 唐音这个小丫头片子好日子到头了。 系统摩挲着下巴:【宿主,你又耍什么坏心眼?】 谢时竹挑了挑眉,并未回答系统。 在原剧情中,谢时竹参加了这次数学竞赛,只拿到了第二的名次,但谢时竹为了这次比赛牟足了劲,只为得到第一。 因为第一名有一万块的奖金。 这一万块钱可以让谢时竹换一辆新的自行车,也可以把家里那台破旧电视换成新的。 可是她拿了第二名,第一名则是唐音,在她身后的是陆辞,其他的是别的学校的学生。 这是市里的数学竞赛,只要拿到第一不仅是一万块,还有可能保送到南大。 其实,这才是谢时竹对唐音起恨的原因。 她不仅夺走了谢时竹的第一,还抢了她保送的名额。 * 翌日。 陆辞骑着自行车刚进校门,就碰到了从宾利车里下来的元柏。 两人一同前往学校里,陆辞从单车上下来,把背在身后的书包拿出来,单肩斜挎,步伐不疾不徐。 元柏跟在他身后,注视着别人口中校草的背影,看见对方身量修长,背影清隽,他微微蹙眉。 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谢时竹说到陆辞比自己帅的话。 他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陆辞。 普通的校服,就连鞋子也过于普通,是他看不上的牌子。 他怎么就比不上这个清贫的学霸。 元柏一声不吭走到陆辞身边,自来熟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校草,今天没带早餐?” 陆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语调很轻:“没有。” 元柏薄唇勾了个弧度:“那可惜了,阿姨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他说完后故意叹气,似乎真的很惋惜没有再次吃到陆辞母亲亲手做的早餐。 陆辞面表不动声色,但放在单车把手上的指尖僵住。 “嗯。”陆辞并未再跟他有过多交流,而是直接推着车与他擦肩而过。 元柏脚步一顿,微微眯眼注视着陆辞的背影。 * 元柏以为他这句话会起作用,这会心情不错地去了趟厕所,等回来时就看到谢时竹手上拿着早餐在吃。 他一愣,脚步略急地来到谢时竹眼前,故作淡定道:“不是说小爷包你一个月早餐吗?” 元柏心里是窃喜的,毕竟以前他也说过请早餐的话,谢时竹完全拒绝,好像是不想让他花钱,还会主动每天给他带早餐。 所以看样子这早餐还有他的一份。 谢时竹后知后觉才想起运动会他的话,迟疑了一下说:“啊?这是陆辞给我带的,那从明天开始你再买吧,我给他说一声不用给我带了。” 元柏唇角的笑容停止,神色凝重。 第391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3 他刚才不是说了那种话,陆辞还说自己没带,转头就把早餐送到了谢时竹手上。 谢时竹也惊讶陆辞会再次给她送早餐。 刚才陆辞进到教室,不止是她,其他同学也震惊校草一而再再而三来他们教室。 等陆校草把早餐放在她桌上,这些人的表情更加惊愕。 陆辞语气平淡道:“我也不想带,但是我妈特意为你做的,如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当时谢时愣住,反应了一分钟才缓和过来。 她是没吃上陆辞母亲的早餐,可是陆辞的母亲长得很漂亮,而且人也超好。 她怎么可能拒绝。 于是,谢时竹疯狂地摇着小脑袋:“不是的,上次那份被元柏夺走了,我还没吃到呢。” 说完后,陆辞清冷的神色缓和了一点,唇边带了不易察觉的弧度:“好。” “不行,小爷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元柏坚定的声音将谢时竹拉回现实。 她思考了很久,在元柏的注视下说道:“这样吧,一三六他送,二四七你送,怎么样?” 闻言,元柏愣住,不可思议道:“谢时竹,你不会以为自己是皇上吧?” 谢时竹叹气:“我这是为了公平起见,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我就只让陆辞送。” 元柏:“……我喜欢二四七这个数字,送,怎么不送。” 谢时竹眉梢一挑:“行。” 系统目睹了过程,目瞪口呆地给宿主竖起大拇指:【宿主,这元柏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 过了几天周末到来。 谢时竹在周五晚上的时候接到了刘教练的电话,说是周末可以来队里熟悉一下环境。 她说等自己考完数学竞赛再去。 刘教练很爽快答应了她,还说她考试完请吃饭。 谢时竹挂断了刘教练的电话,过了没有多久,元柏的消息就从手机里弹了出来。 元柏:周六游泳馆玩,带上你,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游泳有多厉害。 谢时竹听到手机的声音,视线从试卷上移到手机界面,看见了是元柏的消息。 她全身心都在知识上,只是抽空回了下元柏的消息,也顺便拒绝了他,就没再看手机。 翌日早上,谢时竹坐着地铁去了考场。 考试的地方距离家挺远,谢时竹早早就出发,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地铁才到了考场。 她刚进入考场,就看到了教室里面坐着的唐音跟陆辞。 这两人都参加了数学竞赛。 恰好就分到了一个考场,除去他们,还有别的学校学生。 因为陆辞的脸,不少女生都偷偷摸摸往他脸上看去,又趁着考试前小声讨论几下。 唐音正爬在桌上,她抬头看了谢时竹一眼,眸底掠过一丝得意。 她有一次学霸使用权,所以会用在这次竞赛上,昨天晚上,她父亲告诉她,竞赛要是考得好的话,他可以让唐音保送。 听到这话,唐音觉得自己势必要得第一。 因为父亲答应她要保送到南大。 想到这里,唐音心情突然好了。 谢时竹瞥了一眼她沾沾自喜的神色,也没有搭理,而是跟靠窗户的陆辞打了个招呼。 “考完请你喝奶茶。”谢时竹拍了拍陆辞的肩膀,唇瓣微翘,脸颊上的梨涡若隐若现,异常动人。 陆辞也没拒绝,点了点头。 开考后,全场安静下来。 因为考场有实时监视,还是市里比较看重的竞赛,所以格外严格。 谢时竹拿到试卷后,全凭自己的实力答题,她到考试结束前最后一秒,还在检查试卷,直至老师收了试卷,她才松下心。 而不远处的唐音在半个小时前已经交卷,此刻正在外面吃着饭,手上还捧着一杯奶茶,很是惬意。 唐音用了学霸使用权,根本不永动脑,那些答案就已经出现在脑子里。 她想到自己在这次竞赛能得第一,还能拿走谢时竹的保送,她就一脸笑意。 过了一个小时,就要考第二场。 唐音整理好了心情,返回到考场。 再考第二场也是最后一场考试时,唐音继续使用学霸权,却被系统告知只能使用一次。 唐音一愣,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这点。 她还以为使用一次学霸权,就是一天的时效。 也有可能是之前她把谢时竹压制住,使用权很多次数,她也没有在意到这点。 唐音微微皱眉,握着笔看着试卷上的题,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没了学霸系统,她一道题也不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唐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跟系统商量,系统也公事公办,根本不会多给她一次机会。 虽然很遗憾这次竞赛不能得第一,但对唐音没影响。 她不在乎什么一万块钱,也不在乎保送。 反正谢时竹在学校一天,她就有机会再拿到使用权。 就这样,唐音带着遗憾把试卷填满,也是按照之前没有系统的方式,选择题一律选c,大题只写个‘解’字。 考试完毕后,唐音不甘心瞪了谢时竹一眼,从考场离开,坐上了父亲派来的车离开。 谢时竹根本没搭理唐音,因为她知道唐音也没多久可以嘚瑟的时光了。 上次她故意留给唐音一次学霸使用权机会,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 教育局批改试卷时就发现了一个异样。 就是有一个竞赛的学生,第一场考试拿到了满分,写出的答案竟然与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这就算了,但是第二场比赛这个学生写的答案居然百分之九十都是错的。 明明都是同一个人,可答题的风格差别太大。 这立马就引起教育局领导的关注,他们又调查了一下这个学生的背景,发现她是市里重点高中昌海一中的校长女儿。 这个身份不禁让人怀疑,是唐音的父亲泄题给她。 教育局立马就派人调查此事,一旦发现问题立即辞退他校长一职。 这件事还没火烧眉毛,唐音根本就不知道,依然我行我素。 考完试下午,谢时竹跟陆辞出现在了一家奶茶店门口。 她抬起下巴,环视了一圈品类,最后目光锁定在了第二杯半价。 随后便问起服务员:“我们两个第二杯半价吗?” 服务员看了她跟陆辞一会,保持着职业微笑道:“如果是情侣的话,第二杯半价哦。” 谢时竹:“……” 她不确定地看向身边的陆辞,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在问他愿不愿意装情侣。 陆辞竟然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没有犹豫地点头。 得到了对方的同意,谢时竹眉眼弯弯,笑容夺目,她转过头看向服务员,声音轻快道:“嗯,他是我男朋友,那我就要那个元气桃桃……” 闻言,陆辞附和道:“我和她一样。” 服务员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打量,似乎在斟酌着他们是为了半价装情侣还是真情侣。 谢时竹发现了服务员的质疑,二话不说主动挽起陆辞的肩膀,故作亲密道:“我们这么光明正大要是被同学看到,他们会不会举报我们谈恋爱,万一我们被叫家长……” 她还害怕陆辞不会配合自己演下去,没想到陆辞很快入戏,微微蹙眉道:“那快点吧,买完我们就坐地铁,那里应该不会再碰上同学。” 谢时竹看到他这么配合,眼底划过讶异。 这会服务员已经忙去给他们做奶茶,经过两人的一唱一和已经相信了他们是情侣。 突然,谢时竹的话成真了。 就在谢时竹为了第二杯半价挽着陆辞肩膀时,身后传来略微冰冷的声线。 谢时竹一怔,连忙回头。 元柏站在他们身后,下身还穿着游泳时的大苦茶子,俨然是忽然之间从隔壁游泳馆跑了出来。 他的脸色格外精彩。 元柏说:“未成年人禁止谈恋爱。” 第392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4 话音一落,正在接过服务员递来奶茶的陆辞也转头看他。 两人四目相对。 陆辞很是淡然,表情没有一点浮动。 倒是元柏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还没等谢时竹开口时,元柏继续道:“行,我要告诉老师,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谢时竹扶了扶额,心想,这个世界的男主就这么幼稚? 动不动告诉老师? 幸好谢时竹已经拿到了第二杯半价,才没跟眼前的元柏计较。 可是元柏的装扮却格外惹眼。 大花苦茶子,身上还披了一个毯子,头发湿漉漉的。 元柏见这两人一言不发,便以为是自己威胁起了作用,冷哼一声,走到奶茶店门口,挤到谢时竹跟陆辞的中间。 “你都请陆辞喝了一杯,那我呢?” 元柏转头看向谢时竹,眼神非常认真。 谢时竹:“……” 她有种想要打人的冲动,如果不是看在元柏姿色不错,她应该就上手了。 谢时竹说:“那你点吧。” 她这番话才让元柏生气的脸色好转起来。 少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元柏往陆辞手上的两杯奶茶瞥了一眼,对服务员说:“同上。” 服务员:“……稍等。” 服务员转过头一边制作奶茶一边在心里吐槽,这几个高中生搞什么三角恋,不过颜值倒是很好。 很快,服务员把制作好的奶茶递到了元柏手里。 谢时竹看着显示器上的价格眼皮一跳,她为了少付点钱,特意跟陆辞演了一对情侣。 现在元柏出现,所以她刚才全部白演了吗? 谢时竹一边在心里烦躁,一边忍痛割爱地付了款。 等买完单,陆辞把手中谢时竹的那杯奶茶递到她手中。 谢时竹接过后,扯了个笑,兴致不是很高。 她本身就很穷,现在请了两个男人喝奶茶,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系统:【不就两杯奶茶,宿主你也太抠门了吧?!】 元柏拿到了两人的同款,脸上瞬间有了笑容。 谢时竹站在两个人中间,画面略微诡异。 她准备坐地铁回家,行走时,能看见路过的人诧异的目光。 尤其是这两个人的颜值都很出色,太惹眼了。 再加上元柏还穿着苦茶子,更加诡异。 元柏也发现了四周的目光,赶紧停止住脚步,往自己身下看去。 他脸色一白,差点忘记了自己刚才是从游泳馆冲了出来。 十几分钟前,元柏正跟几个朋友下水,通过透明的玻璃门看见谢时竹跟陆辞肩并肩,往隔壁的奶茶店走去。 他突然就没有了下水的兴趣,马不停蹄地从游泳馆里出来。 等跑到谢时竹跟陆辞身后的时候,就听到两人的声音。 还是在说早恋害怕被同学撞见。 瞬间,元柏已经想好了把陆辞埋到哪里了。 谢时竹是他的哥们,这个陆辞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哥们。 太穷了。 除非谢时竹男朋友长得帅有钱,他才会放心。 “谢时竹,不准走,”元柏把手中喝到一半的奶茶塞进谢时竹手里,扫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陆辞,微微蹙眉,又转向谢时竹说,“我回游泳馆换个衣服,你等我十分钟。”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行。” 见到她愿意等自己,元柏唇角一弯,转身急忙跑进了隔壁的游泳馆内。 最后,只剩下她跟陆辞。 陆辞看了看时间,说:“我家里这会可能会忙起来,我先走了。” 谢时竹也没挽留:“好,周一见。” 陆辞轻轻一笑,离开前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这次竞赛你肯定是第一名。” “借你吉言。”谢时竹眉眼含笑。 陆辞离开后,谢时竹脸上的笑容立马敛住。 原剧情中第一名可不是她,而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元柏穿上自己的衣服,从游泳馆里出来,第一时间就是从谢时竹手里拿过奶茶,捧在手心里。 他脸上带着笑意,像是往常一样地揽住谢时竹的肩膀。 元柏得知谢时竹要回家,便担起好兄弟要做到底,势必要把她护送回家。 于是两人坐了一路的地铁。 还是谢时竹帮他刷的交通卡。 就因为这小少爷根本就没坐过地铁,又让谢时竹损失了一笔财产。 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谢时竹终于到了家门口。 元柏目送谢时竹进小区的背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发现谢时竹忽然停下脚步。 他一怔,很是不解。 下一秒谢时竹转身朝他跑过来,步伐急促,唇边还扬着笑容,眉眼弯弯的模样在路灯的衬托下,格外青春靓丽。 这看的元柏心率比平时都快一些。 虽然不解谢时竹为何这个时候向自己跑来,他却莫名期待起来。 又想到了平时看的一些偶像剧,剧中女主或者男主表白时也是这种送女生回家的情景。 此时此刻,元柏已经想好了以后跟谢时竹孩子的名字。 三分钟后,谢时竹跑到了元柏面前,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启开唇瓣:“你的那杯13。” 元柏:“……” 第393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5 元柏的表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尴尬中夹杂了些许复杂。 谢时竹可管不了这么多,毕竟她已经给足了元柏面子,没有给他加上两块钱的路费。 元柏尽量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张一百塞进了谢时竹手里。 “搞得好像我付不起一样。”元柏神色窘迫,把钱给了谢时竹后,急忙以朋友等自己为借口溜了。 谢时竹捏着百元大钞,望着元柏的背影,忍不住一笑。 小样,真当姐姐我是冤大头了。 * 过了几天,竞赛排名结果已经能查到。 谢时竹在课堂上听着广播说着市里竞赛结果。 “恭喜我校的谢时竹、陆辞包揽了市区数学竞赛前二名的名额,我校一向对学习重视,也秉持着公平公正公开……”广播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激情盎然。 说完后,班级里的同学纷纷鼓掌祝贺,班主任也过来恭喜她。 她确实如愿以偿拿到了市里竞赛第一名,但保送的名额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而是落在了唐音与陆辞身上。 谢时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心里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她万万没有想到陆辞也是关系户。 唐音是校长的女儿,陆辞则是南大教授的儿子。 不过,这次竞赛得了第一名,谢时竹的恶意值降到了80. 系统欢呼雀跃,谢时竹却开心不起来。 系统发现了谢时竹的情绪问道:【宿主,这降了恶意值,你怎么还不开心?】 谢时竹要的并不是这次竞赛的第一名,她想要的东西很多。 在老师与同学的鼓掌声中,谢时竹浅笑地回应。 她想,幸好还有一万块钱给到了自己。 放学后,谢时竹在学校口遇到了陆辞,两人四目相对。 陆辞刚想跟谢时竹说话,就看见谢时竹扭过头躲避他的视线,跟一边的邵乐思聊天。 随后,在他的注视下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 邵乐思一边跟谢时竹走着,一边小声说:“陆校草一直看你,你们怎么了?分手了吗?” 闻言,谢时竹一怔,压低音量道:“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而且我未成年好吗?” 邵乐思愣了愣:“可是陆校草周一周三都给你送早餐哎,全校都在说你跟他谈恋爱呢。” 谢时竹:“……别瞎说,我们是纯洁的友谊。” 说完后,谢时竹骑着车子从学校离开。 她并未按照平时的路线回家,骑着单车前往了教育局。 按理说她一个学生是没办法进到教育局的。 可是,就巧了,张教练今天邀请她来教育局。 等她来到教育局门口,张教练亲自在门口迎接她,又拉着她进到教育局里面。 张教练带她来是为了签协议,因为她目前是一名学生,属于教育局管,签字什么的,需要教育局人签字。 于是,张教练便约着她放学一起来教育局。 不得不说,张教练不愧是前田径冠军的教练,来到教育局,都是局长亲自接待。 局长热情地接待两人,还特意问了谢时竹的情况,当得知她是今年数学竞赛的第一名,很是震惊。 “真是全能人才。”局长忍不住夸奖起谢时竹。 他打量着谢时竹,不过十七岁的年龄,正值青春,扎着一个马尾,眉眼清澈,微笑时还有酒窝。 让人感觉到很舒服。 谢时竹扯了一个笑,说:“谢谢叔叔的夸奖,但我距离全能人才还有一段距离。” 局长见她如此谦虚,和蔼道:“你年龄小,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尽管他这样说,谢时竹依旧没有露出真实的笑容,只是在强颜欢笑。 局长跟张教练见多识广,瞬间就发现了她的情绪。 张教练可是很宝贝她这个人才的,温柔问:“怎么了?” 谢时竹垂下眼帘,坐在沙发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睫毛微颤,声音很轻道:“嗯,如果保送到南大有我的名字,那我觉得自己才配得上这个全能人才称呼。” 话音刚落,局长一愣,下意识说:“没有你吗?往年像你这么优秀的学生,肯定能保送……” 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女孩落下眼泪,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也无能无力。 局长微微蹙眉,侧过头跟身边的张教练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了什么,他瞬间站起身。 如果这个女孩说的是实话,那其中肯定有问题。 到底是谁偷走了谢时竹的名额? 在签完字后,谢时竹就是属于市里田径队的一名青少年选手。 这会她眼圈依旧红红的。 无论局长跟张教练怎么套话,谢时竹都是咬着唇什么也不说。 最后,张教练目送谢时竹骑车离开,才返回到了局长身边,让他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谢时竹属于她的人,肯定不能受这种委屈。 尤其是被那种有背景的人欺负。 张教练在昌海市也是大人物,为昌海争光的田径世界冠军就是张教练带出来的,局长肯定不敢懈怠。 而且这本身就有问题,哪怕张教练不提这话,他也会调查清楚的。 * 谢时竹一坐在车里,眼泪就消失不见。 翌日。 唐音跟陆辞都是保送的消息传遍整个校园。 谢时竹刚坐下就听见身边的元柏为她打抱不平。 “这陆辞次次老二,怎么就拿到了保送名额?不对啊,唐音倒是能想通,她爸是校长。”元柏一边为她将准备好的早餐打开,一边愤愤不平道,“就我说,你跟陆辞就不要说话了,你有我一个朋友不就够了。” 元柏为她带了油条豆浆,递到了她的手里。 谢时竹接过咬了一口,说:“没事。” 元柏没想到她这么淡然,惊讶地盯着她看了许久。 * 中午的时候,谢时竹去了教师办公室,恰好碰到了陆辞。 她是帮老师搬卷子,但陆辞站在隔壁班的班主任面前,在说些什么。 少年背脊很直,清隽修长,乌发垂耳边,在窗户外阳光的照射下,镀了一层金光。 清冷的面容紧绷,似乎心情阴郁。 谢时竹整理卷子时,听见了隔壁班主任难以置信的质问:“陆辞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名额你说不要就不要?” 少年的嗓音低低的,捎带点坚定:“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 谢时竹整理卷子的手指一僵。 班主任愣住:“怎么就不是你的了?你一直是年级第二,这次竞赛拿到了全市第二,仅次于谢时竹,有你的名额很正常。” 班主任知道陆辞话中的意思,他觉得是自己拿到了谢时竹的名额。 但本身就是有陆辞的名字,谢时竹没有拿到只是她的名额被校长女儿占了。 那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两个女孩的父亲不一样。 “我说了我不要。”陆辞沉沉地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他第一次强硬的态度对待班主任。 班主任睁大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他是认真的,沉默了许久,长叹气道:“好。” 谢时竹刚把试卷抱在怀里,就听到不远处班主任的回答。 她由于太震惊,怀中的试卷没有抱稳,掉在了一地。 淅淅索索的声音让不远处的两人看向了她。 这两人后知后觉才发现谢时竹在办公室。 陆辞微怔,看着谢时竹了一会,又不自然地收回视线,垂在两侧的手指握成了拳头。 谢时竹弯腰把试卷捡起来,整理了一番后,赶紧离开。 * 第二天。 陆辞没再给谢时竹送过早餐,谢时竹也没问过。 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元柏。 他弯起来的唇角已经下不去了,下课期间哪也不去,还时不时给谢时竹投喂一个零食。 唐音进教室时,背脊比平时都要挺得直。 她抬起下颌,本来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到谢时竹跟元柏紧挨在一起时,立马沉了下去。 一秒过后,她冷笑一声,走到桌位边,拉开椅子坐下。 唐音想,元柏跟谢时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的父亲跟元柏父亲是朋友关系,他们关系再怎么好也只能是朋友。 不过啊,她有保送名额。 想到这里,唐音脸上又有了笑容。 但这份笑容只持续到了下午。 下午教育局的人过来,在校长室待了很久,等出来时,唐音就被告知没有了保送名额。 她还没来得及难过,就眼睁睁看着他父亲被教育局的车带走。 紧接着,她就听见一些议论的声音。 “听说校长做了些出格的事情,抢了一个学生的保送名额给她女儿……” “是啊是啊,刚才我从校长室偷听的时候,教育局的人就说要免去校长的职位……” 两个人还没有八卦到真相,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胡说八道!” 唐音脸上只有不可思议,眼睛红红的,对两个学生怒斥道:“少胡说!” 两个学生吓了一跳,又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不服输道:“我要是胡说的话,你的名额怎么会除掉?” 这一句反问,让唐音无言以对。 又过了一天,原本是唐音的名额突然落在了谢时竹头上。 这就从正面证明了唐音确实抢了谢时竹的保送名额。 而且还是她的校长父亲做的事情。 这让其他学生家长很是不服气,有这样的校长,怎么还确保公平公正公开。 * 下午的时候,学校举办了一次大型观影。 昌海高中设备齐全,有自己的电影院。 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观影。 各个年级在不同的影厅。 于是整个高二都聚集在一个影院里。 因为看电影时是自由的,座位也是可以随意选的。 元柏在外面给谢时竹买水,等返回的时候,他看到属于他跟谢时竹的位置被堵住了。 谢时竹跟唐音保送名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已经成为学生口中正义战胜势力的名人。 学校的人大多数都看不惯唐音,由于她爸是校长只能一忍再忍。 谢时竹的事,直接让唐音不再作妖。 不少人都对谢时竹有点崇拜,于是各个都想跟谢时竹坐在一起。 谢时竹看着一群挤着学生愣了愣,她突然发现陆辞也在中间。 不是吧,她就这么受欢迎? 谢时竹秉承着公平,绝不黑幕,也不会把跟自己同坐的机会让给元柏和陆辞或者邵乐思。 她轻咳一声,对挤来挤去的一群学生关心道:“大家别拥挤,每个人受伤我都会很伤心的,ok?” 第394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6 唐音坐在影厅的角落,皱着眉头,往谢时竹身边看去。 周围都是人挤人,似乎都想跟谢时竹坐在一起。 唐音垂下眼睫,孤单地缩在最角落的位置。 以前在这个影厅,她才是受欢迎的那个人,因为她爸是校长,而且长相不错,身边都是追求者,姐妹也很多。 现在已经物是人非。 唐音没心情去跟谢时竹计较这些,她父亲过了一天还没有回家,母亲在家急得打电话找关系,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绑定的学霸系统还一直提醒着完成指定任务。 这令唐音有些不耐烦,第一次觉得这个学霸系统是个累赘。 * 此刻,谢时竹的恶意值降到了75. 陆辞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幸好他个子高,占到了谢时竹身边的位置。 谢时竹看着陆辞校服被挤得稍微有些褶皱,才能坐在自己身边,她有些诧异。 没想到陆辞还挺接地气,她一直以为陆辞是那种自视清高类型。 陆辞坐下后,众人一阵惋惜,叹气后,纷纷散开。 谢时竹愣了愣,往陆辞的脸上瞅了一眼,趁着电影还没开始播前,小声说:“我还以为你跟我闹掰了。” 陆辞坐在她身边,微微侧过脸,盯着女孩清澈的眸子,唇角微勾,“这一段时间我妈妈住院了,所以没有给你带早餐。” 闻言,谢时竹背脊僵硬住,她还以为是保送名额的事,陆辞跟她不约而同拉远关系,唯独没有想到是他母亲住院了。 “嗯,有时间能带我去看看阿姨吗?”谢时竹眼神格外真诚,没有一点杂念。 陆辞微怔,在她认真的视线中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本就是花样年纪,都格外懵懂,看着对方时,莫名有些不自然。 忽然,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很冷。 “给我让个坐。”元柏对谢时竹左边的一个男生说,眼神带着几分气愤,看得那男生心惊胆战。 也不敢多说话,赶紧坐起身子,溜到了影厅最后面的位置。 这下,元柏终于如愿以偿地坐在了谢时竹身边。 他胸口格外沉重,尤其是看到自己的哥们,跟陆辞之间有点不对劲时,更加不舒服。 而且几分钟了,这两人还在对视聊天。 元柏把手中的水递到谢时竹眼前,才将她的脸挡住。 “啧,别以为你上次给我解释,你是为了第二杯半价跟陆辞装情侣,我就真的相信了,”元柏一边在两人脸上打转,一边说,“你们两是在观察期,如果我发现问题,依旧会告诉老师的。” 话音一落,一直和元柏没有交集的陆辞冷不丁接下了此话。 “十七岁不是七岁,这不太应该吧,”陆辞唇边含笑,语调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但元柏不是傻子,能听出陆辞话中的嘲讽。 他表情沉了下去,恶狠狠瞪着陆辞的脸。 四周的窗帘自动合上,室内一片漆黑,幕布亮了起来,伴随着电影开场的音乐,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光太昏暗,元柏不得不收回视线。 他盯着眼前的播放的电影,有点心不在焉。 不知道什么时候,元柏身边座位旁边的人换成了唐音。 唐音拨弄着头发,打理好后,特意放轻声音问道:“元柏,周末你有空吗?” 元柏的面容被淡淡的光笼罩,他瞥了一眼唐音,突然想到了唐音抢了谢时竹保送名额的事,微微蹙眉。 他跟唐音从小就认识,父母那一辈是朋友关系。 元柏对唐音也了解,虽然有着大小姐脾气,但是心底是善良的。 可自从上了高中后,唐音越发过分,现在已经坏到偷别人的名额。 最重要的一点,她偷走的是自己哥们的保送名额。 对他跟唐音而言,他们有家里给安排的路线,只要按照走就行,不需要跟那么多人去抢一个名额,也无需在这个社会里竞争,去挤破头只为一个机会。 谢时竹不一样,她需要这些。 所以在元柏心里,唐音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他以往还算和气的语气,此刻冰冷至极:“没空。” 刚说完,唐音眼圈湿红起来,委屈道:“周六是我生日,我在学校里就邀请了你一个人……” 元柏没有一点耐心:“那我可真荣幸,不过,很不巧,我有事去不了。” 唐音看了他很久,在心里想了想,可能是元柏真有重要的事,那没关系,反正她还有下一次生日。 * 谢时竹盯着电影,突然之间开了口,问向旁边的陆辞:“为什么要放弃名额?” 陆辞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看向谢时竹,沉默了几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天在校门我看到了你的眼神,之所以放弃,我以为是我抢了你的名额,但更多的是,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系统直呼:【呕吼,好直球。】 少年的嗓音与他的外表一样清冷,尽管这样,他黑沉的瞳孔只有认真。 谢时竹愣住,她忽然发现,原剧情中原主对陆辞好像不太了解,他好像不是那种很冷淡的人。 她的名额已经拿到了,陆辞的名额依旧在,那就说明,陆辞不是关系户,而是凭实力拿到的。 是啊,陆辞虽然是万年老二,也只是仅次于她,但也很优秀。 “放心吧,我跟你永远都是朋友,”谢时竹翘唇一笑,“属于你的就是你的。” 室内很暗,只有电影的光映照,女孩的笑容清甜,眼神干净,让陆辞晃了神。 忽然,电影播到了一个恐怖的画面。 有些胆小的人吓得尖叫出声,谢时竹也不可避免。 她脸色惨白,看到在幕布上放大流着血的眼睛,肩膀一抖,下意识往后一缩,就缩进了陆辞怀里。 两人皆是一怔。 谢时竹由于太害怕完全是条件反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陆辞的怀里。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辞正垂眸凝视着他,少年宛如黑曜石的眼眸满是惊愕,高挺的鼻梁有些汗,似乎是因为紧张。 谢时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另外一边是元柏,谢时竹对元柏有点芥蒂,她不信原剧情中元柏真的看不出谢时竹的心意,只不过故意装作不知道吧。 所以她不想跟元柏靠近,而且这椅子又拥挤,不小心就缩在了陆辞的怀里。 系统:【我是椅子,我可以作证!】 陆辞耳尖微红,轻咳一声,故作淡定地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似乎在安抚她,让她不要害怕。 忽然,一边的元柏转头看向两人,神色在昏暗的幕布光下隐晦不明。 他猛地将谢时竹从陆辞怀里扯了过来,也不顾这是影厅需要安静,咬牙切齿道:“谢时竹,我他妈才是你唯一的哥们。” 谢时竹:“……” 第395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7 话音一落,四周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不少人也不看电影了,几乎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三人身上。 这可比电影有意思多了。 班主任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沉着声音说:“保持安静。” 元柏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突然觉得自己是谢时竹唯一哥们的地位快要保不住了,有人想要篡位! * 等电影结束后,元柏拽着谢时竹的胳膊,将她跟陆辞隔断距离,直接扯着她回了教室。 唐音跟在两人身后,看到元柏的表情,她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什么。 元柏不会是喜欢谢时竹吧? 难道真的一切都像书上写的那样? 谢时竹跟她暗恋了十几年的人在一起。 唐音望着他们的背影猛地停下脚步,眼中迸发出不甘心。 学霸系统突然出了声,机械音只有冰冷:【如果不想失去喜欢的人,以及女主位置,你应当尽快打压谢时竹。】 唐音不耐烦说:“不用你提醒,我爸被带走跟你脱不了干系,你能闭嘴吗?” 系统依旧毫无感情说:【自己笨就不要怪别人了。】 唐音被系统一句话堵住了喉,她咬了咬牙,再次回顾了一下书中的剧情。 书中写的是谢时竹和元柏在高中时期是朋友关系,毕业后,谢时竹对元柏表白,这甚至是吓到了他。 元柏刚开始有点惊讶,后面发现其实自己在高中时期也是喜欢谢时竹,便鼓起勇气表白。 自己便是那个喜欢元柏什么也没落到的女配。 至于谢时竹有没有接受她不知道,后面的剧情她看不到。 系统告诉她权力有限,等她彻底顶替谢时竹就能看到后面的剧情。 其实唐音也不感兴趣了,谢时竹暗恋元柏,元柏也喜欢谢时竹,一切水到渠成。 在唐音思考时,身边经过一个修长的身影,扰乱了她的思绪。 唐音抬眸看向跟自己擦肩而过的少年,是陆辞。 陆辞穿着与她一样的校服,身量挺拔,面容优越。 唐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陆辞也挺优秀,可惜了书中没有他的剧情,比她这个炮灰还惨。 估计是太穷了吧。 唐音收回视线,在心里思考着再次获得打击谢时竹的机会。 * 到了周末,谢时竹去了市里的田径队,张教练还给她办了欢迎会。 谢时竹很开心,来到这里非常放松。 这一放松,又让她超常发挥,在跟一个队友比赛时,她竟然轻松地超过了对方,打破了青少年里面的记录。 张教练忍不住鼓掌,心想自己真找到宝了! 待谢时竹从队里出来时,张教练邀请谢时竹吃饭,打算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时竹很爽快地答应。 张教练特意请她去了五星级酒店,谢时竹到了里面有些局促,左看看右看看,对任何事物都很好奇。 系统翻白眼:【宿主,别演了,你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要忘了你之前还是首富呢!】 谢时竹挑眉一笑:“我这不是尽量演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吗?” 张教练带着她坐下,问了她的口味,谢时竹说了几个喜欢吃的菜,张教练全部点上。 上菜后,佳肴占据整整一桌。 谢时竹抬眸看向张教练问:“教练,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张教练一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谢时竹也没有隐瞒自己清贫的家庭,更没有因为穷而自卑,坦坦荡荡说:“因为我爸妈还有弟弟没有吃过这些,我想带回去让他们也尝尝五星级的菜。” 说完后,张教练忽然想到了谢时竹的家庭,二话不说,让服务员打包新的跟桌子上一模一样的菜系。 谢时竹感激道:“谢谢教练。” 张教练轻轻一笑,温柔地看着她,满眼都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样。 在吃饭期间,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姑姑,你怎么在这?” 谢时竹放下筷子往后扭头,看见身后站着元柏脸上露出诧异。 元柏比她还要惊讶:“你怎么也在这?” 张教练笑着说:“忘记说了,你的同桌现在是我的队员。” 元柏愣了愣,突然想到上次运动会,好像听说自己姑姑有来,但他却没有见到。 那就是从那个时候,姑姑就注意到了谢时竹。 元柏突然心生骄傲,自己的同桌竟然是田径队的,说出去,他脸上倍有面子。 谢时竹小声说:“教练你跟元柏是亲戚关系?” 张教练点了点头:“是的,这孩子很顽皮的,跟你关系好我倒意外。” 随后,张教练去买单,留下这两人在这里。 服务员把打包好的袋子递到了谢时竹手中,也离开此地。 元柏说:“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快点说!作为你的兄弟竟然不知道你去了田径队。” 谢时竹笑了笑:“我也才刚去,忘记告诉你了。” 元柏自然而然帮她把袋子拿到手里,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说:“唐音她爸以后不是校长了,咱们学校要换个新校长。” 这个消息谢时竹不意外,毕竟校长不公正肯定会引起公愤。 昌海一中大多数的家长都有钱,不会容许校长继续担任的。 唯一可惜的是,这件事是周末发生的,她没机会看见唐音悲痛的表情。 到了外面,碰到了来这里过生日的唐音。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唐音父亲不再是校长,她家本身就有钱,所以身边还有小姐妹。 不过不是学校里的人,都基本上是她爸妈朋友的女儿。 这些人元柏认识,看到元柏后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一边的唐音。 因为上一秒唐音还在说元柏有重要事情要忙来不了,可是下一秒,元柏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还帮一个女生拎着东西。 这不是打了唐音大小姐的脸吗? 谢时竹看到唐音后,微微挑眉,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凝视着唐音扭曲的五官,心情舒坦。 小样,别以为有了学霸系统就能如鱼得水。 唐音脚都快要站不稳了,元柏竟然为了跟谢时竹待在一起拒绝来自己的生日会。 张教练从里面出来,看到唐音后打了声招呼,笑着说:“今天好像是你生日。” 唐音稳住情绪,扯了个笑,说:“谢谢。” 张教练以为谢时竹元柏也要参加唐音生日会,便挥了挥手,不打扰他们,开车离开。 谢时竹也不想待下去,看了身边的元柏一眼,“我要回家了。” 元柏赶紧笑着说:“行,司机就在停车场,我送你。” 看到这里,这些认识元柏的女生们目瞪口呆。 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互相都了解,在所有人印象里,元柏总是拽拽的,不太好说话。 不管多优秀的女孩子,都很难和他多说上两句话。 可是现在…… 第396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8 谢时竹却没有立即离开,视线放在了一个女生身上,对方皮肤呈小麦色,也正在看向自己。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生也是田径队的一员,还是那个在田径队一直保持第一名的女生。 今天她恰好就是打破了这个女生的纪录,成为新的第一。 好像是叫什么舒冰冰。 谢时竹多看了她一眼,才打算离开,跟唐音擦肩而过时,她感受到了唐音愤恨的眼神,脚步忽然一顿。 在唐音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时,谢时竹唇角轻轻一勾,声音很轻道:“生日快乐。” 刚说完后,唐音一怔,脸上闪过惊愕。 在还没有缓和过来时,谢时竹就跟元柏从众人视线里离开。 可是唐音却把眼神放在了谢时竹的背影上,表情略微复杂。 这谢时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竟然祝贺她生日快乐。 本来唐音还想从谢时竹这里获取点学霸使用权,谢时竹突然来这么一出,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好像有点于心不忍了。 * 周一的时候,班级里来了一位转校生。 对方很有名气,是市里田径队,青少年选手,还拿过全市青少年冠军,一进教室就迎来了全班的热情欢迎。 舒冰冰长得很好看,跟很多女生都不相同,肤色略黑,齐肩短发,笑容热烈,很难让人忽略的颜值。 谢时竹撑着下巴凝视着舒冰冰,在心里琢磨着这位人士到底是谁。 原剧情中肯定不是路人甲。 就在谢时竹疑惑时,坐在她身边的元柏小声说:“草!冤家路窄啊。” 谢时竹突然恍然大悟。 系统也赶紧回顾原主的剧情,它提醒谢时竹道:【宿主,这个女生在后面的剧情里跟元柏是死党关系。】 在原主的记忆里,除去唐音外还有一个转校生。 这个转校生很优秀,无论是成绩还是体育方面,都属于佼佼者。 而且性格比谢时竹更加大大咧咧,在没转校前,她就跟元柏是冤家。 昨天在外面遇到,人多所以元柏也没看见舒冰冰。 很快,舒冰冰跟一群学生打了招呼,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元柏身后的空位。 随后,伸出手拍了拍元柏的肩膀,挑眉一笑:“老熟人,怎么不打个招呼?” 元柏翻了个白眼,语气不佳道:“靠,你真是阴魂不散。”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谢时竹看见元柏嘴角含笑,是开心的。 谢时竹在心里不屑一笑,原主当时看到这个转校生比自己跟元柏更熟悉,心里很难过,也是导致后期性格大变的主要原因。 但她不是原主,对元柏没有一点感情,所以无动于衷。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元柏跟舒冰冰心里,这叫对骂。 可落在其他同学眼里就跟打情骂俏一样。 谢时竹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然后低下头,握着笔,记下了两人的名字。 扰乱课堂,你们等着写检讨吧。 老师在上面激情盎然讲课,谢时竹很是认真地记着笔记,突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 她放下笔,抬眸看去,发现看自己的人是唐音后微微震惊。 谢时竹心想,这姑奶奶又准备做什么妖了? 而且她不是已经跟元柏拉远距离了吗?要是生气的话,不应该看的是舒冰冰吗? 系统也觉得奇怪。 * 周一下午班会的时候,班主任点名批评了一下元柏跟舒冰冰。 说这两人在物理课上聊天扰乱课堂,让他们写八百字的检讨交上来,要是不交的话,她可是要请家长的。 这让元柏脸色一白,不再敢随意在课堂上说话。 他千不怕万不怕就怕请家长。 但舒冰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想要跟元柏窃窃私语,却被元柏看了一眼。 元柏语调冷淡道:“你想写检讨可别拉着我,以后别打扰我上课。” 舒冰冰脸上的笑容僵住,一阵尴尬。 自此以后,这两人没再敢在课堂上肆意妄为。 * 体育课今天是五班跟六班一起上。 体育老师让学生们原地解散后自由活动,自己便离开了。 课上的活动很多,也有很多设备。 网球、乒乓球、篮球等等。 谢时竹选择了网球,她手握拍子挥了挥,热身了一番。 体育老师重新回来,看着谢时竹一脸笑意,随后提议道:“这样吧,你们来比赛,网球双打,五班跟六班一起,刚好可以让你们熟悉一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好的,老师。” 体育老师跟张教练认识,也听闻谢时竹体育很好,便让她挑选人,也让她上场。 谢时竹握着网球拍思考了一会,笑着说:“老师我跟唐音一组。” 唐音正坐在角落里,挥着扇子,看着被人群围住的谢时竹,眼中泛着羡慕。 在她有些失落时,突然就听见谢时竹喊了她的名字。 唐音满眼的不可思议,呆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止唐音本人惊讶,就连其他人难以置信。 这两人不是八字不合吗?人尽皆知的死对头。 唐音走到谢时竹身边,谢时竹把手中的网球拍递给了她,温柔一笑:“待会可别输了。” “看不起谁呢!”唐音盯着她,捏紧球拍,上面还残留着谢时竹手上的温度,暖乎乎的。 另外一队体育老师安排给了五班的陆辞,为了拉近两个班级的关系,就将陆辞跟元柏组成了一队。 元柏:“……” 他一脸的不情愿,迟迟不愿意上去。 体育老师说:“元柏你不会是怕了吧?” 本来还踌躇不决的元柏突然被刺激到了,二话不说就拿起球拍。 体育老师忍俊不禁。 比赛开始,双方站在对面,谢时竹盯着对面的两人,在心里默念:“我要赢我要赢!” 而陆辞低头看着球拍,心想,他要让一下谢时竹。 “开始!” 一声令下,谢时竹挥动球拍,打了个漂亮的弧线。 少女马尾随着动作波动起来,眼神明亮坚定,身着学校统一蓝色运动装,短袖短裤,四肢纤长。 在对方没有接下自己的球后,她唇角扬起自信的笑,很是耀眼。 这看得元柏一愣一愣的,手上的球拍也突然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这一举动让旁边的陆辞微微蹙眉,随后少年清冷的声音道:“真废。” 元柏:“?” 草,他被陆辞嘲笑了? 不过,元柏很快反应过来,陆辞有什么资格嘲笑他,自己不是也接不住谢时竹的球吗? 几轮下来,唐音手上的球拍都没机会用,就突然赢了。 她愣住,自己怎么像是躺赢了? 在唐音震惊时,体育老师宣布谢时竹这组赢了,随即她就看到谢时竹唇角含笑,朝她冲过来,下意识地抱住她,像是那种胜利者激动地与队友拥抱。 唐音:“……” 谢时竹根本就没在意这个拥抱,她也就是走个过场。 但唐音却身体僵硬在原地,迟迟动不了,就跟石化一样。 体育老师说:“那进行第二场,谢时竹你跟唐音继续,剩下的就是陆辞你跟……舒冰冰一组吧。” 话音一落,舒冰冰走到陆辞身边,朝陆辞伸出一只手。 陆辞往她手心瞥了一眼,不冷不热道:“想要球拍的话,问老师要,我手上的不行。” 舒冰冰表情一僵,很快调整过来,不以为然一笑:“也行,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刚才打得好,跟球拍有关系,所以想沾沾喜气。” 陆辞依旧不言不语。 舒冰冰向陆辞解释道:“我这人性格就跟男孩子一样,大大咧咧的,不会介意什么男女有别……” 话还未说完,陆辞不疾不徐打断她,嗓音很淡:“我介意。” 第397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19 舒冰冰唇角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陆辞的眼神一变。 她从体育老师那里拿了球拍,没再说什么。 舒冰冰心口憋着一口气,她一般跟别的男生说自己不介意男女有别,对方都会放下戒备,把自己当成哥们。 就连元柏也是。 可偏偏陆辞与别人不一样。 舒冰冰握着球拍看向谢时竹的脸。 在田径队里,谢时竹夺走了她常年第一的光环,现在她转学到昌海一中,就连元柏也对她有点不一样。 舒冰冰微微蹙眉,决定待会要让谢时竹输在自己球拍下。 这次发球权落在了舒冰冰手里,她拿到了球,随即用了全身力量发球,而这个球直直对准的是谢时竹的脸。 幸好谢时竹反应快接下了这个球,她在这个时候想到系统,便让它给自己加点力量。 然后挥动球拍,那颗球便原路返回朝向了舒冰冰的脸,待舒冰冰想要挡住时已经晚了,直接砸到了她的鼻梁上。 下一秒,鼻血就流了出来,很是狼狈。 舒冰冰皱紧眉头,扔下手上的球拍,捂着鼻子,疼得额头冒汗。 陆辞迟疑了一下来到舒冰冰身边。 舒冰冰看到了陆辞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立马装作很大度道:“我没事,谢时竹虽然使了很大的劲,但我能抗住,谁让我跟男生一样身强体壮。” 话音刚落,少年清清冷冷的语气没有浮动:“我的意思是鼻血别流在地上,今天我值日。” 舒冰冰:“?” 因为舒冰冰受伤比赛暂停,她被送进了学校的医务室。 这个时候体育课也下课了。 等今天最后一节课的时候,舒冰冰鼻子塞着纸进到教室。 元柏看着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 舒冰冰坐下后,拿起书拍了拍元柏的脑袋:“别笑了。” 元柏突然一怔,被舒冰冰拿书打,他心里不舒服,就感觉只有谢时竹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谢时竹,对方正在自习做着卷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俨然对于周遭的事不敢兴趣。 元柏忽然有些失落,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懵懂。 但他变了脸,朝舒冰冰说:“以后你再这样打我头,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啊。” 舒冰冰呆滞住,她跟元柏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元柏对自己黑脸。 她闷闷不乐道:“你真的是,我们是哥们,这你还在意啊。” 元柏搂住同桌的肩膀,往自己这边扯了扯,语气坚定道:“我们是朋友,我跟谢时竹才是哥们。” 闻言,舒冰冰神色尴尬,一双眉头皱得很深,看着谢时竹的背影也带着几分异样。 谢时竹推开了元柏的手,说:“我还要学习,你不要打扰我,有什么事放学再说。” 元柏立马移开胳膊,一脸笑意道:“好咧,班长大人。” 舒冰冰垂下脑袋,捏着笔,将笔尖狠狠地戳向本子,戳破为止,也不能解自己的心头恨。 * 放学后,谢时竹骑着自行车,突然一辆车在自己身边停下,车窗被按下,露出唐音一张精致的脸。 自从她父亲撤职后,唐音安分了不少。 谢时竹按了刹车,看向唐音,很是不解道:“干什么?” 唐音抬起下颌,“喂,我提醒你一句,舒冰冰可比我有钱多了,你别惹她,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谢时竹沉默几秒,看向唐音,眼神清澈真诚:“谢谢。” 唐音一怔,赶紧把车窗合上,在车里嘀咕道:“靠,谢我干什么。”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小姐的表情,震惊道:“很久都没见小姐笑过了,今天是第一次。” 唐音赶紧收回笑意:“我没笑!” 存在她体内的学霸系统频繁提醒着她任务。 唐音缓缓闭上眼睛,没搭理系统。 * 很快到了期末,只要考完这次试,就迎来了暑假。 每个学生都商量着暑假该怎么安排。 大多数都准备在暑假旅游,还有补习一类的。 元柏认真地问谢时竹:“你暑假准备干什么?” 谢时竹一边看着书一边说:“我打算兼职打个暑假工。” 元柏眉梢微挑:“谢时竹,你成年了吗?谁敢雇佣未成年啊。” 闻言,谢时竹才反应过来,她好像年龄不够。 那完了,没机会赚钱了。 元柏看着她惆怅的小表情,随着她一起担忧,少年沉思几秒道:“这样吧,我表哥有个咖啡店,你去上班。” 谢时竹眼睛一亮:“真的吗?” 元柏薄唇弯了弯:“当然,有我在,还怕你没地方挣钱吗?” 谢时竹满脸的激动,语气一顿:“那我能再带个人吗?” 这会,元柏正沉浸在自己给谢时竹找到工作的喜悦,想也没想地说:“好啊。” 刚说完,谢时竹兴奋道:“那太好了,陆辞也能跟我一样在暑假里赚钱了。” 元柏:“?” 他笑容僵住,迅速地坐直身体,愠怒道:“谢时竹你有没有良心,我给你找工作,你就这样报答我?” 谢时竹叹气:“你不懂,我跟陆辞工作可以一起学习的。” 听到学习二字,元柏的表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 在期末考前一天晚上,唐音忽然收到了十几次学霸使用机会。 她有些难以置信,毕竟她都打算放下这些,系统有莫名其妙给她这些。 系统说:【这是意外掉落的,天上掉馅饼的事情被你碰到了,你只要用这几次机会就能超越谢时竹,累计下来就能再次获得使用机会,周而复始,你的学霸使用权就会越来越多。】 系统的话很有道理,这让唐音心动起来。 * 主神空间里,一直安分的主神终于坐不住了。 因为谢时竹已经进入观察期了,再完成几次任务,估计他就要下岗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他将近几百年的磨砺还不如一个新人。 于是,主神便用自己的权力,给归自己管的系统十几次机会,也就是学霸系统。 只要唐音接受,那谢时竹估计也不会完成任务。 毕竟,剩下的十几次机会可以说是能让谢时竹无法翻身。 在主神以为一切可以按照他预料那样时,助理看着实况的画面震惊道:“主神,失败了,唐音拒绝了,你这招竟然不行。” 主神目瞪口呆:“什么?” * 学霸系统见唐音还在踌躇不决,它继续刺激着她:【你想一想,这十几次机会能让你得到元柏的喜欢,你就是女主角!】 本来还动心的唐音听到系统提到元柏的名字,瞬间没了兴趣。 自从上次周六,她看到说有重要事的元柏跟谢时竹待在一起,那个时候就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多么喜欢元柏。 而且谢时竹作为她的死对头竟然都知道说一声‘生日快乐’,可是元柏作为青梅竹马居然连谢时竹也不如。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唐音发现自己对元柏也只有那种不甘心,不是喜欢。 “不需要,谢谢,你可以滚了,”唐音本身就是大小姐,脾气火爆,不耐烦道,“别来烦我,你换个人绑定吧。” 系统:【……你是女主啊,不能这么任性。】 唐音傲娇道:“我是女主那就表明一切都得听我的,所以你滚吧。” 系统:【……】 * 考试前,谢时竹带好笔坐在座位上,系统激动道:【宿主,恶意值又降了,到70了!这是为什么啊?你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谢时竹也觉得奇怪,她这一段时间没跟唐音有什么交际,而且只为了期末考复习,怎么突然就降了。 但她懒得去想,毕竟脑细胞就那么多,自己已经分给了考卷,没多的再分出去了。 得不到答案的系统,自己利用升级好的技能去找寻答案了。 在谢时竹考完一天的试,系统终于找出了答案,它不可思议道:【宿主,唐音身上好像没有系统了?卧槽这怎么回事?】 谢时竹愣了愣:“没了?” 系统点着小脑袋:【嗯嗯,那就表明,以后没人能捍卫你学霸的地位了!】 谢时竹这会正在车棚里找自己的自行车,她沉思了许久,才回答了系统的话:“但愿吧。” 她如果再完成个三四次任务就能评选主神了,唐音没了学霸系统,那就会有另外一个唐音出现。 那到底谁是会下一个唐音? 谢时竹望着人挤人的车棚里,都是一样拥有花样年华的少年少女们。 只有一个身量颀长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少年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随意搭在肩膀上,白色短t下的皮肤白皙,五官清冷,正弯腰将自行车的锁子打开。 突然,他感觉到了炙热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后。 就这样,谢时竹的身影倒映在了少年点漆如黑的瞳仁中。 陆辞想,谢时竹应该考得很好吧。 而谢时竹却在想,陆辞会不会是下一个唐音。 “你的车在这里,”陆辞轻轻一笑,指了指自己自行车的另外一边。 谢时竹收回视线,慢悠悠地绕到自己车边,有些疑惑道:“哎,我记得我的车不是在这。” 陆辞垂下眼帘,故作不经意地说:“中午看你的自行车倒在了地上,我给你扶了起来,便挪到了我旁边。” 谢时竹了然地点了点头,笑着说:“谢啦,哥们。” 陆辞推着自行车手把的指尖一顿,“不用。” 谢时竹也没多说什么,一边推着车,一边大大方方跟陆辞对着考试答案。 元柏紧赶慢赶终于追上了谢时竹,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陆辞的叹气声,还伴随着谢时竹的安慰。 “没事,你就最后一道题错了,不影响你是万年老二的地位。” 陆辞:“……”他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谢时竹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贬低他。 元柏差点没笑死在谢时竹的安慰中。 他的笑声让两人停下脚步。 陆辞瞥了元柏一眼,又将目光放在谢时竹脸上,一脸不解道:“他在笑什么?” 谢时竹耸了耸肩:“不知道,我们走吧。” 就这简单的一句对话,让元柏唇角的弧度收敛住。 他猛然发现谢时竹跟陆辞的关系比自己更要好。 元柏失神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最后还是司机接他回去,他才稍微回过点神。 在车里,元柏想,大概自己是学渣,而谢时竹跟陆辞是学霸的关系,所以他融入不了学霸的世界。 可明明一开始,他才是谢时竹唯一的朋友。 不行,他得在暑假期间涅槃重生,然后走进学霸的世界。 忽然之间,元柏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让他猛地坐直身体。 【想要成为学霸吗?想要一夜暴富吗?只要与我合作,一切皆有可能……】 元柏瞳孔一缩,像是活见鬼一样,随后赶紧翻找着手机。 司机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踩了刹车,担心地询问:“少爷你怎么了?” 元柏没找到自己手机,焦急地问司机:“你手机里有反诈app吗?我好像被骗子盯上了。” 学霸系统:【……】焯! 第398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0 司机迟疑了一下,指了指他膝盖放着的黑色手机:“少爷,手机就在你身上。” 元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确定手机在后,又看向司机,说:“你说话声音那么小干什么?” 司机神色有几秒的无语,往元柏耳朵看了一眼,“您把耳机声音调小一点,我的声音应该就大了。” 闻言,元柏尴尬地摸了摸耳朵,蓝牙耳机正塞在自己耳里。 学霸系统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忽然感觉元柏有点脑干缺失。 算了,太蠢了,不适合。 元柏还在疑惑方才那个声音从何而来。 他思考了一会,心想,很有可能是自己手机中毒了,那个声音是从耳机里出来的。 这样也好,他又有理由换新手机了。 * 暑假过后就是高三。 很多学生在这个暑假都没什么机会去玩,大部分被塞进了夏令营。 元柏也在其中,就连唐音以及舒冰冰都与他来到了同一个夏令营。 谢时竹跟陆辞则是在咖啡店打工。 等忙碌完一天的时候,谢时竹便让陆辞带着自己去他母亲的医院。 到了医院,谢时竹遇见了她的偶像,汪教授。 谢时竹愣在病房门口,下一秒,激动地扬起唇角。 她也没问汪教授为什么在这里。 身边的陆辞跟她的表情截然不同。 陆辞薄唇紧抿,眼神泛着恨意,看着在母亲身边的男人眉头紧皱。 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谢时竹兴高采烈的表情,神情复杂。 很多人把汪教授当成心中的向往。 陆辞能理解。 可是没有人知道表面光鲜的汪海洋,其实不过是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现在不过是良心发现,想要积德罢了。 当然,陆辞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 对于他而言,汪海洋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无需在意。 汪海洋看到门口的陆辞后立马一脸笑意,准备起身迎接他,却被陆辞冷冷地看了一眼,又径直走进去。 陆辞很是冷淡道:“汪教授,我带朋友看看我妈,您可以出去吗?” 少年的语气疏离客气,让汪教授表情尴尬。 汪教授点了点头,从病房离开,又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 待他走后,谢时竹跟陆辞母亲聊了一会天。 陆辞母亲人和蔼可亲,还提到了高一时的事情。 说其实那天谢时竹见义勇为时,她就认出谢时竹是一年前为自己带路的小姑娘。 出于感激或者喜欢谢时竹,她便每次早上多做一份早餐,让儿子给她带上。 可是前一段时间摔了腿就住进了医院。 谢时竹感激道:“阿姨,您的手艺真好,不过以后不用给我做了,太麻烦了。” 陆辞母亲轻轻一笑,模棱两可转移了话题。 似乎还想给谢时竹做早饭,可以看得出来,陆辞母亲很喜欢她。 没一会儿,汪教授从外面进来,谢时竹连忙闭上了嘴巴。 陆辞抬眸冷冰冰地看了一眼汪教授,又垂下眼睫。 汪教授轻咳一声说:“是这样的,市里夏令营那边邀请我去讲课,刚好有两个学生名额,陆辞你带着你的这个女同学一起去吧。” 陆辞没有犹豫道:“不用,谢谢。” 汪教授一愣。 陆辞母亲沉默了一会说:“去吧,开学高三了,得抓紧时间。” 在母亲的劝说下陆辞斟酌了几秒,侧过头看向谢时竹,刚才还清冷的神色柔和了一点,问她:“你想不想去?” 谢时竹疯狂点着小脑袋:“想。” 询问了谢时竹,陆辞才答应了此事。 * 谢时竹唯一遗憾的就是,她在咖啡厅上了一天班,没有拿到工资。 但值得庆幸的是,夏令营的学费很贵,五位数以上,她白嫖没有花钱就去了。 还赶在了夏令营的第一天。 等到的时候,元柏在人群中看见了谢时竹跟陆辞,桃花眼微微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能在这里碰到谢时竹。 夏令营刚开始是要军训的。 这里包揽了市里大多数有钱人的孩子,不止有昌海一中的学生,还有其他学校的。 第一天早上的军训结束后,学生们围成一团,开始来一点娱乐游戏拉近关系。 教练也年轻,很快跟他们打成一片。 便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虽然无聊,但多少有些刺激。 陆辞一身迷彩服,黑色的马丁靴到脚踝位置,往上就是被迷彩包裹的长腿,他最出色的还是那一张脸。 虽然带着少年气,可已经显露出优越的眉骨,微垂着眼帘时,浓密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了一片阴影。 少年鼻梁高挺,微红的薄唇紧抿,似乎是被这炙热的太阳烘烤的有些烦躁。 谢时竹随意盘腿坐在陆辞身边,就能感受到那些冒着星星眼的目光往自己身侧瞥来。 而元柏就坐在两人的对面,他跟陆辞是完全两个不同的风格。 他自身带了一股痞气,也正是这个年龄阶段女生喜欢的类型。 就这样,这两人赚足了目光。 游戏开始后,转盘转到了舒冰冰的位置,她一怔,随后轻轻一笑:“我大冒险,你们随便提,我可是很玩得开的!” 谢时竹微微眯眼,望着舒冰冰的脸,在心里思考了很久。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舒冰冰体育跟学习好,但四肢不协调,是个舞痴。 舒冰冰把目光放在了元柏身上,本来她就是为了元柏才来参加的这次夏令营,可她突然发现元柏眼神看的一直是谢时竹方向。 她微微蹙眉,瞬间有些不爽。 于是舒冰冰又特意强调了一下:“哎,你们可不要以为我玩不起,我不像其他女孩那样顾忌太多。” 这一句话引起了其他女生的不满。 但却让男生们注意到了舒冰冰。 他们基本上都觉得女生玩不起,开一点玩笑就生气。 现在有个女生比较特立独行,他们肯定会选择跟舒冰冰这样的女生玩。 于是纷纷起哄鼓掌。 看到这些男生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舒冰冰心里这才舒服了一点。 元柏也参与其中,他起哄道:“行,那你别怪我们了,快,大家想一个狠一点的大冒险。” 舒冰冰意识到了元柏看向了自己,唇瓣扬起笑。 唐音目睹了一切,在人群中差点翻白眼了,以前她怎么没看出舒冰冰这么茶,还是那种汉子茶。 女生们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打心底不喜欢舒冰冰。 舒冰冰感受到了她们厌烦的目光,也不在意,毕竟她本身就不喜欢跟女生玩。 谢时竹对舒冰冰还是有点了解的,按照她的观察,舒冰冰总是提到玩得起三个字。 但其实舒冰冰比任何人都玩不起。 从今天舒冰冰军训的打扮来看,她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人。 在所有人想着比较狠的大冒险,谢时竹清透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她唇角一翘,眼神无辜:“要不跳个舞吧,这个比较容易。” 元柏不满道:“谢时竹,你也太善良了吧。” 谢时竹在心里挑了挑眉,舒冰冰最不擅长的就是跳舞,四肢不协调。 像她这种在意异性目光的人,根本不会把她的缺点展示出来。 唐音附和一句:“谢时竹,我真服了你了。” 唐音差点要爆粗口了,心想,谢时竹这样不就是给这个汉子茶一个表现机会吗? 可舒冰冰却身体僵硬在原地,看着谢时竹的眼神带着恨意。 她能接受任何大冒险,唯独接受不了跳舞,如果跳的话,那她在男生心中的形象不就毁了。 唐音刚想让换一个,突然发现舒冰冰的表情,是难堪至极的。 她眼珠子一转,赶紧说:“不是吧,冰冰,这种简单的大冒险你不会不想完成吧?刚刚谁说自己玩得起?” 谢时竹低下头,偷笑了一下,心想,这大小姐不愧是大小姐。 反正她不用管了,就让这两个人慢慢撕吧。 目的已经达到。 刚才舒冰冰为了讨好男生的发言,让不少女生对她产生厌恶感,现在合起伙来质问道:“对啊,你不会玩不起吧?” “无语,说什么大话。” 明明是三十几度的天气,舒冰冰听着这些女生的一句一句质问,头皮发麻。 教练赶紧说:“同学,你可以放弃,只是后面游戏你不能参加。” 舒冰冰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唯一的缺点,她点了点头,低下头,再也没有刚才那副神采奕奕。 她退出后,元柏目瞪口呆,小声吐槽道:“还真的玩不起啊。” 第39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1 军训过后,就是名人的讲座。 这次邀请的是汪教授,一群学生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汪教授的演讲。 谢时竹坐在第一排,而身边坐着的是陆辞,她身后是元柏。 元柏很不安分,时不时抬起手戳着谢时竹的背脊,吸引她的注意力。 谢时竹回头瞪了他一眼,元柏便安静下来。 可过了没有多久,元柏又用修长的手指给她头发扎起了辫子。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又将他的手拉了下去。 元柏一愣,抬眸看去,映入眼帘便是一双清冷的眸子。 陆辞冷冷地说:“没看出来她不喜欢你这样吗?” 陆辞的语气很沉,有几分阴冷。 这令元柏瞬间不爽,什么时候敢有人这样跟着自己说话。 元柏不顾这是讲座,便想要发火。 谢时竹猛地转过头看向元柏,她微微蹙眉,眼中含着无奈。 谢时竹说:“元柏,我不喜欢在课上被人打扰。” 元柏微怔,垂下去的指尖僵住,他低下头,没再吭声。 不知不觉,他好像跟谢时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远,好像两人中间有个隔阂。 而这个隔阂就是陆辞。 陆辞和谢时竹好像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就在外面,一直徘徊,无法靠近。 得到这个信息后,元柏心情很是低落。 直至讲座结束后,他依然失魂落魄。 晚上的时候,没有什么课,教练便搞了个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开始后,谢时竹坐在地上,心想,不愧是有钱人的夏令营,活动真多,而且还有烤肉吃。 场面很热闹,四周的风凉凉的,非常适合谈心。 尤其是这群对未来有些憧憬的少年少女们。 在经过几天的夏令营,基本上已经混得很熟,女生也会讨论一些少女期间的感情问题。 不过,特立独行的舒冰冰跟女生不和,她自然就跑到了男生堆里。 其中有个男生就问舒冰冰:“你怎么不跟她们玩?” 舒冰冰拨弄了一下自己齐肩的短发,无奈一笑,“可能我不太讨女生喜欢吧。” 说完后,她特意看了人群中耀眼的元柏,但对方只低着头看手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舒冰冰发现元柏在发消息,还一脸惆怅。 她刚想靠近元柏时,元柏忽然起身,往另外一个篝火的女生堆里走去。 舒冰冰一愣,眼睁睁看着他去找了谢时竹。 * 这一群女生正在讨论这里谁最帅,获得票数最多的就是陆辞跟元柏。 忽然,话题中心的人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元柏看向了谢时竹,扯了一个笑说:“谢时竹,你过来一下。” 谢时竹点了点头站起身,也没问什么原因,就跟在了元柏身后。 元柏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没人的树底下。 少年放下了以往的高傲,小心翼翼道:“谢时竹,对不起,我今天一天想了很多,就是之前在课堂上,我经常打扰你,而且今天我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听见他向自己道歉,谢时竹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突然变了个性子?” 元柏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要想到自己的哥们不再跟他亲近,他就难受得很。 所以自尊什么的都不重要。 “以后你要是不喜欢我做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元柏虽然在笑,可笑得有些勉强。 谢时竹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我们是朋友,这点小事我不在意的,别自责了。” 朋友二字,让元柏突然笑不出来了。 以前谢时竹说自己是哥们,现在竟然降了一个档次。 谢时竹发现他脸色更不好了,赶紧改口说:“哥们,对,好基友一辈子!” 元柏表情这才好了那么一点。 有人叫谢时竹名字,她跟元柏打了招呼,就前往了篝火堆。 谢时竹一走,元柏刚想转身离开,就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看过去,唐音正双手抱胸站在他身后。 唐音吐槽道:“元柏,你要是喜欢谢时竹的话就表白,别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 元柏:“?” 不知为何,他听到喜欢谢时竹这四个字就心跳加速,耳朵一红,否认道:“我没喜欢她,草,唐音你不要胡说。” 唐音啧啧两声,没再说什么,径直与元柏擦肩而过。 她一边走一边想,以前她喜欢元柏时,误把不甘心当成喜欢,但元柏竟然比她还迟钝。 也是,元柏这人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要智商有金钱。 * 自从唐音说过这话以后,元柏经常精神恍惚。 他时常在想,自己到底是把谢时竹当成了哥们,还是喜欢她。 对于这个,元柏不知道答案。 他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的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因为这件事,元柏还特意在网上问了问。 【我身高一米八三,家里的资产全国排行应该在前十,从小到大不缺乏女生的追求,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没谈过恋爱,身边有一个女性哥们,长相还不错,关系一直很好,他不懂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女孩……】 这条贴子一经发出,就收到了几百条回复。 【普信男吧】 【无中生友】 【男女之间哪有纯洁的友谊,楼主你不会在钓鱼吧?】 【资产排行前十?别光喝酒啊,吃点花生米。】 这些回复中,也只有一个人回答了他的问题:【嗯,就是你要看自己对这个女孩的控制欲,比如她跟别的男生玩,你是什么感觉?】 元柏想了想,认真地回了这个人:【我心里不舒服,只想让她跟我做朋友,想要她身边只有我一个男性。】 对方很快回复了他:【兄弟,你惨了,你坠入爱河了!】 看到回复,元柏瞳孔一缩,捏着手机的指尖发抖,手机啪一下掉在了地上。 第40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2 这会还是在夏令营的课,元柏偷看手机又把手机掉在地上的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却没有捡,整个人有些失魂落魄。 谢时竹在这里依旧是他的同桌,还是她弯下腰,将手机捡起,轻轻放在桌面上。 元柏抬眸看向了谢时竹,眼神很是复杂,盯着谢时竹很久。 谢时竹却没有理会他,依旧看着前面的黑板。 忽然之间,系统的尖叫声让谢时竹差点耳聋。 系统:【卧槽,恶意值降到了50,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谢时竹慢悠悠地回复了系统的话:“不知道。” 系统:【……】 这一段时间,系统发现宿主特别投入,已经把自己沉浸在这个世界了。 只关心学习,连任务也不在意。 可就算这样,这恶意值突突突地往下掉。 系统庆幸,自己升级了,有能力去找寻答案。 在下课后,系统找到了恶意值下降的原因,好像就是元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系统想要告诉谢时竹,却发现宿主似乎不太感兴趣,它叹了叹气,便没有提这件事。 * 夏令营结束的时候,教练举行了最后一次的晚会。 因为大家年龄相仿,跟教练已经混熟,分开的时候,教练在偷偷摸着眼泪很是不舍。 谢时竹坐在地上,正在吃着薯片,看着教练跟几个学生抱在一起道别,她一边看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忽然,从不远处走来的两个身影让所有人不自觉把目光移了过去。 汪教授跟陆辞一样高,大概是血缘的关系,两人的轮廓有些相似。 汪教授平时挺严格的,不苟言笑。 但此刻,在面对陆辞时,英俊的面容带着讨好的意味。 陆辞微微蹙眉,并没有回复他的话。 见到这一幕,其他学生面面相觑,似乎不解两人的关系。 在这里所有人估计只有谢时竹知道,陆辞是汪教授的儿子。 汪教授把他送到了目的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随后便转身离去。 汪教授离开后一秒,陆辞从外套口袋取出湿巾,一点一点擦掉跟汪教授有过接触的肌肤,就连衣服也不放过。 谢时竹看到这里,微怔。 她没有想到,陆辞对汪教授心里是如此记恨的。 那他为什么要接受汪教授的好意? 既然陆辞这么厌恶他的父亲…… 忽然,谢时竹微微睁大眼睛,心想,陆辞不会是因为她想来,才答应的吧。 上次在医院里,陆辞是问过她要不要来。 谢时竹垂下眼睫,盯着手上的薯片,思考了许久,恍然大悟对系统说:“你说陆辞是不是想巴结我这个学霸,所以故意讨好我,想让我给他腾位置。” 系统翻白眼,习以为常道:【啊对对对!】 陆辞过来后,自然而然在谢时竹身边坐下,这忽然让另外一边的元柏黑了脸。 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元柏只要看见陆辞靠近谢时竹,就有一种跟陆辞干一架的冲动。 就是那种想要宣示主权的想法。 舒冰冰在洗手间位置补了妆,回来后,硬是挤在了元柏身边。 然后,舒冰冰故意紧挨着元柏,她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咬唇一笑。 舒冰冰跟元柏一起长大,她虽然外表看起来比较男孩子,但其实和大多数女生一样,有暗恋的人。 元柏在她们眼里,一直很耀眼。 可以说,从小长大的那些女生有一半都喜欢他。 舒冰冰也不可避免。 她转学也是为了元柏,但每天看到的是元柏跟谢时竹称兄道弟,根本就没有自己靠近的机会。 就连别人口中的校草也对谢时竹照顾有加。 舒冰冰想不通,谢时竹哪点比自己强。 她微微蹙眉,想到刚开始来夏令营的时候,谢时竹就让她跳舞,差点让她出丑。 刚好,结束的晚会就有才艺展示。 舒冰冰凝视着上一个刚跳完舞的女生,随后唇角一勾,举起手,“老师,谢时竹同学体育很好,那她舞蹈肯定也不差。” 话音一落,其他人都起哄地欢迎谢时竹到中间。 谢时竹性格很好,活泼,跟很多女生关系很好,有人关心问她会不会,但男生都在起哄。 因为谢时竹还挺受欢迎的。 无论是女生里还是男生里,她跟谁的关系都好。 舒冰冰在心里嘲弄一笑,她想,谢时竹家里又穷,让她在昌海一中上学已经用尽了家里的钱,更别说发展什么特长。 上次,谢时竹想让她出丑,这次她要报仇。 不管谢时竹跳不跳都是问题,她敢不跳,那就是她玩不起,不合群,要是跳的话,那丢人丢大发了。 唐音看得出来舒冰冰是故意的,她在心里叹气,心想,谢时竹自求多福吧,惹上舒冰冰比她还麻烦。 在所有人的鼓掌声中,谢时竹摇了摇脑袋,有些羞涩道:“我不会跳。” 陆辞看出了她的为难,平时冷淡的态度此刻却替谢时竹解围道:“下一个吧。” 他这一解围,就有其他男生吹起了口哨。 大概第一次看见陆辞为女生说话,一方面感到稀奇,另外一方面则是觉得这两人关系暧昧。 元柏也附和道:“对啊,她不会跳,她要是跳的话,四肢各跳各的。” 元柏其实是想要用比较轻松的话替谢时竹解围,可就这么一句话,让别人更加产生了兴趣。 起哄声此起彼伏。 舒冰冰笑得很是得意,她说:“对啊,我们还没见过四肢各跳各的,谢时竹你让我们见识一下呗。” 谢时竹低下脑袋,似乎很是无奈。 最后,在一声声起哄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走到中间前,把手上的薯片递给了陆辞,小声说:“不准偷吃,帮我拿好。” 陆辞:“……好。” 谢时竹脱下迷彩服外套,让元柏给自己放一首歌,随后缓缓转过身,背对着众人。 待音乐声响起后,谢时竹纤长的四肢跟随着节奏律动,她扎的马尾也格外活泼,发丝在橙色灯光下,镀上了一层金色。 又随着风,发丝也波动起来。 就好像头发丝也在跳舞。 谢时竹跳的是当下流行的女团舞,其实,这是系统给予她的技能。 谢时竹想,这垃圾系统终于有了作用。 她表情管理在线,唇角微翘,每一个动作格外标准,就像是真的女团中的一员。 谢时竹结束后,微微喘气,额头冒汗,些许碎发黏在额前,清亮的眸子亮晶晶的,宛如星星。 她环视了一圈这些学生,各个目瞪口呆,还有些口水流了下来。 谢时竹啧啧两声:【统子,这次你起到了作用。】 可不是嘛,谢时竹已经看见舒冰冰那张脸铁黑,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竟然留了这么一手。 舒冰冰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元柏那双眼睛差点要黏在谢时竹身上。 舒冰冰发现了这点,心中后悔不已,她就不应该让谢时竹上去,现在所有人都以惊艳的眼神注视着谢时竹。 她表情将近扭曲。 系统竖起大拇指说:【宿主,就您刚才那个舞,优先获得了择偶权。】 下一秒,全场欢呼,就跟看演唱会一样,朝谢时竹尖叫,还喊着谢时竹的名字。 舒冰冰身体僵硬,眼睁睁看着谢时竹被一群男女拥抱,众星捧月的。 陆辞坐在地上,唇角微微含笑,注视着光彩照人的女孩。 他想,谢时竹本身就应该这样光彩夺目。 元柏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怎么也想不到,谢时竹竟然有这个技能。 不知为何,元柏感觉到周围都是情敌。 第401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3 夏令营结束后,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了高三开学。 每年开学都有迎新会。 历年来优秀的学生都会上台演讲。 这次,谢时竹被邀请在内。 按照剧情,高三的时候,谢时竹在高二期间就被唐音频繁打脸,让所有人认为她是个嫉妒心很强的女生。 在高二期末考的时候,谢时竹就已经掉出了前十名。 而第一名就是拥有学霸系统的唐音。 但这次,谢时竹上台演讲时,身上的buff差不多已经加满。 在她登台时,台下都在讨论着她。 之前在夏令营的时候,谢时竹上台跳的女团舞被一些同学录了下来,发到了短视频平台上。 截至目前为止,那条视频点赞已经在一百万左右。 她突然就成了一个学校的名人。 而且有人还在视频底下透露谢时竹是昌海市田径队的青少年选手。 在昌海一中的成绩一直是第一名。 这一下就让谢时竹成为了别人口中的完美天才。 长得舒服,跳舞好,笑容清甜,学习优秀,体育出色。 网上的人都在讨论,上帝到底有多么不公平。 但根本没有人知道,在原剧情中,谢时竹只是一个别人口中的小人,哪有人会赞赏她。 谢时竹站上台后,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她念了欢迎词。 在念到一半时,元柏代表班级里,抱着一束花给她送了上去。 谢时竹接过后,唇角一扬,眉眼弯弯道:“谢谢。” 元柏凝视着她的笑脸,脑海中仿佛有一簇烟花炸开,他忽然有一种冲动。 自己想要表白。 元柏把花送给谢时竹后,拥抱了她一下,自从不再以兄弟看待谢时竹时,这个拥抱对他而言有些紧张。 少年的心跳很快,咚咚咚的声音很是明显。 谢时竹在他怀里仰起脑袋,呆滞地看了他几秒,说:“元柏,你心脏病犯了吗?” 元柏:“?” 他什么时候得的心脏病? 元柏松开她后,下了台,就琢磨着怎么表白,等回到座位时他小声念叨着:“我要表白……” 坐在他身边的陆辞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神色凝重。 待谢时竹演讲完,就该陆辞了,他一身蓝白色相间的校服,身量修长,简短的乌发干净有着少年感。 在他上台后,底下的新生忍不住惊呼。 大多数都被陆辞的脸惊艳到了。 陆辞演讲时,声音冷冷清清的,很是悦耳,宛如山间清泉。 谢时竹坐在台下,温柔地注视着陆辞,两人四目相对时,相视一笑。 这落在元柏眼里,格外扎眼。 * 元柏决定了,要在自己十八岁成人礼晚上向谢时竹表白。 过了一周,元柏的生日到了,他赶紧让人安排,势必要搞一个盛大的生日会。 他还让佣人腾出一间房间,在里面摆了蜡烛跟玫瑰,就等着周末晚上。 * 周日。 谢时竹参加了一次田径比赛。 张教练说这次比赛很重要,只要她拿到冠军就能参加全国比赛。 如果在全国比赛代表昌海市拿到第一,那她就是预备的国家选手。 系统感叹道:【宿主,教练这饼画得真大。】 谢时竹倒不觉得张教练画的是饼,而是她的蓝图。 张教练带过国家队的冠军,所以她说这话是有实力的。 这次是市里的田径比赛,除去昌海市,还有省内的其他市。 谢时竹在比赛现场赚足了目光。 她那条百万视频确实火,就连别的市也略有耳闻。 还有人过来跟谢时竹要合照,谢时竹都一一答应。 这看得舒冰冰一阵愤恨。 谁能想到,谢时竹的名气还是她造就的。 舒冰冰看着被拥簇着的谢时竹,眼底的嫉妒呼之欲出。 随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锁定在了谢时竹脚上的鞋子。 比赛时的鞋子都是由赛场提供,就很巧,赛场是她老爸赞助的,而所有工作人员都是她爸公司的。 舒冰冰垂在两侧的手指捏紧,心想,今天就是她谢时竹职业生涯的结束日。 很快,舒冰冰就让人在谢时竹的鞋底放上大头针,随后她就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就等待着比赛开始。 在比赛前,所有选手都在更衣间,里面有每个市的选手,还有各个市的教练。 工作人员将提供的鞋子依次放在了所有人面前。 谢时竹坐在椅子上准备换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剧情。 在原剧情中,很多年后,舒冰冰成为一个有名的田径选手,还在世界世锦赛得到了季军。 一下就打响了名气。 但是过了没有多久,网上就有人爆出舒冰冰作恶多端,在竞争对手鞋里放针,导致对方失去职业选手的机会。 就凭家里有钱,为非作歹。 没有人能制裁她。 可是这只是传言,很快这些丑闻就消失不见。 谢时竹没有穿上鞋,而是抬眸看向不远处换鞋的舒冰冰。 她发现舒冰冰总是往自己身边扫来,眼神看的是她的鞋子。 谢时竹冷笑一声,小样,碰上她谢时竹,算舒冰冰倒霉。 几分钟后,谢时竹突然朝教练说:“张教练,我看冰冰的鞋子好像不太合脚,要不把我这双给她穿吧,我们换一换。” 张教练点了点头,过去查看舒冰冰的鞋子,然后确实发现不合脚。 比舒冰冰的脚大了一码。 这可不行,田径选手的鞋子不能出错。 张教练问向谢时竹:“你多大的脚,你那鞋子多大码?” 谢时竹认真回答:“我38的,我的鞋子是37码。” 教练说:“那刚好,你们换一下。” 闻言,舒冰冰的表情一变,很是恐慌。 她记得鞋码没有问题,怎么突然就大了一码。 舒冰冰想不通很正常,因为她谢时竹开挂了! 谢时竹刚才就让系统把舒冰冰的鞋码增大一码。 舒冰冰赶紧说:“教练,我不换,不就是大一码吗?没关系的。” 张教练态度强硬:“不行,必须换,太大了,对你发挥有影响。” 舒冰冰脸色很白,她知道谢时竹的鞋子有问题,要是换了,那她不就是那个毁了自己前程的人吗? “我不换!”舒冰冰硬是不松口。 张教练很严厉,见她如此执拗,也没留面子说:“不换的话,以后你就别来田径队了。” 舒冰冰一怔,睁大眼睛,愣在原地。 无论她换不换都是没了前程。 在舒冰冰痛苦时,教练从谢时竹手上拿到了鞋子,刚拿到手里,她突然看到了鞋子里面的针。 她一愣,猛地背脊发凉。 瞬间,张教练找到负责人,势必要找出下此毒手的人。 但比赛还得继续进行。 谢时竹顺利地拿到了第一名,而舒冰冰担心自己被发现,心思不在这里,发挥失常,拿到了倒数的名次。 等比赛结束后,张教练心里已经明了。 她不是傻子,这比赛是舒冰冰的父亲投资的,而这里的工作人员都听舒冰冰的话,从刚才舒冰冰誓死不换鞋,她就应该知道,这针是舒冰冰放的。 张教练脸色一阵阴沉。 把舒冰冰一直放在队里,一直是个后患。 谢时竹可是她最欣赏的选手,不能出任何事。 很快,张教练找到舒冰冰,要让舒冰冰离开昌海市的田径队。 听到这个事,舒冰冰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 谢时竹拿到第一,不仅拿到了奖金,还在年末能参加个全国的比赛,甚至能为昌海市争光。 她回到家后,自己拿到第一的事情已经在昌海市电视台新闻播出。 谢时竹回到小区时,备受瞩目。 父母都因为她这个女儿而骄傲。 就连她弟弟也在学校因为有她这个姐姐无比自豪。 * 在家里吃完饭后,谢时竹就去了元柏的生日会。 元柏家很大,邀请了全班的同学,似乎是为了什么仪式感。 谢时竹是跟陆辞一起来的。 元柏心情不错,哪怕看到讨厌的陆辞也没有说什么。 生日到了一半,元柏靠近谢时竹耳边,呢喃道:“你跟我来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完后,元柏手心全是汗,也不等谢时竹回答,急匆匆往家里二楼的某个房间走去。 在谢时竹准备跟上元柏时,陆辞阻拦住了她,薄唇轻启:“他找你什么事?” 谢时竹耸了耸肩:“说要我帮忙,要不你去吧,反正你是男生,肯定比我方便。” 陆辞薄唇轻勾:“好。” 说完后,陆辞走到了元柏刚才进去的房间里。 * 元柏把屋里的灯都关了,听到开门声后,他背脊僵住。 随即,门从里面轻轻关上。 元柏深深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说:“你能来我生日,我很开心,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喜欢你………” 他表白完,心脏直跳,身体都在发抖。 可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元柏知道谢时竹不懂爱情,所以他得主动。 元柏在漆黑的屋子里转过身,轻轻地牵着谢时竹的手指。 他用了史上最温柔的语气说:“我成年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刚说完,元柏就察觉到不对劲,什时候谢时竹的手指头这么长。 但他还没在意,直至他牵着的人随手打开灯。 屋内有了光后,元柏看清了眼前的人,不可思议愣在原地。 陆辞垂眸看着他的手背,面无表情说:“对不起,我是直男。” 元柏:“……” 第402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4 下一秒,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紧接着,元柏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此刻,被他邀请在内的同学们,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与陆辞。 谢时竹也愣在原地,眼神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屋子里摆放了玫瑰,围成了一心形,而元柏站在玫瑰心形中间,陆辞在外面,右手被元柏紧紧握着。 唐音倒吸一口凉气,语气震惊道:“元柏,原来你好这一口……” 其他同学虽然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 纷纷回忆着陆辞跟元柏的种种行为,他们总是跟谢时竹一起,形影不离的。 这么一想,那元柏确实跟陆辞有点暧昧。 谢时竹看着他们许久,沉默了几秒,随后坚定道:“只要是真爱,就不用在意世俗的目光,我支持你们!” 陆辞、元柏:“……” 谢时竹挥了挥手,让大家离开,继续去吃蛋糕。 很快,大家一哄而散。 元柏脸色一白,赶紧从屋里冲出去找谢时竹解释。 * 元柏生日结束后,大家坐车回家,各个在路上感叹元柏喜欢的竟然是陆辞。 谢时竹跟陆辞坐地铁回去。 两人顺路,陆辞坐在椅子上,低头看了看时间,沉思几秒,转头看向谢时竹。 谢时竹感受到了少年炙热的目光,抬眸向他看去。 陆辞迟疑了一秒,轻启薄唇:“你知道元柏今天要表白吗?” 谢时竹在心里想,自从她进到元柏家里,看到角落堆积的那些不要的红玫瑰,便能猜到些什么。 所以,元柏让她过去帮忙时,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底,所以就让陆辞去了。 谢时竹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格外天真和无辜,她轻声呢喃道:“不知道,你也很惊讶是不是?没想到元柏那么喜欢你,竟然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向你表白。” 陆辞:“……” 陆辞其实是察觉到了谢时竹故意让自己去元柏房间,但经她这么一说,陆辞松了一口气。 那就表明,谢时竹不知道元柏喜欢她要向她表白的事。 所以,他必须要附和谢时竹的话。 陆辞点了点头:“嗯,我也很惊讶。” 谢时竹翘唇一笑,问:“那你答应他了吗?” 陆辞:“……没有,我是直男。” 说完后,谢时竹有些无奈叹气,“那元柏估计得失恋了。” 系统啧啧出声:【宿主,你就装吧。】 过了十几分钟,谢时竹到了目的地。 她从地铁上出来,跟陆辞道别后,径直前往自己的小区门口。 从地铁口到家要走两公里左右,这会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周围的商铺基本上都关门了。 谢时竹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她一愣,往后看去,只有风声。 待她收回目光后,眼角余光瞥见拐角处有个影子拉长投在地上,从影子分辨应该是个男人。 她吞了吞口水,拢紧外套,赶紧加快速度。 只要她走得快,身后的人也随她一起脚步加急。 谢时竹完全可以利用系统的技能将身后的人解决掉,可是她以后还要去代表昌海市参加比赛,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 要是把对方打成残废,那她不得背上罪名。 况且四周没人,就算她有正当防卫的理由,但又有谁会替她作证。 在谢时竹手足无措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怔赶紧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是陆辞的来电,她心跳莫名平静下来。 “谢时竹,你到家了吗?”陆辞的嗓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悦耳动听。 她故作淡定地跟电话里的陆辞说:“嗯,亲爱的,你在路口等我一会,我马上到。” 陆辞呼吸一滞,很快就听出了谢时竹发抖的声音,他也明白了谢时竹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大概就是遇到了危险。 “好,你不要挂电话。” 谢时竹点了点脑袋:“嗯嗯……” 她一边絮絮叨叨地拉着家常,而陆辞就在电话那边回应她。 谢时竹听见陆辞坐上出租车,说出她即将要到达的路口。 从背景音听到陆辞跟司机的对话,谢时竹微微一怔。 没有想到陆辞知道她住在哪,还知道她的必经之路。 她听见陆辞让司机开快点,少年的声音焦急,似乎比她还要担心自己。 谢时竹往后看了一眼,瞥见身后那个影子还在跟着她,哪怕她已经在跟人打电话,依旧没有吓跑对方。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跟电话里的陆辞说:“今天的蔓越莓蛋糕很好吃,你吃了吗?” “吃了一点。” 八分钟后,谢时竹到达了街道的十字路口。 一辆出租车恰好停下,车门被打开,陆辞从车里下来。 两人四目相对,陆辞还没有开口,谢时竹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一把扑到他的怀里,故意大声说:“亲爱的,我们快回家吧。” 陆辞感觉到女孩颤抖的肩膀,下意识地圈住她的腰,掌心轻轻安抚着她的背脊,眼神看向的却是她的身后。 本来他以为谢时竹是被什么醉汉跟踪,可忽然之间,他瞥见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对方看见他后,又瞬间藏回了拐角处。 下一秒,陆辞又看见了这个男人身后还有两个人。 陆辞一怔,搂着谢时竹腰上的手僵住。 他快速拉着谢时竹坐上了还停着等他的出租车里,然后朝司机说了她的小区名。 车开走后,陆辞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待他们一走,这些人有一个低头开始打电话。 明显是汇报情况。 陆辞微微蹙眉。 谢时竹说:“我家就只剩八百米了……” 她的意思是没必要打车了,毕竟陆辞也没什么钱。 陆辞却在问她:“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谢时竹一愣,心想,她好像得罪挺多的人,唐音、舒冰冰,还有那些被她拒绝过的表白者。 “有吧,”谢时竹有些不确定。 陆辞没再问什么,而是说:“以后我陪你一起回家。” “啊?” 陆辞轻轻一笑,语调温柔:“刚好我想锻炼一下身体,所以顺便就送送你。” “这样啊,”谢时竹眉眼弯弯,因为他的话,紧绷的身体忽然松懈下来,唇边也有了笑意。 陆辞看着她嘴角的酒窝,佯装淡定道:“嗯。” 下车时,谢时竹跟陆辞付款时,争抢起来,司机最后说:“小姑娘,你男朋友已经付过了。” 听到司机说的‘男朋友’称呼,两人皆是一怔。 第403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5 谢时竹耳朵微红,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陆辞轻咳一声,将谢时竹送到了小区门口,看着谢时竹进到楼道里,他才打车离开。 * 回到家,比她小二岁的弟弟一脸暧昧道:“姐,刚才送你回家那个男生是谁?长得好帅。” 谢时竹一边刷题一边抽空说:“小屁孩不该问的别问。” 弟弟嘿嘿一笑,跑出房间后,在客厅大肆宣扬:“妈,我姐早恋了。” * 隔天,全校都知道了元柏向陆辞表白的事。 元柏进教室时一脸忧愁,烦躁地说:“我服了,我又不搞基,这些人有病,竟然起哄我跟陆辞。” 谢时竹啃着煎饼,看他一眼说:“这样也好,你看喜欢你那些的女生都已经放弃你了。” 元柏:“……” 他把书包扔在桌上,看着谢时竹的眼神波动起来。 他想,昨天要是向谢时竹表白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有个同级的男学生从外面进来,高调地拿着情书,甩到了谢时竹的桌子上,拽又酷地双手插兜,对谢时竹说:“喂,老子喜欢你。” 谢时竹抬眸看对方,笑着说:“谢谢,我也很喜欢我自己。”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做我女朋友?” 谢时竹一脸笑意拒绝了对方:“抱歉,你是个好人,但我喜欢学习比我好的男生。” 话音一落,那个男生跟元柏都愣了愣。 因为他们两位一个全校倒数第一,另外一个倒数第二。 男生泄气地拿回自己的情书,颓废地离开教室。 元柏低头看着月考卷子上面大写的十分,整个人陷入沉默。 草,幸好没向谢时竹表白。 嗯,他要好好学习,这样还有机会。 * 舒冰冰根本在意不了元柏跟陆辞的事,因为她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现在她要面临的是从昌海市队里离开。 离开就表明,她的梦想要落空了。 舒冰冰的梦想就是拿到世锦赛的冠军。 现在还没开始,就已经扼杀在摇篮里了。 上课期间,舒冰冰恶狠狠地瞪着谢时竹的后脑勺,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估计谢时竹已经被舒冰冰千刀万剐了。 而且昨天晚上她想让人给谢时竹点教训,却没有想到有人帮谢时竹摆脱,导致她的计划中断。 她想的是打残谢时竹的双腿,后续她会给那些人钱,堵住口舌,然后谢时竹的职业生涯就没了。 那她就能稳稳当当地代表昌海市参加全国比赛。 在舒冰冰想要继续想办法对付谢时竹时,晚自习就有警察找上了自己。 还是在晚自习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警察跟班主任一起来到教室。 警察的意思是,舒冰冰涉及了一起故意伤害罪,需要调查清楚。 舒冰冰愣在原地,眼中带着不可思议。 她根本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腿一下软了。 * 晚上,谢时竹跟陆辞一起骑着单车回去的时候,陆辞声音很平静道:“那片街道有我亲戚,早上我要了那家店里监控,找到了跟踪你的三个男人。” 谢时竹猛地按在刹车,脸色忽然一白,难以置信道:“三个?” 陆辞:“嗯,我将监控视频给了警察,明天你可能要去一趟警察局,需要配合调查。” 谢时竹低垂着眼帘,小声道:“谢谢你陆辞。” 陆辞抿唇一笑:“不用,走吧。” 谢时竹点着小脑袋,重新骑上了车。 陆辞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女孩被风吹得拂起的马尾,他宛如黑曜石的眸子微微波动起来。 其实,应该是他感谢谢时竹。 那天谢时竹在修车行用瘦弱背脊挡在他眼前,在面对他残暴的继父,也会不顾一切救他。 本来,陆辞的母亲一忍再忍,可谢时竹一个小女孩会报警,这让陆辞母亲突然看开了。 于是便决定离婚。 以前她母亲也提过离婚,被对方拒绝,还动手威胁。 母亲害怕影响到陆辞,便忍了。 这次,她看到一个小女孩都那么有勇气,开始决定反击,于是她的母亲找证据,最终成功离婚。 陆辞觉得谢时竹是他身处于黑暗里的一束光。 虽然不是很明亮,但却让他莫名愿意朝着光明奔去。 * 到了小区门口,谢时竹刚走了两步,又突然返回。 陆辞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她会转身。 一分钟后,谢时竹站在陆辞面前,微微一笑说:“陆辞,我们一起去南大吧。” 陆辞其实不想去南大,因为那里有汪海洋,他最讨厌的人。 但谢时竹开口了,他怎么可能拒绝。 陆辞薄唇轻勾,低声道:“好,一起。” 闻言,谢时竹眼睛一亮,开心地蹦跶着回到了家里。 * 谢时竹接受了警察的问话。 她如实回答。 舒冰冰根本就没有想到,她花钱雇佣的几个人是个软柿子,警察稍微说几句重话,这几个人就全部说了出来。 瞬间,舒冰冰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成为了一个学校名人。 因为未成年关系,她被教育了一番,又在学校记了一个大过。 现在谁人不知舒冰冰是个坏女生,竟然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想要摧毁谢时竹。 舒冰冰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她被记大过后,已经不能加昌海市的田径队,算是自毁前程了。 * 元柏本来是想找家庭教师辅导自己,但是一想到陌生的人待在他家里,他就浑身不舒服。 于是他就让谢时竹给自己当家庭教师。 不仅能让谢时竹给自己辅导学习,还能跟谢时竹拉近关系。 真是一举两得。 元柏决定此事后,就打算告诉谢时竹,在教室里看到舒冰冰后,他忍不住吐槽道:“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 舒冰冰刚想跟他打招呼的表情突然僵硬住。 元柏眼神里的厌恶呼之欲出,让舒冰冰身体冰凉。 被喜欢的人讨厌,简直生不如死。 元柏一脸的厌恶在看到谢时竹时,宛如变脸大师一样腾起笑容,语气格外柔和道:“给你说个事。” 谢时竹点了点头。 紧接着,元柏就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谢时竹。 让谢时竹当自己老师,付给她钱。 谢时竹连想也没有想地同意。 元柏见她点头,立马有了动力。 他想,自己要超过陆辞,让谢时竹对自己刮目相看。 舒冰冰在身后注视着两人的一举一动,表情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 * 在谢时竹准备去到元柏家给他补习时,碰到了唐音。 就很巧,唐音也让她给自己补习。 听完她的话,谢时竹目瞪口呆。 唐大小姐虽然语气傲娇,但眼神却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乞求。 似乎不想让谢时竹拒绝自己。 但谢时竹还是拒绝了她。 “我已经答应了元柏,你要不先排排队?” 说完后,唐音愣住,瞪大眼睛:“谢时竹,你真以为你自己是香饽饽啊?不去算了,你当我稀罕啊。” 撂下这句话,唐音转身离开,背影带着几分气哄哄。 可是,过了一个小时,唐音又找上她,给她发了消息说:“你答应我元柏补习完就该我了。” 谢时竹看着这一串文字忍俊不禁,心想,这唐音还真有意思。 陆辞按照平时的习惯准备跟谢时竹一起回家,却听谢时竹说要去给元柏补习。 但他还是不放心,便跟谢时竹一起去了元柏家。 * 元柏让保姆准备好甜品、零食、还有水果,就准备迎接谢时竹。 在听到保姆说谢时竹来了后,元柏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造型,偷了老爸的发胶喷了一下,然后急匆匆从楼上跑了下来。 他兴高采烈的表情待看清谢时竹身边的人时,立马跨了下来。 陆辞穿着最简单的校服,胜在身量修长,跟个衣服架子一样,就算很普通的校服,在他身上就格外惊艳。 谢时竹朝元柏微微挑眉,用一种‘不用感谢我’的眼神看着元柏几秒。 然后,谢时竹意味深长一笑,说:“买一送一。” 第404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6 元柏愣在原地,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的程度。 他能看懂谢时竹眼神的意思,大概是误会了自己喜欢陆辞这件事,所以在补习的时候,特意叫了陆辞,就是为了让他得到真爱。 理解了谢时竹的意思,元柏喜怒交加。 喜的是谢时竹把自己的姻缘大事看得很重要,悲的是这件事是个乌龙。 谢时竹看着元柏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迟疑道:“怎么了?” 元柏扯了个笑:“来者是客,进来吧。” 随后,三人一起来到了元柏的卧室。 元柏的卧室很大,能抵谢时竹的家,不是一般的宽敞。 一面墙壁摆放着手办,随便一个都是五位数以上。 谢时竹一边从书包里掏出卷子,一边打量着四周,忍不住感慨道:“元柏,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元柏看了陆辞一眼,傲娇地抬起下颌,心想,爷我有钱,这点你小子比不了。 他不紧不慢说:“就开公司的,其实啊,你要是嫁到我家,这些以后都是你的。” 谢时竹捏着卷子的手指一顿,愣了愣,“啊?” 元柏是下意识说的话,他感觉到了陆辞阴恻恻的眼神,背脊一僵,眼角余光瞥了眼陆辞,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 谢时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随他一起看向了陆辞的脸,然后压低声音说:“兄弟,我懂,你说这话是故意让陆辞吃醋,我刚才替你观察了,他真的吃醋了,兄弟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元柏:“……” 在两人靠近说话时,元柏闻到了谢时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很独特,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下一秒,他又在陆辞身上闻到了跟谢时竹相同的香味。 他脸色猛地一变,心想,这两人难道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 胡思乱想的时候,元柏的母亲从外面进来,手上还端着水果盘,上面摆放了新鲜的水果。 元柏的母亲很优雅,浑身透露着精贵,尽管已经到了四十,但一张脸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待把水果放到他们面前时,元柏母亲温婉一笑,说:“你是谢时竹,对吧?” 谢时竹点了点小脑袋:“是的姐姐。” 一句姐姐叫的元柏母亲心花怒放,脸上的笑意也藏不住,下一秒,将目光放在陆辞身上,迟疑了一下说:“陆辞,对吗?” 陆辞微微一笑,颔首点头。 元柏母亲偷笑一声说:“我知道,现在全校都说你是我儿子的初恋。” 话音一落,不止谢时竹愣在原地,就连元柏本人也震撼不已。 他说:“妈,你从哪听来的?” 元柏母亲也不生气,和蔼道:“你们的新校长可是我闺蜜的老公,我什么不知道?” 元柏一愣,也才知道这个消息,他赶紧催促着母亲离开,自己要学习。 母亲一听他要学习,比知道他向陆辞表白时还要震惊,“学习?那妈妈不打扰你了,你们三个有什么需要的话,给我说一声。” 谢时竹翘唇笑着说:“好的。” 元柏母亲从卧室离开后,在门外激动地对丈夫说儿子要学习的事,夫妻俩兴奋的声音从外面传到里面。 元柏尴尬到脚趾扣地。 陆辞垂下眼眸,盯着卷子上的标准答案,正是他得到满分那道题。 此刻,他内心却异常低落。 其实他有时候很羡慕元柏,有美满的家庭,有恩爱的父母,这虽然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对元柏而言,是一件难以奢求的渴望。 陆辞精神恍惚时,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撞入他的瞳孔中。 紧接着,女生的声音甜甜很是干净地问:“这道题你是怎么写得这么标准?我公式好像用错了,你帮我看一下。” 陆辞一怔,眼神逐渐聚焦起来,谢时竹的脸在他的视线里变得清晰。 眉目含笑,很是真诚。 陆辞忽然觉得自己也挺重要,随后低下脑袋,帮谢时竹看题。 他手握笔仔仔细细地写着解题思路,偶尔还提醒一下重点。 谢时竹撑着下巴听得格外认真。 坐在两人中间的元柏:“???” 草,他是透明人吗? 第405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7 这两人讲题时直接越过他,把他当做了空气。 元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用身体挡住两人的视线,愤愤不平道:“你们两个是给我补习来了,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话音一落,陆辞跟谢时竹一怔,后知后觉意识到彼此中间还有一个人。 谢时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抱歉,忘记你还在。” 元柏:“?” “咳,那来吧,我给你讲题。” 谢时竹轻咳一声,随后从书包里掏出给元柏准备的笔记本。 她做事一向认真,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她利用一天的下课时间,给元柏这个倒数第一整理了笔记。 当谢时竹翻开笔记本时,陆辞眸底一沉,胸口莫名沉重。 因为谢时竹的笔记很认真,白纸黑字工整干净。 也思路清晰。 可见是下了功夫。 陆辞微微皱眉,抬眸看了谢时竹一眼,又快速垂下眼帘,故作无事发生。 元柏看到谢时竹的笔记一阵感动,像是平时一样,长臂揽住她的脖颈,熟稔又激动道:“好兄弟,值得交!” 但一秒后,他的胳膊就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拍开,这个手便是陆辞的。 元柏表情一僵硬,故意刺激陆辞说:“怎么?你吃醋了?我向你表白你拒绝,现在后悔了?” 谢时竹吃瓜看戏的表情呼之欲出。 陆辞淡淡地看向他,不紧不慢道:“嗯,后悔了。” 这下轮到元柏震惊了,他像是活见鬼一样看着陆辞许久,双手搓了搓起鸡皮的胳膊:“靠……” 谢时竹拍了拍桌子:“还学不学了?不学我走了。” 元柏赶紧回复:“学学学。” 谢时竹开始给元柏补习,补了半个小时,她快被气死了,一张脸发白。 “元柏,你……” 系统看出了谢时竹的痛苦,它感叹道:【宿主,这怕是你挣得最难的钱了!】 谢时竹无奈:“是啊。” 元柏根本就没有知识基础,换句话来说,就是高中没学,一无所知。 当她想要吐槽时,看到元柏无辜的眼神,忽然不忍心开口,于是耐着性子说:“我得重新换个方式给你教。” 元柏顺从地点着脑袋:“我全听谢老师的。” 他这种乖巧的模样,倒让谢时竹脸色好了一点。 陆辞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说:“我来教他吧。” 谢时竹一怔,心想,陆辞想要抢她饭碗? 她刚想开口时,陆辞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不疾不徐道:“工资我不要。” 这一句话,让谢时竹松了口气。 原来不是抢她晚饭,而是雪中送炭。 谢时竹迟疑了一会点头。 随即,陆辞就靠近了元柏,看着元柏抗拒的表情,他语调很淡说:“不是喜欢我吗?给你一次接近我的机会。” 元柏的神情立马像是吃了一个苍蝇一样。 谢时竹忍着想要笑的冲动,低下头赶紧看着卷子,转移注意力。 接下来,元柏被迫让陆辞补习。 谢时竹一边写着试卷,一边听着陆辞的声音,她想,陆辞其实挺适合当老师的。 耐心比她好,而且思路格外清晰。 就连元柏这种智商不太高的人,也能被他简洁明了的思路教会。 天色越来越黑,外面响起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下雨的声音传入屋内,还夹杂着打雷闪电。 三个人皆是一怔。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这打雷声。 而元柏比她还害怕,拢紧衣服瑟瑟发抖。 唯独陆辞从容不迫。 陆辞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搂住了谢时竹的肩膀。 少年身上传来淡淡的薰衣草味让谢时竹莫名安心下来。 元柏抬眸就看见这一幕,他脸色一沉,跟谢时竹一起挤在了陆辞怀里。 陆辞:“?” 谢时竹一愣,懂事地元柏腾出位置,自己拢紧衣服。 几秒后,房门被打开,元柏母亲本来是想让谢时竹跟陆辞留宿在家里,外面下大暴雨回去也不安全。 待元柏母亲看清屋里的情况后,忽然觉得把这两人留在自己家里更不安全。 元柏看到自己母亲后,赶紧从陆辞怀里出来,坐直身体。 其实他是想让陆辞放开谢时竹,所以故意把谢时竹挤了出去,比起被别人误会,他更不想陆辞靠近谢时竹。 可是落在自己母亲眼里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张管家,趁着雨小,把少爷的两个朋友送回去。” 元柏母亲已经开始送客了。 随即,谢时竹跟陆辞就坐上了劳斯莱斯,从元家离开。 * 在车上,正在开车的张管家从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紧跟其后。 无论怎样他也甩不开这车。 再加上还有雨,张管家一阵忧愁。 下一秒,张管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元柏的母亲,说是有人跟踪自己,把看到的车牌号告诉了元柏母亲。 元柏母亲也担忧下属的安全,车上还有元柏的两位同学,她肯定要担起安全责任。 于是二话不说就找人从路上把这辆车给拦住。 很快,跟踪着的这辆黑车瞬间被几辆车拦截住。 张管家松了口气。 谢时竹跟陆辞一同往后看去,目光瞥见开车的是一个陌生男人面孔。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舒冰冰的名字。 系统无语道:【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时竹庆幸,自己坐的是元家的车,要不然下一秒发生什么,她还真的猜不准。 可是,谢时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翌日。 她来到教室,走到舒冰冰面前。 舒冰冰抬起脑袋看她,微微皱眉,一双眼睛泛着阴狠。 她现在因为谢时竹被田径队除名,失去了实现梦想的机会,还被记了大过,一切都是因为谢时竹。 昨天晚上,她想趁着雨天的时候,让谢时竹出点小意外,但是没想到送她回家的是元柏家的司机。 不仅计划失败,而且差点暴露了自己。 在舒冰冰瞪着谢时竹时,谢时竹一点犹豫也没有抬起手,给了舒冰冰一巴掌。 她用尽了全身力量,全部用在了这一巴掌上。 因为猝不及防,舒冰冰被她扇的脸颊侧了过去,嘴角也流下了血。 舒冰冰睁大一双眸子,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谢时竹敢动手。 全班静了下来,面面相觑。 谢时竹平时都是很随和的样子,也没发过脾气,无论开什么玩笑,她都佛系一笑而过。 可今天突然就对舒冰冰动了手。 但是大家都明白谢时竹跟舒冰冰的区别,一个善良乐观,另外一个嫉妒心很强。 不用想,肯定是舒冰冰的错。 舒冰冰抬起头,唇角的血很是明显,她难以置信地问:“谢时竹,你敢打我?我爸妈都从来没有打过我。” 谢时竹二话不说又是一巴掌上去,这次更是猝不及防。 舒冰冰没有想到还有第二次。 谢时竹活动了一下手腕,不紧不慢说:“我又不是你爸妈,为什么要容忍你的坏心思?” 舒冰冰还想说什么,谢时竹双臂撑在她的桌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 女孩的脸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秀,但眼神却格外冰冷。 谢时竹微微勾唇,漫不经心往她脸上的五指印扫了一眼,又缓缓收回目光,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 舒冰冰身体僵硬住,看着谢时竹的背影许久。 说实话,谢时竹刚才那个眼神却是吓到她了。 系统好奇地问:【宿主,你怎么就打她了?】 谢时竹说:“舒冰冰敢一而再再而三想方设法伤害我,不就是认为我不敢反抗,我打了她两巴掌,估计她至少得一个月后才能缓和过来。” 谢时竹观察到舒冰冰是那种专捏软柿子的人。 之前在夏令营的时候,因为舒冰冰汉子茶的发言惹到了唐音跟其他女生,这些女生也当着舒冰冰的面说过难听的话。 怎么不见舒冰冰对付唐音或者其他人? 还不是看她们不好欺负。 谢时竹说得没错,自从这两巴掌后,舒冰冰见谢时竹已经开始躲着走了。 元柏目瞪口呆:“你怎么她了?她那么害怕你?” 谢时竹如实回答:“打了她两巴掌。” 闻言,元柏怔住,随即竖起拇指:“女汉子!” 谢时竹不以为然一笑。 *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期中考,这场考试对谢时竹而言还挺重要的。 因为她是高二情况特殊被保送的,但还需要在高三测试一次。 如果合格的话,这个名额依旧是她的。 其实,这差不多就是走个过场,谢时竹第一名的位置无人能撼动,就连陆辞也望尘莫及。 谢时竹匆匆考完试后,只留给了陆辞一张门票,自己便被张教练的车接走。 她这次要代表昌海市参加全国的田径比赛。 幸好是在昌海市的体育馆进行,谢时竹可以在考完试后赶过来。 张教练还告诉她,这场考试其实不用,她的保送名额依然在。 但谢时竹有自己的计划。 比赛在晚上。 田径大赛其实算是个冷门的比赛,虽然是直播进行,但观看直播的人数不多。 谢时竹一家蹲守在电视机前,为她加油。 元柏也拉着他爸妈一起。 元柏母亲看着儿子激动的表情忽然明白了一切,原来儿子喜欢的是谢时竹,不是陆辞。 中间有个流量明星出场献唱,原本惨淡的观看人数蹭蹭往上涨。 谢时竹举着昌海市的牌子,从过道走过,镜头也把她拍了下来。 她这次化了妆,将五官变得立体,突然很是惊艳,跟以往那个女孩判若两人。 谢时竹一瞥一动都透露着落落大方,在镜头过来时,唇角保持到恰到好处的笑容。 在电视前的元柏愣住,似乎不敢相信这是谢时竹。 不知为何,元柏觉得谢时竹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情绪突然变得低落。 * 比赛很顺利,谢时竹不负众望拿到了冠军。 可能原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这种特长,也是这种特长,让她不需要做个学霸也依然可以站在顶峰。 谢时竹没有开任何挂,就算系统提醒她可以用技能,但谢时竹放弃了。 她觉得用实力得到荣耀才是最真实的。 拥有的掌声、鲜花、奖牌也属于实至名归。 她只是超常发挥,拿到了田径比赛青少年第一名。 在奖牌戴到谢时竹脖子上时,她的恶意值降到了45. 比赛结束后,张教练激动地跑过来抱住她,带着她一起接受了采访。 张教练心想,谢时竹真是她发掘的最好宝藏。 从比赛前到接受采访,她都在找陆辞的身影,可是根本就没见人影。 谢时竹微微蹙眉,突然有些后悔把唯一的票留给了陆辞。 她心中有点不开心。 * 比赛后过了一个周末。 到了周一,谢时竹见到了陆辞。 她看了陆辞一眼,直接与他擦肩而过,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陆辞望着她的背影微怔,下意识就跟着她进了教室。 却被元柏挡住在门口。 元柏双手插兜,扬起下巴:“校草,要我提醒一下吗?你的教室在隔壁。” 第406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8 话音刚落,教室里传来几个女生的尖叫。 元柏回头一看,就发现班里的女生激动地看着他跟陆辞,眼神露出一些兴奋。 陆辞微微蹙眉,似乎不想再被误会,没再看元柏一眼,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元柏冷笑一声。 * 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谢时竹第二。 她在知道自己的名次后没有惊讶,而是对元柏说:“那肯定是陆辞第一了。” 元柏翻了个白眼:“我看你眼里只有陆辞吧,第一名是舒冰冰。” 闻言,谢时竹微怔,心中有些诧异。 紧接着,她便想到了消失已久的学霸系统。 舒冰冰的成绩一般在十二名左右,能考到第一,也有可能是她超常发挥了。 谢时竹不确定。 舒冰冰拿到了第一名,走路时,腰杆比平时都要直,目光中带着几分骄傲。 她自从转学后,无论是体育还是成绩都直线下滑,这些跟谢时竹脱不了干系。 以前她还敢在谢时竹面前张扬,可自从那两巴掌过后,她见谢时竹都绕道走。 今天,她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舒冰冰还想拿到保送名额,这次谢时竹考得连她也不如。 待她让母亲去找校长说此事时,校长说保送名额有限,给不到舒冰冰。 舒冰冰母亲便说让校长把谢时竹的名额给自己女儿,她可以付钱。 闻言,校长睁大一双眼睛,前校长就是因为这件事撤职,他还敢明知故犯吗? “实话给你说了,就算你女儿拿十次第一名那也没用,她被记大过,有案底,就算你给学校捐几栋楼也是没用,而且谢时竹是教育局的人……” 听到这里,舒冰冰母亲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惊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生能跟教育局扯上关系。 保送名额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当母亲实话转给舒冰冰时,舒冰冰有些不开心。 她这次能得第一,不代表高考时,也是这个成绩,万一没有考上南大怎么办? 于是,舒冰冰找到了唐音,想让唐音跟自己一起想办法。 唐音这会正等着谢时竹的空档期,她想着怎么也该轮到自己了,教元柏这种智商不太高的人,还不如教她得了。 这次,她考了倒数第二名。 元柏比她更惨,考了倒数第一。 所以她比元柏更有可塑性。 唐音在教室看着那张个位数的数学卷子,头疼。 随后,舒冰冰挤到唐音身边,热情地说:“你考了多少?” 她不提还好,一提唐音朝她翻了个白眼:“自己不会看吗?” 舒冰冰当然知道唐音考了多少,但她找唐音是有目的的,继续讨好地说:“没事,你进步空间很大,要是不会,我给你补习。” 唐音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她:“进步空间能不大吗?我倒数第二,可以进步一千多名。” “那我给你补习吧?”舒冰冰笑着很是洋溢。 唐音啧一声:“不需要。” 舒冰冰愣了愣,没想到唐音对自己这么冷漠,以前她们还是闺蜜。 唐音算是看清了舒冰冰,跟这种人做朋友,被算计是迟早的事。 比她还要心狠手辣。 随后,唐音起身从教室离开,不再跟舒冰冰说一句话。 舒冰冰微微蹙眉。 *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时竹跟邵乐思坐在一起吃饭。 邵乐思吐槽道:“这舒冰冰得了个第一就嘚瑟,不像你,拿了那么多次第一,依旧行事低调。” 谢时竹扒拉了两口饭,刚想说话,一个修长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紧接着,邵乐思睁大眼睛,赶紧端起盘子,懂事地离开。 谢时竹微微抬眸,就看见陆辞坐在了她的对面。 少年眉目带着几分忧郁。 谢时竹放下筷子,双手抱胸,抬起下颌,说:“既然没去的话,把票还给我。” 陆辞微怔,“票我已经用了,当时我就在台下。” 这下轮到谢时竹震惊了,她一脸不信:“是吗?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陆辞盯着她看了许久,“比赛结束后,我找到了你的教练,她让我在休息室等你,我等了四个小时。” 谢时竹:“……” 四个小时? 比赛结束时,她就已经回家了,根本就不知道此事,而且教练也没跟她提。 所以,她让陆辞干等了自己四个小时吗? 她还自我生气了好久,早上见到陆辞,甚至给陆辞摆了脸色。 谢时竹垂下眼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等我的事。” 陆辞也没生气,唇边含笑,说:“没事,我当时背着书包,等你的时候做了几套卷子,也没浪费时间。” 听她这么说,谢时竹心里的愧疚感少了一些。 很快,两人解释了误会,继续恢复了以往的关系。 在谢时竹心里,陆辞是朋友,是同类人。 而且陆辞人品很好,无论是从原剧情中,还是现在,都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 吃完午饭后,他们返回了教学楼。 到了高三就取消了午休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二十几分钟,谢时竹便跟陆辞有说有笑来到自己的教室。 陆辞问她要这次考试记得笔记,想借用一下。 当两人进到教室,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唐音跟元柏坐在一起,然后,唐音拿着笔记正在给元柏讲解。 谢时竹感叹道:“这稀奇了,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补习。” 陆辞薄唇轻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第407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29 陆辞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元柏耳内。 元柏嘴角微微一抽,心想,这是唐音主动找上她的。 谢时竹回到座位,把笔记本拿出来给了陆辞,笑着说:“不急,你用着吧。” 陆辞点了点头,接过笔记本,垂下眼帘看着谢时竹清秀的文字,他目光逐渐柔和起来。 他拿着谢时竹的笔记本回到了教室。 刚坐下,前排有个女生回头看向陆辞,往他手上的笔记本看了一眼,然后笑着说:“陆辞,你看完能借给我吗?” 这是班级里的副班长,郁向雪。 平时她跟陆辞一起帮老师管理着班级的秩序。 陆辞骨节修长的掌心轻轻抚平谢时竹笔记本的页面,语调冷淡:“不能。” 郁向雪一怔。 陆辞打开了笔记本,看了几页,发现谢时竹写了个错字,他唇角忍不住弯了弯。 郁向雪往陆辞看的纸上看了几眼,从字迹分辨更像是女生的字。 她微微蹙眉,收回了目光。 * “教练,陆辞来找我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谢时竹趁着体育课赶紧给教练打了个电话。 教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天,我忘了,上次就有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找你,我一忙就忘记告诉你了。” 谢时竹无奈道:“没事,以后他找我一定得告诉我哦。” “没问题,上次是我的失误,”教练在电话里向她承诺,又好奇地问,“他是你的小男朋友吗?他的外形很不错,我这边有认识的经纪人,可以送他去娱乐圈发展。” 谢时竹:“不是,只是朋友……” 这个‘只是朋友’刚说完,谢时竹就看见陆辞跟一个女生从操场经过。 女生抱着一打卷子,似乎有点累,陆辞便停下来,从女生手里拿走一半,放在了自己手中。 谢时竹捏着手机的指尖一收紧,也忽然闭上了嘴巴,无论电话那边教练说什么,她好像都听不见了。 直至陆辞从她眼前消失,她才缓过神。 “宝贝,刚才信号不好吗?”教练问。 “嗯,是有点,马上要集合了,我先挂了,拜拜。” 谢时竹跟教练挂了电话后,把手机藏进口袋里,赶紧归队。 随即,刚才从她眼前离开的陆辞跟那个女生也重新回到了操场。 因为两个班级是同一个体育老师,每次上体育课,就合二为一,一起上了。 体育老师集合让他们绕操场跑三圈,然后原地解散。 谢时竹一边跑一边想,真没看出来,陆辞还是个暖男。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点气,还酸酸的。 跑步时,她的速度很快。 一个人甩开了身后的人,早早地跑完了三圈,随后便找了个阴凉处坐下。 元柏让人帮自己买了瓶水,迈开长腿走到谢时竹身边,将冰凉的瓶身贴在她脸上,又自然而然在她身边坐下。 “不开心?”元柏揽住她的肩膀,眼神有些担忧,但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谢时竹撑着下巴,叹气了一口气。 元柏还想说些安慰谢时竹的话,一个篮球滚在了元柏脚下,另外一个男同学说:“元柏,来打篮球啊。” 元柏的心思突然被篮球吸引走,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了她身上:"保管一下。" 说完后,他捡起篮球,走到人群中央。 元柏看见陆辞也在,还是在他对立的那一队,他瞬间就有了胜负欲。 于是,他长臂抱着篮球,似笑非笑说:“校草,来啊。” 话音一落,周围传来尖叫声。 不知何时,那些女生围在一起,看着他们。 谢时竹抱着元柏的衣服,站在人群中,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而其他女生好像是听闻了元柏给陆辞表白的事情,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落在她们眼里带着些许暧昧。 元柏还以为是这些女生是被自己帅到了,他眉梢一挑,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谢时竹身上。 而陆辞也看向了谢时竹,看到她怀中的男款校服外套,神色忽然暗了下去。 他冷着声音回应:“好。” 陆辞的嗓音很低。 元柏见他答应,微微惊讶,下一秒,他怀中的篮球被陆辞夺走。 随即,两人就像是敌人一样,把篮球当成了战场。 虽然陆辞跟元柏分为两队,可是,好像篮球就没从这两人手里离开过,不是在陆辞手里,就是在元柏手里。 这两人就跟有仇一样,死死盯着对方。 其他人根本插不了手。 唐音挤到谢时竹身边,看了她一眼,感叹道:“你说这陆辞跟元柏你选谁?” 谢时竹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说:“我选你。” 唐音一怔,愣在原地。 谢时竹以为唐音又要作妖什么的,便故意说出这种话,随后,就看到唐音石化着一动不动。 忽然之间,陆辞跟元柏的比分不相上下,最后一场需要一决胜负。 刚开始是元柏投篮,但他却没有投进去。 少年一脸泄气,烦躁地拧起眉。 这下轮到了陆辞。 从刚才来看,陆辞投篮很准,只要不出意外,这球必进篮筐,那这场胜利就属于陆辞。 围在四周的女生纷纷看向陆辞,眼神带着爱慕。 陆辞虽然清贫,但就算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宛如衣架子一样,四肢纤长,浑身散发着疏离感。 有点不好接近的感觉。 谢时竹也看向陆辞,想到十几分钟前陆辞帮一个女生搬卷子,她就喘不上气。 就好像,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谢时竹在心里吐槽了道:这种感觉真是奇了怪了。 刚想到这里,她身边突然挤过来一个男生,对方人高马大的,把身边的学生吓得散开。 就连唐音这个大小姐也避而远之。 这男生就是之前给谢时竹递过情书的那一位,也被谢时竹拒绝过。 其实,谢时竹这几天被这个男生骚扰,手机经常都收到一些邀请的短信。 刚开始,她还礼貌拒绝,久而久之,对方还在纠缠,谢时竹只能把他拉黑。 现在没想到已经当着面来纠缠她。 谢时竹没心思去看陆辞这个关键的球。 此刻,对方压低声音问她:“你把我拉黑干什么?我每天给你发的消息你看见了没有?” “我都说了,我每天要给忙,还要学习,没时间,而且我不喜欢你,你能别缠着我了吗?” 谢时竹决定今天要把这个事情解决,要不然迟早是个麻烦。 她说话语气很冷,让对方脸色微微一变。 这人叫管义乐,跟元柏以及唐音都是年级倒数。 他算是真正的校霸,元柏跟他比起来,至少是个好人。 管义乐眼睛往四周瞥了瞥,见没人敢管自己,便大着胆子说:“我缠着你,是给你面子……” 话还没说完,一个篮球从后面冲了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了管义乐的脑袋上。 下一秒,陆辞走了过来,一把拽着谢时竹的胳膊,将她扯到自己身后。 而且,那个原本投进篮筐里可以让他胜利的球,被他砸向了管义乐头上。 第408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0 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看到陆辞惹上了管义乐,个个觉得害怕。 毕竟陆辞没什么家庭背景,但管义乐不是。 哪怕他家没有元柏家有钱,可权力大概是最强的。 所以,连元柏跟唐音见到这二人都要躲着走。 唯独陆辞不顾一切拿着篮球砸了过去。 陆辞整个人挡在谢时竹面前,他微微蹙眉,看着管义乐的眼神带着几分冰冷。 管义的脑袋被球砸得有些晕,依旧能放出狠话:“陆辞,你他妈敢动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陆辞语调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过清冷的眸子含着些许凉意,让人不寒而栗。 平时的陆辞不争不抢,也和别人走得不近,可是至少是随和的。 此刻,原本疏离的气质倏然变得阴戾。 陆辞慢条斯理说了一句:“我管你爸是谁。” 谢时竹比陆辞矮将近一个头,在他的背后,能看到少年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闻到了陆辞身上散发的淡淡洗衣粉味,莫名地有了安全感。 而且,陆辞的气息过于熟悉,让她不知觉地想要靠近。 话音一落,管义乐的表情一黑,咬牙切齿道:“陆辞,你等着瞧。” 管义乐察觉到四周人的视线,他根本就没有这么丢人过,就连老师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就因为他老爸是市里的市长,有着威望。 他在昌海一中上学,这个学校因为他享受了多少优待。 没有他在这个学校上学,昌海一中根本就不会成为市里的重点高中。 上次,管义乐也在夏令营上,谢时竹跳了当下很火的女团舞后,管义乐就看上了谢时竹。 他一直在想办法追求谢时竹,可是她的身边不是有陆辞就是有元柏,自己根本没有机会。 前一段时间,他给谢时竹递情书,谢时竹当着全班的面,说她喜欢学习好的。 这些,管义乐都忍了,想着慢慢追求,不急于一时。 他要到了谢时竹手机号,晚上总是来关心一下谢时竹,也没有什么恶意,却没有想到谢时竹把他拉黑了。 还给脸不要脸的让他不要再纠缠。 管义乐在心里不屑一笑,心想,被自己看上,谢时竹应该偷着乐,他爸可是市长。 只要跟了他,以后吃香喝辣,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又是勤奋苦学,又是田径比赛。 一个女的,到最后不都是嫁人了吗? 以谢时竹的家庭条件跟他这个市长儿子扯上关系,是她的福气。 谢时竹想到管义乐的身份,想要替陆辞说话,下一秒,少年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一怔,便没再开口。 陆辞比管义乐还要高上一点,垂下眼帘,眸光没有波动,不紧不慢说:“好,我等着。” 管义乐恶狠狠瞪了陆辞一眼,推开四周的学生,径直从操场离开。 他一走,体育老师才敢出现。 谢时竹看着这一切,微微蹙眉。 她想错了,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让她放松的,却没有想到,这里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 有钱有权力就好像高人一等。 可是,谢时竹不想认命,这不是她的风格。 忽然,跟谢时竹关系好的众人跑到她身边。 一个个当着管义乐不在的时候,才敢吐槽管义乐。 元柏从洗手间里出来,急忙跑到谢时竹身边,从其他学生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一张脸又青又黑。 谢时竹把抱着他的衣服还给他,朝一边的陆辞说:“有我在,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的。” 谢时竹也不知自己有什么勇气给陆辞承诺,但她不想再看陆辞因为她受到一点伤害。 而且本身就是因为她,陆辞才招惹上的管义乐。 陆辞抿了抿唇:“没事,过几天你要比赛,这些事你暂时不要想。” 谢时竹盯着他看了一会,没有接下他的话茬。 忽然,元柏黑着脸挡在两人面前。 这两人的视线才有些不自然地移开。 体育课结束,不少人都在讨论陆辞为了谢时竹招惹上管义乐的事,还互相打赌,陆辞多久被开除。 昌海一中,有个大家都知道的小秘密,还不能外传的那种。 就是在管义乐高二的时候,有个学生踩了管义乐新买的鞋子,就被管义乐拉到厕所揍了一顿,最后,这个学生还被开除了。 说是这个学生偷了管义乐的钱,因此开除。 那个学生家庭条件不好,也闹不起来,为了让管义乐不被记大过,市长给了钱,应该就不了了之。 所以,陆辞这次被开除的理由会是什么,成为这些学生茶余饭后的八卦。 * 放学后,陆辞去自行车棚找自己的单车,找了整整一个小时,也没有找到。 他微微蹙眉,便知道是管义乐故意的。 陆辞也不想因为一辆自行车再耽搁时间,他刚想转身离开,就看见一个瘦弱的背影,推着他的自行车过来。 谢时竹唇角含笑,将自行车交到他的手里:“诺,我说了,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陆辞眸底波动,低声问:“这个你怎么找到的?” 谢时竹挑了挑眉:“管义乐想把你的自行车扔了,被我看到,我就直接带着校长拦住了他,现在他还在校长室忏悔呢。” 陆辞一怔,心脏怦怦直跳,嗓音也不像以往的淡漠:“你这样做,管义乐会记恨上你的。” 谢时竹无所谓一笑,眉眼弯弯,没有一点惧怕:“不会的,我现在不能出任何事,毕竟我还要代表昌海市去比赛,就算管义乐他爸是市长,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有那么双眼睛看着我,我不会有事的!” 闻言,陆辞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柔软顺滑的发丝从他手心滑过,痒痒的。 谢时竹感觉到了陆辞的动作,心想,幸好昨天晚上洗了头,不油。 要不然,陆辞摸到一手的油就尴尬了。 系统还正在欣赏着俊男靓女像是偶像剧的画面,谢时竹的一句头不油,瞬间破坏了画面感。 第40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1 系统的白眼翻得眼睛都快抽抽了。 很快,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学校外面走,在校门口遇到了刚被校长教训过的管义乐。 管义乐看着两人结伴而行的背影,冷哼一声。 舒冰冰背着书包跟在了管义乐身后,随即,她在背后叫住了管义乐。 * 周末,谢时竹在市里田径队训练。 练习完后,教练请她去某个饭店吃饭,谢时竹刚坐下,就看到自己的妈妈在端菜。 谢时竹伸出手跟母亲挥了挥手,看到了自己女儿后,母亲一愣,赶紧走了过去。 她向教练介绍了自己的母亲。 随即,两人打了招呼,母亲便去忙了。 谢时竹的母亲在这个饭店打工,吃完饭,谢时竹刚准备跟教练离开,就看到几个年轻人,在一个靠窗的桌子刁难着自己的母亲。 她微微蹙眉,看见了那几个年轻人中就有老熟人。 舒冰冰跟管义乐就在其中。 谢时竹已经猜到了这两人狼狈为奸,便来到自己母亲打工的地方捣乱。 教练撸起袖子就想过去帮她母亲,谢时竹却伸手阻拦住了她。 教练转过头,震惊地看着她。 谢时竹迅速掏出手机,录了一段视频,保留几人捣乱的证据,保存好,随后就从旁边桌子端起一壶茶水,直奔母亲那桌。 在这些人还用言语攻击她母亲时,谢时竹直接拿起水壶,往这些人脸上泼去。 她的速度极快,是令人想不到的举动。 此刻,这些年轻人头发上挂着茶叶,目瞪口呆在原地,再也没有人开口说一个脏字。 母亲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女儿保护在身后,脸色苍白,眼神带着几分恐惧。 管义乐一脸的水,他拿出纸擦了擦脸,这才缓和过来,看到这一对母女俩,他冷笑道:“你们就这样对待顾客,信不信我投诉你?” 谢时竹也不甘示弱:“你投诉啊。” 见她如此嘴硬,管义乐立马起身找来经理,然后指了指谢时竹的脸,“她敢把茶泼到我脸上,你们该怎么解决?” 经理看了看谢时竹,仔细打量一番,随后一脸惊喜,赶紧过来热情地握住谢时竹的手,说:“你是谢时竹吧,我看过你的比赛,年纪轻轻就如此优秀,我女儿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管义乐:“?” 管义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经理这才松开了谢时竹的手。 经理见多识广,像这种无理取闹的客人见了不下少数,他刚正不阿说:“抱歉,她怎么对你跟本饭店无关,因为她只是个吃饭的客人,不是我们店里的员工,如果您想处理,麻烦右转,旁边就是公安局。” 管义乐一张脸僵住,他来就是想通过谢时竹的母亲给点教训,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要是到公安局,那他老爹不得知道这事了。 管义乐低声说了一个脏字,又重新坐到原位。 可是,谢时竹忽然拿出手机上的视频,展示给管义乐以及舒冰冰几个人看,她冷着声音说:“这条视频里有你们骂一个长辈的证据,如果你们道歉的话,我可以原谅,如果不道歉,我把这条视频交给明年参选市长的其他人手里……” 管义乐一愣,不可思议道:“你他妈让我道歉?” 谢时竹抬起下颌,不卑不亢道:“我是让你给我妈道歉,你说,你爸想要继续当市长,要不要我们这些人投票?” 她的一番话,威胁到了管义乐。 管义乐知道市长儿子这个背景对他而言有多重要,他斟酌了一番,不得不朝谢时竹母亲说:“对不起。” 说完后,桌上的其他几个年轻人睁大眼睛。 似乎不敢相信管义乐就这样像谢时竹低头了。 但是,接下来轮到了他们。 谢时竹要求剩下的人必须向自己的母亲道歉。 舒冰冰怎么可能向谢时竹这种人道歉。 其他人在管义乐的注视下,硬着头皮向谢时竹母亲说了对不起。 最后只剩下了舒冰冰。 舒冰冰紧闭唇瓣,她跟管义乐称兄道弟,目的就是来看谢时竹的笑话,现在倒好,她因为管义乐,还要被谢时竹看笑话。 她一言不发。 管义乐现在只想道完歉从这里离开,恶狠狠瞪了舒冰冰一眼。 舒冰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谢时竹母亲说:“对不起。” 谢时竹看着这几个人憋屈又难看的表情,眉梢一挑,心想,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跟她斗。 道完歉后,母亲带着谢时竹来到了后面员工休息室,担忧地说:“你招惹上他们不太好吧,我们店里的王阿姨儿子就是昌海一中的,去年招惹到了这个市长儿子,他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听说被这个管义乐打得腿骨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治好。” 谢时竹微微睁大眼睛,随后,让母亲带自己去见这个王阿姨。 一个小时后,谢时竹从员工休息室出来。 在外面等着她的教练,忍不住为她竖起拇指。 在送她回家的时候,教练一边开车一边说:“你年纪轻轻处事老成,刚才我都没想到录视频,我啊,智商连一个高中生也不如了。” 谢时竹抿唇一笑,轻声说:“刚才谢谢你,教练。” 教练一愣,意识到她在为自己刚才出手相救道谢,脸上浮现些许不好意思,“没事,你是我的队员,而且还是我侄子的朋友,都是应该的。” 谢时竹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在想,管义乐一直能这么嚣张,是没有一个可以制裁他的机会。 因为他爸是市长,出了任何事都走不出昌海市。 所以她得找一个契机。 刚才在员工休息室,谢时竹找到那个王阿姨,说只要她愿意出面,自己可以帮还躺在医院的儿子做主。 让还逍遥法外的市长儿子,以及包庇儿子罪行的市长受到惩罚。 王阿姨虽然不太相信自己,但为了儿子,还有被权势压得喘不上气,愿意跟她一起尝试扳倒这些不公平。 * 过了几日,管义乐说自己的五百块钱跟一个价值几万块的手表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学校突然开始以检查为由,检查每个学生的仪容仪表以及所有。 于是,陆辞的书包就被找出了五百块,还有那个几万块的手表。 很快,陆辞偷管义乐东西的事传遍整个校园。 元柏得知此事后,坐在谢时竹身边,忍不住惊叹道:“真想不到,陆辞穷到要偷管义乐的东西,我听说她妈妈要做一个手术,要花很多钱……” 话还未说完,谢时竹捏着笔的指尖收紧,猛地转头看向元柏,声音很冷地说:“闭嘴,陆辞不是这种人。” 元柏第一次听到谢时竹这种语气,俊美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悲痛,“谢时竹,你竟然为了陆辞凶我?” 谢时竹依然没有改变态度,依旧不冷不热道:“上次在体育课上,管义乐来到我身边,我知道你看见他了,故意离开,我理解你,管义乐是你也不能惹的,我们也只是朋友,你没必要因为我惹上管义乐,但陆辞跟我不只是朋友,我不喜欢你这么说他。” 元柏身体僵硬着,他当时是犹豫了,可是想要帮谢时竹时,陆辞已经抢先一步。 但,他只是犹豫了几秒,那几秒里,他思考到了招惹到管义乐的后果。 最后,他觉得这些微不足道,还是想帮谢时竹。 仅仅在犹豫的几秒钟,陆辞就拿着篮球砸了管义乐。 “我……”元柏薄唇翕张,百口莫辩,只能说,“对不起。” 谢时竹释然一笑:“不用向我道歉,没必要,我刚才语气有些不好,只是我知道陆辞是怎么样的人,而且你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 元柏垂下眼睫,抿紧薄唇。 * 关于陆辞偷东西的事,学校正在商量着该怎么惩罚。 但月底是学校的校庆,只能先把此事放一放,等重要的校庆过后,再给陆辞该有的惩罚结果。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来校庆的人都是重量级人物,不能出任何事,估计结束后,就是陆辞的好日子到头了。 陆辞这一段时间走到哪都能引起别人的瞩目。 好像在别人眼里,他就是那个人人喊打的小偷。 以前跟陆辞还走在一起的几个同班同学,纷纷与他疏远。 陆辞习惯了孑然一身,可这些目光令他浑身不适。 在陆辞单独一个人坐在食堂时,谢时竹端着盘子,自然而然坐在他的身边。 她唇角含笑,两边的梨涡很是温柔,“快校庆了,学校让我表演节目,好烦,不想上台。” 陆辞感觉到了自从谢时竹坐在他身边时,周围的人看谢时竹的目光也变了。 就是跟他这种小偷沾上关系,被人鄙视。 陆辞不想谢时竹因为自己被人带有异色的眼神,他刚想起身离开,却被一个柔软的手轻轻牵住手腕。 女孩的声音坚定,“陆辞,别人不信你,我信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陆辞一怔,被谢时竹牵着的手腕变得燥热。 而他的心跳也在加速。 谢时竹拽着他重新坐下,根本就不管周围人怎么看自己,就和平时一样跟陆辞相处。 * 校庆前,谢时竹想,契机这不是来了吗? 昌海一中本来就很牛逼,从这个学校出来的名人数不胜数,听说还有一个明星要来捧场。 而且会进行直播来播放昌海一中的校庆。 谢时竹突然想到了系统,她说道:“该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系统激动地搓了搓小手:【能为宿主服务是我的荣幸!】 之前说陆辞偷东西,当时学校找了监控,但是却被告知,恰好那个时段的监控视频被清空了。 说是内存不足,就给清了。 估计是不想给吧。 谢时竹让系统侵入学校的电脑,随后轻松地找出那个时间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显示的是,舒冰冰跟管义乐偷偷摸摸把五百块钱以及一块手表塞进了陆辞的书包里。 谢时竹把视频保存好,然后联系了王阿姨。 现在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校庆的到来。 * 距离校庆还有一周。 谢时竹看到管义乐跟舒冰冰高调地从自己身边经过,而且他们走廊的人自动给他们让了一条道。 估计有些人知道陆辞成为小偷是被管义乐与舒冰冰诬陷的,但没人敢揭穿,只是知道不能惹这两人。 要不然后果承担不起。 舒冰冰经过谢时竹身边翻了个白眼,心想,这次是陆辞,那下次就轮到了谢时竹。 谢时竹一言不发,看着他们多嘚瑟几天。 * 谢时竹想着该表演个什么节目,老师问她要不要再跳个舞,谢时竹说好,自己要跳爷们要战斗。 老师:“……换一个。” 谢时竹思考了许久,也不知道该跳什么。 老师提议让她要不跳个双人舞,谢时竹点了点头,觉得也行。 可是不少人都不敢在校庆那么严肃以及人多的场面表演,纷纷拒绝。 就连元柏也不敢。 就在谢时竹尴尬没人愿意时,陆辞却点头,说自己愿意尝试。 系统看着陆辞英俊又修长如同模特的身材,赞赏道:【宿主,陆辞身材超棒,腿特长,而且人品很好,更重要一点,他肩膀内扣,所以能处!】 谢时竹:“?” 第41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2 老师震惊地看着陆辞,似乎不敢相信,向陆辞这种平时除了学习什么也不参加的人,要上台表演跳舞。 不过,想想都有点让人期待。 在陆辞答应后,全校目瞪口呆。 大多数人翘首以盼,想要看到校草的舞姿。 元柏听到陆辞答应跟谢时竹上台表演时,愣了愣,突然后悔了刚才没有勇敢的答应。 其实,他多少是有点社恐的。 当着那么多人面表演,他会恐惧的身体发抖。 但让陆辞跟谢时竹搭档,他心里多少是有点不甘心的。 * 还有一周,校庆来临。 谢时竹跟陆辞抽空会在学校的舞蹈室里练习,他们面前还要学校特意花钱请来的知名舞蹈老师。 让陆辞去表演,校领导是有点不同意的。 毕竟陆辞前脚偷了市长儿子的钱和手表,后脚就代表昌海一中上台演出。 这次校庆的表演,代表的是昌海一中以及整个昌海市的脸。 不能出任何差错。 可是,当陆辞跟谢时竹站在一起排练舞蹈时,校领导过来查看,看到他们出色相配的外貌,突然觉得能给昌海一中带来眼前一亮的感觉。 校领导便默许了此事。 此时,舞蹈教师正带着两人练舞。 他们要表演的古风双人舞,当老师说出舞蹈的名字时,谢时竹和陆辞皆是一怔。 “鸳鸯这个舞蹈,最重要的一点是两人的配合。” 陆辞通过眼前的大镜子看着谢时竹的表情,在老师说完后,谢时竹愣了愣,又低下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辞薄唇不经意微勾,想到教科书上对于鸳鸯的解释。 民间历年来,把鸳鸯比作夫妻。 而谢时竹却在想,要不然今晚吃个鸳鸯锅吧。 舞蹈老师叮嘱完后,按了按手上的遥控器,教室里的显示屏打开,将他们要上台表演的视频播放了一遍。 刚开始,两人还默默不语观看,直至看到视频里的男人抱着女人转了一圈,还忽然搂紧腰,脸颊靠近,又猛地分开。 女人又缓缓倒入男人的怀里,最后勾住男人的脖子,又被男人举起来,在空中劈了个叉。 谢时竹:“……”她还不如跳爷们要战斗。 陆辞微微蹙眉,看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神色凝重。 舞蹈老师关掉了视频,笑着说:“好了,今天我教你们跳第一段跟第二段,以此类推,相信一周后能完成。” 谢时竹叹气,心想,老师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舞蹈老师平时温柔和蔼,可一旦教学的时候,就变得很严厉。 随后的一两个小时里,谢时竹跟陆辞进行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两个小时。 简直比天天刷题还要痛苦。 忽然,老师教到了一个重点动作,就是女方身子往男方的背脊上倒,两人一同往下三秒时间,又迅速起身。 老师往两人脸上看了一眼,说道:“这只是表演,没事。” 谢时竹不自然轻咳一声,偷偷看了陆辞一眼,小声说:“我很轻的。” 陆辞点了点头,哪怕他只是个少年,但表情稳重,没有一点异性之间接触的害羞。 可是,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陆辞的脖颈泛红。 幸好衣领遮了一点,要不然他佯装的淡定被人能看穿。 陆辞站在谢时竹身边,右手轻轻扶住谢时竹的腰。 谢时竹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衣服布料比较薄,当陆辞手掌放在她腰上时,谢时竹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热。 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入她腰间的皮肤。 谢时竹明明也不是什么未谙世事的人,可莫名的就浑身紧张起来,连带着脸颊也有些红。 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老师说:“小谢,你往他身上倒,小陆你就随着小谢缓慢地倾斜身体,注意保持重心。” 陆辞轻声道:“嗯。” 谢时竹在老师的注视下,将自己交到了陆辞手里,整个人都贴在陆辞的背上,又在老师的一声令下,陆辞带着她往一边倾斜。 不知为何,谢时竹发现陆辞身体有点抖。 她微愣,心想,难道是自己最近吃胖了? 陆辞扛不住自己的体重? 系统沉默几秒道:【宿主,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紧张的呢。】 谢时竹不信系统的话,以她在原剧情对陆辞的了解,这人无论何事都从容不迫,怎么可能会紧张。 “好的,坚持三秒,”舞蹈老师拍了拍手,对于两人的天造地设很是满意。 谢时竹感觉到陆辞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心越来越热,逐渐地有点湿。 这是出汗了? 不是吧,她就重成这样了? “ok,”舞蹈老师让他们停下,随即说,“休息半个小时。” 说完后,舞蹈老师从教室离开,忽然看见舞蹈教室窗口站着一个学生,她惊讶了一会,也没有在意。 陆辞的手从她腰上离开,谢时竹赶紧站直身体,自我尴尬了一会,看向陆辞说:“我是不是很重?” “没有,”陆辞一怔,似乎不解谢时竹为什么这么问,明明她就很轻。 谢时竹抿了抿唇,迟疑了一会说:“那你为什么手都出汗了?” 陆辞:“……” 系统翻白眼:【宿主别问了,我特么服了!】 突然之间,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外面进来,少年肩膀上还挎着一个书包,俊美的面容泛着复杂。 两人见到元柏从外面进来,有些诧异。 谢时竹将视线投向元柏,好奇道:“这会不是已经放学了,你怎么还不走?” 元柏眼角余光瞥了眼陆辞,目光一沉,垂在两侧的指尖收紧。 他从来没有做过后悔的事,现在做了,那就是因为社恐放弃了跟谢时竹同台的机会,眼睁睁看着陆辞跟谢时竹亲密。 而且还是那种大大方方的。 陆辞睥睨他一眼,对于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浮动。 元柏隐藏好情绪,唇角轻轻扯了个笑,眉梢一挑说:“谢时竹,你怕是忘了,每天要给我补习的事?” 谢时竹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最近不是训练就是比赛,现在又要在校庆上台表演。 差点忘记了,她还要给元柏补习的事。 谢时竹看了看教室墙上的钟表,想了想说:“行,那现在开始吧。” 话音一落,元柏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随后看了一眼陆辞,眼睛里满是胜利者的骄傲。 随即,元柏赶紧把书包拿下,从角落搬出一张书桌,还拿了两张凳子,笑着说:“好咧,谢老师!” 谢时竹点了点头,刚坐在椅子上,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陆辞轻启薄唇。 少年的嗓音年轻中捎带了点低沉,格外悦耳:“三十分钟。” 说完后,他瞥了眼元柏,又淡淡地收回目光。 元柏皱了皱眉,向谢时竹放轻了声音说:“三十分钟?不够两个题的时间,陆辞这么说,难道不像让我好好学习,唉,我可能出现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 闻言,陆辞微微蹙眉。 紧接着,元柏继续道:“算了,我还是走吧,看样子,陆辞不太想看到我。” 陆辞:“……” 说完后,元柏作势要背着书包离开,但却没一个人拦住他。 这就让元柏很尴尬。 谢时竹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元柏的脸,她见过绿茶,倒是没见过男绿茶,还挺有意思的。 元柏尴尬到脚趾有些累,等了几分钟也不见谢时竹拦住自己,他又重新把书包放下,硬着头皮说:“行,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 第411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3 谢时竹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给元柏补习。 过了三十分钟,舞蹈老师准时返回教室,看到刚才在外面的男生,她也没有说什么,允许元柏在教室里观看,随后让这两人继续练习。 元柏只好把座椅搬到角落,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越看表情越僵硬,手上捏着一支笔,指尖都已经发白发青。 草,这是高中生能跳的舞吗? 也太靠近了吧。 元柏一边看一边流下悔恨的泪水。 结束完训练以后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元柏说要送两人回家,于是不顾两人的拒绝,硬是扯着谢时竹上了校门外的车。 而陆辞见谢时竹上车,他也没有犹豫地坐在后车座,谢时竹的旁边。 元柏一看这样,眼睛微微睁大,不舒服地打开另外一扇门,坐在了谢时竹的另外一边。 被两个帅哥包围的谢时竹,眼睛都不知道看谁。 系统感叹道:【羡慕啊】 元柏把两人各自送回家后,眉眼惆怅。 * 很快到了校庆。 谢时竹跟陆辞都是比较聪明刻苦的人,各方面都有点相似。 所以两人学得很快,刚开始互相都有点尴尬,毕竟男女之间还是有点隔阂,这个舞不是牵手就是搂腰,对于高中生而言就是有点太亲密了。 但也附和这个舞的名字。 鸳鸯,不就是形容夫妻的吗? 系统震惊;【宿主,原来你知道!】 谢时竹:“……” 在校庆前一夜,谢时竹正打算睡觉,脑海中忽然传来一阵声音,不是系统,有点陌生。 【我是学霸系统,谢时竹,久闻大名。】 刚说完,谢时竹的系统开始不满道:【我靠,这年头还有系统抢人了,给我从宿主身体里离开,别来沾边!】 学霸系统冷笑道:【不要以为有了大腿,就忘了以前你是个倒数第一的废物。】 谢时竹的系统一愣,委屈地一言不发。 谢时竹终于出声打算了学霸系统:“你怎么跟我系统说话的?” 她声音冰冷,护犊子的劲,让系统很是感动,赶紧抱紧了谢时竹的大腿:【我就是有宿主的大腿,你有什么?哼!】 学霸系统不敢对谢时竹说什么狠话,它只能直接说出找谢时竹的目的。 【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失去女主的位置,现在我任务失败了,所以要从这里世界离开。】 谢时竹沉默了几秒,说:“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学霸系统可怜兮兮道:【没事,我来只是想赎罪,最近这一段时间,你的任务都没有进展,其实大多数是关于元柏,你也知道,原主暗恋元柏,只有你接受了元柏的表白,和他在一起,才能完成任务。】 谢时竹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后问:“好,那我问你一件事。” 学霸系统说:【请问。】 谢时竹微微一笑:“舒冰冰这次期中考得第一是不是因为绑定了你?” 说完后,学霸系统立马否认:【不是。】 谢时竹笑意猛地僵住,嗓音极度阴冷,还夹杂些许嘲弄:“连这点诚实都没有,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我要跟元柏在一起才能完成任务吗?” 学霸系统愣住。 谢时竹继续说道:“舒冰冰的成绩一直是在十三名左右,她转学后,我观察了好一阵,上课并没有多么认真,整个心思都在元柏身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舒冰冰期中考成绩在二十名左右,绑定了你后她才拿到了第一。” 学霸系统吞了吞口水。 谢时竹语气一顿:“至于你为什么要找我,估计是主神的指令吧,因为舒冰冰拿到了第一,对我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你从舒冰冰身上离开,想要误导我,让我不要完成任务。” 学霸系统浑身冰凉,根本没有想到,谢时竹什么都知道了。 刚说完,谢时竹的系统怒不可遏说:【靠,滚蛋!】 学霸系统不敢再待下去,在谢时竹意识里待得越久,谢时竹估计知道得会越多。 它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的,从谢时竹意识里脱离。 待学霸系统一走,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猛地跌倒了35. 系统震惊地问:【宿主,怎么恶意值降了?】 谢时竹沉思了几秒说:“这个学霸系统已经不会存在了,所以,没人能开挂夺走我的第一了。” 系统恍然大悟,可它总觉得那里不对劲。 就是学霸系统有一点说得很对,但宿主却不相信。 原主暗恋元柏,所以只要元柏表白,谢时竹同意,那恶意值清零就很容易。 谢时竹睡觉前想,如果这个学霸系统没有出现,没指引自己答应元柏的表白,她也以为是答应元柏,再进入南大,就能完成任务。 可学霸系统说了这番话后,她就觉得必定得按照相反的结果走。 因为除了她自己,快穿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信,尤其是系统。 目前,快穿界的系统是由主神跟他的ai助理管理,所以肯定是故意在扰乱她。 * 校庆时。 昌海一中很是热闹,除了记者外,校门口还有很多车,甚至连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也很多。 这叫表明,今天的日子很重要。 校庆开始后,知名校友都坐在底下,而台上的学生在表演节目。 开场是专业舞者,悠扬的音乐伴随着柔软的舞步,唯美动人。 谢时竹在后台等候的时候,往台上偷瞄一眼,看见了乌压压的一片人,她吞了吞口水。 身后有人过来轻轻拍了她的肩膀,紧接着少年低沉稍带年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 格外温柔的语调,“紧张吗?” 陆辞的靠近,让谢时竹狂跳的心脏忽然平静了下来。 “不紧张。”谢时竹轻轻一笑。 她话音刚落,老师就过来让他们到后台换衣服。 因为他们跳的是古风舞,衣服得定制的,按照两人的尺寸。 等送到学校时,刚好就是他们即将要上场了。 陆辞跟谢时竹一同返回后台,待两人换好衣服,重新碰面。 此刻,谢时竹长发被造型师用发簪盘起,露出一张清秀的脸。 而陆辞也一样,不过他是戴着假发,墨发未冠,有几分神似古代君王的模样。 陆辞看到谢时竹的模样,脑海中莫名觉得熟悉,他想要细细回想,却总是头疼。 谢时竹微愣,上下打量了陆辞一番,开玩笑道:“你这要是在古代不得是个皇上?” 陆辞薄唇轻轻一勾:“我还是喜欢现代的一夫一妻制。” 忽然主持人让他们上台。 两人的聊天被迫中断。 谢时竹跟陆辞一起上台,他们仅仅站在台上,颜值就征服了不少学生。 底下突然热闹起来,不是鼓掌就是欢呼。 元柏抬起脑袋,盯着台上的两人,一双眉毛皱得很深。 一阵古风音乐响起,谢时竹和陆辞的练习,已经对于这些很熟稔。 到了谢时竹身子倒向陆辞的时候,她刚靠到陆辞背脊上,自己的背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紧接着,谢时竹就感觉到内衣扣子开了。 她嘴角微微抽搐。 不是吧,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谢时竹瞟了一眼陆辞,压低声音说:“帮个忙。” 陆辞没有迟疑地说:“好。” 随即,陆辞就听见女孩的声音:“扣一下我的内衣。” 陆辞瞳孔一缩,整个人忽然僵住。 第412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4 不止陆辞惊住,系统也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了。 它赶紧问:【宿主,我都说了,陆辞肩膀内扣,这个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谢时竹看了眼底下几千人的脑袋,以及移动的摄影机器,她深深叹出一口气:“我能有什么办法?” 而且,她想试探陆辞。 在这段古风舞中,有三十秒的时间,陆辞是在她背后,是静止不动的,她需要在前面跳舞。 这个时候,陆辞的双手是被她背脊挡住的,所以没有人能看见他三十秒在干什么。 周围灯光逐渐黯淡下来,谢时竹虽然穿的是古风衣服,但背后有一个拉链,方便穿戴。 趁着这个时候,谢时竹站直身体,挡在了陆辞面前,她伴随着音乐挥动水袖,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三十秒应该够了。” 陆辞眼前的视线是昏暗的,灯光只给到了谢时竹身上。 他喉结微微一动,压低嗓音道:“我试试,不一定成功。” 谢时竹看着底下那群校领导以及市长,还有那些知名人士,她表现得很淡定:“陆辞,我相信你可以的。” 陆辞:“……”我都不相信我自己。 他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怎么可能熟稔地帮谢时竹去系内衣扣子。 陆辞双手颤抖,屏住呼吸,快速拉开谢时竹背后的拉链。 突然,也不知为何,他竟然过分熟练地帮谢时竹扣上了内衣扣子。 别说三十秒,连十秒都没用上。 熟悉到连陆辞自己都诧异。 待他给谢时竹拉好背后拉链时,低头不可思议盯着自己的双手。 谢时竹察觉到了陆辞过分熟练的动作,她微微一怔,忽然觉得自己的试探是对的。 就像系统所说的,陆辞年龄小,怎么可能懂这么多。 除非他跟自己一样,也不属于这里。 主神能带个人进来,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主神的目的她能猜到。 就是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过来扰乱她做任务。 就比如,她误以为自己攻略的是元柏,其实是主神故意隐瞒的陆辞。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给到她原主的剧情是不完整的。 陆辞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在原剧情中只是个路人甲? 那陆辞到底是谁? 谢时竹不敢确定,她再聪明也无法准确猜测到。 昏暗的灯忽然彻底亮了起来,陆辞从谢时竹背后出来,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本来平静的台下,忽然躁动起来。 只因为谢时竹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她利用自己柔软的身体,笔直修长的双腿在空中劈叉,伴随着古风裙摆的律动,自带了仙气。 随即,陆辞抱紧她的腰,一双清冷的眸子,格外紧张。 似乎是他在劈叉一样。 待谢时竹双脚着地后,台底下爆发出轰动的掌声。 很多人都难以置信,仅仅一个高中生就能做出这种优美又困难的动作。 舒冰冰跟管义乐坐在人群中间,周围的人不是尖叫就是鼓掌,只有他们两面无表情,恶狠狠盯着台上的两人。 管义乐冷哼一声,说道:“陆辞这个穷小子也就猖狂今天一天,等校庆已过,他就要被开除了,这是校长亲自承诺过的。” 听了管义乐的话,舒冰冰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点,她也知道,只要陆辞从学校离开,按照管义乐这种有仇必报的性格,下个就轮到了谢时竹。 舒冰冰奉承道:“像陆辞和谢时竹这种没背景的人,敢招惹你,下场肯定不好。” 管义乐眼神里闪过与这个年龄段不符合的阴狠。 他从小到大基本上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就凭市长父亲,无人敢招惹。 而且,他自认为自己眼光很高,从未追求过任何人,谢时竹是他唯一看上的人,却没有想到被拒绝了好几次。 管义乐肯定忍受不了。 本以为他的身份会让谢时竹惧怕,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可没有想到,凭空冒出来个陆辞。 管义乐想,也不知道这个陆辞有多大的胆子敢跟自己对抗,就连元柏见到自己也得躲躲。 他一个无背景的普通人竟然出手相救谢时竹。 想到这里,管义乐嘲弄一笑:“可不是吗,他不仅要被学校开除,等从学校离开后,也没哪个高中敢收他,除非啊,他不在昌海市待了。” 闻言,舒冰冰也跟着一笑。 两人眼睛里满是对陆辞和谢时竹的嘲笑。 就在两人得意时,谢时竹跟陆辞的舞蹈结束,后面原本应该报幕的大屏显示屏,忽然黑屏了将近一分钟时间。 台下的校长愣了愣,赶紧让技术人员去抢修,现在这么多市领导在现场看着,而且校庆的直播就在学校论坛播出,不少家长都在观看。 这要是出什么差错,不就是再给学校丢脸。 校长黑着脸,待技术人员还没有开始抢修时,原本黑着的屏幕忽然亮了一下,紧接着有了画面。 视频中是一男一女偷偷摸摸地在一个教室里面,他们左顾右盼,又绕到一个课桌面前。 随即,女生开口说话:“管义乐,你手表带来了吗?” 被叫为管义乐的男生点了点头,随后从手腕摘下一个表,递到了女生手里。 下一秒,女生从兜里取出五百块,连带着管义乐的手表一起塞进了一个黑色书包里,又快速拉上书包拉链,将书包放回原位。 随后,两人大摇大摆离开,一边走一边说:“这次陆辞应该不敢再惹你了。” 管义乐眼中满是得意,语气颇为自傲:“也不看看我爸是谁。” 此刻,管义乐的父亲,也就是昌海市的市长,坐在观众席上,表情又黑又窘迫。 而全场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前排市长的脸上,各个带着震惊。 省长恰好就坐在管义乐父亲身边,他微微蹙眉看向了市长,眼神带着质疑。 管义乐方才得意的笑脸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见自己跟舒冰冰栽赃陷害陆辞的监控视频公之于众。 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再也笑不出来了。 管义乐父亲是知道这件事,因为他记得自己利用官威让校长把视频销毁了,怎么现在出现在大屏幕上,还是当着省长的面。 在所有人还没从这条视频中缓和过来时,底下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请省长为我儿子做主啊,”中年女人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他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常年卧病床不起那种。 平时他们也见不到省长,现在终于能见到省长一面,中年女人便抓紧机会。 这个女人就是跟谢时竹母亲一起打工的阿姨。 也是谢时竹带进来的人。 现在人多,又是现场直播,省长面对百姓时,格外和蔼,立马起身迎接。 中年女人到了省长面前,二话不说扑腾一下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掉在地上,哽咽道:“省长,我儿子也是跟视频上一样被污蔑的,也是偷了五百块钱跟一块表,这是当时写下的检讨书……” 女人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递到了省长手里。 省长接过后,一边的市长脸色大变。 他看着中年女人的脸,逐渐想起去年给自己儿子解决的烂摊子。 而坐在人群中的管义乐目瞪口呆,看见了被自己打成残废的同学,此刻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带着证据,想要报仇。 舒冰冰也被人看来看去,此刻,她跟管义乐成了别人眼中的恶人。 每个人看他们的表情,都宛如在看一只蟑螂。 省长打开那张纸,上面记录了时间,还有如同这个中年女人所说一样的证据。 上面记录了,这个男生偷了管义乐五百块跟手表,所以被开除。 省长脸色越来越黑,猛地看向身边的市长。 紧接着,中年女人继续道:“省长,我儿子是被市长儿子打成这样了,他不小心踩了市长儿子的新鞋就要赔上一条腿……” 市长想反驳,可他知道,省长能调查出真相,他只能闭上嘴巴接受这个结果。 省长深深呼出一口气,拍了拍中年女人的肩膀:“如果属实的话,我会给你儿子与全校学生一个交代。” 中年女人终于露出一个笑容,这是她长达一年来第一次真心的笑。 而市长却脸色沉重,整个人浑身无力。 他要为包庇自己儿子的罪行付出代价。 校庆结束后,这段视频爆火在网上,关于昌海市市长儿子作恶的事情火遍全网。 很快,昌海市的市长就被替换成了别人,连带着新上任的校长也被换了。 省长也收到了处罚。 而在南大的汪教授听到自己儿子差点被冤枉地开除,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直接把前市长还有他儿子一起告上了法庭。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知道陆辞竟然是南大知名教授的儿子。 不知为何,这件事让谢时竹的恶意值下降到30.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可以确定的是,原主的恶意值其实跟陆辞沾点关系。 那也表明,在她所得知的剧情中,陆辞不是一个过客。 * “卧槽,卧虎藏龙啊,”元柏听闻了陆辞的身份,眼神里闪过惊愕,随后压低声音说,“怎么不见他提过,我爸要是汪教授的话,估计我要告诉全世界,多么牛逼的父亲啊。” 谢时竹单手撑着下巴,从窗户位置看见操场上陆辞跟一个男生的身影。 此刻,陆辞跟这个男生刚从老师办公室出来,两人手上抱着试卷。 紧接着,陆辞主动给男生分担了手上的试卷,最后,大多数的试卷都被陆辞一个人抱着。 看到这里,谢时竹恍然大悟,陆辞不是暖男,他是人品好,喜欢帮助别人。 说实话,陆辞这种性格,很难让人不爱。 元柏见谢时竹一直不回应自己的话,发现她一直看着窗户外面,他也忍不住顺着谢时竹的视线往外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谢时竹目不转睛看得人是陆辞。 元柏表情僵硬难堪至极。 以前他觉得陆辞没有危机感,是因为陆辞除了长得帅外没有任何威胁性。 可自从得知,陆辞是汪教授的儿子,他突然发现陆辞是书香门第,不比他们做生意的家庭差。 陆辞总感觉有股炙热的视线在凝视自己,待他抬头时,只能看见教学楼的窗户,什么也看不见。 同班同学轻声问:“班长,你看什么呢?” 陆辞收回视线,疏离一笑:“没什么。” 待陆辞返回教室,不少学生交头接耳,一见他进来,忽然自觉地闭上嘴巴。 陆辞微微蹙眉,心里有些不适。 这些人的话题明显说得就是他。 他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关于他是汪海洋儿子的事。 自从上次校庆后,市长出了丑闻,连带着他的儿子也被爆出接二连三滥用私权,欺负别的学生。 也被汪海洋知道他被人诬陷偷东西的事。 所以汪海洋告了管义乐一家,关于他和汪海洋的关系也顺便公之于众了。 别人都在羡慕他有个很优秀的父亲,却没有人知道,他的父亲不过是外表斯文的恶人。 婚内出轨。 嗯,还不是一次。 现在人老了,所以想要重新回归家庭。 陆辞低垂着眼帘,自身带了几分忧郁,让班级里的女生看得眼睛都直了。 他把试卷放在老师讲桌上,回到自己座位,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借谢时竹的那个笔记本。 陆辞心突然有些慌乱。 因为今天该还给谢时竹了。 在他翻来翻去时,眼角余光瞥见前桌郁向雪手中的笔记本,页面的笔迹就是谢时竹的字。 陆辞脸色微微一变,从椅子上起身,来到郁向雪的面前,修长的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不容置喙道:“拿我东西时是不是需要给我打个招呼?” 郁向雪一怔,连忙抬起脑袋,声音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刚才笔记本掉在地上了,我帮你捡起来了,就看了看,我看这是女生的字迹,写得好整齐,不像我,笨笨的。” 陆辞睨她一眼,思路格外清晰道:“嗯,你确实写不了这么整齐。” 郁向雪:“……” 第413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5 陆辞伸出手递到郁向雪面前,示意她把笔记本还给自己。 待郁向雪将笔记本放在他手心时,陆辞扑了扑上面的灰,很是珍惜这个笔记本。 随后,不疾不徐道:“我从教室离开五分钟,走的时候,这个笔记本是在我书包里,书包拉链没开。” 说完后,他也没去看郁向雪的表情,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而郁向雪咬了咬唇,自己的小心思被陆辞拆穿,她脸上一阵难堪。 * 舒冰冰最近都不怎么来上课,目的是躲避别人的目光。 父亲让她在家修养一段时间,到时候再给她换个学校。 但舒冰冰不甘心,好不容易跟元柏在一个学校,现在又要离开。 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她是暂时不能回学校了。 校庆发生的事,市长被撤职,管义乐被开除,她只是帮凶,所以暂时没给出结果。 所以为避免她影响到企业的股票,她只能回家躲避风头。 很快,她老爸给她找了个事情干。 就是加入别的市区田径队。 也可以代表市区比赛。 得知这个消息后,舒冰冰又有了动力。 一听到谢时竹在月中旬,也要代表昌海市比赛,她原本怅怅不乐的情绪立马有了动力。 * 谢时竹放学的时候,在自行车棚位置碰到了陆辞。 陆辞俨然像是故意在等她。 在谢时竹心里,陆辞是革命友谊,还是那种给她扣内衣扣子的友谊。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跟陆辞很亲近。 陆辞从书包里取出她的笔记本,唇角含笑说:“谢谢,你的笔记让我这次考试发挥超常。” 谢时竹接过自己的本子,眉梢一挑:“那你不得请我吃个饭?” 陆辞点了点头:“我妈刚好想见见你,你要来我家吗?”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笑了笑:“好啊。” 随后,两人推着自行车出了校门。 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起前往了陆辞家里。 陆辞家里距离学校三公里左右,其实不远,但路基本上都是些小路,周围有废弃的工厂,以及公园。 在两人骑着车时,身后传来刹车声,紧接着,他们身后停了一辆面包车,瞬间,门从里面打开。 七八个男人从车里涌了出来,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学生。 下一秒,面包车里又下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被开除的管义乐,另外一个则是杜文昊。 这个杜文昊谢时竹差点忘了。 之前是唐音的舔狗,今年在复读,好像跟管义乐还在一个班里。 现在管义乐被开除,作为他的好兄弟杜文昊也过来帮管义乐忙。 他还拍了拍胸脯,朝一群人说:“今天我要为我兄弟两肋插刀。” 这些人除了管义乐跟杜文昊外,身上都是花臂的纹身,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管义乐活动了一些筋骨,带着这些人围住了谢时竹跟陆辞。 管义乐冷笑说:“我现在一无所有,你们两个也别想好过。” 陆辞扔下自行车,将谢时竹护在自己的身后,双眸没有一丝畏惧。 存在谢时竹意识里的系统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幕有些熟悉,它花费了几分钟,终于找到了答案。 它把原主大学毕业以后校友会以后的剧情全部解锁了。 大概是原本在五年以后的剧情,突然提前了。 系统赶紧看了一遍剧情,本来想传送给谢时竹,但忽然看到了陆辞的结局,它倒吸一口凉气。 陆辞死了。 没错,他的结局是死亡。 就是现在。 原剧情里,谢时竹向元柏表白后,被拒绝,心里的信仰崩塌,在以后的生活里,她习惯了一个人。 在校友会上,她收到了唐音跟元柏的结婚请柬,悲痛万分。 更令她悲痛的是,以前那个排在她后面的清贫校草陆辞,竟然事业有成,还自己开了公司。 受尽万人追捧。 她失魂落魄从高中学校离开,独自一人在酒吧喝酒,最后烂醉如泥,在路人碰到了陆辞。 陆辞认识她,念在她上学借过自己笔记的事,便把她带回家醒酒。 随后,两人就是这样重逢。 又在后来,谢时竹移情别恋喜欢上了优秀的陆辞。 为了能跟陆辞更近一些,她便往陆辞公司投了简历。 没想到,她被录用了。 在同一家公司里。 谢时竹看到陆辞身着讲究的西服,被莺莺燕燕围绕,也不为所动,还能在开会时,抬眸看她一眼。 也是这个时候,谢时竹意识到,陆辞是不是很早就喜欢她? 后面,就是在唐音跟元柏的婚礼上,陆辞向她不小心透露了一个秘密。 就是高一那年,她带迷路的陆辞母亲进他的班级时,他就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她。 谢时竹呆呆地看着陆辞,第一次知道,陆辞那么早就认识了自己。 而她却全身心留在元柏身上。 在婚礼结束后,谢时竹想要问清楚一切,却没有机会。 婚礼结束,她在路上碰到了杜文昊以及管义乐,原剧情中,这两个人喜欢的是唐音。 以为她来唐音婚礼是捣乱的。 因为婚礼当天的唐音是不愉快的心情。 所以,这两人就把这些全部怪罪在谢时竹身上,只因为她向元柏表白过,认为是她影响到了唐音的心情。 便就在谢时竹回家的路上拦住了谢时竹。 本来是打算给谢时竹点教训,让她离元柏还有唐音远点。 忽然,陆辞来了,说谢时竹是自己的员工,想要干什么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这两人没有想到,陆辞会帮谢时竹。 陆辞的身份他们也惹不起,所以便打算开车离开。 但可怕的是,杜文昊跟管义乐所开的车刹车失灵,直接冲向了路边的谢时竹。 最后,是陆辞舍身救了谢时竹,自己出车祸死了。 系统长叹了一口气。 谢时竹也叹了一口气。 系统:【???】 谢时竹微微蹙眉:“下次看剧情时,别自言自语读出来。” 系统:【……】 第414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6 谢时竹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怪不得之前她因为杜文昊下降了一个恶意值,原来,还真的有关系。 她也猜对了,陆辞不可能没有戏份。 此刻,谢时竹下意识握住了陆辞的手,第一次挡在了陆辞的身前,她不足为惧道:“管义乐,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未成年了,做任何事都要承担后果,我相信,你父亲还有机会再次竞选市长,你也有可能重新成为市长的儿子。” 她的话让管义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迷茫。 谢时竹继续道:“如果你对我或者陆辞动手,那估计以后,你要在牢里度过下半生了,作为老同学,我觉得你再思考思考。” 陆辞低头看着女孩牵着自己手腕的手背,皮肤白皙细腻。 不知为何,陆辞心跳又一次加速,眼皮也在跳。 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杜文昊之前被谢时竹推了一把,去医院住了很久的院,因此耽误了学业,才被迫重读一年。 他在心里对谢时竹有些怨恨。 谢时竹趁着杜文昊还没有开口时,抢先说:“管义乐,你也不想因为一时恼火,而损失自己的未来吧。” 她的循循诱导,让管义乐认真思考了一番。 也是这个时候,杜文昊生气了,他微微皱眉,猛地转身上了车。 而被他带上的那些兄弟,也随着他一起上车。 只留管义乐一人待在原地斟酌着弊端。 谢时竹看着不远处的车在启动,她迅速拽着陆辞往公园入口走去,然后找了个椅子坐下。 果然,杜文昊所开的那辆车失灵了。 一切都按照原剧情发展。 唯一不同的是,她谢时竹在这里,带着陆辞到了安全的位置。 倒车时,车根本不受控制往谢时竹刚才待的地方冲去。 不过,谢时竹已经离开,此位置只剩下管义乐一人。 管义乐跟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这辆车会刹车失灵,他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最终还是被撞了一下。 但人没事,腿被车轱辘压了一下。 谢时竹吓得尖叫一声,让陆辞打了急救电话跟报警电话。 很快,警车跟救护车都来了。 杜文昊未成年就开车,车失灵后,他是撞到了一棵树上,才安全地停下了车。 待警察询问时,他想把罪推脱到谢时竹跟陆辞身上,却被警察在车里找到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揭穿了他的谎言。 最后,管义乐被救护车拉走,送进了医院。 而杜文昊被带上了警车,连带着这一群花臂青年也上了警车。 这两家得知此事后,彻底闹翻,管义乐父母扬言要告杜文昊,而且管义乐躺在病床上,告诉警察,是杜文昊诱导他,去伤害谢时竹跟陆辞。 忽然,这两人从昔日的好兄弟,变仇人。 所谓的为兄弟两肋插刀,最后演变成了插兄弟两刀。 谢时竹跟陆辞录了口供后就回到陆辞家了。 等到陆辞家时,谢时竹身上恶意值突然降到了20. 谢时竹心想,看来原主喜欢的是陆辞,幸好她没信那个学霸系统的话,要不然走了歪路。 陆辞家的那个修车行还在营业。 待谢时竹把车停到门口时,陆辞母亲围着围裙出来。 看到谢时竹后,宛如见到亲女儿一样,直接忽略了旁边的陆辞,热情地说:“来了,快进来尝尝阿姨的手艺。” 谢时竹微微惊讶,似乎没有想到陆辞母亲这么热情,她还以为他母亲刚从医院出来,得修养一段时间。 陆辞母亲姓陆,自从在很小的时候,陆辞母亲离婚后,便随母姓了。 陆淑雅招待谢时竹进来,又朝门口的陆辞说:“你帮小竹洗一下她的自行车。” 陆辞:“……” 陆淑雅也不等陆辞回答,带着谢时竹进到屋里。 外面,陆辞卸下书包,熟稔地给谢时竹擦拭着她的自行车,动作慢条斯理,也很仔细。 过了一会,陆淑雅让陆辞进来吃饭。 三个人坐在了一起,陆淑雅不停给谢时竹夹菜。 刚吃了几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外面进来。 陆辞以为是要修车的顾客,放下筷子,刚站起身,就看见来人是已经离婚的继父。 继父显然是来找麻烦的,面露凶煞。 看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场面,他冷笑一声,又瞥见了谢时竹,忽然想起来,之前就是这个女孩报警,他才受到了惩罚, 那个时候,有了证人后,他家暴的底子被翻出来,所以陆淑雅才能跟自己成功离婚。 而且,最后这个车行也归陆淑雅的财产。 他一无所有。 没办法,他就时不时过来蹭饭,骚扰一下这两人。 陆辞看到继父,微微蹙眉。 陆淑雅咬紧牙关,对于前夫,她打心底还是有点惧怕的。 陆淑雅知道他来没有好事发生,故作镇静道:“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继父伸手突然将门关上,也不顾现在是营业的状态,直接闭店。 他这一举动,让陆淑雅脸色一变,肩膀突然颤抖了一下。 每次前夫喝完酒,醉醺醺时,就是关上门,对她动手。 陆淑雅以为离婚就摆脱了这些,却没有想到,对方时不时过来纠缠。 对她生活造成了困扰。 现在竟然当着陆辞还有他同学的面,将门关上。 这要是对谢时竹造成伤害,她估计一辈子都会愧疚。 继父从里面把门反锁住,眼神往桌子上看了一眼:“跟我离婚后,这菜都丰盛了。” 陆淑雅吞了吞口水,忍着恐惧说:“我说你滚出去。” 继父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目光在陆辞带来的女同学脸上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脸上又有了笑,不过是嘲弄的:“陆辞,这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同学?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敢把人家女孩带回家。” 闻言,陆辞神色一怔。 谢时竹下意识看向陆辞,抿了抿唇,又收回了视线,似乎没有相信这些话。 她趁着陆辞继父自言自语时,低下头,用手机报了警。 然后,她没再说什么,低下头拿起筷子吃起了饭,也对陆辞跟陆淑雅说:“阿姨,别理他,让他自娱自乐,我们吃饭。” 话音一落,陆辞跟母亲都愣了愣。 两人又思考了一会,觉得谢时竹说得没错。 与其一直在纠缠,不如坐下来吃饭,不再去管这个人,让他一个人去演独角戏。 果然,在三个人又恢复刚才轻松自在的神态后,继父见没人搭理自己,突然觉得没趣,便自动闭上了嘴巴。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幕。 和睦美满。 离婚后,陆淑雅生活过得越来越好,修车行的生意也变好了。 只有他丢了工作,离婚后,也因为家暴赔了不少钱。 想到这里,继父表情阴狠起来,瞬间想要破坏这和谐的一幕。 他走了过去,心想,反正门反锁了,没人能进来。 这样,他无论做什么也没人发现。 于是,继父大着胆子直接把吃饭的桌子翻了,一桌子的饭就这样翻倒在地,成了一地的垃圾。 陆辞下意识把身边的两个女人护在身后,随后他猛地起身,打算反击。 可是,一个柔软的手迅速地握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攥在手心里,不放开。 陆辞微怔,侧过头去看谢时竹。 谢时竹抬眸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在心里倒数了几个数,随即外面传来一阵警车的声音。 又靠近了修车行。 这个时候,谢时竹让系统把反锁的门打开。 系统操作了一番,原本反锁的门轻松地解开。 然后,谢时竹缓慢地松开了陆辞的手腕,下一秒,她便演了起来。 女孩红着眼,肩膀颤抖,像是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整个人瑟瑟发抖。 陆辞愣了愣,突然有些紧张,迅速地把谢时竹藏在自己的身后。 外面的门猛地被打开,紧接着,五六个警察从外面进来,他们看到里面的场景,二话不说,把目标锁定在了凶神恶煞的继父身上。 地上一片狼藉,碗以及碟子破碎,饭菜撒了一地。 屋里有个女孩害怕到哭泣,还有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也身体虚弱,最多就一个少年高高瘦瘦的,可怎么也不是这个又壮又高的男人对手。 警察不用问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毕竟,他们接过几次报案,就是这个男人过来骚扰。 但以前只是口头骚扰,没什么实质性证据,警察也没办法拘捕。 现在好了,看着眼前的情况,警察可以逮捕他了。 很快,继父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就坐上了警车。 继父离开后,陆淑雅起身收拾地上的残渣,抬眸看了眼谢时竹,语气带着几分感激道:“小竹,刚才是你报的警吧?” 谢时竹点了点头,说:“对不起阿姨,是不是因为我上次报警的事情,他才来时不时过来打扰你们的。” 陆辞在帮母亲收拾地上的东西,他刚想说话时,母亲便打断了他,摇了摇头说:“不是,阿姨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估计我也摆脱不了这场婚姻。” 谢时竹垂眸看向陆辞。 陆辞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都有些不自然移开。 第415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7 谢时竹突然想到了刚才陆辞继父的话,心有些乱。 饭没吃成,却把前夫送进了局子里,陆淑雅心情不错,给了陆辞钱,让他请谢时竹到外面去吃饭。 于是,两人又从这里离开。 谢时竹的自行车焕然一新,被陆辞洗得很干净,像是新的一样。 她骑车的时候,也比以前更加轻松。 两人绕着附近的公园转了一圈,天色越来越黑。 最后,谢时竹选择在了一个长椅休息,她把自行车随意撑在一边,跟陆辞挨着坐一起。 两人刚开始还在讨论着一道题,说着说着,陆辞靠近了她。 谢时竹一怔,整个人僵硬住,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眼睁睁看着陆辞越来越放大的俊脸。 心想,他喵的,陆辞皮肤竟然比她的还细腻。 陆辞睫毛很长,瞳仁黝黑,宛如一潭深井,不自觉地能将人吸进去。 逐渐地,谢时竹感觉到陆辞的呼吸,温热的。 她莫名心跳加速,忽然有些期待,也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系统惊呼:【宿主,他这么主动?】 在她的希冀中,陆辞取出一张纸,擦了擦谢时竹鼻尖的脏东西,又把纸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谢时竹:“……”草,原来是她想多了。 系统直翻白眼:【宿主,请记住,你未成年!!要是接吻的话,可是播不出去的。】 谢时竹:“……” 谢时竹掀开眼皮,映入眼帘便是陆辞探究好奇的眼神,似乎不解她为什么闭眼。 “那啥,我该回去了,要不然我妈会担心的。”谢时竹赶紧转移话题,起身准备骑车离开。 陆辞轻轻一笑,也没多说什么,打算送谢时竹回家。 待两人走到路边时,谢时竹惊呼一声,看着自己那个破旧的自行车凭空消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自行车被偷了。 不是吧,那么破的自行车也有人偷? 这是谢时竹万万没有想到的。 陆辞瞥了一眼四周的监控,说:“我先送你回去,车我会给你找回来的。”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问:“你可以吗?” 陆辞唇角轻勾:“可以。” 谢时竹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陆辞承诺的事情都能做到。 紧接着,谢时竹坐上了陆辞的自行车后座。 她思考了几秒,主动圈住了陆辞的腰,然后小声说:“我抱紧你了,你骑吧。” 两人穿的衣服不是很厚,薄薄的一层。 陆辞背脊一僵,感觉到了谢时竹的体温,他忽然想到了前一段时间,在校庆舞台上发生的事情。 谢时竹的皮肤很白,穿的是粉色内衣,他看见了女生消瘦的肩胛骨。 待意识到自己想的是什么,陆辞自己都有点惊讶。 他赶紧整理好情绪,骑着自行车前往了谢时竹家里。 在路上,谢时竹憋不住地问:“陆辞,我刚才在你家里,好像听到你喜欢的女同学……” 话还没说完,陆辞猛地按住刹车。 谢时竹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停下,身体也不受控制往前弹了一下。 随后,两人皆是一怔。 只因为谢时竹前胸猛地贴上了陆辞的背脊。 陆辞感受到了一阵柔软,脸色微红,故作淡然道:“嗯,我妈挺喜欢你的。” 谢时竹:“……” 牛头不对马嘴。 谢时竹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重新圈住陆辞的腰,小声道:“走吧,天越来越黑了。” 陆辞点了点头,心跳紊乱地将谢时竹送回了家里。 * 翌日。 谢时竹都打算换一个自行车了,陆辞却主动找到她,说车找到了。 她很惊讶,经过了解才知道,陆辞昨天晚上送回她后,在丢失自行车附近找了半夜。 最后,在公园废弃的一角找到了她的自行车。 她的破旧自行车被卸了轱辘,还是陆辞帮她修好了。 放学时,陆辞带着谢时竹回到了他家里,去取了自行车。 在这期间,元柏坐在宾利上,偷偷地让司机跟踪两人。 当他看到谢时竹坐在陆辞自行车上,比坐在自家宾利上笑得都开心时,一张脸都是黑的。 草,他怎么就比不上陆辞了? * 时间过得很快,这学期马上要结束了。 谢时竹被保送到南大,在其他学生都在努力加把劲为最后一学期打基础时,她浑身轻松。 现在该轮到她享受的时候,不枉费谢时竹努力了这么久。 趁着这个时候,谢时竹去参加了田径比赛。 这次,不止有全国每个市都要代表参加,还有其他国家的选手。 但大多数都跟她的年龄差不多。 就很巧,谢时竹在比赛后台碰到了舒冰冰。 舒冰冰代表的是别的市。 她看到谢时竹后,抬起下颌,冷哼一声,随后故作没有看见谢时竹,跟旁边其他国家的选手聊天。 舒冰冰学习不差,能流利地用英语交流。 但显然,这个国家的选手英语不太好,磕磕巴巴的。 不过,对方是知道舒冰冰家有钱,尽量讨好地说些夸奖的话,惹得舒冰冰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对方还给了舒冰冰几块饼干。 舒冰冰接过,一口气吃完。 * 很快,比赛进行准备阶段。 在前去热身的时候,谢时竹碰到了教练。 教练拍了拍她的肩膀,叮嘱她保持好心态。 谢时竹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谢时竹准备热身时,教练又忽然叫住她,随后暧昧一笑道:“上次找你的那个男同学,我刚才看见他来了。” 闻言,谢时竹脸上露出诧异。 她记得今天是周二,陆辞不应该在上课吗? 谢时竹忽然想到一件事,陆辞也保送了,好像也是南大。 “嗯,我知道了。” 谢时竹轻轻一笑,前去热身。 在热身途中,谢时竹往观众席上看去,这次现场的人数比以前更多,想要找一个人是难上加难。 【宿主,南方向,第六排左边三个,穿着黑色卫衣,戴着鸭舌帽的就是陆辞。】 谢时竹下意识往系统所说的方向看过去,隔着人山人海,她准确地看见了人群中的陆辞。 陆辞的帽檐压得很低,在脸颊上投了一片阴影,泛着几分清冷。 但一双眸子看向地却是谢时竹。 他微微一怔,感觉谢时竹准确地往自己这边看来,可他又不确定。 毕竟隔得有点远。 谢时竹收回目光,心想,自己待会一定拿到冠军,然后为昌海市,还有为自己以及父母争光。 她知道爸妈还有弟弟肯定在电视前看着自己。 所以,这个冠军她必须拿。 热身结束后,谢时竹眼角余光瞥见那个选手还在跟舒冰冰一起聊天,两人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看来。 舒冰冰好像在说自己的坏话。 紧接着,就开始准备比赛。 每位选手都回归位置,随着一声枪声,她们这些人纷纷使出浑身解数,往终点奔去。 谢时竹一边跑,一边调整着呼吸。 她刚开始还在领先,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就是那个国外选手从一开始就如同子弹一样冲刺,过了很久,她依然很活力。 好像喝了赛场违禁的药。 谢时竹不确定,但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跑不过这个国外选手。 可是,她不能乱了阵脚。 哪怕输给自家人,她也心甘情愿,但外国人就不行。 谢时竹想要超过对方,发现这个外国选手不是一般的兴奋,眼睛放着光芒,一看就不对劲。 谢时竹突然冷静下来,又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舒冰冰。 舒冰冰虽然没有跑过自己,但她的表情以及神色,和这个国外选手一模一样。 谢时竹放慢了脚步,让这两人超过自己。 然后,目送这两人一个人拿到了冠军,另外一个拿到了亚军。 而谢时竹拿到了季军。 外国选手拿到了冠军后,激动地跟自己的教练拥抱,一脸的激动。 舒冰冰有些不可思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超过了谢时竹,拿到了第二的名次。 她得到了第二,先不是跟教练庆祝,而是来到谢时竹身边洋洋得意,炫耀一番。 谢时竹看着她跟平时不太一样的表情,微微皱眉:“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她这话,舒冰冰没听懂。 但认为这是谢时竹嫉妒才说出的话。 谢时竹走到自己的教练身边,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去。 教练听到违禁药时脸色一变,赶紧找到裁判,要求尿检。 舒冰冰听到她要跟外国选手尿检的事,双手叉腰,瞪着谢时竹说:“喂,输就输了,怎么就输不起了?” 随即,她就看到那个国外选手跟教练一脸抗拒,似乎不想接受尿检这件事。 舒冰冰看到这里微微一愣,心里咯噔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被迫和这国外选手去尿检了。 因为迟迟不颁发奖项,观众席上的人面面相觑,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观看直播的人,也有些惊讶。 过了一会,尿检结果出来,原本的第一第二名突然换了人。 谢时竹站在了第一名的台子上,红唇轻轻一勾,接过奖牌。 这是她的第二块奖牌。 拿到奖牌后,谢时竹看向一个方向,她隔着很远的距离,伸出手轻轻挥了挥。 此刻,陆辞一怔,突然意识到,谢时竹竟然看到了自己。 但他只能隔着大屏幕看清谢时竹的脸。 女孩眉眼弯弯,眼睛很干净,似乎通过屏幕再与自己对视。 陆辞心脏砰砰直跳。 第416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8 旁边坐着陆辞的母亲,陆淑雅看到儿子的耳朵泛红,一阵好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陆辞看得是现场直播大屏幕。 上面出现的画面,就是谢时竹手捧鲜花,朝镜头挥了挥手。 陆淑雅恍然大悟,轻轻一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 在谢时竹拿到冠军后,舒冰冰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喝了违禁药的事情。 裁判给出的结论,是冠军跟亚军吃了或者喝了兴奋药。 舒冰冰难以置信,本来想要质问清楚,突然想到比赛前夕,自己吃了对方递来的饼干。 她额头冒出冷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国外选手会阴自己。 而且,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时竹话中的意思。 说她被别人卖了还在为别人数钱。 原来,谢时竹不是在嫉妒自己,是在实话实说。 舒冰冰内心很是难受。 她的职业生涯算是彻底完了。 违禁品这种事,一旦沾上,就再也没有翻身之际。 * 比赛结束后,舒冰冰找到那个国外选手,想要在质问对方,可是人家早早就从比赛离开。 好像也不在乎这一场比赛。 但却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了舒冰冰。 舒冰冰懊悔之时,转身看到谢时竹被记者拥簇着,众星捧月班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每个人看着谢时竹的眼神都带着佩服。 忽然之间,舒冰冰好像看到了元柏,她有些不确定。 元柏的脸一晃而过,她想要再次找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元柏了。 舒冰冰已经休学了,她也知道今天是周二,高三的学业很多,这会元柏不应该在学校吗? 怎么会来现场? 在舒冰冰百思不得其解时,谢时竹跟她以前的教练,与自己擦肩而过。 就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舒冰冰低垂着眼帘,孤零零地站在角落,身影凄惨。 谢时竹回头看了她一眼,微微蹙眉,心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舒冰冰不做哪些小动作,或许,她也是有自己的人生。 在原剧情中,舒冰冰害了多少对手,失去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要不是她没有系统,还有她这张脑子,估计也不是舒冰冰的对手,说不定就跟原剧情被舒冰冰伤害得其他竞争对手一样,没有好结果。 谢时竹收回了目光,返回了后台。 她在后台正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门外传来敲门声,她抬眸看了一眼,发现是陆辞。 谢时竹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来。” 陆辞从门外进来,手上还带着买来的一束花,他捧着过来,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微微诧异了一下,接过了他的花,又靠近闻了一下,清秀的面容满是喜悦:“谢谢。” 陆辞轻轻一笑:“不客气,恭喜你拿了冠军。” 谢时竹抱着他的花迟迟也不放下。 她刚想回应陆辞的话,眼角余光瞥见门外的一个身影,她怔了一秒,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至教练从外面过来,跟门外的元柏撞个正着,谢时竹这才敢确定自己眼睛没花。 “哎,你怎么不进来?”教练把门彻底推开,一脸疑惑地看着元柏,“既然来看谢时竹了,干嘛这么扭扭捏捏?” 教练作为元柏的姑姑,自然是知道他来了,但没有想到,元柏却站在门口一直不进去。 元柏一双眸子复杂至极,还夹杂了些许悲痛。 而他特意准备的花,还没有送出手,就被陆辞抢先了一步。 “姑姑,我先走了,”元柏抿了抿唇,看了休息室的两人,微微蹙眉,直接转身,又随手把花往垃圾桶一扔。 教练看着他的背影,还有被他扔在垃圾桶的花,一张脸满是惊愕。 她赶紧回头看了眼谢时竹跟陆辞,又看向元柏越来越远的背影。 很快,教练就想通了。 这不会是什么三角恋吧? 教练摇了摇头,在心里感叹道,还是年轻人玩得花。 谢时竹忽然感觉怀里的花有些沉重,她抬眸跟陆辞对视一眼,很快调整好情绪,唇角一扬:“嗯,以后我还会拿更多的冠军,所以保护好你的钱包。” 谢时竹的话外之音就是希望下次陆辞还可以给她送花。 陆辞眼神波动起来,点了点头,连犹豫也没有地说:“嗯。” 系统目瞪口呆:【宿主,我对你刮目相看!】 谢时竹啧啧道:“拜托,我又不是什么钢铁直女。” 系统:【我懒得揭穿你。】 教练过来打断了两人,眼睛往陆辞脸上看了一眼,笑着说:“车已经到了,我们该走了。” 谢时竹紧紧抱着花,点了点脑袋:“好的,教练。” 她是专车接送,被迫跟陆辞分开。 谢时竹朝陆辞挥了挥手,便出了体育馆,前往了门口的车子,待她打开车门,看到后车座坐了一个青年,她诧异地说:“你怎么在这?” 元柏双手抱臂,身子往后倚靠,长腿翘着二郎腿,眼角余光往谢时竹怀中的花扫了一眼,语调带着几分酸意道:“这是我姑姑的车,我坐一下应该没事吧?” 谢时竹:“……没事。” 第417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39 教练在谢时竹身后,催促着她赶紧上车。 元柏往里面挪了挪位置,给谢时竹腾出空位。 谢时竹迟疑了几秒,只能弯腰坐上了车。 她刚坐进去,元柏沉着声音说:“这种花,花店打折五十块钱就能买到,也不知道怎么就让你一直抱着。” 话音一落,谢时竹不紧不慢回击道:“那也总比某人买了花还扔进了垃圾桶好一点。” 谢时竹口中的某人表情僵住。 元柏忽然坐直身子,俊脸上满是窘迫:“你看见了?” 谢时竹瞥他一眼:“嗯。” 元柏:“……” 教练开车从这里离开,在路上,元柏故意打了几个喷嚏,想要借口以花粉过敏为由,让谢时竹把这花扔了。 可是哪怕他打了十几个喷嚏,谢时竹也无动于衷。 这令平时被人关注的元柏,心里有些不悦。 车开了三个小时,谢时竹才回到了家,她跟元柏以及教练打了招呼,便下了车。 等回到家的时候,谢时竹发现屋里坐满了人。 大多数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还有以前看不起他们一家的亲戚也在。 见到她回来,这些亲戚赶紧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恭喜她得到冠军,还说他们在电视上看到了直播,认为有谢时竹这个亲戚,让他们脸上有了光。 谢时竹在心里不屑一笑。 这些亲戚的嘴脸她不是没有见过。 在原剧情中,谢时竹高考失利,她被这些亲戚轮番嘲笑。 还说,像她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现在她稍微有点成就,这些人就变了一副脸。 谢时竹对于这些人的恭维一言不发,只是把陆辞送给自己的花插入花瓶里。 待一切整理完后,她转身才看向了这些还在一言一语的亲戚中。 女孩的声音冷静又疏离:“说完了吗?” 话音一落,还在喋喋不休的亲戚忽然静了下来,怔怔地看着谢时竹。 谢时竹抬起手指了指家里的表,眼神沉静:“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们家不过是两室一厅,容不下各位过夜,所以请回吧。” 这些亲戚刚才讨好谢时竹,不过是想在他们家里讨点好处。 听说谢时竹被保送,而且她跟教育局的人有关系,还是这次比赛的冠军,多少有点能力。 想要通过谢时竹,让自己孩子享受点好的待遇。 却没有想到,谢时竹根本就没有附和他们的话,甚至要赶他们这一群亲戚走。 舅舅表情一变,拿出长辈的姿态,有些不满道:“你这孩子,我们过来恭喜你,都是亲戚,你却要赶我们走。” 闻言,谢时竹笑了笑,言语犀利道:“舅舅,我记得你们家最近不是买了复式的房吗?这样吧,我家小,您先让我们搬到你的新家,然后也方便我们一家四口,唉,都是亲戚,互相帮助一下嘛。” 舅舅被谢时竹一句话怼的无言,立马闭上了嘴巴。 亲戚们一看在谢时竹这里讨不到好处,纷纷起身离开。 走得时候,还骂骂咧咧。 谢时竹看他们全部离开后,砰地一下将大门关上,把这些亲戚拒之门外。 母亲呆呆地看着女儿,似乎不敢相信,她能以一敌十,而且还完胜了。 谢时竹刚想为自己不礼貌的行为道歉,就听见母亲赞扬的话:“我的宝贝女儿长大了,我有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让他们走,还是你厉害。” 随即,她的父亲附和道:“这些人,以前对我们避之不及,就害怕我们占到便宜,现在我家女儿有点能力,就想过来占便宜。” “对对对,姐你刚才真的好酷!” 弟弟也敬佩地看着谢时竹。 这让谢时竹倒有些不好意思。 她羞涩一笑,说:“就是我不想他们来打扰我们一家。” 谢时竹记忆里有这么一段,在她很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需要很多钱治病。 父亲给这些亲戚跪下,也没办法借到一分钱,最后还是社会上好心人捐款,她才捡回一条命。 他们不借,谢时竹不怪,但现在,也别想通过她得到一点利益。 就在今晚,谢时竹一家算是跟这些亲戚翻脸,老死不相往来。 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因此降到了15. 弟弟好奇地问:“姐,这花谁送你的啊?会不会是上次送你回家那个男同学?” 谢时竹心想,这孩子猜的真准。 “不是,教练送的。”谢时竹脸不红心不跳撒谎。 家里人也没多问,便让她早早睡觉。 * 时间过得很快,高三的第一学期结束,到了寒假时刻。 天气越来越冷,也即将到了新年。 谢时竹的生日也是在新年第一天。 她心想,终于迈过了这个坎。 谢时竹想着该怎么过这个生日,在生日前一天,她就接到了元柏的电话。 元柏问她过不过生日。 谢时竹在电话里说:“过,这是我很重要的日子,肯定得过。” 元柏给她推荐了几个适合过生日的场地,谢时竹选了一个,跟元柏挂断电话后,就打电话预约地点。 却被服务员告知,这里已经被人包场,所以她去不了。 在谢时竹郁闷挂断电话的时候,陆辞的消息从手机里弹了出来。 谢时竹一怔,赶紧坐直身子,看向了陆辞的消息。 陆辞是给她发了语音,少年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了出来,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就是新年快乐。 谢时竹一怔,随即,就听见外面的烟花声。 谢时竹这才意识到,十二点到了,新的一年来临。 她打字回复:同乐。 等回了消息,谢时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比陆辞大几个月。 系统感叹道:【年下yyds】 谢时竹:“……” 下一秒,她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还是陆辞给她发的。 谢时竹解锁手机,看到聊天框多出来的一行字,瞳孔一缩。 昌海一中六班陆辞:我在你家楼下。 系统看着谢时竹给陆辞的备注,白眼一翻,心想,这特么还不是钢铁直女? 谢时竹赶紧放下手机,跑到窗户边,往下看去,紧接着,她就在楼下路灯映衬下,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 对方也在仰头往她家窗户看去。 谢时竹心脏不受控制多跳了几下,她迅速拿了件外套披在肩膀上跑了出去。 等到楼下时,谢时竹喘了几口粗气,站在了陆辞面前。 陆辞唇角一弯,声音很柔和道:“对不起,大晚上的把你叫下来。” 谢时竹摇了摇脑袋:“没事,反正我也睡不着。” 陆辞取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看到十二点过了五分钟,他没有掐点成功,眉眼染上了一层忧虑。 紧接着,陆辞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礼物,递到了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愣了愣,呆呆地看着他几秒。 陆辞面对谢时竹是有点自卑的,也只有在面对她时会这样。 在陆辞心中,谢时竹很优秀。 很早以前,他刚来到昌海一中时,就听过谢时竹的名字,在别人口中,谢时竹是个只会学习的书呆子,这些话当时传入他的耳内,让陆辞有些不舒服。 他觉得喜欢读书不是一件错事,为何要用书呆子去形容一个人。 但他又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便也就没多在意。 在高一的时候,他见到了谢时竹。 那个时候,刚好是在开家长会,谢时竹热情地带着他的母亲来到了教室。 陆辞看到谢时竹第一眼,就被谢时竹的笑晃了眼。 很刺眼。 自此,他认识了谢时竹。 但谢时竹不认识他。 陆辞也没在意,又在后面,他帮谢时竹主动修车。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很主动,他便故意提出了零件五元,又看到谢时竹呆滞的脸,心中有些后悔说出此话。 可是,谢时竹把钱给他了。 那张皱巴巴的五块钱,让他记忆深刻。 陆辞其实有点社恐,不喜欢露脸,谢时竹提到让他帮忙作证,陆辞是有点恐惧当着全校人的面露脸。 可当看到谢时竹委屈的脸,他还是答应了。 后面,因为谢时竹他克服了恐惧,没了社恐。 在陆辞回忆时,谢时竹将他送的礼物小心翼翼放进外套口袋,眉眼弯弯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谢时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陆辞垂眸凝视着谢时竹的眉眼,看见了她眼中倒映出来的自己,眸底波动起来,他想,谢时竹还没有拆开,就说喜欢。 或者只是场面话。 陆辞不像元柏那么有钱,可以用穷来形容,但他尽自己能力给了谢时竹最好的礼物。 他抿紧薄唇,许久才轻启道:“好,那你快回去吧,外面冷。” 谢时竹点了点头,待她转过身时,就看见自己的弟弟还有老爸老妈一起躲在一棵树下,偷看着自己跟陆辞。 她脚步一顿,身体僵硬住。 陆辞也发现了不远处谢时竹一家,脸上露出些许讶异。 随后,陆辞微微颔首,大大方方地与谢时竹一家打了招呼。 这让陆辞爸妈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谢时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赶紧返回了楼里,而她爸妈也一同进去。 到了家里,一家三个人都在盘问她跟陆辞的关系,谢时竹支支吾吾就是不说。 问不到什么,爸妈就把她放回了卧室。 她关上门后,母亲挤眉弄眼道:“没否认,那就代表有问题。” 其他两人赞同地点头。 谢时竹家里其实挺开明,什么早恋,他们不会管,只要不影响到学习,都无所谓。 * 翌日,谢时竹找到了一家火锅店,订了一个包厢,然后就等着其他朋友的到来。 她孑然一身,坐在包间里发呆,很快,同学陆陆续续到齐。 最先来的是陆辞。 陆辞手上还拎着蛋糕,只是说随便定的。 其实是他一大早就去蛋糕店自己制作的,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完成。 谢时竹感动地接过。 陆辞眼角余光瞥见她手腕上的手链,微微诧异,然后抬眸看向谢时竹。 这是他昨天晚上送的。 他思考了一晚上,谢时竹喜欢不喜欢,没想到第二天就已经戴到了她的手腕上。 陆辞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地乱跳。 他坐下没有多久,元柏跟唐音一起进到包间。 听元柏所说,最近他找了个补习老师,是很有名的老师,在给他恶补。 整个寒假都在补课。 而唐音跟他一样,都是和同一个老师补习。 两人便经常待在一起,所以这次来给谢时竹过生日,唐音也来了。 谢时竹跟唐音关系一般,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唐音跟元柏坐下后,唐音朝元柏眨巴一下眼睛,两人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谢时竹看到了当做无事发生。 过了一会,邵乐思也来了,她看到元柏跟唐音挨在一起坐着,表情一怔。 人到齐后,谢时竹让他们点了菜,然后就一边聊天,一边涮着火锅。 吃到一半,唐音靠近元柏耳边,轻声说:“就是现在,表白。” 元柏捏着筷子的指尖一顿,往谢时竹脸上看了一眼,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他瞬间起身,看向谢时竹,压低声音道:“谢时竹,你跟我来一下。” 谢时竹以为他是给自己送生日礼物什么的,她也没有多想,起身跟在了元柏的身后。 陆辞盯着两人出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随即,唐音起身,悄悄地跟在两人的身后。 * 元柏把她带到了楼上。 火锅店楼上是一个天台,风景不错,就是有点冷。 谢时竹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元柏,你想对我说什么?” 她刚问完,天台的灯啪一下暗了,紧接着,一个气息靠近她,对方身上散发着薰衣草的香味。 竟然与她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 谢时竹这是洗衣粉的味道,而元柏身上的味道明显是找了同款的香水,很相像,但不是同一个香味。 “元柏?”谢时竹拢紧衣服,压低声音,“你干什么?” 元柏说出的话,尾音发抖,带着几分紧张:“谢时竹,上次我向陆辞表白其实是一场误会,你还记得吗?当时我是让你过来,不是他陆辞。” 谢时竹垂下眼帘,没去看元柏的眼睛,盯着地面,“嗯,所以呢?” 元柏觉得自己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谢时竹还不明白的话,那肯定是故意装作不懂。 “所以,我要表白的人是你,不是他陆辞。” 谢时竹沉默起来,一言不发。 两人都互相静止下来,许久过后,谢时竹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震惊道:“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哥们的。” 第418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0 话音一落,谢时竹身上的恶意值蹭一下降了。 降到了10停下。 这在谢时竹的意料之内。 她算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元柏神色愣怔,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在谢时竹眼里只是个朋友或者哥们。 他反问道:“那陆辞呢?也是哥们?” 谢时竹咬了咬唇,没吭声。 天台的灯啪一下又打开了,谢时竹抬起头看向元柏。 在元柏问出这句质问后,他从谢时竹眼神中看到了迷茫。 也是这份迷茫,让元柏胸口沉重无比,呼吸起来也不是很顺畅。 元柏看着谢时竹许久,最后变得有些气急败坏。 他大少爷就这样被一个穷小子比下去? “谢时竹,你告诉我,陆辞他也是你哥们吗?” 谢时竹可以回答元柏是的,但不知为何,陆辞对她而言,跟元柏是不同的。 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便立马转移话题,于是自己掌握了话语主动权,质问道:“元柏,那你呢?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之前喜欢你?” 刚说完,谢时竹就从元柏脸上看到了心虚。 元柏忽然默了声音。 谢时竹觉得元柏其实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看起来长得帅智商低,其实心里最精明。 如果不是陆辞出现,估计元柏会把谢时竹对他的喜欢当做理所应当。 元柏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那个时候,我只是不确定你喜不喜欢我,所以,你还是喜欢我的吗?” 话音一落,谢时竹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她赶紧回头,看见陆辞跟唐音都在楼梯口。 谢时竹脸色一变,心脏忽然紧了紧。 唐音赶紧从楼梯口上来,走到两人面前,然后笑着说:“谢时竹你喜欢元柏,元柏也喜欢你,所以你们互相喜欢,这不是圆满了吗?” 谢时竹看向唐音,眼神含着些许质疑。 唐音故作淡然,继续道:“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谢时竹你可是不知道,元柏为了给你表白,准备了很久。” 谢时竹冷着声音说:“闭嘴。” 唐音下意识就合上了嘴巴。 待谢时竹回头去看陆辞时,原本在楼梯口的少年已经消失不见。 谢时竹忍不住吐槽道,这种狗血的场面,竟然让她给碰到了。 她真的会谢。 唐音示意元柏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 元柏反应过来,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丝绒盒子,然后取出一条手链,准备谢时竹戴上时,发现她手腕上已经有了同款。 元柏:“?” 是谁抄了他的创意? 元柏在想,是不是陆辞送给谢时竹的。 但他又否认了,因为这个手链挺贵的,陆辞那么穷,怎么可能买得起。 唐音也愣了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谢时竹,以前我跟你过不去,是因为喜欢元柏,现在我发现我不喜欢他了,所以作为他的朋友,我就要为朋友的爱情帮忙。” 谢时竹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直接推开了元柏,转身就下了楼。 元柏怔怔地看着谢时竹的背影,眼神带着不甘心。 唐音赶紧过来安慰元柏,让他不要放弃。 * 谢时竹下了楼,返回包厢时,看到陆辞竟然在里面,她愣了一下。 唉?有点在她的意料之外。 陆辞表情和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谢时竹刚才在天台入口看到他,就是幻觉。 谢时竹坐下后,邵乐思挤到她身边,用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刚才干嘛去了?” 谢时竹耸了耸肩:“被告了个白。” 邵乐思:“……是元柏吧,我就知道上次他过生日,其实是对你表白的。” 谢时竹诧异地看了她一会,没想到邵乐思看得还挺明白的。 她起身打算去买单,出去后,在大厅遇到了郁向雪。 两人只是认识而已,谢时竹客气地跟她打了声招呼。 但郁向雪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睛直直地看向她的身后。 谢时竹往后看了一下,发现陆辞竟然跟她一起出来了。 郁向雪与她擦肩而过,主动地跟陆辞搭话:“班长,你也在这里吃饭?” 陆辞点了点头,语调很淡:“嗯。” 郁向雪也没在意,笑着说:“那真有缘,这家店就是我们家的,这样吧,我给你免单。” 谢时竹冷不丁打断了两人:“好啊,刚好是我的生日。” 郁向雪唇角的笑意僵住,随后心里明白陆辞来这是给谢时竹过生日,她特意放柔了声音说:“真好,我过生日都是一个人,不像别人,过生日还得让人陪。” 谢时竹:“……” 郁向雪看着谢时竹尴尬的表情心情不错,她继续对陆辞说:“我以后过生日,班长你也来吧,我不用你买什么生日礼物的,只要你人到就行。” 谢时竹在一侧,嘴角抽了抽,心想,最近绿茶怎么越来越多了。 陆辞垂眸看郁向雪,眼神宛如黑曜石,很勾人,看得郁向雪心脏乱跳。 少年的嗓音年轻捎带低沉:“嗯,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买生日礼物。” 闻言,郁向雪表情里露出欣喜,而站在他们旁边的谢时竹,脸色一沉。 下一秒,陆辞不紧不慢说:“我给你买瓶绿茶。” 郁向雪笑容戛然而止。 第41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1 谢时竹都愣在原地,盯着陆辞的眼神有了些变化。 系统说:【男高中生yyds】 说实话,她没见过如此直接的陆辞。 陆辞没再跟郁向雪说一句话,走到前台,准备给谢时竹买单。 谢时竹一愣,二话不说就跟陆辞抢了起来。 “我来,这是我的生日,怎么能让你来买单!” 在两人抢来抢去时,前台微微一笑,礼貌道:“这单已经被提前买过了,是元先生买的。” 两人突然安静下来。 谢时竹跟陆辞转身回到了包间,就是这样,他们闭口不谈在天台上发生的事。 她回到包间,把钱转给了元柏。 元柏被拒绝后,心情不好,他是没有想到谢时竹会拒绝自己。 整个人都有些郁郁寡欢。 所以在谢时竹买单的时候,他让服务员拿来一打啤酒,自己不顾邵乐思的劝阻,不到半个小时,就喝得不省人事。 等谢时竹跟陆辞回来时,就看到元柏手拿瓶子,一边喝着酒一边红着眼圈。 谢时竹心想,幸好元柏成年了,要不然她就心生愧疚。 待她刚坐下,元柏放下酒瓶,浑浑噩噩地想要往谢时竹身上倒去。 趁着这个时候,陆辞过来跟谢时竹换了位置,最终,元柏倒入了陆辞的怀里。 郁向雪向服务员要了谢时竹所在的包间,随后让人准备了一盘水果,她端着来到包间。 本来她是打算跟陆辞聊聊天,拉近一下关系,可是当她推开包间门时,看到里面的场景,瞳孔一缩。 只因为学校的风云人物元柏喝得烂醉如泥,正靠在陆辞怀里,很是亲密。 而且陆辞也没有推开的意思。 郁向雪:“?” 难道学校的传言是真的? 郁向雪赶紧放下水果盘,什么话也没有说,溜了出去。 邵乐思偷偷摸摸把喝醉了元柏录了视频。 过了一会,陆辞把元柏放进了店门口司机车里,然后跟打了一辆出租车,送谢时竹回家。 到了家门口,谢时竹突然解释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元柏了,只是以前喜欢而已。” 陆辞微怔,眸光流转。 谢时竹在向他解释,陆辞在听到那些话,心里宛如有一根刺一样,但他却自己在消化。 现在谢时竹主动开口,让陆辞沉重的心情忽然纾解,唇边也微微上扬,“嗯。” 谢时竹朝他挥了挥手,回到了家里。 * 过了一个月,谢时竹开学了。 开学后,就已经进入高考倒计时。 在这个时候,学校论坛忽然多出来了一个投票。 其实每年都是有这个投票,也就是校草校花评选。 谢时竹是不在意这些头衔,可是,听说得到校花的女生能拿到奖金,谢时竹莫名地想当第一。 昌海一中钱多,无论做什么竞赛,都会有奖金。 所以,这个普通的校花校草评选都有钱拿。 别人竞选是想受尽光芒,而谢时竹是为了钱。 参加这个竞赛的人挺多的。 谢时竹进南大已经稳了,所以她比其他都轻松,偶尔会去论坛上瞅一眼投票结果。 就很可惜,谢时竹竟然连前十都没进。 但是陆辞跟元柏两人不相上下,今天不是你第一,就是他第一,两人轮回地在一二名徘徊。 谢时竹看到自己这会还在十名开外的结果,整个人都有点低落。 她悄悄地拿着镜子照了起来。 其实,她不是那种浓颜,是淡颜长相,好像不是第一眼惊艳类型。 但谢时竹觉得自己长得挺好看的,没进前十,不是她的错。 系统啧啧道:【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头就是普信女了。】 忽然之间,她的小镜子里多出一个人脸,元柏硬是挤到了她一边,也把自己照了进去。 谢时竹吓了一跳,赶紧把镜子藏了起来。 自从元柏表白后,两人之间莫名就有了隔阂。 元柏笑了笑,说:“这是因为没有入选校花前十名而难过了?” 谢时竹也没有否认,点头:“嗯。” 元柏诧异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在意外貌的,如果你想进入前十,我给你想个办法。” 谢时竹:“洗耳恭听。” 元柏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跟我谈恋爱,我找黑客给你刷票。” 谢时竹:“……” 忽然排行第一的唐音从不远处过来,一张精致的脸满是笑意,听见元柏的话,唐音赞同道:“是啊,快在一起吧。” 谢时竹小声嘟囔道:“我又不喜欢元柏,跟他在一起干什么。”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元柏没有听到,倒是唐音听见了。 唐音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几分惊愕。 * 在校花校草投票前两天,谢时竹突然火了。 之前她在校庆上跳得双人舞,忽然在各大平台爆了。 因为鸳鸯这首歌,是某个电视剧的插曲,这个电视剧在这几天火了起来,连带着里面的歌曲也传唱度很高。 随之而来,就是有人把这个双人舞剪辑了放在了d站,随之而来就是点击量超三百万。 就因为这一条视频,谢时竹被全校同学再一次熟知,连带着陆辞也一起。 也就是这条视频,让她拿下了校花第一名。 视频中的谢时竹,身姿娇软,面容俏丽,一瞥一动都仿佛饱含着蛊惑。 尤其是嘴角含笑时,梨涡宛如漩涡一般,勾人魂魄。 谢时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拿到了这个奖金。 而今天她恰好就遇到了排行在第二的唐音,唐音似乎不在意这些,对她笑了笑,便擦肩而过。 这让谢时竹有些诧异。 除了奖金外,还有奖品。 奖品是双人游。 老师把奖品告诉谢时竹时,说她可以带母亲出去玩,这个奖品有效期维持到她大学毕业。 谢时竹喜出望外,没想到还有奖品。 * 元柏因为与校草的位置擦肩而过,难过了好几天。 然后,他就把悲伤化为力量,天天都在补落下的课程。 上课时,老师看到元柏认真的模样都有些不可思议。 以前,这些老师也劝过元柏好好学习,但最后元柏右耳朵听左耳朵出,根本就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已经到了高考倒计时,元柏才开始。 老师想,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 过了几天,唐音找到谢时竹,旁敲侧击问她:“这个旅游机会,你要跟谁一起?” 谢时竹单手撑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跟我妈吧。” 唐音撮合道:“清明咱们放三天假,你到时候可以和元柏一起呀。” 谢时竹微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唐音一番。 唐音承受着谢时竹的眼神,神色略带慌张,但一直在装作很淡定。 谢时竹说:“我都怀疑我在d站的视频是你剪辑放上去的。” 唐音眼皮一跳,“啊?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可是你的竞争对手,比谁都不想看到你拿第一。” “是吗?”谢时竹抬眸看了眼从教室外面进来的元柏,又将视线转移到唐音脸上,压低声音说,“上次我过生日,打算去一家店,但是对方说,恰好我生日那天有个唐的女士包场了,还有,那家火锅店天台的灯是你关的吧,你这么处心积虑让我跟元柏在一起,是为了什么?” 第42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2 说完后,唐音脸色一白,变得支支吾吾。 待元柏走到两人面前时,谢时竹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让我跟元柏在一起,然后想要我只顾恋爱,不好好学习,你再抢我学霸位置?” 听了谢时竹的话,唐音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对啊,谁让你学习那么好!” 话音一落,元柏随意一坐,说:“跟我在一起,不会影响你成绩……” 上课铃声响起,打断了元柏的话。 * 因为谢时竹保送到南大,她比其他学生都要轻松一点。 刚好马上到清明假期,她打算把奖品的机会用了,跟自己母亲去隔壁城市旅游。 清明假期前一周,经过谢时竹帮助的那个中年女人,突然改口,说之前在校庆上指认市长儿子的事情,是谢时竹让她做的伪证。 前市长跟他儿子没有错,只是她收了谢时竹的好处才会这样。 中年女人还拿出了之前跟谢时竹的聊天记录。 记录是经过截屏的。 谢时竹提到了校庆要扳倒市长跟市长儿子,还让中年女人听自己的安排。 这一个消息出来后,不止学校的论坛讨论这个话题,就连昌海市其他人也开始关注这个事件。 谢时竹看着周围人嘲讽的眼神,她心想,看来这个旅游是废了。 谢时竹得知自己的一番好意帮忙被人反咬一口,她心脏一片冰凉。 这算是农夫与蛇吧。 谢时竹看到那些截图,长叹一口气。 这些聊天记录确实是她发的,可对方的截图故意只截容易断章取义的话。 做伪证让市长蒙羞,还导致市长儿子被退学,这算是犯了法。 学校连问也没问谢时竹这个当事人,就给她定下了罪。 隔天早上,谢时竹便在学校的公告栏一行看到她要被取消掉保送的事,还要随时做好被开除的准备。 谢时竹微微蹙眉,脸色有些不太好。 下一秒,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指映入她的眼帘,紧接着,这只手将公告栏上的纸摘了下来,又慢条斯理撕了几下。 紧接着,那张诬陷她的纸已经成为一堆垃圾,被陆辞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陆辞垂眸凝视着她几秒,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很轻道:“假的真不了。” 谢时竹无力一笑:“我根本没有想到,我帮别人讨回公道,还要被咬上一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没必要再帮任何人。” 女孩以前眼里的光此刻变得暗淡无比,似乎这件事对她的影响很大。 陆辞心脏沉重,想到以前谢时竹奋不顾身拯救了自己与母亲,如果不是她,母亲或许依旧深陷泥潭。 而他也会处于茫然状态。 陆辞鼓起勇气揽住她的肩膀,嗓音坚定道:“我会想办法证明你的清白。” 少年掌心很热,透过衣服布料传入谢时竹的肩膀处,莫名让她安心起来。 谢时竹抬头看他,少年下颌线清晰光洁,因为年轻皮肤细腻光滑。 陆辞没有预兆地低下脑袋,眼神突然与谢时竹的眸子撞在了一起。 谢时竹轻轻一笑,躲开了视线,说:“不用,我自己来。” 她谢时竹哪怕被反咬一口,也不会承受这种结果。 她是绝对不会吃哑巴亏的人。 身后突然传来元柏的声音,他身边还跟着唐音。 这两人最近的关系好得不行,形影不离的。 元柏看到陆辞的一只胳膊搭在谢时竹肩膀上,他脸色一沉,撇开身边的唐音,急匆匆地来到两人身边。 在他准备推开陆辞胳膊时,陆辞扫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移开手。 元柏深深呼出一口气,咬牙切齿道:“现在马上上课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一落,陆辞往他身边的唐音瞥了一眼,语调很淡道:“那你们呢?” 他随口的一句质问,就堵住了元柏的话。 元柏是被唐音拉到了这里。 谢时竹心情有些不好,没有在意到元柏,直接转身返回了教室。 而陆辞紧跟其后,长腿迈了几下便跟上了她的脚步。 两人并肩行走,偶尔还说两句话。 元柏眉头皱得很深,凝视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待他看到陆辞抬手摸谢时竹脑袋时,一张脸又开始沉了下去。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明白心意,也决定给谢时竹表白后,才发现陆辞早一步靠近了谢时竹。 在元柏难受至极时,唐音在一边安慰道:“没事,你比陆辞有钱,我相信你能得到谢时竹的心。” 刚说完,元柏有些不确定地问:“真的吗?” 唐音坚定地点了点头,在元柏看不到的角度里,眼神里划过一丝心虚。 “嗯,真的,我会帮你得到真爱的。” 闻言,元柏转头看向她,清澈的瞳孔里带着些许疑惑:“唐音,你这么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唐音表情微微一僵,赶紧解释道:“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元柏跟唐音从小一起长大,对唐音还算了解,大小姐脾气,没什么坏心思。 帮自己也只能是因为两人是朋友关系。 因此,元柏也没有多想。 唐音迟疑了一会,一边跟元柏往教室走,一边给他出着能追求到谢时竹的招数。 * 很快,谢时竹做假证的事情在昌海市的论坛里火了起来。 谢时竹本身就是昌海市田径队的选手,而且还拿过几次冠军,名气很大。 再加上在网络上爆火的舞蹈视频,更是打响了她的名气。 现在出了她做假证让前市长失去职位,还导致市长儿子开除,这些结果需要谢时竹来承担。 论坛上的帖子被顶到了第一,火爆程度竟然已经超过了下一届市长竞选的热度。 前市长因为这事还接受了采访,在采访中,他红着眼眶,拿着手帕偷偷擦着眼泪。 面对镜头时,前市长提到了自己被一个高中生陷害,但他不想追究,毕竟对方不过是一个高三生,跟自己儿子一样大的年龄。 他儿子现在没机会上学,自己也不想让这个学生和他儿子一样。 这一段采访视频,彻底把谢时竹的名字带进了大众的视线。 现在全市的人都自发地让教育局开除谢时竹,还有将她从昌海市的田径队除名。 要求给前市长以及他的儿子讨一个公道。 * 谢时竹上了几天的课,跟个没事人一样,身边的同学时不时对她窃窃私语,又是嘲笑不屑的看她。 但谢时竹无动于衷,宛如这些人说的不是她一样。 她依旧该吃吃,该喝喝。 这让元柏突然担心起来,害怕谢时竹心理产生疾病,想着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开导开导。 忽然舒冰冰回到了学校,谢时竹才有所变化。 她等的就是今天。 舒冰冰回到学校后,已经参加不了什么田径比赛,只能成为一个普通学生。 但她得知谢时竹比自己更惨时,心里就舒服了不少。 此刻,在学生的心里,谢时竹比舒冰冰更恶劣,所以不少人已经把怒火转移到了谢时竹身上。 中午的时候,谢时竹就在自己的书桌抽屉里看到一只死老鼠。 而且还是在上课时发现的。 一般人都会因为在课堂上隐忍这份恶作剧,但她谢时竹不是一般人。 谢时竹低头看了眼桌兜里那只已经死翘的老鼠,她面色不为所动,活的老鼠她都不怕,更别说已经死了的老鼠。 她抽空往教室所有人脸上看去,视线放在了今天刚回校的舒冰冰身上。 此刻,舒冰冰正偷偷摸摸地往她课桌看了一眼。 谢时竹唇角轻轻一勾,确认了是谁的恶作剧,她便行动起来。 她猛地坐起来,不顾是在课堂上,抽出一张纸,就捏着老鼠尾巴从座位离开。 而元柏不解她在做什么,眼角余光瞥见她手上的东西,吓得脸色惨白。 舒冰冰还正在等着谢时竹出糗,但下一秒,被她放在了谢时竹书桌里的死老鼠,就已经被谢时竹扔在了她的脑袋上。 “啊啊啊!” “老鼠!!” 舒冰冰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同学先行尖叫。 就连讲课的老师也吓得倒退几步。 舒冰冰一愣,脑袋微微动了一下,那个老鼠就从她的脑袋滑落到脖子位置。 她眼睛猛然睁大,被这冰凉凉的触感恐惧到跌倒在地上。 第421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3 舒冰冰尖叫地缩着脖子,脸色白如死灰。 老师赶紧过来制止谢时竹的举动,其他同学震惊完毕后,纷纷指责谢时竹。 就连元柏也坐在原位,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时竹。 “谢时竹,你是疯了吗?怎么把这东西扔在舒冰冰身上?” “快叫校长!” 其他人的声音谢时竹不在意。 她回头看了眼元柏,少年眼神带着几分诧异,似乎被她的举动吓到,呆滞在原地。 谢时竹收回目光,环视了一圈所有人。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询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反而都在责怪她。 谢时竹嘲弄一笑:“好啊,叫校长来,我们看看教室监控,你们就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玩意送给她舒冰冰。” 说完后,舒冰冰神色慌张起来。 她作为受害者忽然之间就原谅了谢时竹。 “我没事的,可能是谢时竹同学最近遭到了打击,精神有点问题才做出这种事情。” 舒冰冰小心翼翼说了这番话。 也是这句话让所有人想到谢时竹陷害市长与市长儿子的事。 瞬间,这些人的表情又变得嘲讽起来。 认为谢时竹是那个恶毒女人。 元柏这个时候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来到谢时竹身边,观察了她一会,小声说:“你没事吧?”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谢时竹是精神出问题才做出这种事。 就连元柏也不过如此。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唐音终于出声了。 唐音跟元柏站在一起,一同跟谢时竹处于一个战线上,她说道:“舒冰冰,既然谢时竹精神有问题,你应该体谅她,就当做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说完后,她跟元柏对视一眼。 元柏点了点头,顺着唐音话说:“是啊,都是同学互帮互助。” 他话音一落,下课铃声响起,隔壁的班级涌出不少学生。 刚才在上课时,他们就听到隔壁的声音,一到下课,迫不及待地涌出来看热闹。 瞬间,五班的窗户围满了人,都往里面瞥去。 有人自然看见了地上的死老鼠,吓得脸色苍白。 胆子大的学生拿起手机进行了拍摄。 元柏说完后,跟往常一样去搂谢时竹肩膀,却被谢时竹灵巧躲开。 他的手落了空,心也跟着一空。 元柏微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怅然若失。 陆辞本来没在意隔壁的声音,他手上还抱着卷子,正打算给老师送到办公室。 他从楼道经过的时候,看见窗户围满了人,紧接着就听见其他人的聊天声。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入他的耳内。 “听说年级第一精神出问题了。” “可不是嘛,把那种恶心的老鼠扔在舒冰冰身上,能是个正常人吗?” 陆辞抱着卷子的手指一僵,微微蹙眉。 他随手把卷子给了其他人,径直走进了谢时竹所在的教室。 随即,他就看见一只老鼠在地上躺着,而舒冰冰瘫坐在地上。 谢时竹则是忍受着四周人的指责,表情不为所动。 但陆辞看见了谢时竹眼神中的无助。 他心脏忽然揪在一起,这是陆辞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时竹。 陆辞迅速走到谢时竹身边,抬眸看了眼教室角落里的监控,随后将视线投在了谢时竹脸上。 少年的嗓音低低的,很悦耳,但带着几分不容置喙:“谢同学为什么这么做,去查一下监控,就会清楚,而不是随意给她定结论。” 话音一落,陆辞抬起胳膊,手轻轻拍了她的后背一下。 也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谢时竹忽然平静了下来。 她想,看来还是有人懂得她在想什么,在意什么。 这个人就是陆辞。 闻言,舒冰冰吞了吞口水,也不再害怕脚边的老鼠,赶紧和气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在意谢时竹做这种事。” 陆辞从校服口袋掏出一张纸,蹲下身子把老鼠捡了起来,面无表情道:“看个监控,不麻烦。” 说完后,他并没有扔掉手上的老鼠,而是腾出一只手牵住谢时竹的手腕,直接拉着她前往了保卫室。 去保卫室的途中,谢时竹低头看着牵着自己手腕的手,纤长漂亮,骨节修长,手背的皮肤白皙,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她心脏砰砰乱跳,回握住了陆辞的手。 随即,她就感觉到了陆辞明显身体僵硬了一下。 十分钟后,陆辞带着一只死老鼠跟谢时竹来到了保卫室。 很快,校长也接到了保卫室的电话,前来调查此事。 有了校长的话,保卫室二话不说把监控视频调了出来。 视频里,确实是舒冰冰拿着一个塑料袋,然后她趁着没人,把塑料袋的东西抖进了想谢时竹桌兜里。 而高清镜头下,慢放了几秒,就看见了塑料袋里装着一个死老鼠。 校长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因为他跟汪海洋的关系。 两人是朋友,汪海洋得知他到昌海一中当校长,便让他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儿子,说以前比较亏待陆辞,现在正乞求儿子的原谅,让他多帮忙担待。 真相大白后,谢时竹要了视频,但学校不给。 可谢时竹还是通过自己的系统拿到了视频。 然后在其他学生上计算机课时,让系统黑掉这些电脑系统,把这条视频放了进去。 学校不会把这条视频发出去,但她谢时竹可以用这种手段,将舒冰冰的行为公之于众。 不到两天,舒冰冰陷害谢时竹的事情被全校熟知。 这下,没再有人说谢时竹精神有问题,纷纷都在探讨舒冰冰心眼有多坏。 仅仅几天时间,舒冰冰刚回学校还没来得维护的口碑又坏了。 瞬间,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 谢时竹其实是故意把老鼠扔在了舒冰冰头上,也是故意让自己处于被千夫所指的状态。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走。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陆辞的出现。 说不动心是假的。 这一段时间,她就等着市长的事情越闹越大,然后给出致命一击。 好了,时间到了。 市长竞选的投票已经开始,前市长卖惨这么一出,确实赢得了不少人的可怜,觉得被一个高中生陷害属实凄惨。 心生愧疚,纷纷准备把票投给前市长。 谢时竹手上有很多视频,比如前市长在一个店里跟中年女人对话的视频。 视频里提到了前市长给她五十万,让她反咬帮她的谢时竹一口,然后再治好她儿子的腿。 其他的不用管,只要中年女人点头,钱就可以到账。 中年女人在视频里点了点头,随后市长一笑。 这个视频不是系统给她的,而是中年女人给她的。 在事情发生后,中年女人一直处于愧疚的状态,是谢时竹让她跟自己儿子重新见到了光明。 也扳倒了作恶多端的市长跟他儿子,还让自己儿子重新有学上。 她为了五十万就要背叛谢时竹。 中年女人良心过不去,也在这之前留了心眼,害怕前市长对自己做出些伤害的视频,便提前录了视频,却没有想到这条视频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 她舍弃了五十万,把视频传给了谢时竹。 但谢时竹却让她把钱先拿上,陪自己演完这场戏再退也不迟。 所以,谢时竹一直觉得做好事还是有点作用的,至少世界不全是坏人与恶意。 系统沉默了几秒问:【宿主,那你在学校给舒冰冰扔老鼠是为了什么?】 谢时竹暂时没有回答系统,而是点开上个月的某个财经新闻,这才轻启红唇:“看到这个新闻了吗?” 系统用上帝视角看向谢时竹手上的手机界面。 上面显示的是一则新闻,唐氏药业与舒氧美容合作,携手共创昌海市的未来,预计金额3亿…… 系统看完后有些茫然:【啊?看到了,然后呢?】 谢时竹锁屏手机,闭上眼睛,懒洋洋说:“唐音家的企业跟舒冰冰家的公司合作,唐音就算再看不惯舒冰冰,也不会跟舒冰冰反着干,但那天她竟然为了我和舒冰冰翻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系统思考一会,恍然大悟道:【因为她爱上了你!】 谢时竹:“……” 她沉默许久,开口说:“能舍弃这些跟我处在同一个战线,那就表明,她能在我身上得到比3亿更值钱的东西。” 系统愣了愣,下意识说:【那只能是生命了!】 谢时竹轻笑一声:“终于聪明了一回。” 被谢时竹夸奖,系统小脸通红。 谢时竹认为,学霸系统没有消失,又重新绑定了唐音。 这次,给出唐音的指令已经不是打压她来获取学霸使用权,而是用其他指令,来换取生命。 如果学霸系统能绑定唐音,那叫表明,唐音这边也有一个原剧情。 至于是什么,谢时竹没办法知道,只能靠系统了。 “你能想办法查到唐音那边的剧情是什么吗?” 系统挠了挠头:【宿主,我能力有限,不过我会尽一切能力帮你查到蛛丝马迹!】 谢时竹懒洋洋地点头,进入了睡眠。 * 过了几天,谢时竹的保送名额又回到了她手里。 因为她把视频直接匿名给了前市长的竞争对手。 对方拿到视频后,差不多是花了全部家当买了热度。 仅仅两个小时,不止昌海市的所有人看到前市长用钱诱惑中年女人,让她去诬陷一个正义的学生。 几乎全网全国都知晓了此事。 前市长立马被踢出了候选市长名单。 谢时竹也轻松地拿回属于自己的保送名额。 刚好,前市长出事这天是在清明节。 谢时竹啧啧两声,感叹,真巧。 * 谢时竹澄清后,被搁置的比赛也重新启程。 这次,谢时竹需要一次考试跟面试,她就能进国家田径队了。 以后可以参加奥运会这类比赛。 谢时竹自己都觉得有些震惊。 她竟然这么优秀。 国家队唉,很牛逼的好不好?! 只要进去,她就是有了铁饭碗! 以前教练给她画的蓝图,现在正依次实现。 当教练把这件事告诉谢时竹父母时,谢时竹父母激动地流泪,隔天晚上就回老家给祖坟烧香去了。 就这样,把谢时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谢时竹随意看了一下手机,才发现今天晚上是陆辞的生日。 她赶紧从床上起来,披上了一件厚衣服,跑到附近的商城给陆辞买生日礼物。 谢时竹拿到了不少奖金,有自己的小金库。 她特意找了商场最贵的奢侈品店。 谢时竹挑来挑去,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一条皮带上,她看了一下价格,五位数。 嘶,好贵。 但她忍痛割爱,花了小金库的所有钱把这条皮带买了。 然后,她打电话给了陆辞,让他出来。 陆辞这会正在跟陆淑雅吃饭,谢时竹一个电话过来,陆辞便从家里离开。 等到的时候,发现谢时竹在公园等了自己好久。 陆辞走了过去,往她背后藏着的手提袋瞥了一眼,惊讶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谢时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得扭捏,支支吾吾半晌才把手上的东西递到了陆辞手里。 陆辞微微诧异:“这是?” 谢时竹垂下眼帘,小声说:“你的生日礼物。” 陆辞:“……” 他能说谢时竹把自己生日记错这件事吗? 在寒假的时候,陆辞就已经过了生日,只是他没有告诉别人,简单和母亲吃了顿饭。 他当时没有收到谢时竹的祝福心里失落了好一阵,但根本没有想到谢时竹把自己的生日记错这件事。 陆辞薄唇轻轻一勾:“嗯,谢谢。” 谢时竹快速把礼物塞进了陆辞手里:“既然我们都成年了,就做点成年人该做的事。” 系统差一点被口水呛死,震惊道:【宿主,您别连高中生也不放过!】 陆辞瞳孔一缩,怔住。 谢时竹继续道:“带身份证了吗?” 陆辞下意识点头。 谢时竹眉梢一挑:“明天周六,今晚我们可以随便一点。” 系统倒吸凉气:【那这也太随便了吧?!】 陆辞心想,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谢时竹却一脸笑意,直接拉着他前往了附近的酒店门口。 陆辞看到几十层的酒店后心跳加速。 然后,谢时竹伸出指了指酒店旁边的网吧,笑得一脸无辜:“走吧。” 陆辞:“……” 系统白眼一翻:【焯,白让我期待了!!】 第422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4 谢时竹带着陆辞来到网吧里面,两人开了机子,找了个连着的位置坐下。 她来网吧其实是为了查些东西,而陆辞被她带了过来,多少有些无所事事。 于是,网吧里就有了格格不入的一幕。 谢时竹浏览着财经新闻,关注唐氏药业跟舒氧美容的动态,而陆辞则是观看着知名教授的解题直播。 别人都在网吧里打游戏,唯独他们是一股清流。 谢时竹穿着灰色的卫衣,简单的宽松黑裤子,一副随意的姿态,长发扎了个丸子头,一张脸露了出来,昏暗电脑光在她眉眼镀了一层光。 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谢时竹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漫不经心滑动着鼠标,慵懒又自在。 陆辞的脸是公认的校草,两人仅仅坐在网吧里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更别说他们一个看新闻,另外一个听课。 谢时竹看完了财经新闻,也看到了这两个公司的合作已经启动,她一边思考着唐音最近的奇怪之处,一边滑动着鼠标。 忽然界面弹出来一个广告,谢时竹不小心碰了一下,就自动跳转到了广告上面。 她一怔,还没来得及退出,就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谢时竹侧过头一看,陆辞俊美的面容闪过几分惊愕。 广告界面直接占据了整个显示屏,花花绿绿的文字不停闪烁,异常耀眼,很难让人忽视。 男人的保健品,只需要这一个方法,延长30分钟不…… 用了xxxx,晚上老婆早早催我睡觉,感觉挽回了男人的尊严。 这些花花绿绿的文字还夹杂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动图。 谢时竹当场想死。 谢时竹:“……” 她脸上的尴尬呼之欲出,手忙脚乱地关掉页面,可是退出去的广告又重新弹了新的一条,这次还是同样的套路广告,却又是不同的品牌。 谢时竹已经脚趾能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 目睹一切的系统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这社死的场面。 陆辞看见了谢时竹红着的脸,已经染到脖子位置,他迟疑了一下,弯下腰,将这台电脑的插座给拔了。 谢时竹看到突然黑屏的电脑,整个人算是活了过来。 陆辞又重新插上插座,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谢时竹调整了一下表情,很快恢复常态。 元柏跟朋友来到网吧,因为明天是周末,元柏打算玩个通宵,白天好好睡一觉。 待他走近网吧时,目光随意瞥了一下,就被角落里的两个人吸引。 朋友也惊呼道:“绝了,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网吧里看直播课。” 话音一落,元柏便看清了这两人的脸,他表情僵硬了一下,撇开朋友,直接拉开椅子在谢时竹旁边坐下。 随后,谢时竹往他脸上看了一眼,发现是元柏后有些诧异。 元柏已经没有心思去打什么游戏,而是心情沉重。 这大半夜的,谢时竹跟陆辞孤男寡女待在一起,多少有点不安全。 他能看出陆辞的心思,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不过是陆辞带有目的地靠近谢时竹。 而且他现在要追求谢时竹,肯定要让陆辞从谢时竹身边离开。 唐音告诉过他,谢时竹其实还是喜欢他的,只是有陆辞在,阻拦了他们的爱情。 元柏想到这里微微蹙眉,他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陆辞的声音响起:“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天色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礼物二字宛如藤蔓一样缠上了元柏的心脏。 元柏脸色黑得可怕。 谢时竹跟元柏打了声招呼,听话地起身。 而陆辞睥睨了元柏的神情,故作没有看到,然后拎起被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提袋,特意把logo的一面展现出来。 元柏瞥见上面的品牌名称,整个人都有些懵。 这可是五位数以上的品牌,谢时竹竟然舍得给陆辞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就表明陆辞在谢时竹心里比自己还要重要? 元柏呼出的气都有些不顺畅。 明明开始是谢时竹跟自己关系最好,现在陆辞抢了他的位置,跟谢时竹形影不离。 两人跟元柏擦肩而过。 元柏缓缓闭上眼睛,待两人彻底消失后,才敢掀开眼皮。 恰好唐音的电话进来,元柏深深呼出一口气接了唐音的来电。 唐音在电话里提到了一周后的同学聚餐,然后想在这次聚餐里给元柏出一个注意,让元柏追上谢时竹。 元柏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字。 * 谢时竹跟陆辞选择了坐地铁。 在地铁上,谢时竹突然发现了地铁上贴着广告的男模,跟她身边坐着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而且这个男模还跟一个同样年龄的女生靠得很近。 这个广告应该是青年的服装品牌。 谢时竹猛地转头看向身边的陆辞,脸色有些不太好,冷不丁开口说:“没有看出来陆校草还当过模特?” 陆辞听懂了谢时竹话中的阴阳怪气,他看向了地铁上的广告,解释道:“生活所迫。” 当时他想要送谢时竹一个比较有分量的生日礼物,便当了几次模特。 谢时竹啧一声,低下眼帘,突然变得沉默不语。 陆辞发现谢时竹情绪有些不对,他思考了一会,对着地铁上的广告看了许久。 他穿着品牌方的衣服,身边站着穿着同款的女生,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陆辞记得这个款式衣服品牌方要求的是情侣款,所以拍摄尽量也靠近了些许。 可是陆辞知道这只是工作,既然挣了这份钱,肯定要听从品牌的安排。 只是他没有想到谢时竹会生气。 至于她为什么生气,陆辞不敢确定。 是吃醋吗? 只要想到这个词,陆辞便心跳加速。 许久过后,陆辞伸出手牵住了谢时竹的手腕,嗓音很轻道:“我拍得是正经广告,当模特也只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谢时竹身体僵住,感觉到青年手心的温度覆盖在自己皮肤上,莫名的燥热。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辞是在向自己解释。 可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啊。 而且陆辞的话是不是在内涵刚才在网吧,她看得是不正经广告? 谢时竹也没从他手中抽走自己的手腕,而是问道:“你上次是不是送我生日礼物,就是你拍这广告赚来的?” 陆辞微怔,没想到她能猜到这些。 他的语调淡淡的,却含着几分紧张:“嗯,是的。” 陆辞知道自己很穷,不像元柏那样,随便的零花钱都在五位数以上,他只能通过自己的兼职来给谢时竹买一份礼物。 气氛忽然有几分僵硬。 下一秒,谢时竹回握住了陆辞的手,手指相扣,语气很坚定道:“我很喜欢你的礼物。” 陆辞瞳孔微微一缩。 突然谢时竹站到了,她说完这句话心跳加速,赶紧起身,从敞开的门出去。 陆辞紧跟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 陆辞把谢时竹送到了小区门口,目送她进去后,自己才离开。 * 时间过得很快。 已经到了五一假期。 假期前一天,全班自发组织了一次通宵玩法。 就是这次过后,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聚会,所以想要趁着还在一起时,疯狂一下。 这个时候,学生基本上都已经成年,不存在什么年龄限制。 于是大家聚在一起商讨着吃饭k歌。 本来说是aa制,最后,元柏阔气地说自己请客。 瞬间全班沸腾。 晚上,他们就聚在一起吃饭。 一个包间容纳不下他们,元柏便包下了整个一楼大厅。 班级里其他同学都在为元柏的财大气粗鼓掌。 但元柏的注意力全在角落里的谢时竹身上。 谢时竹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下手机时间,似乎在等别人的消息。 元柏这次特意只叫了自己班级里的学生,没有邀请其他班级的人,其实就是不想让别人打扰自己的好事。 这个别人自然就是陆辞。 唐音朝元柏眨巴一下眼睛,元柏领会,挤在了谢时竹身边,温和地问道:“你发什么呆呢?” 谢时竹将视线放在了元柏脸上,唇角扯了一个笑,不紧不慢说:“吃得有点撑,我在意念消食。” 元柏被她的话逗笑,唇角一弯,忍不住想要去摸她的头发。 谢时竹默许了他的动作,反正她昨晚没洗头,油不到她手上。 而她的目光看向的却是唐音。 唐音看见谢时竹跟元柏很是亲近,她唇角一勾,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 谢时竹察觉到了唐音总想让元柏和她在一起,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唐音的目的是让她不要跟陆辞在一起,选择元柏。 那她需要完成的指令就是拆散自己跟陆辞。 之所以这么做,那就是她跟陆辞的关系,影响到了唐音的一切。 * 饭吃到一半,谢时竹从角落里起身,去了外面一趟,等她回来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是陆辞。 陆辞来的时候,女生们忍不住惊呼,赶紧拿着小镜子整理着妆容。 元柏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强颜欢笑,装作毫不在意地欢迎着陆辞。 反正,陆辞来不来已经改变不了什么。 这些人都是得到了元柏的好处,待会会在k歌时,帮他追求谢时竹。 而陆辞不过是一个别的班级学生,也没什么人帮忙。 吃完饭后,众人去了隔壁的ktv。 元柏包了一个可以容纳一百人的总统包厢,里面很大,说话还有回音。 歌唱到一半,服务员搬来了酒,让这些学生惊讶又激动。 毕竟刚成年,还没喝过酒。 元柏笑着说:“如果喝醉的话,我的司机会送各位回家的,放心吧。” 有了他的保证,众人才敢玩起来。 谢时竹坐在一侧,低头摆弄着手机,她对于这些似乎不敢兴趣。 耳边传来同学的唱歌声,谢时竹才放下手机,将目光看向了占据整个一面墙的屏幕。 没一会儿,这些人喝得醉醺醺,胆子也大了起来,要嚷嚷着玩游戏。 元柏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迅速地组织几个人玩那种接纸游戏。 开头那个人用嘴咬着一张纸,然后依次往后传,下一个人要用嘴将纸巾撕下来一点,又传给下一个人,最后纸巾没了时,那个人就输了。 元柏刚说完游戏规则,其他人就蠢蠢欲动。 谢时竹跟陆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把视线放在了对方的唇上,又赶紧挪开目光。 元柏本身是想在谢时竹前面,他刚想坐在谢时竹前一个时,陆辞缓缓起身,面无表情地挤在了他与谢时竹的中间。 元柏脸色一僵,突然想要换到谢时竹跟前。 可是游戏已经开始了,元柏被迫接受现实,想着等下一轮他再换位置。 没一会儿,前面的人咬着纸转过头看向了元柏。 元柏看到还剩半张纸巾,他松了一口气,至少初吻还能保留着,不会给到了这个游戏。 轮到他咬这个纸巾,元柏想咬得多一点,因为下一个人就是陆辞。 但他因为紧张,咬下时,力道用得太大,直接只撕了一丁点下来。 忽然场面安静了下来。 哪怕屏幕上还放着音乐,周围的同学依旧目瞪口呆。 元柏自己都惊呆了。 他嘴上的纸大概就拇指大,如果传给陆辞,那他的初吻不就是给了……陆辞。 不!! 元柏脖子忽然僵硬住,迟迟没办法转过头面对身后的陆辞。 周围同学突然开始窃窃私语。 前几天学校论坛还在传元柏跟陆辞的八卦。 就是有人在学校论坛上传了一个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饭店里,元柏喝得面红赤耳,一米八的大个倒在了陆辞怀里。 而陆辞却一动不动,任由元柏小鸟依人。 本来这个照片已经被人遗忘,可是现在元柏故意只撕这么一小块的纸,目的大家可想而知。 就在吃饭前夕,元柏还对他们说自己在k歌时要表白,让他们起哄一下。 看来表白的人就是陆辞了。 元柏正想放弃游戏认输时,有个同学鼓励道:“既然喜欢,那就大胆一点!” 随后,其他同学也附和道:“对啊对啊。” 元柏:“……” 第423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5 同学们心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得到了元柏的好处,自然要帮他完成毕业前的心愿。 元柏向陆辞表白成功。 最好让这两人在一起,也算是不白让元柏花这么多钱请全班同学吃喝玩乐。 忽然,赞同起哄声越来越浓烈。 元柏脸色白得可怕。 草,他是让他们帮自己表白谢时竹,而不是陆辞。 但这些人全部误会了他的意思,开始撮合他跟陆辞。 陆辞微微蹙眉,对于四周的声音不为所动。 比元柏更着急的是唐音。 她出声好几次想要阻拦这种荒谬的场面,可是她的声音埋没在众人的起哄声中。 没有一点作用。 唐音心脏狂跳,不想让本来已经计划好的事情,突然改变轨迹。 她赶紧拿起了一个话筒,特意将声音高昂道:“好了好了,大家别起哄了,看来元柏是想认输了。” 在元柏不知所措时,唐音给他递了话。 元柏立马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旁边的一瓶啤酒,认输的直接干了整整一瓶。 他猝不及防地一出,让还在起哄的同学纷纷诧异地闭上嘴巴。 这些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元柏表白的人好像不是陆辞。 元柏认输后,大家也突然思考着元柏到底想要跟谁表白。 游戏继续。 这次元柏学聪明了,他跟谢时竹身后的一个同学换了位置。 现在他不在陆辞面前,是在谢时竹后面。 待会游戏的时候,谢时竹咬着纸,传到自己的时候,他就可以把自己的初吻送给谢时竹。 元柏为自己的聪明感叹。 游戏开始后,纸传到了陆辞这里,还剩一大半,但陆辞却忽然只咬了一点,传到了谢时竹眼前。 元柏唇角的笑容忽然僵住。 他万万没有想到陆辞会玩阴招。 谢时竹微怔,下意识看向陆辞的薄唇。 唇色自然,上面还沾了游戏留下来的碎纸屑,再往下就是少年的下巴,还有微微突起的喉结。 莫名的有些性感。 谢时竹突然感觉自己浑身有些热,而且脸颊很燥。 其他同学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似乎不敢相信,陆校草竟然是个游戏黑洞。 刚才明明还剩那么多的纸,怎么到了陆校草嘴里就剩那么一点了。 陆辞神情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是他真的不会玩游戏,而不是故意为之。 少年一双深邃的眸子静静地凝视着谢时竹,等待着她的下一步。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似乎在犹豫。 忽然,陆辞身后的一些同学为了看热闹,往他身边挤,挤着挤着,就把陆辞往谢时竹身上推了一下。 两人突然之间就被些许力量推到了一起。 陆辞身体倒向谢时竹。 谢时竹心猛地一跳,如果她往后倒的话,就是进了元柏的怀里。 要是这样的话,不就是给了元柏表白的机会。 谢时竹从进来时,就观察了元柏跟唐音,这两人密谋着什么,大概就是要让元柏表白,跟自己在一起。 如果他给元柏这次机会,那就不正中了唐音的下怀。 而且,她还不知道唐音究竟有什么目的。 幸好,陆辞眼疾手快地伸出修长的胳臂将她肩膀揽住,避免了她倒向身后的元柏。 两人不可避免抱在一起,谢时竹听到了陆辞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紧接着,陆辞年轻捎带低沉的声音漫入她的耳边:“没事,这只是个游戏,你不愿意没关系。” 说完后,陆辞轻轻抚拍了一下她的背脊,然后松开了她的肩膀,对着所有人轻轻一笑:“我认输了。” 话音一落,一旁的邵乐思起哄道:“不行,要认输也是谢时竹,陆校草你怎么能替人认输呢?” 邵乐思一边向谢时竹挤眉弄眼,一边催促着陆辞快点。 谢时竹扶了扶额,心里明白邵乐思是在撮合他们。 此刻,包厢里的学生都喝了点酒,被邵乐思这么一说,纷纷呐喊助威。 谢时竹二话不说,直接在陆辞没有意料到时,凑近少年的脸颊,红唇微张,牙齿咬掉了仅剩一点纸屑。 两人脸轻轻贴了一下,唇瓣也不可避免碰了一下。 谢时竹很平静地完成游戏,而一侧的陆辞浑身僵硬住,呼吸也有些不稳。 谢时竹想,论游戏她就不会认输。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除去其他同学兴奋的表情,元柏一张脸格外难看。 他根本没有想到主动的人是谢时竹。 邵乐思第一个尖叫,她是目睹谢时竹跟陆辞走到现在唯一的人,恨不得原地搬个床,让这两人躺下。 谢时竹还咬了点纸,传到元柏面前时,元柏已经拿起一瓶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这个举动不言而喻就是元柏认输了。 游戏到他这里中止。 唐音微微蹙眉,看着一切不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神色有些凝重。 她随后走到元柏身边,让元柏准备最后一个机会。 两人商量着,在待会唱歌快要结束时,服务员会进来送花,然后元柏正式向谢时竹表白。 元柏听完她的话后,点了点头。 他回忆起谢时竹很早之前的模样。 她总是会脸红,尤其是跟自己接触后耳朵也会红。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隐约知道,谢时竹是喜欢自己。 可元柏本身出类拔萃,喜欢他的人很多,也习惯了别人吹捧讨好。 自然把谢时竹的喜欢当成一件很普通的事。 他没有在意这细节,只把谢时竹当成哥们。 时间越来越久,久到陆辞的出现,他才明白,自己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谢时竹。 可现在…… 元柏将视线放在了谢时竹身上,她正靠近陆辞耳边说话,偶尔会抿唇一笑,眼睛里的笑意藏不住。 而陆辞紧紧注视着谢时竹,眸底的喜欢强烈明显。 唐音拍了拍元柏的肩膀,鼓励道:“别灰心。” 元柏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期间,谢时竹去了一趟洗手间,她从里面出来,恰好遇到了正在洗手池洗手的唐音。 谢时竹沉默不语,在她旁边洗了洗手。 忽然,谢时竹抬起头,在镜子里看向了唐音,红唇轻轻一勾,有些突兀开口:“这么想让我跟元柏在一起,是不是只要我和元柏成为情侣,你就能得到些什么?” 唐音正在涂洗手液的指尖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慌神,很快消失不见:“啊?我只是觉得你们是我的朋友,元柏喜欢你,你不是也喜欢他吗?我撮合你们在一起,不就是成就了一段姻缘吗?” 话音一落,唐音低下头不敢看谢时竹。 她心跳加速,总感觉谢时竹的眼神能洞察人心。 谢时竹将手上残留的水蹭在衣服两侧,目光悠远。 唐音等着谢时竹返回包厢,因为这会元柏已经捧着花在里面等她,只要谢时竹进去,无论她答不答应,这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可是,许久过后,谢时竹依然还是看着她。 唐音眼皮一跳,鼓起勇气催促道:“谢时竹,你怎么还不进去?” 谢时竹笑了笑说:“我要是进去的话,不就是让你得逞了吗?” 唐音心咯噔一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谢时竹靠近一步,步步逼近唐音。 唐音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被谢时竹逼的背脊靠在了墙上。 谢时竹跟唐音一样高,却不知为何,唐音总感觉自己的气场低谢时竹一截。 “那让我来帮你复盘一下,从一开始你拿了几次第一,就绑定了系统,然后这个系统给了你一个剧情,说只要不断打击我,你就能获得使用权,所以你的第一都是它给你的。” 谢时竹说到一半,唐音的表情可以用震撼来形容。 一双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谢时竹语气一顿,继续道:“你想拿第一,一开始是想要元柏在意你,可是你发现,这个系统对你没有任何帮助,你便舍弃掉了。” 唐音小声说了一个‘草’字,这种离谱的事情,她自己告诉别人,估计都没人相信。 谢时竹却能把她的秘密猜测到。 唐音否认道:“谢时竹,我觉得你应该去精神科看看。” 谢时竹微微一笑,好像真得听她的话,准备要去精神科。 然后直接转身往电梯口走,这让唐音一怔,赶紧跑过去拦她。 唐音语气急促,“谢时竹,你走干什么?元柏那么喜欢你,他为了你已经好好学习,本身你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他……” 谢时竹突然出声打断她,似笑非笑道:“唐音,你真了解我,你怎么知道我从高一就喜欢元柏?” 第424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6 她谢时竹从未告诉别人,自己喜欢元柏是在高一军训时。 除了她谢时竹无人知道。 唐音一怔,脸色惨白,为自己的说话不经过大脑感到懊悔。 谢时竹伸出手按了按电梯的按钮,嗓音懒洋洋道:“看来你的系统给你的剧情还挺全。” 唐音反驳道:“根本就不齐全了……不是,我的意思我没有什么学霸系统……” 谢时竹扫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唐音,“哦,原来绑定你的叫学霸系统。” “草!”唐音赶紧闭上了嘴巴,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谢时竹稍微套一下她的话,自己就上了当。 电梯门打开,谢时竹进去前对唐音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直撮合我与元柏,大概就是我最后是跟陆辞在一起,对你而言很有影响,甚至影响到了你的生命。” 话音一落,唐音脸色苍白得可怕。 谢时竹看了眼她脸上的惊慌,心想,自己猜对了。 随后,她推开挡在自己身边的唐音,径直走进电梯里,在唐音震惊的表情中合上电梯。 电梯门合上后,唐音才缓和过来,此刻她浑身冒着冷汗,整个人都处于极度紧张的状况。 谢时竹的话直接踩中了她的痛点。 在学霸系统重新返回她意识里,告诉她,她的结局并不好。 系统说,谢时竹跟元柏在一起没多久便分手了,她又因为联姻跟元柏结婚,可是元柏心里始终放不下谢时竹。 于是两人的婚姻以离婚结束。 但是这个时候,谢时竹竟然和陆辞在一起了,元柏便在后悔中度过每一日。 而她也得了不治之症,死了。 系统告诉她,现在剧情乱了,需要她把剧情扳回正轨,让谢时竹跟元柏在一起。 只要元柏与谢时竹顺利成为一对,系统会给她生命,她就不会得不治之症。 而且,系统还说,只要今天晚上,元柏向谢时竹表白成功,那一切都会改变。 可是谢时竹却拆穿了她的所有,直接走了。 唐音气愤时,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身影。 对方身量颀长,比她高出一个头多,正低头看着她,不疾不徐问:“谢时竹在哪里?” 唐音微怔,指了指电梯门,“她走了。” 陆辞点头,按了电梯门,待门开后,他走了进去。 唐音望着陆辞被电梯门挡住的身影,在心里嘲弄一笑。 她就说,陆辞不可能是个过客,果然在剧情中跟谢时竹在一起了。 可是有什么用呢。 因为陆辞的结局跟她一样。 * 陆辞从旋转门出去,他以为谢时竹已经坐车回去,却没有想到,谢时竹就站在门口。 单薄的背脊在风中显得更加薄弱。 谢时竹穿着白色衬衫,深蓝色牛仔短裙下的双腿笔直纤长,就是随着一阵风吹过,冷得交叉腿,又缩了缩脖子。 陆辞也没有犹豫,走到谢时竹身边时,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谢时竹肩膀上。 谢时竹一怔,侧过脸,看见是陆辞后,嘴角弯了弯,两边的梨涡很是耀眼。 陆辞有些晃神,他轻声问:“怎么会提前走?” 谢时竹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我要是不走,待会元柏给我表白,你说我好意思当着五十几个人的面拒绝他吗?” 陆辞也不是跟谢时竹一个班级,他从进来这里,注意力都在谢时竹身上。 也没发现元柏要给谢时竹表白的异样。 经谢时竹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谢时竹去洗手间的空隙,元柏叫来五六个服务员,一边给他们小费,一边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就应该在密谋给谢时竹表白的事。 幸好谢时竹比他早点看出来,又离开了。 忽然,陆辞意识到一件事,谢时竹很敏锐,也比自己聪明。 所以之前元柏跟他表白的乌龙应该是她故意的。 在陆辞思绪乱飘时,谢时竹的声音冷不丁开口,宛如凉风传入他耳内。 “那你是希望我接受元柏的表白吗?” 她语调带着质疑,正纹丝不动盯着自己。 陆辞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他如实回答:“不希望。” 谢时竹看了他许久,最后轻启唇瓣:“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更不能答应他。” 陆辞一怔,眸底沉了下去,“喜欢的人?” 谢时竹翘唇一笑:“嗯,近在咫尺。” 说完后,谢时竹伸出手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在陆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坐上出租车离开。 陆辞呆呆地怔在原地,眼神中闪过很多情绪,心脏已经不听使唤地乱跳。 * 车里,系统暗自直呼,它的宿主好像开窍了?! 元柏等了很久,也没等到谢时竹回来,最后等到了陆辞返回。 “你没见谢时竹吗?”元柏赶紧询问。 陆辞是回来包间拿自己的手机,他瞥了眼地上摆放的玫瑰,声音不冷不热道:“见了,她已经回去了。” 元柏心一下凉了,他咬了咬牙,看向了陆辞,一阵愤怒地开口:“如果不是你,谢时竹还是会喜欢我的。” 相比于他的愤怒,陆辞倒显得很淡然。 他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语调很淡道:“那为什么你不在她喜欢你的时候喜欢她?反而要在我出现后?” 陆辞随口的两句话让元柏愣在原地。 待陆辞出去后,元柏低下头开始思考着陆辞的话。 是啊,陆辞说得没错,一切的错都是他的,跟陆辞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他在得知谢时竹喜欢自己时,就接受时,现在已经没有陆辞什么事了。 所以,是他弄丢了谢时竹。 * 唐音在洗手间洗了脸后,整理了一下思绪,返回包厢准备继续鼓励元柏时,元柏却忽然告诉她,自己不再向谢时竹表白了。 “什么?” 唐音满脸的难以置信。 元柏面无表情说:“我说我不追她了,你想追你自己追去。” 唐音:“?” 第425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7 元柏买了单后,直接坐司机的车回家。 在家里的时候,他就在想,自己一直这样,其实对谢时竹而言,是一种困扰。 与其做没有结果的事情,不如好好学习,跟谢时竹在同一所大学,这样也能多靠近她一些。 再剩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要高考。 元柏把重心放在了学习上,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跟谢时竹在同一个学校,可是总想努力一把。 忽然之间,唐音说服不了元柏,而她所谓的任务也永远完成不了。 这次的学霸系统,不用唐音的嫌弃,自暴自弃的直接从唐音意识里离开。 * 五一假期还剩两天,谢时竹就把旅游的机会跟自己老妈用了。 两人在隔壁城市旅游了两天便回到了家里。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六月份。 谢时竹跟陆辞是保送的关系,所以也不用参加高考。 汪海洋得知自己儿子要来南大时,开心了许久,主动找上了陆辞。 陆辞却冷冰冰地说:“我去南大不是因为你,请不要自作多情。” 汪海洋一怔,不敢置信道:“不是因为我还能因为谁?难不成是你喜欢的人?” 话音一落,陆辞原本冷漠的脸闪过一丝柔和,汪海洋愣住,心想,难道自己随口一说还成真的了? 随后,陆辞起身,当着汪海洋的面买了单,转身从店里离开。 他出来时恰好跟外面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谢时竹跟母亲还有弟弟来到店里吃饭,看到陆辞后,她一怔。 紧接着,弟弟惊呼一声,开玩笑说:“姐,你男朋友怎么也在这里?” 谢时竹:“……” 这碎嘴子弟弟。 陆辞也很是诧异,似乎没有想到谢时竹的弟弟是这样称呼自己的。 母亲赶紧捏了捏儿子的胳膊,示意他闭嘴,然后跟陆辞打了声招呼,拉着儿子溜进了店里,把这两个小年轻留在外面。 人一走,谢时竹作为社牛都有些尴尬。 自从上次在ktv门口后,谢时竹总是有意无意躲着陆辞。 她觉得自己那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陆辞还不主动和自己表白的话,那就表明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陆辞一直无动于衷。 谢时竹也不是什么被动之人,忽然之间她就开了口:“陆辞,我喜欢你。” 陆辞还想问谢时竹有没有时间,突然被她这一句话打断。 少年瞳孔微缩,面容闪过惊愕。 陆辞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很快,甚至要通过皮肤跳动出来。 母亲在里面喊她的名字,似乎要点菜了。 谢时竹看了陆辞一眼,见他没有回应,抿了抿唇,撂下一句:“你不喜欢我也无所谓,反正我就说一下,也不要求你表示什么。” 陆辞刚想轻启薄唇,谢时竹再次开口:“不说我憋在心里难受。” 说完后,她从陆辞眼前消失,直接进了店里。 谢时竹来到店里,坐在母亲旁边,低头看着菜单有些心不在焉。 唉。 管他呢。 反正喜欢陆辞已经说出了口,他喜不喜欢是他的事。 可是,为何自己心中多了一份期许,就很想等到陆辞的回答。 汪海洋坐在靠窗位置,目睹了自己儿子跟一个女生的谈话经过。 玻璃的隔音很好,他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是第一次看到儿子这种神情。 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女生。 汪海洋忽然意识到陆辞喜欢的女生就是她。 * 陆辞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目光迟迟地移不开。 直至谢时竹的背影被玻璃门挡住,他也没办法收回视线。 其实,陆辞的喜欢比谢时竹更早。 只是他觉得告白这种事情,属于比较正式,而且隆重的事情。 不是随口就能说出来的。 现在被谢时竹这么先行开口,陆辞有点懊悔,毕竟,怎么说也是他先主动。 * 谢时竹跟母亲吃完饭,从饭店离开,刚走出去,就有个人在身后叫了她的名字。 “同学,等一下。” 谢时竹一愣,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正是她仰慕的汪教授在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 “汪教授!”谢时竹眼睛一亮,让母亲跟弟弟先去拦车,自己转身往汪教授面前走来。 汪海洋在刚才距离有点远,还没有自己看过女生的模样,现在近距离接触,看清了长相,忽然发现女生很面熟。 几秒后,汪海洋恍然大悟。 这女生在夏令营见过,而且还参加过很多比赛。 挺有名气的。 “汪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谢时竹脸上一直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汪教授点了点头,把谢时竹邀请到了饭店里面。 谢时竹很诧异,但偶像邀请自己,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坐下后,服务员给上了茶。 汪海洋迟疑了一下,提到了陆辞的名字:“你是陆辞的同学吧,我看出来他很喜欢你,之前他也因为你去了夏令营,现在还因为你去了南大,所以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谢时竹愣了愣,在汪海洋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 汪海洋轻轻一笑,自己儿子他拿着没有办法,但是他听其他人说这个女生崇拜自己,可以利用这个女生,让陆辞原谅自己。 他特意放低了声音说:“是这样的,我是陆辞的父亲,在他出生后,就跟他母亲离婚,时间久了,我觉得愧疚与他,过几天是我四十岁生日,希望你能与他一起来。” 刚说完,刚才还面带笑容的女生微微蹙眉,看着汪海洋的眼神变了变。 紧接着,女生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事而已:“汪教授,抱歉,这个我做不了,你也知道,自己是在出生后离开,你除了贡献了那颗x子外,给过他父爱吗?” 话音一落,不止系统被谢时竹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就连见多识广的汪教授也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一个女生口中说出的。 半晌,汪海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 相比于汪海洋的震惊,谢时竹很是淡然,唇角勾了勾,“好话不重复两遍,汪教授您的才能我很喜欢,但您的人品真的堪忧,现在膝下无子,这才想到还有一个学习优异的儿子,是不是等着你儿子出息后,为你这个没有贡献一点父爱的男人养老送终?” 汪海洋的震惊被愤怒替换上,因为这个女生的一番话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窝上,句句踩中雷点。 他结婚后,待陆淑雅怀孕时,就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在陆辞刚出生没有多久就离了婚。 后来,他收心了,不再花心,再婚后,或许是报应,他再也无法跟妻子生下孩子。 又了解到陆辞学习成绩很好,尤其是理科,很优秀,完全是继承了他的脑子。 这个时候,他就找上了陆辞。 陆淑雅在年轻时对他的痛恨,已经被时间磨平,看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可是陆辞却恨他。 现在陆辞的同学又怎么知道这些,还口口声声挖苦自己。 汪海洋是个教书人,也没被人这么怼过,此刻他竟然说不过一个女学生。 谢时竹猛地站起身,白了汪海洋一眼,在心里想,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对这个汪海洋脱粉了! 再也不崇拜这个渣男了! 呸。 系统一愣,赶紧劝说道:【宿主,恶意值还剩10个呢!说不定也有一部分跟汪海洋有关系,您不应该跟他翻脸的。】 谢时竹点了点头,“好!” 系统第一次见宿主这么听话,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可突然之间,谢时竹把服务员倒了一杯的热茶,端了起来,将茶水从汪海洋的头上浇了一下。 系统:【……】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汪海洋懵在原地,而谢时竹恶意值蹭蹭往下掉,直接掉到了8. 系统;【???】卧槽!发生了什么?! 谢时竹放下杯子,看着汪海洋狼狈的样子冷笑一声:“汪教授,你教了这么多学生,怎么不教教自己责任二字是如何写的。” 汪海洋人都是懵的。 谢时竹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不顾汪海洋难以置信的神情,直接从店里离开。 在外面他看到了陆辞跟自己的母亲还有弟弟。 看到陆辞后,谢时竹心情复杂。 像陆辞这种从小没有父爱的人,估计不会轻易喜欢别人吧。 毕竟原生家庭已经伤他够深,出轨的父亲,还有家暴的继父,估计在他幼小心灵留下不小的伤疤。 谢时竹瞬间想通了,她就跟陆辞做朋友。 系统;【……】我特么被你的脑回路折服了。 谢时竹一脸坦然,早已经没了之前的烦躁,笑着说:“兄弟,你怎么还在这?” 陆辞刚才在路上一直思考着谢时竹的话,待他前脚踏进地铁时,心中就后悔,直接从地铁出来,过来找谢时竹。 想要回应她的话。 可谢时竹突然来了一句兄弟,让他焦躁不安的心脏突然凉了。 第426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8 “嗯,有些事想要对你说。”陆辞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从不会去决定任何事,也处于被动,其实这般就是害怕失去与拒绝。 可是面对谢时竹,他还是鼓起了勇气。 谢时竹点了点头,看向母亲和弟弟,说:“那你们先回去,我跟老同学叙叙旧,我们也快毕业了,以后说不定也不会见了。” 话音一落,陆辞表情微微一僵。 母亲和弟弟都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地铁站。 谢时竹指了指对面公园,说:“我们去那里说吧。” 陆辞点了点头。 两人过马路时,谢时竹单独地往马路中间走去,一辆摩托车从谢时竹身后驶来,陆辞心脏猛地收紧,下意识捉住谢时竹的胳膊,将她拽回自己的怀里。 谢时竹脸颊猛地贴到了陆辞冷硬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脑子突然有些疼。 系统也感受到了波动,赶紧查明原因,忽然之间就接受了一份剧情。 这个剧情就是唐音所知道的那一份。 它浏览完毕后,深深感叹了一声。 原来,谢时竹一开始喜欢的就是陆辞。 谢时竹在高一军训时,有一次中暑了,晕倒在地上,一个穿着很贵鞋子的男生将她背到了医务室。 等她在医务室醒来时,已经没有见那个男生,最后在分班级时,她看到了元柏脚上那个价值五位数的鞋子。 也在心里比较了背着自己人的身高,就一模一样。 也是因为这个,谢时竹注意到了元柏,才逐渐喜欢上了她。 可是,其实那个背她的人是陆辞。 陆辞那个鞋子是汪海洋送他的开学礼物,但他不知道是汪海洋送的,在穿了一天才知道,最后也只是穿了一次就扔了。 当系统把剧情全部给谢时竹时,她差点翻了个白眼。 就离谱! 这阴差阳错的,也是很绝。 此刻,陆辞紧紧牵着谢时竹的手腕,带着她过了马路,在公园里面的长椅坐下。 陆辞迟疑了一下,刚想开口,就听见谢时竹的询问声:“陆辞,你是不是有双限量版burry的鞋?” “……高一时就扔了,”陆辞很疑惑,谢时竹突然问这个干什么,而且怎么知道这些的。 果然,系统给的剧情是真的。 谢时竹继续道:“那你是不是在军训时背了个中暑的女生?” 时间有些久远,陆辞做了不少乐于助人的好事,谢时竹说得他一时之间也想不起。 但谢时竹一言不发,就等着陆辞的回忆。 几分钟后,陆辞不确定地点了点头:“嗯,好像有一个,怎么了?” 谢时竹伸出手捏住陆辞的下巴,将他的脸拉到自己眼前,两人鼻尖对鼻尖,眼睛互相盯着。 她呼出的气息全喷在了陆辞脸上:“那你看看我!” 陆辞听话地看向她,因为距离太近,他可以看到谢时竹长卷的睫毛,以及亮晶晶的瞳孔。 而谢时竹还眼神无辜天真,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陆辞喉结微微一动,嗓音很低道:“嗯,看了。” 谢时竹忽然失落地松开手,“哦。” 陆辞下巴还有些谢时竹残留的指印,他听出了她语调中的低落,放柔了声音问:“然后呢?” 然后呢? 这三个字让谢时竹微微蹙眉。 三年前,她就因为陆辞背他到医务室,而认错人,所以阴差阳错地白白喜欢了元柏两次。 加上自己这一世,那算是三次了。 唐音所掌握的剧情,是原本开始的世界,而唐音绑定学霸系统后,是第二次。 幸好她来后,解开了这种误会,要不然又要重来一次。 “然后我就是你背的那个女生。”谢时竹脱口而出后,恶意值又降了,在5停下。 系统直呼:【卧槽,这恶意值的来源,谁特么能猜到啊!!】 从刚才谢时竹把茶水泼到汪海洋脑袋上到现在,恶意值的下降没有一个在系统的意料之内。 陆辞微微惊讶,又上下打量她一番,薄唇轻抿,轻轻上扬:“嗯,你这么一提好像就是你,不过当时戴着帽子,而且你脸晒得很红,所以我没有认出来。” 也是,谢时竹当时是中暑晕了,肯定被晒得跟平时不一样。 陆辞没有认出来也算正常。 “那你要对我说什么?”谢时竹冷不丁又把话题扯到了正轨上。 陆辞方才稍微放松的神态突然又紧张了起来。 “谢时竹,我……” “两位,要闭园了,你们要离开了啊。” 陆辞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公园的人打断。 两人被迫从公园里离开。 而等谢时竹从公园里出来时,就看到被她泼了一头茶水的汪海洋从对面饭店出来。 谢时竹赶紧跟陆辞打了招呼,就走到了地铁站口。 陆辞目送谢时竹进站的背影,待转过身后,汪海洋正在他身后,似乎有话对他说。 汪海洋的出现,又提醒了他,身上血液跟汪海洋流着是一样的。 他遗传了汪海洋的高智商,但也害怕遗传了汪海洋的自私自利。 陆辞垂在两侧的指尖收紧,他克制着对汪海洋的厌恶,以及自己是汪海洋之子的烦闷,立马转身离开。 * 谢时竹坐在地铁的椅子上,眼皮一直跳。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今天她向汪海洋破茶时恶意值降了,那就表明,原主虽然喜欢汪海洋,但对汪海洋是讨厌的。 原主喜欢汪海洋是因为带着崇拜,那讨厌汪海洋肯定是跟陆辞有关系。 原主讨厌汪海洋已经影响到了恶意值。 那除非汪海洋做了对陆辞有些伤害的事情。 谢时竹腾一下站了起来,系统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宿主,你怎么了?】 她脸色很白,唇瓣也没有血色。 旁边的人担心地问她有没有事,谢时竹摇了摇头,待地铁门一开,她赶紧跑了出去。 她一边往外跑,一边眼皮再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陆辞的结局并不好。 而且,是跟汪海洋有关,所以她的恶意值在伤害汪海洋时才会降。 谢时竹返回公园门口时,已经不见陆辞的人,她气喘吁吁地拨通了陆辞的电话。 电话被接了起来,陆辞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谢时竹,你到家了吗?” “没有,你在哪里?” 话音刚落,类似火车的声音从陆辞那边传了出来,少年的声音被轰隆声掩盖了不少。 谢时竹还没听清时,电话已经被挂断。 系统一愣:【卧槽,宿主,我看到了唐音那一版陆辞的结局!】 谢时竹在路口拦着车,问:“他是不是死了?” 系统呆呆地点头,似乎没有想到谢时竹猜到了。 【是的,其实唐音那一版的结局,陆辞一半因为你死,一半因为他那渣爹。】 谢时竹终于拦了辆出租车,她想了想报了火车站的位置。 出租车启动后,谢时竹让对方加速,自己多付两倍的钱。 司机一听这话,直接把油门踩到了底。 系统说:【原剧情中,陆辞跟你是已经在一起了,但是一通电话给到他,说你手机没电了,所以给他电话让他过来找你,然后其实,这些骗她的人是渣爹的仇人,他渣爹是真的渣,就是在大学里勾搭了一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学生,被人家家里人知道。】 谢时竹:“……”刚才她应该把那一壶茶泼过去,而不是一杯。 系统骂骂咧咧继续说:【陆辞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种爹啊,我服了,还有,这个学生家里很有背景,找汪海洋麻烦,但因为汪海洋在学术界的名气,不了了之,可是人家爸妈不甘心,就专门想办法找上了汪海洋唯一的孩子,就是陆辞。】 谢时竹突然想起在夏令营看到的一幕。 陆辞在汪海洋碰到自己的皮肤后,他拿出湿巾一点一点仔细擦掉被汪海洋碰到的肌肤上。 当时还不解为什么陆辞为什么这样讨厌自己的父亲,现在她明白了。 汪海洋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系统叹气:【就是他们准备用陆辞威胁汪海洋,让汪海洋出来道歉,给自己女儿道歉,但是啊,汪海洋要是承认这事的话,他就再也没有什么光环,还名声臭了,所以他就没理会,在名声跟儿子之间,他选择了名声。】 谢时竹憋不住说了一个‘草’字。 后面的剧情不用系统说,谢时竹也能猜到个大概。 就是对方也没想伤害陆辞,但汪海洋的态度却让对方愤怒,失手让陆辞死了。 谢时竹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渣男。 说起来,她父亲也是这种人。 所以谢时竹打心底恨这些人。 到了目的地,谢时竹付款后,直接让系统给自己传达剧情。 现在她已经不用动脑,就有系统帮助她。 系统说:【宿主,陆辞死是在七年后,不是现在。】 谢时竹回复道:“那唐音有了学霸系统那个剧情里,陆辞替我死的剧情不是提前了吗?” 系统一怔,突然意识到,谢时竹出现后,所有倒霉剧情全部提前了。 一般都会按照剧情走,除非有人故意作祟。 系统忽然灵光一闪,心想,不会是主神吧? 它能想到的事情,谢时竹自然能想到。 谢时竹让系统保存好证据,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系统按照剧情给谢时竹指了条路。 谢时竹七拐八拐就看见陆辞被绑在一辆面包车里,而车停在一个臭烘烘的河水边。 面包车门开着,而几个人正打着电话,似乎是在呼叫汪海洋。 哪怕在这种困境里,陆辞也只是微微蹙眉,脸上没有恐惧。 只是他眼角余光瞥见了藏在树后的谢时竹,神色忽然变了一下,然后悄悄地朝谢时竹摇了摇头,示意她走,不要多管闲事。 谢时竹看着他许久,然后在别人没发现自己时,赶紧躲在树后。 她悄悄地环视了这些人的表情,看这不耐烦的样子是没有联系到汪海洋。 谢时竹心想,你们联系不到,我帮你们。 她找出手机,快速翻找了一个联系人,是她每次得到冠军时,必须要接受采访的一家媒体。 谢时竹快速打字,写道:来火车站旁边的废弃水库,还有记得带上摄影机,我在这里看到一群猪正在排队跳进水里。 对方回了她几个哈哈笑的表情包。 本来已经下班的记者,倒是好奇这个场面,也想看看是真是假,便叫上也快要下班的同事,拿着一个摄像机就往火车站来。 没一会,谢时竹就收到了对方赶来的消息,还说让她拦住这些猪,别让跑了。 谢时竹回复了好的,随后又让系统用黑客能力查到了汪海洋的私人电话。 这个私人电话,只有汪海洋熟悉的人知道。 谢时竹编辑短信时,在想,如何让汪海洋过来,因为汪海洋能选择名声而不要儿子,陆辞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处。 对了! 谢时竹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是汪海洋最需要的就是孩子! 没错!他一直频繁骚扰陆辞,不就是因为陆辞是他唯一的孩子,能为他养老善终那种。 谢时竹思考了一会,编辑短信发了过去。 系统看到她的短信内容,担心道:【宿主,他会来吗?】 谢时竹眼神坚定,看向了不远处被绑着的陆辞,说:“会。” 现在这些人给汪海洋打的手机号不是私人号码,所以一直联系不上,而她抢先一步,把汪海洋叫来。 她能叫来汪海洋,但这些人不行。 因为他们不知道汪海洋的弱点是什么。 一分钟后,汪海洋来了电话,谢时竹早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她快速切断了汪海洋的电话。 打不来电话,汪海洋只好发短信说:乖,你别做傻事,我马上来。 谢时竹看着短信的文字,差点吐了出来。 真恶心啊。 谢时竹给汪海洋发的是:老师,我好像怀孕了,可是我不能被我爸妈知道,我又不敢打掉,现在我已经害怕恐惧到不想活了,我在火车旁的水库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就把孩子打掉,或者直接死了算了。 系统好奇道:【宿主,你怎么敢肯定汪海洋会相信你这条短信的?】 谢时竹把手机关机,不紧不慢说:“东窗事发时,是由很多个罪恶组成,所以汪海洋不可能只勾搭了一个学生。”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卧槽!!】 是啊,只是这个大学生有点背景,才稍微对汪海洋有点影响。 那其他的呢,只能默默承受这种欺骗。 是啊,在大学里,一个长相英俊又有风度的知名教授,稍微说点甜言蜜语,就能把单纯的学生骗到手。 忽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那里好像有人!” 那个人指的方向正是谢时竹所藏的树后面。 谢时竹心咯噔了一下,吞了吞口水。 下一秒,陆辞的声音传入众人耳内:“汪海洋是不会过来的。” 他的一番话,让人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 对话时不时传入谢时竹耳朵内。 “汪海洋怎么还不接电话?” “他儿子怎么这么犟?而且不哭不闹的,真是奇了怪了。” “幸好没人会来这臭水库附近,要不然我们就白威胁了汪海洋的儿子。” 正说着,汪海洋来了。 众人一愣,立马闭上了嘴巴。 汪海洋一见情况不对,转身就想跑,跟赶来的几个记者碰上了面。 场面突然热闹起来了。 记者手握话筒,身后跟着几个工作人员,还抗着机器,直接把镜头对准了汪海洋的脸。 这边突然开始骂骂咧咧,言语间就已经把汪海洋的事情暴露出来。 记者兴奋了,虽然没有看到一群猪排队掉进臭水沟,但是却看到一个随意播种的公猪。 汪海洋神色慌张,有些气急败坏。 他想,自己最近怎么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被他撞上。 受害者家属瞬间找到了机会,也不管记者为什么会来,而是哭着指着汪海洋的脸,把汪海洋的罪行全部说了出来。 这让记者跟几个工作人员大跌眼镜。 怎么温文尔雅的知名教授竟然是这种人? 汪海洋来的时候,就有人赶紧把绑着陆辞的面包车门关上,所以没有人看到被绑着的陆辞。 车里空气很稀薄,陆辞本身就被捂着口鼻许久,现在车里又闷又热。 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陆辞迷迷糊糊想,不知道谢时竹有没有顺利从这里离开。 希望她不要被人发现,因为招惹到这些人多少会有些麻烦。 忽然之间,车门从外面被拉开。 熟悉的薰衣草香味袭来,紧接着,有人将他的绳子解开。 有了新鲜的空气,陆辞清醒了一点,看到的是谢时竹安然无恙后,他松了一口气。 外面多么嘈杂都与他们无关。 谢时竹解开绳子后,猛地抱住陆辞的腰。 她望着陆辞清冷的眸子,心想,只要她在,陆辞永远也不会有事。 后来,记者给谢时竹打语音电话,谢时竹才带着陆辞从车里出来。 汪海洋被人围着时,看到了谢时竹,他脸色很是难堪。 自从被这女生泼了一杯茶水口,他频繁倒霉。 * 倒霉得可不是一点,自从记者把这事发到网上时,又很多不敢发声的学生也勇敢指责汪海洋。 他们的信息被打了码,记者算是保护了他们。 瞬间,仰慕汪海洋的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汪海洋也被停职调查。 这下,南大已经没了汪海洋这个教授,那个辉煌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此刻不仅一无所有,还有牢狱之灾等着他。 汪海洋的官司开庭后,又被判了刑,令很多人唏嘘。 汪海洋进去后,还在想着那天晚上短信上的孩子。 有一天,有人过来探监。 汪海洋坐下后,发现对面的人是谢时竹愣了愣。 在他以为谢时竹是陆辞让来的时候,对面的女孩压低声音说:“汪教授,我给你看个东西。” 汪海洋期待地希望是陆辞给他带话,可谢时竹掏出手机,打开短信位置,将前两个月已发送的短信其中一条给汪海洋看。 一分钟后,汪海洋看完了短信内容,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很大。 第427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49 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让他夜夜难忘的那条短信。 汪海洋满脸的难以置信。 谢时竹起身准备离开后,汪海洋像是发疯地嚷嚷道:“小小年纪就要害死我,你xxxxx……” 谁也想不到这个知名教授,把一辈子的脏话送给了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 谢时竹神清气爽,尤其身上恶意值降到1的时候,她差点没笑出声。 * 在谢时竹从监狱出去,碰到了陆辞跟陆淑雅。 两人神情平静,似乎失去汪海洋就跟鱼没了自行车一样。 陆淑雅见到谢时竹倒是惊讶,也没问什么,而是让陆辞留下来跟她聊聊天,随后转身进去。 外面只剩他们两人。 陆辞鼓起勇气去牵谢时竹的手。 谢时竹也没挣扎,右手紧紧被他握着。 少年的掌心依旧很燥热。 陆辞说:“上次,在公园其实我要对你说……” 谢时竹克制住自己唇角的弧度,心想,姐还是把你拿下了。 系统:【……】 在谢时竹的期待中,陆辞语气一顿,继续道:“你有时间吗?” 谢时竹唇角的笑意僵住,“没时间。” 陆辞微怔,解释道:“之前不是得了个旅游的奖品,刚好我们毕业了,一起去旅游。” 谢时竹转头看向陆辞发现他眼中的翘首以盼后,轻启唇瓣:“不行。” 陆辞每次做出一个决定前,都是鼓足了勇气,因为他害怕被拒绝。 一直不敢向谢时竹表白,其实就是害怕遇到这种场面。 他很讨厌自己的性格。 陆辞又一次鼓起勇气,小声问:“为什么?” 他的尾音发颤,还带着几分不自信。 谢时竹回握住他的手,微微叹气:“因为我那次旅游奖品给我妈用了,所以我们要是旅游的话,得花钱。” 陆辞:“……”他万万没有想到谢时竹是因为这个拒绝了自己。 陆辞垂眸看她,眼神温柔至极:“那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一次机会。” 说完后,谢时竹恍然大悟,但很快怔在原地:“可是,我们孤男寡女的,一起去旅游住一个房间不太好吧?” 陆辞:“……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以多开一间房?” 谢时竹了然地点了点脑袋:“那行,走吧,时间地点你来定。” 刚说完,陆淑雅从身后的门出来,脸色很不好,表情也很凝重。 陆辞跟谢时竹订好了时间,便带着母亲坐车从这里离开。 * 一周后,谢时竹拖着行李箱来到了高铁站。 两人约定好在隔壁城市玩上三四天。 隔壁城市有山有水,是避暑的最佳地方。 谢时竹过了安检后,就寻找着陆辞的身影,她好不容易在茫茫人海看见了陆辞的脸,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见一个女生手拿两个甜筒走到了陆辞眼前,然后把其中的一个递到了陆辞面前。 而这个女生就是跟陆辞是一个班级的郁向雪。 虽然他们已经毕业了,但肯定会有联系。 毕竟是同学关系。 谢时竹拖着行李箱站在原地不动,表情僵硬。 她想,自己还是回去算了,这不是打扰了陆辞的好事。 说起来,郁向雪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陆辞不止邀请了她一个人来一个毕业旅行? 草! 中央空调。 系统忍不住说:【那至少也是个空调,在这将近四十度的天气也是有作用的。】 谢时竹:“……” 跟系统说完话,谢时竹看到不远处的陆辞微微蹙眉,拒绝了郁向雪的甜筒。 而且特意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着行李箱在坐在了不是属于他的等候区位置。 郁向雪眼睛湿红,有些难过。 随后,她的爸妈过来,把郁向雪叫走。 谢时竹目睹了一切,终于明白了过来。 应该是郁向雪跟她父母旅游,然后在高铁站遇到了陆辞。 谢时竹看到陆辞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拒绝了看起来很好吃的甜筒,心情好了不少。 陆辞坐下后,时不时看着跟谢时竹的聊天框,担心她是不是在路上堵车一类。 因为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要上高铁了。 忽然,陆辞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杏色连衣裙的女生,她背着一个同色包包,身后还拉着银色的行李箱。 他一怔,赶紧起身,长腿跨了几步来到谢时竹面前,主动帮她拿了行李箱。 谢时竹抿唇一笑:“谢谢。” 陆辞侧过头看她,明明只有一周不见,再次跟谢时竹见面,他心跳又不受控制。 很快,时间到了,两人一起上了高铁。 在寻找座位期间,谢时竹按照手机上的座位找到了位置,可是她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壮汉。 谢时竹吞了吞口水,把座位拿给对方看:“你好,这是我的座位。” 壮汉闭眼应该在睡觉,谢时竹提醒他后,似乎没有叫醒他。 迟疑了一下,谢时竹稍微大了点声音:“大哥,你坐错位置了。” 可是,对方还是不理会自己。 谢时竹忽然意识到对方在故意装睡,要不然不可能叫不醒。 陆辞把谢时竹的行李箱放到了上面,处理完毕后,就看到有人霸占了谢时竹的座位,而且无论谢时竹怎么提醒,对方依然不予理会。 他走了过来,拍了拍谢时竹的肩膀。 谢时竹闭上了嘴巴,往后看了一眼,发现一车的人都在看自己。 但谢时竹认为自己没有错,面无表情地站直身体。 陆辞轻声说:“我来。” 第428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50 谢时竹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陆辞握住了手腕,主动走到了谢时竹眼前。 陆辞身量颀长,因为个高的原因,他看见了壮汉的小动作,看起来就是故意装睡。 陆辞也不说其他废话,嗓音很冷道:“手机掉地上了。” 下一秒,装睡的人立马睁开眼睛,低下头往地上看去,空空如也。 谢时竹愣了愣,根本没有想到陆辞一句话就让对方清醒。 她在心里忍不住给陆辞竖起大拇指。 这下壮汉没办法继续装睡了,赶紧揉了揉眼皮,故作刚清醒,然后看了眼这两人。 随后站起来,想要立一立自己的威严,想把这两个小年轻吓得主动把位置给自己。 可是,当壮汉站起来时,彻底萎了。 因为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八九的男生竟然比他高出一个头。 就算他再壮,但身高矮了这么多,气势直接输了一大半。 谢时竹看到壮汉抬头看陆辞时,立马双手叉腰,有了点骄傲感。 系统小声逼逼:【宿主,你骄傲什么!!你比壮汉更矮。】 谢时竹翻白眼:“矮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系统闭上了嘴巴。 壮汉的女朋友从洗手间回来,看到了位置上站了两个年轻人一愣,赶紧过来。 这两人没有抢到票,买到了无票,所以看到两个空位便坐了下来。 女朋友不用问也知道是有人过来要座位了。 但她一看到男朋友被这一对情侣围着,立马就要为男朋友撑腰。 随即,她站到了男朋友面前,扬起头说:“干什么呢这是?” 壮汉小鸟依人地躲在女朋友身后,一言不发。 陆辞微微蹙眉,嗓音很低道:“这是我们的座位。” 壮汉拽了拽女朋友的衣摆,示意她算了走吧。 一般情侣间出现这种情况,总得出现一个人来劝架。 女朋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时怒火,都没仔细看这男的长什么样子,现在怒火稍微消了一些,她才发现了对方的脸过于好看。 自然乌发,眼眸清冷,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紧抿,而且面部轮廓清晰,仅仅这张脸就很绝。 她是做医美的,这张脸完全就是那种标准的完美颜值。 就是那种放在人群中,能一眼就看见的颜值,还是迟迟移不开目光那种。 女朋友脸一红,轻咳一声:“抱歉,刚才我们看到这里没人就坐下了。” 随后,她赶紧拉着壮汉从这里离开,两人找到了其他空位坐下。 陆辞先让谢时竹坐下后,自己才落坐。 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自己女朋友就不了了之了,而且突然时不时往那对情侣身上看去。 眼神还是放在了那个青年身上。 * 得坐三个小时才能到目的地,谢时竹有些困,打了个哈欠,准备眯眼睡一会。 陆辞往她身边移了移,特意让谢时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 谢时竹也不客气,直接靠了上去,闭上眼睛,安心地睡了过去。 两个小时后,忽然一阵争吵声响起,惊醒了谢时竹。 她迷茫地睁大眼睛,随即,就听见刚才那对情侣因为某件事大声吵了起来。 谢时竹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吵架的理由还跟陆辞有关。 从那个壮汉的口中得知,就是他女朋友总是在看陆辞,眼睛都快黏在了陆辞身上,还说实在不行,就分手,让她跟陆辞过去得了。 那女生也不服输,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了起来,说看几眼帅哥怎么了,自己长得不咋样,还不允许她看别的男人了。 直至乘务员过来,这两还不停歇。 最后,乘务员说要查票,这两人才忽然闭上了嘴巴。 查票期间,乘务员发现这两人坐了别人的位置,也不属于这个车厢,直接把这两人请到了别处。 这两人一走,车厢终于安静了下来。 谢时竹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陆辞,你这个美人计用得不错。” 陆辞:“……” 谢时竹睡了挺久,她醒来没有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从高铁站出来后,谢时竹给爸妈报了平安,然后催促陆辞也赶紧给她妈妈说一声。 陆辞点了点头,给陆淑雅发了条信息。 报了平安后,两人坐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酒店门口。 待下车后,陆淑雅给陆辞回了消息:是小竹让你给我发的吧,对了,妈在你行李箱里放了个东西,需要的时候说不定能用到。 陆辞以为是什么生活用品也没有在意。 到了酒店时,两人掏出身份证。 谢时竹眼睛往陆辞身份证瞥了一眼,突然发现自己把陆辞的生日搞错了。 她一阵尴尬,赶紧说:“对不起,上次我给你送礼物时,还以为那天是你的生日。” 陆辞不以为然一笑:“没事,只要是你送得礼物,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迟。” 谢时竹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把身份证给了前台。 系统沉默一会说:【宿主,人家陆辞变相对你说情话呢,你就点了点个头就完事了?】 谢时竹不紧不慢说:“行,那我为了报答他,就以身相许吧。” 系统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卧槽,宿主他才刚成年啊,你别放过他,不对,你放过他吧。】 开房时,前台微微一笑说:“不好意思,现在是旅游季,只剩一间总统套房了,不过里面有三个房间,应该不会有影响。” 总统套房? 这个词对谢时竹来说很熟悉,前几个世界她几乎只睡总统套房。 可是,现在她穷啊,陆辞也穷。 哪有什么钱开什么总统套房。 下一秒,陆辞掏出一张卡,递到了前台面前,语调淡淡地,又带了点疏离:“好。” 谢时竹:“???” 前台赶紧接过,刷了卡,然后双手递给他们一张房卡跟身份证。 有人专门过来,替他们拉行李箱,等上电梯的时候,谢时竹人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等进了套房里,谢时竹看到自己的行李箱被人放下,又轻轻为他们关上门时,她终于缓过了神,问道:“陆辞,你哪来的钱?你不会干了些刑法上的事情吧?不行的,咱们要做一个好良民。” 陆辞:“……难道你不知道一切消费学校会报销的吗?” 闻言,谢时竹觉得自己像是损失了几个亿。 陆辞说得好像没错,在得到奖品后,学习给出的承诺就是,一切消费由学校来承担。 谢时竹那个时候带着她妈妈去旅游,还害怕超过学校的规定,硬是挤在了单人间里。 草! 谢时竹感觉自己一口血快要喷了出来。 陆辞看见她的表情,薄唇微微扬了扬,随后说:“我们整理一下行李后,出去吃饭,然后去景点转转。” 谢时竹难受地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陆辞手机响了一下,看到是母亲的电话,握着手机去了阳台位置。 谢时竹把自己待会要穿的衣服拿出来。 待整理完毕后,还没见陆辞打完电话,她主动地帮陆辞整理了一下行李。 “陆辞,我帮你整理行李箱,我的弄完了。”谢时竹朝打电话的陆辞说了一声。 陆辞微微一怔,随后说了声‘好’字,继续听着陆淑雅在电话里的叮嘱。 于是,她在陆辞已经敞开的行李旁蹲下,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拿出陆辞的衣服。 刚开始还没什么,整理到最后时,谢时竹摸到了一个东西,她还没在意,等拿到手的时候,看到盒子上面的几个字时,整个人愣在原地。 银色盒子包装写着:隐形、轻薄、6只装。 陆辞挂断了电话,往谢时竹这边走来,随即看到她像是石化在原地,他还有一丝疑惑。 等他绕到谢时竹面前时,看见了谢时竹手上的东西,跟她一起石化在原地。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间弥漫着尴尬又微妙的气息。 系统目睹了一切,替这两人尴尬,随后说:【脚趾头它也会累的。】 第429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51 谢时竹第一次看到陆辞脸上有丰富的表情。 她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陆辞与以往不同的神色,手上的东西就被陆辞夺走。 下一秒陆辞迅速地重新塞进了行李箱的衣服下,故作淡定道:“这个应该装错了。” 谢时竹了然点头,也没多问。 陆辞微微蹙眉,终于明白母亲短信里的意思,原来这就是所谓需要用到的东西。 但是,他心里莫名对于这种事生出厌恶,就好像是生理性的讨厌。 或许这是他父亲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很快,两人从酒店出来,趁着下午没有太阳,爬了远近闻名的山。 他们打算夜爬,凌晨五点到山顶最高峰,就可以看到日出。 买了票,两人携手爬山。 在这期间,谢时竹身上的双肩包不知何时已经挂在了陆辞胳膊上,而且,她自己也被陆辞背在了起来。 谢时竹爬了三个小时的山,整个人都废了,奄奄一息时,是陆辞蹲下身子,用背脊将她背着,修长的胳膊绕到背后拖着她。 “陆辞,你累不累?要不我下来走走?”谢时竹把下巴搭在陆辞的肩膀上,目光懒散地看着身边经过的爬山者。 多少人走过谢时竹面前时,都要回头看她一眼,男人眼中是不解,而女人眼里是羡慕。 还有人悄悄地给谢时竹竖起大拇指。 从哪找的这种长得帅的免费苦力。 陆辞其实没感觉到累,谢时竹很轻,对他而言没任何劳累感。 “不累,再爬一会上面有个亭子,你在那休息一会,我们再继续爬。”陆辞的声音有些微喘,很清晰地传入谢时竹耳内。 带着几分诱惑的性感。 听得谢时竹浑身酥麻。 谢时竹笑了笑,“好。” 忽然之间,身后传来其他人羡慕的声音:“卧槽,你看看人家的男朋友,再看看你,跟个废物一样。” 两人听到后面的声音,皆是一怔。 男朋友? 谢时竹跟陆辞只是朋友关系。 虽然是朋友,但两人都互相喜欢,没有戳破那层纸。 尽管谢时竹向陆辞表白过,可两人关系依旧只存在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陆辞拖着谢时竹屁股的手一顿,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脖颈有些红。 两人默默装作没有听到这些话。 陆辞把谢时竹放了下来,两人在亭子下坐着,随后陆辞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扭开了瓶盖才把水给到谢时竹手里。 谢时竹接过水后,刚喝下去,就看见旁边坐了一个年轻男人,正默默关注着他们,随后,眼神露出些许惊艳。 紧接着,年轻男人站起了身,来到谢时竹身边,然后说:“你们好,我是某个平台的职业摄影师,这是我的账号,我能给你们拍一组照片吗?” 谢时竹一怔,下意识看向了陆辞,征询了陆辞的意见。 陆辞说听她的。 谢时竹又问对方:“那有报酬吗?” 对方愣了愣,没想到谢时竹会开口说这句话,因为一般人看到他的粉丝量,都会想也不想答应。 但对方还没见过这么高颜值的男生,便提到了会送他们一个小礼品。 这样也算是给谢时竹以及陆辞一个台阶。 谢时竹听到小礼品时,微微蹙眉,随后不紧不慢道:“你拍我们的照片,肯定会放在平台上,那我男朋友的脸会给你带来不少的流量,这些流量对你而言是钱,所以你给我一个小礼品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不拍了。” 话音一落,摄影博主瞪大眼睛,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 而陆辞也有些微怔。 他惊讶的是,谢时竹竟然随口称呼自己为男朋友。 陆辞微微垂下眼帘,薄唇轻轻勾了勾。 摄影博主心想,居然被这个女生看出了他的心思。 确实,他拍的话能获得流量,这个流量能赚好多钱,他也是看中了这个男生的脸,而且这个女生长得也好看。 谢时竹见对方满脸震惊,声音懒洋洋道:“这样吧,我也不奢求拿到你们的全部流量钱,你分给我们五分之一就行,怎么样?” 系统惊呼道:【宿主,你生意越做越广了,竟然都打到陌生人头上了!】 谢时竹眉梢一挑。 对方沉默了许久,第一次见到如此清醒的女生,但是不拍的话,自己一毛也拿不到,拍了的话,他也是能拿不少钱。 于是对方点了点头:“好。” 谢时竹翘唇一笑:“成交。” 拍摄的时候,摄影博主让两人靠在一起,提醒他们亲密点,就跟平常情侣一样亲近就行。 这个时间点恰好就是黄昏。 身后是彩霞,两人又在半山腰,周围都是花草,空气新鲜,偶尔还会有蝴蝶飞过,很有氛围感。 博主拿着单反拍了几张照片,发现这两人虽然般配,但多少有些不自在。 那不行,他还要分给这两人钱,所以不能白白浪费底片。 随后,博主说:“你们两个要是再这样不熟的话,钱我可不给了啊。” 一听这话,谢时竹眼睛瞪大,迅速地踮起脚尖勾起陆辞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也是这一刹那,博主快速按下快门,拍了最自然的瞬间。 紧接着,摄影博主说:“男生主动一点。” 话音一落,陆辞在谢时竹才朝镜头比耶时,低下头往谢时竹脸上靠近了一点,然后谢时竹就感觉脸颊有一瞬的柔软,仅仅存在一两秒时间,又消失不见。 而她一怔,转过头看向陆辞。 两人视线撞在一起,神色都带着几分暧昧,比起亲吻更加令人脸红心跳。 摄影博主咔咔连拍几张,拍的时候,还在感叹,这氛围感拍得他都心跳加速。 拍完后,摄影博主已经能预想到这条视频必火。 他收起单反,走到谢时竹身边,为了后续更好地沟通,便过来加谢时竹的联系方式。 “到时候视频出来后,流量我会按照你说得分给你,我们先加个微信。”说完后,摄影博主打开了手机,找到二维码给了谢时竹。 谢时竹刚想拿出手机,一个骨节修长的手比她更快,将她的手以及手机按了下去。 紧接着,谢时竹就听见捎带低沉的声音响起:“加我就行。” 随后,陆辞将自己手机的微信打开,扫了摄影博主的二维码。 谢时竹微微震惊地盯着陆辞。 摄影博主秒懂,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背着单反又重新坐下。 谢时竹跟陆辞继续往上爬着山。 陆辞这次想要背谢时竹,却被谢时竹拒绝。 谢时竹大步跨着上了台阶,留给陆辞一个背影。 陆辞心突然有些慌乱,总感觉谢时竹生气了,他腿长几步就跟上了谢时竹,从背后捉住了谢时竹的手腕,轻声问:“我惹你生气了吗?” 谢时竹脚步一顿,回头看陆辞,这才发现有不少人时不时往陆辞脸上看了一眼。 也是,陆辞在学校的时候,就被称为校草,只是学校不大,经常见到,谢时竹也突然习惯了陆辞那张脸。 现在毕业出了学校,她才发现陆辞的脸就能吸引这么多目光。 不过,这些不重要。 她谢时竹不是颜控。 系统冷笑:【你看我信吗?】 谢时竹凝视着陆辞的眼眸,看着他宛如黑曜石的瞳孔,忽然从青年的眸子中看到了慌乱。 她沉默几秒开口:“陆辞,你是不是想独吞拍摄的钱?所以不让我加那个摄影师的微信。 陆辞:“……” 系统直翻白眼:【宿主,你怎么越到后面,越直女啊?】 陆辞根本没有想到谢时竹能想到这上面,可是出于什么原因阻拦她加摄影博主,他没办法开口。 见陆辞不说话,谢时竹微微蹙眉,抿唇不言,转身闷闷不乐独自一个人往上爬。 这个时候,她越生气就越爬得快。 陆辞如影随形跟着她。 谢时竹也不喊累,直接默默爬了很久,五六个小时过去,她就已经爬到了顶峰。 陆辞紧跟其后,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会是凌晨四点。 山顶坐满了人,都在等日出。 陆辞看向了谢时竹,眼神很炙热。 就在所有人都在等日出的时候,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这瞬间引起哀嚎。 不少人一脸惆怅,周围也逐渐有了抱怨声。 “我服了,爬了一夜告诉我下雨了,草。” “这天气预报也不准,不是说晴天吗?” “散了散了,坐缆车下去得了,白浪费一晚上时间。” 谢时竹抬头看着天空,也被这场雨搞得有些烦躁。 她也没带伞,正打算转身跟这些人一起坐缆车离开,忽然一个阴影来到自己头顶,下一秒陆辞就带着伞给她挡住了雨。 谢时竹愣了愣,仰头看着陆辞。 山顶有个灯,不是很亮,但她能看清陆辞的容貌。 青年微微垂下眼帘,瞳孔倒映出她的脸,似乎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高挺鼻梁上还有点水珠,应该是下雨时掉的。 微红的薄唇自带了几分疏离。 而陆辞带的伞不大,但一大半都倾斜在她这边,陆辞的一半肩膀都在雨里。 谢时竹还没开口,陆辞冷不丁轻启薄唇,他的声音凉凉的,跟雨一般,可说出的话却很有温度。 第430章 搞笑女的逆袭之路53 “刚才不让别人加你微信,不是我想独吞那份钱,只是觉得一个陌生人加你对你而言,是一种不太好的事情,或许会对你造成困扰。” 谢时竹心里一暖。 陆辞抿了抿唇,垂在两侧手指收紧,终于敢鼓起勇气说:“谢时竹,我对你也是喜欢。” 闻言,谢时竹忍不住抹了抹额头没有的汗,她用了这么长时间,可算是让陆辞放下一切,敢于面对心里的情感。 不容易啊。 也不亏她刚才演了那么一段钢铁直女。 系统看着已经清零的恶意值目瞪口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谢时竹这一段时间都在为了降低恶意值故意扮演着对爱情懵懂的钢铁直女。 只是为了让陆辞敢于直视自己的内心。 系统也看了前两版剧情,陆辞跟谢时竹的关系一直很模糊,因为陆辞始终没办法面对自己的心意。 直至死了两次,那句喜欢也没说出口。 可能是陆辞的父亲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谢时竹来到这个世界算是解救了陆辞。 说完后,陆辞骨节修长的指尖握着伞把,手指明显收紧,指尖发白发青,带着几分不安。 谢时竹轻轻一笑说:“我知道啊,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呗。” 陆辞没想到谢时竹会这么简单答应自己,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之间,雨停了。 没有走的游客立马欢呼起来。 陆辞收了伞,空出一只手去牵谢时竹的手,两人紧紧牵着手,一同看向了山的另外一边。 十几分钟后,太阳出来了。 阳光渲染了黑夜,天色微明,光撒在附近的山头,形成一点点的光晕,被光映照的山宛如获得了新生。 “哇,好美。” “奈何文化不高,一句卧槽走天下。” 谢时竹正欣赏着日出,身边游客的几句话让气氛瞬间没了。 陆辞问:“不拍照吗?” 谢时竹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点到相机拍了几张照。 虽然相机拍不到眼睛看见的美,但也将美景存了起来。 谢时竹拍完后,赶紧发了朋友圈,并且配文道:这么美的风景不枉费我们爬了一夜的山【图片】 发完后,谢时竹一分钟收到了好几条评论。 第一个评论的就是元柏,他在底下发出疑惑:我们?你跟谁? 谢时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陆辞。 陆辞与她一样正看着手机。 谢时竹收回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手机屏幕时,底下评论又多了一条。 她看着多出来的一条评论,整个人都有些震惊。 是陆辞回复了元柏,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跟我。 下一秒,元柏回了十几个问号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边,元柏熬了个夜,本来打算睡觉就看到谢时竹的朋友圈,他看见照片上的日出还感叹下次他也跟谢时竹去看看。 他以为是谢时竹跟她妈妈去的,待看到陆辞的回复,他直接没了睡意,猛地从床上坐起。 因为这事,元柏一整天都没有胃口。 母亲还催促他,要他同意出国留学的事,但元柏不想出国,他觉得出去没意思,吃得不习惯,人也不习惯,还没有谢时竹。 元柏还庆幸这两人只是约着一起毕业旅行,等下午的时候,他正在刷短视频,首页自动推荐了一个视频。 视频的文案是博主在爬山时,遇到特别恩爱颜值超高的情侣。 元柏看着将近一百万的点赞,也好奇这对情侣到底颜值有多高,竟然这么多人点赞。 直至谢时竹跟陆辞出现在屏幕里时,元柏瞳孔微微一缩,握在手机里的手机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元柏脸都是白的,他眼前浮现出刚才视频里,谢时竹的眼神,是跟他平时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那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 元柏看过不少偶像剧,谢时竹那个眼神就跟剧中恋爱期间女主的眼神一模一样。 如果说陆辞单方面喜欢谢时竹,他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可是现在看来,人家是两情相悦。 元柏眼圈红了起来。 如果,他早一点接受谢时竹的喜欢,还有他陆辞什么事啊! 元柏心里只有懊悔。 * 谢时竹当然不知道元柏因为一条视频难过的想要去异国他乡疗伤,因为她这会正跟陆辞在半山腰农家乐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牵着手下山。 快要到山下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谢时竹突然遇到了一个摆摊算命的人,她好奇地往那看了一眼,就跟陆辞经过算命人的身边。 刚走了两步,算命先生忽然出声:“有缘人,留步。” 谢时竹脚步一顿,跟陆辞互相对视了一眼。 紧接着,算命人继续说:“两位,要不来算个命?” 谢时竹直接问道:“要钱吗?” 算命先生:“……出家人不谈钱。” 谢时竹松了一口气,拉着陆辞返回到算命先生身边,随后,她蹲下身子,说:“那你算吧。” 算命先生给了她一个筒子,里面摆放了各种签子,让她摇一摇,再从里面抽一个。 谢时竹迅速抽了一个,递给了算命先生。 算命拿到手里后,微微皱眉,又让陆辞抽了一个。 陆辞抽了后,算命先生把两个签子都拿在一起,叹出一口气,眉目忧愁,“唐僧师徒四人取经要经过九九八十难,而你们两要在一起,估计比他们都难。” 话音一落,陆辞脸色微微一沉。 而谢时竹直接翻脸,发火道:“你骂谁猪八戒呢?” 算命先生说:“……没骂,我的意思你们想要在一起,不如分开,这样彼此的路也顺一点。” 陆辞神色很凝重,盯着算命先生看了一眼,又拉着谢时竹的手腕,直接带着她离开。 谢时竹微微一怔,低头看着陆辞牵着自己的手背,忽然发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陆辞情绪不太好。 是因为算命先生的话吗? 到了山下,陆辞背脊冒着冷汗,跟谢时竹牵着一起的手也都是汗。 但谢时竹也没嫌弃地撒开,而是担忧地问:“陆辞,你是不是中暑了?” 陆辞薄唇紧抿,这个时候,他也是第一时间安抚谢时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可是,陆辞脑子一片混沌,很杂乱,宛如千万根银丝缠绕着他的神智。 而且,他仿佛看见一个背影,被无数条红线穿进身体,而那具身体被红线捆着,身边还有一个机器,正在监控着一切。 瞬间这些从他脑海中消失不见,反而换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想要活,那你就好好帮我阻止她,要不然你只有死。” 这个声音是谁? “陆辞?”谢时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陆辞的瞳孔逐渐聚焦起来,面前的女孩眉眼泛着担忧。 他摇了摇头:“可能有点热,我们先回酒店吧。” 对于陆辞的脸色惨白谢时竹能理解,毕竟他们为了爬山将近一天一夜都没合眼,而且一直处于消耗阶段。 “好。” 两人刚走了几步,陆辞就有点晕乎乎的。 突然,有个游客刚好从山上下来,经过他们时,担心地说:“唉,你男朋友是不是中暑了?我这有藿香正气水。” 谢时竹转头看过去,游客跟她四目相对,空气突然有一瞬的尴尬。 “是你们。” 这两人恰好就是他们在高铁上遇到霸占座位的人。 虽然有点过节,那个女生也没提,赶紧从包里取出藿香正气水,递到了谢时竹手里,说:“上次是我们不对啊,小妹妹,你男朋友对你真好,在高铁上,我看你睡觉压在你男朋友肩膀上,他硬是一声没吭,那肩膀酸了,也是忍了两个小时。” 说完后,她语气满是羡慕,又转头看向自己男友不成器的样子,瞬间想分手。 谢时竹接过藿香正气水,感激道:“谢谢。” “不客气。” 谢时竹叹气说:“也怪那个算命先生胡说,才让他心情有点不好。” 话音一落,女人跟他男友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都带着疑惑。 女人怔怔地说:“我们就在你们身后啊,这里就一条下山的路,我们根本就没见什么算命先生,而且这里是不允许这种算命的人上山。” 闻言,谢时竹背脊一凉,一股冷气从脚底蔓延到头顶。 草,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种灵异事件。 女人很是疑惑看了他们一眼,觉得他们连夜爬山眼花了,便没多想,带着男友下了山。 他们一走,谢时竹扭头看向陆辞,小声说:“陆辞,她说没看见那个算命先生。” 陆辞是一个信科学的人,沉默了一会说:“可能是那个算命先生躲避工作人员,换了衣服,所以没人看见。” 谢时竹宁愿相信陆辞的话是真的,她点了点头:“对,肯定是这样。” 陆辞虽然是对谢时竹说这种话,可他心里却异样诡异,因为他一个信科学的人,此刻也有些半信半疑。 * 两人在隔壁城市待了几天,便回到了家。 陆辞到家后,陆淑雅悄咪咪的检查了儿子的行李箱,发现东西还在后,她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喜欢谢时竹,也希望谢时竹能跟自己儿子在一起。 可是,她又害怕这小两年轻不懂事,犯下错误,便塞了一盒进去。 * 时间过得很快。 谢时竹保送到了南大,陆辞也同她一样。 开学的时候,谢时竹跟陆辞就已经很有名了。 因为两人在网上还挺火。 刚进南大就知道他们是情侣。 所以两人走哪都是关注点。 刚开始谢时竹还不习惯,久而久之也无所谓了。 大学时间过得很快,大二的时候,谢时竹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的人是元柏,元柏已经将近两年没有联系了,再次联系时,元柏的声音比以往低沉了些许。 谢时竹还有些恍惚,就好像物是人非。 之前他们还称呼为哥们,现在已经在电话里客气到如同陌生人。 元柏小心翼翼问:“我在你们学校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就耽搁你两分钟时间,不会很久的。” 谢时竹这会在图书馆,身边还坐着陆辞。 陆辞瞥了她一眼,见她接电话,表情不为所动,但身子却往她身边挪了挪,似乎在听电话里的声音。 谢时竹迟疑了一下,说:“嗯,那我马上来。” 她挂断电话后,发现陆辞挨得自己很近,吓了她一跳。 谢时竹合上书,压低声音说:“我出去一趟,半个小时回来。” 陆辞唇角含笑,点了点头:“好。” 然后,待谢时竹一走,他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 校门外。 谢时竹出来后,就看见元柏倚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奔驰旁边,身穿深色外套,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在背后抬起手拍了拍元柏的肩膀。 元柏条件反射转过头,看见谢时竹的脸时,脸上有了笑容:“你出来了。” 谢时竹眉眼弯弯道:“嗯,找我什么事?” 元柏看着谢时竹的脸依旧移不开目光,尽管两年过去,谢时竹还是印象中的模样。 “就是,我要去留学了,想了两年,我也算是做下了决定。” 谢时竹了然笑了笑:“嗯,去吧,以后有时间再聚。” 元柏想到谢时竹前几天发的朋友圈,谢时竹跟陆辞一起去看电影,两人自拍了两张。 那张照片他看到了几十个共同好友的点赞。 都在羡慕谢时竹拐走了校草,可元柏却在羡慕谢时竹的身边是陆辞。 他不是学习的料,还是没办法跟这两人一起上一个学校。 元柏心里释然了,以他的智商也配不上谢时竹,但这会他想在离开前跟谢时竹好好道别一下。 “那我能在出国前,抱一下你吗?”元柏眼神带着几分期许。 谢时竹坦然地点头。 元柏脸上有了喜色,闭上眼拥抱这个来之不易的怀抱。 他伸出手刚想把谢时竹搂到怀里,一只修长的胳膊从背后拽住了谢时竹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元柏终于抱到了自己喜欢的人,他眼神泛湿,差点哭了出来。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不对劲,谢时竹怎么比他还高了一点? 元柏猛地掀开眼皮,映入眼帘便是一张阴沉俊美的脸。 紧接着,被他抱着的男人,薄唇微勾,嗓音带着些许凉意:“元柏,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你对我还是念念不忘。” 元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