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之死》 1 xx一家老牌酒吧—乐得清闲。当地的富家开的,和别家不同,时不时能请到当红乐队演奏一场,当然就也不是谁都能进了。 梁野合踩着小高跟,脱了粗毛呢外套,就剩一件贴身黑紫色连衣短裙,一双腿又直又长,引得人频频回首。她自动忽略那些投来的目光,她来的时间不算晚,就在吧台寻了个空坐进去了。 酒保熟她,没一会直接给她递了杯酒。苦艾酒混香槟,但是比例有所不同,所以这酒还叫不叫死亡午后就难说了。 梁野合腿轻晃着,一手拿起酒杯沾了点,一手拿着手机发消息。发完消息她就收了手机,转了下椅子,粗略扫了下场里的人,今天倒是比平常多了点人。 她还没问,酒保看出她的疑惑,主动解释着:“晚点有演出,名气比上次的还大,这回的颜值高。” 梁野合点点头,怪不得多了那么多美女。她唇角一勾,眼也弯了点,回了句谢谢。酒保得了这大美女的微笑和谢谢,也没藏着,是真高兴,回了句不客气。 梁野合又坐了会,摆弄了阵手机。这会儿就闻着个熟悉的气味靠近了,还是她不喜欢的味道。 来人也直接拿了她的酒,喝了口。等到完全下咽才启唇道:“这味道我喝一百次都不能习惯。” “你身上的味道我闻一百次也不习惯。” 来人叫孔韫清,是梁野合打小的朋友。两人分开来,就是各自安好,要是凑一块,就是混世魔王。要说害人倒是没做过,别人先动手的不算数。活到现在,也是长了不少擦屁股的本事。 小时候,几乎是每一次,梁野合在前面打,她在后面给她叫好加油。事情闹大了,长辈们一来。孔韫清就开始哭,小孩嘛,谁先哭的谁有理。何况孔韫清自小就梳着马尾辫,穿着公主裙的,哭起来可惹人心疼了。梁野合就不是了,她一直是短发,方便。 两人配合倒是打得好,到最后撑死了就挨几句骂。虽然外形上是截然不同,但是革命友谊也出来了。 梁野合给她点了杯甜的,腿一勾,把孔韫清后头的椅子往前挪,下巴示意她坐下,“你非让我来干嘛?我扫了一圈,也不知道你看上哪个了。” 孔韫清坐下,抬手看了眼表,“没到呢。” “别告诉我是等会要来的乐队。” 梁野合见她不搭话,那就是了,起身就要走。孔韫清眼疾手快,给她拦住了。 “主唱特帅,是我喜欢的类型。” “人挤人的,你自己去。” “哪的事,票我都买到了,前排,挤不到你。何况这场的有几个不认识咱俩的,挤我们?” “能进后台?” 梁野合不觉得一个前排票她就能拿下人家主唱,谁知道人家会不会从头到尾看都不看她。孔韫清既然约她来,那就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能是能,你起码陪我站一会吧。” 孔韫清捞起她手就晃,杏眼哀求的样子,老一套了。 “最多20分钟。” “成交。” 两人往楼下走去,人确实不少,看来今晚来的排面是挺大的。她们占了位置不多久,场地灯光就暗了,换了暖紫色的灯。 梁野合听着场里的尖叫声,血也沸了几度,她收了手机,打量了一下台上的人。一个乐队,四个人。除了贝斯手是个妹子,另外都是男生。别的不说,这四人颜值都高,确实是有流量的资本。她借着时不时闪着的光去看主唱。 看了半天,她就得出了个结论。她和孔韫清从长相到异性审美,没一个重合的。非让她用个词形容这个主唱,就是阴柔,还挺反差的。长相阴柔,唱着摇滚乐。 梁野合碰了碰孔韫清手臂,贴近她耳边,“你搞清楚人家单身吗?” 孔韫清回她:“不知道。等下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梁野合说了句牛逼,把粗毛呢外套裹上,接着,“我站不住了,后台等你。” 孔韫清这回没拦她,她跟着队伍一起摇,享受这种燥热氛围。 梁野合照着工作人员指引,进了后台。人家说乐队休息室放了私人物品,等会还有活动,不太方便放她进去坐着。给她指了条路,走廊角落有间休息室,以往也有几个富家小姐站不住腿的就在里面休息。 她没否认,道了谢就往里走。 细高跟敲着地,叩叩的很有节奏。她开了门,人还没适应黑暗,耳朵就先听见女人的声音,混着一股香水味。梁野合眉头轻皱,烦了,找个坐的地这么费功夫。 她还没退出去,有个人就撞她身上了,伴随着一声低沉沙哑的“滚。” 突如其来的一下,她没站稳,脚崴了一下,背撞上门框,实打实的两个人的重量。她啧一声,手还是接着身前的人。她一摸,两臂都是光的,借着走廊的光,看了眼,女人裙子半褪不褪的,留有一边挂在肩头,露出一对酥胸。 男人听到了不同于刚刚声线的啧声,自然也听到了撞上门框的声音。这里有第叁人。 啪一声,休息室里亮了灯,他开的。 梁野合眉头轻蹙,适应了一下灯光。这回是真看清了。她个儿有一米七叁,现下还穿双高跟。怀里的女人赤脚,撑死也就一米六出头,在她怀里尽显较小。她身上裙子也脏了,像是酒,眼里有说不清的情绪,泪倒是糊了一脸。 男人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第叁者,只见她把身上的女人扶好站稳,把兜里的手机拿了出来,脱了毛呢外套,给女人披上。也不顾现下是什么天气,她就穿了条吊带短裙。他把她的好身材尽收眼底。 梁野合做完这套动作,看了眼不远处沙发上的人。西装外套脱了,衬衫开了几个扣子,虽然坐着,也不难看出身材比例,腿长宽肩的。一手还拿着酒杯,把酒往嘴里送。人模人样的。除了那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看得她有点生理恶心。 梁野合松了外套上的手,“送你了。” 她说完扭头原路返回了,去了趟洗手间,把手洗干净了。 这插曲一出,她也不关心孔韫清能不能成功追爱了,她要回家,这趟累得慌,还把脚崴了。她给孔韫清发了条微信就出了酒吧回家了。 2 真是拜那对男女所赐,梁野合这脚养了叁五天才能自在走路。 梁野合换了衣服打开卧室门,就被结实的扑了一下。是她的狗,叫豹子。 一条阿拉斯加犬,内身白毛,背身灰黑,她撸了两把毛,给它倒好狗粮和水,看它吃完才出了门。 梁野合这脚还不能开车,打了个车。 她甫一进门,就发现前台妹妹在摸鱼呢。她走过去,敲了敲桌面,语气轻佻,“我说我交给你们靠谱吗?” 女孩吓了一跳,“梁姐。”站起来了,“你怎么来了?” “这不我开的,我还不能来了。” 女孩憋了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梁野合就不说了,没劲,别把人吓着了。里头出来个人,和她一个想法。 “别在那逗人玩了,进来。” 梁野合抬脚跟上,“你说你这么没劲,大家会不会很无聊。” “大家。你这小破公司几个人啊?我能接触的又有几个。” “我看看,你接触的嘛,黎叔,小平,莫姐,张姨,墨墨,最多加一个门口新来的前台妹妹。” “你少贫了。多花点钱找点人来,我们几个都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就先别接那么多,过段日子要是再招不到人,我来帮忙。” 梁野合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她今天穿的短裙,脚踝不搭调的棕色引起了对面女人的注意。 “脚怎么了?” “没事,扭了一下。” “资金有了?”女人推了下眼镜,换了个话题。 “我爸放了。又找孔韫清拿了点。” 说到这,梁野合手机就响了。她看了眼来电,说曹操曹操到,划了接通。 “怎么了?” “明天组了个局,来不来?有帅哥。” “最近忙,没空。” 孔韫清不死心似的,又说:“钱的问题不是解决了?” “人没解决啊,我缺人。” “那你先把钱的人情还了,我考虑考虑让你欠我人的人情。” “你上哪找。” “你来了就知道了。” “时间地址。” 孔韫清手倒是快,挂了电话就把消息发来了。她看了眼地址,“乐得清闲”,玩乐的酒局啊,这种酒局能谈出个什么生意来。 坐她对面的女人拂了下她的大波浪,“有人了?” “难说。反正先辛苦你们了,忙过这段时间我请客。” “得了吧,多给我们发点比较实在。” “你说你看着一副视钱财如粪土的样,怎么这么爱钱呢。” “我可太爱钱了。你要不喜欢就往我身上砸。” 梁野合笑了,爱钱还做这行,挣得到几个钱。她起身抚了抚裙摆,“走了。” 女人点了点头,蹬了脚上的鞋顺势躺进沙发里,挥了挥手。 梁野合出门路过前台还留了句,“好好上班啊~”给人家小姑娘。给人小姑娘整的面红耳赤的。 隔天,梁野合化了个淡妆,丝绒长裙外套了个西装外套。她往孔韫清给的包厢号去。 推开门就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来往晃动的人影,路都走不直。 她觉得自己穿成这样来就是个笑话,竟然信了孔韫清的鬼话。 孔韫清见她来了,揽着她就往里去,拐了个弯,引她到里头沙发区,“我姐妹,梁野合。” 梁野合看了看在座的,乐队的。合着孔韫清这局是庆祝她成功追爱? 她问责的话还没出口,孔韫清就和乐队主唱来了个热吻,在她眼前。 得,也不用问了。多余。她简单打了个招呼,打算去拿个喝的。有什么东西就闪了她一下,晃眼,她缓过来去看。 角落里坐着个男人。或者说,坐着群人,一个男人,和两叁个女人。 她眼神在他身上扫,找到了晃她眼睛的东西,他的表。如果没记错,那天她撞见活春宫,他也带着这表。 他今天倒是没穿西装,穿了件羊毛衫和一条卫裤,还戴着副眼镜。 梁野合拉着孔韫清的手臂往吧台走,边走边问:“你搞什么?真给我人还是骗我的?” 孔韫清喝了点,怕她听不见,声都大了,“真的啊!乐队挺红的,接了公益广告,我那天凑巧看到的。你只要找公益广告那边联系一下,人应该不难找吧。” “那我找谁谈?” “我男人说他们不直接对接,最近签了公司,可能得找经纪人。” “那我找他谈谈。” 梁野合说了就又要回去,孔韫清给她拉住了,“等会等会!听我说完。” 梁野合垂眸。 “刚角落里坐着的,看到了吗?” 梁野合点了点头。 “他朋友,也是他老板。”孔韫清打了个嗝,又道:“你直接找他试试?” “我看悬,他是老板,哪会在乎旗下乐队接什么广告,还是公益的。” 孔韫清回了神,也是,万恶的资本家嘛。于是就松了手,挥了挥,“那你去吧。” 梁野合走回沙发区,在主唱旁坐下了,拿了张名片,推到他眼前。 “你好,我是梁野合。有点事情想了解一下。” “周明槐。”他拿起名片,看了一眼,就知晓她的来意,“这事是公司让接的,其中我们也不太清楚。经纪人了解。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不过他一个人带好几个艺人乐队的,不一定愿意帮你就是了。” “没事,有联系方式就好了。” 梁野合神情终于放松了些,露出了笑。有联系方式她就满足了,剩下能不能帮忙的全看她自己。 周明槐四处翻了下,没找见手机。这沙发上就剩他和另一个男人。他冲角落里的男人道:“你是老板你肯定有,帮个忙。” 男人闻声看来,那声音还是有点沙哑,混着点戏谑,“你懂规矩吗?对面什么人你就给了,公司出事你担?” “你有个屁的规矩。” 梁野合懂了,不就是被她撞到坏了事吗,至于吗?她又不是不能装,心下不爽,面上还能笑呢。 她冲周明槐点点头,就往角落去。而后又递了张名片。 “我不是你们对家,我只想了解一下他们那个乐队接的公益广告。不会触及你们公司私密。” 男人没拿她名片,眼神都没给她。边上两女人若有似无的往他身上蹭,眼神却在她身上打量。 梁野合没得到回复就不走,还站在那呢。心里看不起他,眼神里是半点没有,干净得很。 女人们不乐意了,她在这站着看是几个意思。 过了一会,其中一个有点不耐烦了,拿了她名片,看了,然后立马就扔地上了,语气嫌弃得很,“晦不晦气。” 3 梁野合没想到这一出,愣了一下,收了笑脸,把一边头发别向耳后,冲着那女人道:“捡起来。” 女人去看身旁的男人,没反应,觉得自己有靠山,不怕,“捡什么捡,晦气死了!” “我说,捡起来。” “我就不捡你能拿我怎么样?” 梁野合笑了,打架那套不能来了,不好收场。她把女人拉了起来,手下使了力,力气大得女人直喊疼。 她又把酒车拉过来,问她:“这些算你的?” 女人还想回嘴,见梁野合眼里噙着笑面上却不笑,瘆得慌。 梁野合看她反应就知道了,她把女人脑袋按车上,酒就往她脸上灌。 女人尖叫着挣扎,可她劲哪有梁野合大,只把自己磨得更疼。部分酒还顺着滑进她嘴里,惹得她直呛。女人模糊中看到了男人的身影,冲他喊救命。 梁野合还真打不过一个男的,她敢做这事也是赌,赌那个男人不会搭救。 想着梁野合往女人头上又灌了一瓶,全程没溅着她衣服。女人衣着得体,但是脑袋全是酒水。 梁野合撒了手,气出够了,生意也没了。 “这车酒我都买了,我碰过了,这么晦气,你也卖不出去吧?” 女人恶狠狠看着她,却不敢再有什么举动。梁野合转身出去,撞上进来的孔韫清,“走了。” “怎么了?” “没事。公司找我,急事。” 梁野合打了车去了趟医院,刚刚按那女人的时候她挣扎得太狠,把自己扭到了。 她理了理思绪,今天亏大了。联络方式没要着,砸了钱,扭了脚。 说到底这脚也是因为那个男人,要不是那天他把人往她身上扔,她会这样吗? 她越想越烦,当下也没什么人了,用不着撑着,她拖着一腿走在路上。走累了就叫了车回家。 一开门就有团白毛朝她跑来,临近时又停下了。它的眼睛呆呆的,浑身止不住的抖毛。 梁野合知道,她身上医院的味道,豹子不喜欢。但它不陌生,它就跟在梁野合后头,怕她丢了。 梁野合蹲下顺它的毛,“没事。我很快出来。” 她自认她的豹子很聪明,能听得懂。豹子在她洗澡的过程中就在门口晃来晃去,没离开过。等到梁野合出来才猛地扑过去了。 梁野合猜到了,给它牢牢稳住了,“轻点轻点,我脚扭着了呢。” 豹子用脸蹭她,一直往她怀里钻。梁野合抱了会,去玄关把手机拿了。一看,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孔韫清的。 这不,又来了一个, “没死呢,打这么多个干嘛?” “我才知道,你刚刚干嘛不跟我说?” “你会什么啊,架也不会打,难道你对着她哭?” “损死你吧。”那头顿了一下,“不然你直接贴招聘信息,这总能招到人吧。” “你以为我没贴现在公司里的人哪来的。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挂了,睡了。” “嗯。” 梁野合回想了一下周明槐说的话,经纪人带好几个艺人乐队。 她搜了一下,除去他们乐队,还有另外两个乐队,叁个艺人。她又打开微博一个个看了,只有一个艺人也接了这个公益广告。 她进了工作室微博主页,看了一眼行程,人现在在沙漠里拍戏呢。她百度百科划到关系人的地方,顿住了。她拿手机转了半圈,打了个电话。 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野合姐?” “嗯,淼淼,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我能帮的就帮。” “赵孟森的对象,娱乐圈的,能不能帮我要一下经纪人联系方式?” “我等会问问,你要经纪人联系方式干嘛?” “问个广告的事儿。” “人不会告诉你吧。” “无关利益,是个公益广告。我想联系一下广告那边的人,对接那边。” “我帮你问问看。你等我电话。” “好。” 梁野合挂了电话,给自己倒了杯水。黎淼很快就打回来了。 “我问过了,赵孟森说这样容易掉坑里。他能联系到那头,问你要不要?” “那当然要。谢了淼淼。” “小事,我发微信给你。” 梁野合加了推过来的微信,人秒过。她也不好大晚上打扰人家,打算第二天再谈。 谁想那头先发了个你好。她忙回了过去,简单阐述了一下来意。 “是这样,我们这边是有几个公益组织,但宠物的就一个,也不一定有您想要的人。” “没关系。有一个也好过没有了。” 对面就给她发了个邮箱。她道了谢就退出微信,编辑了一封邮件,设置了定时发送,就关灯睡了。 效率挺高,梁野合第二天起来就已经收到回件了。但回件句句暗话,她这个从公益组织招人的想法太极端,没犯法,但也不太合法。 她现在真的有点黔驴技穷了。不想找家里,朋友也找了,还是没能解决。她打开招聘软件看了看,她发的招聘信息石沉大海似的。 这几天梁野合没出门,就躺在床上吃的叁餐,想着对策。国人对死亡这个话题还是太忌讳了,没多少能正视死亡,跟生命告别。这样能正视死亡的人还要喜欢宠物,难上加难。 也不是没有应聘者,大多数不到一个星期都不干了,觉得太压抑了。主人流泪,崩溃,情绪一泻而出,难免影响自身。 她越发觉得要珍惜公司里的人了。她给企划部去了消息,除了加强宣传她是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等到梁野合脚没事了,她也上班去了。人手不足,只能她来凑。 梁野合上班倒是让里头活起来了。她爱打趣人,分寸掌握得好,不会让人感觉被冒犯了。干宠物殡葬的,见的苦脸已经够多了,不见的时候总该笑笑吧。 孙茜跟她不一样,没什么话,戴个眼镜,更死板了。她给梁野合倒了杯水,递了份资料。 “大单,狗还病着,想我们这边接手,直到它离开。我们再帮它葬了。” 梁野合翻了翻,德牧,12岁,关节炎,没什么兴致了,性格温和。地址在郊外,还可以包吃住,也是,不是富家哪里提得出这种条件。 “为什么他们自己不养了?” “不知道,说我们比较专业,能让它最后走的不那么痛苦。不过别墅里还是有人的,可能主人偶尔过去看看。” 梁野合没接话,犹豫了一下,“谁想去吗?这往多了算一两个月,往少了算一个星期。” “合适的只有我,小平,你。” “你个老狐狸,你一个人能当叁个人用,我会让你去?小平还要上学,来回跑我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这么算下来,不就是我去了?” “是这意思。” “接就接吧,我最近闲着。” 梁野合联系完就给孔韫清发了条微信,让她帮忙养一阵子豹子,她要出差。孔韫清答应了,直接住进了她家。 梁野合就一个要求,别带男人去她家。孔韫清隔着网线无语,不带就不带呗,她多馋男人似的。 梁野合回家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翻了翻豹子多肚皮,出门了。她还是想找个酒店住。 一路开向郊区,地图看了看,找了离那最近的酒店住下了,第二天再过去。 4 隔日,梁野合驱车到了。这别墅还是在海边附近,这家人确实是钱多没错了。她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个阿姨,看来是保姆家政。 “你叫我张嫂就好,狗在院子里呢,我带你去。” “谢谢。” 梁野合跟着,发现这的装潢和样板房似的,还没来得及装修么?她没细想,进了院子,就看到一个女孩坐在秋千上,年纪不大,那德牧犬趴在她对面,奄奄的,没什么精神头。 女孩见她来了,停下来,“麻烦了。” 梁野合点点头,女孩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往外走了。梁野合不在意她的态度,怎么样都是狗比人有礼貌多了。 她走到那坨棕毛旁,顺了顺它的毛,“你叫耶耶?” 耶耶只是掀了眼皮去看她,动都没动。梁野合轻轻去看它牙,翻看四肢。牙老了,四肢光看着没什么问题。其实也不用看了,它都提不起精神。最多不超过两个月。 “耶耶,我名字里也有个ye。我们挺有缘的。” 梁野合引它起立,她想看看它的腿到什么程度了。冬日暖阳下,一人一狗,好不美妙。除了这狗不太搭理美人。 梁野合在院子里哄了四十多分钟,才换来它一眼,给了个面子站起来了。 梁野合看它走了几步,后腿有点颤,她也就不让它走了。给它抱了起来,放秋千上了,一人一边,轻轻荡了起来。 她坐到落日西山才从秋千上起来,她一动,耶耶就醒了。她喊张嫂,问狗粮。张嫂应了声,给她端来了。 梁野合看着它吃,等它吃饱了,揉了揉它的脸,“我明天再来。” 连续一周半,梁野合都在院子里陪耶耶晒一下午太阳,吹吹风。谁也不讲话,不发出声音。偶尔鸟飞过,发出鸣声。飞机掠过,轰轰的。风穿过绿植花卉,花叶发出咻咻声。他们一坐就是一下午。 然后耶耶变了,它不太爱呆在院子里了。它摆了摆头,示意她跟着。梁野合就跟在它后头,它带她走到一间房里。 房里的落地窗很大,窗帘也是开的,耶耶往外看了好一会,然后又扭头来看她。 “想去?” 耶耶眨巴着眼睛,还是看看外面又看看她。梁野合笑了,顺它头顶的毛,“明天带你去。今天就算了,有点晚了。” 她还蹲着,门口忽地响起声音。 “谁让你进来的?” 梁野合被吓了一跳,还是那个女孩,不过今天穿的是校服。 梁野合站起来,道了歉,拍拍耶耶的背,一起出去了。 “明天我想带它去沙滩走走。” “随便。” 梁野合有点不明白了,她倒是深谙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个态度,她疑虑这女孩和耶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想了一下就不想了,拿钱办事,少问的好,抬脚就要走。 “明天这里要开party,你晚上联系张姨,她去海滩接回来就行了。” 梁野合点了下头,没多说,冲耶耶笑了笑就走了。今天不一样,耶耶拿爪子蹭了蹭她裤脚,眼睛亮亮的。梁野合两手揉它的肚子,“乖。” 要去沙滩上,梁野合还是给自己裹严实了,戴了副墨镜,干脆穿了双拖鞋。 梁野合从张嫂手里接过大包,里面装了水和狗粮。她牵着耶耶往外走。其实她想一路抱着它去,但它太大一只了,她抱不了多久,还好这路也不算远,一半的路都是她抱着的。 耶耶脚踩进沙子的那一刻就想挣脱狗绳,梁野合给它解了,没想到它还能跑,速度还不错,当然不能比年轻的狗了。她把东西放下,跟着它跑。 耶耶跑累了就回头看她,咧着嘴,露出了牙齿,吐着舌头。阳光打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折射在它身上,她有点看愣了。她第一次见它这么笑。 她也乐了,泼了点海水在它身上,耶耶还能发出叫声,过来扑她。她没想到这一下,人又蹲着,真给它扑倒了。 她半个人栽进海水里,趁着海水没再冲过来挪了阵地。很难说耶耶能不能一直泡在海水里,她不太安心。 耶耶人往她怀里钻,扑腾着四肢。一人一狗玩水的下场就是浑身湿答答。她拿来大包,找了条毛巾,给耶耶擦了擦。她没想到今天还有海水这一出,衣服也没得换,拿给它擦过的毛巾擦自己了。 梁野合把外套脱了,里面的长袖湿了些,坐在海滩晒晒应该是会干的。耶耶没睡觉,就闪着眼睛看着她,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 梁野合放声大笑,“你还会对不起啊?” 耶耶拿舌头舔了舔她手,完了就冲她笑。梁野合也冲它笑,给它拿狗粮。平时它只能吃个五分之一的,今天倒是多吃了点。梁野合还没夸它乖,后头就传来个男声。 “野格,过来。” 梁野合看着耶耶从她旁边窜过,原来它还能跑得更快。野格吗?不是叫耶耶吗? 5 她回头看了来人,男人,俊朗长相,全黑卫衣套装,就一个小标在胸前,左手的表在阳光下耀眼得很。 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是他的狗。耶耶把前肢架他肩上,后腿颤抖支撑着,热情地舔着他的脸。看来他确实是主人没错。 重逢的戏码她就不参与了,把东西收了收,拿了外套就要走了。耶耶注意到了,用尾巴扫了扫她脚,扭了头来看她。 梁野合拿脚蹭了蹭它尾巴,“明天见。” 男人好像才看她似的,问她。 “谁让你带它出来?” “我昨天说了,也没人阻止我。何况不是你们请人来陪它吗?它高兴就好。” “自作聪明。” 梁野合还笑着呢,内心骂男人神经病。长得一表人才的,可惜品德和脑子都不太好。她懒得理,直接走了。 等她走远了,他才坐下,翻了翻野格的肚子,“她给你下药了?这才多久,你就拿尾巴扫人家了?” 野格听懂了,拿脸使劲蹭他。 “回家了。”男人把它抱起,拎起脚边的包。 他抱了一路,等到了家才放下来,赶着它进了房间。 “时哥,我可看到了,刚过去一美女,长得勾人,身材可正。” 蒋应时人坐进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酒,“想泡就去。” “野格的护工?” “算是吧。” “干嘛找个人,你陪着不就好了。” “她专业的。我不是。” “想开点,不管什么,总是有终点的。” 蒋应时视线被房门口探头的野格吸引了视线,看起来小心翼翼的,惹得他发笑。女孩把门关上了,蒋应时自然就收回了目光。 女孩走来,坐他边上,给自己也倒了杯酒,蒋应时看了眼,拿了旁边的啤酒给她。 “喝啤的。” 女孩接过,“谢谢哥。” 蒋应时嗯了一声,扫了满大厅的女人,有身材没脸蛋,有脸蛋没脑子,有脑子又没胆子,没意思。不过没意思的他也见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拿了瓶酒就往楼下走了,留给剩下几个一个背影。 “你们玩。” 蒋应时没开灯,窝进了工作桌前的沙发椅。他喝着酒,看着满桌的混乱。才有了几个月前的实感,那时,他在这里一窝就是一周。灵感来了,也很乱,他很烦,索性想到什么就记什么,桌子越乱他越兴奋。 这间房是张嫂都不曾涉足的地方,他又扫了一眼其他的地方,倒是摆的整齐。那就是林芮进来了,给他收好了。就剩张桌子,他最讨厌让人碰的地方。 烦躁不耐涌上喉,他给自己灌了瓶酒,躺在沙发里,就这么睡了一晚。 梁野合第二天来的时候,没什么不同,一点都看不出昨天开过派对的痕迹。这就是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样板房。她往院子走去,看见耶耶已经在秋千上了,不过边上有人。那个女孩。 耶耶见她来了,从趴的改为坐的,冲她摇摇尾巴。梁野合笑了笑,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接受她了。她本来都做好了它永远不会搭理的准备。梁野合走近了,耶耶跳了下来,就在她脚边转,她以为女孩会走,结果并没有。她还坐在那。 梁野合摸了摸耶耶的脑袋,“想去玩吗?” “哥不让你带它出去。” 梁野合反应了一下她嘴里的哥是哪位,而后垂眸看着耶耶,冲她傻笑呢,“行。” 秋千有人,看起来今天不太需要她,她走到对面去,树荫下,在长凳下坐着。耶耶跟着她,她还是把它抱起来,放自己膝头,“你到底叫什么?” 耶耶眯着眼,躺在她腿上,很舒服,感觉下一秒就能睡着了。树荫下确实适合睡觉,她腿上也是热的,毛茸茸的,她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它的毛。感觉要是能躺着,她也能睡着了。然而目光处突然出现了个不速之客,他看起来没睡醒,眉皱着,长了点胡渣,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看来是宿醉了。 6 梁野合脑里两个想法:原来样板间住人;不止品德脑子,他卫生意识也不怎么样;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多分给她一个眼神,出声喊了句,“小芮。” 秋千上的女孩回头,见他来了,忙起身,往他身边去,进了房。梁野合看着情势,这两不像兄妹,倒像情人。不知道男人跟女孩说了什么,她就走了。接着男人也走了。梁野合看到这就自在了。恢复了一周前的样子,她人轻轻往角落的扶手去,靠在上面,闭眼休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股味进了她鼻子,还好不难闻。她睁眼看,男人已经换了身衣服,也没差,灰色的套装。人也收拾干净了。他拍手喊了声野格。她腿上的毛绒就甩了甩身子,从她身上下去了。男人拿了盆水给它。 他把头转过来,看着还坐在长椅上的她。 “不带它出去了?” “不是你说我自作聪明?” 蒋应时看了看在喝水的野格,又问。 “它最大极限,一周能去几次?” “两叁次吧。” “能下水吗?” “不知道,我不是医生。你得问问专业的。” 他起身往里去,野格就跟着他。梁野合的作用其实就是陪着它,让它高兴地离开。现下主人都在这里,她也没有要呆的理由。她跟上他们,在他拿手机前喊住了他。 “你在的话我就不用在这了,它有人陪就行了。” “你们都这么拿钱办事?” “......”梁野合又笑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蒋应时没忘,宠物殡葬师嘛。活她都接了,可没说有主人在她就能走的事情。他眉头轻佻。 行,梁野合启唇,“那我住的酒店,费用你报销。” 说完她就回去坐着了。她就是个殡葬师,又不是专业陪玩的,要不是她养了条大犬,她能有经验吗?还好这只德牧不凶,也可能是老了,不然她哪里看得住。 梁野合就坐了一下午,最后喂完耶耶就走了。她以为男人不会长住,结果一周又一周,他还在这。那究竟为什么要请她,钱多的没地方花? 她能活动的范围也很局限,客厅,院子,海滩。海滩又不能天天去,所以这四五个星期,她几乎就在院子客厅来回坐。 去海边的时候男人不会跟着,倒是好事。她每次和耶耶玩得很高兴,然后累了就坐在沙上,看落日。 她和它玩很多游戏,最多的就是和它跑,但是肉眼可见的,它跑得慢了。不如她第一次见它跑起来的速度了。 梁野合每次再结束后就给它喂它最爱吃的,肉搅过了,不那么难咽。 她分不清楚它眼里亮亮的,到底是它自己闪着的光,还是夕阳折射到它眼里的。她都要错觉了,这只狗狗是健康强壮的,而不是将不久人世。 就像人一旦满足了,吊了很久的气突然松了,就撑不住了。她不知道野格还有什么没满足的,她想帮它,但她能活动的范围又确实不大。 梁野合坐在秋千上思索着,就见野格来了,嘴里叼着什么。它晃了晃了脑袋,把嘴里的东西放在她旁边。梁野合拿起来,金属牌子。她愣住了,摩挲着上面的突起,是它的样子,还有字样。她不信邪,又翻了过来,看了好久,它真叫野格没错。 野格还冲她摇着尾巴,伸着脖子。她冷静了一下,算着野格的年纪,这也不该是他养的。 别的不说,她要是把这个牌子挂在野格脖子上,被他知道了,他指不定怎么折腾她。 但这牌子她拿着也不对,她还没思索出对策。男人就出现在她视线里。 他一眼就瞅见梁野合手上的东西,夺了过来,“谁让你拿的。” “我不是故意的。” 野格跳了一下,窝进梁野合怀里,坐得直,直勾勾看着他。蒋应时虽然看不上梁野合,但相处一个多月,也知道她大概是什么人。这东西藏这么深,要翻得出来,也是野格翻的。他无话可说,拿了牌子就要走。 “等一下。”梁野合把野格放一边,人跟上去,“没多久了,这是它的愿望。它想让我给它戴上。” “你算什么?给它戴?” 这话伤人了,梁野合自认这一个多月来,绝对没有得罪他,对野格也上心。她自家的狗都好久没看了。她这话的重点也不在谁给野格戴。牌子也不是她拿的,要戴的也不是她,刚刚野格确实想让她帮忙也没错,他冲她来什么火,有病。 “也是。这活我明天就换人来,反正我也看你不顺眼。” 蒋应时手握着她手腕,“你敢?” 梁野合被他抓疼了,挣不开,火一下就来了。她没忘他是怎么对那些女人的,但那又怎样,她梁野合疯了也是什么都不管的。 “我不敢?合约签的是公司,又不是我梁野合,我有什么不敢?”梁野合无语地笑了,忍着手上的疼痛,“你有本事就毁约,这样更快。你说怎么样大少爷?” 蒋应时额上青筋突暴,另一手掐着她脖子,眼里的怒意可以冲出来了,声音却如那晚的戏谑,“这事你要是换人来,我就搞烂你和你的小破公司。” 梁野合也怒,瞪着两眼珠子,被他掐的有点喘不上气,也不认输,“你来!” 野格见这场面,拼命叫着,没人来。它改去咬蒋应时裤腿,拽着他。蒋应时松了手,使了个力,把她往后推。梁野合跌坐,猛地吸了两口气,在原地咳了起来。野格一直在她肩颈处蹭着她,她缓了一会,摸了一把野格,给它顺顺,才站起来。 “有病。” 梁野合说完就走了,谁还理他。疯子。从接下这个单子起她就没发过脾气,一直忍着呢。换句话说,从碰见他第一回,她就没什么好事。这活她不干了,他要玩她也陪,谁怕谁。 他搞破她公司,她就再开。要是要搞破她,那更好了,从小她也没怕过,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搞破她。就是对野格动了感情,狗是好狗,可惜主人是疯子。不能送它了。 7 蒋应时去拿了狗粮,放在野格面前。它不吃,就看着他。他坐在草地上,膝盖撑住手肘,摸了摸后脑,他这狗养着养着还胳膊肘往外拐了。天色昏暗了些,他才发现野格脖颈毛发下有条链子。他伸手去辨认,这大小在野格脖子上有点勉强了。是串珠链,有点像佛教的东西。他见过,或者说刚刚还掐着,是梁野合平时戴在手上的,缠了好几圈,让她整个人更异域了。 野格以为他要摘,甩了甩脖子,抖掉他的手。蒋应时这下真笑了,狗成别人家的了。他拍拍他背,“吃饭。明天带你去找她。” 蒋应时怒了是真的,刚刚说的话也是真的,但那些的成立条件都只能在野格无所谓的基础上。他烦了,又拿了酒开始喝,没喝大,说要带野格去找她也是真的。 梁野合气得这一晚上都没住,直接退房收东西走人。她就当这趟是旅游了,认识了野格,招惹了个疯子。她一路猛彪,不出一小时就到了市区。没几下就到家了。 孔韫清没想到梁野合就这样突然杀回来了。她开门就见来人怒气冲冲,脖子上的红痕吓人。 “我靠?你怎么搞的?” “碰上疯子了。” 梁野合把行李直接扔玄关了,四下看了看,“我狗呢?” “里头呢。”她把门关上,“你先去洗洗。” 梁野合洗的很快,洗完就往房里去。豹子迷迷糊糊的,闻到她的味道就抖了抖身上的毛,朝她跑去了。 梁野合打量了一下,扭头对孔韫清道:“你比我还会养,我感觉它胖了好多。” 豹子好像听懂了,扑倒她,窜来窜去的。她脑里闪过另一条狗,那棕毛德牧也是这样逗她。她陪豹子玩了一会儿,就回客厅拿了酒和孔韫清喝起来了。 孔韫清也没问,陪着。梁野合看她这小媳妇的样,又开始犯贱了。 “没带男人来我家吧?” 孔韫清桌底下给了她一脚,“带了,还在你这房的每个角落都做了,你信吗?” 梁野合轻轻笑了声,起身了,“得了得了,不喝了。睡了,困死我了。” “你那脖子要不要擦药?” “我拿芦荟胶先应付应付。” 第二天蒋应时起了个早,也不是他要的。野格大早就进了他房间,跳上床。他醒了醒,给酒店去了电话。和他猜的一样,梁野合昨晚就走了,也是,她也不是个软柿子,总不可能留着被他捏。 他换了套衣服,给野格戴上项圈狗绳,吃了早饭就开车回去了。其实野格现在就应该在一个地方呆着,别来回跑了。但人被他弄走了,它又非要她。 野格很听话,可能是这让他想到以前的日子,坐上车就是出任务,不是玩的时候。它坐得很直,眼神炯炯,一点都不像只病狗。 蒋应时尽量开得快了,连中午十二点都没到,他就开到梁野合家楼下了。他把野格带出来,找准了门牌,按了门铃。 开门的是孔韫清,她愣了愣,觉得这人眼熟,还没认出来,对方先开口了。 “这不是梁野合家?” 孔韫清还没回,梁野合就从房里出来,“谁啊?” 她看见他的脸火就来了,还没骂出来,野格就破了门跑来。给她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她还没反应过来,后头又是一阵风,她暗叫不好。 “孔韫清!豹子!” 孔韫清去拉豹子,两条大型犬碰在一起不知道会怎样。虽然她也是云里雾里,但现在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梁野合见孔韫清把豹子拉回房里,才推了推野格。她没理门口站着的男人,笑着问野格:“你怎么来了,坐车累吗?” 野格去舔她脖子,昨天的红痕没全消。她看了眼罪魁祸首,男人也直勾勾的看着她,没半点不好意思。 她冷静了点,把野格往门口带,递了狗绳,“我家没法同时养两只大型犬。我说不干了就是不干了。” 梁野合说前半句的时候他表情还好,后半句一出,他脸就黑了。她才懒得管,她没开口骂他都算好的了。 她把狗绳往男人身上塞,不敢去看野格,就要关门。男人撑住了,没让她关上。 “缺人我帮你解决,附加那只阿拉斯加犬的主人也帮你找到。” “你查我。” “它名牌还在你那。”他没反驳,看了眼野格。 “我没拿。”梁野合莫名其妙的。 “外套兜里。” 梁野合皱起眉,疑惑又厌烦。想了想还是扭头去拿了昨天的外套,一翻,果真有。 “疯子。” 她想把名牌也塞他怀里,结果那人后撤一下,躲开了。 “你给它戴上。” 梁野合只觉得离谱,离谱到发笑,“你是不是有病?这事我不掺和了。”她捋了捋头发,“我就做合同上有的事情,然后你帮我解决招聘的问题,还有那个人。” “成交。” 到最后,蒋应时也没能进门,野格进了。梁野合又装了下行李,和孔韫清豹子道了个别。 回去的路上梁野合和野格坐一起,蒋应时就是个司机。 野格跟来时不一样,它好像变回了第一次她见到的样子,奄奄的,没什么力气躺在她腿上。梁野合犹豫了一下,喊了前面的男人。 “喂。” “说。” “开快点,直接开到沙滩那。” 蒋应时回头看她,自然也看到了野格的样子,眉间能夹死苍蝇。他开始飙车,不管那么多,不出半小时就出了市区。梁野合干脆蹲坐在地上,靠着座椅边,适应着路道,想让野格尽量在她身上稳住。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把那链子从口袋里拿出来。给它把项圈解了。 “耶耶?”梁野合去看它眼睛,没看到痛苦的神情,还好,“还想刨坑吗?” 野格没应她,耷拉着眼皮。梁野合把名牌给它戴上,“到家了我陪你玩。今天能玩到很晚,不会赶你回家了。” 蒋应时踩满了油门,梁野合都要被甩出去了,还得顾着怀里的狗。托那人的福,一个小时不到就到了沙滩,日头正晒。 她忍住想吐的冲动把野格递给他,“放它下去。看它要不要跑。” 蒋应时把野格放在沙滩上,它就趴在原地,用爪子扒着沙。梁野合看不明白,她不知道它想干嘛。其实开到沙滩来她也没把握,只是这些天相处下来的经验罢了。 “它以前和你玩什么?或者说它一直惦记着的。有没有?” “没在沙滩玩过。以前没生病的时候我带它去新疆,也没玩什么,它一到那片土地就兴奋。每次要跑好久,才肯停下来。” “它原来的主人呢?他们之间有什么没完成的吗?” 蒋应时看她的眼神都凛冽了,她觉得现在如果不是日头正晒,他这眼神能冻死她。不料一瞬间,他眼神淡了,和他眉一样。 “死了。” 8 梁野合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对不起。” 梁野合下了车,捧着野格的脸,“耶耶?野格?” 她猛地想到什么,“哨子,有没有?” 蒋应时回头就往别墅跑,梁野合喊住他,“等下!用手机,找音频更快。就是那种训练之前的哨音,应该有吧?” 梁野合边说边掏出手机,催着他快点找。 “我有,不用找了。” “过来。” 梁野合拉着蒋应时,让他离野格五六米,想了一下,忙跑到到车上把音响拿了下来。给他,“连上音响,放哨音。你看过它训练是不是?” 蒋应时没和她废话,连着蓝牙,嗯了一声。 “选些简单的指令试试。”梁野合把音响放在野格附近,又担心,“不过这回我是真的没法确定。” 梁野合站在野格边上,又道:“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蒋应时听的很清楚,即使裹着海风。所以野格也肯定能听清哨声。 蒋应时放的应该是个视频,声音有点嘈杂,但是还好哨声听得清楚。野格听到哨声动了动,第二次哨响时,它就坐起来了。 梁野合摸了摸野格的头,而后站直,拍了下左腿裤缝,出声:“靠。” 她口令一出,野格就从她右侧绕到左侧,肩靠近她膝盖。梁野合往前走,野格随行。它姿势很标准,走得也很稳。 梁野合刚到他面前,他就把右臂平伸,掌心向上,发出口令:“立。” 野格就立起来了。 蒋应时把手放下,“坐。” 野格就坐下了,坐的很直。 “卧。” 野格身体和四肢就趴在沙上。 “定。” 蒋应时往后退,退了七八步,野格还保持着卧姿。 “来。” 野格没动,还趴着。 “来。” 没动。 “来。” 野格抽搐了下,立马起来,朝蒋应时跑去。蒋应时笑了,蹲下来接它,摸着它脑袋,一直夸它乖,聪明。 梁野合看见了,野格抽搐了,那他肯定也看见了。野格笑着,热情地去亲他,舔着他的脖子,然后,扭头叫了两声。 梁野合快步走去,托它的脸,笑的娇俏,“干嘛?” 野格从蒋应时怀里出来,进了她的怀里,伸了舌头,舔着昨天她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很慢很慢。慢到梁野合觉得这短短几十秒,过了世纪般那么久,然后它收了舌头,不动了。 梁野合帮野格把眼皮盖上,“野格乖。” 她看了眼男人,“快说,它还听得见。” 这回男人倒是没疑她,手抚上野格的脑袋,“耶耶最聪明了。” 梁野合不是第一次见了,可是告别生命这种事情,再来一百次也还是没法习惯。平时见的都是陌生的宠物,放在台上。现下怀里的还有温度,不过还好,它走的时候很开心。 两人都没再说话,等到日落了,梁野合才开口,“办葬礼吗,还是直接火化?” “办。” “那就现在回去。有没有别的人要通知?” “没有。走吧。” 梁野合拿了条毛巾垫在车座上,把野格放到后座。它体型大,全趴下来就占了两个位置。她开了副驾的门,坐进去了。 没和男人多说,扣上安全带就抱臂靠着椅背闭眼休息了。连她住哪都知道,公司在哪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单她是不会再接了,身心消耗有点大,平常光是直接送来的宠物都让她心力交瘁。现在还是一只她陪了一个多月的军犬。其实按常理来说,殡葬馆是不会接这种单子的,要不是公司确实缺钱,刚运营,她又闲着,她也不做。她想着想着脑子不太清明了,竟然昏睡过去了。多半是这两天的折腾事连着来,她又没睡好。 梁野合也没睡多久,大概半小时,她惊醒了。看了下还在行驶的车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了。明明中午的时候它还在她家围着她转呢。 她不想了,把头扭向窗外,看车驶进了熟悉的路段。不出十分钟,就到了。 蒋应时抱着野格跟在她后头,她看前台没人,直接进门了,就看见大家在吃外卖。大家被吓了一跳,喊梁姐的,老板的都有。她扫了眼,没看到孙茜。 “孙茜呢?” “最后一具,交给她了。” 梁野合点点头,下了楼,选了间房进了。 “你把它放那,坐那等我。”梁野合先指了指台面,而后指向不远处的沙发。 蒋应时把野格放下,坐下了。看着梁野合洗了个手,把头发扎起来了,然后戴上手套,走向清理台。 他也不知道她到底清理了多久。可能有两个小时了。要把野格身上的沙子去了,还给它剪了毛,把脸擦干净。 梁野合把清理台的灯关了才结束了这场清理。她拿了个篮子,把野格放了进去。 “去灵堂。” 她说着就抱着篮子往外走,蒋应时跟着她,进了电梯。梁野合出了电梯就见到了孙茜。 “布置好了?” “刚弄好。” 梁野合说了句谢了就带着野格进去了,她把野格抱了出来,放在悼念台上。她自作主张了一回,布置的是夏日风格。 “和它告别,我在外面,结束了叫我。” 梁野合出去了,坐在门口的沙发上,靠着墙。累了,她肯定要给他们涨工资。这种身心俱疲的工作再找孙茜这样死脑筋的工作狂太难了。她脑子乱转,什么都想。 没多久,蒋应时就开了门。一句话没说,又进去了。梁野合也没和他计较,跟上去把门带上了。 “准备好了我就按了,然后就是火化了。” “按吧。” 蒋应时看着台面往后传,野格就在那上面,离他远了。等到那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 “要一个小时左右。” “嗯。” 梁野合坐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坐吧,骨灰你想怎么处置?放我们这,你带回家,或者做成首饰之类的。你选一个。” 这里面就一张沙发,他走到沙发另一角,坐下了,“做成戒指。” 梁野合点点头,表示明了。 “尺寸等会留在前台,写纸上就行了。” “嗯。” 这是二人对话最多的一次,那一个多月里面,他们说的话都没今天一天加起来多。 等时间差不多了,她起身,“我去看看,你就在这。” 她下到火炉处,发现孙茜和小平还在。孙茜在她不难理解,没想这么晚了,小平也在。 “你怎么还没下班?我不是早发微信让大家回去了?” “我怕茜姐忙不过来。”他笑了笑,接着收拾骨灰。 “那交给你们,我去下清理室。” 梁野合把刚刚从野格身上拿下来的铭牌,项链还有她剪下来的毛发带上,回到告别室。就见他似在小憩。 她把铭牌伸到他面前,“还你了。” 蒋应时早就听到她进来了,没睁眼罢了。他接过了铭牌,梁野合又给他递了撮毛发,用小袋装着。 “纪念。” 他接过,摩挲了一下。 “戒指要等几个月。我刚看了,已经火化完了。等我们处理好会送到专门机构去的。其他的事后事宜,你等会出去的时候会碰见个男孩,他会告诉你。” 蒋应时没留,起身就走了。走了几步果真有个男孩,做了些交接填了资料他就离开了。 梁野合倒进沙发里,又饿又困。她躺了会,缓好了才离开。 9 虽然说梁野合看不上他,不过肯定他做事效率还是可以的。不出一星期,面试的人倍增,能用的也很多,没在应付她。这下公司里热闹了,她其实就参与了一轮面试,尽挑些聒噪的。孙茜嫌她烦,下午的面试都不让她参加了。 梁野合当然是妥协,孙茜比她还像老板。她充其量也就是个投资人加临时工。 她出了公司,大口呼吸着空气。终于是可以休息一阵子了。等这波人员面试完入职,她就组个局吃饭庆祝下。 不过此前还是有件事要做。她发微信给孔韫清。 “你给我看两天豹子,我出去一趟,不超过叁天。” “又去干嘛?之前的事你都没跟我说。” “正事。” 梁野合回家,收拾了下行李就去机场了。 两个小时,她就下落南京,轻车熟路的到了庙里。庙比较偏,没什么人,加上工作日,香客也不多。 “主持,好久不见。” 一个年老的和尚,和蔼慈祥,行了个礼,微笑。 “施主。” “叨扰两天了。” “施主请自便。” 梁野合学着回了个礼,就凭记忆到了香客住的地方。 说两天就是两天,她和僧人们一个作息,没什么事就发发呆,看看佛。最后带走了一条项链。这就是她说的正事,不清空一下自己实在没法运行了。 她选的这条路,可以说是没人支持。家里不同意,就不给她拨钱,她拿自己的,又借才勉强支撑着。要不是孔韫清给她求情,她爸的资金后来也下不来。现在终于进入正轨了。她也轻松了点。 人放松了,就又回归原来的生活状态。要说什么变了,就是孔韫清谈了个对象,没空陪她浪迹酒吧。她一个没意思,也就偶尔去个一两趟,喝几杯。 要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还碰上了蒋应时。他也和以前一样,身边总有两叁个女人,手里也总是有个古典杯,不知道喝的什么。 人看起来倒是挺放荡,半点没法和那天下午沙滩上有军人感觉的男人联系起来。 她也不常来了,不知道最近这酒吧里搞什么,她连个角落位置都找半天才找到,以前一来一堆,没人坐。 她回过神来回应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男人。这酒吧里的,多少都是和商沾边的,说白了,个个非富即贵。 以前来的多了,往角落里一坐,一坐一晚上,能听不少八卦呢。 眼前这个她就听过,玩得可花,长得眉清目秀的,只看张脸哪里看的出来。长得还算帅,可惜眉清目秀不是她的审美标准。 她笑了笑,手撑着脸,露出一边侧脸,“我同性恋。” 男人显然没想到,愣了一下。说起来,这事情他也是听过的。眼前这个叫梁野合他当然知道。梁孔两人自小要好,一起的还有个男生,成天跟在两人后头。 孔韫清总是粘着她,也没见梁野合有过对象。随着两姑娘长大,越发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来的,说她们两是一对。 当然谣言在孔韫清初中有男朋友之后就不攻而破了。没想到如今本人竟然承认了。 他脸色变了变,手还撑着梁野合的椅子边呢,贴近了,“男人和女人做起来还是有点区别。” 梁野合笑得更大声了,说话的声音倒是轻,“你秒射的传言我都听过。” 男人直接变了脸,撑在椅子边的手就往上,要去抓她。梁野合比他快,直接把手里的酒泼他脸上了。趁这时间站起来。 “事情没闹大就算了,等会闹大了,谁比较没面子?” 男人被泼了一脸酒,已经是气急败坏。这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他们又在角落里,带走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 他显然是听八卦听一半,梁野合从小就是打头架的,现在也还保持运动的习惯,能给他说掳走就掳走了? 梁野合看他那眼神就懂了,肮脏恶心。她抄了边上的凳子,直接往人脑袋上招呼。 男人也拿了个酒杯,往她身上砸。梁野合躲了下,没砸到脑袋,倒是泼了一身酒。她就烦了,手下使了狠力,又给他来了几下。 男人也不停,就往她身上扔杯子,手边有什么就往她身上去,破的好的都往她身上扔。 梁野合又不是没被打过,何况不停的疼痛让她更清醒,这点她还能忍。 男人本来就有点晕,被她往脑袋上招呼五六下,已经有点站不住了。 梁野合看准时机,把他往墙边甩,敲碎了个杯子,就对着他下身,声音没收着,“你要不要试试从秒射变成再也硬不起来?” 从打起来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吸引了不少视线。现在梁野合这姿态也在众人眼里。 不少人一看是她,也不意外了。以为她不会再出头了呢,不知道多久没打过人惹事了。 她头发也湿了半边,贴在脸上,身上的裙子更不用说了。裙子湿了,贴在她身上,曲线尽显,男人们都盯着她身材脸蛋,谁管那个被打的。 不过也没看多久,保安就来了。 保安把梁野合拉开了,横在两人中间。梁野合甩了下手,把外套拿上走了。 她身上半湿不湿的,披个外套更难受。手臂应该也是刮了几个口子,不清理又会变得更麻烦。 这样打车也是麻烦别人。她搜了搜附近的酒店,徒步去了。去的路上还进了药店。 十分钟,她就进了酒店。她把披起来的外套扔了,把玻璃碎挑出来,消毒贴创可贴,熟练的很。 她庆幸还好是手臂,要是什么别的地方就麻烦了。也是她先抢占先机,抄了凳子,不然肯定不是这几个小口子能收尾的。 梁野合又去洗澡,发现身上多了好几块淤青,也是了,那贱东西也是下了狠手,烦得很。 小时候打架无所畏惧那是年纪小,也确实比同龄人狠些,愈合能力又快,不几天那结痂就会褪,也都几乎不留疤。现在还得养着。 她还想着事,手机就进了电话。 “喂?” “梁小姐,戒指完工了。您看您是来取还是我们寄送呢?” 梁野合都要忘了这事,野格的骨灰是她自己拿到朋友的机构去了,没走公司的程序送到合作机构去,自然也就不是公司对接了。 她摸了摸侧颈。 “我去拿吧。” “好的,您这边什么时候来取呢?我登记一下。” “明天吧。” 10 隔日,梁野合竟然感冒了。她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可能是昨天浇到头了,又没及时擦干,还走了十几分钟。 她回趟家换了身衣服,又洗了个澡。在家来了大半个下午才开车去了机构。 戒指拿到了,她打开看了一眼,漂亮。没给错人办事。 就是他留的尺寸让人疑虑,人家问她做成男戒还是女戒,她也不知道。让做成中性的。 她这才想起来,她也没法联系他,连他叫什么她都没问过。 梁野合打了个电话给孙茜,让她看一下记录。查一下他电话号码,发来。 孙茜做事靠谱,还很快。 梁野合也没犹豫,收到电话就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 “喂?” 背景还是嘈杂的,加上他这声音,公子哥音调,她一猜就知道人在哪。那就要自报家门了。 “梁野合。” 然后她就听声音近了,清楚了些,没那么吵了。刚刚是公放,现在才是私聊。她也不废话。 “戒指我拿到了。” “来,上次的房间。” 梁野合真的是无语,还得给他送货是吧,倒是挺自觉的。 算了,懒得再生一事,这事完了就结束了。 她开到酒吧,把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放车上。然后找着上次的房间进去了。 到了一看,何止房间,他连位置都没挪过。女人倒是换了,没了上回被她泼的那个。 她走近,这回看清了,原来喝的是野格。所以才给它取那个名么?她这才把眼神挪到他脸上,不喜不怒,眼神淡漠如水。 不过她也不管他有没有闲手接,把盒子扔向他。 “打开看看没问题就联系我那边,把钱结了。还有你答应我的另一件事。” 蒋应时拿起身上的戒指盒,打开,有颗小钻,其余都是碎钻,比较低调。 他没戴上,放在桌上了。但也没人敢拿。他抬眸看她,从头到脚,最后视线锁在她左手腕处。 “项链,也该给我吧?” “这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挂它身上你不知道?” “知道。”他喝了口酒,“又怎样?你都给它了。” “我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算盘打得倒是挺响。” “哦?我怎么了?” 妈的,他自己不要脸。她还不好置喙,要说什么? 撞见活春宫害她扭到脚,还是他把她掐成那样,还是他查她? 她心气不顺,惹不起还躲不起了?她不和他争,扭头就要走,有本事就从她手上抢。 “许鸣寒?” 梁野合停下了,深呼吸了一下,威胁她呢。 她笑自己单纯,她指望这是个什么好人吗,会说话算话?行,他要她给就是了。反正就是串链子,戴得久了点,习惯了。 但是没事,习惯都是可以改的。她回身,把链子一圈圈解下,扔给他。 蒋应时接过,隐约看到她左手腕处有东西,没看清。 “事情有点难办,你是想像挤牙膏一样知道,还是直接告诉你结果?” “你找到了?”梁野合有点惊讶,声音都高了几度。 “快了。” 梁野合眼神一转,化去惊喜,也是,她都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他一找就找到了。 她语气都淡了。 “那等你找到了,给我个地址就行。” 这回是真走了,头也没回。 她上了车,趴在方向盘上,这角度就看见刚刚被她取下来的项链。 链条是她拿去庙里开光的,下面的怀表状的椭圆里,是西藏卧佛,放了圣物,还有野格的一撮毛。 她觉得自己摘下项链的这个举动有点蠢,本意是不想被他发现,免得多事。 这下倒好,手链没了,也是麻烦。 她摩挲着左手腕的凸起,趴了好一会,觉得身体麻了才坐起来。缓了一会,她开车去了附近的商场。 进了商场就直奔奢侈品店,问柜姐们看粗项链。比她想的难找,那些都不够粗,也缠不了几圈。 她找了四十多分钟,终于看到一个合适的。金链,没办法,现在粗圈的项链都是金链做的多,她不喜欢也没得挑了。 她试了一下,合适,刷了卡就走了。 手机震了一下,来了条消息。她点进去,孔韫清,还是条语音。她直接转了文字。 “我靠,你猜我在哪?” “酒吧。” “你他妈成红人了,这酒吧谁开的你知道吗?” “有事儿说事儿。” “乐队老板,上次去你家那个啊。现在酒吧里都说你送他戒指,他拿你项链。你要成老板娘了?” “扯。他还提许鸣寒了,怎么没人说?” 那头没立刻回消息,她等了一下,也不等了,开车回家。 孔韫清太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所以梁野合还在找他。 梁野合也不可能告诉那男人,他们是怎么说到一起去的?她得搞清楚,于是拎着包就往梁野合家去,偷溜出来玩的机会都葬送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到达,梁野合前脚刚到,孔韫清后脚就来了。 “搞什么?他怎么认识许鸣寒?” “不知道。”梁野合走到水吧,给两人倒了水,“我出差帮他看狗,吵了一架,就不干了。隔天他就来了,说能帮我找到许鸣寒,让我接着干。” “你信他?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不信。但是也没别的办法。” “那他找到什么了?” “不知道。我让他找到人给我地址,我自己去。” 孔韫清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金链,“他拿的是你手链?” “没事。再买就行。”她晃了晃手上的金链,“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是太招摇了。” “不太好看。你什么眼光?” “那你给我找一条,我找了四十来分钟才有条合适的。” “等着,明天给你送来。” “那你走吧,我要洗洗睡了。” 她话落,豹子就朝孔韫清跑去,推着她往玄关方向走。梁野合感叹她的小狗真的聪明,这都听懂了。 孔韫清第二天真给她送了来,梁野合看了,也没差,不还是金链,牌子不一样,还有小挂饰而已。她没换,还戴着自己那个。 11 梁野合自打知道那酒吧是他开的后,再也没去过。少惹事,少沾边。不去酒吧她就开始物色一串新手链。 之前那串是她养了好几年的,宗教这事儿,她信点儿。 文玩这东西她就图个乐趣,好闻。先前那串是沉香,戴得久了,她身上也是股花香带着清凉味。 现在也刚好换个味道,她盘那么久就盘了那一串。当初买的时候也不懂,尽挑贵的买。 虽然现在也是一知半解。 后来,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花香味,但因为钱都花了,还是戴上了。 一戴就是七八年。她联系了之前的朋友,想要一串老檀香的。那味儿她喜欢。 搭桥连线后,她就天天跑人家文玩店里盘串珠去了。 这回的老板她不认识,是个女人,笑起来很温柔,也有耐心。 梁野合也不打扰人家,就搁人家店里找个角落坐,盘盘她的新手串。 这日子过久了,她都要从良了。不打架不喝酒不熬夜。遛遛狗逗逗猫的。 这一个月都快过去了,她才收到条短信。 地址是蒋应时酒吧。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让他发个更具体的。 没一会就收到了时间,房号。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过去可能有点来不及。那就只能飙车了。 她紧赶慢赶才在规定时间到了,有点紧张,有点期待,还有怒气。 她进酒吧就发现局部装修了一下,一个多月,就装修成她认不得的地步,看来是砸了不少钱。她找房间都找了半天。 梁野合推开门,还没开口,就见蒋应时坐在里头。一个多月没见,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怔了一下,又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其他人,眉头就皱了起来,眼里盛满怒气。 “你耍我?” “我没说他在这。” 她忍住骂他的冲动,谁知道他查到什么了。 “那你叫我来干嘛?” “你好意思问?他做什么的你知不知道?” 梁野合坐他对面,把腿翘起来了,人撑在膝盖上,“我要找的到还要你干嘛?” “最多查到这。再深查不到了。” 蒋应时把眼前资料推给她。梁野合把资料拿起来看。 梁野合翻了一下,掠过了前面的幼小时期,直接翻到了高中大学。 高中和她一起上的,大学写的是邻省的一个音乐学校。现在在大学当音乐老师。 她看到这就笑了。扯。 许鸣寒五音不全的,他也不喜欢那东西,读什么音乐学校,还当音乐老师呢。 那时候他们明明要考的是警校,只不过他们都食言了。 她把资料扔回去,“你查这么久,就查到这些?” 蒋应时喝了口酒,把资料捡起来,“你要不认识他,觉得这份资料完美吗?” “说人话。” “有人给他做的。这里面真假参半。” 梁野合没接话,她在想有什么必要做假。想着想着自己都觉得不可能,面上表情都藏不住了。 蒋应时证实她的猜测。 “缉毒警。资料做假,那就是卧底了。这样消失也合理。” 她不相信,大学报道那天,他去的压根儿不是警校,怎么可能是警察,还是缉毒警,卧底。 “人呢?” “查不到,再多就惹祸上身了。不过大概率不干缉毒了。按他消失的时间算,之后几年的时间抓到的毒贩,大概锁定了位置。南边。这几年南边都没什么毒贩落网。” “他还活着?” “不确定。死了也是可能的。要么不干了,要么被发现了。” 梁野合不知道说什么,蒋应时说的是对的。也没什么能问的了,活着,许鸣寒总会回来找她,要是死了,问他有什么用。所以她走了。 回到家她还是愣的,直到豹子在她脚边打转,她才回过神来。 豹子就是当初他给她送的升学礼物,结果狗长大了,人丢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孔韫清说,要是活着,还能告诉她。可是如果死了,告诉她徒增什么烦恼? 蒋应时看到了,梁野合出去的时候眼角红了。其实他查到了。 梁野合挺新鲜,有脸蛋有身材有脑子,他起了玩心。连被他掐着脖子喘不上气都没哭,还能把男人按墙上揍,这会眼角就红了? 不过告诉她的也都没错。没告诉她人在哪罢了。 只要这个叫许鸣寒的不回来,他能玩的时间就是无限。 他都到这边一个月了,也还没来找她,那就是不敢来。不敢来好,他想看梁野合哭出来。 他就没见她脸上有点别的情绪,别的女人会哭会笑的。她倒也会,都是假笑,要么就是一副厌世脸。 哦,也会发火。反正她都见到了他的不堪,那他就想看看她的。 接下来倒也简单,他找到了文玩市场,发现梁野合确实隔叁差五到这来。 他也来,时不时再给她透露点消息,说些猜测。梁野合每次就嗯哦的,看起来兴致缺缺。 这天,她眼前又黑了一块,后头来人了,以为是他又来了。头都没回。结果声倒是让她意外。 “你是他女朋友?” 梁野合回头去看,许久不见,女孩长高了些,也发育了,脸还是小的,就是神情说不上高兴。 “不是。” “那他为什么总是来找你。” “他是来找珠子。” “他要对我负责的,你知道吗?” 梁野合有点震惊,这有点意思了,听这话,他们俩真是情人?蒋应时真是不做人,这妹妹才高中吧? “不会影响你学习?” 梁野合的表情林芮看得一清二楚,知道她想歪了,脸都红了一下,“你真下流!” “你们做这事我都没说你们下流,你还骂我?” “肮脏!我的意思是他抚养我,养到我死,懂吗?” 梁野合每个字都懂,串起来就不懂了,但她还是点点头,无所谓,关她什么事。 林芮见她那样,气不打一处出。 “我哥牺牲救了他哥。所以他必须照顾我。” 梁野合听着,把之前的事串一串。 难道说野格是她哥训的?或者说是她哥和他哥共同的战友?那为什么他也会训狗那一套? 林芮看梁野合还走神,半点儿不在意她的样子,抛出了炸弹,“许鸣寒是你朋友?” 果真梁野合就回神了,眼里是嫌恶,“你怎么知道?” “还能怎么知道?” 梁野合不相信这事儿他能四处说,不为了许鸣寒,为他自己,他也不可能往外说。 所以这小姑娘是偷着知道的。 “你不怕他知道?” “你不想见他?” 林芮没说谁,但梁野合知道这个他肯定不是蒋应时。 梁野合嘴角定住了,眼神也呆呆的,“什么意思?你知道他在哪?” 林芮看她这样,也傻了,看来蒋应时没告诉她许鸣寒在哪。她现在说漏了嘴,自作聪明,要是被蒋应时发现了,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在这干嘛?” 怕什么来什么。 12 梁野合看到蒋应时蹭一下站起来了,到他面前去,整个人忍不住发抖,问他:“你他妈耍我玩呢?” 蒋应时看了眼林芮,再看看眼前这女人,知道了,暴露了。 “你先回家。”他瞟了眼林芮。 而后又把眼神放回梁野合身上。怒气好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能烫人。 他打算给自己找张椅子坐下来。 梁野合能让他坐?拽着他衣领脚就把凳子踢翻了,“我问你是不是耍我玩!” 蒋应时没挣扎,任她拽着,还理直气壮,“耍了。” 梁野合本来就气得发抖,现在管不住了,手边有什么拿什么,往他身上招呼,边打边骂。开始是手,后来脚也上了。 蒋应时没让她打多久,抓住她手腕,使了力,“你又拿我怎样?” 梁野合眼睛瞪的死死的,另一手拽他衣领,“好玩儿?” “还行,没什么意思。” 蒋应时说完目光看到个人影,他拿手扣住梁野合后脑,人就着她的姿势往前倾,吻上了。 梁野合挣扎,没挣扎开,改用咬的,把他嘴唇咬破,怒气都撒上头了。 他也不放过她,也咬破她下嘴唇。梁野合尝到血味了,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 等到她喘不过气了,蒋应时才放开她。 她还没骂他,后头就有个人把她拽住了。 她气头上,还有人来拉她,她头也没回,甩了下,“滚!” 没甩开,她回头想骂,看到那张脸愣住了。 他还是寸头,晒黑了很多,原来人家说他小白脸,现在都变成小麦色了。 体型也不一样了,人健硕了些,也高了。五官倒是没变,还是硬朗帅气,这肤色和他的脸更适配,但却感觉沾染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梁野合像被定住了,找了那么久的人就这样出现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男人轻拉了下她手腕,“小野?” 梁野合太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鼻头酸了,现在一堆情绪杂糅吞噬着她,她甩开了,“你也滚。” 许鸣寒跟着她,没让她一个人走。总想去拉她手腕,梁野合总能精确躲开。 蒋应时在后头看着,有种莫名的情绪,好像他很多余,就算刚刚亲了她,对那两人也没半点影响。还不如他一句小野。 他只有惹怒她的本事,倒是没有把她弄哭的本事。 梁野合走了很久,停下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抖的,“你真当缉毒警了?” 许鸣寒没回,他摸了摸她下唇出血的地,“疼吗?” 梁野合不习惯,仅一下就偏头闪开了。 “不疼。你直接说。” 许鸣寒把手收回来,“结束了。不用再做了。” 梁野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哦,原来他的消失都是可以解释的,他人也还好好的在这,那就很好了。有点生气但是要冲他发火吗?她现在很累,想倒头睡了。 许鸣寒注意到她手腕上那串珠链,问她:“换了?” 梁野合随他目光去,“那味道不喜欢,换一串刚好。” 许鸣寒前言不搭后语的,“你长高了点。” “你也一样。孔韫清呢,你告诉她了吗?” “还没,事情才刚了结。” “那我打个电话?” 许鸣寒点点头,梁野合变了,也没变,跟他第一次见的那会差不多,冷冷的,一副谁来都烦的脸。没想到他还能再经历一次。 梁野合没什么精力,现下也有点狼狈,她约的是孔韫清的地儿,安全点。梁野合没开车,只能叫车。 车来了,她就往后坐钻,许鸣寒跟着,也进了后排。 梁野合没管,闭眼休息。许鸣寒也没打扰她,全程就是跟着她,和以前一样。 这种和以前一样让她更烦,习惯的东西突然丢了,然后又回来了。她不喜欢这感觉。 她把许鸣寒往楼上带,就见孔韫清还搁那冲咖啡呢,头都没回。 “干嘛来这啊,这都要拆了。” 梁野合没答,看了眼许鸣寒。许鸣寒就出声了。 “孔韫清。” 孔韫清顿了一下,回头看,两人就站在不远处,夕阳透过玻璃窗打在他们身上。 她记忆就涌进脑里,上学那会也是这样,两个罗刹在班门口等她收拾东西,就喊一声她名,啥也不说了。 她扔了手里的勺,跑出吧台,眼泪就出来了,往他身上去,抱着他哭的撕心裂肺。 许鸣寒打小倒也知道孔韫清能哭,没想到这么能哭。何况那时候哭的一半都是装的,没哭的这么久过。 许鸣寒拍拍她后背,“你再哭,我这衣服就不能穿了。” 孔韫清回神来,开始踹他,“你好意思说?你他妈死去哪了?我和她找你那么久,你对得我们吗?” “缉毒,要保密。” “啊?”她愣了一下,“等会。” 孔韫清跑回吧台,给他两一人拿了杯喝的,坐下了。 梁野合从开始就没搭话,她就窝在沙发角落里,听孔韫清一问,许鸣寒一答。 听明白了,她就走了。许鸣寒要跟,她不让。她要好好缓缓。和蒋应时说的差不多,在南方,怪不得晒黑了。 蒋应时全都知道,所以他也知道许鸣寒今天会来找她?那他来干嘛,凑个热闹?他这人有病,思维跟她的肯定不一样,没什么必要知道他的想法。 先前就算她运气差,纯当碰见疯子了。以后也没必要接触。 蒋应时和她确实不是一个想法,他不可能放过她。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是自从他好像知道野格为什么会愿意亲近她后,就变了。 看起来她一点都没印象了。她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美好向上的感觉,但比他好,他就要看看她能到什么程度。 他问林芮都说什么了。林芮不敢骗他,老老实实都说了。蒋应时听到他哥的时候怒气更盛,他好像都能想象出梁野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向来置身事外于别人的伤痛,像上帝,好像告诉你,这是你该经历的,别在我面前废话卖惨。他非把她拽下来,看她哭,懂什么是痛苦。 13(3000+ 机会来的也快。 两周后,圈子里有个珠宝慈善活动,出席的都是圈里有头有脸的,她肯定也会出席。 梁野合确实得出席,同行的还有孔韫清。 两人从小就在一块,一起出席活动也不意外。两人一黑一白,一冷一暖。 梁野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这些活动她都不感兴趣。 要不是她爸拿资金逼着她来,她才不来。现在也就算半个派对,不过个个抱有目的,不就是牵线搭桥,借机发展关系。 酒杯下谈合作。孔韫清这套做的好,自然已经回旋其中了。 但她做的生意实在是和在场的这些没什么好谈的,边都搭不上。 她擅长观察,也喜欢,这种时候最适合的也是观察,不然就只能发呆了。 梁野合扫了一下四周的人,眼熟的不算多,多是他们这一辈的,没几个上辈的。那就是组的局要让他们群人凑一块了。 她还想着,就听见门口的躁动。她放眼去看来人,男人头发本来就不长,算是短寸,穿套西装,表还是那个表,要说气质,实在算不上庄严的,倒像个浪荡子。 梁野合想过报复他,但是她也实在没那个心力再去调查他,抓他弱点,再让他难堪。 她身边已经有很多事要她处理了。她就当被疯狗咬了,吃一堑长一智,当作没看见。 她反向走去餐吧,挑了点吃的。她才刚拿上,没走呢。边上突然出现个女人,把她盘子打翻了。她一个不防,酱汁泼到她裙角上了。 梁野合去看,没想到那个被她泼酒的女人竟然出现在这,还敢掀她盘子。她能在这,那就是他做的。她敢掀她盘子,那就是他默许的。 她轻舔了下唇,侧了下脖,人往后退几步,启唇,“还想干嘛?” 女人是有靠山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蒋应时就一个要求,让梁野合难堪。手段,程度他都不管。所以她也不怕,挺直了腰杆,“看心情。” 梁野合轻笑,声音不大,“你是不是忘了被我摁在车上泼酒的样子了?” 女人脸色变了一下,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也笑了,“没忘啊。等会有更精彩的。” 说完她就扭着臀走了。梁野合看她那副小人嘴脸,果真是和主子呆久了,都有两叁分像了。 她不在意这场插曲,重新装了点回到位置上坐下了。视线里也看不到蒋应时,放心了。 她吃了一会,活动就开始了。孔韫清也回来了。现场开始放活动视频,放完就该正式开始了。 视频放完一款珠宝后,变了画面,糊的。能看见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还听得见声。 镜头也渐渐推进,女人短发,手上戴着串珠链,穿的情趣内衣,坐在男人身上,捧着男人的头往胸前挤,扭着腰,发出浪声。 梁野合看着视频越来越近,就停在女人不远处,能模糊看清样子。 在场的都坐不住了,孔韫清直接站起来,怒了,“谁他妈弄的?” 没人理她,全七嘴八舌的,女人看她们眼神都变了,男人也多是些下流坯。还有个不怕死的男人凑过来,“玩这么大?等会散了....” 男的话没说完就被孔韫清拿酒杯砸了头,“玩你妈。你长眼了吗?” 梁野合扯了下孔韫清,脸色没什么变化,不喜不怒,“走了。无聊。” 孔韫清甩开她手,“这你能忍?” 梁野合看她不走,又坐回去了,“又不是我。” 孔韫清又问,“谁弄的?” 梁野合扫着在座的,看到了那女人,扬了下下巴,“喏,得意的那个。” 孔韫清锁定了,直接过去给女人薅起来了,抓着她头发,“给我解释清楚。” 女人被抓的突然,尖叫起来,“解释什么啊?她自己做的。” 孔韫清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她还戴着首饰,直接给女人划出血来。 女人叫的更大声了,察觉自己出血就疯了,开始和孔韫清扭打起来。也要去抓她头发。 孔韫清被她踹了几下,手上也不停,就往一地打。要她解释。 梁野合看孔韫清要占下风,过去一把薅住女人头发,把她从孔韫清身上拉出来,使了狠劲,给她扽到地上,走到孔韫清面前。 她快速扫了孔韫清一眼,没什么事。看来进步了,不是只会哭了。 梁野合转身,看着爬起来的女人道:“我这朋友疯起来我可是管不住的。你惹到她了。” 女人狼狈不堪,头发乱糟糟,脸色还挂着血珠,恶狠狠的,“你自己贱,怎么怕人家知道?” 梁野合也不恼,实在不想在这里上演什么女人打女人的戏码,“快点和她道歉,她让你干嘛就干嘛。不然等会我就任她动作了。” 女人看了眼周围的人,往后看。蒋应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后面,看着这边,她就不怕了,“怕人家看到你爽的样子?” 孔韫清听着这就把头发扎起来,梁野合也不拦了,也靠近那女人,把那女人双手抓住了。 孔韫清就往她脸上招呼,“你说都是女人,有什么必要做到这样?” 女人要挣扎,手被抓住了就上脚,梁野合冲她膝窝踢了一脚,人就跪地上了。 “你现在给我说清楚,不然你会更难堪。”孔韫清边打边说。 女人目光处就见蒋应时起身了,她不怕,还猛着挣扎,想去拽孔韫清衣服。 孔韫清直接上手脱了她的。她没想到这一步,人家不仁她也不义了。 女人手被扣着,还被梁野合摁在地上,只能任她们动作。 她穿的裙子,几下就被孔韫清解了,露出一对胸脯,在场的也是没想到能看到这画面。 蒋应时看都没看女人一眼,迈着那对长腿直接走到她身后,牵住了梁野合的手腕,拉着她往后,远离这场撕斗。 “受伤没?” 梁野合看都不看他,就盯着地上那女人,怕她对孔韫清不利。不过衣服开了,他又不帮忙,那女人好像认命似了,任孔韫清动作。 裙子没全脱落,女人就被打怕了,说是她p的,那上面不是梁野合。孔韫清才放过她。 梁野合知道他手劲,甩不开的,就没挣扎,反而动了下那只手,“给周明槐打电话来接她。” 蒋应时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在场的没想到事情能变成这样,梁野合和蒋应时是一对?这乱七八糟的。 梁野合等他打完电话才去看他,“松手。” 蒋应时不松,还拽着她往外走。 孔韫清不放心,要跟。 梁野合回头道:“没事,你等人接你。先别和他说。” 蒋应时越走越快,手下的力也是越来越大,他带她出去,走了好一会,把她甩墙上。梁野合这一磕脑袋疼,背疼,有点晕。 蒋应时一手撑着墙,不让她有跑的机会,声音竟然染上了怒气,“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能忍?” “没你她敢这么做?”梁野合觉得他实在有病,不就是他授意的,管她生不生气呢。 “我没让她做这个。” 梁野合无所谓有没有,反正没他,就没这事,她缓好了,意思意思的推了下他,“走开。我要走了。” 蒋应时额上青筋都起了,面前这位还波澜不惊的。他非但没走,还一手扣住她两手手腕,一手搂着她腰,人就压下去了,不是吻,算是咬。 他今天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之前被他咬破的唇,已经看不出来了。 他对着那地方又咬破了,梁野合也咬,发了狠。她气,但是气不撒女人身上,所有事情她都是被动的,不知道这个疯子干嘛总抓着她不放。 等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蒋应时才松了她手腕。 梁野合舔了下出血口,对他道:“我再说一次,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也没欠你的,之前的事我全都不计较,算我运气差,活该的。当然,你要是还不满意,想再整我,也可以。但是这种水准的,就算了。” “碰见我就是运气差,活该的?”蒋应时扣着她腰的手还没松,用了力把她往自己身上靠。 “你有病?”梁野合不知道他的重点是怎么抓的。 蒋应时去抓她项链,摩挲着椭圆体,“你留这个经过我同意了吗?” 梁野合才想起来这事,不过也被他发现了,就不装了,“这你也要是吧,给你,你拿去。” 蒋应时放手,他不要,他要她身上留点他们共同的东西。 他手从肩往下滑,捉住她左手腕,抬起来,把珠链往上撸。 梁野合挣扎,推也没推开,甩也甩不掉,还是被他看见了。 蒋应时摩挲着那块突起,温柔得很,“他是你初恋?” 梁野合知道他在说许鸣寒,“没查到?” 蒋应时不理会她的嘲讽,“他对你有意思。” “关你什么事。能不能放开,我很累。”梁野合动了动手,扭了下腰,想脱离他怀里。 蒋应时不防,两人贴的近,被她蹭了一下,手上的劲没收住,“你他妈别乱扭。” 梁野合疼的要命,没细想他的话,不然肯定是要调戏一番的,现在脑里只剩疼了,“那你他妈放开啊!疼死了。” 蒋应时手卸了力,去看她手腕,果真红了一圈。他松了她手,腰上的手也松了力,让她站得住。 梁野合转了下手腕,去看腰上的手,“放开。” 他不放,改用两手环着她腰,人埋进她肩颈。梁野合莫名其妙,他又搞什么。她两手抵在两人中间,隔开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充其量也就算是见过几次的陌生人。你又咬又抱的,是怎样?” 那人还圈着她,力度没减,声倒是柔了点。虽然也和平时差不多。 “他走了。” 梁野合没回答,不知道他说谁。家里人?他哥吗?走了,是去世了? 她不知道,所以不回答。但是人没动,让他靠着,算她积德了。 也不知道多久,她站得脚疼,有点站不住了,刚想推他,身上的力就撤了。 果真,眼前这人没半点良心,谢谢也不说,直接走了。 梁野合骂了句,也想走了。结果才动,就看见许鸣寒站在那,路灯下。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怎么解释刚刚的情况。 她哪里知道他为什么咬她,至于别人的家事,她不清楚,更没法说。 两周了,她还是不太习惯许鸣寒出现在她周围。明明以前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14 许鸣寒是孔韫清家资助上学的孩子,是在她们上了叁年级以后才来的。 一开始她们都不太待见他,不带他玩。许鸣寒知道自己小地方来的,是孔韫清他才能在这读书。所以也不生气,就跟在他们后面。 梁野合和孔韫清照样惹事。有回事惹大了,许鸣寒出来把对面的打了,打哭了。梁野合这才接受他,因为许鸣寒比她能打。 梁野合都愿意和他玩,那孔韫清也没必要冷落他。其实她还挺心疼的,人每天跟在她们后面,不带他玩还愿意帮她们。 那之后,打架的变成许鸣寒和梁野合, 孔韫清还是负责掉眼泪,外加替许鸣寒背锅,可不能让他背上什么责任,不然到时候家里不帮他了,她们就没朋友了。 叁人也渐渐长大,两女生抽条了,出落了。许鸣寒也是青春期,长得又硬朗,就是看着有点凶,但对人很温柔。两女孩招了不少人嫉妒,他却招来不少人喜欢。 刚上初中那会,刚进学校,才读了一学期,就惹上事了。梁野合不记得到底是什么时候被那几个女生盯上的。 那天是雨天,放学了,她去孔韫清班上找她,没看见人。她以为是和许鸣寒回家了,也就打算走了。结果听孔韫清班上人说来了几个人带她去器材室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扔了包就往器材室跑。 门锁了。梁野合就踹,踹不开。她就找了根棍子,把门敲得直响,没人开她就敲到门坏了。 里面的也是没什么胆子的,听到敲门声以为被发现了,开了条缝。梁野合抓着机会就把门破了。 她冲进去,就发现孔韫清被五六个女的围着,边上还架着手机。她火直冲脑门,拿着棍子过去了。 她这样一来,吓退了几个。有一个不怕的,直接拽着孔韫清头发,还要往下打。 梁野合看到孔韫清脸上的红痕了,衣服还在。她气得能把那女的撕了。她也不管什么轻重,直接一棍子下去了,打得那女的松了手。 梁野合把孔韫清扶起来的功夫,后面那女生就反应过来了。抢了她棍子,拽上梁野合的头发,喊了周围几个。 “门关上!我们不找她,她自己来,正好!” 几个人就上来扯她们,孔韫清一下就被扯远了,梁野合还瞪着两眼珠子,她们把她摁住了,但是没几个敢动她。为首的那个不是,得意的很。冲边上的女生道。 “烟头拿来。” 为首的女生拿了就要往梁野合脸上烫,等到烟头快到她脸上了,梁野合猛地挣了一手,代替脸,手腕被烫了,她顾不得这疼,抓住了她拿烟头的手,那女生也没撒手,还摁着烟头,往她手上烫。 另一手拿棍子往她身上去。梁野合抽出了右手,左手不管疼痛,把她人拉近了,右手就掐着她脖子。 周围的人一看,全来拉梁野合,没人管孔韫清了。她们又打又踹的,也分不开她们。 梁野合是往死里掐的,她感受到了,拿烟头的手抖了,拿不住了。也没有棍子打在身上了。她喉头好像有血,甜丝丝的,咽了一下,她才开口。 “都他妈给我放开,不然我掐死她!” 剩下几个都是没见过狠的,梁野合这种动真格的,她们有点怕了,何况为首的还被她掐着呢,本来就是整一下孔韫清,现在还弄出血来了。 她们撒开梁野合,梁野合没松手。 声音哑了,“手机全部拿出来。” 梁野合看着她们都拿出来,“内存卡,全拿出来。”她又看了看后头的孔韫清,已经回神了,“孔韫清,过来。” 孔韫清从地上起来,朝她走来。 “棍子拿上。” 她就把棍子拿上。 “内存卡全拿了。” 她就把卡全收了。 “去开门,看许鸣寒来了没。” 她就去开门,没看到人,冲梁野合摇头。那几个听到这慌了。 梁野合察觉她们想跑,“你们要是跑了,就别回来上课,不然绝对比今天惨。” 等了一会,许鸣寒就来了,跑着来的。看到孔韫清的脸愣住了,而后皱了眉头。 “谁弄的?” “里面的。”孔韫清刚刚见到梁野合就有点忍不住了,想落泪,现在直接哭出来了。 许鸣寒拉她进门,接了她手上的棍子,往里走,“门关上。” 他一看,一水女的,就把棍子扔了。然后看到梁野合身上脏兮兮的,嘴都白了,还能掐着人。 梁野合见他来了,把手里的女的往地上扔,自己退了两步,“对你有意思,以为你喜欢孔韫清。” 梁野合在刚刚等他那会,全问明白了,合着是桃花债。她这一叫还叫对了。但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找孔韫清算什么。 她最讨厌这种,没脑子,有本事找男人,冲别的女的去算什么。 许鸣寒看着那群女生,“全都动手了?” 梁野合没打算让他动手。 “你就负责说清楚,其他的不用管。” 许鸣寒走近,蹲在那个被掐的女生面前,“我对谁有意思都轮不到你们管,她们两个你们都惹不起。我看上谁也看不上你。” “行了,你边上去,换孔韫清来。” 许鸣寒往后撤,给孔韫清让位。孔韫清还没走,就被梁野合拉住手腕,问她:“我来也可以。” 孔韫清摇摇头,“我自己来。” 她走到那个女生面前,给了她一巴掌。一巴掌后又是一巴掌。把刚刚从她那挨的打全打回去。又在里面拉了一个,照着刚刚的打。 梁野合来的快,孔韫清没挨多少打。就打了两个,很快就完了。 梁野合把棍子拿起来,又去拿了烟头,蹲到那女生面前,整个人都是幽暗的,声音也是。 “两个你都做了,但我也掐你了,就一个好了。让你选,烟头,还是棍子?”梁野合想起什么,“对了,烟头烫脸的。” “棍子,棍子!”女生怕了,忙打掉她拿烟头的手。 梁野合就拿了棍子,躲着致命地,给她来了几棍子,没下死手,但够她疼的。她听那女生鬼喊,吵得很,“闭嘴。” 梁野合看了剩下几个,她这一身被踹被挠的,里面的全有份,“你们呢?是被我踹,还是被我打。打的话比较快,一人叁棍子。踹就不知道了。” 一群人里慌慌张张的全都选挨棍子,不知道她会发什么疯。 梁野合给她们全打了,才扔了棍子。叁人就走了。许鸣寒扶她。 “要不要去医院?” “用不着,她们没什么力,顶多有点疼。可能淤青。”她去看孔韫清,“你呢?没事吧?” 孔韫清牵着她左手,哭着问:“你这手怎么办啊?” “去诊所处理一下。别哭了,等下回去肯定挨骂,你留点眼泪到时候哭。” 孔韫清看她还开玩笑,边哭边笑的去推她。 等处理完了,回到家都晚上十点了。但是大人们不在家,出差了,躲过一劫,没被骂。梁野合把那些内存卡全剪了,烧了。 后来回去上学,不管多晚,许鸣寒都要跟在她们后头,跟她们一起回家。 梁野合那手被烫得狠,留疤了,烫的也不规则,成一小块了。她看得出许鸣寒放不下,总觉得对不起她,害她留疤,开玩笑的说了给他也烫一个,就扯平了。谁想许鸣寒也挺疯的,答应了。 梁野合死活不干,许鸣寒就把烟递她手里。梁野合耐不住他,就烫了一下,结果许鸣寒拉着她手就往下摁,烫了好一会。 孔韫清骂他们疯子。确实,真的疯。也如许鸣寒所愿,他手腕上也留了个疤。不过和梁野合的不一样,他就是个烟头状,梁野合是被烫了一小片,块状的。 他们打架这事明面上没人说,但是背地里大家都知道,惹不起,也打不过。所以之后梁野合也没打过架了。没人惹事,他们就不闹事。 叁个人就这样一起上的初中,高中。 初中结束的暑假,叁人一起去了个夏令营,孔韫清受不了,先退了。就剩梁野合和许鸣寒,那次是去体验参观部队的。两人那趟回来就决定以后要考警校。所以高中填的志愿,两人都填的警校。 结果梁野合家里不同意,硬是给她改了。为此她还和家里大吵一架,离家出走了。住孔韫清家。 许鸣寒没改,但是最后收到的通知书不是警校的,他还摸不着头脑,就被警校那边联系上了。警校选了一批人,要集中密闭训练,过程要保密。 许鸣寒接受了,所以谁也没说。他以为这趟很快能结束,没想到一走就是七八年。 15 梁野合往许鸣寒那走,对他说,“走了。” “你们,在一起了?”许鸣寒没走,还站在那。 “没有。”梁野合也不走了。 “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梁野合秒回,蒋应时就是疯狗。 “那我呢?” 梁野合愣了,没想到他会捅破这层纸,上学那会,确实是喜欢他,他们两谈得来,也玩得来。他长的也招她喜欢。但是那会儿他们都没互通情意,他就不见了。可是现在,她不知道了,她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不习惯。 梁野合实话实说,“不知道。” 许鸣寒还想说,梁野合打断了,“我们就先这样,和以前一样,不是挺好的?” “以前不是这样。” 许鸣寒多年没见,嘴皮子倒是溜了,把她噎得说不出话。 “那我尽量变回去。我们就还是叁个人,互相最好的朋友。” 许鸣寒没接她这话,往前走了。梁野合知道,他不爱听。可是现在她早都过了那段心动的时期了,她搞不清对于找到他这件事情到底是执念还是真的喜欢。所以她选择躲避,不解决。 后来的叁天,许鸣寒跟没听进去话似的,顿顿找她吃饭,要跟她出门。梁野合要被他折腾死了,直接把他往公司里扔,充当劳工了。 这天也一样,她在公司里教他清理宠物。结果手机在桌上响半天,她远看了眼,是孔韫清。许鸣寒就在边上,她让他接了,把免提开了。 “又什么事姑奶奶?” “我,周明槐。” “孔韫清出事了?”梁野合愣了一下,马上反问。 “是蒋应时。” 梁野合把摘了只手套,冲许鸣寒要手机。许鸣寒递给她。她把公放关了。 “有事找警察。” 说完她就要挂。 “他喝叁天了。再没人管死了都不知道。” 梁野合听见了,“那你去啊,你找我有什么用。” “我去了,他又不听我的。” “你真有意思,他哪里听过我的?” “算我请你帮忙,帮我看一眼。海边那别墅,我知道你去过。给他吃点东西,别让他死了,行不行?” “孔韫清呢?” “睡觉。” 梁野合把电话挂了。许鸣寒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她把另一只手套也摘了,出去了。 许鸣寒没跟,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去,也不想知道。是他想错了,七八年了,什么都不变是不可能的。以前她还不是遇事波澜不惊,冷静非常的,现在看起来是了,完全没法和一点就炸的炮竹联系在一块了。 梁野合上了车,没去。但也没有目的地,兜兜转转的,她想着叁天,那就是他靠着她那天晚上,所以是真的有人过世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脑里一直转着这事的时候,车已经往海边开了。 她开的很慢,好像想改变她去别墅的事实,但一点用都没有。她想好了,如果等会见到他,他要是让她滚,骂她,她绝对掉头就走,死不死的随便。 约莫叁小时,她车才到别墅外。她试了一下密码,竟然没换,她就推门进去了。天已经黑了,里面也是,灯都没开。这一眼能看到院子,她这会儿想到野格了。之前它还会来迎接她。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人,也没动静。她走到他房间,门没关,里面也没人。她就一个个看,一楼的房间都没人。院子里也没有。 她又往二楼去,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她有点烦了,原来没觉得他这样板间这么大。现在找个人能找半天。 她下了楼,去了地下。她连灯光在哪都不知道,只能打着手电。下面倒是简单,酒窖,健身房,还有个工作室。 她先进的健身房,然后觉得自己脑子有病,都要死的人了,还会在健身房吗?酒窖也没有。 她就推开了工作室的门。 一股酒味儿,熏得她难受。她没关门,把手电关了。开门也看不见什么,她打量着周围,看不出是干嘛的。也没看到他人。她缓了会,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再接着走。 结果就从后面被捂住了,身后贴上来个热源,吓了她一跳,她去抓那手,摸到了枚戒指,看了眼,是那枚。她就没那么慌张了,把他手拿开了。 “还没死,知道防着人呢。” 蒋应时不搭她话,自顾自往前走,又开了瓶酒。他连杯子都不用了,直接喝了。梁野合看他,整个人低沉不快,也不精致,胡渣都冒出来了,狼狈不堪。他直接就着瓶口喝,兑都不兑,也没给她一个眼神。 “你还没死那我就走了。” 结果她这话一出,那人就睨着她,一眨不眨。 蒋应时把酒放下,去攥她手,声音已是嘶哑粗粝,“你很想看到我死?” “你朋友不想。” “我问你。” “你那酒喝多了是不是?真成疯狗了?” 蒋应时本来就被酒精弄的烦躁,被她这么一刺,窝火心烦,甩了她手,“没死,你可以走了。” 梁野合想他今天用词还挺文明,挺好。他让她走,她就走。她绝对不做什么多情人,免得惹火上身。 她抚了抚手腕,转身往外走。 16 梁野合才走了几步,手臂就被拉住了,后头声音紧接着,“我让你走你就走?你有这么听话?” 梁野合翻了个白眼,转身,“要么和我去吃东西,要么你一个人在这接着喝。选吧。” 他撒了她手,往外走了。梁野合跟上。跟他上了楼。她这才想起来她什么都没买,就来了个人。 “冰箱里有吃的?” “不知道。” 蒋应时走向饭厅,她也跟着。然后那人兀自在餐桌前坐下了,还趴下了。梁野合很无语,开了冰箱,是有菜,但是她不会啊。 她拿了一把菜叶,还有捆面,几个鸡蛋。她往锅里倒水,等开了就往里撒盐,倒酱油,然后扔面条,打鸡蛋,放菜叶。随便搅了一下,就端出来了。 她拿了套餐具,摆他面前。去推他,“吃。” 那人就抬起头来,眼神朦胧,看起来呆呆的,嘴上却不是,“真没卖相。” 梁野合坐下了,“不想吃我就倒了。” 蒋应时拿了筷子,装了碗面。他才吃了一口,就想吐了。他喝了几天酒,嘴里突然来这么一下,怪的很。对面那女人也无所谓,撑着脸玩手机呢。 蒋应时忍着,真的是有够难吃的。白水煮面条,还是咸的。梁野合看他吃了碗,也够了,起身,想帮他把碗收好就走了。 她人走到他面前,手臂就被握住了,拽了一下,人就侧坐到他身上了。她皱了眉,蒋应时看得出来,她很烦,可能还想骂他。他把她箍死了,人往她脖颈凑,热气都洒在她耳边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是骚扰?” 他不理,还往那喷洒气息呢。梁野合热的要命,才反应过来他哪都烫,去探他额头。 “这多久了?” 人还是不理她,改靠在她肩上了。 梁野合一巴掌就冲他脸上去了,“说话。” “不知道。” “松手。” “不放。” “我打电话喊人救你,别死了我还要负责。” 他松了她手,给她拿手机的机会。梁野合拿了手机也不知道该打给谁。 “周明槐,我没他电话。” 蒋应时拿过她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那面很快就接通了。 “我要死了,快来救我。” 他说完就挂了。梁野合倒是觉得他定位清晰,可不是要死了吗,谁知道烧坏脑子没有。 “松开。” “松了你就走?” 被他说中了,但她神色只有一瞬的变化,“没有,这样不舒服。” 蒋应时放开她,却还牵着她手,带她到客厅坐下了。神色有些得意。 “这个舒服。” 妈的,没生病的时候是疯狗,现在是什么,奶狗吗? “放手。” “不放。我头疼,头晕。” “你活该。喝那么多野格,你不头疼谁头疼?” 蒋应时侧了身,像被提醒似的,又埋在她肩侧,“野格死了,他也死了。” “你明天别后悔。” 他现在一股脑往外倒,不计后果的。要是说多了,她听到了当没听到吗?等他醒了,又要怎么收场。 他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好一会没有反应,然后梁野合肩侧就猛地一疼。他又在咬她。开始很疼,梁野合打他推他都不管用。她不知道有没有出血,但是脑子都梗了,火也冲上来了。 “疼啊!” 然后身上那人动作就轻了,舔舐着伤口,很慢很慢。梁野合真不乐意了,另一手推开他,很突然很用力,这一下他确实没反应过来,被推开了。 梁野合低头看了看,被他咬出了圈牙印,上面还冒血珠。她起身就要走,忘了另一手还被他牵着,给带了一下。 蒋应时用了力,把梁野合扯了回来,上半身带他身上,她脑袋就在他肩颈处,和刚刚一样的位置,对称的。偏他另一手就扣着她后脑,让她没法再起身。 他脑子有病,梁野合可没有。到底是谁教他生气了就咬人,道歉的方式是让别人咬回去的? 梁野合还没想好,门口就传来响声。 “放手。” 蒋应时就放了,后脑的手。梁野合坐好了,把头发顺了顺,又看了眼肩侧的印子,也遮不住,就算了。 周明槐进来就看到这么个场景,沙发上一对男女。男的面色苍白,眼神还是厉的,只掠过他一眼,眉还拧着。女人娇艳孤傲,眼里满是烦躁,眉也锁着。两人手却牵一块。 周明槐也不废话,带着医生就进来了。全程蒋应时也不撒开她手。梁野合从开始的烦躁转而到阴沉,看不出烦不烦了,倒是冷了,看起来挺不好惹。 医生快速诊断了下,要给他吊针。 “吃东西了吗?” 蒋应时点了下头。 医生来的时候听这人好几天没吃东西,本来准备了葡萄糖吊水,暂时也用不上了。 “找个能躺的地方,挂个吊针,明天再看看情况。” 蒋应时就起了,带着梁野合,进了他房间。他人躺下了,梁野合还在边上站着。 “你不放怎么弄?” “我放了你就走。” 梁野合心道脑子还没坏呢,想的挺清楚。她翻了个白眼,“你想怎样?” “起码等我吊完针。” “成交。”梁野合甩了甩手,松开了。 他手是放了,嘴还能威胁她。 “我要是睡过去了,醒来没看到你,你就别让我有抓到你的机会。” 有病。梁野合就一个想法,管他睡不睡的,针一吊完她就走。她转了转手腕,人往后走,在沙发一角坐下了。 医生这才给他吊上针。梁野合想起来手机还在餐桌上,就要去拿。 周明槐跟着她出去了。 “谢了。” “别谢太早,等会他睡了我就趁机弄死他。” 周明槐笑了,很轻,还是被梁野合听见了。她饿,看着餐桌上面条想着将就两口。去厨房拿了一筷子,夹了点。才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太难吃了。 她回身问周明槐,“有没有带吃的?” “没有。” 那就饿着吧,最多两小时。也饿不坏。她捞了手机就回去了,还是坐在沙发那角。蒋应时针已经吊上了。 “吊两瓶,睡一觉。药我开在这,明天退了就吃。要是吊完还是没退,直接去医院。” 医生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这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 17 梁野合目送着医生出去,还把门带上了。真是贴心。她才刚放松下来,床上那人就又来事了。 “坐这来。” “我坐这舒服。” “你不过来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换瓶。” “你不是头晕吗!能闭嘴?” 梁野合不和他吵了,就换个位置,没什么大不了。换。她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上,这角度把吊瓶看得一清二楚。 蒋应时也没再多说,闭眼了。终于是安分了。 屋子里没开灯,静悄悄的,只有她手机屏幕亮着。太安静了,前半瓶吊水她还醒着呢,后来手机快没电了,她就收起来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蒋应时扭头去看,发现吊瓶都空了,又看了眼沙发上的女人。她就窝在里头,没动。 他自己撑着起来,把吊瓶换了,还调快了流速。亏着没睡着,要是指望她来换瓶,第二天都吊不着。 本来他昏昏沉沉的,现在就指着这针快点吊完。他盯着吊瓶里的水,看着水位下降。不知道等了多久,那瓶才见底。他把针拔了,人往梁野合那走。 她这窝着的姿势方便了他,他把她一手放他颈后。他一手穿进她腿窝,一手搂过她背,把她抱起来了。身上人动了两下,没醒。 他把她放床上,另一边,她还睡着,算是安稳,也不知道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平时见他能躲几百米远,现在就能在这睡着了。他躺了回去,终于能睡了。 药效的原因,蒋应时这一觉睡的也死。梁野合转醒的时候发现天都亮了,她还躺在他床上。边上还睡着个人。她才猛地想起来,好像没给他换瓶。 她撑起上半身,去探他额头,还好,退了。她轻手轻脚下了床,总不能是她自己爬上去的吧?她最后的印象就是那半瓶吊水,别的什么都记不住了。 她绕了过去,发现两瓶水都吊完了。所以是他自己换的?那她到底怎么上去的。她不管了,累都累死了,捞了手机,开了房门就往外走。 没想到外头坐着个姑娘。还是难缠的那种。她抓了抓头发。烦得很。 “你怎么在这?” “现在就走了。” “你还说不是他女朋友。” “你见过女朋友第二天早上溜走的吗?” “那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梁野合也不理她,忙着到玄关穿鞋,要是他醒了,她就跑不了了。 林芮确实能缠,还跟着她,“你看起来很累。” 能不累吗,这几天先被许鸣寒缠着到处逛,又来应付这个病的。 “所以我要走了,回家休息。” 梁野合穿了鞋就开门走了,留给她一个背影。 蒋应时这一觉睡到中午,发现身边人也没了,看了眼时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发现林芮在外头。 “我不是说没什么事就别跑这来了?” 林芮没什么反应,淡淡的从包里拿了张纸,还有笔,递给他。 “我要分科了,学校要家长签字。” “下次打电话,我回去就行了。” 蒋应时接过纸笔,给她签了。 “走了,我送你回去。” 林芮把包收好跟他走了。 那之后,梁野合清闲了几天。许鸣寒也不来找她了,蒋应时更是碰不上。倒是孔韫清给她打了个电话。 “你和许鸣寒怎么回事?你找了他那么久,现在不管了?” “不知道,但不心动了,还有点不习惯。” “那你和他说清楚啊,他现在天天拉着我,带他玩。带他玩就算了,他整个人看着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梁野合面色凝重,等了会才道: “好,你和他说我下午去找他。就你那咖啡厅。” “行。” 梁野合衡量了一下,要和许鸣寒在一起,她需要时间,起码得回到以前那种程度。 她找他找了七八年,时间长了有点搞不清楚,这么追着是要他的一个解释还是真的喜欢,想找到他。 她知道,许鸣寒喜欢她,上学那会就喜欢了。但是她现在是不心动的,她也不会勉强自己。他们就还是像以前一样,做朋友,就很好。 梁野合换了身衣服,就开车去了咖啡店。进门就看见许鸣寒坐在里面。 她坐下,发现咖啡他都帮她点好了。卡布奇诺,读书的时候喝不来这玩意,但为了保持清醒,就选了勉强能入口的。 现在不是了,她觉得这东西都有点甜,已经不喝很久了。她也不想把气氛变得尴尬,把咖啡推一边。 “你看,这么久了,久到我口味都变了。我找了你很久,来的时候算了一下,八年了。你送我豹子的时候,它还很小,现在也成大狗了。 那时候,我很确定我对你有感觉。你聪明,温柔,我们是同频的。八年里,我虽然没谈恋爱,但是不能肯定我是在等你。 开始的两年,我还总期待着你会出现。后面,时间久了,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等你的道歉,还是解释。还是就只是个执着。 现在你回来了,我很高兴。你还健康,我也很高兴。你还愿意来找我们,我也高兴。 但是现在就只剩这些高兴了。你懂吗?” “对不起。” “我很高兴你没有食言,上了警校。还那么优秀,能做缉毒警。是我不够坚定,时间那么简单就把我的心动磨光了。” “懂了。你走吧,我自己坐会。” 梁野合不走,他以前一生气就这样,谁也不理,自己呆一下午。 “你生气了。” “没有。” “明明就有。你以前就这样。” 许鸣寒愣了,真的是以前了。他笑了,“真没。你和孔韫清还是我最在意的人。这点不会变。” “那你能高兴点?孔韫清都说你最近不开心。现在可不像小时候了,能说走就走。” “你那公司不有人给你管着?” “那我也不能全扔给人家吧?那我未免太不是东西了。” 许鸣寒就笑了,没憋着。梁野合看他笑了,才放心。 “你要是不想回警局,你就来找我,我教你怎么做这一行,以后你就给我打工。不过钱可没孙茜多,毕竟她一个人能做叁个人的事。” “我还没想好。这段时间是休假。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 “那走吧,去找孔韫清,吃顿饭,晚上去玩。” “你刚不还说忙?” 梁野合回头冲他笑。 “今天不忙。” 18 不知道是最近接触了,耳边总能听到蒋应时的消息。从前倒不觉得有这么频繁。都换了家酒吧,也能听见人议论他。葬礼两字倒是刺耳。她也不想多听,没了兴致,就要回家。她一走,另外两个也没有要呆的必要。叁人就回家了。 许鸣寒叫了辆车,先送孔韫清回家,接着是梁野合,最后再自己回。 梁野合下了车跟他挥挥手,目送那车走了才往小区里走。她没喝多,不远处长凳下那团黑影她看得清楚。 今天倒是人模人样的,也没了前几天生病的痕迹,西装革履的,左手的尾戒倒是在一团浓夜里熠熠闪着。所幸是没坐她家门口。她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步,就到了他附近。然后人就拐了个弯,要进单元门。 她单元门一开,后头那人就跟着。她拿手隔开,“干什么?” “上楼,睡觉。” “这上面是我家。” “你喝酒了。” 梁野合还没说他呢,他身上味不知道比她大多少。他这样弄得她都不会处理了。 “你能别耍无赖吗?” 没想到对面给了她回应,点了下头,牵着她往外走。梁野合以为是要在外面谈,结果走出去好几步他都不停。 “去哪?” “酒店。” “你有病?你能换个人薅吗?别逮着我一个人薅。” 蒋应时就不走了,把她拽到面前来,眼里蕴着躁,就这样睨着她。梁野合不知道他想干嘛,她也看着他,目光沉沉,没什么情绪,漠然无比。 她裙子外穿了件粗毛呢外套,他手抚上她锁骨,把外套掀开,去看她肩上的牙印。结痂了,就要褪了。他从锁骨换到她肩侧,摩挲着那块。 梁野合自认自己挺疯的,但肯定没有面前这个疯。他这样看着她,手还在她肩侧。她想起那天这牙印是怎么来的,疼得很,不想再经历一次。 蒋应时看出她的瑟缩,扣了一下她的痂,“你知道痛的?” 妈的,她咬咬后槽牙,谁不知道痛啊?有病。她拍开他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不幸,所以别人就要让着你?不幸是你做任何事的底气?” 蒋应时看她这副嘴脸,又来了,一副上帝的样子,这回手直接到她脖子,掐住了,没用力。 “你懂不懂什么是尊重人?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倒是半点儿没变。”他手上开始用劲,不让她有跑的机会,“我不幸?” 梁野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她手被他扣着,人又被他掐着,使不上劲,气若游丝的,还能挑衅他,“你干脆列个表,看看你多不幸?” 蒋应时面色仍怒,手松了力,改抚摸她那圈红痕。梁野合急呼吸着,她缓好了,甩开他。 “疯够了就走,我要休息了。” “陪我睡一觉。” “不陪。” 蒋应时又去拉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梁野合穿着高跟,挣扎着把脚扭了。疼让她更火大。她甩了他一巴掌。都没想着自己打了他有什么后果,烦怒掺着点委屈就冲他吼。 “疼死了!你是不是只会来强的?” 蒋应时看她脸,眉眼都皱一块了,嘴也绷着。他把她手放他肩上,扶着她,“哪儿?” 梁野合火大的很,用不着他扶,“滚!” 蒋应时就着姿势给她抱起来,放到边上长椅。人蹲在她面前。看她还是那样,语气软了些。 “哪儿?” 这角度梁野合看得清楚,他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刚刚确实是没收住,现在有些后怕,眼神没留在他身上,回话的声音还是沉的,“脚。” 他看了眼,脱了西装外套,盖她腿上,把她抱起来。 “又干嘛?” “去诊所。” 蒋应时把她抱到后座,给她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了进去。司机开得快,也才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家诊所,不大,看起来也不太像诊所。这个点还开着,也是幸运了。 蒋应时还要去抱她,她推开了,“用不着。我自己走。” 蒋应时就跟着她,看她一瘸一拐的进了诊所。 “这边。”蒋应时在后头提醒她。 她走走停停才推开了门,是个年纪有点大的医生了。看起来是中医。 “罗叔。” 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人家了?” 蒋应时也不窘迫,让她坐凳子上去,“脚扭了。” 他给梁野合看了两眼,又问了两句。 “不是第一次扭着了?” “嗯。”拜他所赐,“不过之前我去过医院处理了。” “最近都先别穿高跟鞋了。抽烟喝酒也停一阵子。” 他写了张单,递给蒋应时,“去拿药。” 梁野合也要去,蒋应时把她那鞋踢远了。自己出去了。 梁野合心下不顺,可面上在人家医生面前还是笑着的。坐着也没事干,眼神就四处飘,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花来。 “他是不是不讲理?” 梁野合没想到他会跟她搭话,她点了下头,也没不好意思,“是不讲理。” “我替他道个歉。他不知道什么是好好相处。” 梁野合受不起这个道歉,再说了,他自己做的事,别人为什么要道歉。 “今天可能更暴躁。不过人不坏,方式有问题。” 梁野合没搭话,这是个说客。他再不高兴,也不是把气撒她身上的理由。罗叔看她不搭话也不再说了。 没一会蒋应时就回来了。医生给她喷了一下,然后嘱咐了一下用药,吃药。蒋应时把药拿上,给她把鞋捡了起来,勾在手上,又去抱她。 梁野合手还扣着凳子,去抢鞋。她那手一伸,蒋应时就拉着她手臂,把她人扛到肩上,西装外套包着她臀腿。 梁野合慌了,这样出去一点面子都没有,还很狼狈。她捶了下他背,“知道了!放我下来。” 蒋应时把她放回去,梁野合就乖乖任他抱着出去了。 他把她又放回后座,跟来的时候一样。自己坐到另一边去了,药和鞋都扔到副驾了。他一上车,车就开了。 梁野合不知道他还要干嘛,前面又有人,她没出声,拿了手机开了备忘录,敲了几下,给他看。 “又去哪?” 蒋应时睨了眼,直接出了声,“回家。” 19 梁野合见他出声直接拿手机砸了他一下,瞪着他,然后又把手机捞起来,敲了一会。 “我要回我家。你能消停点?!” 蒋应时看完,又想开口说话,梁野合就挑着眉瞥他。他接过手机,打了几个字,还给她。 “你脚好了再送你回去。” 这回是梁野合憋不住了,“你有病啊?” 神经病。时不时就冲她发疯。她把手机扔他身上,往车窗那靠,也不理他。 她看着这路,还是那间别墅。那样板间,一点都不漂亮,还要住在里面。没点人气。 她头靠着车窗,想着她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打也打不过,甩也甩不开。往轻了算,被他拉来拉去占了几次便宜,往重了算,又是卡脖子又是扭脚的。 车开到一半,他喊停了,下去了会。然后又回来了,提着几袋东西。梁野合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了,还维持着那姿势。 这趟她没睡着,愣是看着车怎么从诊所开到他别墅的。然后那厮下了车,把药和鞋都拿上,来抱她。她认了,没必要挣,就当是个代步工具了。 他进门就去了厨房,捣鼓那药。也没一会,他就出来了。 “我手机呢?” 蒋应时从兜里掏出来,扔给她。她给孔韫清通了气,怕他们找不到她。蒋应时给她开了电视,把遥控扔给她。 梁野合挑挑选选,就停在了个综艺节目上。也不是很好笑,纯打发时间,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把她一个扔客厅,倒是打定了她跑不掉。她再看到他,是从房里出来,已经换了套衣服,一件短袖一条卫裤,头还挂着水珠,然后又进了厨房。 她又把眼睛放回电视屏幕上,真的不好笑,就想换台了。他就出声了。 “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 梁野合知道他藏着半句话,自己拖着脚过去了,坐在餐桌前。那味太冲了,不用尝也知道涩的很,肯定还苦。颜色都发褐。还没喝,眉就皱了,眼里都是嫌弃,嘴就没松开过。 “喝。” 梁野合看了他一眼,烦死了,要不是他,会这样吗。早知道看西医了,不用喝中药。她喝了口,果真苦涩。勉强喝了半碗就不喝了。反正是她的脚。 蒋应时给她把碗又放了回去,“快点。不然我用灌的。” “你来!要不是你,我要喝这个?”梁野合也不怕他,她火还没地出呢。 他抓了抓后脑,离了餐桌,又回来了,扔给她个东西。梁野合一看,棒棒糖,还是草莓味的。她就笑了,“哪来的?妹妹的?” 蒋应时就掐她脸,“闭嘴。不要就拿走了。” 要啊,怎么不要,那玩意儿苦死了。她拆了放嘴里,齁得慌,够甜。就着棒棒糖,她把剩下半碗喝了。 蒋应时把碗收了,“去洗澡。” 看来蒋应时是真打算让她住这了,她眼波流转,把棒棒糖拿出来,“没衣服。” 蒋应时收好碗看她翘着腿,一双腿又白又长,就是脚腕的颜色有点不搭调,手还撑着下巴,吃着棒棒糖。妖精。 他去客厅,拎了个袋子给她。梁野合看了一眼,内衣内裤,还有套衣服。她倒是没想到这么齐全,内衣裤还是一套的,看来经验丰富。 她挑了挑眉,“哪间?”然后又加了一句,她还含着棒棒糖,说的话有点含糊,“干净的。” 蒋应时下巴给她指了个方位,她拖着脚去,把棒棒糖咬碎了,扔了棍,进去了发现是间浴室。她先洗了个澡,也还好是短发,洗的快些。她洗完穿上他准备的内衣内裤,内衣小了,有点勒。她松了两排扣,就留了一排。衣服看起来也是卫衣套装。一件长袖一条卫裤。 她扫了眼,没看到多的毛巾,干脆把头发拧到不直滴水了才往外走。 蒋应时坐在沙发上,电视上还在播那档综艺,不过好像换了一集。他看她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滴在白色长袖上,洇湿了,内衣隐隐能看见,当然还有她的身材。 “头发。” “没毛巾。” 蒋应时起身,给她拿了风筒。她哦了一声,找了个插座就在那吹头。蒋应时等她吹完,才拿过药袋。 “过来。” “又怎么了?”她看他拿那袋东西就不顺心。 “喷药,你不都洗掉了?” 梁野合叹口气,拐着过去了。她人松了力,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弹了一下。蒋应时也没说什么,撸起她裤脚,给她喷药。 她这功夫看着电视,算是有点意思了,面上就乐了,还笑出了声,看得入神。 那人听见她笑声,捏了下她小腿肚。梁野合啧了一声去看他。 “又干嘛?” “睡觉。” “你自己睡,我要看电视。” 蒋应时就给她关了。 梁野合把腿收回来,人往后挪,“你讲点理行不行?有你这样的?先是跟到人家家里,然后掐人,扭人脚,现在拐着人到你这,还得什么都听你的。凭什么?” 蒋应时就把电视给她开起来,还坐着,和她一起看。梁野合看了会,不好笑了,他在边上她也不舒心。抢了遥控给关了。 “不看了。”又把遥控扔了。 “那睡觉。” “我睡哪?” 蒋应时头扭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一下。 “那你睡哪?” 蒋应时重复上个动作。 梁野合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一下,才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们什么关系?” 她看蒋应时两手抱着后脑,往后靠,也没接她话,她又道:“我们就是没什么关系。前面你咬我抱我,我就当你认知不清晰,算了。现在我告诉你,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不可能。”他瞅了她一眼。 “不可能你妈!”梁野合蹭地站起来,“你别太过分了!” 那人还云淡风轻的,看着她脚腕,“你那脚要是再坏一点,能住更久。” 她又不是没扭过,能不能走她也知道,至于这样? 她把那脚跪在沙发上,人往前倾,抓他衣领,“你就不怕我报警?” 他眼皮一抬,睫毛煽动,去瞧她脸蛋,“你去。” 梁野合没见过他这种的,疯起来没边了,一下怒一下柔的。还很难缠。 她松了他衣领,坐了回去,“你到底想干嘛?” “睡觉。” “我说,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怎么样都不会。” 梁野合眉就蹙起来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 “那就别招我。” “你先的。” 梁野合脑子转了转,“就因为我撞破你好事,我又没到处说。” 蒋应时没接她这话,牵着她起了。她甩了甩,“我说了等于白说?” “我睡沙发,行了?” 20 梁野合不太安心,他阴晴不定的,谁知道会发什么神经。 “那么多房间,你非要睡沙发。” “你再废话,我就睡床上。” 她切了一声,甩了他手,上了床。他让她睡床她就睡,她倒也不怕他做什么出格的。她除了可能有点生命安全的问题,别的不担心。这厮暂时没把她当女人看过。可能哪一天彻底把他惹怒了,他要掐死她也很难说。 蒋应时拿了床空调被,人就躺进去了,还有截腿露在外面。梁野合窝着,睡不着,她想了想自己在这,两人见面就掐,结果现在躺人家床上。 她又串了串今天听见的和经历的,所以今天确实是有场葬礼,他也来了。但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大概率和野格相关,不然为什么会愿意告诉她。其实她也能查,但是一旦知道了,就真进了这事。他不说,她也就不过问。可是他时不时就出现一下,弄得她措手不及,情绪波动也大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可能是棒棒糖的原因,口渴。她爬起来,穿了鞋,蹑手蹑脚的。 “干嘛去?” 梁野合吓了一跳,很快就反应过来,“喝水。” 她话落他就坐起来了,边往外走,“坐回去。” 梁野合就坐回去,有什么大不了。他回来的也快,递了杯水给她,冰水。真刺激,这么大的样板房,没有瓶常温的水。 她也没说什么,喝了半杯。剩下的放床头了。蒋应时早躺回去了,她看他露出来的那截腿,确实是有点好笑。她也躺回去,人是困的,脑袋不是。 “你觉得这脚要多久能好。” “最少一周。” “哦。” 后来两人也不搭话,梁野合也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发现沙发上人没了,比她醒得早。她起了,往外走。 他就坐在沙发上,换了套卫衣,看起来又洗了个澡。他看她出来了,下巴指了指房门地上的袋子。 “洗漱用品在那。” 她拎起来看了眼,就简单的牙刷毛巾牙膏。她拎了去浴室简单洗漱了下。 “你让我这一周什么都不擦,就用水洗脸?” “你要什么,我让人送。” “我去买。” “你别找事。” “那在家干嘛?又没事做。” “看电视。” “你看,我就去一个下午。” 蒋应时理都不理她,走去厨房,把早餐拿出来,摆在桌上。也不叫她,自己吃上了。她暗骂他,肚子先投的降。走过去,把凳子拉开,很用力,发出声响,才坐了下来。 吃个七分饱她就不吃了,走去看电视。换了几档节目,还是选了昨天那个综艺。 她看电视,他在厨房又捣鼓,没一会传出药味儿。过一会,人进了房间,又下了楼,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倒是她真的闲。 他上来的时间倒是准,去厨房给她端药。这回没让她走,直接把碗端她面前。人又下楼去了。她喝了半碗,看他没上来,端着碗去厨房把剩下半碗倒水池里了,把碗洗了。 回头就发现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后头。装相她还是可以,她把碗放回槽里。往回走,路过他的时候被他扣住了。 “干嘛?” 蒋应时给她塞了个糖,就放手了,又进了房间。她把糖拆了,坐在沙发上把那集综艺看完了,又换了下集。这集才看了一半,他就开门出来了。 “药喷过没?” “喷了。”梁野合都没分给他个眼神。 他扔了双拖鞋到她面前,“穿上。” 梁野合没穿,睫毛扑闪着看着他。 “不是要出去?” 她高兴,但是不表现出来,把鞋穿上,关了电视。 “走吧。” 蒋应时走在前头,她在后头跟着。心情还不错,脸上能藏,眼睛藏不住。喜悦就从眼里冒出来。 蒋应时去开车,她就原地等着,看了看手机,没什么事。车来的也快,她去拉后座的门,打不开。今天脾气不大,坐哪都可以,只要能出去。她开了副驾的门,坐了上去。 蒋应时定位了个商场,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 梁野合好久没逛街了,整个人抑制不住的兴奋。她走路靠一条腿,另一只脚尽量拖着,减少占地时间。也还好这裤子长,能盖住她脚腕,压到鞋面。 梁野合先进了护肤品专柜,挑了几样常用的,在柜姐的游说下,又拿了几件新品。她跟着柜姐到收银台,手机还没拿出来,后头的男人比她快。 “刷卡。” 梁野合也不抢,他爱花就让他花,也该他出钱。结了账她就拎着东西往外走,边走边看。她可不打算一周就穿他买的不合身内衣。 本来是买内衣,结果还没看到内衣店。先逛到了她喜欢的奢侈品店,老远就看见一个她喜欢的包,一看那包就写着她名。 她进店直接试了,合适,漂亮。还没结账,又看到一对拖鞋,平底的,怎么都比她脚上这双家居鞋好。她让柜姐拿了码,直接就换上了。 账还是蒋应时付的。她提着包又往外走。一路上走走停停,还买了不少衣服。现在穿不上,等回家总能穿。 买的多了,一个人就有点提不过来了。导购看梁野合手里拿了好几个袋子,直接把袋子递给蒋应时。 梁野合正想自己拿,找个存储柜先存些,走的时候再来拿。结果他接了。他一接,梁野合就把手上那些全往他怀里扔。拿一个和拿一堆是一样的。 他今天脾气也出奇的好,没说半句不好的,任劳任怨,挺好。 “你在这坐会,我自己逛逛。” 蒋应时睨她,似在判断她这话的真假。梁野合被他这眼神看久了,难受。 “我去买内衣,你要跟?” “我不是买了?” “我住一周,就穿一套?” “我买了七套,在家。” 梁野合简直想翻白眼,这时候倒是挺能说。 “小了,勒,懂了?” 蒋应时还是那副样子,他们两总是不同频,还非要凑一块。 “去吧。” 21 蒋应时就坐着等她,等的有点久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回来。他觉得自己被她玩了,眉眼间蕴着淡淡的怒气。东西也不要了,走的路上还在找她,影子都没见到,然后直接进了她刚刚走进的内衣店。 蒋应时环视一圈,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她。导购看他也不像来购物的。 “你好,需要帮助吗?” “有一个短发的,穿卫衣,拖鞋,脚崴的客人,您知道她去哪了吗?” 导购有印象的,人长的漂亮,虽然穿着卫衣,不难看出身材好,腕线过裆,气质也是没话说的。关键是一连买了七八套内衣裤。眼前这位也是个招人的,长相出众,也穿套卫衣,不难把他们联系在一块。 “您女朋友?” “不是。” “那就不能透露了。” 他想漏了,这样的商场怎么会随意透露个人隐私。他转了下尾戒,又对导购道。 “我妻子。” 导购看了眼他的戒指,虽然不在无名指上,但他们这种富家子弟,多奇葩的都有。眼前这位又确实惹眼,脸蛋的欺骗性很高。蒋应时穿着套卫衣,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伤害性。导购就放下了戒备。 “买完就走了,坐着扶梯下楼了。” 他看了眼腕表,“半小时前吗?” “没注意时间,应该有二十分钟了。” “多谢。” 他甫一说完,不远处的女声进了他耳。 “不是让你坐着等我。” 蒋应时回头就看见她站在店门口,还拎着几个袋子。他径直路过梁野合,连看都不看她。 梁野合跟上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又不高兴了,走的可快,她费劲才能跟上。这才发现她买的东西没在他手边。就在他后头问。 “我东西呢?” “扔了。” 蒋应时走得快,她渐渐跟不上,但也看到了不远处他刚刚呆的地方满地购物袋。他就那样路过,看起来是不打算帮她拎了。她扔了手边一个袋子,砸到他背上。 “你又发什么火?” 袋子到他脚边,内衣掉了出来,他也不管,快步走向她,眼神里都是嘲讽和不屑,抓着她手肘,“你他妈要走就走,爱去哪去哪。我像傻逼一样找你很好玩?” “你发什么疯?”她想挣开那手,掐得她疼,“放手!” 他冷笑了声,觉得自己动怒了也很傻逼,撒了手回头就要走。他一走,梁野合就拿袋子扔他,也不管周遭有人看着。 她把手头的袋子一个个扔出去,有没扔中飞出去,掉他前头的,也有砸着他背的。 她扔着扔着就剩一个了,睫毛沾湿了,人还忍着,冲他,“蒋应时,你他妈给我回来。” 那人脚步顿了下,往前走。她看到这就不看了。 梁野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竟然还觉得他人挺好,给他买水喝。 她刚被他掐得疼,现在脚疼,脑子就嗡嗡的,睫上的水珠就滑落了,人还倔着,蹲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声音。 这会儿边上人的声音也大了些,她才意识到这是哪。抬头就想把东西拎上走了,就见他已经把她那些掉出来的内衣装了回去,地上的袋子一个个拎了起来,朝她走来。 她看也不看他,自顾自站起来,往反方向走。 她走,他就跟着,路过看到了那最后一袋东西,拿了又跟上去了。 “别他妈跟着我。” “你别哭。” “哭你妹。关你什么事。你也别朝我发疯,我也聪明点,躲的远远的。” 她说完又要走,蒋应时卸了一手的购物袋,去攥她,把她拉住了才把另一边的也放下了。空了一手就去抹她眼泪。她没化妆,现在眼睛鼻子都有点泛红,嘴却是苍白的。 梁野合用不着他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滚远点。” 他不滚,原来看到她哭并不会高兴,也不会得意,一点没有喜悦感,反而烦躁,无措充斥着他,要把他活吞了。他确实开始得寸进尺了。 “我以为你走了。” 梁野合就笑了,“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你问过我了吗?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 梁野合看他不说话,接着,“你现在高兴了?你不就觉得我没人性吗?现在好了,我会哭会笑的,你满意了?” “对不起。” 梁野合没想到他会道歉,但那又怎样,已经做了,道歉有什么用。 “知道了。我要回家。”她动了动那手,“放开。” 他不放,把地上购物袋全拿了起来,拿不了就挂着,挂了一手臂。牵着她往地下停车场走。那手使了多少力梁野合清楚,挣不挣得开她也清楚。 他把东西扔进后备箱,留了一袋,然后打开后座把她塞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那手还不放,就用另一只手别别扭扭弄了半天才把那杯柠檬茶戳开,递给她。 她已经冷静了,泪早止了,现在整个人阴测测的,没什么活气。就剩泪痕挂在脸上。她不接,他就放杯架上。 手就去抚她泪痕。很轻。她还是不理他,他人就往她那倾,手滑倒她耳后,唇贴上她的,伸了舌去舔她唇,含糊着道,对不起。 梁野合张了嘴想骂他,他舌就钻进去了,她咬,咬到尝到血味,还不解气,又换着他下唇咬,要把怒气全撒到上面。 他任她咬,等她唇离了他的,“解气了吗?” 梁野合看着他那脸,下唇那点破相根本算不得什么,反而给他添了点痞气。 “我要回家。” “你脚还没好。” “我瘸了都不关你事。” 蒋应时又凑上去,想要吻她,反正死不了,给她咬到高兴。 梁野合甩了一掌,没打到正脸,却也是扫到了,“到底谁教你道歉是这样的?” “我用说的,你又不理我。” “我不理你有错吗?你自己不明缘由冲我发火,做都做了,道歉顶什么用。” “以后不会了。” “谁给你以后,你换个人,算我求你的。” 蒋应时还没回答,她手机就开始响,她拿出来看了,许鸣寒,他也看见了。他给她系了安全带,下车,绕到驾驶座开了车。 车还是往别墅开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梁野合这回一眼都不给他,自己找了间客房锁了门。 他没办法,有钥匙但是不能硬闯,她说他不懂尊重人。那他就搬了张凳子坐门口等她。等她消气了再说。 梁野合进了间没浴室的,四处扫了下,窗子也不通外面。进了间死房。自己在里面呆了好几个小时,等到手机快没电了,才去开门。 一开门发现他坐在门口,衣服也没换,下唇的血已经成块了。她想把门关上,他已经横了一脚,挡住了。 “你晚上药还没吃。” “你离我远点,我不吃药都能活九十九。” “....”他人站起来了,“你出来,我还没煮那药。” “我不吃。” “你脚没好我就不放你走,你自己也答应了。” “我那能叫答应?什么事不都是你想干嘛就干嘛?” 他没法反驳,她说的全是事实,他一手撑开房门,一手捞过她后脑,人就扣上去了。 这回不是温柔的,带着侵略性,引着她张了嘴,长驱直入,舌吮着她的,像是能把她拆卸入腹。梁野合气短,脸一下就红了。蒋应时离了唇舌,让她扶着他。 她不消气,他只能把底牌全亮了,不就是比谁难堪。她总不会比他难堪。 22 “你也在意我,梁野合。” “放屁。” “你知道我为什么喝酒。知道那天有个葬礼。知道我多半会去找你。知道我拿你脚伤当借口。但你都没躲。” 梁野合是猜到了,但那又怎样,她轻笑,“所以你很得意?” 他摇摇头,“我很高兴,但是你只是不躲,不是愿意来。我想你愿意来,来问我为什么喝酒,来问我是不是有个葬礼,会不会去找你,需不需要你陪。” 梁野合不接话,脑子已经先想清楚了,刚刚在商场里的失控已经暴露了。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委屈,又有什么必要在那里跟他大打出手,还废了一堆话。太不像她了。 他看她没什么反应,就牵着她出来。把刚刚那杯柠檬茶塞她手里。兀自去了厨房,好一会才出来,然后撸了袖子,蹲她面前了。 梁野合看着他拿药袋,把喷瓶拿了出来。她脑子还算清明,收了脚。 蒋应时没强迫,把药放边上,打算起了,就听见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 “没洗澡。” 他懂了,冲她笑,人坐她边上,把她抱起来,勾着腰,放身上了。 他把她柠檬茶放边上,一手箍着她后腰,一手抚着她侧脸,吻了上去。很轻很柔,舌尖勾着她的,顶了她上颚,又在她口腔里绕。等到她呼吸不过来了才放过她。 “好喝。” “滚。” “去洗澡?” 她从他身上下来。拿了他买的衣服去洗澡。她买的那些全掉地上了。 她洗澡的功夫他把内衣全给她洗了,挂在阳台。然后挑了几件能机洗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梁野合出来看着阳台一水的内衣裤难得红了脸,她买那么多套就是为了不洗,结果他倒好,全给她洗了。 她还组织语言呢,那人就从对面房间出来了,还是穿了件短袖,不过换了条短裤。 “你有病?一次性洗那么多干嘛?” “都掉了,洗一件是洗,两件也是洗。干脆都洗了。”他边说边往厨房去,给她端药。 她拿了吹风机随便吹了一下,就坐到餐桌前。桌上还有叁明治。 他给她拿了一个,“吃点,再喝药。” 她接过,吃了几口,太噎了,就不吃了。 她拿勺随意撩了撩那碗,药渣都没有,也不知道撩什么。脑子想着法子怎么逃了。 “喝了。”他一看就知道她心里盘算什么。 她端起来,闷了半碗,作势要吐,蒋应时也不上当。 “你中午倒掉半碗。现在把这喝完就算了。不喝明天就加一碗。你自己选。” “你有病吧?看到了还装没看见。” 他不理她的控诉,又回了趟房间,给她拿了个糖,帮她拆开了,看着她把剩下半碗喝完了才塞她嘴里。 梁野合喊棒棒糖,含糊道:“你到底哪拿的?” “偷的。” 那人把碗筷收拾了一下又进了浴室,把她早上用的牙刷杯子全拿着,又把下午买的护肤品也拿了出来,放在他房里的浴室。 梁野合不懂他搞什么。 “你干嘛?” “放这不用跑两趟,反正你都睡这。” 梁野合以为他懂了什么是正常的交往,看来他还是不懂。也是,给人洗八套内衣这事正常人干不出来。 她把糖咬碎了,往他房里去。站他跟前。 “我就住一周。” 蒋应时脸色有了一瞬的变化,然后当做没听见似的,“刷牙去。睡觉了。” 梁野合就刷牙去了,然后上了他床。她才刚钻进去,他就从沙发上起来,跟着进去了。梁野合去踹他,反而被他捉住了脚。 “你睡沙发。” “那个睡不了,我昨晚都没睡。” “那我睡。”她挣了挣脚。 蒋应时拉了一下,她人就到他面前了,他把她腿放他腿上,两人侧对着。他一手扶着她臀,一手扶着她后脖子,“都说白了,你还跑哪去。又不是没睡过。” 梁野合这姿势没安全感,把腿伸了回来,打开他的手,“有病。” 真的是疯子,有谁是一说白了就睡一起的。 蒋应时手没松开,臀上的手顺着她衣服下摆往里钻,肤若凝脂,腰也细得很,不过他没多做停留,手就往上滑。 梁野合瞪着眼,手掐上他脖子,“你敢!” 蒋应时手滑到她内衣处,“你不是说勒?” 他那手折腾半天了也没解开,梁野合动了动,让他拿出来,她自己解。蒋应时手挪开了,却没拿出来,唇贴上她的,手滑到她前胸,隔着内衣托着一团。 她才松了排扣,蒋应时就感觉手上那东西弹了他一下。触觉比视觉更丰富,他没忍住,捏了下。梁野合没料到这一下,轻哼了声。 蒋应时听她这声,血冲到下腹去了,赶忙把手拿出来,拿被子捂住她,连脸都盖住了,“睡觉。” 梁野合就笑了,合着他之前在酒吧那二世祖的样儿是装的?她一笑,他就给她把被子松了,露了个脑袋,“睡不睡了?” 梁野合多能就坡下驴啊,“睡啊。” 梁野合也不玩了,往外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今天倒是睡得快,不出十分钟就睡着了。蒋应时没有她在他边上的实感,到了后半夜才睡着了。 梁野合转醒也是九点了,边上已经空了。估计和昨天一样。她赖了会床才起了。昨天半点酒精的因素都没有,脑里闪过昨夜的许多事儿,有点冲动了。果真半夜人情绪最不稳定吗,被激素控制了。 她一套护肤下来也想明白了,先这样吧,冲动点也行,得有多久没这样过了。她走到外头,也和昨天一样,他就坐沙发上看电视,换了套衣服。 “你干嘛去了?” “健身,晨跑。” 他起了,往厨房里去,给她端早餐。粥和吐司,好混乱的搭配。不过倒是解决了她觉得噎的问题。 “外面买的?” “嗯。微波炉热了下。” 她吃着,他就给她熬药,倒腾了一会,她也吃饱了。 “今天干嘛?” “你想干嘛?” 梁野合眼珠子转着,没想出个所以然,想到了他昨天在楼下呆了很久,问他。 “你在楼下干嘛?” 他似是没想到她这一问,抬眸望了眼,才道:“等会把药喝了,带你下去看看。先去看会电视。” 她就拖着腿起来了,直接接着昨天没看完的综艺。看久了还挺有意思的嘛,这回没收着,该笑笑的。他也坐下来看,情绪波动就没她大。然后掐着时间去端药了。 照例,看她喝了再给个糖。梁野合看清楚了,房里抽屉拿的。等到蒋应时把碗收好回来了,她才跟着起,一起下了楼。 23 白天看这工作室挺不一样的,一面墙几乎挂的都是些工具,还有个洗手池,她不懂这方面,倒像是木工用的。 两张工作台,一张稍大些,位置也偏点,上面放着也尽是她看不懂的机器和用具。 另一张正中,上面垒了堆纸,零散的笔。一面墙摆了个柜子,装的都是酒。 边上还有个书柜。剩下的那面挂了几幅画。 她走到正中的桌子看了眼上面垒的东西,有点诧异,“首饰设计?” “嗯。” “直接在这里动工?”梁野合把眼神挪到那面放满工具的墙上。 “简单试一下,大部分也不自己做,就只设计。” 梁野合想起什么,坐在了他椅子上,拿了张草稿,举了起来,端详了好一会,才把眼神放回他身上。 “那场珠宝慈善,你弄的。” 他拿走那草稿,这款确实出现在了展会上,没想到她还记得。 “不全是,其中之一而已。” 梁野合不想知道,说来说去还是那点钱的事。她起身,走到书柜前看了眼,“你接着吧,我看看有什么能看的。” 她看了好一会,看到海明威的书。 《Death in the afternoon》 她总觉得翻译过来怎么都没有英文原版的味道。死在午后,死亡午后,午后之死都有,多数人也只记得午后之死。 她把书抽了出来,窝进沙发里。 一个下午,她窝在沙发上看书,他在桌前画稿设计。等日落西山了,蒋应时才想起他们连午饭都没吃。 他收了笔,洗了个手,坐她边上,“不饿?” 梁野合看完那页,折了个小角才回他,“有点。” 蒋应时把书拿开,放沙发上了,牵着她往上走。梁野合在他后头,摇了摇那手。 “你做饭吗?” “出去吃。” “吃什么?” “私房菜?” “也行。” 梁野合上了楼撒开了手,到房间里翻她昨天买的衣服,挑了条长裙,把身材包裹得极好,衩也是开在没扭到脚的那边,和昨天买的拖鞋倒也搭调。 她照了照镜子,又拿了遮瑕盖了下黑眼圈,涂了个口红。这会儿已经足够了,她又想起什么。走到一堆购物袋里头,翻翻找找。她明明记得买了的,现在怎么也找不到。蹲的费劲,她就干脆坐下了。 蒋应时进来就见这画面。女人斜背对着他,背上那对蝴蝶骨,骨若削成,背沟显露,玉脂似的,上面还附了层薄肌,一看就不乏锻炼。再往那截露出的玉腿看,白皙细腻,修长匀称,这姿势衩开得更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走光。 她回头看他杵在门口,衣服都换了。一套西装,没穿外套,袖子挽到手肘关节处,他的关节处还是粉的。鼻梁上架了副金框眼镜,看不出情绪。人也收拾好了,倒是快得很。 “我首饰呢?” 蒋应时走近,拉着她手臂把她往身上带,“什么首饰?” 梁野合扶了下,站稳了,“昨天买的耳环。不见了。” “我找,你坐沙发上去。” 昨天袋子乱糟糟的丢了一地,人也离开了半天,确实不知道是不是还在。 虽然她买的时候他全程在旁边,可也就看了两眼,不确定她要哪幅。结果是全翻了也找不到一对耳环。 她看他翻了半天,怪浪费时间的,实在是饿了,“不戴了,走吧,饿了。” 他闻声而起,“再等一会,药快好了。” “出去吃饭还得带药?”梁野合脸都垮了,药比饭吃的还准时。 “嗯。”他牵她去了衣帽间,到了抽柜前。 他拉开,里面摆放整齐的耳钉,耳环。 梁野合粗略扫了眼,没想到。她拽了下那手,把人往她面前压,去看他耳朵。竟然真的有耳洞。不过她也没诧异多久。 “之前竟然没发现。”她看了眼就放开了,视线很快转移到了面前的耳环。 他见她满眼都是耳环,就出去了,打算去把药装上,让她一个人慢慢挑。 她挑挑选选,最后挑了副圆环,倒也看不出是男款,和她昨天买的是类似的。 她戴好出来,看见他手臂挎着西装外套,手拿着个保温杯,看来是真给她装药了。 “你家有保温杯却没有热水。” 蒋应时睨她一眼,不理会她的嘲讽。又看她这条露背开衩的长裙,把外套披她肩上,“现在还是冬天。” “我又不怕冷,我抗冻。” 蒋应时嗯了一声,听起来也不在乎,揽着她就往外走了。 24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到了家装修低调奢华的店,开得这么偏,看来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她一进门,果然,内里装修更是大气简约,私密性较好,几乎都是包间,广式设计。 “吃粤菜?” “清淡点。” 梁野合是有点受不了的,她重口,粤菜不在她的涉猎范围里。不过偶尔碰一碰也是可以的。两人被领进了间包间,她不怎么吃粤菜,干脆都让他点了。看他这样倒是常客。 “有没有忌口,过敏的?” “没。” 她喝了口茶水,等人拿了菜单下去才开口:“你常来?” “嗯。” 他给她把碗筷拿过来洗了,又递回去。 梁野合手掌托着下巴,食指指尖来回拨弄着耳环。 “你这一套哪学的?” “以前在南方呆过一阵子。” “你自己吗?” “和我哥。” 梁野合指尖顿了一下,又开始拨弄,点点头就没再接着问。 菜上的也快,他点了些广式点心,海鲜,炖鸡,还有碗补汤一样的东西。 她一看那东西就知道是点给她的,推了盅到他那边,“我不喝。” 他从那盅里舀了几勺,到他碗里,递给她,再拿了她的碗到自己跟前。 “就喝这几口。” 他把她拿捏得挺好,一盅她肯定是不喝的,几口就可以考虑。行吧,就几口。 菜虽然对她来说清淡了些,却也是真的美食。看来这老板也不是假把式。 她很快就吃完了,胃口不大,吃完了就看着他吃。他吃的也慢,慢条斯理的,人也端正的要命,像是进行什么仪式。这么看着她就有点好奇了。 “你从小就这么吃饭?” 对面的人怔了一下,“不是。” “现在养成习惯了?” “算是。” “坐那么直。绷那么紧。这又没别人。” 对面那人好像定住了,她又道:“放松点。” 接着就见他人放松了些,没那么紧绷着。 她这裙子没口袋,手机放他兜里了。她手往外套里摸,就摸到个东西。 她心好像塌下去一块,人就站上面呢,有点失重,脑子没法思考,呼吸也急促了,耳边就全是激烈鼓点似的跳动声。 她也不是喝不了那药,只是讨厌,忍忍也能咽了,完了喝口水就好了。也不是七岁小孩了。 对面那人擦着嘴,见她不动了,神色有些不对,问她:“不舒服?” “没。吃好了就走吧。”梁野合把手抽出来,若无其事的。 两人漫步走回车旁,没进去。蒋应时开了车门附身把那杯子拿出来,扭开了给她。 她靠在车后门上,省点力,今天倒是没讨价还价的,一口一口的都给他喝完了。他接过杯子,放回车上,手就往她身上的外套口袋摸。没摸到。 他又换了个口袋,也没有。他以为是掉了,那就没办法了。 梁野合伸了手,展开手掌,“找这个?” 柔若无骨,纤细白嫩的手上躺着个棒棒糖。 蒋应时也没被她调戏到,很认真帮她拆了,塞进她嘴里,硬是把她勾着的嘴角带下去了。嘴下去了,眼睛还弯着。 梁野合当下就把糖咬碎了,一手拿着糖棍,一手勾着他脖子,踮了脚。吻了上去。 蒋应时反应快,在她勾住他脖子的时候手就搂过她腰,人往下倾,没让她脚用力多久。 她也没费劲,人刚凑上去,舌才刚触到他牙齿,不用她撬开,那人自己就张了嘴,也只到这。他要她主动,他的让步就到这,她知道。 她舌卷了块糖,推了过去,糖隔开两人的舌,她舌头也灵活,借着糖和他厮磨,却没完全交融过,一块化了就换一块。她钓的他先投了降。 他另一手扣住她后脑,更用力了些,轻易撬开了她的急忙合上的牙关,长驱直入,吮了她舌尖一下,扫过剩下的糖,都卷进了他口中,不费力的咬了两下吞了,然后又欺身压了上去,想去吻她。 梁野合两手推着他胸,“游戏结束。糖吃完了。” 谁跟她玩游戏,她在他口里游来游去,一下也没舌对舌碰住,总隔着块糖。他手滑到她后颈,把她脑袋托起来,压了上去。 他舌也有力,很快撬开她的牙,找着她舌纠缠在一块。她舌尖扫过他的,感受到昨天被她咬破的地方,还没愈合。 她轻舔了下,不舔还好,他还忍得住。她这一舔,他人就像是被过了电,腰上的手顺着长裙滑到她胸前,托着她一团软玉,揉了两下。 梁野合意识到玩脱了,忙退了舌。蒋应时哪里让她跑,吮着她舌又吻了好一会才放开,手也不闲着。 待到两人分开,蒋应时才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的西装外套捡了起来。梁野合看起来像是待人采撷的花朵,娇艳欲滴。人就软软的靠在他身上。他手还搂着她后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压。梁野合哪里不知道他想干嘛。 “差不多得了。” “你自己勾引我。” “我勾引你你就上钩?你这么没定力?” 蒋应时不怒反笑,去看怀里的人,“你这张嘴是不是到床上也这么硬?” 梁野合还没做好准备呢,这话接下去他们两今晚有一个得难受了。她多聪明,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回去了。” “我抱会儿。”语气软了,像生病那天。 梁野合抬眸去看他,没看出别的什么情绪,算了,她手从他胸前绕到他腰背,两人就贴一块了。 她觉得已经很久了,那人还不放开她,两人贴的近,她能感受到他浑身泛着热,下身隐隐约约顶着她。她看他可怜才给他抱,结果他起反应了。 她撒了手,没了半点同情,“滚开。” 蒋应时知道,人贴着她耳,“心理和生理分开的,我没想干嘛,你贴着我,我能不硬吗?” 梁野合听他扯,说有的没的,这意思还怪她了,“得,晚上你自己睡。” 她也不惯着他,把他手扯开,自己走到副驾坐进去了。他闷笑了声,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还在外头控制不住自己。他缓了会,才进了驾驶座。 她还挺舒服,人就抱臂靠着闭眼休息呢。 蒋应时把暖气开了,开了回去。 25 回去倒也快,两人轮流洗了澡,又穿上了卫衣打底。 本来是图个方便合适,现在莫名的有点情侣装的意思。一个牌子,就颜色不一样。他穿深色的,她穿浅的。 梁野合还是让他上了床。不过他也没动手动脚。 后来的两天都一样,梁野合那脚也没什么事了,但他还是给她灌药喝。他们早上起了就看电视,下午一个看书一个工作,晚上还是看电视,没再出去吃饭。 梁野合以为最后两天也会像这样,结果这天就见他从院子进来,神色不是很好,有点烦,带点怒。到她面前就消了些,捧着她脸吻了一下。 “我得去趟学校。” 梁野合一下没反应过来,学校这个词离她有点年代了,这才想到,他还有个妹妹。 “去吧。” “和我一起去?” “我去干嘛?” “陪我。” 梁野合眉一挑,他确实会挑她喜欢听的来说。如果是他家私事,她是不太想掺和的。要是是他想让她陪,找点乐子,那就可以考虑。她两天呆在这也没意思,答应了。两人快速换了身衣服,蒋应时还是西装,梁野合就挑了件衬衫和长裙。 他开得挺快,又想到他从院子进来的样子,事情可能有点大条?但他脸上还能控着,看不出什么怒气了。 到了学校,本来她不打算下车的,有点奇怪,之前还和人小姑娘说两人没什么关系,现在就到学校来了。但蒋应时想也不想,拉着她就下了车。到了教学楼才松开了手。 两人走在校园里实在是不太和谐,说是学生,年纪太大。说是家长,年纪又太小了。说是老师就更不像了,两人没有半点教书育人的气质,倒有点像来踢馆的样子。梁野合跟在他边上,到了办公室。 里面就几个零散的老师,也没看见林芮,或者其他学生。里头有一个看到他们站起来了,来迎他们。 “林芮家长是吗?” 蒋应时点了点头,跟着老师在边上沙发坐下了。梁野合没坐,她还打量着,耳朵过着他们的话。 “林芮没什么事,现在在教室里呢,等会你们就能接回去。” 梁野合听到这话就把手搭他肩上,拍了下,转身出去了。她来的时候听他说了,找到林芮班级。 她没进去,在门口看了一会,一下就找到林芮。浑身清冷劲,身上那校服脏了几块,眼神也是冷的,就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几个人,男男女女的。话还没停,但是声小了,被她一瞪就消了音。 周遭的东西洒了一地,也没人捡。林芮这样还算好的,对面的几个女生比她狼狈多了。看来这小姑娘也有点本事。 梁野合从后门进去,给林芮把书包捡了起来,拍了两下,又把凳子扶起来,放到她凳子上。 林芮似是没想到她会在这,还没发问,就被她揽进怀里,接着又感受到她手抚着她头发,给她理好了。 梁野合这过程都没看过对面人,等给她把形象整理好了,才去看对面的。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很有威慑力,话也是笑着说的。 “谁动手了,麻烦过来帮她把东西收好了。你们私下解决了,大人那边也不会难办是不是?” 这学校里都是些达官贵人的小孩,蒋应时是把她当亲妹妹养了,那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她倒也不觉得面前这几个是笨的,不知道她监护人是谁。蒋应时要报复,他们父母能扛得住吗? 对面的被她的话吓着了,里头出来了一个就帮林芮扶起了桌子。一个出来了,另外几个就呆不住了,都抢着帮她收拾。满地的狼藉,还要分辨哪些是她的,哪些不是。她们二人就看着几个人忙来忙去的。直到全给她好好捡起来迭在桌上,梁野合才又启唇。 “然后道个歉。” 他们显然是不乐意了,凭什么,东西都帮她捡了,正想反驳。 梁野合又不是没当过学生,这个年纪,反叛的很,她笑了一下,“林芮也会道歉的。互相道歉。” 梁野合看了林芮一眼,“是吧?” 林芮嗯了一声。等着那面的道歉。 梁野合把眼神放回他们身上,“来吧。你们几个欺负她一个,先道歉不吃亏吧?” 几人欺负一个是没错,可是成功了吗?但她这话一出,如果他们这群人不先低头,不仅是没风度,还可能刚刚的东西都白捡了。接着声音就此起彼伏的,道了歉。 林芮也说了句对不起,听起来没半点诚意。但那又怎样,她现在有人罩着。说也说了,没法造次了。 梁野合这才放开林芮,“收拾一下,他要带你回家。” 东西是捡起来了,但是乱七八糟的。她也没催,从包里拿了个糖放她桌上,自己也拆了一个,兀自靠在后头等她收拾。 不多时,蒋应时就从后门进来,看她还在那吃棒棒糖,真的是没半点包袱。 “哥。” 蒋应时嗯了一声,走到她桌旁,扫了她一眼,就衣服脏了几块,看来没输。他又看了眼周围的,还有两个在地上捡呢。她的都摆好了,那就是人家捡好了。林芮也不收拾了,下周来了再收,就挑了几本,塞了几支笔就完事了。 “走吧。” 林芮说完就背着包往外走了。 梁野合心下啧了一声,看来还是得她哥来啊,她帮她出气还搁后头站了好一会,也没见她这么快。她想什么蒋应时全看着,去握她手腕,拉她走了。跟在林芮后头,有点距离。 “你多大了在他们面前吃糖。” 梁野合还叼着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声都有点含糊,“你有意见?” “你高兴就行。” 梁野合把糖拿出来,“你送她回去吧,我打个车回去了。也不回别墅了。” “还有一天。” “你算计我我还没算呢,你要听吗?” 蒋应时眸子都没动过,却不说话。 “人家说她没爸妈,你把我拐来,当她妈也好,当她嫂也罢。总归是有人要的。人家说她喜欢你,我一出现。你有了个女人,什么喜不喜欢的,也不可能跟人姑娘在一块。总归是堵上了一群人的嘴。”她把糖放回嘴里,瞥了他一眼,“还要说?” “送了她回去我再去找你。” “你知道什么是距离产生美吗?” “就烦了?”他手就到她后脖颈上,掐了下。 刚好到了校门口,梁野合看到个垃圾桶,把剩不大的糖咬了,棍扔了。 “明天来。今天别来了。”也算是安抚他了。 林芮已经站在车前等他们两个了,结果只要蒋应时朝她这走。她没上车,看着梁野合背影。 “她不跟我们一起走?” “她回家。” 林芮拔腿就往梁野合那跑,吓了她一跳。 “干嘛?” “谢谢。” “不客气。”她下巴往蒋应时那扬了扬,“回去吧。” 说完她也就走了。 26 蒋应时把林芮送回家,给她倒了杯水。 “怎么回事?” “老师没告诉你?” “就因为人家骂你没爸妈,你会在教室闹那么大?之前不是因为这个打过一次了?” “骂一次我打一次。” “说实话。” 林芮脱了书包,把水喝了。 “骂你了。” 蒋应时没什么反应,又换了个问题。 “打赢了?” “没怎么吃亏。还赚了。” 蒋应时眸里掺了点疑惑,林芮就接着。 “被我打了还得给我道歉,帮我捡东西。” 蒋应时手转了转左手那尾戒,脑里就浮现她那个在教室后面吃糖的样子,眼眸泛起笑意,嘴角的笑也漾开了,说出来的话都轻快了,“她替你出气了?” “嗯。我去做作业了。”她看到了他的笑,刺眼,扎人,她不想呆了。 蒋应时也确实乖乖听话,没再去找她。但是才反应过来,他们连微信都没有。也是,之前见了就吵,后来又天天在一块,没什么必要加微信。他看着尾戒,想起来电话是有的。他翻了一下,拨了过去。那头比他快些。 “喂?” 蒋应时一听就给挂了,男声,也熟悉,不就是那个她找了好几年的人吗。哦,所以不让他去找她就是这个原因。他刚刚还得意,觉得她做了让步。现在觉得自己就是傻逼。他开车去了别墅,几乎是飙车,他要回去把那些东西全扔了。气没处发,只能对着东西撒气。 梁野合刚从房里出来就被递了手机,“有个电话,我接了,那头没说话,挂了。” 梁野合看了眼号码,没备注,“一句话没说?” 许鸣寒摸着豹子的毛,“没。” 梁野合预感不太好,打了孙茜电话,让她把蒋应时电话翻出来。她等了会,一对,果真。她叹了口气,麻烦大了。拨了回去也没人接。许鸣寒也看出了什么。 “他打的?” 梁野合点点头,去玄关拿车钥匙,就要走。 “小野,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梁野合才反应过来,他们算在一起了吗,应该算吧。不然她这个举动又要怎么解释。她还愣着,就又听见他声。 “我不知道,不是有意的。” 梁野合当然知道,笑着,“我知道。是我没跟你们说。” 他又顺了顺豹子的背,豹子已经愿意亲近他了,“我决定回警局了。” 梁野合把鞋蹬了,又走了回去,“为什么?那么危险的事,你还要去做?” 他没看她,“不当卧底了,调职回当初志愿上的了。” “那也危险啊。” 他抬眸去看她,“当初说好一起去,现在没办法了,我们总得去一个吧?你没机会了,就剩我了。” 无奈和内疚裹挟着梁野合,“你怪我吗?” 他摸了摸她头,像对豹子那样,“不怪。但是豹子就还我了,行不行?” 梁野合泪珠就滚下来了,还憋着,哽了好一会,只能说,“你要是再给我失联,我再找到你的时候真的会砍了你。” “这回不会。” 许鸣寒抱了一下,给她把眼泪擦了,“去吧。” “什么时候走?” “没这么快,还有半个月。” “那我们到时候去送你。”她自己把眼泪擦干净了,还想说什么。 “行了,怎么变这么啰嗦了?” 她还反驳着,人就被他推着起了,往玄关走。还回头看他,换了他一句,真的不会,才走出了门。 梁野合发动了车子,也没什么地方能去。她先去的酒吧,看了一圈,找酒保问了一下。没来。那就是别墅了。她也开得快,谁知道他又作什么死呢。她下了车往别墅去,发现那栋都是黑的。想了想,上次来也是黑的,不一定没在。 她输了密码,倒是没换。她才进门就看见他房门口堆了堆购物袋,上次买的。她翻了一下,假把式,几乎都是空的。人往里走也没见着他。 这回倒是有经验了,直接下了楼朝工作室去。她推开门,就见他在沙发上,外套早脱了,领带也扯松了,衬衫开了几个扣子,手里还拿着瓶酒。短寸粗眉的,这样看去,倒有点痞气。 他抬眸就看见她了,烦,不想见。就当没看见。她也不进去,又站在光源处,已经换了条白裙子。 细胳膊细腿的,除了脸实在算不上是亲和的,别的感觉都对,就像天使,或是上帝。他的。总是看到他狼狈的一面,然后干干净净,若无其事地来,再走。 她站了好一会,他都没反应。看来她说的倒是听进去了些,已经不来那套动不动就掐人的了,会尊重人了。但是别的还没学会。 “我最多再站五分钟,站不住了。然后我就走了。” 这话里面没一个字是真的,脚已经好了,还能站很久,也站得住,稳得很。走暂时也不会走,她眼前这个看上去像炸了毛的疯狗。她也不怕,要他向她而来。 真不真无所谓,管用就行。她话一出,那人就扔了瓶子,步子还稳健,把她捞起来,抱到沙发上,一点便宜没占,放到了另一角。自己就又坐回去。 梁野合笑了,没笑出声,笑意都在眸子里,挪了身子往他那去,撑着上半身凑他跟前,“问我啊。” 她多善解人意似的,给他台阶下是吧,还要他问,她不该自己说吗,还乐滋滋的,看上去可得意了。他理都不理她,时不时往嘴里送酒,好像没她这人。 算了,是她的问题,没说明白。她拿了他酒,就喝了一口。又被他抢回去。 “你别找死,人家不让你喝你喝什么?” 哦,原来还理她。脚早好了,没什么感觉,别的不知道,要是听中医的断一阵子酒那是不可能的。她品了一下刚刚喝到的酒,给出了个见血的评价。 “难喝。” “谁求你喝了?” “你生气的时候说话都这么难听吗?”她说着手就勾上他颈,借了个力,腰一起,就坐他腿上了。面对面的,还不怕死一样撩他。 他被她一坐呼吸都紧了一下,她穿的裙子,两腿的热度隔着西裤他能感受到,那手还在他后脖颈若有似无的划。他眉眼怒气更盛,手用了力把她拽开,扔了回去,“别他妈乱坐。” “你凶什么?” 妈的,他还不能凶了?有个男人在自己女人家里,接她电话。人来是来了,半句话不说,也不解释,还挑衅他。而且,他这算凶? 他冷哼一声,也不坐沙发了,让给她。拎了瓶酒就要走。而后她的声音又钻进他耳朵。 “扭到了。” 没感情,假的很,连装都不一装下,就这样平淡无味的说出来。 他没走,但也没动,等了几秒,扔了酒瓶,“妈的。” 27(h 蒋应时又走回去,想给她抱起来去外面。 结果他人一靠近,梁野合就攀上他后脖,人站沙发上,低头吻了一下他,“骗你的。”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手去扯开她的。她不放,人压了下去,叼着他下唇,贝齿轻轻咬着,咬够了才用舌撬开他牙关,充分品尝了他嘴里的野格酒味儿。还是难喝。 人没去扯开她手了,她就知道得寸进尺了,搂着他脖子往里带了些,太远了脖子疼,然后把他人往自己身上压,嘴还贴着,就轻轻磨咬着他下唇。 她睁眼看了一下,已经没什么怒气了,就松了牙。她这一松,那人长驱直入的去勾她舌,吮她舌根,一点都不温柔,力大得她舌根发疼。手也没停,一手搂着她腰,一手托着她大腿,把她往身上挂,然后一转身,坐到沙发上了。 又成了刚刚的姿势,还装什么让她别乱坐。她一想往后撤,他就咬她舌,轻轻的,带了点惩罚的意味。指节分明的手从腰滑到她胸前,另一手还在她大腿处流连。 她松了一手去抓在她胸上的手,没扯开还反被团住了。他带着她手往衣服下摆里钻,把她手摁自己腹肌上了。 摸到腹肌,她干脆也不怕什么摔不摔了,总归他不可能让她磕着。就把另一手也从后脖颈处撤了,去解他皮带。 她解着他皮带,他就把她裙子往上推,一手揽她腰,一手去解她内衣扣。 两人摸索半天,谁的也没解开,惹了一身汗和情欲。他干脆把她手从衣服下摆里抓出来,两手给她并一起,帮她把裙子脱了。然后自己脱了上衣,又贴了上去。 天气虽然转暖了,但也不是能够不穿衣服的温度。不过两人现在热得很,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把她手放内衣扣上,唇还含着她的,“自己解。” 她这会才转醒,眼神清明了些,把手挣了回来,手撑着他肩往上起,“没套。” 他以为什么事,又把她拉下来,她坐下去就蹭着他那东西,两人都没想到这一下,一个发出闷声,一个倒吸了口气。 梁野合一掌打在他脸脖连接处,问他:“没听见?” 他把手抓回来,放他腹肌上,人又去亲她,“有套。” “哪来的?” “你以为棒棒糖哪来的?” 蒋应时也不和她废话,抱起她就往楼上走,套在房间里。 她一手搭着他肩,一手在他腹肌处流连,抬眸,情欲占了大半个眼眶,“什么时候?” 蒋应时垂眸看她,娇滴滴的,眼里能滴出水来,那两团还挤着他,“什么时候想睡你?还是什么时候买的套?” 梁野合想翻白眼,想着也没差吧,又听见他说。 “第一眼就想睡。套前几天买的。” “你是不是就想着我走之前总得做一次?” 他没否认,快步进了房间,把她摁门上了。这一下突然,她背凉,就往他身上靠,“你他妈别告诉我你要这么来。” 他摇摇头,“先让你舒服。” “那去床上,我背凉,而且会疼。” 他犹豫了会。梁野合就掐了下他腹肌,“不然别做了,你自己选。” 他都要憋死了,怎么可能不做。他把她放床上,去柜子里摸了套出来。扔床头了。然后进了趟浴室,感觉像是洗了下手。 人就站床边解皮带,还不忘提醒她,“自己解自己的。” 她见他额前都冒汗了,手臂上的青筋也散落突起,解皮带速度不是一般快,没两下就蹬了裤子朝她来了。 她起了玩心。她不解。眼睛弯弯的看着他。 他抓着她脚腕,往自己身下拉,隔着内衣揉她那两团,“没听见?” 她感觉有点奇怪,压了压声音,“你自己解。” 行,他用了力,直接扯开她内衣下摆,像给小孩脱衣服那样帮她把内衣脱了。 她皮肤白,没开灯都觉得她白,两团浑圆还弹着,他压了上去,叼住一个尖端就开始舔。 梁野合难受,腿就夹着,他也不让,手从她腰往下去,分开她两腿,横了一腿进去。 他吃完一个又吃了一个,感觉到她尖端也挺了,才捧着两团一起舔了一下。 梁野合难受死了,哪里被这么弄过,她咬着下唇,深呼吸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也不认输,手往他那探,隔着内裤的尺寸她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的。看不见,就不怕。没有技巧,随便摸。 他被她时不时的剐蹭冲了头脑,真的想直接冲进去了。可是他不知道她可以没。他脱了她打底裤,手在她内裤位置探了探。 人就贴着她耳颈,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热气,“湿了。” 梁野合要他说,从他捧着她乳开始舔的时候下身就感觉有东西往外涌,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她手还握着他的东西,轻捏了下,“你好像也挺湿。” 他手指摸索了会,然后隔着内裤探进她穴里,搅了两下。 梁野合没忍住,发出了低吟。 “舒服吗?”他其实也忍不住了,光是一根手指她就能裹得那么紧,要是他那东西进去会是怎样的?他这么想着手下力度就了大了点。 她没说话,用呻吟回答他的问题。他把手指抽了出来,给她把内裤褪了。 手掌就贴上她块,找着刚刚进去的地。也好找,哪最湿就是了。所以很快他就窥了门道,拨开她阴唇,挤了一指进去,搅得她低吟颤抖。 他叼住她耳,舔着她耳后,还时不时往里吹气。一手在她身下搅,一手在她奶团上拉扯着她蓓蕾。 中指和无名指在里面抽插,食指就挑弄着她的肉珠,他剪过指甲了。圆润的指尖时不时拨弄着,可以感受到她的硬挺。 可惜他现在正咬着她耳,见不到她身下的美景。 梁野合脑子泛白光,被他这样弄几次就到了。 他感受到手掌的湿意,抽了出来,在她耳旁笑,床都在轻震,“舒服了?” 梁野合嗯了一声,手也撒开了,人就要撑着床往后退。 蒋应时抓住在他物什上的手,带她脱了他内裤,手贴肉的握住了立起来的东西,“我还硬着。你就要跑?” 28(h 梁野合上半身已经起了,这角度看得清楚,视觉和触觉的双体验,那东西带点粉,上面突起她也感受得到。 别人的她也没见过,不知道这算大不大,但是片还是看过的。 片上肯定没这么看清晰,光是那两团就比片里的人大了许多。遑论那硬挺着的,隐隐能看见尖端闪着光亮,不知道是她的水还是他的。 这东西要塞进她下面她还是有点恐惧。她下意识想躲。 蒋应时带着她前后撸了两下,把她人放倒了。 他去吻她,不给拒绝的机会,又揉着那对软玉,掌在她后腰,臀腿处前后游滑着。 两人蹭着蹭着就到了床正中,他拿了个套,拆了。看了眼,然后坐起来,把前端空气排着戴了进去。他把她两腿环他腰上。又顶了顶她下身。 “我可以进了?” 她被他吻得舒服,他这话一出脑里又过他那东西,有点慌,“不可以。” 蒋应时的笑声倒是带了点少年的气息,埋她耳边问:“那你想憋死我?” 好一会,她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吸了口气,手扣着他脖子,“来吧。” 蒋应时拍了下她臀,“你上战场?” “你到底做….啊!” 妈的,她话都没说完,他就破着进来了。她刚有点慌,也没那么湿了,他这样进来疼得很。她松了下唇,“疼。” 他就没动,人像刚刚那样去取悦她。给她舔胸,一手还在交合处拨弄剐蹭着。她很快湿了。他察觉到了,又推进去了点。 她手扣进他背里,声音里都带着难忍的疼痛,“还是疼啊!你出去,我觉得都破了。” 他怎么出去,才进了一半,前头已经被她小穴裹着,忍着射精的欲望,去吻她。 “等会就舒服了。” 他亲着她然后猛地全送了进去,耳边就传来她的声音,背上的手也用了力。 “完了没?!” 他试着动了一下,就见她眉都皱一块了,又没法动了。两人不上不下卡那里了。卡着也难受,梁野合回吻他,“动动看。” 他动的挺慢,去看她表情,还一边取悦她,看她不难受才加快了速度。抽查了几十下,她好像舒服了点。她的低吟声总在他脑里绕,手下力没收住,捏了一下她的蓓蕾。 突如其来的一下,吓了她一跳,也有疼,下身就收紧了。蒋应时被她这么一夹,直接射了。 痛意过了,梁野合就感受到里面热热的,所以他结束了?也没多快乐啊,还不如他刚刚用手。 她看那人没什么表情,把东西抽出来,套脱了,打了个结。所以是人过25时间都短了?她有点亏,找了个中看不中用的。以后不会都得用手了吧? 蒋应时去瞧她那变化多端的脸,有点失望,还勉强笑着安慰他。 “没事,人得服老。” 蒋应时嗯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又拿了个套,那东西见着她就立起来了,都不用费心。他直接站床边戴上了。 梁野合看他又带了个套,他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她被他那东西杵的疼啊,又进去磨她,她不太乐意。她爬到床边,跪起来了,抱着他腰,“用手行不行?” 那人低沉沉的,有点像她来的时候,总感觉哪不高兴,不行就不行呗,她再忍忍。 蒋应时捞了地上的裤子,把皮带抽了出来。 梁野合手腕细,他一手就能扣住,他把她两手用皮带捆住了,捆死了。给她人推回去,自己压了上去。 梁野合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手用力也脱不开,还被他扣着。她两臂举过头顶,就挺着胸,非本意的方便了他吞吐。 这样他也不放过她,另一手还在她下身来回蹭,探了一指。去找她点。梁野合就像砧板上的鱼,来回扭动扑腾着,被他弄得七上八下。 “嗯…我难受….” “哪儿” “全身都难受。” 他觉得她够湿了,把手撤出来,换了他的东西。这回没怜香惜玉,一下全送了进去。 “喂!痛啊!轻点!” 他也不管那被他绑起来的蕅臂了,一手抬着她臀,一手捏着她胸。白嫩的那团他一手也包不住,从他手缝中挤了出来。 他沉了腰,开始捣动。开始她还是疼,但被扣着臀,跑不掉。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觉得挺舒服的。贝齿就松开了,任由她的喘声从嘴里释放。 蒋应时看她双脸潮红,眼睛半眯,手总想去抓什么东西,但是被他捆住了。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情愫,耳边还总是传来她的喘息声。 他有点烦,不成熟的占有欲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见过她这副样子。然后脑里就冒了个人,这才想起她为什么出现在这。 他想到这下身就不由得用了力,加速捣她,也已经找到了她那点。就不给她,在那周围撞,掐着她腰。 梁野合爽,但是也疼,他也有点太大力了。 “轻点…..疼..啊!” 那人显然是听不进去的,扣着她腰往前送,自己贴着她用力捣。他把东西抽出来,又送进去,看着两人交合处流出的水都被捣出点沫了,她那唇也已经打开了,下身就吸着他。 梁野合见他盯着自己那处,上半身没了他的抚摸有点冷,扭了下腰,企图吸引他的目光。结果那人不但没理她,还加速撞她,都没全抽出来过。 “太深了….喂..嗯….” 她是真的疼,这姿势还深,感觉能捅出来了。她不知道是疼多还是快感多,眼泪就出来了,鼻子吸了一声,被他听见了。 他好像回了神,把东西往外抽了半截,看到上面沾了点别的颜色的,这回直接醒神了。他把东西抽出来,把她放下,去开灯。 梁野合体内突然空虚了,人又被灯晃着,眼睛鼻子都红红的,手也没松开,声都媚了,“你干嘛?” 那人在远处顿了下,看着他那东西,然后又过来看她。把着她两腿,就盯着她下身看。梁野合蹬着腿。却被他扣死了。 “别动。” “你又发什么疯?” 他伸了一指,去探,又拿出,然后带出来她的爱液,沾了点血丝。他眉还锁着,就着这姿势把她托起来,手扶着她后脑,她人就勾着他腰了。他一带,坐了下去,她人就坐他腿上了。 他这么一折腾,她眼神也清明了些,只脸颊还有点潮红,“干嘛?” 他吻住她,双手捧着她脸,很温柔,吻毕还舔了下她下唇,“对不起。” “到底怎么了!你刚套没带好?!” 他把她手腕皮带解了,看着红了一圈,人就埋进她胸里,“太大力了,你出血了。” 29(h 她其实是有点疼,但是也没到要他道歉的地步,毕竟他弄得她挺舒服的。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回这么长时间都没射,不太对啊。她现在还能感觉他那东西就戳着她呢。 她抱着他头,唇贴着他耳,“你刚刚不会是第一次吧?” 她以为身上那人会恼羞成怒,不仅没有,还很平静地发了个声:“嗯。” 他头发有点扎,弄得她痒。 “那你现在是报复我?就因为我说你不行?” 他才把脑袋从她胸里抬起,恶狠狠地咬她锁骨,留了个印才满意,“你不也头一回,装什么?” 她想明白了,所以他突然怒了,又那么大力,还捆她手,是因为醋了?还被她质疑。现在这样满脸歉意是因为把她弄疼了?没体贴她? 她抚着他侧脸,抬高了,唇贴着他的,“前面是很疼,后面舒服了。轻点就行。” 他眼里闪了一下,还是不太敢动,只是吻了吻她。她这一趟真是够累的,又是哄人又是睡人的。 她挪着腰,把那还硬着的东西对着她穴,在那蹭了几下。然后脚后跟在他后腰臀曲线那来回划。 “做不做?” 蒋应时被她这一弄血都热了,她就感觉下身那东西好像又硬了点,不知道是不是大了。 他眼神也变了,情欲和爱意分不清哪个多。他下身对准,她穴已经合上了。他用手给她扩张了下,才操进去。 “嗯…坐着不行…” 她说着人就要起,结果被摁住了腰,叼住了胸。她勾着他,人往后仰,眼睛眯了起来,灯太晃眼了。 他注意到她的神情,下身顶了下她,“刺眼?” “嗯。” 他捞着她,让她能挂在他身上,那东西也不抽出来,把她抱起来,往灯开关处走。 两人走起来,交合处的声更响,这姿势也更深。她一个没扶住就会往下掉些。她一滑,下腹就收缩了一下。 蒋应时在她头顶喘了一声,声音比平时还低,“你想把我夹断?” “那你快关啊!然后回床上。” 他突然觉得这么来也挺好,走到开关处把灯关了。把她后脑贴墙上了,手就扶着她腰,托起来了点,没让她背贴着墙。 这么一来她就只能靠她腿和核心稳着,虽然她手扶着他肩,却也是无用。哦,对了,还能靠他掐着她腰的手。 蒋应时被她夹的想射,手滑倒臀处拍了一下,“放松,你夹这么紧我动不了。” “你非要在这做!去床上不行?” “不会让你摔,放松。” 她看了眼他浑身的肌肉,平常看不出来,衣服脱了确实有料。她信他一回,放松了些。 她一松了点,那人就掐着她腰往里撞。越装越快,找着她那点,用力给她。 “是这里?”他说着又顶了一下。 “嗯。”梁野合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舒服就是舒服,要他弄到爽了才行。 蒋应时一瞬不瞬看着她脸,眼神涣散了些,有点迷离,粉唇轻启,娇吟声从她嘴里流出。已经不忍着了。 他就更用力更快速冲着她那点捣,被她裹得紧,也很爽。 梁野合被撞的上上下下的,脑袋在墙面轻蹭着,手也是没什么虚扶着。 他把她媚色收入眼中,握紧她细腰,把她带了回来,两人完全贴合,他才加速给了她。性器能感受到一阵热意淋洒。 她爽了眼睛干脆就闭起来了,人被他捞着,脑袋靠在他肩上。看起来睡着了。 要不是还在她里面的东西戳着她,她就要这么睡了。 她手拍了拍他背,“你能快点吗?我好累。” 蒋应时侧头去吻她鼻尖,鼻梁,眼睛,“睁眼。” 她真的困了,还是努力掀了眼皮,睫毛一扇一扇的。他抱着她,开始发了狠的撞。撞的她在他身上摇摇晃晃的。 “喂….轻…哈…轻点啊!” 他又想到刚刚把她弄出血了,身下动作轻了点。去吻她,想让她好受点。 结果身上那人又不满意,满脸娇嗔,“你行不行?” 他行不行,她不知道吗?他又往她那点撞,耳边就是她嗯嗯啊啊的声音,他也不收着,时不时被她夹爽了就在她耳边喘。不知道又抽插了多少回,两人才一块到了。 他抽了出来,把她放下。给套摘了打了个结投到垃圾桶里了再去看怀里的人。 气若游丝的,还趴在他胸前轻微地呼吸,热气就打在身上,两团软玉挤着他,手还撑他腹肌上。 脸上更是色气,刚餍足的神色,哪都染上媚,额侧头发也湿了两绺,就贴着额头。 看着看着他又硬了。梁野合腿还打颤,都是靠他现在环着她腰站稳的。她还没从高潮中缓过来,就觉得那东西又抵着她小腹了。 她抬眸,眼凝了凝,去看他,“我腰疼。用手?” 他就着这角度从她耳后吻到颈侧。在她脖子上留了好几个印记。然后才是她胸。他吞吐着那两点,早就硬挺了,舌裹着它们,一下吮一下咬。 手就在她下身探,都没进去,也能感受到她那地还往外吐水,用指节刮蹭了一下,沾了她的爱液,给她看。 “那你流这么多,不想要了?” 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要不是你在身上过电似的挑弄,会这样吗?爽是爽,但也疼啊。 她手滑到他小腹,穿过他的毛发,抓住那东西,本想警告他,结果那东西被她一握,好像又胀大了点。 “你这玩意儿能不能变小点?” “小了你能爽么?” 她听这话手下就用了力,头顶一声闷哼传来,她才得意地笑了。结果下秒人就被抱起来,往床边去了。 他把她放床上,人跪起来了,挤进她腿里,又摸了个套,拆了。塞她手里。 “戴上。” “不会。” 他人就压下来了,又叼着她一头,手把手教她怎么戴。 “学会没?” 她懒得理他,变态的需求一堆。脸侧到另一边,也不看他。他手过到她腿窝,推了上去,又把她拉近了,腿就压到了脑袋边,她不看也得看。 这姿势他看得清楚,水都流到腿上了,阴处上的毛发也沾湿了,粘在一块。那粉唇开了,瑟缩着,肥厚丰润。 他直接冲了进去,手还扣着她腿窝,发了狠撞她。 “草….你他妈的,手上劲小点,腿疼。” 他去捞她手,放她腿窝那,“那你自己扶着。” 她没有那么强的柔韧性,一腿勉强可以,另一腿被他捞着放他肩上了。 他沉了腰,这回没折腾她太久,就一个姿势,打桩机似的,去撞她,给她。梁野合很快就到了,实在受不住了,下腹频频收缩,想让他快点射。 也如她所愿,那人被她夹了几下就结束了。他把她腿放下,东西拔出来,扔了套才去吻她。 她恹恹的,眼皮撑不住了,被他吻的呜呜的,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难受。然后就扯过被子不动了。 蒋应时笑了,这女人是典型的爽了就不管对方。他掀开被子,借着透进来的零星月光去看她下身。 手进了一指,又抽出。看了眼,没血。然后又帮她扣弄了会,清理了一下。那人和小猫似的,发出点声响,人已经在睡梦里了。 他弄完又去洗了个澡,才回来抱着她睡了。 30 第二天梁野合是被舔醒的。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豹子,躲了躲,迷迷糊糊地,让他乖,自己去玩。 那人听到像是得了什么赦令,穿过脖子在她胸前的手掐了又揉,支起了一腿,人就在她后面舔着她侧颈。 她这才醒了,握住了横在她胸上的手臂,掐了下,“喂,你他妈有没有人性?” 他亲着她那块,还给她种草莓,手也不停,另一手顺着股沟往下滑,到了她蜜地。送了一指进去。 她还是紧,这手突如其来的一下让她把腿夹紧了。那人还不放过她,又加了一指,扣弄着。知道她怎么样能舒服,就让她舒服,发出媚声。 等到她够湿了才捞起她一腿往自己支起来的腿上放,挤进去了。他一进去就听她喊疼,他也疼,太紧了,都没法动。在她奶团上的手就掐了一下。 他轻轻的,很慢,整个退出,又杀进去。几个来回梁野合像小死了一回。又看不见他,只能握着他手臂,娇娇地,“给我。” 那人明显是兴奋了,在她体内的东西又大了。但是还能装,还能忍。 舌就在她耳垂绕,“你自己转过来,那腿踩着床,别分开了。做到了我就给你。” 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两尺寸对不上,不太容易滑出来,只是她现在浑身没力,只能夹着他那根东西先扭了头,“我没力,腰酸。” 他捏着胸的手往下滑,到她腰处,“把我肉棒夹好了。” 说完她就带她翻了个面,两人这一转都差点到了。呻吟都进了对方耳里。 这下两人面对面了,她一腿横过他腹肌,虚虚着床,他那原本支着的腿直接绕过她小腹,到后面去了,勾着她另一腿,把她人垫起来了点,给她省力。 “踩着床,自己动动。” 她听话挺了下胯,就觉得舒服。然后就开始探索觉得舒服的地方,自己扭起来了,也不管他,他就是个会发热的性工具。 他手捏起她一突起,“你是不是太不顾虑我了?” 她上身下身都舒服了,就去吻他,“我舒服了你不开心吗?” 死妖精,跟猫似的懒懒的,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多招人。 他捞着她就开始捣,两手把她锁住了,不让她躲。 “嗯…我快站不住了” 他被她裹得舒服,里面热热的,就在她耳边翁翁地说,“….你里面好舒服,好紧。” 两人找着方法了,他顶她就往下降,床一动一动的,两具胴体皆具有美感,又交缠在一起。 她手挠了他不知道多久,两人才一块到了。 一到了她就放松下来,脚站不住了,躺下了,她一躺,那东西就从她体内滑出来。两人下腹都沾了湿意,他把套扔了去看她穴。 又要进一指去看看有没有事,刚到门口,就被她抓住了。 “你要是敢再来一次,我休息好了绝对弄死你。” 他眼里都是笑意,手没进去,人靠近了,“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撕裂。出血。” 他脑袋往那凑,在那块说话,她就下意识夹住了。把他火又勾起来了,掰开她腿,“我硬了你又不负责,就在这里撩火。” 她撇撇嘴,自己跟种马似的怪谁。也没阻止他查看。他看了一会,没什么异常,还是不放心把手探进去带出来看了看,也没血。 “疼吗?” 他人已经躺她边上了。给她盖好了被子。 她摇了下头,就盯着他脸。从额头看到下巴,又看回去,长得真对她胃口。不发疯的时候。 这也才发现他右眉靠后处有道小疤,抚了抚。 “疼吗?” “不疼。” 她指尖来回刮弄着,脸上突然泛起了点难得的花痴样,声都高了,“那你有段时间岂不是断眉?” 他听出来了,她好像还有点向往似的,挑着眉问她,“你喜欢?” 她收了手,拨弄了下头发,情绪已经藏好了,“一般。” 他抓着她手,把她珠链往上推,去抠那块疤。他抠她疤,她就捏他耳垂,指尖在他耳洞处来回刮。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不懂事的时候打着玩的。” “你还挺非主流,一打打叁儿。” “你也挺拼,能烫一片儿。” 她又把手挪回他眉尾处,扣弄了下,“怎么弄的。” “打架打的。” “所以你以前就是个非主流痞子?” “你以前是打架头子。也没差多少。” 梁野合把手抽了回来,“饿了。” 他把她抱起,放到浴室,“洗个澡,我去做。” 她手还勾着他,“你会做?” 她倒是没想到,之前在这住的几天要么出去吃,要么叫外卖的。 他嗯了一声,又到外面给她拿了套衣服,塞她怀里就关门走了。全程都没再看她。 见他那落荒而逃的样是有点好笑,多待一秒好像会被她吞了一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腰上的最明显。脖子锁骨到处都是他留的痕迹。她腰酸背疼的,淋浴清洗了会,又泡了会澡。 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没给她内衣。把套装穿上了去外面找,在他房里剩的几个袋子翻,没看见,开了衣柜也没看见。 她去厨房看,那人也洗过澡了,就穿了条短裤,头上挂着条毛巾,背对着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背上几道红痕,还有指甲印,提醒着她昨晚和今早他们的疯狂行径。 她拉开凳子坐下了,嘴里含着棒棒糖,“我内衣呢?” 他端了两碗面出来,放了碗在她面前,又回去拿筷子和勺子,留下淡淡一句,“剪了。” “全剪了?” 他放下筷勺,伸手把她嘴里的糖拿了出来,放进自己嘴里,咬碎了,发出咔咔声。 “看着碍眼,扔院子了。” “你冲我内衣发什么火,都扔了我穿什么?” 他擦了下头发,把毛巾罩她头上,揉了两下,“自己擦。”然后淡淡扫了她一眼,“睡都睡了,还穿什么内衣。” 她眼就眯起来了,嘴角没带笑,感觉咬着后槽牙呢,“你剪只剪内衣?留着内裤?” 那头已经自顾自吃了起来,“你有意见?我冲东西撒气也不行了?” 她想起来了,就是因为许鸣寒接了个电话,他才这样。算了,反正是他花的钱。 “赔我。” “吃完去买。” 她还想说,他抢了先,“衣帽间有之前买的。” 勒了点就勒了点,行吧。她吃了两口,面做的确实不错。她胃口不大,那面吃半碗就饱了。他也不嫌弃,拿过她的碗把剩下的都吃了。 吃饱了就想去换衣服,但上次也没买几件,她干脆也不换了,就穿卫衣算了。 蒋应时去给她把内衣拿来,她刚带上就觉得磨着疼,要不是这狗老是拿牙磨她,也不至于会疼。她想着就给了他一脚,以示怒气。 蒋应时不痛不痒的,忽略了她这一脚去衣帽间穿了件衣服,跟她一样的款式牌子。 这回买内衣他倒是好意思了,直接和她进了店里,就跟在她后头。梁野合也没买多少套,用不着那么多。 买完两人又逛了逛奢侈品,给她买了几对耳环,吃了个下午茶。 就是两人都不是粘人的,一路上只是靠得近些,面上挺不熟的,偏又穿着情侣装,惹得不少人去看他们。还想搭讪。 这不他买个单的功夫就见她和个男生在门口聊天。长得干干净净,清秀可爱的,最多也才高中毕业。 他心里冷笑,面上可不是。装得可好了。那双长腿就迈着过去了。 他走到他们旁边停下,多好心似的,“有事吗同学?” 男生一看他就懂了,眼前这个比他成熟,和他长得完全不是一个类型,面前两人还穿着一样衣服,脸一下红了,道了歉就慌忙走了。 蒋应时切了一声,就自己往前走了。 “你装什么好人?”梁野合就在他后头慢慢走,一点不着急。 “你管呢。”这么说着,人又走慢了。 “回家了,累了,走不动了。” 他空了手去牵她,到了停车场才松开。她上了车就闭眼靠着。不该出来的,本来身体就很酸痛,这样走了半天,更难受了。 他也不打扰她,发动车子开了十几分钟。梁野合才突然弹了起来。 “我回我家。” “上高速了。” “那就等会再下。” “和我住不好?” “没准备好。” “要准备什么?” “心理准备。” 他不搭话,就开着车,往别墅开。梁野合不乐意了,在没在一起都这样。之前还会找个借口,现在连借口都不找了。 她不乐意了,眼神就淡了。人又躺了回去,任他开。车子开得稳,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车都停了。 车上没开灯,就旁边他手机的荧幕光。那光打在他鼻子上,直挺高翘的鼻,确实给他这张脸添了色。 他见她醒了,收了手机,把车门开了,“下去吧。” 她觉得不太对,才往窗外看了眼,发现车停在她家了。 她捧着他脸亲了下,“这才对。” 下秒就被他摁住后脑,“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准备?” “不知道。我尽快吧。” 说着就解了安全带,拎着一堆东西走了。没给他多余一眼。 31 梁野合这心理准备做的够长,半个月都快过去了,两人都没再见过面。好像只是炮友,做了次爱就分开了。 事实是梁野合公司出了点事,她忙着解决,加上他也没给她打电话。她就觉得不太着急,等忙完了再说。 蒋应时贱,半个月里忙的时间不太多,也不给她打。干等着人家心理准备好了。边上兄弟看不下去了,上次想泡梁野合那个。 他给蒋应时递了支烟,“你一天到晚盯着那角落看顶屁用?” 蒋应时没接,喝了酒,“在戒。” “哟,从良了?” 他还看着那角落,企图把那看穿了。看穿了也没见着想见的。 上次他把酒吧装修了下,减少了点灯光数量,多了挺多角落的。但就一个角落里头能喝着死亡午后。他这角度看去能把那角落的景色全收进眼里。 “你打个电话会死?” “不打。”上次的记忆还在呢。 “你就作,看人搭不搭理你吧。” 那人说完也不抽了,进了女人堆里。 蒋应时手挠了挠眉,摸到那块疤,就想起她看这的神情。难得的花痴。 夜色正浓,酒也上头了,他起身去了楼下的后台化妆间,找了半天才找到修眉刀。人就对着镜子把那块眉剃了。 管她什么心理准备,半个月想死她了,现在就想抱她,亲她。操也是想的,但是怕她真把这关系变成炮友关系了,就想着忍了。 他人刚上一楼就见周明槐黑着脸进来了,抽着烟。他每回这么来,十次里面八次和孔韫清吵架。 “又吵架?” “算是。” 蒋应时递了杯酒给他。周明槐把烟一偏,另外的手指接了杯子,喝了口酒。 “又吵什么?” “做久了,害她差点错过送机。” 蒋应时有点羡慕,他这兄弟一天到晚跟人粘一块,打在一起第一个星期就和人同居。到现在也是。 他不予评价,听听可以,评价就算了。人家的事不瞎掺和。 周明槐把烟熄了,看他置身事外的样就想给他找点事儿,“梁野合也在那呢。没跟你说?” 他拧眉去瞅他,“送那个发小?” “嗯。” 他周身散发出燥意,也不知道说什么,人也不走了,就坐了回去。一杯一杯喝着。 周明槐开始还陪他喝,后来孔韫清来了。 她眼睛哭得跟个核桃似的,人也娇滴滴的,就坐周明槐边上。刚哭过声音都是瓮翁的,还抢他的酒。 “我生气不对嘛?我都说有事有事,你还做那么久。” 周明槐不理她,把酒抢了回来。她干脆拿大瓶的,直接灌了口。 “骗你是我不对。”她说着就去搂他手臂,人依他身上了,贴着他耳,“今晚听你的,能不能不生气。” 他人没动,还喝着酒。这鬼话他听多了,每回都这样糊弄过去,“不行。” 她把他脑袋扣住,往自己那拉,贴得更近了些,说了句话。周明槐就拉着她起来走了。眼神和他打了个招呼。 蒋应时看着就是羡慕,别人的女朋友还会撒娇道歉呢,他女朋友半个月理都不理他,还送初恋去了。 喝了半晚,看什么都没意思,就打算走了。人还没走到门口呢,想了半个月的女人就出现在那。吊带短裙细高跟的,也不怕冷。 她看见他就没了慌乱,脚下稳得很,朝他走来。一眼就见他那断眉了,眼睛控制不住的瞟他脸。 她手抚了抚,感受了下,“什么时候弄的?” 她离得近,他就想这样拉她进怀里,但是没有,他把她手拿开,垂眸去看她,“来干嘛?” “周明槐给我发信息,说你看起来可惨了,让我别错过。” “他有你微信?” 梁野合无语,这人抓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哈。她把一边发撩到耳后,“短信。” “哦。” 那人说完就往外走。她就跟着,晃着她小包,拉开了点距离,一点也不着急。 夜色浓了,她这样走在路上沾了不少肮脏的目光。她有点恶心,但是来得急,外套落车上了。 有几个顶着啤酒肚的上来就想摸她,她躲了下,眼里的嫌弃在黑夜里都能清晰看见,她红唇轻启,“滚。” 结果那几个好像更兴奋了,要去抓她。不出所料的,挨揍。靠的近的就被踢了一脚,摔了。另外的一看就要反击,围着打蒋应时一个。 他把外套扔她怀里,直接拉了一拳往人脸上揍。他一个打叁也很轻松,没挂彩,还给人打醒了。疼的嗷嗷叫。 他给人肚子又来了一脚,嫌恶地看着他们,“滚。” 那几个麻溜的爬起来跑了。 他扫了眼她,没事,才转身接着走。 梁野合没动,晃了晃手里的衣服,“你外套。” “你他妈最好给我穿上,跟紧了。” 她撇撇嘴,穿就穿,她也恶心啊。这跟的也不算远吧,五六步的。 他放慢了脚步,从五六步距离到叁四步,到最后的一步。 梁野合拉了下他后腰浮起来的衬衫,“你断眉打架还挺帅的。” 他拍开她手。 “我们就走回家吗?有点远。” 这话说完人就撞上了堵墙,磕的她鼻子疼。她打了下他背,“你突然停下干嘛?” “你穿这么高的干嘛?” “漂亮。” 他不走了,见了辆空车,拦下了。她拉着他进了后座,一上车就报了地址。 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打了几行字给他看。 “去我家。” 他看了眼,拿过手机,回了。 “不去。” “生气了?” “没有。” “我想做了。” 他看着这行字没半点高兴,就死死盯着她,敲了几下扔她身上了。 “我就是你性工具?” 孔韫清出的什么馊主意,非说什么主动勾引拉着打一炮什么事都没了。现在好了,还把人惹怒了。她递手机也不管用了,那人干脆看都不看她。 她拉过他手掌,在他手上划着。那人连看都不看她。 这车程她可太难熬了,话又不好讲,拉着他手写半天也不知道他懂了多少。直接攥着那手下了车。 “我最近有点忙,今天才有空。” “然后你就送初恋去了。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你不也没给我打。” “我上次打了什么结果?” “都说那是意外。” “那你给我打一个怎么了。” “打打打,我一天给你打一个,行了吗?” 行个屁,就她这样完成任务似的,谁要。他脱了她手想走。 梁野合眼疾手快,挽着他一臂,“我考虑好了,和你住一块也行,先试一个月。不行再搬回来。” 他定住了,去看她眼,考究她这话的含义,“我没生气,用不着哄我。” 她人攀着他臂凑了上去,吻了一下,“没哄你。” 他是真好糊弄,不多久又开口道:“什么时候?” “过两天吧,还没收拾呢。” 他点了下头就改牵着她手,和她进了单元门,接着是她家门。 32 梁野合人才刚进门就被他反扣在玄关柜子前。他脱了她外套。把她高跟鞋卸了。两手抓着她臂,鼻子在她背沟来回蹭,吻了吻裸露的皮肤。 等到新的印记上去了他才满意,放了她一手让她撑着柜子,另一手隔着丝袜感受了下她私处。 他把她头扭过来,吻着她,“这么快就湿成这样?” “你那东西也顶的我疼。” “套呢?” 她下巴扬了扬,不远处有个袋子。他伸手一捞,打开来看,各样的套,还有几颗棒棒糖。 她一手还隔着西装裤团他的东西,吊带半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他拆了颗棒棒糖,塞她嘴里,“含着。” 她被迫张了口,含着棒棒糖。含了会儿腮帮子疼想去拿出来歇会,两手就被他扣住了。接着丝袜就被抠破了,丁字裤也拨到了一旁,下身有了凉意。 她含着糖嗯嗯啊啊的说不清楚,津液溢出了嘴角,就听见他裤链拉来的声音。 她手得到了片刻的释放就急着把糖拿出来,才刚拿出来,两个臀瓣被分开,下身就被填满了,人不住地向前趴。亏得他捞住她腰,脸才没磕着。 “靠你能别这么急色吗?” 他掐了下她臀,没理会她这话,“谁让你拿出来了?”沉腰往前送了一下,“嗯?” “嗯…你哪来这些,变态…需求,啊!” 他弯腰在她肩颈处种了个草莓,身下不停的往前送。顶得她难捱。开始扭着下身。 他脑袋凑了上去,舔了刚刚溢出来的津液。 “我们玩个游戏。”他又去舔她耳朵,“把糖吃完,我就给你。” 她眼神已经迷离了,吊带半穿不穿的露出半截酥胸,压在柜子上,都变了形,不过他现在没手去安抚那处。 他又往里顶了下她敏感点,“玩吗?” 梁野合知道他报复她呢,但她又确实想要了,被他弄得七荤八素的。她把糖塞进嘴里就想咬碎了。 他看准时机深顶了两下,又一掌拍在她屁股上,“咬碎的不算。” 她下身难耐的很,往后蹭他也不给她,就在那块撞。被他撞的爽了也不能叫,怕糖掉出来。津液都快流到下巴了。 他给她从下巴舔上去,到了她嘴唇。就被她叼住了。她眼里蒙了层雾,“帮我。” 说着就把糖推到他嘴边去了。他牙关紧闭,她就用舌轻轻舔着,撬开,再推进去。 他含了糖就握着她两臂,拉了起来,“胯往后顶。” 她试了下,她往后顶,他往前撞。头皮发麻。两人连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在玄关抽插了起来。 “深….” “你放松点….太紧了。” 他这么说着还是用力抽送着,拉她手放小腹上,让她感受他。 “嗯….给我” 她的娇吟,求爱,让他失控,往深了顶了十几下,送她到了。自己被她穴里的热意裹着,一夹,也射了。 他把东西拔出来,扔了套。抱着她起来,拎了那袋东西,走进去。 “浴室哪间?” 她呼吸轻轻的,指了下不远处的房间。 他带她进去,发现是她房间,全白的装修,和他的又不一样,装饰的很精致。他把东西扔床边。 没时间再打量,他抱着她进了浴室,让她站在花洒旁的墙,手托着她后脑。又开始吻她。 他把她短裙褪了,接着是丝袜,最后是吊带。她今天没穿内衣,贴的胸贴。倒是方便他了。 梁野合去解他皮带,那东西从裤链里探了头。她已经能解开他皮带了,叁两下就脱了他西裤。 就是没想到那东西被裤链刮了好一会。她耳边的喘声不止。 他自己把衬衫脱了,两人各自还穿着内裤。他把自己内裤褪了,用脚勾了下就落地了。又给她脱,堪堪脱到大腿,又把她抱了起来。 “我背疼,不要抱的。” “先洗洗。” 他开了花洒,两人就着水占尽对方便宜。 柔若无骨的掌摁着他腹肌,两人贴着的皮肤烫人,他把她放下,握着她手带到那物什上。让她帮他洗了好一会。 自作自受,她那手覆上去那东西就更硬更粗了,涨的疼。他拿来浴巾帮她擦了擦,抱进了房里。 没开灯,她就坐在床边,头发还在滴水,身上的浴巾没全盖住,露出锁骨和她白花花的大腿。人已经被欲望侵染,眼神都成了不自觉的勾引。 他身下的东西硬的发疼,还是先给她拿了毛巾把头发擦干些,又要去拿吹风机帮她吹。 他还赤裸,那东西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着有点可怖,但是却想让他那东西进来。她抓住了他手臂,上身往他那贴,“擦得挺干了。” 她人起了,腿还压着浴巾,那酥胸就露了出来。肉贴肉的,他早已经没法忍了。 他把那东西塞进她两乳间,模拟着体内抽动。手揉着那两团像臀瓣一样,挑逗着她乳尖。她浑身哪都是软嫩的,连嘴也是,下了床嘴就硬得很。 她下身汩汩流出爱液,腿来回蹭着,企图掩盖这个事实,他却收入眼底。他本想这样做一次,看她潮红的的脸和满眼的渴望,把东西抽了出来。拆了个套,快速戴上了。 两手掐着她腋窝,把她抬起来,往后放,人就压上她。 “想要了?” 她环住他后脖,撑起了点,在他耳边嗯了一声。 他人没完全压下去,手还撑着床呢。他吻着她侧脖,“腿分开。” 她就分开了点,浴巾还不规则的盖着腿,挡住了那处。 “摸给我看。” 环着的手就收紧了,掐了他一下,“你别得寸进尺了。” “你半个月找都不找我,一来就要做爱。我提点要求怎么了。” 他说起话来可惨了,装得真像。她这才有他是弟弟的感觉。平常要么发疯要么各干各的,倒没什么太大感觉。 他想玩,她就陪他玩。她舌滑过他耳洞,“那你叫姐姐。” 叫个屁,下身疼都疼死了,何况她又是哪门子姐姐了。浴巾半遮不遮的,更诱人。不玩了,她不摸他摸,手就从大腿滑了过去,中指就着水轻易就进去了。 在她里面搅弄,找着她那一点,听着她低吟又加了一指,她没忍住,把他耳朵咬了。 他感受着她的湿意,才把两手抽了出来,换了大的。刚挤进去就听见她一声惨叫。 他人就撑着,两人面对面的,没隔几厘米,“你这叫的一点都不高兴。很疼?” 她看他那一脸认真求学的样,拧着的眉松了点,“你试试?” 他凑过去吻她,“我也疼,你太紧了。” 说完就开始撞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那两团浑圆也没被放过。 “慢点!” “慢不了。” 她抠着他手臂,“啊….别弄那….” 他又深顶了她那一下,“这儿?” 她说别弄他就真不弄了,顶着别处,交合处都捣出了白沫,发出暧昧的声音。 “给我。” 他还抽送着,叁浅一深的,就不给她,“你叫出来,喊哥哥。” 她脸更红了,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你想得美!” 她不叫他就不动了,但两手还浑身惹火,在交合处揉着她阴蒂。 她自己扭了扭腰,前后动着,可以缓解,但是没他弄得舒服。 两人就较着劲,看谁先认输了。 他干脆把东西抽出半截,作势就要起来。 她察觉到了,手腕用了力把他压回来,轻柔的声飘进他耳朵里,“哥哥。” 他那东西就猛地插回去,在她乳上的手也用了力,变换着各种形状。用力顶着她,往她那撞,满足她。 “大点声儿。” “嗯….哈….” 她才不叫了,呻吟声已经够了。他知道她想什么呢,那东西就不撞了,在里面转,磨过她那点,让她痉挛了一下。 “啊…哥哥,哥哥!行了吧!” 他吻了吻她额头,“乖。” 宁静的夜里就剩两人的喘声和下体交融的声音。 他把她送到了一次,自己还在用力撞她。 “夹会儿,我才能快点射。” 梁野合信了他的鬼话,夹着又被操了半天他才射了。 他拔了套去看床上那人,唇微张着,被他亲肿了。眼里还有些没褪去的情欲。 胴体通白,那两团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又软又甜。唯下身处长了些毛发,小森林似的。 臀是臀腰是腰的,那双长腿匀称有力。让他想着她夹着他腰的感觉。 他抱着她起来,给她放到盥洗台上,拿了花洒。蹲了下来,帮她抠弄着,拿水冲干净。她知道在帮她清理,也忍不住颤抖,越洗越多。 “你他妈再流我就不忍了。”那人手下用了力,往里捅了下。 “又不是我想的。你弄快点。” “你水多,快不了。” 她就踩着他肩,结实的给了他一脚,“闭嘴。” 他就乖乖闭嘴给她抠,洗。她脚趾忍不住的收紧,在他肩上蹭。然后好像下了决心似的,踩了踩他肩。 “算了,再做一次吧。” 他抬眸去看,她和女王似的,下睨着他,好像是给他下什么命令。 他也不抠了,去拿了个套回来带上。直接提枪冲了进去。 “嗯…去床上。” “不去。” 他说着也没让她摔,护着她脑袋,捞着她腰。就只有下身能给她快感。 她只能不停吻他才能克制住瘙痒和空虚。他不停撞着,也回吻她。 这次梁野合知道了什么是自作自受,她自己让做的。又不能叫停。可她都到了两叁次了,那人还换着姿势在她身上动作。现在都已经成后入了,和进门时差不多。 “别弄了,我不行了….” “你自己要的,受着。” 她扭头去看他,泪津津的,夹了他一下,“哥哥。快点。” 妈的,他心理和生理上双重的刺激,掰开她臀就用力往深处操。 边弄边说,“你下次再找操就没这么简单糊弄了。” 她嗯嗯啊啊的,听不进他说什么。就指望他快点射出来。 最后蒋应时拉着她两手,自己往前送了十几次深的才射了。 她感受到热意,“拔出来,我好困。” 他把东西撤出来,扔了套,还带出她的水。那东西一撤,没了堵着的东西,水就汩汩往外流。 他摸了把,给她看。 这回她是真没力了,任他怎么弄都来不了了。 “快洗,抱我回去睡觉。” 吃饱喝足的猫也不过这样了,还是只妖猫。他认真给她清理干净抱了回去,自己又洗了个澡才上床。 床上也是狼藉,不过梁野合也没精力挑了,直接闭眼找了热源睡了。 33 蒋应时有生物钟,第二天照常早醒了。没晨跑,哪也去不了,没衣服穿。见她睡得安稳,也罢了。到浴室拿了条浴巾裹上。 把昨天的狼藉收拾了一番,该洗洗该扔扔。又去开她冰箱,酒倒是码得齐,零散几瓶牛奶,还有两叁个快坏掉的苹果。没点别的多余东西。 还以为早上得饿着,就看见客厅茶几下有几袋面包。她这个生活过得,说她糙也不是,还知道不饿着自己。说她精致也不是,除了酒和房子的装修,其他可以说是乱七八糟。 他去冰箱拿了瓶牛奶,到沙发坐下随便拿了袋面包,拆开吃了。环视着她这个房子,不小,她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了。 她没醒,他也没事做。电视也不敢开,怕把她吵醒。就见不远处的摇椅上扔了本书。 他拿过看了。 《乞力马扎罗的雪》 他听过,但是没看过。反正没事做,他就翻开看了。 小说很短,也就两万字左右。他看完了,又把书给她放回去。刚想回房去看看她,那人就套着件大t恤,堪堪盖着大腿根,顺着头发出来了。 她没看他,直接穿过客厅到了另一角,进了个房间。过了好一会才出来,给他扔了套衣服。 他捡起来看了,男装,于是就凝着不远处的女人。看着不算高兴,倒是有点疑惑和反感。 她走近,弯腰捡了袋茶几下的面包。这姿势他刚好看得一清二楚。 t恤领子大,她还弯着腰,两团白嫩晃动,上面的粉红蓓蕾还挺着。那两团周围都是他种的痕迹。 往下看,细腰上也是布满掐痕。隐约可见她的小森林。 就一眼,他血就往下身冲了。那人还自顾自的吃着面包,打算拿他的奶喝。 手才碰到杯壁就被握住了,下一秒就坐到他怀里了。腰又被他两手箍住了,两人下身就隔着件t恤和毛巾。 “你成心勾引我呢?” “我吃饭也是勾引,你怎么不说自己?” 他拿下身顶了下她,“你他妈真空走来走去,怪我?” 昨晚做的那几次,她被他咬的乳头疼,穿内衣磨,所以不穿。下面也是,估计有点肿,也磨着疼,所以也不穿。就套个大t恤把人罩住就好了。 见她不理他,他眼斜了下旁边的衣服,把她箍得更紧,“哪来的?” 她慢条斯理吃完那片面包,扭头去看他眼,“孔韫清买给他男人的。” 他翻了翻,连内裤都有。又开始亲她。 “人都给自己男人买衣服,内裤都买了,你怎么不给我买?” “你无不无聊。” “你没心。” “那你就不在这了。” 他突然不会反驳了,也是,他被允许出现在她周围,影响着她,已经是她对这段关系最大的肯定与让步了。 不给他买衣服怎么了,他自己买。不用她操心。 梁野合掰开他手,喝了口奶就又进了衣帽间。他以为她去穿衣服了,结果半天没出来,他才去看。 那人正挑挑拣拣,选了些衣服。看起来还有点犹豫。 他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抱臂靠在门框上,问她:“干嘛呢?” 梁野合头都没回, “收拾啊,不是说和你住?” 他心像被揪了一下,呼吸突然停顿,然后恢复,像濒死的人突然看到希望,一切感官都变得强烈。他爱她。她也是。 他心里敲锣打鼓的,脸上还维持着淡定,“再买就行了,带几套喜欢的。再拿点你的护肤品化妆品,别的就不用带了。” 她点了点头,也有道理。反正他会出这个钱,有的便宜干嘛不占。 当下就捞着几套衣服往外走,“公司不忙吗?” “在你半个月不理我的时候,我已经忙过了。” “我是忙,不是不理你。” 她挑了个大包,把衣服装了进去。又拎去房间,装了些常用的东西。 “什么时候过去?” “下午吧,我把公司的事再交代一下,家里看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 梁野合把东西收好就开了电脑坐在床上敲敲打打的,也不理那人了。 为了之后能呆一起,他忍这下也没什么。她忙着他就自己玩,在外头看电视。 梁野合这一忙,愣是忙到日头落下,连午饭晚饭都是蒋应时叫的外卖。 吃过晚饭梁野合才停下来。换了套衣服和他回了别墅。 等进了门她才想起来。 “你这房和样板间一样,你能不能稍微布置布置?” “随你。”他说着就进房里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梁野合还有点不真实,脑袋发热,说来就来了。住进了这个样板间。大是大,但是周遭也没什么玩乐的,要出去起码得开半小时车。 烟瘾犯了,她到院子里抽了半截,又进去了。 她在沙发上坐了会,开着电视,人却没在看。 蒋应时出来见她呆呆的,手伸进她后颈,掐了下,“累了?” 她抬眸,他刚洗完澡头还是湿的,水珠挂在脸上,添了几分色气,最惹眼的还是他那截断眉,于是她问:“什么时候剃的?” 那人也没什么波动,人俯下,托着她后脖子,亲了上去,“昨天。” “本来要去找我?” “嗯。”他揉揉她头发,“抽烟了?” 她嗯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把她抱了起来,放自己身上,“没戒成?” 她本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又想到昨天袋子里的棒棒糖,那他猜到也不难。所以就干脆点了点头。 “房间抽屉里还有糖。要吃去拿。” 她没接话,人在他身上靠了会,才下来去洗澡。 晚上睡觉的时候蒋应时也没有要做的意思,就只是躺在她边上。她迷迷糊糊的时候隐约听见他嘟囔了句什么,但是没听清,睡着了。 她本来以为在别墅会有点无聊,可是后来的几个星期并不。他带她去家居店逛,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喜欢的可以装饰房子。 34 梁野合喜欢漂亮的东西,她大学学的也是设计。所以得心应手的,做得很起劲。 光是大体的装修就花了她一个月,添了不少花草,换了沙发,加了些画还有些提高生活品质的东西。 留声机,投影仪,咖啡机,黑胶唱片机,只要是她想到的,就全搬进去。 这才有了点住人的样子。她才装好,自然是不会走的。蒋应时抓着这点骗她装修呢。 她知道,但是纵着。总归是她要呆的地方,想要漂亮点。 但是那会儿没冲他发脾气,今天反倒对他喷火了。起因就是今天在外面的时候没等她,自己走在前面。 蒋应时可冤枉了,平常在外面她就不让他挨着她走,牵手也是极少的。不是她走在前头就是他,但两人也不会隔太远。 他倒也没反驳,不知道她怎么了突然这样。他过去抱她想告诉她,下次就牵着走。结果人才刚沾上,就被推开了。 他昏头昏脑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两天后梁野合月经来了,她自己才反应过来。怪不好意思的,左右他都没做错什么。 于是趁他出去买菜的时候想给他个惊喜。自己溜到厨房,对着百度的菜谱给他熬汤。她自认没什么问题,就等着时间了。 蒋应时回来就见她端着碗热腾腾的东西从厨房里出来,招手喊他过来。 他拎着菜往里走,看她竟然熬了汤。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她下厨了。 他把菜放下,解了她围裙,“干嘛突然煲汤?” 她人就转身勾着他后脖颈,“奖励你。” “是吗?” 他可没忘她第一回给他做的面,白水煮面,咸口的。但还是拿起了碗淡定喝完了。 梁野合看他一言不发的,踢了下桌子下的脚,“说话。” “你刚刚没尝?” “很难喝?” 他不回她,拿着碗去厨房给她盛了点。 她接过喝了,嗯....就是没有味道的油汤。然后把碗推回去了。 “我都百度了,还学你弄了,怎么还能是这个味道。” 他把她拉了起来,拍了下她臀,“看书去吧,我来做。等会来吃饭。” 她哦了一声就走了。楼下有间空置的房间被她布置成了书房,摆了张办公桌,算是她的地方,办公区。 但是书还没买,想着去他拿把书都搬过来,放这边。总比在他那和谐。 说做就做,她去他的工作室。那书架说大不打说小不小的。她从下面开始搬,边搬边看,看到感兴趣的书就停下来翻读一下。费得时间更长了。 蒋应时叫她吃饭的时候她才搬了叁行。反正之后慢慢挪,也不着急。 后来的几天她的主要任务就是买书,搬书。 蒋应时酒吧出了点事,中午就去处理了。还不知道今晚回不回来。 她也不等他回来帮她搬,自己搬了个椅子,先把上面的全拿了下来。都放到地上了再开始分类整理。 别的没什么不同的,就是有个牛皮本一样的本子,封皮什么都没写。看起来不像是书,倒像是他珍藏的什么笔记。 既然是隐私,梁野合也不打算看。把本子拿了起来,打算给他放回去,结果拿的时候掉了张照片出来。 她捡起来看了,脸色不太好。 不太确定又多看了会。她皱着的眉头都没能抚平过,鼻子有点酸,看什么都充着雾,朦的。 她坐在地上,那本子对她开始有诱惑力了。想看,但是又不想偷着看。她爬起来,打算上楼拿手机。 才刚走到楼上,门就开了。他看起来有点累,西装外套已经脱了,衬衫也开了好几个扣子。 往脸上看,嘴也抿着,眉眼充斥着疲惫,那截断眉被他拿了个创可贴贴起来了。 看来事情有点棘手。 她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很麻烦?” “没事。就是费点时间。”他接过喝了,用无名指刮了刮眉,刮到那枚创可贴就把它撕下了。 “那你回来干嘛?离得又远。” 他把杯子堵她嘴边,“你觉得呢?” 她接过也喝了一口,想着还是先不提了,等他把事解决了再说。趁着他去洗澡的功夫把照片放回去,摆了回去。 接下来好几天他都是早出晚归的。就今天不太一样,中午接了个电话火急火燎走了。说是家里来电话,母亲病了。 梁野合没多问,本来他最近就不在家,她闲着没事,答应了孔韫清今天陪她逛街。 梁野合不赶时间,把自己收拾好了才出门找孔韫清。 孔韫清为了能找个人逛街,都愿意跑到她这边来找她。 梁野合开车到咖啡店,先给孔韫清买了杯拿铁,也算是安慰安慰她跑那么老远。 而后就在附近的商场停了车。孔韫清好找,个儿高,爱穿花的,人又漂亮,她才进了商场就看见了。 梁野合递了咖啡给她,两人就坐蛋糕店里聊了会儿才开始逛。 孔韫清太久没逛街了,几个小时逛下来,两人拎东西都悬乎。梁野合不让她买了,走那么半天,饿都饿死了。 孔韫清咂咂嘴,看了眼手上的购物袋,也作罢了。下了停车场,放了东西。 这么久了,梁野合才得了空坐下。她也好久没逛街,一下还不太习惯。她换了鞋又闭眼靠了好一会。 两人坐在车上缓了好久。梁野合饿了。 “吃什么啊?” “你找啊,我听你的。反正你送我回家,吃什么都行。” “想的美,让周明槐来接。” “那吃什么?” 梁野合想了一下,上次蒋应时带她吃的粤菜就在这附近,也好久没吃了。 “粤菜?还挺好吃。” “你之前不都嫌没味儿?谈个恋爱口味都变了?” “吃不吃,这么多废话。” “吃就吃呗。开车,真饿了。” 车程确实不远,梁野合开得速度也快,没半小时就到了。 两人下了车,梁野合在原地愣了下,孔韫清推了她一把。 她已经把高跟鞋换回来了,这么突然被推一下真趔趄了一下。孔韫清忙去抓她。 “我靠,你干嘛?我推你一下你还站不稳了。” 她回了神,扭了扭脚腕,没扭到,“没事,走吧。” “真的假的?见鬼了?” “快跟上,饿死了。” 孔韫清回头去看她刚刚盯的地方,除了辆路虎什么都没看见。 35 梁野合和孔韫清来得晚了些,包间没了,只能坐外面。 她二人无所谓,大堂也没什么人,也懒得再找了。 梁野合拿了菜单,凭上次的记忆点菜。 菜上的快,孔韫清尝了。确实地道,周明槐就是广东人。所以她也跟着他去过几次广东,尝过地道的。 “蒋应时带你来的?” “嗯。” “确实地道,别的不说,他品味眼光是真不错。” 梁野合嗯了一声,没什么精气神。孔韫清正想问她到底干嘛。不远处包厢就出来个人。可不就是蒋应时。 那人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是打过照面不熟的关系。 他又看了眼她对面的人,短发,左手戴着珠链,穿了条露背长裙,还是他买的。 梁野合抬眸见孔韫清呆呆的,回头去看,就看见蒋应时了。自然也看到了他后面的两位妇女和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 她看了眼就不看了,把头扭回来。 孔韫清是个脾气爆的,看她这样就要替她鸣不平。 “你这会儿过去,等下难堪的说不准是我。” 蒋应时也没给孔韫清这个机会,自己走了过来,也不管后头那几位。他在她旁边停下。 “回家吗?” 梁野合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了后头几位不明就里的,点了下头,微笑,算是打个招呼。然后才把头扭回来,摇了摇,“不回。” “没吃饱?” “吃饱了。” 梁野合说着就起来了,绕开他,给孔韫清使了个眼色。孔韫清就跟上了。 梁野合才出几步就被蒋应时拉住了,孔韫清懂事,自己回了车上。 “我妈骗我,我不知道她找了人。” “先松开,有点疼。” 他松了,可是对面那人眼里什么都没有,失望愤怒醋意,都没有。冷静又无情。 “你先和人家说清楚,我在这等你。” 他转身到了店门口,没说几句话他就回来了。她看着呢,那女孩眼里都是不服,还有不屑。 倒也不是没见过,上学那会儿不少女孩子都这么看她。没想到这会还能看见。 两位妇人倒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梁野合收了眼,把目光投向眼前。 “你先回别墅,我送孔韫清回去。” “周明槐是死的?” “人得罪你了?” “我送。”他说着就要上她保时捷。 梁野合拉住他手臂,没使劲,却能拉住他。 “我信你是不知情,但心里别扭。现在不想见你。” 孔韫清在车里看得一清二楚,自己爬到了驾驶座,把车开走了。 得,梁野合冷笑,孔韫清这恋爱谈久了也和周明槐一样了?都会阴她了。 正合蒋应时意,他牵着她上了路虎。梁野合没车了,任他拉着。就是在车上一直看着风景,没分一个眼神给他。 进了门她人就要进浴室,不是他房里那间。他跟着,没让她把门关上。 他把门推开,捞了她,对着嘴就是一顿啃咬,说出来的话也不清晰,“有你这样的?凭什么对我这样。” 她推着他,脑子知道他不知情,心里别扭,看他们站在一起,那女孩眸里的爱意刺得她疼。 他吻着吻着就上了手。 蒋应时早已经把她身上敏感点摸清了,手很有目的地在她身上游走,嘴也不放过她。 梁野合被他弄得越发敏感了,现在只要他那手在她大腿根磨弄她就忍不住轻颤。心里抵触,生理却是无法抗拒他的亲热。 两人也许久没做。干柴烈火的。 36(h 蒋应时从额头吻到下巴,换了阵地,在颈侧吮了又吮了又吮,留下好几个深浅不一的草莓,像是在发泄他的情绪。 梁野合手一挥,直接打在他侧脸上,“行了!知道了!” 他捉住那手,摁在下身,硬是给揉硬了。梁野合脱不开,就任他隔靴搔痒。她正被吻着缺氧,那人就松开了她。 他迅速脱下上衣,就要去解她的。 裙子露背的,他摸不着头绪,边吻边解好半天也没能脱下来。 他把她推到花洒下,摸了边上的剪刀,直接把挂在她身上的带子都剪了,裙身自然脱落,接着掂了下她,把裙子勾了出来,往后踢。 “我才穿了一次!” 他把乳贴撕了,舌在沟里滑着,“再买。” 她开始轻喘,一手在他腹肌处,一手勾着他后背。 他人还埋在她胸前,却抽了一手把皮带解了。而后把她作乱的双手捆了起来。 梁野合有点慌,手没了自由就像砧板上的肉,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把她手摁在墙上,另一手滑到她内裤边缘,手掌下移,掐了下她臀,惹来她的轻哦。 她原先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现在那人的吻已经从胸口到腰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了。 “松开我。” 他控着她手和腰,抬眸,“松了你能乖吗?” 她翻了个白眼,抬了腿,“松开!” 没踢中,被他把住了,这下好了,干脆大开在他眼前了,挣也挣不开。 他开了花洒,热水洒下,吓了梁野合一跳。他也不抓她手了,随便她,总归是挣不开的。他手一勾,脱了她最后的衣物。 平坦的小腹,轻微的毛发,隐约可见的逼穴让他血热。不过他没忘今晚是要取悦她。 他控住她腰,蹲了下去。 梁野合都能感受到他的热气,手虽然捆着,可还有杀伤力,她两手一起掐着他脖子,却不太使的上力,声音却还在撑,“你敢!?” 他凑过去,吻了下她,本来是想安抚她,却被她咬出血来。没见过这么爱咬人的猫。她不松开,他就没法口,倒也算是给解决办法。 他手到她下身,探了一指,让她松了唇。 她一松,他就往下钻,没给她反应时间,直接把舌送了进去。 这感觉她还没试过,很奇怪,惹的她夹紧了腿,开始扭动腰肢。 他也无所谓似的,无视了被她夹住的窒息感。努力在她穴里勾弄着,还发出水啧声。 “别弄了—难受。” 他没空搭理,关了花洒,两手改把着她腿,让她能大开在自己眼前。他不要命似的往里钻,头也一直凑近。他的寸头更是让梁野合颤抖。 舔的久了,他就找到技巧了,听见她的呻吟喟叹,就知道她舒服了。她的双手还在他后脑,却是什么都抓不住。 他抬眸去看,越过沾湿的毛发,穿过挺翘的美胸,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唇齿微张,吟哦声传出。 这回他看清楚了,上下两张嘴,敏感点可以说是全摸清了。 敏感点一找到,送她到高潮就容易了。不多时就把她弄的颤抖痉挛。 他及时捞住她腰,自己起来了,要去吻她。 她还喘着气,没让他吻。 他一手配合着腿,脱了西裤,那团东西早都翘起来了,现在开始顶着她。 他把她翻了个面,摁在墙上,自己贴了上去,在她耳边道:“我只想睡你,也只和你。” 这话说着的同时已经能感受到他在脱内裤了,她刚高潮,本就站不稳,要是被他这样弄完还得了。 她扭头去看,被他肉棒吸引了去,泡久了,有点皱了,更丑了,表情都写脸上呢。 他看见了,把她夹进双腿里,两手拿了边上的套,拆开了。又去咬她耳朵。 “你那表情再嫌弃一点,我等会操的你下不来床。” “你敢!” 他用行动证明了,套一带好就去摁着被捆起的手,“自己翘起来,少挨点操。” 她扭头去看他,恶狠狠的,却是无法挣脱,于是干脆开始骂他,反正他也不会放过她了。 她脏话可多了,什么都骂了,被她骂得那人还在她身上惹火呢。 她不配合,就很难进。 他干脆把她一腿捞起来,直接杀了进去。 “我操你—啊—蒋应时!疼啊!” “现在是我在操你。” 开始她还挣扎,后面竟然开始往后摆,迎合着他。 他加速抽动着,两人的幅度都一致,和谐了就容易到了,这下两人都舒爽了。 他没尽兴,却还想着是要伺候她,就算了。给她把皮带解了,那人直接依他身上了。他给她洗了洗,抱回了房。 37 梁野合身体累,脑子却很清醒。她推开横在她身上的手,就要下床。 蒋应时反应也快,在她快脱离的时候拉住了她手腕。 “去哪?” 她回头看了眼他,头发长出来了点,没那么狼了,有点奶,神色还有些微紧张,但那断眉还在,说不清的反差。 “喝水,拿烟。” 他把她拽回床上,又吻了吻她额头,“我去。” 梁野合嗯了一声,也没阻止,她也懒得走了。 蒋应时回来还给她拿了件衣服,套上了,自己就穿了条短裤。 梁野合接过水杯,想起她脚扭了的那段时间,有天晚上也是这样。 不过也不一样了,现在他们睡一张床,也做爱,水也是温的了。 她喝了两口,这两口水对她来说像是沙漠里久旱逢甘霖,唇喉都湿润了,什么都想往外面倒。 她需要冷静,所以需要尼古丁。她冲对面的人伸手。 那人就把烟盒放她手上了,他的烟,还是在外面找了会才翻到的。 她环视了圈,想起柜子里有打火机,下了床,拉开柜子,打火机早看不见了,整个抽屉都是糖。 她深吸了口气,贝齿磨了磨咬着的烟,他这人是不是有点毛病?买这么多干嘛?都化了呢? 她翻找了下,才找到打火机。找到了也不想要了。 结果床上那人以为她没找到,在外面呆了会,又进来贴在她身侧,把烟灰缸放一旁,一手护着一手给她把烟点上。 她吸了口,把烟圈吐他脸上。一看就是没少抽,能吐出烟圈来。又看她抽了半截,他也没说什么,想抱着她到沙发上坐着。人正打算弯腰呢。 她没让他抱,把烟从嘴里拿出,问他,“你戒了?” “在戒。” 她哦了一声,就把烟放他嘴边。 那人眼里都是无奈,嘴一张,把烟叼着,弯了腰就把她抱了起来。 梁野合把边上烟灰缸拿上,任他把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抽着剩下那半截,她看着他手臂肌肉,腹肌,深色皮肤,宽肩公狗腰,上面还都是她挠的,吻的。 脸和他这身材挺配的,头发有点长了,不太搭,感觉这会穿上卫衣就是个大学生。 梁野合接着就看见他左手的尾戒。那天下午在楼下翻到的东西又撞进她脑里。 “我收拾书的时候看到了个本子,牛皮的。” 她看着那人熄烟的动作一顿,而后恢复,嗯了一声。 “我没看,但有张照片掉出来了。” “看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不照顾野格的那个晚上,找人查了你。发现你初中毕业的时候参加过那个夏令营。又翻了照片,是你没错。” “我那会得罪你了?” “你半点儿记不起来?” “每天累的要死,跑来跑去的,见的人多了,哪里知道你是哪个。何况我们几乎去了全国能体验参与的部队。” 我们,她和许鸣寒。确实是,那张照片上两人笑得很开心,俊男美女,很配。 他去床上把烟盒拿来,又要拿点一根。 梁野合没让,把烟拿了过来,下巴冲着柜子扬了扬,“吃糖去。” 蒋应时起身去柜子抓了一把,扔到沙发上。又随便拿了一个拆了。没说话。 梁野合打破了沉默。 “照片上没有野格。” 虽然有只军犬,但她不认得。 “野格是那只军犬的儿子,那时候顶多是个崽子。” 梁野合说到这就想起来了,在新疆,她记得有只小狗,休息的时候她跑到角落里逗过。 她也想起来了,就因为在角落里逗狗,听到了房里的争吵。 听声音和对话,是和她相仿的和稍大些的男生在争论。大体没听清,但不难听出年纪小的那个不愿意大的继续呆在这。 她没听多久,门口就出来个人。个子不高,最多和她一样,眼神够凶,人看着挺瘦弱的。但是竟然来把她怀里的狗崽子抢走了。 梁野合当下就不满意了,跟着他走了一路,要把狗拿回来。 那人回头死死瞪着她,她可不怕,又不是没打过架,眼前这个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呢。 “狗拿来。” “凭什么?” “因为我在逗,还没逗够。” “你刚刚都听见了?” “没听见,拿来。” 男孩不信,就在门口,她能没听见。可是那人语气坚定,也不想探究刚刚他们争吵的内容,更别说安慰了。 他不给,梁野合就抢。发挥了她小霸王的经验,迅速下手,打得突然,狗就到手了。然后抱着狗就跑了。 留个男孩在原地。 后来他知道了她是来体验军营生活的,边上总跟着另一个男生,比他年纪稍大。 他看他们就不太顺眼了,可是他哥却不是。不知道是不是野格的原因,他哥也待见他们。 梁野合那时候青春期,人又喜欢漂亮东西,自然对温柔体贴的哥哥无法抗拒。何况人家还是边防警,心里肃然起敬。 一有空就和许鸣寒粘着人家,把边疆的事打听得七七八八。 梁野合看到照片的时候倒是想起了那个哥哥,至于他,是真的没看见。那合照她看了好久,也没找见他,连个有他影子的人都没看见。 “你想谈吗?”梁野合也拆了个糖,塞嘴里。 蒋应时没说话,抬眸望她,想谈吗,想的。可是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该说什么。 她还是置身事外的样子,不知道想得起什么。梁野合是挺狠心的。 “你们吵架没和好吗?” 她这话一出,他就知道她想起了什么。他脑子短路了下,回忆起她说的事情。 “没有。我回去了。” “所以你没在照片上面。” “嗯。” 梁野合是经常接触死亡的人,她能尽量平静接受任何事物的离去,却不觉得别人可以。所以她一般选择旁观,不参与,不评价。 只是对上他,她的不参与不评价仿佛成了挑衅,让他像疯狗一样追着,咬着。 38 现在那人眼神空空的,平时少见,梁野合竟然有点心疼。 她完了,那半截烟下去,已经明白了,她醋了。活到这了,以为自己对自己的情绪完美可控,这种小年轻才有的情绪不会轻易出现。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里也看不出情绪。她试图把话题带回来。 “你妈说什么了吗?” “嗯?”他眼神聚了焦,思索了下,“她说什么都无所谓,你是我对象。” 梁野合大概猜到了,也是,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且不会留下什么好印象。何况看起来人家还有物色好的儿媳。 她把棒棒糖在嘴里转了一圈,拿出来,“今天那女人呢?” 她这话问得也平淡,就像问今晚吃什么,看不出来她问这话的意图。 “我妈朋友的女儿,两家人关系好点,所以吃饭的时候没离席,没想瞒你。” “哦,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梁野合倒有了点阴阳怪气,他捕捉到了,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着光。 本来以为她晚上那模样是因为他没把情况告诉她,现在看来好像不止。 他挑了挑眉,“酸?” “有点。” 她说完倒是让蒋应时愣了,这人向来嘴硬,没想到能听到她的正面回应。 “傻了?”她拿棒棒糖在他眼前晃。 蒋应时握住那只手,把她人往怀里拉。两人有些距离,他这么一拉,梁野合脸就靠在他腹肌处了。接着头顶就传来声音。 “你别玩我。” 她把棒棒糖扔进嘴里,刚想抬头,那人的手就摁在她脑后。她明明挺认真,还难得的袒露了自己的想法,他还不信了。 她保持着那姿势,手在他腹肌和腰窝来回摸,“没玩啊。” 蒋应时视角的梁野合一腿横在沙发下,t恤下摆跟着她人往上缩,露出下半边臀,大腿还隐约有他刚刚掐住的痕迹。 这就算了,结果那人现在还在他腰界处摸来摸去,呼吸的热气打在他身上。他非本意的自作自受了。 下身已经有抬头的趋势了,他实在不想在梁野合愿意承认喜欢他的时候打一炮糊弄过去。 他去抓她手,想把她人拉起来。梁野合反而贴得更紧,两手环住他腰,仰头看他。 他把她神态尽收眼底,还隔着薄t恤感受到她那两团就贴着他。 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夜太黑,他都分不清她眼眸中到底是情欲还是爱意。 他使了劲,真想把她人拉起来。她再这么看着他,他就没法控制自己不弄她了。 “起来。” “不是你拉的?” 他深呼吸了下,手覆上她臀,滑到两腿间,“做爱可以,但是这事不要做的时候说。” 梁野合在他腹肌处抖了,她在笑。没想到蒋应时还有这一面呢。 她起了玩心,一手伸进他裤腰,探到了那根东西,已经起了。 “那是先做再说还是先说在做?” 他被她摸得难捱,刚刚他都没有得到纾解,现在她还挑弄他。 他两手穿过她腋窝,把她整个人带了起来,她人就到了他面前,两人贴得很近。 他把手放她后腰上,亲了下她,声音很温柔,也很无奈,“你惹了要负责的。” 梁野合吻了回去,笑了,“你又不信我说的,那不就得靠做的?” 蒋应时眉皱了起来,手掐住她下巴,没使劲,“孔韫清教的?” 其实不就是他自己教的,之前他们吵架,梁野合不想听,他不也是拉着她又咬又啃的。 但她还是点头,谁让孔韫清今晚出卖她。 “周明槐又不是我,这事套不了公式。” “那你还要怎样?我都说到这了,做也不是。” 梁野合拍开他手,女王样又出来了,开始嫌麻烦了。 蒋应时把她嘴里的棍拿出来,连带自己的,扔旁边垃圾桶了。给她人抱起来,腿环在他腰上,往床边走。 梁野合不防,手抓紧他,人有点懵,“干嘛啊?” “干你。” “你他妈不是说不做?” 蒋应时速度挺快,已经把她衣服脱了,放床边了。自己脱着裤子,低头睨着她。 “那是刚刚。反正你爱我,现在我知道了。” “谁爱你了,有病去医院。” 梁野合下意识反驳,人就要往被子里钻,钻了半截,腿被他抓住了。 下一秒那人就压上她,这么会儿功夫,他连内裤都脱了。 他从背吻上去,顺着背沟,然后是那对蝴蝶骨,最后才到了她耳后。 “老婆,帮帮我。” 梁野合本来被他舔得头昏脑胀,他这话一出她人就醒了,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回头去看他,对上他眼睛,“别乱叫。” 他吻她,从下巴吻到额头,下面那东西顶着她,也没乱蹭,“那你要当谁老婆?” 蒋应时今晚特别奶,从发型眼神到口吻,除了他浴室里的强行外,所有举动都很尊重她。 他下身都那样戳着她了,眼神却很无辜,沾点可怜,看得梁野合脸红心跳,说出去的话就顾着掩饰自己的心动了,“反正不是你的。” 39(h 梁野合口是心非,蒋应时却不懂,眼里的一瞬落寞没藏住,被她看见了。她伸手把枕头下的套递给他。 “不难受?” 蒋应时接了,迅速戴上。也不管她够不够湿,掰开她臀直接破了进去。 “啊!疼......” “受着。” 蒋应时没收着,手上还使着劲,“趴好。” 梁野合抬了臀,耳边是他的厮磨,混着交合处的咕叽声。 蒋应时没顾及她,这姿势本来就是深,他还发了力去捣她。 梁野合不禁往前挪,企图让自己好受些,“不舒服。” 蒋应时把住她腿,拉近,又顶了一记,声音皆是满足后的冷淡,“反正不是我老婆,我不心疼。” 梁野合下身被他弄着,耳边都是他这话,明明她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这蠢货是要她多不要脸的说多清楚才能懂。 还一点不体贴她,虽然刺激和爽感更多,但疼也有,他发了狠撞她。他还说不心疼她。 多重感受在她脑里,眼泪就往外窜,手抓紧了床单,脸埋进枕头里。她咬着下唇,不想让他知道。 可身上那人见她没反应,就去看她,发现眼泪挂在眼眶,鼻头眼眶都是红的,接着人就慌了。 他把东西抽出来,给人翻了个面,人虚趴在她身上,吻去她眼泪,“对不起。” “用不着。”梁野合手推他,“我可不用你心疼。” 蒋应时人直接压下去了,去吻她,含糊着喊她,“老婆。” 一边喊手也不老实,从她胸滑到她腰,她大腿,也在下身周围,就是不进去。 梁野合也没了先前的委屈,被他弄得想要,他连个手指也不给她。 她打了下他脸,语气傲得很,声音却很娇,“你要进就进,在那摸半天又不进去。” 那人也没生气,见她高兴了才改吃她的胸,“抽烟没洗手。” 梁野合才反应过来,脸难得红了,心里塌了一块,暖了,下身也暖流涌出,去蹭他的。 两人在一起虽然不久,但身体契合度高,她这腰一送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那物什就在她腿间戳,过她下身,又不进去,人还埋在她胸前。 “...进来。” 她抓着他后脑头发,以前都抓不住,现在长出来了些,反倒是方便了她。 “叫我。” “蒋应时。” 他牙磨了下她蓓蕾,接着吮吸了一下,舌推着她蓓蕾转了一圈,“不对。” 她懂了,但是实在难以启齿,要她脑子清醒说这种话,做不到。 她推开他,让他坐了起来,自己紧跟着贴了上去,跪坐在他身上,两手扶着他肩,想自己往下坐。 梁野合第一次这样,试了好几次都没进去,越弄越难耐。她往下看,那东西太大,还盘踞着几条青筋,对了好几次也对不准,进不去。 蒋应时看梁野合就这样蹭来蹭去的,两团玉兔还在眼前晃,白嫩软弹,还有她那心焦的样。他看得欲火焚身,真想直接杀进去。又怕伤着她 “叫一声这么难?” 那人才分了眼神看他,满脸的不满和指责,“非得叫?” 他叼住面前的软团,含糊着,“我的东西只给我老婆用。” 她一巴掌打了下去,在他脖颈侧脸处,“先欠着。” 蒋应时没忍住,笑出声了。女流氓。 他掐着她腰,把她人往下摁了点,自己伸了脖子,吻她,“腿分开点,不然我没法动。” 梁野合很听话,知道他认输了。腿就分开些,人更往下了。 “要先扩张,我没洗手,怎么办?” “你他妈的,下次没洗干净别上床。” 梁野合说着就起来了,蒋应时抱着她去了趟浴室,把她圈在怀里也给她洗了个手。 这手洗得更煎熬,他的东西就在她下头戳着,故意钓她,手臂还夹着她胸,时不时磨过她那点。 她扭了下,抬头对镜子里的他道:“好了。快点!” 蒋应时收了尾,把她带回床上。还原了刚刚的姿势。 梁野合不太愿意了,想跑,回到传统的姿势。蒋应时扣着她腰,吻得她没法再跑。 “腿分开,人放松点。” 他手到了她下面那嘴,已经摸到湿意,拨开唇更是潮湿,他进了两指,看她表情给她抠弄,扩张。 梁野合呻吟声不断,“唔....行了....” 他把她手放在他东西上,“自己塞进去。” 她难得听话,可能是这次实在难捱,她握着那东西朝他手指在的地方去,方进了个头,她就仰头咬牙,松了手。 蒋应时以为要靠他了,没想下一秒她沉了腰,往下坐了些许,紧得他想射。 他把手指撤了出来,手覆上她两团,“再坐。” “...你自己动啊。” “都没进完,动什么?” “不进了,这样就好。” 蒋应时笑了,小没良心的,下身往她敏感点顶,边顶边往里进,摁着她往下坐。 “太—深....” “你好紧,好热。” 她听不得这些,手打了下他背,“闭嘴。” 他就闭嘴了,掐着她腰上上下下的。 “自己动一下。” “不会。” “怎么舒服怎么扭。” “你弄得舒服。” 妈的,听到这他没法顾着她了,用了力去撞她,听到她的娇喘更卖力了。 没一会两人就一块到了。 蒋应时掐着她腰起了,扔了套来抱她。 “老婆。” “别乱叫....”梁野合声都哑了,气若游丝的。 “你用完了不认了?” “别吵。累。”她翻了身,想脱离他。 蒋应时给她拽回来,两人面对面侧躺着,那东西又戳着她下腹了。 “才一次,我们好久没做了。” “浴室里那次算什么?明天再做。我累了。”她回吻他,没带多少感情,倒是真累了,开始敷衍他。 他不动,她就睁眼去看他,委屈巴巴的。 “再一次?” “明天听我的?” 梁野合点头,反正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再不济还能耍赖。 蒋应时想的美了,明天一天就在床上过了。 40(h 蒋应时怎么想的就怎么做,早醒了后洗漱完毕就贴了回去,把她舔醒,然后在她迷糊间插了进去。 “嗯...喂....” 他顶着胯,手揉着她胸,吻着她,“我等到湿了才进来的。” 一开始她还没醒,后来直接被快感支配,随着他摆动,呻吟,很快到了一次。 也以为到此为止了,结果那人把她拉起来,压着她两腿,把她下身看得清楚。 “你还在吐水,我帮你止好不好?” 好个屁,你越弄才越多。她去掰他手,不成,就作罢了,反正现在她挺舒服。但是还是要警告他。 “别太纵欲。” 他才不听,那肉棒胀的疼,都要炸了。他把东西缓缓送进去。眼睛就盯着交合处,看他们怎么交合,她怎么吞着他的,他又是怎么弄她的。 她的表情也都看得见。看着出来,她也很舒服,他们两人的身体契合程度还算高。起码都是找上了对方看不上别人的了。 他人爽了,就下流了,“都流出来了。没止住。” 梁野合不知道他这人在床上能说出这些话来,脸颊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爽的,“闭嘴。” 他才不,他偏要她不好意思了,“你好会吸。” 她咬着下唇,呻吟声从唇瓣跑出来。 “叫出来,你叫了我才射得快。” 梁野合就松了牙,真的随心所欲地叫,被他又抽插了百来下那人才射了。 蒋应时扔了套又来抱她。梁野合懒懒的,虽然说是舒服了,但也不能天天做啊。 “不准再做了。” “你昨天不是说听我的。” “反悔了,抱我去洗洗。”她说着人就贴着他了,等着他抱。 蒋应时没拒绝,抱着她在洗漱台,刷了牙洗了脸。又给她拿纸擦拭了下半身。 擦的过程也是挑弄,他是真憋惨了,把她惹的娇声连连的才把她放回床上。 “擦不干净,你一直流,反正床单也脏了,弄在上面没事。” “你他妈不摸来摸去,会这样?” “那你舒服吗?” 蒋应时手撑在膝盖上,弯腰来看她。 要命了,人畜无害的,两眼睛闪着光呢,卖什么萌。她一脚踩上他肩,声音糯糯的。 “不舒服,别弄了。” 蒋应时握住脚腕,顺着她脚腕吻,到了大腿根,把她放倒,头埋进她下身。 梁野合感受到他头发些许的刺意,更多的是他那湿热的舌,正在她下身游走,舔着分泌的爱液。 昨夜的记忆涌入脑里,羞耻和快感占满了整个大脑,她手不住去抓他头发,可是长出来的不够多,只能抓住些许,根本无法阻止他。 “唔....别这样。” 那人不听,手和她的相握,十指相交着。舌轻轻一拨,刚刚操开的唇还没全合上。他轻而易举打开了门,钻进了她穴里。 她已经很湿了,他就吮吸着汩出的水,发出啧啧水声,来回舔弄着阴蒂。 梁野合能感受到他的鼻梁也蹭过她那处,他鼻子高,也挺,平常倒不太注意,现在反而提醒了她。 “难受,我痒。” 他把舌退出,人还在那,从腿缝中看她,“想要了?” 她握了下两人扣着的手,抬了下身,娇滴滴的嗯了一声。 “想要哪个?”他人起来了,把她带着坐了起来。 梁野合没说话,面色绯红地盯着他下身的巨蟒,看不见半点儿害羞劲。偏偏眼神很清澈透亮,纯的要死。 蒋应时被她这样看着,胀得发疼。 他手伸到她后脖子处,用了力,把她往前推。 “那你含会儿,我就给你。” 梁野合面前就是他东西,实在算不上好看,但也干净,没什么味道,可还没准备好。于是抬眸看他,不愿意,喜欢那东西进来不代表想帮他口。 他拿东西拍了下她脸,“不愿意,又想要。怎么到了床上就是你做主呢?” 她没说话,还那样看着他。他本来也没打算真让她口,她心里不愿意就算了,没必要,他把她做舒服了就行。 他弯了腰,妥协了,去亲她,“我就是你按摩棒是吧。” 梁野合挣扎着分开唇瓣,声若细蚊的,“老公。” 蒋应时把她抱起来,趴床边了,人就贴上她背,明显兴奋了,“再叫一遍。” 梁野合不叫了,就是看他委屈巴巴的,才想着安慰他一下。 她不叫,他就准备好捅了进去。下身顶着,嘴去吻她,手在她胸上变化着形状。 “唔....嗯....” “叫。” “叫了—啊!慢点...” 姿势太深,爽感布满整个人,两个人都没控制着自己。 他撞着,她就适当扭腰。两人撞在一起,交合处的水声混着娇吟和粗喘。 他掰过她的脸,看着她似痛苦又舒爽的媚眼,还会迎合他,在床上她向来大胆,直面她的欲望,这不现在自己翘着臀,上下摆弄着腰肢。 他想满足她,也根本忍不住,扣着她就往里顶,捣她。 梁野合被他填满,自己渴望着到了。又被他弄了好一会,还没等到他射。 她扭头亲他,“别弄了,快点。” 她声音和绯红迷离的眼对他来说就是催情药,又掐着她腰进出了十几个来回,才释放了。 两人皆是一阵痉挛,气喘吁吁。过了好一会蒋应时才打破沉默。 “再睡会,还是起了?” “起吧,饿了。” “想吃什么?” “随便,你看着弄吧。” 蒋应时先起了,给她找了套衣服,才到厨房忙活。 梁野合又躺了一会,估摸着时间才穿好衣服到饭厅。 简单的叁明治牛奶,她也不挑,能吃饱就行。 “书都搬完了?” “没,还有几行。” 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安静吃饭,就等她吃完,两人下了楼,开始搬书。 实际上,是蒋应时搬,梁野合就坐在沙发上,看他给她的牛皮本。 在本人面前看有点别扭,她就只拿了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这已经有十二年了吧,那时候才初中毕业,有点婴儿肥,看起来很青春洋溢,许鸣寒倒是没怎么变,还是很阳刚帅气。 她看了眼照片上另一个男孩,和蒋应时哥哥差不多大,两人勾着肩,笑得很高兴。她对他印象不深。 “这是林芮她哥哥?” 蒋应时回头看了一眼,“嗯。” 梁野合又看了看,那男生从气质到长相都和那小姑娘不像,他阳光明媚,她却有点清冷孤傲。年龄差距也有点大。 于是就嘟囔了句。 “不太像。” “嗯?” “没什么。” “不是亲兄妹,林芮福利院认的哥哥。” “我能去看看吗?” “要问问她意见。” “你呢,我也想看看他。” 蒋应时顿了一下,“想什么时候去?” “都可以,不然清明,林芮要是没意见,我就一起去。” “那她要是不同意,你就不去了?” 梁野合把照片放回去,摇摇头,“那我就自己去。” 41 蒋应时得了令就和林芮说了,她没意见,多个人记得她哥,是好事。何况她也不讨厌梁野合,没什么不同意的。 日子没什么不一样,梁野合偶尔去公司看看,找孔韫清玩玩。蒋应时也偶尔去酒吧,公司看看,酒局不怎么多,几乎腻着梁野合。 天气暖和了,雨天也多了,清明就到了。 两人从别墅出发,接了林芮。 梁野合见到林芮的时候眼前一亮,果然十八岁就是十八岁,青春活力装不出来。 虽然人没什么表情,但也不妨碍她的少年感。 梁野合没想到林芮穿了一身白裙子,洁白无瑕,和她人一样,干净空灵。是她活久了,市侩了,思维也锁住了。 以前对规矩都是漠视,现在倒也成了遵循的了。谁说纪念过世的人一定要穿黑的呢? 林芮上了车,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能说的。她人戴着个耳机,看起来有点泛黄了,挺有年代了。就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情绪捉摸不透。 等到叁人到墓地时,果不其然又下了雨。 黑衣服的没什么,白裙子的就遭罪了,裙摆都被溅起来的泥点污了。林芮也挺无所谓,就拎着个小包,挂着耳机。 梁野合没跟太紧,想让他们自在些。 “怎么不走?”蒋应时也放慢速度,回头问她。 “你们先去,我等会。” 蒋应时点了下头,自己也没走,让林芮先去了。 梁野合能看得见她在墓前,脸上泛起了笑,淡淡的很温柔,少见。好像也释怀了,哀伤几乎看不见。 而后转向另一个墓,也呆了会。 两人就在远处看着,等到她说完了,把东西放下,人路过他们。 “我去车里等。” 两人朝墓地走去,梁野合就看见了墓前的东西。柠檬糖,包成了花束的样子,刚刚看她在捣鼓什么,原来是这个。 她也没什么能说的,就站在蒋应时后头,看他扫墓,放花。接着看了眼碑名,林劲。 名字真好听,可惜她那时候就记得蒋应时他哥了,应该叫蒋铮。她眼扫了下四周,不远处看到了,是叫这个没错。 她捧了花到他墓前。手摩挲着凹陷处。 “我那会还和大家叫你阿铮,你说我没大没小。”她把花放下,看着他照片,“野格我送走了,你没变,还是很温柔。” 她身前多了个影子,挪了个位给他。 蒋应时蹲下,把花放上,把墓都给擦干净了。人就看着他照片,什么话都没说。 梁野合等了好一会,以为她在不合适,人就要起来。 蒋应时也跟着起来。 “不再呆会儿?” “不了。” “没什么想说的?” “不久前来过一趟。” 梁野合才点点头,往阶下走。 两人都没撑伞,雨点也不大,就淋着走回了车前。 梁野合进了副驾头就往后扭,问林芮:“想吃什么?吃了饭再回去。” 林芮摘了耳机,“杭州菜。” 梁野合见她秒答,懂了,头转了回去,看向蒋应时,“直接去吧。” 蒋应时收了手机,发了车。梁野合就捣鼓着手机,孔韫清给她发了几条消息,扫了几眼,也就是约饭喝酒。她挑着回了。然后社交软件转一圈,车也就停了。 梁野合看装修就知道也是私房的,所以他是所有菜系都有一个相熟的?她也没多想,叁人一块进了店,被引到座位上。 梁野合喜辣,杭菜偏甜,她也不涉猎,索性让他们点了。 林芮点好把菜单递给她。 梁野合摇了摇头,没接,“你们点就行。” 林芮又在菜单上勾了几下,招手示意服务员,梁野合不点,蒋应时也不点,她一个人全点好了。 等菜上齐,梁野合尝了几口,确实不是她的口味。光吃白米饭了,菜没几个合口的。 林芮不同,白米饭没吃多少,菜倒是都扫进胃里了。 蒋应时吃什么都一个样子,不太挑食。 这顿饭没有交流,吃得安静。所以也快。 饭后两人把林芮送了回去。 梁野合看了眼时间,不过九点。 “喝酒去吗?” 蒋应时瞥她一眼,“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得多。” 他说完就开了车,梁野合也不知道他要往哪开。 “我想喝啊。好久没去了。” “吃点东西先。” “吧里不是有吗,随便吃点。” “孔韫清约你?” 梁野合手揉了揉耳垂,不再看他,“确实在,不过我好久没去了,想去。” 他也没反驳,梁野合就当他答应了。她人就放松下来,抱臂看着窗外。看着车子渐渐到了她熟悉的地段,进了停车场。 停车场离酒吧还有点距离,雨已经停了,地上还有点湿,她踏着水,发出嗒嗒声,走得很慢。 蒋应时也配合她,速度放慢,和她并肩。直到进了包间。 蒋应时进了门一看,不止孔韫清,周明槐也在。他看向梁野合,她已经路过他走向沙发上的二人了。 场上还有七八个,梁野合眼熟几个,但也不相熟,不重要,这趟目的也不是这个。 她坐到孔韫清边上,勾上她肩,“你去玩会儿,男人借我一下。” 孔韫清挑眉看她,来兴趣了,好整以暇的,“你男人还在吧台给你拿酒喝呢。” “不耽误,去吧。”梁野合拍了拍她大腿。 孔韫清点了点头,“行。” 42 孔韫清一走,梁野合就递了手机给边上的男人,“电话留一个,有事,改天联系你。” 周明槐接过,转了半圈,输了个号码,才抬头看她,“去扫墓了?” 梁野合嗯了一声,摁了拨出键,见他手机响了才挂断。 周明槐刚想说她,被她抢先了。 “个人习惯。” 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余光不远处蒋应时也来了。他干脆也不说了。 当初他多能啊,理都不理人家。现在呢,乖乖给人拿着酒来了。 蒋应时放了份乌冬在她跟前,“吃了再喝。” 周明槐看着这光景,笑了,也不知道是嘲笑还是无语。 “你改当人爹了?” 蒋应时坐他边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早就是你爹了。” 可不是吗,老板,金主爸爸啊。可周明槐能让他占口头上风吗。 “酒都喝不了了?” “开车。” 周明槐这回笑得大声,“说得你以前没叫过代驾似的。” 蒋应时没搭理他,看着梁野合已经混到舞池里,和孔韫清一块儿,确实养眼。 他把眼神收回来,喝了口冰水。 “她找你了?” “你们俩没长嘴吗?拉我进来做什么。” 他不知道从哪说,她又不知道哪里可能会不小心踩到他雷点。长了嘴,也没法说。让她看本子也不看。 周明槐见他半天没反应,手肘撞了下他的,“得了,我说就我说呗。她问什么我可就答什么了。” 蒋应时点点头,喝着没味道的水,眼神就在面前的冰水和远处曼妙身姿的女人见来回辗转。 周明槐没他坐得久,孔韫清脚底飘了,他也不喝了,走到舞池把人捞走了。 梁野合酒量好些,还能朝蒋应时走来,就是不成直线了。 她跌跌撞撞的,最后才撑住沙发,稳在他跟前,脸贴脸的,酒气都喷到他脸上了,“蒋应时。” 他手抚上她脖颈,企图让她清醒点,“嗯?”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她瑟缩了一下,却也没躲开,手抓住那凉意,“冰。” 蒋应时改成牵着,“回家了?” 她手被东西硌着,摸到那尾戒,打了个酒嗝,“你好多事儿没告诉我。” “让你问又不敢问,现在怪我?” 他掐了掐她脸,没肉,掐不起来,改去磨她锁骨。 “你自己不会说?非得人问?” 脑子还转得快呢,嘴上不饶人的,蒋应时不知道她到底喝醉没,但也够了,牵着她离开酒吧。 走到一楼,梁野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猛拽了他一下,给他拽到嘴边,朝他道:“你这装修赚钱吗?” 她声都是戏谑,掺了点得意。蒋应时知道了,她喝多了,就藏不住情绪了。 不过装修这事确实是为了她,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更知道瞒不了她多久,她脑子可快。 “我又不靠这个赚钱。” 妈的,梁野合感受到差距了。面前这个可还有一公司呢,这酒吧就是开来玩玩的,她都要忘了。 她自觉没意思,甩开了他手,歪歪扭扭地往外走。 他就跟在她后头,跟着她走了四五分钟,那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走反了,车在另一边。” 那人不走了,回过头来嗔他,“现在才说?” 蒋应时走了过去,脱了外套给她披上,“背的还是抱的?” 梁野合掀了眼皮,眼神却是钝的。 蒋应时见她没反应,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傻了?” 梁野合手臂箍紧他脖颈,“喝的有点多了,脑子慢了。” 蒋应时扔抱着她往前走,问着毫不搭调的话。 “最喜欢什么颜色。” “没有。” “最喜欢的酒。” “死亡午后。” “因为海明威?” “嗯。” “最喜欢的书。” “Death in the Afternoon ” 梁野合音色低,富有磁性,念的又是英文,很性感。 他快步走到车前,把她放下,摁在车门上,一手还没忘捞着她,吻了上去。 梁野合晕乎,被他攫取了气息,更是气短,不到一分钟就脸红喘不上气了。 蒋应时捞着她腰的手掐了下,唇还没离开,几乎是贴着她说的,“换气都不会了。” 她轻推开他,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道:“别动手动脚好吗。” 蒋应时放开她,自己进了驾驶位,梁野合随后进了副驾驶。 她甫一进去把门带上了,人就被他压住,温热厚大的掌从她锁骨处往下滑,握住了她的一团,惹得她一激灵。 她人不觉拱起,企图躲开他的吻,后脖颈却被他攥住,扣着她,唇舌厮磨。 梁野合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齿间发出。 “干嘛啊。” 他放过她的唇,滑到了她脖侧,唇瓣贴着她的皮肤,“干你。” 她喝了酒,感官被放大,被他吻的舒服,揉的动情,脑子却没完全同意,于是眼眸清醒了些。 “你有病?起开。” 她不干,车震什么的太没安全感,使了劲扯开他。 43(h 当然没扯开,那人反倒得寸进尺,腾了只手,从裙摆处往上摸,分开她的腿,溜进她大腿间。就在两腿来回穿梭。 额前青筋也起了,轻皱着眉头去看她。 “我难受。” “你说鬼话?” 梁野合无语,到底谁难受,他这样吻,还带摸,撩拨她。 他把手撤出来,带着她的手,覆到他西装裤上,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可可怜,“你自己看。” “看个屁。”她说着就要收手。 蒋应时不让,摁着她手,隔着西装裤揉捏,还发出喘息声。 梁野合另一手去捂他嘴,“妈的,你叫什么。不怕丢脸?” 他伸了舌,舔了下她掌心,“隔音的。” 他拉开了拉链,隔着内裤让梁野合帮他撸动,开始还挺规矩舒服的,后来弄了半天他还不满意。 梁野合就不乐意了,她本就有点醉,下手没轻没重的,被他逼烦了,就开始随便弄了。 蒋应时感受到了,两手掐着她腰,人一带,把她放自己腿上了。 一手掐着她下巴,往自己跟前凑,“我这么教的?” 梁野合体验了一下失重感,才刚缓过来,他那张帅脸就凑过来。她不留情,一巴掌甩了上去。 “你烦不烦。” 他也不恼,点点头手就开始在她身上撩拨,惹得她浑身燥热难耐,下身还抵着根柱子。 他把她裙子肩带往下褪,后背拉链一拉,露出沟来,那两团被包裹在黑色内衣里,黑夜下异常夺目,手又把她内衣扣解了,人就埋进她胸里。 微凉的舌在梁野合胸乳处游走,不知是天气闷热还是车内不流通,她几乎没法呼吸了,抱着他脖颈的手不住收力,脚趾也蜷缩了。整个人红彤彤的,说出来的话能醉死人。 “热。” 他吐了她的蓓蕾,抬眸,“哪儿?” 她眼神迷离,唇齿微张,面色红润,只能慢吞吞说出,“就是热。” 他鼻尖去碰她的,眼睛盯着她的,“那还要吗?” “不要了。” 她说不要,那人就把空调开了,二十六度,没对着她吹,手却还在她身上敏感点流连。 “梁野合。” 她迷迷糊糊听见他喊她,“嗯?” “想操你。行不行?” 她迷糊间清醒了片刻,去捂他嘴,人嗔得很,“你能不能别发骚?” 他没搭理她这话,裤头脱了,他的东西早已经从内裤中出来,隔着她的内裤,顶着她穴口,在内裤外来回磨蹭。 却没进一步动作,仿佛是在等她松口。 “行不行?” 他吻着她脸颊,没等到回答,再从脸颊吻到嘴唇,最后停下,唇贴着唇,“行吗?” 她被他弄的也想要了,半推半就的,“套呢?” 他得了赦令手就往边上去,接着就有个东西塞到了梁野合手里。 “你来。” 梁野合撕了套,人往后挪,轻靠在方向盘上,几乎没有光,全凭触觉。 她低头去看,想看清楚些,再给他戴上。 “你再看我就真流氓了。” 梁野合头没动,只动了眸子,“想我给你口?” 他拿过套子,自己麻溜戴上了,捞着她腰带了回来,又去吻她。 其实梁野合现在也愿意,毕竟他给她口过了,确实舒服。给他口也没什么不行,却只听他道。 “不用。” 她人往前又挪了些,贴着他耳,“下次你洗干净了,我考虑考虑。” 他掐她奶的手没控住力,换来她一声低叫。吓得她捂住自己的嘴。 他笑,梁野合就在他身上感受着他的颤动。 “叫呗。就我听得见。”他拍拍她臀,“起来。” 梁野合抬了点,他手就把她内裤往下褪,才褪到腿根,他就拉着她坐了回去。 梁野合上半身已经是要挂不挂的,肩带和内衣都掉了一半,剩下一半挂在身上,下身被裙子挡着,其实两人已经皮肤相接。 他手滑到她腰,轻带她起来,头顶着车顶,那东西驾轻就熟地找她的洞。 肉棒拨开了她那两瓣,挤了进去,噗呲一声,在车里听得清晰。 “嗯,慢点进,会痛。” 他舔她胸,叼着她蓓蕾,“你有没有一回不痛的。水都到大腿根了。” 其实不是很痛,她能感受到内壁被他撑开,舒爽更多,却不愿意他蛮干,当然喊痛了。 他见她不回话,那东西又顶进去了截,“嗯?” 她轻轻喘息,牙关紧闭,咬着下唇,只在他肩上的手用了力收紧,告诉他答案。 他把座椅往后调了点,让她虚趴在他身上,省点力,接着把下身那东西全杵了进去。 这一下两人皆是舒叹,声音传入对方耳中,情欲放大,动作也就不收着了。 他揉着她两团,“自己动。我动不了。” 她眼里掺点恼,烦他,可这姿势他也确实动不得,就自己在上面扭了起来。 她轻抬臀,又吞坐下去,水流的多,交合处发出的咕叽声伴随着呻吟钻进二人耳里。 梁野合手在他腹肌处流连,喜欢。然后又学着他去叼他乳头,果真头顶的喘息声粗了。 她冲他笑,得意的那种,眼里亮晶晶的,像个求表扬的孩子。 他抓住她要往下坐的时候,突然顶了她一下。 “草!”她掐了他腹肌,“你不是说动不了?!” “奖励你的。” 梁野合稀罕他?按着他以前教的动,把他勾得七荤八素,自己挺爽的,感觉随时能到。 蒋应时给她推到方向盘上,拿回主动权,握着她腰来回抽送,次次在她敏感点上。 “唔...要到了...” “叫我。” “蒋应时。” “不对。” 代替撞击,他打了她一边臀瓣。 不疼,但让梁野合没来由收缩了一下。蒋应时也是给自己找罪受。 “叫—什么?” 他亲亲她,“都可以。” 可以个屁,叫了蒋应时又不给。 情欲上头,叫两句又不掉肉,可她是梁野合。 “给我。” 他眉一跳,把她摁死了,下身加速捣她,满足她,也没憋着,在她的紧致下也射了。 他趴在她身上,伸着脖子去瞧她,气息喷洒在她下巴,“不客气。” 她痉挛过后恢复了呼吸,不管他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撩了下头发,“还不拔出来?” “回家再做?” “你他妈。”梁野合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先回家再说。” 他把东西抽出来,没了东西,她下身水就汩汩流出。她下意识抬了臀,防止流出更多。 蒋应时给套打了个结,把她拉回腿上,无所谓她的水流在他西装裤上。 “刚刚做的时候就蹭得到处是了,现在躲什么。” 他把套用纸包了起来,又抽了两张,往她裙摆里去。 没占便宜,老老实实给她把水擦了,连带着毛发。反倒让梁野合有点不自在了。 “可以了。” 他把纸拿了出来,都湿了,让梁野合看红了脸。 她把内裤穿回去,自己爬回副驾驶,闭了眼休息,留他一个人。 44 蒋应时没磨蹭,发了车回别墅。梁野合开始没打算睡,但他车开得稳,路程又远,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最后还是磕到窗户上才转醒。 “疼吗?” 蒋应时听见了,挺响的。 梁野合这么一磕清醒了,拿开了他外套,手揉了揉额头,“还行。” “饿不饿?” “困。” 蒋应时加了速,不多会就到了。 进了家门她就给自己收拾了一通上床进被窝了。蒋应时也快,她才刚进去,他就贴了过来,裸着上半身。 梁野合摸了把腹肌,“穿衣服去。” 蒋应时垂眸瞅她。 “不穿也行,没我允许就不做。” “嗯。” 他搂住她,下巴撑着她发顶,“睡吧。” “我躺回去才能睡,你这样我睡不着。” 他也不动,爱睡不睡,反正他要睡了。 梁野合给了他一脚,也没再动,大不了等他睡着再挣脱了。 结果是她先睡着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旁边人都没了。 她看了眼时间,都快中午十二点了。顺手给周明槐发了条消息就起床了。 出了门也不见蒋应时,也没再找,到厨房果真看到剩的早餐,随手抓了一个包子下楼。 蒋应时在桌前忙碌着,她就拐进了书房,拿了本书。 他时间卡的正好,她包子刚吃完,他就端了杯咖啡进来,递给她。 梁野合喝了口,“我下午出去一趟。” “嗯。”蒋应时在她旁边坐下,“中午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随便弄弄就行。” 他也不坐了,起身上楼做饭。 中午吃了顿简单的,梁野合化了个淡妆出了门。 约的地点是孔韫清的咖啡店。梁野合到的时候就周明槐一个。 梁野合把墨镜推上发顶,坐了下来,“这店不是要关了?” 周明槐把菜单递给她,“我买了。” 梁野合点了杯冷萃,心道怪不得呢。孔韫清之前嚷了半天,后来好一段日子不提这事了,原来被他买下来了。 “想问什么问吧。” “他哥,怎么去世的。” “二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巡逻,踩空了,摔了下去,有人拉了一把,没拉住,两人一起掉了。一个没活成,一个植物人。” “林劲吗?” “嗯。” “去年珠宝活动那天?” “前一天。” “野格是蒋应时养的?” “算是吧,原来军犬的崽,蒋家要走了,留个念想。” “野格的名字呢?” “队里给取的名字,有疯狗的意思。铮哥不喜欢,就叫它耶耶。” 梁野合恍然大悟,所以野格去世那天他才叫的耶耶。 “林芮只有哥哥吗?” “福利院认的,两人都没爸妈,五岁之前都是林劲带的。后来给蒋应时养了。” “他在队里呆过一段时间?” “算是吧,那段时间还休学,非要去体验生活,跟着铮哥,想把他弄回家。家里都不太同意。结果也没成。” 梁野合就问到这,剩下的都能自己串明白,额外的一些事也不打算问他,还是得问本人。 她把墨镜戴了回去,“谢了。” 周明槐点了下头,“让他给我们乐队注点钱就行。” “这我不管,走了。” 梁野合踏着高跟出去了,没回家,车子没有目的转了很久,最后停在了粤菜馆。 好像和蒋应时在一起久了,她口味都变了,吃得清淡了不少。 甫一坐下,她眼前就落了个黑影。 梁野合抬眸。来人烫着个大波浪,黑色吊带小裙把身材包裹的完美,长相柔和,细眉弯眼的,很讨喜的长相。 “能坐吗?” 梁野合一听,吴侬软语的,看来是个南方姑娘。她点点头,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你是蒋应时现在的女朋友?” “嗯。” “感情稳定?” “还行。” “我是他前女友,算是世交吧,刚从国外回来,之前那次是方姨给我接风,没告诉他。” 梁野合倒是不知道是前女友,不过到底是见过点世面的,表情没变,颔首道:“这我了解。” 对面的女人显然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仿佛装备好的说辞都作废了。脸上的表情很错乱,怔愣,惊喜和些许得意。 恰好这时菜也上了。梁野合烫着碗筷,也给她烫了一份餐具。 “吃点?” 女人没呆,起身离开,“方姨还在里面等我,不吃了。” 梁野合也没强留,“那就不打扰了,烦请替我问个好。” 她想着这店以后还是不要常来的好,少碰见少烦心。 吃了没几口,手机就进了个电话。 45 一串数字,没有备注,不过上面的数字她已经眼熟了,接通。 “怎么还没回?” 梁野合看了眼表,八点四十,也不算晚,“你不是说晚点回,我就在外面吃饭了。” “提前结束了。什么时候回?” “你先睡,公司有点事,我晚点再回。” “我来接你?” “不用。” 梁野合说完就挂了,和蒋应时的沟通这样才有效。 她吃得很慢,不过好在她吃饭速度本来就不快,吃到七八分饱的时候,就不吃了。 在座位上又等了好一会,就等到人从包厢里出来了。 妇人雍容华贵,边上搀着的女人精致优雅。 梁野合擦拭嘴角,朝妇人走去,伸了手。 “您好,我是梁野合,初次见面的时候不太愉快,希望您别放心上。” 妇人回握,弯了眼,又看了眼她身后,“他不在?” “我一个人。” 妇人又瞧了她一眼,却拍了拍臂弯的手,对她道:“改天再见面聊聊吧。” 梁野合让了路,回以微笑。 她看着二人走出大门,才又坐了回去。她看了眼时间,没想到等的时间比她吃饭的时间还长。 她没多呆,收拾了也回去了。 到了家她把动作放得很轻,屋子里没开灯,人在玄关换鞋都悄无声息的。 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嗅觉就敏锐了许多,一股淡淡的檀香味环住了她。 “你走路没声儿的?”梁野合被吓了一跳,语气也算不上好。 那人把下巴抵在她肩上,两手箍住她,侧点脸就能把唇贴在她耳畔。也确实这么做了。 “去哪了?” 梁野合想拨开他手,没法,“吃饭,办事。” “骗人。” 梁野合拨半天都没拨开,听他这话还委屈上了,人就转了个向,轻靠在鞋柜上。 “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前女友的事。” 她腰上的手一顿,接着被他抱起,下一秒人就坐上去了。 “罗遥?” “应该吧。”她也不想多说,要从鞋柜上下来。 蒋应时两手撑在她腿侧,人前倾,不让她跑,“不是我前女友。” 他这么一说,梁野合就明白了餐桌上那女人的反应了。 所以是编的,罗遥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反应。偏偏她还说知道那晚上的事,可能有歧义,让罗遥误解了,怪不得罗遥脸上五彩斑斓的。 “你妈也在,我打了个招呼。” 他人挤进她双腿,揽着她腰,贴了上去,“所以这么晚?” “嗯。” 蒋应时把她抱下来,送进浴室,“洗澡睡觉。” 梁野合被他放下来前,还不忘道:“别做多余的事。” 他点头,出去把门带上了。 蒋应时在床上等的久了,敲了浴室的门,没响应,就扭了门进去。 梁野合在浴缸里睡着了,人都快溜进水里了。 他快步走去,控着她腋下,把她捞起来,那人也转醒了。看着她身上青青杂乱的痕迹也骂不出来。 他又试了下水,半凉的,眉就蹙起来了,“不嫌冷?” “还行。” 梁野合扯下边上的浴巾,从水里出来。又套了件浴袍。 他出去一趟又回来,拿了条毛巾扣在她脑袋上。 “很累?” 梁野合点头。 他把她一把抱起,放在房里沙发上,又拿来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梁野合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有点别扭,却很自然。 他娴熟地撩着她的头发,也不会扯到她头皮。 她把眼神从镜子中收回来,放到眼前这个人身上。 等他把她头发吹干了,她才开口,“本子,我要看。” 蒋应时没意见,但她刚刚都在浴室里睡着了,也不急这一时,“先睡觉,不是困了?” “醒了,去拿。”梁野合推了他一把。 蒋应时下了楼,把本子拿上,还带了杯水,放边上桌子了。 她接过本子,这回没犹豫。 梁野合以为会是日记,也算是,又不全是。 备注了日期,但是每一页都没写几个字。 第一页是2008/6/24,就贴了两张票根,飞广东的。 再翻就是2008/8/26,飞回来的两张飞机票根。还贴着一张合照。 蒋应时还留着短刘海,看起来很奶,不过十几岁。边上的男孩成熟些,已经张开了,也更招人。 偏偏长得奶的那个臭着脸,成熟稳重的那个咧着嘴笑,奇怪的和谐。 接着2008/9/17,一张新疆的票根。 中间就没有了,直接到了2010。 是那个暑假,里面夹着那张合照。照例一张新疆的票根。 后面就是一年一张野格的照片。 梁野合翻到最后,竟然有一张她和野格的照片。 照片里,海面波光粼粼,夕阳斜在一人一狗身上,她给野格擦毛发,野格还拿爪子蹭她。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到的。 “什么时候拍的?” “张嫂拍的。” “你请个护工还要监视?” “只是看看野格怎么样。” 梁野合若有其事的点了下头,转了话题,“广东好玩吗?” “没去过?” 梁野合打了个喷嚏,摇摇头,“没。” 他拿过本子,把热水递给她,“喝了,上床。” 梁野合喝了半杯,钻进被窝,换上他扔来的衣服。 随后就被他搂进怀里,头顶传来声音。 “最近要回去一趟,想去吗?” 梁野合字眼抓得紧,仰头问,“你是广东人?” “我哥是。” 她有点糊涂了,不是一家人吗,怎么还两个地。 “你们,不是亲兄弟?” “我妈婚后才知道蒋家已经有了个儿子。他早年的风流债,不想负责,一直把陈姨安排在广东。” 梁野合没想到,蒋家还有这样的事。这个他,就是他爸吧。她倒是听过他爸的风评,不太好,简单的说就是一个长得帅的老混蛋。 那他妈又图什么呢,要嫁给那样的男人,也没离婚。 蒋应时搂着她的手收紧了,“去吗?” 梁野合收回思绪,“什么时候?” “大后天吧。” “大后天。”梁野合思索了下,“那不就是周末?” “嗯。” “我明天去趟公司,把事儿交代了,晚上开始收拾。” “那睡吧,明天我送你去。” 她嗯了一声从他怀里出来,寻个舒服的姿势入睡。 46 其实公司的事梁野合已经不太管了,孙茜是操手人,她就算是个股东,偶尔打工。 所以前台妹妹还被吓一跳,这还是第一回见老板和她男人一起出现。 乍眼看去,两人没什么关系。 女的眼神凌厉,走路带风,短发给她带来的精英感更强,高跟踏地的声音紧凑强烈。 后头的男人更是,眼里没什么情绪,穿着西装,戴着个金丝眼镜,离她四五步路远,算不上近的。 二人也没什么亲密举动,眼里又都一副瞧不上对方的姿态,实在是很难联想在一块。 不过前台妹妹眼尖,发现男人领带的颜色和梁姐裙子的颜色是一样的,眼神还不时扫过她的脚踝,挂了条细链。 前台妹妹识趣儿,“梁姐。姐夫?” 梁野合无奈,推了她脑门,“乱喊什么。” 蒋应时倒是答应了,来了个微笑。 梁野合骂了句有病就走了,直往孙茜办公室去。 蒋应时没跟,坐在大堂等。 梁野合没想到小平也在里头,有点惊讶。那人也看到她,声音都高了几个调。 “梁姐。” “你在这干嘛?” “交接一下,茜姐活多。” “哟。”梁野合走向孙茜,“工作狂不工作了?” 孙茜从始自终都没看她一眼,还瞅着电脑屏幕,“你要是不来,我会在这转接?” 说得没错,她不来就没那么多事,最近事情多了,她也分担点,孙茜没那么大压力。 可现在她要出去一趟,事自然都落在孙茜头上了,可不得把手头上的匀出去些。 梁野合赶了小平出去,又在办公室和孙茜呆了好一会。 都交代完了,她就没多呆,开了门出去。 蒋应时还坐在刚刚的沙发上,手边多了杯水,还有本相册。 梁野合走近,拿起来看了眼,是机构送走的宠物照片。 她把相册收起来,朝他抬了下下巴,“走了。” 她说完就扭头了,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带了回来,人虚虚靠着他胸膛。 这一下她没料到,吓到了,平常在外面也不这样,眉眼的疑惑低沉散出,“干嘛?” 他托着她后颈,吻住她唇,不过十几秒,还不忘在她唇瓣上咬一口,没用力,就是惩戒性的。 “你有病?” 蒋应时不理她,手还不放,牵着她往外走。直至进了车内。 蒋应时给她把安全带扣上,人压上她。 “连学生你也不放过?” “你有病啊?醋也不是这么吃的吧?” 他掐住她下巴,转着脸,来回看,“我是你男人很丢脸?” 她一把打在那手上,掐住他耳垂,“也没见你四处宣扬你是我男人。” 她连嘴上功夫也不让,是他女人这几个字说不出口,还非得反着说。 蒋应时松开她,推了下眼镜。 梁野合没捕捉到他眼神,只听他音高一调道:“行。” 她照了照镜子,怕妆给他蹭花了。 那人开着车,还要插嘴,“不就是见我妈,紧张什么。” 这事还是临时通知的,他每次回广东,方杭都让他带东西给陈雪柔。 这回他去,梁野合也去,自然没有瞒着的道理。 梁野合冲他咧嘴,却没有半点笑意,“哦,你不紧张,我可是什么都说了。” “随便。” 随便,说得潇洒。行事像疯狗,品德也不算高的,脾气还大得很。 她冷哼一声,不找话茬了。 蒋应时车开得快,不出半小时就到了。 这回梁野合倒是放慢了步子,等着蒋应时。不为什么,她不识路,不知道他妈在哪里。 蒋应时牵上她,带她上了二楼。轻车熟路找了包厢进去。 “妈。” 妇人冲来人微笑,“进来吧。” 梁野合被蒋应时牵着,坐到他边上。 桌上菜都上了,还冒着烟,广式早茶。她没吃早饭,饿得慌。却还是冲妇人道。 “阿姨好,又见面了。” 方杭没急着了事,转了圆桌,把虾饺转到她面前。 “这个好吃,虾鲜也嫩,尝尝看。” 她没动筷,蒋应时就给她夹。她怕他送她嘴里,忙自己拿了筷子夹。 一顿饭下来,梁野合是吃饱了,但话却没说几句。 方杭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又从包里拿出个首饰盒子,递给蒋应时。 “拿回去给她。” 蒋应时把盒子收了起来,还给梁野合夹菜。 梁野合吃饱了,他还不知情,就踢了他一脚。这一脚没换来他的停止,反而引来方杭注意。 “去买单。”方杭眼神给了蒋应时。 蒋应时哪里不懂,支开他的借口而已。他握了下梁野合的手,出去了。 方杭见他出去了才开口。 “你认识阿铮?” “小时候见过。” “该知道的去一趟都会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了。 至于我儿子,做事没规矩,不走寻常路,虽然不想承认,但和他爸一样。 你看上他,我倒高兴。起码知道他不会一直是一个人。但对你来说,可能不算好事。 他不懂相处,不会爱人。我和他爸的婚姻让他形成了畸形的观念。 我知道你以事业为重,伴侣可能不那么重要,所以肯定不理解我为什么不离婚,还在当蒋太太。” 梁野合不太赞同,她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不离婚。从前也确实认为伴侣不重要,可现在多了条疯狗,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现在她觉得边上有个人也还不错。但她没否认,任方杭继续。 “我有我的选择,你也可以有你的。遥遥那边我会说明的,之前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才让他给遥遥接风洗尘。 你们的事我也不管,无论你走还是留,我都没意见,看他自己造化了。” 这有点超乎梁野合意料了,她原本觉得是场硬仗。可现在看来方杭更像是她妈,而不是蒋应时的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无所谓她儿子的感觉。 “走吧。” 方杭起身,梁野合跟着。 一开门就见蒋应时在外头站着,方杭轻笑。 “还怕你妈吃人?” 蒋应时没答,瞟了眼梁野合,没什么异常,才帮方杭把披肩披上。 “我回去了,你们也回吧。” “阿姨再见。” 47 二人目送着方杭上了车,才信步离开。 “我妈说什么了?” 梁野合睨他,“真想听?” 蒋应时看她那鬼精的样,就觉得她没憋着好呢,手穿过她臂,搂住她腰,把她锁住了。 “算了,你这嘴除了在床上都说不出好话。” 梁野合手肘弯曲,朝他腹部一记,“闭嘴。” “回家。收东西。” 梁野合哦了一声,钻进车里。 这一天倒也没做什么,简单收拾了一下,顺便把她书房装好了。 本来要早睡,他一进被窝就开始撩拨她,两个人不上不下的。梁野合月经就来了。 她笑得腰肢乱颤,去看那人阴沉着脸,“真牛逼,把我大姨妈都搞提前了。” 他掐着她腰,人埋在她脖颈处,“别吵,睡觉。” 梁野合偏不,“这样会不会阳痿?” 他不答,她就贴,两团胸脯贴着他的,“嗯?” “梁野合。” 她很少听见他这么叫她,听起来倒也性感,别有一番风味。 “干嘛。” “来月经有来月经的玩法。” 他抓着她手,溜进了裤裆里,握住他的东西。她手是冰的,蒋应时体热,冰火的感觉充斥着他。 她也学会了些技巧,帮他揉囊袋,刮马眼的,可是光有文字说明,也不知道她这样对不对。 所以她观察着蒋应时的反应,变化力度和动作。蒋应时被她看得血往脑门上冲,哪都硬。 蒋应时在她的撸动下射了她一手,舔着她耳廓,“想死你身上。” 梁野合下床把手洗了,真的是累了。 “你他妈正常吗?都快叁十了,还这么—” “我行不是伺候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蒋应时又把她扣住了,“再说了,我离叁十还有点距离。” 梁野合懒得听他废话,脚使了力,把他蹬开,“自己睡自己的。” 梁野合本来就是平躺着睡觉的人,要不是他总是要搂着她,习惯了,也能侧着睡了。当下是个好机会,她总算能自己睡了。 蒋应时没阻止,把手放在她小腹处,给她捂着。 两人就这么睡的,别扭,但是乐意。 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周末就到了。 晨曦初露,几缕阳光穿透窗帘,印在地上。蒋应时醒了,看她睡的熟,也没催,把票改晚了。 他起了,一套运动下来,还没忘买早餐。 等梁野合醒了都九点二十了,人慌了一下,又觉多余,那人肯定还在。 她洗漱完毕,出去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没穿西装,穿着白色T恤和短裤。 见她醒了,蒋应时抬了抬下巴,“吃早餐。” 梁野合趿步到了餐桌旁,把粥打开,尝了口,还不错。 “改到几点了?” “下午叁点,吃饱了再走。” 她不疾不徐把早餐吃完,回房换了套衣服,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一整套防晒设备,现在就剩个脸还看得见了。 “里面穿件轻薄的,那里热。” 梁野合哦了一声,回房换了件背心在里头。 “走吧。” 两人就带了一个箱子一个包,倒也算是轻装出行。 梁野合窝进车里,开了冷气,对着吹。才刚打开,蒋应时就给她掰开了,对着另一个方向。 “你别作死。” “我热。” “等会就凉快了。” 她撇嘴,真是事儿,吹会又不碍事。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已经有点不如以前了。读书那会怎么弄都没事,现在来个月经还会隔叁差五的痛经。 她看着窗外划过的绿景,想到了什么。 “你和周明槐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蒋应时倒没惊讶,只是想知道她怎么猜的,“怎么说?” “孔韫清说他是广东人。” 虽说广东北上的不少,但是要像周明槐这样对地界这么熟悉的,还能成功挤进音乐圈的不多。 那要么就是有朋友,要么就是自己是资本,两者参半也是可能的。她只是挑了个概率大的问。 “那时候只是见过,还不熟。” “说说。” “他家在那边做生意,和我们家有生意合作。那时候去广东算是他们家照料的。偶然见过几次。” 这路上梁野合把故事听明白了。两家人有生意往来,表面功夫一做,没想倒是促了下代的关系。 开始也是互相看不上,中间过了些事,两人才有了现在的关系。 梁野合倒不意外,周明槐和他不像一路人,能凑在一块必然是经历了什么。现下这么一说倒也合理。 蒋应时把车停了,拎了行李。梁野合看了眼时间,掐的挺好。 这趟飞的时间也不长,梁野合干脆睡了一觉。睁眼就能下机了。 出了机场倒是令她惊讶,竟然有人来接。 “周明槐的人?” “不是,照顾陈姨的。” 梁野合抱臂,拉低帽檐,跟着他上了车。又用老一套。 “直接去吗?” “陈姨说做了饭等我们。” “多久?” “半小时左右。” 梁野合没再递,看着外头车景。都下午了,还这么晒,刚刚出了机场就被热浪裹住了。幸好他让她穿了薄的在里头。 她渐渐看着车子驶入住区,停住了。 现在是夏天,天没那么快黑,让梁野合有种时间还早的错觉,可肚子不觉得,是真饿了,飞机餐就吃了两口。 司机送了他们就开走了。 蒋应时牵她进了电梯,上楼,摁门铃。 应门很快。门一开,陈雪柔的眼睛就抓住了梁野合的眼。 那双眼简直和蒋铮的一样,多情,又柔情。 陈雪柔笑意起了,声音也是柔的,“野合?” 梁野合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不礼貌了。这称呼也很陌生,没人这么叫她。 爸妈喊她小野,朋友也是。至于蒋应时,他们之间没有称谓,开始喊喂,后来就是全名,多数时候他们直接对话,省了称谓。 48 梁野合摘了帽子,回笑道:“阿姨好。” “进来吧。阿时说你们还没吃饭,我做了点,看看合不合胃口。” 陈雪柔开了门就回身进了厨房。菜还没见着,已经闻着味了。像是辣子的味道,只想了一下,就被自己否定了。 梁野合没立即进门,看向蒋应时。 “鞋。” 蒋应时开了鞋柜,找了双拖鞋给她。自己也换上一双。 她随着他到卫生间,洗了个手,而后到了饭厅,竟然看到了辣子鸡。 陈雪柔给叁人拿了碗筷,蒋应时接的自然,把饭都盛好了再递给她们。 陈雪柔看着那道辣子鸡,对她道:“尝尝看,我也是第一次做呢。” 梁野合点点头,眼里的喜悦藏不住,当下就尝了一口。 味道很正,也够辣,可以媲美餐馆了。 “好吃!” “那多吃点。” 梁野合听了这话,这餐饭她没什么能插进的话,就只是吃着那盘菜,耳边过他们的寒暄。 “今晚住下来?” 陈雪柔问的是蒋应时,却看着梁野合。 梁野合其实住哪都行,当然最好还是在外面住,没那么受限。可陈雪柔那眼,她逃不掉。于是就点了头,答应了。 可是行李已经被司机送去酒店了。 “行李,在酒店。” “我有新的,介意吗?”陈雪柔眉挑了一下,还是很柔和。 “不介意。” 陈雪柔面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太出情绪的波澜。她起身,又朝梁野合道。 “来,聊聊天。” 梁野合看了眼蒋应时,陈雪柔没让她多看,拉上她手臂。 “他收拾,我们去看电视。” 蒋应时扬了下巴,手已经收拾着碗筷了,“去吧。” 梁野合不太自在,和自家妈妈相处也不是这个模式,她们属于鸡飞狗跳型。 “以前见过阿铮吗?” “见过。在新疆。” “那就是他还当兵的时候了。好久以前了,但他都没时间回来看我。”陈雪柔开了旁边柜子,拿出了张照片,“入伍之前倒是回来过一次,和阿时。” 梁野合看了照片,是那张他笔记里的合照。她接过,嘴角都不自觉的上扬了些许。 陈雪柔哪里看不出来,覆上她手,“谢谢你们来看我。” 梁野合抬眸,回过神来,“他每年都来吗?” “每个月都来,阿铮还在的时候。” 两人就着话题谈了许久,蒋应时洗了澡出来就见梁野合递了什么东西过去。 梁野合拿过随身的包,拿出了个盒子,递过去,“我是殡葬师,虽然是宠物的,但是死亡是一样的。” 陈雪柔打开来,是条项链,怀表状的。她打开来,两个隔层,一层是蒋铮的照片,另一层是几撮毛发。 “野格的毛。” “谢谢,我很喜欢。” 梁野合弯了眼,却看出她的疲态。陈雪柔接下来的话也确实应证了她的想法。 “我先休息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太熬得住。” 梁野合站起,把她扶了起来,送回了房里,接过陈雪柔手上的衣服才道:“晚安。” 她转身,那人就在不远处抱臂望着她。 她走近,“她一直一个人住吗?” 蒋应时摸着她头发,嗯了一声。 梁野合不知道陈雪柔和蒋应时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觉得很可悲。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就落得这个下场。 人没什么活力,身体也不好。余生都要靠着思念过吗? 蒋应时看出她的不安与烦怒,后脑的手滑到脖颈,“那是陈姨的选择。” “所以我才替她生气。”她拨开他手,“洗澡睡觉了。” 蒋应时又抬手,拢起她头发。梁野合许久没剪头发了,现在都快到了肩膀处。他拢好归顺,拉出手腕的皮筋,帮她绑了起来。 “去吧。”他给她盘好才轻推了下她肩。 梁野合洗的快,钻进了空调房。 蒋应时拍拍床,“睡觉。” 梁野合关了灯,窝进被子里。 这晚上他倒是睡得快,梁野合不是,脑子清醒,过着事情。 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着没有,天没亮多久,她也起了。 没睡好,所幸就起了。 天气倒是不那么热了,成了多云天。她换上昨晚陈雪柔给她的白t牛仔裤,下了楼。 虽然早,早餐店却是挤了不少人。学生,老年人居多。 她也不急,在边上等过了高峰期才找了个位置坐下。 梁野合点了个面。以为要等一会,没想到很快上来了。 老板把汤面放下,坐在她对面,“柔姐的媳妇吗?” 她这话没收着声,周遭几个老太太老爷爷都投来目光。 梁野合搅了搅面,“不是。” 既然不是,老板就走了。她走了,可剩下的算是有了话题,也不管梁野合在这,自顾自聊起来了。 “她也是可怜,早年那老公又不要她,前阵子儿子又死了。” “她那男人也真不是人。就因为未婚先孕,她家里人都不要她了,结果她男人更过分,就留她一个,孩子都抱走了。” “再说她那儿子,死不死有什么区别了咯,她那儿子在医院呆那么多年,植物人,都没醒过啊。造孽啊。” “不过正室的儿子对她倒好,也是奇了怪了。昨天还听说带了个女的回来。” 梁野合听到这就不听了,面都没吃几口,起身离开了。 49 她才走出去几步,就见蒋应时穿着拖鞋短裤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像是要打电话。 下秒她的手机就响了。 “跑哪去了?” “吃早餐。阿姨醒了?” “没。在哪?” 梁野合走出去几步,定住,“叁点钟方向。” 蒋应时看去,她的轮廓他一眼就能认出,抬了腿。 待走近了,看见她眼下的青块,“没睡好?” 梁野合嗯了一声,顺着街道走,那群老太太的话还在她脑里转。 蒋应时跟着她,没说话。 天气不定,早前的多云早就变成了乌云,顷刻间下起了雨。 先是细密的雨滴,又变成大颗的水钻,打在伞上都能发出响声。 两人没带伞,也走了很远。所幸离酒店近,蒋应时牵着她就往酒店跑。 不过叁五分钟,他们已然成了落水狗。 进了房他先给她扔了条浴巾,“擦擦,我去放水。” 梁野合意思擦了两下,也没管他,兀自到了窗边,掏出裤带里的烟盒。 还好只是盒子湿了点,烟没湿。 衣服裤子都湿了,她褪了上衣,用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才推开窗,留了个缝。 梁野合支在窗檐上,点了支烟,看着雨听着声,眼神还时不时扫过下面四处窜逃的人。 浴巾没能把梁野合全裹起来,她人撑着,臀是轻撅的,牛仔裤包裹着她姣好的臀型,人还被些许烟雾罩着。头发时不时被吹起几绺。 蒋应时已经快速冲了个澡,他走向她,从后揽住,下巴撑在她肩上,“到底怎么了?” 梁野合抖了下烟灰,扭头去看他。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片唇自然地贴在一起,舌在嘴里绕着,嘴上动作大,可两人手脚都没动。 直到烟烫到梁野合,她才推了推蒋应时。她把烟摁了,转身勾住他后脖。 他洗了澡,身上凉凉的,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现下那根东西把浴巾撑了起来。她眼盯着那处,又放回他脸上。 “做吗?” 他手把她浴巾收紧了,人圈进怀里。 “怎么了?” 梁野合觉得陈雪柔很可悲,她是万不想变成这样的,一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你爸真不是人。” “我不是他。” 这话简单,轻易点醒了她。 她把他人压下来,吻他额头,鼻梁,唇峰,下巴。 自己也往下滑,到他脖子,胸前,腹肌。 毛巾还没解开,她堪堪吻到腹毛处,抬眸看他。 “做吗?” 被她吻过的地方很烫,也过电,他看出她的意图,巴不得,可手却去拉她,把她一把扽了起来。 “不做。” “别说你不想,它要戳死我了。” 不光说着,手还不安分的揉弄着。 行,他分开她两腿,把她挂在自己身上。 “今天你哭我也不停。” 他把她放进浴室,给她挤了牙膏,“先刷牙,我看看水温。” 梁野合刷了,看着他把浴缸的水都放了,又打算重新蓄上一池。 她漱了最后的口,人已经站着淋浴花洒下了。 “行了。” 蒋应时回头看她,毛巾已经掉了,她身上就剩件胸衣和包臀牛仔裤。 “站着洗,不泡了。” 他停止了放水的动作,走过来吻她。 梁野合像没有骨头的鱼,缠着他。蒋应时开了花洒,水的参与让他们更兴奋。 他胯间的毛巾早就掉了,解着她的牛仔裤,非常熟练,就是沾了水,费点劲。他俯身,用力,叁两下就褪了下来。 人干脆蹲着,褪了她内裤,掬了把水,给她洗着。 直到这她还能忍着,下秒,他却贴了上去,他的唇凉,没来由的刺激让她夹紧了腿。 他把着她大腿,分开了些,“放松。” 梁野合呼吸急了,一切她都没法控制。他的唇凉,可舌却是热的。 舌尖舔着阴唇,来回了好几次,才用了力拨开。他手改掐着她腰,怕她站不稳。掐住后舌尖就进一步探入,可能是淋了雨,她不太敏感,舌尖卷进的时候才感觉到她的爱液。 他吮着,像亲吻她上面那张嘴一样,能感受到她爱液变多,于是他更轻更柔,舔弄着她的阴蒂。 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下身的温热和上身的微凉撕扯着她,身下那人还不时抬头来确认她的状态。 浴室里雨敲击窗的声音混着他卷她穴发出的啧啧声,时不时还有她的呻吟,起起伏伏,皆是助燃了这场欢爱。 他口活也好,就这么送梁野合到了一次。 这回有点奇怪,梁野合临界点的时候感觉腹胀,像是尿意,想躲,却被他扣死了。 没能躲开,就都涌了出来。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舒爽和快感裹挟着她,她已是面色潮红了。 蒋应时起身,唇和鼻梁上还挂着她的液体,鼻梁挂着的颜色浅点,唇周都是稠液。他就要亲上梁野合,被她抵住了。 蒋应时手固定在她脸侧,没亲下去,却用鼻子碰了她的,“你自己喷的你也嫌弃?” 梁野合知道他上了床什么话都好意思说,对着他假意一笑,手握住他的肉柱,硬的很,又胀大了,似乎还在她手里跳了下。 她挑了眉,“没出息。” 蒋应时嗯了一声,就要吻下去。又被梁野合阻止了。他还没出声鸣不平,她就吻上了他鼻梁。 重复着刚刚在房里的那套,这回是真到了他性器。 她已经蹲了下去,脸离那东西不过几厘米,这东西真的不好看,还有青筋盘在上面,让她有种怕弄坏的错觉。 她抬了头,“我试试?” 梁野合也没把握,她第一次干这事。 她的乳沟还挂着水,头也湿答答的,不时滑落水珠,面上也挂了些许,却又浮着不自然的红晕。问着这种话,让他喉头不觉滚动了下。 他手覆上她后脑,自己往前了些,提了个自以为有用的建议,“像你吃棒棒糖那样。” “我都咬着吃的,你不知道?” 肉棒先是打了下她脸颊,又怼到她嘴边,“咬了你就没东西用,想咬就咬吧。” 妈的,贱男人。 她先闻了一下,没有异味。于是伸了舌,舔了下前头,也没有异味,才张嘴把头部含了进去。 “操。” 她一含进去,蒋应时就觉得被她包裹住了,温热的,人还娇憨可爱,没忍住的快感在一声倒吸声后变换成了脏话。 这倒是梁野合第一次听他骂这个,又感受到他在她后脑的手用了点力。她没让他如愿,他的东西太大太长,抵到里面终归不太舒服,她脑对抗着他的力。 然后没有技巧,真的听他说的按吃棒棒糖那样吞进吞出,一手去揉他囊袋。 粉嫩的舌尖绕着前端打转,她也分不清是口里的液体是她的还是他的。她不熟练,牙齿还时不时划过茎身。 “舌头包着牙,牙齿别刮到。”蒋应时额前青筋都起了,在她后脑的手更是。 梁野合还含着他东西,仰了头看他。不看还好,这一看蒋应时手就用了力,轻拽了下她头发,让她投往后仰,下身就往里捅,快速抽插了几下。 梁野合被他顶到喉头,总在想吐的边缘游走,跑也跑不掉,津液溢出嘴角,吟哦挣扎声响起,眼神不满,无辜,手握着他囊袋的地方就用了点力。 蒋应时感觉一道白光,尽快撤出了点,没来得及,还是在她嘴里射了。 梁野合被他液体呛到,咳嗽着。嘴角还粘着他的精液。 他蹲下,手摊开在她面前,手抚上她背,拍了拍,“先吐出来。” 她把嘴里剩下的吐了,又咳了好一会,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想死是不是?” 他没说话,他不占理,刚刚确实被欲望支配了,现下手还轻拍着她。 见她好了点又拿来浴巾把她裹住,抱到外面去了。 50 蒋应时还衣不着身,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坐在了床边。 他抵着她额头,在她眼里能看见自己,禽兽又变态,他的欲望烧红了眼,下身早就重新支了起来。 他吻她,一手手挑开她的浴巾,握住她一团柔软,羊脂玉似的挤出手缝,指腹磨着蓓蕾。 另一手从腰往下滑,过了她的肚脐,小森林,到了阴唇处。指腹已经被她的爱液沾湿了些许,唇也为他打开了,自然就钻了进去。 他中指在里面抠弄,手掌罩着她整个私处,看不见,却更惹人。他对着她敏感点抠,引出她的呻吟。 梁野合也不认输,去吻他喉结。一手在他腹肌处来回滑弄,指甲不时划出痕来,另一手握住他茎身,用指腹在马眼处前后挪动,引出他的液体。 雨声混着雷声,窗子还留了条缝,把窗帘扬起些许,企图吹散情欲的味道,未果。 蒋应时起来,绕到床头处,挑了个套子。他一手还在她里面,一手捏着她奶团,权衡了下,松了奶团的手,拿起了套。 牙轻咬着包装,只咬了个边缘,那手配合着撕开了。他又坐在床边,把套子给她。手又回到她胸。 梁野合被他弄的全身燥热,呼吸紧了些,刚刚看他撕套子还被他色诱了。她没磨蹭,给他把套带上。 甚至还撑起了自己,由坐姿换成了跪姿,让他在下面坐着。她手扶着他肩,贴着他耳。 “手拿出来。” 蒋应时很听话,她今天特别主动,他没有不要的道理。他把指上沾着的水抹到她的蓓蕾上,然后舌在那舔弄,吮吸。 梁野合有了经验,把腿开得更大,那东西都不用扶,直接就能捅进她穴里。 她用边蹭边进的方式,这样没那么疼,交合处的水声还很大,副作用就是蒋应时难捱,真想直接整根插进去。 他难受,就咬她,咬的她胸青一块红一块的。她还在那慢慢往下坐呢。 他手换了地方,掐着她腰,自己往上送,把她扽下来。 “靠!”梁野合眉都皱在一起了,指甲嵌进他肉里,慌乱吐了两口气,手掐上他脖子,自己多痛,就给他多大力,“你他妈的。” 他不在乎,她掐不死他,或者说她要是能把他掐死他也认了。 他伺候她,对着她敏感点顶,直到她手松了力。 他揽着她腰,把她迅速放倒,人在她上面,东西还在她里头。现在成了他跪着她躺着。 他把她腿捞了起来,放在肩上。 “嗯—累。” 他吻她,拿了个枕头塞她腰下,“没出息。” 回应他的只有细碎的娇吟。 现在是白天,虽然下着雨,天黑了不少,他却能清晰看着她那穴是怎么吃他肉棒的。两人毛发相蹭,头皮发麻。他今天完全没忍着,她勾他就要做好被操的准备。 他手揉着她胸,另一手不时刺激一下她阴蒂,抽插不停,按她喜欢的给,五浅一深。 “唔—出去点。”她人还想往后挪点。 他没让,“跑什么?” 把她抓回来后次次顶得深,好像要撞破她。偏偏人还埋在她胸里。 她手抓他后脑,把他从身上拉起,“太深了啊!喂—妈的....先停会儿...” 那人被她拽起来,把她神色尽收眼底,明明就是爽的。所以他也不理她,又把脸埋回去,下身仍用力抽送着。 她开始大喘气,胸腔起伏大了,手下不收着劲,生给他拉开了,还蹬着腿,声音都在颤抖,“停会!我不做了!” “停不了。”他人凑到她耳边,“没你这么欠操的,受着。” 她爽,又气不过,照着那脸又是一巴掌。 他随便她打,捞着她腿又开始进出,听着唧唧声,混着她的呻吟谩骂,看着稠液捣成沫,掺着她绯红的脸和掉出的泪。 “好了没啊……” “快了。” 梁野合夹也没用,现在他聪明了。她夹一次,他就撤出去一次,再全顶进来,然后在她G点附近作弄。把她操的眼泪都出来了。 “蒋应时。”她声都娇娇的。 “我说了哭也没用。” “疼。” 行,哭是没用,她这话比哭还好使。他咬着她乳尖,沉了腰加速抽插进入,送她到了,自己也射了。 他抽了出来,把套解决了。她人大字躺着,呼吸很轻,身上已经有了些许痕迹,眼神迷了,似闭未闭的,唇微张,吐着气。 他走近,床洇湿几块。她唇被他操开了,往外吐着水,沾湿了毛发,几绺粘在一起了。看着她穴他就想着埋在她里面的快感,下身又硬了。 他快速拿了个套,给自己带上,趁她不注意又破了进去。 “啊—-” 刚高潮的她比平常更敏感,水也还在,进的容易。声音也更娇。 “我他妈真想操死你。” 梁野合被他进出的舒服,主动攀上他肩,似乎忘了刚刚的教训,下身迎合着他,“你上了床怎么那么爱说脏话。” “有你爱说?” “无所谓,反正我改不了。” “没让你改。” “哦。”她企图隐藏情绪,却被他带了出来,“唔—轻点。” 他轻了点,也没多轻,不再说话,只是机械地填满她。 满屋子只有她的呻吟,他的粗喘,咕唧声,雷雨声。 蒋应时送她到了,自己又捣弄了好半天才放过她。 她吻他,“不做了。我有点困。” 蒋应时回抱她,吻了下她额头,“睡吧。” 她实在是累,他那东西还在里面她都能昏过去了。 蒋应时拔了出来,水漫金山似的,沾着大腿,床单,私处毛发,还有他的腹。 她已经昏睡过去,他就放心给她清理,全部弄完了才自己洗了个澡。找了手机来看。 两个多小时前陈雪柔发的信息,问他们去哪了,有没有带伞。 他换了套衣服,出门。 51 梁野合醒过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套了件衬衫,走到外头去。 蒋应时坐那抽烟呢,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野合看了眼桌上的烟盒,她的。又看着烟灰缸,已经垒着了。似乎只要她在他面前点了烟,他就不会再克制着自己,总能找到机会抽她的烟。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你总偷抽我的算怎么回事?” 他也不抽了,把烟熄了,清了下嗓子。 “陈姨想住回她家。” 梁野合把水递给他,坐在他边上,“那房子是你爸安排的,她不想住了也正常,想开了不是挺好?” 蒋应时望向她,寒意直达眸底,“她自杀过,在那个房子里。” 梁野合眉一蹙,把头发撩好,面向他,“蒋铮过世那天?” “嗯。” “那你觉得这回会吗?” “不知道。”蒋应时指腹来回推着眉尾小疤,“我没答应,但也没拒绝。” 梁野合回了房,已经换了套衣服出来,人也收拾好了。 “走吧,我去和她谈谈。” 蒋应时还坐着,似乎他待在这里就不会想到那些血腥,可怖的记忆。 梁野合抓住他那摩挲的手,“我不觉得她会再自杀一次。如果要自杀,她就不会见我们,也不会告诉你她要回去。何况昨晚我和她聊了很久,她不像是想要寻死的人。” 梁野合这话才换了他一个眼神,却不是完全的信任。 梁野合俯身,看得更清楚,“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了解死亡,了解动物们是如何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人也是动物,我不觉得她是想寻死的人。” 蒋应时托着她后颈,吻了一下,很快放开了。吻毕他就又变回那个精明不拘的人了,眼里没有犹豫和迟疑。 “走吧。” 梁野合拎了包,跟上了。 其实那番说辞不全是真话,她确实觉得陈雪柔没有寻死的念头。可是她自觉一点也不了解死亡,生命只是存在,然后消失,留了记忆在另一个生命里。动物的挣扎也无法确定主观性。所以她实在算不上是了解死亡的。接触的多,不代表可以习惯,可以看透本质。 但总归那人听进去了,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哪一句。 梁野合打发蒋应时去了超市,自己上了楼。 门铃一按就开,似乎等了他们很久。 “不好意思陈姨,让你担心了。” 陈雪柔温婉一笑,“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 陈雪柔没看见蒋应时,把门关了,坐到沙发上,才对她道:“他让你给我当说客?” “不是。我说服了他。”梁野合跟着坐下,在她对面,“陈姨,他只是怕。人一慌,再聪明也不顶用。他觉得大概率您会如您所说,只是换个地方,却很怕那万分之一,您再想不开。 他需要一个人告诉他,你不会。我告诉他了。那么现在轮到您了,告诉我,您会吗?” 陈雪柔端坐,坚定,微笑,“不会。” 梁野合起身,到她面前,抱住了。看着她垂着的手腕,好一会才开口。 “疼吗?” 陈雪柔松开她,拉她坐下,“绝望的时候生理的疼痛是感受不到的。不过我现在很好,阿时会来看我,陪我。我只是想回到那个有阿铮的房子,念着他。 等我搬好了,你们有空就来玩,好吗?” 梁野合点点头,手回握她的,“当然可以。我很期待。” 蒋应时拎着好几个购物袋回来,都是买给陈雪柔的,从吃的到用的,算是无言的放了最后防线。 两人最后呆了一个下午,就离开了。蒋应时拎了一个购物袋上了车,梁野合拿来一看,都是零食。 膨胀食品,好吃,但是副作用太多,她不太碰,脚伤了住他家那段时间倒是吃了不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买这么多。 “买这么多干嘛?” “养你。骨头硌人。” 梁野合轻哼一声,笑了,“说的确实是我没错?” 她可不柴,塑形加力量的,怎么可能会有骨头硌到他的可能。 他腾了一手,还看着前方,直接过了一遍她皮肤暴露在外面的骨头处。 “你有病?是个人都有关节,你管这叫硌人。” 蒋应时就是想买给她,自顾自说完自己的理论就撒手不管了,反正买了放着她就会吃的。 52 回去的日子也淡,偶尔处理处理工作,偶尔在日落余晖下做爱。一个偏爱雨天,一天偏爱晴天。所以总能找到做的理由。 一切都还慢慢走着,除了孔韫清的一通电话。 “我说梁野合,你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说点我听得懂的。” “酒吧改名了,你猜猜?” 梁野合昨晚宿醉,现在人都没醒,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什么耐心,“不说挂了。” “野百合。”孔韫清声都高了,“你他妈可别告诉我不是你。” 蒋应时,神经病。 梁野合挂了电话,鞋都没穿出了房门。一层都没人,于是下了楼看。 他头发已经修过了,还是短寸,戴着副黑边框眼镜,耳边还别了支笔,设计的时候倒是和神经病不沾边。 她也不管他在干嘛,到他面前,撑了一下,坐上他桌子,“你没事改什么名字?” 蒋应时收了笔,把眼镜推上脑顶,手撑着桌沿,把她圈进自己范围内,才缓缓道:“不是你让我宣扬宣扬我是你男人这件事?” “妈的,你是不是神经病。”梁野合凑近了,捏住他耳垂,睨着他,“嗯?” 他挑了下眉,滑着椅子,仰头凑了上去,没停留,“怕了?” “怕个屁。”她推开他,“你用我名字,你经过我同意了吗?我要收费。” 蒋应时在她半米外,抱臂靠着睨她,“多少?” “没想好。想好了通知你。”梁野合从桌上跳下来,转身就要走。 蒋应时动作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抓住了她,抱了起来,“地上木屑钉子什么都有,你半点儿没感觉是吧?还是来月经也要光脚你才高兴?” 梁野合嘀咕,“要不是你发神经,我至于这么着急。” 蒋应时没低头,话却是对她说的,“我听见了。” “就是说给你听的,你以为呢?” “随便。” 蒋应时把她抱到地毯上,拎了双鞋给她。 她穿上就走了,留个背影给他。 蒋应时揉着太阳穴,无奈,也忍不住笑,没沉浸多久就从中脱离出来,坐回去接着忙。 梁野合倒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几乎一天就栽在工作室里,从早坐到晚,没想到还有空把酒吧名改了。她得亲眼看看。 晚上早早吃过饭她就换了衣服,吊带短裙小烟熏的,一看就知道要去哪。 蒋应时把碗筷收了,抬脚走向她。靠近了就闻到她身上的檀香味,檀香配烟熏红唇妆,也就她想的出来。 他手摁上她后颈,掐她面对自己,让她仰了头,对准她下唇咬磨着。 他轻易撬开她舌关,从上颚滑到她舌尖,吮着她舌根,直到那人手攀上他肩,才放过她。 顺眼多了,没了大红唇。 “早点回来。来月经就别喝酒,点别的喝。” 梁野合诧异,他竟然不缠着她去。她手划过肩,勾住他后颈,“这么乖?” 凑得近了,他手托住她下巴,指腹磨着她唇,擦掉了剩下的口红,“丑。” 她冷笑,松开他,回头就补上了。补完还冲他笑,踏着细高跟走了。 蒋应时没管,她有美的权利,也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事实上是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或是帮助。多数时候他都不担心,只是厌恶那些人粘在她身上的眼神,下流又肮脏。她也恶心,不过还好他们都能处理得很好。 他下楼接着忙,眼前的事情要先解决。 梁野合打的车,司机技术不太行,颠颠晃晃的,托他的福,就还没喝就想吐了。 在离酒吧不远的地方她喊了停,打算下车自己走过去。她缓了好一会,才没那么恶心了。 周遭的环境都没什么变化,也是,这条街都是富二代开的,能有什么变化的可能,除了蒋应时这种恋爱脑。 她晃晃悠悠,走到了酒吧的位置。 牌匾是用瘦金体写的野百合,边上还挂着朵百合。 他绝对偷看她的东西了。 她盯着看了好久,想着是什么时候被他窥伺的,边上的声音起起伏伏,溜进她耳里。 “我说真行啊,这年头改送酒吧求爱了?这蒋公子真回头了?” “难说,你信花花公子收心过日子吗?谁知道是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 女人们嘻嘻哈哈从她身后走过,进了酒吧。 梁野合跟着进了,找到那个角落,点了杯死亡午后。 酒上得快,她刚想喝上一口,脑子里却响起他的声。于是推开了那酒,扶额道。 “给我来杯牛奶,热的。” 没意思,来酒吧喝牛奶。她端着牛奶把酒吧逛了一遍,基本陈设都没变,却明里暗里加了许多百合的元素。椅子,沙发靠垫,酒水名,甚至菜单上也是,字体都换成了瘦金体。 53 梁野合没多呆,她得问问他。 那人好似早就知道她会现在回来,一手抄着兜,一手揉着后颈,朝她走来。他俯身吻她,手却不沾上她,舌只是轻舐一下,又即刻退出。 梁野合眉一蹙,满脸的不耐烦,把他推远了,“没喝。” 他唇角一勾,扭着脖子,“嗯。牛奶。” 她不和他贫,有更想知道的,“哪里看到的?” 他走到水吧,洗了个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慢喝了口,才把两手撑在吧台,投去目光,“瘦金体?” 隔得远了,蒋应时还带着近视眼镜,她看不太清他的目光,走近了些,到他对面,“我不记得我在这里留下什么笔记。” 他人撑在吧台,往她面前凑,“所以是在你家。”又起身,远离,“《乞力马扎罗的雪》,上面有你的批注。” 他就去过一次,她哄他那次。那就是在她睡觉的时候看的。 梁野合心情有点复杂,那个酒吧的一切似乎都变成她的影子,哪里都能窥出一点门道。 瘦金体是她爱的字体,却不常使用。各色花样的百合图案在各个角落里。还有海明威的一角,放着他的生平,作品,爱喝的酒。 蒋应时见她不应,手抚上她侧脸,“没想起来?” 她没动,“不是。” 他颔首,想让她洗洗睡了,梁野合却先抢了话头。 “你是不是有点恋爱脑了?” 蒋应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出声,把眼镜推上发顶,捏了下鼻梁,“是吗?怎么说?” “你把你的东西,都标上我的记号,万一我不认账呢?” 那人无所谓似的,耸了肩,改双手插兜,走向沙发,坐了下去,“那我就自认倒霉。” 她还想说,他眸里却闪过锐光,没了无所谓的态度,声也压低了,先开口道:“不过承认你爱我有那么难?” 她踢了高跟鞋,把头发束起来,在水吧拎了瓶酒,拿了两个杯子。 一连串的动作让他的眉锁的越来越紧,周身的气压也低了,“穿鞋。酒放回去。” 梁野合其实来完了,这几天不想做,骗他的。现下没什么好顾及的。 她快步走来,盘腿坐在沙发上,已经在开红酒盖了,“前几天就来完了。” 他见她费劲,拿了过来,给她起开了,倒了杯。 “不想做就不做。别骗我。” “哦。”她拿起杯子,往嘴里送,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把眼镜戴了回去,就要起身,“别喝太多,你先睡,我晚点。” “生气了?” “不至于。事情没忙完,你困了就先睡,我晚点来。” 说罢他又吻了她额头,下楼去了。 她有点好奇他在做什么了,从早到晚,忙了没有一个月也有半个月了。 “你在忙什么?” “下个月月初有个展,得加快进程,快收尾了。” 梁野合哦了一声,放走他了。自己一个人喝就没什么意思了,她喝了几杯,困意就来袭,洗漱上床了。 蒋应时要忙,那梁野合就抓紧机会出去玩,平常总是和他待在家里,没什么时间出去。以往她还会带孔韫清,可如今那人太不自由,还不如自己出去。 她想做什么就做,简单收拾一下行李,就打算飞了。 “做什么?”蒋应时上楼就见她在装东西。 “出去一趟,刚好你忙,过几天就回来,月初能回来。” 蒋应时不知道说什么,她自由,也独立,所以习惯什么都自己做,但是都这么久了,她还是以通知他的形式在做事情。 他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又出去了。 梁野合这趟出去也不全是旅游,她得去庙里拜拜,每半年她就会去一趟,算是给亡去宠物们的超度了。 他们工作生活分得开,互相都没说过,所以她不觉得这事要和他说。何况许久未去了,心情愉悦,没有关注到他的异常。 她很快收拾好了,出了房门,见他还坐在客厅。 今天有点不一样,带上了围裙,耳边还别着只铅笔,看来这次的展还挺大,要他自己动手。 “去哪?”他还是贱。 “南京。”梁野合已经在换鞋了。 “回来告诉我,我去接你。” “行。”梁野合鞋子都换好了,“走了。” “嗯。” 蒋应时看着她出去,什么都没留。 梁野合没有计划,什么都是即看即做,连机票都是到了机场买的。这趟还是飞的南京。 这回她没住庙里,落地南京已经晚上六点了,直接找了个酒店,打算第二天再去庙里。 南京她来了很多次,已经熟识,知道哪些是真的好吃的,哪些只是虚有名头。现在入秋了,倒也不热了,她就不着急,选择了步行。 四处亮起的楼,来来往往的游客,行人,喧嚷声推着她。她看什么都没有目的,只是在街上游着,她经常这么做。 猛地一下,她被个姑娘撞了个趔趄。 那姑娘也吓一跳,忙转过身来,扶她,“对不起,对不起!” 梁野合站稳了,去看,最多就是个大学生,不远处还站着个男孩,看起来差不多大,面上添了些许不自然。她看向他们穿着,也就懂了。 “没事。” 姑娘松了手,扭头嗔道:“都说了人多,非在街上闹。” 男孩挠了挠头,朝梁野合道:“不好意思。” 梁野合也没受伤,不至于。 “真没事。去吧。”她推了下女孩,朝男孩去。 女孩走了,还朝她笑笑。 插曲让她心情怪怪的,蒋应时的脸就在她脑里晃。 她挑了个没人地方,拨了电话。 响了叁声,没人接。她就挂了。 54 梁野合进了间鸭血粉丝店,点了份。 吃了几口,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 一串数字。她看着它震,没接。 紧接着又进了一个,接了,但没说话,刚刚的氛围早没了。 “手机在楼上,刚没看见。” “嗯。” “怎么了?” “没事。” “吃饭了?” “刚吃。” “吃的什么?” “鸭血粉丝。” 蒋应时嗯了一声,没再接话,却没挂电话。梁野合也不说话了,又吃了几口,不吃了,又走回酒店。 他那边只能听见不时的细屑声,那就是还在忙,于是她把电话挂了。 她以为这趟她怎么都会呆个一周,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行,和他住久了,习惯了,她不太喜欢这个习惯。 那也正说明她确实需要自己呆一周了。 蒋应时看到她电话的时候就懂了,估计她打过来以后就后悔了,倒也没想她没立即挂电话。这下好了,没到下个月月初她是肯定不会回来了。她一旦意识到什么,非得自我封闭好一阵,再决定结果。 他不太担心结果,只是这十天半个月的他都得自己过了。也还好这十天半个月的他都有得忙。 梁野合几乎是断了所有社交软件,这一周谁也没再联系。 开始的叁天不太习惯,第四天开始,她就适应了。 适应归适应,蒋应时的痕迹却没法抹掉了。 她现在在外面吃饭都得烫碗筷;路过便利店,代替烟,都得买个棒棒糖;买耳环的时候还没忘给他捎一对; 开始她还想压制这些下意识,可当反应过来,又想了想,又有什么必要。就像他说的,承认爱他,很难吗。 她好像真的栽了,明明知道那人现在还一点不着急等着她回去呢,却一点也硬气不起来了。她是会回去,一周了,看别的男人都没能让她兴奋,或者说是转移注意力。 他真下流,让她见过最好的,体验过最舒服的,她自然就看不上别人了。 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不止是在她身边呆着了,都开始伸根盘踞了,早就把她和自己绕在了一起。 梁野合从小就是个喜新厌旧的。她测试了自己,一周了,没消磨掉对他的感觉,那就没必要折腾自己了。 她不能保证这段关系最后发展成什么样,但是她会让自己一受到伤害就全身而退,男人伤不到她。所以她要随心了。 想通了她就回酒店收拾行李,买了一班最快的机,直接飞了回去。她没让蒋应时接,不知道他忙完没,也没这个必要。现在是她想见他,所以应该是她主动。 下机都傍晚了,等她拎着包到别墅门口都已经天黑了。 她输了密码,开了门,没开灯。以为是他不在,结果听见水流声,房间里传来的,那就是他在洗澡。 她扔了包,到水吧给自己倒了杯水,坐着等他。 他洗的快,不出五六分钟就出来了。 梁野合见他从房里出来,脑袋上搭了条毛巾,骨节粗大的手揉蹭着,水珠划过脸庞,落到地上。凸起的锁骨,流畅的肩胛线,薄肌覆着的手臂都沾着水。眼神扫过他漂亮的胸肌,到了她最爱的腹肌,块状分明,线条清晰,水还在沟壑中,暗夜里闪着光。唯有点她没见过的东西在他左下腹。 她转了椅子,抬腿朝他走去。 左下腹处多了处纹身。 是支完全展开的百合,黑百合,花瓣肆意开着,攀在他腹肌上,甚至有一瓣绕道他后腰去了,可见花蕊花心,枝干往下延伸,却被他下半身围着的浴巾挡住了。 她抬手,要去拽他浴巾。 蒋应时扣住了在他浴巾边上的手,把人往怀里拉,不管自己身上的水珠,也不管她洗没洗澡,抱了个满怀,闻着熟悉的味道,才开口。 “刚回来就拽我浴巾,这么着急?” 梁野合仰头,眼里已没了惊讶和不解,剩些恨铁不成钢,“你有病啊!纹这个干嘛?” “喜欢。” “有病。”她推开他,兀自回了水吧。 那百合她能不认识吗?上学的时候要署名的东西太多,她懒得写自己的名字那么多次,就改画朵百合。次数一多,大家也知道是她了。 她也不用看,浴巾下头延伸着的枝干肯定能看出lyh叁个字母。 蒋应时本来就没想到她会回来,现在那人看起来还有点不乐意。他把脑袋上的毛巾挂脖子上,回房换了身衣服,才走到她边上。 “怎么没和我说?” 梁野合还是有脾气,拽着他衣领拉到自己跟前,“你他妈做事动脑子的吗?” “你怕什么。怕我让你负责,还是怕你甩了我之后我会后悔?” “我怕你他妈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梁野合凑得更近了,“神经病。” 他吻了下去,到她喘不上气才放开她,好整以暇地,“你爱这个神经病。” 55 梁野合没出声,低下头,手上了他裤腰,运动裤,一扯就开。 果不其然,和她画在书上的一样,不过艺术化了,不仔细辨别,看不出lyh叁个字母。叁个字母被艺术化成了枝,确实好看。 她手贴了上去,还能感受到凸起,仔细看还能看见红痕,那就是还没愈合好?所以也不过不久之前纹的? “什么时候弄的。” “你走之前。” 梁野合抬头,她走之前?她还没能发现?不过那时间她经期,两人规矩的很,没发现也很正常。加上他在工作室一呆就是一天,她都睡着了他才进被窝。 “那怎么还没好?”她手顺着纹路轻轻摸着。 蒋应时捉住她手,扣在后腰,把她搂死了,“别乱摸。” “你知道这什么意思吗?”梁野合挣开他,把他衣服下摆撩了起来,眼神从他纹身到他脸上。 他从头到尾都是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不带半点慌张和焦虑,淡然如水,点了个头。 她摁在他纹身上,使了劲,就是要他疼。见他没反应,就抠。都抠出血痕来了,黑百合配血痕,变态又血腥。 她人压上他,勾住他脖颈,眼睛看着他的,近到可以数清他的睫毛,“只有我的东西才配。你是吗。” 疑问句,却是陈述语气。他们两人互为猎物和猎手,到底是梁野合驯服了蒋应时,还是蒋应时以自身为饵钓住了梁野合?不重要了,他们分不开了。 “你要我就是。” 梁野合呼吸急了,这话是万没想到从他口里出来的,他连自尊都不要了,说出这种话,只会让她心慌,蒋应时太把她当回事了。 她想跑,可突然又想起她为什么在这里,就认输了。 “你下次做事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儿?” “想告诉你的时候你就跑了,我怎么告诉你?” 梁野合改掐他脖子,“所以现在是在怪我?” 他讨好地去吻她脖颈,“想明白了?” 她掐着的手没动,人也没动,这个问题一答,就没法反悔了。心里想明白了,嘴硬。 他见她没反应,眼神平淡如水的,把她摁回椅子上,让她后腰靠在吧台上,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撑在吧台上,人罩上她,把她锁住了。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现下已是蕴着烦躁和不耐。 “你他妈别告诉我你回来分手的。” 梁野合任他掐着,锁着,不搭话,只有眼睛是看着他的,却看不出感情。 他手到底还是没使力,面上已是无法控制,额前青筋暴露了他,却还是冷笑道:“真行。你牛逼梁野合。” 他说完就撤了手,人打算离了。梁野合手快,钻进了他衣服下摆,抠弄着那支百合。没让她得逞多久,他把衣内的手拿出来,转了身,走了几步,她就出声了。 “怕了?” 他背对着她,却只是把裤腰绑好,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怕我掐死你,要滚赶紧滚。” 她坐好了,干脆翘起了腿,一手往后撑着吧台,望向那个裤腰早系好了,却还在那没动的背影。 “学会尊重人了?不来强的那一套了?” 他两手叉在腰间,转了个向,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像是饿了很久的狮子,见到了猎物,却还压抑着自己,怕把猎物吓走了。 “过来。”他看出了点门道,就有点不爽了,她在玩他。 她不,还转了椅子,背向他,喝起了水。 他迈了步子,带风似的,几秒就在她后头了,抢了她杯子。又一把转了椅子,让她面向自己,稍微离得近了些,却没有接触。没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耍我好玩?” “还行。没什么意思。” 这可不就和当初一模一样了,主宰的人换了过来罢了。她也半点儿不怵他。 行,她牛逼,能拿这事儿玩他。他总有生气的权利吧。她一天不愿意承认,他就不碰她,有什么关系,他就非得梁野合不可了? 他转身走向卧室,不管后头跟着的那个,自顾自的脱了衣服。 梁野合看着他的裸体,背面的。宽肩的衬托下腰更精瘦有劲,还有一瓣延伸的花瓣,这样看确实性感。臀也挺,大腿线条流畅,看来没半点偷懒。 没看多久,那人用套西服把自己罩了起来,除了宽肩长腿,看不出别的什么好料。 他换好路过她,却被她拉住手肘。 “去哪?” 他不答,只是拿开她手,还在往外走。 梁野合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却也不慌,猎人会放弃自己盯了半天却还没到手的猎物吗? 她走快两步,挤进他怀里,勾着他脖颈,“非得说?” 那人才把眼神挪到她脸上,手还规矩,没说话,却已经够了。 她的出现本来就是认输了,已经暴露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了。 “不是分手。” “听不懂。” 她一巴掌打上他侧脸,不管他怎么样,想做就做。他没拉开她,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喜欢你。” “听不清。” 她对着那帅脸又是一巴掌,这回没打到,被他捉住了。 “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敢,就别动手动脚,你男人愿意挨你打,蒋应时只会整死那些动手的。” 他扔了她手,扯开她。往前走了。 他确实没什么尊严了,被她弄的。 56 梁野合自己作的,可不得自己负责。今天要是让他走了,她连去哪里找他都不知道。她跑了两步,跟他出了门,好一会才追上他,拉着他裤腰。 “你走这么快干嘛!” 他扯开那手,却没再走。 她绕到他跟前,手箍住他腰,让他没法再走了。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声。 梁野合却能听见自己鼓点般的心跳声,没有节奏,让她心慌。 风吹着她的声音,到他耳里。 “我好像真的爱上蒋应时了。” 他眼神有了松动,脸还冷着。梁野合知道,一句话他就缴械了。她手往回抽动,下秒腰就被立马扣住,后脑也覆上了一只手。 他啃着她下唇,发泄着,咬破了,尝到了血味才钻进她口腔,吮着她舌根,一点都不温柔,像是要把她拆了。等她呼吸不上来,才顺着下去,贴上她的侧颈,发泄地叼了块肉,齿贝来回磨着,折磨着她。 她疼,但是能忍,肯定破了。她嘴硬,别的好话说不出来了,除了让他咬,她也想不到什么能让他发泄的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过了疼,就感受到他舌尖在那处舔舐。 蒋应时舔吮到没有血珠冒出来才直起腰,捏上她下巴,抬了起来。 “承认了就跑不了了。你知道的吧?” 她能不知道吗。她要是不知道还会想要报复性地看他反应吗?她不想理他,想扭头,却被他固定住了,挣不开。 她眉蹙起来,“差不多得了,咬也咬了,还要怎样?” “说句软话要你命了是吗。” “打小没学过,只会拳头解决。”她拉开在下巴上的手。 他松了她,牵她走回去,走得很快,目的性也很强。 梁野合还穿着高跟,有点费劲,去甩那手。 “我不做,你别拉我。” 他不听,刚进门就把她摁在门上亲。在家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想把她这身算不上衣服的东西扒了。 一件抹胸,露着腹部的马甲线,下半身穿了条热裤,只要再往上一点都能露出臀边。 他手钻进她抹胸里,揉捏着,人贴着她唇瓣,说出来的话都是含糊的,“你他妈这样回来的?” 她去抓在她胸上的手,抓住了喘气的机会,“谁之前说我不想做就不做的?” “不是不会说软话?我帮你。”他箍住她腰,把她扽起来,让她的腿环着自己的后腰。 “蒋应时!” “嗯。”那人把她抹胸往上一拽,脱了下来,扔了。 “妈的。”她去咬他,她今天要是认输了她也不叫梁野合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性爱是场发泄性的,两个人都往狠了整。 梁野合被蒋应时弄了一晚上,做做停停的,都要见到晨曦了。身上都是他咬的,吮的,掐的,青青紫紫,遍布还算均匀。 蒋应时也没好到哪去,那支百合染上了血色,他进入她,她就用指甲抓着他纹身,错乱无章的。那一块现在是又肿又红。除去腰间,手臂上添了不少牙印,梁野合被他抓着侧入的时候咬的。肩头也多了几个牙印,出了血。背上自然也都布满抓痕,她才不管他,就往死里挠。 一个非要让对方松口,另一个死也不低头。明明其中一个低了头,另一个自然也就顺着下了。平常这个人都会是蒋应时,可现在偏撞上他不乐意的时候了,那就都别扭着,一起受罪。 蒋应时没睡,放过她的时候确实能看见晨曦了。他出去买早餐,还给她买了药。刚刚看的时候觉得她肿了。 他回来的时候那人在院子里,秋千上。就一件衬衫,下身看不见,也不知道穿没穿。 他放了手边的东西,去到院子里,掐了她的烟,把她抱起来。 “又干嘛。” “擦药。” “做的时候禽兽,现在体贴个什么劲儿?” 他睨她一眼,这张嘴就是不讨好,非得把所有人都推开才好。但他也没脾气,是他没控制住,他的问题,她可以生气。 他把她放在浴室,递过裤兜里的药膏给她。 “自己擦,擦完出来吃早餐。” 梁野合其实没睡醒,脑子懵懵的,动作也慢了。在浴室里呆了很久,才出来。 蒋应时把早餐都摆好了,叁明治,豆浆,牛奶,油条,都有。 梁野合人恹恹的,这些都吃不下。她倒了杯水,看着他吃。还是优雅,吃什么都一个样子,不过随意了不少,比起以前。 “不想吃?” “嗯。” “想吃什么?” “粥。” 他放了手里的叁明治,起身向后走去,进了厨房。梁野合看不见,却能听得见,他捣鼓了一阵子就出来了。 她手撑着下巴,看着他吃,神情复杂,突然想到了那百合,“你纹身用不用处理。” 他扫了眼她,又放回面前的牛奶,“不用。” “不会感染?” “你下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这个。”他给她递了块饼,“先吃着垫垫。” 爱处理不处理,反正不是她的皮。她接过饼,吃了口。又听见他道。 “明天的展和我一起去。” “那你他妈把我啃成这样,我怎么穿衣服?” 正好,平常那些礼服他看着都想撕。这回好了,她只能穿长的了。 “我挑好让人送。” “展很大?” “算是。业内各水平的都请了。” “你是主办?” “设计师。”他起身,听见粥好了的声音。 不过一会就给她端出来。 梁野合搅着粥,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一回的亮相,就确实是把他们两绑一起没错了。倒也不怕,可多少还是有点紧张,那不是她的主场。 蒋应时知道,“孔韫清也去。” 梁野合倒是没想到这个,抬眸,“周明槐也是设计师?” “他出资。”蒋应时还没忘挖苦他,“他艺术天赋只在音乐上。” 说完他也吃完了,路过她时,手托起她下巴,指腹蹭掉了她嘴角的饼屑。 “碗不用收,等我收个尾,再上来弄。吃好自己找事干。” 梁野合拨开他手,接着喝粥,又不是没他就不会过日子了,还不知道自己找事做吗,用他说。 蒋应时也没在意,兀自下了楼。 57 当晚礼服就送来了。 梁野合试了一下,是条高领长袖礼裙,纹以花样,细看还能看出花的样式来,大露背,深蓝色。怪不得蒋应时这厮昨晚弄得再狠都没对她后背下手。早就打好主意了。 她掀了他衣服的盒子,深蓝色西装,领带。 她溜下楼,到他办公区。 “诡计多端。” 他见她来了,松了工具,捡了边上的布擦了擦手,拉起幕布盖住了,才回身道:“试过了?” “不合适。” 他脱了围裙,眉轻皱,“哪里?” 假的,合适的很,他把她维度摸得一清二楚,那裙子穿起来衬得不能更显气质了。只是她想看看他为难的样子。 “胸围。”她也能装,说的和真的一样。 他推了下眼镜,眼神挪到她胸上,没多久,迈步朝楼上走去。 梁野合不服了,也就件t恤,能看得出什么。她跟了上去。 就见他把裙子拎在手中,端详了一番,表情严肃,似是没看出什么不妥,又递给她,“穿上我看看。” 她不接,转身坐在沙发上,“没意思。” 他手扶额,低了头,轻笑,“你幼不幼稚。” “你不幼稚。把我啃的就剩个背没印记。”她翻了个白眼,无语得很,“西装还选一个颜色的。” 他挪到她边上去,一个顺势,躺了下去,脑袋枕在她腿上,就这么看着她。 梁野合受不了他这直白的目光,手覆了上去,“又干嘛?” 他牵住那手,挪开了,“看看你。” 她没再挡住他,只是拿掉了他眼镜,把他也上下打量了番。看到那右眉的疤,眉都长出来了。 她手抠了下,“剃了。” 他笑了,露齿而笑,“我是你男人的这事儿宣扬的还不够?” 她懒得和他废话,总得有件事她拿捏在手里吧。她掐住他脖子,往上提了提,“剃不剃?” 他手一捞,勾住她脖子,把她人压下来,正好方便了他吻上去。 “你想剃就剃。” 她把他从腿上挪开,跃下沙发,去房里找了把修眉刀。蒋应时就在那乖乖坐着呢。 她弯腰,端起他脸,打量了下,没立刻动手。 他看她这姿势费劲,把她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坐着,方便。” 这下确实方便了,她俯视,直接把那块地方剃了,又往后坐了下,平视看了眼,没刮坏。 蒋应时看到她表情,扣住她腰,把她拉近,仰着头,蹭到她面前去,“满意了?” 她捧着他脸,长得是真好看,眉眼属于浓系,有对桃花眼,鼻梁也挺,薄唇,每个拎出来也能打。遑论在他脸上,和谐相衬。 但她从不夸他,“还行。” 他又哪里不知道,只是吻了下她下巴,把她放下,“洗澡睡觉。明天早上先去酒店,然后我去场地看看,晚上再接你过去。” 她没意见,点点头准备睡了。 蒋应时照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床,把她揽怀里。 隔天倒是起的晚了,直接去了酒店。 梁野合没吃早饭,送走他就下楼吃早午餐了。 都是普通样式,她随便挑了些。可那餐厅里的人却不普通。看来都是晚上会参加珠宝展的人,别说珠宝界的,现下这里坐着的多少都是商界叫得出名字的人。偏的孔韫清不在这,非得和周明槐晚上一块出现。 蒋应时去看场地,她吃饱也没事做,回房休息了会,又随便选了个电影,《无间道》。 她窝在软椅里,没什么兴致。实际上,梁野合对什么都没有很大的兴致,谈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 电影是以涅槃经开篇的,到是让她来了兴致。她听不懂粤语,却不否认这是门有魅力的语言,更别说是从一群长相出众的男人口中脱出。 开始还没什么兴趣,现在却想知道结局。不过她有耐心,人愣是窝在那里一个半小时没动过。 电影快播完了,门也响了。蒋应时回来了。 他看了眼,电影已然是结尾,“受身无间者永远不死,寿长乃无间地狱中之大劫。” 梁野合信佛,自然明白这无间乃无间地狱,十八层地狱。死去的人会永远活着,而活着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 蒋应时看过,自然也明白。 他脱了西装外套,非要和她挤在一张软椅上,“怎么突然看这个?” “随便摁的。” “什么感想?”他抚她发,撩到耳后。 梁野合想了会,一本正经,“很多靓仔。” 靓仔还是她那趟从广东学来的。只学了个皮毛,但就是一个词,还不至于不标准。 “挺标准。” “你会?” 门铃响了,他站了起来,去给她拿餐。 “吃点,等会过去。” 她没放过那个话题,“你会?” “少少。” 蒋应时说的粤语,一点点的意思。他讲粤语的声更低些,也厚。她这才想起来,既然以前在广东住过,会说粤语倒也不奇怪。说起粤语来倒是有没想到的魅力。 蒋应时看她捡着餐后的沙拉吃,拿过她的盘,换了份面到她跟前,“想学?” “一般。” 这是实话,粤语是有魅力,可是学一门语言费劲,她身边也没广东人。学一门用不上的语言,就是不必要的。 “我会说就行了。”他搅了搅那份沙拉。 梁野合把眼神移到他脸上,那人还神态自若拌着沙拉,拌完微微俯身递给她。他站着,她坐着。 他一俯身,领子就藏不住了。脖子上杂乱的吻痕,咬痕,指甲印。更抓她眼球的是那条珠链。 “你戴它干嘛?”她人起了,去够他脖子,让那珠链显露出来。 他任她动作,“替你宣示主权。” 她松了手,坐了回去,“有必要?我的出席还不够?” 他没接这话,只是帮她把餐摆好,坐她对面,看着她吃。 那不是她的脖子,她没法做主,他爱戴就戴吧。她吃饭慢,但是胃口小,没吃多久就不吃了。蒋应时就坐在外头等她换衣服。 昨天他没看见她试,今天一看,裙子是长袖高领又有什么用,背上一对蝴蝶骨,背沟延伸到腰臀处。她又是短发,让这大露背更加显眼。 他走到她跟前,把自己的外套披她肩上,盖住那片风光。 梁野合翻了个白眼,没脱,但也只是暂时的。 果不其然,一下了车,她就把外套递还给他。蒋应时没接,梁野合懂,给他面子,也不多。 她挽上他臂,“自己拿着,我不穿。” 她都做到这了,他有什么不知足的,接过她手臂的外套,自己挂着。 58 展分叁层,以绿色为主色调。 梁野合挽着的手用了力,换了他的眼神,“主题是自然?” “嗯。” 蒋应时带她落座。展会也将开始。 梁野合听着主持人的开场,听的七七八八的。也大概明白了。叁层展,一个主题,自然。馆内设置了植被,珠宝在不同植物衬下展示。 主持人讲的时间也不长,不多会就是梁野合熟悉又陌生的场面了,说是珠宝展,到最后也逃不过觥筹交错,酒杯生意的。她向来没什么能说的,孔韫清在这也不顶用,她可是把这套玩得明明白白的,这种时候她可没空理梁野合。于是乎梁野合就真的只是看展,看珠宝。 蒋应时说他是设计师,她从一楼看上叁楼,一个署他名的都没有。哪门子的设计师。 她人在叁楼,倚在栏杆上,往下看。蒋应时人端着,站得很直,她有时候会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受过训练。叁两个人凑一块,也不知道在讲什么。说不准端着正人君子的派头做些小人行径。 她这么想着,底下那人竟抬了头来看她,吓了她一跳。他今天没戴眼镜,那截断眉的存在感更强了。他看她,她也不认输,就这么睨着他,直到他离了那几人,朝楼上来。 梁野合看着楼梯口,不多时他就出现了。 蒋应时走到她边上,还没揽上她,被她抢了先。 她往后退了一步,人靠在栏杆上,“你的作品呢?” 他人靠过去,把她腰一揽,扣自己边上,“压轴的。” 梁野合被他这么一揽,把他的那串珠链看得清清楚楚,这厮还开了个扣,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她眉一挑,“压轴,等会散场的时候看?” 他自动屏蔽她话语里的嘲弄,随便点了个头,四处看了圈,没有能坐的地方。 “下楼坐着?” “随便,我都看完了。” “有没有喜欢的?” “我喜欢你就买?” “嗯。” “不喜欢。” 他也没多说,只是带她回了一开始的位置。她又坐了好一会,才等到主持人来结展。 主持人确实和个展柜一起出现了,不过展柜上盖着布,看不见真面目。 主持人过着背好的词,掀开了布,确实闪眼,这么看就已经看见几颗钻了,还有着完全不搭调的小珍珠在边上,整体是条项链的样子,中等粗的链身,大概能坠到胸前。 她本来也不太在意,直到听见主持人说这是条手链。她眉轻蹙,又去看那条链子,耳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接下来就只看见蒋应时从后边上了舞台,讲述着这条链子的设计理念。 乍看是条项链,但是如果绕起来,珍珠和钻石会在一圈圈绕下大致形成花卉的样子,百合花。 都到这了,她再想不联系到自己身上都难。且这链子还是个非卖品,她又不呆,能不知道这是给她的吗。 蒋应时没在上面呆多久就下来坐在她边上,梁野合没理他,不知道说什么。等到展会收场,人都散了,她才站起来要往外走。 蒋应时一把拉住她手腕,“没什么想说的?” “你忙那么久,就是忙这个?” “嗯。”他松了手,扯松了领带,“不喜欢?” “不是。”她深呼吸了一下,手搭上他后颈,给他揉着,“你做很多事来告诉我,你爱我。可我不会,我连承认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更不会费劲心思做这些,这不太公平,你懂吗?” 他握住在他后脖颈的手,让她坐了下来,又解开了个扣子,扯出那珠链给她看,“公平。” 公平个屁,那珠链对他没有任何意义,更不是她给他的,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他抢的,还跟宝贝似的。 “你没懂。” “所以呢?我做这些是因为我想做,不是必要做。你也不用觉得什么事情都非得要一来一往,有来有回的。是你没懂。” 梁野合才醒悟过来,他们看待这段关系的角度根本就不同。她总觉得蒋应时做的太超过,自己是这段关系里的受益者,他却只需要她承认自己爱他就够了。他就觉得梁野合太利益化,爱本来就是被动的,谁愿意做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这只是一种表达方式,不是什么交易。 梁野合没法躲了,他太直接,眼里已塞满杂糅的情绪,本来该是亮晶晶看着她,现在好似剩着疲惫与不解。她本以为她受不了他满怀期待闪着光看着她,现在才发现她更受不了他这样的眼神。 她摘了左手的珠链,慢悠悠去了他领带,然后把他脖子的珠链拿下来,换了自己手上的。 “虽然这也不是为你养的,但起码我在养它的时候是想着你的。”她看到他眼亮了,没让他太得意,“是在骂你。不然我也没必要再养一条。” 蒋应时才不管,抓着这点距离把她摁住了,唇贴上她的,吻到她推他才放开了。 “那你戴不戴。”蒋应时从兜里拿出了个盒子,打开了给她看。 “你做了两条?” “那条有些细节没做好。这条打磨过好几次了。” 她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空着的左手伸到他跟前。 蒋应时握住那截手腕,指腹在那块疤来回蹭着,摸了半天还没给她戴上。 “戴不戴?”她抽了下手,被他蹭的有点痒。明明那是块死肉。 他嗯了一声,把她手放他腿上,认真把那链子绕在她手上,随着圈数的增加,真的有了百合的形状。她看着他专注地帮她戴好,末了还欣赏着。 她抽了手, “蒋应时。” “嗯?”他把目光移到她脸上。 她摇了摇手腕,把链子展示给他看,“你想好了?” 他没反应过来,还是刚刚的样子。 “你这链子一送,你腹部的纹身,还有那酒吧,你没底牌了。” “从来都没有。” 59 梁野合呼吸一滞,不知道说什么,本来只是要面子,想让他知道,她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她高高在上。可是听到他这话,她却没法正常呼吸了。 他没底气的时候不多,偏她都看见了。她缓了下,手覆上那截断眉,“也不需要了。” 他盯着她,去考究她这话的意思,些许胆怯,不敢想象。梁野合手滑到他侧脸,轻拍了下,“傻了?听不懂?” 蒋应时这才确定了,拉着她又是一顿啃。吻到两人都干喘气。 “那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梁野合在他怀里,红着脸,抬眸望他,示意他继续。 “那酒吧也是你的了。” 梁野合从他怀里出来,“你有病吧?” 蒋应时不理会她的谩骂,牵着她往外走,该回家了。 “什么时候?”梁野合不走,他不说明白,她就不走。 “你看到它改名的那天。” “你钱很多?” “还行。” “神经病。” 梁野合甩了他手,自己走了,这人有病,想一出是一出,什么都能送,什么都能给。她只是在那书上随手写下的东西,都被他当了真。 那时候她就想当个酒吧老板,这样能听到很多故事,酒吧也要装潢的很漂亮才行,却也没有具体构思,毕竟只是以前不成形的想法。 蒋应时就在她后头跟着,叁五步距离。梁野合走了好一段路,又猛地回头,朝他走来,抓住他领子。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没了。” 梁野合松了手,手朝他衣领去,想把那串珠链拿回来,没成。 “你跟谁玩反悔呢?”蒋应时勾住她腰,贴着她耳。 她烦死了,也推不开,“松开。回去了。” 蒋应时嘴角上扬,嗯了一声,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后改去牵她。 回家的路上梁野合都没给他好脸色,她故障了,不会反应了,却也知道不能让他得意了去。 那人还挺无所谓,自顾自地脱衣服洗澡。她看他腰腹那百合更不顺眼了,想给他抠掉。她到他跟前,还没下手,看到上面都是她昨晚下的狠手,还是没忍心。 蒋应时拉着她手,摁在那百合上,“随你。” “疯子。”梁野合凝他,好一会都没说话,然后推他进了浴室,“你先洗。” 蒋应时没拒绝,自己进去洗了,很快就出来。她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眉头皱着,手边还有一小截烟,像是想着什么麻烦事。 她摁灭了那小截烟,给他挪了个位置。 “你妈和我说过,我是走是留,都无所谓。她没给我压力。但是你确定你父母的婚姻不会影响你吗?” “会。所以我要的只能是我的。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只能是我的。” 蒋应时说这话的时候挺严肃,手还控着她后脑。本该害怕,可梁野合一点都不惧,只是平静地点了个头。 “那就好。我的东西也只能是我的。”梁野合隔着衣服摁在他纹身上。 他把她抱起来,放自己身上,手开始不老实,游走在她身上。 梁野合嗯嗯啊啊的,想洗澡,蒋应时却没给她机会,直接褪了那条碍事的裙子。 他把她放倒,压在自己身下,一手扣着她后脖子,一手在她大腿内侧来回滑着。他吻着她,让她帮忙把浴巾扯掉了。 他洗完澡就只围了条浴巾,现下两人就只梁野合还有条丁字裤在身上了。存在与否也无所谓。 他勾起她一腿,架在了沙发边,让她大开在自己眼前。手顺着大腿内侧轻轻按摩,游到她叁角区,拨开唇,已经有了湿意。 他指一探,抠弄着,发出唧唧声,还在她耳边吹气,吹得她浑身发抖,猛颤一下。偏偏那人还不停下,从耳边又往下滑,到她胸口处,舌在她乳尖打转,吮吸着,配合着手下的动作。 他把她送到,换了自己的东西,抵在门口。又俯身亲吻她,从胸到下巴,最后停在她唇瓣上。 “结婚吗。” 梁野合轻喘着气,“你这是疑问句?” 他抬起她臀,送了进去,换来她一声低叫,才答道:“不是。” “你他妈的!那我也不想怀孕啊!”梁野合脑子还没完全被情欲占据。 不戴套,这是他们第一次,肉贴肉的。他能清晰感受她内壁的褶皱都被他熨平,抽出的时候又吸着他,似是挽留。混着水,进出容易了些,却因为尺寸对不上,两人能感受到的快感都是致命级别的。 梁野合第一次感受到那东西的跳动,也是真的粗,把她填满了,痛感已经消失了,被他顶弄着只剩下快感,占据着她的脑子。 两人没了理智,做起爱来没边了。他疯狂抽插着,粗喘着;她不停迎合着,娇吟着。 晚间的卧室正是一幅香艳画面。男人跪趴在女人身上,精瘦有力的腰来回挺动着,一手揉着她的软玉,一手扣着那条挂在沙发边的长腿。男人背宽,身下的女人被他罩了个严实。侧面看去,才能看见女人摇动的腰身和迷离恍惚的状态。 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最后加速用力送了她到,自己立马抽了出来,射在她腹部处。 梁野合爽了,缓了好一会,才推了推身上的人,“买药。我不想怀孕。” 身上那人顿了一下,起身去掏手机,下了单,又回来抱她。 “现在不想。还是永远不想?” “我的计划里没有生孩子。” 蒋应时懂了,嗯了一声。她不想要就不要,又有什么关系,她的身体她做主。他把她额前湿发拨开,吻了下她额头。 “舒服吗?” “嗯。” 蒋应时抱她起来,心下已是做了决定。既然她不想怀孕,那他就去结扎好了,能把她伺候得更舒服。 梁野合勾住他脖颈,“你又想干嘛?” 他也不打算瞒她,“结扎。” 她语塞了会才找回冷静,“你确定?” “比你吃药好。” 梁野合没法反驳,确实是。她任他帮她清理,抱她回了床上。 60 蒋应时出去了会,又拿着杯水和药片进来。 梁野合接过,吞了,又把水递还给他。 蒋应时放到边上,人进了被窝,手很快找到位置,把她揽进怀里。 “我要是一直不想怀孕,你就一直扎着么?” “嗯。” “我认真的。我不想生孩子。” 他顺了顺她后脑的发,“知道了。不要就不要,我们就够了。” “你爸妈没意见?” “我妈不会有,他随便。” “你们关系不好。” “嗯。” “不解决吗?” “解决不了。他改不了沾花惹草,我妈也不会离婚。” “为什么不离?” “不懂。也无所谓,她有我,以后还有你。” 梁野合没说话,只是把他抱紧了。 蒋应时手溜进她衣服下摆,掐着她腰,“什么时候让我见你家里人?” 梁野合往后缩了缩,抬眸,“急什么?” “早晚都一样,不然你想瞒着他们领证也可以。” “我可没说要结婚。” “哦,白嫖我。” 她一脚踢了过去,“这样不是挺好。干嘛急着领证。” “领了我安心。” 梁野合眼珠子转了转,犹豫。但只是不喜欢已婚这个头衔,蒋应时爱人这个头衔她还是不反感的。他不安心,她也看不上别人了,不安心个什么劲。可她才不会告诉他。 她很久没说话,久到蒋应时以为她睡着了,结果听到她开口。 “那就领。” 他一下坐了起来,把床头灯开了。突如其来的光晃的梁野合睁不开眼。 “你能别和毛头小子一样吗?” 他用手给她挡着光,等她适应了,才说:“真的?” 她偏了头,不去看他,“嗯。” 他手扶上她下巴和脖子,转了回来,眼眸深邃有神望着她,“什么时候?” “你很不安心?” 他收了手,抠了下那截断眉,“没。” 梁野合见不了他这样,口是心非的。 “那就不领了。” 他眼里闪过无措和失望,又换回了那副说教的样子,“你能别拿这事玩吗。” “谁让你口是心非。”她撩起他衣服下摆,看了眼那支百合,又把眼神转到他脸上,“这个都纹上了,已经是我的了,领不领对我来说差别不大。但如果你不安心,领张证也无所谓。” 蒋应时牵住她的手,额抵上她的, “你爸妈知道你也是个疯子吗?” “我惯会惹事,哄人还得靠孔韫清。可这回她也帮不上,所以你做好准备。我爸可不好对付。” “那明天去领。晚上去见你爸妈。” 她推开他,“你先斩后奏,死得更惨。我爸最讨厌这样。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无所谓。那时候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他说着又开始上手了,梁野合有点后悔,好像答应的太轻易了。 这个晚上他兴奋的睡不着,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就弄着梁野合,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 他也没让她睡多久,一大早就把她拉起来,让她收拾,回她家拿证件,赶着去做民政局第一对领证的。 梁野合迷迷糊糊的,起床气,全撒他身上了。他没什么不满足的,任她骂,反正他们要领证了。 然而总是有些意外,去的路上碰上车祸,他们堵了好久,到民政局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对了。 她看他那样,没忍住,笑了,“你这也要比?” 他不答,拉着她手往里走。 整个过程很快,两人拍的照片倒是和谐,俊男美女的。他掂着红本本,来回翻看了好几次,又把她的拿了过来,收了起来。 “一人一本。你拿我的干嘛?” “反正都是领给我的。放我这安全。” “谁偷这个?” “谁知道。” “神经。” 蒋应时如愿领了证,见了她父母。她父母确实没给他好脸色,光是把他们女儿拐了去这事就在生意场上刁难了他足足一年。 领证这事又还没算,但这一年里头梁野合父亲看见了蒋应时的可塑性,还有女儿对他的态度,领证这事梁野合父亲就算不起来了。女儿喜欢,人又聪明,除了这么容易就把他女儿拐走了这事多少不甘心,其他的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蒋应时多聪明啊,该被打压就被打压,除此之外还给他们家出主意,做生意,牵线搭桥的。时间久了,更是没法挑刺儿了。除了她爸的公司,梁野合的公司也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 那段时间都靠梁野合养着蒋应时。蒋应时赚的钱算梁家的,他老婆的,他没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蒋应时父母。他父亲对待婚姻的态度就不正常,更无所谓蒋应时的婚姻。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他就接受。她母亲,能看清别的事儿,却看不清自己的。她知道,她儿子早晚会娶那个叫梁野合的女人。她又有什么意见呢,总归是蒋应时自己的选择,梁野合的选择。她不会指点他们的人生。 孔韫清得知梁野合领了证,直接杀到她家,管她要结婚证。梁野合下巴一指,示意不远处的男人,说,在他那。孔韫清这才相信了。当晚扯着她聊了一个通宵,到最后也不懂她为什么就这样领证了。 后来他们还回广东,去看陈雪柔。那房子还有个小花园,陈雪柔种种花养养草的。蒋应时是苦力,搬水浇花的。梁野合不爱拨弄那些,就坐在摇椅上陪陈雪柔聊天。 普通又平凡的日子也在他们身上发生。梁野合还是梁野合,蒋应时变成了梁野合的蒋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