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女配的偷心攻略》 楔子《以为是恋爱攻略游戏,原来是生存恐怖 试问,谁的遭遇还能比我凄惨得那么搞笑? 以为穿游后只要照着系统说的乖乖升高男主的好感度,在最后逃过死亡结局就好,却没想到这鬼系统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往死里整我;d that’sokay,为了活下去回到我美好的现实中,这些系统往死里整、各个人在地上坐锅从天上来的污名、各种莫名其妙的针对,我全都咬牙忍了。 反正只要撑到通关这一天,挥挥手跟这三个恶魔说再见,这些辛苦都是值得的。 但谁又能告诉我,明明就是个恋爱游戏,为什么还有什么荒诞诡譎的悬疑剧情、其中一方濒死一线的冒险、花里胡哨又恐怖的闹鬼情节、警匪枪战似的绝地求生,把这个掛名的恋爱游戏编织成一场诡秘奇异的旅程。 在这诡异奇幻的世界里,还以为摆脱三个恶魔已经是首当其衝,却又来一个从来没想过,当后头一个个死亡结局分别波及到那三人身上时,我居然还会想救他们。 付夕鳶,别开玩笑了,你连自己都快救不了了,怎么还想佛心的救他们;d 撇除什么喜欢不喜欢,掛心不掛心,我只是顺手救而已,顺手。 然后顺手的下一秒当然都是把自己搞得凄凄惨惨戚戚。 得了吧,早知道就别乱下载游戏来玩。 还以为是纯爱游戏,没想到原来是掛名恋爱攻略的生存恐怖游戏啊;d 但或许系统真的在玩我,当我终于得知这恋爱攻略兼恐怖生存游戏的真相时,那三个恶魔早就-- ?:「付夕鳶,少在我面前搞失踪,惹上我还作梦想摆脱我?」 ?re:从今天开始我不叫付夕鳶。 ?:「我看你也没人要,乾脆过来我这??喂,跑什么跑!」 ?re:眾人皆疯我独醒,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嗯哼,给你两个选择,跟我在一起,或是跟我在一起。」 ?re:给你两个答案,我选择性失聪,跟我选择性失聪。 最后一句话,系统,我与你不共戴天;d Chapter.1–1 凭什么只有我Debuff一堆 『救救我。』这是我浑身痛得动弹不得,半梦半醒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一呼吸身体就痛、简单的抬个眼皮都没力气,活脱脱像个半死不活的人,还讲什么救不救,这个声音自己救自己还比拜託我来得快吧。 「医生,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明明就没有席媛伤得重,怎么还搞得奄奄一息的样子?」 「请不要这样说,这位先生,裴小姐的伤势并非是外伤,受损的都是脏器,是比??席小姐伤得更重的。」 「是吗,这样也好,最好是就这样伤重不治,也省掉我动手的力气。」 我虽然现在动弹不得,但不代表我是个失聪的人,听见这人在附近说的话,我实在是不敢苟同的在心里摇摇头,真是个妥妥的疯批,谁惹上谁倒八辈子的楣。 而且他们口中的裴小姐跟我现在的情况根本一模一样,看来等等如果顺利睁眼应该跟隔壁床的聊一下天,看她是发生什么意外才跟我一样惨烈。 但还没等我替这位小姐好好默哀一下,脚步声就不紧不慢的由远至近,声音骤然顿在咫尺的距离,那人好似微微俯下身来,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掠过我的鼻息间,他在我耳畔轻轻一笑,冷意中带着一丝戏謔:「裴沁,你最好躺到死都不要起来,不然下场一定比现在更惨。」 「你怎么对席媛的,我就怎么替席媛讨回来。」 裴沁?席媛?这两个人名为什么熟悉的那么令人胆寒? 一切的记忆瞬时之间回溯,无聊下载一款恋爱游戏,莫名其妙被煞不住的车衝撞,以为自己死掉却掉到一个白惨惨的空间,再来是那个要我做一堆选择的奇怪系统??最后就是又照耀到脸上的白光。 难道穿越进游戏里不是一场梦吗?! 我一瞬间像是有了力气,震惊的睁开双眸,霎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头张扬的浅紫色短发,还有一双好似缀满碎鑽的紫眸,定格在对方眼里的一瞬间,我就两个想法,这人是个疯子但是个帅哥,第二个就是--死定了。 如果魂穿游戏不是一场梦,那我现在真的就是那个系统掛名的“十恶不赦女配角”,裴沁。 而刚刚这人对“裴小姐”说的话,就是对我说的话。 还没欲哭无泪完,面前就又突兀的出现一个粉色的水晶视窗:【系统:欢迎开始游戏,现在在您面前的是攻略男主二,古沉楚。】 【简单和您说明,对方心口前浮现的水晶面板就是对您的好感度,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选择、每一个举动,“一定”都会对每个男主的好感度有所影响,请您务必要谨言慎行。】 【除了男主专属章节,在共同主线章节内也务必要谨言慎行,章节越往后面走,初始的触发死亡率会越来越高。】 【在每个支线和主线剧情中都会有隐藏或特殊任务,随机掉落奖励,也请紧抓住得到奖励的机会。】 【最重要的一点,请务必以“生命”为最主要的重心。】 【那么,在这祝您游戏愉快。】 古沉楚显得有些惊讶我突如其来的“甦醒”,他低低一笑,忽明忽暗如星鑽的紫眸掠过一抹狠戾,唇角衔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云淡风轻的说出几句瘮人的话:「哦,醒来了啊?」 「我还没看过有人像赶飞机一样赶死的。」 「那么,现在就来清算你对席媛做的所有事情吧。」 我没有理会古沉楚说的话,只是定睛一看刚刚系统所说在男主心口前的“水晶面板”,他的是一个方块扑克样,深紫和浅紫渲染在斑斕的鑽石面上,方块的中心还有像是透析他心绪,水晶般剔透的心率线,唯美是唯美,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块菱形紫鑽里头显示的好感度是-5?! 【系统:共同主线-上“初识”start!触发死亡率:40%,请您加油。】 【共同主线-上的最终目标:熟悉三位男主并且将触发死亡率压在50%以下!】 看到系统稀松平常的跳出这通知,我实在是差点被气急攻心到吐血,加油?加什么油!刚醒来就伤重躺医院,没原主人的记忆就算了还要替她背锅,在这半死不活的情况下居然也还要熟悉一个好感度-5开局就想掛掉我的疯子?! 别人的系统都是一开始给加buff,怎么我遇上的就是给我疯狂叠加debuff的! 我将目光投向根本没有一丝笑意的古沉楚,看着真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掐死我的男孩,我隔着氧气罩不咸不淡又视死如归的脱口一句:「没有,我没有醒,当我死了吧。」 古沉楚冷哼一声,将左手臂倚在床桿上,另外一隻手游移在我面上的氧气罩,居高临下的望着紧抿起嘴唇的我,胸前的紫方块开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理所当然的勾唇一笑:「你本来就该死,想害人害不成,还把自己赔进去,没死真的是太可惜了。」 「你说,我现在把你的氧气罩拿掉,你身体里面摔碎的脏器会不会因为缺氧,然后迅速的让你在痛苦的挣扎中死去?」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42%】 我震愕的看着只因为一句话就上升死亡率的面板,然后又感受到这疯子真的在缓慢的拿开我的氧气罩,愣是让我止不住的在心里泪流满面,这世界是不是真的在搞我?! 【系统警告:务必谨言慎行。】 一瞬间,我像是明白系统刚刚那句“以生命为重心”是什么意思了,白话翻译过来就是“死了真的就是死了,无论是哪里的你”。 想活着的心实在是太过强烈,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疼得无法言喻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死死的盯着他满是冷意和戏謔的紫眸,艰难的呼吸着逐渐减少的氧气,尽力的一字一句说道:「古沉楚,有本事你在我四肢健全的时候替席媛报復我,现在对一个只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人动手算什么。」 如果在我还没穿游前选他的初始剧情印象没错,古沉楚这人异常讨厌“道歉”这个行为,就赌一把,如果真的猜中,或许可以靠这句话推迟自己的死亡。 但我可能就是不受幸运之神的眷顾,听见我这句话,他只是不以为意的哼笑一声,将拉离氧气罩的手停在半空中,唇角扬起一抹恶意的笑容,似笑非笑凝视因为缺氧而开始粗喘着气的我:「反正你总归都会死,我什么时候动手有差吗?」 我欲哭无泪的在心里狂骂古沉楚这疯批,逐渐模糊的意识仍旧不忘疯狂的想怎么避免这个近在眼前的死亡危机,另一隻平放的手好似摸到什么能按的物品,我想都没想就握住那东西,吃力的往顶端的按钮按下去。 不过一秒鐘的时间,整间病房响起于我而言恩赐似的求救铃声。 听见求救铃响起的声音,古沉楚的紫眸霎时间深沉下来,彷若一片掠过一道道浅紫流星的星空骤然回归一片深空,他随意的松手半离我面上的氧气罩,直起身子,冷冷的朝我嗤笑出来:「裴沁,到时候就别后悔自己现在没死掉。」 看见他颯爽的离去的背影,我简直感动到快哭出来,完全没在管他后头那句死亡威胁,古沉楚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疯子,要是没摸到一旁的紧急求救铃,指不定我真的就在开局就掛点了。 医生和护士连忙擦过古沉楚的肩奔向我,我一方面感动终于能够好好呼吸,一方面在意识逐渐沉重的时候不忘跟面前做急救措施的他们说道:「医生护士们,以后看到紫头发那个人过来??千万个拜託,别让那疯子靠近我。」 彻底昏过去前,我又再次看见总挑无意义时间出现的系统跳出面板来,【系统:?攻略男主二,古沉楚:总计好感度:-7,请继续努力攻略,替您加油。】 我内心万马奔腾的想着面板上的-7,还有系统完全没一点帮助的加油,我人都要死了还攻略什么攻略,反正一切都先活命再说,从今以后绝对看见古沉楚这疯批就绕着跑! Chapter.1–2 各个歪七扭八的个性(25收加更 撇除当时古沉楚来折腾的那天,后续养病的日子过得莫名安稳又清间,一度让我感动的觉得这游戏多少还是佛心的。 但当我身子终于稍微养到能下床,今天间来无事的待在有阳光的露台放风,像个老人喝茶晒太阳时,我又猝不及防的听到那个让我瘆得慌又心中警铃大响的声音,正当我下一秒想抓着移动式点滴逃跑时,粉色的面板又又不合时宜的出现在我面前。 【系统:隐藏任务“始末”start!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瞭解女配角“裴沁”的曾经作为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脑袋里盘桓的都是无论如何先略过跟古沉楚有关的任务,上次差点被他开局gameover,这回还往枪口上撞不是傻吗! 望着倒数两秒的面板,我想都没想就按下拒绝,但不管我怎么死命的按系统就是没有反应,甚至还直接倒数结束冒出一则讯息:【系统:自动接受任务成功,请您加油!】 我愕然的看着面板显示的字,差点又没被这操作给气到一口老血涌出来,敢情系统都只是礼貌性问问而已,完全不管我到底要不要接受,这跟高中老师发第八节同意书,结果上头只有同意这个选项有什么两样!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只好一边含着辛酸泪一边执行系统给的隐藏任务,我静悄悄的挪动位子到一棵距离他们最近,又恰好可以藏住我和移动式点滴的树丛后,屏气凝神的听着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绝对不是我怀恨在心要吐槽什么的,古沉楚这傢伙说话的语气可以正常一点吗?那么温柔又小心翼翼,不说还以为他之前对我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席媛,你真的没事吗?身子刚好就下床会不会太勉强?」 「没事的,沉楚,我的伤已经好很多了。」 「穿上我的外套吧,虽然不是说很冷,但如果着凉就不好了。」 「谢谢你,沉楚,你还是对我那么??温柔。」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才对你那么好。」 「嗯......我真的很开心,不过听你说裴沁也命悬一线,她还好吗?」 「反正听医生说她也快不行了,而且她是真的差点把你害死,你也不用那么关心她。」 席媛这回沉默很久,久到我不禁微微侧头看他们到底在安静什么,结果一看差点哇哦出声,坐在轮椅上的席媛伸手牵住愣怔的古沉楚,将头倚在他的腹处,一双浅绿的美眸含着楚楚可怜的泪光,用着温婉的声音哽咽道:「她总是时不时针对我、用水或是其他东西倒在我头上、用计把我关在空无一人的地方、唆使她身旁的朋友一起私下欺负我??」 「前面她或许都不是故意的,我也愿意相信她是无心的。」 「但这次??那么高的天台,六层楼高??我真的能继续相信吗?」 古沉楚的动作彷彿在席媛主动时的瞬间有些僵硬,紫鑽般的眸中好似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困惑,半晌后还是握紧席媛的手,微弯下身用另外一隻手轻拍着她的背,冷着面色,温柔的说出最冷冽的话语:「原来还有这些我不知道的事,不过你绝对不用相信她什么,只要是她欺负过你的,等她清醒的那一天,我全都会替你讨回来。」 实不相瞒,听到现在我的冷汗已经遍佈额角,我当初玩这游戏时剧情也没特别提到裴沁做了什么啊,怎么到席媛这里就好似用力的笔墨一番了?还是真的就和席媛说的一样,原来裴沁这人居然做过这么多恶事? 可下一秒更让我觉得瘮人的事情发生了,我看见席媛姣好却病白的面容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翠绿的眸中带着半分冷然和半分算计,像是终于等到古沉楚说出这番话般,声泪俱下的顺着他讲:「我已经相信不了她了,沉楚。」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会帮我出一口气?」 听到古沉楚肯定的说了一句会后,她绿眸中的笑意就扩展的越来越明显,甚至连唇角的笑意也咧得让人莫名觉得诡异,看见这样的金发女孩,我不禁抿紧双唇,这席媛跟游戏设定里的也差太多了吧,明明当初看人设时是说“温婉可人、心地善良、坚毅正直”,这个性变得歪七扭八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三个攻略男主。 当我正感慨到一半时,就发现我对上一双翠绿得令人鸡皮疙瘩的眼眸,我和她都怔了怔,须臾间就看见她的眼底掠过一丝愕然,她慌张的摇着古沉楚,转成一张害怕不已的面孔说道:「粉色头发?沉楚!那里!树丛后好像一直有个人!」 听见席媛的话和看见古沉楚在我眼里彷若长角恶魔的模样,我不禁下意识倒抽一口气,想都没想就起身握住一旁的移动式点滴,听着自己狂躁的心跳声跑向露台的门。 因为身体的状况算不上太好,我本来以为我跑不快,不过多亏对古沉楚这疯批的恐慌,至少有让我的肾上腺素好好的发挥作用,逃的速度还不算太慢,虽然欲哭无泪的是这副身体一样是痛到我苦不堪言。 【系统:恭喜完成隐藏任务“始末”,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还没等我反应系统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看见不远处突然炸出一小团浅粉色的烟花,伴随着亮粉和水晶碎落下的是两块像拼图一样的琉璃片,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些琉璃片会像果冻一样蹦来蹦去!! 我震惊的看向越跳越远的东西,再加上系统强调提醒的“务必”收好它,我完全把对古沉楚的恐慌丢在一旁,吃力的跑向跳来跳去的拼图,伸手朝那块跳出大门的琉璃片捉去--不过这下可好了,到底为什么门后还会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Chapter.1–3 我的人生是一场生存战(25留加 失控的朝那人重重撞过去时,连拼图也没顺利抓到,一个瞬间那人就被我给当作人肉护盾压个满怀,我浑身上下都痛得受不了,但还是勉力的撑起身子,紧紧的看着在男孩头旁蹦噠的碎片,两手双双往这男孩头旁给咚过去。 顺利抓到琉璃片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完全忘记身下还有个被我压满怀的男孩,直到听到他痛出声,我才震惊的垂首一看,浅蓝的短发、俊气的面庞、彷若盛满海蓝宝石的眼眸,相望的瞬间,我不禁轻抽一口气--完蛋,这人好像是攻略男主的其中一个。 【系统:现在在您面前的是攻略男主三,段煦暘。】 收到系统的讯息,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他的心口处一看,他的好感面板是一个梅花扑克样,深蓝和浅蓝渲染在斑斕的鑽石面上,梅花的中心也有像是透析他心绪,水晶般剔透的心率线,上头的好感度??往好处想至少比古沉楚来的好,只有-2。 「裴沁,你还要压到什么时候?!」 段煦暘慍怒的声音传在我的耳旁,我连忙握着手中的拼图翻过身,下意识先脱口一句:「抱歉,我急着拿重要的东西,没压痛你吧?」 段煦暘半撑起身子,用着一双海洋蓝的眼眸紧盯着我,半晌后朝我扬出一抹让我摸不着脑袋的微笑,似笑非笑的问道:「我是没什么,不过比起我,摔下楼的你不是应该更痛吗?」 「不过看你活蹦乱跳的,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手脚骨折又脏器破裂的人。」 明明是蛮正常的语气,却莫名奇妙让我听出几丝冷意,活脱脱像是个光里带暗、笑里藏刀的人。 段煦暘拍了拍身子站起身,胸前的蓝梅花开始闪烁着清浅的光芒,他冷冷的望着半坐在地上的我,嗤笑一声出来:「说比席媛伤得重,我可真是一点都不相信。」 「你就继续装吧,裴沁。」 【?好感度:-1,触发死亡率:43%】 【系统:请谨言慎行。】 我心死的看着明明我什么话都没说却上升死亡率的面板,这世界真的不要那么闹,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那到底是要说话还是不说话! 我吃力的撑起浑身发痛的身体,想着他应该不太属于古沉楚那种会二话不说让我gameover的人,我正准备简单的挥挥手说再见,就在前方发现一道熟悉到胆寒的身影快走而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却好死不死被段煦暘拉住手腕,他像是还想再嗤笑我什么,但我压根没时间跟他耗,恶魔都已经侵门踏户,不赶紧跑是要等着被灭口吗! 我用力想挣开他,却发现他收手的力道越来越紧,我简直气打不出一处来,好啊,既然不想松手,那就乾脆跟我一起跑算了! 我就这么拉着桎梏住我的他在医院的回廊里开跑,但身体大概已经透支所有的力气,越跑只觉得心口越重、五脏六腑都叫嚣着疼痛,意识也越渐模糊,连段煦暘在后面说什么的声音也逐渐由近至远。 边跑还不忘边用馀光看古沉楚有没有追上,没想到他好像是不追上来不罢休,让我不禁无奈到悲从中来,我的人生根本是一场你追我逃的生存战吧! 经过一个拐弯处刚好瞧见有间半开的空病房,我没有犹豫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扯过一直紧抓我不放的段煦暘,一起和他倒进半开的病房,还不忘在倒进病房的瞬间关起那扇半开的房门。 可能是下意识的行为,段煦暘在跟我一起倒地的时候还不忘再次充当我的人体护盾,我浑身早已痛到连呼吸都显得吃力,只得两眼昏花的躺在他起伏渐大的胸膛,痛到无力的说道:「要推开我??拜託等等,我现在真的??身体好痛。」 段煦暘正伸手向我的动作就这么停在半空,他嘖了一声,半撑起身子,垂首盯着痛到只能借躺在他怀里不动的我,十分不悦的问道:「你到底跑什么跑?」 我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回应他的话,只想先缓缓自己逐渐被痛感支配的神经,段煦暘却好像没有要让我这病人休息的意思,只是对我“和善”的笑了笑:「你应该不想等等跌到旁边,让身体状况更糟吧?」 或许是见识过古沉楚二话不说直接要解决掉我的作为,我居然被荼毒到对段煦暘这半威胁却没真动手的行为感到感动,我头晕目眩的苍白着脸,抬眸看向他蔚蓝色的眼眸,断断续续的艰难喘息:「你没看到??古沉楚那疯子,追在后面吗。」 段煦暘听见古沉楚三个字后抿紧薄唇,蓝眸掠过一丝不可思议,似是觉得我对古沉楚避而远之的态度十分不解:「你看到他跑?怎么可能。」 我逐渐没有力气再继续和他解释什么,只是在上气不接下气,意识又昏沉的情况下简单明瞭的回应他:「怎么就不可能,难不成我还会主动接近??那个疯批吗。」 段煦暘又要再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开门进来的人给打断:「天啊,你们两位在这里做什么?裴沁小姐?您怎么脸色白成这个模样!医生不是说不能过度做什么大动作吗!」 「您的情况才刚好转没多少而已!这位先生,能拜託您将裴沁小姐赶紧带到她的病房吗,我这就去通知值班医生过去!」 他们的声音后头在说什么我都已经听不太清,只是在意识式微的情况下感觉被一把抱起,环绕在耳畔的尽是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我模糊不清的看向段煦暘海洋晶石般的蓝眸,莫名其妙想起撞到他时他说的那句“说比席媛伤得重,我可真是一点都不相信”。 我不知道是几百次无语问苍天的心态,难受的紧闭着双眸,对这觉得我哪里都在装的人吃力的说道:「你这傢伙??这下信了吧??我真的??是个重伤的人。」 段煦暘抱着我的手好似顿了一秒,随后开口不咸不淡的嗤笑我一句:「重伤还死命的跑在走廊,看来你也是很喜欢做些极限挑战。」 我没有再回他什么,只是困难的呼吸着于我而言好似逐渐缺失的氧气,直到被抱回病房,勉力的微抬眼皮,看见面色慌张的护理师和严肃的医生,我才有种我好像真的要得救的感觉。 被段煦暘放到病床上眼前又要再黑一轮前,我还不忘跟护理师欲哭无泪讲一句:「这颗蓝头发的??也请黑名单进我的病房,拜託了。」 彻底痛晕过去前,我又再次看见总挑在奇怪时间出现的系统跳出面板来,【系统:?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总计好感度:-3,请继续努力攻略,替您加油。】 我不禁内流满面的想,如果说古沉楚是不折不扣的疯批,那段煦暘这人就是难搞的笑面虎,真是救命,为什么这游戏里面好像就没一个正常人的! 什么鬼恋爱攻略游戏,根本就是实打实的生存游戏! Chapter.1–4 不代表我会变成她 从上次被古沉楚追杀又带着段煦暘逃跑一轮,我这下可真真是躺在病床上整整半个月不能动,幸好有先跟护理师们说也别放段煦暘进来我的病房,不然我怕不是要一边听着他继续毒舌我,一边悲叹自己的人生真的好难。 不过在医院躺病床的时间我也没间着,毕竟我这游戏当初下载还没玩到三分之一就魂穿,逐步研究裴沁这个人就成了必须,幸亏她的手机是没密码锁的,充好电满心期待的看一遍后就发现??她手机里根本没什么东西,甚至连聊天内容都少得可怜。 探究裴沁无果,我也只好先把她的事放一旁,反正到时候如果有人问东问西,我就扯谎一句我失忆就好了,随后开始认真思考怎么样在紧急时刻喊出系统来帮我,避免它总觉得我可以一人独挑大樑,然后都挑一些无意义的时间出来。 结果心里想着系统的下一秒,粉色的水晶视窗就跳出在我面前:【系统:您好。】 就此我好像打开一个新大陆,原来只要在心里喊系统它就会出来吗?然后在满心欢喜的下一秒就看见它上头显示:【告知您,本系统通常只在任务时出现。】 我就看着我叫出不到五秒的系统又消失在我面前,继续无奈的吐槽这系统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意。 最后终于熬到医生确定我康復能出院,感动的收拾好行李,激动澎湃的跟在这鬼世界唯一给我温暖和照顾的护理师们一一再见,拉着行李箱走到医院的大门,望着眼前阳光灿烂又陌生的景色,我才突然发觉有哪里不对劲。 我压根不知道裴沁的家在哪里。 心里欲哭无泪就要这么当流浪汉,可能叫系统它也只会已读不回时,系统就自己跳出面板,还十分贴心的给出一串地址,地址旁好像还附註着什么小字,不过我归心似箭,也就没怎么管这感觉不太重要的备註。 我愉快的点了点头,一边感慨这系统多少还是有点良心,不至于让我大病初癒的身子波折太过,一边拿出手机将刚刚面板上的地址输入地图,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裴沁家离医院并不远,走路大概二十分鐘就行了。 我正快乐的将手机面向指示的方向,却在要跨步前行时在不远处发现三头繽纷多彩的头发,还有围绕在女孩旁,闪烁着只有我才看得见的绚紫和浅蓝的璀璨光辉。 撇除中间的席媛看向我的眸中是满满的恐惧,其馀两人都冷下脸来,望着我的眼神全是警惕与不友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ptsd,反正我觉得古沉楚那双炫丽的紫眸中除了警戒,还熠熠着恶魔般冷然的笑意,彷若是在说“终于等到你亲自送上门”。 那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反派女配角要怎么办?理应应该上前去呛声他们几个瞪什么瞪、挡什么路,或是做一些什么很反派之类的事吧。 但??我笑盈盈的看向越走越快,将我和他们之间距离骤然拉近的人,拉紧手中的行李箱,立马往反方向跑,我又不是傻,一对多看也知道赢不了,而且想都别想我会那么做,反派人设跟作为是裴沁的,可不代表我魂穿就要变成她,更甚至继续做她曾经那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裴沁!你跑什么跑!」 两道男声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出来,如同手雷一般轰炸我的思绪,心中的红色警铃不断躁响,我低头看向已经转变其他路线的地图,不由分说就跟着路线跑,还好我的运动细胞算是发达,就算拉着行李箱穿梭在人群跟盈盈绕绕的小巷里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不过可能是这副身子大病初癒,再加上不常活动筋骨,跑这一轮下来我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好不容易甩掉后头的人,到达系统给出的地址,站在被林间围绕的建筑物前后,我实在是??震惊到难以置信。 眼前先是空旷的林间,再来是一栋好似施工到一半被荒废的工地,大约有五、六层楼那么高,因为施工不完全的原因,居多都是鹰架作为建筑物的骨架,还有几片薄布盖在鹰架上随风轻轻的飘动,阳光打落在废弃的大楼和树林上,穿越大小不一的间隙,给这个空旷的地处添上一抹温度,和一丝诡譎的气氛。 我平生最怕这种空无一人又被废弃的地方,赶紧在心里呼唤时常已读不回的系统出来,它出现的很快,并且这回非常的贴心把刚刚被我忽略的小字给放大化:【系统:“主线进度,非回家的路”。】 【主线任务于废弃大楼里第五层楼,请您加油!】 我笑而不语的盯着面板半晌,决定把前面我说过这系统还有良心的话给收回。 但毕竟是任务,为了回家没理由不做,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就拉着行李箱走进废弃的大楼里,踏上每阶陈旧的石梯时我也不忘看这栋废弃建筑的摆设,每层楼的空间都空旷且苍凉,唯独有阳光的渗漏,才让这座地处显得没那么阴森。 我略有些忐忑不安的走到任务所指的第五层楼,看见楼层景象的瞬间,我不禁错愕的瞪大双眼,惊恐的望着眼前“横尸遍野”的场景,忍住直接尖叫抱着行李箱逃跑的衝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到底这里是发生什么事。 地上横竖躺了大概八个穿着不知道哪间学校制服的人,脸上全是血跡和瘀青遍佈,身上的制服也沾上血和泥土,不过幸好这几个人还有在呼吸,再加上有阳光普照在这格格不入的场景,不然我怕不是真的要直接逃离现场。 最后将视线转移到最前方,赫然发现有一个半靠坐在墙柱旁,唯独跟那八个人制服不一样的红发男孩,辉光在他心口处的水晶面板是一个黑桃扑克样,深红和浅红渲染在斑斕的鑽石面上,黑桃的中心一样有着水晶般剔透的心率线,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清他里头的好感度是多少。 不过清晰的是那条心率线??此刻上下跃动的频率越来越缓慢,连原本黑桃应该闪烁的光芒都逐渐黯淡,我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好似比那八个人更重,一张苍白的俊脸上也全是瘀青和血跡,额角还在滴着艳红的血,更甚至左手臂的地方还不断涌出鲜血,连一呼一吸都彷若格外困难。 我惊愕的定格在原地,他看起来像是再过几秒就真的会归西,那现在??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我慌忙的拿出手机要拨打救护车,却发现系统再次跳出面板在我的面前:【系统:现在在您面前的是攻略男主一,欧予深。】 【郑重提醒,请您务必以“生命”,为最主要的重心。】 Chapter.1–5 既然跑不了,那就加入 系统告知完的下一秒,我渗出汗的手里莫名就多出一捲绷带,我没有时间细想系统再次跟我说这句是什么意思,只是仓促的拿出手机打给救护车和警局报地址,再迅速的跑向前方的男孩,半蹲下身在他的面前,伸手将他左手臂被血浸红的袖子用起,用系统丢给我的纱布小心的捲住他涌血的地方。 却发现他受伤的地方比我想像中还要深,就算捲一捆纱布血依旧汹涌而出,伴随他的脸色更加灰败,我的心也越来越恐慌,冷汗好像已经透过我的衣衫??衣衫? 我立马脱下身上穿的外套,回忆着当初学校教的加压止血,依样画葫芦的将外衣铺在他的伤口上,用适度的力道将双手手掌加压在他的伤上,他彷彿被这个止血行为给痛醒,睁开一双儘管混浊,却不挡美得动人心魄的浅红晶石眼眸看向我。 就像瞬间失重在迷幻里,掉进一场由红鑽璀璨而成的独一无二梦境。 还没等我屏息的欣赏一轮,他在极快的速度之下用右手掐住我的脖颈,顺着动作将半跪在他身前的我向后推到,用着混浊不清的红眸恶狠狠的凝视我,哑着乾涩的嗓调低吼:「是谁派你来的!」 我震惊到只能望着上方表情狠戾的男孩,直至感受到他收手的力道越来越重,空气也逐渐式微,我才转而将双手用尽力气抓住他掐着我的手臂,死命的用尽力气抵抗他:「你??是疯了吗!快给我松手!」 「派个鬼啊!我就只是刚好经过看到你......半死不活的躺在这,才顺手救你!」 「快放手??我要不能呼吸了!」 他好似大脑终于接收到我“没有恶意”的讯息,才缓缓将紧掐住我脖颈的手松开,垂首略微迷茫的望着一边咳一边汲取空气的我,在我还没好好呼吸一轮时又像是失去力气,一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我霎时又被压个天昏地暗,伸手想用力的推开他的瞬间,却被他紧紧抱着转了好几圈,尘土猝不及防的飞扬在我的脸上,世界被这一抱疯狂的天旋地转,直到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的位置居然被丢了一根??铁球棒?! 「喂,这就算是补偿了,现在能滚多远滚多远。」 欧予深嘶哑的声音疲惫的响在我的耳旁,炙热的气息伴随血腥味缠绕在我的鼻息间,让我一瞬间又觉得这人快驾鹤西归,压根没时间骂他一句“要不是因为系统我早就跑了”,只是赶紧半起身压住他涌动更兇的血,却在起身时发现原本躺在地板上的八个人已经陆陆续续站起来四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盯着我,手里还各拿着大小不一的武器。 万幸的一点是他们可能刚从休眠模式醒来,就算站起来也好似在缓过精神,没有直接拿着手里的武器打过来。 真糟糕,我现在真的想能滚多远滚多远,但好像已经滚不了了怎么办。 欧予深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勉力的撑起身子,沉沉不明的红眸彷彿掠过一丝清醒,心口前的水晶面板也开始挥别黯淡,开始闪烁着灼灼的光芒,他用着哑音鏗鏘有力的说了一句我难以置信的话:「既然跑不了,那就加入。」 「拿起旁边那根铁棒,谁衝过来就朝谁打过去,有事我扛。」 【?好感度:+1,触发死亡率:43%】 我快哭着求这位兄弟别开玩笑了,打架?我平生遇到这种事都跑第一个的,现在居然要我真枪实弹上战场?!虽然心里悲哀的这么想,但现下这种四面楚歌情况,就算不会打架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我伸出打颤的手拿过一旁的铁棒,站起身两眼昏花的看着前方四个人。 要不逃吧?要不直接逃吧? 在我还在脑袋混乱时,四人里头就有两个人就径直拿着铁棍朝我衝过来,我倒抽一口凉气,拿着铁棒的手差点就直接松掉,背后却忽然靠上一个温暖的胸膛,一双略带凉意的大手用力紧握我拿着铁棒的手,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往衝到我们前方的人攻击过去,不偏不倚打掉那人手持的武器,连对方的腰侧也顺带一起攻击。 今天不知道已经是多少次震惊,在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倒地不起的一人时,欧予深艰难喘气和嘶哑的声音猝不及防的贴在我的耳旁:「就像这样,看懂了吗?」 不懂!我不懂!我正欲哭无泪又崩溃的想朝因为无力而倒地的欧予深吶喊出来这句时,又看见一个人朝我挥棒而来,可能是下意识自我防卫,我真的就照着欧予深的方法打过去,不过可能因为我不是专业的,那人的武器被我打掉后我自己手里的铁棒也被打出去。 那人愤怒的看着我,没有再管被打飞的武器,只是挥拳向我而来,一切都像是慢动作一样,我只能惊惧的看着他挥的拳越来越近,直到欧予深的声音朝我喊了一声:「你在发什么呆!快点挥拳到他脸上!」 哪有这鬼时间挥拳!我终于夺回时间的控制权,想都没想就抬起脚重重朝那人的重要部位踢去,看着他痛到蜷缩在地板我才松了一口气,却在回过身的时候发现欧予深身后有个人举着铁球棒要往他打去,欧予深好似也在我身后看到什么,浅红晶石般的眼眸顿时睁大,心口处的水晶面板开始錚亮着耀眼的光芒,他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抱在他身前当护盾时我才清晰他刚刚喊的那三个字,「快滚开!」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43%】 两顿“重击”并没有在我预料之内袭击而来,一顿最重的好似被人给挡住,另外一顿只有被稍稍缓衝,尖锐的刀刺被偏移,径直刺入我的左腹,下一秒就听见于我而言成群的天籟声音:「通通给我住手!在这群殴什么,全部都放下武器!!」 「医护人员在哪!伤者全在这里!」 「快!两人重伤!一人左臂一人左腹!」 我头晕目眩的掛倒在欧予深身上,刚好的身子又被这样折腾,这回还直接被捅一刀,我看我是逃不过又要再医院住几天了,直到全然放松的一刻,潺潺流出的鲜血好似汹涌得更甚,导致我周遭的声音于我而言忽远忽近,唯一清晰的只有欧予深快慢不一的心跳和越来越艰难的呼吸声。 我还昏沉的沉浸在是不是真的要中这43%死亡率的悲哀里,就听见欧予深乾涩的声音朝我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心只想着别真的就这么gameover,还想回去找爸爸妈妈和朋友,还有在原本的世界找到真爱幸福一辈子,下意识就把我原本的真名给说出来:「付夕鳶。」 在陷入一片黑暗前,我又又欲哭无泪的见到系统的面板跳出来在我面前:【系统:?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总计好感度:2,恭喜您有进展,请继续加油!】 眼前彻底一黑时,我下定决心了,这回住医院我一定要顺便锻鍊身体,然后寻找有没有其他能避免死亡又不用攻略这几个人的回去方法,不然??我怕是再有几条命也不够他们折腾。 Chapter.2–1 任务成败关键 再次清醒看见熟悉的护理师们时,我觉得我差点没因为被这鬼游戏搞疯,热泪盈眶的朝他们说一句“嗨,我回来了,家人们”。 他们好似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我才出院一天又见到我,更不明白我回来就算了,居然还是带着左腹的刀伤回来的。 其悲惨程度导致认识我的护理师们都怜悯的看着我,在我住院的期间每个都语带心疼的说道:「裴沁小姐,您别再受伤了,您的身体已经很??糟糕了。」 「是啊,裴沁小姐,您当初从那么高的楼层摔下来还活着已经是奇蹟了,结果现在身体好没多少又这样折腾,身体到最后一定会承受不住的。」 「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子啊,千万别再那么不小心了。」 每每听见这番关切备至的话语,我都会感觉心头一热,感激说谢谢的同时又差点朝他们说出一句“你们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 不过幸好刀伤的部分当初并没有刺得过深,在医院又住了一个礼拜后我就欢快的重复着当初要出院的动作,在柜檯办出院手续时突然想到欧予深这人的事,我望着眼前的护理师问道:「对了,请问当初和我一起送来医院的欧予深怎么样了?」 护理师的脸色有些难以言喻,就像是突然吃下什么怪东西那般的糟糕,最终在我困惑的表情下说了一句:「欧先生已经在五天前??被家人们办理出院了。」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这个消息,五天前?我这刀伤都住了七天了,他那个像是额头被砸东西、左手臂被刀狠狠刺伤、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处的情况,居然早早就出院了吗?? 算了,反正这世界奇葩的事情那么多,也不差欧予深伤重两天就好的这件事,所以我下意识就忽略护理师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直到东西都整理好,我拉着行李箱要离去前,我才听见护理师又喊了一声裴沁小姐:「您??请您最近别太晚回家,能早点回家就早点,门窗一定都要锁好。」 我疑惑的点了点头,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好,随后就在护理师担忧的眼神下离开原地,愉快的点开系统给出来的地址,确定好这回底下没有什么备註的小字后就准备踏上回家的旅程,下一秒又看见系统面板跳出一个新的通知:【系统:恭喜顺利完成共同主线-上的剧情与目标!】 【共同主线-中“抹拭”start!触发死亡率:50%,请您加油。】 【共同主线-中的最终目标:将三位攻略男主的好感度升至大于25,并且将触发死亡率压在60%以下!】 我错愕的看着面板上的50%,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系统会说越到后面触发死亡率就越高,但??一次就上升10%到底是什么概念?! 最后我只能一边欲哭无泪的想这到底是什么鬼恋爱游戏,一边在回裴沁家的路上鼓励自己继续为了往后的生存加油。 不过在回裴沁家前,我本来以为她的恶役人设会配上显赫的家世,没想到回到她家后才赫然发现原来她比我预料的还要普通,她住的是一栋公寓住宅,外表算不上太新,却也没有旧到哪里去。 我拉着行李箱搭电梯到她居住的五楼,拿出钥匙打开家门,推开门的瞬间,看着冷清的居所不由得感到一阵纳闷,当初住院没有家人来看望就算了,怎么连回家都没一个人? 走到屋内的客厅才发现有一张纸平放在桌上,我把东西先放到一旁,拿过那张纸一看,下意识将纸上的内容唸出来:「医院的费用我都帮你缴清了,衣食住行方面也一样会定期给你钱,最后,裴沁,我已经厌倦你惹出的种种麻烦了,不想要失去最后一点的关爱,就乖乖安分守己。」 我困惑的凝望着这封没有感情的白纸黑字,原来裴沁跟家人的关係并不好吗? 【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过往”start!在偌大的空间里寻找出女配角“裴沁”曾经的日记本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看见系统面板跳出这任务,我没什么犹豫的点下接受,找本日记有什么好难的,而且我对裴沁这人基本上是一无所知,找出日记也好瞭解她这人到底对谁做过什么缺心眼的事,兴许也能从日记里找到关于那三个男主的一些事。 正沉浸在思考的下一秒就看见水晶面板炸成一团粉色晶片碎落的烟花,在我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从消散的烟花里头掉下一把??大铁铲?! 我错愕的接过那把铁铲,不由得开始风中凌乱,就一厅一厨卫一卧室而已,是有没有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去刨地? 我先是扫视客厅旷凉的空间,随性的把大铁锹丢在一旁,开始认真的找哪一个地方是裴沁有可能藏日记的地方,客厅找不到我又跑去厨房跟卫浴找,不夸张,我连厨房放刀具的地方、卫浴的马桶盖底下这种不可能放日记的地方都找过一轮,就是完全没有日记的踪跡。 外头搜寻无果,我才走向唯一一扇紧闭的门扉,打开门后意外发现卧室大得令人惊叹,里头是一个华贵的公主床、周遭的东西有些摆得凌乱,有些却很整齐、放置许多类似保养品的精緻化妆台和衣柜、还有其他沙发和摆饰,还有一扇垂掛雾帘的落地窗,落地窗外还有一个小阳台。 看了一轮宽敞偌大的卧室,我决定乖乖收回我认为裴沁不是有钱人的说法,自己一个人住还能有这种大小的房子、定期的金钱支援,这怕不是非富也即贵。 不过兴许是留下那封信的人有来整理或居住过,就算这间卧室空置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依旧还保留着一丝生气的感觉。 那看来裴沁虽然跟家人的关係不好,也可能只是嘴上的关係不好而已。 感叹一轮后我也没再思考那么多,直接雄心壮志的捲起袖子开始搜查房间里的每一处,没道理外面找不到里面也没有吧? 我就这么满心期待的东搬西搬、左右移动、翻上翻下,连那种最不可能藏书的檯灯下我都找过,直到最后就是--居然连个日记本的残影都没有! 我不禁错愕的望着整间被我地毯式搜索的房间,困惑的想到底还有哪里没有搜找过,直到馀光瞥见黑色雾帘,我才想起外头还有一个小阳台,我立马跑向落地窗打开它,朝小阳台奔去,跑到外头后才发现一件更悲哀的事,阳台什么东西都没有,完全是空荡荡的一片。 我不禁欲哭无泪的趴在阳台的大理石杆上,望着夜色笼罩的景色,疲累的哀嚎一声:「就一本日记本而已,到底能藏在哪里!」 此刻在对面却有一道声音传到我的耳里,低沉且熟悉,他带着满满的嘲讽说道:「你是住院住太久发疯吗,大晚上的喊什么喊?」 我不可思议的往声音的来源一看,颤颤巍巍伸出食指指向同样半靠在大理石杆上的蓝发男孩,凝视他没什么笑意的俊脸,震愕的说了一句:「段煦暘?你怎么会在裴??我家对面?」 段煦暘海洋晶石般的眼眸迅速的掠过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他淡淡的望着我,毫不留情的开口笑道:「怎么,你不会是真的摔下天台的时候连自己的记忆都摔碎了吧?」 我下意识先看向他胸口散发着蓝光的梅花水晶面板,幸亏里头的-3没有因为我一句话又上升负值,松了一口气后我决定为了避免死亡率上升,直接略过他的毒舌话语,赶紧说声再见就往里头走。 哦,等等,既然我自己找不到日记本,要不就让他过来帮我一起找吧? 瞧瞧我这该死的机智,一加一大于二,再怎么样都比一个人在那边重复翻腾来得好! 我抱持着美好的理想赶紧回过身再次跑到露台边,朝段煦暘的方向喊了一句:「段煦暘,你要不要来裴??我家!」 听见我这句话,段煦暘笑面虎的表情一瞬间崩塌,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可置信和厌弃,彷彿是在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看着他瞬间在闪烁的好感度面板,赶紧把这句话给讲完整:「我找不到我的日记本,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段煦暘想都没想就回绝了我,顺便用一个嫌弃的语气说道:「凭什么叫我去就去,我是你的僕人吗?裴沁,注意一点你的说辞。」 听见他拒绝的言词,我不由得欲哭无泪的想果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正想着挥手说那就算了,系统的面板却又猝不及防跳在我的面前,上头还显示了一个一开始接受找日记本任务时压根没出现的东西:【系统:目前时间晚上七点,距离“过往”任务失败还有五个小时。】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15%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三“段煦暘”,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Chapter.2–2 开始出乎意料的发展 系统告知完后就开始倒数计时,我错愕的看着倒数五小时的面板,再看向那个标註红字的“上升15%死亡率”,差点又没被气到进一轮医院,这任务既然这么重要,怎么不早点说有限时! 所以在这限时的压迫和系统的提醒下,我决定做一件我觉得人生中最冒险的事情,我再次回过身看向段煦暘那双海洋般漠然的蓝眸,紧握已经冒出冷汗的手心,朝他说一句:「你如果帮我找到了,我绝对不会再靠近席媛!绝对不会!」 「也不会再对她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能离她多远离多远!」 段煦暘听见席媛两个字瞬间冷下脸色,蓝眸内好似正在波涛汹涌着狂风浪潮,周遭的气场也瞬间变得十分凌厉,心口处的梅花面板开始闪烁耀眼的蓝光,他的薄唇扬起一抹冷然的弧度,哑声问道:「你是在拿席媛威胁我?」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2%】 【系统:请务必谨言慎行。】 我没有撇开眼神,同样定定的盯着他那双不带一丝温度的蓝眸,听着自己因为紧张而躁响的心跳声,掷地有声的回应他:「不,我是在跟你做交易。」 「你跟那个疯??古沉楚再怎么把席媛护得小心翼翼,还是会有漏洞的一天,那用一本日记来换席媛顺遂的校园生活,不是很划算吗?」 段煦暘歪了歪头,蓝眸中闪过一丝嗤笑,却好像除了讽刺以外还掠过什么难以探究的情绪,最终他直起身子,冷冷的凝视着我,轻啟薄唇:「闪远一点。」 我云里雾里的照他说的做,乖乖的让开一个位子,我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就看见他莫名往后退几步,拉开一段距离后在我震愕的表情下快速往大理石檯跑,长腿一踩、施力一蹬,心口前璀璨的蓝光随着他跳跃的动作划过长长一道光线,而他则如同夜空中绚丽的流星般飞向我这里。 我震惊之馀还不忘吐槽他为什么要这样过来:「你??明明就在隔壁栋而已,干什么不搭个电梯上下移动就好?」 段煦暘不耐烦的看着我,表情一副就在说“你怎么话那么多”,我就只好摸摸鼻子把差点脱口而出的“你这样摔下去就掛定了”吞回腹中,赶紧把他往屋里带,指着这一圈所有的地方说道:「日记本应该就在这个房间。」 段煦暘扫视一轮刚被我用得凌乱的房间,很简略的问出几点:「顏色、大小、具体什么样子?」 我沉默一瞬,这真是个好问题,当初系统只跟我说找出裴沁的日记本,压根没跟我说那本日记长什么样子,最后只得尷尬的左看右看,回了他一句:「我不知道,住院太久就忘记了。」 段煦暘显得十分无语,但没有再继续问什么,只是蹲下身来开始翻找日记本,边找还不忘边嘲笑我一番:「连自己的贴身日记也能忘,我看你真的是病入膏肓。」 我笑盈盈的看着他的背影,不断劝说自己要忍住,他是这个任务成败的关键,绝对不能拿手里的书往他身上砸过去。 之后我们两个也没有继续再“聊天”下去,只是开始一个在室内翻找,一个在外头的客厅和厨房卫浴找。 不得不说我虽然跟段煦暘讲话的时候很平静,但其实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已经心急到有些焦躁,毕竟任务失败就是直接上升15%死亡率,当初光是43%都让我命悬一线,很难说这次超过50%会遇到什么可怕的死亡结局。 彻底把外头再次翻一遍无果后,我只能寄託希望在卧室的段煦暘身上,进到卧室后他看起来也是找过一轮后没有收穫,我只得焦虑的看着水晶面板上剩下两个小时半的倒数计时。 外头没有,里头也没有,那这本日记到底会被裴沁藏在哪里? 段煦暘彷若找得也十分怀疑人生,额头上也被热出汗来,他随手抹去额角的汗,起身望着面色凝重的我,竖起眉头哑声问道:「你确定日记本真的在这吗?找了两个多小时,能翻的都翻了,也没看到一点踪跡。」 我点头示意日记本真的在这,不然没道理系统给了一个没用的地方让我完成任务,段煦暘跨步朝我走来,却像是一瞬间被什么拐到,直接在我面前跌得乱七八糟,我错愕的走向他将他半扶起,下意识说道:「走路要不要那么不看路,没受伤吧?」 段煦暘一脸就是要回懟我的样子,我赶紧看向绊倒他的是什么东西,赫然发现是几本图画着怪异图形的原文小说,但里头有本像是藏了什么物品,隐隐露出银红色的一小角。 我伸手把书整本翻开,拿出那个物品细细端看,是一条带着诡异笑脸的项鍊,银色的脸和身体、红色的面孔和小丑帽跟套装、戏謔般的咧嘴笑,还有从小丑眼里和嘴里延伸出来的血滴装饰。 不知为何,看到这诡譎笑脸的瞬间我下意识觉得格外毛骨悚然,径直就把它丢在地板上,无意识的靠近段煦暘:「搞什么东西,这项鍊怎么长得那么奇怪?」 段煦暘却好似不以为意,只是坐在地上将那个项鍊拿起来,认真的看着那个小丑项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径直站起身来走向偌大的衣柜,拉开最不起眼的角落柜子,挥手示意我过来看:「你自己过来看看,你的项鍊是不是跟最里面的刻痕一摸一样?」 我很想直接否认那个项鍊不是我的,但想想现在也不是癥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是乖乖的走向段煦暘,蹲下身来看向那个木柜最里头的地方,确实和他说的一样,有一个像是卡榫,但诡异的是里头的卡榫却只有帽子形状的。 我起身看向好似在深思什么的段煦暘,拿过他手里的小丑项鍊,手一用力就把它分成三个部分,我把另外两个递到他手里,歪着头把帽子的卡进卡榫里,出乎意料的听到了“喀喀”两声。 用好起身后,我莫名开始觉得事情好像已经超乎我的预期,谁家里到底会有这个奇怪的可拆项鍊,还有可以卡住可拆项鍊部件的卡榫,这一切就好像??除了可见的客厅和卧室外,还有一间隐藏的密室一样。 「真的太奇怪了??」不管是裴沁这个人还是这个地方。 我就这么无意识的低语出这句话,注意到身旁的段煦暘也在注视着我,我赶紧问他知不知道能卡这两个卡榫的地方在哪里:「你刚刚还有找到其他能卡这东西的地方吗?」 段煦暘点了点头,示意他有找到,将身体的部分递给我,指向大衣柜另外一侧的角落抽屉,沉沉的说道:「这个部分在那里,头的部分应该就在某一处,我再来找找。」 我接过那个部件后立马跑去段煦暘指的地方,拉开那个抽屉,翻开里头的东西,伸手把身体的部分卡进最后头的卡榫里,卡进去的瞬间不外乎又听见两声“喀喀”声回盪在房里。 不安莫名越来越笼罩我的思绪,但我没时间继续细想,毕竟时间剩下一个小时半,必须要在时间结束前找到那本日记才行。 庆幸的是这回段煦暘很快就找到头部的卡榫,是在大衣柜里头最上面的不起眼地方,他踮起脚尖将头部卡进去,听见喀喀两声就站到了我旁边,结果下一秒让我们两个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三个卡榫好像在同时用力转动,偌大的衣柜瞬间在晃动,片刻后又发出瘮人的小丑笑声和喀喀声。 我错愕的瞪大双眸看着发出声音又剧烈晃动的衣柜,惊慌失措到整身起了鸡皮疙瘩,想都没想就抱住旁边的段煦暘惊声尖叫:「啊啊啊!那是什么!为什么她的衣柜会这样叫!」 段煦暘显然也被这场景吓到,下意识紧紧反抱住我,把我整个人往后带,震愕的开口靠了一句:「这是什么鬼!」 直到那瘮人到难以言喻的小丑笑声消失,衣柜也逐渐不再震动后,我就看见最中间的大衣柜后头??出现一扇用着红油漆画出小丑笑脸的黑色暗门。 得了,这下我真的是毛骨悚然到了头顶,紧紧抱住段煦暘的身子,听着他好似跟我一样惊吓到疯狂加快的心跳声,欲哭无泪的说了一句:「拜託了,我可以不要进去吗?」 Chapter.2–3 抓到你了 段煦暘同样愕然的看着前方的黑色暗门,再低下头望向我,表情故作镇定的问我一句:「你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门?」 我听着他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和自己躁响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下意识因为恐惧紧紧揽住他的身子,抬头脸色苍白的看着他:「我怎么会知道她家为什么会有这种暗门!」 我没有理会段煦暘一瞬间困惑的表情,只是想到如果他帮我找到这扇门就回家,要我自己一个人进去那鬼地方找东西,我就浑身鸡皮疙瘩。 我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就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那般看着他,诚恳到不能再诚恳的欲哭无泪道:「兄弟,别丢下我让我一个人进去,我真的超怕这种又暗看起来又会闹鬼的地方,陪我一下,千万个拜託,真的就陪我一下就好。」 「以后我能离席媛多远滚多远,你要是讨厌我那也不成问题,我也离你远远的!」 段煦暘错愕的望着好像真的要哭出来的我,蓝眸迅速的掠过许多我没时间细想的情绪,最后有些手足无措的回应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抱那么紧是要勒死我吗!」 我闻言才像是稍微放宽心,松开他身子之后还不忘先跑到外头拿系统给的大铁铲,在他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我总觉得这东西会派上用场,先带着吧。」 深呼吸吐气不下十次后,我先是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倒数的一小时,最后像是赴死那般盯着那扇诡譎到极点的暗门,决心自己先来打头阵:「那我们走吧。」 段煦暘此刻却说了句等等,从房里又找出一个手电筒,跨步走在我前面,整个人走进大衣柜里头,站在那扇黑色暗门前:「我先走第一个,都已经脸白得跟鬼一样了,进去要是真闹鬼,多半鬼都是被你吓出来的。」 我却义正严辞的否决他这番要打头阵的事,毕竟如果这密室有什么类似暗器的东西,到时候打到他不就让好感度越来越低吗? 而且系统也说过要我以生命为重心,那就更不可以冒险。 我故作轻松的摆了摆手,走到他身旁伸手准备打开那扇门:「不,我来。」 「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至少还能跑第一个,我不能让你受伤。」 段煦暘愣了愣,似是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会说出这番话,心口前的梅花面板开始绚丽出耀眼的蓝光,他将手中的手电筒和我手里的大铁铲交换,嘲讽似的说道:「大铁铲难不成还能发光吗?想打头阵也不先动一下脑筋。」 【?好感度:+1,触发死亡率:52%】 我愣愣的望着他上升好感度的面板和行为,不禁不合时宜的想,如果我自己也有一个好感度面板,大概段煦暘这人的好感度会是最高的,虽然他嘴巴特别欠,但行为却总是出乎我意料的好。 也是唯一一个还没对我“动手”过的人。 我紧握着手电筒,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游戏荼毒太久,我就这么欣慰的看着段煦暘,在他莫名其妙的表情下说了声谢谢,随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伸手打开那扇暗门。 暗门打开来的瞬间顿时让我鸡皮疙瘩掉满地,里头全是黑暗无光的,水滴声滴答回响在阴风阵阵的空间里、空气中还瀰漫着难闻的腐朽气味,拿出手电筒照了几处,前方的石墙面斑驳老旧,上头的地方被蜘蛛丝和灰尘遍佈,而下方则是陈旧的黑色旋转石阶,每阶石阶和墙面上好似都留有红色的??油漆痕跡。 至少我是这么催眠我自己那不是血,只是一般的红色油漆。 结果下一秒身后的段煦暘却厌弃似的开口:「你没有闻到什么铁锈味吗?就像是乾掉的血味一样。」 我简直悲苦在心里,这地方就已经够恐怖了,他还要不要那么火上浇油? 我稳住自己因恐惧跳动得越来越不受控的心跳,照着底下的石阶小心的跨步下去,却在我和段煦暘走离暗门一点距离后,暗门瞬间大声的关起来,随着碰!的一声,暗室里头开始此起彼落小丑尖锐的笑声和近似于发条转动的喀喀声,还有一声又一声刺耳的“tag,you’reit!”。 发疯,真的是发疯!毛骨悚然立马支配我所有的感官,我怕到不管阶梯的落差,直接往身后的段煦暘抱去,还不忘宣洩一下我惊惧到极点的心情喊出声来:「不找了不找了!会死就会死,谁要管这本破日记!」 「我们回去,我们快点回去!」 段煦暘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抱住我的同时也不忘往上头的暗门看去,像是发现什么,回过头来时脸色格外凝重,他的呼吸频率越来越重,好似正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到周遭从吵杂归于一片死亡的寂静才松开我,垂首看向依旧紧抓着他的我:「你冷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出不去了,那个暗门已经锁死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段煦暘身后不远处的暗门,此刻终于懂得为什么他刚刚的脸色会那么糟糕,原来那扇暗门的后面也有一个血脸小丑的面容,只是诡异的是它的表情是哭笑合併的,最下方还用红字写着“nootherwayout”。 我差点原地昏厥过去,这到底是什么奇葩的恋爱攻略游戏,真的不是什么生存惊悚游戏吗! 我下意识牵紧段煦暘的手,试着平復我现在因为害怕而不断颤抖的手,还不忘担心这行为会不会降低他的好感度,两眼昏花的和他说道:「拜託借我牵一下,我冷静下来就立马放开。」 「我真的??害怕到快发疯。」 段煦暘这回没有再毒舌我什么,只是任由我紧紧牵住他的手,直到我终于心跳不再像是快到要跳出来,我才松开他的手,平顺呼吸后站起身,拿起手电筒往彷彿看不见尽头的黑暗照,走下阶梯前还不忘顺便给自己鼓励打气一下:「你可以的,拿到裴沁的日记找到出口就闪,不会再发生什么怪事的。」 我深呼吸吐气后就跨步向下走,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段煦暘越来越沉默,直到走完绕圈似的旋转石阶,终于走到平地,拿起手电筒照向四周,看见眼前的景象,我才有种后知后觉的感觉--事情已经从糟糕变成难以理解的感觉。 Chapter.2–4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25珠加更) 先不说为什么这个空间会大得令人咋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大小不一的圆镜摆放在地板上?最大的大到等身镜,最小的到只有一个手掌那样小,明明是各自凌乱在一旁,却莫名让我觉得像是在用这些镜子摆什么阵那般。 除去凌乱的镜子,前方有一个斑驳陈旧的石桌,上头有着一些乾涸的试剂瓶和两本破旧的书,跟一些诡异的歪头小丑玩偶,还有??那种古时候才会出现的烛台? 不过不止桌上有,连这个空间里的墙上好似也是用烛台来作光线来源,最旁边还有另一条延伸的通道,通道旁还有几个锈跡斑斑的长型置物柜。 底下的空气十分难闻,就好似和段煦暘说的一样,除了有股腥臭的铁锈味,还有股潮湿的腐败味,这两个味道混杂在一起真的是糟糕得够呛。 【系统:时间倒数四十五分鐘,请您务必小心再小心!】 因为底下非常黑,一个不小心绝对会找不到对方在哪,我索性就拉着段煦暘往前方的石桌走,挥开上头的灰尘,决心无视石桌上错落的红色印跡,随手拿起一本书来,用手电筒一照,赫然发现上头除了类似法阵的图案,还有写着几个瘮人的红色大字,不过书过于破旧,我只能解读出几个字:「与??魔??黑??,仅一次?」 见鬼了,这世界居然还掺杂了法术吗?当初我玩游戏的时候并没有接触到这类的东西啊。 「段煦暘,你看得清这几个字吗?」 一直等不到他的回应,我纳闷的往旁边一看,才发现他拿起另外一本书,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在看,他越看脸色逐渐越糟糕,他定定的侧头看向我,哑声说道:「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日记本到底在哪?」 我看向段煦暘手中的大铁铲,系统既然给了这东西,表示一定有要用它的地方在,眼下这一轮看都没有类似能挖掘的地方,那肯定就是在别处,但具体要怎么找我也完全没有头绪:「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能挖土的地方,总感觉是被她藏在土里之类的。」 随后我们两人对看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同样的猜测,双双牵着对方走进那条唯一的黑暗幽径,果不其然在里头发现一个更让人不寒而慄的东西。 是一堆骷颅头堆积而成的墓碑,成堆的骷颅头上方还有着红黑色魔鬼的祭坛,但可能是遗弃久了,不止悚人的祭坛斑驳破败,连上头画的魔鬼也有一角没一角,连残缺的骷颅头眼里和嘴里也爬着百足虫和蜘蛛。 我不禁先讚叹一声我逐渐强大到见怪不怪心态,再开始暗骂这个鬼游戏,刨地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刨墓吗! 段煦暘却像是无所谓,先是在我震惊的目光下用大铁铲用开那些由骷颅叠成的墓碑,开始拿大铁铲剷地,我错愕的望着他越挖越深的样子,紧张到冷汗不断从额间渗出:「你先等等!如果真的挖到人骨怎么办!这??」 段煦暘却异常坚决的说了句不会,盯着他挖出那个洞哑声道:「就是在这,但接下来用铁铲太慢了,直接用手比较快。」 看见段煦暘冷然的模样,我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大概都疯了,为什么看见这种东西还能淡漠成这样? 但心里腹诽归腹诽,我还是直接照着段煦暘说的用手开始刨坑,也不管那些脏土嵌入指甲缝或是碎石子在我手上割过一些细微的伤痕,一心只想着别任务失败,努力的为了我的生存率努力。 段煦暘蹲下身正要伸手的动作一顿,望着我的蓝眸中像是又变得更深邃,连带心口的面板也莫名其妙开始在闪烁,我没有时间去注意他的好感面板到底升还是降,只是喊他一声让他也赶紧帮忙挖土。 经过我这么一喊他像是也回过神,伸手开始帮忙,两人合力果然也比一个人挖来得快,不出五分鐘我们就掏到我们要的宝,但这日记??外表也陈旧的太过不可思议了,翻开内容那就更是可怕,破烂到一翻页就脱落。 太奇怪了,如果是常写日记的人,日记不可能把它藏在这么诡譎的地方,更不可能旧成像几百年前的古物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不合理,这游戏就像是在推进我走向一个被黑暗掩盖的谜团,并非要我单纯攻略男主,而是要我去跟他们一起找出这些答案来。 「上面写了什么?」 听见段煦暘低沉的问话,我才从沉思中回神,倚近他一步,把破旧的日记本摊开在他面前,用手电筒照书本上的内容,一行行往下看,我就越是感觉浑身发冷,不可置信的唸出其中几段:「我好喜欢你,喜欢得要疯,为什么不用你那双璀璨的紫眸看着我?明明我那么喜欢你,想得到你--喜欢到想把你的骨血也揉进我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我也好喜欢你,啊,红色的、张扬的,一瞬间就掠夺走我的心,什么时候你能完全的属于我?属于你的心脏,吃掉的话,是不是就能和你共享同一个心跳频率?」 「我更是喜欢你,那双清澈透亮的蓝宝石,从以前开始就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如果贪婪的将你的眼眸一口口吞食,连残渣都不剩的吃下去,是不是就能看见你看见的世界,看见你所看见的我?」 「那些恶魔,夺走了你们,我应该把你们救回来对吧?等我,我的爱人们。」 「杀了她和她们就没事了,杀了她们!一刀一划,血肉模糊,糜烂疮痍,破烂不堪!我好开心,或许我能得到你们,光是想像我就颤抖不已,我的爱人们,一定要等我。」 我倒抽一口凉气,直接被吓到把那本日记往地上丢,冷意从脚底瀰漫到头顶,我苍白着一张脸凝视那本斑驳、昭然若揭宣示瘮人爱意的本子,颤声的说出我的感受:「裴沁这疯子,到底对你们执着到什么程度?」 段煦暘的脸色非常难看,尤其在冷白又微弱的光下更显肃杀,他冷冷的看着我,嘶哑的说道:「裴沁,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这明明是你写的,事情明明是你做的,这间密室明明就是你的,你却总用着第三人称的语气去说你自己做过的事!」 不行,这锅我真的接不下来,做那些小动作害席媛就算了,可这种变态的事我当真是无法默认,就算知道段煦暘不可能相信魂穿这种事,我还是焦急的看着他说道:「我不是裴沁,真的不是她!」 「我他妈灵魂穿越啊!我只是自己的灵魂穿越到这具身体而已!我怎么会知道她居然干过这一堆怪事,不用第三人称难不成用第一人称背锅吗!」 我还想再跟他解释什么,却突然听到整间密室又开始响起我跟段煦暘刚进来那样的声音,小丑尖锐的笑声、此起彼落的“tag,you’reit!”、发条转动的声音,这次还有哼唱着诡譎音调的女声环绕在静謐中,我顿时吓到起一身鸡皮疙瘩,想都没想又往段煦暘的方向衝,恐慌无比的望着另外一头的黑暗,怎么还会有人来她的这间密室?! 【系统:恭喜在时间内完成特殊兼隐藏任务之特殊任务“过往”,隐藏任务“择一”start!尽力与攻略男主三逃过这场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10%死亡率。】 我错愕的看着系统告知的另外一个任务,原来“特殊兼隐藏任务”是两个任务组成的吗?!而且不是我硬要不合时宜的吐槽,但这次任务失败指不定都直接gameover了,那降低那5%死亡率是有什么差吗! Chapter.2–5 我说过了;我答应过了 我无视自己又要差点气到吐血的心情,赶紧拉着段煦暘起身,语气慌张得像是天快塌下来般:「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人感觉就来者不善,快点啊!」 防止走下来的人发现我们,我早早就把手电筒给关起来,一手拿起得来不易的日记,一手把段煦暘给拉到漆黑的外头,焦急的想到底有哪里能够躲藏,听着好似渐近楼下的脚步声,我的手心已经紧张到不断冒出冷汗来,连神经也慌得越来越紧绷,却在一个偶然间伸手碰触到暗道口摆放的长型置物柜。 冰冷的触感让我瞬间冷静下来,长型置物柜??以高度和宽度的话,如果勉强挤一下至少还能塞下一个人!我没记错的话这柜子总共有五个。 我立马转过身子试着拉开它,却愕然的发现一件晴天霹靂的事:「锁住了?!」 不死心的我再次用力拉过长型置物柜,却发现它像是被黏死一般怎么开都开不了,我只好把目标转移到后面几个,却发现这些柜子跟第一个一样完全打不开,心急如焚的试到最后一个,终于在努力不懈之下打开它,望着只能塞下一个人的空间,我想都没想就拉过段煦暘:「快点进去躲好!」 段煦暘显然不同意我这样的行为,伸手就要把我推进去,他在我耳旁压低声音道:「你先进去,我去找别的地方躲起来!快点!」 这鬼地方除了长型置物柜外哪里还有可能躲人!而且他这身高一抬头就会被发现,如果让这人发现他,他不就完蛋了吗! 我没有理会段煦暘的话,把日记塞到他的怀里,用力拉过他的身子,在他愕然的瞬间把他塞进柜子里,在黑暗的缝隙中望着他满是诧异的海蓝双眸:「我说过了,我不能让你受伤,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躲好!」 关上并确保柜子关得像前面几个一样后,我清楚的看见柜子中散发出绚丽的蓝光,还顺便听到段煦暘慍怒的低喊:「裴沁!你是真的疯了吗!你根本就跑不快,到时候那个人抓到你,你不就真的成待宰羔羊了!」 我这时也急上火了,直接毫不犹豫的说道:「反正要死我死就好了,你在那边瞎搅和干什么!而且就说我不是裴沁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叫付夕鳶!」 没有再继续等他说什么,我听着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跑离原地,连忙寻找自己到底能够躲在哪里,可馀光却瞥见那人好似秉着烛火快走到平地,最后只能躲到最靠近石桌,唯一能够藏住我的等身镜后头。 那人愉快的哼唱着诡异的音调,秉着烛火亦步亦趋的走到平地,我透过细缝一看,发现那人把自己用红色的斗篷盖得严严实实,唯一露出的只有一些在烛火映照下银白色的发丝。 那人持着烛火走近石桌的方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就不可控的震耳欲聋在耳畔,我紧紧摀住自己的嘴,尽力缩起身子,惊恐的望着烛火的光越向我渐近,一直在心里疯狂的祈求吶喊这人不要发现我。 定定的看见她越过我走到石桌前,正要悄悄松一口气,下一秒却发生让我悚立寒毛的事,那人将烛火放上去石桌后,头居然向左右边各歪了九十度,还发出骨头折损的喀擦声,像是看出桌上的东西被动过,那人开始尖锐的叫出声来,挥出手持的带血镰刀,发疯似的敲打着石桌:「是谁!是谁到过这里!哪个恶人踏入这里!」 「杀了那些恶人!杀了!」 随后那人快步的离开石桌前,像是正走进那个黑暗幽径里的祭坛,没过几秒就听见更加凄厉又崩溃的尖叫声,像是个精神失常的人般歇斯底里的喊着:「祭坛被动了!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我要通通杀了!」 「逃不出去的,一定,没有路可以逃!一定在这!」 『快逃。』正在我被吓到完全没办法反应时,一声极轻又微冷的声音骤然响在我的耳畔,瞬时让我差点跟着一起尖叫出来。 『镜子。』听见那个声音又在我耳旁低语,我简直害怕到快哭出来,见鬼了,真的见鬼了,这声音到底是谁的! 下一秒我就听见盖过那刺耳女声更大声的碰响,烛火像是被人给径直打掉,本来就黯淡无光的暗室瞬间就回归黑暗,在我因为担心而慌张要起身去寻找段煦暘时,就有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我,因为两个人一同挤在等身镜后,他整个人的身子笼罩住我,在我耳旁急促的低语:「我找到可能可以逃出去的地方,在那些长型置物柜的后头,有一个被挡住的通风口!」 我立马会意他的意思,那些长型柜子特别重,如果要把它踢开移动,一定要有足够的时间,那有什么东西可以一直声东击西那个人? 我瞥见地板上错落的镜子,立马懂刚刚那声音在提示什么,我赶紧和段煦暘说道:「我去引那个疯子,你赶紧趁那时推开那些柜子!」 但为了避免裴沁的身子在重要时刻掉链子,我在要去引人时认真的看着他,坚决的说道:「如果我来不及,你一定要自己先逃走,不用管我!」 我没有理会他愕然的表情和发光的梅花面板,只是赶紧起身,想都没想就跑向接近楼梯的位子,直接踢碎摆放在地板上的镜子,那人被声音刺激到,在一片黑暗中挥舞着带血的镰刀衝向我,凄厉的喊叫出来:「抓到了,抓到了!我要杀了你这个恶人!」 坦白说,其实我现在已经怕到连要跑都成了困难,但不跑真的又一定会死,我只好强迫自己动起身子,开始跟这个人玩起真真实实的鬼抓人,一路上还不忘踢碎那些诡异的镜子,故意引导那人往声音的方向砍。 就在段煦暘终于把那些柜子推倒,找出一个偌大的通风口时,我却被那人的镰刀用力划伤小腿,剧痛的同时又被用力扑倒,我错愕的侧首一看,发现那人的动作顿了几秒,拿起手一看的瞬间像是又受到什么刺激,开始凄厉的尖叫出来,随后用冰冷枯瘦的手掐住我的后颈,迅速提起镰刀往我的颈边砍--惨了,这回看是真要gameover了。 却在只差几釐米,寒凉的刀尖触及脖颈的一刻,段煦暘径直撞开那人的身子,蹲下身将我直接抱起,快速的往通风口跑:「真是疯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视线早已熟悉黑暗,我惊恐的瞥见那人的头开始三百六十度喀喀作响,十分惊悚的呈现一个大法师的动作快速朝我们奔来,我被吓到连眼泪汹涌而出都不知道,只是恐慌的喊道:「刚刚不就叫你先跑吗!你想死吗,带着我就很累赘啊!」 段煦暘彷若也瞥见那人悚然的大法师动作,脸色十分的糟糕,他不禁将我抱得更紧,更加加快他的步伐,在那个大法师要触及我们的瞬间,抱着我跳下那个通风口,阴风连同那个大法师惊怵的尖叫声聒噪在我的耳畔,却没有震耳欲聋过段煦暘和我说的一句话:「我也答应过了,不会丢下你。」 “别丢下我让我一个人进去”;“知道了”。 我怔怔的看向他狼狈的面容,和就算经过那么多恐怖的事却依然不减一丝光彩的蓝眸,莫名感受到心头和眼眶一热,差点又要不合时宜的问出一句“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了。 我们就这么顺着七拐八弯的通风口掉进一个资源回收厂,呼吸到外头的空气,凝望见夜空零星闪烁的星星,劫后馀生的感动霎时笼罩住我,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出来,顺便狠狠骂一顿这该死的游戏世界:「搞什么东西,这里的一切可以正常一点吗,为什么要搞得那么恐怖!」 「每个人的个性变态就算了,居然还有大法师跟闹鬼的事情,这到底什么鬼游戏,我要回家,快点让我回家??」 被压在我身下的段煦暘显然也松了一口气,他先是撑起身子,再一把把我抱起来,低头望向哭得唏哩哗啦的我:「你难不成还要回她家住?」 我一边仓促的抹开眼泪,一边丢脸的抽噎着,义正严辞的拒绝这个提议:「想都别想,那种鬼地方谁要去,我绝对要搬家!」 嗯?等等,这问话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我震惊的看向段煦暘狼狈的俊脸,怔怔的问出声:「你相信我不是裴沁?」 段煦暘当下并没有回什么,只是继续抱着我走离这里,而我则看见他心口的水晶面板錚亮起璀璨的光辉,伴随着光辉渐淡的一刻,我听见他低沉的说:「付夕鳶,是吧?」 【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过往”、“择一”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7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这回粉色的琉璃片直接落进我的怀中闪闪发光着,我不止讶异这回这些碎片没再像上次一样活蹦乱跳,还惊讶系统面板上显示段煦暘的最终好感度:【系统:?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总计好感度:25,恭喜您有进展,请继续加油!】 Chapter.3–1 你不是裴沁吧? 结果出院一天又回医院的定理还真成为我的固定公式了,经过急救后我又被送到同一层住院楼层,熟悉的护理师们看见小腿被包紧紧只能躺在病床上的我,不禁再次大惊失色,表情上全是“您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能尷尬的笑一笑,对面前满目怜悯的护理师们表示“相信我这一定是最后一次”。 段煦暘本身除了一些小擦伤外并没有大碍,简单处理好陪我一起进来病房后,简略说一句“别住院住傻了”就转身离开,我愣愣的看着他瀟洒离去的背影,在他快跨出门槛前连忙喊住他,感激涕零的和他说一句:「谢谢你,各方面都是。」 段煦暘怔了怔,回过身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蓝眸中仓促的掠过许多情绪,最后只是淡然的“嗯哼”一声,在心口的梅花面板绚烂出光辉时再次转身离去。 段煦暘离开后我也没有想休息的意思,只是把那本破烂的日记拿出来,一页一页的认真翻看,我赫然发现这本日记后头的内容??居多都是跟前面一样写一堆爱到好想吃掉他们这种瘮人的札记。 但翻看到接近结尾,我就有个纳闷的点,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写的,却都在写一小段过后口吻又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 就好像在一个断点又重新认识三个男主,然后再次爱上他们那样。 可能是经过最一开始毛骨悚然的阅读经验,我这回翻看的时候非常的平淡,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面,看见熟悉的斑驳的红色小丑图跡,我才又竖起鸡皮疙瘩起来,一边欲哭无泪的骂着到底为什么要搞那么可怕,一边小心翼翼的撕开被黏起来的页面。 翻开最后的比前面更加凌乱字跡的两页,我定定的凝视着上头只要好似写错字就被抹上乾涸血跡的内容,下意识的倒抽一口凉气,将上面写的断断续续的字句小声唸出来:「这是第几次了?杀了、活了、杀了、活了,却依然??嘻嘻,去死吧,都去死吧,为了我的爱人们。」 「我好饿,饿到发疯??嘻嘻,我需要尸体,不然??尸斑??」 「黑法阵、三祭坛、心脏眼珠头骨、血、鍊子们--一个都不能少,也不能被破??烧??或许,最后一次了,嘻嘻!」 「我找到你了,逃不了的,嘻嘻,杀了你!」 不开玩笑,看完后我又差一点把这本日记往垃圾桶丢,也差点按下急救铃请外头的值班护理师过来陪我一趟。 尤其看见最后一行字,彷彿有一阵凉气从我的后颈掠过,和当初那锐利的镰刀抵在颈边处的感觉一摸一样,既惊怵冷然又惊心悚然,裴沁这人到底??都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最后闔上这本破烂的日记,把它丢进抽屉后我决定先缓过自己今天被惊吓无数次的精神,再不休息我看我也要精神衰弱了。 本来以为经过密室的惊悚事件,我连梦里都会是那个倒立的大法师,没想到一觉下来,我累到连回忆那些恐怖的场面都没心力,直接睡到隔天阳光灿烂的正中午。 秉持着醒来还是新的开始,我索性先将那些恐怖的东西给放到脑后,乖乖开始在医院疗养起裴沁的身体和我的心灵。 但不知道是系统特别喜欢荼毒我还是怎么样,正当我的脚伤终于养到能稍微下床走的时候,我的面前立马又跳出一个任务出来:【系统:隐藏任务“秘密”start!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瞭解欧予深和席媛的过往吧!】 【任务地点位于同层楼的14a9病房,请您加油!】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疑惑的看着面板上欧予深的名字,怎么遇见这傢伙的地方从没有一个是正常的?第一次是在废弃大楼,这回居然还在医院见面了吗。 不过反正只要不要又跳出什么“特殊兼隐藏任务”,再让我遇到一堆超出心理负荷的恐怖事,我就很谢天谢地谢系统了。 按下接受后我就拄着拐杖走向离我病房不远的14a9病房,走近后不出意料就听见里头的人在说话,刚好门也是半掩的,我就悄咪咪的探头看了一眼,发现欧予深的表情好似非常的??糟糕又不耐烦? 而席媛则是微微背对我的,顶多就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不过她的表情好像也不算特别好,可能也因为大病初癒的缘故,脸色还带着一点病态的白。 席媛的声音还是和当初我听到的一样,既温柔又温婉,可这回她和欧予深说话时的语气还带着难受和不解,甚至还有一丝渗透出来的浓重埋怨:「予深,你不应该这样的,你怎么能往她偏?」 「她明明那么恶毒的欺负我,甚至把我推下高处,最重要的还对你做出那种事,她那么恶毒,你不该??」 欧予深却显得很不耐烦席媛的问话,他歪了歪头,红眸中尽是凌厉的漠然:「席媛,我记得我也只和你有几面之缘,顶多就是你很久之前帮过我一次,但这并不代表你能指挥我的情感思绪。」 「她就算欺负你,那也是你跟她之间的事,少因为你们之间的事来烦我。」 「你认识你认识的,我认识我认识的,不要三天两头的就像隻蚊子一样在我耳旁嗡嗡叫,伤还没养好就先被你吵死了。」 席媛此刻却沉下脸来,微微垂首,几缕在阳光下更显白金的发丝落下,略遮住她翠绿却越显无神的眼眸,我看见她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摩挲着的双手,苍白的唇不断的翕动着,好似还在重复的囈语什么“不该这样??”、“他怎么会不??”。 欧予深冷漠的望着垂首的席媛,淡然的冷笑一声,彷彿是在看小丑般看席媛:「我还真没看过你这样的人,指望别人因为怜悯你帮你做东做西,居然还指望因为你讨厌她,我也要无缘无故跟着讨厌?」 「我有眼睛,也有思考能力,如果她真的要害我,到时候不用你说,我也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用不着你操心。」 我还以为接下来席媛会说什么,却出乎意料的看见她就像是听到什么令她振奋的消息,在阴影的遮挡下开始咧嘴笑起来,最后温柔的说了句“予深,我会再来看你”,就转身向门外走。 【系统:恭喜完成隐藏任务“秘密”,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9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我连忙收回目光和身子,接过系统任务完成的琉璃碎片,拄着拐杖快走到不远处的转角,望着席媛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后,才开始细想她刚刚那些奇怪的言行跟行为。 「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女声响在我的背后,让我下意识吓到差点喊出声来,我稳住狂躁的心跳声错愕的转身一看,发现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白金色的长发、深沉却空洞的黑色眼眸、苍白凹陷的面容、纤瘦的好似快被风吹走的身型。 熟悉的毛骨悚然窜上我的全身,我下意识往有阳光的地方后退,定定的看着她豪无血色的面容:「我走得有点累了,想在这休息一下而已。」 她却突然咧出一个惊悚的笑容,将头歪向四十五度,睁大那双空洞的眼瞳,不断的笑出如同当初在暗室发出的尖锐小丑笑声:「你是谁,不是裴沁吧?不是裴沁!」 说完后她的头又立马往另外一边歪,不断诡异的嘻嘻笑出声,脖颈的骨头好似还一直在发出瘮人的喀喀声,她伸出枯瘦的双手就要往我抓过:「只要杀了你??杀了你!」 我震愕的看着她扭曲的面容,慢动作般看见她朝我伸过手心处皆有伤痕的双手,听着那些熟悉的言词,我倒抽一口气后想都没想就惊声尖叫出来,立马往原本来的地方跑,边跑还不忘边喊道:「啊啊啊!真是够了,到底为什么连医院白天也会闹鬼!」 可能是大法师的恶梦瞬间回溯,我这次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径直想跑离那个转角,却在拄拐杖跑到一半时不小心因为受伤的脚拐到,惊险的一瞬间却被前方的人刚好接住,那人的语气显得十分疑惑:「怎么会是你?」 我听着自己因为恐惧又再次急遽的心跳声,下意识紧紧攥住欧予深的病人服,抬头朝他看去,凝望进他彷若缀满红鑽的眼眸,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我像是又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欲哭无泪的说道:「拜託了,请问能不能送我回一趟病房。」 Chapter.3–2 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50留加更 欧予深定定的望着我,红眸碎闪着探究的情绪,看了我一阵子却都没有说话,而我看见他淡定的样子,确定刚刚那个恐怖的女孩是没有追上来的,不由得也从一开始的惊恐冷静下来,我朝他尷尬的笑了笑,指向一旁的拐杖:「不然??能麻烦你扶我起来一下吗,我拄着拐杖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欧予深却在猝不及防把我当成一包沙袋那样扛在肩上,顺便把地上的拐杖给拿起来,淡淡的瞥一眼忍不住难受呃出声的我:「不,我还有事要问你,你的病房是哪一间?」 我被磕得实在是过于难受,只能用手拍着他的背,让他赶紧把我放下来:「我还是能走的,不用这样扛我!」 欧予深却没有要理会我的意思,不耐烦的嘖了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一下说带你回去,一下又说要自己走,到底想怎样?」 「而且你脚那样是能走多快?等你走还不如我带你。」 「再废话我就马上把你扔下来,病房号到底是多少?」 听见“再废话就扔你下来”,我又不禁开始悲苦在心里,这人怎么会恶霸成这样?但再怎么欲哭无泪,还是得为安全着想,我就这么乖乖道出我的病房号:「14b1。」 我被扛回14b1后就被欧予深不怎么体贴的丢在病床上,他随性的拉过一张椅子到床边,坐出一个妥妥的黑道老大姿势,将手半倚在椅缘,浅红晶石般的眼眸紧紧锁定住我,心口的黑桃面板开始闪烁着光芒,他歪了歪头,冷声开口道:「裴沁,你当初为什么和我说你叫“付夕鳶”?」 我听着欧予深的问话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我叫付夕鳶?」 欧予深凝视着我半晌,像是想透过我的表情透析出我是在装傻还是在说实话,最后抿了抿唇,沉声说道:「你帮我的那天,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在你没意识前,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怔怔的睁大双眼,原来在那天我还有无意间透露我叫什么名字吗?但现下这好像不是太重要,看着欧予深毫无笑意的表情,好似就在表达“少废话了,快解释”。 我又忍不住再次苦不堪言,谁到底会相信魂穿这件事?而且刚刚听他跟席媛说的一席话,好像他对裴沁也不是很熟,如果讲魂穿十之八九会被他当成疯子吧。 看着他越来越不耐烦的脸,我只能尽可能的斟酌我的言辞,好让他比较能够接受我不是裴沁的事:「我没有骗你,我就是叫付夕鳶,只是因为一场意外,灵魂跑到裴沁的身体里。」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真的不是裴沁。」 说完后我自己先沉默半晌,结果我自己说的言辞也没多斟酌,反而很简单明瞭的说出我魂穿的事情。 我本以为欧予深会觉得我是个精神分裂的人,结果下一秒却讶异的发现他的黑桃面板开始闪烁,变动的好感度居然不是下降的。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2%】 欧予深沉沉的笑了一声,红眸一刻都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他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笑非笑的开口询问:「你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相信才是奇怪的好吗!虽然说我说的是实话,但放在以前如果有个人跟我说他魂穿,我绝对二话不说会请他去看医生。于是我凝视着欧予深的红眸,不解的反问他一句:「那你为什么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天方夜谭吧,最重要的是我跟你才不过第一次见面,就更没有相信的理由。」 欧予深将双臂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彷彿碎落红鑽的眼眸里掠过几道兴致盎然的情绪,重述一次我的话语:「哦,第一次见面?」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重复这句,只是点头示意自己说的话没错,困惑的开口:「不然我们还有在哪里见到面吗?也就只有在废弃建筑救你那次而已。」 欧予深先是歪头一笑,嘴角牵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再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跟裴沁可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关係。」 「早在去年裴沁就像个跟踪狂一样在跟踪我,直到我有天终于受不了直接揪着她的领子骂,她才没再搞那些事。」 「不过那时我也没特别记得她的长相,直到那天看见你,我才突然想起来裴沁这个人,我想确定你到底是不是那个跟踪狂,所以才问你叫什么名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向来第六感很准,你和那个跟踪狂的气质完全不像,虽然跟她见面也就揪她领子那次,但我能感觉到她特别阴沉又古怪。」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欧予深这段过往,震惊无比的道出我的心里话:「真是疯了,裴沁居然还是个跟踪狂吗?」 欧予深哼笑一声后站起身来,带着一丝压迫感靠近我,俯身望着抬头的我,一瞬间距离就这么拉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红鑽般的眼眸,我连呼吸都不自觉一滞,怔神之际就听见他沉笑一句:「你说你叫付夕鳶对吧,我记住你了。」 不是我又要不合时宜的吐槽??为什么他要讲得好像记仇那样子记住我一样? 说完后他就起开身子,随性的说一句“那就这样了”就转身离去,我这时才看见他左手也缠着绷带,想到他当初住院两天就出院,再继续想到他是自己拼老命救下的,我就下意识喊住他,指向他的左手:「你的手伤还好吧,是那时的旧伤復发回来医院吗?」 欧予深怔了怔,心口的面板又再次辉光起耀眼的红光,他无所谓的挥了挥左手,示意他的手还依旧好好的,戏謔的朝我勾唇一笑:「只是普通的伤口而已,没什么好理会的。」 「不过我看你也不是第一天进进出出医院,可见得她这身子也快垮了。」 「比起担心我,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2%】 看见欧予深离去的背影,我不由得开始这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古沉楚跟段煦暘全都有过我只讲一句话就上升死亡率的事情发生,就唯独他是从来没有过的。 不过没等我继续想欧予深的事,系统的面板就再次在我面前跳出一个全新的任务,但在我看到这任务当下??我只有错愕到想要选择性逃避的想法。 淡粉色的水晶面板上清楚的写着:【系统:特殊任务“诡闻”start!和进来的护理师们细细询问关于“医院地下二楼停尸间”的事情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Chapter.3–3 是谁掛着红色的披肩? 就在我还在反思我到底惹到这游戏哪里时,系统已经自动帮我接下这个任务,心中虽然万般有苦说不出,但也已经逐渐开始系统的荼毒,毕竟如果自己不按下接受,系统还是会强制我接受。 实在是有够妥妥的“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两个护理师就在我像个看淡世俗的人感叹世间所有悲苦时走进来,还在顺便聊着刚刚系统告知我的“停尸间”,在她们帮我换药时我也像个凑热闹的问道:「我看你们好像表情都不是很好,请问你们说的停尸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中一个护理师换药的动作顿了顿,随后一边继续帮忙换药,一边有些踌躇的开口道:「这件事其实有点可怕,暂住在医院里的裴沁小姐还是不要听比较好。」 我差点一个没忍住感慨的心态,朝这位贴心的护理师说一句“听个故事有什么,我都直接被大法师生死追逐过了”。 另一位正在用电脑输资料的护理师却好似觉得没什么,开口轻笑一声:「裴沁小姐也不会去那种地方的,就当作小故事解闷也好。」 我沉默半晌,系统叫我问这东西一定有鬼,美其名曰可能又要我去好好“探险”一番,但当然不能和护理师们说我十之八九会下去的事,所以我只是单纯的笑了笑,口是心非的说道:「是啊,而且我最喜欢听这种神奇的故事了。」 换药的护理师唔了一声,开始娓娓道来关于停尸间发生的事:「事情发生在好几个月前,那时有两个护士推往生者去往地下二楼的停尸间,她们有确认过往生者的样子,全身上下都是完好的。」 「可是当隔天带着家属去殮房时??那具尸体像是被人啃咬过一样,四肢全都被啃得稀碎,脸跟身体也没有被倖免,而且那具尸体的碎肉和眼珠??那些的,也掉在地板上,说是当时她们跟家属全都吓傻了,发了疯似的往楼上逃。」 「但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更恐怖的还在后头,后头有四个护士去太平间时,真的亲眼目睹有个红色披肩的人在吃尸体,当时说还被那个红披肩的人发现,拿着什么??带血的镰刀吗?不断的一直追,最后只有一个人回来,有三个人直接在地下二楼失踪了,警方也去寻找过,但除了地上的血跡和??碎肉,其馀什么也没找到。」 「回来的那个也精神崩溃,边哭边大叫和我们说这件事后就再也没来上班。」 「而且这件事发生的越来越频繁,尤其在这几个月,闹得我们是人心惶惶,谁也不敢下去地下二楼,真要去也只会选择早上跟下午,晚上到清晨是绝对不会去。」 「不过自从这些事发生,院方也就设定电梯在晚上十二点后不会开放到地下二楼,说是不让事情加剧严重。」 我越听脸色是越惨白,这熟悉的“吃尸体”,瞬间就让我想到裴沁那本破旧日记里写的东西“我好饿??需要尸体”,但裴沁应该早在我魂穿她的时候就不存在了才对,那么,又是谁掛着红色的披肩去做这些行为? 一切不合理的地方瞬间回溯在我的脑中,我当时第一次踏进裴沁家时“依旧还保留着一丝生气的卧室”;只有裴沁知道该怎么开的暗门,却有人知道怎么进去;那本破旧到只翻一面就快脱落的日记,绝对不应该“被黏起来”才对。 最重要的是怎么会那么恰好,在我看到她的日记本里写“需要尸体”时就让我得知医院有人吃尸体这件事??那就代表,最后被黏起来那两页根本就是新写上去的,是因为写错字才会用血涂涂抹抹,最后才导致它黏在一起! 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立马在我脑内升腾起来,“不存在”只是我自己的说法,或许??系统就是要告诉我,裴沁其实根本就还活着。 那么,要杀我的红色大法师就是裴沁?又为什么要杀我?这跟那三个男主又有什么关係?那个总在某些紧要时刻在我耳旁说话的人又是谁?我又为什么会来到这个游戏里? 许多谜团一瞬间蜂拥而上我的心头,剎那间让我觉得难以呼吸,直到我听见护理师温柔的关切,我才像是从深水潭里逃脱,其中一个护理师担忧的看着我说道:「裴沁小姐?你怎么脸色突然那么糟糕?」 「是不是这些事让你不舒服了?」 我赶紧朝她们柔和的笑了笑,示意我只是发了个呆,随后像是无意间的询问般问道:「地下二楼的出口很少吗?不然为什么会被那个恐怖的人穷追不捨?」 护理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层的构造其实蛮奇怪的,是一个u字型,两端的头一边是电梯口,一边是机房,逃生出口则在正面对机房的另一端。」 「地下二楼的出口虽然说有两个,但实际上只有一个实用,就是搭电梯;另外一个是逃生出口,但地下二楼往上的逃生出口是被锁上的,以前本来会开啟,不过自从发生那些瘮人的事后就彻底锁上了。」 「最奇怪的一点是地下二楼的逃生出口门通不上地下一楼,却可以从地下一楼开门下去,不过只要走下去一不小心把逃生出口门关上,那个门就会自动反锁。」 「哦,不过好像还有一个出口,不过具体在哪我就不清楚了,只有听之前的同事说那个出口有跟没有一样。」 另一位护理师则认真的看着我,接着开口道:「裴沁小姐,虽然知道你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那里,但请千万不要因为好奇就去“看看”。」 我一方面感动护理师们如此关切我,另一方面却又哭笑不得自己就是因为可能要去那里才会问这些问题。我朝护理师们乖乖的点头,笑盈盈的说道:「当然!」 【系统:恭喜完成特殊任务“诡闻”,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11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看见护理师们走出去,接过系统给的琉璃碎片后,我就开始头痛可能这回又要碰面上那个红色大法师,说不怕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怕又不得不去面对,还是同一句话,早知道当初就不该乱下载游戏来玩。 哦,想系统系统到,当我又正再欲哭无泪时,系统面板这回清楚又贴心的显示:【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尸鬼”start!在不被护理师们察觉的情况下,凌晨前往至地下二楼探寻红衣披肩人的踪跡和秘密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15%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一“欧予深”,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Chapter.3–4 还有什么我不会信? 我接受任务后的时间,头疼的全是要怎么请欧予深跟我一起去太平间这事,总不能又跟他直接说“我其实是要去做系统任务的”,他能信我不是裴沁我就谢天谢地了,这回如果再跟他说这种话??指不定真的会被他当成神经病。 那怎么办?要不说我有东西丢在那里,不敢一个人下去拿?那或是我要下去找东西,你能不能陪我一趟? 但想一轮理由,不得不说这些都太奇葩了,谁到底会把东西丢在太平间,又有谁会去太平间找东西啊。 「喂,你这时间挡在这里干什么?」 我思考得正起劲,想都没想就回道:「我在想要怎么让欧予深现在陪我去停尸房。」 「??你疯了吗,没事这半夜去停尸间干嘛?」 带着满腔困惑和吐槽意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屡屡被打断思路的我实在是十分无语,竖起眉头就抬头就往那人看去:「拜託,你以为我很愿意??去吗?」 看见熟悉的红发红眸,我这才想起来我胆战心惊的躲过病房前巡视的护理师,小心翼翼走到欧予深的病房前,我只得尷尬的朝他笑了笑,想着还没想好理由,只好随便扯了个话题:「今天天气很好啊。」 欧予深半歪着头看向外头风雨交加的夜晚,再把目光放回满脸藏不住尷尬的我,瞇起双眼俯身向我,语带不耐的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废话,最好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快说你没事半夜去那里干什么。」 压迫感瞬息之间向我袭来,望进他如炽阳般灿烂的红眸,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鼻息,心慌的我只好先拉开距离,又随便扯了一个歪到天边的理由:「有次我不小心到那边,结果太紧张离开,把东西给掉在那里。」 「你能不能??就是,陪我去一趟。」 沉默的时间非常长,让我一度悲剧的以为我要来女儿当自强时,我就看见欧予深站回原本的站姿,歪头随意的嗯了一声,非常淡定的答应我:「可以。」 我先是悲壮的点着头,示意他拒绝的答案我早就预料到,随后才意识到他刚刚是说“可以”,不由得震惊的看着他:「啊?你刚刚说什么?你知道我们要去的是哪里吗?」 欧予深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你这人废话真的很多”,再次不耐烦的嘖了一声:「不就是下去太平间拿你掉的东西吗,有什么好再重复的一次的。」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这回就算还清你上次的挡刀了。」 我怔了怔,当初大法师恐怖到我已经把这事给丢到脑后,殊不知他居然还牢记到现在,我下意识困惑的说出我的真心话:「那是我自己要帮你挡的,救你也是我的本意,你不需要为了要还人情就答应我。」 「如果你真的很不想去其实也没关係,我自己去就好了。」 后面那句话一脱口而出,我立马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付夕鳶,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那么诚实! 欧予深愣愣的看着我,心口的黑桃面板开始闪烁着璀璨的红光,他的眸中碎闪过许多难以琢磨的情绪,最终带着半分兴致和半分探究沉沉一笑:「我答应出口的事,可从来没在反悔。」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2%】 居然又上升了?我还在讶异他的好感度面板上升时,就又像扛沙包一样被他扛在肩上,我下意识难受的呃了一声,扑腾起我悬空的腿,错愕的拍着他:「喂!我能走!不用一直扛着我!」 欧予深置若罔闻,只是回復往常那般不耐烦的态度,烦躁的说道:「烦死人了,早上跟你说过的没听懂吗,你那腿是要怎么走,我人到太平间了可能都等不到你。」 我这时正要回嘴他一句“别小看我,这伤腿现在被我养得不错”,又想到他可能会因为嫌我烦直接扔我下来,我还是乖乖的摸摸鼻子选择安静,直到等到电梯上来进去后,他才放我下来,随后就看见他一直在按地下二楼的键,烦躁的骂了一声:「搞什么东西,这电梯是坏了吗?」 我尷尬的越过他按下地下一楼,补了一句刚刚没说的:「地下二楼半夜不开放,所以我们只能??另闢蹊径。」 欧予深审视般看着眼神飘忽的我,像是察觉到我去太平间的目的绝不是那么简单的“找东西”,心口的黑桃面板闪烁着清浅的红光,他冷声问了一句:「半夜不开放?裴??付夕鳶,你到底要去那边干什么。」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我愕然的看着降低好感度的黑桃面板,想到大法师挥着镰刀让我生死一线的恶梦,我紧张到连忙一股脑解释出来:「找东西是真的,不过我要找的东西是“人”,医院不久前有个传闻,说是有红披肩的人在吃尸体,我才想去找这个红披肩的人!」 欧予深这回倒是头一次出现错愕又不解的表情,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真的疯了吗?有那种传闻居然还去?而且还是带着脚伤去的。」 我根本就是悲苦在心里没办法倾诉,我看起来像是没事找事做的人吗!但发现只要掰理由就会降低欧予深的好感度,我也不管他到底信不信我的实话,只是焦灼的望着他的红眸:「我觉得裴沁没有死。」 「我之前在她家发现一本破旧的日记,上头写的东西和医院传闻里的红披肩人一摸一样,所以我??想来查查到底那个人是不是裴沁,如果是的话,那“裴沁”又在谁的身体里。」 最后怕他以为我又在乱扯理由,我焦急的靠近他一步,抬首望着看不出表情的他:「这回真的没有扯鬼理由!到时候我可以给你看那本瘮人的日记,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半夜跑到停尸间!」 欧予深垂首不冷不热的看着我,像是在透过我的行为和表情透析我有没有说谎,沉默半晌后,他沉声开口:「你最好是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人,我可不想对你恩将仇报。」 我整个人就是欲哭无泪,为什么这人一下子感觉很好,一下子又感觉很可怕,虽然原本的理由很荒唐,但我不就是担心他觉得我是个疯子,直接无视我的请求吗! 电梯到了地下一楼后,欧予深又像是习惯性的把我整个人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朝不远处的逃生出口走,感受到他十分不悦的情绪,我也感到一阵愧疚,像是棵萎掉的小草,失落的说一句:「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不会相信我觉得裴沁还活着的说法,才会拿理由塘塞你。」 欧予深闻言顿下脚步,从他身上四溢的冷冽好似柔和了些,因为我是被他扛在肩上的,侧首只看得见他心口的面板不断交替着清浅和璀璨的光芒,而他的语气也没有刚刚那般凌厉,反倒还带着一点在他身上难以见到的温和:「我连你是灵魂穿越都信了,还有什么我不会信?」 「记得以后在我面前少扯谎,有话就直说。」 Chapter.3–5 不会让任何人夺走(特别加更) 走进逃生出口后欧予深就把我给放下来,我正要跟他说绝对不能关上那扇逃生门,下一秒就看见他一脸平淡又毫不犹豫推过那扇门,我大惊失色的伸手握住他的手,还不忘震惊的喊了好几句等等:「不能关!它这扇门是往里面反锁的!」 但握住的时候他已经牢牢把那扇门给关死,我清楚的听到门锁喀喀锁上的声响,只得再次内心泪流满面自己讲得太慢这件事,下意识往另一个方向的上层阶梯看去,却发现再往上的阶梯前被拉下一道密不透风的铁门阻隔去路。 得了,我这下立马懂为什么护理师会跟我说??地下二楼的实际出口只有搭电梯这一个选项,我正担心的思考如果等下真的遇到什么鬼事怎么逃时,就听见欧予深就十分不解的说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反正到时候直接踹开就行了。」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他的话,上看一眼锁死的铁门,再下看一眼反锁的逃生门,错愕的应道:「这要怎么踹开,还没踹开脚就先折了吧?」 欧予深不予置否的嗯哼一声,视线扫过我包着绷带的小腿:「我又没叫你踹,你在那边瞎操心什么?」 我头痛的看着无所谓的欧予深,他以为这些锁起来的门是随便一踹就能破开的吗!想到到时候遇上红衣大法师,我垫背他踹失败又来不及逃走的悲剧情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我就是在说你要踹的事,你要是又受伤怎么办!」 「还不如先赶紧找找周遭有没有什么能够把这锁用坏的!」 但系统可能没有想让我找的意思,在我说这句后直接跳出一个面板在我面前:【系统:目前时间凌晨一点,距离“尸鬼”任务失败还有五个小时。】 欧予深红眸则迅速掠过一丝清浅却又不明所以的光,心口的面板闪烁着錚亮的红光,他二话不说就握紧我忘记松开他的手,一把将我拉过,顺着动作将我又扛到肩上,一如往常的不耐烦道:「你真的很喜欢在没必要的事情上烦人,都说过几遍了,担心我还不如烦恼你自己。」 「浪费时间在那里翻腾,还不如赶紧查查赶紧拆门。」 我连一句“我就是在担心我们等等的死活才这么说”都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带到楼下,停在那扇紧闭的铁门前,我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真的不用这样一直扛我走:「我不会走太慢的,真的!」 欧予深闻言顿了一下身子,随后还是把我放下来,狐疑的看向我的小腿,“是嘛”一声后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吧。」 我没有再回欧予深,只是紧张的看着那扇铁门,深呼吸吐气不下十次,做好心理准备后就压下冰冷的门桿,却意料之外没有听见“喀噠”一声,我心里不禁一沉,这扇门的锁是坏掉的? 但我现在也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只是一把将铁门打开,印入眼帘的场景并没有我脑袋里构思得那么可怕,顶多就是顶上冷白的灯光只开了几盏,让空旷的走廊显得很昏暗。 地下二楼的温度也比我想的还低,一踏进里头就冷得让我哆嗦一阵,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回想当初护理师和我说的话,开始迅速的扫视一遍周遭,发现靠近内侧的地方有两扇大铁门,外侧的地方则摆放了整齐的铁床,那看来目标就是那两扇大铁门其中一扇了。 经过上一轮跟段煦暘被红衣大法师亡命追逐后,我这回直接把该说的话说给欧予深,我拉了拉他的衣袖,看向他疑惑的脸庞,认真的说道:「听好了,如果等下发生什么事,你绝对不要管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欧予深愣怔一瞬,“什??”的话语说到一半,电灯彷若是强行被人断电的啪呲一声,立马就尽数全暗,冷度像是瞬间被人调得更低,让周遭的冷冽更加清晰,我心里不禁喀噔一声,顺带在脑内的疯狂警铃“活命要紧,管什么任务,快给我逃”。 熟悉的恐惧像是条冰冷的蛇般从脚底一圈圈缠绕至我的头顶,发麻的同时让我寸步难行,更让我连呼吸都成了困难,虽然又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吐槽,但我认真觉得我快被这游戏搞到ptsd了。 听见欧予深好似要开口说话的声音,我连忙牵住他的手,把他的身子往下一拉,靠近他的耳旁:「安静一点,那个红披肩的人对声音很敏感。」 随后就在静謐的黑暗中再次听见那个让我怕到不自觉手抖的诡异音调,伴随着音调的还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还有盏令人毛骨悚然的烛火由远至近的摇曳着,我两眼昏花的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拉着欧予深就往一旁的铁床下躲去。 因为空间很小,我们两个只能紧靠在一起,不难感受到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尤其当红衣女一边诡譎的嘻嘻笑着,一边秉着蜡烛要走过我们这里时,我的心跳已经跳到一个极限,连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在我身后的欧予深彷彿察觉到我的异常,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环住我的肩,将我整个人更拉近他的怀里,在我耳旁极轻的低语:「我还在,冷静。」 我下意识用手贴在他环在我肩上的手,从冰冷的掌心传来的温热就像是无形的定心丸,让我恐慌的神经稍稍冷静下来,也顺便不断在心里欲哭无泪的朝自己吶喊“你不要在这种生死关头掉链子”。 我试着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屏气的望着红衣女走近,也因为烛火若隐若现的光,我才得知为什么她走路时会有那个“啪嗒”的声音,她繁长的红披肩全是黏稠又难闻的血,甚至还??她的手上还拿着一颗滴着血的残缺人头! 与那颗残缺人头的破损眼珠对视瞬间,我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连忙要用手捂住自己嘴巴时,欧予深就更快我一步将另外一隻手紧捂住我,直到从缝隙看见披肩女走到另外一头,推开其中一扇铁门进去,我和欧予深才小心翼翼的从铁床下爬起来。 我告诉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法师做那么悚人的事,不用那么惊魂未定,可却还是因为看见那颗残缺人头,下意识急促的喘息着,手不可控的在颤抖,冷汗涔涔也不断在额间。 正当我还在心里疯狂给自己鼓励“查到这人立马就闪,不会有事”时,欧予深就伸手握住我已经凉透的手,带着一丝烦躁说道:「够了,你先上去,我留下来帮你查。」 「你心理负担那么大,是要怎么在不惊动的情况下查这个人。」 我却没有打算理会他这番言论,怎么可能我上去留他一个人,两个人一起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什么事发生,至少我还可以当垫背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慌神的情绪后反牵住他,察觉他要说什么,我在一片黑暗中凝视他的眼眸,说出一句我觉得自己十分勇气可嘉的话:「不可能,要上去也是你上去,这本来就是我的任??事情,我绝不能让你遇到危险。」 欧予深的心口面板在黑暗中熠熠出斑斕的红光,他看似我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好似先轻声的嘖了一声,再沉沉的说了一句:「你难不成怕到失忆了?我说过我答应的事,从来没在反悔。」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紧握着他的手就往接近另外一头底部走,他却直接走在我前面,背脊直挺得好似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他会毫不犹豫为我挡箭那般,在一个瞬间就让我心里堆积的惊惧更加缓和。 我不禁在内心感激涕零,还好有他陪我做这任务,不然我大概在看到那颗人头就直接选择自我放弃,脚底抹油的原地返程,索性让死亡率上升15%。 我们小心的推开半掩的铁门进入停尸间,虽然因为黑暗导致视线模糊,但藉由最中央的烛火,我发现里头的空间呈现左右两排都是冰柜,放着尸袋的冰柜也被那人给陆陆续续拉出好几个。 地方虽大,但能躲的地方却只有寥寥几个,为了探查到她的事,我们互看一眼就选定离红衣女最近,但却又是能藏住两个人的柜子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回真的会看见她“需要尸体”的模样,我的心跳比当初和段煦暘去密室还更快,连跟欧予深牵着的手变成十指紧扣也没有发觉。 我和欧予深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定定的盯着她到底拉出那么多冰柜后要做什么,就看见她俯下身在每个尸袋闻着,像是终于找到满意的,她立马把冰柜的尸体拉下来,推向正中央的烛火处,伸高拿着带血镰刀的手,直接用力的往尸袋砍下去,然后直直的往下砍,呲啦和噗呲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在低头吃“食物”前,她兴奋到不间断的发出瘮人的嘻嘻声:「死了又怎么样,嘻嘻,只要有你们,我就不会腐烂!」 「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爱人们!都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Chapter.3–6 谁他妈管你啊 接下来就看见她十分享受的在“进食”,肉沫横飞、血液四溅、腥味四溢,画面一度惊悚到我找不出一句话可以形容那个场景,她拿着尸体的眼睛,珍重般的用猩红的唇吻上去,痴迷的说道:「你们的眼睛是如此美丽,每每一看见,就让我不可控的想吃掉你们的一切。」 「蓝色的宝石、紫色的鑽石、红色的晶石,一切都那么的完美。」 痴迷完的下一秒却立马将手中的眼睛给用力一捏,带着亙古的憎恨尖叫出声:「但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往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给迷惑!」 「不该是这样!“裴沁”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彻底死了!」 「但不管“她”是谁,我都不会让她抢走我的爱人们,嘻嘻,我只要杀掉她,一切就会回到原点,爱人们还是只会爱我!」 她又继续像精神分裂的人一样嘻嘻笑着,先是吻上带伤手掌心的那些血渍,再森冷又诡譎的大笑着:「我的爱人们,如果你们不爱我,我还是能再次让你们爱上我,不论重来几次,都会让你们死到爱我为止!」 「只要有那些东西??然后再将那个夺走我爱人的人和我的爱人们,成为黑魔法祭品,只要有祭坛,三个祭坛,深爱你们的心,一切??嘻嘻!去死吧,可憎的、可恨的,如同席媛一般死几百遍都死不够的人!」 「席媛该死,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也该死!只要抢走我的爱人们的,全都该死!」 我心里不知道唸了几百遍阿弥陀佛,才敢继续的边心中笔记关键的话,边看她那般疯狂的行径,看她又再次“食用”起于她而言的食物,我这回定定的看着她露出来的侧貌,想找出记忆中游戏里看过的人物是不是有谁和她很贴近,先是身高、再来声音,还有她那在烛火摇曳下显得白金的发丝。 脑中的画面瞬间闪过在走廊遇到的那个女孩和没接触过的席媛,这两个人实在是太像这个红衣女,尤其是??我正想到一半,欧予深就突然小声的说道:「这个疯子很眼熟,像席媛,也像芮子恬。」 「这红衣疯子的身高、声音、那头特别的金发,跟她们几乎别无二致。」 「尤其是手掌心的伤,我今天才看见她们两个在同个地方都有这个伤口。」 我听见“芮子恬”这个陌生的名字愣了愣,随后转头看回欧予深,却发现我跟他的距离只不过鼻尖轻点着鼻尖,我轻轻倒抽一口气,向后拉开一点距离,小声回道:「芮子恬是谁?」 欧予深显然也因为刚刚近在咫尺的距离怔住,正要开口和我说什么,就听见红衣女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出来,再次拿起手中的镰刀在铁面上刮出一道道刺耳的声音:「是谁又闯进来!我的门!我的门被动了!」 我震惊的望向我们进来时被推开大幅度一点的铁门,在一片几乎无光的黑暗里她居然连这个都看得清吗?!接着下一秒就听见喀嚓、嘶啦、噗呲的声音呈现瘮人的三重奏,下一秒就有一颗东西快速滚过去,撞到不知道什么后朝我们滚过来! 【系统:恭喜在时间内完成特殊兼隐藏任务之隐藏任务“尸鬼”,特殊任务“抵抗”start!尽力与攻略男主一逃过这场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10%死亡率。】 快速扫过系统面板的下一秒,定睛看向那颗“球”后,我吓到连声音都叫不出来,球什么球!那他妈是一颗头! 那颗被红色披肩挡住容貌的头咧开血腥的嘴,惊悚的朝我们嘻嘻笑着:「找到你们了!你们逃不掉!逃不掉!」 欧予深彷若也整个人被吓到,操了一声后立马站起来,先是直接将柜子踹向朝我们衝过来的无头大法师,再顺带也将那颗头给踢向另外一个地方,直接拽起我跑向外头:「操!这个疯子到底是什么鬼!居然连头都可以拆下来!」 恐惧和害怕蜂涌上心头,我压根不想管受伤的小腿是不是又伤得更重,紧紧握着欧予深的手,直接跑得比他更快,把他整个人往前拽,怕到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一边尖叫一边喊出跟欧予深一样的话:「这到底是什么鬼游戏!为什么连头都可以可拆式!」 欧予深像是看见什么东西,直接把前方的我向后扯,又顺着动作把我整个人扛起来,但转的方向不是我要说,可以换一个吗!!为什么要让我面对那个追逐我们的红衣大法师! 红衣女断头的身体呈现一个大法师的姿势快速向我们衝过来,而则是头不断朝我们滚过来,还一边惊声尖笑着:「食物!我的食物!抓到你们了,这次别想再逃!」 「第二次,第二次了,不可饶恕!」 我怕到直接无休止的尖叫出来,还不忘匯报给欧予深现在后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欧予深!她的头跟身体分开的!超快,她跑得超级快!」 欧予深彷彿也被这场景给吓到,只是更加加快脚步往原来的地方跑,还不忘宣洩一下错愕的情绪:「妈的!这鬼东西到底是什么!」 红衣大法师一边瘮人的笑,一边鍥而不捨的追着我们,欧予深回过身子,用另外一隻手拉过一旁的铁床,忍无可忍的朝无头的大法师踹过铁床,却一不小心漏掉从缝隙滚过来的头。 我震惊的看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欧予深的脚咬下去的头,听着欧予深一句“踢过去!”,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将他身子作为支点滑下,双手紧抓住他的肩膀,顺着欧予深松开的动作,伸出脚踢向那颗被红披肩挡住容貌的头! 踢下去的瞬间我只有一个感想,这件事不记入史册实在是太过可惜。 欧予深的心口面板开始錚亮起璀璨的红光,他立马将我的身子扛回原位,满意的点了点头:「干得好,下回再教你怎么样打架!」 我还没来得及回他这话,就被他抱着跑进我们原来的逃生出口,他好似发现门锁坏掉的事,先是将我放下来,紧紧的抵着那扇坏掉的铁门,听着疯狂垂门的碰碰声,朝我急促的喊一句:「你蠢吗,快跑啊,你愣在这是要被她当食物吃掉吗?!」 我想都没想就跟他做一样的动作,抵在门前时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心急的朝他说道:「这是我要跟你说的话!裴沁的身体不好,没办法使出太大的力气,现在只有你能去破坏那个锁,我来拖住她的时间,你快一点开锁逃!」 「我说过了吧,要走也是你走,我绝不会让你受伤!」 「快点!趁我还有力气挡久一点的时候!」 欧予深心口的面板不断的闪烁着,他头一次出现焦躁不安的模样,再次操了一声,在跑向楼上前焦急的说了一句:「我很快就会把锁破坏掉过来带你走,你撑一下!」 听见“带你走”三个字,莫名的心绪一股脑的涌上我的心头,掺杂着许多情绪的眼泪不可控的哗啦落下,我故作镇定的无视那些眼泪,朝愕然的欧予深狡黠一笑:「我还等着你教我打架,绝对会撑下去的。」 欧予深几不可见的倒抽一口气,红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头也不回的向上跑去,我的力气并不能算很大,为了抵挡住这扇门,我只能努力的将整个身子都压在门上,但门却好似已经有被推开一点的缝隙,又听着不绝于耳的碰碰声和镰刀划门的声音,我就惧怕到差点飆出一连串不文雅的脏话出来。 『灭火器。』熟悉的女声再次响在这回真的泪流满面的我的耳旁,我立马抬头朝楼上的欧予深大喊:「欧予深!找找看有没有灭火器!拿它砸坏锁!」 不出意外一分鐘后就听见欧予深开始砸锁的声音,像是终于敲开锁,他好似已经跑下来楼下,但就在一个瞬间,铁门就被红衣女给用力撞开,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无头红衣大法师,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当初的慢动作抄架,想都没想就随便拿过一旁的木棍打过去,还不忘惊声尖叫的吶喊:「啊啊啊!快离我远一点!」 欧予深来得即时,他把手中的灭火器当滚筒,直接用力滚向同样朝我滚过来的头,随后一把扛起我,死命的往楼上逃,我就这么看着那个红衣大法师朝我们跑来,一手拎着自己的头,一手伸手要抓向我们,还不忘悚人的尖叫出声:「不准逃!我不准!通通都必须死!」 我看向手中的木棍,再次像是射飞镖那般,用力的朝红衣大法师投掷过去,气急败坏的哭着喊:「谁他妈管你啊!」 在我反应过来时就发现原来欧予深敲开的锁是通往一楼大厅的铁门,跑进通往一楼大厅的逃生出口间后,他立马拉下阻隔楼层的铁门,死命向上逃到一楼大厅拉开逃生门,印入我们眼帘的是熟悉的大厅,他紧绷的身子也终于缓和,彻底松了一口气说道:「操,总算逃过一劫。」 一群人震惊的看着狼狈的我们,而我则无视那些人的眼光,见到灯光明亮的大厅瞬间就感动的哗啦流泪,下意识抱着欧予深哭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世界,我居然还要和那个红衣女打斗是吗!」 欧予深愣了愣,随后不算太温柔的拍了拍我的背,安哄似的说道:「哭什么哭,不已经顺利逃过了吗,到时候再教你几招打她的方式。」 「之后让你随心所欲的把她的头当皮球踢。」 【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尸鬼”、“抵抗”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16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我一边接过系统落下的五块粉色碎片,一边在心里感谢他之前那番打斗教学,好让我能够在紧要关头又踢又打那个红衣大法师,我一抽一咽的感激涕零道:「谢谢你,欧予深。」 伴随着欧予深一声带笑的“嗯”,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他的最终好感度面板:【系统:?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总计好感度:35,恭喜您有进展,请继续加油!】 Chapter.3–7 快来救救我离开这里 「欧予深,裴??付??你们一大早的在这里干什么?」 我还在仓促的抹开眼泪时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怔怔的向前一看,赫然发现是背着后背包、手中还拿着一袋书的段煦暘,他眼神扫视过侧首的欧予深,再竖起眉看着被扛在欧予深肩上泪面狼狈的我:「你是又见鬼了吗,怎么哭成这样子?」 我正要严肃的点头回答段煦暘,却直接被欧予深继续扛着往前走,他没有理会段煦暘前面的几句话,只是凉凉的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道:「只是几天没在学校看到我,连基本礼貌都不懂了吗,段煦暘?」 「而且她脚伤可更严重了,不哭难道要大笑吗?」 实不相瞒,我很想平反一下我哭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正面对槓红衣大法师,而不是被我从头忽略到尾的脚伤,但想想这场面我乱凑一脚,随便说一句话可能都会上升死亡率,那还是乖乖闭嘴吧。 段煦暘听见“脚伤更严重”时这句好似愣了愣,随后不甘示弱的哼笑一声,跨步跟着我们一起走,嘲讽似的回应欧予深最前头的话:「你以为这里是学校吗?少把学校的那套封建辈份制度带到外头来。」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针锋相对的场面,当初载入游戏时攻略男主线都是分开的,基本上不会有交叠男主的问题,但如今一看,原来他们的关係是??那么差的吗? 尷尬又冷漠的沉默就这么环绕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直到上了电梯到十四楼,脸色苍白的护理师们蜂拥而上时才稍微缓和,其中一个护理师赶紧推来轮椅,示意欧予深把我放上去:「你们两位到底跑去哪里了!裴沁小姐的脚怎么会变得那么严重!欧予深先生您也是,左手的骨裂好不容易好了一点啊,现在看又肿得更严重了!」 「你们两位都必须快点做治疗才行!」 我怔怔的听着护理师说的“左手骨裂”,他居然在那种情况下把那个通往一楼的锁给打坏吗?!而且还东拉西扯的对抗红衣大法师,一路又这样扛着我,这左手是真不要了吗!我赶紧示意他放我下来,心急的说道:「欧予深!你不是说你手只是普通的伤口吗!怎么就变成骨裂了!」 「还不赶紧把我放下来去治疗!」 欧予深的心口在瞬间又錚亮着耀眼的红光,他不耐烦的嘖了一声,一个眼刀又丢过去给紧张的护理师,好似在说“不要那么多话”,随后把我放到轮椅上,自己跟着另外一位护理师离开,走前还不忘朝我烦躁的说一句:「别像个老妈子一样东操心西操心的,你先养好你的脚吧,我等等去找你。」 我听见“老妈子”三个字差点没气到呕血出来,这不就是担心他才急了的吗!最后连他好感度是升还降都来不及看就被护理师推走,走在我身旁的段煦暘则垂首看着头痛的我,淡声询问道:「你们到底去做什么了?」 身后推着我的护理师也紧张得不行,急促的说道:「是啊!你们到底去哪了,我们清晨轮班要配药时就发现你们两个人都不见了,而且找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你们的踪影!」 「你们一个左手骨裂,一个左小腿被刀狠狠划下,跑去哪里都很危险!」 我欲言又止的啊了一声,总不能真的说我们去了停尸间,还被无头的红衣大法师追逐吧,正当我绞尽脑汁要怎么安抚焦虑的护理师,段煦暘彷彿看出我的难处,开口替我解了围:「算了,去哪都无所谓,人最后有好好回来就好了。」 我感激涕零的看向一旁的段煦暘,但却发现他望着我的眸中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等等解释清楚”,我只好乖乖的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直到护理师替我又整顿好更严重的伤口,再次苦口婆心的劝戒我不能乱跑,并且说会多加巡视我这里和欧予深那里时才推着东西离去,段煦暘像是早就看穿我和欧予深去做什么,坐在一旁冷声问道:「不会是当初在密室遇见的同一个人吧?」 我点了点头示意没错,随后将去停尸间的来龙去脉全数说了一遍,包括那个红衣女说了什么、如何身首分离的亡命追逐我和欧予深,唯一有稍微简化掉的就是红衣大法师食尸的恐怖过程。 我说完后就看着段煦暘复杂的表情,道出我最在意的点:「不觉得很奇怪吗,红衣女的那句“裴沁应该已经死了才对,“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彻底死了”。」 「我之前才猜裴沁是不是真的还活着,结果就在任??这件事发现她说的这番话。」 「那是不是就能肯定裴沁还活着,只是不知道在??」 我要继续接下去说的时候,就看见欧予深掛着左手臂走进来,还偶然在他进来后看到好似有道人影立在外头,不过想着可能是来来去去的护理师们,所以我也没想得那么多。 欧予深一把拉过另一边的椅子,坐在段煦暘的正对面,定定的望着表情冷漠的段煦暘,接续我的话说下去:「只是不知道那疯女人的灵魂是在谁的身体里。」 「我也发现红衣女手上的伤跟席媛和芮子恬的别无二致,还有那头特殊的金发,这里有金发又认识我们的人,除了他们两个就没别人了,我合理怀疑就是她们两个其中一个。」 段煦暘却在下意识先否定欧予深的话,但质疑的句子里头却又并非全然都是否定:「芮子恬??席媛?怎么可能??」 欧予深却朝段煦暘顽劣一笑,红眸里的情绪尽是满溢而出的嘲笑,他嘲讽似的说道:「你都没有一个感觉吗,她们整个人完全变得不一样了啊。」 「尤其是席媛,从当初跟她第一次见面,再到她前天来见我,我都能感觉到她变得很古怪。」 「段煦暘,如果你喜欢她,你应该更能比我感觉出来。」 段煦暘先是漠然的说了句“我不是喜欢她”,随后烦躁的哼了一声,抬头定定的看向我,海洋晶石般的眼眸碎闪过许多的情绪,最终沉沉的说了句:「我不是没有怀疑过。」 我看不懂他蓝眸里想表达的心绪,只是觉得他好像想在我这里寻求一个答案或是想法,我也就下意识的说出我的看法:「先撇除芮子恬这个人我不认识,单论席媛,不论你是喜欢她,或是把她看成很重要的朋友也罢,要即刻让你接受我们怀疑的事那当然是不可能。」 「毕竟她是你看重的人啊,就好比我的家人好了,假如有人跟我说他们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相信。」 「你不用因为我们说的话就把你“怀疑过”的事加重笔墨,进而全权相信,你还是能观望再做决定要不要相信。」 段煦暘这回愣了愣,心口的梅花面板霎时绚烂出蓝光,他扬起嘴角,带着一丝清浅的笑意说道:「你确实不是裴沁。」 「真要是裴沁就会在我说这句话时分外开心,更甚至会带着可见的疯狂,执着的说服我。」 「而且如果你是裴沁,绝对不可能提到“家人”两个字、不会不认识芮子恬,又或是听到她时还那么平静。」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我这下才知道他刚刚眼底深藏的心绪是什么,那是对我当初和他坦白我不是裴沁的怀疑与猜忌,怪不得他刚刚在一楼时叫人的时候会一下裴一下付,最后再一个“你们”。 我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毕竟如果他真的像欧予深那样确信,我才会觉得他是个奇特的人,但说无奈还是肯定有,都生死共患难过居然还觉得我是那个疯子吗! 欧予深只是半瞇起眼盯着段煦暘,一如往常的将右手臂环在胸前,儼然一副黑道老大的模样,朝他顽劣的讽刺出来:「那你来这干什么?既然没打算信她就赶紧滚,不要她在这边讲了一大串,你又猜疑一大堆。」 「少在这里碍眼,门就在那边,趁我还没想动手的时候快滚。」 段煦暘冷冷的哼了一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欧予深:「我跟她说话是我们的事,你在这边拦什么拦?」 「那你又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既然有伤就赶紧回去你的病房养伤,特地来这里恼人的吗?」 欧予深也直接站起来,睥睨的望着段煦暘,恶意凛然的笑出来:「怎么,当初被我打进医院还嫌不够?我现在就算一隻手照样可以把你打残!」 段煦暘笑吟吟的哈了一声,无所畏惧的嗤笑道:「你是要笑话谁?别讲的当初你没跟着进医院一样!」 我头痛的看着这两个人的针锋相对,原先还以为这两人后头的特质“顽劣可恶”和“总搞针对”没怎么显着在我面前,没想到居然是在体现在攻略男主各自相处的地方,裴沁追杀人的事都还没解决,两个男孩又在一左一右吵,我忍无可忍的喊了他们两个的名字:「到底是够了没!你们要吵架就去外面吵!要留在这就给我安静一点!」 两个人吵架的声音立马安静下来,各自愣愣的看着我,我被吵得脑仁疼,深呼吸吐气在心底告诉自己“他们都是不懂事的弟弟,冷静一点”后看向他们两个:「是要不要坐下了!」 两个人默契的哼了一声,随后就不快的坐回椅子上,我也因为两人没再争执松了一口气,准备开始进行正事,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瘮人的笔记,放到病床上的桌子,看左看右正要开口问谁要先看,他们两个就各自坐到我的旁边,不甘示弱的朝我异口同声道:「一起看!」 我被压缩到只能挤在他们中间,欲哭无泪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这两人能不能不要在这种谁先看的事上也要计较!算我拜託了,神啊,快来救救我离开这里吧。 Chapter.3–8 适合和你坠入爱河 我就这么无奈的被他们两个挤在中间,等他们一页页翻看那本破旧的笔记,两人阅览到一半后脸色可比我当初看完还糟糕多了,不过我也不意外,毕竟裴沁日记里提到的人全都是他们,我要是他们我也觉得瘮人到不行。 看见他们厌恶到不想看下去的模样,我只好先开口问到底谁是他们口中的芮子恬:「裴沁跟芮子恬的关係很不好吗?」 段煦暘先是用手揉了揉额角,朝我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道:「裴沁和芮子恬跟席媛的关係是最糟糕的,而席媛和芮子恬则是关係最好的好朋友。」 「前后者不一样的是芮子恬时常和裴沁对骂,甚至有时候还会扯起对方头发打架;席媛则是被裴沁单方面讨厌跟针对,但席媛多数不会刻意去计较裴沁的所作所为。」 我听着“不会刻意去计较”愣了愣,困惑的问道:「难不成就这样任裴沁欺负她吗?」 段煦暘此刻的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微笑,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回忆:「不,席媛的反击是属于温柔的压迫那种,她会和裴沁当面用沟通解决事情,儘管裴沁根本听不进去,不过比起说理,她更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加上她不喜欢别人被牵扯进去,有事都会优先自己解决掉。」 欧予深此时嗯哼一声,接续着段煦暘说道:「我跟芮子恬短暂接触过,她的个性属于暴躁那种,而刚刚听段煦暘讲,不难知道席媛是温和的人。」 「但就在她们两个来医院看我的前几天,我发现她们都变得很诡异,芮子恬变得很阴鬱,而席媛则变得很阴沉,最怪的莫过于她们的关係,芮子恬理应跟席媛很要好,我却在无意间看见席媛靠近她时,她总会下意识的避开,脸色也很差,像是厌恶,又像是紧张。」 我点头示意我知道了,跟他们说了句“你们继续看,我慢慢想”后就陷入自己的思考里,那或许这回去校园的主线,大抵就是去找出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撇除席媛还没接触过,芮子恬??肯定就是那时我遇到的金发女孩,那她为什么会在我没有说的情况下知道我不是裴沁? 我思考到一半就发现他们两个已经把后半部的日记给看完,段煦暘的表情特别糟,他紧抿着唇,不知道在思忖些什么,我正要开口慰问一下是不是看完不太舒服,就看见欧予深闔上那本书,直接准准的朝垃圾桶给丢过去,还不忘厌恶的说道:「真他妈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我震惊的望着被投掷进垃圾桶的日记本,虽然想拍手说做得好,但系统要我找出这本日记一定还有其他用处,我赶紧摇着欧予深让他把书给捡回来:「别急着丢掉它,指不定还有用到它的时候!」 欧予深紧竖起眉头,似是不认可我这番要捡回日记的说法,段煦暘则不一样,他直接起身从垃圾桶拿起那本日记,看向我沉沉说道:「这本先放在我这里吧,我有些事想要查一下。」 欧予深微倾身子,漫不经心的扫过段煦暘和他手中那本日记,挑事般的嘲笑出来:「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回收垃圾的爱好啊。」 眼看这两人又要掐架起来,我连忙点头示意段煦暘日记可以先放他那边,加上原本我就要查裴沁的事,现在有段煦暘说要帮忙,我感动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拒绝,语调不自觉也开心的上扬:「好,我们一起查!」 两人这回却异常有默契的看着我,一个不容置啄的说了句“查什么查?你先给我待在医院养伤”;另外一个则淡然的讲了句“不用添麻烦,我来就好,你先养好伤再说”。 双双被回绝的我只感觉一阵风中凌乱,这??他们两个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奇怪了? 段煦暘没有理会我错愕的表情,自顾自的把日记给放进包包,再把他放在一旁的书袋递给我,言简意賅的说道:「学校的作业,你大概再一个礼拜就会回去学校了吧,先把东西补完。」 「班导跟各科老师还有特别说不补完作业,一定会被他们当光,让你直接留在高二当復读生。」 我震惊的翻开书袋里的书,这少说也有二十本书吧,这里高中的作业居然比大学的还多吗?!而且裴沁的人缘属实真的差极了,居然连老师都不怎么通情达理,我愕然的看向段煦暘:「认真的?全部?」 段煦暘却无所谓的勾了勾唇,淡然的在我愣怔的目光下说了一句我觉得是人间天籟的话:「我已经抽空帮你写了三分之一,时间紧凑,你看你能写多少,我过几天再来帮你补进度。」 拍案叫绝的操作!来人!快上赏金! 我感激涕零的看着他,差一点激动到要给他一个拥抱,在我一旁的欧予深就似笑非笑的说道:「还用你过来干什么?我两天就可以帮她写完,你也不用特意来这里碍眼。」 段煦暘冷哼一声,定定的望着我翻出来的书,再似笑非笑的看着欧予深:「你看不起谁?我一天之内就可以在帮她搞定。」 一蓝一红互盯的眼眸就像是有道不服输的闪电闪过,段煦暘再次在我身旁坐下,立马拿出许多本理化作业出来,再把笔袋从包包拿出,拿起笔后看向欧予深:「你还在这干什么?不帮忙就赶紧离开回病房。」 欧予深也从书袋里拿出几本英文作业,自动的从段煦暘的笔袋拿过一支笔,摊开作业在桌上直接动工,还不忘边写边朝段煦暘嗤笑道:「最好就不要等等你写不完还不会题目!」 接着就是笔划过纸张的声音和两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 看着他们奋笔疾书的样子我实在是大为感动,真的不枉费我用生命付出获得他们的好感度,不然怕不是他们会跟古沉楚一样在我躺医院的时候就让我差点gameover,但不要边写边互骂对方我会更感激涕零他们的。 我也拿出剩下的几本数学放在桌上,跟段煦暘礼貌性的说了句“借我一支笔”后也开始准备写,欧予深却看着桌上那四本数学,再看向我说道:「我记得数学题目可都不简单,你会写吗?」 段煦暘也停下写东西的动作,同样定定的看着我:「尤其老师出的难度比我们现在学的还要更进阶,你可以吗?」 我纳闷的看向一左一右的他们,我当初指考数学可还拿了满级分,连带大学都读资工系,高中数学有什么好难的? 我自信的扬起唇角,习惯性的转了几圈笔,狡黠的说道:「别小看我了,信不信我数学写得比你们两个都还快。」 他们两个好似都讶异我会有这番言行跟表情出来,心口双双闪烁出红光和蓝光的下一秒,好感度的面板就显示了他们上升的好感度。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看着面板双双上升的好感度,我真的不由得的想,这两个的好胜心??还真的不是普通的强啊。 随后他们乾咳一声又双双把目光转回书上,开始新一轮的奋笔疾书,我也开始摊开书,和他们一起把堆积的作业给一一搞定,但不知道我们三个是真的写到疯魔决定一天把它们搞定还是怎么样,撇除吃饭跟短暂的休息,我们就从晚上一直爆肝写到隔天的清晨。 双双把书本合起来的时候我真的彻底松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洒满阳光的盛景,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疲倦一剎那席捲我的身心,我一边睡意矇矓的朝还挤在我旁边的两人说着“感谢你们两个大佬的帮助”,一边在他们愣怔的目光下缩进被棉被里,在沉沉跌入梦乡前,偶然听见这两个人分外默契的说道:「今天天气可真好。」 我灵魂的十分之九已经沉进梦里了,却还是下意识的回答一句我自己当初在某堂教授的课上无聊时,看着窗外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一股脑写在讲义上的话“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和你坠入爱河”。」 灵魂最后的十分之一陷入沉睡前一秒,我就在漆黑的夜空里望见不断骤行过天际的流星,用璀璨熠熠的红色和闪耀明媚的蓝色,相互编织而成的梦幻星空。 Chapter.4–1 他不会不知道的 那日过去我又在医院疗养了一个礼拜才出院,找好新住所后就准备迎接我久违的“高中校园”生活,我焦虑的踱步在家门前,开始想着去到教室要怎么办,毕竟裴沁这人??人缘真的不怎么好,不难想像她在学校过得有多独行侠。 但烦恼一阵后我还是决定一切皆佛系随缘,反正都得面对,那还是赶紧去吧。 我一边揉着额角,一边打开大门,却没想到在门前会见到一个熟悉的人,看着他半身倚在墙边、倦懒着打哈欠的模样,我困惑的说道:「段煦暘?你在这里做什么?」 段煦暘直起身子向我走来,垂首用彷彿刚睡醒的眼眸看着我,哑声的说了一句:「你连学校和班级都不知道怎么去吧,裴沁跟我同班,顺路带你去。」 我不禁窝心的嗷了一声,原本还以为他是个笑面虎又嘴欠的人,殊不知好感度上升之后他??我正感动到一半,他又接续着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迷路到跑去别的怪地方,然后又遇到一箩筐的事,刚出院可能又要回去一趟。」 虽然嘴欠还是一如往常,但里头藏着的关切我确确实实的收到了,我开心的笑出声来,学着他的语调嗯哼一声:「谢谢关心,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我们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但走到已经看到偌大学校的样貌时,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小声焦虑道:「会不会在走廊遇到古沉楚那疯子?」 段煦暘歪头看向我,十分淡定的说道:「会,因为你回来这时候刚好是一年一度的“欢庆鬼怪节”,俗称夜游会,通常高一的会负责置办,高二和高三的会去帮忙,到时候晚上大家围在一起玩。」 像是看出我不想去的表情,他打了个哈欠接续道:「是学校传统,不能不去,你要是真不想碰见古沉楚,到时候就先跟我一起。」 我狐疑的听着段煦暘这句话,到时候跟他一起?现在光是在路上遇到穿同样制服的人,看到我和他走一起要不满脸藏不住厌恶,要不就是都用异样眼光侧目,裴沁名声早就糟透了索性不管,但他还是得顾啊。 我也就笑着望向他,谢过他的好意:「裴沁本身就是个怪人,到时候跟你一起十之八九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 「你可以去找其他朋友玩啊,都说一年一度了,能玩当然儘管玩!」 段煦暘怔了怔,心口的梅花面板灿烂出闪耀的蓝光,覆着整片汪洋的眼眸彷若更加斑斕,他下意识将目光移开,乾咳一声道:「现在最麻烦的就是你,我去理会别的麻烦做什么?」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我愣愣的望着他上升的好感度面板,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样,我发现自从他确定我不是裴沁之后,好感度可以说是暴风上升的,不然照以往那个速度??我大概会因为主线目标而烦恼到头秃。 「你怎么那么久才到,脚不是已经好了吗?」 「段煦暘?碍眼难不成真的是你的爱好?」 我和段煦暘同时往前方一看,就发现是欧予深抱臂倚在学校大门前,不悦的竖起眉头望着我们。 「煦暘、予深,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裴??裴沁!」 「裴沁?你居然来上学了?」 我和另外两个人分别往那两道声音看去,发现是一脸苍白又满眼恐惧的席媛和冷下脸来的古沉楚,不得不说事到如今看到古沉楚还是下意识想跑,但那种想跑的心境早就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头痛,也多亏红衣大法师,我认真已经把古沉楚的行为当成小case。 但我的目光并没有在那两人身上停留太久,而是看向另外一个沉默站在席媛身旁的芮子恬,她的脸比席媛的更病白,跟当初在医院见到的眼神一样,既阴鬱又空洞。 不过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奇怪?天气明明是炎炎夏日,却穿着长袖和长裤。 芮子恬发现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弯起那双空洞的眼眸,如同我曾经看过的小丑吊饰一般,朝我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嘻嘻笑道:「“裴沁”,好久不见了。」 得了,这瘮人的感觉立马涌上我的心头,我下意识紧竖起眉头,要开口的瞬间被段煦阳挡住视线,连欧予深也跨步走过来我这里,在愣怔时就听见段煦暘笑吟吟的说道:「要嘘寒问暖之后有的是时间,没有必要全面色不善的站在大门外,不说还以为是跟欧予深当初一样喊人过来群殴的。」 欧予深则没有段煦暘那么“和顏悦色”,直接伸手拉过我,把我往里头带,冷冷的瞥一眼依旧挡在门前的席媛和芮子恬,不耐烦的嘖声道:「烦死人了,你们没事就滚到一边去,别合着跟段煦暘一样碍我眼。」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古沉楚却没有因为欧予深这番话替席媛站出身,和她们擦过身的一剎那,我清楚的听见有道阴冷的声音低语一句“她该死,和席媛一样该死”。 我错愕的回过头,却只发现席媛一脸受伤的低落着,芮子恬的表情则意外的扭曲,她们两个真的和欧予深跟段煦暘说的一样,实在是太古怪了。 回神的一瞬间,我就和古沉楚那双璨紫却没有什么温度的视线撞上,他紧抿着唇,探究似的紧盯着我,却在探究里头多了几丝怀疑,那种目光就像是??像是想从我身上找出谁的影子那般。 我望向把我手松开后走在前方的欧予深,再望向跨步走在我身旁的段煦暘:「除了席媛和芮子恬,不觉得古沉楚也很奇怪吗?平时这种时候他早就朝我冷笑,扬言要我在校园里小心一点了。」 欧予深彷彿不怎么在意,侧首望向我,很简单的回了一句:「他敢在我面前那样扬言?我会让他怎么进医院的都不知道。」 段煦暘则意味深长的“是嘛”一声,似有似无的将眼神扫过我,最后看向一片鬱鬱葱葱的树林大道,将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盖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他不会不知道的。」 我欲哭无泪的听着段煦暘这番话,那他这话倒是别打哑谜啊! 欧予深好似跟我有共感连结,不快的看着段煦暘,十分烦躁的说道:「既然有嘴巴就把话说清楚,别讲得那么九弯十八拐的。」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我深感认同的要点头时,系统的面板立马跳出任务出来给我:【系统:隐藏任务“破裂”start!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瞭解段煦暘和席媛的过往吧!】 【任务时间为放学后,地点为林荫大道花墙处第二道墙后,请您加油!】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Chapter.4–2 给我安静一点 接收到任务后我就静等着放学的时间,终于熬到时间流转到放学的一刻,听着最后一堂课的鐘声响起,我感动的同时必须得收回一下我之前说裴沁人缘“不怎么好”的话。 时不时被周遭的人冷嘲热讽、分组报告或是活动被孤立、中午吃中餐的时候被撞飞桌椅、反正一堆有的没的的事落在我头上后我深刻的瞭解到,这哪是“不怎么好”?!根本就是糟糕透顶! 不过幸好有段煦暘这毒舌的太阳给我温暖,一边无视其他人纳闷他行为又讨厌裴沁的眼光,直接带着我用分组的东西和解决一些琐事,不然我非常有可能在欧予深跑到教室问我要不要翘课时就一口答应他了。 不过这只是小插曲,毕竟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秉持着佛系生活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索性也没怎么管,顶多在有些人欺人太甚的时候站起来,把他们骂到我觉得如果他们也有好感度面板就会直线疯狂下降那种。 听见放学鐘响,想着要赶紧去系统给的地方,瞥了一眼现在刚好正在和别人说话的段煦暘,立马就背起书包往后门衝,结果却在门外撞到一堵结实的肉墙,我吃痛的捂着鼻子,困惑的往那人看去,怔怔的说道:「欧予深?你不是翘课了吗?」 欧予深先是歪头嗯了一声,简单明瞭的沉声道:「过来带你回去的。」 随后目光望向我身后,突然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那边厌弃,极度不快的操了一声:「看什么看?长这么大没看过活人是不是?」 他这怎么就突然开始骂人了?我错愕的回头一看,发现是几个男孩和女孩围在席媛和芮子恬身旁,一脸不善却又胆怯的望着我们的方向,想到可能是因为讨厌裴沁加上怕欧予深这长得帅的恶霸,我不禁感叹似的拍了拍欧予深:「看来你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啊。」 欧予深压根没在在意自己名声的问题,用一个凌厉的眼刀杀过去给他们后看向我,无所谓的哼道:「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管的,我做事从来没在管别人的眼光。」 嗯,我非常的懂,就跟要别人帮忙打架却都没管别人会不会打是一样道理。 不过我暗自心里吐槽时就发现欧予深已经引来其他人的关注,想着要好好完成任务,立马就拉过他往另一个方向走,但走到一半就发现我根本不知道那个花墙在哪,只好停下脚步望向欧予深,尷尬的说道:「你知道林荫大道的花墙在哪吗?」 欧予深困惑的挑起眉,红眸中掠过一丝不解:「林荫大道的花墙?你去那种鬼地方干嘛?」 我这就不明白了,花墙这名字听起来哪鬼地方了?该不会是因为他不喜欢花或是对花过敏才会??结果我还在心中替花墙辩解的下一秒就听见他平淡的接续道:「那里死过人,花墙是讲好听的,实际叫划墙,因为死掉的女生曾在墙上写满男生的名字。」 我真的是恨死这个鬼恋爱生存游戏了。 我头痛的叹了一口气,段煦暘跟席媛约哪都可以,为什么非要选一个感觉起来就会闹鬼的地方!但任务就在那,我也不能不去,只好欲哭无泪的在心中鼓励自己只是隐藏任务而已,不会发生什么的,随后看向仍旧满眸疑惑的欧予深说道:「我得去那边一趟,能麻烦你带一下路吗?」 欧予深眼波平淡的看向我刚好的伤,直截了当的回绝我:「谁知道会不会又闹出什么鬼事让你进医院,不想再回医院就先回家。」 我赶紧拉住把我往另一个方向带的欧予深,在他面前非常实话实说的道:「放心,如果到时路上又遇到鬼事还有我能垫底!」 「要不然如果遇到什么意外你可以一拳打过去!我也会帮忙打!」 经过我不屈不挠的请求,欧予深最后好似被我烦到头疼,在心口的面板闪烁出光芒时背过身去,淡定的回覆一句“不会让你再垫背”后就把我带过去林荫大道的花墙处,到目的地后我才发现花墙是由不同墙面错排成迷宫的模样,每道花墙上都攀藤着花朵与藤蔓,就算真的发生过命案也已经被打理得分外唯美。 我直接感激涕零这个地方没有像欧予深讲得那么恐怖。 我扫视一圈找到第二道墙后,正要跑去那躲起来时,这才察觉到原来我和欧予深的手一直牵着,我赶紧松开他,朝他感激不尽一句就准备去执行任务,却没想到他直接伸手拎住我,审视般的看着我问道:「付夕鳶,你又要干什么了?」 想到说谎就会降低他的好感度,我想都没想就诚实说道:「去听段煦暘和席媛讲话。」 「不说了,他们快要来了,我要先去躲起来!」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就看见一头蓝发的男孩和金发的女孩朝这里走来,我赶紧推搡着欧予深让他先回去,顺带和他说到时候再解释,说完后就立马奔向第二道墙后,却万万没想到在墙后还遇到一个没想过会碰见的人,我错愕的看着那人说道:「古沉楚?」 古沉楚貌似也讶异我会出现在这里,眸中尽是难以言喻的反感,却在反感里头被我捕捉到几不可见的疑虑,他抿了抿唇,冷冷的笑出来:「裴沁,我发现你现在可越来越喜欢找死了。」 「我不去找你,你反而自己提着刀过来给我赶死?」 我没那么多间时间陪古沉楚唇枪舌战,只是在花墙后找好一个位子后坐下,还意外的在花墙找到一个碎洞可以看到前面的景象,讚叹一下系统后我就静待着段煦暘和席媛的到来。 但古沉楚这人好像不威胁就不快乐似的,在一蓝一金踏入目标定点后朝我开口冷笑道:「你对席媛做的那些事当你失忆就能全当作没发生过?你这样未免也过于可笑,儘管你失忆了,但你是裴沁的事实从来都没变过!」 「以为有欧予深给你当靠山或是段煦暘帮你挡,你就能猖狂了吗?我说过了,你怎么对席媛的,我就怎么替席媛讨回来!」 我欲哭无泪的听着他骂着裴沁的话,不禁酸楚一下裴沁这人到底要扔多少锅在我头上才会满意,我趁着他们还没开始讲话时,转头看向一旁和我拉开距离后同样坐下的古沉楚,十分认真的望着他,决定搬出我当初和欧予深说的那般的直接说辞,义正严辞的朝他说道:「古沉楚,我不管你信不信,听好了,我不是裴沁那疯女人!」 「当初在医院会和你那样说是因为情势所逼,别再把裴沁的锅甩到我头上了,而且“我”从来都没失忆过,我本来就没裴沁的记忆是要失忆个什么鬼!」 「别再搞不清楚状况就想把我解决掉!」 古沉楚被我这一番话给惊得睁大他那双缀满紫鑽的眼眸,眸中的情绪一半是不相信,另外一半的心绪却沉入他深沉的紫海中不见痕跡,他唇角扬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笑着语调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唬弄?我凭什么要信你这种鬼话?」 我完全不意外他会有这种反应,毕竟他现在的好感度可是-7,没再继续下降我真的已经万般知足了,只希望他等等在他们两个说话安静一下,我一边盯着碎洞后的两人,一边跟他说道:「我没有硬性要求你要信,你想相信的时候再相信就好。」 「不说这个了,你跟我一样来这花墙后干什么?」 结果在段煦暘和席媛正要开口说话时,我听见古沉楚的声音格外冷然的笑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少在这里装得自来熟了。」 「看着就让人觉得烦人。」 我心里不禁先笑着许多哈哈然后掠过非常多可爱的草泥马,然后忍住要吵架的心态,不断的劝告自己对方只是高一的小弟弟而已,不用那么斤斤计较,随后还是忍无可忍的笑盈盈转头回去看他:「古沉楚,算我拜託了,在这重要的时候给我安静一点!」 Chapter.4–3 苦不堪言到极点(75留加更) 古沉楚貌似也没想到我会直接叫他安静一点,怔怔的睁大双眼,紫眸中错落着许多难以猜测的情绪,薄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却抿回最一开始的水平线。 我差点没感动的跟他说一句“谢谢你愿意歇停下来”,不过感动的同时也不忘纳闷一下,按照往常古沉楚讨厌裴沁的程度来说,我脱口而出那番话时触发死亡率应该已经上升才对,他心口的菱形面板居然还没有动静,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不等我细想他的古怪,段煦暘和席媛就开始谈话起来,我连忙把精神放到那个碎洞后的两人身上,结果立马就看见一件惊到差点又哇哦出来的事。 席媛越渐混浊的绿眸泛起一层水光,不明所以的开始掉眼泪,伸出嶙峋的柔荑抱住愣怔的段煦暘,开口说道:「煦暘,你不曾这样的不是吗?以前的你会替我挡住裴沁对我的所有恶意,甚至在我受伤时第一个护住我,一切都只会为了我,为什么如今却都变了样?」 「你甚至开始站到裴沁那边!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这样?」 段煦暘的眸光掠过许多情绪,却在一个剎那被他掩藏进湛蓝的汪洋里,他伸手轻推开席媛和她拉开距离,直直的凝视着她,开口问出一句不相干的话:「芮子恬和你怎么了吗?我看你们好像和以往不同了。」 席媛哭泣的表情僵硬一瞬,不復明亮的绿眸彷彿掠过一丝冷意,她垂首闷声道:「我不知道,我从医院回来后她就很冷淡,但她不理我也没关係,只要有你、沉楚,我没她也无所谓。」 「予深也是,我不懂他为什么在裴沁跟踪过他后,还要对她那么好,甚至为了她??朝我恶语相向!」 「你不会这样子的对吧,煦暘,你不会这样子的吧!」 席媛略微激动的伸手握住段煦暘的手,好似执着的希望他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段煦暘却将手抽开,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席媛,又再次话不着边际的说道:「席媛,讲到你和芮子恬,就让我想到当时你和她大吵一架,结果把本来要和她一起埋的时光胶囊给我,让我和你一起埋。」 「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这里埋的时光胶囊和其他东西吗?我们把它找出来吧。」 「或许找出来那些有回忆的东西,你和芮子恬又能回到原来要好的关係。」 席媛怔了怔,随后笑着说了一句好,此刻段煦暘却接续道:「但我没有带铲子,坑并不深,我们用手吧?」 席媛却瞬时之间变了脸色,她护紧自己的手,带着一丝疾言厉色喊道:「为什么要用手?我不要用手!」 随后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大声,她伸出手想握住段煦暘和他说什么,却被他不偏不倚的错开,段煦暘笑吟吟的望着席媛,开口说道:「那我们下次等我拿铲子来在找吧。」 席媛像是松了一口气,点头说了一句好,尔后抬头紧盯着段煦暘,眸中的执着清晰可见,她开口再次问出同样的问题:「你不会往裴沁偏的,会替我报復裴沁对我做的一切,对吧?」 段煦暘漫不经心的歪了歪头,并没有理会席媛的话,不着边际的应道:「时间也晚了,回去吧。」 【系统:恭喜完成隐藏任务“破裂”,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18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我接过系统给的两个琉璃碎片,认真笔记好刚刚段煦暘和席媛说过的重点后就准备离开,却发现古沉楚的脸色格外的糟糕,赫然才想到他是三个男主里面最喜欢席媛的一个,看到席媛对段煦暘这样应该心里也不好受。 我开口正想安慰一下他,话到嘴边却又不怎么想讲,毕竟这人格外讨厌裴沁,指不定说慰问的话还会增加死亡率,想想还是算了。 我正要转身离开,就听见古沉楚喂了一声,但我只打算充耳不闻,这傢伙一开口就没好话,十之八九可能是要我离席媛远一点,我愉快的想着先回爱的小窝好好休息,却没想到就被古沉楚给拉住手腕,他语带不悦的说道:「喂!我刚刚叫你你没听到吗!」 看到他不悦的样子我也来气了,这傢伙十次有十一次态度都糟糕得像是我欠了他几千万似的,我内心疯狂的吶喊不要跟小孩计较,却发现因为过气导致吶喊失败,我抽开我的手,忍住骂他的衝动,语带不快的说道:「喂什么喂!我也是有名字的,付夕鳶!记好了,付、夕、鳶!」 「然后你到底又要做什么了!」 古沉楚听着我强调的“付夕鳶”怔了一瞬,尔后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紫眸中碎落过多情绪,导致我看不太懂他的心绪,剎那间,他突然飞出一句我愣怔在原地的话:「你刚刚看他们那样,觉得席媛是席媛吗?」 我不明所以他这番话,席媛是席媛吗?他怎么突然说这种话了?疑惑虽然满在心底,不过我还是很简单明瞭的跟他说:「我对席媛一知半解,只在段煦暘和欧予深那里得知一点她的事,所以肯定不了你问题的答案是是或不是。」 「但你问我做什么?等你对我有基本信任再问我,你自己也不会在心里句句否认我说的话吧。」 「我要先回家了,再见。」 说完连他突然发光的面板为什么突然闪烁起光芒都没看,背着书包就快乐回家,愉快的度过我的一天后就又在隔天接续过着我悲催的校园生活,而我本来以为段煦暘说过的“欢庆鬼怪节”还有一段时间,没想到居然在我熟悉校园生活后的两个礼拜就开始筹备。 忙筹备的这阵子也都没怎么见到欧予深,唯独古沉楚这人时常在段煦暘不在的时候跑来二年级的教室,美其名曰过来找席媛,实则总一直把审视的目光放在我身上,我真的不知道第几次欲哭无泪,我也就那天兇他几句而已,有必要记仇成这样吗! 而这么内心泪流满面的日子,也就这么过到欢庆鬼怪节这天--但我已经苦不堪言到极点,真的,就问一句,到底为什么要在夜深人静的学校搞鬼屋设计! Chapter.4–4 我接受你的道歉了(50珠加更) 不过虽然吐槽归吐槽大半夜办鬼屋,但撇除用空教室佈置的鬼屋,下方的地处则被大家佈置成园游会那样,人声鼎沸、灯火灿烂、热闹非凡,倒减少了几分因为鬼屋营造出来的悚然,多了几分暖洋洋的温度。 为了避免段煦暘和欧予深又被人侧目,我索性早早就离开他们周遭,自己百无聊赖的逛着喧闹的夜晚集会,顺带还买了一杯芋头奶昔边走边喝,但走到一半就发现与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孤单身影,我在人流中停下脚步与那人对视,凝望进他那双仍旧错落许多心绪的紫眸。 光影斑斕在他的身上,拂去他周遭的冷冽,镀上一层暖意融融的火光,把他没什么笑意的脸庞衬得更为俊气,说句大实话,这人真的长得很不错,只可惜个性有那么点中二,时不时就把替席媛解决掉我掛嘴边,不然依我顏控的程度他还是能在我心里加一点点好感度的。 结果正在心里思忖时就看见他跨步朝我走来,站定在我面前,垂首望向同样抬头看他的我:「你居然没有跟段煦暘或欧予深一起?」 我不明所以的听着这番话,既然没事为什么要去和他们两个一起?先不说会不会打扰到他们跟其他朋友的兴致,就说裴沁这人的名声好了,差到别人看到我跟他们走一起就不善的侧目,我都已经不太愉快了何况还是跟我走的人。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是自己一个人走的,随后平淡如水的说道:「他们有自己的朋友圈啊,不用什么都一定要和他们一起,这样就太造成他们困扰了。」 古沉楚正要开口,却突然被后头要前行的人给打断:「前面的人,你们可以不要挡在路中央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两个现在是停在路中央,我说了句再见就要离开,却发现他自发性的走到我旁边,和我并肩而行,我要喝芋头奶昔的手就这么顿在半空中,像看怪人一样看着他:「你又要做什么了?」 古沉楚这回没有再开口说什么恶劣的话,在一个安静的瞬间,他像个迷茫无措的孩子看着我,问了一句我压根没想过他这人会问的问题:「如果喜欢一个人,会希望他去帮忙做任何事,包括去弄死一个人吗?」 我不可思议的听着他这番问话,愣愣的睁大双眸,差点就拿着手里的芋头奶昔拔腿就跑,难不成是席媛叫他来gameover我的吗?!想到死亡率已经超过50%,我立马忍住溜之大吉的想法,正色的纠正他这个错误的思考方式:「真的喜欢一个人,绝对不会利用他的喜欢去胡作非为。」 「更不会仗着一句喜欢就情绪勒索,那根本就不是喜欢,只是利用和佔有而已。」 「而且自己的事理所当然要自己解决,掛着喜欢的名义要人做东做西,那未免也太自私了。」 我看见古沉楚听见这番话后怔怔的睁大璨紫的双眸,心口的菱形面板闪烁出熠熠的光辉,在他不经意轻抽一口气后显示出来:【?: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55%】 他的紫眸彷彿是划过许多道辉亮的流星,却在一个瞬间又被他烟灭回深沉的紫海中,他失落的垂首,嘶哑的开口道:「是,席媛曾经也是和我这么说的,但为什么如今的她却变成这种样子?」 「她以前就算我要针对你,她也会出言制止,说这种事不用特别理会,她会去和你说,但却没想到从你们一起坠楼后,她醒来就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你也是。」 「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还需要时间调适,却在后头发现她越来越不像她。」 不知道为什么,古沉楚垂头丧气的模样在我眼里就像是受伤的小狗,想起我家也有一个不省心的弟弟,我先是下意识朝他柔和一笑作为安慰,在他愣怔的目光下眼神坚定的温和道:「古沉楚,我再一次跟你强调,从医院醒来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早就不是裴沁了。」 「我就是我,不是裴沁,这回听清楚了没?」 斑斕柔暖的灯影倾落在我们的身上,好似将我们曾隔阂过的恶意和排斥给轻轻淡化,不经意洒上一抹拉近距离的温和柔光。 古沉楚怔怔的睁大双眸,眸中好似一瞬间将我和谁的影子重叠,他凝视着我莞尔的模样侷促的红了脸,略带慌张的说道:「如果不是段煦暘叫我去医院看一趟你,我根本也不打算听进你说的这些话!」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5%】 我愣愣的听着这句话,去医院看我?他什么时候??一瞬间就想起当初段煦暘带着作业来看望我,欧予深踏进门后门外的那道影子,我不禁错愕的说道:「那时候站在门外的人是你?」 古沉楚很坦然的说了一句对,定定的望着我,哑声说道:「那天你和段煦暘说的话我全听到了,但我只认为你在装傻,所以段煦暘之后跟我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一起听段煦暘和席媛的对话那天,听见她对段煦暘说的话和做的行为后,我在心里肯定所有怪异的一切。」 「席媛不曾对谁有过踰矩的行为,也不会那么执着的在同一件事上要人答应什么,而且比谁都还要看重芮子恬,绝不可能因为我或是段煦暘就把她丢在脑后。」 「在学校和你有接触后,我发现你从没做出跟裴沁一样的行为,所有的习惯全都不一样,尤其是在“手”和个性这方面。」 「你们的种种行为和言行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 「你不是裴沁,席媛也不是席媛。」 我从来没有觉得古沉楚那么人间清醒过,差点就感动的海豹式鼓掌,说一句“你终于没再中二孩子”了,这回我也明瞭段煦暘当初说的那句“他不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最喜欢席媛,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她身上的变化,更不会察觉不出来席媛不是席媛的事。 那如果席媛不是席媛,是不是很大的可能她身体装的灵魂就是裴沁,如果她真的是裴沁,为什么她又会穿越进席媛的躯体里? 真正的席媛呢,又去哪里了? 芮子恬又在里头扮演什么角色? 原本的谜团还没有解开,却又突兀的增加更多,我不由得困惑的想着这游戏到底要我寻找出什么,不自觉叹出一口气的同时就听见古沉楚支支吾吾的好似要说什么,我疑惑的看向他,望着他在灯火下显得微红的脸颊:「你要说什么吗?」 古沉楚把一隻手向后抚向自己的脖颈,紫眸侷促的飘移着,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看着我说道:「我不该那么对你,当初以为你是裴沁,我才想着要让你活得更痛苦。」 「那些恶劣的话也是因为讨厌裴沁、认为你是裴沁才说的。」 我倒是没想过他的“道歉”会这么突如其来,不过我也不想去计较什么,毕竟他说的也是真的,他那时那么讨厌裴沁针对席媛,加上席媛又是他喜欢的人,得知自己喜欢的人被陷害坠楼,气疯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小弟弟嘛,中二一点很正常,谁又没有中二的时光过,我以前可还以为自己是美少女战士,天天在那边旋转衣服喊变身口号。 我朝古沉楚无所谓的笑了笑,云淡风轻的歪头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了,小弟弟。」 古沉楚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可爱,心口的面板錚亮起耀眼的紫光,他就像隻突然炸毛的小狗狗,红着脸侷促的说道:「喂!什么小弟弟,你也才大我一岁,在那边自以为什么姐姐!」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5%】 我怔怔的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这模样怎么跟当时长角的恶魔差那么多?我不小心开心的笑出来,一手拿着芋头奶昔,一手比出一个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狡黠一笑:「别忘了我可不是高二的裴沁,我现实生活可是大二生,比你大了整整四岁!」 「怕你又忘了我不叫裴沁的事,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叫付夕鳶。」 古沉楚怔了怔,随后撇过微红的脸,不自在的抚着自己的脖颈,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知道了!」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方面感动终于这傢伙不再跟以前一样是个疯子,一方面感叹这人真是里头最难放下偏执的人,还好有段煦暘这个神助攻,回头真的该好好感谢他才行。 不过经此一事,我才知道为什么系统唯独不出“得知古沉楚和席媛的过往”这任务,因为只有让古沉楚自己在这期间瞭解到席媛的不同,再经过一系列的事确定我不是裴沁,他才会放下成见,主动朝我走过来。 我正感慨所有事情都是环环相扣时,系统的面板霎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特殊任务“诡谭”start!和校园同儕们细细询问关于“废弃教学栋”的事情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Chapter.4–5 你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我愣愣的看向这个任务,校园同儕?这里人这么多是指哪个同学? 我下意识搜寻着在偌大的地处有谁看起来最能问,结果就看到不远处有个“奇闻怪谈社”,我也没什么犹豫就往那里走,望着面前欢笑聊天的人们笑盈盈的问道:「你们好,请问这个社团是在办什么活动的?」 其中一个人兴奋的看着我和古沉楚,雀跃的跑到我们面前,愉快的开始长篇大论:「我们正准备在午夜时刻去传说中吃人不吐骨头的“废弃教学栋”探险!据说那个教学栋已经荒废快五十年之久!它有一条廊道和我们现用的教学栋连在一起,可是已经被校方用铁锁锁门起来!」 「只能靠绕道去废弃教学栋的后门进去,不过那里也被锁上,但听说能用回纹针开锁,只是需要花一点时间,所以我们三个人打算趁着鬼怪节去探险!」 「教学栋包含顶楼总共有六层楼,第四层的最底部听说是最可怕的,鬼怪都在那里出没!」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装作很好奇的继续追问:「那废弃的教学栋和原本的教学栋连结的廊道是在哪里?」 那人可能觉得我同样是奇闻怪谈的爱好者,激动得不由自主的握住我的手,一上一下的晃着说:「它们连结的廊道在居说最禁忌的顶楼,那里死过很多人,所以校方才会勒令禁止学生擅自去,并且封锁新栋与旧栋的连接道路!」 「我们等等就要去了,你们两个要一起吗!」 我正要笑瞇瞇的开口说句我们先缓缓,就发现系统的面板弹出两个琉璃碎片,等我接过后清楚的显示任务完成和下一个亡命追逐的任务:【系统:恭喜完成特殊任务“诡谭”,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20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魔咒”start!在夜游会结束后前往至废弃的教学栋四楼找寻“咒书”,并在这期间躲避红衣披肩人的追杀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15%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二“古沉楚”,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目前时间午夜十二点,距离“魔咒”任务失败还有五个小时。】 我内心再次泪流满面要和红衣大法师追逐的事情,早知道这任务来得那么突然,我就叫欧予深教我多招一点! 我叹了一口气后看一眼身旁垂首不知道在想的古沉楚,再看向一脸兴奋的女孩,表面在灿笑内心在暴风哭泣的说道:「真是太有趣了,我去。」 「古沉楚,你去不去?」 毕竟他是任务关键,我虽然希望他跟我一起去,但还是得问问他的意愿,不然贸然帮他答应,到时候任务还没做成,可能就先上升我岌岌可危的死亡率了。 古沉楚听见我的问话才回过神来,侧首定定的看着我,眼神中掠过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正当我以为他要拒绝时,就听见他沉沉说了一句:「去。」 啊,不去是吗,我早料??我不可思议的听着他说的一个去,十分不解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他们是要去哪做什么的吗?」 古沉楚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望着我,满脸都写着“你当我耳聋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瞇起眼反问我一句:「你既然知道他们要去哪,为什么还要去?」 「我可是听段煦暘说你特别怕鬼。」 我心中那可是苦不堪言,我是怕啊,还怕得要命,但谁又能懂我怕鬼又被系统强推去完成任务的酸楚,我只能哭笑不得的简单解释:「我要去找东西,当然得去一趟。」 那个女生左看一眼古沉楚,右看一眼我,直接往我们手里塞了两个手电筒,开心又雀跃的讲道:「那我们就夜游会结束在废弃教学栋的后门见了!不见不散!同儕们!」 「只需要和我们一样带手电筒跟几枚回纹针过去就行了!」 我跟古沉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拿着手电筒走在路上,想着反正距离夜游会结束也快了,我们索性就坐在树下的椅子上休息。 我盯着手中的手电筒开始回忆当初欧予深教我的防身术,想到一半就想起要问古沉楚的话,我侧首看向他,却发现他好似目光一直没离开我身上过,我怔了一瞬,随后开口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也要去那里?」 古沉楚把玩着手里的手电筒,望着我的紫眸深沉不见底,他漫不经心的应道:「因为你很可疑,明明一脸不想去,最后却选择答应。」 「再加上??我偶然听见席媛和芮子恬说她们也会去那里一趟,我要去看她们到底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心下一沉,席媛和芮子恬也要去?那这次能从任务里得知她们到底是谁吗?那如果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裴沁,另外一个人为什么又会跟在她身旁? 这个游戏到底要我找出什么来? 结果我就带着满腹疑问等到夜游会大家收摊的时候,我和古沉楚就起身往废弃教学栋的路走,越走还真的越偏僻,周遭居然还瀰漫起薄雾、阴风阵阵吹过枯树、落叶因风而扬起一抹森冷的弧度,越往后头走,路还真的要用手电筒照才看得清楚。 我心里一样狂唸着神啊保佑我,下意识倚近古沉楚,胆战心惊又欲哭无泪的说道:「到底为什么学校会有这种地方!」 古沉楚彷彿因为我倚近的动作感到奇怪,彷彿不自在这样的距离,他侷促的红了耳根,竖起眉头,微红着脸看向我,嘴上骂着我却没将我跟他的距离给拉开:「你有事吗,干嘛一直靠近我?」 我也没打算要说谎,非常诚实的回应他一句:「因为我觉得这里随时会有奇怪的东西跳出来。」 古沉楚不以为意,只当作我在那里大惊小怪,他正要开口说话时,我就听见一旁的草丛有沙沙的动静,加上突然一阵由远至近的尖叫声响起,阴风霎时吹过我的脖颈,鸡皮疙瘩爬满我的全身,彷彿有道声音在我旁阴冷的笑语“我抓到你了”,我倒抽一口气,想都没想就拉着古沉楚逃跑,还不忘一边害怕的吶喊出来:「发疯,真的是发疯,我们快点跑!」 连古沉楚在后头喊什么的话我都没听清楚,一心只想着赶紧跟那三个人碰面,却没料到跑到那个悚人的大门前,我才诡异发现??这个铁门前没有任何人的身影,锁也被破坏得七零八落,难不成那三人已经先进去了?但不是说好一起的吗? 我纳闷的盯着那扇绣跡斑斑、因风吱呀作响、爬满藤蔓的铁门,再往里头看向偌大却陈旧破败、每个教室的灰白窗帘皆被扬起、整栋爬满藤蔓的废弃教学栋,我不知道是第几次想要放生我的生存任务。 我艰难的呼吸着冷意瀰漫的空气,下意识牵紧古沉楚的手,侧头认真的看向他说道:「如果等等发生什么鬼事,或是遇到什么很恐怖的人,记得要跑第一个知道吗。」 「有什么事我就来垫背,你逃你的就行了!」 古沉楚怔了怔,不明所以的看着我,严肃的说道:「付夕鳶,你到底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我听着这话只是欲哭无泪,总不能说等等可能会有个红衣大法师追我们吧?我只得定定的看着他,语气加重说道:「反正如果遇到什么事就别管我,能跑多远跑多远!知道没!」 看见古沉楚心口的面板开始闪烁,我也没打算关注跟等他的回话,毕竟这任务是有限时的,说什么都得先解决再说,我直接拉着他走进里头,先是站在教学栋的一楼看着大概的格局,随后就拉着他准备往四楼走。 走到楼梯间后古沉楚突然把我往后一拉,我整个人重心不稳的跌到他身前,他看了一眼被打碎的锁头,冷声说道:「有哪里不对。」 「这个锁头不可能是那三个人打碎的,先不说她们没有工具,依照这破碎的程度一定是用斧子或尖锐的刀子那样的东西打坏的。」 「而且刚刚大门的锁也很奇怪,也像是被尖锐的物品给打坏的。」 「斧子和刀子这类东西在学校都是违禁品,所以她们才会说她们要用回纹针,而且也跟我们说过只会带手电筒过来,可见这个锁??是别人用力破坏的。」 我听着“尖锐的刀子”抿了抿唇,下意识就想到红衣大法师的带血镰刀,随后牵紧古沉楚的手,沉声问道:「虽然我会挡在前面保护你,但你真的确定好要跟我一起进去了吗?」 「指不定真的会遇见什么很恐怖又难以置信的事。」 虽然我很想跟他说不是指不定,是一定会。 古沉楚愣了愣,心口的面板錚亮着耀眼的光芒,如鑽的紫眸碎闪着光辉,他沉沉的应道:「那是废话吗,除了要找出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也要看看席媛和芮子恬到底要做些什么。」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55%】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就踏上阶梯,一阶一阶把古沉楚往四楼带,却没想到正要跨到四楼的平台时,赫然听见一个人如同被刀割肉刮骨的惊声尖叫,将悚然的氛围更添上一抹惊惧:「救命,不要过来!不要靠近我!」 「啊--鬼啊,不要靠近我!谁快来救救我!」 Chapter.4–6 不准你们不爱我 听见越来越近的尖叫声,我差点直接拉着古沉楚原地逃跑,但仔细一听却发现这尖叫声??特别像那个跟我谈话过的女孩,我正要悄咪咪露头看,却又被古沉楚往后一拉,他压低声音朝我骂道:「你有病吗,这种时候还探头去看!」 我被他这一骂搞得不明所以,探头看一下怎么了吗,他做什么突然气急败坏?我昂首看向他,吐槽意味十足的说道:「不看一下难道要呆呆站在这里吗!」 「总要看看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吧。」 古沉楚正要说什么,却在看向前方的时候面色煞白,我听见他剎那间震响的心跳声,不明所以的也往前方一看,看到当下当真是??连尖叫也觉得浪费时间! 曾经跟我们讲话的那个女孩,此刻面皮被人硬生生扯下一半,露出鲜血淋淋的皮下组织,眸珠还被人夺走一颗,猩红的血潺潺的涌出,一隻手还被撕裂到露出骨头,整个人血肉模糊的看着我们。 我跟古沉楚同一时间倒抽一口气,惊恐的叫出声来,一边紧牵着对方一边往下落荒而逃,异口同声又惊慌失措的大喊:「啊啊啊!那是什么鬼!」 那个女孩却像是想尽力想要追上我们,口里不断歇斯底里的喊着“救救我”、“那个红衣女人要吃了我”,我和古沉楚跑到三楼的其中一间教室,一同疯狂的扭动生锈的把手。 却没想到在一个瞬间把手被我们扯下来,听着不绝于耳的尖叫声,我们就双双默契的侧身用力撞门,破门而入破败又灰尘横飞的教室里头后,立马用身子抵在门前。 双双抵在门前时却没再听见那个女孩的尖叫声,不,不能说没有听见,是发现她的尖叫声在一瞬间像是被人硬生生掐断,我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会不会是?? 还没想完,就发现一个崩溃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在废弃的教学栋里,熟悉的音调疯狂的吶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又有人来打扰我!先是那三个食物,再来又是那个不人不鬼、佔着我身体的人,这次又是带着谁过来!」 「躲去哪了,到底又躲去哪了!门??门被破坏了!」 汗毛霎时直竖,我立马环顾四周有没有哪里可以躲的,看到唯一有遮蔽功能的讲台,趁着红衣大法师还没进来,我连忙先随便拿了一张椅子抵住门,拉着古沉楚跑向讲台:「你先躲进这里,她要过来了,我赶紧去找其他可以躲的地方!」 古沉楚愣了愣,随后先是将高大的身子勉强塞入讲台下,将怀中腾出一个位置,红着耳根子朝我急促的说道:「找什么找,找死吗!方圆几百里除了这里能躲人还有哪里可以躲!」 我正要跟他说如果两个人一起被逮到那才叫找死,结果就发现红衣大法师开始拿起镰刀敲锁,还不忘标配性的一边敲一边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这回也不犹豫,直接压低身子躲进古沉楚腾出的空间。 与此同时红衣大法师破门而入,拿出镰刀在窗上和门上刮出躁耳的声响,为了让那人走到这里时不发现我们,我们两个就呈现抱在一起死命往里头挤的模样,呼吸全乱在一起,连心跳也越渐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 我不知道是第几次苦不堪言到骂这个游戏,到底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恋爱攻略游戏搞成生存恐怖游戏! 我看到她手臂夹着书跨步越走越近,直到半个身体经过我们,我才确定刚刚那个女孩真的凉凉了,她的头被镰刀给刺穿,红衣女则用镰刀拉着她,把她整个鲜血淋淋的身体拖曳在地,与那颗满是惊恐的眼珠对视时,我差点又吓到原地昏厥过去。 而且压根就不是那三个人先进来,极有可能是在大门口遇上红衣女,然后她一气之下就把那三个人给拖进来斩了。 古沉楚却在这时把我的头往他怀里按,极轻极小心的在我耳旁骂道:「你有病吗,不敢看就不要看!」 我听着这话只觉得欲哭无泪,我哪知道会看到这种东西! 幸运的是红衣女并没有在这间教室停留太久,拉着那个女孩的尸体绕了一圈后就离开,听见巨大的关门声,我无力的松了一口气,将头抵在古沉楚的胸口,颤声说道:「我回去一定要把这游戏给删掉。」 古沉楚同样也松了一口气,在我听见他的心跳声逐渐平稳时开口哑声道:「你要去拿什么,我们赶快拿一拿闪人!」 这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立马从他怀里出来,伸手朝他过去:「四楼,我要找一本书,就是刚刚那个红衣女带着的那本!」 古沉楚定定的看着我伸出去的手,微红着脸哼了一声后牵住我,我施力一把将他拉出来,和他互牵着跑向另一头的阶梯,我还没打算说红衣女可能就是席媛或芮子恬的事,就听见他自己沉声道:「那个红衣人是她们其中一个。」 「错不了,我看见她手心的伤口跟她们两个的一摸一样,而且声音??最像席媛。」 「应该说,最像用着席媛躯体的那个人。」 我并没有先回答古沉楚的话,因为跑到四楼后我发现底部的教室真的幽暗着彷若诅咒般的红烛光,我和古沉楚压低身子走向后门,小心翼翼的推开后门的缝进去,发现最前方讲台上有个破败的烛台,一旁还摆着一本破烂的书。 目标虽然就在眼前,可进到教室的我们不禁都惊恐的睁大双眼,整间教室都瀰漫着腐肉和鲜血的味道、虫蝇四飞、血跡斑驳在各处、四周都被掛上还在滴血的残肢断臂,更瘮人的是??除了那三个过来探险的人,居然还有其他被肢解的人! 我脸色煞白的看着周遭的景象,这怕不是死亡率到后头升得越高,连场景也变得越来越瘮人吧?! 我冷汗涔涔的看向身旁同样被惊讶到说不出话的古沉楚,拉过他的身子,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从前门进入的红衣女人,她用满是鲜血和碎肉的手拿起桌上的书,另外一隻手拿起刚刚那个破相的头“食用”着,猖狂又歇斯底里的惊声尖笑起来:「嘻嘻,只要这个世界不崩塌,只要没有人知道崩塌的办法,我就能永远独佔我的爱人!」 「我的紫鑽石、蓝宝石和红晶石,说什么我都不会放手,你们不准不爱我,不准!你们都是我的!」 「我只要找回我的日记本,所有的祭品和祭坛都不动,一切就又能回到正轨,让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去死!去死!」 「但如果偏轨了,那也无所谓,只要照着曾经那样子,所有的一切还是能为了我的爱回归原样!」 Chapter.4–7 流星殞落的瞬间 得了,裴沁的日记本不久前才被我和段煦暘刨出来,加上她当初那句奇怪的“我应该在一开始就彻底死了”,跟这次又脱口而出的“我的日记”,回回都实锤红衣大法师就是活生生的裴沁,就只差找出她在谁的身体里。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怎么去拿她那本?? 叮噹、碰乓! 一声突兀的声音突然响在我们周遭,我错愕的看向同样惊讶的古沉楚,再看向从不远处滚向我们的铁罐子,一瞬间就瞭然是有人故意丢东西过来,在红衣女敏感的开始尖叫起来“谁在那里”时,我坚定的看着古沉楚,快速的说了一句:「我去引诱她,你去帮我拿那本书。」 「拿到就立马按原路往下逃走,不用管我,知道吗!」 我没有理会他错愕的脸和发光的面板,直接站起来朝门外跑,在外头对红衣女大喊:「裴沁!我在这里!」 红衣女立马看向我,愤怒的拿着红色镰刀朝我衝过来,我心里疯狂吶喊一堆不文雅的脏话,想都没想就往上逃跑,红衣女的速度却比我更快上许多,她又再次呈现大法师的动作朝我奔来,带血的嘴里还在嘶哑的尖叫道:「你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为什么知道我是裴沁!去死!去死!」 「我要吃掉你,永绝崩塌的后患--!!」 我真的是一边尖叫一边狂奔,发疯!这个游戏真的是疯了!为什么要设定这么恐怖的人来玩追逐战!我边跑还不忘边骂这个游戏和裴沁:「你这个疯子,有本事别只盖着红披肩啊!不要总是见不得光!」 结果一番话使她更加气愤,疯狂又凄厉的尖叫出来,在我回首看的时候就发现??她用力的用手左右扭转着头,扯下来后朝我滚来!! 我手中除了一个手电筒根本没有其他可以打的,而且现下根本不可能停下来把她头当球踢,我只得一边尖叫一边在五楼的走廊跑,刚好发现有摆放在走廊的课桌椅,我想都没想就朝裴沁踢过那些桌子,顺带努力的克制自己颤抖的手,拿起椅子用力甩向她! 看到她被击中后我也没有停下脚步,一边骂这鬼世界一边继续逃跑,却在一个转角的瞬间被一个极大的力度拉过进教室,我倒抽一口气,胆战心惊的挣扎着要推开那人,就听见他语带急切的说道:「付夕鳶,是我!」 我无意识的泪流满面,颤抖的手紧紧抓着古沉楚的手,看见他好好的拿到那本书,我只觉得还好在我和分开时他没有出什么事,耳畔尽是自己因恐惧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我将急促的呼吸平缓一点后才朝他说了一句:「还好你没事。」 【系统:恭喜在时间内完成特殊兼隐藏任务之隐藏任务“魔咒”,特殊任务“赌注”start!尽力与攻略男主二逃过这场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10%死亡率。】 古沉楚的心口面板霎时錚亮出绚丽的光芒,他气急败坏的将书塞到我的怀里,压低声音骂道:「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以你这速度还敢跟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追逐,你是不是真的很嚮往当赶死队!」 我也不管那些唏哩哗啦在我面上流淌的眼泪,看着错愕的古沉楚,同样气打不出一处的骂出来:「你以为我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吗!我那是因为要保护你!怎么可能让你去引诱裴沁那疯子!」 话一脱口而出,就看见古沉楚整个人怔住,闪耀的好感度面板上清楚的显示:【?:好感度+5,触发死亡率:55%】 却不等我们把不合时宜的架吵完,裴沁立马又闯入我们这间教室,我和古沉楚惊愕的望着面前拎着自己头的裴沁,飞快的牵着对方跑起来,默契的一个踢桌子一个扔椅子过去给裴沁,还不忘一边丢一边吶喊出来:「啊啊啊!」 我们就这么跑到偌大的顶楼,错愕的看着无处遮掩的空旷地处,裴沁的尖叫声越来越近,我听着自己紧张到鼓躁的心跳声,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逃走,裴沁破门而入顶楼的那一刻,我又听见熟悉的声音在我耳旁说道:『湖。』 我紧张的看着古沉楚,正要问他哪里有连结新教学栋和废弃教学栋的池塘,就看见最后方的地方炸出一朵朵绚烂的烟火,想都没想就拉着古沉楚往那个地方跑:「底下有连结一个大湖,我们往下跳!」 古沉楚一听脸色不禁更加糟糕,他大声的朝我说道:「付夕鳶!先不说六楼跳下去那个大湖撑不撑得住压力,你进医院那么多遍,跳下去这身子骨就先碎了吧!」 我回首定定的看着他,望着在班烂烟火下他更绚烂的心口面板,鏗鏘有力的开口喊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数到三就跳!」 古沉楚紧紧的牵着我的手跑在旁边,紫眸飞快的划过一道道辉光一瞬又隐匿进星河的流星,他十分无语的看着我,随着风呼啸而过的瞬间,朝我哑声喊道:「付夕鳶,你别总以为自己是无敌的!」 我没有时间再回他这番话,看向他时却发现他也用同样的坚定看着我,我怔了怔,随后看向浩瀚无垠的夜空,稳住心里的紧张,开口喊道:「一、二、三!」 我们双双用助跑踩向栏杆,脚底施力在栏杆上用力一踢,不曾将手心的温暖松开,无畏的跃向弦月皓空、繁星漫天的黑夜中,奔向在夜色中绚烂夺目的瑰丽烟花--! 在如同陨星坠落的剎那,古沉楚不由分说的紧抱着我,整个人护在我身下,准备用身体帮我挡住落水后的衝击。 我也不给他这个大义凛然的机会,先把书塞进他怀里,伸手拉过他的领子,在急速接近湖时交换位子,换成我成为他落水的护盾,凝望着他写着“你到底在搞什么”的惊愕面孔,看着他闪烁如紫鑽般熠熠的面板,再坚定的望着他,掷地有声的道出一句:「我说过了,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事。」 古沉楚的制服和紫色的发丝在下坠的狂风中恣意扬起,他伸手想要在逆风中拉住我,慌张的朝我喊着什么,可却因为烟火施放的声响、风呼啸而过的颯颯声被彻底掩盖住。 烟花在夜空中顷刻灿烂又烟灭,将在我眼里的黑暗深空点缀上花火的温度,重力加速度用力坠进斑斕倒映着烟火的湖里时,伴随着漫天巨响的水花四溅声,我霎时感受到粉身碎骨的痛感蔓延在四肢、冰冷的湖水不断侵入鼻腔内,印象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古沉楚撕心裂肺的大喊:「付夕鳶--!」 连带在意识陷入一片黑暗的泥沼前,听见自己欲哭无泪的腹诽--这回看来真的要中55%的死亡机率gameover了。 Chapter.4–8 我现在累得像一条狗 我的世界剎那只剩下一片深沉不见底的黑、粉身碎骨般疼痛的蔓延、和沉重到逐渐稀少的氧气。 一切都让我感到格外的窒息,像是有什么滞重的东西堵在心口出不去,我紧张的想要在这片寂静里喊问有没有人,可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我下一秒甚至不能呼吸,彷彿有个人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不给我任何一丝喘息的空间的感受,再下一秒彷若有人按着我的头进入一池冰冷的水中,在我挣扎着吃水的途中,身体越加的疼痛不堪。 意识像是锁死在冰水里,越来越沉重和模糊,虽然是个很不合时宜的无奈吐槽,但我如果真的能顺利回到美好的现实,我第一件要做的事一定是把这鬼游戏给删掉,为什么连死亡的疼痛都那么真实! 可就当在我觉得整个人被往下拉到一池寒水时,却有一丝温度贴在我的唇上,朝意识式微又备感窒息的我一口口渡进空气,黑暗彷彿正在被那个温度给拂去,堵着东西的心口像是不断被按压着,再下一秒--我就像是被人打通任督二脉般气血顺畅起来。 我难受的睁开沉重的眼皮,迷茫的看向于我而言模糊的夜空,望着顶上闪烁着鑽石般光辉的蓝紫红,听着周遭由远至近却飘渺的人声,我强忍着全身上下和五脏六腑的痛,侧身往旁边不断咳出水来。 我痛到无力再支撑自己的重量,径直的往回一倒,预料的疼痛并没有预期到来,我被一人妥妥的接在怀里,他好像一直在开口跟我讲些什么,可我却只能倚在他湿冷的怀里艰难呼吸着。 我已经痛到听不进他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他紧紧的揽着我,颈边的温度轻贴在我的额间,因为这一抹馀温,我迷雾般的意识才逐渐回笼。 拿到那本咒书,为了躲避裴沁的追杀,然后和古沉楚一起玩命关头似的从六楼跳下湖里,然后--以为自己真的会被阎罗王请去喝一杯茶。 湿冷的头发紧贴在我的侧脸旁,全身都因为冰冷的湖水而湿透顶,加上重力加速度连带古沉楚的重量坠进湖中,导致我身体像是被拆解般痛,连现在轻轻一呼吸五脏六腑就疼得直要命。 「付夕鳶,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付夕鳶!」 「付夕鳶,你为什么在那一刻要转向,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付夕鳶,你再撑一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操,怎么还不快点!」 意识清楚一丝后,我还是努力的想开口,对一直在对我说话的几人说些什么,我吃力的伸手握住拥我入怀那人透心凉的手,哑声说道:「放心,我没事。」 顶多就是可能又要在医院住两个月而已。 那人听见我说话后僵硬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下来,他们彷彿是焦急的在对话些什么,只是因为讲太快,我依稀只清楚听见“救护车呢”,还有一直朝我说的“不要睡下去”几个字。 身体已经痛到没什么言语形容了,单论头好了,就像是被人重击那般昏沉沉的,只得在还有意识时勉强开口安抚其他人:「别紧张我??」 然后说完“别紧张我”的一个转眼间,在其他人惊慌失措的喊声中,又再次隻身沉没进一片静默的黑暗中。 等到再有清楚意识的时候,居然已经是在医院里头。 氧气罩被戴在我的面上,氧气输送进我一呼吸就痛的身体,熟悉的心律探测仪滴答响在我的耳畔,我悲催的望着顶上白惨惨的天花板,悲苦的在心里想着,这该不会是所有游戏都要再重来一次了吧! 结果还真的用馀光看到有道熟悉的身影一拐一拐的走向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紫眸中的掠过情绪完全看不透,唯独跟初见不太一样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变成了病人服,连右手和左脚都打着石膏。 我趁着他还没开口威胁我,隔着氧气罩,先发制人的说出同一句话:「没有,我没有醒,当我死了吧。」 古沉楚的表情一怔,随后无奈的笑了一声,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我旁边,与躺在病床上侧首看向他的我平视,开口哑声道:「对不起,我如果再更快一步把你转向,你就不会连带承受我的压力重伤成这样。」 我怔怔的看向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沮丧的模样,心里一方面感动还好这游戏没重新loading,一方面感慨他居然会那么关切的说话,我朝他轻轻一笑,温和的说道:「是我拉着你跳下去的,更是我自己要替你承受压力的。」 「你不需要抱歉什么,知道吗。」 「而且你不是最不喜欢道歉的吗,就不用特别说对不起了。」 古沉楚的眉眼间全是自责,他黯淡着眸中的紫色星海,偏白的薄唇一张一合,开头一个“你为什么??”,像是想问些什么,最后却把问话转成别的话:「因为以前我觉得“对不起”很没意义,既然知道这件事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那当初不要那样做就好。」 「但现在才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什么都能预知到后果的。」 「对不起,付夕鳶。」 我掛着点滴的手轻拍着他放在病床上的手,感动的看着不再中二的古沉楚,用手比出一个讚,朝面色凝重的他灿然一笑:「没事了啦,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了吗?」 虽然必须欲哭无泪的说我的身体依旧痛得直要命,再加上讲上这些话后我已经逐渐疲累不堪,在我要闔眼和古沉楚说一句“我可能要休息了”时,就发现病房又进来两个熟悉的人。 段煦暘和欧予深两个人脸色都铁青到极点,两个人同样拉过椅子坐在古沉楚旁边,段煦暘好似正在尽力忍着要骂我的衝动,缓了一下后紧竖着眉看着我问道:「现在身体怎么样了,断掉的手脚还会不会痛,体内的器官也很疼吗,要不要跟医生说打止痛?」 欧予深反倒没有段煦暘那么冷静,他怒火中烧的看着我,彷彿头顶上真的有一团火和他张扬的发色一样熊熊燃烧着,他气急败坏的说道:「你和古沉楚是不是活腻了,直接从六楼跳下来湖里,不就幸好你们跳下来的时候湖里没有什么石头类的东西!」 「也还好我们还有些二、三年级的人在湖的附近放烟火,在你们跳湖进去的时候去救你们,不然依古沉楚摔下来也断手断脚的状态,要带你上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讲完我后欧予深就侧首看向古沉楚,他不耐烦又极度烦躁的嘖了一声,恶狠狠的朝他破口大骂道:「你这死小子,当初在学校看见你针对付夕鳶我就很不爽了,没当场打你也是因为她在,结果你居然搞这齣出来?!是不是真的欠我揍!」 「你就给我等着,等到你手脚好了我再让你进一轮医院!」 我怔怔的听着欧予深说的话,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指尖,让他注意一下我这里,我看着他怒火冲天的模样,下意识替古沉楚平反“搞这齣”的事:「别骂他了,是我带他跳湖的。」 「当时遇到裴沁也没地方躲,她拿刀衝向我们,我们没办法才往下跳赌一把。」 古沉楚却没有想要反驳欧予深的意思,紫色的眸海在望向我时掠过许多心绪,他嘶哑的语气里头全是浅显易见的歉意:「不,欧予深骂得对,我如果那时挡在裴沁面前,或许你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我不该让你赌一把,这次是真的??差点害你没命。」 段煦暘淡淡的扫视一眼古沉楚,蓝眸中碎闪过许多情绪,最后却将其淹没回深蓝的汪洋里头,他转头看向我,头痛的看着我一脸“知错了”加上“帮帮我”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朝怒气值满点的欧予深和沉默的古沉楚淡声道:「付夕鳶才刚醒,让她好好休息吧,你们两个在这里吵架,是要让她耳根子不得清净吗?」 欧予深不耐烦的嘖了一声,心口前的黑桃面板熠熠着灿烂的光斑,他起身朝外头走去,先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古沉楚,再柔和一点极为凌厉的口气朝我说道:「我去问医生一些其他的事。」 古沉楚静静的看着我,紫眸里头全是满溢而出的关切,心口的菱形面板不断的闪烁着光辉,他起身后哑声说道:「我晚上再过来看你,你就先好好休息。」 两个人走后病房只剩下我和段煦暘,他极度不悦的盯着我,蓝眸中尽是担忧和无奈,心口的梅花面板璀璨着绚丽的蓝光,他揉了揉额角,抿了抿唇后冷声道:「付夕鳶,少折腾自己一点很难吗?我都不知道你真的那么喜欢把命拿来极限挑战!」 「如果没有即时把你救上来,你是真的得下地府一趟去!」 「更甚至医生还说,再晚一点送来医院,你这次就会因为体内器官衰竭救不回来!」 我感动的看着虽然已经气到不行,但还是克制着自己脾气的段煦暘,忍着感激涕零的衝动,我红着眼眶看着满面关心的男孩:「谢谢你,也谢谢你们。」 「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有件抱歉的事,我现在真的累得像条狗,容我休息一下再说吧。」 疲惫的意识逐渐模糊,我却在要陷入黑暗前看见系统的面板跳在我的面前,顺便将任务完成的琉璃碎片落进我平放的手心中:【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魔咒”、“赌注”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25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总计好感度:57。】 【?攻略男主二,古沉楚:总计好感度:40。】 【?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总计好感度:51。】 【恭喜各男主各有进展,也恭喜顺利完成共同主线-中的剧情与目标!】 Chapter.5–1 愿望实现的代价 我再清醒后已经不知道是几天后了,幸好在我沉睡的这段日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面上的氧气罩也拿了下来,不过身子顶多只能微微移动,太大幅度的动作目前仍旧不怎么利索。 古沉楚恢復的速度比我想像中还要快,从段煦暘口中得知他在前几天办出院了,不过拖着石膏来看我的时候我总是在休眠模式,就先把那本咒书给段煦暘,让他等我醒来时转交给我。 我刚从休眠模式开机,还不算特别有精神,只是茫然的看着段煦暘拿到桌子上那本明明泡过水,但却诡异得没任何毁损的咒书。 嗯??这本书怎么越看越眼熟? 在我正想着在哪里看过这本书时,系统的面板突然就跳在我的面前:【男主支线“坠暘”start!触发死亡率:60%,请您加油。】 【男主支线的最终目标:将攻略男主“段煦暘”的好感度升至大于90,并且将触发死亡率压在70%以下!】 【共同主线-下“约誓”同步start!触发死亡率:*隐藏*,最终目标:在“最后时刻”前,将三位攻略男主的好感度升至100,并且拯救“关键人物”。】 【主线最后的结局分为主结局和隐藏结局,在第一个主结局过关后才会延续到第二个隐藏结局。】 【郑重提醒,主线的触发死亡率会在“最后时刻”结束前显现,请务必要在结束前将男主们的好感度凑满100。】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一如既往说得不怎么清楚的面板,系统,算我拜託了,可不可以不要那么不按牌理出牌。 不明说谁会知道“最后时刻”是怎么样的最后时刻!我要gameover前的最后一刻吗! 而且这次的支线名字怎么那么不吉利?好像就在预告段煦暘会怎么样一样。 还有这“关键人物”又是谁,到底为什么主线的结局又分成两种! 「这本书就是当初我在裴沁家那间密室里头看过的。」 我正困惑人生为何如此难时,就听见段煦暘说的话,这才回想起来刚刚在想的事,我侧首准备回他的话,却在看向他时发现他难得戴起黑色的圆框眼镜,阳光不偏不倚落在他的镜框上,将斑斕的光镀进他那双蔚蓝如海的蓝眸中。 他望着我时唇角还勾起一抹浅笑,霎时给我种斯文俊气的感觉,也瞬间让我刚刚怀疑人生的心累给拋到一边去,还真不是我要说,这风格真是正中我的下怀。 我一边欣赏他这次好看的新造型,一边回应他道:「居然就是那本吗?」 段煦暘点了点头后坐在了一旁,像是注意到我一直在看他的脸,他语带困惑的问向我:「你在看什么?」 听见他的疑问,我也愉快的称讚起他这次的新造型:「当然是看你好看,难得你这次戴了新眼镜啊。」 段煦暘心口的梅花面板开始闪烁起璀璨的蓝光,眸中好似闪过一丝笑意,他将身子往后一靠,用一隻手撑住微倾的头,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付夕鳶,原来你还喜欢这种斯文败类的风格?」 「如果是欧予深或是古沉楚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点了点头正要肯定的说句“这风格谁不爱”,才发现他后头那句话好似有点奇怪,我明明是在夸奖他,怎么就跳到另外两个人身上了? 看着他笑容满面的样子,我怎么莫名开始有点紧张起来,他这问题好像就是他和另外两个人掉进水里,我要先救谁那种送命题。 我绞尽脑汁的想哪种回答会比较合适,突然灵光一闪而过,下意识就回答出来:「你是最适合这风格的人!」 段煦暘愣了愣,彷彿是忍不住笑意那般笑出声,勾出一个闪耀到差点让我睁不开的笑容,嗯哼一声后揶揄道:「非常付夕鳶的回答。」 「毕竟欧予深那张脸戴眼镜只会像老了十岁,古沉楚的卷毛头配上眼镜大抵成一个书呆子。」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60%】 看见他突如其来腹黑的模样,我在心里下定一个决心,以后还是少让他戴眼镜,不然他指不定下回还会冒出送命题让我措手不及。 我连忙用没受伤左手拍了拍那本他正注视着的咒书,转移掉这个话题:「不过你看完这本了吗,还没看就一起看?」 段煦暘起身换了位子,整个人坐到我的身旁,确定好距离不会动到我的伤后,侧首望向愣怔的我,似笑非笑的说道:「确切来说,当初只看了前头而已。」 有点不合时宜的吐槽,我怎么有种被他带着跑的感觉。 不过我也没有继续细想他为什么突然将我们距离拉近的事,直接翻开那本奇怪的咒书开始翻看,咒书最前面的内容是整齐的字跡,但从前几页开始后字跡就不算是太整齐,看得出来是裴沁自己写上的。 我惴惴不安的翻回最前头,看着上头画的红色法阵,竖起眉凝视上头的红色字跡,一字一句的将里头的内容唸出来:「善者恆善,恶者恆恶,端定祈求者内心的灵魂。」 「恆恶者和恶灵结成契约唯一方法:用生命作为献祭、灵魂作为祭品、用鲜血在情意连结最浓重的地处,造出侍奉恶灵的祭坛。」 「将重要之人和自己的重要之物献于祭坛,用鲜血和生命为基底,将血肉豢养进恶灵的祭坛,但谨记,愿望并非一次就能实现,只有用一次又一次的血和肉,向恶灵呈现你的诚心,祈求的愿望兴许才会成真。」 「如若祈求恶灵的愿望实现,代价就为??」 「祈求者的灵魂和血肉、被祈求者佔据的所有人事物。」 「祈求者,註定只能被恶灵反噬成死人。」 我脸色苍白的望着这几段字,看向脸色同样糟糕的段煦暘,继续翻开下一页,下意识唸出上头的“郑重警告”:「切记,祈求者如若要维持佔据的一切,在其馀人眼里成为“生者”,必须日日食用新鲜的尸体,趋缓被反噬的血肉与灵魂腐败的速度。」 「侍奉恶灵的祭坛绝不可被破坏,重要之人和自己献祭的物品绝对不可被“圣火”烧去,倘若烧尽,独留的将是恶灵的怒火。」 但诡异的是这本咒书里头只细写了“恆恶者”,前头提到的“恆善者”只被提到过,没有写出内容来。 我头昏眼花的看着这些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内容,忍着把它丢到一旁的衝动,翻开后头裴沁写的内容,不看还好,一看认真不得了,她还真的偷了他们的东西拿去做这些瘮人黑法术!! 头一个贴上的照片是段煦暘的,旁边还写着“恶灵大人,我终于偷走了他的手鍊,为您藏于最核心的地处”。 再来是欧予深的,旁边则标示着“恶灵大人,我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走了项鍊,替您隐于最深不见底的黑暗”。 之后则是古沉楚的,旁边标明着“恶灵大人,我夺走了他的耳鍊,为了您藏于最隐密的一角。” 最后一个则是??席媛,但却没有註明偷了什么,只有在席媛照片的脖子处划上一竖红色的印跡,写了一句“不会让任何人找到的一隅”。 我正要侧首去看段煦暘,就发现一件彻底让我毛骨悚然的事,在咒书最后一角的地方,居然正在逐渐浮现鲜血淋漓般的草写字跡,我看见上头清楚的刻印着出诡譎又悚人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逃开恶灵的诅咒”。 “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又是什么?” Chapter.5–2 真是个傻瓜 【系统:恭喜获取“咒书”为紧急道具,当您在后头遇上每一次濒临死亡的抉择时,咒书就会出现两个选项提供您选择。】 【但使用紧急道具的代价则为“上升死亡率”,咒书给予的道具能帮您也能害您,请慎重的决定要选用它给您的物品。】 【如咒书所言,您逃不了它下的死亡诅咒,所以只要选项出现,您就得赌注一把。】 得了,前有系统的荼毒,后有咒书的迫害,这游戏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我心里简直泪流满面到说不出任何话,就唯独庆幸的是还好被下死亡诅咒的人是我,并不是段煦暘他们。 但段煦暘他们虽然不是“死亡诅咒”,却也是被裴沁许下的愿望给诅咒,那她??又变态的给他们下了什么咒?爱情魔咒吗? 不过系统这句“它下的死亡诅咒”说来也奇怪,难不成我早就被这鬼诅咒缠身了吗? 可这也没道理啊,刚刚看这本书的前头,要被下咒也要有自己的重要物品和??鲜血和生命,撇除后头那两个,光是前面的“重要之物”,裴沁就绝对不可能在这个世界拿到我的东西。 那么,我为什么又会被下诅咒? 「脸色怎么又跟见鬼一样了,身体哪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段煦暘担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将思索事情的我给拉回神,我望向他紧竖起眉头的模样,还是不由得感慨一下拼死拼活获得他好感度的事情,要放在以前他大概就先骂我在装了。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看向那本咒书上被贴着的照片和写着的红色字跡,不自觉的像个妈妈一样忡忡的问向一旁平静的段煦暘:「我是还好,不过你呢?毕竟上头贴的照片和写着的东西都是关于你的。」 段煦暘却好像不是很在意上头的东西,他的脸色已经从刚刚看咒书的糟糕变成满眸担心,他伸手先将枕头弄到我身后,开口朝我说道:「你身体才刚好没多少,先躺下,别到时候突然晕过去了。」 我正要说我已经好多了,就看见他笑瞇瞇的望着我,浅淡的阴影覆盖上镜片后的海蓝双眸,将闪烁的光辉给掩盖掉一些,他语带笑意的说了一句:「还不快点躺下?」 得了吧,下回他还是真的别戴眼镜了。 我一边欲哭无泪的乖乖点头,一边小心的移动身子躺在枕头上,歪头看向一旁又再次拿起书翻看的段煦暘,下意识问他:「话说回来,你的东西怎么会被裴沁拿走?」 「手鍊这种东西非必要的时候绝不会拿下来吧。」 段煦暘把目光瞥向我,伸手将我盖到腹处的棉被拉过到我的颈处,随后抿紧着唇像是在思考我说的一番话,半晌后他的神色整个冷下来,淡漠的说道:「我只有在洗澡的时候会拿下来,而且都会固定放在自己房间的桌上。」 「但去年的某天洗完澡,我就发现那条手鍊不见了。」 「那时我看过通往阳台的玻璃外门,一样是锁着的,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跡。」 「所以我在房内找了整整一晚,但最后还是找不到,没想到原来是被裴沁给偷走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着裴沁家和段煦暘家的距离只隔了有技巧性的奋力一跳,她方便偷走他的手鍊好像也挺正常??正常才怪!这根本一点都不正常好吗! 我不由得大惊失色的望着脸色沉下来的段煦暘,错愕的说道:「等等,这样裴沁就是闯你房间空门不是吗?!而且还是在你洗澡的时候闯的!」 「这未免也太??也太毛骨悚然了!」 段煦暘比我预料的还要冷静,他定定的望向惊愕的我,沉声说道:「反正我人没事,被偷的也只是那条手鍊,既然她想要,给她偷也无所谓。」 「而且之前看她日记就知道她做了比偷东西更丧心病狂的事,早就见怪不怪。」 我不由得钦佩起他这遇到什么事都能冷静下来的心态,不得不说,这世界的人心脏真的是有够强大,要是我被用这样黑魔法诅咒的东西,老早就跑去求一堆保平安的掛满在身上,让神圣的金光拂照我整个人。 感叹完的下一秒,就看见系统面板再次跳出在我的面前:【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寻觅”预备start!在出院后寻找到咒书里头曾提到的“最核心地处”,并且躲避“鬼牌”的追杀,寻找到攻略男主三被窃取走的手鍊、破坏掉侍奉恶灵的祭坛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预备任务。】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20%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三“段煦暘”,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我愕然的望着难度骤然提高的任务,这是从新手关直接进阶到魔王关的意思吗!这回还不指明“最核心地处”在哪,最重要的是“鬼牌”又是什么?! 曾经被系统气到快吐血的心情又再次浮出水面,我头痛的揉着额角,不自觉的叹出一口气,望着表情又突然沉下来的段煦暘,正要开口问他觉得核心地处在哪,就看到他伸手盖上我的眼眸,将我的视野覆上一片暗,他淡声说道:「行了,先休息,不舒服就别再硬撑下去。」 「不要到时候身体又糟糕到要把医院当家住。」 我感动的听着他虽然毒舌却如此贴心的言辞,但实不相瞒,我很想跟他说我不是身体不适,而是因为被系统气到快吐血才看起来生无可恋的累。 视线被覆上一片黑后,我也习惯性的打了一个哈欠,问向待在我身旁的段煦暘:「你觉得裴沁里头写到“核心地处”会在哪?」 「应该说,刚刚在咒书里头看见的“情意连结最浓重的地方”,你认为你和裴沁最??嗯,最有交集的地方会在哪里?」 段煦暘沉默许久,最后沉吟一声,拿开遮在我眸上的手,不冷不热的说出一句像是有思考,但又好像没思考的话:「想不到,我除了跟她是隔壁栋的邻居外,其馀根本不会有打交道的时候。」 「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不会要去找那条被她偷走的手鍊吧?」 我被这冗长的沉默用得昏昏欲睡,倦意席捲时就听见段煦暘回的话,感受到阳光被拉过的帘子遮掩住,我再次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望着坐回我身旁,半撑着身子同样望向我的段煦暘:「当然要去找回来,不然要怎么解开她给你下的诅咒?」 段煦暘心口的梅花面板霎时闪烁着绚丽的蓝光,他闻言怔了怔,蓝眸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愫,尔后伸手将滑落到我脸颊侧的长发勾到耳后,垂首凝视着睡意朦胧的我,低沉中带着温柔问出一句:「付夕鳶,你这么努力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他略凉的指尖抚过我的耳侧,让我忍不住因为痒轻笑出几个音,睡意以极快的速度席捲我依旧疲倦的身子,我将身子缩进温暖的被窝,半闔上双眸,呢语似的回应他:「肯定是因为要保护你。」 「不能??让裴沁真的称心如意。」 【?好感度:+3,触发死亡率:60%】 闔起双眸的我感受到段煦暘轻轻拢好我的被子,愉悦的笑出几个音,带着分外宠溺的语调说了几个字:「真是个傻瓜。」 他的沉音像是冰块咚落下醇酒般那样酿进心扉,莫名在一瞬间令人感到一丝醉心,昏昏欲睡的我在陷入睡梦中前,听见他再次沉声一笑道:「先好好休息吧,我好好想想有哪些地方有可能是那本书里提到的“核心地处”。」 「不过找到那个地方后,我绝不会放你一个人去找,一定会陪着你。」 Chapter.5–3 问题也不是什么问题 终于在我住院一长段时间后,顺利在阳光灿烂的天气下愉快出院,不过一方面开心出院,另一方面却泪流满面的要开始执行系统给的任务。 我被段煦暘带回因为住院被搁置一大段时间的住处后,着手就开始准备和他讨论之前说的地点,却没想到他先是在我面前慢条斯理的捲起袖子,朝斗志昂扬的我问了一句:「饿了没?」 我怔怔的听着他这句问话,正要指向柜子有我跑去买的特价泡麵,就看见他翻找出一个平底锅,瞥了一眼刚好被找到的泡麵,拿着锅子语出惊人的说了一句:「我做给你,病才好没多少,别到时又因为营养不良晕回医院了。」 听见“我做给你”四个字,我惊喜的看着在我眼里儼然大厨神的他,起身开心的走向他,忍住用着刚好没多久的双腿一蹦一跳的衝动,兴奋的抬首望着他:「你会做东西吃吗!」 想当初我自己第一次试着做菜,做出一道地狱级别的菜品后吃了一口??我就再也不怎么想尝试,没想到段煦暘居然还有个隐藏技能! 段煦暘看着雀跃的我好似有些愣怔,戴起眼镜的他不自觉又勾出一抹笑意盎然的微笑,他朝我靠近一步,垂首凝视向我的眼眸,笑吟吟的说道:「本来是不会做的,但想着你只吃泡麵又会饿死,所以就学了几道。」 我感动到用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凝望进他那双宝蓝色的蔚蓝海洋,语带兴奋的和他说道:「虽然我很容易烧厨房,但我超会煎蛋!」 「我们可以做一桌蛋类的食物一起吃,然后再一起讨论之前说过的事!」 段煦暘嗯哼一声,随后跟我一起走向厨房,着手准备要做菜的东西,我正在热等等要煎蛋的锅子,正要转头和他说想吃什么类型的煎蛋,就看见他垂首认真切菜的模样。 恰好这间房子的厨房採光很好,灿烂的阳光倾落在他的眉眼间,将他蔚蓝的眼眸给镀上一抹清浅的暖意,戴在他面上的圆框眼镜也因为他垂首的弧度下滑一些,更让他显得格外斯文俊气。 这游戏虽然把人荼毒得极为凄惨落魄,但义正严辞的们心而论,游戏里的每个攻略男主真是都帅到极点,就是摆在一个地方不说话,他们也能成为一个艺术品那样的好看。 至少还能宽慰我总是快被系统气到快吐血的心情。 不过瞧他切菜切得那么利索的样子,我一边打散蛋液加入调味,一边忍不住开口问道:「但怎么感觉你好像做菜很有一套?」 段煦暘的心思都在切菜上,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起刀落的动作,下意识说道:「一开始做倒还真的做了几道??嗯,垃圾食品出来。」 「不过因为你,那些问题倒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正要下锅蛋液就赫然听见这句话,不自觉一脸欣慰的看着段煦暘,放在以前他压根不会那么说,我不由得老妈子心态似的说道:「我真是高兴。」 段煦暘似乎不是很意外我的反应,只是将切好的菜给洗好,用着蔚蓝的双眸望向我,唇角勾起一抹轻巧的弧度:「付夕鳶,别再那么迟钝了。」 我正认真把最简单的煎蛋给做好,满脑子都是不要把蛋炒失败,想都没想就回了他一句:「迟钝什么?」 段煦暘一个“我”字说出来,却又笑了一声将这句话压回去,将菜下到另一个锅后像是打哑谜般的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做好简单的三菜一汤,虽然我负责的只有那个看起来四不像,但自己试吃觉得蛮好吃的蛋就是了。 我的心情可以说不是一般的开心,毕竟医院的餐点吃久了,实在是太怀念可口的家常菜,盛好饭后我跟段煦暘就坐在餐桌前开始吃饭,边吃饭我还不忘谈正事,想着之前问他的事情开口道:「那你有想到哪里是那本咒书写的“核心地处”吗?」 段煦暘伸出筷子夹了一口我做的煎蛋,表情变化莫测的沉默半晌后说道:「想是想到了,但在说这件事之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你是不是把盐跟糖搞错了?」 我开心的又夹了一块蛋进我的碗中,侃侃而谈的说道:「放糖哪有什么不好,甜甜的多好吃啊。」 「这可是我特製的“甜心蛋”!」 段煦暘闻言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捧场似的再夹一块蛋进自己的碗内,将目光凝视向我,附和般的勾唇一笑:「确实够甜。」 「不过以后别做这些地狱料理了,不然哪天十之八九又会被带去医院,我做给你还实在点。」 没有等我再回话,他就将话题带回到我们原本在讨论的事:「只有两个地方,第一个就是学校,第二个就是我家。」 「学校是因为我跟她是同班同学,交集自然会比较多一点;我家纯粹是跟她就在隔壁栋,偶尔会见面见到。」 我想着“最核心地处”,下意识问向段煦暘:「你家那栋有地下室这种地方吗?或是跟裴沁家一样有那种很诡异的暗门?」 段煦暘歪头思忖了一下,随后淡然的说了一句:「地下室有,但是听保全说已经封锁很久了,说是之前有过什么意外。」 「不过老早那边就封起来了,裴沁不可能选在那种地方弄那些什么黑法术,而且戒备很严,我浅问过了,没有特定的三把钥匙进不去。」 我沉默半晌,默默说出一个事实出来:「但裴沁闯过你房间空门。」 段煦暘也跟着沉默半晌,最后说出一句认可的话:「好像也是。」 【系统:恭喜找到“最核心的地处”,特殊任务“悚闻”start!在明天下午去和保全询问关于“封闭地下室”的事情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看了一眼特殊任务的内容,下意识松了一口,幸好有顺利找到这个地方,不然怕不是在还没遇到什么系统说的鬼牌,我就先因为任务可能找不着地方而失败焦虑爆了。 我朝段煦暘笑盈盈的看过去,和挑起一边眉的他说道:「十之八九就是这个地方了,我们明天来去问问看你家楼下的保全吧。」 段煦暘嗯哼一声作为同意,撑着头朝我勾唇一笑,神队友般的降下一道天籟:「反正都要去问保全了,那就顺便顺走他的钥匙吧。」 「也刚好,我跟我家楼下保全熟得很,顺走应该不会太困难。」 Chapter.5–4 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非常开心的比出一个讚,有个神队友就是不一样,任务难度简直直线下降,但不等我开心完,段煦暘就问出一句:「听古沉楚说那天你们也遇到裴沁了,他对裴沁在哪个人身体里有什么看法?」 我也没有犹豫什么,直接开口应道:「他肯定是芮子恬和席媛其中一个,说了“最像”席媛。」 段煦暘只是撑着头勾唇一笑,像是意料之中般说道:「早该察觉了,等到生死一线才相信也是没谁了。」 听着他“早该察觉”四个字,我突然想起当时他跟席媛对话的场景,又想到夜游会时古沉楚和我说的话,下意识就说道:「但其实他在和我一起听完你和席媛的对话后就怀疑了,哦,兼看见席媛对你做的那些举动。」 「夜游会也在跟我一起走的时候说了“席媛不是席媛”。」 段煦暘的身子好像听见我和古沉楚“一起”的时候顿了一下,蓝眸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但不等我细细探究,就听见他不冷不热的嗯哼一声:「原来那时你也在?」 接下来就看见他勾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蓝眸在圆框晶片后一闪一烁的,他笑着语调说道:「怪不得那天你跑得那么快,原来是和古沉楚一起去蹲墙角了。」 史上最尷尬,我怎么就把自己听他们说话的事给说溜嘴。 我忍着尷尬到脚底抹油溜走的衝动,绞尽脑汁的想要怎么解释为什么要听他们说话,结果下一秒就看见他轻笑出来,无所谓的说道:「不过那天在你跑开前,我本来就也要和你说我会去见席媛这件事,你已经看到和听到那也好,我们就可以切入正题了。」 看见他心口的梅花面板没有好感度下降的情况,我差点就要伸手抹额间好似快流下来的冷汗,感激的双眼放光望着没扣好感度的他:「段煦暘,知道吗,好人一生平安。」 段煦暘愣了愣,随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满眸笑意的凝望着我,给我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评价:「你真的是从当时一见面就很奇怪,总冒出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跟行为。」 我非常欲哭无泪的想说那都是系统的锅,但最后还是乖乖把话题切回原来在说的东西:「那么席媛???」 段煦暘的面色以极快的速度冷了下来,差点让我又ptsd的以为他像当初一样因为我提到席媛就好感度降低,我紧张一瞬后就看见嘲讽似的勾唇一笑,冷声说道:「换个皮囊也换不了里头的灵魂,席媛身体里的人就是裴沁没错。」 「从最一开始她说的只要有我和古沉楚,她就可以不理芮子恬就是个极大的破绽。」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那时我听到这句也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早在当时住院时段煦暘就和我说过,席媛和芮子恬是最要好的朋友,绝对不可能因为谁就不理对方。 段煦暘一手半撑着头,一手平放在桌上,曲着食指有规律的点着桌子,冷冷的哼笑一声,像是在嘲笑裴沁所做的任何行为:「最可笑的是她总是附和着我的话说下去。」 「席媛从来没跟芮子恬大吵一架过,更没有和我在那种鬼地方埋过什么时光胶囊。」 「还有在我说要用手拨土的时候,她那种反应就更坐实她是裴沁的事。」 「要装也不装得像一点,真是可笑,当熟悉席媛的人全都被鬼遮眼看不出来吗?」 我怔怔的听着段煦暘这些话,怪不得他那时候说话总不着边际,一下说芮子恬,一下又藉着吵架说时光胶囊,这种套话很循序渐进啊。 我深感认同的点着头,神色认真的望着段煦暘,接续他的话诚实豆沙包的说道:「但裴沁不会装也好,不然依你们和席媛要好的程度来看,如果她装得好我就没戏唱了。」 但从头到尾我都有件事非常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几个会一直强调“手”这件事,我看向在思考什么的段煦暘,不解的问道:「裴沁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在意手?」 段煦暘的面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平淡得像是他说的这件事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家常事般:「裴沁爱手是出名的,曾经在高一有人只是拿热水杯给她,她被烫到就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掐着同学的脖子。」 「当时是真的差点把那个人给掐归西,后面有人上前阻止才没有出事。」 「只要任何有要动用到手的事情,她就绝对不会做。」 「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在密室我看到你用手直接挖土,会一直看着的原因。」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突然找出另外一点更诡异的地方,朝面色冷漠的段煦暘说道:「我突然想到,欧予深曾和我说过裴沁跟踪他的事,他那时根本没特别记得她的长相,那就代表他也不知道那个跟踪他的人是裴沁。」 「更不可能跟谁说他被谁跟踪的事。」 「那“席媛”怎么会肯定的说出“裴沁去跟踪他”这句话!」 段煦暘这回唇角勾起一抹讥誚的笑容,冷着蔚蓝的双眸,沉声说道:「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智商堪忧。」 我和段煦暘互看着对方,在对方眼里看出同一个结论,席媛的身体里绝对就是裴沁。 但让我头痛的还有芮子恬,她又是为什么会待在裴沁身旁? 既然席媛和她是最好的朋友,我就不相信她察觉不出来席媛早就不是席媛的事。 等等,那如果她是有什么不得已的隐情才待在裴沁身边的呢?会不会系统要我救的“关键人物”就是她? 但真正的席媛又跑哪去了?还是她才是我要救的关键人物? 我风中凌乱的想着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不由得再次欲哭无泪的在心里骂着一天不荼毒我就不快乐的系统,最终选择先把这些事情放旁边,毕竟明天的任务才是当务之急。 我看向前方面色深沉的段煦阳,外表在微笑,内心在暴风哭泣的和他说道:「既然确定好席媛身体里的人是裴沁,为了揭穿她那些变态的阴谋诡计,那么明天我们就去问保全地下室的事情,然后去找你的手鍊吧。」 段煦暘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蔚蓝如海的眼眸掠过几道坚决的情绪,他笑瞇瞇的勾起一个笑容,莫名其妙开了一个让我措手不及的前提:「可以,但顺走钥匙去找手鍊有一个条件,是你不能在发生危险的时候再挡在我的前面。」 「别以为我会忘记你总爱用命来极限挑战的事。」 「所以不论遇到什么鬼事,你都不能衝过来拿自己挡刀。」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Chapter.5–5 你刚刚叫我什么? 最后我还是在段煦暘可掬的笑容下答应他,但虽然表面上答应他,我当然不可能说不理就不理,而且他只说不能挡在他前面,那换个说法不就能挡在其他的方向了不是吗? 谁说红衣大法师只会出现在前面,指不定在四面八方也会出现! 瞧我这该死的机智,鑽漏洞鑽得简直聪明绝顶! 到了任务开始的这天,我就抱持着快乐的心情背起小背包出门,儼然把咒书是道具的事丢在脑后,直到快走到段煦暘家楼下,系统的面板才跳在我的面前:【提醒,咒书务必携带到所处的同个地处范围,才能在危险时刻唤出咒书。】 【在危险时刻要使用咒书前,请唸出“恶灵在手,法宝我有”,才能在紧急时刻顺利召唤出咒书里的咒灵。】 【咒书只需携带,召唤出咒灵后咒书自然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我尷尬又不失礼貌的望着系统面板上的“恶灵在手,法宝我有”,这又是什么令人直接原地社死的咒语! 而且咒书居然还自带gps定位的吗,还要得待在同一个地处才能召唤出它来。 但反正到时候遇到危险也没时间管尷不尷尬,加上任务时间有限,我还是欲哭无泪的跑回家拿那本咒书放进包包,立马又啟程去段煦暘家楼下。 我跑到大楼底下时就看见倚墙而站的段煦暘,连忙朝他挥了挥手,开心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段煦暘,我来了!」 段煦暘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没多久,凝向我的蓝眸好似被清浅的雾给覆上,少了一丝清醒,多了一抹朦胧,他望着跑到他前方的我,沉吟一声道:「来了啊,我们去找保全大叔吧。」 看着他睡意满点的模样,我不由得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现在可是下午四点啊,印象昨天他晚上十二点就传讯息给我说他要睡了,一睡就睡到现在,他未免也太会睡了。 好树懒型态的生活。 不过眼下不是吐槽他的时候,我跨步走在他身旁一起走到前方的保全处,走到站在保全处的保全面前后,不知道怎的,我总觉得他看着我和段煦暘的眼神好似十分的曖昧。 但我索性无视保全大叔八卦的神情,兴奋的推搡着一旁的段煦暘说道:「段??」 保全大叔却在我开口时,突然开怀大笑出来,横空插了几句打得我惊讶到毁天灭地的话:「你是这小子的女朋友吧,怪不得我看他老早就站在外面等人,原来是等你的。」 「我看这小子长大到现在,可没见过他带哪个女生回来的,本来还可惜这张帅脸,幸好终于有个女朋友了!」 「这小子对人总不冷不热的,既然都在一起了??有没有考虑结婚啊!」 保全大叔这赶飞机般的进展着实让我大开眼界,惊讶程度让我愕然的看向一旁的段煦暘,愣是把刚刚说的话连结得十分不完整:「段??段?什么在一起跟结婚?」 听见我错愕的话语,段煦暘心口的梅花面板突然闪烁出蔚蓝的光芒,一瞬间眸中的朦胧消失得一乾二净,他定定的望着我,重述一次我刚刚连结得七零八乱的断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保全大叔眼睛都亮了,左看一眼我,右看一眼段煦暘,十分爽朗的笑道:「她叫你段段啊小子,你居然被你女朋友用了一个这么可爱的称呼吗!」 我正要义正严辞的说那是不小心断句断错的误会,就看见段煦暘勾唇一笑,浅蓝如宝石的眼眸凝向我,淡定的回应一旁嗨到不行的保全大叔:「确实是个很可爱的称呼。」 「如果未来有机会,我再和您好好介绍她。」 【?好感度:+5,触发死亡率:60%】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我突然觉得自从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后,段煦暘的行为跟从前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差点让我觉得他是不是也被灵魂交换了。 保全大叔连连笑着说好,随后望着打着哈欠,好似又重回朦胧模式的段煦暘,再看向正风中凌乱的思考到底是我ooc还是这个世界ooc的我:「不过听说你们是来问地下室的事是吧。」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拿出早就想好的理由说道:「因为社团要做灵异传闻的调查,听段煦暘说这里的地下室有一些诡异的传闻,就想来问问看您!」 保全大叔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先是看向昏昏欲睡的段煦暘,再将目光转到我身上,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我,认真的说道:「那个地方是我们这栋的禁忌处,因为曾经有人下去发现许多尸骨,甚至还有悚人的祭坛和法阵跟符咒,更恐怖的是还有乾涸到发臭的血跡和水跡??」 「请过许多专攻这些法阵的人来过,可是他们看过却都说这是无解的,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句复杂的话。」 「“这个法术还在行径,生者与死者的灵魂仍在交界处”。」 「后面也有法师说施术者的执念过重,已经不是单纯的祈念,而是以怨念诅咒至死的黑法术。」 「祭坛里的东西也印证法师说的,全是头骨,甚至还有??不知名的肉块和血。」 「而且之前有两个保全在晚上听见怪声,一个下去查看,一个留岗在原地,结果就听见其中一个人的尖叫和喊叫,结果他下去看直接被吓疯了,逃走后就不知去向。」 「并没有具体说看到什么,后来等到其他人早上下去看??才发现其中一个保全的脸被刀类的东西割烂,身上也没有一处好地,都像是被人啃咬下来,全都千疮百孔的。」 我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捂住我揪在一起的表情,就问问这游戏的策划者到底是怎么样设计的,好好的恋爱游戏为什么非得要搞得那么惊悚和诡譎! 保全大叔像是在思考什么般唔了一声,随后继续说道:「不过也自从发生那件事后,那里也没人敢进去,索性就把它封起来。」 「而且就算有人要闯入也没办法,因为也需要特定的三把钥匙。」 我放开捂住面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地下室的出口只有一个吗?」 保全大叔不假思索的说了一个对,接续着说道:「之所以有三把钥匙也是多种保险,总共三扇门锁住那个地下室,既然进不去,当然出口也就只设一个。」 「幸好那个地下室只放废弃物,发生那种闹出人命的事封锁也无伤大雅。」 【系统:恭喜完成特殊任务“悚闻”,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27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寻觅”正式start!晚上十二点躲避“鬼牌”的眼目,在“会核心地处”寻找攻略男主三的专属梅花手鍊并破坏祭坛吧!】 我扫了一眼系统面板,悄无声息的接过掉下来的两片琉璃碎片,随后笑盈盈的谢过保全大叔说的一番话,正要小声问向段煦暘要怎么拿钥匙,就愣愣的看见他牵住我的手,将我拉近一步,睡眼惺忪的望着保全大叔:「谢谢您,我们会好好做社团的传闻介绍的,我们先走了。」 保全大叔哦了一声,伸手朝离去的我们挥了挥,还不忘大声的叮嘱段煦暘:「瞧你这小子从头到尾想睡的模样,别再晚睡了!」 看着前方加快步伐带我离开的段煦暘,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紧张的问向他:「段煦暘,我们的钥匙怎么办!」 段煦暘侧首笑吟吟的望着我,在紧张的我面前慢悠悠的用食指指间扣住一串大小不一的钥匙,眸中早已没有朦胧的睡意,留有的只有一片蔚蓝的清明,他朝我狡黠一笑道:「这不就顺到他掛在一旁的钥匙串了?」 「从头到尾想睡是装的,主要是让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 我怔怔的望着那串钥匙,再望着满脸笑意的段煦暘,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出来,将脚步加快到和他一样的速度,紧牵着他的手跑离这里,同样的狡黠一笑道:「goodjob!」 「今天晚上十二点,我们就来去找你的手鍊和破坏祭坛!」 Chapter.5–6 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晚上十二点的时间来得非常快,我和段煦暘顺利的躲过保全大叔的视线,开啟那扇因为被弃置许久而灰尘满佈的铁门,我们进到里头后就往地下室走,但也因为废弃的缘故,地下室是完全无光的。 我和段煦暘早就料到这件事,手里都各拿一把手电筒照路,我照了到地下室门前的周遭,基本上就是漆黑一片和灰尘弥漫,并没有什么奇怪或惊悚的地方。 但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虽然简单说就是赶紧找手鍊赶紧逃,不过谁知道裴沁会不会突然拿着镰刀砍出来,而且系统这次说的“鬼牌”又是什么设定也未可知。 不会是有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红衣大法师拿镰刀追着我们吧? 而且也没用过咒书这个道具,如果这东西在重要时刻掉链子怎么办? 段煦暘好似发现我的焦虑,直接伸手牵住我,将手心的温度传递给我,他俯身靠向怔住的我,在我耳旁低沉的担忧道:「你身体才刚好没多久,哪又不舒服了?」 我稳下心里的焦躁,诚实的和段煦暘说道:「因为这次一定会更危险,我在想要怎么挡??当遇到裴沁的时候快速逃跑。」 我迅速的看了一眼在黑暗中表情没什么变化的段煦暘,心中幸好收嘴收得快,不然差点又嘴快说出要在危险时挡在他面前让他逃跑这事。 段煦暘沉吟一声,十分冷静的说了四个字:「见招拆招。」 【系统:目前时间凌晨十二点,距离男主支线“坠暘”和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寻觅”失败剩下六小时!】 我瞥了一眼系统的面板,有时间烦恼这些,倒不如先解决这任务,反正就和段煦暘说的一样,不管来什么,我们就拆什么。 只能欲哭无泪的呈系统吉言,恶灵在手法宝我有,我大概、应该,可以相信这酷东西还是多少能帮到我。 我定定的看向段煦暘,回应他一句好,随后看向第一扇门的钥匙孔,问向一旁的他:「我们晚餐的时候研究过这串钥匙,基本上每把都长得一摸一样,我们只能一个个试了。」 段煦暘嗯了一声,拿出钥匙串半跪下身在钥匙孔前面,而我则负责替他照亮孔洞,钥匙串总共有十五把,而且上下的齿印都一样,而且皆能转在钥匙孔里,我们只能上下都各试一次。 不过幸好第一扇和第二扇门的钥匙是一样的,为我们减少许多时间,但打开第二扇门后,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霉味和浓重血腥味交缠在一起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的糟糕。 而且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保全大叔会说要特定的“三把”钥匙,因为第一和第二扇门共用同一把,第三扇左右的门扉各有一个钥匙孔,但奇怪的是我们不管怎么试,这扇门好似就会一直改变原本配对的钥匙孔。 如果先单转一把转得开其中一个锁,但就是打不开门,第一次我们把它拔出来,结果就听见锁头“喀喀”的齿轮声响,再试原本的同一把就打不开来。 所以第二次我们又挨个试钥匙,解锁其中一个后就不拔出来,连着钥匙串试另外一个锁,但重点来了,试过其馀的十四把,没有任何一把可以解锁。 而且每当大约一分半鐘过去,就能听见锁的齿轮喀喀响的声音,甚至还有一声极其不明显的“嘀嘀”电子音。 直到第三次我们终于在时间内试到两把都能打开锁的钥匙,没出现齿轮的喀喀声和“嘀嘀”电子音,有的只有极其不明显的“逼逼”电子声。 我定定的望着门上的机关,和面色凝重的段煦暘异口同声道:「锁被彻底改造过。」 因为地下室十分闷热,加上我们已经在这扇门浪费了快一个小时,死亡的危机和限时的焦虑基本上又烧在我的心里,我的额间早已佈满了汗。 但儘管焦躁如此,我还是试着学习身旁冷静的段煦暘,静下心来思考这扇门到底是有什么玄机藏在里头。 从第一次试到第三次的三个声响??先是拔出钥匙的喀喀声、再来是一分半鐘过去就出现的嘀嘀声、最后是就算转对了却出现的逼逼声。 我看着那扇看似陈旧冰冷的铁门,却又响起智能设计的电子音,如果猜测没错??我抿了抿唇道:「如果没有一次在时间内两把中然后一起转,我们就会一直死循环在同个回圈。」 段煦暘显然也跟我想到一个地方去,冷然的看着手中那串十五把钥匙,淡然的沉声出一个事实:「开这扇门的机率太小。」 「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谁知道会不会锁还没开好又遇到失心疯的裴沁。」 我点了点头示意赞同,但眼下还有什么??等等,既然人力不行,瞧我这老人记性,那干嘛不乾脆让咒书来帮帮我! 虽然不是危险时刻,但好歹也是危急时刻,没可能召唤不出来的吧? 我儼然把召唤咒书的代价是上升死亡率这事丢到脑后,快乐的在段煦暘一言难尽的目光下喊出一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下一秒面前就亮出一抹清浅的光,不知打哪来的风飞扬在我身旁,光如同烟花般绚烂又湮灭,原本的那本咒书就挟带着金光点点一页页翻开来,将里头的草书字体飘在书的上头。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想要向我许下什么愿望?】 段煦暘彷彿十分不理解我到底在做什么,只是看着我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很紧张,但至于急到胡言乱语吗?」 我没时间和段煦暘解释我有开外掛技能的事,只是心急如焚的盯着咒书,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要能开啟第三扇门的道具!」 【咒书:愿望契约已定下。】 【道具一,特殊智能眼镜,上升死亡率:2%】 【道具二,液态氮与沸水,上升死亡率:1.5%】 我错愕的看着上升死亡率这东西,我怎么就会这么欢快的忘了代价是死亡率这件事! 但眼下没时间顾虑那么多,我正在认真思考到底要哪个东西,就看见咒书出现跟系统一样的自主倒数计时:【咒书:那么,您要选取哪项物品作为契约品?】 【十秒鐘后您若无选择,将随机帮您选择其一。】 看见开始倒数计时的面板,我简直就是悲苦在心里,我就问一句,这本咒书是要不要跟系统的鬼操作一摸一样?! Chapter.5–7 十分感激这酷东西(百留加更) 在十秒的限时压迫下,我根本没时间问段煦暘的想法,只能在脑袋里飞速的思考这两个到底哪个用处会更大。 如果选第一个就是理性解锁法,用智能眼镜窥出电子门的设计;如果选第二个就是暴力拆解法,直接用液态氮配上沸水来场物理爆破攻击。 在任务的限时下选第二个肯定比较快,但爆炸的声响一定会吸引到裴沁,指不定东西还没找到就先被追杀了。 时间剩下倒数一秒,我没有犹豫的按下第一个死亡率更高的任务道具,咒书上立马显示一串尷尬到发疯的咒语:【如需使用特定特殊道具,使用方法则为戴上眼镜后一起喊出“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显示完后就炸裂成绚烂消失在我的面前,将两副圆框的眼镜掉在我手心里头。 【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62%】 我忍着原地社死到快发疯的心境,先在段煦暘诧异的目光下替他戴上那副对他而言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智能眼镜,再将另外一副戴在自己面上,尷尬到视死如归的说道:「我等等再和你解释,时间紧迫,我们先一起喊一下咒语!」 「数到三就喊“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段煦暘的薄唇一张一合,像是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面容上全是对这个尷尬到极点的咒语的抗拒,但看见我“视死如归”的模样,他最后还是在我倒数最后一秒一起说道:「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原本戴在我面上平平如奇的眼镜霎时亮起一圈光,所及之处尽是计算的数字和许多排排列成乱码的电子系统资料,我迅速的扫了一眼上头的数值,用自己曾经被写程式给荼毒到专精的优势,快速的和杂乱的电子资料作细项的对比解码。 看着过于复杂的参数和变数,如果要运算出来,绝对需要一台电脑,但现下怎么可能??此刻的智能眼镜像是感应到我的想法,面前立马浮现像是电影场景才会出现的空中透明键盘和萤幕。 十分感激这个酷东西,降低2%存活率没白牺牲。 段煦暘显然也跟我看到一样的场景,他诧异的凝视着前方,再怔怔的看向解码程式语言的我:「程式语言?」 我迅速的点头嗯了一声,目光紧盯着前方的函式、参数和变数,伸手用上浮在面前的键盘,不断的将程式码输入进悬浮电脑里头,目光快速来回在数值和阵列里,确认没打错后按下按键,终于在一分半鐘的限时内运算出回传数值。 我看着倒数五秒鐘的透明面板和解码的数字,连忙和一旁好似怔住的段煦暘说道:「右边第三把,左边第十一把,倒数五秒,把它们一起用进去打开!」 段煦暘也不废话,直接找出那两把钥匙给用进里头一起转动,果不其然,三个声音“喀喀”、“嘀嘀”、“逼逼”,同时传到了我们的耳中,最后喀噠一声,第三扇门顺利被我们开啟。 我立马悄然的推开门看,里头基本上黑到完全看不见东西,而且还有股比刚刚在外头闻到的更重血腥味,甚至还有令人作呕的臭味混合在铁锈味里头,还有似水声又似滴血声的滴答声回盪在里头,更悚人的是还有忽远忽近的哼唱声传来。 不安和熟悉的恐惧霎时笼罩我的心头,阴风阵阵拂过我的身侧,让毛骨悚然从脚底蔓延到头顶,我下意识握住一旁段煦暘的手,面色凝重的和他说道:「我们不能带手电筒进去,里头是全黑的,用手电筒一照我们的位置就会被发现。」 段煦暘像是感受到我紧张到非常想逃跑的心情,紧牵住我的手后点了点头,用指尖点了点我戴着的智能眼镜,冷静的沉声道:「它有夜视功能吗?」 我凝视着面前因为解码完后又变回平平如奇的镜面,正想要摇头说没有,它就立马出现另外其它的选项:【道具选择叠加功能:程式功能;夜视功能;探测功能。】 【叠加代价:上升死亡率0.5%】 我头痛的看着要用死亡率换功能的面板,这游戏还真的是要我反覆横跳在生死交界,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不可能不用夜视,在这一片乌漆嘛黑的地方别说找东西了,连看东西都成了障碍。 我直接按下夜视功能的选项,连同眼前一片夜视功能的开啟,还有系统面板的贴心告知:【系统:咒书道具叠加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62.5%】 但我现下已经不怎么在乎死亡率这件事了,透过夜视模式,在段煦阳倒抽一口气的同时,基本上可以说是看到一整片让我差点放生任务尖叫逃跑的事物,地下室的空间非常的大,分别被堆满了各类不一的废弃物,但重点都不是这里,重点是--天花板上掛满着死人的尸体! 有些在从身上滴尸水,有些在伤口处滴血,面色各个都是惊恐又扭曲的面庞,有些人的面容和四肢甚至是不完整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啃下来那般瘮人! 我心里已经不停的疯狂转着小人版模样的自己,我不是故意想非礼段煦暘的,但我实在是怕到快魂飞魄散,伸手就是往一旁的段煦暘紧紧跳去,吓到整个人两眼昏花不敢放开他:「段煦暘,我们的头顶上全是尸体!缺脸又缺四肢,还在滴血跟水,裴沁到底是什么疯子!」 「okay,等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冷静下来,让我深呼吸吐气几次,等等我。」 段煦暘好似也被面前的景象给震惊到,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加重,在我耳旁的心跳声像是如雷贯耳般,但他以极快的速度冷静下来,紧紧的抱住我不自觉颤抖的身子,垂首在我耳旁低语:「那就无视掉头顶上的人,直接开找我们要的东西。」 我很想跟他说这种景色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无视掉,就又听见他沉声说了一句:「如果不敢看就闭上眼睛,我带你走。」 「但这里这么大,要找手鍊就跟大海捞针一样。」 我赫然想起来智能眼镜的叠加功能,我立马又叫出面板,迅速的点下另外一个“探测功能”,再想着段煦暘这番贴心的言论,浮夸的抹着快但还没被吓出来的眼泪,朝他送上一句我满心满意对他大义凛然的感激和抱歉:「段煦暘,找个时间一定唱对你爱不完这首歌,不过闭上眼睛就算了,不然裴沁出现要怎么带你逃。」 瞧我这精明的说词,这回说挡刀他肯定会骂我一顿,索性就说了句大眾的“带你逃”。 结果就在系统面板出现的剎那,我听见他不经意的倒抽一口气,连同心口的蓝光绚丽出耀眼的光芒:【系统:咒书道具叠加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63%】 【?好感度:+5,触发死亡率:63%】 蓝光在我眼前闪耀一瞬后,我的视界又恢復成夜视功能的景象,眨眼的瞬间只感觉到他松开了我,转而紧牵住我的手,转身把我智能眼镜上标示的方向带。 我看见他没有往顶上看,直直的盯着前方走,在走时他收手的力道越来越紧,就像是怕弄丢我那样子用力,我原本因为害怕而狂躁的心跳,彷彿也藉由他手心的温度给缓和,回握住的一刻,我听见他带着一丝笑意,极轻的说了一句:「别失忆症突发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你只需要好好的就好。」 Chapter.5–8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我们就这么小心翼翼的走在悚人的空间里头,除去我们放轻到不能再轻的脚步声,留有的只剩从上头滴水和血的声响,跟似远似近的哼唱声,还有我刻意忽略的“咀嚼”声。 越是往未知的前方走,我的心跳就越是快得像是要奔出来一样,沁出汗的手也不自觉更紧牵段煦暘。 多亏智能眼镜还有夜视功能让我能看清东西,撇除上头那些可怖的尸体,前方所及之处都是堆叠的废弃物,而眼镜的“探测功能”也在地上标出不知道是谁的赤脚掌印,让我们跟着前行。 不知道绕了几个诡异的弯,赤脚印停在了一个隐约露出红烛光的地方,但在靠近红烛光前还有被遮挡住的红布帘,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不安和惊悚爆炸在心头时,我转而走到段煦暘前面,紧张的看着那片布帘:「我来拉开。」 我并没有给段煦暘回话或行动的时间,伸手就拉开那片布帘,印入眼帘面前的场景,我只能感受到震撼和惊惧同时间炸裂开我的心脏,冷汗不断从我的额间和颈间流下,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底蔓延至顶,我煞白一张脸,几乎是下意识反射动作的,我伸手推开一旁没有看到里头全貌的段煦暘,语气加重的说道:「你不要进去!」 「我自己去里头找手鍊和毁祭坛就行了!」 段煦暘敏锐的听出我不对劲的语气,伸手拉住准备进去的我,沉声的回应我一句:「谁知道里头会出现什么,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进去!」 刚刚窥见到里头偌大的诡譎场景,我真的是打死都不愿意让段煦暘看见,我强硬的抽开我的手,听着自己心脏因惊愕而狂躁的撞击声,头一次对他沉下语调,说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理由:「不用,我们两个同时进去更危险,没有一个人把风,裴沁来的时候我们根本逃不掉。」 我不等他回什么,就白着一张凝重的脸掀开布帘走进去,一进到里头,智能眼镜就像是变回一般的眼镜,将视野清晰明朗的还给我。 一室的斑驳全被画上不知名的红色咒语和法阵,地面全是沾满血跡的破旧圆镜,圆镜旁全被红蜡烛给围上,最前面的则是我一开始看到直接寒毛直立的东西。 祭坛和当初在裴沁家的密室看到的一样,只是不一样的是这回那个破旧的祭坛前正摆放着??一个像是刚从别人身上剖出来的血淋淋心脏。 那颗心脏的后方先是一张段煦暘半身的大照片,他心口的位置同样被画上一个红色的法阵,而照片的两旁则点上熊熊燃烧,却没有滴下蜡油的红色蜡烛。 可怖的是一旁在地上燃烧的蜡烛前,摆放着数不清的头骨,但诡异的地方又来了,这些头骨的大小基本上都一样,从看似摆在祭坛上最旧的那颗,再到地板上错落的,全都在右额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而在前往祭坛的路上还被洒满了早已腐坏的东西,我半跪下身来看着这些物品,伸手将那些腐坏的物品拨开查看,冷然的囈语出来:「红枣、花生、桂圆?」 我紧竖着眉头,不安的看向最前方的祭坛,才发现祭坛的两旁还有用红色草书拆写“囍”开来的两个喜字,彷彿就如同古时那般欢喜嫁娶那般,只等着心爱的人身着红衣走来,等着一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系统:主线共同道具,大铁铲。】 我接过系统从半空中落下的大铁铲,面色铁青的走向前方的祭坛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段煦暘被缠上这样的恶灵诅咒,我的心里头除了愤怒以外别无其他,怒火滔天几乎在一瞬间就覆盖过恐惧涌现。 我目光没有游移开距离越来越近的祭坛,下意识的咬紧牙关--裴沁这个疯女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先行拿起大铁铲砸烂这个令人浑身不舒服的祭坛,但却要在动手之前感受到阴风刷过我的身侧,阴冷的“唰”声呼啸在耳旁,将原本地面环绕成圆的燃烧红蜡烛给吹熄,独留祭坛上段煦暘照片两旁的蜡烛燃烧着。 我凝视着段煦暘的照片被烛火镀上一层诡譎的红光,儘管现在愤怒燃烧在心头,但我的手依旧是不自觉的在打颤,眨眼的剎那,耳旁又响起那个熟悉的冰冷女声,阴风阵阵吹过时,我听见她说道:『烧照片。』 『寻坛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愤怒上头,我在这一室诡异悚然的地方并没有一开始的恐惧,我冷静的看着面前的祭坛,冷然的回应那个声音:「然后呢?」 这两件事是系统和咒书里头没有提到的,而且这个女声??比起这紧急时刻怀疑是不是别有意图,还不如相信是真的在帮忙解决这个悚人的诅咒。 甚至有可能,这个声音就是我要救的关键人物。 不过须臾,那个声音接续冷声道:『毁祭坛。』 『毁头骨。』 『离开!』 我毫无犹豫的伸手朝前方段煦暘的照片撕去,将那张半身的大相片给撕下来,将相片递到烛火之上,冷冷的看着那张照片被火光包围,逐渐烧得面目全非。 我直接将还在燃烧的照片丢到一旁,让它在黑暗中燃烧出零星的火光,我拿起大铁铲就要往下挖,此刻却有一双手握住我的腕处,把我整个人给吓得倒抽一口气,想都没想就要抽开我的手,在差点欧予深式打人法挥拳过去时,熟悉的声音就传到了我的耳畔:「是我!」 我心跳如鼓的看向近在咫尺的段煦暘,松了一口气后紧张的说道:「不是让你先待在外面吗!里面这一堆鬼东西要有多瘮人多瘮人,赶紧先出去!」 段煦暘却显得十分无所谓,低沉的声音满是掛心与焦躁:「你当我真的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半小时在外头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不管裴沁到底来不来,我说过了,不会把你丢着一个人。」 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差点不合时宜的唱“对你爱不完”给他,但之后要唱也有的是时间,我感动的看着段煦暘,简单明瞭的和他说道:「你的手鍊在这祭坛正下方的地下,我们得挖出来!」 段煦暘迅速的嗯了一声,瞥向我手中的大铲子,正问我一句“还有没有铁铲”,只有我才能看见的系统就掉了一把大铁铲在他的脚边,但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拿起大铁铲,平淡的说了一句:「记得等等解释给我听。」 我认真的回了一句好,随后我们两个就双双站起身,拿着大铁铲就往祭坛正底下的土地挖去,但埋手鍊的坑却比想像中还要深,就这么挖了整整快二十分鐘才凿出东西来。 不过凿到的不是我们要的手鍊,而是一颗已经破旧不堪到残败的头骨,头骨上头还有许多乾涸已久的血跡和虫的尸骨,但那些乱中有序的血跡却不像是一般乱涂的,而是像重复写着什么咒语那般诡譎。 这场景在微弱烛火的映照下,由显得让人诡譎到难以呼吸,但兴许是愤怒裴沁对段煦暘做出这种事,我并没有像从前那般看到这种场景就想尖叫逃跑,只想毁了这个压在段煦暘身上的诅咒。 段煦暘紧紧的盯着那颗头骨,半跪下身准备拿起来,我却连忙拉住他的手,冷静的望着这颗跟上头那些别无二致的头骨,朝段煦暘淡声说道:「就是这个了。」 要毁掉诅咒的头骨,就是这颗。 段煦暘好似不懂我的意思,他不解的沉吟一声:「什么意思?」 我先是将段煦暘给拉到后头,直接拿起铁铲往头骨重击下去,本就古老的头骨霎时破裂成渣,我半跪下身拨开那些碎骨,在里头翻找出一条垂掛着梅花图形的手鍊。 我紧握着那条沾上土和碎骨的手鍊,紧抿着唇,冷着眼色望向顶上的祭坛,冷声的说道:「那么接下来,就剩下毁掉那个祭坛!」 Chapter.5–9 有捨有得不亏本(75珠加更) 段煦暘听见我的囈语,在心口闪烁出蓝光时将眸光投向我,我看不太清他眼里的情绪,想要探究时他就将目光撇开,沉声回应我:「好。」 坑洞被我们挖得很深,段煦暘看了一眼上头后先行将大铁铲往上一扔,随后一跳将手抓住坑洞的边缘,顺着自己的力道爬上去,他到上头后朝地下的我伸出了手:「把手给我。」 我也不犹豫,直接用力一跳握住他的手,藉着他的力爬上去。 我们两个拿起大铁铲互看一眼,十分默契的双双往那个诡异的祭坛毁去,怒火基本上就是滔滔不绝在我的心底燃烧,让我在用力砸毁这个祭坛的时候,发狠得就像是个发疯的人。 如果说曾经为了救他们是因为系统的任务,那么现在,我就是为了救他们而救的。 想都别想让他们受到这种恶灵的诅咒,裴沁! 终于把祭坛毁得七零八乱,我冷冷的凝视最后两根烛火的湮灭,确定好这个祭坛的所有东西都被我们毁去后,我才稍稍平復怒火冲天的心情,立马将大铁铲丢到一旁,将智能眼镜开啟夜视模式,伸手牵住一旁的段煦暘将他往外带。 却在刚走没多久时被段煦暘给一把拉到怀中,他将我整个人带到庞大的废弃物后方,小声在我耳旁低沉道:「有人在这边。」 「这条路我们之前走的时候东西不是这样摆,而且地上也有溅血的痕跡,我们踩过之后有留下脚印。」 我的心里喀噔一声,不出意外到时候就又是跟裴沁的亡命追逐,而且难保她看见被毁坏的祭坛和损毁的头骨会疯得更歇斯底里。 【系统:隐藏任务“双面”start!和攻略男主三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得知“鬼牌”的诡祕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瞥了一眼面前的任务面板,连忙将段煦暘拉下身,因为废弃物后方的空间很小,导致我只能先非礼他一下窝在他怀里,倚在一起时连带炙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我听着他和自己都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伸手紧牵住他,坚定的说道:「段煦暘,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段煦暘此刻同样紧牵着我的手,伸出另外一隻手将我揽得更紧,说出和我同样的话语:「那是我要说的,付夕鳶。」 不知道是水滴还是滴血的滴答声作响在偌大的空间里,伴随着血味和恶臭的阴风阵阵在我们身旁,诡异的哼唱声由远至近,我透过废弃物后方的孔洞紧紧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烛火,却赫然发现一件震惊到倒抽一口气的事情。 摇曳的烛火不止一盏!一盏走在比较前方,另外一盏则走在后方,两人皆戴着遮住面容和身型的斗篷,在看不见面容的情况下,两个人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我不禁一把辛酸泪在心底,此刻真的是恨透自己的鬼运气,猜中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就是猜鬼牌这东西猜对是两个一摸一样的人。 一个就够难躲了,这第二个又是谁! 两个人走到一半就驻足在原地,前方的人诡异的嘻嘻笑起来,转身靠近后方的另外一个,她秉着燃烧的烛火,疯狂的左右歪着头,伸手抚向另外一人的脸颊:「嘻嘻,不要忘了,杀了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 「那个偷走爱人们的恶鬼!必须杀了她!」 另外一个秉着烛火的红衣人沉默一瞬,随后同样发出了那诡异的嘻嘻声,笑着应了前方人:「当然。」 「只要杀了那个非人非鬼??」 「只要杀了??」 前方的红衣人癲狂的笑出声来,尔后又像个精神分裂的人惆悵的说道:「可惜我那副美丽的身体和面容,但为了我的爱人们会专注在我身上,只能牺牲那副美丽又惹人怜爱的躯体啊。」 下一秒她就开始憎恨的尖叫出声,伸手掐住后方红衣女的脖颈,癲狂的喊道:「连我的咒书都被偷走!用“我的死亡”换来的咒书愿望,就这么被她给夺走!」 「杀了她后要把它拿回来!一定要拿回来!」 后方的红衣女显然被掐得喘不过气,伸手死命的抓住前方红衣女的手臂,一边咳一边喊道:「会!我会拿回来!」 前方的红衣女听见后才一把甩开后方的红衣女,嘻嘻笑着一句“很好”,随后秉着烛火朝不远处的红布帘走去,而另外一个被留在原地的红衣女则在不停的乾咳。 【系统:恭喜完成隐藏任务“双面”,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29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我接过系统落下的两片琉璃碎片后,立马又看见面板跳在我的面前,告知我一个愕然的任务:【系统:恭喜在时间内完成特殊兼隐藏任务之隐藏任务“解除诅咒·寻觅”,特殊任务“解除诅咒·血祭”start!把曾经未破坏的密室祭坛给破坏掉,并且尽力与攻略男主三逃过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15%死亡率。】 就一句话,真是后悔莫及,早知到当初应该要把密室那个鬼祭坛一併毁掉才对。 在我内心在后悔时,不知道为什么,段煦暘的怀抱好似正越收越紧,连呼吸也不自觉加重,想到祭坛和不知名的诅咒,我紧张的回首看向他,下意识将手轻贴上他的脸颊,检查他有没有因为不舒服而冒冷汗,慌张的小声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因为我们窝的地处十分狭小,我们几乎是零距离的靠在一起,他目光清澈的凝着我,嘶哑的问了一句:「裴沁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一瞬间就瞭然他要问的是“死亡换来的咒书愿望”,正想要含糊过去我用道具死亡率会上升这件事,就又听见他沉声说道:「不会这副凭空出现的智能眼镜和大铁铲,就是你用“可能死亡”的代价换过来的吧。」 我这都忘了他也看过那本咒书,只好诚实的点了点头,在他错愕的目光下冷静的说道:「有捨有得,不亏本。」 「而且代价也只是“可能死亡”,不是“一定死亡”。」 段煦暘的呼吸滞了一瞬,心脏的声响顿时鼓躁在我的耳旁,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听见他不再冷静的语调,他的怀抱收紧到极致,低哑的骂道:「付夕鳶,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不管是可能还是一定,也不管这些鬼诅咒会不会真的降临在我身上,我都不要你拿命去冒险!」 我正要回话,却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由远至近,刚刚离开的红衣女立马奔着跑回来原本的地方,死命的掐住才刚缓过来的红衣女,歇斯底里的尖声道:「被毁了!祭坛!头骨!和我跟他的喜房!他的那条手鍊不见了!」 「脚印!气味!一定要找到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 她一边声嘶力竭的尖叫,一边扯着刚站起来的红衣女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我连忙和段煦暘一同起身,紧牵着对方的手往原本的出口跑去,心脏也因为紧张会被两个红衣女发现,此刻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还快。 【系统:时间倒数一小时半,请您务必小心再小心!】 我匆匆瞥过系统显示的倒数计时,赶紧将脚步加快,终于跑过挡在面前的许多废弃品,推开一扇扇的铁门,但却在跑上楼时被一个红衣女发现,她手持带血的镰刀快步跑向我们,惊声尖叫出来:「不准跑!不准跑!」 她跑得非常快,在一个瞬息之间就抓住段煦暘的衣服,准备将他一把向后拉,我想都没想就伸手把段煦暘往前拉,自己抱住那个红衣女往楼下滚,滚下楼时只得听见段煦暘惊慌失措的喊道:「付夕鳶!」 在我的视野翻滚得七零八乱、身体叫嚣着疼痛的同时,我用尽力气朝上方的段煦暘喊出来:「不要过来!」 「两个红衣女一定都还在这,当初密室的祭坛也要破坏掉,你去毁掉后就快点逃!」 「时间快来不及了,一定要快一点,一定!」 Chapter.5–10 付夕鳶,不要睡下去 我和红衣女就这么翻滚回原本的地下室,幸运的是我的四肢还很健全,只是就是一动到就痛;不幸的是刚刚滚下来时后脑勺狠狠的撞到铁门,让我整个人的世界像是被天旋地转过来。 但跟我滚下来的红衣女好似也跟我有一样的状况,她就这么吃痛的躺在我的旁边,我想起身赶紧逃跑,可却因为头越渐晕眩和四肢的疼痛,顶多勉力坐在地,压根缓不了神。 我下意识摸向我的后脑勺,却感觉摸到一抹黏稠的热意,我愕然的看向放下来的血手,这回脑袋还直接被我撞出血了是吗?! 瞬息之间,那个红衣女好似缓过神来,一边吃痛的翻过身,一边伸手往我的脖颈掐来,但力道却没有大到让我瞬间窒息,掐住我的手甚至一直在颤抖着,她声嘶力竭的喊道:「只要你死了,一切就会恢復原样了!」 「是你害了他们,是你!」 「只要杀了你,等等再去和裴沁说,她就不会动手在他们和我身上了!」 我闻言不禁大惊失色,立马意识到这个红衣女跟裴沁是分两路行动的,想到段煦暘有可能遇到危险,我忍着头疼欲裂的痛,伸手想用力的推开她的身子,却被她骤然加重的力道给窒息一瞬,我用力捉住她的腕处,疾言厉色的喊道:「还不快点放开我!!」 红衣女被吓一个激灵,她颤抖着手死命的紧掐着我,同样大声的呵斥道:「放开你又能怎样,你能去帮他们吗?!」 「你的出现只会让裴沁更加疯狂,反倒害了他们,还不如让段煦暘自己躲过裴沁的眼目!」 我气急败坏的看着这个固执的红衣女,想到咒书里头写的献祭方式,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中烧,死命的想要扯开她收紧的双手,声嘶力竭的骂道:「躲过、咳!裴沁的眼目??你以为她只是、单纯要他们的爱吗?裴沁的目标、除了杀掉我,还有可能、要杀掉他们!」 「有时间在这边浪费、我救他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放开我!」 红衣女听到“救”字突然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像是被什么恐惧笼罩,她霎时松开双手,用双手捂住头,癲狂的尖叫出来,剎那间就哭着语无伦次的大喊:「她答应过我的??只要杀了你,她就不会动到其他人,包括我!」 「可我不敢??我没有杀过人,我真的下不了手??」 「但谁能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我气到不能再气,有智商的人都知道疯子的话信不得,怎么她就那么深信不疑! 我大口的呼吸着重回体内的氧气,一边难受的乾咳,一边愤慨的朝前方哭泣的红衣女喊道:「那只是个空头支票,别傻傻的被她骗去当傀儡!哪天被她捅一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没有时间管这个红衣女到底是谁,只是勉力的撑起沉重的身子,极力无视掉疼到发疯的头,忍着晕到作呕的感受,稳住左右摇晃的身子,在缓过天旋地转的感受时,看着坐在原地痛哭的红衣女快速的说道:「别只在原地哭,趁着裴沁还没回来赶紧逃!」 我没有再理会她,直接快步的朝上方跑去,也幸好裴沁家只在隔壁栋,不然怕是依我现在摇摇晃晃的情况,也跑不了多远的地方。 我的意识算不上太清楚,只能感受到后脑勺好似正在涌出血来,我只得一边捂着涌血的地方,一边跑向隔壁栋,可当我要按下电梯时,却发现电梯面板已经人毁去。 我立马转向去逃生出口的楼梯,快速的朝五楼跑去,意识模糊时还不忘在心里骂着裴沁这疯子般的行为,终于艰辛的在晕到快昏厥时爬上五楼,看见不远处半开的门扉,我连忙跑向那扇透出光的门。 结果就在跑进去时听见东西被翻打的声音,我寻着声音奔到卧室里头,赫然发现被拿着镰刀的裴沁紧逼到阳台的段煦暘,我错愕的看向脸色苍白的段煦暘,望着他满身伤痕累累、腹部还被刺伤到止不住鲜血的模样,理智一瞬间就坍塌得七零八落,心中不断叫嚣着愤怒与自责。 如果我没有让段煦暘来这里,他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一个眨眼的瞬间,就看见裴沁准备朝他挥刀下去的动作,我想都没想就跑上前去扯过裴沁的红斗篷,将她用力的拉开段煦暘的身前,怒火中烧的朝她骂道:「裴沁!你这疯女人还不快点住手!」 裴沁听见我的声音后癲狂的笑着转身,剎那间就伸出冰凉的手紧掐住我的脖颈,将我整个人重压在地上,另外一隻枯槁的手高高举起镰刀准备刺向我:「我就知道那个废物帮不了我任何事!」 「杀了你这么简单的任务她都可以搞砸,还不如我自己来得快!」 我本就受伤的后脑勺此刻因为又被撞击到一次地上,呈现一种痛到脑袋几乎是一片空白的状态,只得在一片空白中看见一道凛冽的光闪在我的眼前,伴随着段煦暘一声声嘶力竭的“付夕鳶,快躲开”,我下意识的就伸手往那道光挡去。 呲啦和噗呲的一声,我感受到有什么热意翻腾的液体溅到我的脸上,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是锐利的刀尖狠狠划开我的手臂内侧,这才让鲜血不断汹涌的喷溅出来。 裴沁像是看出我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半昏厥的状态,开心的大笑出来:「嘻嘻!一刀下去让你死太可惜了,你这种横刀夺走我爱人们的恶人,就该挣扎又痛苦的死去,用最丑陋的方式死去,最后再让我一口一口把你吃下去!」 我恍然的看见她起开我的身子,朝同样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动弹不得的段煦暘走去,在我模糊的的视线下扯起段煦暘的衣领,将他半拉起身,准备将他一把往阳台后方推过去,她如同恶魔般那样尖声大笑出来:「不爱我?那就去死吧!」 「一次次死到你能够爱我为止!」 眼中看见段煦暘好似慢动作被推下去的模样,明明自己已经走在死亡的边缘,却还是不知道从哪迸发出来的力量,心脏剎那剧烈的跳动着,我迅速的起身跑向前方,用力把裴沁的身子撞到一旁,一把伸手抓住坠落的段煦暘。 他下坠的重量被我两手给紧紧抓住,好似被划到动脉的手腕鲜血此刻汹涌得更甚,喀啦一声,我清楚的感受到我的手臂儼然脱臼。 段煦暘好似也听见我手臂脱臼的声音,因为失血呈现意识模糊的状态,在我拉住他的那一刻恢復神智,他错愕的望着我不断手臂内侧涌出的鲜血,嘶哑的大喊道:「你疯了吗,伤成这样还拉住我,还不快点放手,付夕鳶!」 我感受到段煦暘自己松手的动作,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更加拉紧他,坚毅的望着看见我鲜血潺潺后面色更加苍白的他,比他更大声的喊道:「不放,我不放,死都不放!」 说完后就听见另外一隻手也快脱臼的喀喀声、感受到血液流失的速度,我想都没想就用尽力气大喊出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能保护我们两个人坠地时的东西!」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道具一,大弹跳床,上升死亡率:2.5%】 【道具二,减压气垫,上升死亡率:3%】 段煦暘焦急的看向顶上已经面无血色的我,心口的梅花面板剎那迸发出比以往都还要湛蓝的光芒,他不再冷静的语气里掺上焦急无比的心疼:「不需要用你的生命做代价召唤那种东西!」 「现在就放手!听见没,付夕鳶!」 我的馀光瞥见裴沁愤怒的拿着镰刀衝向我,仅仅再几步的距离她就要再次刺向我,我迅速的点下第二个道具,紧牵着他的手,放松身子一併同他一起坠落,坚定的望着惊愕的段煦暘:「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66%】 段煦暘想都没想就将我揽紧怀里,意图将自己成为下坠的人肉护盾,他早已没有以往那般冷静,声嘶力竭的喊道:「你疯了吗,居然选择跟我一起跌下来?!」 急速下坠的风唰过我的耳旁,我同样竭尽全力的喊出咒书上的咒语:「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在我们最接近地面时突然响起一声如同爆炸般的声响,地下嘭开一个巨型气垫,将我们两个人给稳稳的保护住,但缓衝的下一秒,段煦暘就抱着我滚到一旁,在一道寒光擦过时,巨大的气垫应声破裂。 我这才发现是裴沁的镰刀准准的插在我们刚刚坠落的地方,这好傢伙,居然从五楼丢刀下来还能丢那么准吗?! 而巨大的声响也吸引到附近的居民陆陆续续的出来,朦胧的目光看到的是每个人惊恐的表情,和慌张拿手机起来打救护车的行为。 段煦暘焦急到嘶哑的声音我已经听不清,只得模糊的看着他好似染上一抹红的蓝眸,感受着他一手紧紧的抱着我逐渐失温的身子、一手替我汹涌出血的手臂加压止血。 心脏跳的速度可以说是慢到我觉得自己好像快悲剧了,但唯一庆幸的只有一件事,幸好段煦暘没有像我这样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失血过多的冷意后知后觉的蔓延在我的全身,让我连呼吸都显得吃力,世界彻底归于一片死寂的黑暗前,我感受到段煦暘颤抖的紧揽着我,听见他哽咽的嘶喊一句:「付夕鳶,不要睡下去!」 Chapter.5–11 不管多久,我都陪着你 陷入寂静的黑暗不知道多久后,我才在漆黑中逐渐恢復一点模糊的意识。 但身体和思绪就像是被寒冰桎梏着,冰冷得让我无法动弹和思考,只依稀一直听到有人在呼唤的我名字,叫我不要就这么睡下去。 熟悉的温暖莫名从我的手心传递到心间,让我的思绪和心绪有那么一丝的清明。 那道声音像是好几天不吃不喝那般嘶哑,哑音里头却藏着许多沉痛的情绪,有无力、有心疼、有悲伤、有焦虑,甚至还有浓重到化在骨子里的情愫。 我只得静静的在黑暗中听着一声又一声哽咽的“别睡了,快醒醒吧”,我想回应他,可是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想追逐这道饱含心碎的声音,可却莫名的举步维艰。 我想去找他,告诉他一句“我没事,别难过了”。 『加油。』 突然有双温暖的手牵住沉在黑暗的我,将我用力的往前一拉,在被拉出来漆黑后,身后颓败的黑霎时像碎落的拼图般碎裂开成一片洁白,将清晰又明朗的视野还给了我。 我怔怔的看向前方拉我出来的人,可却在我看向那人的方向时,那人模糊的身影像是化作泡沫般的粉色星光,不断的环绕在我的身侧。 瞬息之间,几抹清浅的辉光穿越全白的天际,绚丽的照耀在不远处,将全白的幕景璀璨出瑰丽的彩光,我不由得怔怔的看向那几抹光,正纳闷时就有一双手温柔的在背后推我一把,朝我温声一笑:『在那边。』 那人说完便剎那又化成闪耀的星沫,不断的旋绕在我的身旁,我这回直接跨步朝那几抹光跑去,越跑越近时,下意识就往那道璀璨又温柔的几抹光伸手而去,触及而斑斕在眸中的一刻--整座白色的世界又剎那间坍落,而在一片白覆盖在眼前时,我也终于从这黑白交错的世界清醒过来。 我勉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艰难的呼吸着氧气罩里源源不断输送进体内的氧气,四肢像被冻住般动弹不得、其中一隻手臂也如同割肉扯筋那般疼痛、头疼得像是快要裂开来,全身上下能动的大概就只有眼眸了。 我看向熟悉的医院天花板,再转着眼眸望向一旁的阳光盛景,心底还是止不住的感慨,真的是不知道该说我很走运,还是裴沁的身子很耐折磨,就算遇上接二连三濒临死亡的事,也硬朗又顽强的活下来了。 「裴沁小姐?您醒来了吗!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通知医生!」 可能是因为刚清醒,我的思考显得有些缓慢,护理师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时我并没有立马消化讯息,是直到医生和其馀的护理师围住我,我才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医生细心的帮我检查一轮,确定我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或是恶化的情况后,叮嘱护理师完就离开原地,我看向在一旁忙着用资料和备药的两位护理师,用着久未进水的嘶哑嗓调问道:「请问??和我一起送来医院的段煦暘还好吗?」 用资料的护理师朝我点了点头,担忧的凝视着我,心疼的说道:「段先生伤得也不算轻,不过比起您,他的症状算是好了。」 「那时他和您一併送来医院,两位都严重的失血过多,可您的状况更加严峻,不过幸好有两位急匆匆赶来的先生其中一位和您的血型符合,毫不犹豫的输血给您,才让您能顺利的度过难关。」 「段先生昏迷几天后就醒来了,但您却在加护病房住了一个礼拜才转回普通病房,但转回普通病房后也仍旧在昏迷,整整睡了半个多月。」 「他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想去加护病房探望您,但身体状况实在是过于严重,医生是不允许他下床的。」 「后来您转回普通病房,得到医生的许可,他就天天都坐在您的床边,紧握着您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红着眼眶压根不吃不喝的。」 另外一位配药的护理师连连点头,用着不捨的目光凝视我,接续上一位护理师的话道:「不光是段先生,还有另外两位先生几乎天天都会来探望您。」 「一位是红头发,一位是紫头发。」 「不管是您在加护病房时,又或是转回普通病房时,他们只要一来就是待一整天,都是紧握着您的手和您说话。」 「还有一位金发女孩也常常来探望您,不过她总是来得匆匆,去得也匆匆。」 「段先生因为前几天伤口感染发高烧,直到这两天比较好,应该等等就会来了。」 听到现在我不禁悄悄的红了眼眶,一方面担忧段煦暘的状况,另一方面真是感动到不行,从原本到烦恼会随时被他们gameover,再到现在被他们关心的情况,真的是属实不易。 但金发女孩??会是芮子恬吗? 不等我细问金发女孩是谁,两位护理师忙完叮嘱我好好休息后就转身离去,一室又回归于一片寂静,疲乏瞬间席捲我的身心,让我不自觉闔上双眼沉沉睡去。 等到我再悠悠转醒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但身体却说不上好到哪里去,我迷濛的看着室内被夕阳染橘的场景,愣神之际就感受到平放在一旁的手被紧握住,我略微吃力的侧首看去,发现是一脸憔悴又满眸担忧的段煦暘。 段煦暘眼底下是彰显憔悴的乌青,蓝发也稍显凌乱,蔚蓝的眸中还带着几抹红丝,他的薄唇轻轻翕动着,低着令人心碎的语调,嘶哑的一字一句道:「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怕不是??会真的疯掉。」 「我当时下密室毁完祭坛后,没想到会遇上裴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砍刀过来,更没想到你会在裴沁对峙我的时候赶过来。」 「对不起,如果在她要砍向你的那一刻,我来得及撑起身子,你就不用被她毫不手软的砍伤。」 「更甚至,还让你为了救我,去消耗生命做代价,和那本咒书许下愿望。」 「那时一起坠楼后,你失血过多导致身体失温时??付夕鳶,在那个瞬间,我真的以为会彻底失去你。」 我怔怔的望着段煦暘泛红的双眸,听见他哽咽的语调,也跟着共情他的难过,我紧握段煦暘的手,不自觉泛红起眸光,安哄似的笑道:「别难过啦,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而且我那时已经说了,怎么样都不会放手让你坠下去,也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但我才是该和你道歉的,你本来不用遭这种罪,却因为我拜託你的事而让你受伤,对不起,段煦暘。」 「但现在看到你还好好的,比我自己曾经偶然在新年刮中七万刮刮乐还开心。」 「虽然我消耗了生存的代价,但我现在也硬朗的活下来了啊。」 「只是需要时间休息,好好养身体而已。」 【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寻觅”、“解除诅咒·血祭”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34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琉璃碎片掉落在我另一隻被绷带包裹得严实的手中后,我疲乏的看了一眼系统面板,感受到少量的能量条已经到了极限值,我朝段煦暘勾了勾唇,语带疲倦的轻笑道:「虽然有很多事想和你解释,但我的身体太疲惫了,可能??要先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在暖橘的夕阳斜光至周遭,替我们镀上一层暖光的一刻,段煦暘的心口璀璨出闪耀的蓝光,蓝眸满溢着难以化开的心疼,他不捨的轻竖起眉头,敛眸垂首,彷彿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安静下来。 我朝他安慰的笑了笑,示意他不用自责什么,尔后疲倦的半闔上眸时,就感受到他轻轻带起我的手,悄然放到柔软的温度旁,好似在我的手背落下了一抹温柔的馀温:「睡吧,不管多久,我都陪在你身旁。」 【系统:?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总计好感度:90+。】 【恭喜顺利完成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支线“坠暘”的剧情与目标!】 Chapter.6–1 嗨,欧予深,好久不见 那天和段煦暘说了不到二十分鐘的话睡下去后,万万没想到再醒来居然是一个礼拜后,不过醒来后身体的机能好像好了不少,至少能好好的坐起来,不用氧气罩我也能顺利的自主呼吸了。 当真是感谢这家医院,每个医生根本就是活华佗再世,当时半梦半醒听见护理师在说裴沁这身子已经到极限了,居然还能在手术台上撑下来兼逐渐康復,大概是真的捡了个天大好运气。 不过我更庆幸的是在护理师口中听到段煦暘已经顺利出院,当时严重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只需要静养就可以了。 也还好脑袋没有被我一撞出问题,只是因为刚开机导致思绪有点缓慢,等到缓过来后我才发现身旁一直坐着一个人,我怔怔的看向那人面色阴沉的模样,尷尬的朝他平挥了挥还不太利索的手:「嗨,欧予深,好久不见了。」 我说完的下一秒,就看见好久不见的系统面板跳在我的面前:【男主支线“深渊”start!触发死亡率:70%,请您加油。】 【男主支线的最终目标:将攻略男主“欧予深”的好感度升至大于90,并且将触发死亡率压在80%以下!】 【提醒:好感度将于终章的“最后一刻”一併显示,支线内目标成功将会显示“90+”。】 怪不得当时段煦暘的好感度上只显示了一个90+,而不是一个确切的数字,但还是不得不欲哭无泪的吐槽一句,就和我说说最后一刻是哪一刻很难吗,要不谁知道会不会在那一刻来不及升满好感度,导致惨绝人寰的事发生。 而且系统晚一步告知事情的操作我也很习惯了,毕竟这系统有良心的时候属实不多,早已见怪不怪。 也不等我细想这次“深渊”会和什么危险沾边上,就看见欧予深的头顶上就像是熊熊燃烧着火焰,他的红眸紧紧的注视着我,薄唇抿着一条极为不快的水平线,半晌后像是忍不住滔天的怒火,一开头就焦躁的骂道:「你还知道好久不见?」 「当初给我跟古沉楚跳湖,接下来又给我跟段煦暘跳阳台,下次是不是要给我跳悬崖了?!」 「你当真以为你有很多条命让自己玩命?」 「只是那时候出院有事没去找你,你居然过没两天又给我出进医院的事!」 「而且这次还直接进加护病房兼睡一个多月,是不是我一天没看着你、没带着你,你就会毫不顾忌的做些找死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回回遇上欧予深骂我的时侯,我就是没怎么敢回嘴,只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希望他嘴下饶人,体谅一下我这才刚逐渐康復的病人。 欧予深紧盯着我可怜兮兮的模样,阴沉的脸色好似有比较缓和一点,像是正在抑制自己的怒火,却在下一秒压制失败,深吸一口气后继续骂道:「你知道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多紧张吗,一个人对槓拿刀的几十个人的时候都没在怕,偏偏怕你出什么意外!」 「结果赶来医院还没瞭解你的情况,就先得知你已经在手术室里头快一命呜呼!」 「不就幸好我的血型和裴沁的符合,把血输给你才勉强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 我怔怔的听着欧予深这番话,原来那时护理师说在我生死一线徘徊时,输血给我的就是欧予深吗? 我简直控制不住澎湃的心潮,感激的看着我的救命恩人,感动的说了几句前面让他面色缓和,后面好像让他莫名无言以对的话:「谢谢你,欧予深,真的谢谢你。」 「你放心,我之后一定会买很多补血的给你!」 说完后担心他继续骂下去,立马像个被骂到“我真的有在反省”的人可怜兮兮的望着欧予深,说了一句把话题歪到十万八千里远的话题:「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有点饿了。」 欧予深像是接收到我的诚意,无奈的揉了揉额角,用着碎落红晶石般璀璨的眼眸凝视着我,随后站起身来替我摆好病床桌,将放在一旁的东西给一一摆放在我的桌上,没好气的说道:「早就做好给你了,就等你醒来!」 我愣愣的看向桌上琳瑯满目的养身食品,猪肝菠菜粥、乌骨鸡汤、一杯红红橘橘可怕的红萝卜汁、还有一颗还没切的火龙果。 这??真的是满汉全席啊。 但我是今天才醒来的,怎么他会那么刚好做出这一桌菜?像是看出我的疑惑,欧予深拿出餐具后随性的歪了歪头说道:「只要有来看你我通常会带这些过来,就等着你醒来吃。」 我看着这一桌澎湃的餐点,差那么点就痛哭流涕出来,欧予深这傢伙真是太好了,而且在这里大家都自带会做菜的技能吗?一个个都做得那么丰盛!我不由得感激涕零的看着欧予深,深情并茂的说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做菜回报你的。」 说完后就开心的要拿起汤匙往那碗令人食指大动的猪肝菠菜粥捞去,却没想到欧予深直接坐到我的旁边空出来的位置,在心口的黑桃面板闪烁起耀眼的红光时拿过粥和汤匙,捞了一口后往我嘴边递,还不忘瞥一眼我半伤半残的手:「等你自己吃是要吃到天荒地老吗,嘴张开,我喂你。」 喂我??我的手好像也不至于残到没办法拿汤匙啊,只是抬起来会比较吃力而已,我不由得瞳孔地震的看着一脸不耐烦,写着“快点张开嘴巴”的欧予深,张嘴要说一句“没关係我自己来”,就被他快速的餵了一口温热的粥进嘴。 鲜甜的味道迸发在嘴里时,我儼然把我要说的话给丢到脑后,眼睛下意识的闪闪发光,脑中的世界彷彿响起一声又一声幸福的鐘声,绝了真是,这是什么食神降临一样的粥品! 我不禁将平放在一旁的手比出一个讚,一边吃还不忘一边称讚欧予深的手艺:「神仙手艺!」 说完就看见欧予深愣了愣,随后朝我勾唇一笑,心口的面板也显示出上升的数值:【?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70%】 尔后十分满意的看着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像是投餵上癮,一口接着一口喂向我,粥喂完后就拿起桌上的乌骨鸡汤,我看着欧予深又要投食过来的模样,吞下粥后连忙不好意思的说道:「可以了可以了,我真的能自己吃跟??」 话还没说完就被欧予深又递了一口汤进嘴里,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瞇起双眸嘖声说道:「少废话,张嘴好好吃就好了。」 瞧见他一脸“不安静吃东西你就完蛋了”的表情,我只好眼观鼻鼻观心乖乖的吃东西。 结果我就在他非常“贴心”的餵食下把所有的东西给清空,唯独剩下那杯橘橘红红的胡萝卜汁在上头,我抗拒的摇了摇头,示意我绝对不会喝那东西:「不行,红萝卜我真的不敢,那个味道??太奇怪了。」 欧予深置若罔闻的在上头插了一根吸管,然后递到我的嘴旁,半威胁的瞇起红眸,沉声说道:「你不喝,之后我带东西过来全是胡萝卜的。」 「挑什么食,身体都够糟了还不养身,存心玩命吗?」 我满面愁容又悲剧的看着那杯红萝卜汁,正在踌躇要不要和欧予深商讨不喝时,就听见他一如往常烦躁的嘖了一声,伸手像是克制力道般轻捏住我的鼻尖,定定的望着二次瞳孔地震的我,话语虽然兇狠,语调却带着一丝哄的意味说道:「最好是在我还来得及控制力道的时候快喝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句话的下一秒,就让我莫名就想到鼻子有可能被他捏扁,我立马乖乖的点了点头,视死如归的低头喝下那杯对我而言不怎么美味的胡萝卜汁,不过幸好里头还有掺蜂蜜,至少让味道没有那么呛人。 欧予深就这么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喝完,这才松开我的鼻子,满意的看着桌上被清空的养身食品,起身收拾完后就拿起那颗火龙果开始削。 我想着刚刚吃的一桌养身菜,再想着段煦暘也因为这次的事常驻医院,也是最近才出院,不由得妈妈心态的开始担心他饮食方面有没有照顾好,下意识就说出来:「也不知道段煦暘那边有没有吃得健康一点。」 欧予深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削的火龙果,毫不犹豫的说道:「你倒是可以放心他,我去看过他几次,健康得跟什么一样。」 我听到这里不禁新奇一瞬,原来欧予深还会去看段煦暘吗,亏我还以为他们的关係真的不是很好,这不就是愉快的成了好兄弟了吗!我止不住开心的点头说道:「是吗,那你有送给他你做的这一手养身菜吗!」 欧予深突然笑了一声,表情上写了满满的“这怎么可能”,他将削好的红色火龙果切块进碗里,顽劣的勾唇一笑:「我只送了他一箱半熟的火龙果,让他等到火龙果熟了,要吃的时候再自己切。」 「我还去送他火龙果他就该偷笑了。」 「而且我也没那么多美国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没听过吗,时间要花就花在值得的人和事身上。」 欧予深说完这句后唇角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看向我的红晶石眼眸闪烁着星光点点,眸底像是辉光着斑斕的情愫,他一字一句,沉声笑道:「所以我,也只会做给你。」 Chapter.6–2 偏跟不偏的问题 我先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再剖析这话什么意思,随后才明白欧予深这话隐含了许多意味,我不由得震惊得跟彗星撞地球一样看着勾唇一笑的欧予深,愕然的说出两个字:「什么?」 欧予深似笑非笑的凝视着错愕的我,紧凝着我红眸好似闪烁着几道精光,莫名给我一种黑狼虎视眈眈白羊的感受,搞得我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我看见他用手撑着头,朝我沉沉一笑:「不够直接?可以,那么这样说吧??」 结果在欧予深要说完这句的下一秒,护理师笑着推开病房门,拉过摆放电脑的护理车,愉快的看向我们两个:「裴沁小姐,要换药和吃药啦!」 「哎呀,欧先生,您今天也来看裴沁小姐了吗?」 欧予深瞥了一眼拉着护理车来到我身旁的护理师,嗯了一声后就把位子让位给护理师,护理师一边替我触目惊心的伤口换药时,一边曖昧的将目光迅速扫过满头问号的我和坐着黑道大佬坐姿的欧予深。 像是为了要转移掉我撕纱布起来的痛,护理师笑盈盈的开口道:「一开始真的觉得欧先生很可怕呢,没想到对裴沁小姐那么好。」 「很久之前您在出院时问是谁救了您那个口气,我还以为您要追杀裴沁小姐,还在她出院时告诫她一定要把门窗锁好。」 「结果没想到裴沁小姐这回出事,第一个风尘僕僕赶来的是您。」 「而且明明也是认识段先生的,听闻他情况有稳定下来后就不管他了,一直都在手术室前担心您呢,要捐血的时候也是第一个跑过来的!」 「连您脱离危险进加护病房后他也是沉着一张脸,一直问医生许多事,裴沁小姐,这是只属于对您的偏爱吧。」 欧予深不可置否的勾唇一笑,像是赞同护理师说的话,非常坦然的在我怔怔的目光下应了一句:「从来没有偏跟不偏谁的问题,反正都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听见这番话我不由得风中凌乱的睁大双眼,这??到底是我ooc了,还是其他人ooc了?? 但我此刻没意识到是??这游戏虽然搞了一堆恐怖生存冒险,但和极限生命挑战比例一样重的,就是攻略男主的爱情线。 护理师像是被欧予深的话给怦击到,她红着脸看着呆住的我,开心的接续道:「欧先生的个性居然是那么直接的吗!」 「不过??说到之前那件事,就让我想到大家都觉得裴沁小姐每每前脚刚出院,后脚就又一定回来一趟的事。」 「而且每次回来都带着严重的新伤,一方面把我们给吓到,一方面把我们心疼得不行。」 我看着欧予深骤然沉下去的脸色,心里真的是一万个细胞分裂的自己在疯狂转圈圈,我一方面冷汗涔涔的忍着换药的痛,一方面打着哈哈说道:「那些是意外,意外!」 结果说了这话反倒没让欧予深顶上燃烧的火被消灭,反而还让他有更加怒火的趋势,他紧抿着唇,半晌后冷声说道:「你的意外倒是很多,我还不知道原来意外可以把命玩得给淋漓尽致。」 护理师彷彿感觉不出欧予深的怒火,愉快的继续道:「但幸好裴沁小姐后续都好好的康復了!」 「不像是之前的席小姐??」 我愣怔的听着护理师脱口而出的席小姐,看向她一脸慌张的模样,连忙学着从段煦暘那边偷师过来的偽装法,担忧的望着护理师说道:「你是说席媛吗?她自从出院后身体情况一直不好,是不是那时和我一起坠楼后恢復得不好?」 护理师像是想到什么,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望着我,等了半晌,欧予深像是终于等得不耐烦,半撑着头看向护理师,烦躁的嘖了一声道:「到底是要说还是不说,不说就别杵在这!」 护理师吓了一跳,随后泪眼汪汪的望着我,好似是在说“为什么他会突然骂人”、“他会不会突然做可怕的事”,眼见她好像被吓到退缩,我赶紧替欧予深辩解道:「他只是口气兇了点、帅脸比较兇神恶煞,人是真的很好的,绝对不会突然做些黑社会才会做的事!」 欧予深听见这话下意识挑了挑眉,目光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再转回到护理师身上,心口的黑桃面板一闪一闪亮晶晶着璀璨的红光:【?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70%】 护理师在欧予深的目光压迫下好似更紧张了,但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您和席小姐因为重伤送来医院,您是幸运活下来没错,但席小姐??在送来医院的路上早就停止呼吸心跳,连在手术台上也没能救回,但不知道为什么??」 「人要送到殮房时就突然睁开双眼,那时推着铁床的护理师们都吓坏了,连忙把她送回手术室急救,但医生救治后却还是“死亡”状态。」 「席媛小姐却奇蹟般活下来,但体内的每个器官都早已停止运行,甚至在医院疗养的时候身体出现尸斑,她却不以为意,径直办了出院。」 我怔怔的睁大双眼听着这消息,原来打从一开始席媛就死了,裴沁的灵魂才会跑去席媛身体,而我才会捡个漏洞跑到裴沁身体里,但依照这游戏不按牌理出牌的设定,我不太相信就是这么简单的“捡漏”。 而且这样在席媛身体里的裴沁穿长袖也有理了,尸斑一出现她一定得遮,而且就跟咒书里头写的一样,“祈求者,註定只能被恶灵反噬成死人”。 那席媛真的死了吗,还是她其实还活着,只是不知道灵魂跑哪了? 芮子恬跟那个屡屡救我的声音,到底谁又是我要救的人? 我没发现护理师说完后就离去的事,直到欧予深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看向他,下一秒就听见他非常淡定的说道:「学校里碰见席媛就发现她怪得跟什么鬼一样,尤其是眼睛,一个活人眼睛不可能那么混浊,只有死了很久的人才会那样。」 「撇除像个疯子一样大热天的穿长袖,她身上也会喷浓得要命的香水味,但都掩盖不了她身上越来越重的异味。」 「我本来怀疑裴沁穿到芮子恬身上,可看见芮子恬正常人的行为,和只要一热就会捲起袖子、身上没过重的香水味,我就知道这人不是裴沁。」 我沉默半晌,起初我确实也有怀疑过芮子恬,可是跟欧予深说的一样,越到后头就能发现芮子恬只是个障眼法,而且加上段煦暘也认证过席媛就是裴沁,我淡然的嗯了一声:「席媛就是裴沁,而且咒书里写的东西也全中了。」 听见“咒书”两个字,欧予深的表情立马出现大大的困惑,我这才想起来还没跟他说咒书的事,连忙跟他说道:「那本书就在我的包里!」 欧予深也不迟疑,拿过我的小包包翻出那本咒书,仍旧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它,随后随性的靠在椅背上翻看着咒书,越看到后头还真不出我的意料,脸色那可是真的糟糕透顶。 正当我忧心忡忡的担心他看完会不舒服,要开口慰问一下他时,就看见系统面板再次跳在我的面前:【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探寻”预备start!在出院后寻找到咒书里头曾提到的“最深不见底的黑暗”,并且躲避“鬼牌”的追杀,寻找到攻略男主一被窃取走的项鍊、破坏掉侍奉恶灵的祭坛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预备任务。】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20%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一“欧予深”,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Chapter.6–3 存活率换一线生机 我正扫过系统面板的瞬间,就看见欧予深非常顺手的在看完咒书后扔向垃圾桶,非常厌弃的望着被他投掷进垃圾桶的书,极度不快的说道:「真他妈是个疯子,得不到就信这种邪门歪道?」 看着他瀟洒的把那本书丢到垃圾桶的行为,我实在很想再次说做得好,但奈何咒书在紧急时刻是救命宝典,我连忙朝他说道:「等等等等!那本书很重要,不能丢!」 欧予深一如既往的不同意我说要捡回这本书的想法,他皱起眉头,不耐烦的嘖了一声:「那种晦气的东西你放在身上做什么,嫌自己不够凄惨?」 我简直就是悲苦在心里,怎么可能觉得自己不够凄惨,先别遑论一开头就差点被他跟古沉楚送西天,后头桩桩件件不是被捅刀,不然就是在被捅刀的路上。 不过我没打算自杀式和欧予深说谎,毕竟他这火眼金睛大抵我一扯谎他就看出来了,索性只打算掩盖跟咒书许愿会上升死亡率的事情,诚实其他部分的说道:「这本书危险时刻会帮忙丢出一些??用具来,虽然很荒唐,但就拿我跟段煦暘跳阳台到底下的时候来说,也是因为这本书送出一个减压气垫,我跟段煦暘才不至于粉身碎骨。」 欧予深听见我说的一番话彷彿是在回想什么,下一秒就沉下脸色来,愣是把我吓得无数个细胞分裂的自己又在转圈圈,他的红眸迅速掠过一抹冷然,沉声说道:「我想起来了,当时段煦暘那傢伙住院时我去看过他,他跟我说绝对不能让你用那本书,只是那时我一心栽在加护病房的你,听没几句就离开了。」 「你还隐瞒了什么,付夕鳶?」 看见他心口的黑桃面板又开始闪烁起光芒,死亡的红色警铃像是响铃在我的脑中,我连忙又再次紧张到一股脑的托盘而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比较容易??比较容易垂死一线而已!」 「而且不是有句话说吗,有捨有得不亏本!」 「也不是全然会死的,就是用存活率换一线生机!」 欧予深的头顶上好似又多窜出一团熊熊的火焰,他怒火中烧的看着我,骂人的语调语里头尽是浅显易见的焦躁与不安:「不亏本个头!当我傻吗?讲好听点叫存活率换一线生机,讲难听点不就是摆明用你的生命作代价,去换其他人活下来的机会吗!」 「怪不得段煦暘醒来后就莫名其妙让我感觉特别自责,原来是出问题在这里!」 「付夕鳶,你当你命是真的很多吗!」 我看着他怒气腾腾的模样实在是大气都不敢喘,只得可怜兮兮的望着气到不行的欧予深,不自觉放轻语调说道:「你别生气了,我??我现在这不是好好的吗。」 「就是出事时在医院睡久了点!」 欧予深定定的望着我可怜兮兮的表情,最后深吸一口气,烦躁的嘖了一声,在红眸掠过让我一愣的心疼时竖眉道:「行了,我不兇了,但你最好不要再继续给我玩命下去!」 我立马乖宝宝似的点头示意我接收到他的讯息,随后正要开口问他咒书里的东西,就看见欧予深起身走向垃圾桶捡回咒书,把它放在柜子上后冷漠的瞥了一眼,再把目光注视向我:「你给我看这本书一定有事要做,说吧,这次又要做什么了?」 也不知道欧予深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我上一秒才在想要跟他开口任务的事,结果他就先问出来,我开心到直接用平放在病床上的手比出半边爱心:「我们去找你被裴沁偷走的项鍊吧!」 欧予深却显得十分无所谓,他先是愣愣的望着我比出的半边爱心,随后将红眸凝在我的身上:「不需要找那东西,既然被偷走就算了,我也不缺钱再买一条。」 「我压根不信这种邪门歪道,你没必要冒险去拿回这东西。」 我朝他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不行,谁知道裴沁到底下了什么诅咒,而且她的行为越来越疯狂,如果不在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时拿回你的东西,诅咒指不定真的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而且我看过裴沁摆设过诅咒段煦暘的祭坛,还有那些祭品跟头骨,全都真的瘮人到我觉得诅咒一定会应验,只是时间早晚问题那样。」 「我绝不能让你冒会死的风险,所以压在你身上的诅咒一定要破除,趁还有时间,绝对要拿回你的项鍊。」 欧予深愣了愣,心口的黑桃面板璀璨出錚亮的红光,他凝望向我的红晶石眼眸彷彿碎落着片片光芒,每片都闪烁着绚丽的光辉,他抿了抿唇后说道:「你这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为了避免他极有可能因为这个诅咒而gameover的事努力的,而且就算任务没有要让我找出东西救他们,我一定也会自己开个支线去找出这些来。 早就跟这鬼游戏没什么关係了,想救他们是因为在这世界里我早就把他们当成好朋友,而不是制式化的“为了做任务而做的”。 虽然说一开始看到他们各个ooc还想解决掉我的模样,我确实只想跑路到十万八千里远就是了。 思想至此,我看着欧予深不假思索的说道:「肯定是为了救你,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想都别想我会眼睁睁看裴沁的诅咒降临在你的头上!」 我凝望着愣怔的欧予深,朝他狡黠一笑道:「虽然我看到可拆式裴沁还是没办法单打独斗,但至少有你教我的那几招,我也能在重要时刻自保!」 「所以就不用太担心我们这次去找项鍊会出什么事,一加一肯定大于二不是吗!」 欧予深彷彿被我的勇敢鸡汤给说服,他朝我沉沉一笑,红眸霎时掠过几丝笑意,在心口的面板显示出上升的好感度时,一字一句说道:「你倒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有胆识,不过去找这东西有个条件。」 「你不准再拿命去跟那本咒书许什么鬼愿望。」 「有事我会替你扛,不需要你浪费自己的生命去做代价,听见没?」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70%】 Chapter.6–4 我知道了,下次还做 结果我就在欧予深带着威胁的炙热眼光下迅速点头,但精明爱鑽漏洞如我,谁说点头就是答应他在危险时刻让他垫背,我这是“好的我知道了,下回照样做”的意思。 于是乎欧予深就看着我点头后满意的嗯了一声,开始和我讨论起咒书里头提到的地方,我顺便也跟他讲了一轮我和段煦暘在地下室衍生到他家五楼遇到的一箩筐事。 听完后他的脸色不出意外的糟糕透顶,头顶上好不容易被浇熄的火好似又燃烧起来,我转溜了一圈眼眸,立马乐呵呵抬起半伤半残的手,将他削好进盒子里的火龙果轻推过去给他,灿烂的朝他一笑:「吃个火龙果,消消火!」 欧予深竖起眉头望着我抬起来的手,拿过叉子后又换位子到我身旁来,在我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塞了一块火龙果到我的嘴中,不耐烦的说道:「消火?我被你气到消不了火也不是第一次了,乖乖闭嘴吃水果。」 我就被他这么一块块火龙果塞得跟花栗鼠一样,一口口把火龙果给吃完后,我就开口朝他问及咒书里提及的地点:「欧予深,你有没有跟裴沁在哪里有比较??嗯,有互动的地方?」 欧予深像是听到裴沁就嫌厌弃,他紧竖起眉头,红眸里炙热的温度下降了几分,冷然的抿了抿唇:「我压根没在理她这疯子,就好比她跟踪我这事,我那时连她的样子都懒得记,怎么可能又有交集。」 我垂首沉吟一声,当初裴沁偷段煦暘手鍊的时候是在他家,结果找出来的地点就恰好在段煦暘住所那栋的地下室,那会不会这回藏项鍊的地点就在被偷的地方? 我侧首看向一旁也在思索什么的欧予深,朝他问了句:「你还记得你的项鍊是在哪里不见的吗?」 欧予深同样侧首将目光凝向我,想都没想就应了句:「医院。」 像是想起什么,他嘖了一声,满面厌恶的继续道:「我还记得那时我跟人打架打到住院,因为伤势挺严重,我在病床上睡了一天,醒来后就没看见我的项鍊了。」 「本来以为是打架的时候弄丢的,后来听护理师讲那时我昏睡时有个人来看过我,不过来一下就走人了。」 「现在想来那个人应该就是裴沁,趁我昏睡的时候偷项鍊,这种破事也就她这疯子做得出来。」 我听着欧予深说的话愣了愣,基本上新任务一定会出一个新地点,最底下的停尸间上回也去过了,没可能会是那里,难不成??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跳到我的脑海里,我望着欧予深认真道:「会不会??医院其实还有一层隐藏的地下室?」 欧予深闻言也怔了怔,随后歪头像是在思忖些什么,尔后点头示意我这番话是对的:「我来的时候偶然听见护理师她们在说“废弃的楼层”,说是已经封闭很久的地下三楼最近在发生怪事。」 「不过因为之前停尸房那些事情,他们就算知道地下三楼有怪事,也没那个胆去看到底是怎样。」 【系统:恭喜找到“最深不见底的黑暗”,待您伤势恢復后,特殊兼隐藏任务即会正式啟动!】 我看了一眼系统告知的消息,朝欧予深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她藏项鍊的地方一定就是这里。」 欧予深挑了挑眉,好似是在问说我怎么会那么肯定,我立马学着他当初神气的说自己第六感很好的模样,依样画葫芦的说道:「第六感这么告诉我的!」 欧予深的红眸紧紧的凝视着骄傲自己“第六感”的我,好似猜到什么般朝我勾唇一笑,似笑非笑的沉声道:「哦,你什么时候第六感也那么好了?」 我直接忽略他火眼金睛的目光,不假思索的说道:「没听过一句话吗,近朱者赤,我近第六感者也一起第六感好!」 说完后连忙把话转到原本在说的话题上,想着医院每个只到地下二楼的电梯,不解的问向欧予深:「不过每个电梯都只到地下二楼,难不成有其他电梯可以到地下三楼吗?」 欧予深非常乾脆的嗯了一声,看着头上冒出许多问号的我:「别忘了,这家医院大得很,你只是因为一直待在东址新馆,所以才没注意到西址那栋旧馆。」 「旧馆很久之前我住过一次,在那里的底部有张楼层标示表,我就发现还有层因为废弃被划掉的地下三楼。」 「但我那时也没兴趣研究,随便看一眼就走了。」 我闻言怔了怔,那是不是之前护理师说地下二楼“有等于没有的出口”,如果在东址和西址有连结的情况下,就是我们这次的逃生出口?至此,我问向一旁的欧予深:「新馆和旧馆有连结吗?」 欧予深歪了歪头,淡定的说了一句:「不确定,我记得有些有,有些没有。」 我听完这句下意识在心里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如果有连结还好说,没连结的话十之八九又是插翅也难飞的逃亡大作战了。 但秉持着恶灵在手法宝我有的精神,我鼓励似的凝视着欧予深,肯定的说道:「反正出事也一定逃得出来,放一百颗心!」 「而且有你在,我们遇到裴沁还可以多对一??哦,不是,忘了还有另外一个红衣女的事。」 「但感觉那个红衣女战斗力比我还差,肯定跟多对一没区别!」 欧予深半挑起眉瞧着我“有你我就自信”的模样,勾了勾唇像是想说什么,却在望向我伤痕累累的伤口时,表情瞬间又沉了下来,俯身靠向愣怔的我,垂首凝视我的眼眸,沉声说道:「之后去的时候,最好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我虽然很想回一句“知道了,下次还做”,但我可没作死到那种程度,开心的点了点头,笑盈盈的望着身旁的欧予深:「那是当然!」 欧予深这才起身,把东西收拾好后凝视着我,红眸里闪过一丝莫名让我紧张的光,好似就在说“别给我打什么小算盘”,尔后随性的拎着拿来的袋子,转身时朝我摆了摆手:「行了,你好好休息,我会负责你的。」 啊,负责我是吗??等等,什么负责我?!这回还真的止不住的震惊,我愣愣的睁大双眼,看向侧首朝我勾唇一笑的欧予深,愕然的回他一句:「负责什么?」 欧予深半隻脚已经跨过门槛,薄唇扬起一抹清晰可见的笑意,红眸碎落着令人惊叹不已的璀璨光辉,再次转身离开前,他一字一句沉声笑道:「负责你的养生饮食,不就等同于负责你了?」 「别呆着一张脸了,吃饱了就赶紧睡下去。」 Chapter.6–5 上医院下密室打裴沁 虽然不知道系统自动安排的“伤势恢復”是恢復到什么程度,但那天过后欧予深还真的几乎天天都带他的养身食品过来,愣是把我投食得好像真的肉了一圈。 直到我终于下床走不会头晕,手也好得七七八八,第一件事就是踩着接地气的红白拖跑向护理站外的体重机量体重,要不然欧予深总说我没胖要多吃一点。 一站上去,胆战心惊的望向越往上飆升的体重,赫然才发现??我从原本的五十一肉到了五十六,居然胖了整整五公斤!! 我不禁心里泪流满面的捏了捏我肉了一圈的肚子,果然是过得太安逸了吗,但也没办法,谁让欧予深做的东西好吃到堪比米其林餐点,好像不好吃的东西在他手里都能化腐朽为神奇。 「你一大早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脑袋里转着的全是一堆细胞分裂成小猪样的自己,兀自伤感在肉嘟嘟的世界里,想都没想就应道:「欧予深做的东西太好吃了,量体重胖了五公斤。」 「哦?胖了就胖了,反正我觉得没什么差。」 我正要义正严辞的跟这人说减肥的艰辛,结果一转头就发现是欧予深将身子半倚在墙边,他半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唇角衔起一抹趣味盎然的笑意,原本的校服焕然一新成乾净利落的黑色西装,如红晶石般的眼眸也因为倾落的阳光,更闪烁着红眸里的璀璨斑斕。 好看到再次讚叹这系统是真的,但我萌生出一种他变得更黑道大佬的感觉也是真的。 我这顏控的程度着实严重,大饱眼福开心的同时还不忘问向欧予深:「今天怎么穿了一身正装,去办事吗?」 欧予深随意的嗯一声,简单说了一句“家事”后就靠近我一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又一把扛沙包似的扛起我,我被熟悉的扛沙包给弄到他肩上后下意识吐槽道:「我可以走路,不用扛着我走!」 欧予深如以往那般置若罔闻,碎着光的红眸睨向我,语气还是依旧不耐烦,却不难听出里头的关心:「你撞到的头刚好没多少,站那么久是要再倒一次?」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大抵他扛回我到病房时应该不会放我下来,我索性调了一个不会压到肋骨的动作,像个真真实实的沙包一样待在他肩上。 回病房后我还以为他会跟之前一样,不怎么温柔的把我扔沙包到病床上,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他就像是控制力道般的把我从扛的动作改成抱的,不轻不重的把我放回床上。 我对于欧予深这突然的温柔愣了愣,差点没激动的抹泪说一句“好感度幸好有努力凑”。 欧予深熟练的把一直掛在臂上的保温袋放在桌上,将这回的四菜一汤放到我桌上后指了指,朝我勾唇一笑:「你是你,裴沁是裴沁,你用不着担心你“自己”会胖。」 「看你也健康多了,这回就不做红萝卜类的折磨你了。」 听着这两句话我更感动了,他说的还真是突破盲点,毕竟对于灵魂的我来说,本体确实还在现实世界睡着。 而且在我病还没到能下床时,欧予深几乎是天天饭菜都有红萝卜,差点没让我晕倒在病房,虽然最后还是在他的灼灼目光下含泪吃完就是了。 我连忙开心的感谢我的食神,拿起汤匙就快乐的吃饭,欧予深就这么坐在一旁,勾唇看我吃得一脸藏不住幸福的模样,半晌,我听见他沉声问道:「你原本长什么样子?」 我吃得正欢脱,还没意识到他的意思,下意识疑惑的嗯了一声:「什么长什么样子?」 欧予深用手半托着头,似笑非笑的再重述一次:「待在裴沁身子里的你,是长什么样子?」 我瞭然的哦了一声,原来是问我现实世界的长相啊,我想了一下怎么解释后一股脑的说道:「正常的长相,外出时才会化妆,不然一般来说就是待在家里睡觉,但我有阵子很喜欢出去玩,一直染着一颗黑色为底整头挑染粉色的头发。」 「身高倒没有裴沁那么矮,要说的话就是接近席媛那样一百六十七左右。」 看着欧予深好像在认真想像我刚刚说的“正常长相”,我一个没忍住就开心的笑出来,一边笑还不忘一边说道:「不用真的想啦,毕竟??」 也看不到。 这四个字就这么顿在了我的嘴边,一股莫名的失落从心底油然而上,原本还馀在唇齿的香也变得索然无味,我下意识握紧汤匙,感受到从心湖一波波泛起的苦涩涟漪,愣是一句话都接不下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纯粹的想着把这个游戏破关然后离开,而是在这个掛着游戏的“世界”里把他们救出裴沁的诅咒。 可救出了,然后呢? 我回到现实,他们留在游戏里,然后被系统跟咒书迫害的梦,和他们的相遇全转瞬皆空吗? 或许从很早之前,在我心里他们早就不是一般的“游戏人物”,而是实打实“上医院下密室打裴沁”的好朋友了。 所有的一切真的只能在结局后这么消失吗? 欧予深察觉到我突然落寞的情绪,先是乾咳一声,随后不自在的稍稍温和以往不耐烦的沉调,说出一句鲜少安慰人的话:「放心吧,我没把你想得很难看,反正长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愣是把欧予深这句话给慢了几拍听进,听见他会错意而略带僵硬的安慰,低落像是被他这句话给烟消云散,一个不小心就笑了出声。 我正要开玩笑把刚刚沉甸甸的氛围给轻松化开,系统的面板就再次愉快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探寻”正式start!尽力躲过“鬼牌”的眼目,在晚上十二点前往“最深不见底的黑暗”,寻找攻略男主一的专属黑桃项鍊并破坏祭坛吧!】 任务措不及防的出现,我悄然藏起眸中刚刚沉思的心绪,看向一旁红眸闪动着探究的欧予深,活泼着以往的语调说道:「话说我的伤也好很多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十二点就去地下三楼怎么样!」 欧予深闻言挑了挑眉,随后垂首瞥了一眼自己穿的西装,先是嗯了一声作回答,起身指着我吃到一半的东西:「你先继续吃,我等等就回来。」 我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一边看着他走出去的身影,一边继续吃着他做的养生餐,吃到一半就看见他抱着新的病人服跟蓝白拖走进来,我不由得怔怔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拿这两东西了?」 欧予深朝我勾唇一笑,理所当然的说道:「我穿西装跟皮鞋看起来像方便活动吗,当然得先跟护理站拿病人服跟买一双新的蓝白拖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后来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困惑的看着欧予深:「我记得护理站不是不会特别给非病人的人病人服吗?」 欧予深无所谓的哦了一声,朝我歪了歪头,似笑非笑的回道:「我就说了句你打翻东西要换一套,只是最近被我养胖了,要大几号的尺寸。」 「哦,不过放心,我没让他们说你胖,一个眼神杀过去他们也没敢说什么。」 「而且我家离这远得要命,大热天的跑来跑去也是很麻烦,还不如医院就地取材。」 我藉由欧予深刚刚那番“胖不是自己胖”的话,愉快的释怀掉长肉的事,开心的应了一句:「这倒是,我都没想到你穿西装会不方便的事,那就等晚上换,十二点准时走吧!」 Chapter.6–6 无坚不摧的钢铁心 之后我跟欧予深就在病房待了一整天,虽然说是我吃完就往下躺躺到天昏地暗,贴心的跟他说一句累了也可以睡一下后就睡到七晚八晚就是了。 看见我睡眼惺忪的起身,他也从自己带的一堆文件里头抬起头,用着哑音笑了笑,半撑着头朝我说了句:「终于醒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天荒地老了。」 因为刚睡醒,我的思路比较没有那么清晰,只是望着明明是个高中生,却偏偏在某方面给我种成熟感的他,如果他不是游戏人物,和我一样活在现实世界里,会不会真的是个黑道大佬? 欧予深没有急于喊醒游荡在半梦半醒的我,只是带起一旁摺得整齐的病人服,站起身来和我说道:「现在晚上十点半也差不多了,我去换衣服,等等就走。」 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嗯了一声,忍着躺回枕头里的衝动,赶紧用双手揉了揉脸颊醒神,却在欧予深进去卫浴间没多久,听见水声和他一声不耐烦的骂声:「操!搞什么东西!」 听见卫浴间有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的睡意朦胧立马清醒许多,担心他跟我一样撞到头,连忙拉开被子下床跑向卫浴间,紧张的朝里头喊道:「欧予深,你没事吧,是跌倒了是不是!」 结果下一秒门开起来,就迎面撞上一堵结实又带着水气的胸膛,我下意识用手抵在欧予深的胸前,胸膛的热度从手心传递过来,我瞳孔震动的望着眼前赤裸裸展露、添上打下来的灯光、莫名有性感意味水珠的好身材。 无意识的扫视一下,再看向上头他被水打湿的红发和烦躁的俊容,水滴还沿着他的面颊滑下,滴落到他的胸膛上,我的脑中像是剎那就火山爆炸,热度直接把我的脸炸成一片红,慌忙的一直往后靠,连话也讲得极度不利索,语调也不自觉高了些:「欧??欧予??深深,你??你为什么没穿上衣!」 欧予深却径直靠近我,一手拉着一直慌张往后退的我,一手贴在我的脑后,将我往回一拉到他带着水气的怀里,朝我嘖了一声道:「我在换衣服的时候稍微滑倒,转到水龙头,上衣被弄湿索性就不穿了。」 「喂,你还想头再撞一次墙是吧,一直往后退干什么?」 我只觉得此刻的心跳快到停不下来,爆红着脸连忙推搡着他,想要拉开几乎是零的距离,但再下一秒就看见护理师推开门进来,紧张的说了句:「裴沁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护理师错愕的望着我们两个一个脸爆红一个裸上身的模样,像是撞见什么害羞的场景,脸也跟着红起来,慌慌张张的关上门说道:「对不起对不起,真的打扰了,没事就好,我??我等等再来!」 我也没有冷静到哪里去,和欧予深拉开距离后连忙也拉开门,落荒而逃似的跑出去,脑袋热到打结的朝后方的欧予深说道:「我??等等我,我去帮你拿衣服!」 结果跑到护理站扯个理由说要拿新的病人服时,不外乎就是被同样緋红着脸的护理师揶揄一顿,但我满脑子只想让欧予深先穿衣服,拿过衣服后说了谢谢就跑回病房,把衣服塞到欧予深怀里再推他进去卫浴间:「好了好了,赶紧换!」 等着欧予深换衣服的时间,我用手在红到降不下温的脸颊旁扇着风,不知道深呼吸吐气几次才稳下胡乱撞击心扉的心跳,真是疯了,原来这游戏还是多少有些福利的??欸等等,怎么就脑热到语意错误了! 终于等到欧予深换好衣服顺便把头发吹乾,我连忙调整一团混乱的思绪,转身看了一眼病人服又蓝白拖的他,撇开眼神乾咳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地下三楼!」 像是察觉到我急促语气里带着刚刚看到他胸膛的羞意,他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声,弯起碎闪笑意的红眸,环起双臂,身子半倚着墙,歪头望向脸红只退了一些的我:「害羞什么,指不定你有天就看惯了。」 瞧瞧!他什么时候解锁了这种流氓说词! 我一个没忍住直接一拳打上他手臂,红着脸朝他慌张的说道:「你是流氓吗!习惯什么!谁要看惯了!」 欧予深眉目间毫不掩饰他的愉快,他一边愉悦的勾起唇角,一边习惯性的扛起我这个沙包,沉沉的语调尽是笑意:「我不止是个恶霸,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流氓,付夕鳶,你早该在惹我的时候就要有个底了。」 我心里还真是对这番话泪流满面,系统都说了还能不有个底吗,但就是不知道他会突然蹦出这话,这就跟段煦暘突然蹦送命题一样,压根是无差别突袭! 欧予深就在我欲哭无泪时把我扛到了西址的旧馆,我回过神来扫视一圈,看着基本上只有昏暗的一、两盏灯、半个人都没有的大厅,不由得朝欧予深疑惑的问道:「西址通常这个时候都那么??空荡荡吗?」 据我在东址新馆所知的,就算是大半夜,大厅会留几盏明亮的灯光,也一定会有零星的几个人和警卫走动,绝对不会像个空城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欧予深沉吟一声,彷彿也不是很理解西址怎么会变得那么诡异,他没有把我放下来,只是一边往前走,一边沉声说道:「估计是跟当初护理人员在说“废弃的地下三楼”有关係。」 「不然我很久之前住西址的时候也没那么鬼地方。」 我认同他“鬼地方”这说词,但不等我说什么,欧予深就把我带到电梯前,放下我后看向电梯面板,看着他竖起眉头的样子,我也跟着把视线放在电梯面板上??往好处想,这回面板没被裴沁砍坏,只是被沾上血跡而已。 我下意识看向附近,拉了拉欧予深的袖子问道:「西址有没有逃生出口可以下去地下室?」 欧予深简单的应了句没有,随后回过头的我就看见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卫生纸,随意的擦掉上头的血跡后按下往下的按钮,将擦掉血的卫生纸丢到一旁垃圾桶,不耐烦的嘖了一声:「疯子就是疯子,连电梯也不会按乾净,乾洗手放在旁边是没眼睛吗?」 我再次点头认同欧予深的话,下意识跟着说了句大实话:「那眼睛我看也快看不到了,而且她只顾着杀人跟吃人,哪管乾净不乾净。」 我话说完时电梯刚好打开门,一起走到里面按下地下三楼后,欧予深就半挑起眉看向已经风云轻淡的我,似笑非笑的开口道:「看来你是已经习惯裴沁这变态行为了啊。」 那可不是,我现在在这鬼世界因为愤怒和大风大浪,早就养成一颗无坚不摧的钢铁心,除了面对身首分离的裴沁还是会让我一边尖叫一边攻击外,基本上没什么能够再刷新我的世界观。 我一边坚定的点了点头,一边朝欧予深狡黠的眨了眨眼,开玩笑似的骄傲道:「一来二去不习惯才怪,而且这代表我可成长了,不然放在以前我第一件事就是尖叫想着逃跑。」 叮咚一声,随着“地下三楼抵达”的电子音,开门的瞬间就是阴冷又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则是一片泛着冰雾的黑暗,我稳下无意识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学着欧予深的口气道:「等等我们指不定还要默契双打呢,准备好了吗!」 Chapter.6–7 瞎说什么大实话 欧予深听见这话饶有兴趣的勾唇一笑,随意的歪了歪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语气怎么说得像是打裴沁就像在游戏里解成就那样?」 瞧瞧他瞎说什么大实话,跟他一起我还真的把打裴沁当成首要目的,看来是太安心有他这颗武力值定心丸在了。 我愉快的点了点头,想都没想就应了他一句:「你可是主c武力值担当,反正有事我这辅助扛,不用担心!」 说完才发现不小心把自己会挡刀的事给说出来,看到欧予深立马沉下来的表情,我慌得脑袋又分裂出好几个自己转来转去的,连忙又补了一句:「放心,扛不过立马就跑!」 听见我补充的话,欧予深的表情才稍微缓和一点,沉声朝我说了一句:「付夕鳶,不要忘记你说的话。」 恶霸不愧恶霸,一番关心的话都可以说得那么威胁。 我乖乖的点头示意我记住了,随后看向我们下来后一片黑暗的空间,还真悲剧,这地方没上次那副智能眼镜??等等,那如果沿用上次的道具呢? 思想至此,我就把欧予深当初说的“不要继续玩命下去”给丢到脑后,在他一脸匪夷所思的表情下喊出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沿用上次的智能眼镜!」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沿用道具代价:上升死亡率2.5%】 【您是否要选择沿用?】 往好处想只高了0.5%,没跟系统一样随随便便就上升n多死亡率。 我立马点下“是”的面板,在两副智能眼镜掉到我手心时,系统面板和咒书提醒同步出现在我的面前:【咒书:无需再次喊出咒语,直接啟用即可。】 【系统:咒书道具沿用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72.5%】 【目前时间凌晨十二点,距离男主支线“深渊”和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探寻”失败剩下六小时!】 我迅速的踮起脚尖替欧予深戴上那幅眼镜,轻点了点他那幅和我这幅眼镜的旁边后,立马就开啟了夜视模式,欧予深的眼眸掠过一抹愕然,像是猜到什么,他怒火中烧的低喊了一声我的名字:「你把我的话当鬼话?」 看着倒数计时的面板,我想都没想就拉过欧予深的手,将他往前方紧锁的铁门走过去,言简意賅的说了他大抵会云里雾里的话:「不要超过一定的死亡率,我不会“一定”掛点的。」 「而且要找东西,一定要这东西的帮忙。」 「到时候事情结束,我就会跟你们解释这一切的事情。」 彷彿是被我这番话给说服,欧予深烦躁的嘖了一声,紧握着我的手,沉声的说了一句:「你还真把我说过的话当空气,不管是“有可能”还是“一定”,我都不会让你有那个风险。」 我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会替你扛面临到的危险”,不过我绝不可能让他因为我的错误选择,而跟段煦暘一样遇到生死一线的事,至此,我只是笑了一声,并没有回应他什么。 走到那扇冒着冰雾的铁门前,我才发现它旁边有一个电子锁的系统,我松开牵着欧予深的手,走到一旁冷静的研究这东西,总共要输入八位数的密码,电子键盘则有0到9的十个数字。 无论数字是不是能重复的,都和上回那个复杂的电子门锁一样,不用骇进去的方法解开,开门的机率趋近于零。 意识到这点,我在脑内立马搜寻有哪些可以利用的方法,赫然想起来大学有修过一门课叫密码学,还真是个学以致用的时机,行的话就能顺利破解开电子锁。 我点了点智能眼镜,它立马自动的在我的眼前显示出排排列的复杂程式码,扫了一眼比上回更复杂的参数、变数、函式和阵列,我也没有慌张到哪去,反正我就不相信除了教授出的地狱级别报告外,我还搞不定这东西。 欧予深的反应和当初段煦暘一摸一样,他怔怔的望着面前的程式语言,在心口的黑桃面板闪烁出耀眼的红光时,望向一旁不自觉勾起唇的我说道:「居然是程式语言?」 欧予深说话的同时,透明的电脑键盘和萤幕也同步悬浮在面前,站在熟悉的领域里我显得格外冷静,淡然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他的问话。 回完后我立马把心思全放在破解上,但认真的扫视过复杂的数值,在脑内简略的代入各个数学式一遍,发现要花上的时间实在是太多,我下意识哼了一声:「幸好教授那时还开了门逆向工程。」 听见我哼了句“逆向工程”,电脑面板立马转成了反组译软体,连执行档都自动匯入,我将立马将机械码转回组合语言,目光迅速的在各项数值上游移,手则是同步看到的程式码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输入,凝神的望着被我用得更复杂的反向工程,终于抓出里头教授曾提醒我们的重点处。 我望着那串显示的“fcd123”,迅速将十六进制转为十进制的计算机叫出来,输入后看着上头显示的16568611这长串数字,我此刻就像个妥妥的反派一样勾起唇角,自信的笑了一声:「这不就找到了。」 还真是多亏裴沁爱用这些科技化產品,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我先是将那串密码输入电子锁,听见齿轮在喀喀响的声音后才看向旁边的欧予深,他显然很惊讶我会程式语言兼当骇客这件事,但惊讶中却带着浅显易见的欣赏,他沉声一笑道:「知道吗,你专注在程式语言上的时候,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帅得让人几乎欲罢不能。」 我怔怔的听着这番夸讚的话,随后朝欧予深轻笑一声,和他几乎是同步牵过对方的手,一起步入开门后汹涌朝外泛着白雾、如同冰库般寒冷的黑暗中。 因为开啟了夜视模式,我清楚的看见这片偌大的黑暗里头藏了些什么毛骨悚然的东西,这回不是顶上掛满尸体,而是就在我们待的这条走廊的两侧,排排掛着残破的尸身和面目全非的人头。 而不远处的后方则是被拉开得七零八落的冰柜,走廊也摆放着铁床和一些铁器,不远处的左右方貌似各有路可以走,彷彿就置身在什么寒冰迷宫一样。 儘管习惯了这种悚然的场面,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紧握住欧予深温暖的手,沉沉的说了一句:「我们绝不能走散。」 欧予深同样更加紧握我的手,冷下眼神望着两侧悚人的尸体,沉声朝我说了一句:「这里大概只是一小部分,我听护理师他们说过地下三楼比地下一、二楼都还要大,也更复杂。」 我将眼镜开啟探测模式,先是看向地上显示出来的脚印,再看向一旁的欧予深,在寒冷的空气侵入体内,又转成白雾被呼出外时,坚定和他说道:「不论这鬼地方有多复杂,我都会找到你的项鍊,把它拿回来!」 Chapter.6–8 人来了我就打 我们就这么紧牵着彼此的温度向前走去,但越往后走,体感温度几乎趋近零度,单薄的病人服压根抵挡不住不断向我们吹来的寒风。 我下意识用摆在一旁的手搓着衣服,弄出一些热度后贴上自己的脖颈,语调不自觉的冷到抖了抖:「真是疯了,这里怎么会冷成这样。」 欧予深的动作几乎跟我是同步的,他先是将我拉近一步,把他的热度透过单薄的病人服传递到我这,随后将手贴上自己的脖颈,定定的望着三条路中分别在左右边都有脚印的路:「要走哪边?」 我望了望左右两边脚印一致的路,想着自己总是猜中一些衰事,索性把选择权丢回给欧予深:「你的第六感特别好,给你选。」 欧予深也不推托,直接把我往左边的路带,但奇怪的是走到这错杂着铁床的路的一半,地面就像是越来越高,我纳闷的往下一看单看好像没什么的冰面,但认真的定睛一看--结冰的污水下居然冻了一整排错杂面色扭曲又残破尸身的尸体! 甚至有些尸体的断手是呈现向上张指的,残破的眸珠儘管被冻在底下,却仍旧可以看出烙印得浓稠的恨和怒,而断头的表情则各个像是死命挣扎却失败,索性要拉陪葬者那般扭曲得恐怖。 上次的天花板掛尸体还不够恐怖吗,这回居然直接踩在尸体上了吗! 原先还以为早就习惯裴沁的尸体派对,没想到她的花样一次比一次还变态和突发性惊吓,我愣是吓到往前方的欧予深衝过去,紧抓着他的衣角,忍着尖叫的衝动低声道:「下面!这次居然是下面一堆结冰的尸体!」 欧予深闻言也往下定睛一看,想都没想就转身过来,一把把我扛在肩上,他冷峻着面色,加快步伐往脚印的方向走,厌恶的嘖了一声:「要比变态我看谁都比不过裴沁,疯女人,为了那本邪门歪道的书就杀了那么多人来吃?」 我因为是被欧予深扛着的,视线是直直的面对这些冰下尸体,我简直就是悲从中来,他带我走的好意我真的很感动,但拜託能不能转个方向,这场面我实在是压根没敢睁眼。 结果快走了一会,欧予深突然踉蹌一步,直接整个人往下一滑,跌倒的力道之重,我整个人也从他的肩上跌下来,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拉回到他的怀里,欧予深下意识操了一声:「今天他妈是跟水和冰犯冲?一下被淋,一下又被弄滑倒!」 随后垂首看向他怀里的我,伸手捧住我的脸,上下左右的轻晃,眼神扫视一圈,烦躁中带着关切的问道:「付夕鳶,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听出他的紧张,连忙反贴上他上下左右晃的手,说了句我没事,随后抬头一看,才发现我们居然是跌进一个有深度的冰窟窿里。 这里居然有这么大的高低落差?丰富游戏经验告诉我,来到这种特别奇怪的地方,那多半是有戏了。 我迅速的左右环顾这冰窟窿的四面八方,却意外的发现我们掉下来的这地方除了冰冻住断臂残肢和尸首的冰面,几乎没有什么东西。 我正纳闷时,就看见欧予深起身走向正前方,半跪下身研究尸体交错的冰面,半晌后,他冷声说了一句:「这里有一扇被凿出痕跡的冰门。」 「很不明显,不过细看就会发现尸体连接处有裂缝,十之八九是被凿开的裂痕。」 我也走上前盯着这面偌大的冰墙,确实跟欧予深说的一样,虽然极其不明显,但细看就会发现就裂缝,我下意识伸手施力推了一把,却发现这扇冰门被密合住,压根就推不动。 我正要再次试推一把,就被欧予深一把握住手腕,他竖起眉头,紧紧的望着我:「我来,要是突然有什么鬼东西冒出来,至少我还能扛住。」 说完就把愣怔的我拉到身后,伸手就准备往那扇冰门给推去,想起他自己说的那句“今天跟水和冰犯冲”,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把他用力往后一拉,直接低喊出声:「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能够快速用开冰门的道具!」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道具一,两颗c4炸弹,上升死亡率:2.5%】 【道具二,两把加大切冰刀,上升死亡率:3%】 欧予深貌似想不到我会蹦出这一手操作,直接倒抽一口气,怒火中烧的望着我:「付夕鳶!」 我没有理会他慍怒的模样,直接点下道具二的切冰刀,毕竟c4炸弹的威力太大,声响绝对会引来裴沁。 我接过咒书掉下来的两把加大冰刀,将其中一把递给面色凝重的欧予深,肯定的说道:「我刚刚推了一把,这冰门已经被冻密合了!」 「而且不用担心,还没有到会死的界线!」 【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75.5%】 欧予深像是被我这行为气到不行,红眸里全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他拿过那把切冰刀后恶狠狠的说道:「从这里出去后你别想逃过胡萝卜的地狱,我让你天天吃到不再用这鬼东西为止!」 我被他这莫名可爱的话语给逗笑,并没有回应他什么,只是站到冰门的另一边,用手划了划弧形后说道:「那我们就一人负责一边,到时候比较高的地方就委屈你背我一下,我上去裁!」 欧予深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好后就动刀在冰面上,我也不浪费时间,动手开始凿起冰门,凿了十多分鐘终于凿到临界点,我连忙跑过去一脸就是“我超生气”的欧予深旁边,露出我视怒火为无物的乐呵呵招牌笑容,下意识朝他张开双手,不经大脑思考的把“麻烦你背我一下”浓缩成:「背我!」 说完看到欧予深愣怔的表情,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些什么话,立马欲哭无泪的想抽自己一嘴巴,这像是撒娇的语气和动作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欧予深怔怔的睁大眼眸,心口的黑桃面板骤然闪烁出耀眼的红光,他定定的望着慌张的把手放下、呈现一种立正站好姿势的我,眸中霎时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光,随后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却什么话都没说。 半晌后,欧予深半跪下身,朝我沉声一笑道:「上来。」 听见他这么说,我也立马趴上他的背,他确认我动作好了后轻轻松松的背起我,将我整个人抬高到更上方的地方,我将上半身前倾一些挡住他的头,避免冰渣扎到他,用双手开始努力的切割起冰块。 终于在我辛勤的工作下将门凿好,我下意识用手掌推一把那扇被凿好的冰门,出乎意料的就被轻松推倒,我想起当初地下室的悚人场景,在冰门倒塌前就伸手捂住欧予深的双眼,但看见里头的场景,我心里不禁一沉:「这些又是什么?」 里头跟上回的地下室比大多了,冰面上铺满了同上次一样的腐坏红枣、花生、桂圆,而且几乎是铺得满当当,一丝缝隙都没有留,冰墙上则刻满了扭曲的符咒,但整个区域的路却被一幕幕摆得错杂的白布立架给弄得错乱,也因为这些摆置让里头形成了如迷宫般的道路。 欧予深把我的手拉下来,也跟着看向里头的场景,他先把我放了下来,准备先跨步走进去,不好的预感盘桓在我的心头,我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儼然把雄心壮志打裴沁的事丢到天边,瞥了一眼依他身高一定可以撑上去的落差,想都没想就朝他说道:「我一个人进去找,你待在外头!」 「至少听见裴沁或是谁的脚步声时,你就能先跳上去躲起来!」 说完后我就松开欧予深的衣服,跨步朝里头走,却没成想被他不讲武德的往后拉,他行云流水般的把我扛在肩上,对我的一番话置若罔闻,不耐烦的嘖了一声,沉声的喊了我的名字,让我下意识的屏气凝神,差点跟着应了句“yes,sir”。 欧予深将我整个人扛着往里头带,低沉的语气尽是不容置啄:「付夕鳶,你既然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就该知道我不会放你一个人进去这种鬼地方。」 「而且我也不关心裴沁来不来,人来了我就打,就这么简单。」 「我在意的只有你会不会怎样而已,听懂了没?」 Chapter.6–9 得不到就毁掉 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差那么一点就要感动的说出一句“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但还不等我感慨完,熟悉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旁:『底下。』 我纳闷的听着这声音的提示,底下?我们踩的地下也就是撒得密不透风的枣子花生和桂圆??等等,那再底下的冰面呢?想到这里,我连忙伸手摇了摇往前走的欧予深:「停一下,欧予深!」 「先放我下来,我查一下东西!」 欧予深闻言停下脚步,疑惑的瞥了我一眼,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把我放下来,我赶忙蹲下身来拨开被铺撒得厚重的几样东西,看到最底下的冰面,我怔怔的睁大双眼:「不会??祭坛是在冰下吧?」 虽然冰面只被我拨出一个洞,但我却清楚的看见底下有着许多错落的头骨,我伸手接二连三的拨开,清楚的看见每个新旧不一的头骨上在左额都有道深深的划痕。 欧予深看见这幅场面并没有格外惊讶,只是面色凝重的跟着我一起拨开这些腐坏的东西,被覆盖的面积实在是太大,我跟欧予深互看一眼,同步的随手扯过一旁的布,把它捲成一个长条,用拖地的方式把这些腐坏的东西都给推开。 果不其然在底下看到那些骇人的头骨,我紧抿着唇,将目光凝视着用布幕错成迷宫路的地方,和他几乎是同步的伸手牵住对方,确保不会弄丢彼此,我开啟探测模式,却发现这回的脚印遍佈在四面八方,我立马沉声开口道:「祭坛在哪个方向?」 欧予深望着我的眸光闪过一丝探究,就像是在猜些什么,但却什么话都没有开口。 那个声音很简略的先说了一个“左边”,我也就带着欧予深往左边的路走,走到一半后又听见那道声音说了个“右边”,不断左拐右弯在这迷宫里一小段时间后,终于走到一个明显有被人反覆凿过又铺过花生桂圆和枣子的大圆洼。 我和欧予深直接蹲下身拿过一旁的布,卷成长条后把冰面上的东西给清到一旁,我看着冰面下的场景不由得倒抽一口气,底下的冰面就是被冻得更显古老的祭坛,中间摆着欧予深的相片,左右两旁则被铺上布,而照片中央则摆放着一颗被冰冻的心脏,却在心脏的地方像是有一洼空心却显得深处的液体。 底下环绕着祭坛的,则全是一大片左额受伤的头骨,而且这里都是一片黑暗的,透过夜视功能看这种场景,就像是置身在一片冰寒绿雾中的骨海,令人感到分外窒息。 欧予深定定的看着底下的场景,十分厌恶的皱起眉头,十分不快的操了一声:「裴沁真不愧是个疯女人,还真搞了这种噁心人祖宗十八代的东西。」 熟悉的慍怒盘桓在心头,我下意识攥紧手心,冷冷的看着这个场景,祭坛找到了,首当其衝就是要在这些头骨里头找出哪一颗才是要毁掉的,我沉下语调,淡然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是哪一颗吗?」 『水洼下。』 我直接伸手拉过欧予深,将他带到照片的正上方,无意识的将他温暖的大手越握越紧,把他拉下身后看着跟冰门一样有极其不明显裂缝的冰面说道:「我们要把这个祭坛凿出来,然后把这东西给毁掉!」 欧予深并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后对着裂缝开始动刀,也幸好这冰刀的深度刚好可以凿到祭坛,让我不至于苦恼要怎么办。 终于辛苦的把偌大的祭坛给凿出来,我立马再往更深处的那个水洼给凿去,却没成想凿到那个“水洼”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水,而是有深度的液态氮! 瞧瞧裴沁这疯子,连液态氮都用上了。 头骨一定就在这里头,要拿到头骨的方式只有伸手下去,而且只要抓准在一定的秒数里,液态氮就会在接触我皮肤时汽化掉,但在这么低温的情况下??结果也未可知。 但总归总都要拿出来,与其磨磨蹭蹭,还不如直接赌一把。 正当我把病人服的袖子给捲起,欧予深像是看出我的意图,立马捉住我的手,疾言厉色的急切道:「你疯了吗,你要伸手下去?!」 「少干这种鸟事,我来!」 开什么玩笑,保护他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让他做这种事。 我在心理建设做好会让他好感度下降的可能性,看准他伸手捲起病人服衣袖的时机,不讲武德的推了他一把,还下意识像唸rap那样快讲了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 欧予深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做,跌在一旁时语带急切的怒喊一声:「付夕鳶!」 我趁着他跌在地来不及起身的时间,立马伸手下去那摊有深度的液态氮里头,触及液态氮的剎那,耳畔尽是自己紧张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我在液态氮汽化的瞬间扯住好似头骨的眸骨处,一把将头骨给从液态氮里拉出来! 还真不是我要说,伸下去触及液态氮的瞬间,我还真的觉得我拿生命在解这游戏的成就。 欧予深怒火中烧的撑起身,立马拿过那颗头骨,把它像垃圾一样丢到一旁,握住我刚刚伸下去的手,满眸急切的翻看着我有没有哪里受伤,他怒气腾腾的望着愣住的我,似是下意识的把我整个人拉进他的怀里,愤怒的低骂道:「操,你是嫌旧伤不够痛吗,如果导致旧伤冻伤,或是这里头有什么有什么脏东西进而让你感染怎么办!」 「你是不是真不要命了!」 我怔怔的听着他骤然躁响的心跳声,这才想起来我刚刚只想着伸手下去拿,完全没想到用的是当初重伤的手,看着欧予深整个人就像是炸毛的狮子,我像是要为他顺顺毛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安抚似的笑道:「放心,我没事啦,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欧予深的眼眸闪过一丝我看不透的思绪,他紧揽着我,力道像是担心我突然消失那般用力,他晦暗不明的沉声咬牙道:「付夕鳶,你是不是为了破开这鬼诅咒,牺牲自己也无所谓!」 我怔了怔,他这话说得还真实在,我确实??无所谓。 儘管答案是肯定的,我却没有回应他,只是伸手轻拍了拍他,故作轻松的说道:「我们赶紧毁掉头骨跟祭坛,拿到项鍊就可以走人了!」 欧予深的表情却更加深沉,他一言不发的松开我,起身走向那颗被他丢到一旁的头骨,拿起它后手起刀落似的往下一摔,被冻得破烂的头骨应声而碎,露出里头的黑桃项鍊,他半跪下身拿起,眸中掠过一抹浅显易见的狠戾,神色冷漠的望着那条被裴沁窃取的鍊子。 薄唇紧抿成一条肃杀的水平线,就像是下一秒他就会把那条项鍊毫不犹豫的扯断。 我正起身要赶忙顺毛气到极点的他,就听见一声闷响从不远处的洞口传来,隐隐约约的烛光晃荡在洞口处,我迅速把欧予深拉过,将他一把拉到布帘后面躲起来,真是够了,到底是什么鬼运气,怎么回回找到东西后都要遇上裴沁一轮! 【系统:隐藏任务“痛恨”start!和攻略男主一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得知“鬼牌”的身分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就这么屏气凝神的望着两道烛光越走越近,当为首的红衣女看见被拨乱的地板后就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后方的则像是恐惧的颤抖着身子,不过须臾之间裴沁就扯着后方的红衣女往我们的方向跑来,看见被凿出来不及毁去的祭坛,她疯狂的嘶吼着:「又来了,又来了!为什么!我只是要他们的爱!为什么要频频的阻碍我!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 下一秒她就掐住后方红衣女的脖子,死命的摇晃着她尖声道:「你这个废物,要是在那个地下室就解决掉那个非人非鬼的东西,我的东西还至于被毁掉吗!」 「是你,一切的错都是你的错!既然你杀不了她,要当一个没有用处的废物,那就去死!」 「知道我为什么痛恨你吗,除了你不管再重来几次都像个疯狗一样护在席媛身边朝我吵骂,和我动手打架,明明是个废物,却把自己包装得好像多厉害那样!」 「芮子恬,连杀一个人都不会,你到死还不承认你是个废物吗!」 中了我的猜测,这个在裴沁身边的人就是芮子恬。 芮子恬被掐得头一直往后仰,掩盖在头上的红色披肩终于落下,露出一张神似席媛的面庞,她像是索性让恐惧化为愤怒,她紧握住裴沁的手腕,声嘶力竭的说道:「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变态吗!得不到就做那种噁心的事!吃尸体、搞黑法术、杀死无辜的人!」 「裴沁,你真的是从以前到现在,都噁心得让人可以吐一整片地!」 「而且你当时明明有机会自己解决掉在你身体里的那个人,却因为居高临下的心让她有逃走的机会,说到底不是你自己的错吗!」 「得不到就要毁掉,从来不凭自己的能力去争取,只会做些下三滥的事,真正的废物到底是谁!」 芮子恬愤慨的话一说完,系统的面板立马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恭喜完成隐藏任务“痛恨”,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36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接过系统落下的两片琉璃碎片后,立马又看见新的任务出现在面前:【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之特殊任务“解除诅咒·营救”同步start!把芮子恬从裴沁手里救出,并且带着她尽力与攻略男主一逃过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20%死亡率。】 Chapter.6–10 我也要你相信我 裴沁像是被芮子恬这番话彻底惹恼,惊声尖叫出高八度的刺耳声音,松手后迅雷不及掩耳的举起镰刀,在我只来得及看完任务内容时往惊愕的芮子恬用力砍去! 我想都没想就要起身往芮子恬的方向跑过去,准备喊出我的恶灵法宝,连等等如果咒书丢出一个棒球棒给我,我就朝裴沁打过去,把她身首分离的心理准备都准备好了,却没成想直接被欧予深一把禁錮在怀里。 欧予深淡漠的瞥了一眼我愕然的模样,一手不轻不重的捂住我的嘴,另一手拿起不知道打哪来的冰砖,一把往远处给扔过去,还不偏不倚的碰击到了冰墙,製造出了极大的声响。 恰恰好声音碰撞当墙面的声音快过裴沁挥刀下去,裴沁的注意力立马被声音吸引走,狠戾的将芮子恬摔在地,一边凄厉的尖叫着“恶人”,一边失心疯的跑向声音的地方。 我连忙拉下欧予深的手,看向面无表情的他,慌张的和他说了句:「赶紧,趁着裴沁被吸引走,我们顺便带芮子恬走!」 说完我正要起身往芮子恬的方向跑,欧予深却突然把黑桃项鍊扔进我的手心里,在我反应不及时一把抱起我,望着我的眸中像是被覆上一层冰雾,头一次沉下来的语调冷得如同现在置身的寒窟一般:「让她自己跟上来,省着你又做些玩命的事,我带着你。」 他快步走向坐在地上哭的芮子恬,朝她迅速的冷声说了句:「不想死就快点从地上爬起来,想再被裴沁那疯女人杀一次?」 芮子恬像是对我们出现在这感到愕然,掛在眼角的眼泪都忘了流下来,听见欧予深慍怒的一声“还不快点”,她才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惊惧的跟上欧予深快马加鞭的脚步,边跑还不忘边哭着语无伦次出来:「为什么你们在这里??裴沁真的好可怕??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我本想挣脱开欧予深,让他不用多一个我的重量导致跑太慢,却没想到他抱得过于扎实,我动一下他就觉得我像是要去做些蹦躂在他理智线上的事,力道逐渐的越收越紧。 我只好用手撑在欧予深的双肩上,微微施力撑起身,抬起头将下巴放在他肩上,惊慌失措的朝芮子恬低喊:「你忍着眼泪憋一下!不然到时候我们还没跑开,裴沁就会被吸引??」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裴沁从不远处处的布幕用镰刀划开,一边高八度的尖叫,一边挥舞着带血的镰刀朝我们快速的跑过来:「恶人!你们这些恶人!把我的东西还来!我的爱人们不能缺少那个!」 这一个突然窜出的操作着实让我还有芮子恬吓到跟着她尖叫出来,我下意识把欧予深抱得更紧,惊吓满点的朝他回报后面的情况:「欧予深,裴沁追过来了,跑得跟奥运选手一样快!!」 欧予深二话不说的直接快跑向冰门,但奈何这里就像个迷宫一样,左拐右弯还得闪避障碍物,简直妥妥的qte快速反应事件,芮子恬则也紧跟在我们后方,像是看到裴沁越来越近的距离,她一边崩溃的大哭一边连珠炮似的喊道:「你们不要那么缺心眼的丢下我啊,同学一场不要那么不道德!」 「不管裴沁身体里的那个你是谁,我真的很对不起以前为了想活着就对你做那种事,好人一生平安,拜託不要扔下我!」 「欧学长,你也别只顾着抱她逃,扯着我跑也好,别让我跟不上你被追到啊!」 我就这么愣愣的接收芮子恬的讯息,张嘴想说什么,但又觉得此刻说什么好像都很不对,而欧予深显得非常不耐烦,他烦躁的嘖了芮子恬一声,冷声说道:「少废话很难吗?省着力气跑快点还差不多!」 看到越跑越接近冰门时,我才想到那个高低落差是要爬上去的,但依眼下这个情况,先别说爬上去了,跑到冰门前可能就被裴沁追杀到,我连忙跟欧予深说道:「我们这样来不及爬上去,三个人一个要去当诱饵!」 「放我下来,我去引诱她!你先带着芮子恬逃走!」 欧予深却睨了我一眼,冷声说出拒绝的话语:「要当也是我去当,你想都别想。」 随后欧予深把我和芮子恬带到冰门外就迅速把我放下来,看着紧追在后的裴沁,立马快步要跑去当诱饵,我看着他坚定的背影,非常不道德的用力拉住他的衣服,将他往后一扯,护着轻跌在地的他后,迅速起身瞥了一眼他再次错愕到愤怒的俊脸,朝芮子恬快速说道:「快点爬上去找原本的出口,如果原本的出口出不去就找别的!越快越好!」 我不等他们做什么反应,直接朝里头跑回去,拿出欧予深交给我保管的黑桃项鍊,忍着下意识颤抖的音调,一蹦一跳的吸引裴沁,大声的朝她喊道:「裴沁,你不是要找这条项鍊吗,有本事你就来拿!」 裴沁原本跑向冰门的动作立马朝向我这里,儘管她是戴着红披肩的,我却有种被她死亡凝视的感觉,毛骨悚然的一刻,我想都没想就转身往里头跑,边跑还边担心她会不会把欧予深他们当目标,嘲讽技能满点的喊道:「你连跑都跑不赢我,还做春秋大梦想杀我,回被窝再睡一轮吧,有梦最美!」 「而且就算你拿回他们的东西那又怎样,不属于你的人永远不会属于你!强扭的瓜不甜这句话你没学过吗!」 我一边跑还不忘一边将一旁的布帘挥到裴沁身上,至少让我在这偌大的空间里能有更多的逃跑时间,在左拐右拐又侧闪布幕时,继续朝明显更加歇斯底里的裴沁喊道:「给我听好了,你有种拿他们做这种变态的事情,我就有种一次又一次毁掉你对他们几个做的疯事!」 裴沁听到这些话后果然气得尖叫的声音又更刺耳,她的速度越跑越快,但还真别说,我说出这些话后恐惧消散的一乾二净,徒留的只有对她的愤怒,我声嘶力竭的朝她鏗鏘有力道:「裴沁,你做几次,我就尽我所能毁几次!」 我的面前几乎都是布幕这障碍物,只能一下侧身而过,一下又蹲低而行,却没想到那么刚好迷路回原本最后头这刚刚凿出来的坑洞,一个不注意整个人就跌到洞里,我连忙想从洞里出来,却发现??脚居然卡在小洞里! 裴沁像是抓到机会,望着跌入洞内脚卡住的我,张开她的血盆大口,举着她那把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镰刀,愉悦的大笑出来:「把我的东西还来!然后去死!去死!」 「你这跟跟席媛一样该死的东西!」 「凭什么跟席媛一样抢走他们的所有目光!明明就只是个裹着我皮囊、不人不鬼的东西!」 情急之下我也不管脚会不会受伤,硬是把脚从洞里用力拉出来,噗呲和呲啦一声,病人服的裤子被锐利的冰划开,连带也将我的小腿肚下方连到脚腕的地方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涌出的瞬间就看见裴沁和我的距离在咫尺之间! 眼见镰刀朝我划下一个冷血的弧度,我瞳孔震动的望着她挥刀而下的动作,倒抽一口凉气时使劲侧身转过,让镰刀只在我侧颈划过一道钝痛的血痕。 我要伸手用力推开裴沁,就看见她被人一把狠戾的扯起领子,我怔怔的看向面色肃杀的欧予深直接将裴沁用力摔到一旁,愣是让裴沁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欧予深心口的黑桃面板錚亮出耀眼的红光,看着裴沁的眸中尽是灼灼燃烧的愤怒,一把将我抱起时朝崩溃尖叫的裴沁咬牙切齿的怒声道:「你这疯女人,当真是找死吗!」 我听着欧予深如同响鼓般的心跳声愣了愣,下意识看向他焦急的面容,却不等我说什么,裴沁就将她的头在我们面前用力的伸手扭转她的头,准备身首分离的向我们滚来和追来,她的头不断凄厉的尖叫着,甚至这次带了一丝崩溃的哭腔:「我的爱人既然不爱我,那就跟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一起去死!」 「我只是要你的爱,你为什么就是不给我!」 「不论是你,又或是段煦暘跟古沉楚,每个人都这样跟从前那样对我,明明我已经不是“裴沁”了,为什么!为什么!」 我瞧着欧予深要带着我跑,立马从他怀里跳下来,却没想跳下来时忽略了受伤的脚踝,一下子就软了脚,欧予深连忙扶住我,焦躁的骂了一句:「付夕鳶,你在搞什么!」 我随意的撕下刚刚被割破的衣服,用力绑紧在涌血的伤口上,坚定的望着欧予深,伸手紧握住那条黑桃项鍊,鏗鏘有力的快速说道:「这里的路太窄了,她等下也一定会用头和身体追我们,我们兵分两路在这里让她追,分头跑也能把裴沁战斗力稍稍削弱,先把最重要的项鍊丢给上头的芮子恬,再把裴沁的头引到我刚刚卡着的那个洞!」 「这样我们才有时间爬上那个高低落差的洞!」 为了让他稍稍放心,我伸出另外一隻手握住他,忽略自己越来越痛的腿,朝面色明显不愿意这样做的欧予深狡黠一笑:「说好的默契双打,忘记了吗?」 「我相信你可以打武力值主c,我也要你,相信我可以当最强辅助!」 Chapter.6–11 把垃圾保管好 欧予深紧抿着唇,凝视着我坚定的双眸,妥协似的嗯了一声,反握住我的手,沉声说道:「记住了,我要你扛不过就跑,其他的我都会替你挡下!」 欧予深说完的下一秒就看见裴沁扭下头来,身首分离的朝我们衝过来,我紧握着那条黑桃项鍊,和欧予深互看一眼,几乎是同时站起来分两边跑,头的部分追着欧予深,身体的部分则追着我! 我咬牙忍着脚伤的痛,屏气凝神的注视着布幕围成的障碍物,侧身而过的同时就看见裴沁的头自动转向往我这里快速滚来,口中还不断尖叫着:「项鍊在你那对吧!我要吃掉你!吃掉你这个恶人!」 我将身后的布幕往裴沁的身体用力推去,凝视着跑在前方的欧予深,一边下意识在跳过裴沁的头时,一边将黑桃项鍊一把拋给他:「欧予深!」 欧予深向后瞥了一眼,立马伸手接住我用力拋过去的项鍊,迅速的侧身闪过挡在面前的布幕,朝裴沁怒喊一声:「你不是要这个垃圾东西吗,在我这里!」 裴沁的头听见后就像音速小子一样急速朝欧予深滚过去,身子则也跑去追欧予深,而我则趁这时候跑得更快,跑着布幕比较少的地方,却没想裴沁的速度居然快过欧予深,她的头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往欧予深咬下去,断头的身子也准备往他抓去,我连忙朝他喊道:「项鍊给我!」 欧予深一脚就踹飞了那颗血淋淋的头,准准的将黑桃项鍊朝我拋向一个完美的弧度,在裴沁身子快扯住欧予深时,我大声喊道:「抓他做什么,项鍊在我这!」 可能是因为裴沁身子没有脑,在我讲出这句话后她的身子就机械性的像我衝来,而我则用眼神示意欧予深快点跑向冰门,我则在后头追上他的脚步。 我紧握着那条项鍊,不断的侧身而过布幕又蹲低而过障碍的架子,但因为脚伤我的速度并不能说上多快,不过庆幸欧予深已经跑到冰门前,看着有距离的位置,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肯定自己一定可以后,将项鍊一把用力拋给他:「在这!」 欧予深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那条拋向空中的项鍊,往前跑了几步后顺利伸手接到,接过我拋过去的那条项鍊后,喊了一声芮子恬的名字,将黑桃项鍊给丢上她的怀里:「把这垃圾给保管好!」 我也连忙咬牙忍痛,大步奔向欧予深的方向,但裴沁的身子和头像索命鬼一样追着我,我只好将布幕架子给用力推倒在地上那颗头上,而裴沁的身子则是继续的追着我,终于跑到冰门前,跑出后我立马喊出系统:「给我主线共同道具!」 大铁铲掉进我手里时,裴沁的身子也刚好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而欧予深则直接送上了重力加速度的一拳上去,让那个身子顿时像保龄球一样滚得老远! 裴沁的头此刻和上回一样快速滚了过来,我拿着大铁铲回过身,看着她张开血盆大口的嘴脸,立马像打高尔夫球那样用力朝她的头挥过去! 却没想那颗被打得扭曲的头因为我力道不够,滚了几圈后又光速朝我们滚过来,欧予深此刻站在我的身后,一把将我圈进怀里,快速的握住我拿着大铁铲的手,连带我的力道用尽全力将那颗头滚过许多布幕下,滚到最后方那个坑洞里! 里头的祭坛还没毁掉,那就乾脆来场大爆炸算了,至少能给我们争取到更多逃跑的时间! 我转身看向欧予深,催促着让他赶紧先攀上去:「你先上去,快一点!我要用爆炸毁掉那个祭坛!」 欧予深错愕的望着我,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我一个人在底下搞爆炸:「你如果在爆炸的时候爬不上来呢!你有想过吗!」 时间有限,我只是朝他自信一笑,肯定的说道:「所以这次换你当我的辅助,在爆炸的时候把我拉上去!」 「而且也只有我能在这底下搞爆破毁掉祭坛,没有第二个人,快点上去!」 欧予深焦躁的嘖了一声,随后用力伸手一跳,我看见他用了几秒顺利的爬上去后,定定的看向一直传来凄厉叫声的冰洞,鏗鏘有力的喊出:「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沿用刚刚的两颗c4炸弹!」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同时期沿用道具代价:上升死亡率2.5%】 【您是否要选择沿用?】 我想都没想就点了是,迅速的瞥了一眼系统的面板,再看着咒书上头显示的两个选项:【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78%】 【咒书;限时十秒爆炸的c4;限时五秒爆炸的c4,哪个是您的选择?】 丢进去加爬上去一定超过五秒,我想都没想就点下十秒的选项,手中接住倒数十秒的c4炸弹后,直接抖着手往里头用力一扔到深处,听着自己紧张到狂跳的心跳声,赶忙往欧予深的方向伸手用力一跳,可却在短短几秒的紧要关头,我受伤的脚居然使不出力,我简直悲苦到不行,求求脚大哥你别闹了,我还要活命啊!! 欧予深的面上是藏不住的紧张,焦急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跳下来扛我上去,他的整个半身都低了下来,朝一旁手足无措的芮子恬慍怒道:「愣在那里干什么,玩一二三木头人吗?还不帮忙扯住我一下!」 芮子恬紧张的哦了一声,慌忙伸出双手紧紧抓住欧予深的衣服,而欧予深则向下朝我伸手,语速极快的安哄道:「只要跳,我就一定接住你!」 「大不了你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我拼死拼活就是要让他好好的,怎么可能让他陪我一起死! 我紧紧一咬牙,用力的向上一跳,触及欧予深时他果然不负他所言,紧紧的将我向上一拉--却在要拉上他怀里时的前一秒,碰轰!碰乓!轰隆!好几声惊天巨响炸在整个空间,火光骤然炸裂在整个冰室,整个地方都因为爆炸晃动起来,冰室倒塌成碎块的的瞬间,熊熊大火就如同海浪般向我滔天袭来! 我惊声叫出来的剎那,芮子恬像是连带欧予深把我抱在怀里的动作往后拉,这才将我从熊熊火海里头给捞出来,火还沿烧在我的衣服上,欧予深不怎么温柔的把火拍熄后像是庆幸劫后馀生那般紧揽着我,在我耳畔的心跳声彷彿骤然炸裂,他下意识说了句:「操,还好你没事。」 爆炸的耳鸣和被火海吞噬的后怕还在持续,我惊魂未定的缩在欧予深怀里,颤抖的手紧攥住他的衣服,不自觉急促的呼吸着,还真没想过有天会搞这种玩命的爆破,真的就差那一秒,我就要变成一堆灰烬了。 此刻芮子恬尷尬的站在旁边,一脸难以言喻的看着抱得紧紧的我们:「虽然打扰你们很抱歉,但现在我们不先跑吗,裴沁那鬼东西是烧不死的。」 「谈恋爱可以去外面谈,这里全是尸体,不觉得很煞风景吗?」 「而且??而且这地方快要塌了!活命要紧啊你们两个人!」 我这才从欧予深怀里抬起头,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做了什么事,我赶忙红着脸松开欧予深,看向上头摇摇欲坠的冰墙,预感到大事不妙,连忙起身伸手拉起他。 我完全忽视掉脚伤的疼,牵着他就往芮子恬带的方向跑,但却没想我的脚不争气的疼到软脚,瞬间重跌在地时欧予深整个人表情更焦急了,直接半跪下身,伸手就要把我抱起来。 就那么刚好的一刻,我就瞥眼看见令人恐惧到头皮发麻的一幕--裴沁居然将头连好爬了上来,全身上下因为火光而更看清早已腐烂到坑坑洞洞的身体和掛着席媛面皮的脸面,身上还带着一团熊熊大火,她一边歇斯底里的尖笑,一边用着大法师的动作朝我们快速奔过来! 「你们要去哪!该死的人就留在这里!和这些经年累月的食物一起死在这里!」 「我不会让你逃掉的,绝对--会让你死得比席媛还要惨!」 看到进化成火球人的大法师裴沁,我只有一个真诚的想法,这个鬼游戏的策划者一定是疯了吧!! Chapter.6–12 不要去 意外就发生在我失神的一瞬间,裴沁居然做了一件跟上回一模一样的事--伴随着她一声仰天长啸的“你给我去死”而来的,是朝我心口对准,用力又精准扔过来的锐利镰刀。 因为我跟裴沁的距离不过几公尺,刀速快到我几乎来不及闪开,也根本来不及让我喊口号,我怔怔的睁大双眼,想着推开欧予深赌一把侧身躲,却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给紧紧护住,当两声尖叫、一声闷哼和一滩温热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望向手背的血液,脑子不断的嗡嗡作响,而芮子恬惊恐又慌张的声音在下一秒传到我的耳中:「我??我把铁床用力推到裴沁那边,已经让她又跌回洞里了,快点!我们快点趁机逃!」 「我的天,欧学长??你血流成河!你??你还撑得下去吗!」 我连忙回过身看向欧予深的状况,却发现他的腹处被镰刀给狠狠刺入,几乎是被刺到了深处,我望着欧予深霎时咬牙忍着疼的表情,急到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哭出来:「我让你挡了吗!欧予深!」 欧予深心口的黑桃面板开始闪烁出忽浅忽深的光芒,他捂住潺潺流出鲜血的伤口,将头靠在我的肩窝处,平顺着急促的呼吸,哑声说了句:「也不是第一次被捅了,也没有伤到要处,只是捅得深了点,要让我别痛上加痛,就别哭得那么让我心疼。」 「我早说过了,我会替你扛下所有。」 我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脑袋里迅速的开始想帮他止血的方法,被刺伤最保险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拔刀,也不能有剧烈运动??可如果等等要爬上爬下的话势必要动到伤,有什么方法是能让他不要动到伤的?? 那咒书能不能帮帮我??却在我想这件事时,系统的面板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拯救生命”,咒书在男主支线和主线均不出此选择。】 【再次郑重提醒,请您务必以“生命”,为最主要的重心。】 欧予深彷彿猜出我在焦急什么,他伸出冰凉又沾上温血的手,紧紧握住我被溅血到的手,沉声的坚定道:「我不会因为被刺一刀就跑不了,用不着操心什么。」 芮子恬则在我一直想办法的时侯一直疯狂的跑近跑远,推着一旁的大铁床进裴沁掉落的坑洞里,她慌乱的看着顶上摇摇欲坠的冰墙和地面,再看向熊熊燃烧着大火的冰洞,急到跟着一起哭出来:「快点啊,我们再不逃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我看着芮子恬身上的红披肩,仓促的抹掉无济于事的眼泪,慌张的朝她喊道:「芮子恬,能不能把你的披肩给欧予深,让他绑在伤口上,至少能让血不要流那么兇!」 芮子恬愣了愣,二话不说把披肩给脱下来,将它小心翼翼的绑好在欧予深的腹处伤口上,我瞥了一眼火光四射的冰洞,再看向因为流血流得汹涌的欧予深,朝芮子恬快速说道:「这里可以从原本的出口出去吗?」 芮子恬的脸色十分糟糕,她像是慌张的想着这个问题,几秒后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哽咽道:「那扇门进出都得要密码,而且进出密码都不一样,只有裴沁知道,从门进来的另外两条路我没走过??但偶然有听见裴沁嘀咕说是放尸体的冰柜,有条??能通向地下二楼!」 我迅速的点头,朝芮子恬说了句“帮忙一下撑住欧予深另一边”后,就听见裴沁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回盪在整个空间里头,伴随着她尖叫声而下的,就是坍塌的冰墙和碎裂成大裂缝的冰面! 冰块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大小不一的冰石落下时我整个人更慌了,不去管自己被砸得发疼的地方,伸手就是挡在欧予深的头上。 我想让欧予深赶紧先去安全的地方,但又担心撕裂到他腹处的伤,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哗啦下来,我无视掉这些没用处的泪水,哑声朝意识好似逐渐不清晰的欧予深问道:「欧予深,你能撑一下吗,只要侧过这些摆得错乱的铁床,快步通到地下二楼的地方,就能让你安全得到救援!」 只要尽快把欧予深带到楼上去,我也就能去拖住裴沁,让芮子恬带他去寻求救援,只要快点找到救援,他一定就会没事的。 在这么焦灼的情况下,为了让自己不要乱了理智,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芮子恬彷彿也非常紧张欧予深会不会倒在这里,急匆匆的大哭出来:「欧学长,你别死在这里,你虽然人不能说多善良,但至少帮过我,别死在这种连尸体都会错乱谁是谁的地方啊!」 欧予深不耐烦的嘖了一声,眼神锐利的看着哭得一抽一咽的芮子恬,用力捂住涌血的伤口,二话不说加快脚步,嘶哑的说道:「还不给我闭嘴,少说那些没必要的事让她担心,我不会因为被插了一刀就变得弱不经风。」 冰墙和冰面坍塌得越来越快,我们终于快走到原本叉路的地方,看着三条不同的路,撇除刚刚来的那条,有二分之一的机率能选对路,我立马开啟智能眼镜的探测模式,却发现这回一样也是两条路都有脚印,只是一个比较深,一个比较浅。 赫然想起裴沁有杀人跟吃人的习惯,我立马问向一旁眼泪停不下来的芮子恬:「裴沁是把人带下来杀掉,还是杀掉后拖下来?」 脚印的深浅肯定就是血跡的证据,如果能知道这件事,就能知道走哪条路通道地下二楼! 芮子恬毫不犹豫说了第二个,我也快速的带着欧予深和她往脚印深的地方走去,悬着越跳越快的心跳快步到了底部后,我才发现--尽头居然是一扇被彻底锁死好几个大锁的铁门! 欧予深已经无力到倚靠在我身上,我突然想到还有一颗c4没炸,加上又听见裴沁再次不绝于耳的尖叫声,我用眼神示意芮子恬和我一起把欧予深藏进墙角的阴影,我定定的看着芮子恬,沉声说道:「等等不论我发生什么事,你只管带着欧予深跑向楼上!」 我说完就直接转身而走,欧予深却伸手拉住了我,好似已经失血到意识模糊,略带混浊的眼眸依旧紧盯着我,他急促的呼出好几口白雾,疲惫的哑声中带着一丝极其明显的请求:「不要,去。」 在这情况下,我才明白这次任务名字的意义,在这个寒冰深渊下,让欧予深致命的不是水或冰,而是在失血过多又极度低温的环境下,在逐渐失血和失温的两个折磨下死去。 心就如同被冰锥狠狠钉入,在鲜血流淌时疼得我难以呼吸,又是这么一个错误的选择,让他因为我而遭受这种他不该承受的痛苦。 我不争气的红了眼眶,仍旧抽开我的手,瞥了一眼紧拉住欧予深不让他继续动的芮子恬,朝她轻轻一笑:「欧予深??就拜託你了。」 我随手拿过一片搁置在旁盖着东西的白布盖上他们,往前走向原来的路口,看着越跑越近的火球人,我就这么站在原地让她扑上来:「我抓到了,我抓到你这个该去死的人了!」 火燃烧着我的衣服和灼烫着我的皮肤,我下意识疼到骂出声来,忍无可忍的挥拳在裴沁身上和脸上,和她疯狂扭打在一起时,想到欧予深受伤的情形,我无意识的汹涌出泪,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他妈以为只有你会搞惊天动地的事是吧?!」 「咒书,给我那颗五秒就爆炸的c4炸弹!」 c4炸弹直直从上空落下来时,我直接扯着裴沁的领子让她当引爆点,既然火烧不死她,炸弹炸不死她,那理所当然她就是我最好的肉盾,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扯高她的身子,将她碰上炸弹,直接让炸弹要瞬间爆炸时连人带弹投掷向被锁上许多大锁的铁门! 碰轰!轰隆!碰乓!让人几乎一瞬间耳鸣到什么都听不见的爆炸声炸在我的耳畔,爆炸的热源直接将我炸得翻天覆地,满眸混乱的滚到不知道哪里,被爆炸的力度狠戾的撞到墙上,力道大到我这副被折腾的身子承受不了,直接疼痛的咳出一口血出来。 晕厥不知道几分鐘,这才感觉到身体被烧伤的地方灼烫不已,全身上下疼到意识也模糊得让人哭笑不得,血色模糊的凝视着熊熊火光漫天、、四周被炸得残破不已的景象,感受到顶上的冰面一块又一块大颗的坠落到我身上,我只有一个坚定的想法。 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要死--他妈也要等毁掉裴沁的这些东西后再死! 我痛苦万分的起身半坐在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一直呕着血,随后仓促的抹开血后撑着崩裂的冰墙站起,却发现刚刚受伤的脚伤势早已加剧,连站起来都已经是极限了,甚至连身体也无法再支撑我的重量。 在我重重跌回原地时,看见有一道身影越过重重火光跑向我,一边哭着尖叫,一边挡着头顶上坠落的冰块朝我说道:「喂!我来救你了!你别死啊!别跟欧学长一起殉情在这里!」 芮子恬过来撑起我伤痕累累的身体,连忙带着我上去那个楼梯,她一边崩溃的哭着,一边朝我语无伦次的说道:「这个楼梯上去是机房!我已经把欧学长放在那边了,但他的脸就像快死掉那样,就??就跟你现在一样,拜託你们两个不要死,都说好人一生平安了,你们两个怎么会好像快死这样!」 我此刻终于懂欧予深生死一线又听到连珠炮“关心”的感受了,不过也知道她只是慌张的关心,我也就轻笑一声,嘶哑的安慰她:「放心,有我在,欧予深绝对不会死。」 我被血红的一片掩盖视线时,就看见地上有许多碎掉的肉块作呕的蠕动着,还不断朝着同个方向越聚越大的肉团动去,芮子恬就像是见怪不怪,连忙带着我走向楼梯,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简略的说道:「我??我会告诉你这些到底是什么,也会告诉你这些事,但眼下一定要先让你们得到救援!」 Chapter.6–13 太好了,你能得救了 我就这么被芮子恬快速的扶着上楼,虽然身体的每处都叫嚣着疼痛,反抗着我如此磨命的行为,但我一心只想着找到地下二楼隐藏的逃生出口,带欧予深上去治疗,想都没想就更加快我的脚步。 地下三楼也在我们踏上机房的一瞬间,轰隆和匡噹一声巨响,像是彻底坍塌得不成模样。 芮子恬推开门的剎那,我几乎是无力的跌跪在地上,还顺带咳出了好几口猩红的血,五脏六腑疼得像是全扭曲在一起,我用手半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头晕眼花的望着地上一滩血跡,想着欧予深的情况,立马努力让自己意识清楚一点,看向明明就在咫尺之遥,却让我倍感遥远的男孩。 欧予深彷彿正硬撑着不晕过去,心口的黑桃面板忽亮又忽暗,红眸里尽是心疼与不捨,苍白如纸的面容写满着焦灼,他一手吃力的抬起,朝我的方向伸,一手则想要撑起身子,就像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奔向我那样。 看见他伤痕累累却依旧掛心我的模样,愣是让我忍不住哭出来,我意识模糊的半躺在地上,同样伸出手想要握住他,却连抬手的力量都已经没了,我一边咳着血,一边断断续续道:「对不,起??如果??我没有带你来,你就,不会有事了。」 是啊,从头到尾,不论是段煦暘,又或是欧予深,如果我没有带他们来,他们也不会遭到这种濒临死亡的罪。 芮子恬看见我们一个内伤严重到倒地不起,一个被刺伤到失血过多的模样,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出来:「别死啊,你们两个别死啊,我去找找看有没有哪里可以联络到上头,拜託你们撑下去,别在这里殉情了!」 我能感受到裴沁的身子已经被我折腾到极限了,又或者是早就超过极限,估计刚刚爆炸那一衝击,就把里头本就算不上健康的脏器撞得七零八落。 我已经连动都不能动,压根没办法起来找出口,只得在意识模糊再次咳出血时,抱着一线希望问向那道声音:「能不能,帮帮我??你知道,隐藏的出口,在哪里吗?」 芮子恬当是在问她,哭得更加的惨烈,一边抹着眼泪摇头,一边说着“我不知道”。 我疲惫的呼吸着于我而言越来越稀薄的空气,只能把希望放在这道声音上,过了几秒后终于听到她说道:『电梯门。』 『拉开。』 『爬上。』 『底盖!』 这句话就像是救命稻草,把我从死亡的边缘一把拉回来,我可以生命垂危,可绝不能让欧予深再发生什么事,我不知道打哪来的力量,直接用力撑起身,却在撑起身时呕出一口触目惊心的血,五脏六腑扭曲在一起,彷彿有许多个热到破千度的铁块烙在身体的各处。 我伸手紧紧握住芮子恬的手腕,努力将这几个简短的字连成一段话,模糊着意识,急喘着气说道:「可能??要麻烦你,去用力拉开,电梯门,应该会有??梯子能爬上去,连接上一楼??有个,底盖,把它打开来!」 芮子恬连忙点了点头,起身就往外头跑去,我说完话基本就花光残存的力气,却还是玩命似的用力撑起身子,拖着身子朝咫尺天涯的欧予深而去,半坐在他身旁时,想都没想就错开他受伤的地方,伸手拥住了他冰冷的身子,吃力的朝他说道:「这里??虽然比,地下三楼温暖,但不能让你,再失温了??」 欧予深的意识彷彿早已模糊不清,他像是终于撑不住般咳出一口血,无力的埋首在我的颈窝处,伸手想要反拥住我,却像是担心动到我的内伤,只轻轻反手触及我的腰间,微睁着红眸,呼出温暖的热气在我的颈处,翕动着苍白又带着腥红的唇,疲惫又嘶哑的说了句:「我们??都不能睡着,知道吗,付夕鳶。」 我知道。 但我发现我已经回不出这么简单的话了。 血大概早就被我咳得精光了,这回才直接跳过吐血,直接扭曲疼着我的五脏六腑和全身上下,我将半个身子靠在墙上,紧紧揽住像是嘶哑说着什么的欧予深,想要把仅剩的温度传递给他。 我想安慰他我只是小睡一下到救兵来,却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勉力的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握住他的手,没想被他先行紧握在手里,感受到他同样冰凉的温度时,我才听见他无力又绝望的声音在喊些什么:「付夕鳶,快醒醒??不要闭上眼睛!」 不论是眼皮或是身体哪一处,实在都过于沉重,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些什么,眼眸早已闔上,想回握住欧予深,让他不用担心,却已经无力到松开自己的手,手从他手中滑落的一刻,我将头轻靠在他的肩窝处,呢喃絮语般说道:「对不起??欧予深。」 对不起,把他带来了这寒冰深渊,让他承担这种痛苦。 欧予深彷彿也耗尽所有的力气,他同样无力的靠向我,却依旧紧握着我的手,朝世界呈现一片黑暗,却还留下零星意识的我嘶哑道:「来了??芮子恬找到医护人员了,付夕鳶??撑下去,再撑一下??」 我已经没有力气睁开双眼,可听见欧予深的语气越来越无力、更甚至小声到我心慌得发疯,使尽力气握住他冰冷的手,哽咽的请求出来:「你也是??欧予深,拜託,不要睡下去??」 终于听见护理师近在咫尺的声音,我零散维持的精神像是得到解脱,在我听到不绝于耳的人声和脚步声,彻底沉睡下去的前一刻,安心却又担心的哽咽道:「太好了??你能??得救了。」 「欧予深,拜託你??不要??出事。」 陷入一片黑暗不知道多久,却意外感到身体格外的轻盈,连意识都清晰得令我纳闷,所有受的伤也不再疼得撕心裂肺,就这么坐起来的一瞬间,我像是同极磁铁般被彻底弹跌在地。 我错愕的看着被许多医护人员快速推进手术室的病床,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是熟悉的病人服??而是我当初在车祸前穿的单肩上衣跟工装裤?! 我这不会是灵魂直接出窍了吧?!但摸了摸自己还是有温度的,所以??我这回居然连真的肉体也跟着穿越了? 我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医护人员跑,下意识撑住一旁的椅子,没成想却直接穿透过去,我错愕的看着穿透椅子的手,整个人简直像被五雷轰顶,我这下是真的玩完了吗?! Chapter.6–14 死神索命也不离开 却在我愕然的剎那,系统的面板友善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告知我为什么我会突然灵魂出窍的事:【系统:女配角“裴沁”的身子在陷入“垂危死亡”的状态时会隔绝一切的魂体,进而在游戏中保护您不让您“超出负荷”,您只有在她“心率线错乱”的重要时刻能试着回到她的身子,继续执行任务。】 【“返魂”的次数为限两次,您目前已消耗掉一次。】 我怔怔的看着这个“垂危死亡”,熟悉的一口老血差点涌上心头,敢情我前面遇到的死亡危机对系统和裴沁的身子来说都不算“濒临死亡”! 而且“返魂”这东西就等同于多的生命值,绝对不能乱用,但怎么有个感觉,系统也不会让我选择用不用这东西,超不超负荷应该是系统自己判定的。 加上系统也没说清楚超过两次到底我会怎样,又或是游戏会不会真的gameover掉。 但眼下这些事也没那么重要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欧予深,他被刀伤得那么重,如果有一丝闪失那该怎么办,焦急的一刻突然想到现在是魂体,进去手术室应该是可行的,没成想一碰上紧闭的铁门,我整个人彷彿被人重重弹倒在地,手就像是被热火给烧到,烫得我下意识喊出声来,直接甩着空无一物的手。 结果系统的面板就在我像摇手摇杯时出现在面前,上头再次慢一步的显示:【系统:在女配角“裴沁”尚未心率线错乱的前一刻,您无法接近她,包括她附近周遭的人事物。】 我错愕的看向系统上头显示的内容,那??那我要怎么在裴沁可能快下地狱的时候接近她?! 像是听见我悲剧的吶喊,系统贴心的继续显示:【只有“裴沁”的心率线错乱的前一分鐘才能接近她,届时会郑重倒数提醒您,请您放心。】 我看完系统的瞬间,有几个人就火急火燎的从另一端跑过来,不难猜测应该是欧予深的家人,我也就这么和他们在回廊中焦急的等待,直到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来,医生走到那几人面前问道:「几位是欧患者的家人吗?」 看见他们点头后,医生嗯一声示意知道了,随后在我胆战心惊的目光下说道:「刀伤虽然刺得深,幸亏并未完全击伤要害,患者的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了,目前已经回到普通病房,只需静养就行。」 我一心只栽在欧予深的伤势里,完全忽略了裴沁还在手术室里煎熬的身子,看见不远处被推在病床上的欧予深,想都没想就奔了过去。 跟着护士们到同层的病房后,看见戴着氧气罩的欧予深苍白如纸,却比当时在地下二、三楼时还好的脸色、连呼吸也不再那么艰难、听见一旁的心率检测仪平稳的声音时,我几乎是热泪盈眶的松了大大一口气。 幸好,真的幸好,他还好好的。 我伸手想轻贴上他的手背,却在触及之时又透了过去,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灼烫的眼眶,哽咽的说道:「我还以为我在这游戏学会了坚强的钢铁心,怎么见到你们每个人这个模样,我就会又跟之前新手菜鸟期一样哭得唏哩哗啦的。」 「明明想着让你不要受伤,可却还是差了那么一步,如果我早一点推开你??」 此刻却有道熟悉的声音传到我耳中,他带着浓稠的疲惫和浅显易见的心疼,断断续续的说道:「都说??让你??别哭了。」 我愣愣睁大被泪水盈满的眸眶,不敢置信的看向微微睁开双眸的欧予深,颤抖着唇线,哽咽的开口道:「欧予深??你听得见我说话?」 欧予深疲倦的侧首看向我的方向,红眸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芒,眸光似是模糊,却又似是清晰,他嘶哑的声音带着零星的笑意:「你长得很好看。」 「所以少哭点??知道没。」 「我人还活着呢,没死。」 我这下可知道欧予深可能是麻药还没退精神错乱了,但即便如此我还是不管不顾的哭出声来,肆意的让灼烫的眼泪一颗又一颗落下来:「我真的怕你死了,我好歹还有两个缺心眼的系统和咒书帮忙,可你不一样啊,如果真的死了怎么办??」 「欧予深,你死了要怎么办!」 「你知道我真的在倒过去前??感受到你跟我一样浅的呼吸声,担心得快发疯!」 欧予深彷彿有些恍然,心口的黑桃面板不断的闪烁着夺目的红光,他嘶哑一笑,带着满腔的宠溺道:「你不希望我死,我就??绝对不会死。」 「哪怕??死神索命,我都??不会离开你。」 欧予深吃力的讲完话后,勉力的伸手想触及我的手,却在碰到我时直接透了过去,他这才像是从梦境与现实的混乱中清醒,怔怔的看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嘶哑的说道:「付夕鳶??你?!」 我正要和他说什么,却发现他带着一丝茫然的看着我的方向,看见他忍着痛想撑起身的模样,我下意识慌忙的去扶住他,却不出意料的穿透了他,我急促又焦急的说道:「欧予深,你起身做什么!」 看到欧予深无力倒回床上,困惑的看着我这方向的模样,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或许只要清醒,就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 欧予深像是身体负荷到了极限,吃痛的倒抽一口气,昏沉沉的闔上双眸,在我泛红的眸光下呢喃出一句:「付夕鳶,你??去哪了。」 【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探寻”、“解除诅咒·营救”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41片,请在清醒后“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总计好感度:90+。】 【恭喜顺利完成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支线“深渊”的剧情与目标!】 Chapter.7–1 本金加利息(中秋加更) 我看完系统告知的事后,下一秒就出现让我预备百米赛跑的消息:【系统:在您为本体时,当各男主呈现“意识不清”或“目睹返魂”的时刻,就能听见您、看见您。】 【郑重提醒:距离“心率线错乱”的前一刻,倒数一分鐘。】 【请您务必在限时内赶回“12a7”icu内,返魂回女配角“裴沁”身子中。】 我习惯性的和沉睡的欧予深说了句“好好休息”,立马转身就往外头衝。 头一次知道身为一个魂体有个天大的好处,我连门都不用开就能穿透而去,更甚至直接穿墙而过都不是问题,我连忙跑向电梯里头,却没料想穿过去的瞬间就是直直往下掉,我往下掉时还不忘大惊失色的喊出声来:「我居然不能飘起来吗?!」 下一秒彷彿坠到目标位置,我就像是跌到一个果冻上,被弹了几下后我怔怔的看向底下保护住我的半透明保护膜,感动的想至少这系统还算有点良心,立马起身穿过紧闭的电梯门,跑到外头看12a7要怎么去。 沿着路标一直跑,终于跑进了12a7的icu,结果出乎意料的在里头看见穿着隔离衣、一脸愕然看着错乱的心率检测仪的古沉楚。 紧急铃响彻云霄在整间加护病房,我立马擦过他的身子,跑向躺在病床上全身被插满管子的裴沁,伸手触向她晦暗出黑光的心口。 触及裴沁心口的当下,她的身子就彷彿炸出一道道火光,连热风都直接拂扬在周遭,更把热度进阶一层,我就像是全身被火烧到一样,整个人被烫得不行,下意识就一蹦一跳的松开手拍着身子,欲哭无泪的道:「怎么连返魂都火烧身?!」 当我被烫得一直跳来跳去时,古沉楚震惊到天塌下来那样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身旁:「等等,你谁啊?!」 我看向包紧紧隔离衣,一双睁得老大的绚丽紫瞳,伸手指向我,表情惊愕得莫名搞笑的古沉楚,非常自然的快速道:「除了付夕鳶还会是谁!」 「不过没时间解释了,等我醒来再说吧。」 古沉楚好似是整个人风中凌乱到不行,看向我半透明的身子和陌生的面庞,再看着准备再次碰向裴沁的我,伸手就往我的手腕一拉,却没成想直接透了过去。 他不由得更加愕然,骂人的语调里焦急着浅显易见的担心:「喂!你有病吗,裴沁的身体都糟成这样了,进去不就等于找死吗!」 「反正我看得见你,你也用不着回去她那个鬼身子!」 我已经没有时间能和他说不进去才真的会完蛋这件事,忽略掉古沉楚惊慌失措到表情失控的俊脸,直接伸手进裴沁心口的那个黑洞,火烧身的感觉立马灼烫无比的包围住我,骤然疼痛的瞬间,就被那块黑洞给吸进去。 预期的痛苦没有袭来,彷彿真的如同系统所说,因为裴沁的身子磨损得超出极限,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在手术台上跟着她的身子一起地府遨游,才强行把我灵魂弹出来,再让我在她情况稍好一点到我能撑过去的程度后进行返魂。 结果十几秒就想完这串的我就像是被强制关机的电脑,眼前一黑就再也没了意识,再次睁开双眼看见这游戏世界,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五脏六腑扭曲到痛得我眼前几乎一片白,就彷若是被万剑穿刺过身体的每一处,烧伤的地方也疼得庆幸爆炸时有拿裴沁当防爆盾,不然怕不是会伤得更严重,要说这身子稍好一点的情况都是这样了,我还真无法想像原本痛苦的程度会多生不如死。 「你醒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在一旁,我下意识看向一旁身着黑色运动服、头上还弄着黑色发带的古沉楚,看见他这轻便又格外适合他的服装,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至少从加护病房转回普通病房了。 我疲惫的嗯了一声,满脑子都想着当时躺在病床上的欧予深,第一句开口就问道:「欧予深情况怎么样?」 古沉楚彷彿对我这句话感到无语,没怎么在意的说道:「早就健康出院了,不过他那伤虽然死不了但也需要休息,跟学校请了一段长假。」 他凝望着面色疲乏的我,咂了咂嘴,下意识伸手帮我掖好被子,莫名其妙的在我怔怔的目光下微红了脸:「而且你分明比他伤得更严重,多照顾一下你自己吧,少想别的人事物,赶紧先好好休息。」 「先说,我这才不是在关心你,我只是觉得你伤残得快死了,需要警告你快休息而已。」 我头一次觉得他这人还挺口是心非的,嘴上虽然嚷嚷着一些奇葩毒辣的话,但其实关心的作为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 我下意识笑出了几声音调,莫名升起一种想捉弄他的心思,眉眼弯弯的朝他说道:「是是,帮忙我掖好被子,真的是一点都不关心的行为啊。」 古沉楚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狗狗,一张俊脸又变得更红,他慌张的说道:「我那哪叫关心了,我只是顺手帮忙而已!」 我简直是逗出乐趣来了,瞧瞧这炸毛的样子,简直看一次舒爽一次,谁让他之前常嚷着一些中二的话吓得我差点拔腿就跑,这就全当本金加利息还给我了。 我没有再回应他“狡辩”的话,只是勾唇笑了笑,随后向他询问出段煦暘的近况,他提到段煦暘跟提到欧予深一样,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平淡的应道:「他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带东西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睡觉,我就把东西先冰冰箱了。」 我欣慰的点了点头,幸好段煦暘已经好很多,欧予深也健康出院了,不然我怕不是会担心得休息不了。 我看向随性坐在一旁的古沉楚,朝他问了句:「段煦暘带了什么过来?」 古沉楚的脸突然出现一言难尽的表情,最后还是无语的说道:「总共十盒削好的火龙果,每两天就带一盒过来,说是让你醒来多补血。」 说完后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没良心的笑出声来:「但他去看欧予深的时候是直接带一箱半熟的火龙果,我那时刚好也去看他,看见欧予深拿火龙果黑着脸的样子,我跟段煦暘简直笑疯了。」 ??这样想想,段煦暘好像也有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而且那两人水火不容到真的很好笑,每每吵架起来就是笑果满点。 我笑着笑着就有些平顺不了气,古沉楚像是看出我已经需要休息,停下笑声后定定的看着我说道:「反正现在起就先别想其他人跟事了,就先赶紧休息,不然学校那边是要放烂吗?」 「我会在这边照顾??不是,在这监视你到睡下去。」 我听着他这句偶然说出的真心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沉睡进梦境的前一刻,我朝心口亮出紫光的古沉楚温声一笑:「谢谢你啦。」 Chapter.7–2 一人一半,好感度不降(50收加 一觉醒来后简直是浑身舒畅,我几乎是反射性的像殭尸挺身那样坐起身,愣是把一旁玩着手机的古沉楚给吓了一跳,他愕然的开口道:「付夕鳶,你是要吓死谁?」 我整了整自己彷彿好得七七八八的身体,笑盈盈的看向一旁的古沉楚,不逗一下他好像不愉快那样似的:「你这不是还没被吓死吗?」 「而且叫什么付夕鳶,我比你大四岁,要叫也是要叫姊姊。」 古沉楚听着“姊姊”两个字愣了愣,一张俊脸顿时就红了起来,火急火燎的骂道:「说什么鬼话,我为什么要叫你姊姊?你、你??想都别想!」 看见古沉楚炸毛的样子,我这才发现我还真的逗出乐趣来了,不过逗归逗,我还真没想到他从头陪到了尾,我望向落地窗外早已夜幕低垂、繁星錚亮的景色,收回目光朝他轻轻一笑:「你在这里很久了吧,吃饭了吗?」 古沉楚的紫眸闪烁着零星的光芒,他言简意賅的回应道:「想说等你醒,我就没去吃了。」 古沉楚说完的下一秒,熟悉的系统面板就跳在了我的面前:【男主支线“沉烬”start!触发死亡率:80%,请您加油。】 【男主支线的最终目标:将攻略男主“古沉楚”的好感度升至大于90,并且将触发死亡率压在90%以下!】 看过系统的告知后,我就将目光移向墙上显示晚上九点的电子掛鐘,愉快的决定先把还未说全的任务放在一旁,想到美食街虽然关了,但便利商店这时还开着,我索性拉开被子朝古沉楚兴奋道:「要不我们去便利商店买东西吃吧?而且顶楼那边也能去一边赏夜景一边吃!」 古沉楚听到便利商店彷彿整个人也来精神了,他起身准备和我说些什么,但下一秒就看见我兴冲冲的下床,却一边表情震惊,一边快跌得乱七八糟的模样,他整个人的表情霎时又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捞住我,愕然的骂道:「喂!你脚伤根本还没好全,加上睡了一个月,压根没力下床走路的好吗!也不先等我推轮椅进来再下床!」 「是想再多躺在病床上一个月吗!」 我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去便利商店的心太急,倒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睡了一个月跟脚伤还在復原的事。 我被古沉楚带回床上后就等着他把轮椅推过来,被他抱上轮椅前往便利商店的途中,我莫名觉得这画面好像哪里似曾相似,想回当初的场景,我不由得朝他揶揄道:「你还真是推轮椅的料,我记得当初也是你推席媛去天台的,还真是看护小能手啊。」 古沉楚朝我哼了一声,咂了咂嘴,似是十分不快的说道:「我那时哪知道她是裴沁,要知道她是她,我老早就把她推进殯仪馆,让她滚回该回去的地方去了。」 我沉默了半晌,这还真是??十分古沉楚的发言。 古沉楚下一句像是想说些什么要事,原本该亮紫的眸光稍嫌黯淡,欲言又止的翕动唇线,最后却简单的丢下了一句:「等等再说好了。」 我一头雾水的听着这句话,怎么他的语气里头还带着几丝沉重?但既然他说等等说了,那我也不勉强他什么,嗯了一声后就等着他把我推到便利商店。 还真的不得不说,看见便利商店后我真心觉得我来到了人间天堂,虽说欧予深做的菜真的好吃,段煦暘也做得很好,但在我心目中的绝顶美食绝对少不了--泡麵! 而且不知道古沉楚是不是有读心术,他就这么把我推到门前玲瑯满目的泡麵区,还恰好停在了我最喜欢的牛肉麵区,我兴奋又快速的伸手拿向剩下唯一一碗的牛肉泡麵,却没成想跟古沉楚的手就这么撞到了一起,我和他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的说道:「你居然也喜欢吃这个?」 古沉楚彷彿是不小心脱口而出自己的心里话,红着脸哼了声,口是心非的说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就是还好而已!」 得了吧,瞧这脸红的表情,一眼就被我看穿出来和我一样都是泡麵爱好者! 我就像在这偌大的世界里找到同好那般,差那么一点又说出“你要不要来当我的家人”这话,我十分愉快的说道:「但我可特别喜欢这个口味和鸡汁口味的,我家还买了两大箱!」 「不过既然只剩下一碗??」 我和刚刚说出“就是还好”的古沉楚莫名默契的瞇起眼眸,都有种蓄势待发准备抢泡麵的趋势,竞争的火光就在我们之间啪嚓闪烁着。 正当我以为我们两个要很搞笑的说出什么“宣战言论”时,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拿下那碗泡麵,然后在我愣怔的目光下放进我怀中,红着脸嘟囔道:「就说我对这牌子的口味还好了,最后一碗就给你吃吧!」 我看着他这表情和行径,实在是忍不住开心的笑出声来,这回古沉楚的的确确撇开恶魔滤镜了,应该给他上一个“脸红傲娇”的滤镜才对啊。 而且刚刚装作想抢泡麵也是逗他的,如果他想吃当然可以直接给他,反正泡麵千千种,我再去拿另外的口味就行了。 不过等等再和店员多拿一个碗吧,等等泡好先舀半碗过去给他,俗话说的好,一人一半好感度不降! 后来就在我和古沉楚各自买好口味,泡好泡麵就又莫名其妙默契的拿着多的小碗前向顶楼,一边推我进电梯时,我和不忘纳闷的问向古沉楚:「话说你多拿小碗做什么?」 古沉楚的目光看向我手中拿着的两碗泡麵,红着耳根子,乾咳一声道:「你不是喜欢吃鸡汁的吗,我就想着你可能会眼馋,我就多拿了碗,等等弄一半给你。」 「不说我了,你干嘛没事又多拿一个碗?」 我怔了一瞬,愣是没想到我们两个居然会同步成这样,心情可谓是莫名好得不行,我不禁将头仰向他,笑得更加欢快:「你喜欢吃牛肉口味的啊,跟你想的一样,等等分一半!」 「而且一人一半,好感??感情不会散!幸福感还能加倍!」 古沉楚彷彿被我这句话给怔住,心口的菱形面板霎时闪耀出璀璨的紫光,他紧张的握紧轮椅的把手,一张俊脸瞬间染上了霞云,他将盛满慌张的紫眸给移开,侷促的说道:「什么感情不会散跟幸福感加倍!别说得那么奇怪!」 「而且谁说我喜欢吃那个口味了,我就说还好了!」 看见我看破不说破,弯着眼眸还笑得十分愉快的模样,古沉楚连耳根子都红了,也不知道是害羞红的还是急红的,我就在他故作恶狠狠的说出一句“付夕鳶!”后,看见他的方块面板显示出来:【?: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80%】 我们俩一路上多半都在斗嘴,但斗嘴的同时我还不忘和他解释“灵魂出窍”的事情,我解释得很简单,仅仅朝他说了句:「你那时看到的是我原本的样子,只有在裴沁的身体糟糕透顶时我才会跳出来。」 古沉楚狐疑的看着我,像是看出我还藏了什么事没说,竖起眉头说道:「喂,当我看不出来啊,你分明还隐瞒了什么。」 「不光是回裴沁身子你像着火那样跳来跳去,连身体周遭居然还炸火光跟薰风,你回去裴沁身体里的时候表情也格外痛苦,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事不一般!」 我轻扬了扬唇,却没有打算和他说只能返魂两次的事,索性将话锋一转,撑着头朝古沉楚狡黠一笑,开玩笑的说道:「小毛头,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 古沉楚整个人怔了一瞬,听见“小毛头”后果不其然炸毛了起来,他看着我笑得十分欢快的模样,红着一张俊脸骂道:「喂!什么小毛头啊,少叫这种难听得要命的称呼!」 「而且我这哪叫关心了,我只是好奇而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付夕鳶!你还笑!不准再笑了!」 Chapter.7–3 我选的人是你 结果我们就在一边斗嘴一边笑到顶楼上,看见外头的景色,呼吸到一片沁心的空气后,我整个人才像是活了过来,感动的说了一句:「果然夜晚的景色更美丽啊。」 古沉楚左看右看后就选了一个极佳观景好位子,将我调了一个方便赏景的位置后,嘟囔了一声极轻的“这样更容易看景”,随后欲盖弥彰似的哼了一声:「我就不计前嫌你总惹我的事了!」 我瞧了一眼他只要口是心非就会染上一抹红的耳根子,非常贴心的不戳穿他想让我一览无遗夜景的想法,开心的道出极有可能让他再炸毛一次的话:「知道了,我下次还会继续惹的。」 古沉楚一愣,作势要把我看夜景的方向转边,俊脸故作成了一张兇巴巴的表情:「付夕鳶,你再说一次!」 我连忙拿高手里的两碗泡麵,把话题从原本的斗嘴转向:「再不吃我们的泡麵就要没汤了!」 古沉楚这才像是想起来我们上顶楼是要来吃泡麵的,哼了一声说“饶了你”后就坐到我的旁边,拿出多的小碗开始分装他的鸡汁泡麵,而我则也愉快的分着牛肉麵口味的泡麵,互相递给对方的时候我们都不禁一愣,我实在是憋不住笑意的说道:「怎么当初都不知道你跟我那么有默契的?」 古沉楚的紫眸怔怔的凝视向我,心口的水晶面板遽然闪耀出绚丽的紫光,他轻抽一口气,风风火火的接过泡麵后再将分装好的另外一碗递进我手中,泛红着耳根,语调掩饰不住慌张的骂道:「什么默契不默契的,你是睡了一觉起来后脑子也睡傻了吗!」 【?: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80%】 我这回就没回嘴他了,美食当前,我果断选择投入泡麵的怀抱里,但吃没几口后我就不怎么饿了,索性把吃麵的动作停下来,将目光欣赏向面前瑰丽的夜景。 夜幕星垂,将孤寂的黑夜点缀上温度、月光清亮的辉光在夜空中,让繁星顺着银月倾斜而温柔,底下的城市彷彿成了粒粒闪耀的鑽石,彷若各自在闪烁熠熠着不同色泽的光辉,将灯火璀璨的盛景编织成一片浩瀚的星河灿烂。 耳畔也没有繁杂的车水马龙声,只有晚风徐徐而过的轻柔,和环绕在这唯美顶楼的轻音乐。 我好像从来没有好好欣赏过这游戏的夜景,现在细细欣赏起来,才迟来的发现,原来这世界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彷若就置身在一片渐层的星空瓶里头一样,绚丽夺目,却又让人感到不真实。 在极星群绕在眸中的世界、映照一片极光在心海时,我的心湖不禁泛起令人眷恋的感情,涌起令人不捨的情愫。 或许??不,不是或许,我是真的捨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儘管这世界总是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荼毒我,我还是捨不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陪着我的他们。 「付夕鳶。」 一声极轻的呼唤将我从愣神中唤醒,我这才把目光从繁星流转收回,看向一旁几乎没怎么动到泡麵的古沉楚,再看着他没什么笑意的表情,看见他画风突变的模样,我不由得担心的问道:「怎么都没吃,身体突然不舒服吗?」 古沉楚将泡麵放到一旁,将泛着别样情绪的紫眸凝向我,抿了抿唇,半晌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沉声开口道:「我一直很看不透你,明明我当时在医院是真的想杀了你,在夜游会前也没少针对你,你却在紧要关头像个傻子一样在我遇到危险时救我,甚至还是拿命救。」 「发生了那些事后你不仅没讨厌我,甚至还捨命保护我,又或是对我和顏悦色,到底为什么?」 「要是我被这样对待,第一个就先让那个人死一遍了。」 我这回倒是明白他一直以来想问些什么了,包括当初很久之前我和他跳湖醒来后他断句的“你为什么??”,和刚刚欲言又止的样子,全都是在疑惑我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保护。 我也没有打算隐瞒什么,微微勾起唇角,就像开导鑽牛角尖的小孩子那般,语带轻松的笑着说出我的心路歷程:「说讨厌倒是不至于,那时你在医院不分青红皂白要杀我的时候我确实??对你抱着一种能离多远离多远的心情。」 「但你要解决掉我时是因为你当时不知道我是裴沁啊,加上你喜欢席媛,对裴沁这种缺德到地狱的行为恨之入骨,我要是你看见裴沁奄奄一息在面前,也会想替席媛讨一口气。」 「而且想要保护你为什么要为什么?想保护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有为什么的啊。」 「你不用过于鑽牛角尖这些事,毕竟向来不道歉的你都向我诚心的道歉了,我怎么可能还讨厌你。」 古沉楚愣怔的听着我这一番话,紫眸彷若盛满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心口的水晶面板錚亮出的紫光,在唯美的灯光下更显的耀眼夺目,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呢喃出一句模糊的“她曾说??不是”。 我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笑盈盈的凝望向怔住的古沉楚,下意识把他跟自家弟弟同步化,伸手在他卷毛头摸了摸,开心的说道:「听懂的话就放宽心吧,小毛头,我不讨厌你,所以赶快把泡麵吃一吃,都凉到天边去了。」 古沉楚被我一摸头后整个人都激灵起来,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指尖还不偏不倚的扣在我的指间处,一张俊脸连同耳根子霎时染上红晕,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搞什么啊!就让你别叫小毛头了,而且突然上手摸头是怎样!」 与他气急败坏不相符合的,就是他骤然上升好感度的面板:【?:好感度+2,触发死亡率:80%】 古沉楚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他反手把我的手扣紧,将我更拉近他,我只得愣怔的用手撑在一旁,望进他紫眸中皓然闪烁着紫色星海。 古沉楚紫鑽石般的眼眸瀰漫着晦暗不明的星光,他定定的凝视我,沉声说了一句让我反应不过来的话:「我现在才想到,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我讨厌道歉”的事,可你却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 我被突然拉近的距离给定格住,当眼中的光撞在一起、气息相近、晚风将我们的发丝互相交缠的瞬间,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因为我第一个是选的人是你。」 时间彷彿因为我这句话定格的剎那,我的记忆莫名闪现了在玩这款手游时前三十抽可以抽出ssr的事情,当时还没穿游进这游戏前,我选好了攻略男主后就丢了三十抽下池,首抽的“星夜瀰情”虽然没看剧情,但印象深刻的就是卡面动作。 完完全全跟现在这画面一样,包括夜空和万家灯火场景、顶楼上花圈围绕、喷水池伴随着光涌水成形的模样,连背景音乐??全都不差分毫。 但这不大对啊,明明是“席媛和古沉楚”的卡面,怎么就换成我跟古沉楚了? 古沉楚彷彿又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紫眸中彷若绚丽出一整片瑰丽的星海,水晶面板里头的心率线彷若骤然失序,緋红悄然染上他的耳廓,他下意识松开了我的手,呼吸也不经意的稍稍加重:「什么???第一个选我?」 听见他的反问,我这才从我的思考跳出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脱口而出什么,我简直想抽自己一巴掌,总不能和他解释说他是游戏角色,当时我就选了他攻略,然后显示个性面板时我有好好看一轮吧。 我正绞尽脑汁想要怎么想理由,就看见他红着脸乾咳一声,将我和他的距离拉开,拿起像是早就凉透的泡麵准备开吃,似是想要掩盖慌张的情绪,他哼了哼声道:「算了,我现在饿了,之后再继续说吧。」 ??往好处想“之后再说”的话,我倒是就有时间想一个理由了。 但??我看着古沉楚明明慌张到不行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着实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他拿筷子的手说道:「古沉楚,你筷子拿反了。」 古沉楚愣了愣,看向被自己弄反的筷子,侷促的解释出一个搞笑又可爱的歪理出来:「笑什么笑,我这是故意用的,这叫物尽其用好吗!」 瞧见我又笑得四仰八叉的模样,他不禁又气红一张俊脸,装作恶狠狠的威胁道:「付夕鳶!再笑我就不让你看夜景,让你专心面对我吃泡麵!」 Chapter.7–4 是她,也不是她 不过从顶楼那天过后到我出院,古沉楚的行为就有点奇怪,每次来看我时都支支吾吾像是要跟我说什么,但最后又红着耳根子,自己气自己似的说了句“算了没事”。 实不相瞒,他那样子还真不像是没事,不如在回学校后去问问看他是不是又遇到什么需要开解的事情好了。 所以在今天重返学校的第一天,我整装好校园服后就背起包包回到了校园,不过属实太久没进到学校,我踏进班级时所有人都用着一种“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的非友善眼光看着我。 我全然就当看不见那些奇怪又带着厌弃的眼神,反正当裴沁时也没少接收过,我放下书包后就愉快的前往一年级的教室准备找古沉楚,但又跑又绕了一圈我才发现??我压根不知道一年级的教室在哪。 「喂,喂!付夕鳶!你跑什么跑!」 我正想传讯息问古沉楚人在哪,按了按手机却发现压根没加他好友,这时却听见后头好像一直在喊我,我不由得纳闷的回头一看,没想到是我一直在找的人:「古沉楚?」 我欢喜的走到他面前,愉快的看着他正常不过的脸庞,确定他好像没哪里不舒服后,就单刀直入的切进主题:「我正找你呢,那时在医院你怎么那么奇怪,还有什么话想问?」 古沉楚愣了愣,像是戳中他的点那般,他的气息滞了一瞬,紧张似的退了几步,慌张无措的说道:「我不是都说没事了吗!」 我这一看就觉得不大对劲,瞇起双眼又靠近他一步,愣是没想到连续的一步一退,就把他给退到了壁前,直至无路可退。 我担忧的凝视向古沉楚绚丽的紫瞳,想到他当时提到席媛总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想了一堆心灵鸡汤,不由得开导似的宽慰道:「古沉楚,你的表情好像不在说没事啊,是有关于席媛的吗?」 「嗯??虽然关于席媛??」 古沉楚却在我话还没说完时径直打断,他挺直腰桿,同样朝我靠近了一步,他垂首看向我,紫眸中掠过一丝少见的沉着:「是她,也不是她。」 我一头雾水的听着他这打哑谜似的话语,抬首看向思忖着什么的他,欲哭无泪的说了一句:「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啊。」 古沉楚回神后彷彿被我们之间更近的距离给吓到,他侷促的退开几步,伸手捂住半张染上緋云的面容:「反正我之后到夜集会那天会和你说的,就这样了!」 古沉楚紧张的说完后讲了句再见就跑开,看见他慌慌张张跑走的模样,我不由得陷入了人生的思考,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我游戏待久ooc了吗,还是他们几个也又ooc一次了? 然后谁来和我说一下,夜集会又是什么校园活动? 结果就在我正要跨步回去教室询问科普大全段煦暘时,又看见古沉楚红着脸跑回来,拿出手机来显示出加好友的扫描,哼声说道:「你的qrcode呢?免得你要找人又不知道人在哪!」 我怔了怔,看着他莫名逗趣的行为忍不住愉快的笑出声来,拿出手机显示qrcode,加好友的时候还不忘夸夸他:「我都忘了没加你好友的事,果然是聪明的炸毛弟弟!」 听见“炸毛弟弟”四个字,古沉楚的脸果然变得多采多姿,下意识就回嘴了一句:「别想我叫你姊姊!」 我这下可怀念我家那个曾经逗他时也慌慌张张的弟弟了,我一边勾起唇角,一边问向哼声的古沉楚:「反正都要回教室,一起走?」 古沉楚在手机上点了点后嗯了一声,收起手机后就走在了我身旁,而我则想着他刚刚说的“夜集会”,下意识开口问道:「不过夜集会又是什么,跟夜游会的道理一样吗?」 古沉楚哦了一声,歪着头说道:「不一样,夜游会还有鬼屋成分在里头,夜集会是单纯各个社团出来成发,然后周遭也有班级摆摊卖东西。」 我啊了一声,经过前几轮的任务经验,合着这次的任务就是在这个夜集会里面了,我接续着问道:「也是在学校举办吗?那举办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古沉楚沉吟一声,思考半晌后说道:「每年的地方都不一样,去年听学长姊说是在露营区,今年说好像是在游乐园里。」 「但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选地方的,这两个地方都是废弃的地方,哦,说是因为附近没住家,大家要在晚上怎么玩就怎么玩,开始的时间都是晚上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也说是让大家不忘欢庆鬼怪节的刺激。」 「举办的时间没记错的话就在两个礼拜后。」 听我说一句真诚的谢谢你,系统。 我欲哭无泪的听着这件事情,虽然我已经很习惯这游戏的恐怖元素了,但我还真想不到到时候任务又会去什么更恐怖的地方。 想到前两次的任务让段煦暘和欧予深负伤,我的脸色不经意的沉了下来,这次的任务绝对也会让古沉楚跟我一起去,但??事不过三,这次绝对不能让他跟他们一样受伤。 古沉楚看着我突兀沉重的模样,当我是紧张废弃地点的事,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没必要担心什么,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到时就跟你一起吧!」 我被他这句话给可爱到,止不住的轻笑出声,望着我再次一脸“看破不说破”的模样,古沉楚不由得气急败坏的脸红道:「付夕鳶!你笑什么笑!」 我连忙捂住勾起的唇线,弯着眼眸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笑了!」 正当我要说“不过跟我一起的这件事就没关係”这句话时,古沉楚像是看出我要拒绝的样子,就哼了一声侷促道:「而且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有话在那时候要跟你说。」 我溜转一圈眼眸,又开始盘算我心里头的鑽漏洞算盘,反正那时的人应该也会很多,装作走失应该就可以了吧? 眼看他快要带我走到我教室,我索性将话题转了一个弯,笑盈盈的说道:「那你有参加什么社团吗?也会有社团表演?」 古沉楚闪烁的紫眸凝向我,带着一丝难掩的期待问道:「当然,我摇音社的,不过你问这个是要来看?」 我把他悄然期待的模样尽收眼底,一方面神奇他居然也跟我一样是玩摇音的,一方面点头后十分直率的笑道:「为什么不看?到时候我们就等你社团成发完再说事情怎么样?」 刚好话说完他就将我送到了教室门口,在转身离开前,古沉楚的唇角也勾起一抹愉快的弧度,心口的水晶面板瑰丽着明媚的紫光,他紫鑽般的眼眸闪烁着璀璨的光辉,语调难掩兴奋的开口道:「行吧,那到时我再告诉你我们社团的位子!」 「别忘了来啊,忘了来你就完蛋了!」 Chapter.7–5 碍着你了?(100珠加更) 从那天和古沉楚说完后,他莫名又给我一种??很期待的感受? 几乎三天两头就往我的教室跑,只要一没事就会待在我身旁,虽然一边口是心非一边炸毛还是一如往常,但从氛围感受起来他是十分开心的。 这彷彿小狗狗般的行为别说我有点云里雾里,连班上的人都瞪目结舌,唯独段煦暘像是明白些什么一样,并没有过多的讶异,深沉的眸中只有我也看不懂的情绪。 之后还收到欧予深的消息说他康復得差不多了,夜集会那天就会回来。 我本来还以为系统又要安排我在校园里遇到什么头痛的事,愣是没想到这两週我居然是顺顺的度过,快乐的来到了原定的夜集会时刻。 这安稳的进度让我不禁又开始深深的思考,下一步系统是不是又要荼毒我什么。 但还真不是我要说,这游戏的场景设计属实真的很好看,偌大的废弃乐园的每盏路灯被掛上星海灯,每个摊贩也垂鍊下星光丝线灯,地面也因为上头的星海灯而成为一片银河浩瀚,水晶般的光辉璀璨在周遭,每个摊位都热情的喊着叫卖口号,社团的摊位也开心的喊着让大家记得去看成发。 身着制服或便服的人都欢声笑语在本该冷寂的空间,灯光、氛围、周遭的音乐,都把原本阴鬱的场景给辉光上温馨的人间繁星。 唯独和这美景格格不入的,就是在最后头深处的那座城堡。 「喂??!喂!」 正当我站在废弃乐园的门口进行乱七八糟的沉思时,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一直喂来喂去的,我无奈的向后看去,朝芮子恬说道:「我也是有名字的,一直喂什么喂!」 芮子恬显得有些侷促不安,她左顾右盼着确定没什么后才靠近我,尷尬的说道:「你又没告诉我名字,我怎么会知道要喊你什么?」 我这才想起来从遇到她到现在,我确实没提过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我非常乾脆的说道:「付夕鳶,夕阳的夕,鳶尾的鳶。」 芮子恬哦了一声,随后面色有些疑惑的重复我的名字,纳闷的看向我,像是又没发现什么,表情又恢復她一般的模样:「我之前不是说要和你说事情吗。」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眼见古沉楚的成发时间快到,想着那个小祖宗十天有十一天提醒我一定要去的模样,我不经意笑了出来,朝一脸莫名其妙的芮子恬抱歉道:「但我现在得去一趟摇音成发,要不我们手机加个好友,等我看完成发再去找你怎么样?」 说到摇音成发时,芮子恬的表情瞬间没了血色,她伸手紧抓住我,惊慌失措的说道:「你干嘛突然去那里!那里没什么好事发生的!」 我一头雾水的看着突然惊恐起来的芮子恬,心中的小剧场顿时出现古沉楚出意外的场景,我的心不由得也悬了起来,连问芮子恬都没问就带着她跑向摇音社:「不会是古沉楚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吧?!」 「那小毛头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芮子恬好像在后面说了些什么,但周遭的人声和音乐声过于混杂,加上我压根没心思认真听,直接就带着紧牵住我的她穿越人流,跑向围满人群的摇音社。 看见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摇音社,我心里的担忧不禁更甚,带着芮子恬慌张的挤开人群后,看见还安然无恙只是表情很沉重的古沉楚和其他不认识的人,我才松了一口大气,无奈的看向气喘吁吁的芮子恬:「你是要吓死谁,我还以为是古沉楚发生什么事。」 芮子恬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一边喘一边吐槽道:「我一直在后头说不是古沉楚,你就只顾着跑!」 古沉楚这时看见了我,跟一旁的人说了句“等等”后就走向我,瞥了一眼正在平顺呼吸的芮子恬后,就将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语带些许焦躁的说道:「表演计划会有变更。」 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社团成发基本上不会有变更的可能,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我下意识问向古沉楚:「怎么会突然在要表演前变更了?」 古沉楚的紫眸闪过一丝焦虑,他咂了咂嘴,眉间尽是不悦,竖起眉头说道:「原订跟我一起上台表演的女生不知道去哪里,据她同班的人说她下午放学后就不见踪影,之后连手机也打不通。」 「后来唯一一通打通的就是她说不来的事情。」 「我一个人上台是无所谓,但女key的部分不可能空着,现在要改自己的调也不可能,而且全部的东西都和其他乐手都彩排好了,这首放压轴的歌曲,说改就改是不可能的。」 我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帮古沉楚,完全没看见芮子恬面色霎时苍白的模样,我沉吟了半晌,突然想到有个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的办法,我定定的看向满眸焦灼的古沉楚问道:「那首压轴的歌方便让我听听看吗?」 古沉楚从原本的思忖回过神来,他疑惑的望着我,却还是乖乖拿出手机,将它放在我的耳畔播出来:「我们要唱这首lonelydance,不过你突然问这做什么?」 听见熟悉频率的一刻,我不禁新奇的亮起双眸,这不是我曾经的爱歌吗,他们居然选了这首歌当压轴? 虽然我来到这世界后基本上没有再玩摇音,但这也不影响我原本的能力,想到这,我认真的看向古沉楚说道:「真的到最后那个女生没有出现,如果你们不介意非社员上台的话,我能上台帮忙。」 「我过往也是玩摇音社,只要给我一点时间练习快嘴就行了。」 古沉楚愣怔一瞬,紫眸中迸发出了惊喜的光芒,他伸手就要带过我,却没想到我被芮子恬直接用力往后一拉,远离了他几步,芮子恬激动的看着我说道:「不行,绝对不行!」 「上去或跟他待在一起,指不定裴沁会杀心更重,你不怕死吗!」 我其实很想发自内心的和芮子恬说一句“没事的,反正这种鬼事也不是第一次遇见”,却看出她是真的在紧张我,我也语带肯定的安哄她道:「放心,我逃过一次,就还能逃过千千万万次!」 古沉楚则咂了咂嘴,一把将我从芮子恬身前拉过,他的力道有些大,就将我整个人往他怀里带,他像是不悦芮子恬对我“禁止靠近他”的告诫,冷笑一声对她说道:「她跟我在一起怎么了,碍着你了?」 「反正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那也不成问题,我直接带着她逃!」 我看着这两人下一秒要吵起来的样子,我连忙拍了拍芮子恬的手,像个慈祥妈妈那样,朝满面紧张的她肯定道:「真的放心,裴沁来几次,我就挡几次,不用太担心!」 还不忘顺毛身后好似准备炸毛的古沉楚,眉眼弯弯的说道:「而且古沉楚掛保证了啊,有什么就跑!」 古沉楚像是十分满意我这番话,哼了一声朝芮子恬说道:「听懂了就先去表演场地等!」 芮子恬整个人慌得不着南北,要跟我说什么时就听见古沉楚的朋友在喊他过去,古沉楚也将我带了过去,走没几步我就转头朝面色苍白的女孩看去,和古沉楚说了句等等后快步朝她走回,伸手牵住她,温和眉眼,朝她轻轻一笑:「相信我,不论是谁,只要有我在,你们绝对都不会有事!」 芮子恬怔怔的看向我,好似眼中我的身影和谁的重叠在一起那般,眸中掠过几丝茫然的情绪,我没有等她回话,径直转身朝不远处的古沉楚跑去,还不忘侧首朝芮子恬自信一笑:「不用紧张裴沁会不会来这件事,就愉快的去享受这一场音乐饗宴吧!」 Chapter.7–6 摇滚才是王道 我进到摇音社里头后,不出意料就是多数人惊讶又不加掩饰厌恶的表情,我这才悲剧的想起来裴沁臭名昭彰的事情,我不禁尷尬的挥了挥手道:「你们好,同学们。」 其中一个男孩像是已经看不惯我很久,指着我连带古沉楚一起骂道:「古沉楚,你有病啊,把裴沁带进来干嘛!」 「我们已经在忙你搭档突然说不来的事情了,你不想办法也可以,但别带她来添乱行吗!」 我这下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这人怎么讲得古沉楚没在想办法解决事情一样,护崽心过重,我直接挡在要开口骂人的古沉楚面前,冷着眼神,快言快语的回嘴那个男孩:「别笑话了,你当只有你在那边想办法吗?」 「没看到古沉楚烦恼的样子就不要在那边碎嘴,而且有病的人是你吧,一见人就开始乱骂,当自己情绪控管不当的小孩吗?」 「我是来添乱的?我要是来添乱一进来就会跟你一样乱骂了,搞清楚状况,我是来帮忙的!」 古沉楚的气息好似滞了一瞬,他伸手拉过我,将我拉到他的身后,朝那个骂人的男孩冷声一笑,毫不掩饰厌恶的骂道:「要不是现在要解决成发的问题,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倒在地!」 「看你不爽很久了,成发结束后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走路别好死不死遇到我!」 随后他也不管那个男孩铁青的脸色,直接把我带到乐队面前,向我快速的介绍每个人负责的部分,朝那几位乐队手说道:「她负责帮忙我搭档的部分,让她练习看看。」 贝斯手有些紧张的看着我,似是想到刚刚剑拔弩张的场景,支支吾吾的和古沉楚道:「但学姊会唱歌吗,不是唱歌,会rap吗?」 鼓手同样点了点头,面带困难的朝古沉楚说道:「你总不能找一个不会快嘴的人过来帮忙吧,成发对大家来说都很重要,绝不能失误。」 比起口头上说我会rap,那还不如直接排演一遍给他们看。 我认真的看向那几位乐队手,朝他们自信一笑:「与其浪费时间争论我到底会不会,不如给我练二十分鐘,配合你们的音乐来一次。」 古沉楚的唇角同样勾起一抹张扬的笑意,拿出手机点出音乐的歌词递给我,神气昂扬的看着乐队手们说道:「她说可以,一定就是可以!」 我先是随性的将粉发绑起高马尾,拿过古沉楚的手机,朝愣怔的几人勾起红唇,不自觉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头强势了些:「听见小毛头讲的话没,只要信我就行了。」 古沉楚彷彿又被“小毛头”三个字给炸毛,好似听见乐队手问了些什么,脸整个红得不行,连心口的水晶面板也不断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但现下我的心思只专注在帮忙他解决这个燃眉之急,轻笑一声后就将目光投向他标记好的歌词,戴上耳机后就开始练习这首歌,幸好他们选的歌是我曾练过的,大概花了我十五分鐘就练好全部。 最后再重练一遍,确定各方面都没问题后就走向练习的其他人,走到古沉楚身旁,朝他们勾唇一笑:「好了,我们排练一遍吧。」 乐队手们眼中仍有些不确定和不安,但可能是因为古沉楚之前那句话给他们信心,他们各就各位后朝我说道:「学姊,那就麻烦你了。」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伸手就拿过一旁粉色的麦,朝古沉楚狡黠一笑:「小毛头,帮你这件事后别忘了喊我一声姊姊。」 拿着紫色麦的古沉楚愣了愣,随后红着耳根子骂道:「都说别一口一个小毛头的叫,难听死了!」 但他貌似蛮喜欢的啊?水晶面板闪烁得可耀眼了。 不过逗归逗,我们互看一眼后就和乐队手们点了点头,配乐响起、乐队手们各司其职时,我们就开始排练起这首lonelydance。 不排练还好,一排练好后乐队手和其他成员各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尤其是鼓手还激动的打着鼓说道:「学姊,有兴趣加入摇音社一起摇滚才是王道吗!我们需要你这个人才!」 「要不你徵男朋友吗?我们刚好可以一个快嘴一个打爵士鼓,绝配!」 古沉楚这时却站在我的面前,气急败坏的脸红道:「喂,你说什么鬼话!她是我的!」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缺男朋友!少说这些奇怪的话!」 我对这年轻洋溢的画面感到十分可爱,完全忽略掉古沉楚和鼓手在争论的问题,直到键盘手跳到我的身旁我才看向他,他左看右看一眼我和古沉楚,兴奋的说道:「学姊,你会介意和古沉楚在台上唱的时候互动吗?这样更能带动气氛啊!」 我这下来精神了,毕竟能让台下的人跟着一起入情境,那才叫摇音!我一把拉过古沉楚让他一起听,朝键盘手说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结果就在键盘手兴奋的说完一轮后,古沉楚整个人像是慌得不着南北,他红着脸气急败坏的说道:「喂!你认真的?!」 键盘手像是早知道什么,他朝古沉楚狡黠一笑,用手肘戳了戳脸上温度降不下来的古沉楚,随后礼貌的问向我:「学姊觉得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斟酌删掉你觉得不妥的地方怎么样?」 我听了键盘手的建议后觉得也没什么大不妥的地方,而且这首歌在几段里头加入这些动作确实更能让场面嗨起来,我朝他们点头后笑道:「不会,古沉楚你可以吗?」 古沉楚还没开口回话,键盘手就兴冲冲的替他回答:「他怎么可能不行,毕竟他喜??」 键盘手还没说完就被古沉楚给捂住嘴,古沉楚乾咳一声,嗯声说道:「也不是不行!」 结果就在我们讨论完这件事后其他人就喊了我们,告知我们下一场就是我们要上台压轴的时机,成发的心血绝不能功亏一簣,我朝他们握拳灿笑出来:「那我们就,fighting!」 几个人都愣了愣,随后元气满满的应了句:「fighting!」 我和古沉楚各自在上台前戴上耳返,互相伸手朝对方击掌过去,一人拿着一个麦,眼神中尽是对彼此的信任。 跨步朝万丈光芒的台上走去时,我看见古沉楚的耳根子红得更甚,紫眸飘忽一瞬,随后他伸手拉过我,沉声在我耳畔说了一句:「姊姊,加油。」 我不可思议的抬首看向古沉楚,就这么错不及防撞进他眼中一片如星鑽的眸海,我的呼吸不禁滞了一瞬,随后伸手揉了揉他的头,朝他自信一笑:「小毛头,你也是!」 一起走上台后,不出意料,除了芮子恬外底下的人山人海都是反感或愕然的模样,尤其是段煦暘和许久不见的欧予深,眼眸里头全是不敢置信为什么我会突然站在台上。 儘管接收到许多震惊又或是不善的眼神,但我上台后绝对不会有怯场两个字,我朝底下的人勾唇一笑,拿起麦克风说道:「在音乐面前,只需要尽情享受!」 「无关我是谁、你是谁、谁是谁,只要知道自己热爱这场音乐饗宴就行了!」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来摇滚才是王道!」 Chapter.7–7 在没有遇到爱的时候 推荐章节配乐(?????????)?:盛宇damnshine-隆里电丝(ft.key.l刘聪,ice) ?? 在我说完这句后,动感的配乐就响了起来,乐队手各个都面带灿笑的开始表演,身旁和底下都炸开了七彩的礼炮烟火,前面的火光绚丽的四射,绚丽的灯光动感四射在我们周遭,底下的人彷彿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原本莫名其妙的表情也转成期待的模样,兴奋的吶喊起来。 鼓手花式旋转着鼓棒,同其他乐队手慷慨激昂的笑道:「在摇滚面前没有谁是谁,everybodyraiseyourhands!」 彷彿激昂的场面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和古沉楚笑着互看一眼,一开始就唱出我和他不同部分的热血rap,快嘴一出,所有人几乎是嗨得更加不着边际,加上灯光和礼炮、火光四射和乾冰喷雾在周遭,更加让这场音乐饗宴的气氛更上一层楼! 在唱到后头要互动的部分,我们同样朝底下的人扬唇一笑,走近舞台前一步,面对起彼此:「ohbabywoo,lonelydance,ohbabywoo,lonelydance.」 我和他共同比出了一个一,互相靠近对方一步,朝对方一笑,伸手勾住了对方的一:「我本以为你是我的onlyone.」 我和他瞬时分开一步,互相背对过对方,分别左右跨步,将目光凝向底下被音乐带动起来的眾人:「到最后剩我一个人lonelydance.」 古沉楚在礼炮绚丽一片热血沸腾时,牵过我将我往他的怀里带,垂首朝我帅气一笑:「我们独特却又相同。」 「同种思念在不同时间。」 「在街角我们相拥。」 「你总贴在我的耳边。」 顶上就在整场沸腾时再次喷雾出乾冰水雾、礼炮和彩带四散在空中,在灯光打在水雾上时,古沉楚勾唇一笑,伸手轻钳住我的下頷,用着彷若盛满难以言喻的情愫的紫眸凝视着我:「我们有时沮丧有时困惑。」 「也有时期待。」 「你的眼角有时湿润。」 「有时不自觉地笑起来。」 我同样朝他自信一笑,伸手朝天上一指,再看向底下愣怔后轰动起来的人群:「dance在天空布满乌云的时候。」 我和古沉楚各自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同步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朝对方勾唇一笑:「sodance在日子缺少浪漫的时候。」 最后再跨步朝彼此走去,留下一步之遥的距离,我伸手往他的脸颊作一个轻抚的动作,却保留了一个贴近却没有碰到的位置:「sodance想哭却还在笑着的时候。」 但古沉楚却意料之外伸手轻覆上我的手,将脸颊贴上了我的手,心口不间断的璀璨出绚丽的紫光,他在光影斑斕下朝我俊气一笑,在一秒的时间内将一步之遥的距离拉近,松开轻覆我的手,沉哑的唱出来:「justdance.」 我将手伸出一指,昂首看向他,朝他扬起红唇,勾起了他的下頷,更加的靠近他,在底下所有人兴奋尖叫的同时唱出:「在没有遇到爱的时候。」 我们两个又再次退开一步,做回一开始一起比一互相勾住的动作,朝彼此轻轻一笑:「ohsolonely.」 等到唱完整首时,全部人的情绪基本上都高昂到了极点,和古沉楚还有乐队手们一起下台一鞠躬时,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开心的朝古沉楚和其他人说道:「大家都好棒!」 鼓手这时彷彿满面兴奋的跑向我,我却直接被古沉楚牵住往旁边一拉,他急匆匆的带我往外头跑,朝后头的人说道:「有什么急事再用手机跟我说,先走了!」 我就这么云里雾里的被古沉楚匆匆带到外头,他回过身来看向我,彷彿呼吸有些急促,他微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有事要告诉你,就??就我们不是说成发结束就说吗!」 我愣了一瞬,看着他突然慌张的样子不禁笑了出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他才会紧张成这样?我松开他的手,指着附近的摊贩说道:「那我们就边走边说吧?」 「顺便找找芮子恬,刚刚下台前我看了一轮,好像也没看见她了,她也有事要和我说。」 古沉楚这时彷彿是如临大敌般的看向后头,我也纳闷的往后一看,这才发现是分别越过人群而来的欧予深和段煦暘,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古沉楚就将我一把拉走,先是哼了一声,随后朝我少年气的狡黠一笑:「喂,两个冥顽不灵的老男人追来了,我们也跑吧!」 我怔怔听着“冥顽不灵的老男人”这几个字,忍不住爽朗的笑出来朝古沉楚说道:「你跟他们也才差一两岁好吗,那我跟你差四岁,岂不就是老女人了?」 古沉楚一把牵住还停在原地的我跑过人群,在暖光的灯光下更显得他的耳尖更红了些,将支吾的声音消融在人声混杂中,唯独听得比较清晰的只有最后三个字,“不一样”。 后头不乏欧予深慍怒的“死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停下来”,和段煦暘同样不快的“你发疯吗,要跑就自己跑,带着付夕鳶跑是怎样”,但古沉楚全然就是左耳进右耳出,连让我回话的时间都不给就带我鑽入人海。 还真不是我要说,古沉楚这逃跑速度简直堪比我鑽漏洞的速度。 不知道绕了几圈后我们才停下脚步,我微喘着气看着胸膛起伏着的古沉楚,弯下身子,忍不住愉快的笑出声来:「什么啊,是在玩什么大逃杀吗,没事躲他们做什么?」 古沉楚的脸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跑太急还是什么原因导致的,他骄傲的哼了一声:「让他们两个在我面前碍眼做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他们的心思!」 我平顺好呼吸后正起身子,看向周遭玲瑯满目的摊贩,朝古沉楚歪头一笑:「好啦,那我们先买东西吃,然后再去可以坐的地方吃吧?」 Chapter.7–8 代表浪漫的一个字 我们两个在这时也格外有默契,同时看向了“炒泡麵”的摊贩,还意外的发现隔壁诗句社的摊位只要写下一句诗句,就可以免费拿到一杯饮料,我活脱脱像个抢折扣菜品的大妈,兴奋的带着古沉楚前往隔壁摊,拿过他们递过来的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下一句“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和你坠入爱河。” 古沉楚怔怔的望着我写的词句,心口的面板突然开始闪烁起来,他咂了咂嘴,耳根子悄然泛红,轻声说道:「什么啊??」 我只当他觉得这句话太过浪漫派,将笔递给他后调侃一笑:「怎么,写不出来一样的浪漫诗词吗?」 古沉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极为快速的写好他的东西,递给前方的人说道:「好了!」 我连看都没看到他写什么,伸长脖子就要去瞧一眼,古沉楚却直接红着脸伸手捂住我的眼,伴随着一群开始躁动起来的人声说道:「喂,看什么看!」 这下可就激起我的好奇心了,我拉下古沉楚的手,抬首朝他雀跃的笑道:「难不成你写了什么更浪漫的吧?有什么好害羞的,看一眼也不会怎么样!」 古沉楚这时的脸就像被两个暖暖包给贴上一样,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冒烟出来,他连忙伸手拿过摊位同学递过来的饮料,匆匆的就带着我走:「你能不能一天好奇心别那么重!」 结果就在我们走离摊位不到几步,几个同儕兴奋的声音就开始讨论起来,而我则拉停像是想快步离开的古沉楚,八卦似的听着他们说的话:「刚刚看到那个学弟写的了吗?」 「看到了!原本看他还生人勿近的样子,没想到那么直白!」 「现在的学弟都好直接啊,用一个字就把所有浪漫倾注在里头了!」 一个字?能代表浪漫的一个字是什么来着? 见我真的在认真想他们说的话,古沉楚立马拉着我远离这让他脸红完全降不下来的地方,他边带着我还不忘边气急败坏的支吾道:「反??反正那一个字的绝对不是我写的!」 忍住,付夕鳶,绝对不要笑出来。 结果强忍失败的结果就是古沉楚更加炸毛,咬牙切齿的喊出了我的名字,兇巴巴的威胁出来:「付夕鳶!再笑我就把你的炒泡麵给吃掉!」 经过这段互相吵闹的小插曲后,我们就带着东西选定一个可以赏底下被星空灯环绕成银河、人声鼎沸瑰丽成人间烟火气的小高台上。 双双坐在木椅上后,我就盘腿坐起来,拿过炒泡麵吃了几口后,想着他彷若这阵子提起席媛就欲言又止的模样,我篤定的看向他,握拳斗志道:「你放心,如果你是紧张席媛去哪了,我可以肯定的和你保证,我一定会替你们找到她,然后把她带回来给你们!」 古沉楚吃东西的手顿了下来,整个人愣了愣,随后重述了两个字:「“你们”?」 我点了点头,拿过饮料喝了一口,微甜的味道扩散在唇齿中,可却在我想起“未知的结局后”涩掉我的心情,但我仍旧温和的笑道:「你们,你、段煦暘,欧予深虽然只和席媛有过一面之缘,但姑且也算?」 「我知道你很担心席媛去哪了,虽然我目前也没有头绪,但我能肯定我会把她带回你们身边!」 古沉楚紫眸中的光晦暗不明的闪烁着,他像是看出了我眸中不经意流露的不捨,沉声朝我说道:「那把她带回来了,你呢?你要去哪?」 「你不会要跟我说等席媛回来,你就打算挥挥衣袖走人,没有要留在我身??这里的意思吧?」 虽然知道“没有要留在这里”,他的意思跟我的意思差了很多,但我还是不由得心下一愣,随后朝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可能。」 古沉楚狐疑的望着我,却在彼此凝着彼此的一刻,他下意识将眼神撇开,他哼了一声道:「不会就好。」 我笑了一声,并没有多回他什么,食之无味的吃着我的炒泡麵。 安静了半晌后,古沉楚则突然呼吸有些重,他像是终于下定好什么决心,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红着耳根子,语带慌张的支吾道:「喂!我、我,我??」 听古沉楚“我”了老半天,放下炒泡麵的我不禁纳闷的重述一遍:「我?」 古沉楚的脸在灯光下更显的緋红,他用手半掩住自己的面容,瞳孔微微震动着,彷若就是在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目光那般努力,他哑声说道:「曾经,席媛和我说我对她??并不是喜欢,而是单纯的感谢,她说她在我的眼里不曾看过“心动”,只有“谢谢把我带回正途”的感谢。」 「她说,喜欢一个人并不会如此平淡,更不会??就是,当作家常便饭一样顺口说出“我喜欢你”,她也说,一个人的眼里可以看出很多情绪,包括爱意。」 「爱意掩藏不住,尤其在双目相对的时候,如果未开口心意就逃避眼神,那才是??才是对一个人难以诉说的心动与喜欢。」 「但我从来不以为意,就单纯的觉得那就是喜欢。」 「所以,付夕鳶??」 我听得一愣一愣,同样将目光凝向古沉楚藏不住慌张的眼眸,他垂首朝我靠近而来,碎落紫鑽的眼眸此刻闪耀着更绚丽的光芒,心口的面板也不断璀璨着辉光,他红着脸朝我接续道:「你知道你真的蠢得很夸张吗!」 我此刻就像成龙那张满头问号的梗图一样,这小毛头会不会好好说话,说没几句就开始骂人是发生什么事? 古沉楚似是在极力让自己的呼吸不要太过急促,脸红的模样不减更甚,他咬了咬牙,有些破罐子破摔般说道:「我从来不曾向任何人道歉、不曾因为谁希望我叫什么而叫对方什么称呼、又或是在谁讲出难听得要命的称号时不生气,更甚至因为一个人慌得不着南北!」 「每次对视的眼神飘忽、胡思乱想的心绪纷飞,喂,就??就!我??我,你、你对我??」 Chapter.7–9 源于她病态的爱 「喂!你们两个在干嘛!」我和古沉楚两个人正专注在彼此身上,突然后方一声喊让我们两个直接吓了一大跳,直接惊恐的窝在一起,错愕的叫了出声:「啊啊啊!」 芮子恬突然从后头窜出头,狐疑的看着面红耳赤的古沉楚和惊魂未定的我,她审视般的瞇起双眼,看着我说道:「你该不会要爬墙吧?」 古沉楚像是同样惊魂未定,他定定的看着表情古怪的芮子恬,气急败坏的骂道:「你是鬼吗!也不出一点声音!」 「而且讲什么她爬墙的鬼话,她也没什么好爬的!」 这下可好了,他们今天一个个是发生什么事,怎么说出口的话都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但不等我多想,好久不见的系统就出现在我面前:【系统:特殊任务“隐瞒”start!和芮子恬瞭解关于“裴沁”的所有事情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我立马把芮子恬和古沉楚奇怪的话给丢到脑后,正了身子,拿过一旁吃完的炒泡麵丢进最旁边的垃圾桶,拍了拍空位子笑盈盈道:「你不是也要说裴沁的事吗,先过来坐吧。」 芮子恬的表情实在是很一言难尽,明明就是一张深思的脸,却莫名非常搞笑,她看向我和古沉楚中间的位子,抿了抿唇道:「我要坐中间。」 我正要让位给她,却被古沉楚一把拉回来,他的表情就像争糖的孩子,气着指向最边边的位子骂道:「你有病啊,她刚刚让你坐那你就坐那!横插一脚是怎样!」 芮子恬像是看不爽古沉楚很久了,指着古沉楚就骂出声:「怎么样,我就是故意要横插一脚!让你拆我cp了吗!」 瞧着这熟悉的吵架场面,我不由得想到欧予深和段煦暘争锋相对的模样,我无奈的笑了一声,看着两人谁也不让谁的模样,只好将芮子恬先拉下来旁边坐,和事佬般的说道:「得了得了,别吵架了,正事要紧!」 古沉楚和芮子恬像是又要吵什么,我只好一个眼刀飞过去,但什么话都还没说出口,古沉楚就妥协似的哼了一声,芮子恬也让步似的安静下来。 看见弟弟妹妹般的吵架停止后,我好笑的松了一口,认真的看向芮子恬问道:「所以裴沁的事情是怎么样?你又为什么会去帮她做替身的事,不会当初我和古沉楚在废弃教学栋拿东西时,丢东西进来惹裴沁注意的也是你吧?」 芮子恬默了一瞬,并没有闪躲我的眼神,她点了点头道:「是我。」 古沉楚此刻就像是被这句话给彻底惹恼,见他面色不善的要骂出声来,我下意识搬出自家弟弟生气就会使出的绝招,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让他别那么激动:「别急着生气,先听听看芮子恬是怎么说的。」 古沉楚这才不情不愿的哼了一声,朝芮子恬不快的说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芮子恬像是想起什么事情,她的眸光闪过一丝紧张,尔后有些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之所以会帮裴沁做事,是因为我发现了她并不是席媛,而是住在席媛身体里的裴沁的事。」 「那时席媛住院没多久,我就去医院看她,但却发现她完全不像刚坠楼的人一样,甚至能够正常走路,我就看见她左顾右盼的像是要去哪里,就偷偷跟了过去,就发现她跑到停尸间找尸体??然后一边大笑一边吃下去。」 「我吓疯了,本来要逃跑,却被裴沁发现,她就血盆大口的追向我,我根本跑不过她,被她抓住后本来以为真的会死,她却看着我,说她需要一个相似席媛的人打掩护,避免段煦暘他们发现她不对劲。」 「那时我就哭着说她不就是席媛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却失心疯的掐着我,说“不要喊出那噁心的名字,要不是因为我的爱人们,我不会选择进席媛的身体”。」 「当下我就明白了,她就是裴沁。」 「但她说如果我再多问一句话,就会成为她最新鲜的活体餐。」 芮子恬认真的看着我,眸中的光似是在闪动些什么,她抿了抿唇后继续道:「我不知道席媛去哪了,只能寄望她和裴沁只是互换身体而已,可之后我却发现“裴沁”醒来后,居然不是席媛,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裴沁之后就天天疯了般似的在我面前尖叫和崩溃,一次又一次说着“日记、秘密”什么的字眼,之后她要我接近你,作为“掩护”,让你觉得我才是裴沁,把注意力从她身上引开。」 「和她同步所有的穿着打扮,又或是喷上掩盖她腐败气味的香水味、甚至模仿裴沁的神情,都是因为她要我照做,不照做也行,就是死路一条。」 「但最后她发现段煦暘他们也知道了些什么,发觉不能再让你探掘下去,所以她要遇到机会就杀了你,如果最后杀不了,死的人就会是我。」 「第一次你和古沉楚去拿裴沁的书时,我不敢动手,只好丢东西进去吸引裴沁注意,逃跑后让她自己去解决。」 「第二次就是你和段煦暘那次,我想抓住段煦暘,让他不要过去找裴沁,让你一个人去就行,但没想到你直接和我滚了下来,还喊他去砸东西。」 「我以为你和裴沁一样都是让别人去死的类型,当下真的是决定要杀了你去扯住段煦暘,可我真的不敢动手,直到你把我推开,让我赶紧逃,自己鲜血淋淋的去帮段煦暘时,我才知道,你不像我想的那么恶。」 「最后是欧学长那次,你帮我逃离裴沁的刀下,甚至自己去搞爆破让我们先逃时,我真的??想都没想过,谢谢你。」 瞧见芮子恬“认真反省”的模样,我下意识也摸了摸她的头,朝她灿烂一笑:「那有什么,你们人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 芮子恬在我伸手摸她头时,望着我的眼眸中,像是又和谁的倒影重叠,她似是下意识的说道:「席媛??」 她茫然的表情像是觉得她想的事不大可能,摇了摇头后说道:「我之所以会说裴沁用火烧不死,是因为我曾经试过,我冒着会被她掐死的风险装作不小心把火打到她身上,她确是烧掉了皮面,可却死不了,顶多就是需要时间把她那具早就死去的身体重塑。」 「我见过那个瘮人的场面,她的皮就算长了回来,也仍旧是腐烂并带着尸斑的模样,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和你说有事和你说,因为你把裴沁炸得粉身碎骨,那些碎块还是会一个个蠕动回去,把她拼凑回原本腐烂的模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她死不了,就一定还会回来找我们,我才让你不要一直接近他们。」 「而且原本要和古沉楚合作的女生绝对已经命丧她口,手机里的人真的是那个女生也未可知!」 「她的变态,全都源自于她病态的爱。」 Chapter.7–10 和她如出一彻 【系统:恭喜完成特殊任务“隐瞒”,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43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我悄然接过落下来的两片琉璃碎片,正要和芮子恬说什么,就看见系统的任务面板再次跳了出来:【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追寻”预备start!在瞭解所有后寻找到咒书里头曾提到的“最隐密的一角”,并且躲避“裴沁”的追杀,寻找到攻略男主二被窃取走的耳鍊、破坏掉侍奉恶灵的祭坛吧!】 【奖励:琉璃碎片*5,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预备任务。】 【如若任务失败将失去奖励,并且上升20%的触发死亡率,请务必小心再小心。】 【提醒,攻略男主二“古沉楚”,为任务成败的关键。】 我不动声色的扫视完这一轮告知的任务,先是朝芮子恬温和的笑了笑,示意她不用太紧张裴沁追杀这件事:「我不在乎她还会出什么招,反正她来杀几次,我尽我所能挡几次,就这么简单。」 「但以防万一,你能躲就躲,就别再出现在她面前了,不然我很难在你发生什么时候闪电侠过去。」 芮子恬像是不可思议我会说出这番话,她的表情不禁更加的茫然,把她当时没说完的那句话给说了完整:「付夕鳶,你知道你在某方面真的和席媛如出一彻吗?」 我对席媛这人属实没有什么熟知的印象,我想说多问问,但却又觉得任务当前,关于席媛本身的事就先缓缓好了。 想到这,我就朝仍旧满脸纳闷的芮子恬轻轻一笑当作带过,尔后看向一旁彷若因为芮子恬那句话而陷入沉思的古沉楚,望向他现在没戴着耳环的耳朵,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之前不是有戴耳环吗,怎么现在不戴了?」 古沉楚这才从思忖中回神,他不是很在意的说道:「之前用丢了,懒得重买一个,索性就不戴了。」 我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接续着问道:「但耳环这东西不好掉吧?怎么就弄丢了?」 古沉楚像是在回溯自己的记忆,歪了歪头说道:「我记得那是这座乐园还没废弃的时候,国三跟朋友来这座乐园玩,那时候最后面那栋城堡在办鬼迷宫,我就跟朋友进去玩,但玩到一半就迷路在里头,突然有个人把我用力撞倒在地,也不知道是那个人的衣服勾到还是怎么样,起身跑开的时候就把我的耳饰给勾丢。」 「不过我依稀还记得那时候的场景,乌漆嘛黑的,然后最角落还有扇打不开的大门,但我想着找朋友和出口,就没多理那些不重要的人事物。」 「不过前几天场勘的时候我也有去那个鬼城堡看一眼,老早就被锁得七零八乱了,想进去看看也看不了。」 【系统:恭喜找到“最隐密的一角”,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追寻”正式start!尽力躲过“裴沁”的眼目,在午夜前往“最隐密的一角”,寻找攻略男主二的专属方块耳鍊并破坏祭坛吧!】 我将视线转向那栋与灯火明媚格格不入的灰败建筑,看起来少说也有二十楼,反正戴智能眼镜一楼一楼找,总会找到裴沁那些变态的东西。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也差不多动身了,但我铁了心打算一个人去那座鬼城堡,带古沉楚去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次再让他受跟欧予深他们一样重的伤,我怕不是会怨死自己。 我就这么站起身,笑盈盈的看着满脸疑惑的古沉楚和芮子恬,随便拿着手机看一眼,转了一圈眼眸,胡口一掐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跟别人还有约,你们两个慢慢聊,我们回头见!」 说完连他们的反应都没看就火急火燎的准备跑走,生怕古沉楚突然给我敏锐起来发现我要去“寻宝”的事,但好死不死就是在我跑的下一秒,古沉楚直接追了上来,伸手就抓住我,竖起眉头说道:「等等,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曾经戴耳环的事,我从上高中后就再也没戴过,你要说是段煦暘和欧予深告诉你的那更不可能,前者看不对眼不会提到,后者不熟根本不会说,你??」 「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段煦暘叫我注意你有没有提到“遗失的物品”,说你三番两次就是为了找这些受伤的,你不会是要去找这鬼东西吧!」 寻宝的事情被抓包,这下我只能拿出我最擅长的扯淡术,想起很久之前瀏览古沉楚喜好面板时偶然有提到的“喜爱羊驼”,表情逼真的指着后头,惊讶的说道:「等等!那不是??那不是羊驼吗!」 古沉楚就这么傻傻的被我这句话给骗过去,紫眸亮了一圈,激动的向后看去:「哪里?!」 趁古沉楚松手的剎那,我连忙跑下楼,径直鑽入人群中,古沉楚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基本上就是在我的身后紧追不捨,边追还不忘边气急败坏的说道:「付夕鳶,你被我抓到就完蛋了!居然还骗我有羊驼!到时候就让你陪我看遍所有地方的羊驼,看到你不敢骗为止!」 芮子恬的声音也跟在后头,她气喘吁吁的说道:「古沉楚,我不准你拆我cp!」 我欲哭无泪这两隻小孩的穷追不捨,左弯右弯穿梭在人流中居然还跑不开他们,面对这欲哭无泪的情况,让我都想我是不是要叫出咒书过来帮帮我了。 跑一跑恰好发现有个可以藏身的弯角处,我就这么躲了进去,看见两个人跑远、确定周遭没有熟人之后才溜身出来,目标锁定好远处的冷色建筑,跨步就往那栋鬼城堡跑去。 刚刚听古沉楚说那栋建筑的大门早就锁死,要进去根本不可能,而且以刚刚的对话,不难猜他最后绕一圈找不到人后会跑到鬼城堡,那眼下只有加快速度解决掉任务才是最保险的。 想好一轮后,我迅速的喊出咒书出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咒书,我要沿用第一次的智能眼镜!」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沿用道具代价:上升死亡率3%】 【您是否要选择沿用?】 我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是,接过咒书掉下来的智能眼镜后快速戴上,立马开啟探测功能,顺带瞟了一眼系统的通知:【系统:咒书道具沿用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83%】 【目前时间午夜两点,距离男主支线“沉烬”和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追寻”失败剩下四小时!】 Chapter.7–11 别想再逃第二次 我跑到偌大的鬼城堡前后,立马看向地上有没有探测出来的脚印,果不其然就从黑压压的阴影中看到一直往后延伸的脚印,我迅速朝脚步跟过去,绕了近大半圈后终于走到印跡延伸的终点。 我纳闷的站在一面密不透风的墙前,下意识往上头看去,果不其然在每隔近奇数层的层数,就会有几扇不大不小的窗口,不难猜裴沁也是靠攀岩的方式爬进去的,但我也没有经验爬,能不能爬不上去也是个问题。 只能豪赌看看能不能在咒书赌出什么好东西了。 想到这,我立马喊出了咒书出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能攀岩上去窗户的道具!」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道具一,伸缩吊索,上升死亡率:3%】 【道具二,爆破汽油弹,上升死亡率:3.5%】 我没犹豫的按下第一个道具,接过掉下来的吊索后,看了一眼系统和咒书同步显示的面板:【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86%】 【咒书:使用前将安全环扣好在身上,不论高低,喊出楼层后将吊索甩上去即可,将会为您自动锁定勾住的目标,在您喊出“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后把您直接带上去。】 【吊索如若不需再使用,喊咒语让它变成吊饰即可。】 很好,还有4%的限额,遇到危险时应该还能再召唤一次咒书。 而且吊索还能自动套入固定的东西,高度也不是问题,省了我担心甩不到目标的困扰。 正当我准备好把吊索的鉤爪甩向五楼的窗口,就突然被一个人给拉了过去,猝不及防的失力撞进那人的怀中,古沉楚气急败坏的看着我,眸中似是燃烧出滔天的怒火,他火急火燎的骂道:「你还真的要去找那个东西?」 「前两次受的伤还不够要命吗,找死也不是这样找的!」 我对他这么快就追到这还找到我感到些许震惊,但现下我也没特别在意这种事,只好抬头看向他,认真和他快速解释出来:「你的东西不找出来绝对不行,裴沁给你下了咒啊,那种鬼诅咒压在你头上谁知道最后会怎么样,所以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它找出来!」 古沉楚根本不在意我说的诅咒,他彷若还气在头上,心口的面板不断闪烁着光芒,他的紫眸里全是浅显易见的担忧和愤怒:「我管她下什么鬼咒啊,重要的是你如果去找,很有可能像上次那样伤重到灵魂又跳出来!」 「你不说不代表我看不出来,灵魂跳出来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秘密,你一心栽在我们身上,怎么就不多想想自己!」 「去什么去,不准去!」 古沉楚伸手牵住我,就像是担心我又逃跑那样,气红着脸说道:「你如果硬要去也可以,带着我!」 我看着古沉楚气到脸也跟着红起来的模样,不禁无奈的笑了一声,我退开一步后微微一用力想要抽出手,想要拒绝他同行的话语,却没想到古沉楚用出一张铁了心“要嘛跟他走,要嘛带他走”的表情,紧紧牵住我的手,将我再次拉近,眸光晦暗不明的泛滥着危险:「逃过一次,就别想逃第二次。」 虽然极其不明显,但我还是听出了古沉楚藏匿的心慌。 我怔了一瞬,随后看着表情绷在一起的古沉楚,无奈的笑了笑,有理有据的说道:「谁说我要逃了,我只是要和你说你不能去。」 「你去了极有可能会和段煦暘或欧予深一样受伤,那还不如这次我去就好,避免掉你发生危险的可能性。」 古沉楚全然不接受我这个说法,他暗了暗眼眸,像个受伤的小狗,带着一丝委屈巴巴看着我:「凭什么那两个老男人可以陪你去,轮到我就不行了?姊姊,我又不是废物,都说遇到裴沁那疯女人就逃,你在那边瞎担心什么?」 我被再次突如其来的“姊姊”两个字给弄得一愣,哭笑不得的发觉古沉楚好像被我打开了一些奇怪的开关,画风转变得实在是快到我反应不过来。 眼看他真的有一种“你在哪我在哪”的样子,加上任务时间有限,我只好妥协的点了点头,但义正严辞的和古沉楚“警告”道:「如果遇到裴沁要杀人,你绝对要第一个先跑!」 古沉楚彷彿终于得到满意的答案,他松开我后紫眸转了一圈,像极了我思索着怎么鑽漏洞时的表情,他乖巧的应了一声:「那有什么问题。」 我狐疑的看着他突然乖起来的样子,却没有再多问什么,在古沉楚纳闷的表情下喊出咒书,让它把剩下那副智能眼镜给我,替一脸愣怔的古沉楚戴上后就问向他:「你还记得当初掉耳环的那层楼吗?」 古沉楚回神后思忖半晌,不太确定的说道:「没错的话是十五层楼之后,具体的已经忘记了。」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想着这东西要我喊咒语才能用,索性先是将吊索的安全环扣在古沉楚的腰间,礼貌性的问他:「会怕高吗,小毛头?」 古沉楚像是不理解我的行为,他应了一句“怎么可能怕”,随后问向我:「干嘛突然问这个,而且你突然扣这东西做什么?」 我看着他困惑的模样,简洁明瞭的解释道:「这等等会带你上十五楼的窗口,先给你心理准备一下。」 我伸手拿过他的手,让他捂住想说什么的嘴,避免他等等因为突然的高空旅行而喊出声来,我朝他勾了勾唇角,示意他不用紧张,将绕圈甩着吊索的鉤爪,最后用力的将它向顶上的窗户一拋:「记得等等再拋下来给我啊。」 「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勾去十五楼的窗户!」 结果就是古沉楚在我笑盈盈的目光下大惊失色的被带了上去,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依稀只能看到他顺利的被带进窗里头,但却在几分鐘后才见他在趴在窗边,一边朝我说些什么,一边把安全环扔下来给我。 我也不拖时间,直接把安全环紧紧扣在腰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说完的剎那,我就紧紧捂住自己因为骤然被拉高的距离差点叫出声的嘴,听着风呼啸在耳旁的声音,眼花撩乱的看着瞬间变渺小的地面场景。 但我可没想到这吊索的力道大成这样,被直接拉进十五楼后,我整个人控制不住力道的往后撞,差点就要和地面来个爱的亲吻,庆幸古沉楚一把捞住了我,垫在我身下骂道:「刚刚不就让你上来的时候慢点吗!」 我这下终于知道他刚刚趴在窗前说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过了一段时间才拋吊索下来,估计是被吊索又拉又撞的到这层楼里头,我下意识的半撑起身,和他一同说出口相似的话语:「你刚刚上来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喂,你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我怔了一瞬,随后忍不住的轻笑出声,朝他摇了摇头后就赶紧起身拉起他,将安全环解下来,喊了一声“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变回吊饰”后就把变成吊饰的吊索收进口袋中。 我定定的看向一片漆黑、又破败惊悚的楼层,将古沉楚的眼镜一併开啟三种模式,朝愣住的他伸出手道:「那么,我们就走吧。」 Chapter.7–12 我的爱人 古沉楚怔怔的看着眼镜前的场景,再看向我伸出的手,紧张的语气里头莫名让我听出了侷促,在说话时手却还是伸了过来:「搞什么啊,干嘛非得要牵手!」 我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他伸手的速度有些慢,伸手就直接牵住他,随着地上的脚印带着他走,朝他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吃他豆腐:「因为这里大,如果走散要找彼此大喊的话一定会引来裴沁,最好的办法就是牵着走。」 古沉楚沉吟一声,带着若有似无的无奈吐槽道:「你知道你真的很像事业狂魔吗。」 我挑了挑眉,他这话听起来可不像夸奖啊。 我笑了一声作为回应,一步步将他带进这灰败压抑的空间,走下一段小阶梯后,踏进里头兼看见里头的场景,我还是不由得一愣,底下踩的地方居然是??满片淹至脚板的水洼。 周遭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些在夜视模式下笑得格外诡异的投币摇摇马,空气中还瀰漫着一股难以接受的腐味和奇怪的苯味,顶上也一直有水滴落至这一片水洼中,滴答的声响响彻云霄在这一片寂静中,硬生生把这一室诡异添上一抹浓重的压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踏进这个空间后就彷彿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掐住脖颈,甚至有一丝缺氧的感受缠绕在我的心口。 古沉楚这时直接将慢下步伐的我拉住在原地,用另外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难受的呃了一声:「你没有听见一直有什么杂音鸣在耳边吗?像尖锐的物品割玻璃窗那种声音。」 我从来没要在找东西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包括段煦暘和欧予深也没有发生过类似古沉楚的事,在心下一沉的瞬间,我突然想起咒书上头写到的东西,“重要之物献于祭坛,用鲜血和生命为基底,将血肉豢养进恶灵的祭坛”。 先撇除我莫名其妙像被掐的感受,古沉楚被盗走的东西是耳饰,而他现在踏进这空间后他突然就开始耳鸣,该不会??裴沁这缺德的人现在就在搞祭坛吧?! 绝对不能再拖下去,如果真的是这样,谁知道古沉楚会不会出什么事。 我硬性的忽略脖颈的难受,面向脸色不是特别好的古沉楚,稳下略微焦急的心,定定的看着他快速说道:「你还可以撑过去吗,如果撑不了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你的东西后就马上过来找你!」 古沉楚似是也在强行忽略于他而言格外难受的噪音,他沉吟一声,眸光中全是难以忽视的坚定:「要走就一起走!」 不等我把话回给他,古沉楚就先行牵着我走向深处,幸亏足印在水下还是透得出来,不至于让我们迷失方向,走到里头后就发现通往楼上的路并不是手扶梯,而是长满苔蘚和沾满血跡与碎肉块的旋转阶梯。 说噁心是真的噁心,幸亏那些肉块已经乾掉了,顶多就是许多虫爬绕在上头,并没有显得更加让人作呕,古沉楚则是用手捂住口鼻,嫌弃到不行的骂道:「我真后悔当初没直接把裴沁推到殯仪馆火化。」 我同样也捂住自己的口鼻,点头示意古沉楚说得好:「但就算火化她也火化不掉,忘了芮子恬说的吗,用火烧也烧不死她。」 但也藉由古沉楚这番话提醒我一件重要的事,火烧不掉,爆炸也爆不掉,肯定拿刀捅也没用,那到底要怎么样解决掉裴沁? 烧是真的没有用吗?我印象特别深刻裴沁日记里头写到的那句“绝对不能被破??烧??”,不过字压根被血抹到看不清,只能寄望破关到后头系统告诉我怎么做了。 「喂??呃,脚印到十九楼这扇角门就停了。」 「搞什么啊,怎么越靠近这门??耳鸣就更严重。」 古沉楚的声音将思考事情的我给拉回神,看见他掩藏不住难受的面容,我下意识把他拉到身后,面向他伸手检查他的情况,发觉冷汗早已从他的额间顺延面颊而下。 我心里暗叫不妙,如果再不找到裴沁看她在搞什么,古沉楚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忽略有双手紧嵌在脖颈上的感受,沉重的看向这扇虽说被搁置在角落,却不容忽视偌大的锈跡铁门,果不其然又是同样的电子密码锁,但不一样的是这次大门的两旁皆有密码锁,依照裴沁从前设计的电子门锁,绝不可能给我一个解完后再解另外一个的时间。 但这只是可能,目前会程式语言的也只有我一个,任何一个可能我都不能放过,我将已经耳鸣到带到距离门比较远一点的地方休息,定定的看向捂着一边耳朵,疼到半跪在地上的他,止不住心疼的说道:「等等我,我很快就拿回你的东西!」 说完就快步走向那扇大得令人倍感压抑的铁门,点下智能眼镜的程式功能,立马就在眼前浮现一次比一次还困难的程式语言,我一边迅速的扫视着程式码,一边急速的将程式代码输进悬浮电脑里头,但越是输到后头,我就发现近乎一半的几列程式码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破译的方法。 我下意识看向另一边的电子密码锁,估计另一半就是要同步那边的密码锁才能解开这里空缺的,但现下这情况如果丢下这边的程式语言,势必会全部清空,就等于又陷入了一样的死循环。 「程式语言是吧??另外一边交给我。」 古沉楚似是强忍着难受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焦灼的模样,他哑声说出这句后,我整个人难掩诧异的说道:「你会程式语言?」 古沉楚跨步朝我走来,定定的站到了另外一边密码锁的面前,照着我的方法叫出了程式功能,他冷静的扫过浮在他面前的程式语言,再平静的看向呈现悬浮透明电脑的面板,嗯了一声后哑声道:「没怎么难就学过一点。」 古沉楚同样如我那般快速的扫过浮在面前的程式语言,手快速的在键盘上输入程式码,看见复杂的程式也只是稍稍皱了眉头,并没有多大的起伏,遇见不会的也只是稍问我一下就能自行解出来。 我看见空缺的地方一一浮现出程式码,先把想要大力夸奖的心思放一旁,着手开始同步输入空缺的数值,终于在合作之下顺利的同时按下回传,紧闭的铁门应声而开,一池冰冷又带着笨味与腐味的水瞬间就覆涌上我们的脚面。 就在门开啟剎那,我们两个立马牵住对方快步往里头走,但走进有些许微弱光芒的地处后,古沉楚像是忍受不了耳边发出的噪鸣声,捂住耳朵跪倒在水面上:「靠,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吵!」 我来不及看里头的场景,撑住古沉楚倒下的身子,慌张的说道:「古沉楚!你??」 却不等我说完,就听见一个嘶哑得像是声带受损,毛骨悚然到鸡皮疙瘩不自主浮现的声音,就这么环绕在这一室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头:「我的爱人,你喜欢这种痛苦吗?」 Chapter.7–13 只爱她一个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护住古沉楚往前看去,就看见不再用红披肩掩盖住自己“席媛假象”的裴沁,映入眼帘她的整张脸和身体时,我几乎是不自觉倒抽一口气和瞳孔震动。 裴沁全身上下正在復原的烧伤不断的流出脓水,面上更是烧得几乎没一块好地,原本的金发也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有焦黑的一块头顶,身上各处全都是类似缝痕的痕跡,有些地方甚至还在蠕动着肉块。 裴沁突然失心疯的大笑出来,紧握住其中一隻手的手心,用着满目憎恨却流露出爱意的眼眸直勾勾盯着我怀里的古沉楚,痴迷的咧嘴笑起来,下一秒却咬牙切齿的尖声道:「你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我给过你机会!我让你留在我身边过!」 「你却一直向着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明明如此爱你,你仍旧如同每一次的过去那样,冷眼朝我、离我远去!」 她手里拿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镰刀,用着奇异的姿势走向我们,流着鲜血的唇角扬起一抹张狂的笑意,她扭曲着那颗焦黑的头,嘻嘻笑道:「我早就猜到你一定会和另外两个人一样陪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来这,所以我先下手为强,让你体会看看什么叫恶灵的诅咒!」 「你越靠近这里,你只会越痛苦,直到你再次被我杀死为止!」 「我再开恩给你一次机会,你只要爱我,陪在我身边,替我杀掉另外两个不爱我的人,还有这不人不鬼的东西和芮子恬那叛徒,我就不计前嫌让你留在我身边,和我相爱!」 「来,过来我这里,让我爱你!」 我的心跳简直踩点在裴沁每踏一步,水面就溅起涟漪的步伐上,现在如果惊动裴沁,我就算了,如果连累到现在倒地不起的古沉楚,那也只是得不偿失。 绝对不能鲁莽,只要抓准时机喊出系统的铁铲,赌赌看打中裴沁的机率??却在我想这件事时,古沉楚却用尽力气推开我,我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到墙壁坐跌在地上,他朝我冷声说了句:「不要碰我!」 我错愕的看向一脸肃杀的古沉楚,下意识伸手要拉住他,他却直接拍开我的手,冷冷的睨了我一眼,颤颤巍巍的起身,直接朝裴沁快走过去:「这可是你说的!」 裴沁愉快的像是得到糖的孩子,她微微松开紧握的手心,停下脚步等待古沉楚朝她走去的那一刻,她兴奋的张开双手,露出早就腐坏到极点的身子,雀跃的尖笑出声:「我说的!都是我说的!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里最冷血的人,却唯独爱我!」 看见他们两个越来越近的距离,我面色苍白的看向古沉楚掛上一抹温柔似水的微笑,伸手就要拥住裴沁的身子的场景,虽然知道他突然这样一定有原因,但我还是不争气的想像出古沉楚被裴沁吃掉的血腥场面。 我在要喊出咒书再次炸掉裴沁的一刻,就看见古沉楚张开我没注意到他紧握的拳心,冷冽光影划下的一刻,就看见他将一把锐利的瑞士刀狠戾的插进裴沁的胸口,再一脚将裴沁给踢得老远,哑声笑道:「你还真是不改愚蠢跟神经病的本质!顺带回覆你那些无脑的问题,要我杀其他人当然可以,但杀付夕鳶?死都不可能!」 「要我爱你,不论是重来几次那都是不可能的,我要爱--也只爱她一个人!」 古沉楚快速的说完后,立马往高空中拋向不知道为什么跑到他那的吊索吊饰:「付夕鳶,喊咒语!」 我立马会意过来古沉楚的用意,撑起身来跑向鉤索的鉤爪可能掉落的位置:「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吊索立马恢復成原本的模样,古沉楚拿过保护环,而我立马接过不远处的鉤爪,他像牛仔套斗牛那样准确的将保护环套向一脸愤怒的裴沁,而我则将鉤爪丢下早已破掉的窗户,大喊一声:「勾去最底层的大树!」 不到一秒鐘的时间,保护索直接紧套住裴沁,将愤怒到目眥尽裂的她给快速拉了下去,她的手像是下意识松开来,将不知名的东西给掉入这污水之中,听到巨大的啪滋一声和尖叫声,我迅速的再次喊出来:「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变回吊饰!」 吊索即刻消失在我们视线所及,而古沉楚的耳鸣像是骤然好了起来,他松开一直捂住的耳朵,厌恶的骂出声来:「还真是那个不三不四的诅咒,搞得我差点耳朵痛到要割下来!」 听到古沉楚说没事后我也松了一口气,没有先回古沉楚这番话,只是先跑向不远处被设置在水里的惊悚祭坛,祭坛和段煦暘那次差不多,就是这回在摆置古沉楚相片的面前摆放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周遭也环绕着许许多多在额前有划痕的头骨,但环顾四周根本没有能藏耳饰的地方,到底被裴沁藏在哪了! 依照裴沁那变态的身子,过不了多久一定就会爬回来这里,绝对要在她回来前毁掉祭坛跟找到耳饰。 『水下。』熟悉的女声再次响在我的耳旁,我立马看向这一片污浊且泛着异味的水面,古沉楚这时走到了我身旁,满脸藏不住厌恶的快速说道:「估计她很快就会回来,现在要做什么?」 这水底下或许有什么怪异的东西也未可知,最保险的还是我来找,我随即喊出系统,让它把大铁铲给我,接过后我将铁铲递给古沉楚,指着祭坛说道:「你来烧掉照片跟毁祭坛,我来找你的耳饰!」 「但一定要小心烛火,这里苯味实在是太重了,指不定这些水里还含着汽油!」 古沉楚点了点头,非常乾脆的接过大铁铲,随手打破那个瘮人的相片框,将里头的照片扯出来放在烛火上焚烧,最后一把将大铁铲砸向祭坛,逐步将悚人的祭坛给毁得不成样子。 而我则跑向刚刚裴沁好像松手什么东西的地方,半跪在水面上,伸手下去寻找古沉楚的耳饰,幸亏找了一大圈终于摸到饰品类的硬物,我立马伸手将它打捞起来,确定是他的方块耳饰后就紧紧的握在手心中。 正当我找出古沉楚的耳饰时,系统的任务面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特殊兼隐藏任务之特殊任务“解除诅咒·灵书”同步start!把灵书给寻找出来,并且带着灵书尽力与攻略男主三逃过死亡浩劫吧!】 【延续奖励:琉璃碎片*5,任务失败则损失奖励,并且上升20%死亡率。】 我看着这个“灵书”愣了一瞬,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本一定会写怎么解除诅咒,没有过多的犹豫,我拿起耳饰后就走回古沉楚身旁,快速的扫视破烂的祭坛,询问向那道女声:「你知道头骨和灵书在哪里吗?」 『壁后。』 我下意识看向祭坛后的墙壁,用开祭坛的废墟,带着古沉楚快步走向壁前,喊出另外一把铁铲后就一把用力的挥了过去! 因为潮湿加上这墙壁是空洞的关係,几乎就是一打就爆,果不其然打出一个洞后,我清楚的在里面看到一颗斑驳陈旧的头骨,还有被压在头骨底下的书。 古沉楚愣怔的看着眼前的东西,表情是止不住的厌弃,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同我一起举起铁铲击向破一个洞的墙壁,终于迅速的破开墙壁后,我们两个就跨步进去,我先行拿过那本灵书,递给古沉楚的下一秒就砸坏那颗陈旧的头骨! 没有给我们的喘息的时间,我们就清楚的看见身子极其扭曲,面容可怖的裴沁从窗口“攀”上来后朝我们奔过来,原本就腐坏的身体此刻更显得血肉模糊和扭曲,她张开她的血盆大口,手里举着两枚在黑夜中燃烧得旺盛的汽油弹,撕心裂肺的哭道:「骗我,你骗我!我一定要让你死在这里!死在这里!」 Chapter.7–14 我就知道是你!(生日加更) 根本不等我和古沉楚逃跑,裴沁就将不知道打哪来的汽油弹扔向我们,炸裂的声响如雷贯耳,火光几乎是剎那间爆炸在这一室颓败之中,顶上的天花板也随之坍塌,将整栋楼震撼到不停的晃动着! 炽热的火焰熊熊包围住我们几个人,汽油味变本加厉的融合在浓烟滚滚中,爆炸的热浪骤然向我们袭来,我下意识要护住古沉楚,他却先行一步用怀抱紧护住我,伸手护着我的头。 我压根没有时间将位置对调,就和古沉楚被热浪翻打好几圈在灼烫的水面上,头昏眼花的一刻就听见古沉楚吃痛的声音,我连忙从他怀里起身查看他的情况,不出意料他被沾上苯水的制服被热浪给点燃,此刻正在烧着火焰!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一个场面,想都没想就扯下他的制服,只露出他里头穿的黑色短袖,慌张的喊着因为爆炸威力表情呈现痛苦的古沉楚:「古沉楚,你还好吗!古沉楚!」 古沉楚习惯性的骂了一声,立马起身将我扯到一半的衣服给脱下,边扯下来还不忘边骂:「真是不改神经病本质!」 古沉楚自己扯开衣服后同样错愕的看着我,伸手就往自己的衣袖上拉,紧张的说道:「你也着火了,快点脱下来,你里面没多穿一件的话我脱给你!」 我这才发现原来熊熊大火同样燃烧在我的衣服上,迅速的回了一句古沉楚有后就迅速把被火蔓延的制服给扯下,一把丢到一旁。 等我们迅速将衣服用下后就牵着彼此起身,准备跑向还没被坍塌下来的顶柱挡住的铁门,我的脑袋飞速的思考等等最快的逃生方式,那估计就是跳窗了,但这里的窗基本上都被坍塌的石块堵住,只能跑到顶楼去才行。 我捂住口鼻避免浓烟侵入,立马喊出咒书出来:「恶灵在手,法宝我有!」 「我要能跳窗逃跑后安全降落的道具!」 【咒书:迷途的祈求者,您的愿望契约已定下。】 【道具一,魔法小伞,上升死亡率:3.5%】 【道具二,双人降落伞,上升死亡率:4%】 最保险的降落伞这大概是不行了,虽然系统没有明文规定不超过90等于可以刚好90,但就是怕鑽漏洞的心思被逮得正着,风险实在太大,我只好选了一个不知名的魔法小伞。 【系统:咒书道具使用代价成立,触发死亡率:89.5%】 【咒书:如需使用特定特殊道具,使用方法则为在开伞跳下后一起喊出“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结果就在我接住所谓的“魔法小伞”时,不禁错愕的看着这一个东西,这??这尺寸应该也就小朋友在用的儿童伞,这能撑住两个成人的重量,是在拿命开玩笑的吧?! 却在跑到门前,我看向古沉楚的下一秒--「呃啊!」 我的脖子骤然像是被烙印几千度的火圈给环紧,熊熊烈火像是灼烫着我的喉间,更甚至火圈环绕的感受越来越紧,彷若要硬生生把我身首分离般痛苦,我下意识松开和古沉楚紧握的手,整个人痛苦的跌在地,用手紧梏住我的脖颈,疼到在似是开始沸腾的水中打滚:「好痛!呃啊??啊!什么东西!」 古沉楚被我这模样给吓到,他迅速的半跪下身准备抱起我,满眸尽是担忧与紧张,心口的面板不断闪烁着紫光,他慌张的说道:「付夕鳶?!」 「靠??!你撑一下,我马上带你离开!」 却在古沉楚要抱起打滚在沸水里的我时,再次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裴沁从废墟中蠕动着过来,手中还拿着一条类似颈鍊的东西,她望着我痛苦的模样,本就溃烂的脸面此刻扭曲得更甚,她破损的眼眸似是渗漏出满怀的憎恨,咬牙切齿的尖叫出声:「我就知道是你--席媛!」 裴沁的双手只要将那条颈鍊掐得越紧、越靠近我,我就感到更加撕心裂肺的痛苦,彷彿已经不止一条千度以上的火环圈着我的脖颈,而是燃烧的火焰包裹着全身上下彷若都被缠上铁鍊的我。 看见裴沁扭曲着跑向我们,我下意识把要抱起我的古沉楚吃力的推到一旁,而裴沁则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用另外一隻没有拿颈鍊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失心疯般的大笑出来:「我早该意识到,你就算不是这个世界的席媛,也不见得不是其他世界的席媛啊!」 「你既然如此阴魂不散,不愿意好好死去,那我就在我的爱人面前将你肢解掉!」 古沉楚起身就是一拳送上裴沁的头,他愤怒的望着脆弱到一拳就被身首分离的裴沁,毫不犹豫的骂道:「你他妈敢,我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裴沁的头就算被打掉,身体依旧死命的紧掐住手中的鍊子和我的脖颈,她的头一蹦一跳的,将嘴咧开到一个诡异至斯的笑容,猖狂的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漏掉你!肢解掉她后,下一个盘中飧就是你!还有欧予深和段煦暘,伤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我已经被疼得连听裴沁在说什么疯话都吸收不了,直接就是一拳上去送给裴沁的身子,外加古沉楚有力的一脚,直接把她身子给踹到不远处,我将那把伞塞进古沉楚的怀里,痛苦的撑起身来,怒火中烧的看着迅速将头和身体接起来的裴沁:「席媛不席媛的真的是吵死人了!」 「要杀古沉楚和他们是吧?有本事你就试试看,看我怎么把你灰飞烟灭!」 我捂住彷若被火圈烙印的脖颈,我现在被痛苦到几乎连站起来都吃力,肯定没办法跑得太远,但一定要护送古沉楚去可以跳下去的地方一起喊咒语出来,我头也不回的朝他快速道:「你先快点带着那把伞??」 古沉楚却一把将灵书和小伞扔进我怀里,直接拦腰抱起我,迅速的朝那扇铁门跑去,在火光四射,一声又一声爆炸在耳畔的一刻,我听见他肯定的说道:「丢你在那边还不如跟你一起死!」 多带一个人只会让他逃跑的时候更负担他知不知道!怒火上头,我连热铁烙印在脖颈的痛苦都忽视掉,忍不住在这重要的时刻嘶哑的骂道:「古沉楚!我不是让你有事的时候逃吗!」 古沉楚回嘴的能力还是一等一的,他鑽漏洞似的说道:「我哪里没逃了!我带你一起逃不是逃吗!你又没说不能带着你!」 裴沁则在后头同样用着扭曲的姿势向我们衝来,但幸亏爆炸一层楼一层楼的延续,顶梁柱一个接一个的倒,虽然场面火光四射得十分可怖,但至少有稍微拖延到裴沁一边尖叫一边衝向我们的速度,让我脖颈处的痛苦舒缓了一些。 为了不让古沉楚跑得过慢,我连忙从他的怀里跳下来,伸手紧牵住一脸错愕的他,难受的咳了出来,再将灵书塞进他的怀里,跑向通往顶楼却已经在摇摇欲坠的旋转石阶。 「付夕鳶!你是真的想死吗!你这鬼模样还没上二十楼前就会先倒下了吧!」 我侧首看向满脸藏不住惊慌失措的古沉楚,在火光如同永不湮灭的烟火再次馀烬在我们的头顶上,绚丽出美丽却怵目惊心的火焰,顶梁柱重重随灰烬落下,声声爆响在我们耳畔时,我坚定不移的说道:「给我听好了,在还没让你好好逃出去之前,说什么我都不会倒下!」 Chapter.7–15 我也要你好好的(150留加更) 古沉楚的呼吸好像滞了一瞬,心口的面板霎时灿烂出堪比火焰般耀眼的光芒,却不等我们再继续说什么,跑到石阶前后,我们就止不住震惊的看着这摇摇欲坠的石阶。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每隔几层阶梯到一个平台就会有那种要两个人一起合作动作才能通过的石板?!而且重点来了,这些石板上的动作没一个看得懂的! 正当我欲哭无泪脑子疯狂转怎么做这些动作时,古沉楚则冷静的直接说道:「我知道这些动作,当时这里是恋人合作特区,专门设计给大家玩的!」 我立马点了点头,和他牵着手跑向那些快坠落的石板,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刚好,就在我们跨到第一层阶梯时,上头的巨大石板立马就朝我们落了下来,古沉楚脸色苍白的说道:「快点!第一个动作是求婚的!侧身站好手伸给我!」 我立马乖巧的侧身面向古沉楚,将手伸向单膝跪地的他,而他也立马做出一个要套戒指的动作,在我们做好动作的一刻,石板硬生生夹杂着热火和陈年的灰尘越过我们重重塌下,我和古沉楚还是不意外的喊出声来:「啊啊啊!」 而裴沁的声音也紧跟在后,不过比起我们是惊恐的叫出声,裴沁的则是被落下去的石板重砸到的尖叫声,阶梯甚至已经开始坍塌,我只能极力忽略再次灼烫起来的脖颈,和古沉楚抓紧时间继续向上跑,跑到第二层阶梯的平面,立马又落下下一个动作石板,古沉楚像是在快速思考些什么,倒抽一口气后喊道:「背后抱!」 因为我是站在后方,我立马自告奋勇的喊道:「我来了!」 没时间等古沉楚的回应,下一秒我就跳了一下再抱上去,却没想到身高的落差,加上施力不够,只能勉强勾住他的脖颈,导致我整个人扑腾着双腿掛在他身上,古沉楚同样来不及用好动作,石板就硬生砸向我们两个人! 庞大的阴影向我们席捲而来,我和古沉楚默契的紧闭起双眼,再次恐惧的喊出声来:「呃啊啊!」 「靠!这到底是什么鬼情侣特区!」 幸亏在一声巨响和热焰侵袭后我和古沉楚都没事,但时间不容我们说什么,底下的的石阶已经开始崩塌,再过几秒鐘就会塌到我们这里,爆炸的火光熊熊蔓延上来。 而裴沁不再是完全体的模样,她划分成一块块燃烧着火焰的碎肉,密集恐惧症似的向我们涌来! 我和古沉楚互看一眼,没有过多的废话,再次跑向第三层一起比大爱心和第四层面对面十指紧扣的平台,除了途中被落石给重砸到了几次,顺带被火焰热烈的吻身,最后还是顺利的通过。 直到最后一个接近顶楼的石板,古沉楚整个人像是炸到一样,透过微微的光就看见他的面庞莫名其妙染上了红晕,他迅速的面向我,朝我张开怀抱,破罐子破摔似的说道:「靠??无、无尾熊抱!」 我不禁怔了一瞬,随后想都没想就往后一点点当作助跑,一边喊着“不是故意吃你豆腐”,一边跳上他的怀里,紧紧的揽住他的脖颈,用双腿环住他的腰,而他则紧紧托住我,互相埋首在对方的颈处。 石板坍塌、楼道毁损、爆炸的火光烧向我们的一瞬间,古沉楚直接懒得放我下来了,直接跑向最上面那层平台,见到天光微熹的模样,我立马意识到距离任务结束只差一丁点时间,等到终于跑到边上,我拿过那把小伞,朝古沉楚急促的说道:「抱紧我,数到三跳下去喊出“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一定要一起喊,不然这伞开不了!」 古沉楚焦躁的凝视着那隻儿童伞,快速的说道:「这破伞那么小,顶多就撑一个人,你??」 裴沁这时拼凑好零碎的半边身体,以一种扭曲到我无法形容的姿势跑向我们,她紧握住手心中的东西,将黑血喷涌在那条鍊子上,声带受损般的尖叫出来:「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席媛!」 「我要你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跪下来求我让你去死!」 我们站在边上几乎就是一览无遗现在顶上的场景,地面已经彻底坍塌,龟裂到我们所站的地方,二十层楼的城堡就在瞬时之间倾塌! 而我在这一剎那就像是被火圈再次紧梏住脖颈,疼得我直接喊出声来,无济于事的抓着自己热铁烙印的脖颈,古沉楚则因为地面整个坍塌而向后方万丈深渊倒去,我咬牙忍着鑽心刺骨的痛,伸手紧抱他,而他则迅速护住我在他怀里,伴随着城堡的尘埃和爆炸的火焰一同跌落万丈高呎! 「爱的天灵灵,爱的地灵灵!」 我举起伞的一刻,我和古沉楚惊慌失措的声音就一併响起,那把小伞立刻张开,在我们震惊的目光下长出一对翅膀,吃力的挥动着那双不大也不小的翅膀,但??但缓衝效果可以再好一点吗,这根本一点缓衝效果都没有啊!! 「啊啊啊!」我们两个就这么拥着彼此迅速坠落,而旁边的城堡则在持续的爆炸,一波比一波还汹涌,将热源直接波及到我们,把我们炸到偏离原本的轨道。 我和古沉楚就这么悲剧的直坠地面,瞧见底下巨大的城堡残骸,我们两个就这么悲剧的惨叫着护住彼此,却在要坠到锐利的残骸上时,那双翅膀瞬时变大好几倍,将我们护成一颗球,而在里头的我们则被用力碰上碰下又滚得头昏眼花。 像是碰击到什么东西,啪咚一声那对翅膀骤然消失,而我和古沉楚则双双东翻西滚,又撞又翻在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里头,直到撞上结实的树干,疼痛的闷哼一声倒在树前,云霄飞车和碰碰车般的旅程才告一段落。 烧伤和东撞西碰的疼实在是疼得我差点憋不住眼泪,我却还是看向身旁和我痛苦指数一样的古沉楚,伸手向他过去想去探查他的情况。 古沉楚则吃力的呼吸着外头的空气,劫后馀生似的看向我,伸手紧牵住我伸过去的手,咬牙忍着疼,哑声问道:「喂,你没事吧,脖子或是哪里有没有哪里痛?」 我欲哭无泪的笑了笑,至少这情况不至于说像前两次真的快掛点,但说重伤感觉还是有,毕竟裴沁这身子早被我荼毒得过于凄惨,我撑着快陷入黑暗的意识,吃力的诚实道:「不怎么好??你呢?有没有哪里疼?」 之后又像是遇到这种爆炸险象环生的悲剧,头疼欲裂的情况下不骂一下游戏不过癮似的说道:「最好那本灵书有些怎么毁灭裴沁,不然我真的会恨死这个鬼游戏??」 「我们是不是会掛点在这?手机早不知道报废到哪里去了??不行啊,你得好好的啊??」 古沉楚痛得咳了好几声,紫眸同样不再清澈,他有些平顺不了呼吸般沉声道:「死不了??但也没好到哪去。」 「裴沁真的死定了,居然在我面前叫嚣杀你,我一定要让她死得比原本还惨??」 「这里爆炸声响那么大,一整栋??二十层楼的城堡都坍塌了,怎么可能??没人过来??我也要你好好的啊??」 虽然不想这么说,我们两个实在是悲剧得十分好笑,明明是凄惨又狼狈的场景,却硬生生被我们一来一往强撑住精神的话添上莫名的搞笑。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又搞成这样的!」芮子恬惊慌失措的声音如天籟般响了起来,我朝声音的方向吃力的扭头一看,就看见她拿着手机惊恐的跑向我们,而身后还跟着两个面如罗剎的熟人。 连说嗨的时间都没有,我和古沉楚可能同样放心看见熟人的到来,两眼一闔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我在意识坠入一片沉静,另外一隻手落满冰凉的碎片前,看见系统面板上显示出来:【系统:恭喜特殊兼隐藏任务“解除诅咒·追寻”、“解除诅咒·灵书”在时间内双双顺利完成,奖励:琉璃碎片*5,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48片,请“务必”接好奖励,并好好的收藏。】 【?攻略男主三,古沉楚:总计好感度:90+。】 【恭喜顺利完成攻略男主三,古沉楚支线“沉烬”的剧情与目标!】 Chapter.8–1 你不会喜欢他吧? 兴许是这次的伤并没有从前那般严重,我在医院甦醒的时候并没有说感到连起身都困难,或是必须要戴着氧气罩才能续命的程度。 但谁能告诉我,是我饿太久了吗,我怎么在半梦半醒的时刻还闻到泡麵的香味? 「我等你醒来等三天了,你还有没有哪里痛,或是烧伤痛得要命的?」 古沉楚的声音响在一旁,我下意识的扭头过去看,就发现他泡了一晚香喷喷的泡麵在桌上,我亮晶晶着眼神和古沉楚说道:「我要吃泡麵。」 古沉楚这时可神气了,他拿起泡好的泡麵,骄傲的哼了哼:「我早就跟他们说泡麵是叫醒你最好的方法!我这三天天天都在你旁边煮泡麵,还拿泡麵用手把泡麵的烟扇在你面前,为的就是让你快点醒来!」 敢情这小毛头把泡麵当作收惊的香呢? 我扭了扭略微疼痛和僵硬的身子,坐起身来检查一轮自己的身子,虽然我自己说是没怎么严重,但烧伤的地方貌似挺多的,基本上就是绷带包透透。 「不过你别急着饿死鬼投胎,这泡麵早泡烂了,我去泡另外一碗。」 古沉楚说完后就从一旁拿出另外一碗,熟练的打开弄调料后就走向饮水机,我下意识看向他买的一箩筐泡麵,不禁欲哭无泪的笑了笑,这新奇的唤醒方式大抵也只有他会这样做了。 等古沉楚泡好后我们两个就像个看透红尘的老人,一起坐在床沿上吃泡麵看窗外的景色,一边吃还不忘一边间聊我们遇到的事情,却在边吃边说到一半,突然耳尖的听见有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搞什么东西,你除了削火龙果外就没其他能力了吗?」 「你有比较好吗,当付夕鳶是猪?做这么多东西给她是要撑死她?」 我大惊失色的看向古沉楚,却意外发现古沉楚同样不怎么淡定,我印象中他是见谁不爽骂谁的,还没见过他这模样,我不由得一愣:「你干嘛突然这样?」 古沉楚哼了一声,表情上大写着“麻烦”说道:「老男人不愧老男人,碎碎念的功夫谁都比不上,我醒后几乎是一直跟我讲等你醒后别在你面前泡泡麵,说泡麵是垃圾食物什么的。」 「泡麵的好是他们那些凡夫俗子能懂的吗?」 说一说后反而红了耳根,将视线撇开来说道:「而且你想吃我干嘛不给你?省得你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其实很想愉快的笑出来古沉楚这番“护麵宣言”,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加上时常蹦躂在欧予深的雷点上跟段煦暘的理智线上,生怕麵还没吃完就先被他们给砲轰得体无完肤。 我连忙下床,拿着那半碗香喷喷的泡麵准备躲去窗帘后的小平台:「我要躲这,你等等帮我掩护??一下?」 我看着古沉楚也端着泡麵下床跟着我的模样,不由得满头问号的看着他,他非常坦然的翻白眼道:「谁要听两个老头子在那边说教,要躲一起躲!」 我也不废话,赶紧就和他转移阵地到窗帘后的小平台,两个人迅速的窝在一起后拉上窗帘,就在我们拉上窗帘的一刻就听见开门的声音,欧予深率先说道:「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只要听到欧予深声音就会下意识紧张,我的脑袋瓜里头基本上就是分裂成好几个小小的自己,一直疯狂的转圈圈着。 段煦暘则似是沉吟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逃得倒是挺快,犯罪痕跡也不收拾一下。」 我这时看向我和古沉楚手里的泡麵,这哪没收拾好了?我下意识问向古沉楚:「你忘了什么东西在外面?」 古沉楚一脸莫名其妙,吐槽意味极重的说道:「段煦暘这人狐狸得很,狡猾又阴险,指不定搞套话就是要让我们两个露出马脚。」 我倒是不反对段煦暘在套话方面很擅长的事,听着古沉楚吐槽的话无奈的笑道:「古沉楚,就问问你没骂过谁?」 古沉楚骄傲的哼了一声,完全不在意的说道:「谁都被我骂过!没一个人例外!」 随后想是想到什么,古沉楚瞇起一双亮紫的双眸靠近我,语气里头莫名让我感到一丝吃味:「喂,你为什么刚刚听到欧予深那红流氓的声音就紧张起来,你不会喜欢他吧?」 我愣了愣,倒是没想过古沉楚会杀出这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这种事情,想了一下和欧予深的所有过往,无意识的义正严辞出跟他问题完全没关係的话:「如果欧予深是男友,我觉得他一定是爹系男友。」 古沉楚这时的表情就跟成龙满头问号的梗图一摸一样,搞笑得差点让我笑出声来,只好努力抿紧唇抵制笑意,伸手打了他一下:「你不要突然表情那么搞笑,想让我们被发现吗!」 古沉楚不知道被我哪句话给气到,他红着脸朝我说道:「谁管他什么系,他老我是第一天才知道吗!我是问你喜不喜欢他!」 我们两个实在是闹腾得起劲,完全没发现外头早就没了声音,更没发现在我说出“爹系男友”时窗帘还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我倒是没有认真研究过他们三个人如果有女友会是什么样类型的男友,现在想这个实在莫名的有趣,又想了到段煦暘那边去,愉快的说道:「段煦暘肯定就是腹黑系的,他要偷偷解决掉谁,我看谁都逃不了。」 结果说完后就发现古沉楚像是在等什么,他红着耳尖,支支吾吾的说道:「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捉弄他的心思蹭蹭的往上冒,我故意转了一圈眼眸,朝他狡黠一笑:「嗯?要继续说什么?」 古沉楚看起来就快被我惹到原地爆炸,他咬牙切齿的脸红道:「付夕鳶!」 我差点被他这模样给笑倒,压抑不住唇边的笑意,想了一下后说道:「你特别猫狗系混合啊,随时随地都在炸毛,只是偶尔又像小狗狗一样。」 古沉楚听到后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但随后又瞇着眼说道:「喂!你还没回答我原本的问题。」 结果就在我要说什么时窗帘被骤然拉开,映入眼帘的是欧予深一脸要气不气却又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庞,还有段煦暘虽然笑着但又给人一种莫名冷意的笑容,欧予深看向直接闭嘴的我,重述一次道:「爹系男友是吧?明摆着嫌我老?」 段煦暘则皮笑肉不笑的凝视着我,蓝眸中闪烁着些许零光,他似笑非笑的说道:「解决掉一个人?我还不知道我那么恐怖啊。」 这时候说句有话好好说还来得及吗? 我不禁欲哭无泪的想说什么,欧予深就在另外两人面前直接手快的扛起我,睥睨似的看向另外两个人,唇角勾起一抹张狂的笑意,在我稳住泡麵后说了一句震惊全场的话:「我替她回答刚刚那个问题,既然有犹豫就代表在想,四捨五入就是喜欢我。」 「听懂了就离她远点,两个碍眼的臭小鬼头。」 Chapter.8–2 白白净净的一片(特别加更) 璨熹(感动到爆的抹泪ing):超级无敌感谢编推和各位宝宝的爱,这一个礼拜全是日更! ?? 撇除我整个人愣住,另外两人听完貌似非常的不淡定,尤其是古沉楚,他抢在段煦暘前头气急败坏的骂向欧予深:「你有病吧!多想了一下叫作喜欢你,你是不是自恋过头了!」 段煦暘则瞇起双眼审视的看着完全不管古沉楚的欧予深,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目光撇向古沉楚,淡定的说了一句:「你过于礼貌了,他那叫臆想症,那种问题问谁,估计谁都会顿几秒。」 欧予深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回过身来依身高优势扫了一眼蓝紫组合,正要说些什么,我连忙阻止可能等等会发生的争执大战,举起手中的泡麵和蔼可亲的劝架道:「行了行了,东西还没吃完,先吃东西?」 幸好劝架还是有用的,三个人同时对看的眸中虽说还是火光四射,却也没有再掐架起来。 我被扛回床上后就愉快的开始吃起他们带来的东西,虽然吃的时候不免一顿先被欧予深和段煦暘死亡凝视,我只能边吃边欲哭无泪,而古沉楚则全当没看见他们,坐在我身旁问道:「我也能吃吗?」 我立马点了点头,趁着欧予深转头跟段煦暘在说什么时把好吃的东西和一堆红萝卜送给古沉楚,还不忘小声的催促他:「快把红萝卜吃掉!」 结果古沉楚还没吃下去,欧予深低沉的声音就传到我的耳畔:「付夕鳶,我让你挑食了吗?」 古沉楚此刻非常仗义的一口把所有跟红萝卜有关的东西吃到嘴里,把自己一口塞得活脱脱像隻仓鼠,囫圇吞枣的说道:「讲那么多有什么用,我已经吃下去了!」 我不禁深情款款的看着拯救我于红萝卜地狱的古沉楚,原来好感度上升他还会展现出这么carry的一面吗?于是乎怕他们又掐架起来,我吃好剩下的几口饭后连忙愉快的朝欧予深说道:「我下次再吃就好!」 欧予深则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将手撑在椅子的把手上,半倚着头看向我,红眸里头尽是沉甸甸的不悦,但比起不悦更多的却是让我愣住的心疼,他像是在极力忍住要骂人的怒气,低沉的说道:「还有下次?你是真的不怕死?」 我立马闭嘴了,毕竟回回都在他雷点上蹦迪,再说什么怕是会被他的眼神给杀一轮。 段煦暘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唯独蓝眸中一闪而过极重的慍怒,平静的语气中硬生生让我感觉出一丝危机四伏:「你当她很愿意这样?要不是为了我们被下诅咒的东西,她会那么拼命吗?」 欧予深此时把目光投向段煦暘,红眸中一片冷然,薄唇抿成一条冷寂的线,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说道:「我从来都不在乎我会怎么样,在乎的只有她会怎么样,所以我是在警告她别为了这些东西再干这种事!」 我感动的听着他们如同家人般的关心和谅解,差点就要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问他们一句“要不乾脆真的来当我的家人吧”。 古沉楚这时看了一眼面色都在憋着吵架衝动的两人,用手撑在病床桌上,隔着我画风格外清奇的骂道:「喂,先别说付夕鳶想要做什么谁都阻止不了,你们两个要是受过诅咒的苦,绝对不可能那么云淡风轻,那是要有多痛苦有多痛苦。」 段煦暘将淡然的目光瞥向古沉楚,淡定的说了一句忍不住让我在这压抑场合笑出来的话:「你中二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我没想到会严重成这样。」 欧予深不可置否段煦暘的话,将目光凝向我,应了古沉楚的前一句话:「中二归中二,你倒是说对一件事,她要做一件事谁都阻止不了。」 我看着古沉楚下一秒要起来和两人打架的模样,点头附和古沉楚的话说道:「他说的是真的,我跟他去拿他被裴沁下咒的东西时真的被痛到难以言喻!我和他差点也因为裴沁诅咒的东西给疼死在那边。」 古沉楚这时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他定定的看向我,探究似的问道:「裴沁为什么会说你是席媛?」 听到这话时欧予深只是竖起了眉头,示意古沉楚继续说,而段煦暘则困惑的问向古沉楚:「你说什么?」 古沉楚没有将目光望向段煦暘,而是看着我说道:「裴沁那时说你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席媛,却并非不会是其他世界的席媛。」 「我看得清清楚楚,虽然那东西被裴沁的血给用得一塌糊涂,但那条中间环着爱心的颈鍊确实是席媛的。」 「她一把血用在我的耳环上我就痛得要命,而你则是在她紧握住颈鍊时跟我有同样反应,如果说那些东西就是对应原主人被下咒的痛苦处,那你不是席媛的话怎么会有疼痛的反应?」 虽然我也对这件事感到十分的困惑,但我还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否认这话,将目光看向他们三个人:「我就是我,怎么可能是席媛。」 「但说到席媛我有想到一个可能性,你们和我一起去寻宝的时候不是都会听见我朝空气问问题吗,其实是有一个女声一直在帮我,只不过她的声音真的太冷,我一时之间真的不觉得她和你们说的席媛像。」 「现在想来会不会是那个灵体附在我身边,我才会间接感受到痛苦?」 古沉楚和段煦暘的表情似是在沉思我说的话,只有欧予深一如往常的嗯了一声,第一个回应出我的这一番话,他无所谓的勾唇一笑道:「是席媛不是席媛很重要?你不论是谁我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疯子说的话根本没什么可信度,要也是只能等那个灵体自己出来才有答案。」 「而且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就这么简单。」 段煦暘点了点头示意赞同欧予深的话,蓝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看着我平静的说道:「可能性太小,你如果是席媛,怎么可能不知道关于席媛的所有事?而且你真是她的话,也没理由偽装自己不是她的假象,除非是为了躲裴沁。」 「那假设你偽装自己不是席媛是为了裴沁,为什么又要为了我们被下诅咒的东西主动靠近裴沁,任由我们自生自灭不是更安全?」 「但你说的灵体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有可能是她,也有可能不是,只能等某天那个灵体自己现形我们才能下决定。」 古沉楚嗯了一声,言简意賅的说道:「坦白讲你跟席媛是在某几点很像没错,但因为有同步到就说是同一个人又牵强得要命。」 「那个跟你说话的灵体可以召唤出来吗,用那本我们找到的书看看怎么样?」 我点头示意赞同他们三个说的话,随后听古沉楚的问题才想起来还有系统要我们拿的那本灵书还没用,我将被搁置在柜子中的书拿到桌上,几乎是一秒的时间,欧予深和段煦暘就站起身来,一个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一个坐在我斜前方。 骤然被三人挤住的我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怎么这么像当时我住院看裴沁日记那时候的场景? 我忍不住勾了勾唇,瞥向同样如那天般阳光洒满一片洁白的地、再看向窗外的天空蔚蓝如海的模样,想着,要是这世界能一直那么蔚蓝盛阳,而他们也能在我解决掉裴沁,达成游戏结局离开后好好的就好了。 听见古沉楚的喊声,我才回过神来,将目光移向这本书,翻开灵书后却同时和其他三人一样怔住,我不由得目瞪口呆的说道:「这??上头怎么是白白净净的一片?!」 Chapter.8–3 我们就一起去吧(125珠加更) 我不可思议的继续往后翻,悬着心翻到底,除了破旧到不行外,上头居然真的一个字都没有! 我错愕的拿起那本书狂抖,失心疯的想着这样能不能抖出一些字来,却发现揉了揉眼睛后打开来除了空白还是一片空白! 我差点没气到直接原地昏倒,而古沉楚则愕然的骂道:「我们费尽心思保护的书居然是一本空白的东西?!」 「这有拿跟没拿不是一样的吗!」 虽然气归气,但系统要我拿这本书一定是有它的原因,我静下心来盯着这本灵书,绞尽脑汁想要怎么让字现行,须臾间就听见段煦暘沉声说道:「等等,这本书不是很久之前我们在裴沁家密室看的那本吗?」 我这才看向最前头被抹得更看不清字的破旧封面,仅仅只剩下“仅一次”看得清楚,还??还真的是那本! 我一口老血涌上心头,欲哭无泪的说道:「这几本书那么重要,早知道我们第一次去密室的时候就该通通拿走。」 段煦暘沉吟一声,拿过那本书翻看着,语带不解的说道:「怎么可能都没有东西,难不成要用什么邪门的方法才能让字冒出来?」 欧予深像是想到什么,紧紧的竖起眉头,抿了抿唇后沉声道:「或许是,毕竟裴沁是疯子的事情人尽皆知,都敢做那种噁心人祖宗十八代的东西,指不定这书要用什么血涂涂抹抹或是撒死人骨灰才有东西。」 我挑了挑眉,血?这本书本来就是裴沁的,那我这不是正好可以用裴沁的血试试看吗? 欧予深则不动声色的扫了我一眼,冷冰冰的语气里头全是警告:「收起你那点心思,要血我多的是。」 一眼又被看穿,我只好心虚的撇开眼神,中气不足的回道:「我哪有想什么!」 段煦暘嗯哼一声,似笑非笑的补刀道:「是吗?但刚刚看你好像跃跃欲试的模样,我还以为你要捲袖子起来放血了。」 欧予深瞥了一眼乖乖住嘴的我,随手就拿过搁置在柜子里头的小型刀,快速的用酒精消毒,将手伸向灵书上头,在我错愕的目光和其他两人愣怔的眼神下划下自己的指腹,将鲜艳的血滴在了灵书上头! 瞧瞧!瞧瞧他什么疯行为! 我大惊失色的看着一脸平静的欧予深,连忙伸手抓回他的手,拿过病床桌上的卫生纸,压在他渗血的指腹上,惊愕的骂道:「欧予深!你疯了吗!」 欧予深则显得无所谓,定定的看向我,平静如水的勾唇一笑道:「划指腹取一点血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成这样,反正也没少流过。」 我就是头痛和慍怒的情绪盘桓在脑内,虽然非常的后知后觉,我们几乎是互相在某些时刻给对方惊吓,拿刀说划就划也只有他一个人做得出来! 古沉楚此刻紧紧盯着那本灵书,像是发现什么,朝欲哭无泪的我说道:「还真的有用?那流氓的血滴下去后就被这本书给吸掉了!」 段煦暘则十分冷静的拿过灵书来看,似是确定好上头如古沉楚说的那样后,他重新翻了一轮后沉吟道:「还是没有用,什么字都没有。」 我拿过欧予深另外一隻手让他先压着自己渗血的地方,接过段煦暘递过来的书,还真的发现原本欧予深滴下去的血跡被吸收走,不过就如段煦暘说的一样,里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 此时换段煦暘消毒那把小刀,将手朝我伸出来,蓝眸没有一丝动摇,他冷静的说道:「换我来试试看,指不定就是要被诅咒过的人的血都下去才会有东西。」 冷静想想其实段煦暘说的话并非不可能,欧予深的血的确也被灵书吸走,或许可以滴全部人的血下去试试看,虽然非常不想让他们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找出书的秘密,但现在这情况??不得不这么做。 我稳住刚刚被欧予深吓到的心,将书递给段煦暘,紧张的嘱咐道:「你别划得太大力,就轻轻划滴一滴下去就行了!」 段煦暘似笑非笑的嗯了一声,非常迅速的划了一刀在指腹上,滴血在灵书上后果不其然被书吸收走,我没有先理会书里头到底有没有字,直接前倾身子将卫生纸压在他流血的指腹上,而古沉楚则代劳翻书来看:「照样没东西,那轮到我了。」 我已经预备好卫生纸,讲同样的话讲给古沉楚听,古沉楚随性的应了句“别瞎操心”,消毒过段煦暘递过来的刀后就面不改色的划刀下去,滴下去的瞬间果然看见灵书吸收进去,我则快速的将卫生纸压向古沉楚的指腹。 我拿过灵书起来看,看见仍旧是一片白后道:「不出意料。」 我没有犹豫什么,将手伸向古沉楚,想着系统早就跟我说我受到诅咒,加上裴沁一掐颈鍊我就痛苦的画面,我平静的说道:「把刀给我,到底我也受到诅咒,没有理由你们试我不试。」 欧予深却伸手先接过古沉楚递过来的刀,拿过我准备伸到书上的手,语带烦躁的说道:「我来,你要是下手没轻重不就血洒现场了?」 就在我怔住的瞬间,听见段煦暘沉声说了句:「深呼吸。」 同样的步骤就在我深呼吸的剎那给进行好,我的血滴化时,古老的灵书突然闪耀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但仅仅出现了一秒鐘就烟消云散,我先谢谢替我包好伤口的欧予深,迫不及待将目光转向被摊开来的灵书,四个人的血是吸收了,但??但为什么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啊! 我忍着把这本空白书给丢进垃圾桶的衝动,头痛的揉着额角:「别闹了,怎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其他三人彷彿也因为这事感到困惑,半晌后段煦暘非常平淡的说道:「指不定它是要过段时间才会有东西,现在一直盯它也无济于事,与其卡在这里,还不如先想想高三毕业舞会那天裴沁会不会出来杀人,毕竟毕业舞会是全年级都会在场的。」 我看向在场唯一一个高三的欧予深,新奇的睁大双眼道:「你要毕业了?而且你们学校居然还有这种特别的毕业方式吗?」 欧予深显得非常不感兴趣,像是想起什么,他竖起眉头应道:「全部人挤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去年无聊去一次,有一堆怪人死命的靠过来,甩都甩不开,麻烦死了。」 段煦暘像是看出我“那你这次还会去吗”的疑惑,接在欧予深的话后头科普给我:「他这次必须得去,高三毕业证书会在那时候发,加上校纲规定全年级都得去。」 「不过前面的毕业典礼和颁发毕业状结束后的舞会就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参加,但多数人都会选择参加,因为已经梳妆打扮过了。」 我点了点头,看向墙上掛的电子日历,问向段煦暘:「毕业舞会什么时候开始?」 段煦暘同样将目光凝向电子日历,平淡的说道:「再过一个礼拜。」 我思忖了一下,估计剩下两个琉璃碎片的任务地点也是在那边,既然是下礼拜要去参加舞会,要不要等伤好就去挑选礼服之类的? 古沉楚不知道是不是猜到我在想什么,他略带期待的紫眸望向我,非常迅速的说道:「我看你也没朋友可以陪你挑礼服,反正我也得选,我就勉为其难陪你吧!」 欧予深和段煦暘此刻双双竖起眉头,将凌厉的眼神扫向古沉楚,看着他的眸中好似都在说着“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欧予深率先不快的嘖出声:「臭小子,你当我是个死人?要陪她去试礼服我去就行了,你瞎凑什么热闹?」 段煦暘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唇,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彷若是预判到我下一秒要说的话,他淡定的笑道:「这种事有什么好吵的,你们是几岁的小鬼头吗?反正全部人都得选,省时一点就一起去吧。」 我看着三个人齐刷刷朝我投射过来的炙热目光,和不断绚烂在他们心口三种不同的光芒,左看右看又前看,下意识就把原本要说的“我自己去就行”给吞回腹中,转话笑道:「说的也是,那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去吧!」 Chapter.8–4 去看看你有多美(特别加更) 之后将话题转回灵书,讨论无果后,我就趁着另外两个人都在的时候把遇到的事情,除去系统没交代出来,几乎所有的全都说了一轮,连咒书和段煦暘带过来的日记也给古沉楚看了一遍,虽然说到后头另外两人的脸色就是越来越糟,差点让我以为他们要连我吃泡麵的事一併算帐,幸亏就是被小唸一顿而已。 在那天过后我和古沉楚在医院前后疗养了快一个礼拜才出院,又回家休憩几天后就迅速到毕业舞会这天到来。 据科普大全段煦暘说,因为毕业舞会是跟在毕业典礼后头,舞会本就办在晚上,索性连同毕业典礼也在晚上的时候,可以放心的在一整天的上午期间去挑选礼服再过去学校。 所以避免系统到时候又慢一步提醒我灵书可能要带,化好妆后我就一併将灵书和咒书收拾进包包里,愉快的背上小包包前往和他们三人约好的地点,果不其然一到就看见三个高个子在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我无奈的笑了笑,朝他们挥手跑去:「我来了,你们等很久了吗!」 三人从争执中回过神来,段煦暘垂首看向跑到他们身前的我,圆框眼镜反射出他蓝眸温柔镀着的光,他慢条斯理的笑了笑:「刚到而已,那我们就进去吧。」 我也不迟疑,抱着一颗终于能够开始换装游戏的兴奋心情推开华美的玻璃门,虽然有预料到里头会很高贵,但看见里头的场景,我实在是不由得震惊的睁大双眸,这??未免也太高级过头了吧?! 总共两层楼,一楼面积大概有超过十间教室那么大,不难想二楼应该也是如此。 通往二楼换装室的宫廷阶梯全都辉映着水晶色泽,乾净得能映照出顶上一大盏看起来就要价不菲的宫廷水晶灯,而一楼洁白的象牙白墙面分别也掛上水晶壁灯,让斑斕的光芒将一室的辉煌更显得璀璨,一旁的玻璃柜里头全部整齐的摆满了许多唯美得令人心颤的晚礼服、婚纱和西装,还有好几座连着高大镜面的平台,方便大家试完礼服后欣赏。 水晶玻璃灯的光影粼粼在我的眸中,唯美轻快的英文歌环绕在偌大的大厅中,彷彿让我有种错觉,一个呼吸的剎那,我就穿越到了古世纪唯美到不真实的城堡。 「您们好,请问是来试礼服的吗?」 一声敬语的问好将我给带回神,我礼貌的朝服务人员说道:「是的,我们是来试礼服的。」 服务人员将目光移向身后的三个男孩,笑盈盈的问道:「那请问哪位是要试礼服的新郎和伴郎?」 服务人员的话一出口我们几个都不由得一愣,想想确实我们好像也没说是试什么礼服的,不等身后三个人回话,我就期待的说道:「都不是!我们是来选一般的晚礼服和西装的。」 服务人员瞭然的“好的”一声,分别带过另外三人,朝我们四个说道:「那我们分别就往里面请吧。」 我一看见这些通常只能在换装手游里穿上的礼服就失了理智,迫不及待的跟带着我的服务人员走去,回过头朝三个彷若各有心思的男孩灿笑道:「那我们就试完在一楼见啦,期待你们的西装。」 服务人员非常亲切的带领我看着每一个玻璃窗柜前绝美的礼服,一件件赏心悦目的看下来,我篤定如果这是款换装手游,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疯狂课金在里头。 幸亏在这游戏里我是财富自由的人,基本上选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限制,我驻足在一个玻璃窗前,心动的看着一件剪裁俐落的白色收腰平口高开衩长裙,简单中又不失华贵,搭配的鞋子则是白色细链高跟鞋,配饰则是水滴状的水晶耳环、环在颈上和手腕上的纯白锦缎丝绸。 服务人员看出我格外喜欢的模样,笑盈盈的问道:「那我们就试试看这件如何?」 「不过您想一併试试看婚纱吗?我看您刚刚一路上经过婚纱区时几乎都驻足了,如果喜欢都可以试试看。」 我简直心动到不能再心动,打从以前我都没有穿过婚纱,虽说以后应该能穿到,现在试试也算满足我一个换装心愿,我看向墙上的掛鐘,应该距离他们换好跟选好也有一段时间,我索性开心的点头道:「好!」 最后我就挑了原本选的白色平口高开衩长裙和一件鏤空香檳色拖尾婚纱,进试衣间试的时候果断选择婚纱先试,当华美又梦幻的香檳色婚纱穿上身,穿好香檳色的高跟鞋,把粉色的长发用成蓬松的包包头,连同精美小巧的皇冠头纱戴上时,我不由得呼吸一滞,真的是过份美丽的婚纱啊。 有些可惜的就是三面镜中的人并非真正的自己,如果是原本的我,穿上这一件又会是怎么样的场景? 服务人员则抱起身后拖尾的香檳婚纱,将我一脸还沉浸在婚纱梦的我带去外头,我怔怔的看向她,连忙拉住她说道:「不用了,我在里头自己看看就行!」 服务人员却可惜的看着我,一边将我往前带,一边循循善诱道:「您穿得如此好看,真的不去楼下看得更清楚吗?既然都试过了,看得更清楚也无妨呀。」 结果就是稀里糊涂的走到了宫廷阶梯的最上头,服务人员将抱着的拖尾部分放下,温和的笑道:「带着婚纱走走看,您一定会很喜欢的。」 底下的一些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最上头的我,看到这些惊艷的目光,我莫名被这些视线用得脸一红,用手扶住冰凉的水晶扶手,听着自己莫名其妙如雷贯耳的心跳声,一步步缓慢的走向楼下,应该是不会被另外三人发现我偷试婚纱的事??吧? 却在心思飘远的一刻接收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我下意识望目光源头一看,没想到是换好一身酒红色西装、整装好妆发的欧予深站在楼下的等身镜平台前,勾起唇角、目光如炬的凝视向我,先是无与伦比的惊艷,再来是我看不懂的情愫热烈的涌动在他的红眸中,与之耀眼的,就是他心口前璀璨生辉的黑桃面板。 互相凝望向彼此的一刻,我听见的是自己因为紧张而控制不住加快的心音。 什么啊,他为什么要??那样看我? 莫名的心悸和慌乱打乱了我的步调,我下意识就要往回逃,没成想却因为高跟鞋踩到婚纱,加上崴到脚直直的就往楼下倒,我大惊失色的捂住要喊出声的嘴,准备欲哭无泪的去亲吻大地,就在一阵要摔下二楼的惊呼中,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妥妥的被一个怀抱给接在怀里。 我整个人撑高在欧予深的怀抱里,愣怔的将目光凝向把我一把抱起来的欧予深,压抑不住自己烧上脸颊的热度,听着自己停不下来的心跳,止不住紧张的说道:「谢、谢谢??」 欧予深愣了愣,看向伸手捂住脸试图掩盖脸红的我,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如醇酒的笑音:「怎么,害羞了?」 直接被看到偷穿婚纱能不害羞吗! 我被他妥妥的从怀里放下来,将视线从他如火如炬的目光中移开,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就想偷试看看,没成想就??就被你抓现行了。」 欧予深则在我越说越小声的时候牵起我的手,将我一步步往下带,我愣怔的看向一旁唇角微扬,仍旧不可一世的他,而他则蛊惑的笑了笑,沉声说道:「既然穿都穿了,就去等身镜看看你有多美。」 Chapter.8–5 惊心动魄(特别加更) 我就这么被他带到楼下的平台等身镜前,静静的看着比起刚刚在换装室里头更显不一样的自己,脸色緋红,耳根子也被染上緋红,眉眼间好似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羞赧。 站在我身后的欧予深伸手替我整理乱掉的头纱,朝我靠近一步,垂首整理我有些乱的发丝,温热的指尖无意间触及到我的脖颈,让我痒得不由得一缩,伸手握住他的指尖:「痒。」 欧予深沉沉笑了一声,垂首在我耳畔处,伸手轻嵌住我的下頷,将我头首移正,目光如火的凝视向镜子里的我,彷彿正透过裴沁的眼眸直穿我的灵魂:「付夕鳶。」 我愣怔的看向镜中欧予深的倒影,凝向他那双彷若燃烧着热焰的红眸,欧予深则伸出指尖抹去我唇边涂出的口红,闪烁着红眸里危险的火光,在我泛红的耳畔低笑一声,将热度喷洒在我的耳尖,惊心动魄的勾唇一笑,让我不自觉一颤:「你向来知道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你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需要我直接来,嗯?」 我听着他别有深意的话语,不由得呼吸一滞,侧首看向近在咫尺的欧予深,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仅仅不过一个指尖,眸光碰撞在一起,温热的呼吸缠绕在鼻息间,彷若只要一个踉蹌,就会将唇上的馀温给贴近。 却在我要问出什么时,被一个人直接给不轻不重的拉了过去,身着浅蓝色西装的段煦暘站在我身后,笑意不达眼底的望着竖起眉头的欧予深,笑吟吟的说道:「你倒是很会挑时间做些小动作,难不成书没读好,不知道光明磊落四个字怎么写?」 欧予深不屑的哼笑一声,往我这里靠近一步,睥睨的望着段煦暘,语带狂妄的笑道:「我看起来是你这种狡猾得跟蛇一样的人?我要做什么一向都是正大光明的。」 而古沉楚恰好也换好紫色的西装走出来,他愣怔的看向被两人一前一后围住准备劝架的我,他瞇起眼眸快步走向我们,伸手把我给拉过去,咬牙切齿的看着一蓝一红说道:「你们两个老男人是不是真有病!当她夹心饼乾呢?」 我欲哭无泪的看着预备吵起来的三方混战,立马把刚刚的惊心动魄拋到一旁,朝他们说道:「好了好了,再吵我们连礼服都还没试完就要被赶出去了。」 古沉楚将目光看向穿婚纱的我,眸中的光霎时亮了一圈,呼吸滞了一瞬,他松开拉住我的手,轻掩住自己的唇,像是试图掩盖自己的惊艷,支支吾吾的骂道:「你??你也是有病吗?好好的礼服不穿穿什么婚纱!」 段煦暘则把海洋蓝的目光凝向我,彷彿刚刚和欧予深掐架的人根本不是他那般,似笑非笑的欣赏着整件衣着,温和着眉眼,毫不吝嗇的称讚出来:「果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 「你很适合这件婚纱。」 我红着脸听着他们对这件婚纱的评价,本来想着要悄悄试然后悄悄看的,全然没想到最后被他们三个都看到,我几乎是提起蓬松的裙摆就往楼梯跑,慌忙的跟他们说了句:「我换好晚礼服就下来!」 上楼后找到了原本的服务人员,让她带着我换好原本选定的白色平口高开衩礼服,将妆发重新整理好、换上白色高跟鞋和耳环、系上颈间和腕间的白色锦缎后就往外头走去。 比起婚纱,穿着这件也轻松多了,毕竟是晚礼服,跟结婚的衣服总不一样,我缓步下楼后就看见三人面色各不同的望着我,我下意识转了一圈,开心的问道:「怎么样,这件好看吧?」 欧予深紧盯着我开衩的地方竖起眉头,那眼神活脱脱让我觉得他下一秒就会掏出针线盒,把开衩的地方给一一缝起来,半晌后还是勾了勾唇道:「确实穿在你身上好看。」 段煦暘则是看着礼服平口的设计,伸手像是预备把身上穿的蓝色西装给脱下来盖在我身上,最终似是忍住脱外套的衝动,朝我轻笑道:「附议。」 古沉楚则紧紧将目光锁定我,红着一张大写“你穿得很好看”的脸,哼声说道:「也就勉勉强强吧。」 看见他们三个人各色不同的反应,我简直笑开了怀,却在看向古沉楚时意外发现除了欧予深和段煦暘好好的打好领带,他则随便将领带拿在手上,丝毫没有要动领带的意思,我提起裙摆疑惑的走向他,拿过他手里的领带:「你不会打领带?」 古沉楚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尷尬,他撇开目光哼声说道:「我哪是不会打,只是觉得没必要打而已!」 我下意识就把那条领带掛上古沉楚的衣领处,确定好位子后就在他愣怔的目光下俐落的开始交叠、旋绕、环转,一边重复动作打着半温莎结,一边想着过往的回忆,愉快的笑道:「想当初我弟弟也不会打领带,一个人把领带打得乱七八糟,还是我去教他的。」 看着完美的领带成品,我简直觉得自己是打领带之神,十分自豪的说道:「好了!真是完美的半温莎结!」 结果就当我回过身的时候却发现另外两人原本好看的领带乱成一遭,我狐疑的看着两个满脸写着“我也不会打领带”的男孩,这是??要不要幼稚得那么刻意! 我憋不住的笑了出声,看着这两人投向我“不准偏心”的目光,活脱脱让我想起自家弟弟小时候,曾经也因为我替别的小孩做某些事而争风吃醋。 我止不住的一边笑一边走向他们,伸手替他们一个个重新打起领带,欧予深打好后我就转向段煦暘,他则垂首向我,伸手带过我翻转领带的手,将它用成另外一个结的形式,沉沉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说道:「不想学学另外一种领结的方式吗?」 欧予深不耐烦的嘖了一声,在我愣怔的时候站在我身后,直接伸手拉下我的手,手起刀落似的打好一个形式的领带,拉紧段煦暘的领带,恶劣的勾唇一笑:「这样怎么样,要不要再紧一点?」 段煦暘同样不甘示弱的拉过欧予深的领带,似笑非笑的嘲讽出来:「不要总在我和付夕鳶说话的时候插话,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乱插话,怎么你就没这礼貌?」 两人针锋相对的下场就是我又和肉饼一样被夹在中间,尷尬的进不是退也不是,我伸手往空处一挥,想着从旁边脱身,没成想挥手的一剎那就被古沉楚一把拉了过去,借力逃出被压迫的中央地带。 古沉楚像是得逞的小孩,一脸嘲笑似的看着两个愣住的男孩,伸手带过我后就带着我奔向外头,转头朝我如同夜集会那天般狡黠一笑:「随他们两个老头子在那边吵吧,反正帐都结了,车也叫好了,我们就先跑为上策!」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这场面真的是过分得好笑,先别论我和古沉楚跑在前头,另外两人跟着跑出来后就在后头边吵边追我们,还不忘跟当初一样骂着古沉楚。 我望向如同舞会邀请函般的夕阳馀暉,再看着这活泼的追逐战,实在是忍不住的笑出声:「什么啊,怎么会和之前一摸一样啦!」 Chapter.8–6 回去该回去的地方(175留加更 幸亏经过这段小插曲他们三个也只是在车上吵吵闹闹而已,并没有实质上的掐架起来,到学校门前后我们也不拖时间,径直就往大礼堂走去,一一入座好各年级的位置,静待毕业典礼开始。 人陆陆续续的进场,终于等到毕业典礼开始的时候,场上的灯光微微暗去,大讲台上则开始播放各年级和各处室做给高三的毕业影片,我和段煦暘却没有把心思放在影片上,开始当两个正经人在讨论事情。 段煦暘用手撑在一旁的椅缘,半托住头凝视着我,蓝眸中一闪而过捉摸不清的光:「我上次还没问你,你没有问过那道声音到底是谁吗?」 我摇了摇头,想着那道女声出现的每个场合,认真的说道:「我不是没有想过要问,但就是她只出现在裴沁祭坛??附近?唯一一次非祭坛的地方就是我刚穿越进裴沁身体时,她朝我说了一句“救救我”。」 「而且每次她出来的时候,情况都不容许我问非紧急的问题。」 「要不??我现在来试试看?」 段煦暘一愣,随后无奈的笑了笑,蓝眸中彷若波澜着如蔚蓝海洋般的温柔,却莫名给我一种表面平稳,暗下波涛汹涌的感受,他平静的问道:「不论那道声音是谁,终究会回来的,是吗?」 「我曾在最一开始看见你为了拿一块像拼图的东西拼了命,之后又在某些事“完成”后,看见你拿过那些闪着粉光的碎片,而管理大叔曾说法师说过一句“这个法术还在行径,生者与死者的灵魂仍在交界处”。」 「那席媛是不是会因为你收藏的那些碎片而回来?那她回来了,你呢?」 我并没有想到他会看见我拿到那些琉璃碎片的场景,更没想到或许真的如他所说,这些碎片就是带回席媛的物品,不然我只单纯想那碎片就是回去的钥匙之类的。 我沉吟一声,思考这些可能性后回道:「也不无可能,让裴沁领便当、把席媛带回来本来就是我的目的,而我会去哪吗??」 我将目光移向别处,轻握紧手心,强压下心中的苦涩,故作轻松的狡黠一笑:「就是回去该回去的地方。」 如果在达成结局离开前,系统发挥良心能让我许一个愿的话,那我肯定会许愿让他们对“付夕鳶”这人没有印象,毕竟记得,对他们而言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有些回忆,就该成为理应被湮灭的过往。 段煦暘的目光好似一直放在我身上,他轻笑了几声,却没让我听出里头有多少笑意:「付夕鳶,你真的很不适合说谎。」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无奈的勾了勾唇,不过我也不意外他会猜到,如此含糊不清的话语,要是我我也是觉得奇怪,但比起欺骗这世界的某一处有我,原本的答案,或许是最好的回答了。 我没有看向他,只是压抑下心里头的苦闷,极轻的应了一句:「没错。」 段煦暘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在半晌后,说了一句让我措手不及的话:「所以,这真的是个游戏世界?」 我愣怔的侧首看向眸底波涛汹涌的他,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 段煦暘低哑的笑了一声,心口的梅花面板在一室黯淡中璀璨着蓝光,用几句话将我带回曾经我暴露这世界全貌的过往:「你曾在一起逃出裴沁密室后说的,不记得了吗?」 「“这到底什么鬼游戏,我要回家”。」 「我当时只觉得你被吓傻了,现在想来,也是细思极恐啊。」 我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朝他无奈的轻勾起唇角:「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一句无心的话你居然还记的那么清楚,是我可能都已经拋到九霄云外了。」 「这些事就暂时??先不要告诉另外两人吧,等到时机到我再和他们说。」 段煦暘沉默许久,最终微敛起碎落着斑斕的蓝眸,理解似的嗯了一声,并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 而这样的静默则一直延续到礼堂开灯,校长上台演说和颁奖完,将毕业典礼划上尾声时,看着陆陆续续兴奋起身的人群,我和段煦暘也站起了身,一起朝另外舞会的地方而去。 我们跟随人流走到了舞会的地处,在入口处就看见欧予深等着我们,我看向明显更索然无味的段煦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处,朝他灿烂一笑:「好啦,我们就先不想那些事情了,既然都来参加舞会了,就好好玩一场吧。」 段煦暘愣了一瞬,随后似是掩盖住瞳孔里的阴暗,朝我勾了勾唇,瞥了一眼快步走过来的欧予深,伸手在我的背后轻轻推了一把:「说的也是。」 「不过今天是欧予深的毕业典礼,我就勉为其难让出一点时间来给他吧。」 「先这样,等等我再去找你。」 我愣怔的看向段煦暘朝另外一个方向离去的模样,正纳闷他突然要去哪时,欧予深就走到我身旁,无所谓的看了一眼离去的段煦暘,头一次讚赏的说道:「难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 像是看出我疑惑段煦暘要去哪的模样,欧予深执起我的手,用他完全不同的风格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把我弄了一个激灵,眼神如同今天我穿婚纱时那般,如火如炬的凝视着我,彷彿在他眸中,我就是他眼中火里缺一不可的柴芯。 他??他怎么又猝不及防的用这一齣! 欧予深朝慌忙不迭的我勾唇一笑,靠近面上烫上两朵霞云的我一步,莫名让我在沉音中听出一丝吃味和危险:「他一个大活人能跑去哪,别操心什么。」 「不觉得今天应该替我庆祝吗,终于脱离这鬼地方了。」 听见欧予深这句话后我担忧的心也稍稍放下,段煦暘也就在这地方,而且他也说到时候再过来,或许不用太过担心。 我回过神来望向欧予深,笑盈盈的应着他“逃脱校园”的话语:「还没说呢,毕业快乐!」 欧予深凝视向目光放在他身上的我,似是满意的勾唇一笑,直接反手带过我,将我往会场里头带,但进到会场后我才算是真正大开眼界,这??这哪是毕业舞会啊,这明明就是毕业派对吧! 先不说在这黑暗中五光四射的光是发生什么事,喷洒的乾冰和dj就在台上放肆的狂欢着,音乐震撼的欢响在偌大的地处,而底下穿着礼服和西装的每个人都像是在开轰趴一样欢乐的玩着,就能够震惊我一整天了。 我讶异的看着身旁一脸淡定的欧予深,颤颤巍巍的指向舞池里头狂欢的大家,睁大双眸愕然道:「不是舞会吗,怎么就变派对了!」 欧予深愉快的勾唇一笑,紧紧牵着我越过人流,带着我栽进了舞池中,伸手将我的身子拉近,像是担心我因为音乐声过大而听不清,他垂首将唇若有似无的贴在我耳畔说道:「传统习俗,前半部是派对,后半部是舞会。」 欧予深在我愣怔之时一把将我抱高,在灯光灿烂和乾冰烟雾瀰漫的剎那,抬首朝垂首的我靠近,红眸中的光如初见那般绚丽得令我别不开眼,屏息的坠入一片红鑽拼凑的迷幻梦境时,他的薄唇微微扬起,翕动出总令人紧心的沉音:「那现在,你的世界里只要有我一个人就行了。」 Chapter.8–7 家人都叫我鳶鳶 还没成想我和欧予深真的就在舞池里玩了个底朝天,将所有烦恼忘却、把那些藏在心底的难受给挥散在音乐里,留有的只有在顶上星光灯漫天,一颗为派对狂欢的快乐心! 我们就这么玩到了中场要交替成舞会的时刻,人流开始往后散去,我们也一併靠在一起走,我止不住开心的笑道:「你们的毕业派对怎么这么有趣!」 欧予深彷若是玩得热,伸手把西装外套给脱下来,露出穿在里头的黑色衬衫,他一把将我揽过,避免我被人流冲散,侧首朝我勾唇一笑:「有你在,确实无趣的事情都变有趣了。」 我微微一怔,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我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发现欧予深把我带到甜点吧檯区,我兴奋的看着这一片琳瑯满目的甜品,一蹦一跳的和欧予深笑道:「这里全部都可以吃吗!」 欧予深红眸里头的倒影尽是我灿烂一笑的模样,他带着笑意嗯哼一声,拿过托盘给我:「别太贪吃,我去帮你拿喝的。」 我拿过托盘后就快乐的说了一声好,转身就开始挑选起我想吃的甜品,马卡龙、泡芙、提拉米苏、芋泥捲,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人间天堂! 却在夹向最后一个巧克力派时偶然碰上别人的夹子,我下意识往旁边一看,就发现是托盘上满当当甜点的古沉楚,我又像是找到知音那般灿笑道:「瞧瞧,小毛头,原来你也爱吃甜点!」 古沉楚红着脸像是要解释什么,却在看向自己堆积成山的甜点后哑口无言,最后说了一句格外好笑的掩饰:「我这是帮朋友夹的!谁说是我要吃的,别瞎说!」 我愉快的将巧克力派夹给他,笑而不语的示意“那就把这块巧克力给“你朋友”吧”,随后就靠在一旁愉快的吃起甜品,也把视线看向人来人去的人流,试图寻找段煦暘的身影,我边吃边看也不忘问向他:「刚刚跟朋友玩得怎么样?」 古沉楚第一个就是吃那个巧克力派,虽然他掩盖了吃下去后勾起的唇角,可却忘了藏住自己眉眼弯弯的模样,他像是吃完点甜点后特别开心,语调也不自觉掺上一抹甜:「找不到你也没什么好玩的,索性就跑来吃甜??我是说帮朋友夹甜点。」 「不过你去哪了,找了老半天都没看到你的人影。」 看他一口接着一口吃马卡龙,我索性就把刚刚夹的马卡龙通通给他,随后朝他狡黠一笑:「跟我在一起可不怎么好玩啊,到时候十之八九又要被人侧目了。」 「我刚刚都和欧予深在舞池里啊,找不太到我是很正常的。」 古沉楚听见欧予深三个字瞇了瞇眼,放下手中的甜点盘,撇了撇嘴哼声道:「我才不在乎会不会被侧目,怎么就不来和我一起。」 我看着古沉楚像是闹脾气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将盘中的泡芙又递给他,哄小孩似的说道:「别气啦,到时候再大家一起玩就好了。」 古沉楚貌似后头还说了什么,但实在是过于小声,我只得听清“和你”两个字。 欧予深刚好带着两杯饮料走了过来,瞥了一眼甜点满当当的古沉楚和我,红眸中似是大写着“是有没有那么好吃”,尔后再看向我盘子里头的甜品,随手将两杯饮料放在桌边,伸手就拿起一块蛋糕起来吃:「喝东西的时候记得拿后面那杯。」 我看见他越吃眉头竖得越紧的模样,再看着他甜到被扭曲的俊脸,我止不住的笑出声来:「不喜欢就别吃啦,看你吃得那么勉强。」 古沉楚冷哼一声,丢了几块马卡龙在嘴中,含糊不清的骂着欧予深:「少摆出那副讨厌的模样,有人压着你的头逼你吃吗?这暴殄天物的红流氓!」 欧予深吃完后也不忍着,伸手随意抹去唇边的奶油,朝古沉楚恶劣一笑,指向甜点桌说道:「你该庆幸我今天心情很好,不至于把你整个人砸上桌,让你好好体验被甜点拍脸上的感受。」 古沉楚也没在怕欧予深这句话,拿着甜点盘面对欧予深,气势万千的看着他,嗤笑一声道:「讲得我好像没打过架似的,要不是因为甜??不是因为毕业典礼,我早就把你打到跪下来!」 我只觉得这两个人凑在一起也是笑果满点,可三个人里头唯独缺了一个段煦暘,也不是我总在老妈子担心,但他不是说等等就过来了吗,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影呢?不会是真遇上裴沁了吧? 而且看窗外的景色,原本晴朗的天气变得乌云密佈,原本黑夜显得更加浓郁、星月的光辉被遮蔽,隐隐约约还听见不大不小的雷声,看来外头是免不了一场雨势了。 我担忧的将目光看向人来人往的场内,把欧予深在吃甜点前说的话给拋到脑后,漫不经心的伸手拿过一旁其中一杯,一口气全将饮品给咕咚下肚,准备喝完就前去寻找段煦暘。 欧予深瞥向一旁后愣怔一瞬,迅速拉住我拿着空杯的手,竖起眉头说道:「等等,我刚刚不是说让你拿后面那杯吗!」 「你能喝酒吗,前面那杯是我拿的酒!」 我一口烈酒入喉才意识到还真拿错,火辣辣的感受立马倒流上我的脑门,我不由得惊愕的咳了好几声,高中毕业舞会怎么会有酒! 欧予深则不轻不重的拍着我的背,似是还一直在和我说什么,可酒精上头我整个人的头脑就开始热起来,连呼吸也稍稍急促起来,不用猜连脸估计也红了半边天。 我顶多最能接受的就是酒精度数微乎其微的酒,像这种多种烈酒的酒配在一块,一口气全仰头喝完,我那个完全不像我的酒品人格??不就会跳出来了吗! 我晕到理智只剩下一点,只得欲哭无泪到不行,付夕鳶,你能不要那么搞事! 古沉楚像是发觉我的异样,放下手里的甜点盘,弯身下来看我的情况,略带焦急的说道:「喂!你别不说话啊!」 我的理智好似和飘渺的云雾走钢索一样,在须臾之间就失足坠入緲緲烟雾的深谷中,理智彻底断掉之前,我只有两个字清楚的烙印在我的脑海里--完蛋。 还有想和他们两个说的四个字,还不快逃。 理智啪擦一声,我泪眼汪汪的看向古沉楚,无辜的吸着鼻子,看着他错愕的神情,哽咽的软声软气道:「你为什么要兇我?」 古沉楚整个人像是被惊雷打到一样,不自觉退了一步,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道:「你??搞什么啊,我哪兇你了!而且你这模样是发生什么事!」 欧予深也听见我说的话,将身子有些无力的我带起身,愕然的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样子:「付夕鳶?」 我听着这三个字只觉得难过,抬头看向满眸藏不住惊讶的欧予深,赌气似的鼓起腮帮子,一边哭一边软声道:「为什么不叫我鳶鳶!家人都叫我鳶鳶的!」 欧予深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轻轻的倒抽一口,有什么红光骤然爆发在他的心口,而他则像是极力稳下心绪,哑声问道:「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揉了揉一直冒出泪珠的眼眸,泪眼汪汪的看着欧予深,一抽一咽的哭道:「不知道??所以你为什么不叫我鳶鳶!」 欧予深好笑的勾了勾唇,伸手在我的头顶揉了揉,再伸出指尖抹去我垂掛的泪珠,沉声的语调里头好似还带着安哄和无尽的宠溺:「怎么一喝酒就变这模样了?」 看见我一直落泪的模样,欧予深伸手轻捏住我的鼻尖,垂首靠近我,眸中似是闪烁着斑斕的红光,他朝我勾唇一笑,温声哄劝:「行了,鳶鳶,别哭了,嗯?」 Chapter.8–8 别走,好吗? 身后的古沉楚倒抽一口气,伸手就把我拉过去,气急败坏的骂着欧予深:「你有病啊,说话就说话,她虽然成醉鬼但不至于耳背好吗,没事靠她那么近做什么!欠打吗!」 我的眼泪压根控制不了,只是转身看向古沉楚,一边哭一边气鼓鼓的说道:「你为什么要骂我!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吗!鳶鳶喊一次!」 古沉楚似是听见我说的话就慌忙得不着边际,心口也有道紫光迸发出来,他緋红着脸,紧张的看向我,断断续续的拒绝出来:「我哪骂你了,这不是骂那个红流氓吗!而且喊什么暱称啊,我、我??我才不要!」 家人笼络失败,我整个就是委屈巴巴的看着古沉楚,一边眼泪和断线珍珠一样落,一边低落的哦了一声:「你不喜欢我吗。」 我不禁哭得愈加悲从中来,我居然做人失败到连家人都不配有吗! 古沉楚整个人像是脸烧到快晕过去那样,要说什么却又难以开口,我等不到他说出口,就是又气又哭得极其任性,随便往一个地方摇摇晃晃的跑去,后头好似还有两个人紧张的喊声,但听得过于模糊,我只当他们在喊别人。 砰咚一声,我因为乱跑不注意前方加上泪眼朦胧视线,直接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我捂着隐隐作痛的鼻尖,一边哭一边看向他说道:「你为什么撞我!」 面前的段煦暘怔了一瞬,蓝眸中的倒影尽是我哭得狼狈的模样,他沉如水的声音像是带着丝丝不解:「付夕鳶?」 我生气的环起双臂,十分没有威慑力的哭道:「是鳶鳶!」 段煦暘竖起眉头垂首俯向我,像是轻嗅到我身上的酒味,无奈的轻笑道:「你喝酒了?」 我听到酒一词就像个被抓包做坏事的小孩一样,将气焰给消退一些,揪住他的衣角,委屈的软声道:「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骂我。」 段煦暘的身子僵了一瞬,心口骤然熠熠出夺目的蓝光,他伸手拭去我眼角的晶莹,朝我靠近一步,将温柔又清冷的气息席捲在我周遭,他温声一笑:「嗯,不骂你,那鳶鳶不哭了,好吗?」 我揉了揉停不下眼泪的眼眶,语意错乱的哽咽出声:「我刚刚找不到你,你说会来的,我担心你被暗杀掉??」 「为什么我觉得我的语调好绿茶??」 段煦暘像是被这句话给绷不住笑意,轻笑出几个音后用指尖摩挲去我的眼泪,再伸手牵住我,垂首朝我耐心的温声道:「我现在已经回来你身边了,不用担心。」 「不过我们现在可能要走了,有两个??嗯,寻宝人来了。」 我只知道听见他第一句话后我的眼泪就没有那么不受控制,只是对于第二句话感到云里雾里,下意识反牵回他温暖的手,不解的唔了一声,揉着自己红肿的眼眶,抬首朝他软声问道:「是来找你的吗?」 段煦暘彷彿因为咫尺的距离而怔住,他伸出指尖刮了刮我的鼻尖,似笑非笑的温笑道:「我怎么可能是宝藏,你才是我们几个都争相夺枪的,而我就是个表面斯文明争,私下败类的偷盗贼。」 段煦暘讲了一大长串我都不是很明白,只抓住了后头好像是重点又不是重点的东西:「所以你是败类吗?」 段煦暘忍不住笑了出声,一把将我给拦腰抱起,伴随着几声骂喊和音乐响起的剎那,转身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跑,我的裙摆和他的西装就如此顺风而扬,在光影斑斕碎落在这醉酒迷情的世界里时,他垂首朝我别有深意的勾唇一笑:「只要你喜欢败类,我就是败类。」 我只觉得段煦暘说的话很有趣,热呼呼的脑袋让我在这灯火绚丽的世界迷了眼,我靠向他的心口,听着他加快的心音,终于不再把眼泪落下,迷濛又带点倦意的灿笑出来:「那你喜欢鳶鳶,鳶鳶就喜欢你。」 段煦暘的呼吸屏息了一瞬,心口的蓝光迸发出炙热的温度,他似是非常愉快的笑出声,却没有再回什么,而是加快步伐往我不知道的方向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段煦暘才将我带到一个同舞会般在播着音乐的室内花园处,他轻轻的把我放在精緻的木椅上,他缓了缓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看向睁大双眸望着他的我,蓝眸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愫,他温柔的勾了勾唇:「怎么了,怕我消失吗?」 我点了点头,拍着身旁空着的位子,没头没尾的哽声道:「怕你会被暗杀掉。」 段煦暘失笑一声,先是脱下西装覆在我的腿处,半跪在我的面前,伸手替我将高跟鞋脱下,将白净的脚轻放在他半跪的腿面上,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创口贴,在我好奇的目光下贴上我脚后跟的地方,温声一笑:「我刚刚只是去冷静一下从你那接收到的讯息而已。」 「不过,担心我之前先担心自己吧,脚后跟被磨到破皮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歉意又涌上心头,我失落的说道:「对不起。」 段煦暘贴好一隻脚后就开始替我贴另外一隻,他的手掌轻握住我的脚,目不转睛的看着伤口,原本该生辉的蓝眸此刻却显得格外黯淡,他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只是让你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什么呢。」 段煦暘低沉的声音依旧温柔,唇角仍旧微扬,可语气却在这一刻掺杂了些凉意和压抑:「还是,你是在对不起你迟早会不告而别的事?」 「我并非不知道你的隐瞒是有意的,我甚至有个强烈的念头,你既然都能够把事情藏到最后,是不是等裴沁消失、席媛回来,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拿出代价向咒书许愿,只为了让我们的记忆里不再有你的存在。」 我十分茫然,不懂为什么段煦暘会把我剖析的那么深,迷濛中看到他眸中好似闪过一丝水光,我轻轻伸手捧起他的脸,想看看他怎么了,意外的看见他的表情格外受伤,我醉意朦胧的低语道:「不记得鳶鳶不好吗?明明这样我离开后你们会更开心,所有的事也能回到正轨上。」 段煦暘明瞭似的笑了一声,低声笑语出一句:「最柔情的人,果然往往才是最狠心的人。」 想起刚刚讲到的“离开”,波涛汹涌的悲伤覆盖住我的所有醉意茫然,我松开捧住他面庞的手,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眼眶,像个无措的小孩,哽咽的哭出声来:「可是鳶鳶不想离开,我不想走??」 段煦暘轻轻拿开我的手,伸出双手抹去我一颗颗落下的泪珠,抬首温情似水的凝视着我,彷若将对世界的温柔都倾注在望向我的眼眸里,他摩挲着我的眼尾,沉声说出他的请求:「那就留在这里别走,好吗?」 「别对我那么绝情,别把我铭在心上的你给抹去。」 「鳶鳶,我比谁都需要你。」 「更比谁都还要喜欢你。」 「能不能就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 Chapter.8–9 因为喜欢你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在等什么答案的段煦暘,伸手轻覆上他带上凉意的手,醉意使我接收讯息的感知能力下降许多,我只得一边落泪,一边点头道:「像现在这样,你不走,我也不走。」 段煦暘愣了愣,随后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的勾了勾唇,他满眸柔情的凝视着我,再次耐心的将我垂掛眼尾的晶莹抹去,温声叹气道:「你这是算答应我了吗?」 「不过我现在这样说,你或许也不懂我在说什么,毕竟你还那么醉。」 我的目光看向庭中其他几对人,一对的男孩先行起身,伸手向另外一个女孩作邀请的姿势,好似还问了些什么,尔后就看见女孩回握住男孩,两人笑容洋溢的随着轻快的音乐翩然起舞。 而剩下的人好似也受跳舞的两人影响,纷纷都起身开始邀舞,我想证明自己没有他口中那样“那么醉”,揉了揉眼眶,朝他红着脸哼了一声:「我没有醉!还能跳舞!」 段煦暘也将目光投向跳舞的几对人,轻轻的勾起唇角,微敛起稍嫌黯淡的蓝眸,垂首替我穿好高跟鞋,确定好创口贴没有翻覆后才起身,微微弯身作一个宫廷礼,伸手向我,沉声的似笑非笑道:「那么,为了证明你没有醉,你要和我跳一曲吗?」 我想都没想就伸手牵向段煦暘,藉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却没想到立马就因为醉意而踉蹌几步,段煦暘也眼疾手快的将我带到他宽阔的怀中,伸出一隻手轻轻环住我的腰,再伸出另隻手牵起我的手,垂首朝我笑道:「没有醉?」 我有些懊恼的唔了一声,牵紧段煦暘温暖的手,将另外一隻手轻放在他的肩上,抬首看向温柔笑着的他:「没醉!」 段煦暘轻笑出一声,就这么带着我跳起舞,而我白色的裙襬唯美的飘扬在满花的地处,醉意的心境悠扬在轻快的音乐中,我有些倦意的将头靠向他的心口,听见他越渐加快的心跳,我不禁眉眼弯弯的看向他:「为什么你的心跳得那么快?」 段煦暘并没有显得多慌张,只是扬唇一笑,将我的身子环得更紧,在翩然旋转时,垂首在我耳畔低笑一声:「因为喜欢你。」 我开心的笑了一声,没有会意过来他的喜欢是哪种喜欢,只是轻靠在他的肩窝处,目光转向顶上的玻璃屋顶,凝视着外头的微雨纷飞,朝他笑盈盈的说道:「那就当我的家人吧,这样就不用分开了。」 段煦暘将唇轻近在我的耳旁,温热的吐息縈绕在我的耳畔,他沉笑着应了一句好,随后转而温声问向我:「为什么当时夜集会和古沉楚一起唱歌?」 醉意使我的记忆格外朦胧,我绞尽脑汁的回想这个片段,模模糊糊的想起这件事,困惑的说道:「嗯??我唱得不好听吗?」 段煦暘蓝眸中的海洋似是波澜一瞬,他轻笑一声,先说了一句“很好听”,再温柔似水的在我耳旁呢喃出声:「只是因为我嫉妒了,鳶鳶,我是你的家人啊,你不唱给我听吗?」 听见“家人”两个字我不由得笑得更开心,头轻轻倚在段煦暘温暖的肩窝处,微闔上双眸,随着花园广场中播着的音乐轻唱出一小段既浪漫又蕴含悲伤的歌词:「littledoyouknow.」 「i'mtryingtomakeitbetterpiecebypiece.」 「littledoyouknowi.」 「iloveyou'tilthesundies.」 歌词延续到下一段时,段煦暘闷闷的笑了一声,但笑意里头却给我一种支离破碎的感受,他似是在回应我所唱的,又似是只在随着接下来的歌词而唱:「iloveyoulikei'veneverbeenafraid.」 「justwait.」 「ourloveishereandheretostay.」 「solayyourheadonme.」 段煦暘压抑的叹息出声,将怀抱越收越紧,请求似的低语出声:「放心的依偎在我身边吧,鳶鳶。」 我并没有应声,只是疲倦的眨了眨眼,睡眼惺忪的望着逐渐模糊的场景,慢下跳舞的脚步,听着这首歌曲,轻声说道:「好难过的一首歌。」 段煦暘沉默一瞬,将快睡过去的我拦腰抱起,走向原本的木椅,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是啊。」 段煦暘将我轻放在长椅上后就坐在我身旁,替我披上他的西装外套,而我则摇了摇他的手,在睡意和醉意混淆在一起时,带着些许任性说道:「段段,我渴了。」 段煦暘拉拢好披在我身上的西装外套,语带担忧的说道:「这里离会场有一段距离,等你醒来再带你回去喝东西,好吗?」 我摇了摇头,隐约看出他在担心什么,醺红着脸颊,将脖颈上的锦缎解下来绑在他的左手上,当作我和他约定的信物,笑盈盈的朝他说道:「鳶鳶答应你,就乖乖待在这等你!真的,不乱跑!」 似是凹不过我,段煦暘看向花园中的人群,像是觉得人算是多勉强称得上安全,再三的叮嘱我不能乱跑后就起身,一步三回头的看向我,我则开心的朝他挥了挥手:「等你回来!」 看见段煦暘的身影消失后,我也乖巧的待在木椅上,无所事事的哼着歌,等着他带饮料回来,突然头上落下一瓶奇怪的东西,哐噹一声砸在我的头上,我泪眼汪汪的接过那瓶东西,看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面前的粉色框框:【系统:请您喝下,任务即将开始。】 我气鼓鼓的把这瓶东西往前丢,一边哭一边骂道:「来路不明的东西!」 结果下一秒又是同样的东西打在我的头上,我一直往前丢它就一直反覆落在我头上,我的头顶被砸得生疼,不由得落泪得更甚,被砸怕了就扭开那瓶黑黢黢的东西,一边哭一边骂出声:「我要和段段告状,说这个东西一直在欺负我!」 一口气全喝下去时整个脑袋就像是被火烧那般,又苦又辣又酸的滋味炸裂在口中,说不上来的滋味直衝脑门,理智线像是重新被焊接上,眼前几乎一片空白,宿醉的痛苦立马席捲我所有的感官,我被又苦又辣得直咳好几声,难受的呃出声来:「搞什么,我又喝了什么东西?」 我撑着痛苦不已的脑袋,随意的抹去眼角的眼泪,面容扭曲的回味着刚刚入口的东西,忍住作呕的衝动,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一下宿醉的难受。 终于好些后我就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我刚刚不是才在派对会场而已吗,怎么一眨眼就跑到这座玻璃屋顶的花园里头了? 垂首的瞬间就发现身上多了件衣服,看见熟悉的浅蓝西装,我不由得一愣,这不是段煦暘的衣服吗?怎么就到我身上了? 我绞尽脑汁的想我到底又在醉酒时做了些什么好事,愣是欲哭无泪的发现我一丁点都想不起来,却在我正要起身寻人时,看见系统跳了剩下两个碎片的任务出来:【系统:特殊任务“终点”start!去废弃教学栋的顶楼寻找裴沁,知晓一切的事情,夺回颈鍊吧!】 【奖励:琉璃碎片*2,在三秒鐘后替您自动接受任务。】 【最终任务含时间限制,倒数两小时,请务必抓紧时间!】 Chapter.8–10 公主和王子,剑和盾 我愣怔的看着系统面板告知的事情,这次的特殊任务居然还有时间限制?! 看见倒数时间的面板,我只得仓促的将过大的西装外套脱下,想着段煦暘极有可能会见不着我后就四处找,避免他误打误撞和裴沁碰到面,我将西装外套拿在手上后快步走向一旁的人,朝他们拜託道:「不好意思,如果等等有个蓝头发的男孩来找我,能不能请你们告知他我回派对会场了?」 那两人愣了一下,随后看我表情焦急的模样就点了点头,而我则感激不尽的说了声谢谢后就跑出玻璃顶花园,冒着越渐变大的雨往旧教学栋的方向跑,边跑还不忘边瞥一眼略高的高跟鞋,这才发现我的脚后跟居然被贴上了创口贴,我不禁愣了一瞬,这??? 目光看向段煦暘的外套,我只是会心一笑,回头真的该谢谢他才对。 我收回任务外的心思,目不转睛的看向远处那栋森冷的旧教学栋,奔跑时馀光却发现身后好像还跟着一个人,我震惊的停下脚步,看向身后随我而来的人:「芮子恬,你怎么跟过来了!」 芮子恬像是被戳穿小计谋的模样,同样尷尬的站定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揪住礼服,紧张的说道:「我、我半路上看你跑得那么快,就在想你是不是要去找裴沁??」 我连忙向芮子恬走去,神色严肃的看向她,强硬的说道:「是或不是你都不能跟来,你本来就被裴沁盯上了,跟在我身边就更危险,快点过去他们三个身边!」 芮子恬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把打断,我头一次冷声下来,面无笑意的看向她:「想让席媛回来后不见你的身影吗?不想的话就别再跟着我,现在就原地返回!」 说完后就没有再理会芮子恬脸色苍白的模样,提起裙摆转身往旧教学栋的路跑,避免芮子恬又跟上来或是猜到我要去哪,我只能再绕个一大圈跑到旧教学栋的后门,我抬首看向这扇熟悉又破旧的铁门,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入这一个彷彿会在最终吞噬掉我所有的颓败。 却在踏入的一剎那,脖颈被火圈烙印的痛苦再次袭来,我咬紧牙关,眼中没有过往的畏惧又或是任何的逃避,只有要守护他们,如磐石般坚定的信念。 如果席媛是他们的公主,而他们是她的王子骑士,那我就是他们的剑和盾,无所畏惧的替他们挡在最前线。 我坚定不移的看向最顶楼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向建筑跑去,一层又一层的奔向裴沁的所在位置,可越是接近顶楼,火圈桎梏住脖颈的痛苦就越加强烈,火焰变本加厉的像是燃烧在我的身上,无形的烙印在我的皮肤上,而头就像是被人一下又一下打钉子在顶上,疼得几乎让我差点昏厥而去。 我止不住的软脚在距离顶楼一步之遥的地方,疼痛的蜷缩在楼梯间,忍住痛到想喊出声的衝动,紧紧的握住拳,稳住开始浅薄的呼吸,吃力的撑起身子,靠着墙一步步走向顶楼的地方。 越是痛苦不堪,我眼中的坚定就越发强烈,跳动的心此刻比身上无形腐蚀着我的火还烫,无论前方多艰鉅,我都不会为了什么而却步! 我踉踉蹌蹌的跨步到顶楼,繁星与皎月早被乌夜黑云吞噬而去,雷声轰鸣,雨早已转变成瓢泼大雨,在这风雨与雷电的共舞中,徒有的只有昭告着诅咒正在行径的火红烛光。 看见眼前的场面,我不由得震惊得倒抽深深一口气,裴沁在靠近边崖的地方建了一个破败又悚人的黑色大祭坛,祭坛旁还躺了一具不知名的女尸,肢体已经残破不堪,心口则破了一个大洞,女尸躺的地面则满出如同镜子般反光的鲜血,不难猜测这个女孩是刚刚被裴沁杀掉的。 祭坛的最上头则摆了裴沁自己原来的照片和席媛的照片,照片前同样摆了一颗陈旧的头骨,头骨上满是红黑不一的鲜血,颅骨前则又摆了一颗色泽鲜艷的心脏。 雷电闪光、暴雨滂沱在黑夜之中,可饶是大雨倾盆至此,大祭坛两旁的烛光却不断的熊熊燃烧着,红光迸发在雨夜中,猖狂的昭告着诅咒不可能就此歇止。 而在席媛身体里的裴沁则笑意盎然的戴着那条颈鍊,手中不断潺潺流出黑色的血,霎时间,她就这么将手死命的掐上戴在自己戴在脖子的颈饰上,腐烂的面庞扬起一抹张扬的笑意,眼眸流露出亙古的恨意,憎恨的尖喊出声:「我就知道你会来,席媛!」 无形的火焰似是因为她这一个动作而在我身上烧得更旺,彷彿超过千度高温的铁环就这么紧紧嵌在我的脖子上,我疼得几乎站不起身来,脚一软就半跪在地上,吃力的用手撑住地板,不至于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倒地不起。 裴沁像是看见我痛苦不已的模样就欢喜得不自胜,她在倾盆大雨中翩然旋转着,病态的大笑出声,在火光烧得热烈时,瞪大那双早已象徵席媛身体死去的眼眸,撕心裂肺的尖声道:「你的痛算什么!我被他们伤害一次又一次,那才是最痛的,为什么要装作比我还痛苦的模样,你这个不论转生几次都令人厌恶的女人!」 「每一世,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属于过我,对我抱有恶意的眼光、对我恶语相向、朝我冷嘲热讽,不管不顾的挡在你身前,仅仅是为了护住你!」 「你到底凭什么得到他们的爱?!明明我才是最爱他们的,我才是为了他们可以牺牲掉自己和全部人的人,你什么都没做,却可以得到他们,到底凭什么?」 裴沁癲狂的在雨中大笑着,看着我的眼里全是肃杀的疯狂,她开心的咧开血盆大口,面容扭曲的痴狂道:「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你既然再次从别的世界回来了,那我也把原本你的身体还给你吧!」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世的机会,如果我回到了我原本的身体,重新变回“你”,而他们照一开始那般爱我,我就不再像每一世的结局那般,对他们赶尽杀绝!」 「而你只要和每一世一样,当作我和他们共结连理的踏板就行了,你的存在从来都没有必要,席媛!」 裴沁灰浊的眸光因为火光而显得里头燃烧着一丝明亮,她一手紧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执起还在滴血的镰刀,一步步向我走来,疯狂的仰天长笑出来:「我一开始啊,只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你每次该死时都死不了,还可以好端端的活在这世界里碍我的眼!后来才在这一世知道,那全是因为每一世的我都将诅咒烙印在那具身体里,所有的死亡早已彻底被免疫掉!」 「永绝后患的方法,就是将具溢满你灵魂的心脏亲手剖出来,再一口一口的吞食而去,让你永生永世不得再超生!」 「而我的身体,就算没有心脏也依然能活下去,只要灵魂重归于体内,那一切又可以再次回归正常,他们就会把我当成你,与我爱得难分难捨!」 「可惜的是,我不想让你简简单单的死去,每一世的每一次,你都噁心我到重生之后我还是想起你、看见你就作呕!让你俐落的死去,还不如让你痛苦在炼狱里,在那具身体的血流乾后将你的心脏活剥出来!」 裴沁一说完,系统的面板就迅速的出现在意识已经被疼得快模糊不清的我面前,显示出一则让我预备越战越勇的消息:【系统:共同主线-下“约誓”,关键人物拯救成功,最终目标完成程度为二分之一,任务宣告失败,触发死亡率:99%。】 【?攻略男主一,欧予深:总计好感度:99。】 【?攻略男主二,古沉楚:总计好感度:99。】 【?攻略男主三,段煦暘:总计好感度:99。】 Chapter.8–11 如果爱是一场战争 推荐章节配乐:thecab-angelwithashotgun. ?? 99%的死亡率,1%的生存率。 满不满百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让我知道他们是把我放在和家人一样重要到不可忽视的位置,我就已经能在这绝境开心的笑出来了。 如果这场爱是一场战争,那我甘愿为了他们背水一战,无所畏惧的为这场战役划下最惨烈,却最完美的句点。 他们,就是我为剩下的1%而无畏无惧的勇气! 冰冷的雨彷彿利刃般刺在我的身上,勉强让我还保有几丝清醒,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紧扶着自己彷若被热铁圈烙的脖颈,身体像是终于承受不住诅咒的压迫,我不禁痛苦的咳出几口血,再随意的抹去唇边的血,肃杀着眼神,朝裴沁冷笑一声:「真是笑话,每一次更危险的死亡逼迫在我面前时我都没在怕,你当我现在会怕你?」 「不过你倒是说了一句我深有同感的,每一次看见你,我都只有作呕的感觉!我如果要让你死,也绝对让你不得好死!」 「而且都说几次了,席媛来席媛去的真的是烦死了,就说我不是席媛了!你当真脑子没在转??哦等等,我怎么会忘记你早就是个死人的事了,裴沁,你的脑筋动不了是件多正常的事啊。」 我现在这身子早就走不了多少路,要就只能用激将法让裴沁自己扑过来,她脖子上那条颈鍊,我绝对会竭尽所能拿回来! 裴沁果然因为我这番冷嘲热讽而失心疯,直接举起手中的镰刀朝我杀过来,用力的将连站着都显得吃力的我扑倒在地,一手紧掐住脖颈的鍊子,一手手起刀落的往我的脖颈处砍下:「你不可能不是席媛,你因为这条颈鍊而生不如死,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贴近的一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席捲着我的全身上下,彷彿有好几条火烤的铁鍊綑绑在我的身上,各往不同的地方拉扯,可却在疼痛到深处的顷刻间,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伴随着情愫燃烧出义无反顾! 我如同上次那般伸手挡在我的脖颈处,让裴沁狠狠的砍伤我的手,鲜血四溅的一刻,我则伸出另外一隻手紧拉住裴沁戴着的颈鍊,忽略鑽心彻骨的疼,使劲全力一拉! 没想到的是那条颈鍊却纹丝不动,看见裴沁下一秒要再次划下镰刀,我想都没想就撑起身,抓着裴沁在湿冷的地板上打滚,我坐起在她的身上,伸手用尽全力桎梏住她要挥向我的刀,另一手死命的想扯起那条颈鍊。 我下意识咬紧牙关,这是真的扯不下来! 裴沁猖狂的笑出声来,不费吹灰吃力就把我掐起甩到一旁,再完好的起身把沾满血的手掐向自己脖颈,受到的疼痛已经快超过我能撑下去的极限,我被裴沁甩得老远,直直的用力撞向那个黑色祭坛,哐噹一声,祭坛上的东西也因为重砸的力度一个个落下。 原本摆在祭坛上破旧的头骨伴随啪嗒一声,落在了我身下这片黏稠的血面上,我的身子已经撑到极限,只得虚弱的喘着带有腥意的血气,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腥血,视线模糊的看着掉在不远处,沾上许多鲜血的头骨,却在一瞬间看见头骨的完整样貌时,模糊的视线霎时清明,我居然在颅骨后脑勺的地方??清楚的看见有一道深深的刻痕!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后脑勺的刻痕?我曾经??也因为一场意外后脑勺重伤至颅骨,而导致我在后脑的地方也有一个抹灭不去的疤,这颗头骨??怎么可能和我一摸一样? 裴沁则一步步从原本的地方走向躺在血泊里的我,像是看出我看到头骨后的惊愕表情,她先是不紧不慢的拿起掉落至血面的颅骨,痴狂的尖笑出声,病态的嘲笑出来:「否认?你还要继续否认?这颗头骨就是你啊,席媛!」 「而你在每个地方看到的其他头骨,也都是每一世被我千刀万剐的他们!」 「最初的第一世,我爱上了他们三个,可他们三个却眼里都只有你,我憎恨、我怨懟、我哭得撕心裂肺,可没有任何一个人理睬我,知道吗,更噁心的是你还假惺惺的在我骂你时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只为了让他们几个对你更加倾心!」 「我恨你恨到想把你碎尸万段,在恨到尽头时我找寻到有关诅咒的原文书,进而寻找到了咒书,它告诉我,只要我一遍又一遍的照着书上所说的去做,我的愿望迟早会实现!」 「我高兴坏了,原来还有这等好事?只要照咒书上的做,我就能变成你,然后得到他们!」 裴沁愉快的在大雨中旋转身子,腐烂的脚踏在血与水混合的地面,她拿着镰刀在空中划舞着,咧嘴一笑,混浊的眼眸里全是森冷与恶意:「我第一次把他们三个的东西偷过来,用自己的鲜血作为献祭,许愿下我要他们三个人的爱,然后同样把你的东西给偷过来,诅咒你立马死得不堪入目!」 「但我却发现诅咒根本没有运行,我后头又寻找到了灵书,告诉我所有关于诅咒的秘密,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就要把那人的灵魂给抹灭,唯有在你我共同赴死的一刻,待你死去,我才能夺取你的躯壳!」 「所以我把你骗来这个天台,在你反应不及时一起坠楼!但第一世你确实死了,可我却依旧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活着,我们并没有换过身分,而他们得知你的死讯,几乎一个比一个还要疯狂的要杀了我!」 「眼看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走,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我就把他们千刀万剐,一刀刀杀在我的刀下!然后把他们第一世的头骨连同他们的物品放在一起,最后我对自己下诅咒,灰飞烟灭自己的鲜血与拥有的所有,许愿把我们的轮回再次重来过!」 「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我从失去记忆到找回记忆,最后再将这杀人如麻的行为重复得令自己厌烦,只为了等待诅咒生效的这一天!」 「终于啊,在我已经分不清我杀了你还有他们几次、在自我毁灭后又被诅咒重塑时,在咒书上写的“最后一世”的这一刻,我终于变成了你,可结局呢?却还是和近百次的轮回一样!」 裴沁的眸底尽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她一边憎恨的紧抓着脖颈上的颈鍊,一边失心疯的尖声出来:「出乎我意料的是,你明明已经在这最后一世死了才对,又是怎么回来的?」 「但那些全都不重要了,既然这次是最后一世,那你也该真正的湮灭在这里,把他们三个人,通通还给我了!」 「最后一世又怎样?只要还留有你的头骨和东西,我的诅咒,就一定会永生永世的进行!」 Chapter.8–12 我说过会带她回来 璨熹:这里大大感谢我的甜心绘师xing为付夕鳶战斗时画的美图(?????????)? x美图委託绘师约稿,请勿转载使用或是存图使用x 这里也送上ashesremain的onmyown给各位宝宝配文食用! ?? 裴沁的一字一句像是重重打在我的心上,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千遍万遍的死亡,在每个诅咒地点的每个头骨,全都是每一世被她杀死的他们? 裴沁凭什么--因为自己自私到爱而不得的爱,而牺牲掉他们每个人的生命! 凭什么--把恶鬼嗜杀般的行径,套上一个爱他们的名号,只为了把他们的灵魂永生永世困在这个轮回里! 愤怒和悲伤早就满溢出我的心腔,脸上早已分不清到底是打落的雨,还是疼到无法控制而流出的眼泪,带有腥意的呼吸也越来越浅薄,但这些都无所谓了,这些都不妨碍我--为他们而放手一搏! 心在剑拔弩张的叫嚣,无所畏惧的为了他们而熊熊燃烧的一刻,熟悉的女声骤然响在我的耳畔:『站起来!』 我痛得连半撑起身都格外吃力,但我还是坚定着我的眼神,咬牙硬撑住这些鑽心蚀骨的痛苦,用颤抖的手撑住摇摇晃晃的黑色祭坛站起身,不出意料又咳出几口腥红的血,我并没有为此却步,而是勾起被血抹得更加嫣红的唇,嘶哑的笑了一声:「那是当然的!」 裴沁只觉得我是强弩之末,有恃无恐朝我跨步而来,她腐烂的面孔早已笑得更加扭曲,她挥舞出鲜血淋漓的镰刀,朝我狂妄的大笑出声:「你应该看看你现在这副丑恶、要死不死又像是在坚持什么的嘴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救他们?可惜了,你也没那机会了!」 「你拿回他们的东西,毁了第一世的头骨和祭坛那又如何?我从来都不信咒书上写的“最后一世”,只要我想,这最后一世绝对也能被我扭转成重新的第一世!」 失血过多导致我的视线更加模糊,站起来已经是最勉力的状态,五脏六腑也像是被无形的手给紧紧扭曲,无形的火圈烙印在我身上各处,疼痛与痛苦席捲我所有的感官,呼吸也已经克制不住的慢下来。 留给我的思考和反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只能孤注一掷,在她再次最靠近的一刻夺过她的镰刀,将她的头和颈鍊一併给砍下来! 大雨倾盆、雷声大作,雷光炸裂在黑夜中,从前的畏惧早已不復存在,在冷夜颓败里,留有的只有一颗因为剑拔弩张和破釜沉舟而熊熊燃烧的心! 我朝裴沁冷笑出一声,鄙夷的看着沾沾自喜的她,随意的抹去嘴角的鲜血,气势万千的嘲笑出来:「裴沁,知道吗,废物才说废话!」 「而且你说我的嘴脸很丑恶?怎么不想想这张脸是你的,噁心也是你的脸在噁心,少在那边丑人多作怪,把丑这个字推锅在我头上!」 「最后再说一次,你有种拿他们做这种变态的诅咒,我就有种,一次又一次毁掉你对他们几个做的事!」 裴沁这回终于少了废话,气得面容扭曲到极点,直接朝我衝过来,我则看准时机把黑色祭坛上的烛火往她身上甩过去,不出意料就看见奔跑向我的她迅速燃烧成一颗火球,伴随着她的尖叫声,所有的一切都腐烂成不堪入目的模样。 裴沁并没有停下奔跑向我的脚步,她撞过来的力道极大,而我的力气又所剩无几,在她撞过来时我们就这么翻覆在冰冷的血面上,停下来的瞬间,她立马翻身坐在我身上,一手掐住我的脖颈,一手急速的朝我的心口划下镰刀,目貲尽裂的尖声道:「那你就永世不得超生吧,席媛!」 裴沁身上的火不断烧在我的身上,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惧怕些什么--因为我在等的一刻,就是她把手放开颈鍊的剎那! 痛苦依旧存在,可却比原本来得好受零星,我咬牙一撑,伸手握住她镰刀炙烫的刀身,鲜血霎时从手心中喷涌在锐利的刀身上,我全然当没痛觉那般,半起身用头用力撞向裴沁的脑袋,伸出另外一隻手用尽全力往她脸上打去! 裴沁则因突如其来的力道而愕然的往一旁跌,不过零点几秒的时间,我收回原本打她的手,反手握住镰刀的刀柄,伴随着力道的迸发,嘶喊出一声吶喊,从裴沁的手里夺过这把沾满许多无名血的镰刀! 我没有给自己喘息的时间,立马反手掐住侧倒一旁的裴沁,眼神肃杀得像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剎般,手起刀落的往那条颈鍊和脖颈一砍--啪擦和噗嚓一声,黑色的血四溅在我的身上,裴沁的头直接滚落在血面上,应声而断的还有那条被沾满血液的颈鍊! 裴沁的头崩溃的声嘶力竭着我无心管辖的话语,我立马伸手拿过那条躺在血泊里头的颈鍊,无形火焰的痛苦虽然缓解掉,可诅咒的带来其馀的痛苦却像是如影随形,我止不住的咳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无力的半倒在地。 我不能倒下,我还没有把席媛带回他们身边,绝对--不能在这里就止步! 裴沁迅速的将自己的头和身体接好,而我手中的镰刀又在屏息间被她抢夺而去,她失心疯的朝我一下又一下的砍来,而我只能被动的拿着那条颈鍊翻滚在血泊中,试图躲开她下死手的追击。 最后在身体快撑不住的一刻被她逼迫到边崖上,裴沁看出我已经无力再抵抗些什么,肆意的在这雷声轰鸣的剎那狂笑出声,伸手高举起滴血的镰刀向我砍下! 这濒死的一刻,我却在她病态的笑容下勾出一抹盎然的笑意,最有力的一刻,就该在最重要的时候爆发!我迅速将另外一隻手伸向一旁,声嘶力竭的喊出系统:「主线共同道具!」 大铁铲立马稳稳落在我的手心里头,我就这么在裴沁震惊的目光下拿起那把银锹重重打向她,可却挡不住她重重砍下来的镰刀,只勉强在她往边崖倒的剎那偏移掉砍向心口的轨跡,转而狠狠划向我的脖颈。 「席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伴随着她尖声坠下六楼的剎那,我脖颈的鲜血也控制不住的疯狂涌出,我无力的半坐在血面上,用手捂住鲜血流淌的颈处,温热的血液虽然不断涌在我的手心中,思绪也逐渐冰冷,但我的心和眼眶却相反的滚烫不已,彷彿是在恭贺我拼死一搏得来的短暂胜利。 终于把席媛的颈鍊拿回来了,终于。 也幸亏啊,今天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要不然被裴沁那种火一烧,我看不死也半条命了,不过现在这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靠坐在冰冷的壁崖边,轻浅的呼吸着于我而言不多的氧气,意识模糊的一刻,脑中跑马灯似的想着还没见到的其他人,与之心烫的热泪就这么无奈的顺着雨水而流淌下。 这种狼狈的情况??再让他们见到肯定会被唸的吧。 所有地方都使不上力,唯独紧握着手里那条象徵席媛有机会回来的颈鍊,在濒死的一刻,我好似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好几声心碎的呼喊,忽远忽近,如同飘渺的云烟那般,都不知道我是在做梦还是在回光返照:「付夕鳶--!」 呼吸清浅的剎那,我被一个人紧紧的拥在温暖的怀里,而另一个人则伸出颤抖的手,用衣物紧压住我喷涌鲜血的脖颈,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我的名字,比雨水还更滚烫的眼泪就这么重重打在我面上,如水晶般碎落在我的心尖上。 我零碎的意识被他们的呼唤给稍稍拼凑起来,我勉力的睁开双眸,看向围在我身边的人,芮子恬早已哭成一个泪人儿;古沉楚崩溃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我,拿着手机打救护车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眼眶泛红、声音哽咽;欧予深难以置信的加压住我鲜血淋漓的脖颈,哽声的声嘶力竭着我的名字;抱起我的段煦暘则同样伸手压住早已被血浸湿的衣服,不復冷静的嘶喊出我的名字。 三道绚丽的光芒同时迸发在这暴雨黑夜里,为我模糊不清的思绪带来一丝清明,我咳出一口血,望着几个人眼泪夺眶而出的样子,同样止不住眼泪的哽声道:「别哭了,好吗?」 我无力的松开手中的东西,把手中席媛的颈鍊摊开来给段煦暘和其他人看,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却还是勉力的扬起血唇,朝他们虚弱一笑:「我说过了??会把席媛??带回来、你们身边。」 「你们看??我做到了。」 段煦暘的眼眶红得不像话,滚烫的泪水似是克制不住的从他眸中的海洋里头汹涌而出,他头一次哭得像是个孩子,眼泪沉重的打在我半闔的眼眸上,破碎在我的心上,他拋弃所有的冷静与理智,溃堤的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泪水:「付夕鳶,拜託你??不要睡下去,你答应过我的,你不走我不走??」 欧予深紧紧握住我透心凉的手,似是想把温度传到我的手心里头,红眸里头的晶莹早已随着大雨肆意在俊容上横行,他轻吻着我带血的手,哽声的请求出声:「鳶鳶,别睡下去,再撑一下就好。」 「拜託,撑一下下就好,不要闭上眼睛,嗯?」 古沉楚的泪光早已覆盖他眸中原有的璀璨,他脱力的跪坐在我身旁,泪光凝聚成一颗颗晶莹,彷若随着心碎的情愫跌出他的眼眶:「你说过的,不管席媛回不回来都会陪在我身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别说话不算话啊!」 我想一个个回应他们,但逐渐走向停滞的心跳声告诉我,我已经--来不及了。 我被欧予深紧握住的手还是无力的松脱,沉重的眼皮疲乏的闔上,头脱力的靠在段煦暘的心口前,最后一颗热泪滑下眼尾,呼吸停止的前一刻时,我只得将这句轻声细语,温柔的消弭在大雨滂沱中:「不会的。」 在把席媛带回来,让你们见到她之前,我绝对不会离开。 Chapter.9–1 她没有死,也不会死 就当我因为“死亡”而陷入窒息的黑暗不知道多久时,果不其然在一个剎那又被裴沁的身体给用力的弹出来,我愣怔的望着自己灵魂型态的本体,还不等我细看手术台上被许多医护人员包围的躯体,就被直接弹出手术室,狼狈的跌在亮着红灯的手术房前。 虽然仅仅只看到一眼,但心依旧因为那副身体鲜血淋淋得可怖而喀噔一声,我正悲剧的想这回是不是连系统都救不回来时,系统的面板立马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返魂”的次数为限两次,您目前已消耗掉所有的次数。】 【将在“裴沁”心率线错乱的前一分鐘郑重倒数提醒您,请您放心。】 【恭喜完成特殊任务“终点”,奖励:琉璃碎片*2,总计50片,目前已获得50片,请“务必”在“结局前一刻”接好奖励,并将所有的碎片拼凑成型。】 看见系统上面显示的内容,我这才长舒一口气,死归死,幸好还是能抢救回来的,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因诅咒成福,大抵说的就是这样。 但这个“结局前一刻”又是什么?知道差不多要进入尾声了,但结局居然还有分时刻的吗? 「对不起,如果我再更早告诉你们,带你们去旧教学栋,又或是我自己先跟上去,或许她就不会死了??真的对不起??」 听见芮子恬崩溃的哭声碎落在这一条空寂的惨败回廊中,我不禁微微一愣,从自己的思绪里跳出来,起身下意识向一旁看去。 芮子恬的话像是说到什么欧予深接受不了的字眼,他无处发洩的将染上血的拳往一旁的墙壁砸,泛红的眼眶霎时被抹上一层慍怒,他哽声的嘶哑出来:「别净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她没有死,也不会死!一定会回来!」 段煦暘无力的靠着墙,双眼无神的凝视自己被腥血沾满的双手,温柔执起那条原本该白净,此刻却鲜红不已的锦缎,眼泪像是无意识的从他黯淡的眸海倾出,他并没有理会滑下的泪痕,只是颓然的垂首,破碎的笑出声来:「付夕鳶,你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你说过??你不走我不走、也说过会等我回来,为什么??食言了。」 古沉楚则通红着眼眸,一言不发的望着手术室,不断颤抖的手被他紧握起来,他紧咬牙关,反手将手背贴上自己的眼眸,哽咽的说道:「还记得我和付夕鳶说的吗,她是能灵魂出窍的,或许就算这次??真的停止呼吸,她也依旧能回来??」 「她不会说话不算话,她会回来我身边的??」 看见他们每个人心碎的模样,我头一次知道,灵魂的眼泪,原来比千刀万剐还疼、比鑽心蚀骨还痛、比烈火焚烧,还烫得令我承受不了。 我不受控的热泪盈眶出来,想告诉古沉楚我一定说话算话;告诉段煦暘我不会食言;告诉欧予深我很快就会回去;也想告诉芮子恬,其实我很谢谢她及时把他们带过来,让我免于一场真的无法挽回的惨剧。 等等我吧,我一定会醒来,将想对你们说的话,一一说给你们。 却在我仓促的抹开眼泪时,赫然发现一件不同于以往的事,他们三个心口的好感度面板居然消失了,转而变成一颗实体的璀璨宝石,正在闪烁熠熠的辉光着属于自己宝石色泽的光芒。 可段煦暘的却别于另外两个人,他的梅花蓝宝石居然有三分之一被覆上一层黑,将蓝色的光芒给暗淡掉三分,我下意识伸手触及他心口,轻抚上他蓝黑交错的梅花宝石,温热的触觉从指腹传递进心间,我不禁一愣:「居然是有温度的?」 在我轻轻要将宝石拿起的一瞬间,突然被宝石烫得收回手,而段煦暘也紧紧捂住心口,面容苍白的咬住牙关,十分难受竖起眉头,垂首沉沉的呃了一声。 我连忙下意识朝段煦暘说了对不起,却反应过来他现在也听不见,在我猜测这颗宝石是属于他们的心时,系统的面板就显示一个确定的答案在我的面前:【系统:恭喜您将所有攻略男主的好感凑满为一百,攻略男主们心口前的宝石代表他们的生命与对您的情感。】 【加之恭喜,获取灵书为最终道具。】 不等我反应过来,面前的系统面板骤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粉光,转而变成一本白色的透明书,书上头赫然写了几个大字,我不可思议的拿过那本透明书,唸出封面上的字句:「将灵魂溶于纯血献于恶魔,与咒灵签订契约,定予黑白,仅以生命奉献一次。」 此时此刻我只有一个欲哭无泪的想法,原来灵书这东西要我变成灵魂型态才能看吗!那岂不是只能看一次了! 无奈归无奈,我还是将注意力放回崭新又洁白的灵书上,不经意的竖起眉头,将透明的灵书给打开,轻声唸出第一页所浮现的文字:「唯有诅咒,才是尽头。」 「身负诅咒与灵魂完整之人,得以窥得所有的事物。」 在我翻到下一页时,赫然又发现一件欲哭无泪的事,这怎么就第一页有字而已!翻到后头就是跟原本陈旧的灵书一样,除去页面非常的乾净且洁白,愣是一个字都没有! 正当我头痛到底要怎么抖出里面的字时,水晶般的字体就从页面上浮现出来,清楚的浮出一段我怔住的告知,“灵魂四散于破碎的轮回时,不得窥秘。” 我立马明瞭过来,这就是要来拼图我拿到的那些琉璃碎片了,或许真的就和段煦暘所说的一样,那些碎片就是席媛的灵魂碎片,但这又又又不对了,我看我的,跟席媛的灵魂有什么关係? 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难不成??却在我深思事情的时候,洁白的灵书消散成白色的星光,转而化成了原本系统的面板:【郑重提醒:距离“心率线错乱”的前一刻,倒数一分鐘。】 【请您务必在限时内赶回手术室内,返魂回女配角“裴沁”身子中。】 没有多馀的时间思考之后该怎么看灵书,我连忙就是杀进手术室内,穿过里头因为心率线错乱而开始进行抢救的医护人员,伸手就向裴沁心口的黑洞而去,却没想到第二次返魂的火烧身感觉居然比第一次更甚。 无形的火熊熊燃烧在我的身上,只幸亏其馀的疼痛没有转移到我身上,头晕眼花的一瞬间,我就被裴沁心口的黑洞给牢牢的吸入,就在痛苦又骤然消散,昏厥于黑暗里头的一剎那,我听见那道熟悉的女声再次响在我的耳畔:『快了。』 Chapter.9–2 一起抱一个吧 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刻,我可真是又感受到一轮痛到难以言喻,五脏六腑和四肢就算了,反正那也不是第一次痛得不行,但这次多了一个火在烧的脖颈,可谓真的是疼到我差点憋不住眼泪。 为了转移疼痛的注意力,我索性把视线放在病房中,不过看这病房的模样,加上自己并没有仰赖氧气罩的供氧,大抵是从icu里顺利出来了。 缓了一阵子后我才稍稍有些力气,将病床调高后就慢慢的坐起身,抬起没什么力的手,轻抚上自己被纱布包裹住的脖颈,就在我深思自己开口说话会不会动到伤时,病房门就被打了开来。 我下意识往病房门的方向看时,那人已经快步走到我的身侧,轻轻的坐到床边,伸手握住我触及纱布的手,嘶哑的说了一句:「等等,护理师不久前刚换好药,别碰疼了。」 我怔怔的看向面容憔悴的段煦暘,瞧见他的眼底下尽是疲惫的乌青,我不由得伸手触及他的乌青,小心翼翼的开口温声道:「怎么不好好休息?」 段煦暘微敛起双眸,伸手轻贴上我的手,轻轻用脸颊摩挲着我的掌心,轻叹一口气,沉哑的说道:「休息??你沉睡的这段日子,我放不下心来休息。」 「欧予深、古沉楚、芮子恬,也没有一个人愿意闔眼休息。」 我心疼的听着这番话,想着他当初那句伴随着破碎一笑的话语,我不禁朝他温和一笑,转而将指尖轻点他的唇边,轻柔的画出一个小小的笑脸,缓慢的说道:「我没有对你食言,我还是等到你回来了啊。」 「虽然不是在那栋玻璃屋下,但我现在就在这,另类遵守我跟你的约定了。」 「所以,笑一个吧,好吗?」 段煦暘的身子顿了一瞬,原本强压平静的眸中像是终于掀起波澜,而波澜逐渐凝聚成光点,在光点璀璨他蓝眸的剎那,心口的梅花宝石同样辉光出绚丽的蓝光,他紧咬住牙关,将蔚蓝的海氤氳上一层薄雾,似是破防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他松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将我温柔的拥入怀中,垂首在我的肩窝,哽声轻语:「付夕鳶,当我看到你停止呼吸在我怀中的时候,我是真的冷静不了。」 「明明只要我在玻璃屋那时候陪着你,不留你一个人,你就不会为了拿那条颈鍊而死一次。」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该怎么样找回你。」 「幸好??真的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听见如此脆弱的言语,我下意识热了眼眶,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窝处,伸手温柔的拍着他的背,安哄似的轻语:「好啦,没事了,我现在已经好好的啦。」 「而且我可是顺利把席媛的颈鍊拿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 段煦暘的怀抱似是无意识的越收越紧,像是在给自己好好冷静的时间,又或者只是想藉由彼此贴近的心音确定这不是幻觉,半晌后才缓缓的开口问向我:「那是不是,距离你离开的时间,也已经接近了?」 我怔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段煦暘这个问题,他是里头唯一一个知道我最后不会在这个世界里的人,也是我认为三个里头能坦然接受我消失的人,但从自己暗自神伤的世界里跳脱出来换位思考,如果今天换作他们说会消失在我面前,我怎么可能还能平淡的接受? 我不想骗他,只得微敛起眼眸,轻声应道:「嗯,或许快了。」 却在段煦暘要开口回应我什么时,病房门被用力的打开,芮子恬哭花着一张脸跑了过来,跑到松开怀抱的我们身旁,难受的哭道:「付夕鳶,我刚刚收到医院说你清醒的消息就赶来了,对不起,我如果再早一步的话??你就不用死一遍了!」 我闻言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张开我的怀抱,示意芮子恬过来抱一下,她立马推开一旁的段煦暘,避开我的伤口处抱紧我,嚎啕大哭出来,而我只是拍着她的背笑道:「是你救了我啊,如果不是你提早带他们过来,或许我这次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真的很谢谢你,芮子恬。」 芮子恬这下可是哭得停不下来,在我轻拍着芮子恬的背时,病房的门又猝不及防被暴力的打开,我愣怔的向一旁一看,就看见古沉楚的紫眸上覆上了一层氤氳,欧予深则泛红着眼眶,急促着呼吸双双朝我奔来。 芮子恬仓促的抹去停不下来的眼泪,起身把位子让给跑过来的两人,欧予深抢在古沉楚前,伸手就将我紧紧抱进怀里,头一次让我感受到无助与无力蔓延在本该不可一世的他身上,下意识喊出“鳶鳶”两个字时,嘶哑的嗓音里头全是不知道累积多久的疲惫。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脱口而出的“鳶鳶”,欧予深就将怀抱给稍稍松开,垂首抵着我的额间,将碎落着微光的红眸凝着我,他用手轻轻摩挲我略微消瘦的脸颊,再顺着脸颊轻触及我的唇,似是想与我说些什么,却在最后又止于唇边。 如此近距离,我才发现他同段煦暘一般,眼底下尽是憔悴的乌青,我朝他眉眼弯弯一笑,与从前那般一样和他说道:「好久不见,欧予深,我回来了。」 欧予深伸手将我的头靠向他的肩窝,用另外一隻手紧拥住我,语带万般心疼,同曾经那般,沉哑的应道:「你还知道好久不见。」 「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芮子恬此刻一边抽噎着,一边哽咽的说道:「那你们要不现在就在一起吧?虽然这里的场景属实不怎么浪漫,甚至白惨惨的,但也比当初满是尸体的冰库好太多了。」 一旁的古沉楚听见立马把欧予深给扯起来,将愣怔的我给一把捞进怀里,哽声的骂道:「说什么鬼话!她要跟谁在一起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吗!她现在人好就是最好的,别再说那些没必要的话!」 听见这一番话我不由得笑出了几个轻音,伸手拍着古沉楚的背,笑盈盈的说道:「小毛头,我可没有说话不算话啊。」 古沉楚愣了一瞬,随后彷彿担心我下一秒会消失那般,将怀抱收得更紧,他垂首靠向我的肩窝,哽咽的哼了一声:「我早就跟那两个老男人说过了,你绝对会灵魂出窍再回来!」 「但就算没猜错,我还是??」 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我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瓜,笑盈盈的逗他一句:「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古沉楚立刻就炸毛了,他抬起头,用泛红的眼眶看向我,中气不足的骂道:「谁哭了!我这只是沙子吹进眼睛里而已!」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眼眶和心为他们关心我到心坎里的行为一烫时,我朝另外三个人张开怀抱,朝他们灿烂一笑:「那就别难过啦,大家都来--一起抱一个吧!」 Chapter.9–3 原来这是个恋爱游戏(75收加更 自那天后休养的日子过得也挺好,只不过就是段煦暘过来探望时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让我实在忍不住想心灵鸡汤一波,恰逢今天天气完美,天空蔚蓝如海、白云朵朵点缀成天空的浪花、暖阳温柔大地,我索性就带着段煦暘前去医院赏景的天台了。 我愜意的欣赏早晨的盛景,将双腿半盘起,将手撑在膝上,先是看向他心口恢復成无黑覆盖的梅花宝石,再托着头看向一旁的段煦暘,朝他轻轻一笑:「怎么过一阵子还这么不开心?」 段煦暘将回归于净蓝的双眸凝向我,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现在也学会明知故问了?」 我并非不知道他在不开心什么,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会比较适合,我苦恼半晌,最后还是选择单刀直入的问:「嗯??席媛要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段煦暘静静的望着我,他眸中蔚蓝的海面像是骤然被掀起浪潮,却在顷刻间被他隐匿回水面之下,他轻声的回应我:「我当然希望她回来,但如果她回来的代价是你,我不会开心。」 「你的离开也不会是暂时,而是永远。」 「席媛是我重要的朋友,可你更是??」 我正感动的捂住心口,心里澎湃的等着他说出“家人”两个字,却没想到段煦暘接下来的一句话可真是打得我措手不及。 段煦暘望着我的眸光掠过一抹笑意,温柔似水,又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他的唇角微微扬起:「你喝醉酒那天还记得多少?」 我窘迫一瞬,这怎么就提到我误喝酒那天的窘况了,绞尽脑汁回忆那一片空白的记忆无果后,我只好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段煦暘彷彿早已料到我会这么说,他先是笑着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再沉声一笑道:「你不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吗?」 我点了点头,示意非常赞同他这句话,毕竟如果天气不好的话我也不会带他出来散散心了。 段煦暘宠溺的笑出几个轻音,如同几个悦耳音符轻巧的跌落在我的心尖上,他倾身靠向我,将眸中所有的温柔倾注在我身上,温声接续道:「那么,要不要和我坠入爱河?」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和你坠入爱河”。 他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我不经意屏住呼吸,愣怔的看向满眸温柔的段煦暘,彷彿所有在我眼中的一切都因为他这一句话而定格,世间的万千顏色失去色彩,唯有他与他眸中的海洋,闪耀熠熠在我的目光所及之处。 段煦暘伸手牵住我顿在膝上的手,一指一指的十指紧扣住我的手,缓慢得令我的心不由得为之一颤,一字一句,将温柔的字句化为晶莹的水滴,一点一滴,清晰我心中一直以来看不清他眼底蕴藏情愫的玻璃窗。 「我知道,让你“别走”是近乎不可能的,你有你的世界,我也有我的世界,如果一直殷盼你留下,你只会更加左右为难。」 「但就算规则不成全我,又或是时间早已所剩无几,我也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付夕鳶,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是用家人涵括,而是以爱人的名义。」 “不是家人,而是爱人”,可能是这消息太过于震惊,我连呼吸都忘了怎么做,只是凝视进段煦暘认真且深沉的汪洋里,任凭加速的心跳主脑我混乱的思绪。 却在一个顷刻间,身后贴近一个炙热的温度,那人伸手交错开我和段煦暘的手,紧紧反握住我,将我不轻不重往后扣进怀中,垂首在我耳畔低笑一声:「瞧瞧我说什么,要比狡猾,我看谁也比不过他。」 我愣怔的往一旁看去,就看见欧予深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同样侧首凝视着我,闪烁危光的红眸中尽是志在必得,彷彿在他眼里,我就是一隻即将羊入虎口的猎物,他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抵在我的唇上,朝我沉声一笑:「不过他的格局也小了,比起那种若即若离的关係,我可更嚮往家人的关係。」 「老公,不也算是家人的其中一种吗,鳶鳶?」 「我可没有放行爱人乱跑的爱好,所以只能说,你在我面前--插翅也难飞了。」 我有没有听错,欧予深刚刚说什么?老公? 什么叫脑内思考大爆炸,大抵现在这个情况就非常贴近这句话,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骤然响彻云霄在我的世界里,我的脸止不住的烧出红晕,慌慌张张的拉开和欧予深近到气息交缠的距离,在他稍稍松开我的瞬间,我突然就被一个人给拉了起来,顺着他的脚步跑离几步另外两个怔住的人。 古沉楚的呼吸十分急促,他红着脸看着我,耳根子彷彿也因为他的紧张而染上深红,他气急败坏的朝我骂道:「看见那两个老男人就该离远一点啊,一个流氓地痞、一个狡猾狐狸,看他们一个个想把你生吞活剥的样子,压根没一个正常人!」 随后像是气不过,他指着我身后的欧予深和段煦暘就骂道:「那红流氓的告白是怎样,老公来老公去的,有病就去吃药!你嚮往家人的关係是吧,付夕鳶不是说过吗,爹系男友,你就老老实实当她爹吧!」 「还有你,虽然我没听见你的告白,但想都别想用温柔偽装起你狡猾的个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藏在背后,用尽心思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她的另外一面!」 经由前两个人让我猝不及防兼震惊不已的告白,我连古沉楚骂欧予深和段煦暘的搞笑话都来不及笑,只是轻扶住自己发热的脑袋,先是看向随着他急促呼吸而闪烁得格外亮眼的方块宝石,再抬首看向不知是羞红脸还是气红脸的古沉楚,骤然想起他当初夜集会的反常,脑子一热就直接问道:「古沉楚,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下可好了,这句话一脱口而出,我还来不及扇开门见山的自己一巴掌,就看见古沉楚倒抽一口气,心口的方块宝石辉亮出我不得不下意识微闔双眸、伸手挡在迸发在眼前的紫光。 古沉楚无措的松开我的手,脸红得只差没冒烟在头顶上,他向后退了一步,十分不镇定的支支吾吾出来:「谁说我!我、我??我??」 古沉楚我了老半天,最后像是破罐子破摔那般,急促着呼吸,边炸毛告白还不忘边骂我:「对!我就是喜欢你!怎么样!」 「你、你??你如果像芮子恬说的那样爬墙你就完蛋了!」 我不由得震惊的佇在原地,风中凌乱的理清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先和他们说了句“等等我缓一下”,然后就像个沉思人生的老人,先是蹲下身来凝视着地板,过没多久又起身缓步走到一旁凝望着风景。 最后脑中思绪的线终于和他们的告白连接上,我恍然大悟的扶住自己还在发热的脑袋,错愕的小声道:「等等,我怎么就给忘了,这压根不是一个生存恐怖游戏,而是一个恋爱攻略游戏!」 我下意识看向身后三个彷彿都在等答案的男孩,突然有种紧张到想要脚底抹油逃跑的感受,平生压根没被告白过,这属实太超过我的反应范畴,要不??要不就和他们说我先下楼冷静一下,藉机叫系统出来问问看这情况该怎么办? 但三个人好像都已经看穿我想落跑的心思,各色不同璀璨的眼眸目光如炬的凝视着我,一个笑得温柔却暗藏波涛汹涌;一个似笑非笑中带着明晃晃的虎视眈眈;一个则满脸通红紧张到炸毛,在一个顷刻心悸间,他们异口同声的朝我问道:「那么,你要选择谁?」 Chapter.9–4 我会一个个给出答案(150珠加 先别说早就控制不了暴动的心跳,现在光是连看他们其中一个人我都紧张得要命!我不由得将眼神左右飘移,下意识挪步悄悄往出口移过去,一边移动还不忘一边朝他们笑道:「啊,这??这,今天天气真好啊!」 看见他们三个人朝我快步走来,我简直就是慌到不行,蹦蹦跳一颗心脏,立马转身就伸手往出口的门拉,却发觉怎么拉都拉不开,我不由得错愕的往门前一看,发现是一脸兴奋又红着脸的芮子恬一蹦一跳站在门外,生怕我听不见她说的话,还特别写了一个“应援板”给我:「我全都又看又听见了,面对告白怎么可以退缩!真爱趁现在!我好喜欢你和欧学长在一起,你就选他吧!」 我差点没因为心跳过快而晕倒在地上,前有系统的荼毒,中有咒书的残害,后有芮子恬锁门在全员大告白情况下的“鼓舞”,我真的不知道该哭还该笑。 欲哭无泪的剎那,欧予深伸手握住我放在门把上的手,彷彿自身自带危险的气场,在靠近我时愣是把我定得不怎么敢动,深怕就是动一步他近十步,他垂首朝我沉沉一笑:「怎么,事到如今还想逃去哪?」 「有胆让我喜欢上你,却没胆和我在一起?」 段煦暘伸手就是往欧予深的胸膛一推,直接拉过我到他身前,笑吟吟的望着竖起眉的欧予深,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别把你惯用的流氓伎俩放在付夕鳶身上,谁一次收到三个人的告白不会慌张?而且如果真要选,也是选我。」 欧予深嘲讽的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段煦暘,一脸嘲笑的写着“你就继续说,我就看你怎么扯鬼话”。 段煦暘的眸中掠过一道精光,彷彿是掐准到致命点,他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我,勾唇一笑道:「凭她喜欢斯文败类。」 欧予深像是觉得这番话过于好笑,他用另外一隻手拉住我,将我往他那边一拉,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斯文败类?你哪来的脸说自己斯文败类?你顶多就是个败类!」 段煦暘丝毫不减脸上的笑意,凌厉的目光扫向欧予深,连带掠过了古沉楚:「承蒙夸奖,但付夕鳶在舞会那天可说过,如果一个败类喜欢她,那她也会喜欢他。」 我一头雾水的听着这句话,我怎么不记得我舞会那天有说过这话?但下一秒就悲剧的想起喝酒的囧事,这肯定又是我那醉酒人格的口出狂言的事蹟。 古沉楚显得十分火大,他同样往我的方向靠,咬牙切齿的骂向段煦暘:「你也没比欧予深好哪去,他如果是病入膏肓你就是疯到无药可救!」 「她那时候醉成那个鬼样子,十之八九会说这种话是因为你还趁机问她喜欢之类的问题!不然依她喝酒就变蠢的脑袋瓜能好好说话吗!」 之后骂完段煦暘像是非常不过癮,古沉楚气势凌人的望着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欧予深,怒火中烧的骂道:「少摆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付夕鳶一个都还没给出回覆,你在那边风光什么!」 三个人喋喋不休的在我耳畔掐架,我则欲哭无泪的被他们三人给团团包围住,这“三面楚歌”的情况下,彷彿就在另类的告知我“你逃不了”,最后只有一个想法盘桓在我的脑中--系统,还不赶紧来帮帮我! 或许是系统听到我欲哭无泪的吶喊,终于良心发挥一次在这一刻在我们头上叮咚一声出来,我们四个人就这么下意识往上看去,一块又一块的琉璃碎片赫然从亮出的光圈中掉在我们身上,我震惊的看着从我们身上掉下来后又开始活泼跳动的碎片,这不是我好好收藏在包包里的碎片吗,怎么就突然被系统全数转移了! 【系统:在结局前一刻,将所有琉璃碎片拼凑起来,找寻所有事情的真相吧!】 我已经无心吐槽系统越帮越忙的事,只得大惊失色的看着各奔东西的粉色碎片,连忙鑽过段煦暘和古沉楚中间的缝隙,伸手抓向那些碎片,赶紧喊了他们三个一声:「帮忙抓一下那些碎片!」 结果就是我们四个在抓碎片的时候总乱七八糟的撞在一块,终于在一阵慌乱之中把碎片给捡回来,恰好这里头只有古沉楚还有背着背包,我索性就拉开他的背包,将大家收集来的碎片一把丢进去后说道:「幸好还有你的背包,不然这些碎片拿在手上指不定又要跳来跳去。」 古沉楚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些粉色的碎片,拿起其中一块认真的细看,止不住困惑的说道:「先不说这东西怎么掉下来的,怎么还有温度?我还以为只是我手热了一点而已。」 我刚刚着急收碎片,还真没注意到它有没有温度,毕竟以往它掉在我手里的时候都是冷冰冰的状态,有温度的情况还真的是头一次。 不过具体到底为什么会有温度,又或是这粉色碎片是不是席媛的灵魂,也就只有拼出来才知道了。 我将古沉楚手心中捧着的碎片接过,把它放进他的包包里后拉过拉鍊,下意识就长吁一口气出来。 原本冷静不下来的心绪也多亏这一阵忙乱,让我也不至于像刚才那样慌不择路,绝不可能就这么带过他们的情意,那到时候就一併讲出来这个“游戏世界”和“不同世界”的事情,再一个个谢谢他们的喜欢。 整理好思绪后,我也跨步朝出口的玻璃门走去,回头看向另外三个人,朝他们笑盈盈的说道:「那我们就先回病房吧,关于你们的告白??我一定会给出回覆的。」 三人都不禁一愣,欧予深先行跨步朝我走来,似笑非笑的睨了另外两个人一眼,最后再看向我,勾唇一笑道:「行吧,那就等你答应我了。」 段煦暘和古沉楚同步的向我们走来,段煦暘则哼笑一声,笑意不搭眼底的笑出来:「你还真是臆想症末期,惹人厌的程度从以前到现在只增不减。」 古沉楚嗤笑一声,可能是嫌一次骂一个人太累,直接地图炮的骂向段煦暘和欧予深:「少在那边五十步笑百步了,你们谁也没比对方好到哪去,各个都病得无可救药!」 我欲哭无泪的听着三个男孩你来我往的掐架,伸手就要打开那扇玻璃门,没想到就是芮子恬先行打开了门,先小心翼翼的飘向欧予深,再兴奋的将眼神看向我,小声的朝我问了一句:「你选欧学长了吗!」 避免让三个人吵架的情况更不可收拾,我看了一眼持续嘴上不饶人的三人,连忙牵过芮子恬向病房带去,无奈的侧头朝她一笑,说出她一个她听了之后满脸藏不住可惜的答案:「我到时候会一个个给他们答案的。」 Chapter.9–5 不一样的世界 我们几个人回到病房后,我就把古沉楚包包里的碎片一把把拿出来,将拼图放好在床上后就开始着手准备拼拼图,芮子恬和古沉楚则一左一右站在我身旁,芮子恬好奇的问向我:「这些是什么?」 我也说不上这到底是什么,只能很概括性的回覆芮子恬:「我现在也不知道,只能拼出来看看才知道它是什么。」 欧予深和段煦暘则站在对面,伸手就开始拼起琉璃碎片,我们另一侧的三个人也开始动工起拼图,但不知道这琉璃碎片每个边边角角太过残破导致太过难拼,还是因为不知道它具体形状是怎么样,我们五个人愣是拼了老半天也凑不出一个形状。 从一开始会聊天或斗嘴,到最后就是全程全神贯注在碎片上,结果就是怎么拼都不成形,我们五个人觉得病床太小,非常乾脆的把拼琉璃碎片的地方换到地板,各自坐在一处开始重新拼碎片,从原本的日头正盛一路拼到了夕阳馀暉的时刻。 拼了好久只凑出一小块的我实在是欲哭无泪,当初拿到这些碎片的时候也感觉不到那么难拼啊,怎么实际上手就难那么多! 欧予深勉强拼好一部分后,眼中燃烧的火像是快把这碎片掰得更碎,他一边继续凑碎片,还不忘烦躁的嘖了一声:「这绝对是我第一次碰这东西,也会是最后一次。」 段煦暘相较起来就没有那么烦躁,只是面上的表情也逐渐笑容消失,他揉了揉额角,定定的看向那些碎片,再瞥向不远处的时鐘:「看起来数量没多少,不过拼了好几个小时也才凑出个几块,倒是拼到生命感觉也剩没多少。」 古沉楚非常不快的看着那些基本上拼没几块出来的碎片,一脸就是“到底有完没完”,他咬牙切齿的拼着碎片,一边一如既往的骂出来:「什么时候拼到个头!」 芮子恬则像是拼到累,将拼好的一小半放在前头,仰天长叹一口气:「好累啊,这到底是什么拼图,怎么东拼西凑就是拼不起来?」 我也拼得有些累,索性就将头轻靠向病床,凝视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半晌后,就端坐起身朝在休息的几人说道:「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 欧予深低低笑了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段煦暘就冷冷睨了一眼欧予深,直接打断了他:「快闭嘴吧,你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欧予深嘲讽的哈了一声,鄙夷的看着段煦暘,讽刺的笑道:「你这人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哪来的脸往自己脸上贴金觉得自己比我好?」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人的吵架,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将目光看向那些被放置在地上,各自闪烁着粉光的碎片,淡然的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很荒唐,但??我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应该说,我本来是在现实世界里的人,但因为朋友的怂??建议,玩了一款恋爱游戏,然后在公车站玩的时候就被车撞到,然后就穿越进来这个“游戏世界”。」 「其实打从我被带进来这游戏世界后,身旁就一直有一个“系统”在荼??在告诉我该做什么。」 「包括遇见你们、又或是去找裴沁做的这些事,还有你们看到的这些碎片全是那个系统给的。」 我下意识看向欧予深的方向,却发现他听完后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只是眸底迅速的掠过一抹疑惑,他沉吟一声,似是正在捋清我说的话,他同样将目光看向我:「所以,我们全是“游戏”里的人?而你才是“真人”?」 我听不太出来他的口气是信或不信,只是点头后又摇了摇头,示意他说的半对半错,我轻轻笑了一声,将手轻触向那些带着温度的碎片:「不,应该说,其实我们都是“真人”,只是存在的世界并不一样。」 「你们鲜活在这个世界里,而我则居于另外一个世界。」 古沉楚低头像是在沉思我这几句话,随后恍然大悟的看向我,在我愣怔的目光下爆红一张俊脸:「恋爱游戏?所以你当初在医院和我说的“我第一个是选的人是你”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只是诚实的点了点头,话还没说出口段煦暘就先笑吟吟的看向我,似笑非笑的说道:「第一个选了他?」 欧予深则危险的瞇起双眸,用手半撑着头凝视着我,微微勾起唇角,说出和段煦暘类似的问题:「玩恋爱游戏居然第一个选这乳臭味乾的小子?」 古沉楚这回可神气了,骄傲得彷彿得到了全世界那般,他毫不留情嘲笑另外两个人:「就说你们两个都是老男人了,死活就是不信!」 「这代表什么,代表付夕鳶第一眼就把你们两个out掉了!」 接收到另外两个人炙热又带着“你不说些什么吗”的视线,我只觉得我好像又不小心掉进一个陷阱题里,芮子恬此刻侧首到我旁边,开心的在我耳畔说道:「那要不你现在也可以把另外两个out掉,选欧学长和他在一起啊!」 古沉楚就在芮子恬的身旁,他像是气不过芮子恬一直凑对的行为,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当你说话很小声吗,全世界都听到了!」 欧予深和段煦暘此刻格外有默契,一个冷笑一声,一个冷哼一声,同步的勾唇一笑道:「反正她最后一定会选我。」 我欲哭无泪的听着他们说的话,连忙把话题转回原本在说的事情:「所以事情简单来说就是这样,但至于信不信??」 我本来以为除去段煦暘,他们其他人回过神来会觉得我说的事很荒唐,没想到他们只是淡定的点了点头,欧予深朝我勾唇一笑,风云清淡的说道:「你倒是打破我很多规则,再和你说一次吧,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段煦暘则温柔似水的扬起唇角,满眸笑意的凝视着我,轻笑出一声:「有什么不去相信的理由吗?」 古沉楚红着耳根子哼了一声,上扬着开心的语调说道:「既然你第一个选我,我当然也就相信你!」 芮子恬则思考似的唔了一声,随后歪头看向我,诚实的笑道:「虽然刚刚听你说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但就和段煦暘说的一样,没有什么不去相信你的理由!」 我对于他们这种百分之百的信任,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心热,我不自觉的灿烂一笑,笑盈盈的朝他们说道:「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 Chapter.9–6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经由这段解释“不同世界”的小插曲,我心里的负担也稍微减轻一些,本来总觉得这些事说起来很难,但说出口后才发现,其实远比自己想得还要简单。 不过关于“离开”和“轮回”,要怎么开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关于他们死亡的轮回,在还没有看过灵书之前,我并不想茂然的和他们说这些。 我定定的望着碎片里头自己的倒影,想着他们三个人上午的告白,既然“不同世界”的事情说出来了,那么是时候该给他们答覆了。 我先行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瞥向上头指向七的时针,朝他们几个人笑了笑:「要不我们就先休息吧,等等吃完饭后再回来拼!」 「一起去买大家的饭吗,欧予深?」 古沉楚这时就不乐意了,他正欲起身,就被一旁的段煦暘伸手压回原位,段煦暘彷彿早已猜出我要做什么,蓝眸中好似迅速的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最终只是抿唇一笑道:「去吧,我们几个在这里等。」 欧予深也不拖时间,他轻笑一声后站起了身,走向我身旁后勾了勾唇:「那就走吧。」 我们两个就并肩走在略显空荡的走廊中,一路上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笑着聊天,但走去超商买好饭的回程,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直到看见我们快回到病房,我才慢下脚步,下意识伸手轻贴向自己被绷带缠住的脖颈,想着过往和他的种种,轻声开口和欧予深说道:「欧予深,谢谢你。」 欧予深低低笑了一声,站住自己的脚步,朝我似笑非笑的说道:「谢我?你要谢我什么?」 我沉默一瞬,同样站停自己的步伐,看向只有一步之遥的欧予深,柔和自己的眉眼,朝他轻轻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很谢谢。」 「不管是你无条件信任我、或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带着我逃、替我挡刀为了我命悬一线,还有你对我的感情,全都很谢谢。」 「但我??没办法接受你的告白。」 「不仅仅是因为我不属于这世界,还有??或许席媛最终也会回来,她回来的一刻,又或是我解决掉裴沁的剎那,指不定就是我们说再见的时候了。」 欧予深的表情上并没有过多的笑意,他彷若燃烧着热焰的红眸此刻变得更为深邃,他跨步朝我走来,将我覆在他的身影之下,垂首看向抬头的我,低沉的重述一次:「说再见?」 我并没有偏移开他的眼神,只是嗯了一声,听着心格外沉重的回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会各自分道扬鑣。」 欧予深却突然笑了一声,红眸里尽是无法忽视的认真,他垂首抵向我的额头,静静的凝视进我眼眸中的他,带一丝凉意笑了笑:「但我不在乎我们是不是不同世界,如果你有一天会离开,那我就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寻找方法去找你。」 「就好比,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我怔怔的听着这句话,望向他认真又深沉的眼眸,意识到欧予深是真的会说到做到,我的心还是止不住的震撼一瞬,难以言说的情愫骤然颤动在心尖上,我下意识轻握起拳心,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温和的朝他一笑:「不会有这一天的,欧予深。」 言下之意,我不会让他走向每一世轮回结局那样的死亡,而我们的分离,则会是不可避免的。 我并没有再等待他的回话,又或是看向他到底是什么表情,只是握紧拳心,径直擦过他的身侧,垂首挡下自己酸涩的眼眸,压抑心里头难以言说的沉重,轻声再次朝他说了一句:「谢谢你的喜欢,欧予深。」 我快步走进病房,将东西递给芮子恬后就朝她和一旁的古沉楚说道:「你们先吃吧,我等等再回来。」 我的心闷得格外难受,彷彿有好几块钝重的大石压在心上,让我的呼吸也不由自主滞重许多,离去前连后头古沉楚的喊声都忽略掉,匆匆的再次擦身而过进门的欧予深,漫无目的的随便朝一个方向快跑而去。 快到医院的天台上时就有个人拉住我的手腕,古沉楚侧头困惑的看着我,撇了撇嘴道:「付夕鳶,你干嘛突然那么反常!」 「在后头喊你好几声你都不理,难不成是那个红流氓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话吗?」 我愣怔的看向满脸写着“我去替你教训他”的古沉楚,随后朝他淡淡一笑,想起匆匆擦过欧予深时还是不自觉瞥向他,看到他眸底晦暗不明、唇角不再扬起的那一刻,轻声说道:「不是,是我说了让他难过的话才是。」 古沉楚将我的手放开,紫眸中全是不言而喻的关切,他竖起眉头说道:「你表情向来可藏不住什么,看起来就是你比他更难过,真的不是他说了什么鬼话让你难受?」 我稳了稳自己沉甸甸的心,跨步走向医院的天台,柔和原本抹上苦涩的眉眼,侧首朝古沉楚轻声一笑:「放心,真的不是。」 我说完后就走到随便一个地方坐下来,而古沉楚同样跨步跟上我,乾脆的坐在我身旁,困惑的看向我:「你很少这样沉默寡言,到底发生什么鬼事了。」 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古沉楚,只是将目光望向暗沉沉的黑夜,而古沉楚也没有再开口问,静静的等着我从暗沉的漆夜回过神,不知道凝视多久,冷静好原本杂乱的心绪后,我才开口和他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谢过欧予深的喜欢而已。」 我看向愣住的古沉楚,朝他轻柔一笑,将最后会离开这世界的话和他一併说出:「也谢谢你的喜欢,古沉楚。」 「我那时和你们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其实就意味着带席媛回来、或是解决掉裴沁后,我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原本生活的地方。」 古沉楚怔怔的睁大双眸,彷彿是听到什么不愿接受的事情,伸手就握住我的手腕,慌慌张张的说道:「什么离不离开的,就留在这里就好了啊!」 「走什么走,不准走!」 我静静的望着古沉楚紧张的模样,不捨离去的情愫骤然蔓延在我的心底,可并不是我不捨就能改变事情,倒不如让他直接认知到我不得不走的事:「我得走的,因为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还有在等我的家人和朋友,儘管我也把你们放在心里非常重要的位置,但迟早有一天,我们的生活都得各自回到原本的轨跡。」 古沉楚紧抿着唇,像是说到什么他接受不了的话,隐忍不住即将爆发的情绪,他松开我的手,直接站起身来,紧咬住牙关,慍怒的凝视着我,低沉的说道:「非常重要的位置?那既然重要的话怎么会想离开?把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只是为了掩盖你想丢掉我的说辞吧!」 「你的家人和朋友很重要,我就不重要了吗!」 「付夕鳶,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没有想到别人的心情!」 我愣怔的听着这番话,下意识起身想和古沉楚解释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他却在骂完我后像隻受伤的小狗,眉间尽是难以接受,紫眸中闪过几丝破碎的光,他向后退了几步,垂首自嘲一笑:「行吧,你要走?那就随便你!」 Chapter.9–7 让这段爱有始有终 我看着他快步转身离开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无力的坐回原本的位置,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无奈的用手扇了扇发烫的眼眶,最后发现好像没什么用,索性用手背覆住眼眸,试图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得太猖狂。 却在下一个顷刻间,一双手抚上我的头,轻柔的摸了摸,他温柔的笑道:「不哭了,好吗?」 我仓促的将眼泪给抹去,看向面前微微弯身的段煦暘,看他安哄着我的模样,眼泪莫名的控制不住,我止不住哽咽的说道:「怎么每次的狼狈样都会被你看见。」 段煦暘不可置否的笑了一声,轻轻的坐在我身旁,伸手就将我的眼泪给抹去,温柔似水的凝视着我,温声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很两难了,答案就不用给我了。」 「告白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猜到你不会答应我,只不过我还是想要试试看,但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人也紧接其后,不过也没有超出我的预测,你没有答应我们三个人的其中一个。」 「我刚刚也听见古沉楚说的话了,他本来就属小孩子的性子,他的话虽然伤,但或许不是故意要这么和你说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好好的表达自己的难过。」 「但我想,一个自己很喜欢的人突然说会消失在这世界里,任谁都没办法接受的。」 「当初的我听见你说的这番话,也同样静不下来,甚至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直坐到稍微冷静下来。」 段煦暘抬首将目光看向没什么星光的夜空,无奈的笑了一声,蓝眸中并没有刻意掩藏对于离别的不捨,他沉沉的接续道:「我当初在得知这件事后,也想让你别走,但其实换位思考,如果我是你,也会选择让各自的世界回到原本该行径的轨跡。」 「或许,离别是为了更美好的重逢,又抑或是把它当成最残缺的美好,只要让我永远记得你,其实这些我都能承受。」 「分离既然不可避免,我只能这么自欺欺人。」 一席话重重的打在我的心上,忍不住就是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尽情的宣洩我的难过,我只能将脸侧到另外一边,仓促的抹去潸潸落下的晶莹,极力忍住支离破碎的哭音,轻声说道:「可是,记住我并不会让你们过得更好。」 段煦暘这时却轻轻拉过我,看着泪流满面的我温柔一笑,拿出纸巾轻拭掉我面上的泪水,温和的轻述出来:「这样真的是好的吗?有时候记忆并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尤其深刻到难以抹灭的情感,那早就是刻在灵魂里的,无处不在一呼一吸之间。」 「你让我们忘记,但或许你的残影永远都存在在我们的脑海里,想找出你,可却又无从找起,这对我们来说真的会是更轻松的吗?」 「别对我们那么残忍,真的把你给忘记,好吗?」 「让每个人对这段爱有始有终,儘管“终”这个字远远没有尽头,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更好的结尾,不是吗?」 我并没有想到这件事,只觉得段煦暘说的话就彷彿挟带着火光的陨石,直直撞击我的心腔,从心中蔓延至上的热意就这么烫红我的眼眶,拿过他手里的纸巾就是哭得一顿难受。 段煦暘则伸手轻摸了摸我的头,柔和着蔚蓝海洋的双眸,温柔的安哄出声:「答应我吧,到了分别的那一天,儘管我们身处在不同的世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心疼得像是被人狠狠捶击那般,让我的眼泪伴随着不捨和难过不断落下,一边狼狈的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的应道:「嗯,你也是??知道吗。」 段煦暘只是温柔着眸光笑而不语,静静的等我擦乾眼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稍稍平復我被悲伤波涛汹涌的心潮,吸了吸鼻子后,朝段煦暘哑声道:「那我们就回去吧。」 段煦暘先行起身,看向同样起身走向他身旁的我,温和的勾唇一笑:「也别太担心古沉楚说话太刺人,一阵气过后大抵就正常了。」 「欧予深??或许他现下还接受不了这消息,但我相信他最终还是会选择冷静下来的。」 我轻轻嗯了一声,跟随他的脚步慢步回原本的病房,走到距离病房门剩下几步,我慢下我的脚步,轻声喊了段煦暘的名字,压抑住热泪盈眶的衝动,就如同他对我那般温柔的朝他一笑:「谢谢你的喜欢,和一路坎坷走来的陪伴。」 段煦暘怔了一瞬,眸光闪烁出零散的斑斕,不捨如同在他的眸海汹涌着波涛,在顷刻之间他就将这些情绪尽数压下,选择了笑而不语。 芮子恬此刻从病房中跑出来,看见我和段煦暘一前一后在外头,再看向我们脸上的表情,跨步跑向我和我困惑的说道:「你们怎么都变得那么奇怪,欧学长回来后就沉默不语、古沉楚那傢伙原本跑去追你,结果回来的时候一脸就像是要哭的样子,好心拿纸巾给他还被他骂!」 「段煦暘??虽然周遭的气场感觉起来也不是说多开心,但大概是里头最正常的人了,你也是,眼眶红得跟撒辣椒粉过去一样,你刚刚哭了吗?」 我对她这番撒辣椒粉的话感到可爱,轻轻一笑后正要说什么,她就一把将纸巾塞到我手心中,连忙牵着我走进病房,指向地上熟悉的书本和顺序摆好的碎片说道:「欧学长和古沉楚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吃完饭后我一个人在病房也无聊,想说起来继续拼碎片,结果不小心碰掉你的包包,里头突然掉出一本书,好巧不巧打开来掉在碎片上,我拿起来刚好看见一个碎片卡在书中间,然后那个碎片就辉光出一道很浅的光到另外一片上!」 「所以我就一片一片试,就慢慢把碎片的顺序给排出来了!」 「我发现这件事可高兴了,正要跑去找你你就回来了!」 听见芮子恬这么说我不由得一愣,随后就坐回地板上,照着她说的那样做这动作,还真的发现每拿起一片放在灵书上头,都会有道清浅的粉光照向另外一个碎片的裂纹处。 段煦暘此刻也坐到我身旁,看了一眼粉光的轨跡,伸手拿过下一片放在灵书上,芮子恬也靠在我旁边帮忙拿过另外一片,来来回回忙活了将近半小时,终于把所有碎片的顺序给找出来,我看着这些被找出顺序的碎片不由得感动到不行,伸手就抱住一旁的芮子恬,把所有的感谢说给她:「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在每一个重要或是危机时刻帮我,或许我都会困在不同的囹圄里。」 芮子恬愣了愣,随后开心的反抱住我,蹭了蹭我的肩窝:「干嘛说得像要离开一样!这些事又没什么,你把我从裴沁手里救出来那才是我最感谢的!」 我闷闷的笑了一声,没有回应芮子恬这番话,只是轻轻把她松开,弯起微微泛红的眼眸,再次说了一句:「谢谢你,芮子恬。」 Chapter.9–8 我们,别来无恙 说完后我就将心思放回地面上闪烁着粉光的琉璃碎片,伸手就把它左右旋转寻找契合的接口,段煦暘则安静的在一旁帮我,芮子恬则是满脸藏不住疑惑的一边拼碎片一边说道:「真的不是我的错觉,你们几个自从回来后都变得好奇怪。」 我只是轻笑一声作为芮子恬这句话的回应,就把心思放回到拼碎片上头,结果就在我们拼到一半时欧予深从外头走了进来,段煦暘只是随性的瞥了一眼他,随后淡然的说道:「回来了就来帮忙拼吧,我们已经找到碎片的顺序了。」 我下意识看向欧予深,发现他就和刚刚一样,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笑意,眸光也同样深邃得令人心口一窒,芮子恬悄悄往我这边靠,一脸窘迫的小声道:「我会怕这样不苟言笑的欧学长。」 我轻轻笑了一声,伸手轻摸了摸芮子恬的头,朝她温和一笑:「他只是看起来比较兇而已,放心吧,不会突然开始打架或骂人什么的。」 欧予深则浅浅的应了一声,走到我们身边后就坐了下来,等他在一旁时我才赫然发现一件事,他心口的黑桃宝石居然和当初段煦暘的梅花宝石一样,居然从顶处开始蔓延黑色的痕跡而下,已经覆盖近一半的宝石。 我着实搞不太清楚为什么他们的宝石会有这种变化,系统也没有刻意说这些变化是什么,但我总隐隐约约觉得这并不会带来什么好的事情。 欧予深并没有将目光看向我,只是机械性的拼凑碎片,我下意识想和他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我把目光转回琉璃碎片上,垂首无奈一笑。 还是算了吧,或许他现在还需要时间冷静,就别贸然又说些什么了。 我们就沉默的把碎片一片片拼起来,快拼到底时古沉楚也从外头回到病房,段煦暘淡然的看向他,指着另外一侧说道:「也回来了?那就也来帮忙吧,我们快拼完了。」 古沉楚将微红的目光看向我,像是憋着什么话想说,最终却选择将所有的话语咽回腹中,他没好气的坐到另外一旁,一言不发的开始动手拼碎片。 五个人动手一起拚确实比一个人忙活来得快,不一会儿我们就顺利把原本零散的碎片拼凑成型成一个爱心,就在拼好的剎那,那颗被我们拼好的碎片骤然就迸发出闪耀的粉光! 我们几个下意识挡住这刺眼却格外温暖的粉光,直到光消退后我才看向这颗爱心,愣怔的发现原本的裂痕就像是不復存在般一黏合回缝隙,而中央的部分居然在底下像是沉着一颗闪烁的爱心宝石,浮载浮沉在碎片里头。 『打破它!』 熟悉的女声响在我的耳畔,我不禁愕然的侧首回应道:「打破它?这好不容易才拼出来的,又打碎我们不就白忙活了吗?」 一旁的芮子恬满头问号的看着我,紧张的说道:「我没有让你打破它啊!」 那道女声头一次除了冷之外还掺上焦急的情绪,只是重述出一样的话:『中央。』 『打破它!』 『相信我!』 我骤然想起那时在我返魂前听到她说的“快了”,指的就是拼好碎片的这一刻? 我将目光定定的凝视向中央那颗爱心宝石,或许和段煦暘说的一样,这颗宝石就是席媛的灵魂,既然这样,比起现在浪费时间猜疑来猜疑去,那就照着她说的试试看,看能不能把它拿出来。 我深呼吸一口气,紧紧一咬牙,举高握紧拳心的手,在其他人震惊的目光下重重往中央的爱心宝石给砸去! 砸向爱心的粉色镜面时,它居然就化为水波一样溅洒成水滴,在溅起的剎那就转为粉色的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我则伸手抓向那颗粉色的爱心宝石,握住的一剎那,只能听见其他人焦急的呼喊我的名字,而我的灵魂本体就被一双温暖的手给拉出裴沁的躯体,直接往那池粉色的海洋栽了进去。 我震惊的坠进这一池粉色汪洋里,浮在这一片被粉色星光包围的世界里,惊讶的看着把我拉进来的人,熟悉的美丽金发、带着生气的浅绿色美眸,姣好的面容,我不由得开心的拉紧她的手浮近她:「真的是你,席媛!」 席媛温柔的朝我扬起嘴角,轻轻松开了我,同样浮近我,伸手紧紧拥住我,声音不再像以往那般冰冷,反而充满柔情的轻语:「谢谢你就算遇见那么多事,也从未放弃过。」 「找到了我,也找到了你。」 我愣了一瞬,松开席媛的怀抱,止不住纳闷的朝她说道:「什么意思?」 席媛紧紧扣住我的手,将她温暖的温度传递进我的心中,她认真的用那双美丽的浅绿眸凝视着我,如同三月的春风般朝我温柔一笑,垂首抵向我的额间:「世界上并没有无缘无故的因果。」 「我曾在每一世最绝望的时候想起所有轮回的一切,成为灵魂后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死亡,裴沁一次又一次打掉原本的轮回,开啟下一世所有人都丧失记忆的轮回,再重复一遍又一遍同样的结局。」 「每一刻的绝望,都成为灵魂被消灭后又重塑,最后想起所有无能为力拯救他们的痛苦。」 「我在灵魂灰飞烟灭的每一刻,哭着希望哪怕一次也好,拯救我们,让我和他们脱离这个轮回,去往一个没有裴沁的世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 「直到这个最后一世,我在死亡成为灵魂后,发现裴沁的愿望成真,我只能无力的看着她掛着我的面容靠近他们,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愿望却也成真了。」 「我看见你从裴沁的身体里醒来,透析你灵魂的一剎那,我就知道你是脱离这个轮回的我。」 看见我掩藏不住的惊讶,席媛只是朝我温和的笑着,眼眶泛红的凝视着我:「所以我成为这“最后一世”的魂体后,就一直在找方法帮助你,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能说的话有限,也只能在裴沁祭坛的附近才能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直到这次你将灵魂残破的“自己”拼凑起来,最后一世的你,也就是我才得以出现在你的眼前。」 「“席媛”、“夕鳶”,我们,别来无恙。」 「剩下的话,我们就留在原本的记忆里诉说吧。」 不等我从惊讶万分的震撼里回过神来,席媛就朝我温婉一笑,在化为粉色的星光时紧紧拥住我,粉色星光这次不再像是以往那般消散在空气中,而是全数融进我的心口处,将每一次的轮回、相遇的每一刻、无能为力的每一次绝望,化进我的灵魂深处。 他们每一幕惨烈的死亡如同幻灯片般掠过我的脑海,无止尽的绝望和悲伤蔓延在我的胸腔,与他们的所有美好回忆,他们开心而明媚的笑容,全都戛然而止在诅咒啟动的每一剎那。 我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从眼眶夺眶而出,我捂住自己因为记忆回溯而疼痛不已的心口,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在这一个只有自己的空间里头,彷彿失去全世界那般嚎啕大哭出来。 每一世的我在死亡前无望悲吟的“救救我”,也烙印在我的灵魂深处,这就清楚的告诉我,为什么在回来这里之后我听见的第一句话会是这句。 而我的愿望是“我们”,许愿的代价,就是回到这个世界里,拯救同样残破灵魂被禁錮在这的他们,竭尽全力去打破这个死亡的轮回。 裴沁--等着吧,我这次一定会亲手毁掉你所有的恶意! 心口骤然闪光出什么耀眼的粉光,我怔怔的向自己的心看去,赫然发现我的心口也出现一个粉色爱心的宝石,而原本透明的灵书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自动翻开到当初看只有第一页显露字的页面。 “唯有诅咒,才是尽头”。 “身负诅咒与灵魂完整之人,得以窥得所有的事物”。 Chapter.9–9 她回去了 我没有迟疑,伸手一页页翻去,透明的字跡立马浮现在上头,我擦去眼眶中的眼泪,认真的看向上头写的字,轻声呢喃出来:「诅咒与拯救互为共生,唯有在最初的诅咒之地寻找经久不衰的“炙焱”,将一切罪恶的根源与诅咒的共生魂体在情感连结之地共灭之,咒则同毁之。」 「轮回不可修之,但可为替之,更可为易之。」 「每一世的愿望,一物代一物,代价不曾改变过。」 「灵魂沉睡的一刻,易之即共消之。」 上面的有些还能理解,但“不可修之可替之”,还有灵书一直强调的“易之”是什么意思? 灵书前半部的内容不算多,只不过有些内容却晦涩难懂,我只能先暂时把易之的事情放到一旁,专注在后头零星几页的讯息上,赫然发现这一页上头居然被被透明的刻跡划出了一左一右往不同方向看去的女孩,分别是这一世的我,和逃脱轮回的我,最上头则是一个能放置东西的空洞。 我往剩下的页面翻去,发现下一页则是欧予深的透明刻像,同样也是一左一右的两个模样,可奇怪的是他右边的人像却是模糊不清的。 后续的古沉楚和段煦暘也同样是如此,与之不变的就是他们透明刻像的上头也有一个空心的洼洞。 而灵书的内容到这里就到底了,我静静的捧着这本透明的书,明瞭了所有在诅咒之下的一切,我是逃脱到另一世的灵魂,而他们三个同样也是,不出意料,原本世界的他们也和我一样出了什么事,只是另一世的灵魂被诅咒强行召唤回这个世界后就沉睡在他们体内。 要把他们带回去,就要把裴沁的诅咒在这最后一世全部打破。 【系统:恭喜您找回全部的自我!结局·上“代价”start!在甦醒后的午夜前前往“最初的诅咒之地”寻找“炙焱”,照着灵书上的指示去拯救所有人的灵魂吧!】 【结局触发死亡率:99.9%】 【加之恭喜,在结局中已凑满所有攻略男主的好感,顺利将情感碎片凝聚成心之宝石,在结局·下的每一次死亡追击,您的死亡将因为他们的牺牲而避免掉!】 我愣怔的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最后一句,心骤然沉了下来,系统说的一番话无一不是在肯定灵书上所说的“轮回不可修之”,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痛苦在这死亡的轮回里! 或许省去“付夕鳶”的存在,拿原本的“席媛”去拉开距离,就能免去他们与诅咒更接近的危险。 要避免掉他们的死亡,那就乾脆让我一个人牺牲去扛下所有。 系统的面板此刻闪烁在我的面前,标上了“是否选择回去执行任务”,我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直接按下了是,被眾星覆盖在眼前,陷入黑暗睡下去的前一刻,我只有一个清晰的念头盘桓在心里头--裴沁,等着吧,你累积的债是时候清偿了! 等到我再悠悠张开双眼时,已经完好躺在原本的病床上了,我披着一身倾泻而下的月辉缓缓的坐起身来,平淡的看向墙上的掛鐘,倒是没想到在那个“灵魂世界”里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放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天。 望着外头夜幕低垂的景色失神半晌后,突然有个人推开门快步走进来,我则听到声响侧首看去,发现是段煦暘目光焦急的望着我,他走到我身旁后轻轻的坐下,担忧的竖起眉头道:「付夕鳶,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看一下你的状况?」 我安静的看着段煦暘,回想我是席媛时的个性,想来也是神奇,明明是同一个灵魂,也都是我,却活出了截然不同的性格。 一个活泼添上热情,处起来格外亲切;另一个则温柔中带着冷然,总给人一种有距离的疏离感。 我切换好自己原本的角色,对段煦暘轻声一笑,朝他温声道:「她没事了,不用担心。」 段煦暘微微一愣,不禁疑惑的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剎那间变得有些苍白,他轻轻的倒抽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浅显易见的不确定:「“她”?你不会是??席媛?」 看见他彷彿介于信与不信之间,我只是平淡的嗯了一声,一动不动的凝视进段煦暘深沉的双眸,平静的和他说道:「那拼凑起的碎片等同于“钥匙”,相当于两个世界的交界,所以在她碰上拼凑好的碎片时,她就已经回去她的世界了。」 「煦暘,虽然在这一段很长的时间你们听不见我、也看不见我,但我其实一直待在你们身边,这一阵子都辛苦你们了。」 段煦暘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就这么怔怔的望着我,似是正消化我说的这番话,下一秒则是另外两个人从门外快步进来,古沉楚立马拉开面色苍白的段煦暘,慌张的骂向我:「付夕鳶,你突然昏倒是又要吓死谁!」 我同样温笑一声,想起每一世我总会叫他的暱称,温柔的说道:「小古,她回去了。」 古沉楚听见“小古”两个字后不禁滞了呼吸,下意识退了一步,面上尽是不敢置信,他错愕的重复出来:「小古?你??你干嘛突然说这个绰号,而且什么叫“她回去了”,你就是你,为什么要说“她”?」 古沉楚下意识看向沉默不语的段煦暘,像是猜到什么,他的脸色霎时也变得格外苍白,愣神的说出了我的名字:「??席媛?」 欧予深的表情听到“席媛”后显得格外阴沉,他一言不发的走向我身边,用不再续满温度的红眸居高临下的冷凝着我,像是想从我的习惯和眼眸中透析出我是不是在说谎。 不管是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见到欧予深总有一种心底慌张的感受,现在被他凌厉的盯着,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强装平静的笑了笑,温声说出我是席媛时最常和他说的冷幽默:「予深,过了这么久,你看谁的眼神怎么还是这么兇狠。」 一句话像是把欧予深从猜疑中拉回,他望着我的眼神十分冷然,心口的黑桃宝石骤然闪烁出颓败的黑光,顷刻间晦暗不明的低笑一声:「还真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 古沉楚的表情完全掩藏不住震惊和难过,他重新走向我,伸手握住我的手腕,颤声问道:「付夕鳶,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跟我开这种玩笑,我??」 我的目光还怔在欧予深心口泛黑的黑桃宝石上,骤然就听见古沉楚这句话,我回过神来看向他,轻拍了拍他的手,认真的看向他,一字一句的温声道:「我真的是席媛,小古。」 一句话彻底打碎了古沉楚的希望,他不由得向后踉蹌了一步,稍稍急促着呼吸,下意识呢喃出声:「我还没有跟你解释为什么要那样子对你说话??你怎么就??」 欧予深冷笑一声,随性的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而段煦暘则静静的凝视着我,彷彿已经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他轻声语出一句:「欢迎回来,席媛。」 我温柔的朝他笑了笑,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看向外头银月倾落的夜景,平淡的笑道:「这一路以来谢谢你们,把我带回来后你们也可以好好休息了,诅咒和裴沁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段煦暘还想问些什么,我却径直朝他温和的笑了笑:「但有点抱歉,可能是因为刚回来,我有点疲惫,能让我休息一下吗?」 段煦暘的蓝眸中骤然掠过一丝捉不透的光,他轻轻的站起身,朝我说了句“晚点再来看你”就带着还缓不过神的古沉楚离开,门关上后等了一小会,我像是解开掉束缚,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恢復成我原本的模样。 实不相瞒,我从没那么温柔又疏离过,果然就算是同个灵魂,个性如果太过迂回还真的是??难以驾驭。 我想起欧予深冷若冰霜的模样和那几近被全黑覆盖的黑桃宝石,有些心急的踱步在病房中,想都没想就喊出了系统让他赶紧给我解惑:「变黑的宝石代表着什么?」 【系统:即为黑化,爱的反面即为恨,当碎片凝聚成心之宝石后每位攻略男主会对“您”更加珍视,而攻略男主们的黑化点也并非会相同。】 【请勿让黑化覆盖整颗宝石,务必请您万般小心。】 Chapter.9–10 我就是活祭的代价(200留加更 我大惊失色的看着“黑化”两个字,熟悉的气到快吐血立马涌上心头,这??这鬼系统怎么在我问的时候才说这种重要的事!这不是在一开始就要和我说的吗! 怪不得当初段煦暘三分之一的宝石泛黑光时,眼神和行为就跟变个人似的。 不过段煦暘的至少能放心已经恢復正常的色泽,但刚刚看见欧予深的黑桃宝石近乎覆盖超过一半了,有什么能够让欧予深宝石上的黑消散,并且又能让他接受“我”回到另外一个世界,索性不去管诅咒的方法? 结果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办法,不可能和欧予深说我就是付夕鳶也是席媛,一旦这么说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陪在我旁边,本来也以为把他气走可以让他比较安全,结果没想到错算系统还丢了一个黑化出来! 我头痛的揉了揉额角,不过现下唯一能确定的是至少欧予深被我气走后会是安全的,段煦暘和古沉楚也是,一时半会应该都不会过来这里,这样就能确定在午夜前去执行任务不会有什么差池。 但为了避免有任何的意外,加上系统规定在午夜前要去拿到炙焱,我看了一眼墙上时针指向十的时鐘,迅速拿过被放置在柜子中的常服和帆布鞋,急匆匆跑去卫浴间换好出来,把显眼的粉色头发绑起来,戴起白色的渔夫帽和口罩,将所有的东西收整好放进包包,再用一个简洁的袋子把包包装进去。 将病房整理好之后我就拿起袋子走向病房门口,将病房的电灯关掉,把口罩按紧、渔夫帽压低,一切遮掩完毕后我就乾脆俐落的走出病房,快步的往柜檯走去,迅速的办好出院手续后就往电梯间走去。 没成想就在要拐角处看见从不远处的段煦暘和古沉楚,两人的表情比原本的好上许多,甚至还有一丝??豁然开朗?脚步非常之快的往这个方向而来,这熟悉的场面一度让我紧绷到差一点选择转身拔腿逃跑。 我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乱了阵脚,垂首紧握住袋子,装作一个边缘人一样靠着边边走,恰好他们越走越近到要碰头时电梯就在拐角处,我不动声色的稍稍加快脚步,在他们擦身而过时顺利拐弯到另一条短廊。 还不经意听到他们两个在跑过我时说了一句“付夕鳶指不定已经跑了”,我简直欲哭无泪,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们会意过来我没有离开的事情! 我连忙加快我的脚步向电梯走去,却没想到在不远处又看见另外一个身影,瞧见欧予深我整个人就是心慌到不行,没成想只是下意识的一眼,他就直接侧首过来,锐利的眼神一扫射过来,我的脑袋简直里头疯狂的转着迷你的自己,憋住紧张的模样,乾脆的打开电梯一旁的逃生出口,一阶当三阶的跳下去,一路从十五楼跑到一楼。 我没有过多的拖时间,跑到一楼后就提紧袋子,穿越已经略显空荡的走廊,幸好原本的灵魂已经探查过每个地方,跑到外头后就依循着自己的记忆,一路快跑回我是席媛时住的家中。 幸亏医院离家里并不是太远,跑了十五分鐘后终于跑回原本的住家,我立马快步走向这栋不大也不小、却承载我每一世快乐又美好回忆的房屋,我把帽子和口罩给拿下来,再将袋子里的包包背起,随手拿起地上的磁砖,用力的往窗边一丢,把窗户杂碎后就跳了进去。 我拿起手机的手电筒一照,不出意料里头的环境早已被裴沁用得鲜血淋淋,一包又一包的袋子散发出异味、连周遭都有虫蝇在围绕,天花板早已被血跡给抹得惨不忍睹,我忍住作呕的衝动,快步向最底部可以通到地下室的楼梯走去。 走到地下室后才发现这次并不是跟从前看的那样有个大祭坛,而是在用血画出魔鬼和咒语的墙面前,有一个小型的祭坛,上头只供奉着一个熟悉的烛火灯,我快步跨过许多的头骨,走向那盏熊熊燃烧火光的烛火灯,伸手就要将那盏烛火给拿过,却骤然被一个人给用力拉了过去! 我震惊的向后一看,赫然发现居然是欧予深,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跟过来的?! 欧予深冷若冰霜的望着我,在周遭的阴影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瘮人的笑意,他迅速的从我的包包里拿出咒书出来,嘶哑的笑了一声:「席媛,跟着你倒是个好选择,我正愁要去哪里找一个可以给自己下咒的地方。」 我不敢置信的听着这句话,连忙转过身就要抢过咒书,转换成比较温柔的语调,紧张的说道:「你疯了吗,对自己下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欧予深只是很随性的错开身子,冷漠的看着我因为用力过度而跌在地的样子,他跨步朝那个小祭坛走去,似笑非笑的说道:「我倒是没清醒得像现在一样过。」 「席媛,自从付夕鳶一直把你掛在嘴上,说要把你带回来、更甚至为了你死过一次后我就很讨厌你了。」 「我从来不曾在乎过你,她为什么会一直认为我需要你?我需要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而我最后悔的,就是和她一起拼好那些碎片,用她作代价换你回来!」 欧予深侧首狠戾的看向倒抽一口气的我,紧咬着牙关,眸中的情绪头一次掺上了我从未想过的恨意,他冷然的笑了出声,沉声接续道:「现在她因你而离开那也无所谓,我曾经和她说过,我从来不在乎我和她是不是同个世界的人,无论用尽什么方法,我都会去找到她!」 「就算去到她的世界,她忘了我也没关係,我有一百种方式可以让她再次想起我!」 欧予深说完后就在那盏烛火前摊开来咒书,出乎我意料的是咒书竟然真的开始自动翻起页面,浮起红色的字在祭坛的上方,“迷途的祈求者,许愿的代价,您准备好了吗?” 我连忙起身要去拉开欧予深,他却一把将我摔到一旁,乾脆俐落的兜里掏出一把小刀,将刀抵向自己的心口,目光炙热的看着漂浮在半空中的咒书,低哑又虔诚的沉声道:「我打从灵魂深处爱她的一切,所以我,就是活祭的代价。」 我已经顾不上心里头震撼到叫嚣的情愫,连忙挡住诅咒即将生效而扬在空中的燻风,在咒书要问出“你的愿望是什么的”前一刻用力扑倒欧予深,伸手紧紧握住他拿刀要刺进心口的手腕,垂首看向身下的他,颤抖的开口道:「欧予深!我没有忘记!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 「所以不准给我许愿!听到没!」 「我是席媛也是付夕鳶,我和她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欧予深整个人愣住了,心口骤然闪烁出耀眼而灼烈的红光,像是在确认我说的真偽,红眸就这么紧紧凝视着揪起他领子,紧张到直接把轮回的事脱口而出的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得知每一世我们的轮回,还有你们会因为我死掉的事情,我想让你们好好活着,所以才在最一开始隐瞒这些事!」 欧予深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把刀扔到一旁,红眸中的恨意和冰霜彷彿因为我这一席话而彻底化开,独有的只有为爱热烈的情意,他倒抽一口气,半起身紧紧拥住我,像是为了确定我的存在,炙热的怀抱越收越紧,他失而復得般的在我耳畔嘶哑道:「鳶鳶?真的是你?我以为你真的??真的就这么瀟洒的离开了。」 我听见他第一次尽显脆弱又心碎的哑音,莫名其妙的就红了眼眶,不知道是因为被他这疯子般的行为给气的,还是因为他炽热的情愫而感动的,我伸手就往他的肩上打了一拳,哽声说道:「除了我还有谁会敢把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 欧予深沉默半晌,尔后将怀抱稍稍松开,看向我刚刚因为跌倒而擦伤的伤口,灰暗着眸光问道:「疼吗?」 我从他的怀中起身,伸手将他拉起,无所谓的扫了一眼受伤的地方,轻轻的笑了一声:「以往的伤都比这严重多了,破皮有什么好痛的。」 说完后就立马伸手把那本摊开在烛火前的咒书给拿了回来,将它放回包包里后就拿过那盏熊熊燃烧的烛火灯,立马喊出了系统:「主线共同道具!」 面色不能说太好的欧予深替我接过了那把银锹,熟门熟路的将小祭坛给毁去,而我则想让他不用那么在意受点小伤的事,朝他眨了眨眼道:「好啦,就别太自责这种小事了!」 Chapter.9–11 我的盘中飧 我正要拿着那盏灯火带着欧予深离开,突然就听见楼上有好几声动静出来,在我心不禁一颤时,欧予深直接把我拉进了勉强两个人挤的空间,我欲哭无泪看着我们怀中熊熊燃烧出光芒的灯盏,带着它就像是行走的路灯,儘管有欧予深挡在前面,仍旧挡不住它耀眼的火光。 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有人从楼梯间跌下来的重响,古沉楚小声骂人的声音就这么响在地下室里头:「段煦暘,你是会不会好好走路!还不赶紧给我滚开,你当你自己轻得跟纸一样吗!」 段煦暘好似也被摔得乱七八糟,可能因为视线还没习惯黑暗,他伸手就往古沉楚的脸压了下去,小声的朝他嘖了一声:「安静一点,你是想让裴沁发现我们吗?」 我错愕的越过欧予深的肩头一看,心止不住的紧张起来,这下可好了,先不说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现在这局面不就代表他们极有可能跟系统所说的一样,在裴沁要追击我的时候为我挡刀吗! 不,根本不是极有可能,所有的一切都在强烈的印证灵书上跟我说的“轮回不可逆”,不管我怎么想要让他们远离我和这个诅咒,他们都会在不同的时间点向我而来,结局重复仅仅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连呼吸也显得格外窒碍,我撑住自己发热的脑袋,和欧予深一起出来狭窄的空间,赶忙提着灯盏去他们两个身边,一边扶起他们,一边语带焦急的说道:「你们怎么也跑过来了!」 古沉楚立马推开上头的段煦暘,起身就用力的往我抱过来,我和他就这么又坐跌回地上,他像是找回自己失去的心爱之物一般,收紧的力道近乎让我窒了一瞬,他埋首在我的脖颈处,嘶哑的说道:「是你吧,付夕鳶,只有你才干得出来支开我们后又逃走的事了。」 「要不是段煦暘看出你所有的习惯,告诉我你有可能没有离开,或是身体共存两个灵魂,我指不定真的??会崩溃到极点。」 我轻叹一口气,或许不管我怎么做,又或是刻意隐藏什么,都逃不过“轮回”一词,最终我只得拍了拍他的肩,轻语一句“我是付夕鳶,也是席媛”后,就把灵书上和对欧予深说的“好好活着”再次快速的重述给他们。 段煦暘直接把紧抱住我的古沉楚给用力拉起来,伸手把我带起,牵紧我的手后靠近我一步,在耀眼的火光燃烧得更盛时,用那双澄净又温柔的蓝眸认真的凝视着我,说出我从头到尾都忽略的事情:「你习惯为我们承担一切,甚至衝锋陷阵只为了让我们安全,可是却没有想过我们其实把你放得比什么还重。」 「你想保护我们,可怎么没想过我们也想保护你?」 「保护是双向的,既然你说灵书上告诉你轮回是不可逆,那就让它不可逆,让我们为你牺牲,去换取你自由活下去的机会。」 我不可置信的望着脸上没有一丝惧意的段煦暘,焦急的朝他说道:「我的本意是救你们,不是让你们为了我去牺牲!」 段煦暘在此刻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平淡又不容拒绝的说道:「你说你在每一世死亡的时候向咒书许了愿,让我们的灵魂得以脱离这世界,之后在我们没有任何同一个世界记忆的情况下又被拉回来这诅咒时,付出许愿的代价回来救我们。」 「儘管我们没有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但你也已经用每一世的灵魂作为代价,让我们得到自由过了,这样就够了,付夕鳶。」 「如果我们的牺牲可以换取你真正的自由,那也无所谓。」 【系统:结局·下“轮回”start!带着所有诅咒的物什躲避裴沁的所有追杀,前往“情感连结之地”,毁灭诅咒与共生,拯救所有人的灵魂吧!】 我脸色苍白的看着系统的面板,我连忙举高灯盏往楼梯间看去,连话都来不及回,下一秒就看见一道锐利的刀光从黑暗的楼梯间快速飞向我和段煦暘,我伸手就把段煦暘给重重扑倒在地,赶忙朝另外两个人大喊:「趴下!」 另外两个人彷彿被我这一声给唤回神,立马蹲低自己的身子,而裴沁的镰刀则准准的卡紧在身后的魔鬼墙面上,裴沁猖狂的笑声就这么回盪在地下室里头,她此刻仍旧如以往那般疯疯癲癲,肃杀又癲狂的说道:「我正想着你怎么还没找过来,没想到是在一边这里窃取我的炙焱,一边和我的爱人们谈情说爱啊,席媛!」 「把你手里的炙焱还给我!还有你们??我已经腻了给不给机会了,反正这一世的他们也不属于我,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裴沁快速从楼梯间跑下来,手里还举着另外一把镰刀,她首先甩准的是欧予深,我仓促的起身想去挡,欧予深却没有动开位置,直接妥妥的接过那把带血的镰刀,直接用力的往裴沁的方向甩回给她! 欧予深立马伸手拿过一旁被搁置的银锹,对准好被镰刀砍中脑袋的裴沁,肃杀的目光紧盯在愤而尖叫的裴沁身上,朝我们快速的说道:「还等什么,现在就跑!」 话一说出口的当下,欧予深手里的铁锹也稳稳的往裴沁的身子用力投去!他的力道之大加上原本“我”的身子也腐坏得可以,直接硬生生的把裴沁的身子给捅穿成两半,黑血和尸水四溅,腐块则四溢出捅穿的地方! 裴沁声嘶力竭的尖叫和笑声响彻云霄在地下室中,我连忙带起段煦暘和古沉楚,推搡着他们往唯一的出口跑,回过身牵住欧予深,把几个人都给往上带,我没有心思管裴沁到底在说什么,直接拉开大门和他们一同跑向街道:「快点,我们要去废弃教学栋的顶楼!」 裴沁这时已经组好身体朝我们狂奔而来,与以往不同的是她的速度居然比以往还快了好几倍!她张开血盆大口,举着染着鲜血的镰刀,另外一隻手中还拿着一颗熟悉到令人心寒的黑色眼珠,她痴狂的大笑出来,说出了我差一点止住奔跑的脚步而踉蹌的话语:「不好奇芮子恬那个叛徒去哪了吗?她啊,为了找你去到医院,恰好撞上正要去把你们杀来吃的我,她也逃不过每一世的轮回,已经好好的成为我的盘中飧,躺在我的肚子里头了!」 「而你们,一个个,也别想逃离这个诅咒!」 不该是这样的,芮子恬怎么会被她杀掉,明明在每一世的轮回里我都看见她逃出生天,这一世被裴沁吃掉??怎么可能的事? 裴沁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可置信和打击,大笑的过程中还不忘嘲讽出来:「虽然我看不见你的灵魂,但你的灵魂破碎成那样,每一世顶多撑到我杀了他们三个,连带诅咒一起再次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你认为我有可能放过这条我最厌恶的漏网之鱼吗?」 「该死的人就乾脆死得有价值一点,成为祭品是她至高无上的荣耀!」 Chapter.9–12 恭喜您顺利活下来 璨熹(?????????)?:完结倒数两章,明天双更完结! ?? “小媛,我最喜欢你啦!” “小媛,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前!” “小媛,这辈子,下辈子,不管哪一辈子,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她明媚的笑靨与开心的“小媛”,和不论在这一世我还没恢復记忆前,她都站在我身旁救我为危机的每一刻,全数都歷歷在目我霎时间盈满泪水的眼前。 想到芮子恬最终还是死在裴沁的手里,心就彷彿被刀子划成成了鲜血淋淋的残片,我咬牙极力忍住哭出来的衝动,振作起自己大受打击的精神,抓紧着灯盏往学校的地方奔跑而去。 裴沁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几个,不管我们再怎么使劲跑,却仍旧没跑过她的步伐,眼见她仅仅几步之遥就要追上我们,欧予深冷冽着毅然决然的眼神,在我震惊的目光下回过身跑向裴沁,伸手就往她的脖颈给用力掐过去,将她重重抵在桥边上,朝我们嘶哑的喊道:「我来垫底,快点去!」 看见裴沁已经不復以往那般手下留情,快速的一下又一下朝欧予深下死手,反手直接用尽力气反把他掐住,拿刀砍向他的场景,我同样回过身就要往欧予深跑过去,不自觉颤着哭音喊出他的名字:「欧予深!」 段煦暘直接把要跑向欧予深的我给拉住,强硬的把我拉跑在原地,紧咬着牙关朝我喊道:「不要让他白白牺牲!」 一个喘息的剎那欧予深身上已经尽是刀伤,眼中的毅然决然却仍旧不曾动摇,裴沁则猖狂的大笑出声,伸手高举镰刀往他的手臂给重重砍过去,将锐利的利刃捅穿进他的臂处,再用力的拉起带血的镰刀! 欧予深则彷彿感觉不到痛一般,只有苍白的面容昭示着他失血过多的危机,血流如注的同时他只是反手打向裴沁,勾起带血的唇角,不屑的笑了一声:「告诉你吧,这些痛也没痛过我差点在天台失去付夕鳶的那一天,死一百次、一千次,又或是转生轮回多少遍,我爱的人只有她!」 话音一落下,我就看见裴沁乾脆利落的拿起镰刀往欧予深的脖颈重重一划,还不忘嘲笑出声:「是吗?那你就去死吧!」 我的眼泪顷刻间就伴随着肝肠寸断的痛苦涌出,不敢置信的嘶喊出欧予深的名字,而欧予深只是笑着朝我看了一眼,捂住自己喷涌出鲜血的脖颈,在最后一刻伸手往裴沁的脖颈掐去,迅速的站起身和她一同往一旁的桥边坠落而下! 眼泪的悲鸣响彻云霄在我的心中,世界像是骤然坍塌在我的眼前,回忆如同碎片一样狠狠扎在我疼得几乎快要跳不动的心脏上,可我却不能为此停下我的脚步,只能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心痛和泪水马不停蹄的奔跑向诅咒的源头。 “你说你叫付夕鳶对吧,我记住你了。” “我在意的只有你会不会怎样而已,听懂了没?” “就好比,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段煦暘和古沉楚的脸色同样非常的苍白,却和我一样丝毫没有慢下脚步,只是大口的喘着气跨步而跑,但没有想到的是裴沁只消失了不到五分鐘就又追在我们的后头,身上全是湿漉漉的血水,而手里还拿着她自认为胜利品的红色眸珠。 双重打击之下,我却不能为此歇下来捂着心痛哭,只能在奔跑的时候声嘶力竭的哭出声,而裴沁像是看到我越崩溃她越兴奋,她一边癲狂的尖叫着喊出“把炙焱还给我”,一边举起镰刀拉近我们几个的距离,直到我们和她差几步之遥时,古沉楚坚定着眼神,直接回身擦过我们跑向裴沁:「我来拖时间,快点拼全力跑过去!」 段煦暘将我的手紧握得更甚,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古沉楚留下一个瀟洒的背影,和伴随在侧首时笑着望向我最后一眼的一句话:「我还没有和你说,我其实不是有心说那些伤你的话,还有,我可是只做你的小古,只做你的小毛头,只做,一心一意最爱你的那个古沉楚。」 我们跑到的地方是一个大草坪的高台旁,我就这么哭喊着古沉楚的名字,眼泪溃堤的看着他因为和裴沁扭打在一起后不敌疯魔的她,而被她硬生生拿镰刀刺穿心口,在鲜血四溅的剎那紧抓着裴沁滚下草坪高台的场景。 “要我爱你,不论是重来几次那都是不可能的,我要爱--也只爱她一个人!” “丢你在那边还不如跟你一起死!” “对!我就是喜欢你!怎么样!” 我心疼得就像是被万箭穿心,呼吸也因为穿心刺骨的痛而艰难,但不管多崩溃,为了他们,我都不能停下脚步,我只能在我哭得声嘶力竭时,反覆告诉自己这件事。 我和段煦暘只能争取时间马不停蹄的跑向学校,迅速的翻墙而过后奔向最后那栋诅咒的源头地,终于跑进废弃旧馆要奔向顶楼时,裴沁追上来的速度已经快到我们来不及反应,她像是急了心眼,在楼梯间的时候就将镰刀准准的丢向我,而段煦暘伸手把我往前推过去,硬生生替我挡了这一刀,让这一刀狠狠捅穿他的腹部! 裴沁愤怒的抽出刀又再次穿回段煦暘同样的伤处,而段煦暘捂住鲜血流淌的腹部,反身扯过裴沁要越过他跑向我的身子,在毫不犹豫的拉着她,和她一併摔下高耸的楼层前,用着温柔似水又带着不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后大声朝被他推倒在顶楼前的我嘶哑道:「去毁掉诅咒!」 “付夕鳶,是吧?” “不管多久,我都陪在你身旁。” “答应我吧,到了分别的那一天,儘管我们身处在不同的世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鲜明的回忆凝聚在我的眼前,可却又在剎那化为支离破碎的眼泪,我却连为他们哭泣的时间也不被允准,只得握紧那盏一直熊熊燃烧,彷彿昭示着生生不息的炙焱灯盏跑向顶楼最边边的大祭坛,伸手就把包包里所有的东西给倒出来,四个饰品、咒书、灵书、裴沁的日记,一样都不少! 我伸手就要将炙焱砸在大祭坛的头骨上,裴沁此刻一边失心疯的喊着不准烧掉祭坛,一边要抢过炙焱而朝我狠狠扑过来,而我则第一次杀红了眼,反手就将她掐住,用尽力气把她抵在祭坛上,声嘶力竭的哭道:「来吧,裴沁,我们的债该全数清一清了!」 裴沁的力气比过往都还要大,仅仅只是一秒鐘的时间我就被她反掐住,她伸手就要砍下我拿着灯盏的手,崩溃的尖声出来:「不行,不行!所有东西都烧了就连轮回都会消失!不光是你还是我,连他们的轮回也再也没办法重来!」 我冷冽着眼神,毫不犹豫的直接将炙焱打碎在这一个地处,高温的大火骤然熊熊燃烧在我们身上和所有的地方,一脸恐惧的裴沁被烧得几乎要化成炭,而裴沁的身子也则燃烧得不成模样,火吻的巨大痛苦蔓延在我的身上,我只得和裴沁痛苦的尖叫声一起疼痛的喊出声来。 炙焱本来就专门对付裴沁这种被诅咒的身子,所以裴沁所有的皮肤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而只能我疼得哭着翻滚在火海里,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消灭共生”的意思,就是要让我和裴沁,还有所有被诅咒的物品一同被炙焱消灭殆尽,斩除诅咒的任何馀地。 炙焱的火光覆盖住我的眼眸,感觉要被活活烧死的瞬间,我就这么以灵魂型态被裴沁烧得趋近焦黑的身子给弹了出来,看见裴沁绝望的声嘶力竭在火焰中逃不出来、火海就这么生生不息的燃烧着所有的东西,成为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天而上的场景,我心底蔓延的却只有无底洞般的悲凄,只得呆坐在地上,怔怔的让自己的眼泪随着无止尽的的悲痛溃堤出来。 为什么,直到最后,我还是改变不了所有的事情? 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为什么,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的? 我捂住自己疼得几乎跳不动的心脏,望着面前将所有燃烧殆尽的滔天火光,让眼泪滚烫在我的面颊,让回忆疼痛在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声嘶力竭的哭喊出来:「把他们还给我??把他们还给我啊!」 伴随着火光向苍穹而燃烧,止不住放肆大哭出声的一刻,是出现在我面前的系统:【系统:恭喜完成主结局“轮回”的剧情,也恭喜您顺利的在0.1%的生存率下活下来!】 【隐藏结局“0.1%”start!拿取代价和灵书作为交换,为游戏划下最后的句点吧!】 Chapter.9–13 你是他们的0.1% 我几乎是双眼失神的看着系统告知的讯息,“拿取代价和灵书作交换”?可现在的我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去和灵书作交换的吗? 在悲哀到近乎丧失思考能力时,骤然想起当初灵书每个人名字上头的空洼洞,再想到他们心口上的那颗宝石,我像是在绝望之境找到一线希望,无视掉灼烫眼眶的眼泪,匆忙起身跑向段煦暘所在的位置。 我慌忙的下了楼梯,就这么看见段煦暘满身是血的躺倒在地,我跪在他身前,将颤抖不已的手伸向他的心口,想告诉自己不能哭,可却在看见他这鲜血淋漓的模样时,止不住的落下昭告着终究失去所有的泪水。 「付??夕鳶?」 一声孱弱的呼喊,骤然把我从悲伤的泥沼里拉出来,我震惊的看向面无血色、微微睁开双眸的段煦暘,他咳出一口鲜红的血,伸手捂住自己鲜血流淌的腹处,用着浑浊的蓝眸望着我:「不是说??不哭了吗。」 我泪眼婆娑的望着段煦暘命悬一线的样子,哭得不禁更加狼狈,只得哭着一声声朝段煦暘说出一句:「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到你们,对不起??」 段煦暘却轻轻的笑了一声,彷彿试图让自己混浊的眼眸与以往一样温柔,最终却像是使不了力那般叹了一口气,逐渐无力的松开捂住腹处的伤,气若游丝的温柔轻语:「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如果忘不了??就,一起记得在??灵魂深处吧。」 「就让我??存在,在你的存在里??」 我已经哭到没有声音,只得用力的点头,而段煦暘像是勉力的抬起手来想触及我,却在轻轻一笑后彻底闔上双眸,徒留我一个人撕心裂肺的呼唤他的名字。 与这灰暗又悲凄的场景不符合的,则是闪烁在他心口的那颗蔚蓝宝石,我狼狈不已的擦过自己的眼眶,伸出颤抖的手拿向那颗梅花宝石,在我拿过宝石的剎那,段煦暘的身子就一点点化为青蓝的碎星,如泡沫一般湮灭在我的面前。 我握紧已然冰凉的宝石,任凭疼痛宰割我的心脏,一刀一划的将我凌迟,哭着快跑找向古沉楚的所在地,等我跑到那里时,就看见满身疮痍、心口成血窟窿,平躺在草坪上的他。 我走向他的身旁,跪在他身旁,伸手拿向他心口熠熠着光辉的薰紫宝石,泪如雨下,满心疮痍的看着他如段煦暘那般化为紫色的星点消散在我的面前,垂首哽语出一句:「不痛了,小古。」 而最后在河畔旁找到欧予深时,我却好似已经被悲伤与烫人的眼泪麻痹,只有千疮百孔的心跳,在告示我还因为疼痛而活着的事。 我双眼无神的凝视他满身鲜血、百孔千疮,不復不可一世的模样,伸手触及他带有血痕的眸处,再看向他脖颈那道触目惊心的划痕,任由滚烫的眼泪破碎在我的心尖上,最后沉默的将颤抖的手移向他的心口,将他的艳红宝石给拿起,泪眼矇矓的望着他化为璀璨的红色星光消散在眼前。 我怔怔的望着这三颗宝石,悲伤早已泛滥成灾在我的心头,我只得捧着那些没有馀温的宝石,将热泪打在宝石上,悲愴到难以自抑的哭出声:「灵书,能不能帮帮我,帮帮我救他们??」 可任凭我喊了多少次灵书,它就像是杳无音信一般,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绝望就像是翻覆的海浪一般,将我的一线希望又吞没在无望之中,可就在我失去希望的一刻,骤然又想起曾经我们滴了四滴血下去灵书后,在灵魂出窍的一刻出现的唯一一行字,我紧握着冰凉的宝石,哽声轻语出来:「唯有诅咒,才是尽头。」 眼前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闪耀出一阵耀眼又炙热的白光,洁白的灵书就这么出现在我的面前,自动的摊开到欧予深的页面,我仓促的抹去模糊视线的眼泪,将黑桃宝石给放进他名字上头的空洞。 放进去的瞬间,空洞自动形成了他宝石模样的形状,将宝石定定的嵌合在他的名字上头,依序是古沉楚和段煦暘,通通将宝石放上去后,灵书的周围突然开始环绕着蓝色、红色、紫色的星光。 纯白的页面就这么一页页翻覆到我的那面,我轻抚上我心口同样闪烁着粉色光辉的爱心宝石,紧咬住牙关,直接将心口的宝石给拿了出来,窒息和疼痛的感受瞬间包裹住我,而我全然无视掉这些痛,颤抖着手把宝石嵌进去我名字上方的空洞。 嵌合的瞬间,我像是被人抽走所有的力气,无力倒在地上,呼吸窒碍的一瞬间,我听见一道古老而悠远的声音在我耳畔问向我:「久违了,咒灵的契约者,你最后一世的愿望,要向我许下什么?」 我炙烫的眼泪不断从眼眶汹涌而出,听着自己逐渐浅薄的心跳,疼痛着所有如同琉璃般美好的回忆,哭着轻语:「让我们??回家吧,回到没有裴沁??没有诅咒,只有幸福的,另外一个世界。」 「就算??最后的代价是他们都不记得我??又或是代价就是牺牲自己,那也无所谓。」 「我只要??他们还鲜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咒灵此刻却用着古老的音调笑了一声,似笑非笑的朝我说道:「诅咒本为亦正亦邪,你召唤出了我,势必就是再也逃不了“诅咒”。」 「而你的代价就是“这个世界的所有”,我吞噬掉这世界的一刻,你在这的最后一世将不復存在,我将会除去“裴沁”的一切渊源,将其馀的重新连结到你所属的另外一个世界。」 「我允诺了你的愿望,我和你,之间将只会如影随形。」 而在我的心跳伴随最后一滴泪水戛然而止,化为粉色的星光,意识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的前一刻,系统的面板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系统:如同男主和您说过的一般,保护是双向的,而您生存机率的0.1%,也同样是他们復生的0.1%!】 【最后恭喜完成隐藏结局“0.1%”的剧情,成功破关所有的任务!】 【感谢您为游戏带来的一切终结,后会无期,同为席媛的付夕鳶小姐。】 Chapter.Last 与我坠入爱河吧 黑暗和窒息感就这么环绕着我,将我的意识在无力的困在泥沼里头,可却又在沉溺的一瞬间,一声声焦急的呼唤把我模糊不清的意识给挥开云雾,将我一把从泥潭里给拉了起来。 我勉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呼吸着新鲜又沁心的空气,伸手想挡住于我而言格外刺眼的阳光,却在抬起来的瞬间又因为无力而平放回原位。 「姊?姊!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我怔怔的将目光向声音的源头一看,就发现是红着眼眶的自家弟弟,心里除去难以忽视的悲伤,就只剩下汹涌而出的思念,我同样红着眼眶,嘶哑的喊了一声:「??小仁。」 我想努力撑起身来,却没想到一施力就又无力跌回床上,付晓仁伸手将病床调高,将我扶起后就伸手紧紧把我抱住,埋首在我的脖颈处,低哑的哽声出来:「你知道你睡了整整三个月吗,我真的怕你??不会再醒来了。」 三个月?我在游戏里待了一年多,现实世界居然只过了三个月吗? 我失神的轻靠在他的肩窝处,静静的看着温柔绚丽,将温暖斑驳进一室苍白的阳光,半闔起灼烫出泪光的眼眸,伴随着思念轻语出一句:「小仁,我回来了。」 其实很想哭,可我的眼泪好像也因为化为星光的他们而支离破碎在心尖,似是失去了笑容的权利,丧失了嚎啕大哭的情绪。 炙热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可心上却没有一点馀温。 「姊,我看你脸色还不是太好,你先再休息一下,我去找护理师过来看一趟,再顺便打电话去给爸妈,让他们过来一趟。」 付晓仁的话把愣怔的我给唤回神,我将目光凝向担忧不已的他,轻声的说了一句好。 我看出付晓仁担虑的脸色,只是伸出稍稍恢復力气的手,朝他一边挥一边笑道:「我没事的,只是刚醒来需要缓缓而已。」 看见付晓仁转身离去后我才又重新靠回床上,将目光凝向外头蔚蓝如海的天空,伸手捧向从落地窗外映照到床上的阳光,试图让手心的温度传递进心中,让心尖上的疼不要那么痛得让我难以呼吸。 「付小鳶!你终于捨得醒来了!」 发呆不知道多久,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声音的方向一看,赫然发现是自己从小到大的好闺蜜,夏芷甜。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身上穿的居然跟我一样是病人服,夏芷甜泪流满面拄着拐杖的朝我扑抱而来,哭得难过至极:「我跟你说,我那时听闻你出车祸,连忙赶过来的路上居然也被车撞,到底是什么鬼运气!」 「我还是最近才醒来的,听到付晓仁说你还没醒我真的快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而且??被车撞昏迷快三个月就算了,我还做了一大堆怪梦!我梦到我变成推荐给你玩的那个游戏里的人物,还悲剧的没有主角命,虽然途中的过程有点忘了,但印象中最后我一直被一个疯女人追杀,还被她杀了吃掉!最重要的是那里面居然还有个人跟你的名字一摸一样!」 「梦到被吃掉后吓到我直接从病床上翻下来,不就幸好原本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不然那一摔我看不死也半残!」 「但为什么只有我记得这个游戏,我那时醒来后跟其他人讲他们都说从来没有这个游戏出来过,我真的快被吓死了,这到底都是些什么鬼遭遇!」 我怔怔的抱住夏芷甜,压抑悲伤的玻璃镜像是被她这些话打破,希望如同盛阳一般照耀我阴霾的心空,将温柔的温度再次倾注回我因为悲伤几近乾涸的心海,咒灵??真的没有骗我。 我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眸,颤抖双手就将她抱得更紧,唏哩哗啦的朝她哭了出来:「芮子恬?你不会是她吧??你真的一直陪在我的身旁??」 夏芷甜哭得也是非常难过,眼泪一颗又一颗坠到我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她紧紧抱住我,哽声的朝我哭道:「对,我就是梦到我变成这个角色,真的太悲剧了,到底为什么我最后会被吃掉!不是恋爱游戏吗,为什么变恐怖游戏了!」 「以后真的不乱下载游戏了,真的太恐怖了??」 我们两个就这么哭得一顿像失而復得彼此那般,愣是把赶来的爸妈给吓了一跳,最后在这阳光终于重归我世界的一天,打破沉积已久的悲伤,与大家抱在一起哭成泪人儿。 如果芮子恬回来了,那也就代表欧予深他们一定也回来了,或许再见他们一面的希望太过奢侈,但我只要他们与我一起回来,好好的生活在这温柔的世界中,呼吸着同一个世界的空气,那已经是最美好的事了。 而过了这天后,我也开始重拾自己的生活碎片,努力进行復健,让肌肉退化的双腿习惯走路,虽然復健的途中不能说非常的轻松,但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能正常走路时,我还是高兴得揪着付晓仁和夏芷甜说了一整天这件事。 至于学校的课业??大概只能说是悲剧了,不过还是有个幸运的点,我和夏芷甜昏迷的三个月里头有两个月是暑假,所以加上医院休养和復健的一个月,我们要补全的课跟报告总共有两个月份的。 回到学校后基本上我们两个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整整一个月的连吃饭时间也不外乎是在赶报告,今天好不容易得到半天可以休憩的时间,我就抱着一叠文件走向校园的露天咖啡厅,却在经过校园的绿荫大道时驻足了脚步,下意识静静的欣赏这片久违的美景。 鎏金鐫刻上岁月的思念,斑驳渲染在一整排古树的绿叶上,灿金的光斑从叶间倾落,洒落在彷彿闪烁着星光的路面上,微风徐徐穿过林间与花丛间,让沁心的花香伴随着温柔拂进我的心底,将思念刻骨铭心在我的心尖。 隻身把心静謐在几个月忙碌生活中,以为能淡化见不到他们的难受,但或许我越是刻意的想让掛念不要那么深刻,想念就越是在我心中化为参天大树,难以淡去牵掛他们的所有情愫。 繾綣又漫长的思念更加缠绕在我的心扉,望向阳光绚丽的盛景时,想起当初我们几个在鎏光暖阳下并肩而行、望着彼此笑开怀的场景,我不禁失笑一声,原来冗忙并不能淡去我内心刻意压抑的眷念,我是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到他们。 也因为还不到下课时间,原本人来人往的绿荫大道此刻只剩下零星几个人,一阵温暖的风忽然吹向我这边,将我怀中微微松开的文件给一路拂到前方去。 我连忙回过神追向文件,在跑到前方时,就发现文件居然飞到了一个男人的脚边和身旁,我赶忙跑向他和他说了句抱歉,欲哭无泪的把这些乱飞的文件捡起,正当我捡文件时,意外瞥见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同样弯下身替我拾起文件。 他一言不发的将文件递给我,而我谢过他后就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想拿的时候却发现被他牢牢的拿在手中,我不禁困惑的抬眸看向他,凝视向他那双幽深却清冷的黑眸的一刻,一阵暖风又再次拂向我们,将他额前的黑色发丝与我红粉交缠的头发给扬起。 不知为何,与他那双清冷中却流动着温柔光的眼眸对视的瞬间,我心湖中好似也被这一阵暖入心坎的风荡漾起了波澜。 男人冷然的俊容上勾起了一抹温柔的微笑,原本没有什么温度的黑眸此刻却镀进了和阳光一样温暖的光,他满眸柔情的凝视着我,在暖光照耀让人心热的温度在我们的身上时,他倾身朝我靠近,用着沉如醇酒的嗓音朝怔住的我低低一笑:「不觉得在这好久不见的时间里,应该给我一个答案了吗?」 「今天天气确实很好,那就--与我坠入爱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