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恶霸是如何养成的(NP)》 1.“哇”地一声哭出来 初冬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刚用过午膳,花昭昭正躺在一棵百年大树上小憩,忽然她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一丝甜香。 她睁开眼一瞥,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袍的三岁小童从树下经过。 小男孩长得白软可爱,眼睛圆溜溜的,大而有神,当然最吸引花昭昭的还是他手里攥着的一串亮晶晶红彤彤的糖葫芦。 花昭昭一眼便认出这是门中的师弟,毕竟他年龄最小。 当初他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就被人搁在仙门外的石阶上,师尊容知韫对外心善仁慈,自然将他收养在门下。 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他也从那个巴掌大瘦瘦小小的婴儿,长成现在这般聪慧伶俐的模样。 说起来,他的名字还是她取的呢。 花昭昭认得这小孩,对方也未必认得出她,因为她几乎从不参加门内的活动,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若见到她了,那家伙算是倒了大霉。 “喂,青越。” 花昭昭出声叫住了小师弟。 青越忽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女声唤他的名字,语气莫名透着一股懒洋洋的调调,嗓音倒是清丽悦耳,他没什么吃惊的反应,疑惑地顺着声音方向抬头。 灿烂耀眼的阳光如碎金般从尚未凋零的树叶缝隙射下来,当青越看到头顶上方,躺在树杈上的年轻女子时,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仙女。 好漂亮的姐姐啊! 仙女姐姐也笑眯眯地望着他,还对他招了招手。 “你上来!” 青越被仙女姐姐的美貌晃了眼,傻乎乎地就要往树上爬。 可是他手上拿着糖葫芦,限制了他的行动,青越正打算把糖葫芦叼嘴里,这时仙女姐姐朝他伸出一条手臂,同时开了口。 “你扔上来,我帮你拿着。” 青越一听,对仙女姐姐的好感更甚,毫不起疑地将糖葫芦朝对方扔去,被她如削葱根一般的纤纤素手准确无误地抓住了。 可当他看到她接过糖葫芦,眼也不眨地一口就咬下一颗时,睁大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花昭昭对于骗了小孩零食的行径不仅毫无羞愧之意,还振振有词地教育道。 “师姐这是教给你与人相处之道……唔……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妖魔横行……唔……我们悬清山危机重重,身边随时可能有坏人混进来,你不能什么人都相信,知不知道啊。” 说一句话,她就吃一颗,三两下就将大半串糖葫芦吃得只剩下一颗山楂果。 青越呆了呆,接着小脸一皱,沾满糖渍的红红小嘴一张,“哇”地一声就哭了。 2.小气鬼长不高 “喂,你别哭啊,不是还给你留了一颗嘛,你还要不要?不要师姐就吃了喔!” 听到这话,青越只好止住了哭声,哽咽着挤出小奶音。 “要!” 花昭昭将只剩一颗糖葫芦的竹签扔给青越。 他宝贝一般地双手捧住,都不顾白嫩的小手上沾了黏糊的糖,立刻将那仅剩的一颗一口吞了,胀得一边腮帮子鼓鼓的,乌溜溜的眼睛里还蓄着两泡晶莹的泪。 虽然吃进嘴里,但是只剩这么一颗了,青越更舍不得囫囵吃掉,包在嘴里一下下地吸溜着糖水。 花昭昭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你上来,姐姐陪你玩会儿。” 看你长这么可爱给我玩会儿。 可这次,青越对她的话充满警惕,瞪了她一眼。 坏人! 然后他转身就跑,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花昭昭知道小屁孩肯定告状去了,也不知道碰上哪个师弟,反正门中除了师尊容知韫以外,就是她最大。 其他人见到是她,也会绕道躲着走。 就算是容知韫来了,她也丝毫没在怕的。 因为内心的自信与笃定,所以花昭昭没有挪地儿,继续翘着二郎腿晒太阳,美滋滋地回味着糖葫芦的味道,准备小憩一会儿。 但很快,当青越找来的人出现在她面前时,花昭昭有一丢丢的后悔。 怎么偏偏是他! 倒不是她怕他,是这家伙太难缠! “师姐!你竟然抢师弟的糖葫芦!” 青越躲在秦央身后,因为找到靠山,他挺直了小腰板。 花昭昭知道这觉是睡不成了,她从树上跳了下来,如雀鸟般轻盈落地,翩然飘逸的身姿再一次看呆了青越这小家伙。 师姐好帅! 花昭昭没搭理目光冷嗖嗖如刀子般戳着她的秦央,而是对藏在他背后的青越说了声。 “小家伙,还知道狐假虎威,想找人揍我啊?你找的这家伙可打不过我呢。” 她嘴角含笑,气焰非常嚣张地说道。 闻言,青越眨着眼抬头看向秦央。 怎么可能呢? 在他心目中,除了师尊容知韫,师兄秦央就是最厉害的人了。 对上小师弟无比崇拜加期盼的眼神,秦央却没有为了面子强撑。 “我的确打不过她。” 听到秦央的话,小小人儿的信仰仿佛在这一刻都坍塌了。 还不等花昭昭露出得意的表情,秦央朝她欺近。 “师姐,你既然有这般高的天赋,怎能如此荒废课业!” 秦央一脸痛心疾首,似乎她不勤奋用功早日登峰造极就是罪大恶极。 花昭昭啧了一声。 “师弟,年纪轻轻的,别老是丧眉搭眼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真是白瞎了这张俊秀的脸蛋。 似乎预料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秦央立刻往旁边挪了一大步。 花昭昭伸出来的手也没落空,因为他这么一闪身,躲在他背后的青越就暴露了。 小家伙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表情犹在持续崩溃中。 师兄怎么会打不过这个坏女人?不!他不信他不信!! 然后,青越感觉腮帮子一疼,他怔愣地抬头,就见那坏女人笑眯眯地弯下腰,手指正掐着他的脸颊。 “小越越,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你这名字还是师姐我给你起的呢,吃你个糖葫芦怎么了,小气鬼长不高!” 花昭昭是很懂怎么气人的。 不出所料,被她这般“恶语相向”,而且他信赖的师兄还打不过她,青越小脸一皱,小嘴一张,再次“哇”地就哭出声来。 3.师弟你是不是暗恋我 墨蓝色的长袍如一堵墙般拦挡在了花昭昭面前,阻止了她试图伸出的另一只手去捏青越的脸。 花昭昭一抬头,对上秦央那张眉头紧锁的脸。 啧,年纪轻轻的,总是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俩人靠得极近,花昭昭忍不住就抬手抚向他眉间的皱痕。 因为她动作迅速,而秦央身后的青越哭得响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这次被她得逞了。 秦央感觉到她指尖透着凉意,碰触到他眉心,他微微愣住,鼻间嗅到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有草木的清香,还有一股甜丝丝的果香。 似乎是……山楂? 秦央一低头,便注意到她嘴角沾着的糖渍,随即想起她抢了小师弟糖葫芦的恶劣行径,他刚下意识想皱眉,还没夹起来,就被她的指腹加重力道一通揉。 “再夹下去,都要长皱纹了。” 他忍不住盯着花昭昭那副专注的神情,这时候站他身后的青越哭声戛然而止,似乎很好奇俩人在做什么,于是从秦央背后探出个小脑袋瓜来。 小男孩刚哭过的眼珠跟水洗的紫葡萄一样,乌黑透亮,小巧的鼻子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天真无邪又可爱,花昭昭再次忍不住伸出魔爪。 好在这次秦央反应迅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师姐!”秦央既恼火又无奈。 “嗯师弟。” 花昭昭敷衍地应了声,看着她唇瓣上那点亮晶晶的糖渍,强迫症的秦央终究还是没忍住,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巾给她擦嘴。 结果,被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嘴的花昭昭吊儿郎当地来了一句。 “师弟,你是不是暗恋我?” 以前的秦央听到这话,会臊得俊颜浮上绯红,急得立马否认。 而现在的秦央,眉梢都没抬一下,而是不紧不慢地将脏了的帕子小心地迭好,确认沾了污渍的那面被迭在里面,然后揣回去。 “如果我暗恋师姐,能让师姐好好练功的话,那就是了。” 花昭昭:“……” 以前百试不爽的一招,现在竟然被他见招拆招,看来这小子成熟了不少。 “那你还是别喜欢我了,其他的事还成,练功就算了吧。” 花昭昭甩开他的手,当即准备拂袖离去,却被人一把攥住了袍子。 她顺着使劲儿的力道低头一看。 “不准走!你还我糖葫芦!”青越噘着嘴,小奶音掷地有声道。 见师兄不给力,他只能自己争取赔偿。 嘿!小家伙还挺犟! 有脾气她喜欢! “好,我赔你。” 花昭昭笑吟吟地道。 她弯下腰望着青越,作势要从怀里掏东西,还不等秦央反应,她就一把将青越给拎了起来然后抛向空中。 小小的身体腾空飞起,然后呈抛物线眼见着就要坠地,又被花昭昭一把接住了,然后抓着他的两条小胳膊开始原地转圈圈,直接舞出一个风火轮。 大概从被抛起的那刻就被吓傻了,所以小人儿竟然一声没吭,倒是秦央反应过来,怒吼一声。 “够了!住手!!” 花昭昭停了下来,秦央已经冲到她面前,刚要把青越从她魔掌下救出,就见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起朝他怀里栽去。 “哎呀,转得脑子有点晕,师弟你扶我一下。” 花昭昭一点不客气,径直朝秦央倒过去。 秦央毫无防备,被她压得直挺挺摔倒在地,成了她的肉垫。 4.熊孩子 花昭昭趴在秦央身上,也不急着起身。 四目相对,她的气息吹拂在他的脸和脖颈处,掀起一阵细细密密的痒意。 秦央一怔,就见她低头看向他的心口,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了下。 “这里……还疼吗?” 她的语气,不再是那股漫不经心的调调,透着鲜少出现的关切。 明明她戳得很轻,但秦央感觉心脏都被戳了一下。 “师姐,我没有怨过你。” 秦央意识到当年那件事她还在介意。 因为跟她接触次数比门中其他弟子多,所以他知道她不是他们嘴里说得那样,横行霸道,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只是贪玩一些,看起来嚣张跋扈,实际上嘴硬心软。 而且身为当事人,他很清楚当年的事的确怨不得她。别说是她,他也被那小魔头的表相骗了。 虽然她是师姐,但在秦央眼里,她更像个明明天赋异禀,但因为性情顽劣,需要人随时督促照顾的师妹。 就在秦央觉得花昭昭只是缺少人理解和陪伴,所以表现得稍微“熊”了一点时,他的手臂传来一阵动静,他猛地想起来刚被师姐当玩具扔着玩的青越来。 秦央后知后觉的关心还没问出口,青越竟然咯咯咯地笑起来。 糟了!小师弟该不会被扔傻了吧? 青越一边开心地笑,一边抱住花昭昭,一改之前的愤愤不平,语气透着满满的欢喜,甜甜地道。 “师姐,好好玩啊!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呀?” 依旧被一大一小当成肉垫的秦央愣住了。 他倒是忘了,青越才是真正的小孩。 但是平日大家顶多关心他有没有吃饱穿暖,压根没人陪这小不点玩,就连他这个以为照顾得当的师兄,也只是下山时给青越带一些糖果零嘴,就以为足够了。 想来小家伙也是有些可怜。 秦央心头一酸,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复杂情绪翻涌,这时他忽然觉得胸口一凉。 花昭昭没搭理缠着她的青越,而是在秦央陷入思索之际,一把撩开了他的衣襟。 秦央一惊,刚欲起身,却被花昭昭一巴掌压在脸上给按了回去。 “别动,我看看。” “师姐,你在看什么?秦师兄身上有什么好看的?” 青越也好奇地凑过来。 秦央被花昭昭按住不能动弹,还被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赤裸的胸膛看,他瞬间俊颜涨得绯红一片。 花昭昭看着那指甲盖大小的圆疤,当初那小魔头的火焰直接燎烧穿透了他的胸膛,要不是师尊赶到的及时,只怕他当场就凉凉了。 好在他年轻,体质好,恢复快,现在疤痕已经肉眼可见地淡化许多,还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在光洁如玉的胸膛衬托下,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不过他旁边那颗嫣粉色的乳头,翘立起来,圆圆的一粒,看起来更可爱,相较而言,就逊色一些了。 花昭昭一边端详,一边感叹。 师弟果然勤奋用功,这胸肌练得也很不错,看起来紧实有弹性,没想到这家伙看起来跟竹竿一样瘦瘦高高的,脱了衣服身板倒挺结实。 她不光看,还想上手摸,还被她摸到了,秦央并未阻止。 花昭昭摸了摸,手感的确不错,但她见好就收,收回了手。 因为她知道俩人这姿势被人撞见了,不知道该传出怎样的闲话来,她倒是不怕被人说,但是秦央这薄脸皮,肯定非常在意。 青越看看花昭昭,又看看秦央,小脸显得若有所思。 花昭昭刚从秦央身上爬起来,秦央刚拢起被她扯开的衣袍,就听小家伙语出惊人道。 “我知道了!师姐和师兄是想生娃娃啦!” 5.气死人不偿命 听到这童言童语,秦央瞬间石化,而花昭昭则“扑哧”一声笑了。 “小家伙你还懂得挺多。”她先夸奖了一句。 秦央这时候已经产生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花昭昭摸着青越的脑袋,毫不掩饰她的邪恶,用一种哄骗小孩的语气问道。 “小越越,你跟我说说,男人和女人生娃娃要怎么生呀?” “当然是脱……唔……” 青越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小嘴一张刚要回答,就被秦央强行抱起的同时手捂住了他的嘴。 花昭昭看着脑门上挂满黑线的秦央,挥一挥衣袖,看完伤顺便揩了油后趁机闪人了。 她倒是溜得快,给秦央却留下了个大麻烦。 他抱着青越,跟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童言无忌。 虽然他手动暂时给他禁言了,但要是他没好好解释清楚,只怕这小家伙要在门内传出关于他和花昭昭之间了不得的谣言来了。 秦央好不容易跟青越解释清楚,花昭昭只是想看他的陈年旧伤,偏这个年纪的孩子一个问题可以引出一大堆问题来。 辟如他是何时受的伤,何人让师兄受的伤,花师姐在场为何不帮师兄之类的,问得秦央一个头两个大,最后还是说带他去膳堂让厨娘做他最爱吃的红烧蹄髈和糖醋鱼,才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秦央牵着青越的手刚到膳堂,里面就传来一道颇有几分尖利的女声,秦央一听这声音就不由皱眉,低头看了眼一脸稚气的青越。 他转身就想带着小家伙远离这是非之地,耳朵却又捕捉到花昭昭的声音,他不由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快步走了进去。 显然洪灵韵是找茬的那个,她挡在花昭昭面前,继续出言咒骂。 “花昭昭,你这种跟邪魔为伍残害同门的人早就该滚出去了!” 因为愤怒的缘故,让洪灵韵清秀的面容现出几分狰狞来。 而花昭昭则一脸闲适地坐在桌前,还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嘴里咀嚼,似乎丝毫不受对方话语的影响。 但是她将肉咽下去后,不紧不慢地来了句。 “像你这么面容丑陋有辱师门的都没滚,我凭什么走?” 这下,洪灵韵气得鼻子都要歪了。 “你说谁丑?!” 花昭昭故作疑惑地挑眉。 “洪师妹你从不照镜子么?” 洪灵韵简直快被气炸了,这她哪里还能忍,她双手抓住桌沿,眼看就要将其掀翻,可不管她如何使劲儿,桌子愣是纹丝不动。 女人间吵架秦央是真不想掺和,但眼看着战火越演越烈,俩人若真打起来,虽然秦央知道花昭昭不可能吃亏,但以洪灵韵的脾气,肯定要大闹一场,场面一发不可拾,最后捅到师尊那里去。 按照过往的经验,就算明知道师尊不会处罚花昭昭,但秦央一来不愿意师尊在众人面前又上演一次偏心,影响其威仪。二来洪灵韵屡屡拿来为难花昭昭的由头,跟他有关。 不过秦央知道洪灵韵惯会上纲上线,如果他帮花昭昭解围,她肯定会借题发挥,胡搅蛮缠。 这时候,秦央庆幸自己带青越进来了,他低头对小师弟耳语交代了几句。 “师姐!” 一听小师弟那稚嫩的嗓音,洪灵韵凶神恶煞的表情立马一僵。 青越小跑着过去。 “师姐,你们在干什么呀?” 面对如此天真无邪的孩童,洪灵韵也知道收敛住自己的戾气,强行挤出一个笑脸来。 “没……”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脚下一滑,摔了个屁股墩。 花昭昭放下筷子,望着难掩怒意却强忍着没发作的洪灵韵说道。 “你说的没错,当初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也以为会被逐出师门,没想到师尊连罚都舍不得罚我呢……倒是你,不管你如何闹腾,师尊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一下子被花昭昭直接戳穿心思,这下不顾青越在一旁,洪灵韵瞬间恼羞成怒,都顾不上要起身便要反驳,但偏又词穷。 “花昭昭,你胡说!” 花昭昭摸了一下,并未找到帕子,索性直接用手背揩了下嘴,确认唇上没有油渍,又整理了一下裙子,这才施施然起身,目光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洪灵韵。 “真是丑人多作怪。” 洪灵韵再次暴怒,起身就要打她,结果花昭昭对她掀唇一笑,继续嘲讽道。 “不光长得丑还蠢,你打得过我就敢跟我动手?” 6.贪图美色之徒 听到这话,洪灵韵果然迅速冷静下来,她扫视了一圈,见膳堂里众人正盯着俩人。 她刚才摔了一跤就够丢脸的了,要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花昭昭揍了,那她就更羞得无地自容了。 洪灵韵许久没见花昭昭,本想着出言讥讽她几句,众目睽睽之下,将她犯过的恶行再宣扬一遍,哪里知道,一点便宜没捞着,还在一帮师弟师妹面前丢了个大人。 她平日里就喜欢端着师姐架子,管教约束这些小辈的言行举止,稍有不端,就会被她责骂一顿。 当然,除了能在人前获得高高在上的道德优越感以外,她私心的确希望师尊能注意到她,看到她积极的表现。 偏偏花昭昭这个厚颜无耻的,闯了大祸不仅没有愧疚之心,还丝毫不以为耻,仗着有师尊给她撑腰便无法无天。 没错,她疯狂地嫉妒着花昭昭,她是怎么都想不通,师尊为什么那么护着她?!! 难道真因为她长得美吗? 洪灵韵盯着花昭昭那张漂亮的脸,心头涌起强烈的嫉恨,眸里划过一抹浓郁的怨毒。 就算打不过她,她也能恶心她一下。 洪灵韵不顾手上沾到油腻,抓起碗里剩下的一块油汪汪的大肥肉就朝花昭昭扑过来,要朝她的脸糊过去。 我去! 看着这一幕,花昭昭心里不由感叹,人气急败坏之下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洪灵韵这么在乎形象的人,竟然发动肥肉攻击。 花昭昭知道自己就算躲开了,也免不了跟她一番拉扯,近身打起来未免太难看了,况且她的手上那么油,她心里嫌弃,全然忘记自己刚才如何美滋滋地品尝这碗红烧肉。 于是膳堂里的众人,就看到洪灵韵一个饿虎扑羊,因为秦央怕被殃及池鱼,所以站得有点远,他都来不及反应,而花昭昭抬脚就踹,直接踹中洪灵韵的腹部,再次让她摔了个屁股墩。 似乎嫌这样还不够,花昭昭在洪灵韵被摔懵之际,她拿起桌上的碗就扣到了对方头上。 那红亮的油汤就顺着洪灵韵的头流下来,瞬间她的头,脸,脖子,衣裳上全都是油。 花昭昭也坏,怕她蹭过来,又不想逃跑,视线快速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秦央,几个箭步,就灵活地闪到了他的身旁。 被油汤盖头的洪灵韵人都傻了,似乎难以置信自己会如此狼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本来其他人看她这般可怜,怎么都会有人上前帮忙,至少递块帕子,但显然洪灵韵被自己平日爱训人的作风反噬了,大家怕被她骂,也怕花昭昭这位更不好惹的师姐,于是各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秦央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以花昭昭的性子不可能被欺负,他刚才就不该多此一举,迈进来这一步。 虽然他跟洪灵韵差不多时间入门,但他毕竟是她师兄。 于是秦央将被他迭得整整齐齐的那块雪白帕巾从怀里掏出来,他刚要递过去,却被花昭昭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走了。 “不准借给她擦,你刚给我擦过嘴的!” 花昭昭这话没有刻意压低音量,所以不少人听见了,先是一愣,接着投向俩人的目光便掺上了些许暧昧色彩。 秦央:“……” 洪灵韵自然也听到了,她瞪着秦央,脱口而出道。 “师兄!她差点害死你,你竟然还与她亲近,难道你也是贪图美色之徒?” 秦央刚要解释,却被花昭昭抢过了话头,就像逮住了洪灵韵的把柄,她马上探出身来,语气隐约透着一股兴奋地质问道。 “也是?你的意思是觉得师尊之所以如此偏袒我,是因为他贪图我的美色?!” 7.烤土豆 洪灵韵瞬间呆住了。 “我……我没有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 “你就是!你刚才说的也是,不是师尊那你说说是谁看上我的美色所以偏袒我?” …… 一下子情势陡然扭转,花昭昭咄咄逼人,洪灵韵节节败退。 洪灵韵立刻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秦央,结果对方给予她一个相当冷淡的眼神。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习惯性的指责。 洪灵韵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此刻的她只觉得那些师弟师妹看她的眼神相当冷漠,仿佛她是个意图抹黑师尊形象十恶不赦的坏人。 她再看向花昭昭,尽管她恨不得撕烂这张洋洋得意的脸,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不管她做什么结果都只是更丢脸而已。 最后,洪灵韵强装镇定,丢下一句。 “随便你怎么说,我绝对没有亵渎师尊的意思。” 说完,她便努力挺直僵硬的脊背,顶着满头满脸的油渍,故作淡定地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就在大家以为这场纷争就这么结束的时候,刚走出去的洪灵韵又面色煞白地冲回来了,她本想扑向花昭昭,但看到她挂在唇角浅笑,欲抬起的一条腿,在离她还有约莫丈远的时候又猛地顿住了。 “花……花……” 花昭昭本以为她回来找茬,但见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慌什么?” “魔……魔……” 洪灵韵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炽烈的火焰如赤蟒吐信般从她背后窜扑而来,直接点燃了她的头发。 洪灵韵凄厉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疯狂打滚,但火势丝毫不见削弱。 秦央立刻出手,掐了个水诀,一大桶水凭空出现,照着洪灵韵的脑袋浇淋了下去,马上将火扑灭,飘起缕缕白烟。 其实那道火舌是朝花昭昭扑来,因为洪灵韵挡住了它的去路。 所以当洪灵韵这个障碍物倒地之时,那道恐怖的火焰立刻袭向花昭昭面门,刚见识到洪灵韵被烧着一幕的众人一颗心都不由提到了嗓子眼。 但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火舌就快舔到花昭昭的脸时,却陡然停住了,随即消失无踪,而站在原地的花昭昭也瞬间凭空消失。 一切发生的太快,就跟幻觉一样。 众人眨了眨眼,扫视一圈,才发现她已经退了约莫数丈的距离,绕到了所有人的背后,而刚才看到的幻象其实是她的一抹残影。 花昭昭安然无恙,但洪灵韵的头发已经被烧成了焦灰,刚才的水一泼下来,她原本的一头秀发也离开了她的头顶。 不仅是头发,她连眉毛睫毛都烧没了,好在肌肤除了看起来红一些外并无异样。 不过此刻,洪灵韵的脸就像一个刚从土里挖出来长了窟窿的土豆,看起来滑稽又可笑。 看见这火,秦央神情凝重。 而洪灵韵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顿时整个人完全崩溃了,她怒吼道。 “花昭昭!你竟然又跟魔道勾结谋害同门!!你这个贱人怎么不去死啊啊啊!!” 说完,难以接受事实的她抱着光溜溜的脑袋撕心裂肺地嚎起来。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刚躲过火灾的花昭昭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洪灵韵。 “我要跟魔道勾结也是偷偷摸摸地来,怎么可能就这么让他光明正大跑过来。闭嘴!吵死了!!” 洪灵韵自然无视她的话,但接下来花昭昭的一句威胁成功让她噤声。 “再叫我就让他烧死你!” 8.要说法 秦央已经将膳堂里的师弟师妹们全都拢到他身后。 稍稍恢复冷静的洪灵韵,也没那么愚蠢,她知道目前状况危急,在场的人若论实力能与对方一战的也只有花昭昭。 “对方来了五个人,四个大护法,还有一个面生的,看起来年纪很小。” 洪灵韵对花昭昭说出她刚才看见的景象。 一下子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花昭昭。 花昭昭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直都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她才不想做什么救世主。 但是他们来势汹汹,而且看样子似乎大概或许就是冲她来的,刚才那把火就是朝她放的,烧了洪灵韵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花昭昭知道躲也躲不过。 “我出去看看。” 她只是淡淡地扫了秦央一眼,就大步朝外走。 秦央望着花昭昭离开的背影,即使青越小小年纪或许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几乎快凝结的气氛也让小家伙有几分害怕起来,紧紧攥住秦央的衣角。 秦央马上对青铭吩咐道。 “快将此事禀告师尊!” 师尊住的山峰与膳堂有些距离,虽然青铭的脚程最快,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可是为了一众师弟师妹的安全,他必须守在这里,他不可能撇下他们。 但秦央想到出去的花昭昭,本就凝重的心情又紧了紧。 因为有洪灵韵的提醒,所以花昭昭已经猜到来的人的身份。 “花姐姐,好久不见。” 看到头戴金冠,身着精致华丽的墨绿锦袍,唇红齿白的少年,花昭昭微微愣了一下。 当年的他比青越大不了多少,小家伙长得跟个糯米团子一样,白白胖胖,玉雪可爱,看了就招人喜欢,想上前逗一逗他。 现在的少年,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颀长,如翠竹一般挺拔,脸也褪去了婴儿肥,五官跟他哥哥就颇有几分相似了,但俩人气质截然不同,所以不会让人认错。 而且他跟司濯不一样,只要外出气势上一定要拉风,当年是一堆奴仆簇拥,现在虽然数量上少了,但四大护法如四座巍峨耸立的铁塔一般站他身后,散发出来的可怖威压,即使少年看起来青葱稚嫩,却让人压根不敢小觑了他。 他的脾性倒是没多大变化,说话依然直来直去。 “花姐姐,你怎么能这般言而无信呢?这些年我哥寄给你的信都犹如石沉大海,他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你的回信,都快变成一块望妻石了。因为心情抑郁,落落寡欢,他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最近更是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天天咳血,加上陈年旧疾发作,可能都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说到这里,司漾忽然话锋一转,质问道。 “你曾说过要娶他的,现在却跟没事人一样,所以你是在玩弄哥哥的感情吗?” 听到少年的话,花昭昭非常庆幸她是一个人出来的,不然这些话若被同门师弟师妹听见了,简直坐实了她跟魔道勾搭的罪名了。 当然,虽然她也不算冤枉,就是有点无奈而已。 另外,花昭昭心里忍不住骂了容知韫一句。 混蛋!竟然还私自扣下她的信! 虽说是她前任写给她的,尽管他算是现任吧,但也不能擅自替她做决定啊! 瞧瞧现在这误会闹大了,人家弟弟都带人打上门让她给个说法了…… 9.不许去 面对司漾的指控,花昭昭语气平静。 “我以为我跟你哥已经早就分手了,而且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花昭昭这言外之意便是,不干你事。 听到她这近乎冷血无情的回答,少年掀唇一笑,不慌不忙道。 “既然姐姐不念旧情,那我就只能把你绑过去见我哥了。” 他话音刚落,花昭昭立马道。 “好,我跟你走一趟。” 她知道对方来势汹汹,这样怕是很难收场了。 虽然花昭昭对司漾说司濯的话将信将疑,当年这家伙长着张颇有欺骗性的娃娃脸,却惯会骗人,谎话连篇,还一肚子坏水。 说起来,俩兄弟的脾性还真是相差甚远。 花昭昭正打算跟他走,忽然一阵狂风袭来,树上本就枯黄的叶片顿时如万千黄蝶翩跹飞舞。 司漾差点没站稳,幸好有四座铁塔将他围在中间。 花昭昭看了他一眼。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喜欢虚张声势,之前看他那火攻手法就稚嫩得很,也就吓唬一下洪灵韵那个半吊子。 伴随着落叶飘飘扬扬落下,一道雪色身影出现,姿容宛如仙人降世,身姿飘逸,但不管是小魔王司漾,还是他的四大保镖,都如临大敌。 “少主,不如我们先撤。” “不行,她今天必须跟我走。”司漾抿着唇,倔得很。 他执拗的目光看向花昭昭。 “你说了要跟我走的。” 花昭昭嗯了一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她觉得以司濯那般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性子,俩人见了面他应该也不会难为她。 “你要去哪儿?” 容知韫嗓音清冽,却如裹上了万千冰碴,冻得人遍体凉嗖嗖地。 而且他压根没看那五人,只盯着花昭昭问。 “师父,故人染上重疾,可能命不久矣。” 花昭昭也吃不准容知韫的态度,所以她又在司漾的话上添油加醋一番,说得好像司濯已经快不行了,就等着她去见最后一面了。 她已经说得这么严重了,容知韫一脸冷漠道。 “不许去。” 额…… 气氛一下子尬住了。 不管俩人私下如何相处,但在人前容知韫是师尊,花昭昭不好直截了当地抗议,于是委婉道。 “我已经答应了,我去去就回。” 容知韫望着她,眼眸漆黑如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花昭昭还没反应过来,容知韫已经出了手。 陡然间狂风大作,不光是树上的叶子,包括地上堆积的落叶通通都被卷了起来,生成无数个盘旋向上的恐怖漩涡,感觉一不小心卷进去就能把人刮飞去。 好在花昭昭有应对招式,她连忙双脚往下跺,鞋子没入土中寸许,站稳的同时拿袖子挡住脸。 不然不光风刮着疼,叶片啪啪啪地打着脸也疼。 但因为她挡了脸,所以压根没看清容知韫如何出得手,等树静风停时,那五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昭昭:“?” 她扫视了一圈,往远处眺望,终于在很远的树林里找到了几人的踪影,他们此刻看起来就虫子那么大,仿佛在地上蠕动。 “想见最后一面也行,直接把那人抬过来见。” 容知韫将这话传过去,看了花昭昭一眼。 “过来找我。” 丢下这句话,容知韫如来时那样,转瞬就走了。 此时听到外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知道是师尊来了,惶恐不安的弟子们心里一下子有了底气,全都跑出来了,但大家连师尊的一个衣角都没看见,他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让大家心里不免都有些失落,因为平时师尊比花师姐还难见到。当然,弟子们是很想一睹师尊的绝世姿容,至于花师姐,还是躲远点吧,看看洪师姐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师姐,你没事吧?” 只有秦央拉着青越的手,朝杵在原地没动的花昭昭走去,还仔细打量她脸上的表情。 “没事,魔道的人已经被师尊收拾了。” 想到容知韫离开时的眼神和语气,花昭昭此刻有些头疼。 不过他说的只是让她过去找他,又没说立刻马上。 想到这里,花昭昭抬脚又朝膳堂走去,她决定先吃点好吃的压压惊。 10.师姐快被打死啦 秦央正准备歇下,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道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显得有些尖利刺耳的女声。 虽然还没听清她在喊叫什么,但他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尽管他一点都不想管,但又不得不管,毕竟洪灵韵这一阵大呼小叫的,听到动静的其他师弟师妹已经纷纷从屋里探出头来察看。 “何事?” 秦央刚打开门,洪灵韵就站在他门前,见他出来,便冲过来本打算一把拽住他的衣袍。 但由于她动作幅度过大,本来用白色纱巾包得严严实实的头露了出来,她身体一僵,立马伸手将纱巾重新包好。 虽然她动作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大部分人都没错过看到她那光溜溜的脑壳。 因为是烧秃的,所以一点毛发都没有,寸草不生,而且她皮肤比较白,那颗脑袋比刚剃度出家的和尚还要光滑噌亮,简直与天上那圆圆的月亮相映成趣。 一个平日对这位洪师姐的行事作风就颇多微辞的师妹,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 洪灵韵听到对方笑,立刻回头瞪了她一眼,本想训斥几句,但想到那桩更为要紧的事情,只怕晚一点就错过了最精彩的画面,于是她又转过头来,望向秦央,语气不知是不是过于激动而没绷住,竟然流露出一抹兴奋来。 与她脸上摆出来的担忧和焦急表情,形成了微妙的违和感。 “师兄!你快去看看吧,花师姐快被师尊打死了!!” 因为洪灵韵站得距离近,所以秦央将她的脸看得一清二楚。 大概是为了遮丑,她出门时脸上特意画了个妆,但或许没掌握技巧,画出来的两条眉毛不光形状不对称,也粗了些浓了些。 她不做表情还好,她为了表现出焦虑将五官一挤,登时就像两条毛毛虫爬在长着窟窿的土豆上,不仅脸看起来滑稽,她靠近时身上还夹杂着一股香粉气,由于味道过于甜腻浓郁,而显得有些刺鼻。 秦央强忍住才没将她一把推开,而且他听清了她说的话。 师尊把花昭昭打死? 他下意识觉得不可能,简直是荒唐,但他看着洪灵韵的表情,她撒这种一下子就能揭穿的谎言对她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 难道她不光脑袋被烧焦了,还烧傻了? 不管如何,他听到了洪灵韵的话,其他师弟师妹也都听到了,毕竟她吼得那么大声,大家又都是修真之人,耳力都不差。 秦央抿着唇,都顾不上系好刚解开的腰带,就往师尊住处快步行去。 一听说又有热闹可看了,又是师尊教训花师姐那个恶霸,可谓是千年奇观啊! 于是大家一窝蜂都跟着秦央过去了。 洪灵韵心里着急又得意,怕已经错过了最精彩的画面,得意的是她说的事可是她亲眼所见,板上钉钉的事儿。 太好了! 一定是花昭昭犯下大错,师尊终于认清她邪恶的本性,决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了。 “师兄,再快一点呀,我刚才亲眼看见师尊凶狠地一剑就捅穿了花师姐的腹部,然后一脚将她从门里踢飞了出来,我怕晚一步花师姐就没命了!!” 赶路时,洪灵韵还不忘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绘声绘色地说出来。 听到这话,秦央神情一凛,本是将信将疑,此刻已然相信了大半。 11.你们在看什么呢?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师尊那儿,一帮小师弟小师妹却有些怂了。 平日里他那么宠的人,犯了错从来不惩罚,甚至连责骂都没有,这回却对花师姐下了狠手,足以见得师尊此刻必定正在盛怒之中。 他们跑过去看热闹,该不会被迁怒吧? 但洪灵韵才不管,她巴不得所有人看到花昭昭倒霉的样子,于是她不停催促,怂恿。 “你们快走啊!” 如此千载难逢的场面,绝对不容错过啊! 秦央自然没那些多余的心思,他走在最前面,步步生风,恨不得飞过去。 当他快走到师尊门前时,师尊不见了踪影,门扉紧闭,借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以看到院内趴着一个人。 秦央几个箭步冲过去,当看清楚那人身上的衣衫是花昭昭最爱穿的鹅黄色襦裙,他立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师姐!” 秦央此刻呼吸仿佛都停止了,虽然有洪灵韵的话在前提醒,但他依旧难以置信师尊竟然会对她下死手,甚至还将她扔在这寒冬冷风中不管不顾。 这分明是让她死啊!!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师尊发这么大的脾气? 秦央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又摸到一手暖湿,她流了好多血,不过怀里的人体温尚存,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立马借着月光想仔细察看她的伤势,但隐约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心急,他也没往下琢磨。 “师姐,你怎么样了?” 秦央唤着怀里的人,想看她是否还有意识。 这时候,花昭昭缓缓睁开了眼,她的眼眸幽亮澄澈,里面仿佛有小小的漩涡,多看一会儿仿佛要把人魂儿都吸进去。睫毛又长又浓密,在月光下落下扇形阴影,抿嘴垂眸时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脆弱,楚楚可怜。 秦央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花昭昭,让他觉得陌生,而且她身上还有一股极为甜腻的脂粉香,仿佛是为了遮盖一股淡淡的骚味。 而且她的神情还流露出一股勾人的媚态,这绝不是花师姐会摆出来的表情。 秦央马上反应过来,将她一把推开,他想要站起来,但头一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摇晃了下。 “师兄!” 洪灵韵看到秦央推开花昭昭的那一幕,简直是喜不自胜。 连秦师兄都讨厌她了,太好了! 师弟师妹们却一头雾水,只看到秦师兄先着急地冲过去把人抱起,却很快又一把推开,弃若敝屣。 所以花师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这时候,一道语气带着好奇又慢悠悠的嗓音响起。 “你们在看什么呢?” 最先听到这话的师弟先是一僵,猛地回头,就看到花师姐正站在所有人身后,好奇地探着脑袋往里张望,但看归看,她还不忘继续磕手里捏着的五香瓜子。 “咔擦”一声清脆。 “花……师姐……”小师弟本就畏惧她,一下子太过震惊,加上她离自己这么近,所以他说话多打哆嗦。 “把舌头捋直了,怎么看到我跟见了鬼一样,我有这么可怕吗?” 花昭昭抬手就捏了捏这位小师弟的脸。 还挺滑挺嫩,小模样长得也挺清秀。 “吃吗?” 她还把手里的瓜子分给小师弟。 小师弟一脸懵逼。 这时候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站在外围的花昭昭。 他们下意识觉得。 没错了,这般做派只有花师姐,所以这个肯定是真的,那地上躺着的那个是谁? 为何要扮作花师姐的样子来找师尊? “妖怪!” 花昭昭吸了吸鼻子,闻着味儿后一脸兴奋地冲了过去,马上蹲地上将女人翻了个身。 “啧啧……还是只千年狐妖……不错不错,这妖丹挖出来大补啊!” 花昭昭似乎毫不在意这狐妖扮成她的模样打算干什么,专心致志地掏出一把匕首比划着,准备剖开对方的身体挖出妖丹来。 她手里的匕首锋刃在月光下泛着幽冷雪亮的光,想到她马上要将一个妖怪挖膛破肚那血淋淋的场景,加之她这一脸兴奋的神情。 在场的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虽说是妖怪,但花师姐这样子比妖怪感觉还可怕啊…… 12.千年的狐狸 花昭昭当然兴奋了,她自己可抓不住这样一只千年妖怪,现在妥妥就是捡漏啊。 服下妖丹她至少可以增长百年修为,她最讨厌勤奋刻苦,最喜欢不劳而获了。 况且,扮作她的模样去勾引容知韫,摆明毁她名声,该死! 就在花昭昭的匕首即将捅下去时,那女人忽然变成了弱不禁风的少年模样,就连出口的嗓音都变了。 “姐姐,求求你别杀我!”清脆嫩生生的少年音。 花昭昭手里的刀果然停住了。 她一脸饶有兴味地打量当场表演变身的狐妖。 “喂,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可公可母,可男可女。” 少年伸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凉的指腹小心翼翼地在她手腕处摩挲,眼神要多清纯有多清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姐姐,求你了,我修行千年不容易,只要你留下我这条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狐狸精擅长蛊惑人心,尤其他本来在这悬清山蛰伏多日,据他仔细观察,不仅掌握了这小姑娘和师尊的“奸情”,知道容知韫的喜好,他还知道这小姑娘的癖好。 花昭昭却也表演了个变脸。 “抱歉呀,我还是对你的妖丹比较有兴趣。” 话音刚落,花昭昭露出一抹凶残无比的狞笑,就打算手起刀落。 开玩笑,容知韫就在屋里,一门之隔她包养只狐妖,那个陈年老醋坛子还不知该打翻成什么样了。 少年一急,又将自己变成了容知韫的模样。 “昭昭!” 对着自己情郎的脸总该下不去手了吧。 花昭昭面不改色,依然要照着他的胸口捅下去,狐妖露出震惊不已加绝望无比的表情。 这个女人实在太狠了! 可花昭昭刀尖还没戳进去,紧闭的门忽然“啪”地一声开了。 “花昭昭,进来!” “秦央,把这狐妖关起来。” 言简意赅,两句话阻止了即将上演的鲜血淋漓的凶杀现场。 好吧。 花昭昭无奈地收起刀,早知道刚才不应该跟这狐妖废话的,不过会变身会勾引人的狐妖还真挺有趣的。 她刚要抬步进屋,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面面相觑的众人。 “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秦央正让两个师弟用捆妖索将狐妖绑起来,这千年的狐妖擅长迷惑人心,即使身受重伤,依然不容小觑,他刚才就差点着了道。 “洪师妹说你被师尊所伤,让我们赶过来搭救。”秦央解释道。 当看到真的花昭昭出现的那刻,洪灵韵就失望透顶,原本亢奋激动火热的心情瞬间哇凉哇凉的。 “呵……救我,你有这么好心?怕是恨不得嚷嚷得全天下知道我被师尊给捅了。” 花昭昭这话有些一语双关,屋内的容知韫不由老脸一红。 被她这么直接地戳穿了心思,洪灵韵一张脸胀得通红,一时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对了,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跑到师尊门前想干嘛?” 听到这话,洪灵韵瞬间一僵,表情更加难看。 “我……我……”她急得想要解释,但太紧张而吞吞吐吐挤不出话来。 一瞬不瞬地盯着洪灵韵的脸,花昭昭的鼻子还吸了吸。 “不仅描了眉,化了妆,还扑了香粉。” 她意味深长道。 花昭昭这话,只怕没道明她意图勾引师尊了。 洪灵韵瞬间急得脱口而出道。 “我是想禀告师尊,你跟魔道勾结!平日还欺负门中师弟师妹们!” “噢……原来是来告状的……”花昭昭拖长了音节。 “既然我也在这里,洪师妹,背后告状不够光明磊落,让人觉得你心术不正,倒不如当面说。走,跟我进去,你当着我的面跟师尊说!” 说罢,花昭昭就要拽着洪灵韵往房里去。 “不不!我不去!!” 洪灵韵急了,她现在心慌意乱,哪里还敢面对师尊,不由想要摆脱花昭昭的钳制,赶紧逃离这里。 但俩人拉扯间,她包好的头纱再次滑落,露出了她那在月光下白到发光的秃脑袋。 “啊!!”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她,洪灵韵羞恼不已,惨叫一声,一把甩开了花昭昭的手,转身就跑。 “好了,热闹看完了,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师尊的清静了。” 花昭昭给这场闹剧做了个简单粗暴的收尾。等人都走光了,花昭昭才走进门里。 13.哄哄师尊 花昭昭进了门,先绕过一面巍峨陡峭的悬崖瀑布屏风,这屏风仿佛是活的,里面的滔天瀑布飞流直下,发出轰隆隆的水声,而靠近之后更是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氤氲水雾,崖底也真的有哗啦啦的水在流淌,只是在屏风里形成了一个内部循环,水并不会落到地上。 这屏风是俩人滚床单以后容知韫搬来的。 目的不言而喻。 万一俩人在做什么没羞没臊的事情,不小心过于投入,有这水声遮蔽,门外即使有人也听不到动静。 花昭昭站在屏风前,伸手触碰那溢出来的水洗手。 刚才碰那狐妖时,她的手指沾了它的血。 花昭昭正洗手时,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她知道他此刻心情定然不佳,但她依然不慌不忙地将手洗净擦干,才转过身来望向他。 “你去哪儿了?” 对上容知韫凛若秋霜的脸,语调冰冷的诘问,花昭昭丝毫不怵,笑吟吟地反问道。 “师尊,你有没有被那只狐妖占便宜啊?” 那狐妖在花昭昭眼里是补品,容知韫在对方眼里也是大补。 就算没得到他的精元,能吸他几口仙气,对它也是大有裨益,所以它才铤而走险,当然,估计它以为容知韫是好色之徒,色令智昏,会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虽然花昭昭觉得,他的确是有点表里不一,但好色倒未必。 因为俩人第一次还是她主动的,想借由双修帮他疗伤。 俩人交往以后他一直害羞得很,她轻轻碰他一下都会脸红,所以一下子进度跨越这么大,他自然不同意。 “可是如今师尊身受重伤,门内弟子青黄不接,万一有厉害的妖魔来犯,师尊拖着这副孱弱的身体能扛住吗?能护住悬清山的弟子们吗?” 容知韫没吭声,花昭昭就当他同意了。 当时他躺在榻上,花昭昭先把自己的衣裳脱了,然后替他宽衣解带,全程容知韫都双眸紧闭,薄唇微抿,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不知道的,看见他这副表情,还以为她要强了他呢! 明明可是他先喜欢上她的。 花昭昭觉得他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纯情,看来上千年的光阴全拿来修炼了,修为那么高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拆解入腹。 她还可以借他的东风,与他双修来让自己躺平进阶。 简直不要太爽! 当然,修为提升只是一方面,她才不是那么势力的人呢,要不然当初怎么会看上司濯,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所以,最重要的原因,是她肤浅。 师尊这冰雕雪塑般的容颜,比例完美的身材,清冷疏离的气质那还真没得挑。 就是在床上有些放不开,姿势略单一了些,不过慢慢磨合调教就是了。 想到这里,思维一发散,花昭昭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坏笑。 容知韫却以为她在笑他被狐妖占了便宜,本就冰冷的表情如雪上加霜,眸里风雪翻涌,周围空气仿佛要凝结成冰了。 “怎么你很希望我被那狐妖占便宜?” 花昭昭知道玩笑开大了,立马上前拥住他的腰,哄道。 “师尊,我错了,人家开玩笑的啦,谁让你总是那么严肃。我怎么可能想要那狐妖占您便宜嘛,要不是您阻拦,我刚才差点就活剖了它,不也是想帮您解气嘛!” “你想剖了它,难道不是想要取它的妖丹吗?” 容知韫才不会轻易信了她的甜言蜜语。 好吧……看破不说破嘛…… 而且她不是没拿到么…… 看着这小混蛋的表情,容知韫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冷笑一声,拂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见他真生气了,花昭昭立马追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手臂晃了晃。 “师尊,你生气啦?别生气嘛,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你可以罚我嘛!” 对她的话,容知韫置若罔闻,依然往前走。 花昭昭就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被他带着往前移挪,仿佛黏在他身上一样。 就这么走了两步,这姿势实在不成体统,容知韫停了下来,花昭昭立刻移到他身前,踮起脚尖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但容知韫压根不配合,还别过脸,所以她的唇只碰到他的下颌。 14.昭昭吃瘪 矮油,看来师尊这次气性还真有点大,一时半会儿哄不好那种。 不过花昭昭知道,只要她多磨一会儿,百炼钢也能被她缠成绕指柔,万年寒冰也能融化成一滩春水。 “师尊……我想快一点提升修为还不是想为了帮你分担压力嘛。而且假如我动作快一点剖出它的妖丹一口吞了,你反正也不会罚我,但你看你让我停下我不就没动手嘛……” 花昭昭狡黠地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还是很给他面子的。 “这么说来,为师是不是还应该奖赏你呢?” 容知韫早习惯了她这强词夺理的德性,语气波澜不惊地问道。 “那倒不必,为师尊排忧解难是昭昭的分内之事,不过如果师尊真想奖赏我的话,那就给人家一个亲亲吧。” 说完,花昭昭就对着容知韫撅起嘴。 容知韫自然不想理会。 但花昭昭锲而不舍,一直嘟着唇作出索吻状,还用鼻子不停发出嗯嗯的声音催促。 亲一个嘛…… 容知韫看着她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一时无奈,最后便觉得跟这小混蛋置气的自己更加可笑。 他知道他要不亲,她能一直死缠烂打下去。 罢了…… 花昭昭感觉到眼前罩下一片阴影,唇上忽然一软,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那微凉柔软的触感已经离开,但她呼吸间还留有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沁人心脾的冷香。 这样蜻蜓点水般的吻她自然不可能满意,不过他主动亲她便意味着气已经消了大半,花昭昭立刻打蛇上棍,如小鸟般身姿轻盈地飞扑入容知韫怀里。 “师尊,你别总那么冷淡嘛。” 花昭昭就跟黏皮糖一样贴在容知韫身上磨他,踮起脚再次索吻,但他始终不肯弯腰。 她双手攀上他的肩膀一蹦,大半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像猴子抱树一样,终于触碰到了他的唇。 但容知韫的两片薄唇仿佛紧闭的蚌壳,不管她怎么撬,都打不开。 见这招不灵,花昭昭立马改变路数,当即松开了缠住他的手,从他身上下来了。 “既然师尊不想理我,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她语气里隐约透出几分幽怨。 说罢,花昭昭转身就走,很快就走到了门口,但直到她推开门都没听到他出声唤她。 花昭昭只得放慢了步伐,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屋里的动静。 无声无息。 今儿个气性这么大? 难道真被那狐妖占了便宜,所以迁怒到她头上? 若容知韫知道此时她小脑袋瓜里是这么想的,估计真要气吐血了。 就在花昭昭整个人都走到门外时,容知韫依然没有阻拦。 算了,她也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既然他不想搭理她,那她还不伺候了呢! 花昭昭心里哼了一声,刚把门关上,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容知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门外,花昭昭故作疑惑地问道。 “师尊,还有事吗?” “进来。” 容知韫吐出这两字后,就转身进去了。 花昭昭在面子和好处之间纠结了那么一小会儿,还是进门了。 她也知道自己这嘴一张,很容易就气死个人,所以她直接选择速度脱了衣服上床,毕竟常言道。 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但这回她却失算了。 花昭昭刚将自己裙带扯开,鹅黄色的襦裙散开,一块雪白的帕巾从裙子里掉了出来。 容知韫知道她不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毕竟脏了还要洗,她个好吃懒做的肯定懒得洗。 他眉梢一挑,帕子就腾空飞起落到了他手里。 “谁的?” 花昭昭心里一咯噔,看到那帕子她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好,但她面上依然很镇定地解释道。 “喔,吃东西弄脏了嘴,随便找一个路过的小师妹借的。” “小师妹?” 帕子抖开,一角上清晰地写着一个笔锋遒劲的央字。 “门中哪位女弟子的名字里有个央字?” 花昭昭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声秦央无聊,还特地在帕子上写自己的名字,难道怕被别人偷啊! 早知道她就不说谎了,还不如照实说,起码能编点借口,结果现在不仅把自己路给堵死了,还侧面证明自己心虚。 她对上容知韫那凛若冰霜的容颜,被重重冰雪覆盖的双眸,心里道了声糟糕。 不过须臾的功夫,花昭昭再次跨出同一扇门,这次门“啪”地一声在她眼前关上,将她彻底关在了门外。 15.被逼的 切…… 有什么了不起。 不理就不理,大不了一拍两散! 哼!! 吃了个闭门羹,花昭昭心里立刻自我找补。 要不是看在他暗恋她那么久,同情他这人高处不胜寒,没女人敢靠近估计要做一辈子老处男的份上,她才不会那么主动,还要成天看他这老家伙脸色! 仔细想想,她本来也没多喜欢他,当初甚至嫌他烦得很。 阴差阳错,才一步步发展到今天。 说起来,花昭昭之所以会跟容知韫好上,跟秦央脱不了关系。 幼年时,她被一位仙人送入了悬清山。 在她极为模糊的印象里,自己非常喜欢那个总是笑容满面,对她温柔至极的男子。 以至于到现在,她都对笑容好看,待人温柔的男子格外有好感。 而当得知对方要将她单独留在悬清山时,她抱着他哭了很久很久。 所以当她见到容知韫时,她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一脸冷若冰霜的家伙。 但是她一个幼童哪里有自主权,即使那位仙人哄了她很久,说了容知韫很多好话,她依然被悲伤的潮水淹没了。 大概有仙人的托付,所以容知韫对她其实一点儿都不赖。 他特意找了个嬷嬷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花昭昭过得还不错,也就渐渐习惯了。 但等她大了,要开始修炼的时候,她就一点儿也不快乐了。 虽然她的确天赋异禀,不管什么一学就会,连容知韫都讶异的程度,但她并不想做这个,她一门心思只想愉快地玩耍。 不过尽管她内心诸多不满,但也不敢公然忤逆师尊,即使看出她态度的敷衍,相较于对其他弟子的严厉,不知是不是因为念在她年纪小,容知韫倒从未训斥过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仙魔两界不时会发生一些冲突,直到某一日,爆发了一场极其激烈的纷争。 虽然仙门获得了胜利,容知韫斩杀了魔尊,重创魔界,但仙门也损失惨重。 悬清山死了不少人,因为越是本领高强的越要冲在最前面,所以死得几乎都是门中的师兄师姐。 因此,小小年纪但入门早的花昭昭,反倒成了辈分最高的师姐。 可花昭昭完全不理解这一切。 在她看来,那些死掉的师兄师姐,活着的时候就只干了一件事,就是没完没了地修炼,提升,然后突然就死了。 这样的人生简直毫无意义。 她才不懂什么除魔正道什么英雄大义,她被送上悬清山那刻起就被人安排着她的一切,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就连修炼都是被逼的。 她想要自己做主的人生,想要吃好吃的,想要玩好玩的,想要随心所欲地出去走走,四处看看,欣赏不同的风景。 于是花昭昭下定决心,要脱离仙门,逃出苦海,奔向自由。 她当时想到的办法便是,做坏事被赶出去。 于是她就开始想方设法地各种找茬,欺负一帮子师弟师妹,一开始大家还忍着,后来忍无可忍,影响到大家修行了,于是受害者结成联盟将她告到了容知韫那里。 然而,众人和她的期待都落了空。 容知韫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训斥她的话都没说一句,而是略沉吟了会儿,对乌压压跪了一大片的弟子们说。 “你们师姐自幼在悬清山长大,接触人事少,性子是活泼了些,她尚年幼,你们让着她一些便是。” 众弟子简直不敢相信,师尊竟然偏袒花师姐到这个份儿上。 而且花师姐虽然年纪的确小,但也快两百多岁的人了,怎么都不能算年幼不懂事吧? 当时的花昭昭自己也不能理解,不过她后来知道了,敢情容知韫那么早就暗恋自己了,喜欢她这么久,可把他憋坏了吧。 总之,她想靠作恶被赶走的目的落空了,而且没人敢跟她玩了,她倒是可以找他们“玩”,可惜知道她喜欢欺负人,又有师尊包庇,所以众人见到她都躲得远远的。 花昭昭也想得开,反正她是铁了心要走的人,无所谓。 而且别说,当个恶霸还挺爽的,至少没人敢给她气受,就算有气她也当场就发了。 况且,论修为,虽然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是那帮拼命修炼的家伙就是一个都比不上她。 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16.成全你 当然花昭昭也不是完全没人搭理。 秦央就是例外。 不知道是不是对容知韫盲目崇拜的缘故,容知韫偏袒她,所以不管她怎么欺负他,秦央非但不讨厌她,还爱督促她修炼,锲而不舍地劝她好好修炼。 明明顶着一张青涩稚嫩的脸,却偏要学容知韫摆出严肃老成的模样。 花昭昭一方面被他烦得不行,一方面太渴望自由,于是在弟子们结伴下山历练时,她偷偷逃走了。 就是在这时候,她遇到了司濯。 他不管是脸还是气质都太戳她了,花昭昭简直惊为天人,对其一见倾心。 以至于她在跑路还不忘撩美男,还很快就把人搞到手了。 常年被压抑的花昭昭本身也渴望迎来一场天性的释放,所以“爱”得那叫一个轰轰烈烈。 当时俩人具体好到什么程度呢,那就只差没拜堂成亲了。 没想到这时候,秦央追了过来。 当时花昭昭已经跟司濯私定终身了,自然对于秦央苦口婆心地劝她回去不予理睬。 没想到,秦央见劝不动她,便找借口故意拖着她,同时给容知韫传了消息,但他演技不佳,被花昭昭识破了,于是她当即就接受了跟司濯回家的邀请。 当然,她并不知道司濯是魔道中人,她还以为他一位出自书香世家的公子。 见她要走,秦央自然阻拦,俩人拉扯有些激烈,她还把秦央揍了一顿,可这家伙都被她打趴在地爬不起来了,还要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当时花昭昭都震惊了,所以她平常也不完全是在开玩笑,她是真怀疑秦央这么喜欢缠着她是因为暗恋她。 当然她事后推测这家伙就是固执,认死理的时候倔得跟牛一样,而暗恋她的另有其人,还那叫一个深藏不露。 秦央发了狠,说什么都不让她走,还说她若执意要走的话就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花昭昭是真没见过这么难缠的,毕竟是她师弟,她不免有些犹豫,二人僵持之际,司濯出手了。 那个花昭昭一直以为需要她保护的,漂亮又柔弱的公子突然出手,而且不动手则以,一出手就是致命杀招,花昭昭直接呆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细腻白净的掌心忽然凝出一道炽烈的火焰,直接洞穿了秦央的胸口。 而就在这时候,容知韫出现了。 他救下了奄奄一息的秦央,而见势不妙,司濯身边的奴仆硬挟着他逃了。 自知闯下这么大的祸,花昭昭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就算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受罚肯定是逃不过的。 不过当时的她不无乐观地想,殊途同归嘛,这样她肯定要被逐出悬清山了。 但当她真对上容知韫那双冷漠无情的眼眸时,花昭昭还是怂了。 这祸闯得实在太大了,于是她指天发毒誓,否认自己勾结魔道叛逃的事。 “师尊,我发誓我是真不知道他的身份。” 耐心地听完了她一大堆的解释,容知韫只问了她一句。 “你为何要离开?” 花昭昭被他这个问题噎住了。 她怕说实话,不仅不会被赶出去,反而会被加倍逼着修炼。 当时的花昭昭望着容知韫那张冰雕雪塑般的容颜,小脑袋瓜灵机一动,冒出个绝妙的点子,脱口而出道。 “因为徒儿爱慕师尊已经无法自拔,如痴如狂,内心饱受煎熬和折磨,实在……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她故意捏着嗓子装作哽咽,然后捂着脸嘤嘤呜呜地哭起来。 她还怕表情不到位导致露馅儿,所以装作羞愧得将脑袋几乎埋到胸前,其实心里美滋滋地想,有如此罔顾人伦大逆不道的心思,肯定会被逐出师门了吧? 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而且她还不动声色地给他拍了个马屁,人家是暗恋您太痛苦才想跑的唷,所以万一真要罚您老人家下手轻点噻。 而听到她的大胆表白后,容知韫沉默了好久。 花昭昭其实挺遗憾不能抬头欣赏一下他此时的表情,是不是终于不再是那一成不变的冰冷严肃。 “那你为何跟别的男子在一起?” 果然,容知韫发现了她逻辑上的漏洞。 “离开您之后,我的心就像空了一个大洞,然后我遇到了他,我试图用他来填补这个洞,可惜再见到您,我才知道无济于事。” 已经确定好方案,花昭昭从善如流地答道。 在她对即将被逐出师门的无限期待中,又过了好一会儿,久到她都快憋不住想要抬头看容知韫一眼时,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他就说了一个字。 “好。” 什么? 花昭昭猛地抬起脸,眨了眨眼,终于挤出一点泪光来。 好是什么意思? “师尊您的意思是?” “我成全你。” 成全是什么意思? 花昭昭依然懵逼。 “过来。”他又道。 花昭昭有些愣愣地走到他面前,但容知韫依然是冷淡脸,她实在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他该不会揍她吧? 容知韫抬起手臂,轻轻地环了她一下。 他给了她一个十分僵硬的拥抱,她瞬间身体僵硬。 “昭昭,你以后不必再痛苦了。”他道。 花昭昭感觉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外焦里嫩。 不会吧? 不会吧?!! 但她大脑还保留着几分清醒,知道演戏要贯彻到底,所以她此时究竟应该表现出难以置信,还是喜极而泣? “师尊……”她极度迟疑地开口唤道。 ? 容知韫垂眸看她。 “您……可……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容知韫非常缓慢地低下头,花昭昭非常僵硬地梗着脖子,俩人间气氛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然后,他触感柔软却冰凉的唇落在她的唇瓣上。 一触即离,速度快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 不知为何,花昭昭觉得吻完的一刹那,俩人都松了口气。 花昭昭摸着自己的唇,整个人都是麻的,她跟个游魂一样从殿里飘出来,如同做了场荒诞离奇的梦。 17.这是他该得的! 反正,俩人就是这样开始的。 之后花昭昭总结过,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秦央。 如果不是一开始她跑,他偏要追,还穷追不舍的话,她跟容知韫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然,以花昭昭的性子,冷静下来后,很快就想到了跟容知韫交往的好处。 她都成了他的女人了,他总不可能再逼着她修炼了吧,那她在悬清山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虽然她以前也这样,但终究底气不一样。 再说,虽然容知韫不算她心水的类型,甚至她压根就没把他当对象看过,而是长辈!长辈! 但女人嘛,口味也可以多变的,毕竟他长成这样,就算她哪里不满意,看在这张脸的份上,她也能接受。 花昭昭经过秦央屋子的时候,除了嗅觉以外,听力也极佳的她,捕捉到了奇怪的声音。 这……这是…… 难道秦央有女人了?! 花昭昭惊讶不已。 不过也不奇怪,在她看来,秦央是闷了点,老气横秋了一点,但也是眉目俊朗,如松如竹,说不定被门内那个热情主动的小师妹给泡到手了。 一时天雷勾地火。 就像容知韫这个大闷骚一样! 最开始俩人双修时,他表现得就跟块木头一样,后来做得次数多了,他才开始主动。 接着发展到现在,他不仅要主动,还要掌控,仿佛为了维护他身为师尊的尊严似的。 有时候他闷声猛干,肏得那叫一个狠,她都吃不消了。 但只要下了床,他又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呵,男人。 刚好花昭昭心里郁闷,现在撞见这么大一个八卦,她自然非常感兴趣,即使是偷窥人家做好事,但反正以她在门内的人设,干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花昭昭轻轻松松就撬开了那扣上的门栓,还没发出一点声音,她蹑手蹑脚地朝床边走。 听动静他们干得正投入呢,她直接走过去可能俩人也发现不了。 很快他屋里的床就映入她的眼帘。 不过让花昭昭诧异的是,这被子下面不像有两个人啊,她也没听到女孩子的声音。 花昭昭走近一看。 床上果然只有秦央一个人。 搞半天是这小子在做春梦! 花昭昭觉得既失望又有些好笑,倒是没看出来,她还以为他满脑子都是修炼,这方面没开窍,看来怎么也不耽误男人有这方面需求。 她也坏,故意将脸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秦师弟,你现在跟谁在一起呢?” 秦央显然还在梦中,双眸紧闭,眉头皱紧,但却不是平常被什么事情烦恼困扰的情绪,而是沉浸在欢愉中,正在紧要关头的专注。 他抿着唇没回应,花昭昭又问了一遍。 “你和谁啊?” 他依然没说话,就在她觉得没啥意思准备撤了时,他忽然掀开了眼皮。 “花师姐?”他漆黑的眼眸里像是罩了浓浓的雾气,朦朦胧胧的。 花昭昭望着他。 因为她刚才的问题,他突然出声,让她不由一愣。 “你醒了?” 可秦央下一个动作让她惊了一跳。 他竟然拽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她猝不及防摔在他身上,接着他不由分说地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脸压下,他的唇就贴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强吻,花昭昭整个人都是懵的。 秦央虽然修为不如她,但现在俩人又不是打架,不管身形还是体力她都不占优势,她脑子又没反应过来。 很快,花昭昭感到一个天旋地转,秦央竟然翻身将她压在了他身下,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襟,他的唇沿着她的唇瓣一路往下,吮吻她的脖子,锁骨,他的手握住了她的胸。 “啊……” 他竟然含住了她的胸! 她的裙子被他解开了,她整个人近乎半裸横陈于他身下。 花昭昭此刻第二次感觉到被雷劈了一样的滋味。 难道外表严肃古板的人都藏着一颗无比闷骚的心? 诧异是诧异,但她也没怎么挣扎,就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而秦央将脸埋在她雪白的峰峦上,薄唇含住她嫣粉色的乳尖用力吸吮,湿润的口腔包裹住她敏感的地方,撩拨起她身体的情欲,还吃得滋滋作响。 “喂……你怎么回事?” 就在他的手摸向她的腿心时,花昭昭终于动手了,她揪住他的头发一扯。 “你该不是觊觎我很久了?还是做梦没醒呢?” 花昭昭这么用力地揪秦央的头发,她估计他头皮都疼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秦央的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腿心,而且他到现在为止一个字都没说,就跟一头发情的动物一样。 她终于察觉到不对劲,这次她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清脆,她掼了大力,秦央瓷白的面皮上迅速浮现鲜红的巴掌印。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跟魔怔了一样,扯下了她的亵裤,花昭昭浑圆的屁股都露了出来。 她还能让他这样占了便宜去? 花昭昭其实隐约已经有了猜测。 估计是着了那只狐妖的道,可能当时被他压制了,但在他睡着以后,就发作了。 花昭昭唤醒他的方法也是简单粗暴。 她抬起胳膊左右开弓,“啪啪啪啪”,重重地连扇了他四个大巴掌。 就算他醒不过来,这也是他应得的! 18.泄火 在被花昭昭连扇了四个耳光之后,秦央似乎是醒了,但脑瓜子估计嗡嗡的,停下了侵犯的动作,看起来迷迷瞪瞪的。 花昭昭一把将他推开,先将被他脱了的亵裤提上,这时候秦央看向她,失焦的眼神逐渐恢复,花昭昭就提了裤子,还没来得及整理裙子,于是被他看了个正着。 秦央愣住。 “看什么看!转过头去!” 花昭昭中气十足地一声吼,秦央立马将脸转到一边去,但刚才眼睛看到的画面已经传到了脑中。 “师姐……我……你……” 秦央显然没搞清楚状况,花昭昭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 “你招了那狐妖的道,我听到动静进来察看。” 她理好了衣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 “这件事以后不要提,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竟然被这小子这样这样还差点那样了,花昭昭也觉得丢脸,关键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这找谁说理去! 花昭昭松开手就利落地下了床,正打算离开,却被秦央叫住了。 “师姐,我对你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花昭昭给打断了。 “你是中了妖术,师姐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看到了你的身子。”秦央眉头皱起。 “这是个意外,你的胸我不也看过还摸过了。” 花昭昭随意地摆摆手。 “可是……” 花昭昭实在没心情继续跟他讨论,她的胸刚才被他吸得有点麻疼,现在有点胀胀的,还有点痒。 但更关键的一点是,她被他给舔湿了,腿心那处湿漉漉的,怪难受的,所以她迫不及待想离开。 于是花昭昭没再搭理秦央,快步走了出去,还不忘从外面帮他把门关上。 呼…… 她松了口气,刚转身欲走,就撞进一道冻得快结冰的目光里。 花昭昭见了鬼一样看着忽然出现在她身后的容知韫。 这…… 师尊怎么会在这里? 找她回去的吗? 这老男人怎么这么善变的。 花昭昭不由腹诽。 现在好了,深更半夜被他撞见她从秦央房里出来。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四目相对,他没说话,她也没开口。 气氛迷之尴尬。 容知韫拂袖转身,花昭昭望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一步未挪,她一点都没有想要追上去解释的欲望。 累了,随便吧,大不了分手,姑奶奶还不想伺候了! 容知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里,花昭昭面色平静地转身,打了个呵欠,准备回房睡觉。 突然,一阵裹挟着深夜沁凉的风从背后袭来。 “你跟我来。” 她还未回神,手腕已经被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扣住了。 花昭昭任他牵着她走,还不忘悠悠地出声调侃道。 “师尊,你这样抓着我的手不好吧,万一被其他弟子瞧见了。”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依然牵着她的手。 再次回到他的房里,花昭昭继续刺激他。 “师尊,你就不问问刚才我们做了什么吗?” 容知韫望着她。 “把衣服脱了。” 花昭昭:“?” 见她没动,容知韫又吐出两字。 “睡吧。” 他这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花昭昭稍微琢磨了下,很快放弃。 懒得想,爱咋咋地。 他叫她回来的这次他赶她她也不走了,要走也是他走! 花昭昭叁两下脱了衣服爬上床,盖上被子躺平了。 她听到脱衣服的窸窣声,抬眼一看,容知韫已经掀开了被子覆在了她身上。 “那狐妖,一开始的目标是我。” 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花昭昭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他猜到了。 那她倒是省了解释。 不过……他该不会是憋不住把她叫回来泄火的吧?! 那她可不干! 花昭昭刚要出声拒绝,容知韫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身上沁人心脾的冷幽香气覆了她满头满脸。 “唔……” 刚才她被秦央撩拨起了欲火,现在被他这么一压再一亲,花昭昭对眼前的男色毫无招架。 容知韫吮着她的唇瓣,修长的手指撩开了她的亵衣,露出里面迷人的春光。 两团雪白饱满的乳,像是皮薄多汁的蜜桃,嫣粉色乳尖翘起,诱人咬上一口,再用力吮吸,仿佛能吸出甘甜的汁水。 容知韫的视线落在左边的雪丘上,那乳粒明显有些肿大,比右边更红一些,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刚才是如何被另一个男人含在嘴里狠狠地吸嘬,而右边的峰峦上有指痕,显然是在大力揉捏过程中不小心留下的。 他目光一凝,接着神色平静地握住那团丰盈,动作温柔地揉捏起来。 “嗯……” 花昭昭唇瓣溢出一声轻哼,她情动得很快,俩人在床笫之间磨合了挺久了,都算老夫老妻了,不过她本来也不是客气的人,一把就扯开了容知韫的衣衫,将那本就单薄的布料彻底脱了下来,随手往旁边一扔,然后去脱他的裤子。 “我来。” 容知韫抓住她的手阻止。 喔。 现在还不好意思,真是个别扭的老男人。 花昭昭唇角噙着浅笑,屁股往上一蹭,亵裤跟床褥摩擦就褪到了大腿,她双腿再扭了几下,灵活的脚趾头夹住缠在脚踝处的亵裤边缘往下一拽,她自己也脱好了。 她眉梢一扬,露出得意的表情,看向容知韫,仿佛在说。 我厉害吧?脱衣服快不快? 此刻她郁闷的小情绪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眸,容知韫低头堵上她的唇,腰胯一沉,就将粗长硬挺的分身送入她的穴里。 19.师尊屁股摸不得(H) 唔嗯…… 当容知韫粗长的肉棒缓缓贯入进来的时候,花昭昭爽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只是被他插进来,满足感伴随着被那肉棒碾压撑开嫩壁所带来的酸胀感一齐向她袭来。 她双臂勾上他紧实的腰身,手在他背上不停地抚着摸着。 尽管俩人已经双修了无数次了,花昭昭依然忍不住感叹一句师尊的身体太绝了。 他的肌肤摸起来光滑如玉,肌肉坚硬紧实,质感温腻,随着他的身体在她身上起伏,那宽厚的背部肌理线条绷紧又舒展,他插在她穴里的肉棒进进出出,将她顶得也一会儿收紧一会儿放松。 他抽送的频率并不快,压根不像急于纾解欲望的样子。 不过花昭昭从未见过他失控的样子,他的动作总是在释放中充满克制。 “师尊,你亲亲我……” 平常还好,大概不久前在秦央那里感受到了似火的热情,这么一比较,花昭昭就愈发觉得他冷淡了。 容知韫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刚要离开,花昭昭的手臂立刻如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脖子,嘴唇刚分开,她就黏了上去,双腿也勾到了他腰上。 他亲了亲她的唇,肉棒从她穴里退出来一些,俩人连结的下体稍稍分开,接着他的腰胯往她腿心用力一撞,肉棒重新喂进去,淋漓的汁水被挤了出来。 “嗯……” 花昭昭被他撞得花壶深处一酸,腿没勾住,就滑落了下来。 她倒也没再费这个力气,躺在榻上任他捣弄,她的小手却没闲着,一直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摸着摸着,她刚想要感受一下他臀部曲线,手还没滑到最饱满的地方,就被他的大掌扣住了。 “师尊,给人家摸一下嘛……” 俩人都做了这么多回,她还从没摸过他的屁股。 师尊又不是老虎,屁股有什么摸不得的。 他越不让她摸,她越想摸,但是就是摸不着。 面对她的撒娇,容知韫不仅没有心软的迹象,反而大掌将她双手拉到头顶扣住,腰胯重重地往她腿心里顶弄,俩人肉体撞击发出“啪啪”的清晰声响。 花昭昭报复心极强地用力夹了他一下,湿嫩的媚肉寸寸绞紧他的分身,本就紧致甬道如有了生命一般将他死命缠住,让他抽送变得艰难,陷在泥沼般寸步难行。 容知韫就埋在她身体里没动,他垂眸望着她,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深不见底的万年幽潭,没有丝毫波澜,让她完全猜不透他的情绪。 忽然,一滴水落在了水面上,荡漾开一圈圈的波澜,接着掀起巨大的浪花,登时水珠四溅。 本来不紧不慢地在她身体里进进出出的肉棒,忽然间加快了速度,她压根就夹不住他,他粗长的肉棒拔出去再捅进来,捣弄得凶猛。 “啊……” 太深了。 花昭昭眼泪都被他干出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缓过这劲儿,却依然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师尊……” 花昭昭不满地抗议。 “我都被你摸过了,你却不给我摸屁股,这不公平!” 容知韫的三根手指捏住她撅起来的唇,她一下子被他揪成了小鸭子嘴。 她还没发火,他便松开了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以后。” 呵,摸个屁股而已,推三阻四的,还要把时间线推到虚无缥缈的以后。 不能因为她年纪小,就还把她当小孩子哄好吧? 不过花昭昭面上没说什么。 她心里不无邪恶地想,等哪会儿逮着机会把他灌醉了,她要把他屁股狠狠地拍几下,好好蹂躏一番。 不知是不是从她表情猜到了什么,容知韫抿着唇,分身从她穴里整根拔出来,再狠狠地往里一送,撞进再抽出,速度越来越快,冲撞的力度也又狠又重。 她的手被他按着动不了,双腿大开承受着他的进攻,红唇张开不停喘着气,雪白的胸脯被顶得前后摇晃,荡漾出惊人的乳浪,那嫣红的乳尖被他低头含住,放在嘴里吸吮品尝。 “唔嗯……” 不行了……受不住了…… 花昭昭迎来一波强烈高潮的冲刷洗礼。 这时候容知韫不忘调动运转起术法,将浊精化作丰沛的灵气在俩人体内游走。 因为行房造成的那点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说不出的舒适和充盈感。 20.吃饱了 一丝清晨的曙光从窗户照进来。 容知韫掀开眼皮,便看到身边人手臂一撑,身姿轻盈地从床上爬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裙子便开始穿。 他的视线不由落在她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的长发上,乌黑浓密,光滑如缎,发尾还垂落在枕畔,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随着她穿衣的动作,她的头发在他发上摩擦,轻蹭着,看起来如此亲密,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没事就喜欢贴一下,亲一口,没个正形。 但久而久之的,她若不来这么一下,他又有些不习惯了,忍不住揣测她是不是闹情绪了。 就像她猜不透他的心情那般,容知韫也摸不透她的心思。 好在她时常会说出来,他顺着她便是。 她穿好衣服便毫不留恋地直接起了身,俩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分开,他心头莫名涌起一抹失落来。 花昭昭转身看向容知韫,这才发现他也醒了。 “师尊,您再歇会儿吧,我走啦。” 她一脸笑眯眯地,看起来心情很好。 见她完全没有赖床或者与他腻歪的心思,穿上衣服就要走。 “有事?”容知韫问。 “今天膳堂做肉饼,刚炸出锅的最好吃,我要赶快过去。” 花昭昭的回答让容知韫沉默。 但她也没在意他的反应,满脑子都是香喷喷的肉饼子,步履轻快地就出了门。 她离开后,屋里一下子显得格外安静。 说也奇怪,他以前从未觉得安静有什么不好,但与她在一起后,她不在的时候,他就觉得太安静了些。 跟她在一起以后,容知韫原以为于自己会很难受,却没想到除了一开始有些难以适应外,接受她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甚至…… 不知不觉地,他不仅是接受了,还乐在其中,但困扰也随之而生。 对于容知韫的心情,花昭昭自然是一无所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肉饼子,结果到了膳堂,饼子还没吃上,先被秦央给拦住了。 “师姐……” 望着秦央那纠结又复杂的眼神,花昭昭皱起了眉头。 “你该不会是特地来这里等我的吧?” 秦央抿着唇不说话。 烦死了,到底有完没完啊。 “那你等一下,我先吃完再说。” 毕竟曾经差点因为她死掉了,虽然也有这家伙自找的成分,不过花昭昭对他态度还是比对其他人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 花昭昭美滋滋地吃上了炸得金黄酥脆的饼子,一口咬下去,鲜美的肉汁就流了出来,她连忙嘬吸一口,不小心被烫到了舌尖,她连忙斯哈斯哈几下,迫不及待又咬上一口。 虽然烫得有点疼,但她可以忍,肚子里的馋虫不能忍。 花昭昭三两下解决了一个肉饼,抬眼一看,就见秦央有些呆怔地望着她。 “干嘛?要吃自己去拿。” 花昭昭非常护食地将碟子里剩下的两个肉饼都拿了起来,一手一个,各咬了一口。 “师姐,小心噎到了,我去帮你盛碗粥。” 意外的是,迎上她的目光秦央忽然有些躲闪,他俊颜泛起一片浅浅的绯红,有些逃避般地站起身。 这小子忽然害什么羞啊! 花昭昭在背后叫住他。 “我不要喝粥,给我盛碗汤吧。” 肉饼子多好吃啊,她可以一直炫,谁要喝粥啊! 秦央脚步一顿,回道。 “好。” 有个听她吩咐行事的师弟还是挺好的嘛。 秦央端着汤回来,将碗推到她面前。 花昭昭刚才吃得有些急,的确有些噎,她连忙端起脸那么大的碗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这时候,大概因为碗挡住了她的脸,秦央忽然有了开口的勇气。 “师姐,我们成亲吧!” “噗!” 花昭昭含在嘴里的一口汤喷出来,当即喷了他一脸。 21.凭本事敲诈的 尽管喷了秦央一脸汤混着她的口水,但花昭昭面上没有一点愧疚,甚至他摸出帕子准备擦一下时,她还抢了过去先擦了擦自己嘴上的油后才还给他。 “就为这么点事,不至于。” 她搁下碗,轻描淡写道。 秦央其实早猜到她会是这种态度了,所以他面上也很平静。 “师姐,可是我……” “好了,现在先别讨论这种话题了,影响到我的胃口。” 花昭昭翻了他一个白眼。 “去,帮我看看豆沙包蒸好了没,好了的话给我拿俩过来。再帮我盛一碗莲子羹,加两勺糖。” 她使唤人素来很顺溜。 秦央只好起身忙活起来。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了,花昭昭站起身。 “走。” 秦央还以为她终于要跟他好好谈一谈了,结果她来了一句。 “那只狐妖关哪儿了?带我去看看。” 好家伙,显然他刚才的求亲她是真的一点没往心里去。 但是秦央就是个死脑筋,她没当回事儿,他依然锲而不舍地要在这问题上纠缠,非要跟她掰扯清楚。 “师姐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做不到。” 俩人走在一条阴暗狭窄的地下通道,石板铺就的地面有些潮湿,还长了苔藓,不时能听到水珠滴落的声音,砸在地上,形成无数个黑色的小坑,密密麻麻的,能引来密集恐惧症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悬清山没有专门的牢房,暂时关押犯人的话,一般就囚禁在一处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窟中。 那里活动空间不算小,还有一汪深潭,有水的话妖物就死不了,也就不用派小弟子专门过来送水,以免遭遇什么危险。 当然,悬清山也不会长期囚禁,太不人道了,要么杀了,要么做条件交换后放了。 跟秦央想的不一样的是,正是因为觉得是这狐妖给自己添了他这个大麻烦,花昭昭才过来算账的。 俩人行至洞窟深处,依然没见到那狐妖的踪影。 难道跑了? 受那么重的伤,身上还有捆妖索,按理说不可能。 花昭昭视线往头顶上方的石壁扫去,果然捕捉到了那只狐妖的身影。 他恢复了妖身,雪白的一团蜷缩在凸出来的一块岩石上,捆妖索还缠在他身上。 花昭昭本来心里还有些不爽,刚才这狐妖肯定听见俩人进来的动静了,结果他就趴着不出声,任他们浪费时间一番寻找,他就在上面看戏,耍她呢? 不过她看到他那条毛绒绒的大尾巴时,一下子就不气了。 “师弟,现在冬天这么冷,师姐总觉得脖子空空的,正好少了条围脖。” 她话音刚落,那只狐妖的耳朵尖尖都竖起来了,还动了动。 “狐狸毛就不错,而且我穿白色也好看。” “仙女姐姐你来啦……” 奶甜的少年音响起,狐妖立刻从上面滚了下来,蹭到她脚边,尖尖的脸还在她小腿处贴了贴,很亲热地叫她。 花昭昭却一把抓住他的尾巴就把他倒着拎起来,对上他幽亮的狐狸眼。 “狡猾的狐狸,我师尊和师弟都着了你的道,差点出大事,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我剥了你的皮给自己做件围脖怎么样?” 狐妖当即一个激灵,一身厚厚的皮毛如波浪一样抖了抖。 他昨晚差点死她手里,很清楚她这女人心狠手辣,现在来者不善,他立刻向她求饶道。 “小姑奶奶,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你想要别的什么都成,就饶了我这条命吧。” 但秦央的关注点显然跑偏了。 “师姐,你刚才说师尊,他也着了道吗?” “我说了吗?”花昭昭不答反问。 秦央:“……” 狐妖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了转。 “这位帅哥,你听错了,刚才仙女姐姐只说了你。” 花昭昭噙着笑看了手里的狐狸一眼。 “而且以仙尊的修为,我哪里敢对他使这种招数,肯定当场就被他识破了。” 说得好像它没使就没被识穿一样,还不是被捅了一剑,还是顶着她的脸被捅的。 咦,所以师尊压根没中招咯? 怪不得她觉得他跟平日没什么不同,压根不像意乱情迷的样子。 花昭昭揪住狐狸尾巴,将他在空中甩了甩。 “千年的妖怪,应该祸害了不少人,收集了许多宝贝吧?” 狐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选择装聋作哑。 花昭昭的手从他的尾巴往下一直撸到脑袋,接着往上又摸到他的肚皮,状似自言自语道。 “妖丹,皮毛,一身是宝,不知道肉好不好吃。唔……不过先腌了加点辣椒粉孜然拿去烤,也难吃不到哪里去,肉太柴的话就风干了做腊肉吃。” 听到这话,狐妖身子抖了抖,爪子在身上一掏,凭空变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出来递给她。 “都在这里了。” 花昭昭满意地接过去,将袋子打开往里一瞅,一堆五彩斑斓亮晶晶的玩意儿差点闪瞎她的眼。 她看了眼还在状况外的秦央,虽说见者有份,但这是她自己凭本事打劫的。 她将锦囊迅速往腰间一塞。 嗯,回去以后再慢慢看。 22.昭昭讨厌的人 花昭昭毫无征兆就松开了抓住狐狸尾巴的手,要不是狐妖反应快,在脸即将磕地上时迅速翻身打了个滚,差点摔个狗吃屎。 但他也不敢发火,爪子往地上一蹬,一个蹿跳,拉远与她的距离,以免又遭她毒手。 “看你这么识相,我不杀你,甚至可以放了你。” 威胁完,花昭昭不紧不慢地开始利诱。 真的?狐妖将信将疑地看着她。 她能做主放了他? “呵……你会扮作我,自然也是知道我家师尊对我格外宠爱有加,对吧?所以我就算擅自做主放了你,也不会受罚。” 花昭昭朝他眨了眨眼,嘴角一勾,给了他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暧昧眼神。 狐妖:“……” 啧,怎么觉得这女人比他还妖里妖气。 “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不过你得把这颗药丸吃了,然后去帮我做一件事,等事成之后我就彻底放你自由。”花昭昭直接将自己的安排道出。 “师姐……” 一旁的秦央终于忍不住了。 当着他的面,她不仅要私自放了这妖怪,还要差遣这妖怪帮她作恶,是真当他不存在吗? 之所以他笃定是坏事,那是因为他对她算是足够了解,花昭昭从来不干好事。 就算到头来是好事一桩,她肯定也是抱着不良动机做的。 花昭昭扫了他一眼。 “师弟,我们俩现在也算是有一腿了,那你就是师姐的人了。听师姐的话,没让你说话的时候乖乖闭上嘴,跟着我混,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央:“……” 她这说的是什么鬼话?! 但他终究是选择保持安静了。 狐妖看看老实闭嘴的秦央,再看向花昭昭。 她跟这位帅哥也有一腿? 他越发觉得这女人有点厉害。 “你就不怕我直接跑了?” 虽然知道不该主动提醒她,但狐妖也担心有诈。 “所以我要你吃了这丹丸嘛,当然是有剧毒而不是给你补身体的啦,我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呢。 你要是不把事情办成然后回来复命解毒,就会七窍流血肠穿肚烂而死。” 花昭昭笑盈盈地将后果告知他。 行罢,先从这鬼地方逃出去再说。 狐妖很快拿定了主意,答应了与她做交易。 花昭昭也很爽快地解了这洞窟中的禁制,狐妖一下子就窜没影了。 “师姐……” 秦央一脸欲言又止。 “你不担心傅师叔他……”找你算账吗? 即使他话没说完,花昭昭也明白他的意思。 “你见我什么时候怕过他?”她轻蔑地冷哼一声。 你是不怕,只不过你跟傅晏沉一斗起来,头疼的是师尊。 在这世上,还没什么让花昭昭讨厌的人。 比如洪灵韵这种爱找茬的杂鱼,她压根没放在眼里,甚至平日还会拿她当个乐子,给她时而觉得无聊的生活添姿增彩。 但讨厌的人也不是完全没有。 这位傅师叔不仅算是拔得头筹,甚至是独一份儿。 当然,对方也很讨厌她就是了,就连表面上的平和都做不到,见到她时流露出的神色是毫不掩饰的那种厌恶。 他也只是偶尔来悬清山,不想过多打扰容知韫修行。 而他过来也只见师尊,并未特别留意过山中的弟子。 直到花昭昭闯了大祸,勾结魔道叛逃,还差点害死了同门师弟,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但容知韫对她一点惩罚都没有,甚至象征性的训斥都没有,就这么翻篇了。 如此有失公道的偏袒之举,即使受人敬重的容知韫,自然也难免惹人微辞。 傅晏沉身为容知韫的师弟,是个十足的兄控。 在他眼里,容知韫是完美无瑕的。 可想而知,花昭昭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刻拔之而后快,绝不能允许她继续给容知韫的形象抹黑。 当时花昭昭还良心未泯,本来想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 讨厌她的人多了去了,她也不在乎多他这么一个,而且他毕竟是长辈,她就想着躲他远点好了。 哪晓得她难得大度一回,这男人竟然诬陷她。 而他冤枉她的事情也是差点让她气到吐血。 他竟然说她贪图他的美色,对他不轨!! 23.算计和调戏 不轨他奶奶个腿! 花昭昭觉得这货就是嫉妒师尊那么宠她! 不过花昭昭也不得不嫉妒的承认这傅晏沉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姿色,所以他当初空口白牙地诬陷她,门中弟子全都信了。 当然,这也跟她平日画风有关,因为她时常会对长相俊秀的师弟上下其手,捏个脸摸个屁股什么的。 但被人这般冤枉,花昭昭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诬陷她干坏事可以,但不可以侮辱她的品味。 好在即使牺牲自己的清白,傅晏沉也没得逞,花昭昭没被赶走,他反而被容知韫给支走了。 但花昭昭觉得不够解气啊! 这笔仇她一直记在心里,计划着狠狠报复,为此她还花了很多功夫研究制毒技术。 对于正经修炼她没什么兴趣,但是旁门左道她向来很有钻研精神,容知韫也惯着她,悬清山珍藏的典籍她可以随便翻阅,花昭昭便专找禁书看。 还真被她给搞出来了五花八门效果不一的毒药。 傅晏沉不是最引以为傲他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么,吹弹可破的肌肤么,她就要毁他的容!让他照镜子的时候就跟看到鬼一样!! 不过虽然毒丹制作出来了,但是上次那场风波之后,容知韫知道俩人不对盘,便不让傅晏沉来悬清山,而他又不许花昭昭往外跑,于是她压根没机会搞那家伙。 计划就这么搁置了。 现在这只会幻化成不同人模样的狐妖送上门,简直就像是上天为她给傅晏沉投毒送来的工具人! 至于会不会引来他的报复,有师尊这个靠山,花昭昭一点都不怕。 况且都毁了容了,他还敢出门么哈哈哈…… 花昭昭想到那家伙满脸脓包恶心丑陋又悲惨的模样,就恨不得叉着腰仰天大笑。 花昭昭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就要去大吃一顿,秦央把她拦住了。 “师姐,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是你的人?” 花昭昭眉眼弯弯,一条手臂伸向秦央,本想搭在他肩上,但因为俩人的身高差距,她手短够不着,于是她十分自然地改为摸了摸他平坦紧实的胸膛。 “师弟呀,就是说你听师姐的话,好好帮我做事,以后师姐如果有什么好处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秦央的视线不由落在她抚摸自己胸膛的手上,她的手很漂亮,纤细白皙,指甲如贝母一般散发着莹白粉润的光泽。 “师姐的手好看吗?” “好看。”他毫不犹豫地答道。 唷,小嘴变甜了。 花昭昭的那只手移到他脸上,捏住他的下巴。 “师弟,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上我了吧?”她眉梢一挑,直截了当地问。 “如果我说是呢?”秦央反问。 见他满眼认真,花昭昭不由叹了口气,她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呀! “师弟,你该不会忘了我跟司濯好过吧?” 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秦央一怔,花昭昭知道这小子纯情得很,估计还是为了昨晚那件事。 他人又犟,她要是不说直白点他估计会纠结到地老天荒。 “我跟他啊,在床上已经不知道大战过多少回合了,你那真的是小意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听师姐一句劝,你就算真想谈情说爱还是找个跟你一样纯洁的会害羞的小师妹,俩人从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开始,师姐不适合你。” 她这话说完,秦央便沉默了,似乎陷入思索。 花昭昭见他听进去了,抬脚正要走,秦央忽然将她拉住了。 “师姐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们不合适呢?” 花昭昭低头看到俩人交迭的手,他竟然主动握住了她的手。 看来这决心下得还挺大的。 行吧,反正她早饭吃得饱,现在还不饿,可以陪他玩一会儿。 刚好吓唬吓唬他。 “好啊,那你把裤子脱了,让师姐看看你的家伙事儿够不够大。” 花昭昭语气轻佻,此言一出,秦央白皙的面皮瞬间胀得通红。 24.想负责和不想负责 还别说,这洞窟里光线昏暗,环境幽静,还真适合做这么应时应景的事情。 秦央自然没有脱裤子,花昭昭自己动手了。 她的手先碰到他的屁股,秦央身体轻轻颤抖了下,她掐了一把。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师弟这屁股还挺翘。 她摸了没两下,就被他转身握住了她的手,制止她如此猥琐的举动。 花昭昭虽然手腕被他锁住了,但是一点不耽误她指尖继续碰他,而秦央这么一转身,刚好关键部位暴露在她魔爪下。 花昭昭的手化成爪,一个猴子偷桃,就罩住了。 太大了,罩不住。 这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如春光般明媚灿烂,秦央的脸却如花一般绯艳得要滴出血来。 “小师弟还挺大的。” 她不光摸了,还要评价一句,简直是坏透了。 就在秦央因为害羞而垂首时,花昭昭竟然趁其不备,将他裤子一把扯了下来。 “师姐!” 秦央猝不及防被扒了裤子,一时惊慌地死死捂住胯下。 “怎么啦,昨晚上我的衣裳也被你脱了,你不光摸了还亲了,我现在不过是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对你做一遍而已,你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被他一吼,花昭昭语气还委屈上了。 秦央一时无言以对,花昭昭继续逼他。 “你总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师姐的胸好摸吗?你不仅摸了还吃了呢……” 秦央被她的话弄得羞耻极了,她身体欺近,他不由连连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下子后背碰到了洞穴的岩壁,岩壁冰凉湿润,一下子把他的背都弄湿了一大片。 此时岩壁上方的水滴滚落下来,砸在他眼皮上,又砸在高挺的鼻梁上,凝结成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脸往下滑落。 “不知道的,还以为师姐欺负得你哭鼻子了呢。” 花昭昭的手指抚过他下巴上的水珠。 “好了,师姐不逗你了,玩不起还要一个劲儿往我面前凑,真是个傻子。” 花昭昭正准备离开,忽然被他叫住了。 “师姐……” 嗯? 花昭昭一回头,就见秦央扯开了腰带。 “师姐说得对。” 啥? 花昭昭被他忽然宽衣解带的举动着实惊到了。 “你脱衣服干什么?” 这师弟该不会是隐藏很深的变态吧?! “师姐不是想看吗?” 秦央垂着眸,此时已经将衣袍拉开了,露出光洁如玉的胸膛,那嫣粉色的两点乳粒看起来像是羞答答的花蕊,当然,她又顺便看了眼他因为她留下的伤疤。 师弟这腹肌练得不错,只是比师尊略微逊色了一些,但是胜在年轻鲜嫩。 既然他脱了,花昭昭就没客气地看了。 “师姐还要看吗?” 秦央的手指搭上裤子。 “看!”她毫不犹豫。 花昭昭看出来了,估计他被她的话刺激到了,一心想要把昨晚上欠她的还给她。 如果这样他心里会舒服点,不会再为这件事烦她的话,花昭昭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央显然是下了决心,豁出去了,一鼓作气就把自己的裤子给褪了。 花昭昭盯着他腿间的家伙事儿看了好一会儿。 她甚至总结出来一个道理。 男人不管外表长得多斯文俊朗,白净秀气,这玩意儿都挺凶狠狰狞的,像野兽一样粗犷彪悍,她当初看到司濯的肉棒,也着实是把她惊了一跳。 形状粗壮硕大,柱身上虬结的青筋如古树那盘根错节的根系,埋进她的穴里时都能感觉到筋脉的跳动,变大,撑开,抽捣得她又酸又胀。 花昭昭咽了口口水,身体有些燥热,忽然有点饥渴了。 “师姐,摸吗?” 秦央见她站着不动,甚至朝她迈过来一步。 这次换花昭昭不自在了。 不行,她不能吃,吃了就要对他负责,她不想负责。 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因为事后麻烦,她不能连吃两根窝边草。 花昭昭强迫自己将视线移开。 “好了,我们扯平了,你快把裤子穿上吧。” 秦央又一次扣住了她的手腕,强势地拽着她的手覆上了他滚烫硬胀的性器。 “师姐,我没有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秦央觉得不管她如何看待这件事,他身为一个男人,态度必须端正。 一听他这话,本来还奇怪他表现的花昭昭,一下子懂了。 搞半天,这家伙还是死脑筋,觉得占了她便宜,就是一心想对她负责。 固执成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呢。 不过还有点可爱。 “师弟,我老实跟你说吧,师姐已经有对象了,我跟你发生的事他也知道。” 花昭昭这话,秦央显然不信,不过她也不在乎他信不信。 “好了,你先把裤子穿上。” 秦央跟她犟上了,偏不动。 早在当年他抱着她腿不松手,非要她跟他回去的那时候起,花昭昭就知道他有多一根筋。所以她也没跟他废话了,直接弯腰低头,帮他把裤子给拉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道沉凝冷肃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因为在洞窟里,所以还有回声,这让人脊背凉飕飕的声音飘飘忽忽地转了几个来回,才消失无踪,着实是有几分瘆人。 25.找刺激 花昭昭果断选择转移焦点,且恶人先告状。 “师尊,师弟把狐妖放跑了!” 秦央:“……” 容知韫用一种你觉得这种鬼话我会信吗的眼神望向花昭昭。 好吧,上次编瞎话被他逮个正着,花昭昭索性一口气全部坦白了。 “师弟他非要跟我好,我不同意他还纠缠不休,于是我吓唬他让他脱了裤子给我看看,没想到他真脱了……我让他穿裤子他还不穿,我就一片好心怕他着凉了帮他把裤子提上,没想到这么巧就被你撞见了。” 秦央一脸震惊。 师姐怎么还真把实话全交代了?! 问题是她说的的确是事实,但听起来却有点怪怪的。 秦央再次无言以对。 容知韫也沉默了。 听她这语气还怪他来的不是时候? “我错了,任凭师尊处罚,我绝无半字怨言。” 花昭昭认错也很主动,容知韫再次陷入被动。 秦央被她这么一提醒,刚要同样开口认错同时请求责罚,容知韫却已经转过身去。 “算了。” 这语气听起来莫名有些复杂,还透着一股疲惫,也不知道他这话是对他们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俩人原地驻足,看着容知韫离开的背影,他却脚步一顿。 “昭昭。” 嗯? 花昭昭反应过来,连忙朝容知韫走过去,还态度恭敬地唤了一声。 “师尊……” 容知韫朝她伸出手,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跟我来。” 花昭昭:“?” 秦央宛如石化,俩人身影完全消失不见了,他还像一尊雕塑般立在原地。 师尊刚才是牵了师姐的手? 他看错了? 不,他没有看错。 花昭昭也没想到,容知韫竟然当着秦央的面牵她,虽然不是十指相扣,但就二人在人前的关系而言,着实是有些过于亲昵了。 但等俩人即将走到洞窟外时,光线大亮,有些刺目的阳光照在脸上,花昭昭不由眼睛微眯,发现容知韫已经不着痕迹地松开了她。 “秦央他性情单纯,为人处世都相当认真,昭昭,以后这种玩笑你不要同他开了。” 容知韫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她一句。 她明明很认真地拒绝他,就是怕他跟她较真,还要被他板着脸教育,而且这话倒像是怕她带坏秦央似的。 “喔。” 花昭昭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嘴上还是应了一声。 俩人一时无话。 终于没忍住,花昭昭打破了静默。 “师尊,我擅作主张把那只狐妖放了,您真不罚我吗?” 容知韫神色淡淡道。 “你想要我罚你?” 当然不想。 “我跟秦师弟,您不生气吗?”她又问。 “你希望我生气?”他又心平气和地反问道。 当然不想。 谁没事想吵架啊。 但是他这样都没脾气的话…… 花昭昭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似乎不管她做出什么事,容知韫都不会罚她。 她衣衫不整地从秦央房里出来,甚至他都看见了她身上的痕迹,但他什么都没说。 正常男人就算知道她情有可原,也会流露出不悦的情绪,但他却如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她再粗神经,他对她这般近乎纵容的态度,她也不可能一直觉得理所当然,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他总是这样闷不吭声,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也只能自己揣测,所以花昭昭有时候也会觉得这样相处怪闷的,还有些心累。 花昭昭正低头想着心事,忽然身后的门关上了。 她一抬眼,对上容知韫幽邃的眼眸。 “除了让秦央脱裤子,你对他还做了什么?” 没想到,花昭昭刚才还在心里嘀咕他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关上门后,他竟然又想起来追问细节了。 “没……” 她刚打算糊弄过去,但脑子一个念头闪过,忽然就想要追求点刺激。 老实说,在花昭昭的印象里,容知韫真没对她正儿八经发过火,就好像没脾气似的。 就算他真的恼了,也只是不说话,冷静得就不像个人。 “我摸了他屁股。” 她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容知韫,观察他的神色,陆续交代自己的罪状。 “前面也摸了,他还硬了。” 见容知韫依旧还是面容冷肃,不起波澜的模样,花昭昭心一横,豁出去了,她故意挑衅道。 “当时师弟裤子都脱了,还乖乖让我摸屁股,我着实是有几分心动了。甚至忍不住想,秦师弟他年纪轻,身体健壮,不知道跟师尊比起来,在床上的滋味如何?”花昭昭一下定决心犯起贱来,那也是胆大包天。 “师尊,对不起,我一时鬼迷心窍。” 她嘴上道歉,心里却在想。 这样还不生气? 她敬他是条汉子! 26.床头吵架床尾和(H) 容知韫哪里听不出花昭昭的故意挑衅。 他朝她伸出手,花昭昭忍住没缩脖子,然后他的大掌落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昭昭,你若喜欢,便随你高兴。” 随便我? 花昭昭望着容知韫,他认真的? 这时候,容知韫转过身去,没让她继续盯着他的脸看。 花昭昭却打定主意搞个清楚他究竟什么意思,非要凑他面前。 容知韫忽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很凉,甚至闭上了眼,花昭昭睁着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他明明离她很近,那冷幽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脸上,还有他冰凉柔软的唇瓣。 她伸出舌尖,试图探入他口中,却抵到了他的牙齿,坚硬如竖起的壁垒,齿关严丝合缝,像是湿凉的蚌壳,闭得紧紧的,她撬不开。 花昭昭继续往里顶,想要突破侵入进去,她的人却忽然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容知韫将她抱到了床上,他整个人覆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唇贴着她的脖子,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拉开了她的裙带,手掌探入到她的裙底,一下子就摸到了她敏感的腿心,准确地找到了那处小凸起,他的指腹按了上去,加重指尖的力道按压,碾磨。 “嗯……” 花昭昭情不自禁地眯起眼,呻吟出声。 他在花穴外缘摩挲了几下,一根手指突破湿濡的花门,挤入了她紧窄的甬道里,一下子就插到了底。 花昭昭一下子脑子就有些晕晕涨涨的,被他挑起了欲望,躺在榻上身体有些无力,任他摆弄。 她的衣衫被他剥开了,雪白的胴体袒露出来,容知韫幽凉的气息拂过她微微发热的肌肤,在她体内掀起一阵颤栗,花穴不由收缩了一下,伴随着空虚和渴望,一股水液涌了出来。 他拔出插在她穴里的手指,上面已经沾上了晶莹的花露。 容知韫本来就寡言少语的一个人,在床第之间,更是话少得可怜,就连情动的时候,都很难得听到他哼出声来。 花昭昭以前就爱逗他,掏空心思想要看他露出丰富生动一些的表情,或者仅仅是想要听他粗粗喘息,如果能看到师尊为她失控的模样,那就更有趣了。 不过就算这些都没有,容知韫俯在她身上,他坚硬的肉刃插进她的穴里搅弄,俩人这般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花昭昭也得到一种类似于亵渎染指神明的满足感。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拥有了他,俩人不知道已经水乳交融了多少次,但花昭昭始终没有寻到那种当初跟司濯在一起的亲近感。 她总共也就谈过这么两次恋爱,对象还都很特殊,一个是隐瞒身份的魔,一个是师尊。 花昭昭心想,大概就是个性的差别吧。 哪天她拿刀捅了容知韫,他就算痛到快死了,可能也是这副模样。 容知韫分开她的腿,刚想要将分身缓缓送入她的穴里,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花昭昭面上露出一抹类似于讥诮的神情,他不由心口一紧,腰胯猛地一沉,那柄硬胀的肉刃“噗呲”一下就撞入了她的身体里。 “啊……” 花昭昭没想到他进来得这么猛,虽然她穴里已经很湿了,但他这么插进来,还是把她撞得心惊肉跳,小穴狠狠一收,绞住了侵入进来的硕大异物,缠得他寸步难行。 “放松……” 容知韫被她这么一夹,也是深吸一口气,俩人的那处紧紧咬合在一起,有些涩疼,有些麻胀,但难受中又伴随着畅快感。 因为他从未这般粗暴过,花昭昭好像捕捉到了他的负面情绪。 嘻…… 还是被她逮到了吧? 师尊嘴上说随她高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明明还是在意的。 这个男人,就是不说,总让她猜。 花昭昭有些得意又有些郁闷,没忍住嘴贱,又刺激他。 “师尊,我们这样白日宣淫不太好吧?” 听到这话,容知韫一怔,显然也才意识到这点。 这下花昭昭更得意了,腿勾上他的腰,手臂缠上他的臂膀,像是株藤蔓一般,将他缠得紧紧的,她的花穴又夹紧,寸寸湿嫩的媚肉吮着他的肉棒,恨不得榨干吸出他的精华来。 “师尊,你快亲亲我呀……”她娇声道。 容知韫面容泛起淡淡的绯色,他低头快速地啄吻了她一口,但花昭昭缠得他更紧。 “不是亲这里,要亲胸,你给人家吸一吸呢……” 容知韫面上的颜色更艳了,但他认真地低下头,启唇含住了她雪白酥胸上翘立的那点红蕊,唇舌包裹住那乳果用力一吸,花昭昭爽得感觉魂儿都要被他吸出来了,穴里的水哗哗流得更欢了。 她本来就是个好吃又好色的主,只要能给她带来快活的事物,她都喜欢得不得了。 所以刚跟司濯好上没多久,她就主动把温柔又害羞的小公子给睡了。 而跟容知韫莫名其妙地好上以后,她当时虽然没有多喜欢这个高高在上又冷若冰霜的仙尊,但是抵不过身份带来的禁忌刺激感,还有他容貌姿色着实是好,秉着不吃白不吃吃了绝不吃亏的原则,她瞅准机会就将他给拆解入腹了。 虽然这两个男人都是被动型的,但花昭昭也乐意主动调教,反正也是为她服务嘛,最后她也享受到了成果。 俩人在床上没羞没臊地享受了一轮鱼水之欢,那点不愉快貌似也烟消云散了。 27.仇人见面 花昭昭没想到,那只千年狐妖竟然那么废物,不仅被傅晏沉给逮了,还被人家打个半死直接扔到她面前。 她眯着眼看着浑身血污奄奄一息的狐狸,原本雪白光亮滑顺的毛发都脏污得不成样子,像是被人在地上又拽又踩,现在缩成一团趴在地上,也像是块脏抹布似的。 “傅晏沉,你什么意思?” 花昭昭眉梢一挑,心里火气很大,但面上却勾起一抹危险的微笑。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吗?” 傅晏沉也噙起一抹浅笑。 很明显,他来之前还特意捯饬了一番,穿了一袭白色的羽衣,看起来素净,但衣摆缀了不知何种鸟类的绒羽,乍一看如同雪绒花一样白,但在光线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看起来熠熠闪耀,璀璨缤纷。 而且他这羽衣衣襟开得有些低,露出锁骨和大片胸膛,配上那欺霜赛雪的容颜,明明是个男人,姿色却美得能艳压群芳。 花昭昭也着实几分眼热和嫉妒,心里骂了句穿这么骚包天天就跟公孔雀开屏似的! 如果换做别人她会大方欣赏美人,但谁让她跟他不对付呢。 显然他这么气势汹汹跑过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又逮着她的罪证了,心里正得意呢,仰着脖子,恨不得鼻孔朝着她。 花昭昭也没有否认的意思,既然都被他逮到了,狐妖是她放走的没错,她也抵赖不了。 “我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明知道他是我派去的,你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分明是想打我的脸。” 花昭昭一针见血地戳穿他歹毒的心思。 傅晏沉勾起唇角,笑而不语。 此时他占了上风,恨不得将在心里压抑多时的那口怨气一次性宣泄出来,他的确很想抽她的脸,所以故意折磨这只狐妖。 那又怎样? 狐妖心里的悲伤已经像江河湖海那般满得快溢出来了。 他被称做狗就算了,脸还被踩在地上来回摩擦,他现在还要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他算看出来了,这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比一个毒,他要担心被打死,还要担心毒发肠穿肚烂而死。 他身为千年的狐妖,混到这步田地,真是狗都不如。 花昭昭倒也算有点良心,虽然嫌弃这狐妖废物,但看他只剩一口气了,她蹲下身,掰开他的嘴塞了一颗疗伤丹药进去。狐妖瞬间感觉一股凉意顺着喉咙在身体游走,他一下子就舒服许多,本来动弹不得的,马上就能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花昭昭身后,重新趴好。 他非常惜命,这两个祖宗万一忽然动起受来,至少不会踩到他,万一战火越烧越旺,他还可以努力扒拉几下爪子尽量躲远点。 傅晏沉如此嚣张,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花昭昭的确非常不顺眼。 从来都是她气别人,如今角色调换,而她有师尊做靠山,就算被他逮着错处,她也完全没在怕的。 想到俩人过去的恩怨,花昭昭上下打量傅晏沉,脸上露出地痞恶霸般轻浮的笑容,欺近一步,视线落在他袒露的领口,盯着他光洁如玉的肌肤。 “师叔,你穿成这个样子跑到我面前,是不是又打算勾引我?” “啧……可惜你就算脱光了躺在我面前,我也看不上你呀!” 花昭昭一边摇头一边感叹,虽然厚颜无耻,但是荡夫羞辱这套拿来气人还是很有用的。 果不其然,被她这么流氓一样露骨的眼神盯着看,还被她这么一个屎盆子扣下来,傅晏沉雪白的脸气得通红。 “你……你……你无耻!” 毕竟是容知韫的师弟,也没学过怎么骂人,词汇量少得可怜。 花昭昭又欺近一步。 “我无耻?那当初你诬陷我又有多高尚呢?” 她又状似无比遗憾地叹息道。 “其实师叔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只可惜师尊就是喜欢我不喜欢你,怎么办呢?谁让你胸没我大呢?胸这么平还要露在外面,师尊更不会喜欢你了……” 听到她这话,傅晏沉几乎快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侮辱他就算了,她竟然这么诋毁师兄!竟然说师兄喜欢大胸…… 简直是离谱!荒谬! 对了,她一定是知道自己要完蛋了所以这般发疯,破罐子破摔吧! 他才不会上她的当被她气得失了体面。 哼! 等会儿师兄来了有的她哭的! 28.恶人自有恶人磨 当容知韫出现在俩人面前的时候,花昭昭就看着傅晏沉的神色从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转变成了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本来投向她的目光,是臭丫头你这回死定了! 等容知韫听完他一番添油加醋的严重指控,就淡淡地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一听他这平静的语气,显然就没打算处理这孽徒。 傅晏沉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望向花昭昭的目光仿佛在怒气汹汹地质问。 小妖精你到底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对他下了什么蛊?还是灌了迷魂汤? “师兄!” 对容知韫,傅晏沉的崇拜是刻入骨髓里的,所以即使不认同他的做法,但他依然说不出半个字的重话。 花昭昭本来垂着眼站在容知韫背后,一副任凭师尊发落的态度,见傅晏沉受到不小打击,她还火上浇油地偷偷对他吐了吐舌头。 傅晏沉怒极反笑,盛怒之下的那张脸犹如娇艳无双的牡丹绽放,让花昭昭看得一愣,不由在心里感叹这王八蛋的皮相是长得真好,要是个性不那么讨厌就好了。 他忽然袖子一翻,白皙如凝脂的掌心多出一颗黑黝黝的丹药来。 “花昭昭,你告诉我这药有何作用?” 花昭昭没想到他还留着呢,不过想想也是,换她她也会留着,谁要想下毒害她,她肯定喂到那人嘴里。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花昭昭退后一步,保险起见,她又后退了一步,确保离傅晏沉远一点。 “你尝一个不就知道有什么作用了。”她戏谑道。 “放心,吃了死不了人的。” 傅晏沉冷笑一声。 “师兄,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如此歹毒,不仅跟魔道为伍,还差使狐妖害人,你确定要这样护着她?” 他只差没明说容知韫养虎为患了。 容知韫身形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俩人中间,挡住了傅晏沉那恨不得宰了花昭昭的眼神。 “师弟。” 他眉头微蹙,薄唇抿着。 傅晏沉见不得他露出这般为难的表情,他实在搞不懂,这丫头到底有何可取之处,悬清山有这么多弟子,师兄独独对她毫无底线地纵容。 傅晏沉此刻心情犹如全力出击的一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郁闷得满腔酸苦无处宣泄,只能眼睁睁看着花昭昭一蹦一跳地跑没了影。 但因为这件事,傅晏沉死活赖着不走了,似乎这次是打定主意要跟花昭昭杠上了。 毕竟是自家师弟,容知韫也不好硬赶他离开,甚至为了避免俩人碰上后掐闹起来,他还要耗费心神把俩人隔开。 花昭昭虽然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但她的性子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每日该吃吃该玩玩,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不过对她也不是完全没影响,傅晏沉在,她晚上就不方便跟容知韫幽会了。 而且不管她在哪里,傅晏沉就像鬼一样,阴魂不散地冒出来,对着她各种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最可恨的是,她在吃东西的时候,他也要守在旁边盯着她。 有这么个倒胃口的家伙在旁边叽叽歪歪,花昭昭觉得手里的食物都不香了,她恨不得把碗扣他脑瓜子上。 而傅晏沉除了眼神和言语攻击以外,他也没放弃报复她的念头。 她准备毁他容的那颗毒丹,他时不时就拿出来给她展示,导致花昭昭吃饭喝水的时候,都要先闻一闻,确认没加料才敢下肚,一度也变得疑神疑鬼。 悬清山的弟子们现在除了练功以外,每日都多了一项课余活动,便是守着这一出好戏看。 所谓坐山观虎斗。 看到花师姐吃瘪,简直是盛世奇观。 谁不在心里感叹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以花昭昭的脾气,就算她有那么点理亏,但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 于是当傅晏沉又一次将那颗丹药掏出来时,她双手攥住他的手腕,低下头将脸凑过去,张开嘴,舌头在他掌心一舔,将那颗丹药给卷入口中,然后挑衅地朝他扬起眉毛。 傅晏沉先是表情一僵,接着眉头紧紧攒起来,露出无比嫌恶的表情,将被她舔过的掌心放在她衣服上猛蹭。 但被她湿滑舌尖舔过的触感,不管他怎么擦拭,那股黏腻麻痒的感觉依然在,怎样都挥之不去。 傅晏沉一把揪起她的衣裳,攥着那布料在自己的掌心用力猛擦,擦得白皙的手心通红一片。 花昭昭的裙子都被他扯乱了,她也恼了,以牙还牙,一把扯开了他的衣裳。 傅晏沉感觉胸口一凉,发现自己的羽衣被她拉开了,胸膛袒露出来,他立刻揪住衣襟,恼羞成怒地骂道。 “你干什么?!!” 29.两败俱伤 花昭昭一直没开口,不是她不想说话,而是刚才那颗丹药被她压在舌头下面。 她看着傅晏沉怒火攻心,显然气昏了头的样子,她一言不发地朝他一个虎扑,整个人往他身上跳去,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她朝他如花似玉的脸啐了一口唾沫。 傅晏沉那反应简直就像脸上被喷了剧毒的毒汁一样,他的身体失控朝后面摔去,俩人一起跌到了堆满落叶的地上,他都顾不上扒开缠在她身上的花昭昭,再次拽着她的衣服在脸上狂擦。 就在他发疯一般狂擦脸上的口水时,花昭昭见缝插针,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傅晏沉仿佛石化了。 他浑身都颤抖起来,终于想起要推开压在他身上这个万恶之源罪魁祸首,他双手去推她,却罩在一片柔软温腻上,当意识到他摸到的是什么,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一个哆嗦,下意识将手缩了回去。 花昭昭已经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了,她嘴里的丹药都快被她口水给泡烂了,她刚才吐了他一脸,现在口腔里又蓄满了口水。 见他摸她的胸就跟摸老虎屁股一样,花昭昭就拿丰满的胸脯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狂蹭。 “你不知羞耻!” 傅晏沉气得浑身发抖,又不想用手摸她,就试图用胳膊肘把她顶开。 他不想碰她,花昭昭就没这种顾忌,趁他说话时,她将手指猛地戳进他嘴里,指尖在他嗓子眼用力一抠,在傅晏沉因为刺激而张嘴咳嗽时,她将混着泡化了丹药的口水全部喂到他嘴里。 为了确保他咽下去了,她撤开嘴巴的同时,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口鼻。 傅晏沉激烈的挣扎起来,花昭昭却更暴力地镇压,甚至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按了上去,差点没把他给活活捂死。 直到他翻了个身,靠身量优势将她反压在身下,双手钳住了她的手腕,才得以喘息。 此时俩人都衣衫不整,身上还沾满了泥土和落叶,当然傅晏沉更狼狈一些,他穿得雪白的羽衣已经脏污不堪,就像陷在泥潭里差点淹死的白鹤。 他瓷白的面容此时胀得通红,连脖子和锁骨都红了,还有刚才跟她打架时,被她指甲挠划留下的殷红指痕。 肉体上的伤痛是一方面,傅晏沉刚才差点被她闷死,胸口憋闷,他呼吸都能感觉到一阵钝痛,再加上一想到被迫吞了一大口她的口水,他已经恶心得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抠吐出来。 花昭昭看着傅晏沉眼眶通红,眸里泛着泪光,咬着牙一脸愤恨地瞪着她,那光洁如玉的胸膛激烈起伏,就像受恶霸欺辱的美人。 啧…… 真解气! 她手臂一撑,准备从他身下爬起来,却被傅晏沉双手一推,她被按回了地上。 “师叔,你总得让人家把衣服穿好吧。” 他终究还是吞了那颗丹药,想到自己占了上风,即使被他压着,花昭昭一脸闲适,悠悠然道。 被她的话提醒,傅晏沉视线下移,瞥到了她胸前的春光。 刚才俩人扭打在一起,衣裳都被扯开了,她的肚兜散开了,雪白的峰峦露了大半,挤出的沟壑清晰可见。 冷不丁这样毫无遮挡地瞧见她的大半胸脯,傅晏沉不由一怔,脑中忽然不合时宜地划过她曾说过的那句话。 师兄喜欢大胸。 是挺大的。 但她身体这样裸露在外,而且是在男人面前,她不仅毫无羞意,态度比他还要坦然自若,傅晏沉忍不住皱眉骂了句。 “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为何物?!” “师叔把人家裙子扯成这样都不知羞耻,我一个受害者害什么臊。” 傅晏沉脸色一沉。 “受害者?” 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掐死?!” 花昭昭感觉脖子上力道寸寸收紧,她知道跟他硬杠自己占不到便宜,于是她一把攥住了他胯间的软物,然后包住了他的蛋。 傅晏沉已经气到快丧失理智了,他更用力地掐她的脖子。 “松手!” 花昭昭也更用力地捏他的蛋,几乎要捏碎了。 俩人都发了狠,一个快被掐断气,一个快被捏碎了蛋。 结局自然是两败俱伤。 花昭昭揉着脖子咳嗽,傅晏沉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开始冒出红疹,逐渐在他身上蔓延开,他肌肤极白,这样连成一大片密密麻麻芝麻大小的红点,看起来非常可怕。 他反应过来,再次想要掐她的脖子,这次花昭昭反应快,他手伸过来的时候她就抱住他的胳膊,张嘴就狠狠咬下去。 傅晏沉另一只手伸过来,想要扇她一巴掌,花昭昭反应敏捷,不仅灵活地躲了过去,脑门还朝他脑袋重重地撞过去。 “砰”地一下,傅晏沉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目眩,而这时花昭昭成功地推开了他,从地上爬起来跳开老远。 “师叔,我劝你别找我麻烦了,还是赶紧找地方躲起来吧,你现在这副尊容实在没法见人了哈哈哈……” 一阵无比嚣张狂妄的笑声过后,花昭昭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30.恶人先告状 傅晏沉没想到人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花昭昭竟然还恶人先告状。 当时他忍着胯下的疼痛,强撑着爬起来,都顾不上去换件干净衣裳,拿块帕巾裹住脸就去找师兄告状去了。 这个过程中,他还要同时忍受肌肤上那些疹子带来的瘙痒难耐。 他活了八百多年的人了,还没经历过比此刻更难以忍受的煎熬折磨,那种痒伴随着灼烧感,犹如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咬,几乎钻到骨子里,他硬是使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忍耐力,咬牙坚持没去抓挠,除了顾忌形象外,他也担心把他白净无瑕的肌肤挠破,落下疤痕来。 当然,以这般惨样示人,傅晏沉的确存了要让师兄认清楚那小丫头真面目的心思。 他想让师兄知道她心肠有多歹毒,根本就不应该将她留在仙门,她就是个祸害! 而当傅晏沉怀揣着自我牺牲的悲壮感,一路踏进祥云殿里,就听见花昭昭正声泪俱下地对师兄控诉他在树林里扯烂她的裙子意图非礼,她激烈反抗的时候还被他掐了脖子。 而悬清山的弟子们都规规矩矩地站在殿内,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敢抬头看向大殿前方的师尊。 傅晏沉知道今日是悬清山弟子接受测验的日子,逐一展示修行成果,接受师尊的教导。 而花昭昭这个不学无术偷懒成性的,肯定是找地方躲清闲,根本不会参加这种公开测验。 所以傅晏沉才到树林里堵她,本打算整死她,结果自己差点去了半条命。 “师尊,师叔他是长辈,我知道他看我不顺眼所以特意避开他,但他不依不饶地纠缠,处处针对我。现在更是手段极端,简直到了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程度!” “他不仅想毁我清白,甚至还想要掐死我好封住我的嘴,谁知道当时徒儿若没逃脱成功,真被师叔掐死了,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后,会不会又遭师叔玷污尸身呢。毕竟师叔今日看起来着实有些疯狂变态,仿佛走火入魔般,看起来真是可怕极了。师尊,如今我与师叔闹到这步田地,昭昭为了自己的小命,我看我还是离开悬清山吧。” “住口!” 傅晏沉都顾不上注意自己的仪态,听她越说越离谱,忍不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刚想抓住这死丫头,她却惊叫一声,躲到了容知韫的身后。 “师尊,救我!” 她还做出惊恐害怕的表情,缩在容知韫身后瑟瑟发抖。 傅晏沉用面巾裹着脸,虽然旁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看向花昭昭的眼神,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阴沉冷戾。 “师兄,你信她的鬼话?” 傅晏沉深吸几口气,攥紧拳头,逼自己将恨毒了的目光从那丫头脸上移开,当他望向容知韫时,立刻柔和了下来,甚至带上了几分期盼。 “师弟,你的脸怎么了?” 果然,容知韫看到他这副模样,眼神透出浓浓的关切之色来。傅晏沉只觉胸口堵住的地方松动了些许,鼻腔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师兄,你看我的手臂……” 傅晏沉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他还是个柔弱少年的时候,他怕累怕疼也怕苦,还经常被师父训斥,那时候没人理他,只有师兄关心他,会安慰他,鼓励他。 师兄明明比所有人都刻苦,受的伤要多得多,但他从来不提,降妖除魔的时候也是冲在最前面,将一众同门护在身后。 有师兄在,他充满了安全感,觉得修行的日子也没有那么苦。 容知韫看到傅晏沉手臂上的红疹,瞬间明白了,他回头看了花昭昭一眼,她也没躲避他的目光,非常坦然地望着他,用只有叁人能听到的音量极其小声地道。 “是他先招惹我的。” 呵! 她倒是承认得爽快,刚才栽赃陷害倒打一耙的时候怎么不说? 花昭昭仰起脸,露出脖子。 “师尊你看他掐我脖子!” 她还把衣领往下扯,试图给容知韫展示锁骨处的红痕,见她动作没个轻重,一下子劲儿大了那雪白的酥胸都要露出来了,容知韫连忙用身体挡在她前面,阻拦住外界拂来的目光。 “秦央,你带他们先下去吧,继续督促他们修炼。” “是,师尊。” 秦央站在弟子们的最前方,态度恭敬地应道,头也没抬,便领着弟子们从殿内鱼贯而出。 很快偌大的祥云殿,只剩下叁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傅晏沉心里那叫一个恨啊,他恨不得也脱了裤子给容知韫展示他受到的伤害。 但是他要脸,而这个臭丫头整个就是不要脸! “师弟,她还小,性子是顽皮了一些,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了。”听到容知韫这话,傅晏沉根本控制不住内心涌起的巨大失望,甚至流露出受伤的眼神。 显然师兄明知道事情真相不是这丫头所说的,也看到他遭了这么大罪,但依然不打算惩罚这个丫头,甚至都没让她跟自己开口道歉。 即使后来容知韫让花昭昭把解毒的丹药给他了,还出手帮他疗伤,但傅晏沉觉得自己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左胸口隐隐作痛。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祥云殿里离开的,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抹游魂一样飘回了住处,身心受创,身心疲惫都不足以道出他的难过,还有满腹委屈。 显然这次事件对傅晏沉的打击不小,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在花昭昭面前出现过,甚至连容知韫都没去见,存在感一下变得极低。 于是,花昭昭耐不住空虚寂寞,半夜摸黑去了师尊房里。 31.可怜兮兮 花昭昭刚进入容知韫的屋内,傅晏沉就知道了。 他的确受到的打击不轻,但还没到一蹶不振的地步。 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他就是死也要弄明白。 师兄究竟为何如此维护那个丫头? 因此,傅晏沉闭门不出,看似蛰伏,实际上他无时不刻在关注着容知韫和花昭昭的动向。 深更半夜的,那丫头偷偷摸摸地跑进师兄的房里,好久都不见她出来。 俩人究竟在做什么? 傅晏沉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似乎不得不相信。 即使冒着被师兄发现的风险,傅晏沉亲自跑过去在门外蹲守。 他想等那丫头出来,问个清楚明白。 夜晚山间的风很凉,傅晏沉越等越心寒,他甚至不惜趴在门缝处想要听房内的动静,却只听到了水流声,完全掩盖了里屋的声响。 如果换做平日,这样的摆设他不会多想,但他很清楚,那丫头就在里面! 傅晏沉一开始是站着,随着内心的崩溃,双腿支撑不住身体,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到后来,他抱住了膝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与这个世界隔开。 他似乎明白了师兄为何那般护着那丫头,但他更加不懂了! 俩人做了几百年的师兄弟,师兄绝不是会被美色迷惑的人,不管是多么美艳动人的妖怪勾引,性感妖娆的魔魅诱惑,还有对师兄示好的那些师姐师妹。 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为何偏偏是那丫头,俩人还是师徒!! 这是不伦!! 他都明白的道理,师兄素来循规蹈矩到近乎苛刻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那他的形象将毁于一旦!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起鱼肚白。 天亮了。 俩人在屋里过了一宿。 傅晏沉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也熄灭了。 餍足后心情愉悦的花昭昭推开门又轻轻关上,正准备离开,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屋外缩着的一团身影,她着实吓了一跳。 她身体一僵,正在思索该怎么办时,那人抬起头了。 花昭昭又惊了一跳。 傅晏沉就像被人抽干了精气神,整个人都耷拉了,双眼布满血丝,嘴唇发白起皮,脸色冻到发青。 一袭雪青色的袍子因为身体长时间蜷缩而变得皱巴巴的,乍一看整个人都是灰扑扑的。 不知为何,花昭昭看他这凄惨的模样,竟然觉得他有些可怜了。 “师……师叔……” 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 “你没事吧?” 傅晏沉没说话,煎熬了一宿后那双通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讨命的怨鬼。 “我……” 花昭昭知道被抓包了,但她觉得应该解释几句。 “不必解释。” 傅晏沉却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 “要不然还是让师尊跟你说吧。” 花昭昭有些尴尬,她虽然讨厌这个家伙,但她也知道师尊在他心中有多重要,现在被他知道俩人的事情,容知韫麻烦大了。 “别让他知道我来过。” 傅晏沉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蹒跚地离开。 花昭昭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别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傅晏沉吐出这么一句硬梆梆的话来。 花昭昭便原地站住了,她刚想往另一个方向走,忽然一阵风刮到她脸上,刚才还说不想看见她的人,转瞬冲到她面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跟我来。”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花昭昭刚被他拽入他的房里,门“啪”地一声关上,她的肩膀被他双手扣住,剧烈地摇晃起来。 “告诉我,你究竟是如何勾引他的?” 花昭昭本来还体谅他接连遭遇重创,她也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人,但他这么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心里也有些不爽了。 她一把推开了他摇晃她的手,没想到他脆弱得不堪一击,一推就倒。 碰瓷啊? 不对啊,这里也没其他人啊。 花昭昭见他大口喘着气,似乎都呼吸不过来了,她蹲下来,难得好声好气地跟他解释。 “我要说我没勾引,是师尊先喜欢上我的,估计你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信你可以去问师尊。” 她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他这语气好像她多死乞白赖地缠着容知韫似的。 傅晏沉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接受了她的说辞。 “我不管你们怎么在一起的,马上分手,你立刻离开悬清山。” 花昭昭愣住了,倒不是他命令她的语气,而是他此刻看向她的眼神,竟然透着一丝祈求。 “条件随你开,我只要你现在就走。” 32.不择手段 听到傅晏沉那句条件随她开,花昭昭承认自己狠狠地心动了一下。 但是吧…… 她蹲在他跟前,目光无比真诚,语气无比坦诚。 “师叔,不是我不想走啊,是师尊舍不得我离开。” 花昭昭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况且她跟傅晏沉这么斗来斗去,她其实还体会到了点不一样的乐趣。 而且他既然知道了,跟人分享秘密也挺畅快,于是她索性坦白个彻底。 “当初我也知道自己犯下大错,都准备好被师尊逐出悬清山,但是他就问了我一句话。” “什么?”傅晏沉眸色深深。 “他问我为何想离开?” 傅晏沉垂下眸,示意她继续说。 “我说因为心仪师尊,爱而不得太痛苦了。” 说到自己撒过的谎言,花昭昭不免有些心虚。 “师尊当时就说他愿意跟我在一起。” 傅晏沉久久无言。 花昭昭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这件事你一时很难接受,但我跟师尊是真心的。” “好吧,既然是师兄的选择,那我无话可说。” 听到他这么快认同了她的话,花昭昭倒充满狐疑地望着他。 傅晏沉冷笑一声。 “我要是坚持拆散你们,师兄指不定会因为你而跟我断绝关系,甚至反目成仇。” “怎么会呢……” 突然见他这么快就认输,花昭昭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既然师兄喜欢你,那你就好好哄他高兴吧,不过你们俩的事千万不要让其他人发现了,不然到时候我弄死你。” 傅晏沉说完这句话,就把花昭昭给赶出去了。 花昭昭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有点闷闷不乐,他那语气就好像她是师尊养的一只不听话的宠物似的。 虽然师尊宠着她惯着她,但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哄他开心的小玩意儿。 算了!这家伙向来是这么阴阳怪气的,知道师尊跟她好了,肯定更不爽。 花昭昭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容知韫,但的确有些怕他不高兴,师尊心情不好就冷着张脸,倒是不会训她,只是与他相处总觉得惴惴不安。 等花昭昭去膳堂吃了一顿红烧肘子,心里那点不愉快立刻烟消云散了,她还遇到了秦央领着青越来吃饭,只是看到她以后,秦央明显眼神有些闪躲。 花昭昭想起洞窟里俩人“鬼混”被容知韫撞见了,他还看见师尊牵她的手。 哎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真是烦死了! 花昭昭顿时觉得手里的肘子都不香了。 她原以为此事后傅晏沉应该不想看见她,没想到他主动敲开她的房门,一脸和颜悦色,还送了她几件衣裳和首饰。 “女为悦己者容,女孩子应该打扮漂亮点,你平时活得太糙了,瞧你这手,不够滑也不够嫩。” 花昭昭猛地把自己的手从傅晏沉的手里抽出来,虽然他手的确非常滑也非常嫩,但她就感觉被蛇爬过一样,还在裙子上蹭了蹭。 “我们俩关系貌似不太好吧,无事献殷勤,你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缓和关系。” 见她一脸警惕,傅晏沉笑了下。 “既然师兄那么喜欢你,说明你肯定有可取之处,那我也应该试着接纳你,以后跟你和平共处,这样师兄也不会觉得困扰。” 虽然他主动示好,但花昭昭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其中有诈。 “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花昭昭内心可傲娇得很,你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你呢,你想勉强自己跟我做朋友,我还不想这么委屈自己呢! 再说,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总感觉没安好心,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妥当。 傅晏沉垂下眸。 “好吧。” “等一下,把你的东西拿走,我们俩品味不一样,师尊他就喜欢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把傅晏沉这么赶出去,花昭昭心里觉得扳回一城,很是爽快。 而傅晏沉抱着那堆东西站在门外,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了。 他的确恨不得弄死她一了百了,但是偏偏师兄把她放在心上,所以他不能如此简单粗暴地做掉她,不然师兄跟他真有反目成仇的可能。 他原本打算接近她,找到她身上的破绽后再徐徐图之,但她现在这个态度,显然不好撬动。 有什么办法让一个男人从喜欢变成厌恶一个女人呢? 很快,傅晏沉心里就打定了主意。 有他在,绝不可能让这丫头毁了师兄的声誉,就算不择手段,他也要拆散俩人。 33.害人终害己 光线昏暗的洞窟中。 花昭昭躺在冰冷潮湿的地上,即使她现在灵力被捆仙索缚住,身体不能动弹,体内还有蛊虫在血脉中蠕动作祟,那种钻心的痒让她浑身难受,但她依然忍不住大笑出声来。 “哈哈哈……” 她的笑声引来傅晏沉的一声冷嗤。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落得这步田地还不是你活该,害人终害己!” 要不是这王八蛋这么阴毒,手段又这么损,至于俩人现在一起遭殃吗,还被这只狐妖给将计就计地算计了。 那狐妖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傅晏沉给制服了,此时听到花昭昭的笑声,朝她投来一瞥。 “我好歹千年的道行,要不是当初被容知韫捅了一剑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被你们两个小垃圾当做畜生一般肆意欺辱。如今还想利用我身体养蛊,新仇旧怨我不一次收回来还真对不起我之前遭的罪!” 狐妖此时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一只体型巨大通体雪白的狐狸,他摇晃着毛绒绒的大尾巴,直接趴在傅晏沉身上,尖嘴都要戳他脸上。 “这位仙人,你长得可真美,这皮肤又白又嫩,我先享用你这鲜美的肉身。” “滋啦”一声,他的爪子一把就撕烂了傅晏沉的袍子。 花昭昭忍不住感叹这妖怪还真是可男可女,男可,女也可,荤素不忌。 一想到要被这妖怪侵犯凌辱,傅晏沉一张俊颜气得通红,额上脖子上青筋全都冒出来,但这样盛怒之下又衣不蔽体的他看起来更诱人了。 狐妖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伸出爪子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傅晏沉的脸,傅晏沉将脸撇到一边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将这觊觎他身子的妖怪给碎尸万段。 但偏偏他光想着如何对付花昭昭,忘了提防这狐妖,结果一时不慎着了他的道。 花昭昭此时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现在知道后悔了吧?让你做事那么绝,竟然想让我跟这只狐妖搞在一起,你就算挑奸夫也好歹找个门中清秀可爱的小师弟吧,至少不会害人啊!呵,现在倒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更喜欢师叔你,你就要被他搞了,可惜你这几百年的清白要没有咯,守身如玉的干净身子被妖怪玩成残花败柳,要被师尊嫌弃咯。” “住嘴!” 傅晏沉本就觉得难堪到极点,又被她在旁边一通羞辱嘲笑,他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将内心话说了出来。 “要不是你先给我下药,手段这么阴险歹毒,弄得我全身长疹差点肌肤溃烂奇痒难耐,还当众拿荤话污蔑我,原本念在你能哄师兄开心的份儿上,我本来也不会做这么绝。” 花昭昭不由腹诽,这家伙这么小心眼。 她虽然给他下药但很快就把解药给他了,所以在她这里早就翻篇了,他竟然一直记仇到现在,还非得要加倍报复回来。 “我是给你下药没错,那也是你先搞我的呀!” “是你勾结魔道迫害同门在先,我为了赶你走才出此下策!” 狐妖听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又吵起来,他实在受不了俩人的聒噪,起身抬脚朝花昭昭走过去。 “闭嘴!吵死了!我先上他,再上你,你们俩一个都跑不了!” 狐妖准备拿东西把花昭昭的嘴堵上,耽误他的好事,结果他的手刚摸到花昭昭的身体,忽然感觉被针扎一般的刺痛感袭来,紧接着他四肢僵硬,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砰”地一声栽倒在地上。 花昭昭开始扭动身体,手脚同时运气,竟然靠蛮力将捆仙索给挣断了。 不仅是狐妖目瞪口呆,连傅晏沉都难掩震惊之色。 这丫头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花昭昭难免得意。 “师叔,你该不会以为我跟师尊夜夜厮混只是贪图欢愉享乐吧,我们那是抓紧时间双修!双修!” “算了,知道你这龟毛的老处男也不懂,双修的好处可太多了,尤其是跟师尊在一起,我的修为蹭蹭往上涨,那简直就是一日千里啊!” 花昭昭这个日字着重重音强调,傅晏沉本来不想懂的都听懂了,心里忍不住骂一句这个混不吝的丫头简直跟市井泼皮一般口无遮拦。 34.千丝蛊 花昭昭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走到傅晏沉面前,居高临下地欣赏他此时衣衫不整的模样。 “你看什么,快帮我解开!” 傅晏沉呵斥道。 “啧……你害我在先,我凭什么帮你?而且你给我吃的是什么玩意儿,恶心死了!” 被她的话一提醒,本来窘迫不堪的傅晏沉瞬间勾起唇角。 “千丝蛊,已经跟你的血肉融为一体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搞到的东西。 他能想到让师兄厌恶她的法子,便是让她变成淫娃荡妇,必须跟他人长期苟合,定然能让她跟师兄彻底断了关系。 “你吃的是子蛊,母蛊在我这里。如果子蛊不能定期跟母蛊气息融合,你会逐渐被身体的痒意折磨得狂躁不安,最后变得神智不清,沦为一具行尸走肉。” “不过好消息是,因为千丝蛊的相互吸引,你完全不用勉强自己,就会享受与那母蛊宿主的鱼水之欢,乐在其中。” 他这话一出,本以为花昭昭会惊慌失措,没想到她皱着眉思索片刻,说道。 “原来这就是千丝蛊。那我找个男人喂给他吃就好了,反正只要定期交合,对身体暂时也没什么害处,以后再想办法捉条望月蛟放血,把身体里的蛊虫引诱出来就行了。” “你竟然知道千丝蛊?!” 闻言,傅晏沉再次大吃一惊。 她不仅知道千丝蛊这种邪门玩意儿,关键还知道解法。 花昭昭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像是搓面团一样揪扯起来,几乎把他漂亮的脸都扯变形了。 “我说师叔,你是不是太把我看扁了?我懂的可多了呢。” 让你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现在栽了吧! 她可是为了害他,专门给他研制过毁容丹的人,平日里旁门左道甚至邪门歪道的书没少研究。 可惜当时她本来想好好在他身上检验效果的,结果因为跟他那么一闹,被她口水稀释过还吐出来不少,最终呈现效果并没有令她很满意。 不过花昭昭虽然厉害,但百密终有一疏,还是把蛊虫给吃进去了,这也让她相当恼火。 这家伙太鸡贼,偷偷在膳堂刚出锅的菜肴里多加了几大勺咸盐,然后趁她不备将那小小的蛊虫借着灵力丢进她水杯里。 为了害她,这些天她一日叁餐甚至包括加餐,他几乎都会出现在膳堂角落里安静待着,潜移默化间,她就习惯了,甚至都快忽略了他的存在。 他如此处心积虑,这才让她这般防不胜防。 当时花昭昭被咸到了,口太渴,喝的急,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压根没注意到里面有东西,等蛊虫入体后不久,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但其实以她的本事,可以运转灵力压制住入体后躁动的蛊虫,但她没有这么做。 她就是想看看傅晏沉到底要搞什么鬼,所以她任由身体变成傀儡一样被他牵引着来了这里,被他控制。 很快她就知道了他对她下了蛊。 她吞的是子蛊,他之前催动母蛊操纵她,带她来这里想让狐妖把母蛊吃了,不想一着不慎,被这只狐妖反扑了。 真是自己实力不济,还狗眼看人低,不仅小瞧她,还没把狐妖当回事儿。 看来要不是有师尊保护他,他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不像她韬光养晦,几乎不参加门内活动,很久都没在人前展示过自己现在的修为了。 “好了,你把母蛊给我。” 花昭昭本想伸手在他身上摸找,但他衣不蔽体,她怕被他诬赖她趁机占他便宜,于是还是帮他解了束缚他的妖术。 “没想到这狐妖不仅狡猾,还有两把刷子,师叔你竟然打不过。” 花昭昭状似感叹了句,其实借此讽刺他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这话却是傅晏沉心里想说的,狐妖再狡猾哪有她狡猾,他现在恍然大悟刚才她故意跟他斗嘴,就是骗狐妖过去她好搞偷袭。 不过她终究救了自己,而且还是在狐妖凌辱他之前,她完全可以等他被狐妖榨干精气以后再出手。 自己还是小人了些,不如她坦荡。 但是知晓这丫头的厉害后,也更加让他心存忌惮了。 思及此,傅晏沉心情不免有些复杂。 “你想要把母蛊喂给谁?”他将一个小手指头大小的竹筒掏出来问道。 35.齐人之福 花昭昭一挑眉,给他一个那还用问吗的表情。 傅晏沉手指攥紧竹筒。 “喂,你不是吧,现在还想着害我?” 花昭昭觉得自己是有几分高估了人性,她没想到堂堂一个仙尊,竟然不择手段到这个地步,为了达到目的竟然连自己都可以利用。 他将竹筒递给她,花昭昭拿过去,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空的。 蛊虫呢? 她把竹筒举起来仔细察看,他却又摸出一个竹筒揭开盖子直接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你……你吃了?!” 花昭昭发现时已经晚了,她本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但却触手摸到一片光滑温腻的肌肤。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傅晏沉。 “你不是讨厌我吗?” 竟然把母蛊给吃了!! “我是讨厌你,但是为了不让你继续祸害师兄,我可以选择牺牲!” 真是好伟大噢! 花昭昭差点又笑出来。 但此时此刻,她笑不出来。 果然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混蛋竟然恩将仇报! 早知道她刚才就等那狐妖把他糟蹋以后她再出手救他! 她这个人虽然坏,但又没那么坏,坏得不够彻底,结果就落得这么个尴尬境地。 不过花昭昭很快就想开了,她抱臂看着傅晏沉。 “师叔竟然想牺牲自己,那我就成全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睡了你我可是不会负责的!而且……这件事不能让师尊知道!” “你想得美!” 傅晏沉怒瞪着她。 她都要长期跟自己交合了,难道还惦记着跟师兄继续好?! 休想! 他原以为她会有羞耻心,跟自己睡过了肯定没脸再纠缠师兄了,所以才心一横,就算牺牲自己,也要放手一搏,绝不让她再影响师兄的仙途。 没想到她可以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竟然想要脚踏两条船! “我可不排斥齐人之福。” “师叔……你是可以跟师尊说这件事,但是……你想没想过,同时被自己的女人和兄弟背叛,该是何种痛苦……你光想着拆散我跟师尊,就没想过感情的事哪里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你就没想过师尊会伤心难过?” 听到这话,傅晏沉的面色一沉,唇都变得苍白。 花昭昭继续重拳出击。 “你就不怕师尊受到这样的打击,对人性不再信任,从此意志消沉,无心修炼?” 他真的没有想到…… “师叔,你一心想为师尊好,可是完全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你究竟是为了师尊,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掌控欲而妄自干涉别人的人生!” 面对她的指责,傅晏沉一时无言以对,脑子乱做一团,身体摇摇欲坠,仿佛要摔倒在地,被花昭昭一把拉住了。 “你一开始就是错的,现在错上加错!沦落成我的姘头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混账!” 姘头这个词刺痛了傅晏沉的自尊心,他一贯骄傲,竟然被她用这种下流的词来形容自己。 花昭昭冷笑一声,她虽然很恼火,但是骂了他一通已经爽快多了。 “这只狐妖怎么处理?” 花昭昭问傅晏沉。 刚才俩人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不仅如此,她跟容知韫的事情他也是知情的。 总而言之,他知道的太多了。 “不听话的狗留着何用!”傅晏沉鄙夷道。 刚才他着了狐妖的道,加上被花昭昭威胁,他此刻正在气头上,正好想宣泄一下情绪。 傅晏沉甚至都不怕沾上血污,直接上前,一把就拧断了那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狐妖的脖子。 千年的大妖怪就这样瞪着双眼,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就这么咽了气。 对他这样的处理方式,花昭昭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有几分赞许他的干净利落。 她第一次见到这大妖就想宰了他,压根就不用审问,这狐妖能修得千年道行,又擅长幻化蛊惑之术,身上必定背负了不少条人命。 不过师尊素来比较讲原则,非要逮着确凿罪证才杀。 花昭昭看着傅晏沉直接一脚把狐妖踹到水潭里,硕大的尸首瞬间就被水淹没,很快沉到了潭底,她连忙叫道。 “喂,你把妖丹给我挖出来啊!” “狐狸的妖丹有什么可吃的,一股子骚味。” 他嫌弃道。 花昭昭:“……” 她感觉他在骂她,但她没有证据。 36.脱裤子! 夜已经深了,傅晏沉坐在桌前,面前的那壶茶早已经凉了,他一口未喝,一直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离她中蛊已经过了叁日,那丫头也够能忍的,现在都没来找她。 但是他有点忍不住了。 傅晏沉皱着眉,捂着下腹,他吃的是母蛊,效用没有子蛊强悍,但他夜夜辗转难眠,被那股子难耐的痒意弄得寝食不安。 现在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他一时冲动,酿成的苦果他只能自己吞了。 就在他思忖着要不要主动找那丫头时,傅晏沉听到门外响起她的声音。 “开门。” 本来还在纠结犹豫,猛一听到她来了,傅晏沉心口砰砰乱跳起来,他甚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想装作自己已经睡下了。 花昭昭就喊了一嗓子,见里面没动静,她直接把门给撬开了。 她把门推开,就对上傅晏沉晦暗复杂的目光,见他端坐在桌前,离门口不过几步之遥,分明听到她来了却不动,花昭昭将门一关没好气道。 “你聋了?叫你至少应一声啊!” 傅晏沉本想辩驳几句,却闻到一股很重的酒气朝他袭来,正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你喝酒了?”他皱了眉头。 “不喝醉一点,脑子清醒怎么跟你做得下去啊!” 花昭昭理所当然道,一张嘴便喷出更浓郁的酒气。 傅晏沉先是一愣,随即自嘲般地笑了。 也是。 早知道他也喝点了。 花昭昭喝得虽然有点茫但又没有完全醉,她走到傅晏沉面前。 “你愣着干什么,脱裤子躺床上去!”她毫不客气地命令道。 傅晏沉深吸几口气,将胸口陡然冒出的火气强行压了下去。 这次是他理亏。 “你派人去捉望月蛟了吗?”花昭昭还不忘催促他做事。 “派了。”傅晏沉面无表情道。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刚走到床边,忽然又转身走到桌前。 谁说交合一定要上床的? 他是男的,她是女的,为什么这种事他要被这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我们就在这里把事情办了!” 傅晏沉用视线示意她看桌子。 “你趴上面,我尽量不碰你。” 而且这样彼此也不用看到对方的脸,心里排斥感也没那么浓。 “凭什么我趴着?!” 花昭昭本来心里就郁闷,她也是忍了叁天才过来的,身体不爽到了极点,他还这个态度! “你躺下!” 俩人短暂僵持了一会儿,花昭昭冷笑一声。 “师叔,你要配合一点我就动作快一点,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拿绳子把你绑了用你最不喜欢的姿势上你!” 傅晏沉:“……” 虽然他很想问她怎么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姿势是什么,但他强忍住没问,因为他知道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算了。 傅晏沉终究心里有愧,慢吞吞地解了腰带,躺到了床上。 “怎么,不脱裤子是想让我帮你脱?” 花昭昭站在床边,冷言讥嘲道。 傅晏沉闭上眼,心一横,刚要脱裤子。 “等一下等一下,我先把灯灭了,免得长针眼。”她急急忙忙地道。 傅晏沉:“……” 师兄恨他也没关系,他现在非常想杀了她然后自杀!! 屋子里漆黑一片,花昭昭听到布料的窸窣声。 “你裤子脱好了吗?” “嗯。” 他冷淡地应了她一声。 “那你硬了吗?” “……” 等了会儿,他也没说话,花昭昭直接自己上手去摸,结果被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你瞎摸什么?!” 花昭昭不耐烦地刚想怼他,他拉着她的手覆在了一处。 “在这里,硬了。” 花昭昭讶异地感受到手心里丝滑的触感,她不由上下撸动起来。 没想到他肌肤滑嫩就算了,就连这玩意儿摸起来都特别嫩,感觉她掰一下能掰折了。 当然,她更诧异地是他刚才那句话的语气,嗓音低哑,竟然有些少年般的羞涩。 “你别瞎摸,上来吧。” 见她光攥着他的分身也不上床,傅晏沉感觉浑身难受,对他的精神也是炼狱般的煎熬,恨不得赶紧结束。 而且,她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敏感部位,只是轻轻抚摸撸动,蛰伏在他身体里那股躁动不安,瞬间犹如山洪海啸般将他吞没了。 37.你别过来(h) 花昭昭这人做事也干脆,既然要睡,那就睡呗,反正傅晏沉长得也不难看,甚至是相当好看。 他说得也没错,中了千丝蛊,根本不需要动情,只要彼此身体靠近,自然就会有强烈的生理反应。 花昭昭握着他的肉棒,还真是邦邦硬,玉石一般光滑,而且很烫。 “你怎么这么热?” 她刚褪了亵裤骑到他身上,就感觉他跟烧着了一样,呼出的气息又湿又热,熏蒸得她感觉自己的肌肤都湿了。 当然,更湿的是她下面,湿漉漉的,轻轻一挤压,仿佛淌出大股的汁水来。 “我来了。” 花昭昭抿着唇,闷声道。 “嗯。” 她的双手撑在他的腰上,虽然屋里一片漆黑,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她能更清楚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肌肉的紧绷。 花昭昭将腿间濡湿的花缝对准他挺立的肉刃,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能明显感觉到他呼吸一窒,她也能感觉到他那粗长的肉棒插进她的穴里。 其实也没什么嘛…… 花昭昭忍不住自嘲。 男人关了灯也都差不多。 但很快,她发现还是有差别的,她挺腰摆胯,紧致的花穴绞着他的分身。 这个姿势入得很深,他的性器碾磨着她花穴最深处,顶得酸胀难当,俩人其实除了这个部位紧紧咬合着顶弄着以外,身体其他地方都避免触碰到彼此,就连衣裳都没脱,按理说就跟她拿了根玉杵捣穴差不多,她想怎么爽怎么来。 况且身体里还有蛊虫作祟,拼命地推着她想要死命地缠着绞着那硬胀的肉棒,迎来一波快感的释放。 可是花昭昭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五脏六腑一阵翻搅,胸口堵得慌,于是她动了几下就不再动了。 这可就让傅晏沉憋不住了,她将他的肉棒吞入穴里后,他感觉到分身挤入一处湿嫩紧致的甬道中,被她寸寸缠住,下腹升起一阵说不出的舒爽快慰,让他头皮发麻,尾椎骨一酥,他急切地期待着她吸得再多一点,用力一点,弄得再快一点,但她却忽然停下不动了,他被卡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喂,你动一下。”傅晏沉情不自禁出声催促。 见她就像没听到一样,还是跟个木偶一样坐在他身上,傅晏沉忍不住自己挺起腰胯,带动着欲望往她穴里冲撞。 “别动!” 花昭昭却忽然按住了他。 傅晏沉哪里管她的,他本来就是个极度自恋的人,女人在他眼里跟男人没有差别,他自然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此时尝到了快活的滋味,正在兴头上,她却不动了,他当然会恶意揣测她是故意吊他胃口。 于是她不让他动,他偏要动,幅度还更大,腰胯拼命往上顶,带动着肉棒在她穴里肆意捣弄,插得又深又重。 “呜……” 花昭昭被他的那根肉棒这么戳捣,本就觉得在咕噜噜翻搅的五脏六腑瞬间翻江倒海,她又遭到他凶狠的贯入,犹如遭到一记重锤。 她胸口那憋堵着难受的感觉,仿佛被这根坚硬的肉棍给瞬间捅通了,透了,她张开嘴哇地一下,将晚上吃的食物混着喝下去的酒,全都吐在了傅晏沉脸上,身上。 花昭昭吐完就如一尾鱼般“呲溜”一下滑下了床,吐完她只觉浑身轻松,但嘴里味道很难闻。 她摸到桌上的茶壶,端起来对着嘴灌了一大口,漱了漱口然后吐掉。 嗯……舒服多了…… 花昭昭又喝了一口茶,抚了抚胸口。 她不仅肠胃舒服了,就连原本有些昏昏涨涨的头脑都清醒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随即眉头皱紧。 什么味道啊,好难闻。 好像是她吐的呕吐物散发出来的味道。 怎么说呢? 她吃的时候觉得香喷喷,现在吐出来只觉得这味道闻着好恶心。 很快,花昭昭意识到不对,傅晏沉怎么没出声啊? 花昭昭将屋里的灯点燃,暖橘色的柔和光线将屋内照亮,她捂着鼻子踮着脚尖走到床边一看。 好家伙! 傅晏沉晕死过去了…… 额…… 花昭昭手里刚好端着那壶茶,她看了看他脸上头上沾着自己的呕吐物,她揭开盖子,将剩下的茶水朝他脸上泼过去。 傅晏沉被冷水泼得身体一个激灵,他幽幽转醒,慢慢掀开了眼皮,花昭昭那张脸映入眼帘。 她脸上不见丝毫愧疚,还理直气壮道。 “这可不能怪我,我让你别动你偏要动!” 花昭昭!我要杀了你!!! 傅晏沉危险地眯起眼,随即抬起手臂,宛如冤鬼索命般不顾一切地朝她扑过去,试图掐她的脖子!! 花昭昭腰身一个灵活旋转,不仅躲过了他的攻击,还顺手抄起了凳子准备阻挡他的下一波进攻。 “你别过来啊!你身上臭死了!” 她抓着凳子后退了几大步,毫不掩饰嫌弃道。 38.见色起意(h) 傅晏沉整整洗了五遍澡,倒了大半瓶花露,恨不得将脸和脖子搓掉一层皮,那股酸臭味依然顽固地萦绕在他呼吸间挥散不去。 但在花昭昭的不停催促下,他才披上袍子从浴桶里出来。 即使傅晏沉阴沉着张脸,神色难看到极点,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剁碎了喂狗,但花昭昭反正也习惯了,何况她的确很着急。 他一出来,她就朝他扑过去,拽着他往床上一推,她迫不及待地就压了上去。 傅晏沉就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任她上下其手,摸着他腿间的分身。 “你身上好冰啊,叫你快点出来不出来,咦……你怎么还不硬?” 花昭昭的确很急,急着直奔主题。 之前因为喝多了酒造成的肠胃不适感将她欲望给压下去了,刚才全部吐出来以后,她就尝到了蛊虫在体内疯狂作乱,那欲火焚身的滋味。 所以她在外面越等越心焦,只觉得他一个男人洗个澡那么墨迹,还要换好几回水。要不是俩人关系不咋滴,她就直接脱光了跳进桶里来个鸳鸯浴,在水里就把他给办了。 不过傅晏沉虽然泡了五桶凉水,洗得浑身冰凉,胯下那物什也疲软着,但花昭昭只是这么抱着他,体内的躁郁都平息不少,感觉跟盛夏毒辣炽热的日头下喝了口冰凉的井水一般爽快。 “师叔,你还气着呢?” 花昭昭抬起头,盯着他的脸,莫名感觉像只气鼓鼓的蛤蟆。 唔…… 她憋着笑,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 “别气啦,我不是故意的。”花昭昭说完,忽然想到自己犯了错的话也这么哄师尊的,脸上笑容不由一敛。 傅晏沉察觉到她身体微僵,他刚要开口,她的脸突然埋进他脖子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师叔,我刚才就想问,你用的什么东西洗的澡,好香啊。” 很淡雅的花香,多浓郁都不会觉得甜腻,像是山谷百合的花香混着青翠的竹叶,清幽冷冽,微微的苦意,闻着觉得肺腑被一股清凉甘冽之意拂过,被滋润了。 她像只小狗一样趴在自己胸膛上,鼻子一吸一吸地嗅个不停,本来浑身冰凉的傅晏沉一下子身体回暖了,脸都臊热了。 花昭昭将脸从他脖颈弯抬起来,盈盈水眸里闪烁着狡黠的笑意。 “硬了。” “嗯。” 俩人之前就做过了,虽然跟个闹剧一样,但是身体已经亲密接触过了,一回生两回熟,倒是没了之前的生硬和尴尬。 花昭昭没再多言,双手撑在他腰腹上,摸着他的腹肌,抬起屁股,对准她饥渴难耐的花穴,慢慢坐了下去。 虽然她穴里湿滑,但是他肉棒又粗又大,她扭着腰慢慢地一点点将那他的阳物吞进身体里,很快酸胀伴随着快慰感袭来,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好舒服…… 灵肉合一,虽说要讲究个情投意合,但花昭昭看上司濯的时候,就是典型的色欲熏心。 她终于逃离了悬清山,没有门规约束,不用每日都进行那枯燥乏味的修炼,她除了吃喝玩乐以外,当然想追求点更刺激的事情做,释放她内心长时间压抑的情绪,对自由的向往,热烈的,奔放的。 对司濯一见钟情,她知道自己就是见色起意。 觉得那小公子真是好善良好温柔,她跟他搭讪时,对方害羞的模样让她好想欺负他。 她喜欢他被她推倒压在身下,她紧紧含住绞住他时,他那憋不住想要射,她又凶巴巴地逼他忍着不许射,他憋得抿着唇眼眶红红泛着泪的模样。 不过花昭昭拿得起放得下,当发现斯文俊秀的小公子竟然有两副面孔,她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结果他取秦央性命时眼都不眨。 当时她就知道俩人结束了,不可能再继续。 遗憾是有的,但伤心就还好,她当时更多的是担心秦央,还有怕被容知韫给打死。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花昭昭不知道自己算是心大还是渣,就像她跟容知韫在一起,她也压根没想要什么结果,过程享受就行了。 这些年跟师尊相处下来,她对他是喜欢的,但好像也没有到喜欢得不得了,非他不可的地步,甚至有时候觉得,跟师尊在一起,时常要揣测他的心思,总是她主动,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她着实有点心累。 就像现在,花昭昭觉得不完全是千丝蛊的影响,她越看傅晏沉,越觉得他模样着实生得好,虽然男生女相,但又不娘里娘气。 只觉他眉眼精致,如一泓秋水般脉脉含情,鼻梁高挺,唇不点而朱,如画中美人,美得有距离感。 他又很清楚自己皮相好,便像只公孔雀般高傲,让她骑在他身上亵玩时,有种颇具新鲜感的趣味。 当然,他这摸上去丝滑温腻的肌肤,这流畅的腰腹线条,也是无一不诱人。 如果他不说话就更好了。 “看什么看?动作快一点!我都困了……” 见花昭昭一直盯着自己,傅晏沉面上浮现羞恼之色,腰胯往上顶她,肉棒在她穴里横冲直闯地戳捣了好几下,像是鞭子在抽赶骡子般催促她。 花昭昭没扶稳,差点被他撞得摔下去,她心里窜起些火气,嘴角却勾起一抹坏笑。 论气人这件事她就没输过。 她双臂往他头两侧一撑,身体前倾,脸几乎快贴到他脸上,笑吟吟地说道。 “师叔,你想不想知道你跟师尊谁大?” 39.吃(H) 傅晏沉先是一怔,他下意识觉得自然是师兄年岁比他长,但他望着花昭昭脸上邪恶的笑容,立马反应过来这货又在说荤话。 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会将他置于窘迫难堪的境地,所以傅晏沉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 “闭嘴!” 同时,为了真的让她别说出来,傅晏沉一把扣住她的腰,一个翻身,俩人姿势调换,他在上,她在下。 “磨磨蹭蹭的,搞这么慢,你该不会想拖到天亮了被别人发现吧!” 花昭昭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恼火的傅晏沉,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双腿打开。 “嫌我慢,那你来呗。” 看着她这副懒散浪荡的模样,傅晏沉心里就莫名来火,他的肉棒从她穴里拔出来,再无比凶狠地往她腿心一捅,肉体相撞发出“啪”地一声响,花昭昭不由哼出声来。 “嗯……” 因为他的贯入,她的花穴受到刺激绞紧了他,傅晏沉又感觉到分身被娇嫩的媚肉吸住缠住,弄得他呼吸一紧,头皮又有些发麻。 他自然不会开口让她别吸那么紧他要被夹射了,因为她刚才提到师兄,傅晏沉莫名有种怕输怕被她嘲笑他短小的感觉。 不行! 傅晏沉深吸一口气,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手揉上了她的胸。 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是这是傅晏沉第一次触碰女人的胸脯,柔软的乳肉,温热绵软的触感,说不出来的手感让他忍不住用力抓了抓。 “嗯……” 花昭昭被他揉了胸,对彼此来说有些多余的亲昵动作,她心里有点排斥,但又的确被挑起了欲望。 她的胸真大。 傅晏沉摸了又摸,竟然沉迷在这浑圆娇乳的手感上了。 别说……还真挺好摸的…… 很快他就不满足隔了一层布料,手指挑开了她的衣襟,露出白色小衫,薄如蝉翼,半透明的质地,纱一般,那酥胸的形状轮廓已经透出来,包括顶端那嫣粉色的一点。 他揭开了最后的面纱,那对雪白的酥胸便在他面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着实是诱人,像甜丝丝的糕点,晶莹的糯米,柔软的乳团,丰盈饱满,颤巍巍的,在手指抓握聚拢中呈现各种形状,雪白滑嫩的乳肉从指缝间漏出来,松开手,又会恢复成一团雪白峰峦,刚才浅粉色的乳尖在揉搓间变成嫣红一点,翘立得如枝头熟透的果实,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掐看会不会更红,吮一口,不知会不会有甘甜的汁水流入口中。 明知道不会。 不过女人这胸脯,的确可以哺乳。 刚冒出这个念头,傅晏沉脑海中竟然浮现师兄与她在床上交欢时,应该也是这般爱不释手,甚至可能张嘴含入薄唇中。 他实在很难想象一贯正经,神情冷肃的师兄会做这种事,但头脑中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傅晏沉脸忍不住发烫,仿佛亵渎了师兄那圣洁无瑕的形象。 但偏偏这不是他胡思乱想,是他亲眼所见这丫头在师兄房里待了一宿。 花昭昭见傅晏沉摸着她的胸,忽然似乎想什么出了神,深埋在她穴里的肉棒也不怎么动了,她不要开口催促。 “喂,你发什么呆啊,刚才嫌我磨蹭,你现在摸个胸人就傻了?怎么羡慕啦?” 听到这话,傅晏沉忍不住瞪了她一眼。 都是这个臭丫头!也不知道她如何勾引的师兄!! 傅晏沉从她穴里整根拔出,再次重重地往里一撞,再抽出然后插入,着实是带了几分情绪宣泄,所以他掐住了她胸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 “啊好疼!你嫉妒我有胸也别乱掐啊!!就是我有你没有嘛!!” 傅晏沉听到她哔哔就头疼,他的手压住她的膝盖,将她双腿打得更开,腿心的蜜谷完全暴露出来,他都可以看见自己粗长的肉棒如何在那小肉洞里进进出出,带出晶莹的汁水,俩人交合部位已经泥泞不堪,还顺着她的大腿跟淌落在床榻上,晕湿了一大片。 看到这淫靡的一幕,傅晏沉先是一怔,接着生出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他竟然觉得好爽…… 他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腰胯飞速地摆动,带动着肉棒在她的穴里抽插,她娇嫩的内壁与他的肉棒激烈摩擦,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内里的层层肉褶是如何绞着他的分身,那么湿,那么嫩,缠得那么紧…… 傅晏沉一声闷哼,猝不及防迎来了一波极其强烈的快慰感,从他下腹升起,在全身游走,这一刻的销魂让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像是之前脑海中想象的画面,他启开两片薄唇,将那团诱人的雪乳吃进了嘴里,终于品尝到了是何种滋味。 40.逢场作戏 当傅晏沉张嘴含住花昭昭的胸,她感觉到敏感的乳尖被他温热濡湿的口腔包裹住,她不由得虎躯一震,甚至身体一个哆嗦,然后双手将他一把推开,接着拽起被子将自己裹住。 “动手就动手,你别动嘴啊!” 傅晏沉眸色沉沉地望着花昭昭,她又拽了拽身上的被子,还用手臂夹住了被沿,提防着他再亲她。 花昭昭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声明一下自己的原则。 “逢场作戏而已,接吻吃奶就算了,不要搞得那么投入,反正等你抓到望月蛟,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牵扯了。” 她眼神冷淡,神情认真,傅晏沉胸口有些发紧,但他没有出声反驳,因为她说的对。 花昭昭看着傅晏沉,忍不住感叹这对师兄弟还真有点像,表面看起来冷淡疏离,确是口是心非,嘴上不说要但真要起来一个比一个吃得欢。 “好了,做完了你赶紧走吧,我要睡觉了。” 花昭昭催他离开。 傅晏沉却不动。 “我的床被你吐得那么脏,屋子里那么臭,你让我怎么睡?” “你这还打算赖着不走了?”花昭昭咂摸出他的意思了。 傅晏沉一声不响地就在她身旁躺下来。 “我的房间没法睡了,在你这凑合一晚。” 花昭昭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想到他屋子里那挥之不去的味道,她回想起来也觉得恶心。 “好吧,你睡过去点,离我远一点,别挤着我。” 花昭昭没好气道。 难得傅晏沉竟然没怼她,还真挪到很里面,俩人之间至少隔了半臂的距离。 因为他不说话,花昭昭也没什么话好跟他聊的,她闭上眼准备睡了,傅晏沉忽然开了口。 “你不洗一下再睡?” “懒得动。” 腿间的黏腻感的确有些难受,但花昭昭觉得躺着舒服,一时懒得爬起来,她想先眯一会儿再说。 傅晏沉一听她这话,本想讥讽她几句,但俩人肯定又吵起来,他也有些倦意了。 于是他下了床,先给自己洗了洗,然后又绞了湿帕子走过去递给她。 “好凉啊,没有热水吗?”花昭昭却碰了一下帕子,就挑剔道。 傅晏沉忍住火气,手掌握着帕子,用灵力烘热了。 “热了,你快擦擦。” “好吧。” 花昭昭慢吞吞懒洋洋地坐起身,接过帕子伸进被子里,很明显是先擦了胸脯,还很用力地擦了擦,接着才移到腿间。 傅晏沉在床边站着,看着她的动作,脑子却不受控地浮现被子里的情景。 她那丰盈的胸脯是不是像挂在枝头上沉甸甸的蜜桃一样,随着她擦拭还会晃动,桃尖儿粉艳艳地馋人,他忍不住喉结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但很快,绮念遐思通通被他强行压下去,傅晏沉拼命给自己辩解,他一定是被蛊虫影响的,他才不会对这丫头有这么强烈的欲望。 “好了。” 花昭昭擦完将帕子随手扔到地上,傅晏沉看着那帕子,实在受不了她这么邋遢,但知道他的说教她肯定不会听,于是他决定不浪费口水和时间,自己弯腰把帕子捡起来,结果他感觉自己的屁股被摸了一下。 傅晏沉难以置信地顿了一下,接着转过身看向这个摸男人屁股的女流氓。 她目光不躲不闪,非常坦荡。 “师叔,怎么你吃我奶吃得那么欢,我就摸一下你屁股怎么了?” 傅晏沉:“……” 她还平静地评价了句。 “还行,师叔的屁股还挺翘的。” 傅晏沉深吸一口气。 算了,大半夜他不想跟她吵架,脑瓜子疼。 结果她又来了句。 “对了,师尊他比你长,也比你的大。” 说完,她似乎料到他肯定会有反应,立刻躺下拉着被子盖住脸,还抖了抖。 即使没揭开被子,傅晏沉也知道她不是害怕他打她发抖,而是笑得太欢而身体颤抖。 但他没怼她也没揍她。 因为他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又没亲眼见到师兄那活儿,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那岂不是到头来丢脸的依然是他自己。 傅晏沉觉得自己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毁了清白的身子,还要被这丫头借此嘲笑,他却一个字都回不出口。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傅晏沉上了床,下定决心今晚再搭理她他就是狗,这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屋内的俩人都无比熟悉的声音。 “昭昭。” 躺在床上的花昭昭和傅晏沉一个对视。 傅晏沉用眼神示意她。 别出声,别开门。 花昭昭摇了摇头,同时用眼神传递意思给他。 不行,师尊会进来的。 在这危急时刻,俩人这一刻竟然产生了惊人的默契,光用眼神就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那怎么办? 花昭昭用眼神示意他看柜子。 竟然让他藏在柜子里? 傅晏沉心里一万个不乐意,觉得跌份至极,但他还是尽量不发出一点动静地躲到了柜子里。 花昭昭的衣柜还真是很空,容纳他绰绰有余,说起来,她好歹是个女人,衣裳都随便糊弄,甚至颜色款式都差不多,也不怎么打扮,连根珠钗都不戴。 也是,她成天就是吃喝玩乐,太华丽繁复的首饰裙子不方便她像只猴子一样上树下河。 为了算计她,他密切监视了她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对于她每天都干了些什么,傅晏沉算是了如指掌。 41.一时冲动 花昭昭跟容知韫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唤了一声后又等了会儿,见屋内一直没有动静,他便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躲在柜子里的傅晏沉屏住呼吸,他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 “昭昭?” 相较于傅晏沉,花昭昭镇定许多,当容知韫走到床边,她才缓缓睁开眼,装作刚才睡得熟没有听见的模样。 “师尊?怎么了?” 她躺在床上没动,疑惑地问道。 容知韫垂眸看着她,少女的脸颊白里透着粉,唇瓣嫣红,眸中含着水雾,微微裸露在外的肩头莹润,肌肤泛着柔嫩的光泽,看起来仿佛被子下面的她什么都没穿,透着海棠春睡的慵懒气息。 “你接连几日都没来找我。” 容知韫这语气平静陈述,不带情绪起伏。 藏在柜子里的傅晏沉,听见这话不由一愣。 她几天都没去见过师兄? “嗯,有些不舒服。” 花昭昭依旧躺在床上,一脸坦荡,与容知韫的视线接触,没有躲闪。 “哪儿不舒服?” 容知韫坐了下来,伸手覆在她的额上。 花昭昭握住他的手。 “师尊来找我可是因为想我了?” 她的唇畔噙起一抹笑,语气透着点不正经的调调。 容知韫却未回答她的问题。 “看起来没事,那你继续睡吧,我走了。” “喔。” 花昭昭答应得太快,容知韫身体微顿了一下,忽然问了她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昭昭,你……可觉得舒心?” 舒心? 第一次听他主动询问自己的心情,花昭昭却有些不是滋味。 “师尊,我觉得不舒心。” 还不等容知韫询问,她就噘着嘴娇声抱怨道。 “难得你过来看我,知道我不舒服,却不抱我也不亲我,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师尊还是这么冷冰冰的,真是一点都不会哄人开心。” 面对她的指控,容知韫显得有些窘迫,他抿着唇,动作有些僵硬地想伸手抱她,花昭昭却转过身去避开他的手臂。 “师尊,我有些累了。” 听到这话,容知韫仿佛松了口气般,他站起身。 “那你歇着吧。” 花昭昭背对着他开了口,语气透着松快。 “师尊,我们结束吧。” 她这话,不仅让容知韫一怔,傅晏沉亦是震惊不已。 因为她没有转过身来,容知韫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她故意用轻松玩笑的口吻,他却很清楚她不会乱开这种玩笑。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想清楚了?” “嗯。” “可有人逼你这样做?”容知韫忽然问道。 花昭昭撑着手臂从床上爬坐起来,终于转过身来看他,脸上没有半点忧伤,还勾起嘴角笑了笑。 “没人逼我,是我自己想要的,求师尊成全。” 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容知韫的脸。 他还是这副千年不变的肃然沉静,深邃的墨眸里波澜不惊,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引起他情绪的过大起伏,就像她曾经突然对他告白时那样。 她望着他的眼神太过灼热炽亮,似乎被烫到了般,容知韫转过身,缓缓吐出一个字。 “好。” 这么冷漠的吗?完全不挽留她? 花昭昭说不上此刻心里涌起的失望失落更多,还是那种果然如此,俩人悬浮的关系终于尘埃落定,带给她的踏实感更多。 反正,这段关系若暴露于人前对俩人都不好,对他造成的后果更严重,现在及时了断,她也算落得一身轻松。 花昭昭原以为说完结束,他就会离开,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视线落在柜子门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仿佛要穿透那扇木门,探破里面隐藏的秘密。 如果说花昭昭只是有点忐忑,并不是很害怕被他发现,那藏在柜子里的傅晏沉,简直是如坐针毡如履薄冰,一颗心就跟被放到炙热的火炉里烤一样,他憋住口鼻连呼吸都不敢,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个死人。 容知韫将目光从柜门移开,重新落在花昭昭脸上,眼神复杂又深沉。 花昭昭都忍不住怀疑,他应该是发现了吧? “昭昭。” 他忽然唤她,然后抬脚朝她走来。 容知韫的反常之举,让花昭昭不免有点心惊肉跳,又有点心生期待。 他站在她面前,手掌罩在她头上,揉了揉她的头发。 花昭昭还以为他要打她,他突然摸她的头,她不由疑惑地仰起脸,这时候他突然俯下身,一把将她搂入怀里,薄唇吻在了她的唇上。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他的怀抱如将她身体笼罩住,花昭昭情不自禁地闭上眼,也张开双臂将他拥住,探出湿滑的舌尖滑入他的口中。 这次容知韫齿关并未紧紧闭合,所以她一挤就进去了,俩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气息相融,此刻的亲密让花昭昭有些沉醉。 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师尊对她真的挺好的,但是她觉得独自一人维持这段关系挺累的,当然的确有傅晏沉搅和的原因。 总之,提分手是一时冲动,但她一点都不后悔。 42.让着她 被美色冲昏了头,花昭昭还真就把藏在柜子里的傅晏沉给忘在了脑后。 她想着都分手了,以师尊的脾性肯定不会让她吃回头草,露水欢愉是更不可能,那她要不要趁着现在气氛还不错,再吃一次? “师尊……” 她蠢蠢欲动,嘴上娇声唤着,一只手已经从他腰际往上移,朝他衣襟里摸去,一条腿也从被子里伸出来,动作熟练地就要往他身上挂。 此时柜子里的傅晏沉在心里已经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就算发浪也看时机好吧! 他还在柜子里呢!! 他都快憋死了! 幸好,容知韫抓住了花昭昭乱摸的手,将不老实的她按回了床上躺着,甚至将被子拉到她的脖子,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语气温和道。 “睡吧,我走了。” 说完,也不看她脸上的表情,容知韫便抽身离开了,他走得甚至有些匆忙,没有丝毫停留。 过了好一会儿,保险起见,傅晏沉担心师兄杀个回马枪,所以依然躲在柜子里没出声也没敢出来。 还是花昭昭不耐烦,下了床将柜门一把拉开。 “出来吧。” 傅晏沉悬着的一颗心微微放下,但此刻面对花昭昭,他心情却有点微妙。 如他所愿,她竟然真跟师兄断了关系,还提的这么干脆。 他应该感到高兴,但现在他却觉得有点内疚。 内疚这种情绪,对于傅晏沉来说,那真是相当稀罕,所以他外在表现出来就很别扭。 “你……我……” 傅晏沉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安慰的话,结果脑子转不过弯来,导致吞吞吐吐的。 花昭昭压根就没想搭理他,见他还想聊天,她直接打了个呵欠,躺到床上拉起被子盖好。 “我困了,睡了。” “喔……好……” 傅晏沉有些局促,尴尬,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愧疚,他原本以为拆散俩人目的达成后的欣喜却少得可怜。 他揣着这种复杂又沉重的心情,越过她上了床,动作莫名小心翼翼地,唯恐触碰到她的身体,好像她此刻很脆弱,一碰就要碎似的。 但察觉到傅晏沉的诡异,在他上床后,花昭昭忽然转身面向他。 “你别误会,不是因为你我才跟师尊分开的。” 她可不想让这家伙得意,还以为自己很厉害。 “我觉得我跟师尊不太合适,大概他年纪太大了,所以我们之间交流不太顺畅。” 猛地听到这丫头的心声,傅晏沉吃了一惊。 怎么的,她还嫌弃师兄岁数大? 不过……她说得似乎有点道理。 “师兄性子是略严肃了些。” 要不是亲眼所见,傅晏沉其实也很难想象师兄会跟什么女人好上。 毕竟在他心目中,师兄正直可靠,一心向道,似乎压根没有七情六欲,哪里会有俗世男女的欲望? “不只是严肃,还有点沉闷和古板,一点不主动,也不会哄人开心,总是要我说出来他才会做,就连抱我亲我都要我开口要求。” 突然找到人能打开话匣子,一起讨论容知韫,花昭昭积压在心里的不满瞬间倾泻而出。 傅晏沉却一头黑线。 他在干什么? 跟着这丫头吐槽师兄的性格缺陷? 不不不! 他才没有跟她在背后一起说师兄的坏话,他只是听这丫头在说。 对了! 她个黄毛丫头凭什么嫌弃师兄不解风情?!师兄愿意跟她好都是她十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傅晏沉嘴上倒是没反驳她。 她毕竟刚失恋了,他还是别雪上加霜了。 “睡吧。” 傅晏沉既不想附和她,又不想听她继续亵渎他完美的师兄,便只能转过身去装睡,想要她闭嘴别说了。 花昭昭却忽然变了脸,一下子爬起来,抬手就朝傅晏沉捶了一拳。 “你说我跟他好了这么久,我这么漂亮又可爱,他怎么就一点不难过呢?!” 傅晏沉莫名其妙地吃了她一记老拳,还捶在他后腰上,力气一点也不小,钝痛感袭来,他差点没被揍岔气。 但是被她当沙包打了,他却选择忍气吞声,闭眼装死。 她失恋了,他好男不跟女斗,就暂时不跟她这个小丫头计较了! 其实傅晏沉也很好奇,师兄到底怎么想的? 他以为他这么护着她,甚至不惜破坏他严苛遵守的处事原则,一定是非常喜欢才对,所以他才视这丫头为红颜祸水,就怕她毁了师兄的千年道业。 但师兄为何答应得这般干脆? 还真说分就分了? 43.一起去 司漾打定主意一定要让花昭昭去见司濯,暗暗憋了个大招。 他一口气绑了悬清山好几名弟子威胁,其中就包括洪灵韵,将他们直接押到了祥云殿内,逼花昭昭跟他们走。 自从被烧光了眉毛头发,又被花昭昭当众嘲讽了一通后,洪灵韵着实消停了一段时间,也不再挑刺找茬,在人前变得相当低调。 即使花昭昭跟傅晏沉在人前斗得欢,她也没掺和。 而现在被魔道给抓了,刀就架在她脖子上,当着师尊包括众弟子的面,洪灵韵一脸义正言辞道。 “花昭昭,基于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可以不管我死活,但是这几个师弟师妹是无辜的,何况魔道的人是你招来的,于我们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 “你说得对。” 花昭昭直接认同了她的话,倒是让洪灵韵愣了一下。 花昭昭将目光投向大殿上方的容知韫。 “师尊,我想跟他们去。” 容知韫冰冷的视线却如利刃般射向司漾,他神色冷肃,俊颜如罩寒霜,让人不由心生惧意。 “你当真以为我悬清山弟子会受你这种手段威胁?” 他这话的意思仿佛打算不顾威胁直接动手了,即使冒着弟子受伤的风险,也要将他们拿下。 容知韫话音刚落,司漾依旧一脸从容不迫,弯眸浅笑了下,尚稚嫩的面容上却现出一抹狠戾和决绝。 “我这次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请人的。” 司漾的目光投向花昭昭,眼神忽然透出凄哀之色。 “花姐姐,哥哥他身体状况真的很不好,身为弟弟的我一定要帮他实现他的心愿。” 气氛这般剑拔弩张,花昭昭真心觉得就见一面而已,真不必闹得这么紧张,要死要活的。 其实自从上次仙魔大战两败俱伤后,现在两方已然形成默契,尽量避免再产生激烈冲突,相互间维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师尊,等见了人,我就回来。” 花昭昭虽然嘴上对容知韫这么保证,但其实她心里也不确定,到底会待多久,他们会不会放自己回来。 但她跟司濯那段情,花昭昭至今回想起来也是美好的,知道他快不行了,其实她也很想见他一面。 不过对着容知韫,她就属实有点尴尬。 这还是俩人自分手后第一次说上话,其实按照二人的身份,如果她不主动去找他的话,以他一直以来对她的纵容态度,就算在悬清山,俩人可以数年都碰不到面。 见容知韫依然不松口,花昭昭想了想,又补充了句。 “如果担心我出什么意外的话,可以找人跟我一起去。” 听到她这话,本来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傅晏沉生出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一眼望向他。 “师叔,你可以陪我去吗?” 这下,众人的焦点都落在了傅晏沉身上。 死丫头干我屁事! 傅晏沉心里骂骂咧咧,但是他又清楚,因为俩人体内的蛊虫,如果她去了,他的确应该陪她走这一趟。 “师侄,我可以陪你去。”傅晏沉皮笑肉不笑道。 容知韫并未看傅晏沉,他始终一瞬不瞬地望着花昭昭,听到俩人的对话,依然一言不发。 “师尊!”花昭昭唤了他一声。 “好吧,秦央也与你们同去。” 听到秦央也要一起去,花昭昭立刻想起曾经被这个师弟纠缠不休差点闹出人命。 好吧,他这样做很明显是怕傅晏沉不靠谱,所以指派秦央这个一根筋跟着她。 “你把人放了,我们走吧。” 花昭昭对司漾道。 司漾将几个弟子都放了,但唯独留下了洪灵韵。 “容仙尊,不是我信不过你的人品,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总要给自己留个保障。” 真是人小鬼大。 摆明不信任,还要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不过花昭昭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带上洪灵韵,她多好玩啊,她路上要是无聊了可以拿她寻开心。 花昭昭背着手先一步迈出祥云殿,不知道的人,看她这副轻松的模样,不像是受到胁迫被逼的,倒像是逮着机会出门游玩一趟。 但本来就犹如惊弓之鸟的洪灵韵,脸色就相当不好了,她不愿意抬脚,几乎是被魔教护法架着走。 她为什么也要去?! 她跟花昭昭不对付,路上她该不会趁机让魔道的人把她噶了吧? 洪灵韵心慌意乱下不由东张西望,她先看见了秦央,心里立马打了个叉,他跟花昭昭关系不错,指不定护着那女人压根不管她死活。 紧接着她就看见了傅晏沉,瞬间如找到了救星。 “师叔……” 她刚叫出声,傅晏沉就沉着脸从她身边走过去,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 洪灵韵眼睁睁看着傅晏沉走到花昭昭身旁。 到底怎么回事? 师叔不是很讨厌花昭昭的吗? 但俩人此刻并肩而行,洪灵韵不仅意识到他们关系缓和了,而且傅晏沉明显是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旁,避免魔道的人对她不利。 而秦央虽然没站在花昭昭另一边,却也只落了半步。 明摆着,两个男人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还有她这个可怜人。 洪灵韵顿时生出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感。 44.称王称霸 不过洪灵韵的担心并未持续太久,几人到了一片开阔之地,司漾掏出了法器,一艘宝船,空间宽敞,容纳十几人绰绰有余。 花昭昭毫不犹豫地跳上了船,先占据了最佳观景位置,直接爬上船的桅杆坐了下去。 傅晏沉也登上了船,他仰头一望,看向头顶上方的花昭昭,见她双腿还在空中悠然自得地晃了晃,他唇角不由抽了抽,他是不可能陪她坐在那上面的。 随她去吧。 司漾给护法使了个眼色,洪灵韵就被抛下了。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船上的几人,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大一艘船就不见了踪影,她被乍起的狂风刮得摔倒在地。 原来压根没打算带她去魔界啊…… 逃过一劫的洪灵韵爬起来,准备往回走,却赫然发现师尊就站在不远处。 他宛如一尊神像般立在她身后,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莹白色光晕,显然是耗费大量灵力施了法术瞬移过来的。 “师尊!” 洪灵韵按捺不住激动,本想朝他冲过去,但莫名觉得此刻的容知韫,虽然还是平素冷清的模样,却莫名让她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容知韫望着船消失的方向。 他不走,洪灵韵也不敢轻举妄动。 “走吧。” “好。” 洪灵韵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威压感,压迫得她大气都不敢出,缩着脖子跟在容知韫身后慢吞吞走着山路。 俩人沿着石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她看着前方的身影,身姿颀长,雪色的衣袂随风翻飞。 她还从未跟师尊这般单独相处过,想到这点,洪灵韵内心再次克制不住地兴奋,瞬间忘了之前的惊慌恐惧,只觉得果真福祸相依。 她本以为倒了大霉,没想到师尊亲自来接她,而且她讨厌的花昭昭此次前去魔界,谁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得来。 洪灵韵越想越高兴,加快脚步跟上容知韫,鼓足勇气开了口。 “师尊,不知道花师姐他们能不能平安回来。”她装作非常担忧的语气。 “她会回来的。” 容知韫的语气却沉稳笃定,让洪灵韵心里有些不服气。 “可是师姐跟那个魔头……” 她话还没说完,容知韫忽然回头看向她。 就这么被他淡淡瞥了一眼,洪灵韵只觉身体一僵,血液如被冻住般,手脚冰凉。 “她倘若不回,我会去接她。” 如果师姐不回来,师尊要亲自杀入魔界? 还有刚才师尊的眼神,竟然让她一阵心惊胆战。 半晌,僵了好一会儿的洪灵韵才回过神,但也与师尊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她却害怕得不敢追,慢吞吞地跟着往上走。 宝船的行进速度很快,坐在桅杆上的花昭昭,还真产生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她一颗桃子都么米啃完,就可以看到魔渊的雾森了,一大片枯木被层层厚重的黑色瘴气笼罩,看起来阴森可怖。 花昭昭抱着竖杆往下一滑,瞬间落到了秦央面前。 “师姐。” 他一直就站在下方守着她,还真是谨遵师尊吩咐。 “师弟,你把手伸出来。” 她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看着秦央。 这时候傅晏沉已经走过来,他刚想提醒秦央千万别听她的话,她这表情肯定没好事,但秦央已经摊开了手。 花昭昭低头张开嘴,一颗果肉都没啃干净的桃核就躺在了秦央的手掌心。 “帮我丢一下谢谢。” 高空抛物不道德,万一砸到别人的脑袋就不好了。 秦央神色淡定地说了个好,就掏出干净雪白的巾帕将湿乎乎的桃核给包上了。 傅晏沉:“……” 还真是个老实孩子,一看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就没少被这丫头骑在头上欺负。 司漾走到花昭昭面前,但因为有傅晏沉和秦央在,有意隔开了他跟她之间的距离,所以俩人至少离了有叁尺远。 到了他的地盘,这么处处提防着还有用吗? 司漾心里冷笑一声,但面上还是人畜无害的表情。 “花姐姐,先去见我哥吧?” “嗯,我去见他。”花昭昭一口答应。 “那这二位?”他又问。 “他们不去,你找地方先把他们安顿了。” 都没询问二人意见,花昭昭就给他们安排了。 她看了俩人一眼,随口安抚道。 “既来之则安之,放心吧,司濯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傅晏沉和秦央就算想反对,也没有用。 在悬清山,谁都拿她没辙,到了魔界,更不可能有人能干涉她的决定了。 45.司濯 花昭昭终于见到了司濯。 她原以为司漾那小子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当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到近乎透明,明显一副病入膏肓的憔悴模样,她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正是因为跟司濯有过一段感情,她在心里不由自主会将俩人的态度进行比较,愈发觉得容知韫过于冷淡,花昭昭心里自然委屈。 花昭昭走到司濯面前,他望着她,目光不变的温和清润,唇畔噙起一抹浅笑,如叁月的春风拂过嫩柳。 “昭昭,你来了。”他嗓音清醇如泉水淌过,但音量很小,似乎没什么力气说话。 司濯艰难地强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花昭昭心口涌过一股酸意。 那个温柔又害羞的小公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就像娇艳鲜嫩的花即将凋零,堪堪挂在枝头,风一吹便摇摇欲坠,却有种令人怜惜的美。 在他好不容易坐起来,手臂支撑不住身体即将跌回床榻时,花昭昭连忙伸手将他一把拥住了。 “你怎么了?” 感觉到他这具身躯残破到即将油尽灯枯,花昭昭嗓子都哽咽了。 “生病了。” 刚说完这叁个字,司濯就咳嗽起来,他拿手捂住唇,花昭昭却敏锐地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气。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果然看到指缝间漏出的殷红血迹,还有他被血渍染红一片那白到发乌的唇瓣。 眼见为实。 花昭昭感觉到恐怕他真大限将至,不由胸口闷痛,眼眶一热,两行泪水“唰”地就流出来。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过来见你的。” 花昭昭愧疚不已。 她一想到他缠绵病榻一直在等她来,她却以为司漾骗她的而拖着不来。 当然还有前车之鉴。 他以前就装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实际上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点自然也让她疑心。 “没关系,你能来见我我就很高兴了。” 司濯善解人意道。 “昭昭……咳咳……你身后有个匣子……你帮我拿过来。” “好。” 花昭昭当即转过身,果然看到床边有个雕工精致的木匣子,她端了过来。 “你打开。” 把匣盖揭开,花昭昭便看到里面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下面还有糕点。 “不知道你现在口味有没有变,还爱不爱吃这些甜的,我让他们买了很多,这只是一小部分。糖有桂花味的,酸梅味的,还有咳咳……” “我知道了,我现在依然喜欢的!” 花昭昭连忙捂住他的嘴。 “你别说话了,要不要喝水?” 司濯披了一件很厚的狐裘,领口镶了一圈雪白茂密的长绒毛,衬得他下巴愈发小巧。 刚才抱他时,花昭昭就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胛骨。 真是瘦得让人心疼,而且他的手好凉。 花昭昭本想起身去给他倒杯热茶,就被他抓住了手阻止她离开。 他的目光紧紧追着她,充满痴恋和不舍。 “好,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花昭昭看出他的心思,坐在床边,剥开一颗糖放入口中,带着桂花香气甜蜜蜜的滋味立刻顺着舌尖在她的口腔里弥漫开,但她心里却涌起苦涩。 跟她记忆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记得她爱吃哪家铺子的零嘴,等着她来,还提前叫人备好。 她又想起来她当时一边吃糖一边夸赞他跟这糖一样甜,她一定会娶他,当时司濯害羞地低下头,脸红红的模样特别可爱,还很诱人。 花昭昭勾起他的下巴,刚吻上去,他就马上缠抱住她的腰,亲得比她还用力,舌头挤入她的口中,还去卷她舌头上的糖块,一直到糖化在她嘴里,他把甜水都吮吸走,还要舔干净她沾了糖渍的嘴角。 这糖显然不仅勾起了花昭昭的回忆,还挑起了司濯的。 他望着她的眼神就像一只眼巴巴馋得很的小狗,眼眸湿漉漉的。 “甜吗?”他嗓音低哑,问道。 “很甜。” 糖怎么可能不甜? 不过花昭昭望着司濯这张白净俊秀的脸,不由咽了口口水。 她刚要从匣子里拿块糖给他,却见他的脸凑近过来。 她是犹豫了一下的,但没有躲开。 他都快死的人了,一个吻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46.里面没穿? 尽管司濯的唇上带着残余的血腥味,但是花昭昭一点都不嫌弃。 甚至在他的脸贴过来时,她嗅到他的气息,与她的呼吸相融,一股熟悉而又令她怀念的情愫被勾起,她情不自禁地搂紧他的腰,将唇主动送了过去。 让她意外的是,相较于他冰冷的身体,他的唇是温暖的,还很柔软,只是花昭昭无法完全投入在这个吻里,一想到他快要死了,她就忍不住地难过。 俩人过往那些美好的回忆,那就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他将永远消失在这世上,不再有他这个人。 就像她死去的那些师兄师姐…… 而司濯与她更亲密一些,俩人曾那般耳鬓厮磨,尽管她没有海誓山盟,但是甜言蜜语也没少对他说,你侬我侬时,她也曾真心给予过承诺。 花昭昭也想过,若没有秦央拦着,她当时真跟司濯走了,即使后来发现他魔族的身份,但他若能给出令她信服的解释,对她态度不变的话,花昭昭觉得自己可能也就接受了。 一方面他的确对她隐瞒了身份,但她也一样编瞎话骗了他。 另一方面她本来原则性也不太强,做事看心情,对人不对事,极度双标。 本来她是觉得他对秦央出手太狠,俩人虽然没有正儿八经地分手,但在花昭昭心里是觉得,俩人不可能了。 现在他都这副模样了,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责怪的话她当然也说不出口了。 见花昭昭接个吻竟然走神了,唇瓣抿着也不吮他的唇,司濯停下了所有动作,垂下眸,神色黯然道。 “是不是我现在变丑了,不好看了?” 花昭昭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会丑呢?你要是丑的话,那世上就没几个好看的人了。” 她这话也不完全是哄他高兴,论姿色,司濯甚至不输傅晏沉,而且他的气质更讨人喜欢,估计若光看外表询问陌生人的好感度,司濯拔得头筹。 上到八十岁老妪下到一二岁孩童,都喜欢的类型,看着他就觉得舒服。 而他现在病了,虚弱又憔悴,非但不觉得变难看了,反而多了种脆弱的我见犹怜的气质,她若是个男人,也忍不住对他呵护照顾有加。 但听到她的话,司濯依然低着头,并没有被安慰道。 花昭昭以前就见不得他这副表情,她喜欢“欺负”他,但绝不是让他委屈不高兴的那种欺负,她捧起他的脸,唇贴过去,在他唇瓣上先是蹭了蹭,随即一只手移到他的后脑勺,扣着他的脑袋就给了他一个强势霸道的吻,湿滑的舌尖顺利撬开他的齿关,探入他的口中,搅缠住他的舌,狠狠地一亲芳泽。 “唔……” 司濯被她亲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发出一声低哼,花昭昭吓了一跳,真怕他一口气提不上来晕厥过去,连忙松开他的嘴,手抚上他的胸口摸了摸。 “你没事吧?” “没事。” 被她主动亲了之后,司濯苍白的脸浮现了红晕,仿佛被滋润了一般,一双凤眸波光粼粼,水光洌艳,刹那间展现出来的清纯又撩人的风情让花昭昭看得一呆。 而且她忽然意识到,她的手竟然毫无阻碍地摸在他光滑的胸膛上。 花昭昭习惯成自然,摸他的胸口时手滑入他的衣襟里。 他怎么这厚实的狐裘之下什么都没穿? 花昭昭好奇地将手往里探得更深,这么一摸,都快插到他腋下了,还真是光溜溜的,这肌肤还是这般丝滑细腻,比少女的肌肤还要滑手。 不知道他跟傅晏沉比起来,谁更嫩一些? 她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呸! 这时候她干嘛想起傅晏沉那晦气玩意儿。 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跟师尊这么快提分手,要是不分,虽然容知韫不会哄人,但她至少夜夜有男色享用,还能双修。 这些年她早习惯了跟师尊同床共枕,现在孤枕难眠,漫漫长夜,的确有些寂寞。 “昭昭……” 花昭昭听到司濯嗓音微哑地唤她,她却选择充耳不闻,摸他的手继续往下滑。 没穿衣衫,那穿裤子了吗? 叫了她一声后,司濯就不吱声了,自然也没阻止她乱摸,不知道是使不上力气挣扎,还是过去也习惯了她的淫威。 花昭昭的手滑过他的腹肌,虽然紧实平坦,但都往下凹下去了。 他究竟有没有吃饭? 她想到他应该是饿着,估计生病也没胃口,她虽然好色,但也会关心人。 “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块糕垫一垫?” 花昭昭欲起身去拿东西喂给他吃,结果又被司濯握住了她还没完全从他狐裘里抽出去的手。 “不饿,你继续。” 47.躺下,我来(h) 继续摸? 花昭昭撸起袖子,顺着他的腹部,指尖都快触碰到那处时,她忽然顿住。 这样不太好吧? “你……这些年你没有找女人吗?” 花昭昭问完,对上司濯泛着盈盈泪光的眼眸,忽然觉得自己仿佛个十恶不赦的渣女。 “我一直在等你。” 所以这些年他都为她守身如玉?真等她来娶? 可问题是她非但没有来,而且跟他刚分离,她就跟容知韫好上了。 “你呢?” 司濯顺她的问题反问,花昭昭后悔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她跟师尊这事儿,还真不方便对别人提,她若说有他肯定要问是谁,而她一直在悬清山未曾离开。 花昭昭选择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她一把就握住了他的分身。 这么硬? 她吃了一惊。 原以为他只是情动了,但花昭昭没想到他身体这么不好了,这里还能这么精神抖擞。 司濯抿着唇,被她摸着他的欲望,他的目光却幽深莫测。 “是谁?秦央?” “嗯?当然不是!” 花昭昭没想到她不回答他还要固执地追问,甚至当她默认了,心里还有了猜测对象。 司濯忽然爆发,一把抱住她,花昭昭被他拽着倒在他身上。 “那是谁?”他眸光惊人的亮。 “我跟他已经分了,是过去的事了。” 花昭昭不想对他说谎,便想揭过这一页。 或许是情绪陡然激动,司濯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惊天动地,让趴在他胸口的花昭昭忍不住心惊肉跳,担心他一口气没通畅人就这么没了。 “喝点热水吧。” 花昭昭连忙起身,去给他倒了水。 她想扶他起身,因为刚才的咳嗽,司濯胸口起伏幅度很大,但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色幽幽沉沉。 “我想吃糖。”他对她道。 “喔。” 虽然担心他被糖噎到,但是生病的人最大,花昭昭剥了颗糖要塞入他口中,却被他握住手腕递到她嘴边。 “你先吃。” 花昭昭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将糖吃了,刚含在嘴里,他就勾住她的脖子,再次将她拉入怀里,温热柔软的唇覆上了她的唇,湿滑的舌如蛇一般钻入她口里,卷着她舌头上的糖,吮着她融化了糖的口津。 糖是酸梅味的,甜中带着酸,恰好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俩人吻着吻着,花昭昭怕压到他,往边上侧躺,刚好压住了他的狐裘一角。 衣裳从他肩头滑落,露出他不着寸缕的身躯。 花昭昭一惊,担心他受寒,连忙想给他拉上,他的脸却往她脖子上蹭,赤裸的身体在她身上轻轻摩擦。 “昭昭……我好想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倾诉着情人的思念,拨动了她的心弦。 “司濯……你……” 花昭昭却忍不住为他身体捏一把汗。 她倒不是不行,问题是他行不行啊?会不会死在她怀里啊? 他要是裸死的,她怎么面对他的家人啊? 怎么解释她不是趁人之危,趁他病占他身子? 可司濯却没给她犹豫的机会,他手指灵活地剥开了她的衣裳,低头就含住了她敏感的乳尖。 “嗯……” 花昭昭抱住他的头,发出一声呻吟。 司濯的手继续解她的衣衫,一边脱一边亲,唇贴住了她的肚皮,湿濡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 “别……”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花昭昭既感动又不好意思。 “不……” 她想阻止他,司濯语气带着恳求。 “我想亲,我想吃你那里。” 花昭昭硬着头皮答应了。 “好吧,你别勉强自己。” 她是真怕他死在床上,不过说起来,做个风流鬼或许也是种不错的死法。 “昭昭,他应该没亲过你这里吧?” 司濯忽然问。 他的头就埋在她双腿间,手指已经剥开了她闭合的两片花唇,指尖轻压上她的蕊珠。 “嗯……没……” 花昭昭知道他爱吃醋,以前就是,他吃秦央的醋,但他不会对她发脾气,而是她跟秦央说话互动时,他就一脸幽怨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个当着妻子的面与旁人勾叁搭四的负心汉。 容知韫哪里有他那么配合,那么乖,知情识趣。 如果这样的话,她也不会跟他分了。 哎…… 花昭昭感觉到他舔了一下她的蕊珠,唇舌的刺激着实有点大,她身体哆嗦了一下,打开的双腿想要收拢,却夹住了他的头。 司濯舔了一下,又吸了一口,花昭昭觉得魂儿都要被他吸出来了,整个人有些飘飘然,仿佛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腿间那点娇嫩。 他舌头顺着她蕊珠往下滑,然后刺入了她的腿心,又是一吮。 “别……别亲了……” 花昭昭止不住夹腿身子颤抖,她感觉到穴里涌出一股水液来,但很快就被他用力一吸,舌头欲往里钻得更深,他的指腹还按在她的蕊珠上加重揉捏。 “啊啊……” 花昭昭猝不及防就迎来了一小波高潮,释放后身体软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也不由松懈。 这时候司濯爬起来,将她的一条腿勾起,被他吸舔得娇艳欲滴的花穴完全暴露在他眼皮下,他握着硬胀得不行的肉棒,一鼓作气地捣了进去。 “唔……” 花昭昭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猛地就插进来,一下子就入了大半根,她还有些恍惚,没回过神来,司濯退出去一些,再往里一撞,再退再撞,很快就挤开她穴里那层层迭迭的肉褶,肉棒完全插入了她湿滑紧致的甬道里,与她合二为一。 嗯…… 这样身体的紧密融合,性器咬在一起,俩人过去床笫之欢的那些记忆通通被唤醒。 随着他在她穴里的抽送,花昭昭忍不住绞紧他的肉棒,望着他英俊的面容,她抬起手扣住他的肩膀,强行将他压回到床上。 “你躺下,我来。” 48.小漂亮(h) 花昭昭一手按在司濯的肩上,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往下抚摸。 他真的瘦了好多。 以前的司濯虽然看起来文弱,但是身材很好,并不是竹竿般的瘦削。 他的腰腹没有一丝赘肉,骨肉非常匀称,双腿修长,身材曲线特别撩人,而且瓷白的肤色,像是豆腐一样光滑水嫩,没有半点瑕疵。 花昭昭第一次扒开他衣裳时,两眼发光,有种挖到宝藏的感觉。 人怎么可以生得这么漂亮? 脸漂亮,身体也漂亮。 但现在因为生病虚弱,他的根根肋骨都有些凸出了,没到皮包骨,依然是诱人的,只是瘦得让她心疼。 “今天开始我陪你吃饭,要把你喂胖一点。” 花昭昭这么说着,心里却明白只是安慰,就像她现在与他进行鱼水之欢,也是想让他开心一点。 当然,她自己也开心。 浑身赤裸躺在狐裘上的司濯,就像呈现在她面前的一道佳肴美味,花昭昭摸还不够,她手臂撑着身体,啄吻了一下他的唇瓣,再往下一路亲,吸吮他的锁骨,接着来到他胸膛,伸出舌尖,绕着那害羞的乳粒吸舔,还使坏般地轻咬上一口。 司濯就像待宰的羔羊,红着脸,目光清澈,任她摆布,受到刺激时,他也抿着唇不出声,只是身体微微颤抖,包括那根翘立起来的肉棒也抖动了几下。 还是这么敏感……真可爱…… 花昭昭笑盈盈地望着他。 “你吃起来好甜。” 说完,她又咬了一口他的乳粒,接着重重地吸了一口,司濯颤抖得更厉害了。 花昭昭也没敢玩得太过分,一手扶着他的肉棒对准花缝,慢慢坐了下去。 “嗯……” 她其实还挺喜欢骑乘位的,可以自己掌控深浅和力度,但是师尊不喜欢,他接受的体位也很单一,很多姿势他都不愿意配合。 这么想来,俩人就连床上也没那么合拍。 花昭昭正扭摆着腰肢,小穴吞吐着司濯的肉棒,却忍不住想起容知韫来。 这人呐就是这样,失去以后就会忍不住怀念。 司濯一直盯着花昭昭的脸,自然察觉到她有些心不在焉。 “咳咳……” 身下的人一咳嗽,花昭昭立刻慌了起来,连忙将他扶起来,一条手臂将他圈住,一只手抚着他的后背轻拍。 “要不要歇歇?”她问。 司濯将头枕在她肩上。 “不用,我喜欢你这般含着我,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这话取悦到了花昭昭,他这个人虽然腼腆害羞,但表达喜爱之情总是直白而热烈,有种反差萌。 花昭昭的手勾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司濯两片唇含住了她的唇,吸着她的唇肉,主动将舌探入她口中,与她的舌肆意纠缠。 “昭昭……” 他在她耳畔呢喃,透着痴恋,与此同时他似乎拼尽全力般地拥住她,俩人上半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司濯腰胯上顶,带动着插在她穴里的肉棒反复摩擦她紧致湿滑的内壁。 “啊……” 一波接一波的酥麻快慰感从交合部位攀升上来,花昭昭搂紧司濯,完全沉浸在奔涌的情潮中。 “昭昭,你还喜欢我吗?” 晕晕乎乎中,花昭昭听到司濯嗓音低哑,语气透着小心翼翼地问。 “喜欢啊,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她毫不犹豫地答道。 司濯更用力地抱住她,仿佛恨不得将她挤进身体里,她都被他骨头硌到了。 “昭昭……我死了以后你别忘了我……” 听到他临终遗言般的交代,花昭昭双手捧住他的脸,无比认真地说道。 “乖,别在人家开心的时候说这种沉痛的话。” 真是太破坏气氛了! 要有心理阴影了都…… 司濯先是一愣,随即勾起唇角。 “好。” “不过我希望你活着。” 花昭昭忽然加速扭腰摆臀,小穴绞紧他硬挺的分身,她略显突兀地来了一句。 “假如我们双修对你的病情有帮助吗?” 都不等司濯回答,她就运转灵力从俩人交合部位进入他的识海。 花昭昭刚进去,就吃了一惊。 他如此孱弱的身躯如何支撑这般强大的识海? 她刚想仔细瞧瞧,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来。 花昭昭刚要询问,司濯却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哪里还顾得上问,连忙扶他躺下,她的手抚着他的胸口,看着他面无血色的脸。 “我有疗伤的丹药,你可以吃吗?” 司濯朝她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在她眼里只觉惨淡凄凉。 “没用的,我这是积郁成疾。” 花昭昭记得司漾也跟她说过他是心情抑郁,又受了风寒便一病不起。 她也躺下来将头轻枕在他胸口。 “那有我陪你,你总该高兴点了吧?” “嗯。” 他吐出那么大一滩血,还真有点触目惊心,花昭昭陪他说了会儿话,见他睡着了,她准备下床找司漾仔细问问他的病情,但她一动他就睁开了眼。 “睡吧,我不走。” 花昭昭只好又躺回去。 俩人亲密依偎着过了一宿,花昭昭被饿醒了。 准确来说,她是馋了,想吃东西。 睡了一觉,司濯看起来精神好了一些,看着她的表情,他就猜出她的心思。 “我让他们备膳。” 花昭昭本不想让他太疲累,但司濯坚持,她想想也是,生病总躺在床上也不好,于是帮他将衣衫穿好,扶着他下了床。 她刚推开门,便发现秦央站在院里。 一个人跟木桩一样杵着,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花昭昭立刻去看司濯的表情,毕竟他当初差点杀了秦央,俩人这么碰上面,她也不知道他们会是何种心情。 在外人面前,秦央像极了容知韫,喜怒不形于色,冷着张脸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倒是司濯,露出愧疚之色,开口就对秦央道歉。 “对不起,当年……” “立场不同,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秦央将他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俨然一副已经翻篇了不会再与他计较的淡然模样。 这时候,一道声音插入进来。 “那怎么行?小师侄,你可是差点死他手里,就这么算了?何况他是偷袭,手段不够光彩吧。” 傅晏沉施施然走过来,目光毫不掩饰挑剔地上下打量司濯。 这个死丫头见到旧情人就闭门不出,俩人在里面过了一夜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视线又落在花昭昭扶在司濯腰上的手。 啧,一个大男人,虽然病得不轻,但也不至于小鸟依人一般靠在个女人身上吧? 身体要真虚弱成这样,风一吹就倒,那还跑出来干什么? 49.喋喋不休和速战速决 一晃好几日过去了。 傅晏沉看着花昭昭跟那个病秧子小白脸要么闭门不出,一出现也跟连体婴似的如胶似漆,他越来越不爽。 魔界经年累月被浓厚的雾瘴笼罩,到处都显得阴森森死气沉沉的,而且他不管走到哪里,殿里的男男女女都毫不避讳,眼神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要把他一口吞了的贪婪模样,不管他们想用哪种吃法,都让他浑身发毛。 虽然他们没有扑上来,也未必打得过他,而且被司濯交代过,他和秦央都享受到贵宾待遇,但他整日被人这么盯着看,傅晏沉感到极度不自在,他也不乐意出门瞎逛了。 尽管心里不耐烦的情绪越积越多,但傅晏沉也没私下去找花昭昭。 因为他知道,她一定会来找他。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魔界的夜空中一轮血红的圆月高悬。 傅晏沉一脸深沉地坐在桌前,他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了,花昭昭直接走了进来。 “这人也见了,陪也陪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还不等花昭昭接话,傅晏沉抬起眼,面上的笑容里透着一抹嘲讽。 “你该不会要等他下葬完才走吧?” 花昭昭知道他一定没好话,她也不想搭理他。 “快脱衣服,我们速战速决。” 她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上床。 傅晏沉挑起眉梢。 “还真是大忙人啊,刚从男人床上下来,就要上我的床?” 他这么阴阳怪气,花昭昭也有些烦了。 “你信不信我拿绳子把你绑了,再拿东西把你嘴堵上?” “呵……” 傅晏沉瞬间被她的威胁给气炸了,他站起身朝她欺近。 “你就没怀疑那小子可能是装病?我看他总是一副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但拖了这么久,也没见他蹬腿。” 傅晏沉顿了一下,压低了嗓音问道。 “你跟他有没有?” “嗯?有没有什么?” 难得见他露出窘迫的表情,花昭昭明知故问。 “你们有没有睡? “我守着他,同床共枕当然要睡觉了。” 傅晏沉也豁出去了,直截了当问道。 “做没做?” 花昭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傅晏沉见她并未否认,他难掩震惊。 “你……他……” 过了会儿,消化了这件事,傅晏沉冷笑一声。 “不知道该说你饥不择食,还是他宁死也快活一把。” 花昭昭看出他怒了,给他倒了杯茶,不慌不忙道。 “我知道他在装病,所以我们更加走不了了。” 傅晏沉愣住。 花昭昭一边扯他的腰带,一边说道。 “我也不傻啊,我试探过他几次,觉得他的病的确没有表现出来那么严重。” 无意中探入他识海那次,花昭昭就起了疑心,现在叁人在别人地盘上,就算看出问题,她也不想撕破脸,于是偷偷试探了几次。 在与司濯颠鸾倒凤的时候,在他全情投入浑然忘我时,她确认他的身体机能很正常,根本不是将死之人之相。 因此她得出结论,他装病骗她。 发现这点,花昭昭非但不生气,还有点开心。 他骗她,也总比他真的快死了要好,而且他如此处心积虑地骗她,目的也是想要见她,想要继续跟她好。 知道她明知道那小子装病,还要整日跟那小子卿卿我我,分明乐在其中,傅晏沉瞬间脸色沉了下去,一把扣住她的手。 “我们现在就走!你愿意在这陪他,我可不想!不然我就把实情告诉师兄,说你在这里风流快活,乐不思蜀!” 花昭昭望着他,不紧不慢道。 “那你去说吧,把你设计害我的事也一起说了!” 冷不丁她提起这茬,傅晏沉面色难看,但自知理亏,终究松开了手。 “你以为我怕师尊知道吗?我跟他分手了,跟其他人好,也没有对不起他。” 俩人聊着容知韫,花昭昭的手却探入他的胯下,一把罩住了他的那活儿。 “师叔……你确定现在要跟我聊这个吗?” 多破坏气氛啊。 虽然俩人是被逼着欢好,但过程也可以弄得彼此舒服一点。 “那你想拖到什么时候走?”傅晏沉依然纠缠不休。 花昭昭嫌他话多,将他按在椅子上坐着,她腿一迈,就跨坐在他腿上,腿心在他胯下蹭来蹭去,几下就把他给磨硬了,他果然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勾起唇,刚打算进行下一步,这时候屋外响起司濯一边咳嗽一边寻她的声音。 “昭昭……咳咳……你在哪里……咳咳咳……” 50.当然是干你了 傅晏沉还没做出反应,花昭昭一把就将他的衣裳从肩膀剥下来。 “你干什么?!” 明知道外面有男人在找她,她还扒他的衣服,肩头和胸口一凉的傅晏沉不免有些恼,还有些慌。 他就像被恶霸当街调戏的小媳妇儿,连忙攥住自己的衣襟,俩人拉扯间,司濯捕捉到房内的动静,声音越来越近。 “昭昭?” “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配合一点。” 花昭昭将嘴凑到傅晏沉耳畔,嗓音压得极低道。 她呼出的湿润气息钻入他耳朵里,不知是不是蛊虫作祟,傅晏沉感到半边身体一阵酥麻。 “我在。” 花昭昭应了一声,不慌不忙地起身走过去开门。 傅晏沉一下子就想明白她想干什么,她想通过暴露俩人的关系,让司濯以为她另有所爱,对她失望,或许就将他们赶走了。 但她难道不怕对方因爱生恨,直接宰了他们? 而且她这操作分明是陷他于危险之中! 念及旧情,那个小白脸定然不会杀她,但他这个横刀夺爱的就不一定了。 尽管想到会给自己惹来一身骚,但傅晏沉还是就这么衣衫不整地朝门口走去。 傅晏沉一露面,看见他这副模样,司濯的眼眶就红了。 震惊,心碎,他咳嗽得更厉害了。 花昭昭却站着门里,没有做任何安抚他的举动,也没有解释,反而带着责怪的语气道。 “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大半夜你跑出来万一又受寒怎么办?” 听到这话,司濯咳着咳着,忽然捂住唇,呕出一口血来。 花昭昭心里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是这么大口吐血看着也着实让她有点心疼。 傅晏沉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心软了,恐怕马上就要扶这小白脸回去了。 他立刻从后面搂住花昭昭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后脖子。 傅晏沉一靠近,花昭昭体内的千丝蛊就蠢蠢欲动,她强压下陡然蹿升的欲火,对司濯有些敷衍道。 “你快回去睡吧,我明日一早就去看你。” 傅晏沉心生诧异。 她要在他这里过夜? 这是做戏做全套的意思? 花昭昭的态度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司濯望着她,血红的月光下,他的眸里有盈盈点点的泪光浮动,浓密如鸦羽般的眼睫一眨,仿佛滴下一颗又一颗殷红的血珠,泪水从他眼里滚落下来。 他腿脚站不稳似的,孱弱的身躯摇摇晃晃,俨然内心遭受巨大打击。 傅晏沉一边佩服这小子的演技,一边不由感叹这女人意志坚定。 结果转眼间,她就一脚迈出去双臂拥住了司濯。 “好了,我先送你回去。” 呵…… 傅晏沉真的有够无语,她这么一走,这个黏人的小白脸还会让她离开吗?肯定是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 他可不想戏白演了,更关键的一点是,他不喜欢这种他输了的感觉。 见傅晏沉也要跟,司濯挺直了脊背,对花昭昭凄然一笑道。 “不用了。” 俩人站在原地看着司濯身影逐渐消失,傅晏沉刚想说点什么,花昭昭给他使了个眼色。 进屋再说。 门一关上,花昭昭一把拽住傅晏沉就往床的方向去,然后将他一推。 栽倒在床上傅晏沉有些愣愣地看着她脱衣服,一时大脑脱线。 “你干什么?” 花昭昭一脚踩在床上,撸起袖子朝他勾起唇角,邪肆一笑后霸气道。 “当然是干你了!” 她本来也忍不住了,这千丝蛊着实有些磨人,傅晏沉刚才身体一贴近她,她就差点没把持住。 俩人衣衫尽褪,刚准备单刀直入,门外响起秦央的声音。 “师叔?” 傅晏沉立刻坐起来,用眼神询问她。 怎么办? 这未免也太巧了,司濯刚离开不久,秦央就来了。 不由让人生疑,他是不是被人有意引过来的? 不管了! 接连被人打断,花昭昭体内的千丝蛊在她血脉里疯狂游走,快把她弄得要抓狂了。 她一把搂住傅晏沉的脖子,一手握住他硬胀的肉棒,对准洪水泛滥的花穴就坐了下去。 当粗长的肉棒插入她的穴里,躁动的蛊虫被安抚下来,包括令她焚身的欲火也得以平息,她用力夹着他的分身,屁股一点点地在他大腿上挪动着,蹭着,腰肢上下起伏,吞吐着他的肉棒。 好舒服…… “嗯啊……” 花昭昭克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 门外的秦央在唤了两声后忽然没了动静。 傅晏沉被花昭昭绞得太紧,他身体紧绷,头皮发麻,压根也分不出心神来应付秦央。 花昭昭吃得急,速度也快,没一会儿就高潮了。 “啊……” 因为憋得久,所以这一下子实在太爽,加之她以为秦央离开了,于是没忍住又发出声音。 这时候,门外再次响起秦央的声音,而这一回,他唤的人是。 “师姐?” 51.坚强又大度 傅晏沉此时很难受,他本来也快要到了,秦央这一声生生将他欲喷薄而出的欲望给压了回去,他卡在这里着实有些煎熬。 而花昭昭一爽完就要撤了,见她起身,他的肉棒从她温暖紧致的甬道里拔出来,留恋,不舍,傅晏沉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他一把搂紧她的腰,又将她拽回腿上抱坐着。 俩人身体相连,花昭昭自然知道他是什么状况,她抿嘴笑了下,对门外的秦央说道。 “师弟,你稍等一会儿,师叔需要我帮个忙,我先处理一下他的事。” 傅晏沉:“……” 秦央回了个好,就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傅晏沉搂着花昭昭坐在他腿上,他的阳物深埋在她身体里,她吸着含着他,他一抬眼,就对上她含着狡黠笑意亮晶晶的眼眸,同时暖湿的肉壁用力地夹了他一下。 “师叔,你慌什么?”她还嘲笑他不够淡定。 一门之隔,秦央等在门外,俩人正进行鱼水之欢。 说实话,傅晏沉是真心佩服这个丫头。 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这么厚的脸皮,真是堪称一绝,所以师兄就是被她这么搞到手的吧?! 傅晏沉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心神,手掌轻拍了下她的屁股。 “好了,起来吧。” 花昭昭疑惑地又夹了他一下。 不是还硬着呢吗?哪里好了? 傅晏沉很想对她吼一句,真当别人跟她一样在这种情况还能旁若无人地全情投入? 反正他做不到,动不了。 好吧。 花昭昭立刻抽身,衣裳随便整理了一下,裙带胡乱一绑就要去开门,傅晏沉哪里能受得了她这副模样去开门,他拉住她,亲手帮她把裙子重新穿好,裙带还打了个漂亮结。 “谢了。” 花昭昭拍了拍他的肩,她自己穿好了也不管傅晏沉,又要跑过去开门。 傅晏沉已经被她搞得没脾气了,一把揪住她的后脖领,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仔细地穿戴整齐,还帮她捋了一下鬓旁稍显凌乱的发丝,确认从外表完全看不出俩人鬼混过的痕迹。 结果花昭昭打开门让秦央进来,她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傅晏沉想掐死她。 “师弟,既然被你撞见了,师姐也不想瞒你,我是跟师叔有一腿。” 傅晏沉瞬间气得不想说话了。 他跟秦央本来就不太熟,既然她要说,那就让她解释好了。 站在门外本来就有所猜测的秦央,还没想好如何询问,就听到花昭昭的坦白,他虽然表情僵住了,但眼神透出巨大的震惊,宛如被雷给劈中了。 花昭昭极有耐心地等他消化完这个惊人的事实,期间她还不紧不慢地倒了杯茶,润了润嗓,继续解释。 “你别误会,我跟他依然是相看两相厌。之所以发生这种事,是因为他暗算我,给我下了千丝蛊,本来想让那只狐妖吃,后来阴差阳错被他自己给吞了,为了平息体内躁动的蛊虫,避免大脑失智,所以我不得不与他交合。” 傅晏沉真没想到她一股脑地全告诉秦央了。 听到他算计花昭昭才造成眼前的局面,即使傅晏沉辈分比他高,秦央又极其尊师重道,但他依然朝傅晏沉投去强烈谴责的视线。 秦央明显很愤怒,清俊的面容都胀红了,因为手指过分用力攥紧而指节泛出青白,脖子上绷出青筋,胸膛起伏,即使是以下犯上大不敬,但他还是直言不讳道。 “我知道师叔不喜师姐,但是对付一名女子,师叔的手段怎能如此恶毒?未免太荒唐太过分了!!”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个大混蛋!! 一边的花昭昭连连点头。 傅晏沉知道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于是沉默地听着秦央愤怒的指责,他也没出言反驳。 秦央又望向花昭昭,眼眶都气红了。 “师姐,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这件事我会禀告师尊,让他替你主持公道!” 他拿傅晏沉没辙,没法揍他,但是师尊可以。 花昭昭看秦央情绪这么激烈,又听他要告诉容知韫,连忙揪住他的袖子。 “师弟,出了这种事,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傅晏沉:“……” 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那她还一股脑地全告诉秦央? 花昭昭拽着秦央的袖子晃了晃。 “师弟,师姐信任你才把这件事告诉你,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的。” 花昭昭捧一踩一,鄙视地瞥了傅晏沉一眼,对秦央道。 “他这个人是很混账不是东西,但事出有因,他也在弥补了,所以我决定原谅他了。” 被她的话提醒,秦央想起俩人之前闹得那般凶,怪不得最近这段时间师姐都不在人前露面了。 这种事情发生在其他任何一个女子身上,只怕轻生的心都有,师姐竟然还选择了原谅,在人前若无其事,依然开朗洒脱,真是既坚强又大度。 傅晏沉在别人面前被花昭昭骂混账,连师叔都不叫了,诡异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安静地坐着端起茶杯喝水。 他喝了一口才想起这杯子刚被她拿来喝过水,这个不讲究的丫头,之前她还对着壶嘴吹,现在他用过的杯子她拿起来就喝? 算了。 傅晏沉的洁癖,在她一次又一次突破他的底线下的猛药,又是滚一身泥又是满头满脸她的呕吐物后,他已经没那么讲究了。 对于她的口水,他都不排斥了,毕竟俩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了。 傅晏沉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师弟你怎么来了?” 花昭昭想起询问秦央。 “有人跟我说师叔房里传来奇怪的动静,担心他发生什么意外。” 这下确认了,就是司濯。 他自己阻止不了就把秦央找来。 花昭昭颇为无奈。 故意将她跟傅晏沉的关系暴露,她也是不想跟司濯撕破脸,分手还闹得那么难看。 她想着让他知道她变心了,跟别人好了,他会放弃这段感情。 现在看来,他不会善罢甘休了。 但她答应师尊,很快会回去,的确不能再这么装傻跟他拖下去了。 52.报复 “好了,时候不早了,没别的事你快回去睡吧。” 花昭昭见秦央杵在这里,傅晏沉一直在喝茶,气氛还真是迷之尴尬。 “师姐,我送你回房。” 秦央却一副她不离开他也不走的架势,坚定地要护她周全。 花昭昭看着这一根筋的师弟,话若不说直白点,他一定会犟到底,甚至三人就在这间屋里大眼瞪小眼地过一宿。 “师弟,我们刚才正在平息体内的千丝蛊,被你打断了。” 她望着秦央,看着他的脸一点点变红,他垂下眼。 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花昭昭宽慰道。 “师姐不委屈,师叔这人虽然不怎么样,但姿色还不错,我就当去花楼嫖了个小倌。” 之前花昭昭逃跑,秦央追着她不放,她胆子大又爱玩,什么都乐意尝试,秦央就跟她进过风月场所,所以他一听这话就懂了。 秦央看了一眼傅晏沉,似乎接受了花昭昭的说辞,轻点了下头。 “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 “放心吧,他已经派人去找望月蛟了,到时候取血便可以引出千丝蛊。” “望月蛟?在哪里可以捉到?” 秦央一听有解决办法,马上问道。 花昭昭看他这样子,猜到他可能动了要亲自去找寻的念头,对他道。 “师尊让你跟着我,等我们从魔界离开,一起去找吧。” 她也觉得傅晏沉的手下办事效率不咋滴,当然望月蛟本来不好找也不好捉,所以她打算自己去。 当然,花昭昭也存了自己的小心思。 跟秦央分享了自己见不得光的秘密,将他拉做一伙,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也给了她光明正大的理由先不回去,而秦央非但不会阻拦,反而会帮她撒谎。 “好。” 秦央果然上道,一口答应了。 傅晏沉此刻心情却不爽了。 这俩人当着他的面,说什么花楼小倌就算了,刚才秦央看他的眼神,那是打量吧? 难道是琢磨他床上的服务是否能让这丫头满意? 即使傅晏沉越想越窝火,憋了一肚子气,但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一来他自知理亏,二来他想让这小子聊完赶紧滚。 等秦央终于走了,门关上,通过门外动静确认他真离开了,傅晏沉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起,有样学样,一把抓住花昭昭的胳膊便将她往床上推。 花昭昭看他这么性急,倒也十分配合,顺势躺在了床上,双手迭放在腹部,对他道。 “刚才你帮我穿的,现在你来脱。” 她大大方方舒舒服服地躺着,一副等他脱衣伺候的愉悦表情。 真把他当个小倌嫖呢?! 傅晏沉:“……” 他深吸一口气,将怒火压了回去。 算了,她这么想也没错,俩人间又没有感情。 “对了,你刚才说你已经原谅我了?” 刚才帮她穿了衣衫,此刻傅晏沉再动手帮她脱掉,心中就没什么芥蒂。 自从中了千丝蛊后,俩人还没讨论过这个话题,傅晏沉也不知道她心里如何看待自己的。 不过若换作他自己的话,绝不会轻易原谅,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喔,本来还没有,今晚你表现不错,我决定原谅你了。” 花昭昭一副十分宽宏大量的表情,接着她又补充了句。 “嗯……提醒你一下,接下来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傅晏沉立刻就明白了这女人的言外之意。 他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傅晏沉之前就想到这点犹豫了,没想到这女人明明清楚还要把他拖下水! 三人现在在司濯的地盘上,他却抢了对方费尽心机哄骗来的女人。 而之前秦央差点死在那小子手上,说明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为了装病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还天天咳血。 “你就不怕我被他弄死?” 傅晏沉这么一想,还真怕自己命都搭进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对方还人多势众。 花昭昭一挑眉,朝他嫣然一笑。 “所以我原谅师叔你害我的事情了呀,我们扯平了。” 搞半天,她还把对他的报复算在里面了。 傅晏沉眼眸眯起。 真是好样的! 他带着些咬牙切齿地将双手罩在她的两团浑圆上,仿佛揉面团一般地搓弄。 花昭昭自然不可能任他占便宜,抬脚就踹,傅晏沉硬是扛过了她踢在他下腹的一脚,整个人压到了她的身上,将她乱蹬的腿给锁住了。 单纯近身肉搏,傅晏沉身形体重占了优势,花昭昭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她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松开!” 她骂了一声。 傅晏沉冷笑一声,阴恻恻道。 “你这般利用我,总该给我点回报吧?” “回报个屁!你松不松?!” 花昭昭一向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她也怒了。 俩人脾气都不好,谁都不肯服这个软,短暂僵持之后,花昭昭一边挣扎一边张嘴咬他,傅晏沉连忙伸手阻挡,结果她一口咬在他手上。 “松开!” 傅晏沉被她咬得吃痛,呵斥道。 呵…… 花昭昭紧咬住他不撒嘴,还挑衅地扬了扬眉,上下牙齿重重地磨了磨。 53.斗狠(H) 好!好得很! 傅晏沉之前被她羞辱,在秦央面前竟然将他比作小倌,被他强行压下的怒火这一刻也爆发了。 虽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瞧瞧这个女人,他就没见过这么凶悍的! 压根不在乎他的命是吧?指不定心里还巴不得他被那小白脸害死呢! 傅晏沉越想越气,没被她咬住的另一只手一把扯下了她的亵裤,紧接着单手扯开了他的袍带,将自己的裤子也脱了,粗长硬胀的肉棒跳了出来。 花昭昭立刻明白他想干什么,但她若骂他就要松开嘴了。 于是她咬得更用力,维持一声不吭,双腿奋力抬起来想踹他,却被傅晏沉的膝盖顶开一条腿,他腰胯一沉,粗长的肉棒就如同一柄坚硬锋利的刀刺入了她的身体里。 “噗呲”一下,整根肉刃插入了她的花穴里,一捅到底,酸胀钝痛感袭来,花昭昭咬着他的手闷哼了一声,傅晏沉插进去就退出来,接着又重重地捅进去。 “啪”地一声,俩人的肉体撞击发出清脆的拍打声。 接着又是一声“啪”,没有中断,没有迟疑,傅晏沉怒火中烧,腰胯飞快顶弄,带动着肉棒气势汹汹地贯入她的穴里,接着抽出又捣入。 “啪、啪、啪”声不绝于耳,不亚于扇巴掌的响亮。 他这般横冲直撞,花昭昭眼泪都飙出来了,当然她更想爆脏话。 傅晏沉肏得凶狠,不留余地,花昭昭便也没有口下留情,几乎要咬掉他的一块肉下来。 他身体干劲十足,但这种猛干带来的刺激也是过于强烈,他没撑多久就泄了出来,过电般的酥麻感在全身游走。 酣畅淋漓…… 傅晏沉还从未体会过这般舒畅松快。 原来这事这么舒服,傅晏沉似乎理解了师兄为何会沉迷于女色。 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 怒火消散,情潮消退,傅晏沉感觉一股火辣辣的刺痛感从被她咬过的那处传来,他真怀疑一块肉被她给咬下来了。 他刚才爽到了,花昭昭自然也有爽到,不管是司濯还是容知韫,在床上从未这般凶猛过,对于她来说也是全新的体验,虽然有点疼,但也够刺激。 只不过,爽完后的花昭昭立刻趴在床沿,将嘴里混着血的口水吐掉,怕没吐干净,还呸了好几口,不知是嫌弃嘴里的血腥味,还是他这个人。 傅晏沉眸色阴沉地望着她,此刻他的手疼得厉害,被她咬过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他也没仔细看,扯了帕子把手掌给缠上了。 花昭昭看也不看他,扯上被子盖住身体就打算睡了,但她刚盖上的被子就被他给掀开了。 傅晏沉再次如山一般压在她身上,花昭昭已经困了,不想再跟他打架了,便抬手拍了拍他的背。 “好了好了,只要你以后不先搞我,我就不搞你了好吧?” 她这提议算是打算跟他握手言和,从此和平共处了。 傅晏沉还真有点心动,这丫头已经跟师兄断了,而且她这性子也着实厉害,他每回不仅没占到上风还惹一身骚。 他也不蠢,斗不过还要跟她斗。 但是傅晏沉面上又不想直接妥协,于是他想了想,对她道。 “我刚才做得太快,我们再来一次。” 还不等花昭昭回话,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就罩上了她的胸脯,但是跟之前粗暴的搓揉不同的是,他揉得很温柔,怕是把她捏坏一般,五指张开再收拢,他没摸几下,隔着衣衫,就感觉掌心下凸起的小粒。 傅晏沉见花昭昭没有表现出排斥,他就撩开了她的衣襟,剥下小衣,一团雪白丰盈跳出来,完全展露在他眼前。 嫣粉色的乳晕上有更深的朱红色果实,圆圆的一颗,他的指尖夹住那乳豆捏了捏,花昭昭娇哼了一声,双腿不由夹紧,粉白的脸颊也浮现一片绯红,眸里雾蒙蒙的,看着他的眼神透出几分从未有过的迷离。 傅晏沉经不起诱惑,再次低头含住了她的胸脯。 其实随着俩人接触变深入,频率增多,他对她的接受度忍耐度在一点点拔高,她对于他也是一样的。 身体被他撩拨起了情欲,她的酥胸被他温热湿濡的口腔包裹住,敏感的红豆被他吸舔时,这样的亲密她也不再排斥了,敏感部位被他的唇舌刺激,连带着花穴不由自主地收紧,新淌的汁水冲着里面本来就丰沛的水液,一大股温液从她穴里涌了出来。 傅晏沉的手刚好摸到她腿心处,摸到一手的湿滑,他两根手指挤入进去,在泥泞的甬道里抽插,抠挠,掏挖,指腹按在她凸起的蕊珠上,加重刺激。 “嗯……” 花昭昭双手抱紧了他的头,双腿用力并拢,夹住了他的手,花穴也绞紧了他插在里面的手指。 这次的鱼水之欢,算是水到渠成。 傅晏沉手臂勾起她的腿弯,硬胀的肉棒抵住湿漉漉的花缝,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甬道紧致却湿滑,虽然有层层迭迭的肉褶推着挤着他,但他肉刃破开顶到最深处不费吹灰之力。 她双腿张得大开,对他完全敞开了花户,接受他的侵入。 傅晏沉虽然贯入得彻底,但一下一下地抽送,很是缓慢,俩人都能无比清楚地感觉到性器是如何摩擦,她绞着他,他深深地埋在她的身体里。 俩人都没有说话,自然没有互怼,气氛难得这般静谧平和,还有些缠绵缱绻,但也没持续很久。 花昭昭受不了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脚丫子踢了他一下。 “换个姿势,你躺下来。”她对他道。 她语气不算好,傅晏沉也没吭声,放下她的腿,躺到了她身侧,只是粗长的肉棒就“啵“地一下从她花穴里拔了出来。 花昭昭感觉到他出去后她穴里一阵空虚,她连忙把屁股撅起来,在他鼓胀的肉棒上蹭了蹭。 “插进来吧……” 听到她的话,傅晏沉心口一跳,她还从未用过这般娇憨的语气对他说话,他耳根有些发烫,觉得这丫头声音还挺动听的,但以前俩人一碰面从没说过好话,她一开口他就想抽她。 兵临城下,傅晏沉却磨磨蹭蹭地不进来,花昭昭脱口而出地嘲讽道。 “喂,你该不会换个姿势就找不到地方了吧?” 54.放火撕逼 花昭昭正用膳时,秦央冲了进来。 “师姐,师叔的屋子着火了!” 噢? 花昭昭筷子里正夹着一块香酥排骨,但是他讨论的话题,她还惦记着吃肉似乎有些不合适。 不过她刚离开没多久,他屋子就着火了? 很显然不是巧合。 “火已经灭了。” 还不等花昭昭询问,秦央马上又道,只是他神色复杂,看起来并不轻松。 “那他人没事吧?”花昭昭顺着他的话问。 虽然花昭昭觉得傅晏沉有点水,但他修为并不低,她还提醒过他。 “你过去看看吧。” 秦央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难道傅晏沉被烧死了?变成烤孔雀了? 花昭昭立刻放下筷子,跟着秦央快步而去。 到了傅晏沉住的地方时,屋子已经完全烧毁了,房梁柱也倒塌了,原地变成了一堆乌漆嘛黑的残砖断瓦,还有未燃尽的缕缕青烟飘起。 “火烧得很快,我刚察觉到不对赶来时,整间屋子已经被熊熊大火包围住了,而且四周一个人都没有,我刚想冲进去,房就塌了,火也灭了。” 秦央对她解释他当时看到的情况。 其实花昭昭刚才一眼就看出蹊跷,只有这间屋被烧毁了,旁边的建筑,甚至连草木都没有被波及。 “我担心你也发生意外,所以马上过来找你。” 花昭昭点点头,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对着那一大片烧焦的地方叫起来。 “师叔?师叔?你还有气的话就答应一声……” 她刚嚷嚷完,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音入密,所以只有她听见了。 “放心,我还没死呢。” 花昭昭一愣,扭头一看,却压根不见傅晏沉的身影。 “师姐,你在找什么?” 秦央疑惑地问道,花昭昭东张西望,视线却并不是聚焦于那被烧毁的屋子。 “别找了,我就站你旁边只是你们看不见我。”傅晏沉又道。 花昭昭一下子想到了。 “可以隐身的法器?” “嗯。” “很久以前,师兄怕我遇到危险,送了我一样可以隐身的法宝。” 傅晏沉刚解释完,又极度自恋地补充了一句。 “毕竟我长得太美,很容易被坏人盯上。” 花昭昭很想当场表演一个恶心的表情,但秦央就在她身旁,会误以为她真要呕吐,于是她没搭理傅晏沉,对秦央传音入密道。 “师叔没事,是司濯做的,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俩人刚要走,面色苍白的司濯就出现了。 他依然看上去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孱弱模样。 “昭昭……” 司濯向她走过来,花昭昭却拉着秦央往后退。 见她一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疏离姿态,司濯的脸瞬间惨白,一双水汪汪的眼眸噙着泪,也不靠近,就这么痴痴地凝望着她,眼神传递着无声的委屈,梨花带雨的破碎感。 “火是你放的,你想烧死他。” 花昭昭叹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道。 司濯也不解释,抿着唇又开始咳嗽,越咳越凶,又呕出一大口血来,把衣襟都染红了。 花昭昭很是无奈,索性全部揭穿。 “别再装病了,我知道你死不了。” 司濯攥起袖子擦了擦唇角的血渍。 “没错,我是装病想让你来见我,我也想要他死,但是这火不是我放的。” 花昭昭没与他纠结这把火是不是他放的。 “司濯,原本念及你是将死之人,你差点取秦师弟性命的事我便没与你计较。” 听到她这话,司濯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了,但他压根来不及阻止,花昭昭已经干脆道。 “抱歉,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即使我对你的确还有感情,但是我不可能不顾忌师门,不顾忌师弟的心情。” 听到她这句话,司濯凄然一笑。 “其实你就算不说,我也明白的,只是总还是抱着那么一分希望,都怪我当时一时冲动。” 他的目光投向秦央,语气平静道。 “这样吧,我让你还回来,你捅我一剑,我不躲。” 秦央却一反常态地并未一口回绝。 “如果你真想偿还,那现在就让我们离开。” 闻言,司濯明显神情一僵,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一道稍显稚嫩的少年声音插进来。 “花姐姐,你不能走!当年你承诺过哥哥要跟他回家的,要不是这个可恶的家伙一直阻挠,你们早就成亲了,他被哥哥所伤也是他活该,毁人姻缘自找的!” 司漾义愤填膺道。 “还有这火是我放的,跟哥哥无关,是我实在看不过去那个狐狸精不要脸地勾引你!我就要烧死他!看他还怎么发骚发浪!” 听到这话,花昭昭差点绷不住要笑了。 她很遗憾此时傅晏沉隐身状态,她没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55.厉害 不过很快,傅晏沉就露面了。 司濯忽然一声闷哼,他的胸膛被一柄利刃从背后捅穿,与此同时,傅晏沉撤了法器,现了身。 “秦央,你不捅,我来帮你捅!” 他刚捅了司濯,就朝冲过来的司漾挥出一剑的同时又踢了一脚。 司漾被他这一脚踹翻在地,他白嫩无瑕的脸颊也出现一道被剑气割开的伤口,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就你个小玩意儿想烧死我是吧?呵!!”他轻蔑道。 花昭昭严重怀疑,傅晏沉这是在报他被叫狐狸精的仇,对于他突然出击,她并不意外,但秦央怔愣住了。 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晏沉跟花昭昭行事风格有些相似,俩人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修炼也不好好修炼,打架也不会为了面子必须讲究个光明磊落。 但傅晏沉这么一动手,那些消失不见的魔族立马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将三人团团包围,简直插翅难飞。 傅晏沉不慌不忙道。 “你们做什么?这一剑是你家少主自己让捅的,还有放火想烧死我的帐,现在我们算两清了,互不相欠。” 但显然他这套说辞对方并不认可,双方陷入僵持。 而司濯被他捅了一剑,捂着胸口开始大口呕血,跟之前吐血不一样,他的伤处如泉水一般往外汩汩冒血,身体虚弱加上失血过多,很快司濯就软倒在地。 “哥!” 司漾顾不上跟傅晏沉争辩,立刻朝司濯扑过去。 花昭昭也撇下秦央和傅晏沉,蹲下身,用灵力帮司濯止住流血的伤口,同时掏出一瓶丹药。 “就是普通的疗伤丹药,你们可能有更好的药……” “昭昭,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吃,就算是毒药,我也会一饮而尽……” 司濯刚艰难地说完这话,傅晏沉就嗤了一声,走到花昭昭身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一个男人,说话怎么如此肉麻?她都跟你说了结束,你就不要再纠缠了,免得令人心生厌烦。” 傅晏沉把花昭昭拉起身还不够,手臂也环住她的腰,俩人依偎在一起。 “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他得意地下巴都抬起来了,将那张令人目眩神迷的漂亮脸蛋全方位展示出来,像极了色彩艳丽的公孔雀开屏。 司濯神情瞬间黯淡下去,不管是面色还是唇色都一片惨白灰败,眸里也没了半点神彩。 “你个狐狸精!不准你欺负我哥哥!!” 司漾瞬间爆发,一道炽烈的火焰朝他的面门攻去,火舌即将舔到傅晏沉的脸时,他却一个闪身躲到了花昭昭身后。 好在花昭昭反应敏捷,脑袋迅速往旁边侧了一下,不然头发就烧着了。 花昭昭看了眼拿她当盾牌的傅晏沉,他却朝她抛来一个媚眼。 她压下心里的恶寒,懂了他的意思。 “司漾!” 她开口斥责,维护傅晏沉之意明显。 “人也看了,陪也陪了,知道你哥是装病她也没揭穿,她如此顾念旧情,你却想烧死她心爱之人,还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让走,到底是谁欺负谁?” 傅晏沉一番义正言辞地驳斥,让司漾一时噎住。 俩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就唱红脸。 花昭昭和缓了语气,对司濯道。 “放我们离开吧。” 司濯吃力地抬眼,望向她,弯起唇露出一抹惨淡的笑意。 “好,你们走吧……” 可他一张嘴,一股殷红的血再次顺着他的唇角往外流淌,而且说完这话,他头一偏,就晕死了过去。 傅晏沉:“……” 装的吧?这小子肯定是装的吧?! 糟糕!这丫头不会心软吧? 花昭昭的确是心狠狠揪了一下,毕竟真心实意喜欢过的人,看他这副模样,让她在此刻决绝离去,她还真有些做不出来。 算了,耽误这么多天了,再多呆一天也没事,至少等他醒过来。 花昭昭的脚刚动,想朝司濯走过去,就被傅晏沉用力拽住了。 他咬牙切齿道。 “你念着旧情人不走,但你可别忘了,他特么地想弄死我!我留在这里多一日,危险就多一分……” 见花昭昭表情似乎不为所动,压根不在意他死不死,傅晏沉豁出去了,对秦央一声吼。 “秦央,快抓住你师姐的另一条手臂,她不肯走,我们架着她走!” 花昭昭看傅晏沉要来硬的,她还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你想走你就自己先走,别管我,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花昭昭平生最讨厌别人强迫她做事,傅晏沉抓着她不松手,她一时恼火,抬起一掌就拍向傅晏沉的胸口。 她这一掌使出了全力,傅晏沉毫无防备之下被她打了,胸膛闷痛,喉头一热,喷出一口血来,人也被拍飞了。 花昭昭:“……” 她差点忘了,她如今的修为是有点厉害。 不!是很厉害才对! 看到这一幕的秦央当场震惊。 这到底是师叔太弱,还是师姐太强? 71.刑讯逼供 司濯忽然爆发出怒气,花昭昭还真惊讶了一下。 “你为什么在意这个?” 她有点困惑不解。 他难道不该怪她渣嘛?这是怨别的小妖精太会勾人? 不不不…… 花昭昭光在脑中把容知韫那张脸跟小妖精联系上,就感到一阵恶寒。 “告诉我,是谁。” 没想到司濯在这点上格外执着,纠缠不休。 花昭昭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是谁,不过她觉得有必要为容知韫解释两句。 “他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我主动的,对方是被逼无奈。” 没想到她这么一解释,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司濯欺身朝她压过来,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不能动弹。 “谁?!” 他目光紧紧锁住她不放。 “我说了他是谁根本不重要,我跟他早八百年就分了!”花昭昭不耐地想要推开他。 她刚挣扎欲起身,就被司濯一把按回床上。 他力气大到床板都为之一震,现在花昭昭没有灵气护体,不由吃痛地闷哼出声。 但就算这样,司濯都没有松开她,他垂眸凝视着她,眼睛全红了,眼尾带着斑斑泪痕,看起来真是伤心得狠了。 花昭昭只看了一眼就立马闭上了眼,她怕自己心软。 既然眼睛看不见,听觉就格外敏锐,她清楚地听到他很轻很轻地叹息了一声,如一根绒羽在她心口滑过,弄得她心痒难耐,她不由睁开了眼,却看到司濯脸上呈现她从未见过的嘲讽神色。 “昭昭,我以前想要你喜欢我,所以努力装成你喜欢的样子,既然不管我怎样你都不喜欢了,那我的确没必要再装了。” 花昭昭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从嘲讽切换到了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戾。 她正感到诧异之时,司濯忽然松开了对她的钳制,花昭昭刚想动一下,他只用一根手指头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就动不了了。 “告诉我,他是谁?” 司濯又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问题。 花昭昭瞬间感觉到犹如泰山压顶般巨大又无形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即使早就知道司濯身为魔界公子,不可能是她认识的温柔腼腆又害羞的小公子模样,但他突然变脸,花昭昭一时还是无法适应,就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她甚至怀疑他要对她严刑拷问。 “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我真的不能说。” 花昭昭知道无法敷衍糊弄过去,她思索了下,坦诚自己的为难。 傅晏沉知道还好,他是容知韫的师弟,他绝不会坑害自己的师兄,但司濯不一样。 就连秦央,花昭昭都无法信任,更何况魔界的人。 容知韫对于整个修真界来说,是犹如信仰一般的存在,他身上不能有任何污点。 所以尽管花昭昭对傅晏沉极度不爽,但她能理解他不择手段也要拆散俩人。 她的话,正在盛怒中的司濯显然有了另一番解读。 “昭昭,你越维护那个人,我就越想知道他是谁……然后……杀了他!“ 花昭昭自然不会担心容知韫有生命之危,她是怕他形象崩塌。 她现在不由懊悔自己当初脑抽嘴快,把容知韫给害苦了。 见司濯这般不依不饶,花昭昭有些头疼。 现在他在气头上,她不管说什么都是错,还可能说漏嘴,于是她索性闭口不言,一个字也不说。 花昭昭这态度,自然再次激怒了司濯。 “昭昭,是不是以前我对你太好了,让你笃定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极具嘲讽意味的笑来。 还真别说,花昭昭还就是这么想的。 他这么一说,她不由好奇,他打算拿她怎么地? “昭昭……你还记不记得以前……” 司濯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你喜欢拉我在床上看情色话本,看还不够,你还要照着本子里的桥段演,你最喜欢的一出戏……” 不等他说完,花昭昭脑中已经自动给出答案。 恶霸当街绑了小媳妇然后扛回家嘿咻嘿咻。 她看着头顶上方,司濯那唇红齿白俊秀精致的脸。 这…… 他想演恶霸? 对她霸王硬上弓? 花昭昭心里的期待值一下子拉满了。 “只要你不问了,你想怎么我都可以!” 她两眼一闭,脱口而出道。 花昭昭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司濯有任何动作,她刚掀开眼皮,一根手指就落在她眉心处,轻点了一下,她立刻就能动了。 与此同时,司濯也从她身上下去了,站在床边看着她。 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 花昭昭觉得有些没意思,不过只要他不再追问就行。 见司濯干杵着不动,刚才闹那么一出,花昭昭也不好使唤他,觉得有些口渴的她便自己下床倒了杯茶喝。 她刚喝了两口,忽然间天旋地转,她被司濯一把扛了起来。 由于太过震惊,他这副在她眼里一直半死不活的孱弱身躯爆发出来的力气,花昭昭失手将茶杯摔在了地上,“铿”地一声脆响,茶盏摔了个粉碎,她着实有几分应景的心惊肉跳。 司濯将她扛在肩上,快步走回床边,一声不吭地将她扔到了床上,动作毫不怜香惜玉。 “唔……” 没有灵力护体的花昭昭当即被摔震得头晕眼花,紧接着“滋啦”一声裂帛响,她感觉胸前一凉,她的衣衫眨眼间就被撕烂了。 她当初是这么演的吗? 花昭昭记得自己好像没这么粗暴吧? 眼前的司濯真像被恶霸附了体,他的唇畔挑起一抹淫邪放荡的笑,手上撕扯裙子的动作没停,叁两下就将她剥了个精光,将手上的碎布往床下一扔,他的鞋履踩上去。 花昭昭正惊叹于他演技竟然如此炉火纯青,她真的被唬住时,司濯的双手扣住她的脚踝往外一拽一抬,花昭昭双腿被他拉起,她光溜溜的屁股都悬空在床外。 下意识怕摔到床下去,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花昭昭双臂撑开抬起,死命抠着床板。 “你……啊!” 花昭昭刚想说让他别拽了,不知何时司濯已经宽衣解带,胯下那根粗长的欲望翘得老高,那模样气势看起来着实有几分骇人。 他斯文俊秀的脸上露出狰狞可怖的笑,将她的双腿架在他肩上,他手掌托着她光溜溜的屁股,肉棒对准她娇嫩的腿心就一鼓作气地撞了过去。 72.渣女怨男(H) 司濯这演技,花昭昭的确被惊了一跳。 她一时搞不清真实的他就是如此,还是他气头上了想发泄怒火。 但花昭昭很惜命,她知道挣扎也没用还会被弄得很疼,于是她双眼紧闭,皱着眉头任他摆弄。 可在她穴里粗暴冲撞的硬胀肉棒停止了抽送,同时她胸口一沉,他放下她的腿,将脸压在了她身上。 “疼么?” 他问这话时,呼出的气息又湿又热,喷洒在她赤裸的肌肤上。 有些不爽的花昭昭没回答,司濯自问自答。 “可我的心更疼……” 他的肉棒还埋在她的甬道里,俩人身体交迭在一起,司濯的手掌抚上她的左乳,两指指尖掐住她樱红的乳粒。 “当初说得那么好听,承诺要娶我过门,结果转眼就把我忘了跟别人好上了。”他这话透出了真实的情绪,带着滔天的怨气,花昭昭的良心被挑起了几分。 “当时你隐瞒身份跟我在一起,我以为你别有所图,再加上你又差点杀了秦师弟,所以我的确没太多愧疚。” 她坦白自己当时的心态。 大抵便是他有错在先,所以她就心安理得地有借口变心了,当然也的确是有些渣没错啦。 听到她这话,司濯沉默片刻,随即嘲讽道。 “是,是我的错,跟你在一起那么久,我还能不清楚你的为人么。跟我在一起时都四处拈花惹草,我怎么能指望分开后你还能一心一意。” 被他直接戳穿她的花心,花昭昭的确有一丢丢心虚,但她很快就理直气壮道。 “谁规定男女之间就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了,感情本来就是会变的,合则来不合则去,我发现我们俩不合适,果断结束,有什么错?” “是,是我想不开,这么多年来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为情所困!直到现在,亲眼看到你搂别的男人在怀,恩爱缠绵,我竟然还是放不下!就算绑也要把你强留在身边!” 司濯话音刚落,他手臂勾起她垂落在榻下的双腿,再次发了狠,整根肉棒抽出又是重重往里一撞。 “唔……” 花昭昭被他捅得身体不由往里一缩,可她的双腿还挂在他臂弯里,司濯将她往外一拖,腰胯又猛地往她腿心顶去。 明明被他弄疼了,但是花昭昭这人吃软不吃硬,他硬来她就跟他刚上了。 她小嘴一张,更难听的话张口就来。 “哟生气了?装不下去了?你不是很会装吗?你不是喜欢吐血晕倒嘛,你怨我变心,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闻言,司濯动作又是一顿。 对上他通红的双眼,泪光隐隐闪烁,花昭昭又后悔了,觉得自己话太难听了。 “我什么样子?被你逼疯的样子!” 司濯忽然将她一把抱起,将她翻了个身往床上一扔,花昭昭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攥住她的脚踝将她往胯下一拖,花昭昭当即还真有点心里发慌,但身体软了,嘴还是硬的。 “不管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回心转意的!我劝你趁早放了我,不然等我师尊找来得要你好看!” 她的威胁显然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越发激起了司濯高涨的怒意。 “好啊……我等他来杀了我……” 他幽幽地道,一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屁股提起来,胯下那柄粗长的肉刃“噗呲”一下,气势汹汹地径直捅进了她的身体里。 操! 花昭昭心里骂了一声,她活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按着欺负过,但是她对司濯又气不起来。 但让她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他,她不想也不能说。 于是她一声不吭地任他从后面“啪啪”地撞着她的屁股,肉棒在她穴里肆意进出,插得又深又重,每一下都撞得她浑身皮肉都跟着颤了颤。 尤其是她胸前那两团丰盈,如饱满的果实从枝头垂落,随着他的起伏而前后摇摆,颤颤巍巍的晃动出雪白的乳浪,然后被男人修长的五指按住,握紧了,细腻的乳肉从指缝间漏出来,嫣红的乳粒被指尖捏住揉搓,他攥得越紧,漏出来的越多,就仿佛他想努力抓住她,但俩人的心仿佛离得更远。 虽然俩人心思天差地别,但身体在这一刻是纠缠在一起的。 司濯一声闷哼,对她薄情的愤怒也好,怨气也罢,跟随着情欲一起释放了出来,他将脸再次贴在了她的脊背上,忍不住咬了她一口。 “嗯……” 花昭昭也刚高潮结束,他虽然发了狠,但过程中终究存留着理智没有伤到她,所以憋屈是有点憋屈,但她结结实实也有爽到,就跟平日里的厮混快活不太一样。 现在冷不丁被他咬一口,她给惊到了,他咬得不重,咬完又用舌头反复地舔她,把她弄得有些痒。 司濯口的功夫是很厉害的,他都没舔她腿心,只是在她背上轻舔,她的花穴都情不自禁地涌出一大股水,这时候,他的一根手指熟练地挤入她的花缝里,在里面旋转抠挠,随即加到两根。 她被他翻过来,仰躺在床上,他分开她的双腿,硬胀的肉棒再次捣入她湿滑的穴里,这次他动作放慢许多,显得有些故意。 这么大一根异物在她紧窄的甬道里慢吞吞地挪动,花昭昭有点舒服,又有点不舒服,她不由自主地绞紧他,不知是想把他挤压出去,还是催他给个痛快。 “昭昭,你看虽然你嘴上说你不喜欢我了,但身体还是很喜欢我的,它紧紧吸着我不放呢。” 司濯的唇角勾起一抹笑,透着邪气。 73.求你了(h) 花昭昭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现在看到司濯心里莫名有点发憷。 总觉得他看似平静的表象下,正在酝酿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劲儿。 曾经在她眼里,那个温柔腼腆害羞的小公子,彻底变了样,她心存忌惮,不由对他保持了警惕,这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胃口。 见花昭昭不吃了,司濯也放下筷子,同时命人把碗筷收走。 他精心准备的饭菜剩了大半,不到她平时饭量的叁分之一。 “昭昭,怎么就吃这么点?不舒服吗?” 他语气依然体贴,但让花昭昭脊背如被一条蛇爬过,针扎般细密的麻痒钻入她的身体里,让她浑身不自在。 “我有点累了。” 花昭昭也不从椅子上站起来,她看着他,用疲厌烦的眼神示意他离开。 对她冷淡的态度视而不见,司濯走到她身后。 “既然累了,那我们到床上歇歇吧。” 他将手搭在她肩上,看似扶她,其实半强迫地将她弄了起来。 花昭昭蹙着眉看他,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充满陌生感。 她不知道这是他本来的模样,还是被她的绝情逼的,但她不想跟这样的他发生亲密的行为,那感觉一点都不好。 明明是让双方快乐的事情,她却感觉到一股悲伤和压抑。 “司濯,我不想做。” 当花昭昭被他推倒按在床上时,她直截了当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就跟昨晚一般,对她的拒绝,司濯选择充耳不闻,他扯开袍带,脱去自己的衣衫,又一层层剥开她的。 花昭昭知道一旦自己挣扎反抗,身体就会被他定住动弹不得,索性闭上眼,但她嘴还是梆硬。 “不管你跟我耳鬓厮磨多少次都留不住我的,我已经变心了!不如你放手让我离开,我还能留下些美好的记忆……唔……”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劝,司濯连前戏都不做了,粗暴地掰开她的腿,坚硬的肉棒直接冲了进去。 “记忆?记忆对我毫无意义……” 接下来俩人再没说过一句话,花昭昭咬着唇瞪着司濯。 妈的!她是强迫被肏那个他眼睛怎么红了?让她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去,酝酿出来更伤人的话给憋了回去。 俩人都憋攒着股劲儿让局面一度陷入僵持,气氛冷,但干得却是热火朝天。 司濯的肉棒从她的穴里拔出去时,花昭昭屁股下面的床褥都湿漉漉的一大片,腿心更是湿滑泥泞得不成样子,他绞了帕子给她擦干净,她那处刚恢复清爽,他的手指就抚上了被肏得红肿的两片软肉。 “不……嗯……” 她刚吐出一个字,他的手指就插了进来,很快又加了一根,熟练地在里面旋转抽送,还留了带着薄茧的拇指指腹按在她敏感的蕊珠上,短短的指甲轻抠,刺激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感觉一股水液流了出来。 司濯投向她的目光透着挑衅,花昭昭羞愤难当,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她现在压根不是他的对手,花昭昭便想到通过绝食来抗议压迫,结果先把她自己给害苦了。 完全不吃她做不到,只能尽量少吃,但就这样她自己饿得就快举白旗投降了。 花昭昭陷入前所未有的纠结。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干嘛非要管容知韫难受而跟司濯作对,司濯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要不是她非要跟他置气,其实他伺候得她也挺好的。 “姐姐。” 司漾人还未现身,花昭昭先嗅到烧烤的香气。 鱼!!烤鱼! 啊好香!光闻着这气味就知道香料放得足鱼烤得外焦里嫩,她口水直流,肚子都咕咕作响…… 花昭昭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朝司漾投去。 司漾直接将串着烤鱼的竹签塞到她手里。 “你以前教过我烤的鱼,你尝尝,是不是跟你教的一样。” 对上这小子殷切等待点评的眼神,花昭昭实在“盛情难却”,勉为其难地拿起来咬了一口。 靠!真特么的香!绝了!竟然比她烤的还好吃! “马马虎虎。” 尽管心里已经美开花了,但花昭昭嘴上傲娇地评价道。 叁两口,一条两个巴掌长的肥鱼就被她吃进肚里。 这时候司漾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小酒瓶,刚拔掉瓶塞,花昭昭嗅了嗅。 极品梨花白。 反正鱼都吃了,酒喝两口也没事。 花昭昭这么想着,仰头灌了一大口。 “好喝吗?” 听到司漾的问题,花昭昭将酒瓶递给他。 “你没喝过?” 司漾笑着摇摇头。 “哥哥不许我喝酒。” 花昭昭皱了下眉。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他这个都要管?” “对了,你多大了?” 花昭昭其实也憋坏了,一喝酒,话匣子也打开了。 “比你小一百岁整。”司漾答道。 那还嫩着呢。 花昭昭心里想着,当初见面他是个臭屁又傲娇的小孩,一张嘴也讨嫌,她可不会惯着他,直接扒了他裤子打屁股,把他揍得嗷嗷哭。 而现在司漾长大的样子,倒是跟当年她遇到的司濯很像,眼眸清澈,目光纯净,看起来香香软软滑滑的,那时候俩人那么好,那么和谐。 想到如今她跟司濯闹成这个样子,花昭昭不由心里发酸。 但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一瓶酒都快被他咕嘟咕嘟给喝光了,连忙急着拦。 “哎哎给我留一口。” “放心,还有呢。” 司漾又从怀里摸出一瓶来。 花昭昭乐了。 “你到底藏了多少? 想到前段时间她对他暴力,花昭昭一时有些愧疚,不过他毕竟是帮凶。 “司漾,姐姐求你了,你帮我把背上的针拔了,你也不想看我跟你哥变成一对怨偶吧?” 花昭昭一时激动,抓住司漾的手臂晃了晃。 “你也不想看他伤心吧,他现在把我困在这里,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困住了呢?” 她循循善诱,再接再厉。 “只要你帮我把针拔了,我自己会走,我回去也不会让师尊来找你们麻烦的,我可以发誓。” 司漾似乎被说动了,神色看起来有些犹豫。 花昭昭还没求过人,现在被逼无奈,求都求了,她就豁出去了,立刻背过身去将衣裳脱下来,将光滑赤裸的脊背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司漾,求你了,你帮我拔出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见他还不动,花昭昭急得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背上搁。 “就一下,求你了!” 司漾终于动了,感觉他温热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肌肤上,花昭昭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74.恶霸被气哭 司漾的手指刚碰到花昭昭,紧接着一个更重的物体砸到她背上。 他的脑袋! “姐姐,我哥不让我喝酒的原因,是因为我一喝就醉。” 司漾不光额头抵在她背上,他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她身上了。 这小混蛋! 花昭昭心里骂了一句,但现在箭在弦上,她转念一想,他若醉了,不是更好忽悠? “喂,那你给我拔针啊!” 但她迟迟没等来回应。 靠!该不会醉得睡死了吧? 花昭昭扭过头去看他,就见司漾不光双眼闭上了,还在吧唧嘴,仿佛迷迷糊糊中还在喝酒。 看到他这不争气的样子,她恨不得一巴掌过去把他醉意给扇没了。 可现在她偏偏有求于他,花昭昭动了动背,想把他摇醒。 “醒醒,先帮我把针拔了再睡。” “喔。” 他虽然眼睛闭着,但还能回应她。 花昭昭本来跌到谷底的心情又被拉了起来,她握住他的手摸索到了盘龙针的位置。 “就是这里,快帮我!” 司漾还真尝试去抠针眼,这可把花昭昭高兴坏了。 但很快,她雀跃的心情又急转直下。 他明显醉晕乎了,根本无法做出这么精准的操作。 “不行,拿不出来。”司漾也意识到这点,直接放弃。 花昭昭这会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现在喝醉了肯做却做不到,要是等他酒醒了未必就肯帮忙了。 “你身上有没有刀?” 花昭昭也是狠人。 她想索性把皮肉划开把针取出来,不过是痛一下流点血反正死不了,等灵力恢复了再疗伤好了。 “不行!” 司漾虽然醉是有点醉了,但还没失去理智,他要是敢把她弄伤,他哥能剐了他一块肉。 “要不算了吧。” 听到司漾放弃,花昭昭瞬间一股火气蹿上头顶,甚至忘记了是自己有求于人,又开始习惯性威胁起来。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就算你用嘴吸用牙咬你也要给我弄出来!!” 她恶声恶气道。 好吧…… 司漾这段时间一直活在她淫威之下,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此时被逼无奈,将嘴唇贴上去,开始吸。 花昭昭感觉被他唇舌吸的地方,生出一股痒意,如虫子一般钻入她的身体里,在下腹处作乱,她有些坐立难安。 司漾嘬吸没几下嘴就酸了便开始用牙咬,这次倒是让他咬到了针头,可花昭昭的身子却往前一挪。 “别动!” 司漾伸手想抓住她,手掌却摸到一团温腻,他下意识地抓了抓,手感柔软无比。 花昭昭也是一僵,但她没叫,只是故作自然地拉开他的手,语气平静道。 “刚才被你咬的有点疼,你继续。” 司漾却没有动。 花昭昭刚要扭头看他,他的额头又咚地砸在她背上。 “我头晕,想睡。” “哎你先别睡啊,再努力一下!” 见他真要昏睡过去,花昭昭连忙转过身去,而司漾径直往她怀里倒去。 醉酒的人真是死沉死沉,尤其是她现在施展不出任何灵力,花昭昭只能任他枕在她大腿上,把她当人肉靠枕。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把他推起来,可是她如此努力,不仅没把司漾扶起来,刚被她拢上的衣襟开了,她那对饱满的酥胸跳了出来。 操! 花昭昭低头便看见自己一双浑圆雪白正好垂落在司漾的脸上,一枚娇乳樱粉色的乳尖如水滴般刚好落在他唇边。 她此时暗暗庆幸这一幕除了自己以外没人看见,而司漾醉死了过去也浑然不觉。 花昭昭窘迫得刚要拉上衣衫,司漾竟然察觉到嘴边有东西,他一张嘴就含住了。 他这醉鬼似乎还把这当酒瓶了,一把握住就大口吸起来。 花昭昭只觉要命,这段时间,司濯按着她颠鸾倒凤次数频繁,她身体敏感,刚才被他舔背她就有点浮想联翩,好不容易强行压下冲动,他又给她来这么一下子。 花昭昭看着正躺在她腿上吃着奶的司漾,神情倒是专注,不带情色之意,配上他这脸,还有些纯真,但想到他哥那么会演戏,花昭昭不由怀疑。 这小混蛋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啊? 毕竟他现在做的事情,太像勾引了。 好在他吸了几口后发现没酒,又用力吮吸了几下,发现依然没有,司漾便皱了眉,嘴上的劲儿也松了,花昭昭赶忙将自己的胸从他嘴里拯救出来。 看着惨遭荼毒被咬得明显红肿变大的乳头,花昭昭有些欲哭无泪。 不行,她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被他占了便宜他还没帮上忙。 花昭昭正打算说什么也要把他弄醒时,这小醉鬼竟然抬手摸了摸,摸到她的衣服,一把扯开她刚理好的衣襟,把那颗蜜桃又掏出来,接着张开嘴吧唧一口,又含住了。 ??!! 花昭昭气得差点脑充血,撸起袖子开始暴力捶打他。 “起来你给我起来!!” 但司漾像小狗一样叼住她的胸不松嘴就算了,还将她一推,一压,不仅钳制住了她的手,双腿还将她给夹住了。 花昭昭被压得动弹不得,胸还被他咬住,身为恶霸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欺辱,她当场气得想哭。 75.心虚 花昭昭哪里能忍得了这种气,而且对象还是司漾这小王八羔子,简直是反了他了! 她当即决定以暴制暴,以牙还牙,张开嘴露出两排小白牙,对着他的脸就嗷一口就咬下去。 司漾吃痛,自然松了口,花昭昭只是救出自己的胸脯肯定不解气,但她知道坏事可以做不能留下太明显的痕迹。 所以她的脑袋往下一拱,挑着他衣裳遮住的皮肉咬,每一口下嘴都狠,司漾硬生生给疼醒了。 他脑子还在混沌中,以为自己被攻击了,下意识就要出招,花昭昭敏锐地捕捉到杀气,提前出声提醒。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是你姑奶奶我!你敢动手试试!” 她气势如虹地威慑恐吓,成功阻止了司漾落下的掌。 在司漾慢慢恢复清醒的时候,花昭昭继续埋头咬他,胸口传来一阵刺痛,被她咬到他敏感的乳粒了,她还恶意地咬住上下两排牙研磨,司漾没忍住闷哼一声。 还不等他出声质问,花昭昭抢先愤怒地控诉道。 “你小子知道疼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她是发了狠的,这小子一身皮肉梆硬,她咬得牙根都酸了才找到脆弱地方攻击,听到他疼得叫出声,花昭昭才感到有点解气了。 “你看看我白白嫩嫩的胸都被你嘬成什么样子了!”花昭昭也是从未受过这种委屈,脱口而出道,好在她还是及时找回理智。 “唔不能给你看!反正你知道你自己刚才对我做了什么好事就行!” 司漾脸肉眼可见地红了。 “我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在喝酒。”他也不是毫无印象。 “哼!你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装的占我便宜,老娘一定会再把你屁股揍开花!!” 花昭昭依然没有完全打消自己的怀疑。 毕竟他哥那么会装,再说谁没事就抱着女人的胸一通啃? 被他搞得她都湿了。 花昭昭这会儿狂躁得不行,本想踢他一脚让他滚,但想到自己不能白吃亏。 “既然你酒醒了,来,帮我把针拔出来。” 她扭过身,将刚穿好的衣衫又脱了,露出光滑的裸背。 相较于之前,她的语气明显理直气壮很多。 但花昭昭等了会儿,也不见身后的人有动作。 “不行姐姐……我不能放你走。” 司漾的语气充满为难,但拒绝的态度很坚决,显然酒意散了,他人也理智了。 花昭昭气得够呛,抄起酒瓶就朝他脑袋扔过去。 “不帮忙就赶紧滚!” 看着就让她烦。 等司漾走后,花昭昭不由庆幸刚才的事只有俩人知道,因为刚用过午膳,司濯见她歇下便走了,他一般还要处理一些魔界的事务。 她估计司漾也是他授意过来劝她吃东西的,哪晓得这小子把自己给灌醉了差点出大事。 花昭昭皱着眉揉着自己被司漾吸得又疼又麻的胸脯,不由庆幸自己忍住了,将身体里越燃越旺的欲火压制了下去。 魔域的夜幕刚刚降临,天边升起一轮血红的圆月,给所有事物染上了一层暧昧迷离的红光。 因为绝食抗议已经破了功,相同的招数她也不想用两回,于是晚膳时,被花昭昭强行压抑的食欲如一头放出笼闸的猛兽,她埋头一通狂吃。 主要饭菜也的确非常合她胃口,看得出来为了勾起她的兴趣,司濯在上面花了很多心思。 酒足饭饱,花昭昭没有像之前那样径直离席,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司濯那漂亮的脸,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饱暖思淫欲,她现在体内的淫虫那叫一个蠢蠢欲动。 司濯见她今日不仅吃饭了,竟然还正眼看他了,他不驽钝,他捕捉到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邀请。 司濯并没有因为她态度的扭转而感到欣喜,因为太突然了,他有理由怀疑她会不会是想施展美人计哄骗他。 “怎么了?” 花昭昭也不明白他之前那么如狼似虎如饥似渴地,她不愿他还要来强的,现在怎么不接受她的暗示。 难道说……他在怀疑什么? 花昭昭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就讨厌猜来猜去,所以容知韫大部分时候还真是让她喜欢不起来,而少部分时候自然是俩人在床上的时候了。 司濯不是容知韫,她不想看他脸色,于是她冷哼一声。 “别想太多,我只是单纯吃饱了想活动一下,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还别说,她的脸色一臭,司濯马上行动起来,搂住她的腰就要吻她的唇,但是被花昭昭拿手捂住了。 “别亲嘴。” 司濯身体一僵,下意识以为她只想泄欲,跟他进行单纯的肉体交流,所以接吻不可以。 “刚吃了那么多油腻的东西,嘴里有味。” 见他表情难看,花昭昭难得跟他解释了句。 “那先漱漱口。” 司濯神情马上柔和下来。 “嗯。” 俩人这算是这段日子以来气氛最温馨和谐的时候了。 但当司濯刚想解开她的裙带时,他的手被她握住了。 “别……就别脱光了吧……” 想到自己那仿佛被拔过罐的胸部,司漾留下的痕迹太明显,花昭昭此刻的眼神包括语气那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心虚。 76.大惊喜(h) 花昭昭很快想到,她为什么要心虚,又不是她做错事! 司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花昭昭挺直了腰杆,神情已经迅速恢复坦然。 “怎么了?我不想脱衣服还不行吗?” 她盛气凌人地反问道,似乎如果他稍稍表示出不同意见,那她就立马翻脸。 司濯轻轻笑了下,花昭昭原以为他会跟以前那样说当然可以,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结果他唇畔笑意不减,手指攥住她的衣襟一拉。 “你!”花昭昭勃然大怒,抬手想打他,身体却立刻动弹不得。 她现在简直就是条任人宰割的鱼肉。 花昭昭连将脸扭到一边都做不到,只能硬扛住司濯的目光对她身体的打量,毫无疑问,司漾留下的痕迹被他看见了。 她原以为他定要质问她,就算不是因为吃醋,司漾可是他的亲弟弟! 但司濯的反应再次让她意外,他只是看了几眼便将她衣裳拉上了。 “好,那就穿着吧。”他语气平静道。 花昭昭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的脸看,想确认他是真的不太在意,还是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正酝酿着波涛汹涌。 嗯……等等…… 他说让她穿着做? 当司濯的手指挑开她的裙摆,探入她腿心,抚摸揉捏时,花昭昭才反应过来,他还要继续? 话说他看都看过了为什么还搞得跟他多顺她的意似的。 王八蛋! 花昭昭可讨厌死现在的司濯了!总是忤逆她! 一点都不合她心意! 但是当司濯俯下身,将脸埋到她腿间,专心致志地用嘴取悦她,唇舌灵活地吸舔拨弄很快将她送上高潮时,花昭昭晕晕乎乎地想。 其实这方面还是挺合的。 花昭昭原以为跟司漾这桩小意外就这么翻篇了,她是万万没想到,司濯误会了,他误以为俩人已经有了一腿,或者说她看上司漾了,所以他给了她一个“大惊喜”。 第二日,晚膳是手下送来的,司濯并未出现。 花昭昭以为他有事要忙,倒也没多在意,没人盯着她吃饭也更自在一些,于是吃得饱饱的上床躺着了。 她决定暂时先这么着,得过且过吧。 毕竟她什么办法都想过了,都绝食抗议了,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所以想想她也对得起容知韫了。 花昭昭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有人上了床,她以为是司濯忙完了,所以眼皮都没掀开。 只不过他跟之前一样直奔主题让她有些不满。 她都没说不要,也没表现出抗拒,他那么粗暴干什么? 而且大概吃饭时她喝了点酒,盖着被子越睡越觉得热,又出了汗,腿间都潮潮的,于是她索性脱光了。 这就方便了这混蛋,他就完全没有前戏,掀开被子触碰到她赤裸的身体,摸到她光滑的大腿后,手指探到腿心位置,提杆就上,坚硬炙烫的肉棒就这么猛地贯入进来,她穴里还是干涩的,插进来后还有点难受,而他非但没给她适应缓缓的时机,操进来后就大开大合地干,整根重重地撞入,又全部拔出,速度又快,花昭昭一下子被弄得心情不快,但随着水出来了,她又有点快乐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跟吃了春药似的?又跟我演戏呢?” 花昭昭忍不住揶揄道,同时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双腿也挂到了他的腰上,配合他大开大合的姿势。 咦? 当花昭昭摸到身上男人时,立刻觉得不太对劲,这身量不太像司濯啊。 “你谁啊?!” 花昭昭大吃一惊,这深更半夜的魔域里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爬到她床上,这是暗恋她疯魔了?不怕死的说? 见对方闷头猛干,就是不出声,花昭昭脑中紧接着的反应就是不行,她得看看这家伙长什么样子!万一是个丑逼自荐枕席她可亏大了。 花昭昭刚想推开身上的男人,他终于出了声。 “姐姐,是我。” 听到司漾的声音,瞬间把花昭昭给惊到了。 而表明身份后,他便陷入沉默,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她高耸的乳团间,感受她的柔软,他忍不住蹭了蹭,同时硬胀的肉棒又在她穴里小幅度地抽送,感受到被她湿嫩媚肉紧紧包裹吸吮的滋味,每动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销魂感便从尾椎骨蹿升而起。 原来这就是女人的滋味! 只不过……他的初夜竟然给了这只母老虎!! 司漾心情有点复杂,而这时他听到母老虎极其自恋地问道。 “我说你小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当初该不会一见钟情才老找姐姐的茬想让我抽你吧?” 尽管震惊,但木已成舟,好在不是个丑逼,花昭昭不由心里想上次他果然是装的!! “不是……是哥哥让我来的……” 司漾艰难地道出真相。 什么鬼?! 司濯他真疯了?!他干嘛把自己弟弟送上她的床? 花昭昭立刻联想到昨日他看到她胸部上的痕迹的反应,她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但还是对司濯的安排有些难以置信。 于是为了宣泄内心剧烈的情绪起伏,花昭昭抬手就给了司漾一记爆栗,还恨铁不成钢地猛拍他的脑袋瓜,一边打一边骂。 “他……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他疯你也跟着傻啊!!你干嘛不告诉我!!我们可以跟他解释的啊!!” 司漾被她暴扣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按住了她施暴的手。 “我跟他解释了,但他不信。” 花昭昭:“……” 好吧,连她自己都不信,怎么就啃在那里还啃那么狠。 “那……那你可以拒绝啊!” 花昭昭也没想到司漾能兄控到这个地步!连亲哥的女人都听话的上了! 司漾没吭声。 他的确拒绝了,告诉哥哥这太荒唐了,但是他哥难掩忧伤地说她已经厌烦他了,如果他们兄弟俩一起,让她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以她这性子,说不定就肯留下了。 “算了!出去!你先出去!!” 花昭昭不耐烦了,司漾不仅按着她的手臂趴在她身上,他那活儿还插在她穴里,她感觉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 结果司漾没出去,司濯还端着一盏灯进来了。 77.一起伺候(h) 司濯出现,司漾明显身体一僵,花昭昭抬起头,张嘴就在他脸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以她对这位小少爷的了解,别的地方还好,若是他俊俏的脸受了伤他是万万无法接受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他一时吃痛加惊吓,当着司濯的面也不敢打她,只好乖乖松开按着她的手臂,同时将肉棒从她穴里“啵”地一下拔了出来。 他从她身体里退出去时,被这混蛋小子招呼也不打就“登堂入室”的感觉愈发清晰,花昭昭恼羞成怒,松开牙的同时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脆响,尽管她使不出灵力,但是平时上树下河,本身力气也不小,而且一巴掌打完她还不够解气,“啪啪啪”左右开弓又连扇了他三个响亮的耳光。 司漾被打懵了,睁着水雾朦胧的双眼看着她,瓷白无瑕的脸又红又肿,看起来既可怜又委屈。 他捂着脸,将带着求救又复杂的目光投向哥哥司濯。 司濯放下灯,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大气性?司漾没伺候好你?” 花昭昭看着司濯,她搞不清他到底是发什么疯,但总之她对于他自作主张的安排很愤怒,但她又很懂如何气人,于是强行压抑下胸中怒火,阴阳怪气道。 “伺候的马马虎虎,毕竟不像你那么有经验,但是胜在年轻,这小脸多滑多嫩啊。” 她伸手作势轻佻地要摸司漾的脸,结果他下意识以为她又要打他,连忙捂着脸后退,缩到床尾。 “姐姐,别打了!我错了!” 这画面,瞬间让花昭昭回想起司漾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她倒是心软了几分。 “好,今天不打你了。”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朝司濯招了下手。 “你过来。” 司濯不紧不慢地踱步到床前,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花昭昭抬起那条看起来如藕般柔软白皙手臂,“啪”地一声就打在他脸上。 司濯不躲不闪,甚至主动俯下身来,将另一边脸凑到她面前,神情温柔,语气体贴。 “仔细打轻点,不然待会儿手疼。” 花昭昭现在哪里吃他这套,她化掌为拳,就要朝他眼睛砸过去,但司濯躲开了,还伸手将她搂入怀里。 “对不起,是我妄自揣测你的心思,没问过你就擅作主张。” “噢?那你这是明知故犯了?” 花昭昭虽然被他抱着,但姿势僵硬,没有丝毫迎合的意思。 “是。”司濯大大方方承认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是真那么喜欢为何把我推入他人怀里?” 花昭昭最不能理解的便是这点。 换作容知韫,就算他不喜欢她,俩人好的时候,他也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走太近,会吃醋。 花昭昭理解为占有欲。 难道司濯并不爱她,只是不甘心? 大概太了解她的个性,所以司濯主动戳穿她的心思,索性摊开来说。 “你是不是怀疑我并不爱你?只是想把你留下而已。” 花昭昭点头。 司濯笑了下。 “昭昭,我这么做恰恰是想留住你的心。” 花昭昭不由将视线投向司漾。 就凭这臭小子能留住她的心? 司濯捧住她的脸,低头欲吻她的唇,花昭昭毫不掩饰厌恶地扭头避开,她现在觉得他脑子有病。 “他当然不行,可是我和他,就是两个人啊,比起你悬清山的相好,不仅数量上取胜了,而且我们是亲兄弟,血脉相连……” 他没有亲到她的唇,也不在意,将唇贴着她的脖颈,一寸寸地往下啄吻,湿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肌肤上,花昭昭有片刻的失神。 “弟弟,我教你,如何让昭昭开心。” 简直是疯了! 花昭昭再次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司濯摆布。 他将她平放躺在床上,然后掀开她裹在身上的被子,橘黄的烛火下,她不着寸缕的胴体就呈现在俩人眼前,昏黄黯淡的光,给屋中气氛增添了一抹迷离暧昧的味道。 司濯将脸埋进花昭昭腿间,湿滑又灵活的舌尖舔刮过她敏感的蕊珠,花昭昭身体微微颤栗。 “司漾,你过来。” 他将一边呆若木鸡的司漾唤了过来。 司漾虽然看起来人已经迷迷瞪瞪了,但还是很听哥哥的话,立马爬了过来。 “舔。” 司濯只吐出一个字。 不仅花昭昭震惊,司漾也呼吸一滞。 见他没有马上行动,司濯也不催他,只是用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脸。 司漾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压力,硬着头皮将脸埋到了花昭昭双腿间。 他压根不会口,只知道伸出舌头像小狗一样舔花昭昭的腿心,但如此青涩的动作,却让花昭昭忍不住颤抖起来。 司漾舔了一会儿,动作逐渐放开了,也能根据她的身体反应,学着用舌头描绘她花穴的形状,浅浅地往花芯里戳刺。 就在花昭昭感觉快感不受控制地堆迭,即将到极致时,身体忽然能动了,她呻吟一声,双手抓住了埋在她腿间人的头,手指揪住了他的头发。 “啊……” 感受到情欲的巨浪拍打过来,灭顶般的快感,花昭昭叫出声来。 她不得不承认,换个半生不熟的人来给她口,这刺激度真的非比寻常。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司濯宽衣解带,然后绕到床前将她抱了起来。 花昭昭虽然能动了,但身体也软得使不上力,加上她也好奇司濯又要玩什么花样。 78.左拥右抱(H) 司濯从背后将花昭昭拥在怀里,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沿着脖颈一路往下轻轻吸吮,接着细碎的吻落在她光滑的肩膀上。 这时候的司漾已经看呆了。 司濯抬眼看他,这时他动作未停,一只手掌覆上她的一团娇乳,修长的五指并拢又松开,如雪般细腻的乳肉被他揉捏着。 “你来亲她这里。”他托起另一枚,对司漾道。 司漾反应慢了半拍,司濯又来了一句。 “不是你之前那样,吸得太用力了,昭昭会疼,慢慢含住,用你的舌头好好舔。” 花昭昭光听着司濯描述,她的身体就有些燥热,但与此同时,她心底里又生出一股几乎从未有过的觉得这样貌似有点不妥的道德感。 因此,当司漾凑过来时,她便想将他的脸拍开,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打了好几巴掌的缘故,她胳膊刚抬起来,司漾就一个猛子扎下来,搂住她的腰就将脸埋在她胸前。 “不……不需……要……嗯……” 花昭昭刚开口拒绝就变成了呻吟。 因为司漾张嘴含住了她的胸,吮吸了一口。 他这次没有上次醉后那么用力,力度小很多,但却让花昭昭莫名上头,而在她舒服之时,司濯的脸也凑到她身前,将她另一枚乳果叼在嘴里。 连花昭昭这个曾流连于花街柳巷的人,都觉得这有些过于放浪形骸了。 倒不是她没见到过这种场面,兜里有钱又玩得花的男人,叫几个花楼姑娘同时伺候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她只是看过猪跑,又没真吃过猪肉呀! “可……可以了……” 尽管花昭昭下面已经春潮泛滥了,但她还是残存着羞耻心的,同时跟两个男人纵欲,再怎么说她也是悬清山的人,正常男欢女爱就算了,她现在算什么? 听到她的话,司濯立马放开了她,司漾自然也有样学样,退到了一边,只是年轻气盛,被挑起的欲望哪里能消得下去,腿间的阳物撑得老高。 又粗又长一根肉棒直挺挺地杵在她眼皮底下,花昭昭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她感觉到她的花穴也馋得收缩了一下,涌出一股暖流来,弄得腿心处潮兮兮的。 “昭昭,我们俩相识那么久,你到底是真不要,还是口是心非,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司濯的唇贴在她耳畔,用只有俩人听得到的极细微的气声道。 花昭昭还没来得及嘴硬反驳,司濯就将她托抱起来,他炙烫的肉棒抵着她馋得流口水的小穴,慢慢地挤入进去,虽然甬道紧窄,加上媚肉层层迭迭,但足够湿滑,所以这么个大家伙入得畅通无阻,一下子就戳到最深处,难以言喻的酸涩饱胀感袭来,让花昭昭立刻说不出话来。 “别停下,继续舔。” 司濯抱着花昭昭,腰胯轻摇慢顶,还不忘继续指使司漾。 “别……啊……唔嗯……” 仿佛印证了司濯说她口是心非似的,花昭昭刚挤出一个别字,当敏感的乳尖被温热湿濡的口腔包裹住,被灵活的舌尖缠绕着舔弄,司漾吸得比刚才要重一点,她有点疼,有点麻,但更多的是爽…… 所以她刚要推司漾脑袋的手,改为了抱住,甚至因为司濯一下子撞到了她穴里的要命处,她有些受不住,一不小心揪掉了司漾的几根头发。 实在是太堕落了…… 但是她好快乐…… 算了!管他的呢! 反正是他们主动的,她只是被动接受…… 凭什么那些长得跟猪一样油腻又大腹便便的男人可以左拥右抱,美人环伺在侧,不会有人说什么,而她长得这么好看,又是男人自愿送上门的,她还不用给钱,有什么不可以呢? 花昭昭脑子里迷迷糊糊地辩解着,她的身体就像被卷入了汹涌澎湃的浪潮中,被推着,推着,很快就攀到了极致,升到了最高处,然后轰然坠落,刺激感太强烈,让她隐隐有些不安,但被男人的身体稳稳地接着。 她不管是前胸还是后背,都贴在男人性感健壮的躯体上,三人就像迭罗汉一般,而兄弟俩这时候表现出血脉相连的默契来。 司濯的分身刚从她穴里退出去,带出一股淋漓的汁水,花昭昭还没体会到穴里的空虚感,一根粗长鼓胀无比的肉棒就猛地插了进去。 司漾不会那么多花样,他刚才又憋得有点久,这会儿终于插进穴里,他就噗呲噗呲地埋头猛干,花昭昭刚高潮过一次,还没喘口气,哪里经得起他这紧随其后的一波惊涛骇浪,她可从不会惯着这小子,手薅起他的一把头发用力一拽。 “你个王八犊子轻一点……嘶……慢一点……” 她话音刚落,司漾身体一个哆嗦,肉棒在她穴里小幅度抽搐,竟然射了。 司漾立刻意识到糟了,果不其然,刚才还在臭骂他的女人扑哧一声笑了,接着无情嘲笑道。 “唷你早泄呀哈哈哈!” 住嘴! 司漾很想堵住她的嘴,但他哥在这,他要是敢动手他就完了。 于是他选择君子动嘴不动手,他用唇封住了她的唇,送上了他宝贵的初吻。 司漾还没来得及体会亲嘴的感觉,只觉得她的唇很软,舌也很软,有点甜,还有点香香的,似乎是芝麻糖的味道? 他刚想仔细品一下,结果女人眉头皱起,毫不掩饰嫌弃地扭开脸。 “哎呀你这小孩真是,乱亲什么!” 她还拿手背狠狠地揩了下唇瓣。 花昭昭的反应还好,司漾无意中看向司濯,只见兄长看他的眼神,透着从未有过的阴戾和冷漠,他脊背窜起一股凉意,甚至额上沁出冷汗来。 这是闹哪样?! 可以睡?不能亲?! 79.来得正好 司漾刚推门而入,就听到从床上传来的女人懒洋洋的声音。 “来得正好,帮我倒杯茶。” 司漾早已习以为常,他现在感觉自己被亲哥给卖了,完全卖身给这女人,不仅要给她暖床还是给她当端茶倒水捏脚的丫鬟。 见他没有马上行动,花昭昭不耐地催促道。 “动作快点!渴死我了!!” 司漾知道她一杯茶水肯定不够,估计午膳胡吃海塞后,肯定躺床上又吃了不少糖果零嘴,所以他索性把一壶茶给她拿了过去。 花昭昭倒也不嫌弃,接过茶壶对着壶嘴就咕咚咕咚一通灌,显然是真渴坏了。 司漾则认命地弯腰捡拾被她扔在床下的一堆糖纸。 “你这样好吃懒做,又不活动,迟早胖死。” 花昭昭挑眉看着他。 “活动?我每天活动量可不小。” 司漾对上她这眼神,就感觉不妙,果不其然,花昭昭朝他勾了勾手指,随即拍了拍床榻。 “上来,帮我舔舔。” 司漾:“……” “怎么?不愿意?” 花昭昭躺在床上姿势就随意,显然为了舒服,衣衫也没好好穿,像一块布松松散散地挂在身上,肚兜带也没系,都快从她呼之欲出的饱满酥雪上滑落下来。 司漾的视线落在她那道沟壑上,顺着往下,几乎可以瞥见那嫣粉色乳尖的一点边缘,他忽然觉得也有些口干舌燥,还有些臊意。 这白日宣淫,看得太清楚了,他不由生出些羞涩。 “你害羞个什么劲,又不是没睡过。” 花昭昭却很是不解风情,直接开口嫌弃他的扭捏。 听到她这话,司漾莫名有些恼,心中生出一股烦躁。 这个女人……还真是只为泄欲半点没把他当个男人看!! 司漾一个饿虎扑羊,直接将她压在了身下,犹如背后长了眼般,精准地钳住了她欲揍他的手。 “你找……唔……” 花昭昭骂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漾堵住了嘴。 操!这小子发什么疯啊? 司漾也不敢把她唇咬伤,于是只是拿唇堵住她的唇瓣,他跟她讲礼貌,花昭昭可不会跟他客气,张开嘴就想咬他一口,而这时司漾的舌顺势就滑入了她的口中,毫无章法地乱拱乱窜。 花昭昭可不会因为他舌头伸进来就不咬他,她照咬。 关门打狗!! 司漾被她咬得一时吃痛,又不敢还手,他也学狡猾了,手直接探入她裙底,钻入她的腿心,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穴里,然后变成两根,还模仿交合的动作抽送起来。 嘿好小子! 花恶霸不逞一时之快,松开了牙,司漾也将手指从她穴里拔了出来,却没有离开,而是按在她的蕊珠上。 俩人打交道他从未站过上风,司漾心里却不觉得得意,他伸出被她咬疼的舌头,缓缓舔了下被她咬肿的下唇瓣。 “不是让我帮你舔吗?姐姐,把腿张开点……” 他嗓音低沉,如和煦春日的暖风拂过她的耳朵,有点酥麻。 看着此刻伏趴在自己身上的司漾脸上的表情,花昭昭竟然有点被撩到了。 怎么忽然觉得他真长大了。 司漾将脸埋在她腿间,他没舔几下,花昭昭就春潮泛滥了,里面痒的厉害,眼睛里也有了雾气,看着他的眼神都变热了,仿佛黏稠拉丝的糖。 气氛到了,鱼水之欢就如顺水推舟。 俩人正如火如荼时,忽然有人推门而入,床上俩人正到关键时刻,花昭昭就快迎来一波高潮,司漾本来下意识停下动作想看一眼门口,但花昭昭手指抠住他的手臂,语气急促,还伴随着娇喘。 “别停,快,我就快到了……” 马上就要爽翻天的花昭昭此刻就算神仙来了都不在乎,何况她知道来的人除了司濯不会有别人。 反正是他将弟弟送上她的床,甚至三人行过,她自然没必要在这种时候顾虑他是否在场。 于是司漾的注意力被她拉了回来,低头看着身下的女子,见她面若春绯,额上还出了薄汗,水眸里春情荡漾,他不由埋下头去加速冲刺,当女子抿着的樱唇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娇媚的呻吟,司漾故意将唇贴上去。 不知何时起,他心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知道哥哥在看,被他努力压抑的叛逆心思拔地而起,破土而出。 他想示威。 凭什么他不能亲?真把他当工具人了? 他就要亲!就要亲!! 司漾正沉浸在终于突破自我的情绪时,花昭昭先察觉到不对劲,她敏锐的鼻子嗅到一股血腥气。 司濯受伤了? 花昭昭立刻扭脸看去,然后看到了让她两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一幕。 噗!我去!!她是不是在白日做梦? 她看到了容知韫!! 而傅晏沉也在。 就……就连秦央也来了…… 花昭昭闭上眼又睁开,扭头看向还在状况外的司漾。 俩人刚才做得好事通通被三人看在眼里,完全没得狡辩,她明显不是被强迫的,而且还急不可耐地催促司漾快点。 她再看向容知韫,就见他一袭雪色长衫,有殷红的血珠顺着袖袍不断往下滴落到地上,而顺着地上已经汇聚成一小滩的血迹往外看,可以看到一道长长的血线一直蔓延到看不到的地方。 花昭昭脑中立刻冒出曾翻阅过的一本旁门左道所谓邪术书里的寻踪秘法。 她曾跟容知韫无数次水乳交融,她的气息自然浸入到他的血肉里,他便可以通过放血来一点点追踪她的气息。 而望着师尊的脸,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面无表情,但却从未有过的面无血色。 从悬清山到魔域一路追踪过来,一旦施法便不能停下不然很可能走火入魔,所以他就放了一路的血,这都快流光了吧?!! 就算修为再高深这一具身体里的血也是有限的,也不可能像泉水一样一刻不停地汩汩往外冒,也经不起这么放啊? 花昭昭看着身体虚弱到似乎摇摇欲坠的容知韫。 他……他该不会快嗝屁了吧? 就为了找到她? 这……这造得什么孽啊!! 不过即使在这种紧要关头,花昭昭还能分出一点小心思暗暗庆幸,幸好逮到的是她跟司漾俩人在一起,要是她跟司家两兄弟在一起放浪形骸,那她真是……有点没脸见人了。 80.乱搞 都不用提醒,花昭昭反应迅速地将衣裳拉好系上了,不过她随即一想又觉得有些多此一举。 在场的四个男人,谁还没见过她光着身子的样子呢。 当然,闯进来的三人都知道非礼勿视,短暂的震惊过后,容知韫直接转过身去,这才想起来给自己止血。 花昭昭足尖刚落在床下,容知韫便吐出一字。 “走。” 花昭昭看了眼一旁呆若木鸡的司漾,他倒是想拦,但是一来他们把人掳来不在理,二来他自知实力不敌,看三人这架势,他如果要动手铁定找死。 花昭昭倒是忍不住好奇地替司漾问了一句。 “你们这么进来没人拦你们吗?” 她心想出去后该不会看到遍地尸体一片血泊吧? 听到这话,司漾一个激灵。 “我哥哥呢?!你们把他怎么了?!” 容知韫自然不会回答他,秦央的视线落在花昭昭脸上,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我们用了秘宝,一路过来时无人发现。” 那还好…… 不过现在司濯不可能不知道了吧? 花昭昭一抬眼,便看到虚掩的门外站着那人的衣角。 门肯定是秦央阖上的,毕竟门里的人在做这么私密的事情。 而司濯没有贸然进来,估计跟司漾不动手的理由一样。 花昭昭看三人脸色难看,气氛着实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她觉得还是应该为自己解释一下。 “别误会,我可没有乐不思蜀。我身体里有盘龙针,封住了我的灵力,我一直想走的,绝情的话都对他说了个遍,甚至绝食都用上了,但是都没用啊。” 听到她这话,秦央的神情一变。 “昭昭你……” 秦央本来想表达关心,但看了眼面上依然若覆了层厚厚霜雪的师尊,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花昭昭原以为以傅晏沉的脾气,肯定会损她几句,就算她再身在曹营,但毕竟被他们撞见她美滋滋地把司漾给睡了,那是一点都没有不情愿的的样子。 司漾啊!可不是司濯!! 这就是乱搞男女关系啊!! “走!” 见花昭昭动作磨蹭,容知韫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 其实她还真有一点点舍不得。 如果她一句话不留就这么走了,似乎有点绝情,尽管这是她原本想让司濯这么觉得的。 花昭昭踏出门时,作为绑架主谋的司濯并未因为怕被打而站得远远的,他就守在门外,寸步不离。 司漾怕哥哥受伤,马上挡在他前面。 “小漾,这是我的主意,你站到一边去。” 司漾一眼也未看向司濯。 “哥哥,你想说我没参与,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花昭昭打断兄弟俩的话,她看容知韫的面色不好,再拖下去只怕要糟。 “好了,一个月后,你们到悬清山来找我,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们的!” 她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傅晏沉忽然开了口。 “你这是想护着他们吗?” 花昭昭瞪了傅晏沉一眼,不管是怎样,身为师弟他难道没看出来自己最亲爱的师兄快撑不下去了吗? 再者说,难道他还真想在魔族的地盘上打起来不成? “好!” 司濯多了解花昭昭,她这约定便是还愿意跟他见面,不管她要怎么跟他算账,也总比她跟他一刀两断此生再不见的好。 不出花昭昭所料,刚回到悬清山,容知韫再也无法靠意志力支撑住身体,如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栽倒在了地上。 傅晏沉和秦央俩人虽然慌却不乱,马上将他抬入房里,将人安置在榻上。 “好了,秦央快过来帮我拔针!” 花昭昭看也未看榻上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容知韫一眼,催促秦央道。 这下傅晏沉压抑的火气瞬间爆发了。 “这种时候你怎么就惦记着你自己的事!针晚拔一会儿你又不会死!!” 按花昭昭的脾气根本懒得搭理他,但秦央也在,所以她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不给我拔针恢复灵力我怎么帮师尊疗伤啊?” “你会?”傅晏沉怀疑地看向她。 花昭昭一挑眉,嘲讽道。 “我不上你上?” 她这话一语双关,傅晏沉竟然神奇地听懂了,他脸莫名有些红,快速地看了秦央一眼。 “好吧,那你来。” 秦央不懂昭昭会用什么办法,有些怕她胡来,但看师叔都放心交给她,时间紧迫,师尊有性命之忧,他便给花昭昭取了针,跟傅晏沉一起退到了门外等着。 “师叔,昭昭打算怎么救师尊呢?” 尽管俩人站在门口,但是只能听到那瀑布屏风的水声,屋内的动静是一点都听不见。 傅晏沉再次感叹师兄的巧思,不过说不定是那丫头的鬼主意。 面对一头雾水的秦央,想到他跟花昭昭的关系,傅晏沉不由拍了拍他的肩。 “应该要一段时间,你先去忙别的吧,等人出来我再叫你。” 但所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刚撞见过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这会儿死脑筋的秦央依旧坚持要守在门口不肯离开。 傅晏沉想到屋里会发生的事,他其实隐隐有点担心。 师兄现在这么虚弱,命悬一线,受不受得住那丫头的劲儿啊? 那丫头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万一这血气倒是补了,精气会不会被榨干啊? 81.想得慌 一炷香后,花昭昭打开了门,发现门外立着两尊门神,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傅晏沉肯定担心容知韫的状况,而秦央除了担心师尊,自然还有想她了。 “师尊醒了,师叔你进去吧。” 花昭昭客气又礼貌地对傅晏沉道,但傅晏沉却没有马上进去,而是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担心我已经跟魔道勾结迫害师尊不成?” 花昭昭明知道傅晏沉不会这么想,不然他刚才就不会放心离开了,但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跟他划清界限而已,最好恢复成以前那样互相看不对眼的关系。 傅晏沉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的话,过去心直口快的他现在似乎反应都慢了半拍。 “知道了,我进去看看。” 花昭昭压根不在意他怎么想,要是她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的话,她也不会在悬清山惹起公愤了。 “秦央,你现在是要进去看看师尊还是跟我说话?” 花昭昭直截了当地问秦央。 秦央只稍稍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终于自己的内心。 “我想跟你谈谈。” 他望着她的眼神很复杂。 “好。” 花昭昭当机立断,抬脚就走。 傅晏沉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推开虚掩的门进入屋内。 他倒是也想跟她单独谈谈,可是她未必想跟他说话。 不过没关系,她跟秦央这小子,应该是结束了。 至于她跟师兄,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在一起,就算现在发生了点意外,那也是情势所逼,迫不得已。 傅晏沉越想越觉得,自己或许还有机会,至于他想要一个怎样的机会,跟这丫头该如何相处,他还没想清楚。 但是终究不会像从前那样,先从让她不要那么讨厌他开始吧。 花昭昭推开自己的房门时,微微吃了一惊,许久未曾住人,里面却干净得一尘不染,毫不夸张得说比她在的时候还干净整洁得多。 “你……你帮我打扫的?” 她自然立刻就怀疑到身后人的头上。 “我想着你若是回来,茶杯可以马上喝水,床可以躺下就睡,反正我自己的屋子也是每日打扫,不过是顺便。” 俩人一段时间未见,秦央对她说话的语气明显生疏许多,当然,这也跟他撞见她跟司漾在床上有关。 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花昭昭就随意很多,张开手臂就将他抱住了。 秦央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倏地抬起手臂将她用力地拥入怀里。 “你没有惹我不高兴,所以我不会主动抛弃你的,当然如果你想结束,我同意……唔……” 花昭昭话还没说完,明白她想法的那刻,秦央毫不犹豫地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舌都快被他这个吻给啃麻了,他的拥抱也太紧了,花昭昭忍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刚想推他一下,秦央就松开了唇和手。 “抱歉,师姐,我一时情难自已。” 对上秦央的眼神,听他这意思是就打算这么翻篇了,但花昭昭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额……秦央……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的……” 花昭昭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她挠了挠头,思来想去,这话也委婉不了,索性坦白。 “我跟司濯……我努力尝试过了……但现在我意识到跟他这段孽缘怕是没那么容易结束,而且我好像也没必要非要这么决绝地跟他一刀两断,反而让他心有不甘,所以我想以后每月都与他见一面,算是让他有个心理过渡。这男女之间吧,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有矛盾,就会腻,到时候自然而然地就断了,但是我不知道这需要多久,有可能十年,有可能百年……” “而我跟你……我打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负责的,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是自由的,你也可以跟别的姑娘试试。当然我可能会心里不好受,但是这是我应得的,我不会怪你。” 花昭昭觉得这算是挺公平了。 秦央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久到花昭昭担心他精神出问题。 半晌,他忽然问。 “那师尊呢?” 花昭昭心里一咯噔,她心里有鬼,秦央这么问自然让她不由多想。 “师尊?”她故作疑惑地重复他的问题。 “他会允许你跟魔道的人来往吗?” 听到这话,花昭昭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偷偷来往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 秦央一时语塞。 “那若是师尊知道了呢?” 花昭昭应对自如。 “那就让他老人家罚我呗!” 秦央:“……” 悬清山的人都知道,师姐犯再大的错,师尊也会护着她。 他再看花昭昭脸上那有恃无恐的表情,心里沉沉地叹了口气,终究无可奈何。 “好,就按师姐说的办吧。” 暂时谈妥了,花昭昭也有些疲累了,她也没管秦央,大喇喇地一边脱衣衫一边往床边走,打算倒头就睡。 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在魔域睡的床虽然又大又奢华,被子也是丝滑柔软,但是花昭昭觉得还是自己的床熟悉又自在。 可花昭昭刚往床上一躺,赫然发现秦央也跟了过来,动作自如地脱了袍子上了床,将她拥入怀里。 “你……我……” 花昭昭有些为难,毕竟对方做了那么大的妥协让步,她现在无情地赶他走好像有点过分。 “师姐,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这么看着你,你放心睡吧。” “好吧。” 花昭昭闭上眼,她素来心宽,感情的事合则来不合则去,所以她从来不会为情所困,秦央自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困扰,除非肉体上的…… 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他温热的唇瓣贴在自己的唇上来回摩挲,过了会儿,他不知是情不自禁还是得寸进尺,搁在她腰上的手也逐渐下滑,朝她腿间伸出,就在他手指即将探到那里时。 花昭昭诈尸般地猛地坐起身,她斩钉截铁道。 “你出去,今日我就想一个人睡。” 当她无情地将秦央赶走后,花昭昭躺回榻上松了口气。 她懒得清理,随便擦拭了一下,腿心处还是湿漉漉的。 花昭昭脑中忽然想起容知韫之前醒来的情景。 发现她骑坐在他身上,俩人身体还紧紧嵌合在一起,他并未流露出震惊之色,反而双手扣住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暴风骤雨般地一阵猛攻,她当时都被他干懵了,最后,他将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精水灌满了她的花穴。 花昭昭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这老家伙,以前还不情不愿的,俩人分了以后,只怕身体习惯了时不时来一发,现在可把他憋坏了吧! 这再清心寡欲的人啊,尝到了情爱的销魂滋味,知道肉香了,又恢复成天吃素这身体怕也是想得慌呐! 82.师叔吃瘪 花昭昭虽然嘴上跟秦央说不结束,但实际上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就像她对待司濯的打算一样,先拖着,随着时间慢慢地就淡了冷了,若做得太决绝了反而容易搞出很多事情来。 她劝秦央跟别人试试,那也只是说得好听,要是他真跟别的姑娘暧昧,那她二话不说就一拍两散,她可受不得这种委屈。 而发现花昭昭跟秦央并未因为分手这件事,傅晏沉第一个就接受不了,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资格干涉,硬要插这一脚。 他知道去找那丫头说只会碰一鼻子灰,所以傅晏沉找到秦央单刀直入地问他真不在乎那丫头脚踩多条船,跟那对兄弟一直藕断丝连? 傅晏沉问得直接,秦央也回答得坦荡。 不介意。 傅晏沉被狠狠噎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挤出一句听起来像夸奖但更像讽刺的话。 “师侄,你还真是心胸宽广哪……” “我跟昭昭相识多年,她是什么性子我再清楚不过,她天性活泼对人热情,在别人眼中或许是缺点,有些心胸狭窄的人是接受不了,但我既然喜欢她,便愿意做这个包容她一切的男人。 傅晏沉:“……” 他定定地看了秦央好一会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小子平时跟个闷葫芦一样,动起嘴来这嘴皮子功夫丝毫不差,也可能是跟花昭昭待一起久了近墨者黑了呵! 傅晏沉在秦央这里吃了瘪,越想越不爽,因为那小子忽然关心起他来,说师叔在悬清山一待这么久不想家吗? 这想赶他走让他别多管闲事的心思都不隐藏了? 还管起师叔来了? 真是反了天了他! 当然傅晏沉也知道自己不在理,他之前算计那丫头的事情这小子一清二楚,只是让他看着那俩人出双入对的,他心里难受。 尤其是这丫头失踪这段时间,傅晏沉更确认自己的心思。 他以前还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想见她过得好,或者不想她没了他以后过得太好,现在又发现他非常怕她过得不好。 在她下落不明期间,傅晏沉甚至几度从噩梦中惊醒,脑海中设想到她各种惨样,就连一想到她可能吃不饱饿着肚子的模样,都觉得心疼。 不知道是不是希望落空的原因,夜深人静,傅晏沉在榻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他敲开了花昭昭的门,原以为对方会露出惊讶的神色,却见她唇角勾起一抹有些耐人寻味的笑,靠在门边也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师叔,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傅晏沉揣着复杂又沉重的心情,他看着门里的她。 他此刻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来的,他知道除了坦诚以外,他没有任何手段能打动她。 “你失踪这段时间,我很担心你……” 听到他说出这话,花昭昭有些意外地挑眉,不过她没有习惯性抬杠,因为他满脸写着摊牌了小爷不装了,勾起了她的几分好奇。 本来她是想赶紧撵他走的,这会儿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 “我总是做梦梦到你。” 说到这句,傅晏沉表情有些心虚。 “梦见啥?” “梦见你过得很不好……” “还有呢?” “还有……我与你……” 傅晏沉顿了一下,他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老脸胀得通红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我与你翻云覆雨……” 听到这话,花昭昭表现得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要是想女人了可以早点回家,我相信以师叔的才貌,家中有的是美人惦记着师叔。”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傅晏沉以为她是误会了,以为他想自荐枕席。 “昭昭,虽然我很不想面对这件事,但是我……我心仪于你……” 傅晏沉终于吐露心声,一抬眸,对上花昭昭那面无表情的脸,他那颗砰砰乱跳逐渐火热的心就像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从头冷到脚。 其实若换作其他时候,花昭昭是不介意跟他好好聊一聊的,毕竟能让这傲娇鬼低下高贵的头颅真是千年难得一见。 但他来的真不是时候,偏偏这个时候跑来跟她表白,只能说算他倒霉了。 她只能用冷漠将他逼退了。 但是现在看着这家伙泫然欲泣的表情,花昭昭不由生出几分怜意来,对待美人,尤其是长得这般祸水的美人,她忍不住就心软几分。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吧?”她用了反问,让他自己脑补。 傅晏沉本来活络的脑子这时候却木了钝了,他也不接话茬,却也不走。 花昭昭叹了口气,无奈道。 “师叔,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傅晏沉看着她,那蓄着的水光竟然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我哪里不让你满意?论长相论品味,我哪里输给那小子了?!不说别的,论情趣我还远远胜过师兄!!” 他梗着脖子,就像一只处于战斗状态的漂亮公鸡,仿佛她要说他有一个不如他恨不得扑闪翅膀啄她一口。 这下花昭昭真被他一副要斗个你死我活的气势给震住了,她抬手扶额,看起来非常头疼。 “师叔我今夜不想跟你争辩,你走吧……” 不然你会后悔的! 傅晏沉看她这苦恼的样子,却误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自己的容貌充满自信地问。 “你是不是动摇了?” 真是服了!这个傻缺! 花昭昭以为他没让他进屋,他就能猜到里面有人,结果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说话疯狂踩雷。 这下她也没辙了,索性跟他直说。 “我房里有人。” 傅晏沉脸色一变,立刻甩开她的手。 有人她不早说!! 平日里她那屋跟狗窝一样,所以她若过夜都是去秦央那里,之前傅晏沉没少暗中监视她,所以对她的喜好算是了如指掌。 想到秦央这个小辈听到他说那些丢人的话,傅晏沉恼羞成怒,一把推开门打算找他的茬,就算以辈分压人,把秦央劈头盖脸训斥一顿找回场子也行。 结果当傅晏沉看到屋内的人时,瞬间脸色一白。 师……师兄…… 83.不留余地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傅晏沉喉咙里堵着就是吐不出来。 他能来找这丫头师兄为何不能来? 而且师兄比他更有资格,毕竟俩人好过。 深更半夜,这对师兄弟在花昭昭的房中相视无言,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花昭昭很想说要不自己出去一下,把地方腾给俩人好好聊一聊。 傅晏沉知道自己该随便找个理由走的,但是他双脚就跟黏住了一样动不了。 容知韫大可以跟他解释自己来并不是想叙旧情,而且他刚来没多久他就来了,但这个时间,而且刚才俩人在门口说话时他未出声,此时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花昭昭主动替俩人打破沉寂,她打了个呵欠,懒懒地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想歇息了,师尊和师叔如果有事要谈,换明日可好?” 容知韫马上抬脚。 “那你休息吧。” 傅晏沉却依然杵着没动,容知韫不由看他一眼,他这才后知后觉,垂着首就像斗败的公鸡,跟在后面出了门。 二人走后,花昭昭扑哧一声笑了。 不愧是师兄弟,这默契。 而俩人并未走远,听力敏锐的他们自然捕捉到她的笑声,容知韫依旧面若冰霜覆盖,而傅晏沉瞬间窘得无地自容,很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刚才一时情绪激动貌似说了师兄不知情趣来着? 跟师兄撞个正着,反正不该说的也说了,傅晏沉左右都抓心挠肝,他索性也豁出去了,又杀了个回马枪去找了花昭昭,他想知道师兄找这丫头做什么? 傅晏沉面子里子通通都不要了,再一次敲响了花昭昭的门,而她似乎早料到他的心思,在屋内悠悠地说了句进来吧。 本来傅晏沉因为反复纠缠打扰她有几分愧疚,但当他推门而入,见这丫头不仅躺在床上未起身,还翘着个二郎腿嗑着瓜子,看到她这副没心没肺又懒散的德性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着实为自己和师兄不值,怎么会猪油蒙了心看上这么个玩意儿。 花昭昭噗地一声吐出一个瓜子皮,抛物线落在床下,随即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傅晏沉:“……” 妈的好气好想揍人! 他好一会儿挤不出一个字来,花昭昭替他说了。 “怎么后悔看上我了?一时被我的美貌迷惑了?觉得我其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草包?还是想问师尊找我做什么?” 他心里的话还真都被她给说出来了,傅晏沉自暴自弃道。 “对!你说得都对!!” 花昭昭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傅晏沉知道自己的底都揭完了,此时也没什么尊严好守住了,他放低姿态,走到床边,虽然语气别扭,但也是竭尽全力地好声好气哄道。 “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告诉我师兄跟你说什么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要盛赞我的气质和美貌,表明喜欢我是你的荣幸,充分认识到自己怎么都配不上我。” 花昭昭晃着腿说完,傅晏沉的心已经跌到了谷底。 她这话,除了表达自恋以外,便是毫不犹豫地,直截了当拒绝了他的心意,没有留一点余地。 傅晏沉的心碎了个稀巴烂,他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活了几百年他还从未受过这种打击,他的骄傲,就被她踩在脚底碾了又碾,他现在简直是自取其辱。 “你……你……” 他张了张嘴,却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骂她有眼无珠不识他的优秀?还是以牙还牙将她从头到尾贬损一番? 傅晏沉再蠢也知道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挽尊,结果让自己显得更可笑而已。 她对他无意。 的确是他犯了蠢,她怎么可能喜欢他?毕竟他曾经对她做出那样恶劣的行径,为了强行拆散她跟师兄,设计她与狐妖苟且,结果弄巧成拙。 傅晏沉原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因为那些耳鬓厮磨亲密无间水乳交融,而产生那怕片刻的情意,原来动了心的人真的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 当他还沉浸在迎头暴击后复杂沉痛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花昭昭看出他深受打击,倒是没落井下石,逼着他拍她马屁,而是回答了他另一个疑问。 “师尊还没来得及对我说什么你就来了,不过我猜他大概是想与我重归于好吧。” 听到她这话,傅晏沉立马回过神来,下意识皱起了眉。 “不可能,师兄怎么可能如此屈尊,而且……而且你都……” 尽管他及时住了嘴,但是花昭昭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你想说我都跟别人好了好几回,甚至还被他撞见跟男人欢好的场面了是吧?” 傅晏沉还没回话,花昭昭又阴阳怪气地出言讽刺道。 “你不也看见了,还不是依旧被我迷得神魂颠倒。” 傅晏沉此刻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没错他就是被她皮相迷惑了实在是太肤浅了!! “不过你放心吧,师尊不像你,他就算想跟我和好也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只会压抑在心里,憋不住了就想让我采取主动。” 花昭昭放下二郎腿,从床上坐了起来,难得表情正经。 傅晏沉本想反驳她的话,或者说打从一开始就不认同她对于师兄心思的揣测,但他心底里又有个声音在说。 深更半夜,师兄主动来找她,这个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师兄即使一个字未吐露,这丫头却琢磨得一清二楚,还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想到师兄弟二人都被这小丫头给拿捏了,傅晏沉一时悲从中来,眼眶一热,泪意都涌了上来。 委屈!太委屈了!! 尽管他将脸转了过去,想将眼里的水意憋回去,但他的情绪也被花昭昭给捕捉到了。 “好啦,你换个角度想想,这样难道不是对你对师尊都最好嘛,我要真跟你们纠缠不清,不就乱套了吗?” 她说得的确很有道理,但感情上傅晏沉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你……你……当真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他不确定自己是在替师兄鸣不平,还是替自己问的。 “虽然会有留恋,但是相处太麻烦了,总归要受管束,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 花昭昭非常坦荡。 傅晏沉再次沉默。 “师叔您还有话要问吗,时候不早了不如您……” 花昭昭看他一脸深沉的样子就怕他没个完,刚想委婉地下逐客令,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昭昭,你还没睡吗?” 听到秦央的声音,花昭昭还算淡定,傅晏沉倒是一惊。 尽管屋内有光,但是若花昭昭不开口的话,兴许秦央以为她睡下就离开了,傅晏沉正抱着一抹侥幸,就听秦央又道。 “我刚好像听见师叔的声音了,他在你房里?” 听到这话,傅晏沉心里冷笑一声,这小子怕就是来逮他的吧? 他看了花昭昭一眼,秦央还真是近墨者黑,学着这丫头的给人一点余地都不留了…… 84.贼船 不过秦央再不客气,按照辈分,傅晏沉也压根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刚好这丫头也赶他走,傅晏沉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赖着不走,毕竟她比他还不在乎颜面。 傅晏沉便顺着梯子撤了。 他倏然拉开门,看也未看站在门外的秦央一眼,只当对方不存在,保持优雅仪态施施然离开。 秦央顿了一下,抬脚进了屋。 花昭昭觉得今晚还真是热闹,一个个地让她应接不暇,她都有种自己是花楼姑娘在接客的错觉了嘿。 秦央进来时,看到花昭昭躺在床上,他神情微僵。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花昭昭直接捅破那层窗户纸。 “放心吧,没有让你抓奸在床,虽然他皮相不错,但我对他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闻言,秦央胸口淤堵的感觉瞬间一松,他刚想说两句缓和气氛的话,花昭昭忽然问道。 “很辛苦吧?” 这没头没尾的问话,让他心中一咯噔。花昭昭见他不答,蛮不在乎地继续说道。 “师弟,你真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 见她直接戳穿他的心思,秦央本想否认,但最终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身为男人,怎么可能不在乎? 但他太了解她的脾气,只要自己表现出一点负面情绪,她会嫌烦毫不犹豫地厌弃他。 这些年,她对他比旁人有耐心得多,态度好不少,也不过是因为差点害死他的愧疚而已。 秦央知道自己是有些卑鄙的,他不仅利用了她的愧疚,再加上那出苦肉计,还有他努力钻研的勾引手段,终是上了位,但处心积虑做这些,他的心是虚的,这段关系他一点都不踏实。 他竭力隐藏,但演技拙劣,瞒不住她。 “师姐……” 秦央单膝跪在床边,一把攥住她搭在床沿的手,此刻他莫名心慌,握着她柔软嫩滑的手却如同抓着一把沙,内心涌起一股越努力越握不住的巨大无力感。 花昭昭看着他眸里泛起水光,透着一股脆弱破碎感,这跟司濯演出来的我见犹怜是不一样的,总之她硬不下心肠,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柔声哄道。 “放心,我说这话并不是想甩了你,只是不想你这么委屈自己。” 秦央没有说话,他将脸凑过去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然后一手扯开了衣带,随即翻身上了床。 啧…… 他一边脱衣裳一边急切地吻她的唇,很快就将自己全部剥光覆在她身上,当他的手探入她腿间之际,花昭昭眨了眨眼,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我今夜不想。” 秦央身体僵了一下,将已经触碰到她花穴的手指收回。 “抱歉。” 他从她身上滑下来。 花昭昭一手支着后脑勺,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努力绷住身体,平息欲火的模样。 “我想一个人待着。” 秦央立刻捞起衣裳穿起来,由于动作太急看起来有些狼狈。 “师姐,你好好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花昭昭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落寞背影。 “师弟,明日是我跟司濯约定见面的日子。” 这么快吗? 秦央嗯了一声。 “那我过几日再来。” 他离去的步伐立刻变得匆忙,似乎迫不及待要夺门而出。 花昭昭却叫住了他。 “师弟,这么委屈自己真的好吗?” 秦央脊背僵直,并未转身。 “师姐觉得好我就好!我并不委屈!” 花昭昭真特么服了这犟种,她觉得这样“劝”他回头是岸真算得上自己难得的温柔了!! 算了吧,既然他认准她这条贼船,那就让他继续待着吧。 司濯如约守在了悬清山山脚下,花昭昭不仅起得迟还吃得饱饱的,不紧不慢地下了山。 “你还真敢来赴约,不怕我师尊揍你?” 花昭昭虽然嘴上这么说,手指却从怀里捻出一块炸糯米团子来。 “张嘴。” 司濯毫不犹豫地启了唇,花昭昭将团子塞他嘴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尖绕着她指尖滑过,弄得她有些痒意。 花昭昭一屁股在石阶坐下,司濯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此时日头已经西下了,头顶上方茂密的树影摇晃,不觉得晒人,暖意融融的还挺舒服,花昭昭摊直了腿,又伸了个懒腰,开门见山道。 “我是不可能娶你过门的了,你不能入悬清山,我也不可能跟你走。” “嗯。”司濯抿着唇心平气和地应道,还在咀嚼着她刚喂给他食物。 “你介不介意做我在外面的相好?”花昭昭直截了当地问。 司濯侧过身望向她的眼眸,一片澄澈。 “我问了秦师弟,他舍不得我就只能不介意了,现在就看你介不介意了。” 花昭昭一脸坦然。 “介意。” 司濯的回答让花昭昭有些讶异。 “我不介意在外面,但他不能做大的。” 花昭昭不由莞尔,竟然是介意这个。 她笑着伸出手臂搁在司濯肩上,将他揽入怀里,让他的头枕在她肩上。 “他不是,你们平起平坐。”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二人的头顶上方幽幽飘下来。 “姐姐,那我呢?” 花昭昭一抬头,就对上司漾的眼睛。 他正踩在一根树杈上,身体斜靠着树干。 看到司漾,花昭昭毫不意外,神色自若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摊开来里面赫然是一只油光发亮香喷喷的烤鸡。 “下来吃鸡!” “有酒吗?” “废话,当然带了!” 花昭昭又摸出一个矮矮胖胖的酒壶来。 这下司濯和司漾的视线都不由自主投向她裙子的裆部。 她刚才是从这里掏出来的吗? 花昭昭这厮毫不避讳。 “这不没地方放嘛!怎么?你们连我下面都吃了舔了,搁壶酒就喝不得了?” 自然是喝得的。 司濯和司漾却一下移不开视线。 “酒足饭饱以后,还能吃一吃这里吗?” 司濯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 妈的,真骚! 看着司濯漂亮得跟妖精一样的脸,自打他不装以后,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比那千年狐妖还会勾人,但又没有狐妖的矫揉造作,又纯又魅还玩得野。 花昭昭的手从他肩头往下滑,一把抓住他的屁股狠狠捏了把。 这时候司漾已经凑到她跟前,几乎趴在她腿上盯着那烤鸡。 “姐姐,我要吃鸡。”他催促道。 花昭昭扯下一个鸡腿塞他嘴里,司漾直接将脑袋枕在她腿上啃。 反正俩人欢好的场面都被别人看了去,他枕个大腿吃个鸡腿怎么了? 魔界中人可不讲究什么含蓄收敛。 于是花昭昭看看靠在她肩头的司濯,再看看枕她腿上的司漾。 草!还是兄弟双飞,带劲儿! 85.忍辱负重 傅晏沉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按照他过往的脾性,一定会过去刻薄地损上几句,以前他是看不惯又干不掉,现在却是看不惯又隐隐有些羡慕。 他觉得自己是真栽了! 傅晏沉心情复杂地转身,然后与一双熟悉的眼眸撞上。 “师兄……” “嗯。” 容知韫应了声。 “她……” 傅晏沉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想告状还是替她辩解几句。 “她也是身不由己,你现在身体尚未恢复,我们也不好与魔界起冲突,所以她……” 傅晏沉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简直可笑极了,他难道还怕师兄误会她不成,她是什么德性,师兄比他清楚多了,有什么可误会的? 容知韫一个字都没说,只是平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傅晏沉已经有些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她跟男人还是魔界中人就在师兄眼皮底下勾勾搭搭,特么一来还是俩! 干坏事的人又不是他,他到底慌个什么劲儿?! 况且……师兄难道还会揍她不成? 最护着这丫头的人就是师兄了,再说有师叔祖的命令,师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可这丫头现在这么风流快活的凭什么让师兄这般忍辱负重? 不对,他到底是为师兄抱屈还是因为自己嫉妒不爽? 傅晏沉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念头塞满了,他难掩心虚地瞥了眼容知韫,随即又忍不住生起强烈的烦躁。 师兄怎样,那丫头怎样,好像都与他无关。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走吧。” 容知韫转身,看来是不打算干涉她的交友了。 这下傅晏沉又沉不住气了。 “师兄,她这样……” 你真不管?这成何体统啊!! “师弟。” “嗯?” “这里是悬清山。” 他当然知道这里是悬清山啊! 所以她怎么可以在这里堂而皇之地跟魔界的野男人厮混! 容知韫知道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索性直接点破。 “不是你的观云府。”他神情肃冷,语调不带情绪。 闻言,傅晏沉如遭雷劈。 师兄生气了! 是因为他背后说师兄坏话? 不不,师兄不可能如此小肚鸡肠,所以是师兄不想他管他们之间的事情? 花昭昭并不意外容知韫会来找她谈话,只是她原以为他会端着那副冷面师尊的面孔阻止她跟司濯来往的事情,她都想好敷衍他的对策了,没想到他来了后又一言不发,似乎让她主动开口提。 花昭昭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她从来不是被动的人,但她是绝不可能主动低头认错的。 “师尊,您找我是为上次替您疗伤的事情吗?” 花昭昭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提起他欠她的人情。 “师尊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她是绝口不提他是为了找她才受的伤,只提她献身的事。 果然,花昭昭说起这茬,容知韫想起那日的事,他醒来后神志不清一时没控制住身体的冲动,他神情绷不住地流露出一丝不自然。 花昭昭占了嘴皮子的便宜还不罢休,直接上手去摸。 “师尊,还是您重伤未愈,身体恢复得太慢,需要弟子再……” 容知韫身躯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咸猪手,花昭昭却像压根没看出他的拒绝,不依不饶地又朝他扑了过去。 他又一次闪身避开,只是这两下躲避,已经是让他显露出上千年从未有过的狼狈了。 花昭昭见好就收,小小逗他一下就够了,毕竟师尊在上,尽管她心里非常清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委屈。 这还真是太谢谢那位师叔祖了! “师尊不需要那就算了。” 花昭昭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笑眯眯地,转眼就一脸冷淡加无所谓。 “如果师尊是想来命令我不要跟魔界的人往来,抱歉,我做不到,弟子已经不踏出悬清山一步了,要是师尊依旧看我不惯的话,不如把我逐出师门吧!” 花恶霸心里笃定容知韫不能拿她怎样,所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在他还没开口之际,直接掀了桌子摊牌威胁。 容知韫静静地望着她,要不是花昭昭从傅晏沉那里听到了真相,她再胆大包天,也要有几分心里发怵了。 “你与秦央……” “谢师尊关心,我们俩好着呢。”花昭昭抢白道。 这下容知韫是彻底无言了,他看着眼前的花昭昭,他是拿她无可奈何,他一直都拿她无可奈何。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想要稳一稳乱掉的心神,他倏然睁开眼,就见花昭昭已经像蛇一样缠抱住了他,她抬眸,对他嫣然一笑。 “师尊,你这回伤得那么重,真的不要再双修几次吗?” 容知韫想要推开她,但她动作太快,手臂缠上他的脖子踮脚就亲过来。 不……不行…… 容知韫被花昭昭弄得心头大乱,他想要摆脱窘境,却因为长年累月为了维持仪态而无法奋力挣扎。 “师尊呀……你虽然嘴上不说但身体很诚实嘛……” 花昭昭语气轻佻,容知韫素来如霜雪覆盖的容颜浮现一层薄红。 这下容知韫被气得狠了,僵住的身体微微颤抖,胸膛起伏,花昭昭就像对他的怒气浑然不知一般,继续火上浇油的刺激他。 “师尊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我懂的,男女之间就那么档子事嘛,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花昭昭就像个地痞流氓调戏良家闺秀一般,嘴里说出的荤话已经欠揍到了极点,而她一边说还一边胡乱地舔吻他的脖子,对他上下其手。 在她这般出格的调戏下,容知韫绷着的那根理智的弦“唰”地断了,他竖立起来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无坚不摧的那堵心墙垮了。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她的脖子那么细,他稍微用力就能拧断了。 花昭昭也不反抗,任他掐。 “师尊,我知道我混账我不是个好东西也知道你忍我很久了你掐吧掐死我算了!” 她垂下手闭上眼,又摆出乖顺任他拿捏的样子。 不出所料,容知韫压根下不了狠手。 而他刚松开手,花昭昭打蛇上棍又蹭了上去,一边用嘴胡乱亲他一边无赖般地说道。 “师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舍不得让我受一点委屈!” 86.这个孽障! 听到花昭昭这话,容知韫明显一僵,欲挣扎推开她的手臂也垂了下去。 他的反应,越发让花昭昭内心笃定,她手指抚上容知韫的脸,仰脸看着他这欺霜赛雪释放的寒气却能冻死人的容颜。 她真是好喜欢这种亵渎的感觉!真是爽翻了! 老实说,跟容知韫搞在一起精神上的刺激是别的男人不能带给她的。 而且他越不情愿,她越上头,就是这种征服的感觉! 花昭昭粉润娇嫩的唇瓣嘟得高高的,硬生生把自己这张仙女般的漂亮脸蛋弄出一股猥琐感。 “师尊,来给昭昭亲一口!” 容知韫:“……” 花昭昭见他不迎合,嘟着的嘴变成不满地撅着。 “我只是想帮师尊怕你不好意思开口……师尊你却那么误会我……刚刚还掐我脖子掐得那么疼……你要是不亲亲我我就当你在生气,如果你讨厌昭昭的话那我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她面带委屈,说着这话,眸里还真隐约浮现一点泪光。 容知韫如蜻蜓点水般迅速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是我错了……我并没有想要与你双修疗伤的意思。” 他刚亲了她后,花昭昭立马破涕为笑,喜笑颜开地再次一把圈抱住容知韫的腰。 “真的不需要吗?可是昭昭愿意的呀!” 她是玩上瘾了,一只咸猪手都趁机伸入容知韫的衣襟里,手指头在他光滑如玉的胸膛上画圈圈,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花昭昭却立马上了另一只手,容知韫再次扣住。 作乱的双手都被他锁住了,花昭昭不能用手便用嘴,脸埋在他脖子上猛啄猛亲,就像贪吃的猪在乱拱白菜。 “师尊,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啊,昭昭还真有些想念……” 容知韫眉头蹙紧,被她这般轻薄,他无可奈何。 “你这样做,如何对得住秦央?” 听到这话,花昭昭头也未抬。 “对得住如何对不住又如何,他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离开,我又没逼他。” 听到这般渣言渣语,容知韫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推开。 “对待感情之事,你怎能如此随意?” “当下快活就好,要那么认真作甚?” 花昭昭对上容知韫那严厉冷肃的眼神,她撇了撇嘴。 “师尊,依我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待在悬清山,要是这点自由都没有,那你还是让我走吧,一天天的,真是无聊透顶。” 听到她这么说,容知韫扣住她肩膀的手再次松开了。 花昭昭得了便宜还卖乖。 “师尊,你真不想双修啊?可是你这儿都……” 她的手还没碰到容知韫的胯下,他就后退一大步。 “师尊你现在连摸都不让人家摸了……你这么嫌弃我弄得人家心里怪难过怪委屈的呜呜有点想哭了……”她还真捂着脸假假地呜咽了几嗓子。 听到她的哭声,容知韫自然不躲了,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刚想哄花昭昭却立刻不哭了。 “师尊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根本舍不得看我哭!”她说完又抱着他胡乱亲起来,动作也愈发大胆过分。 当躲在屋外偷听的傅晏沉听到花昭昭说出这句话时,他心里那叫一个搓火。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本想打击那丫头而说出的真相,结果成了他递到她手里的一把刀,让她欺负师兄愈发有恃无恐。 可是怎么办?!谁能管得住她?! 师兄现在都…… 傅晏沉想到此刻师兄的处境,一时真不知这蹭蹭往上冒的火气是怒还是妒,总之他非常想不管不顾地推门而入,阻止那丫头对师兄霸王硬上弓! 但他残存的理智喝住了他,傅晏沉知道他现在若闯进去,只怕师兄不会有被解救的感觉,只会……无地自容…… 而屋内的花昭昭自己收手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玩火,适可而止。 她总不能真把容知韫推倒硬来吧? “对……对不起师尊,我也是一时没控制住,不然你罚我好了。” 容知韫怔怔地看着像是幡然间醒悟,低头认错的花昭昭。 他拢了拢被她扯乱的雪色衣袍,面上唇上还有她刚才亲吻过的触感残留。 罚她吗? 她这个混账东西的确是荒唐至极! 他刚才还真的就想算了……不如就从了她…… 此刻的容知韫只觉脸都有些烧,是恼,是怒! 他倒是的确想狠狠地罚她,让她真的认识到错误,可是他不能…… 况且她养成现在这副性子也是他一步步纵容的! 好在她至少知道收手没有继续乱来,或许她真的是担心他的身体想给他疗伤所以…… 容知韫稳了稳混乱的心神,他看着还深埋着头表现出一副自知罪孽深重、认真忏悔模样的花昭昭,他薄唇抿紧,一言不发地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狼狈多窘迫。 看着师兄离开的背影,傅晏沉再也按捺不住直接闯了进去。 “你!你!”你个厚颜无耻卑鄙下流之徒! 训斥她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傅晏沉以前也没少骂过,但看着花昭昭的脸,对上她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神色,他脱口而出道。 “你个臭丫头不要欺辱师兄有本事冲我来啊!” 傅晏沉吼完这句话,不止他愣住了,花昭昭也愣住了。 “我……” 他本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花昭昭抱着臂,挑着眉对他上下打量,目光透着挑剔。 傅晏沉僵着身体任她瞧。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替师兄受难倒也不是不行……毕竟算是他害的。 “算了还是不要了。” 花昭昭嫌弃地砸了咂嘴。 你! 傅晏沉气得想打她。 “既然你都偷听到了,应该知道我也没做什么。” 花昭昭摊开手,表示自己及时收手了。 “即使今日没做,哪知道下回会不会没把持住真的做了。” 傅晏沉并不太信任她的品性。 “那本姑奶奶想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花昭昭毫不客气地把他给轰走了。 欺人太甚!实在是太气人了! 傅晏沉憋了一肚子火没处发,难道真的就让师兄被她给拿捏了吗? 不!不行!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兄被她这般欺辱。 傅晏沉思来想去,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位师叔祖,问个清楚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就算真惹不得难道不能找个人来管管她吗?! 87.师叔祖 要寻到那位师叔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傅晏沉有决心有毅力有手段,关键他还有钱又有人。 他几乎派出了观云府所有人倾巢出动,拜访各门各派,询问师叔祖的踪迹,同时他拿出了让人垂涎的法器悬赏。 他这种找法,自然陆陆续续收到了不少有用的没用的信息,他再一番分析,抽丝剥茧,终于是让他确认了,师叔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长明殿见他的一位旧识。 傅晏沉不管能不能撞见师叔祖,就算逮着他那位旧识问一问,或许从对方口中他也能打探到有用的情报。 在他准备赶赴长明殿前,基于礼数,傅晏沉跟容知韫请辞,他当然没提自己离开悬清山的真实原因,但容知韫却已然知晓。 显然他在外面动静搞这么大,有消息传到师兄耳里也不奇怪。 “你是为了昭昭的事情?”容知韫问。 “是。”傅晏沉毫不隐瞒。 容知韫眉头皱了一下。 “当年师叔祖将年幼的她交到我手中,再三叮嘱我好好照顾她,足见师叔祖对她的重视。现在你若找到师叔祖,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呢?” 当然是狠狠告她的状了! 师兄管不了还被这丫头给吃的死死的,傅晏沉便想让师叔祖出面约束一下她的行为! 傅晏沉本想照实说的,反正师兄肯定也猜到了,但他被这么一提醒,猛地意识到问题。 花昭昭被养成今天这般胡作非为的性子,身为她的师尊,师兄便是第一责任人。而师叔祖那般看重那丫头,她被养歪了,师叔祖难道不会怪罪师兄吗? 那他这样岂不是一手将师兄推入更难堪的境地?! 这么一想,傅晏沉被惊出一身冷汗来。 “师兄,我……” 差点酿成大错,他越想越心虚,也不敢看容知韫的眼神。 “我同你一起去。” 听到容知韫这话,傅晏沉震惊地抬眼。 “那……师兄打算跟那老头说什么呢?” 听到傅晏沉唤师叔祖为老头,语气没有半分敬意,容知韫不认同地瞥了他一眼,傅晏沉再次垂眼。 “如实禀告,请他责罚。” 傅晏沉是真的被这话吓到了。 “师兄难道你要把你与那丫头的事也告诉他?” 尽管容知韫还没有回答,傅晏沉却从他的表情推测出他是有这个打算。 “不!绝对不行!!” 傅晏沉瞬间头大。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师徒这是不伦!!是丑闻!! 何况还是师兄这样行为从未有过任何让人指摘的地方,几乎毫无道德瑕疵的人,除了花昭昭,也只有她。 那这样惊天的荒唐行径,若要让师叔祖知道了,傅晏沉简直不敢想象对方会是何种反应,偏偏知道内情的他才明白师兄何其无辜,着实是被逼无奈,而以师兄的脾性,绝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 “我不去了!” 想到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傅晏沉真想给自己一耳光,幸好一切还没发生,俩人没见到师叔祖。 傅晏沉本以为劝住容知韫还要废一番口舌,结果他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那就不去吧。” 见他没有坚持,傅晏沉大大地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结果…… 师叔祖亲自来了。 因为人是他要找的,所以傅晏沉先见到他。 “傅小师侄,你到处寻我何事?” 傅晏沉看着眼前面容俊朗气质出尘的白衣男子。 其实他跟这位师叔祖几乎毫无交集,毕竟隔了辈分,即使私底下他的确没多少敬意,甚至还有很大的埋怨,但面上总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这位师叔祖光从外表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他天资过人,筑基早,与他同辈的大部分都已经仙逝了。 俩人算是完全不熟,傅晏沉本来是想找他告状的,但现在只想赶紧把人打发走,可又要想个合理的理由解释,他面上难免露出尴尬之色。 “是不是昭昭出事了?” 在他绞尽脑汁想要回答他的问题前,对方却主动问起来。 傅晏沉:“她没事。” 师兄有事。 “师叔祖,我想了解她到底是何身份?” 既然对方都提起来了,傅晏沉便顺着话将心里最大的疑问脱口而出。 这次换师叔祖沉默了。 傅晏沉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 “既然师叔祖那般在意她,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为何要交给师兄照顾,而不是带在身边亲自看管?” “我师兄虽然早慧,天赋高,脾气秉性好,又有责任心,但如何养好一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还不能让她受委屈,这样的要求,着实是太为难他了。” 简直是害苦了他了! 傅晏沉语气不由带上了几分不满。 江严听了他的抱怨,非但不恼,反而温和地笑了。 “正是因为难,所以我才交给知韫,我对他最信任也最放心。” 傅晏沉一时无语。 您老人家倒是交代完拍拍屁股走了,师兄的确是竭尽全力完成任务,结果落得现在里外不是人。 “对了,知韫呢?” 一听他问起师兄,傅晏沉不免有些慌,心想着千万不能让他见,师兄肯定会全部坦白。 “敢问师叔祖一句,那丫头可是您的女儿?” 傅晏沉豁出去了,索性问出心中猜测。 这老头肯透露实情也好,若是他不说,把他逼走也行。 江严先是一愣,随即连忙否认。 “当然不是。” “那她到底是谁?”傅晏沉顶着以下犯上的罪责,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她……”江严面露犹豫,似乎也不是不能说的秘密。 88.幸好他死了 因为之前傅晏沉那番话,江严对于自己将花昭昭交给容知韫养育的事也有些愧疚。 既然他这般坚持,江严犹豫片刻,反正时过境迁,早已物是人非。 而且……他刚好也需要一个帮手…… “她……她应该算是我师娘……” 江严吐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答案。 傅晏沉就跟遭五雷轰顶似的,瞬间愣在当场,好久都没回神。 任他猜测过数种可能,也绝对没想过她会是这个身份。 “这……这怎么可能呢?” 傅晏沉自然是知道师叔祖的师父是谁的,修仙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一个名字。 长泽仙尊。 但是花昭昭才多大,长泽仙尊陨落的时候她估计还没出生呢! “不……不可能吧……” 江严见傅晏沉用一种师叔祖你别开玩笑糊弄我了的眼神望着他,他倒是也不恼,耐心地解释道。 “她前身算是我的小师妹,但身份有些特殊,她亲娘是魔族,亲爹却是仙界颇有名望的道君。那时仙魔两界矛盾纷争不断,俩人自知这段感情不被世人允许,便早有了断的打算。不料珠胎暗结,为了孩子的未来,道君托孤后,便与那位魔族在仙魔大战中双双战死,其实是殉情了。” 听到这么一大段身世隐情,傅晏沉隐隐相信师叔祖说的是真的,他猛地咽了口口水。 江严无奈地看了傅晏沉一眼。 这段前尘往事,压在他心里太久太久,除了他以外,他从未跟第二人提过,现在说来,倒也有种松快感。 “可师叔祖你不是说她是师娘吗,怎么又是师妹……” 傅晏沉琢磨出点不对劲,随即他震惊地望向江严。 又是师徒恋? 江严知道他猜到了,他点了下头。 “其实我无论如何都不该跟他人提起的,但师父他决定给师妹名分,他想娶她的。” 傅晏沉闭嘴了,他被接连两道雷劈懵了,老老实实地听师叔祖叙述当年的事。 “师妹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就被师父收为徒,但毕竟她那么小,师父就对她比旁的弟子自然要温柔许多,况且师父又是那样一位拥有天人之姿的美男子……“ 傅晏沉知道师叔祖不是因为敬慕之情而拍马屁,长泽仙尊除了修为被人称道外,他的绝世容颜,只要见过的人,无不为之惊叹。 ”于是随着年岁增长,师妹她情窦初开就恋慕上了师父……可想而知,这注定不可能……但师妹胆大妄为竟然下药色诱师父……” 那可是长泽仙尊啊!她竟然敢…… 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傅晏沉听得目瞪口呆,不过转念一想这确实是那家伙干得出来的事。 “然后呢……”他忍不住催促。 “师妹她成功了。”江严神情有些不自然。 “师父大怒,将她关起来了,这一关就关了五百年,直到她认错。” “后来呢?” 傅晏沉想她这性子被关了五百年放出来可了得,只怕又要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说到这里,江严露出复杂的神情。 “师妹她对我表白了,说想要同我成为道侣。” 傅晏沉:“……” 这转折着实是他没想到的! “那……” 傅晏沉投向师叔祖的目光有些微妙了。 “我当时不知内情便同意了,但师父不允许,俩人大吵一架,师妹一气之下质问师父是不是对她有情,然后师父就将她的身世告诉她了,说她有魔族的血,配不上我。” 听到这里,傅晏沉陡然怒了,替那丫头不值,血统有那么重要吗? 他怒完又不由有些心酸,被所爱的男人说不配,她当时一定很伤心吧。 “师妹喃喃着我不配,然后一剑朝师父捅去,想要玉石俱焚。” 听到这里,傅晏沉除了惊叹,只剩下佩服了。 “师叔祖,然后呢?”快说快说! “师妹自然近不了师父的身,师父再次下令要把她关起来。” 这刚被放出来又要关,着实有点惨。 “师妹在被关押期间,割腕将自己的血全放光,等她快气绝身亡时才给我传音,等撑着见到师父说了最后一句话,她才闭上眼咽气。” “她说什么了?” 傅晏沉心想这丫头还真够狠的,这肯定是她的报复,毕竟以卵击石,她就用命相搏让他后悔。 “她笑着说魔族的血流光了,现在配得上了吧。” 大概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惨烈到刻骨铭心,所以江严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她是如何起死回生又得到新生的?”傅晏沉问。 “她的身体已经凉了,在魂魄即将消散之际,师父用自己的血肉为养,将她的魂收入体内,然后赐予了她二次生命。” 傅晏沉:“!!!” 等一下,那现在的花昭昭是长泽仙君生出来的?!! 傅晏沉知道有这种秘术,但谁会那么做啊?!! 别说成功率不高,毕竟这可是用血肉再造出一个活人来,而且这不管对身体还是修为,都是重创。 这么想来,这长泽仙君虽然看起来心冷嘴硬,但对那丫头…… “师父用了数年的时间,日日夜夜用他的血肉浇灌,终于成功地将师妹培育出来,然而这时候魔族大军进犯……” 傅晏沉想起来了长泽仙君的陨落,毕竟当时他的死对于整个仙界是惊天暴击。 可谁知道他是刚生产完就上战场啊?!! 傅晏沉虽然唏嘘,但转念一想,幸好他死了,不然师兄这……这可如何是好?! 89.捅了马蜂窝 虽然长泽仙尊按辈分来说是师祖,但先人已逝,只要师兄不知道就没关系。 傅晏沉正想着该如何委婉地让师叔祖离开,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对方却率先开了口,给了他第三次当头棒槌。 “师……师叔祖……您的意思是长泽仙尊没死?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呢?都几百年了要是师祖还活着的话大家怎么会不知晓……虽然大家没寻到他的尸身,但长明殿的魂灯都灭了……对啊!魂灯!!魂灯都灭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死而复生……” 傅晏沉喃喃道,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结果,江严笃定的话让他心凉了大半截。 “当年魂灯看起来是熄灭了,但殿内看守的人无意间看到长泽仙尊的魂灯闪烁了一下,他以为看花了眼,所以只告诉了我。我抱着这渺小的希望,不时会去长明殿,但再没有亮过……可最近师父的魂灯又亮了!虽然非常微弱,时断时续,但那光亮是我亲眼所见……” 傅晏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难怪了…… 他之前收到信息便是师叔祖不时会去长明殿拜访一位旧识,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就对上了。 倘若长泽仙尊真尚在人世的话,要他知道花昭昭跟那么多他的小辈甚至重孙辈搞在一起那还得了?而且还有魔族的人…… 他该不会一怒之下把花昭昭给宰了吧? 毕竟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到底算闺女还是老婆呢? 傅晏沉心怀恶意地想。 他此刻一个头两个大,只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去捅这个马蜂窝,偏偏要寻这位师叔祖问个清楚,这下好了,不仅将师兄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那丫头的性命也堪忧。 “师侄,我将这个秘密对你坦诚相告,便是想借你的力量,帮我探寻师父的踪迹。” 听到江严的请求,傅晏沉表情控制不住地僵硬,他强挤出一抹笑来。 “师叔祖,您真是抬举我来,您都找不到我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不必自谦,我许久未在人前露面,可不就被你找到了吗?” 江严一脸和蔼地拍了拍傅晏沉的肩膀,仿佛在说我非常看好你这个后辈找人的能力。 傅晏沉:“……” 为了稳住师叔祖,不让他将此事告诉师兄,傅晏沉就算不想帮忙,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反正他可以阳奉阴违嘛! 傅晏沉刚想送客,江严又冒出一句话,让他冷汗都下来了。 “既然我来都来了,昭昭现在也大了吧,我想见见她。” 傅晏沉看着江严那张白净俊秀的脸,若光从长相看,完全看不出年纪,再说若按辈分算,花昭昭还是对方师妹,不对,又可能是师娘,差点就被他一手带大了。 知道前缘因果,他现在算是理解江严明明那般重视在意,却为何没将花昭昭放在自己身边细心看护养大。 因为不合适啊! 他要是一不小心养出感情了怎么办? 她本来要跟他结为道侣的,那岂不是抢了师父的女人?!尽管师父已经……不对,是不清楚有没有死…… 万一长泽仙尊忽然杀回来了,那就是给师父戴绿帽,妥妥地欺师灭祖啊啊啊! 他那可怜的师兄啊该如何是好啊? “师叔祖,见她怕不太合适吧?该对她如何介绍您呢?” 傅晏沉脑中灵光一闪,面露纠结,借故推脱道。 江严挥挥手。 “无妨,我远远看她一眼就好。” 傅晏沉:“……” 我倒不怕你做什么,怕她在干什么不体面的事情刚好被您撞见,知道这丫头现在欺女霸男的整个就无法无天。 “师叔祖,我看找师祖的事情更紧迫,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保险起见,我还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师祖的魂灯未灭,若是您老眼昏花看错了呢,总不能让我做无用功吧?” 为了赶紧把这尊神请走,傅晏沉不惜说出极其冒犯的话来。 好在江严脾气好,也不摆架子,并未跟他计较。 “好吧,那我们先去一趟长明殿吧。” 傅晏沉见他并未坚持要见花昭昭,算是松了口气。 “那知韫……” 江严刚开口,傅晏沉还没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师兄他受伤了在闭关,师叔祖我们这就走吧。” 傅晏沉随口应付道。 结果江严一听却不走了。 “他怎么受的伤?” “跟魔族起了点小纠纷,放心吧已经解决了。”傅晏沉对答如流。 “那昭昭没受伤吧?”江严忧心忡忡地问。 “她好着呢,活蹦乱跳的。” 傅晏沉表面看起来平静,内心焦灼如热锅上的蚂蚁。 “师叔祖,我们路上慢慢聊吧……” 他恨不得拽着江严的胳膊就往外冲,没想到怕啥来啥,他眼角余光不经意地朝窗外一瞥,便看见花昭昭跟秦央正往他这个方向走来,看样子就是来找他的。 原本找机会也见不到的人,此刻竟然主动来找他,就这个节骨眼上。 傅晏沉很想吼一嗓子你们别过来赶紧走! 但他根本来不及阻止俩人,况且他知道以花昭昭的性子,只怕他越不让她做什么她越要做什么。 以江严的修为,自然很快捕捉到了灵气波动。 有人来了。 他一抬眸,便看到了那活泼灵动的美丽少女,还有她身边相伴的俊逸少年郎。 “那位是?” 傅晏沉很清楚,花昭昭自然跟江严记忆中的小师妹长得一模一样,所以他问的是秦央。 “那是师兄的小徒,名为秦央。” 屋内的二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男女,傅晏沉暗暗庆幸俩人并未做出什么亲昵举动,但姜是老的辣,好是逃不过江严的火眼金睛。 “昭昭可是与这位秦小弟子好了?” 90.糟了个糕 还不等傅晏沉回答,花昭昭已经注意到他房里有个陌生男人,还是美男子,她好色心加上好奇心双重驱使,快步走了进来。 “师叔,这位是?” 当年江严将花昭昭送到悬清山时她还年幼,况且都两百多年了,她只觉得江严有些眼熟,莫名有好感,但是长得好看的人她都觉得面善,愿意亲近一二。 傅晏沉并不想让俩人接触,好在江严也没有要与她相认的意思,他没回答花昭昭的问题,转移她的焦点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有面太虚镜……” 花昭昭刚开口,傅晏沉就明白她所来何意。 太虚镜正是他为了寻人,拿来悬赏的宝贝。 太虚镜里别有洞天,秘境里风景宜人,还灵气充沛,拥有太虚镜的人,不光有极佳的修炼场所,关键时刻还能藏进去保命。 估计这丫头听说以后就想看看新奇,毕竟她成天就想着往外跑,这太虚镜等于是一个广阔的新鲜世界。 呵……她带着秦央一起进去,还能在里面“胡作非为”。 若放在平时,想到她进入太虚镜后会跟秦央指不定在里面天为被地为床,幕天席地地尽情纵欲,傅晏沉肯定不乐意给她用,但现在他正焦头烂额,她还真是会挑时候借东西。 她话还没说,傅晏沉就将太虚镜掏了出来扔给她。 “拿去!” 花昭昭见他这么爽快,也没提让她什么时候还,她不由起了疑心,上下打量,脱口而出道。 “我只是借,不是让你送给我,事先说清楚,我可不想欠你那么大的人情。” 她又强调了句,语气很认真。 “别爱我,没结果的。” 傅晏沉一口老血梗在喉咙。 这下,江严的视线投向傅晏沉,目光瞬间复杂许多。 花昭昭离开前倒是不忘跟江严礼貌道别。 “这位美男,相逢既是缘分,有空一起喝一杯啊!” 她笑眯眯地挥挥手,然后被秦央给拽走了。 傅晏沉松了口气,看着若有所思的江严,他忍不住问道。 “她以前就是这个性子吗?” 她若是天生本性如此,那就不该怪师兄给养歪了。 江严似乎陷入回忆,目光却隐约透着点诡异。 “不是的,师妹以前并没有这般……活泼。” 他犹豫了一下,仔细琢磨着吐出一个形容词来。 傅晏沉想想也是,那位长泽仙尊估计不会这般纵着她。 不过干得出来给师父下药大逆不道的事情,“”曾经的她听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师叔祖,那我们走吧。” 好在江严没有要跟容知韫告别,傅晏沉迫不及待地跟他直奔长明殿,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显然就是江严的那位旧识了。 跟江严依旧年轻的皮相不同的是,看守长明殿的仙人白眉白发白胡须,仙风道骨,神色间透着早已看破红尘的淡然。 似乎知道俩人此次前来的目的,他安静地为俩人引路。 先映入傅晏沉眼帘的便是无数摇曳的烛火,照得那一片区域格外明亮,这便是新鲜血液。 随着三人逐渐往里走,开始陆续出现熄灭的烛火,越往殿内深入,光线越暗,因为魂灯熄灭的越来越多,环境也越来越昏暗,这时候亮着的魂灯已是凤毛麟角。 然后,白发仙翁手一指,傅晏沉的视线落在一盏魂灯上。 相较于其他亮着的魂灯,亮度明显黯淡一些,但的的确确是燃着的。 即使知道师叔祖不会诓他,但傅晏沉亲眼看到长泽仙尊的魂灯,还是吃了一惊。 “我说的没错吧,师父他还活着。” 江严看见傅晏沉表情僵硬,他微笑着说。 傅晏沉点点头。 眼见为实,他还能说什么? “师叔祖有寻找方向吗?” 傅晏沉打心里并不想找人,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敷衍,于是主动询问道。 江严笑意收敛。 “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一无所获。” 傅晏沉试探着问道。 “有没有可能是师祖他不想被找到呢?或许他受了很重的伤,现在的境况太狼狈并不想暴露于人前。” 虽然知道有这种可能,但江严寻人的心极其坚定,不可撼动,傅晏沉放弃说服他,只好要他绘一副长泽仙尊的画像,他好安排人去找。 傅晏沉其实没见过长泽仙尊的真容,尽管他听说过他的容貌被见过他的人感叹怕是九千年才出一个的美男子,但他自己就长得漂亮,旁人对他外表的吹捧他也没少听,所以觉得自己论颜值未必会输。 但是当他看到江严绘出的画中人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擦! 怪不得那丫头是自己师父都敢下药,一名男子长得这般祸水,她就算过去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怕看一眼就要陷进去了。 紧接着,傅晏沉又觉得糟了个糕。 他本来引以为傲的盛世美貌,看来真是一点赢面都没有了。 虽然只是做做样子,但傅晏沉还是照着这画像绘了多幅一模一样的,反正如今在世的人没几个见过长泽仙尊,所以也不怕消息走漏。 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怎样,反正以魔界如今的实力,根本就不怕再掀起什么波折。 估计长泽仙尊死而复生,受到影响最大的人便是师兄了吧。 因为,江严肯定会提出让花昭昭回到长泽仙尊身边。 娶了当老婆也好,认作闺女也罢,反正师兄不用管也管不着了。 傅晏沉也想过这兴许是件好事,终于可以敲锣打鼓地送走这“祸害”,但若她真离开了,他心里竟然很是惆怅,只怕师兄会比他更失落和难过吧。 91.滴血认亲 傅晏沉跟江严刚走出长明殿,迎面走来的人让他吃了一惊。 师兄?!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自己有事还是…… “师叔祖,不知您带我师弟来这里看哪位道君的魂灯?”容知韫神色平静,语气尊敬,但他开门见山,问得非常直接。 “是我的师父,长泽仙尊。” 显然江严觉得如今没有必要隐瞒,多一个人知道便是多一份力量帮忙找人。 容知韫神情中并未露出任讶异的神色,似乎早有所猜想。 傅晏沉此时心跳如鼓,很怕容知韫接着问下去,但当着江严的面他又不好阻止。 而这时候,容知韫吐出一句让傅晏沉呆愣在当场的话。 “自从之前发生了桩意外事件后,如今悬清山的一草一木,都尽数在我掌握中,所以您一来,我就知晓了。你们的谈话,我也听到了。” 所以师兄他已经清楚昭昭的身世了,也知道她跟长泽仙尊的事情。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傅晏沉觉得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了。 师兄想坦白就坦白吧,反正师叔祖已经见识过那丫头现在是什么样的风格,他能设想到最糟糕的状况,师叔祖就算勃然大怒,相信也不可能跟一帮小辈嚼舌根。 他不在乎师兄的名声,总也要顾及花昭昭吧。 傅晏沉这般宽慰自己,七上八下的心顿时定了大半。 让他意外的是,容知韫并未提起花昭昭,而是主动请缨。 “师叔祖,我帮您一起找。” 听到容知韫这话,江严一脸和颜悦色,自然好得不能再好了。 但傅晏沉并未有任何轻松,师兄怕是想等找到长泽仙尊后,跪下请罪吧。 算了,这事他真管不了! 傅晏沉抱着爱咋咋地的摆烂心态,结果容知韫朝他投来一瞥,忽然道。 “师弟,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你得到过一样宝贝。” 傅晏沉的心猛地一沉。 不是吧,师兄还真上赶着找罚? 此时,江严的目光也落在傅晏沉脸上,他尬笑一声。 “对!师兄要不提,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我的确有一件法器,可以追踪到血缘相同的人。” 血缘…… 长泽仙尊的父母家人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又没有后代,看起来他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 不过……他身上倒是掉下来过一块肉。 傅晏沉这么一解释,江严静若古潭波澜不惊的眼眸中立马闪出熠熠光辉来。 三人又回到了悬清山。 花昭昭忽然被容知韫召见,她出现的时候明显有些不情不愿。 即使又看到江严这位面善的美男,她都没想起来打一声招呼。 “师尊,您找我有何事?” “要取你一滴血。”容知韫直截了当道。 “有何用啊?” 花昭昭下意识问道,就见傅晏沉掏出了一个铜制罗盘,上面描绘着看似乱七八糟实际上挺玄妙的花纹。 “找人。”傅晏沉代为解释。 “找谁?” “你的亲人。” 怕她不信,又扯出什么幺蛾子,傅晏沉马上伸手指了下江严,介绍道。 “你还记得他吗,当初是他送你来悬清山的。” 花昭昭一听,瞬间眼睛都瞪圆了,她看看江严,又看看容知韫,后者给了她一个认可的眼神。 她立刻冲到江严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以一种激动中透着质问的口吻说道。 “你……你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 花昭昭一脸委屈控诉的模样,让三个男人都愣住了。 “这……这里待你不好吗?”江严讷讷地问。 这时候傅晏沉本来定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还行吧,师尊对我挺好的,不过我总觉得跟着你自由点。你还没解释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花昭昭追问。 江严这会儿也不便把前尘旧事告诉她。 “我有苦衷,我们先找到人,之后我再与你详说。” 他望着花昭昭,似乎一时间涌起了颇多复杂纠结的情绪。 听到他说有苦衷,花昭昭倒是没再纠缠,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要找什么人呀?”她直接划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罗盘中间的小圆坑上。 傅晏沉看她这般熟练,他都没说她就懂了。 “你知道这是何物?” “嗯呐,书上看到过。” “你知道的还挺多。” 江严都没听说过这法器,情不自禁地夸奖道。 “哪里哪里,兴趣宽泛,涉猎比较广而已。”花昭昭看似自谦,实则自满道。 不过她的确是有骄傲的本钱。 傅晏沉觉得自己怕是中了她的蛊,以前看她哪哪儿都不顺眼,现在只怕看一眼少一眼,所以忍不住目光停留在她灿烂明媚的笑颜上,一时看痴了。 “喂,你看着我做什么,看看人在哪儿呀!” 花昭昭仿佛头顶上长了眼睛,明明盯着他手里的罗盘,却知道傅晏沉走神了。 “有了有了,西南方向……咦……这里不是当年仙魔大战的地方吗?长泽仙尊还陨落在那里了,尸首都没找到,不知道是不是化作灰烬了。”她语气还透着深深的惋惜。 听到她提起长泽仙尊,江严都顾不上思考那个地方他已经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 “你知道长泽仙尊?”三人中傅晏沉嘴最快,脱口而出地问道。 花昭昭白了他一眼。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仙界凡是叫得上名号的美男子,我门儿清啊。” 即使有江严在场,她也一点儿不避讳自己好色的本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师父的样貌的确天上有地上无。”江严这个徒弟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谈起长泽仙尊也不忘拍马屁。 灵光一闪,花昭昭似乎捕捉到了关键点。 “喂,你们要给我找的亲人该不会就是长泽仙尊吧?他……他是我哥?唔……不太可能……我爹?” 92.闭嘴松手吧你! 当四人拿着罗盘一路追踪到标记点时,入目一片荒凉之地。 这里不仅寸草不生,就连虫子都没看见一只,若是寻常人,看到眼前的诡异的景象只怕脊背发凉。 但修真人却能察觉到这里出现异样景象的原因。 这片区域没有一丝灵气,像是被什么抽干了。 既然是来找人的,四人当即有了猜测。 可这里一片平坦,连块凸起的石头都很显眼,哪里能藏得了一个人。 “这里我来过多次,之前不是这样的。” 江严回忆着,那时候植物树木郁郁葱葱的,当年仙魔大战的痕迹完全被遮盖住了。 “会不会是在地下?”花昭昭问。 还不等其他三人回话,她又自说自话道。 “在土里埋着?要不我们挖挖试试?” 她一脸跃跃欲试,当即就兴致勃勃地摸出几把铁锹和锄头来,殷勤地分别塞到江严,容知韫和傅晏沉手里。 三人:“……” 她怎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昭昭,你怎么会想到用如此朴实的手段把这块地撬开,为何不直接用灵力?”江严没忍住,措辞含蓄地问道。 花昭昭知道对方在怀疑自己的智商,她倒是不生气,笑眯眯地解释道。 “师伯,长泽仙尊他死而复生肯定很虚弱,若是动用灵力,一个没控制好,不小心伤到了他还是好的,万一直接把他又送上西天……” “唔,不过到时候再用灵力把土盖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也没人知道长泽仙尊好不容易捡回条命结果被我们弄死了。” 她话音刚落,江严表情僵硬,也不纠结她的话礼不礼貌了,拿起铁锹就小心翼翼地挖起来。 容知韫也动了手,他刨得比江严更认真仔细。 看着已经开始动手挖土的师叔祖和师兄,抱着锄头站在一边发呆的傅晏沉显得格外突出。 傅晏沉:“……” 他只好装模作样地挥起锄头撬几下,花昭昭非常自觉地站在一旁监工。 “光让我们挖,你怎么不动手?” 傅晏沉本来就有洁癖,被迫干这挖土的活计,心里有怨气,语带不满地谴责她啥也不干的行径。 结果花昭昭还没说话,一直和颜悦色的江严就板着脸呵斥道。 “昭昭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 没有下限的维护之态那是尽显。 就连他的师兄都投给他一记不认同的眼神。 傅晏沉:“……” 江严是没看过这丫头爬树下河徒手拔鸡毛抠鱼鳞的狂野劲儿,师兄能不知道么! 傅晏沉看着自己精心呵护、如玉般毫无瑕疵比女子还美的手,平时顶多翻书握笔的,此刻却拿着锄头刨土! 呵!他们就是偏心!! 三人分区域挖着土,花昭昭却背着手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傅晏沉没怎么出力都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洁净的衣摆都沾上了不脏污。 “其实……我们还有一个办法。” 傅晏沉抬眼瞪她,他严重怀疑她就是故意的,想看他们几个挖土!! “什么办法?”江严问。 “这片灵气都被吸干了,如果我们补上丰沛的灵气,顺着消失的方向就能……” 傅晏沉:“!!” 这么好的办法他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的视线投向容知韫,见师兄神色平静,并没有如江严般眼睛一亮,连连夸赞花昭昭。 “喂,师兄,你该不会早想到了只是没说吧。” 傅晏沉脑子忽然一抽,脱口而出地问道。 容知韫看了他一眼,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傅晏沉明白这就是默认了。 傅晏沉震惊,看着不远处花昭昭还假谦虚地摆摆手,但眼眸里藏不住的恶作剧成功后的坏笑流露出来,显然很满足。 傅晏沉无奈。 师兄,你就可劲儿宠她吧!不过她按辈分算现在比你高上许多,这样想想也不亏了。 确认了具体位置,还真是在地底下,这次江严不敢用铁锹了,直接蹲下来用双手挖,容知韫自然亦是如此,但让傅晏沉讶异的是,花昭昭这回倒是加入了。 “昭昭,真不用你帮忙。”江严道。 “没关系,这毕竟是我爹,身为女儿把他从土里挖出来是应该的应该的!” 花昭昭语气爽快,一副不碍事的表情,让江严狠狠噎了一下。 当时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推脱等找到人她就知道了。 但花昭昭似乎就笃定长泽仙尊真是她爹了。 算了! 江严觉得真相有必要对她隐瞒,师父应该也不想让她知道之前受过的苦。 师父赐予了她新的生命,肯定想着这辈子就让她得偿所愿,活得无忧无虑的吧? 四人一起行动,虽然是徒手挖,但是速度也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往下挖了几丈深,越往下,土也越来越湿润,松软。 花昭昭的一只手插入土中,她又拨弄了几下,仔细探了探。 “我好像摸到了……” 她语气有些不确定,另外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屏息盯着她,等她下文。 “有点凉,有点软……咦?怎么变硬了……这手感……” 花昭昭一边摸一边形容。 听到这话,江严大惊失色,容知韫和傅晏沉也反应过来,花昭昭的手却上下撸起来。 “嗯,我好像一把就摸到爹的子孙根了,不愧是我爹,真特么大!” 江严这位如今已经德高望重的师叔祖,听到花昭昭这大不敬的话,神情顿时变得像脸被人揍了一拳,但又要努力忍住不喊痛。 容知韫表情管理最好,依旧面无表情。 傅晏沉的嘴角抽了抽,他其实很想喊一句。 摸就摸了还要说出来,丫快闭嘴松手吧你! 93.欺师灭祖的家伙 自四人寻到长泽仙尊那日起,时间一转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在这期间,江严想了无数法子试图唤醒他,灵气也不停地输,可他就像个活死人一般静静地躺在榻上,对外界毫无反应。 原本找到师父的狂喜被冲淡,江严不由怀疑他会不会就这样一直沉睡着,或许十年,百年,甚至千年…… 就算师父会醒过来,只怕那时候他已经等不起了。 “严叔叔,您说我爹什么时候会醒啊?” 听到守在榻前的少女唤自己叔叔,江严还是有些不习惯。 “昭昭,你可以唤我的名字江严。”他终究没忍住,纠正道。 本以为她会说这样不太好吧,结果花昭昭一口应承下来。 “江严,你说我爹什么时候会醒啊?”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百无聊赖地换了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摸了摸长泽的手背。 江严本想一同纠正花昭昭这位并不是她爹,但随即想了想还是作罢,他实在不知如何解释俩人的关系。 “我爹在土里埋了几百年,挖出来别说这肌肤保养得还好,又白又滑,这五官像是玉雕的一样,可真好看呀。”花昭昭一边摸,一边由衷感叹。 江严倒是没觉得她这话轻浮,心想师妹还是这般心直口快,没有那些弯弯绕绕,记得很多很多年以前,她也夸过自己样貌清秀。 花昭昭很快对床上的睡美人没了兴致,毕竟再漂亮,毫无反应跟木头一样,还是鲜活的人有趣。 “江严,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我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你不提我娘,那她应该可以当做没有,我爹又消失得早,所以是你把我养大的?你给我喂奶,给我洗澡换尿片?” 花昭昭越问脸上笑容越深,她发现记忆中这位白衣仙人,虽然年纪一大把了,还挺纯情的,明显是个雏儿,还会害羞脸红,逗他挺好玩。 江严表情僵硬。 那时候面对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他连恋爱的经验都没有,更别提养孩子了,自然是手忙脚乱。 再加上知道她是自己的师妹,又是师父的心头肉,江严压根不敢把小婴孩托付给任何人,怕出差错,所以的确是他特地请教了养孩子的妇人,一步步学着如何养育稚童。 从喂奶到能吃汤饭,换尿片沐浴擦身,自然都是他一个人,不假他人手。 江严是又当爹又当娘,就这么把她养大了,但是问题也随之来了,她毕竟是女孩,跟自己关系又有些复杂特殊,她年幼不谙世事的时候还好,大了还继续这么黏着自己,甚至还会爬到他床上耍赖要与他同榻而眠,再这样任其发展下去,江严怕她会像爱上师父那样爱上自己。 若那样的事发生,他如何对得起师父? 江严内心越来越焦灼不安,被逼无奈,只好将她托付给别人照料。 好在他心中马上有了人选,自然是在后辈中品性最值得信赖的知韫。 “江严,那你岂不是早就把我看光光摸光光了?” 见他并未否认,花昭昭乘胜追击,继续调戏。 她这般口无遮拦,江严压根没想到斥责,而是窘迫,他的脸瞬间爆红了。 如愿以偿地看到他露出“娇羞”的表情,可把花昭昭得意坏了,她将脸欺近,乘胜追击。 “江严,你是不是因为我太可爱了,怕爱上我,所以才把我送走的呀?”她随口胡诌跟事实的确很接近了。 江严承认自己对小师妹还是很有好感的,要不然当年师妹提结为道侣他也不会一口答应下来。 花昭昭占了嘴上便宜,习惯性地又想上手了。 “好吧,你抱我一下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当初把我抛下的过错了。” 面对她带着馨香无比柔软的娇躯靠近,几乎贴到他身上了,江严不光表情僵硬,身体也石化了。 花昭昭撅起粉嘟嘟的唇,精致的小脸在他眼前放大,江严感觉脑子晕乎乎的。 “咳……” 忽然一道轻咳声,将江严从混沌中唤醒,他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见过师叔祖。” “师叔祖。” 进来的人是容知韫,他师弟傅晏沉紧随其后,虽然江严想努力保持镇定,摆出他这个辈分该有的仪态,可他做不到。 “我想起来有点事情。” 江严自说自话,转身就往外走,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傅晏沉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花昭昭,很想骂她一声禽兽,江严辈分这么高,还是一手将她拉扯大的人,她竟然敢如此冒犯,但随即一想,这死丫头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连自己师父都敢欺压! 真是妥妥的欺师灭祖之徒!! 花昭昭看着傅晏沉瞪着自己,虽然他没说话,但很明显在心里骂自己,于是她呛声道。 “瞪我干什么?反正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你的!” 傅晏沉被气得一口血淤在胸口,但一来师兄在这里,二来他也不想跟她吵架。 容知韫将一块拳头大小的蕴含了无穷天地精华的灵石放到长泽仙尊的枕边,原本闪耀着五彩斑斓流光的石头眨眼间光芒就黯淡下去,变成一块灰不溜秋的普通石头。 一旁的花昭昭心想,这长泽仙尊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喂多少宝贝都不见起色,悬清山都掏空家底了,所以容知韫开始向外搜寻,最近忙得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难掩疲态,她都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她虽然嘴上叫爹,心里也是这么怀疑的,但是就算她跟长泽仙尊有血缘关系,但这人既没有生她又没有养她,所以让她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她除了心疼头不沾枕的容知韫,还非常心疼这些宝贝,总感觉这么一直喂下去真有些浪费啊。 容知韫将石头收回来,忽然掏出一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递到花昭昭面前。 “顺路看到了。” 花昭昭眼睛一亮,立马接过。 “谢谢师尊!” 她从善如流地感谢道,张嘴就咬下一颗来囫囵嚼几下就吞了。 干守着这么会儿她还真有点馋了。 容知韫在外奔波于她也不是没好处的,他每次都会给她带些好吃的,比以前在一起时待她还贴心些。 当然,她觉得大概就是顺便吧,指望他会挖空心思地想办法主动取悦她,就跟千年铁树开花差不多吧。 94.不对劲 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长泽仙尊醒了。 当时花昭昭正在偷吃江严给他准备的琼花蜜,甜滋滋的正合她胃口,她吃得不仅满嘴都是,手指上还沾了蜜,她正嘬吸着手指头,完全陶醉在这带着花香的甜蜜里,冷不丁瞥见床上的“睡美人”不知何时醒了,睁着一双悠远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 “爹,你醒了?”花昭昭惊奇地凑过去。 虽然对着这么张年轻貌美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她这声爹叫得有些别扭,但这么多天了,花昭昭也叫习惯了。 听到她这声爹,长泽仙尊眉头蹙紧。 “我不是你爹。” 花昭昭见他否认也不以为意,顺势问道。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她想一个人昏死几百年,脑子混沌也正常。 “知道。” “喔,那你猜猜我是谁。”花昭昭俏皮地问。 躺在榻上的美人望着她如花的笑颜,被她的笑容感染,他的唇角微弯,朝她抬起手臂触摸上了她的脸,指腹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你是我的女孩。” 花昭昭听到他吐出这话,不免有些讶异,她原以为他是个高冷的性子,从江严对他尊敬的态度,还有关于他一些传闻。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说她是他的人。 花昭昭正想要更深入询问他跟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忽然问。 “你现在多大了?” “两百多岁。”花昭昭脱口而出。 女孩子总是在意年纪的,两百十几也是两百多,两百九十几也是两百多,当然越年轻越好啦。 闻言,他面上笑容更深。 “真好,我一觉醒来,你已经长大了。” “你不是我爹,那你是我叔叔还是舅舅?”花昭昭继续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听到她执着地追问俩人关系,长泽仙尊犹豫了一下。 “我曾经是你的师父,后来你死了,我给了你第二次生命。” “噢……” 原以为她不会再问了,结果花昭昭一门心思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怎么死的,又是怎么活的?” 云长泽:“……” 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花昭昭等着他回答自己的问题,其实她早察觉到对于自己的事,江严一心想隐瞒什么,从他口中她套不出有用信息,而现在另一个当事人醒了,但他也在回避她的问题。 “扶我起来。” 花昭昭看着他朝她伸出手,但看他的手也美极了,骨肉匀停,肌肤瓷白细腻,指节几乎没有皱痕,手指修长,她不自觉地摸了上去,装作要扶他,实际上跟之前他昏迷时一样,偷偷地摸上一把。 既然他不是她爹,吃美人豆腐她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然而,不知是不是她不专心的缘故,非但没把人扶起来,自己还被带了下去,刚好趴在他胸口,像是她借故跌入他怀里似的。 苍天可见,花昭昭想解释自己真不是故意的,毕竟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要有意的真怕把他砸死,那江严不管对她态度再好也要发火。 俩人不光上半身相贴,花昭昭的额头都碰到他脸上了,气息暧昧纠缠,花昭昭觉得这时候要有人进来了她是真冤枉,还以为她趁人之危,轻薄虚弱的长泽仙尊。 她的手按着床板想要起身,嘴角忽然按上了一根手指。 “这是粘的什么?我刚刚看你在吃。” 花昭昭刚想说是蜜,她的唇就覆上了男人微凉柔软的唇,还轻轻吸吮她的唇肉,她瞬间大惊失色。 “很甜。” 浅吻辄止,云长泽神色平静地说道。 花昭昭:“!!”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他一个辈分那么高岁数那么大的道君竟然对她这个小辈动手动脚啊不对是动嘴啊!! 花昭昭犹在震惊中,云长泽语气温和地道。 “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吧。” 花昭昭捂住嘴又拿开,实际上把唇上的触感揩拭掉。 虽然她爱调戏美人,但那是她主动,她可不喜欢被人调戏,尽管他长得的确很不错,但她不光看脸,也看性格的好不好,比如傅晏沉那样的,长得美是美,但脾气太差,不光作还矫情,她不喜欢。 而眼前这个男人,不管跟她什么关系,但跟她想象中的长泽仙尊一点儿也不一样,感觉被什么妖魔鬼怪夺舍了似的。 “这、样、是、不、行、的!” 花昭昭一字一顿地强调道。 毕竟他辈分之高,高到让她必须谨慎地拒绝,而不用像对待傅晏沉那般敷衍随意。 花昭昭低下头,表现出愧疚的样子。 “抱歉,我不知道过去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不可以这样,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我们感情很好。我很感激您给了我生命,我会把你当亲爹一样敬重的。” 长泽仙尊沉默了好一会儿,久到花昭昭低着头脖子都酸了,忍不住抬头看他,就见他眸中的阴鸷一闪而逝,变成温和平静。 “昭昭,我知道我现在对于你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没关系的,以后你会知道我对你最好。” 花昭昭没做声。 她愈发觉得不对劲,这位长泽仙尊很不对劲,不过她不想贸然行动,毕竟别说江严,容知韫都不会信她。 她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 不出意外,长泽仙尊醒来的消息让江严欣喜异常,那是鞍前马后,伺候得格外卖力,而容知韫作为徒孙,悬清山的师尊,自然是尽心尽力。 等了好几日,花昭昭都没从近距离接触长泽仙尊的江严脸上窥见怀疑的神色,而不同于那日与她单独相处的模样,长泽仙尊表现得如她原本所想的如一朵高山雪莲,冰冷,圣洁,疏离,凛然不可侵犯。 95.我有什么不敢的 花昭昭在观察云长泽,殊不知,她也在被人观察。 要知道,自打长泽仙尊醒来后,她表现得这般“正常”,在傅晏沉眼里就是极大的不正常。 按理说,那位老祖宗长成这般祸水模样,她就算不跑到跟前献殷勤,至少看着那人的脸也该笑成朵花一样,但花昭昭太冷静了,这就很不对劲。 傅晏沉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她。 这有什么好问的? 就连师兄,现在都不再过问她的事情了,大概已经做好她随时会跟随长泽仙尊离开悬清山的心理准备。 原本一心想除掉这碍眼的丫头,她真要消失在眼前了,傅晏沉又情不自禁地心情低落,郁郁寡欢。 算了,眼不见为净! 反正她的事他也管不着,或许过个十年,百年,他也就把这臭丫头忘了。 躺在榻上辗转难眠的傅晏沉刚这么安慰好自己,就见眼前放大的花昭昭的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为什么事烦心哪?” 傅晏沉眨眼,再眨眼,他难道是总想着她出现幻觉了? 花昭昭见他没回应,抬手就轻拍拍了他的脸,发出清脆的响声。 “喂,你发什么愣啊,问你呢?” 傅晏沉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意识到她是真来了,他心情复杂。 “深更半夜地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我找你还能干什么?” 花昭昭用力甩掉他的手,他攥得太紧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晏沉这语气就像被登徒子闯入闺房的贵女,语气透着恼火,还有点气急败坏。 “我有事情想问你。”花昭昭坐在床沿,抱着胳膊,还翘着二郎腿,一脸玩世不恭。 “问!” “你知道我跟那位长泽仙尊到底是什么关系吗?”花昭昭见他一脸不耐烦,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不是叫人爹吗?” 傅晏沉皱着眉,他可不想淌这浑水。 花昭昭也看出来了,他们一个两个的显然都想隐瞒她。 好在她有备而来! 不然她也不会找上傅晏沉。 一来这家伙对长泽仙尊内心最没有敬意,当然他对谁都一样,成天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公孔雀,二来,她知道如何能威胁到他。 “把你知道的通通告诉我,不然我就把我跟师尊的私情宣扬出去。” “你敢?!” 傅晏沉果然又惊又怒。 “我有什么不敢的!” 花昭昭二郎腿翘得更高,脚尖还一点一点的。 傅晏沉陷入沉默,显然怀疑她是真做的出来还是故意吓唬他。 “你当然可以赌我是吓唬你,不过就看你输不输得起了。”花昭昭坏笑道。 “你!”混账! 师兄便是傅晏沉的软肋,他自然不能允许容知韫遭人非议。 “好,我告诉你。” 傅晏沉也觉得,既然是她的前世,她应该也有知情权,也能帮助她判断,那个云长泽究竟是怎样的人。 虽然他于她的确有恩,但也做过伤害她的事情,俩人要不要前尘旧事一笔勾销重新开始,不能建立在一方只知道恩,不知道怨的基础上,这样对她不公平。 傅晏沉绝对不会承认他嫉妒那男人长得比他美。 傅晏沉是个爽快性子,也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将江严告诉他的那些话原原本本转述给花昭昭。 花昭昭越听眉头蹙得越紧,神情看起来非常不爽,当然这也是傅晏沉预见得到的。 “这些发生的事是江严亲眼所见,还是云长泽告诉他的?” 好家伙! 傅晏沉一听她对长泽仙尊竟然直呼其名,看来怨气挺大,可以理解,毕竟都被气到自杀了。 其实不用傅晏沉回答,花昭昭也知道他不晓得这问题的答案。 不过比如说她下药迷奸这件事,那江严难道还能在旁边看着不成? 花昭昭认真地看着傅晏沉。 “你说人会因为死过一次而性情大变吗?” 傅晏沉原以为她说的是长泽仙尊,结果花昭昭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气冲冲道。 “他在说谎!他污蔑我!!他竟然污蔑我!!!” 什么? 傅晏沉一时愣住。 “我虽然是有那么点好色,但也是个讲原则的好嘛!我一直觉得男女之间必须讲究个你情我愿,我怎么可能做出强迫别人的事情,下药硬上更不可能!!” 对于江严叙述的那段过往,傅晏沉原本是深信不疑,毕竟他没必要说谎啊,但有可能说谎的另有其人呢? 他见花昭昭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本来只有三分怀疑,莫名就变成了七分。 难道那位长泽仙尊真的说谎了? 可为什么呢? 傅晏沉这点想不通,不管身份地位还是实力,长泽仙尊为何要编排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儿,还不惜糟践自己清白之身给对方扣上这种罪名。 而且他用自己的血肉复活了花昭昭,这是真的。不然用花昭昭的血就不可能开启罗盘,顺利找到长泽仙尊。 “有没有可能……当年你太年幼,爱而不得所以比较冲动……” 毕竟师兄都被她给……不不,师兄那是他自愿的…… 傅晏沉脑子成了一团浆糊,结果花昭昭另一只手也抬起,一同揪住他的衣襟,对着他的脸咆哮道。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姑奶奶我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傅晏沉看出她是真气到了,还真难得见到有人能惹得她如此勃然大怒。 “好了好了,我信你。” 他不由自主地将她圈入怀里,还摸了摸她的头,试图抚平她的炸毛。 花昭昭瞪着他,傅晏沉抚摸她头发的手一僵。 “继续。”她吐出二字,倒像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这丫头明明比他矮一大截,傅晏沉在她面前气势却低了一头,被她吼得刚才魂都差点没了,刚才自愿顺毛的,现在变成被迫给她做头部按摩。 花昭昭慢慢消气了,这时候傅晏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那你说他编这谎做什么呢?” 花昭昭眯起眼。 “他想得到我。” 她的语气很笃定,斩钉截铁,傅晏沉立马认同了她的观点。 反正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那老家伙长得比他好看,他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就是了。 96.恶霸被欺 虽然花昭昭心里认定云长泽是个道貌岸然之徒,但她既不疯又不傻,以那家伙的辈分,她要跟他不对付,其他人也不会偏向她。 她觉得自己躲远点就好了,先静观其变,然而她找借口才两日没去见长泽仙尊,他就急了。 花昭昭被容知韫召见的时候,她预感不太妙,就把傅晏沉给叫上了。 好歹身边有个信任她的人,虽然他估计也不敢跟长泽仙尊当面叫板,但有他在,她总不可能随便被卖了吧。 果然,花昭昭一进殿内,看到容知韫身旁站着江严,椅子上坐着云长泽,三人这架势就印证了她的揣测。 “昭昭,你愿意跟我们走吗?”江严望着她一脸和颜悦色,语气轻松,似乎觉得她一定会同意。 “我听知韫提起,你性子活泼,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当初把你送到悬清山修行是我考虑不周,让你一直在这里待着这里的确是为难你了。” “我本就喜欢四海为家,现在为了给仙尊疗伤,我们正打算云游四方探寻宝物,一路上会去不少地方,放心,旅途中你不必感觉到任何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江严描绘的图景的确契合花昭昭的心意,但要是没有云长泽就好了,他就是不安定因素,花昭昭怕他对自己有所图谋。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她原来不喜欢待在悬清山,是因为容知韫管着她,现在都跟江严交差了,他自是不会约束她了,那她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所以她要是想出去玩,自己拍拍屁股就走了,哪里需要做跟屁虫,让人带?她自己是没腿还是没本事搞到钱了? 而且她不光自己能走,还能选择带上她喜欢的人,秦央就不错,再不济,阴阳怪气脾气差嘴臭的傅晏沉也比这个背后造谣污蔑她的云长泽好啊,至少她想揍就能揍,想骂就能骂。 花昭昭很清楚,自己欠了云长泽一个生恩,恩情大过天,如果她要说他不好,其他人甚至是江严,都会觉得是她不对。 虽然她心里打定主意拒绝,但说出口的话还是很委婉,甚至早想好拉人下水。 “对不起……我虽然很想跟你们走,可是我已经有意中人了,我与他情投意合,已经私定终身,打算并肩携手共度一生。” 花昭昭这话一出,除了容知韫依旧保持平静以外,江严露出震惊之色,而站在俩人身后的云长泽眸里迅速划过一抹阴鸷,被一直偷偷留意他的傅晏沉捕捉到了。 就在傅晏沉暗暗寻思,这位长泽仙尊果然不如面上表现得那般品性高洁、毫无瑕疵时,他的胳膊忽然被花昭昭给挽住了。 “江严,我喜欢的人就是他!” 仿佛怕他们以为她在开玩笑,花昭昭还踮起脚趁傅晏沉没反应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啵得格外响亮。 傅晏沉:“?!!” 江严:“!!” “可……可……” 他不是你师叔吗? 欲出口的这句话被江严及时咽了回去,当年她可是连师父看上后敢直接睡的人,似乎师叔相较而言还好接受一些了。 可……可是之前她不是说不会喜欢上傅晏沉的吗?那秦小弟子呢? 虽然内心有疑问,但江严自然不会公开质疑花昭昭的话,他决定私下问问她。 而容知韫在花昭昭说出那人是傅晏沉之时,有过一刹那的惊讶痕迹泄露出来,但此刻显然其他人并未注意他。 傅晏沉没看在场其他人,跟花昭昭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什么鬼? 别人不了解他可清楚这丫头在搞什么鬼!! 分明她就是怕秦央或者魔界那俩小子遭毒手,所以拉他出来挡剑。 呵…… 最毒妇人心。 因为不爱就可以这般不在乎他的性命吗?! 傅晏沉虽然气是气,但并未否认花昭昭的话。 “我有话想同昭昭说。” 一直未曾表态的云长泽终于开了口。 等其他人出去,俩人独处时,花昭昭原以为云长泽会说点什么,结果他只是倒了杯茶,安静地饮着。 花昭昭皱着眉,走到他跟前。 “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喜欢他?”他幽幽地问。 “嗯。”花昭昭斩钉截铁地应道。 “喝茶吗?” 云长泽拿起另一只杯子,给她倒了杯茶。 虽然心里对他存着不满,但花昭昭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太好看,就连品茶和倒茶的动作都赏心悦目,让她都觉得他递过来这杯茶茶汤清亮,清香四溢,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想来给长泽仙尊准备的茶一定非凡品。 花昭昭犹豫了一瞬,他刚才都喝了,想来这茶应该没问题,况且这光天化日的,虽然殿内就俩个人,但其他人就在殿外守着,他能做什么? 云长泽见她不接,也不强求,随手将茶杯搁到了一边。 “他哪里吸引到你了?容貌?还是脾气秉性?” 这就明显话里带刺了,傅晏沉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臭脾气,她还能不清楚吗? “我喜欢他的诚实。” 花昭昭不动声色地呛了回去。 闻言,云长泽轻轻笑了下,花昭昭一时冲动刺了他一下,想到对方的身份和辈分,她又有些紧张,一时口干舌燥,端起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两口,咕噜咕噜就喝光了。 这茶果然不错。 这时候云长泽端起茶壶,又给她倒满了。 花昭昭盯着他宛若艺术品般的手看,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匀称,看起来真的好漂亮。 “当年,别人将你托付到我手上时,你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粉粉嫩嫩的,目光天真无邪,看起来甚是可爱。” 忽然听到他提起自己上辈子的事,花昭昭自然觉得新奇,索性一屁股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想听他细聊。 “”你爹也很天真,凭什么觉得我会尽心尽力照顾一个流淌着魔族血液的孽种?” 云长泽忽然流露出的阴暗面,把花昭昭都惊到了。 “我当时就想掐死你,然后把你扔到荒山野岭里被狼啃食干净,但是当我的手伸向你时,你握住了我的手指,然后放在嘴里吸吮。你不哭不闹,只是一个劲儿地吃我的手指,倒是乖巧,我想那便当只小狗一样养着吧……” “然后呢?”花昭昭忍不住问。 “然后你爱上了我,我拒绝了你,没想到你便对我下药用强,我毕竟养了你多年,也有了感情,想着就当被自家狗狠咬了一口,关起来管教便是,哪晓得五百年你都未被驯化,还想毁了江严的终身幸福。” 他竟然当面贬损她的人格,还将她类比为狗,花昭昭这下彻底暴怒了,也不管他什么身份了,将茶杯往地上一摔。 “你放屁!我花昭昭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她倏然起身,忽然头一晕,腰身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栽去,被早有准备的云长泽一把抱住。 “对,我是说了谎,可是你没法证明,他们也不会相信你的。” 花昭昭睁着眼睛,头脑是清醒的,但身体软绵绵的,根本说不出话。 “就像他们一会儿若看到什么,也不会相信你。” 云长泽坐在椅子上,花昭昭被迫骑跨在他腿上,头也枕在他肩上,与他脸对着脸,就像她主动勾引。 他的吻顺势落在她的唇上,他身上的冷香若暴雪寒松充满侵略性,扑得她满鼻子满眼,让她无处可躲。 中了他的暗算,花昭昭胸口激烈起伏,那是气到不行,而云长泽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他的手则解开了她的腰带,探入她的衣襟,微凉的手掌毫无阻碍地罩住了她的一团丰盈,将那温腻柔软的乳肉握在手中揉捏把玩,指尖随意拨弄着她敏感的红豆,花昭昭的体内不由掀起一阵颤栗。 97.焦灼 殿外。 跟容知韫和江严不同,傅晏沉对花昭昭跟云长泽单独在一起不免担忧,但他觉得以那丫头的性子要真惹得她一个不爽就算天王老子她也不会忍。 所以傅晏沉屏息侧耳倾听里面的声音,可是一丁点动静都没有,其实这本身就有些奇怪。 傅晏沉扯了扯容知韫的袍角,示意有话跟他说,毕竟师兄弟,容知韫心领神会,跟他走到一旁。 “何事?” 容知韫自然也有话想问他,关于花昭昭为何突然说与他情投意合的事情,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师兄,长泽仙尊和那丫头在说什么?”傅晏沉眼神不由透出一股焦灼感。 容知韫疑惑地皱了下眉。 “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知晓?” 傅晏沉迅速瞥了站在远处的江严一眼,压低嗓音道。 “那日师叔祖来找我,他同我说的你不都知道了吗?你自己都说了担心那丫头又出事所以现在悬清山上一点动静都逃不过你的耳朵。” 容知韫沉默了一瞬。 “现在没有了,知道她不再是我的责任,我就没有再关注她的事情。” 傅晏沉正想着不愧是师兄放下得还真干脆,又听容知韫吐出从不会与旁人分享的心声。 “她跟秦央亲近,与司家兄弟见面时说的那些,也曾与我说过同样的话……” 傅晏沉:“……” 好家伙,这丫头还真渣啊。 听到那丫头片子用一模一样的甜言蜜语哄别的男人高兴,就算师兄的心再坚硬如磐石,也扛不住她这一天天的水滴石穿啊…… 傅晏沉虽然理解了容知韫的扎心,但他还是担心花昭昭,便试探性提出让师兄听一下,一句也好,可容知韫断然拒绝。 “长泽仙尊提出想与昭昭单独谈,便是不想旁人听见,再说,我不可能窥探师祖的私事。” 傅晏沉真是平生第一次这么头疼师兄的正直,太特么死板了!! 但他自知说不动容知韫雷打不动的原则,只能继续等着,越等越烦躁。 这死丫头跟那个长泽仙尊又不熟,不过是虚情假意的应付,怎么还不出来? 俩人到底在里面磨蹭什么呢? 傅晏沉看着稳如老狗的容知韫,又看了看一脸云淡风轻的江严,只有他在独自默默狂躁,就跟有万千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抓心挠肝地难受。 他盯着严丝合缝地阖着的那扇门,要么他突然发疯暴走冲进去看看? 就怕他还没破门而入就被师兄给打晕了。 内心纠结万分,最后傅晏沉只能无奈叹息。 他这摊上什么事啊?! 话说她怎么样关他屁事啊!! 殿内。 云长泽三根手指捏着花昭昭的下巴,在她唇上反复摩挲,与她气息交融。 花昭昭睁着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格老子的!!把你的手从老娘的酥胸上拿开!! 云长泽仿佛生出默契,还真把手掌从她衣裳里移开了。 花昭昭却更加警惕地瞪着他,想看他要做什么,虽然她现在手不能动,口不能言,但她可以用眼神化作利刃砍死他!! 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眼神虽然有杀气,但因为身体被挑起了欲念,眸里泛出朦胧水雾,湿漉漉的眼眸凝视着他,看起来凶是凶,但又很奶。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曾亲手将只有小猫一样大小的她养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他的两只手同时抬起来,花昭昭下意识以为这流氓要剥她的衣裳了,结果他却搭上了自己的衣襟,然后将他的里衫和外袍一齐从肩头脱下来,一下子落到了肘弯处,他的上半身顷刻间裸露了大半,就这样呈现在她眼前。 花昭昭被这身如雪般莹白剔透的肌肤给闪得晃了下眼。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吸引,落在他如珠如玉的胸膛上,他绝色的容颜,纤长的脖颈,就连凸起的喉结都好看到让她想舔一口。 然而,他的脱衣举动显然不会止步于此。 云长泽修长的手指扯开了袍带,雪色的长袍散开,他身体后仰,手从上往下移动,覆上了他胯间那根早已撑起的硬胀粗长,现在看起来只有一层比蝉翼还薄的白色布料遮住,欲遮还羞,本就被挑起欲火的花昭昭看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 她的关注点一下子就从这混蛋要对她做什么变成了快脱啊!赶紧脱了给她看看! 这时候,云长泽抬眸看向她。 花昭昭面上毫无羞涩,就这么坦荡荡地将自己的好色展露出来。 既然脱都脱了,那就干脆点脱光了给她看! 这时候花昭昭也想到了,他既然要做戏给外面的人看,让他们以为她对他不轨,自然是要将自己身上弄得凌乱。 云长泽牵起她的手,引领着她隔着一层布触碰他粗硬挺直的阳物。 其实当初在挖他的时候,花昭昭早就摸过了,不过他昏迷时和醒着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感官体验也不一样。 这么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就在眼前,还摆明在勾引她挑逗她,花昭昭觉得自己真是快成圣人了,她竟然没被美色迷惑,内心依然是抗拒的。 但不想被他计谋得逞归不想,但是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花昭昭的手一用力,竟然握住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她手能动之前,花昭昭一把就拽下了他的裤子,他又粗又长如玉杵般光滑的肉棒就这么跳了出来。 可是她坐在他腿上,俩人身体紧贴着她看起来并不方便,于是花昭昭眼珠子努力往下瞅都快瞪脱窗了。 都脱到这地步了,不看白不看,她至少要看一眼! 98.较劲(h) 云长泽没有任何阻拦的举动,花昭昭自然如愿以偿看到了。 但她也就看了一眼,因为云长泽的手指将她下巴托起来,再次吻住了她的唇,他的舌也探入了她的口中,好一番搅弄,花昭昭都被他亲湿了。 花昭昭虽然手能动了,但身子还是软的,反正眼下这情况她慌也没用。 “你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 云长泽忽然出声,她下意识地回答竟发现自己声音也恢复了,她诧异了一下,开始琢磨那要不要叫人进来。 但俩人现在这姿势,这状态……还是算了吧…… “渴望。” 他这个形容词用得怪文绉绉的,但花昭昭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她的确被他撩得欲火中烧了,她不由怀疑那茶里放的玩意儿。 云长泽的脸贴着她的脸,俩人肌肤相亲,亲密无间,花昭昭的身体非但不排斥,还蠢蠢欲动,想要让俩人再靠近一点,想让他再深入一些。 “你身体里流淌着我的血,只要我们靠得足够近,气息融合,你就会对我生出渴望,情不自禁地想要与我缠绵。” 原来如此。 花昭昭心想这可比那千丝蛊要厉害,因为无药可解。 “所以茶里我没下药,只有我的一滴血,所以我喝了没事,当融入你的体内时,你会陷入短暂麻痹。” 花昭昭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当初为了留住她的魂魄重塑她的身体而用的禁术其实是一种邪术,她其实算是他的半个傀儡,以血为引。 “我一开始就说过,你是我的女孩。” 云长泽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花昭昭却觉得心里麻麻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吐出的这句话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花昭昭盯着他的脸,确认他没再耍她,而云长泽的确什么都没做,他双臂都自然地垂在身侧,一点没有要将她困住的意思。 而她现在既能说话也能动,推开他然后从他腿上跳下去就行了…… 只是…… 他衣裳裤子都脱了……就不继续了? 花昭昭的视线从他倾世容颜往下滑移,他现在完全衣不蔽体,修长的脖颈,光洁如玉的锁骨,白皙紧致的胸膛,诱人的胯骨,直挺挺翘立的粗长肉棒,让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就将这些坦然地敞开袒露,却又没有一丝半点的骚气,姿态依然是仙人般高高在上的,慵懒的,漫不经心的,让凡人起不了一丝亵渎之心,只想要虔诚地顶礼膜拜,亲吻他的哪怕一根手指。 让她走? 花昭昭觉得,他现在这副海棠春睡般任人予取予求的模样,摆明就是在勾引她! 再说,她花昭昭是那种让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 他刚才碰她的时候一个字都没说,那她也不用说。 花昭昭绝不承认自己没扛住这色诱,她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张开嘴就狠狠地吻了过去,带着几分泄愤地用牙齿啃咬他的唇肉,她的嘴一通猛亲,双手胡乱往下摸,非常仓促而草率地摸了几把,然后迫不及待地抓向他的肉棒。 呜……她好想要…… 身体真是饥渴难耐,迫切地想要跟他接触。 花昭昭绝不是个会委屈自己憋着的人,反正看他这游刃有余的样子,她肯定是躲不过他的陷阱了,左右这个坑都会掉进去,早跳晚跳都一样,她不如就地躺平。 云长泽还真就放任她胡作非为,或许正中她下怀,当花昭昭野蛮又粗鲁地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后,她急切地褪了亵裤,湿漉漉的花穴刚触碰到他的肉棒,湿濡娇嫩的穴壁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她瞬间就被这犹如排山倒海般呼啸奔来的情潮淹没了。 她一鼓作气就将那肉棒吞吃进了穴里,一下子俩人都被这肉体交融带来的感官冲击弄得一震,花昭昭大口喘着气,贪婪的花穴用力绞着插入的肉棒,过于强烈的满足感让头脑有片刻的晕眩,这时候云长泽的唇吻了过来,她的手臂立刻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就像蛇一样将他缠紧,激烈地扭腰摆臀,带动着硬胀的肉棒在她穴里碾压戳捣。 “唔……嗯……” 高潮来得太过,一波猛烈地快感袭来,从下到上涌着冲刷着她的身体,花昭昭难以置信自己这么快就丢了…… 她的身体对他的渴望,就像经历了成百上千年的等待,囫囵吞枣地咽下,就迅速迎来了满足。 大股的花液从穴里涌了出来,她感觉腿间一片湿热潮意,而穴里的肉棒还是硬梆梆又粗又长,顶在她的花壶深处。 “再来!” 花昭昭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好在她没有所谓的不应期,没有感觉大不了多磨几下就是。 这次她比之前还要放肆狂浪,嘴顺着云长泽的唇一路往下亲,手揉着他的胸口,指尖掐捏着他敏感的乳粒,而她的花穴拼命夹着他的肉棒,穴肉寸寸绞着他,腰臀扭动速度虽然不快,但每动一下都是恨不得将他绞断的力度,她如愿以偿,听到云长泽闷哼了一声,他被她夹泄了。 花昭昭还没顾得上得意,就听云长泽低低笑了声。 “你以前也是这般顽皮,这种时候也要同我较劲。” 听到这话,她心里一咯噔。 以前? 他这语气倒不像是编瞎话,所以以前俩人的确是一对恋人,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一对怨偶。 之后发生的事江严是见证者做不得假。 俩人应该是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于是他在盛怒之下把她关了几百年。而她被放出来后,心灰意冷非要嫁别人,而他被气得口不择言又刺激到她,于是为了报复他,她不惜以一场惨烈且无可挽回的自杀作为俩人关系的结局。 “我们以前是怎么在一起的?”花昭昭问。 99.咬死你 云长泽并未回答花昭昭的问题,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花昭昭渐渐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知道肯定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给你下药,哼!” 说起这个,花昭昭也气得牙痒痒,竟然如此污蔑她,但是她都把他睡了,她心中的芥蒂就消散了一些,甚至他的什么身份辈分,也不值一提。 再牛逼的师祖,还不是被她睡了! 就在花昭昭暗暗得意之际,云长泽眸色沉沉开了口。 “当年我留了你条狗命,结果你就真像只黏人的狗一样整日跟在我身后,赶也赶不跑。我一训你你就跑,我稍微给几分颜色你就蹬鼻子上脸,小小年纪就会花言巧语,不要脸地往我身上拱,还睡我的床……等再大一些,就一次次勾引……” 原以为花昭昭听到这话会被气到,结果她笑眯眯地捧着他的脸,嬉皮笑脸地问道。 “所以师父,我就这么把你勾到手了?”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倒的确是她的作风。 反正不是第一次被他叫狗了,花昭昭知道这恐怕才是他的真性情,再说他越想让她生气她就越要笑着气他。 说起来跟傅晏沉那家伙还有几分相似,嘴毒心狠,但要真把他搞到手了,就只剩下嘴硬了。 云长泽显然还在酝酿如何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花昭昭张嘴就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好,我就是狗,我咬你,咬你……” 她一边趴在他锁骨处胡乱咬着,一边扭着腰肢花穴暗暗收力咬紧他的分身。 云长泽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脸都被气得染上了绯色,艳丽逼人。 这时候,花昭昭也不吭声了,她正埋头忙活着。 一想到殿外老实守着的三个男人,绝对不会想到她此刻正在殿里压着这位祖宗风流快活,一下子思路打开,花昭昭动作放得更开了。 呵……男人嘛…… 她就算身体上被他吸引又如何,她的心是自由的。 说她是他的? 真是可笑,当她没跟男人好过呢? 睡就睡了,又如何? 她可以不负责啊! 每回睡完吃干抹净就拍拍屁股走人,他能奈她何?有本事咬她啊! 俩人身体亲密纠缠时,花昭昭脑子琢磨的却是一会儿怎么甩了他。 这时候,云长泽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他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惹恼我的举动。” “不然你会怎样?”花昭昭难得被人威胁,眼睛唰地大亮。 “我会杀了所有你在意的人。” 从云长泽冰冷漠然的语气里,花昭昭听出他真的会这么做。 “他们可是你的徒子徒孙啊……” 云长泽勾起一抹淡淡讥嘲的笑。 “徒子徒孙……他们死了,就没人知道我还活着,我便可以不用背负任何心理负担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 花昭昭本想搬出点大道理来,结果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若她是他,她也觉得,徒子徒孙什么的,关她屁事! “那江严……” 花昭昭刚提起江严,云长泽的眼神就变得锐利如薄刃,仿佛要把她削成一片片的沾酱油吃。 “怎么,你又看上他了?” “没有没有!”花昭昭立马摇头。 但她随即又问。 “当年我是真看上他了?不是为了气你?” 云长泽又用杀人的眼神将她切割了一次。 好吧好吧…… 花昭昭按照自己的癖好分析了一下,就算气他是真,估计看上了也有那么点。 “那你都跟我好了,为什么要把我关上五百年?!!” 花昭昭想到这事,虽然她压根不记得了,但心就是堵得慌,五百年啊! 她这么喜欢吃喝玩乐的人被关起来还一关就是五百年!那简直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花昭昭仿佛亲身经历了般,一把扣住云长泽的肩膀摇了摇质问道,只差没对他怒吼咆哮了。 她甚至气到不想睡他了,一把推开他的肩膀想要从他身上滑下来,结果被云长泽给抓了回去。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云长泽心里的怨气却一点未消,但或许因为俩人都死过一回了,她都不记得了,他才能索性将心声倾吐出来。 “你一日日花言巧语哄骗我上钩,让我不顾师徒人伦,也不再介意你是魔族,结果时间久了,你却腻了,烦了,十天半月也不见人影……” 花昭昭:“……” 再珍贵逆天的宝物,倾城绝色的美人,这到手时间一长,不管当初如何垂涎三尺,如何千辛万苦把人泡到手,这没了刺激和新鲜感,腻了就是腻了。 如果是宝物就束之高阁,如果是人便让其独守空房,然后去探索和寻找更有趣的人事物,这似乎的确像她会干的事。 就像她跟秦央在一起久了,也有些腻歪了,便会寻些花样玩,不然一听傅晏沉手里有面太虚镜,她就立马跑去借。 “所以你就把我关起来了?” “不肯回家的狗就该拿根链子拴起来。”云长泽捏着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花昭昭低头照着他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再骂老娘是狗试试! 别以为你养了老娘一回,又救活了一次就可以随便骂。 花昭昭吐出他的手指,上面她深嵌入他肌肤的齿痕清晰可见,她朝云长泽勾起一抹嚣张又挑衅的笑,拢了一下略有些凌乱的裙子。 “你杀吧,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就算再来一次,你依然困不住我的,因为我什么都不怕!” 她刚说完这话,就转过身对殿外大声喊道。 “师尊!师尊救我!!云泽仙尊要杀我!!” 100.乱七八糟 其实花昭昭吼这一嗓子,也只是想让云长泽“目瞪狗呆“一下,毕竟他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在人前,着实有失体面。 而且根据她对容知韫的了解,他就算立刻做出反应,也会先隔着门询问试探,就像他对自己的了解一般,对方都不用云长泽这样的身份,他应该也会认为她在瞎胡闹。 所以,当容知韫直接推门闯入那刻,花昭昭目瞪狗呆了。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云长泽一眼,见他已经拢起了长袍,该遮的都遮住了。 呼…… 幸好…… 花昭昭倒不是担心云长泽,而是觉得他若恼了,只怕真会把悬清山杀光光。 但戏还是要演的,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演戏。 花昭昭匆匆回头瞥了一眼云长泽,神色犹如受惊的幼鸟,动作却一个饿虎扑羊就朝容知韫扑了过去,不由分说就钻到他怀里,紧紧圈抱住他的腰。 “师尊,救我!我害怕!” 花昭昭都做好了被容知韫推开的心理准备,毕竟俩人这亲昵姿势,这大庭广众的,实在不成体统。 所以她双臂缠得格外紧,准备不管他怎么推她都黏死不松手,但容知韫不仅没有把她推开,一条手臂还搭在她肩上,一只手掌罩在她脑袋上,将娇小的她拢在怀里,他拿出了维护她的姿态。 花昭昭呆怔地将脸从他胸前仰起,望向他的脸,却只看到他线条坚毅的下颌,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却嗅到他身上清冷寂寥的味道,俩人许久没这般身体贴在一起,她莫名有种熟悉又安心的感觉,还有些怀念起来。 当然,她知道现在绝不是感性的时候,只是事态发展出乎她的意料,容知韫没按牌理出牌,她只能改变策略,先静观其变。 花昭昭原本设想的是她胡言乱语地指责云长泽一通,容知韫肯定会阻止她胡闹,不管是他训斥她还是把她关起来管教,她刚好顺势跟悬清山划清界限,顺坡下驴,包袱款款跑路,奔向她自由的新天地。 “仙尊,她说的可是真的?” 容知韫没有问花昭昭,仿佛她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可怜,他就如同老母鸡一般,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即使面对着一只招惹不起的老鹰。 “你觉得呢?” 云长泽嘴角噙起一抹浅笑,不紧不慢地反问容知韫。 这时候,反应慢半拍的江严和傅晏沉才快步进殿,傅晏沉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家师兄,又看向他怀里的小丫头,只觉一言难尽。 而江严还处于震惊加懵逼中,但他也意识到这状况有点诡异。 “昭昭,发生何事了?”江严问。 花昭昭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不管他们信不信。 “长泽仙尊他想用美色引诱我答应跟他在一起,抛弃傅晏沉。” 江严:啥?! 傅晏沉:“……” 抛弃他?怎么就又扯上他了? 这时花昭昭一脸真诚地对傅晏沉道。 “虽然我没抵挡住美色的诱惑,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抛弃你的!” 傅晏沉:“……”我谢谢你哦!! 这时候,容知韫开了口。 “长泽仙尊,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何关系又有何纠葛,但那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昭昭早已成年,她有决定自己跟谁在一起的自由。” 这下子,不光傅晏沉,就连江严,听到他这句话,都震惊了。 不过江严肯定下意识要维护师父的,于是他将矛头指向目前这让他风中凌乱状况的罪魁祸首。 “昭昭,你刚刚说仙尊要杀你是什么意思?” 花昭昭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喔,那是我胡说八道乱叫的。” 她就这么承认了,众人皆默。 “师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想到容知韫在长泽仙尊面前,这般维护她,花昭昭是真感动了,她心念一动,踮起脚就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亲完自己先懵了…… 糟糕……好像亲习惯了…… 花昭昭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误,她知道这种事不能解释,容易越描越黑,于是她松开容知韫,一把扯过离得较近的傅晏沉,也吧唧亲了他一口。 “谢谢你一听到我有危险就马上过来了。” 只是傅晏沉的脸色太难看,花昭昭只好硬着头皮换个对象。 “江严……” 她刚要朝他走过去,后脖领就被傅晏沉给拽住了。 此时云长泽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存在感太强烈,即使花昭昭如此胡闹,也因为他的举动,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朝他投过去。 然后三人包括花昭昭都愣住了…… 花昭昭没想到,自己咬得那几口,印迹竟然还在,在云长泽白皙无瑕的锁骨处,一圈鲜红的牙印清晰可见。 这下,除了云长泽以外的三个男人,又将视线投向她。 花昭昭扛不住这样的压力,百年难得一见的老脸一红,表现出犯错羞愧地低下了头。 谁让他说她是狗的!!她也是气不过才咬的! 他们该不会当她有这癖好吧?! 嗯,江严说不准,但容知韫和傅晏沉是知道她的,她没有这种癖好。 这下好了,江严本来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此刻他就恨不得没出现在这里,不会经历这般窘迫。 捕捉到他们的目光和奇怪的神色,云长泽似乎有所感,摸了下红肿凸起的齿痕。 “不用见怪,被她咬了几口。” 云长泽这般坦然自若,倒显得他们大惊小怪了。 他这么一走过来,花昭昭马上迎了上去,将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云长泽和傅晏沉中间。 毕竟是自己亲口承认的男人,她要保护他的性命。 但对上云长泽暗流涌动的眸光,花昭昭心里还是有些怵。 “好了,我们也聊得差不多了……” “你所谓的心上人,究竟是他还是……他?” 云长泽一针见血地问道,他锐利的目光径直穿过傅晏沉,投向容知韫。 容知韫眼神不躲不闪,面无表情地迎上云长泽凌厉的审视,花昭昭知道还是被他看出来了,她也没有否认。 “好过一段时间,不过早就分开了。” 江严:“……” !!! 他听到了什么? 昭昭竟然跟知韫在一起过? 这二人可是师徒啊!不对昭昭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可是知韫,一众小辈中,他那么信任他的品性,亲手将年幼的昭昭交到他手里,再三叮嘱他好好照料,他就把她给照顾到…… 啊不对! 江严忽然想起花昭昭的脾气性格,她若是看上的人,只怕不论如何也要搞到手。 师父又如何? 她又不是没干过!!! 所以怎么想都是昭昭主动下得手,而知韫这孩子太实诚,因为自己的叮嘱不能让昭昭受委屈所以不得不…… 糊涂啊!! 江严并不傻,短短时间他就厘清了俩人是如何好上的,想到这里,倒是他当年犯糊涂了…… 此时此刻,江严的面部表情僵硬,整个人几乎进入石化状态,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何种表情拿出何种情绪面对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了。 101.能屈能伸和得寸进尺 “呵……” 云长泽一声轻笑,中断了江严头脑中的狂风暴雨,而花昭昭一直警惕地盯着云长泽,见他眸里划过一抹阴寒戾气,似乎要杀人,她立刻朝他冲过去,站在他面前掷地有声道。 “师祖,一命还一命!我现在这条命是你给的,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冲我来,大不了我把条命还给你!!” 花昭昭仰着脖子,一脸正义凛然,英勇无畏,其实就是以死相逼。 她心里笃定云长泽不会要她的小命,毕竟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把她救活。 云长泽哪里看不穿她这点小伎俩。 “你不是说不在乎吗?” 花昭昭泰然自若地答道。 “现在又在乎了!” 江严搞不清楚师父跟昭昭这是怎么回事,但他隐隐觉得现在的师父跟以前不一样,他似乎……在逼迫昭昭。 他原以为师父是被昭昭打动了,想要成全她对他的感情,可现在昭昭已经心有所属,师父看起来像是不择手段也要横刀夺爱。 不对,当初师妹说要嫁他,师父不允许,还下令要把她关起来,不知道又要关多少年月。 当时目睹俩人争吵全程,加上师妹自尽得那般决绝,他心里其实隐隐也有些埋怨师父心狠,直到师父倾尽全力救师妹,他又道出师妹对他做过的事情,江严才惊出一身冷汗。 而此时此刻,江严不知道该偏向谁,索性一句话也不说,就老实地在旁边当一根柱子。 而容知韫和傅晏沉,站到了花昭昭身后,无声地给予她支持。 一对三,气氛剑拔弩张。 虽然昭昭这边看似人多,但云长泽只是释放出来的一道威压,绣花枕头的傅晏沉一下子就抵挡不住,喷出一大口血来。 花昭昭也有些受不住,她扭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容知韫。 师尊伤好了没多久,如果云长泽再来一下,只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说起来,前阵子几人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人,力量才恢复了五成,就这么厉害,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前,任何摆事实讲道理甚至威逼利诱都是耍花腔。 花昭昭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无力感,不免有些埋怨师尊帮助这位恢复的时候太尽心尽力,浪费灵石宝物就算了,现在好了,对付自个儿。 “好了好了师祖!我服了我服了!我抛弃他们跟你走好了吧……” 刚才还一副威武不能屈的花恶霸,此刻投降得飞快。 “昭昭……” 容知韫立刻唤了她声。 花昭昭及时打断他未出口的话。 “师尊,我一点也不委屈!我是认真的,你知道的我本来不喜欢被困在悬清山,现在跟着师祖,他原本就是我喜欢的人,况且我虽然忘了前尘旧事,但是是我对不起他,现在的命也是他给的,本来就应该弥补他。”根据分析,花昭昭觉得容知韫这番出乎意料无脑护她的表现,大概是这么多年已经形成习惯了,为了说服这个老顽固,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其实我不惹他发火的时候,他还是挺好的,什么都依着我……” 她努力地用真挚的眼神向容知韫传达自己不委屈,他终于抿着唇不再言语。 傅晏沉抬袖擦去唇角的血渍,吸引了花昭昭的目光。 “麻烦你替我好好照顾师尊,谢谢。” 认识这么久,傅晏沉还是第一次见这丫头乖巧礼貌地朝他行了个礼,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所以她跟他说的话,便是叮嘱他照顾师兄么? 呵……果然除了借东西和拿来挡刀外,他对她什么都不是。 花昭昭走得很匆忙,都没来得及跟秦央道别,就这么跟着云长泽和江严离开了悬清山。 这一回,她还挺舍不得的。 原来一心只憧憬向往着外面世界的丰富多彩五光十色,而如今悬清山对她来说不光是牢笼,也有了不少让她留恋的人事物。 花昭昭叹息一声,化悲愤为食欲,一路上不停地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 然后,她竟然吃撑了,积食了。 花昭昭躺在床上胃撑得难受,一边打滚一边呻吟,云长泽就坐在一边听着她哼哼唧唧。 她瞥了眼这冷漠无情男人的背影,果然心黑,若是师尊在,看她这样子,就算觉得她咎由自取,肯定也会喂她热茶,然后帮她揉揉肚子。 就算傅晏沉这混蛋,也会表面阴阳怪气实则关心地扔给她几颗消食山楂丸。 秦央就更别提了,一定忙前忙后,她让他背着她在山上跑几圈,被动地运动消化他肯定背着她就跑,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林里,花昭昭就可以指使他背着她爬到树上,先欣赏一会撩人的月色,吹着凉爽的晚风,这样的气氛下,她可以压着秦央做点主动运动帮助消化。 来个一两次,她也就从好难受变成好舒服了。 花昭昭一想到自己人离开悬清山了,心却好像留在那里了,一时悲从中来,温热的眼泪都从眼眶里涌出来。 呜呜呜…… 她现在已经没有离开的必要了,却不得不离开,想想就觉得悲惨。 这时候,花昭昭心念一动,要不然她现在就装死? 一开始,她跟云长泽走就是缓兵之计,她打定主意半路开溜,天高海阔,她还怕没地方跑? 到时候云长泽找不到她,他好歹曾经的仙界魁首,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可能迁怒到再跑去悬清山大开杀戒吧? 只不过吃东西撑死的,想想这个丢脸的死因花昭昭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 云长泽听她不哼哼,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几根修长的手指覆上她过于凸起的小腹,她这么躺着,肚子隆起像个小山包。 花昭昭摸着自己的肚子,也觉得好笑,倒像是怀胎五六月的妇人。 这时候,云长泽的手指轻扯开了她的衣带。 “你做什么?”花昭昭立刻护住自己的衣襟。 “还能做什么?”云长泽淡淡反问。 花昭昭盯着他秀色可餐的脸。 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她撑得坐都坐不起来,要动也是他动!嗯! 然而,在扯开她衣带后,云长泽一手罩上她的肚子慢慢转着圈揉起来。 花昭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张嘴。” 下意识的叛逆让她自然没张,云长泽硬是塞了颗东西到她嘴里,花昭昭差点一口吞下被噎到,她连忙爬起来咀嚼了几下,酸得她整张小脸皱在一起。 “山楂丸?你什么时候买的?” “看你跟头猪一样埋头吃个不停的时候让江严去买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吃?” 花昭昭被酸得嘴里口水直冒,口齿不清地质问。 云长泽斜睨了她一眼,花昭昭就闭了嘴,因为他揉她肚子的手用力一按,她差点吐出来。 美人就是美人,心狠手辣依然美得让她想调戏。 美色当前,花昭昭嘟着嘴就亲了过去,见云长泽并未避开,她的腿也缠了上去。 “祖宗,我都从了你了,你能不能对人家再好一点。” 花昭昭将得寸进尺,给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表演得淋漓尽致。 “你想做什么?”云长泽似乎颇为了解她脾性,直截了当问道。 “现在时辰还早,我想出去欣赏一下夜景,最好能再喝一壶那酒楼的桂花酿,酸酸甜甜肯定帮助消化。” “一壶?”云长泽挑眉。 “两……三壶?” 花昭昭打蛇上棍,趴到他背上抱住他脖子嬉皮笑脸。 云长泽倏然起身,她差点没栽倒在床上,幸好她双手双脚及时缠紧了。 “祖宗,你以前也对我这么好吗?” 那她让他独守空房自己在外花天酒地是有点不对。 云长泽并未回答,花昭昭也没在意。 他背着她沿着寂静无人的街巷,踩着一块块石板慢悠悠走着,花昭昭一条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抱着酒壶喝了一大口。 其实已经很晚了,酒楼早关门了,云长泽将花昭昭放在外面,他自然地捏碎了门上的铜锁,推开门闲庭信步地进酒窖取了三壶酒,放了几锭银子后翩然离开。 他这举动,一下子征服了花昭昭。 跟容知韫受江严嘱托不一样,云长泽对她的宠爱是他自发的举动,因为没有人能影响到他。 “不是,我曾经,对你并不好……” 花昭昭打了个酒嗝,忽然听到云长泽回答了她的问题。 “哦,那有多不好?” “我看似接受了你,其实内心依然抗拒你是我的徒儿,你身上还流着魔族的血液。” 云长泽这么一说,花昭昭倒是理解。 在他那个时候,仙魔两界可没有现在这么太平,那时候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境地,两界死伤时有发生。 所以她那对素未谋面的父母,知道这段感情永不见天日才好,二人根本不可能有未来,所以双双选择战死,至少能留下个好名声,不会被所有同道唾弃为叛徒,遗臭万年。 “所以对于你的靠近,我既情不自禁地欣喜又忍不住厌烦,还仗着是你师父,一手将你养大,时常口不择言。于是你一生气就跑了,气消了又笑嘻嘻来找我,仿佛没有事发生。” 云长泽也是在她那般决绝自尽后不停反省自己,他觉得再来一次,他不会再那样伤害她。 花昭昭听着云长泽讲述着俩人的过去,虽然她没有任何记忆,但她却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如果她遇到不开心的事情,没办法报复回去,就会想办法让自己开心起来,那时候她肯定是很喜欢他的,但应该也很失望。 不过谁让俩人不仅是师徒,还背负了种族的血海深仇呢。 花昭昭只觉得唏嘘。 幸好她这一世,倒没什么遗憾的,师尊容知韫很好,虽然他跟自己在一起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但是他从未让她受什么委屈。 况且,她自己都是心怀鬼胎,哪里能说他不对,占了人家便宜,还怪人家屈服于她淫威的样子都不够温婉动人,这实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昭昭,我知道我出现在你身边太晚,你心里已经有了别人,但是我希望你心里……依然有我。” 大概是深夜的街巷太寂静,月色太撩人,回忆起过去自己犯下的错,云长泽一时情动,对她坦诚道。 102.容不下 当秦央出现在花昭昭面前时,她的神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还有一丢丢心虚。 她是万万没想到,秦央不仅又追过来了,还这么快就找到她了,这才过了短短一日的功夫。 “师姐,师叔将他的一件追踪宝物借给我了。” 似乎看出她的惊讶,秦央主动解释道。 原来如此。 三人其实没有刻意选定目的地赶路,加上她一路上吃个不停,所以行进速度不快。 花昭昭看了眼身旁的云长泽。 “这是我师弟。” 云长泽面上未有任何反应,也是,他跟秦央的辈分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更别提双方极其悬殊的实力了。 云长泽没有见过秦央,但是江严见过啊! 他不仅见过,还知道这位秦小弟子跟花昭昭是什么关系,所以他此刻心情很微妙,师父横刀夺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师弟,师尊没跟你说我离开的原因吗?” 花昭昭想容知韫应该会跟秦央解释,她这次出来以后应该就不算悬清山的人了。 “师尊说当年师叔祖将你托付给他照顾,而你与长泽仙尊有前世缘分,如今打算再续前缘,便同他们离开了。” 花昭昭觉得这么解释到符合容知韫的风格,他不会说谎蒙骗秦央。 “那你知道我现在不是悬清山的人了吧?”花昭昭隐晦地提醒道,同时朝他猛眨了两下眼。 云长泽就站在她身旁,她真怕秦央一着不慎就被他给弄死了。 傅晏沉都扛不住云长泽的威压,何况是秦央,之前秦央被司濯所伤差点就死掉,这种事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但秦央似乎完全没看出她的暗示。 “师姐,你不要我了吗?” 秦央吐出这句问话时,语气很平和,表情也很平静,但在花昭昭的心里猛地掀起一阵巨浪。 这……她……她要怎么回答才好? 花昭昭是渣了点,但她不是这种渣法,她可不想当面伤害秦央,见他难过。 她还没顾得上回答,云长泽就阴恻恻地在她耳畔问道。 “所以……你要过他吗?” 面对追来非要问个清楚明白的秦央,还有追问她情史的云长泽,花昭昭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这回,虽然头皮发麻,但她还是咬着牙承认了。 “要过……” 这人都追来了,反正她否认他也不会信。 云长泽唇角微挑,皮笑肉不笑。 花昭昭望着秦央,她心里叹了口气。 “师弟,你回去吧,我不会回悬清山了。” 她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秦央却像没听懂一般,固执地追问。 “所以师姐你不要我了吗?” 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花昭昭心里莫名有了几分火气,她看了云长泽一眼,望着秦央道。 “对不起,长泽仙尊他容不下你。” 花昭昭这不是甩锅,她就是这么的无奈。 她倒是想要,可是要不起啊! 眼前上演的这一幕,江严隐隐有些熟悉,他忽然回忆起当年他不知师妹和师父的真实关系,还傻乎乎地在师父面前要娶师妹,当时的气氛,也是这么的紧绷。 偷偷瞄了眼师父脸上的表情,辈分已经进阶到师祖级别的江严此刻非常想原地消失。 这时候,秦央看向云长泽,目光不闪不躲,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悬清山弟子秦央拜见师祖。在您出现之前,我与师姐情投意合,感情甚笃,所以我不愿与师姐分别,如果单纯是您不想看见我的话,我可以远远地跟在后面。” 听得现场八卦的江严双眼圆睁。 好小子!真的猛!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若换作是当年的他,正所谓无知者无谓,要是他知道师妹跟师父的关系,肯定不敢如此造次。 花昭昭一听就急了,倒不是秦央说要跟在她屁股后面,毕竟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干了,而是他还真不要命了! 长泽仙尊跟司濯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司濯至少面上会表现出和善纯良,但云长泽可不会跟你来这一套虚的! 花昭昭一把抱住云长泽,阻止他出手的同时对秦央不耐烦地嚷嚷道。 “谁要你跟着!实话跟你说吧,对你我早就腻了,我们当初在一起时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负责的!我不告而别还以为你会明白我的意思,结果你又追过来了,到底烦不烦啊!在我没说出更难听绝情的话之前赶紧走吧!” 听到花昭昭的话,秦央清俊的面容瞬间惨白,他低下头,似乎不想让她看到他眼里浮现的泪光。 “可……” 花昭昭其实吼完就后悔了,她觉得这话太重了,但是她觉得心灵受伤跟小命玩完比起来不值一提,于是她松开云长泽,冲到秦央面前,见他站得跟个木桩一样僵硬,她推了他一把。 在推他的时候,花昭昭迅速地将太虚镜塞到他手里。 “替我把这个还给傅晏沉,之前走得太匆忙忘记了。” 见秦央依旧不动,花昭昭恶声恶气道。 “师弟,别逼我开口说让你滚!” 这时候,秦央翻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师姐……” 他抬眸望她,眼眸里已经蓄了汪波光粼粼的水,眼一眨,一行晶莹就落了下来,他眼眶变得通红,高挺的鼻子都红了。 花昭昭深吸一口气,甩了一下没甩开,她的手搭上他的手,硬是用手抠,将他扣住她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都能听到手指骨节被过大劲力挤压掰扯的脆响。 就在俩人上演一出渣女无情抛弃旧爱的狗血场面时,云长泽幽幽凉凉地来了句。 “谁说我容不下的……容得下,想跟你就跟着吧!” “花昭昭,过来!” 云长泽就跟唤狗一样的语气,但花昭昭立马松开了秦央,走到他身旁,试探性地挽住他的胳膊,虽然姿态服软,但说出来的话明显维护秦央。 “祖宗,你别动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有你呢!他可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清楚这感情的事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我这个师弟一直都是这样有点固执,他不是有意忤逆你,他只是太喜欢我了……哎……” 花昭昭显然为自己的魅力而感到苦恼,云长泽轻呵一声。 “你可真棒,搞完师父搞徒弟,又来一次。” 他这句话,成功让花昭昭立马闭嘴。 不小心听到二人谈话的江严,恨不得就地消失。 103.射出一道凶光 本来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但围观群众却迟迟不肯散去,由于修真人士自带的生人勿进气场,纵使他们不敢靠太近,但也舍不得走。 毕竟,这几位长得也草特么太好看了! 尤其是云长泽,虽说市井街巷的普通寻常百姓不懂什么修为灵气,但他不管是面相还是气度,活脱脱天上的神仙下凡。 而花昭昭也灵动漂亮得跟小仙女似的,这俩人并肩而立,养眼又般配,属实是珠联璧合,令人艳羡的一对。 至于江严,他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降低自己存在感,叁人一起的画面他倒是没那么打眼。 突然出现的秦央,虽然相貌俊秀白皙,但比起让人一眼便惊为天人的云长泽自然逊色一些,不过他气质温和端方,极具亲和力,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云长泽就让旁人觉得高不可攀,气质又冷,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亵渎。 偏这样的容貌气质对比,加上叁人的狗血对话,就给这画面增添了强烈的戏剧冲突色彩。 看到秦央这样眉眼清俊的小伙子眸泛泪光,而花昭昭挽着漂亮得不像话的美男子不停地哄着,对秦央却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明显贪图美色有了新欢便无情抛弃旧爱的渣女,虽不知道几人是何身份,但只要有眼睛的路人自然触动了内心的道德标尺。 有位挑着担子虽然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的老大爷,忍不住正义感爆棚,为秦央打抱不平地斥责道。 “这位小姑娘,做人要厚道,怎么能如此喜新厌旧勒!” 一有人出声,其他看不过去的路人也纷纷点头表示附和。 “就是就是,姑娘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朝叁暮四!” “也太不负责任了!!” 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议论,对她玩弄感情的恶劣行径表达强烈谴责。 花昭昭一听被人骂了,虽然不认识,但素来嚣张惯了的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况且那是她想喜新厌旧的嘛?! 那不是新的容不下旧的嘛! 这个她打又打不过,那个她甩又甩不掉,她能怎么办? “关你们屁事!再吵就揍你们!” 花昭昭不耐烦跟人费口舌吵架,何况是一群无知围观群众,于是她一边恶声恶气地回怼,一边抬起一只脚就往地上一跺。 就见那坚硬厚实的石板瞬间呈蛛网状开裂并不断延伸,数道裂缝起码有七八丈的长度,掀起的巨大震动让大家脚下的地面都摇晃起来,最开始出声训斥的那位老大爷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摔了,竹筐里的白萝卜还滚下来一个。 好家伙! 一脚就把石板路面崩碎,寻常百姓哪里见识过这阵仗? 这要踢在身上那还得了,只怕全身骨头都要碎完了,命都没了,还看什么热闹?! 白发老爷爷刚才还板着脸摆出长者姿态教育,见她这副彪悍泼辣样,捡起掉落的萝卜后一个脚底抹油,挑着沉甸甸担子的背影闪得那叫飞快。 一眨眼的功夫,围观群众作鸟兽散,原本热闹喧嚣的街巷登时变得空空荡荡。 修真者不能妄自动用术法欺压凡人,这是刻在修真者修行守则上的第一句话。 “昭昭……” 面对这种情况,江严本来想以“长辈“身份语重心长地叮嘱两句,结果花昭昭眼里射出一道凶光。 闭嘴! 虽然她没说,但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江严面部肌肉僵硬,张不了嘴。 他活泼可爱的师妹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 呜呜呜…… 花昭昭扭头看了秦央一眼,独自一人伫立在安静的街角,他垂着眸,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寂寥背景烘托下愈发显得形单影只甚是可怜。 她又抬头看了眼云长泽。 “心疼了?那就让他跟过来吧。“ 花昭昭一听,刚想招手叫秦央过来,就听到云长泽又云淡风轻地补充了句。 “要是碍着我眼了杀了便是。” 花昭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现在就想杀了他只是差一个理由吧! 云长泽在旁边盯着,花昭昭也不敢搭理秦央,只好让他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她恍惚中忽然想起之前偷跑时遇上司濯,俩人打得火热时,秦央追了过来。 当时司濯才是“可怜”的那个。 那时候花昭昭只把秦央当作风死板又烦人的师弟,他可不会像现在这般装“可怜”,当时他一副义正言辞地追在她身后谆谆善诱地劝说她回去,花昭昭被他缠得烦躁,又见司濯一声不吭委委屈屈地被挤在一旁,她就不耐烦地冲秦央吼让他滚。 其实花昭昭很清楚,一个人性情怎么会突然发生那么大的变化,除非一开始是装的,就像司濯,害羞柔弱小公子忽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头,或者后来是装的,就像秦央。 他真以为自己的苦肉计天衣无缝? 就算花昭昭看穿了他有意在学司濯讨她喜欢,但花昭昭的确就吃这一套,男人耍心计又如何,说明他愿意为了她改变自己,况且她就是吃软不吃硬啊! 几人穿过巷子,走到商贾云集繁华之地。 花昭昭进了一家酒楼,点了一大桌子菜,在等菜上来之时,她走到窗前往楼下眺望。 秦央就站在街对面,他就像一块岿然不动的望妻石,怔怔地望着楼上。 俩人的目光越过路上川流不息的人潮撞上。 江严于心不忍,凑过去说道。 “我叫他进来?” “我下去赶他走!” 花昭昭语气干脆果断,噔噔噔下了楼。 她就这样把云长泽和江严留在楼上,终于有了单独跟秦央谈话的时机。 “师姐……” 见她出现,秦央立刻想将身体靠过来,但随即想到俩人此时的状态,他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花昭昭却没有顾忌,她一把将他抱住了。 “师弟,你听我说,我正在想办法摆脱他,你先回去好吗?” 就别在这里给她添乱了! 他跟云长泽把她夹在中间,搞得她里外不是人,她完全焦头烂额了好吗? 104.等会儿 都不用云长泽开口,江严就“十分贴心”地走到窗边,替师父进行盯梢,免得昭昭被这小师弟给拐跑了。 其实以江严的眼光看,这对似乎更合适点,师父虽然又美又强,但是扛不住人家年轻呀! 就算小师妹那时候没含恨自尽,师父也年长了她一大截,现在她重新活一回,这身体那是比师父年轻了一千八百多岁了,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够尊敬,但江严心里想想与师父辈分相同的几乎都化成灰消散于天地之间了。 江严在这方面就是有自知之明,虽然当年他跟小师妹差点成了道侣,但现在他完全是长辈的心态,不管是对知韫,还是昭昭。 那都是他的小辈。 江严看着花昭昭跟秦央站在一起,他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一对小情侣往街角那么一站,真是迎面拂来那青春活力的气息,不像他,虽然外表看起来还是个年轻人,但他心已经老了,男女间情情爱爱的实在不适合他。 不过若拿年纪说事,师父长眠于地下那么多年,大概还可以减少个几百岁吧? 江严心里正嘀嘀咕咕着,忽然看到两个年轻人朝昭昭走过去,看二人表情显然是认识的,似乎……还很熟悉? 看清楚两个年轻人容貌,江严心里不由感叹,现在的小孩长得可真好啊,这两个男孩都挺漂亮,长相还有六七分相似,应该是一对兄弟。 诶?等会儿! 江严看着较年长那位哥哥直接迎面搂住了昭昭的腰,而年幼些的弟弟,也不甘示弱地从后背抱住了昭昭,脸上那表情,像是埋怨,又像是撒娇。 而秦小弟子站在一旁,表情平静,似乎一点也不诧异。 江严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望着被叁名年轻男子围在中间的昭昭,迅速地回头看了眼正喝茶的师父。 他一时犹豫,要不要把看到的这一幕跟云长泽汇报。 “怎么了?” 云长泽察觉到他神色异样,不由起身走过来。 江严表情僵硬,张不开嘴。 这……这让他怎么回答?要不还是师父你自己来看吧! 然而,就在江严不知所措,云长泽走过来时,变故陡生。 眨眼的功夫,昭昭和秦小弟子,还有二人中的哥哥,叁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原地只剩下那个衣着华贵眉眼精致的少年。 江严如今在修真界是德高望重的人物,见多识广,他立刻意识到是启动了什么法宝,他马上如一阵风从窗户飞出,径直落在少年面前,一把扣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家昭昭呢?” 他的称呼用得亲昵,司漾目露警惕地望着他。 “老头,你谁啊?” 江严本要道出自己身份,忽然意识到对方竟是魔界的人,他一时怔住。 昭昭跟魔界的人有来往? 此时云长泽已经站在他身旁,听到了俩人对话。 “跟他废话做什么,先弄死,再搜身!” 让几个大活人当街消失得一点痕迹不留,很明显只有厉害的法器能做到。 听到师父命他杀人,江严面露为难,硬着头皮解释道。 “师父……杀不得……如今我们与魔界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 说起来,如今的局面也跟师父有关。 当时的魔尊是厉害,杀掉了许多大牛,一度导致仙界青黄不接,幸好出了长泽仙尊这位万年难遇的天才,凭一己之力扭转了颓败的局面。 他天赋异禀,修行一日千里,不仅一人扛下魔军千军万马的攻击,还重创了魔尊。 那次仙魔大战,有长泽仙尊坐镇,大家本来非常有信心一举歼灭魔族。 所以谁也没想到长泽仙尊竟然死了,连江严都很震惊。 他也是后来翻阅秘术典籍,才知道原来为了给师妹续命,师父付出了多少,几乎灵力耗光枯竭了。 幸好魔尊之前伤得不轻,战斗力削弱了许多,但他见长泽仙尊死了,心中狂喜,立刻调动所有兵力想要一举摧毁仙界。 好在当时仙界也涌现了一批后起之秀,譬如容知韫,便在那时候崭露头角,在混战中,他一人突破重围,杀死了魔尊,挫败了那边的士气。 但那段时间,双方都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两败俱伤。 权衡之下,两边不得不选择暂时休战。 江严这么一说,云长泽的目光不由落在他脸上,充满冰冷的审视意味。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有我在,就容不得魔族猖狂。” 他话音刚落,抬掌就要震碎司漾的脑袋瓜。 这一刻,司漾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位是谁,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迎面袭来的恐怖煞气,以及感受到了双方实力的悬殊。 他身体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小虫,他面对的不是要爬过来吃他的蜘蛛,而是底下庞大怪兽张开的深渊巨口,没有知觉地,他就要死了…… 司漾牙齿打颤,周身寒意肆虐。 “师父!这小男孩跟昭昭关系匪浅,您若把她杀了,只怕昭昭知道一定要闹的!” 情急之下,江严脱口而出道。 他的话,成功阻止了云长泽,他缓缓放下抬起的手臂,只是投过来的眼神不光让江严面部肌肉僵硬,就连司漾都心惊胆战,忍不住内心生出恐惧。 “关系匪浅?怎么个匪浅法?” 他问得是司漾。 但司漾毕竟还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哪里经得住他无形中释放的威压,双腿站不稳,身体一晃,喷出一大口血后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江严哪里敢说什么,师父能饶了这魔族小子一命都很不容易了,他连忙弯下腰在司漾身上摸索,很快便找出那面太虚镜来。 105.好好的别打架 此时入到太虚镜里的花昭昭,虽然看不到外界发生的一切,但她也猜到云长泽一定会为难司漾,但开启太虚镜的人不是她,所以什么时候出去也由不得她。 花昭昭已经软硬兼施了,可是秦央就是油盐不进,无奈之下,她对秦央吼道。 “别闹了!快让我出去!他若真生气了我都不一定能护住你的性命!” 秦央依旧抿着唇一言不发。 花昭昭深吸一口气,对一旁的司濯道。 “司漾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出去。” 她没说出口的是,若没救下司漾,现在抓紧时间或许还能赶着帮他收尸,只怕晚了尸骨无存了。 云长泽嫉恶如仇,要不是没空,只怕他已经踏平魔界,杀光魔族的人了。 不光是司濯和司漾的缘故,在魔界生活了一段时间,花昭昭发现自己对他们并不太厌恶,这些年,仙魔两界和平共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魔族也算“改邪归正”了。 何况,善和恶的界限,在花昭昭眼里,本来也不是能分得那么清楚的。 难道魔族就一定是恶人吗,如果他们不作恶了,就必须赶尽杀绝吗? 就说她自己,亲生母亲是魔族,她自己身上曾经还流淌着一半魔族的血液。 当然,花昭昭没有将长泽仙尊的身份告诉司濯,怕他一冲动跑出去送死,所以叁人进到太虚镜里,对俩人倒是一种保护了。 “秦央!” 花昭昭见他不为所动,从没有这么忤逆过她,她抬起手“啪”地一声就给了他一耳光。 巴掌声清脆,秦央白皙的面皮上迅速浮现红印。 打人的和被打的都没反应,倒是司濯看愣了。 花昭昭打完人,心里还是火气很大,但同时又有些愧疚,于是手捂住秦央的脸揉了揉。 这时秦央捉住了她的手,他终于缓缓开了口。 “能不能……不出去了……” “不能!”花昭昭毫不犹豫地拒绝。 虽然太虚镜里的世界风景秀丽,美轮美奂,但毕竟是虚幻的,偶尔进来玩一下还成,花昭昭可不愿意待在这里不出去。 秦央垂着首又不吭声了。 花昭昭见他这样子气笑了,她脾气不好,耐心有限,吼也吼了,打也打了,她只能用上威胁了。 “你是了解我的脾气的,你要是还不放我出去的话,那我以后再也不会理你了。反正进来的除了你还有司濯,我就跟他在一起,离你远远的,反正这里天高海阔,山高水远。就算留住了我的人,但彻底失去了我的心,师弟,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吗?” 花昭昭说完,还一把搂过司濯的脖子吻了上去,她一边亲手还伸进了司濯的衣衫里。 司濯顺势环住了花昭昭的腰,俩人就当着秦央的面恩爱秀了他一脸,还视他于无物。 这画面,一下子就勾起了秦央过去的回忆,他瞬间脸色苍白。 “好!我们出去!” 秦央也是一时冲动,因为刚才花昭昭一心只想赶他走,而司濯和司漾出现,就夺去了她的全部注意力,他本想将她拉进太虚镜里单独谈话,没想到司濯也进来了。 花昭昭却摇了摇头。 “你们俩给我老实待在这里,我一个人出去。” 她给了秦央一个眼神,她暂时不想让司濯知道长泽仙尊有多危险,她一个人面对云长泽,可比叁个人面对好得多。 秦央自然心领神会,他也知道自己实力几斤几两,只好点头同意。 “你们俩在这里好好的,可别打架,要是我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我都会心疼的好吗?” 花昭昭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情敌见面,新仇旧怨,秦央和司濯俩人的视线没有任何交流的意向,但都对花昭昭状似乖巧地应了声。 花昭昭离开太虚镜时,心想着这样也好,那俩人在里面至少是安全的她不用担心,她还可以将俩人带在身边。 她刚出来,毫不意外地就撞上了云长泽幽冷的目光照拂。 花昭昭在之前那把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桌上,菜都上齐了,太虚镜就摆在桌沿。 “江严呢?”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嘴里咀嚼,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 “他去处理那小子了。” 听到这话,花昭昭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找地方抛尸吧? 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云长泽冷笑一声。 “放心,人没死,他说那小子跟你关系匪浅。” 花昭昭刚把悬起的那颗心落回去,这下又狂跳了一下。 “嗯,我一直把他当弟弟。” 被他这么盯着,她只觉嘴里的肉都不香了,一口咽了下去,随意解释道。 “一会儿师弟,一会儿弟弟?那可还有个哥哥?” 花昭昭索性将筷子放下,面对满桌佳肴,她第一次觉得毫无胃口,于是她端起酒壶,也不用杯子了,直接对着嘴咕噜咕噜灌了大半壶。 所谓酒壮怂人胆,清冽辛辣的酒液入喉,一股酒气窜到她脑子,麻痹了她紧绷的神经。 “对,哥哥弟弟是不少,谁让我这么招人喜欢呢?” 花昭昭直接承认了。 “你也别说什么魔族不魔族了,我以前就是半个魔族,你不还是跟我好了。” 她还抢先把她揣测出来,他要拿来讥讽她的话给说了。 云长泽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 花昭昭本就心直口快,憋不住话,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便将心里话也跟他说了。 “你要知道,你对我来说才是陌生的,我接受他们,比你要早得多!你自己都说了,希望我心里有你,那你就不能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比如跟过去一刀两断,他们又没做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所以我凭什么要为了你完全抛弃掉他们?凭什么?!我都不喜欢你!!” 江严进厢房时,正好听到花昭昭吼出来这最后一句。 他这即将踏入门口的一脚,是放下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106.根本扛不住 江严本来想趁俩人不注意偷偷地退出去,哪晓得花恶霸正在气头上,谁让她这辈子还没这么憋屈过,她这不发作还好,一发起脾气来就有种你死我活的架势。 她倏然起身地同时将桌子也给掀翻了,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肴叮里当啷地摔了一地…… 这下江严震惊了,不光表情僵硬就连身体都冻住了般,眼也不敢眨地看着她叉着腰横眉怒对云长泽,嚷嚷的嗓门也愈发大。 “我都没喜欢上你,也从没承认过你的地位,你凭什么管我跟谁好?!要说我们俩有过去,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何况过去的我都死了!你做什么还来烦现在的我!!” 花昭昭本想要拍桌子壮声势,结果桌子已经被她掀翻了,她就一脚踹向脚下的凳子,那凳子不偏不倚,刚好就冲着江严飞了过去。 当然,砸是没砸到的,但是江严也成功进入花昭昭的视线范围里。 “江严,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当年的事你是见证者,过去的我是不是也本想跟他做个了断,不然怎么会想要嫁给你,要不是他阻止的话,说不定我现在早就跟你成了一对神仙眷侣,好了几百年,指不定孩子都生了,而不是落得我不甘受辱选择自尽的结局。” 冷不丁听到花昭昭提起这茬,江严不光是浑身僵硬,还脊背发凉。 小姑奶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师父说不定都忘了这段了,结果她又提起来。 江严觉得长泽仙尊投向自己的目光都瞬间冷飕飕地。 花昭昭见云长泽沉默不语,她便索性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所以说虽然现在这条命是你救的,但当初要不是你,我活得好好的也不会死啊!!” “江严,你说是不是?” 花昭昭自己说得尽兴还不够,还要扯个人来附和她。 “你说得有道理。” 回应她话的人是云长泽,江严恨不得当只缩头乌龟找张桌子蹲下去。 花昭昭盯着云长泽,想确认他这话是真的认同还是发怒前的征兆。 然而,她都没看清楚,人就被云长泽抓着飞出去,她的脸被他长袖挡着,耳边呼啸过噗噗的疾风声。 花昭昭都来不及提醒江严把太虚镜收好。 算了! 她把云长泽弄走,他在就是最大的危险,秦央和司濯便不会有事。 现在有事的只可能是自己!! 花昭昭意识到自己的话极大可能激怒了云长泽,她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无踪,此刻心里虽然很慌,但为时已晚。 不知道云长泽带她飞了多久,等俩人落定时,花昭昭双腿都站不稳,直接扑进他怀里,被他一把抱住。 花昭昭心里发憷,也不敢推开他,这时候怂起来,靠在他怀里偷偷抬眼打量他的表情。 云长泽垂眸望她,俩人都没有说话,花昭昭咽了口口水,这时候忽然觉得胃里空空如也,咕噜噜叫了一声后,紧接着她打了个酒嗝。 这时候,云长泽扶在她腰上的手动了,花昭昭下意识担心他要揍她,连忙将脸贴在他胸口蹭了蹭。 所谓大女人能屈能伸,她小声替自己辩解道。 “我喝多了。” “嗯。” 听见他回应了,花昭昭想好像没有太生气,她再接再厉,贴在他怀里语气颇委屈地说。 “我突然就跟你离开悬清山,很不适应,而且没来得及跟他们打声招呼,所以他们追过来,我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夹在你们中间,我也很苦恼。” “的确是难为你了。” 听到云长泽这话,花昭昭疑惑地看他,这么好说话?不是在阴阳她? “是我把你逼太紧了,你都还没有喜欢上我。” 他喃喃道,似乎在反省。 “我应该可以想象得到,我的昭昭那么讨人喜欢,我能拦住一个江严,也阻拦不了其他男人,偏偏我还没有陪伴在你身边。” 花昭昭觉得他说得真对,不由点头。 就是就是,完全就不是她的错嘛! 她见他不继续说了,不由追问。 “所以?” 既然想通了,是不是可以放她走? 尽管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花昭昭还是难免露出期冀的目光来。 云长泽一双幽黑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他不说话,而是将宛若玉石雕琢成的漂亮无比的双手搭上袍带,轻轻扯开,然后脱下。 这……这突然脱衣服做什么啊? 花昭昭一个激灵,云长泽已经脱得只剩下单薄的内衫,根本遮不住他的身躯,朦朦胧胧的,看得让人更加心驰神往。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俩人在一处山洞中,曲径通幽,洞穴入口狭窄,布满比人还高的草木,所以很难被人发现。 洞内空间极其宽敞,洞顶还有一个大窟窿,有光线从那里照射进来,所以里面不会让人觉得很昏暗。 环顾四周,花昭昭很快留意到一张巨大的通体光滑的石床,散发着莹白色的光,看起来不像凡间之物。 “这里是……”她不由问道。 “我们以前来过的。” 云长泽施展清洁术法,洞内马上变得干净整洁,一尘不染,他又布置了结界,将这山洞给隐藏了。 以前…… 花昭昭自然毫无印象。 不过似乎也不是很重要,因为云长泽拉开最后那层衣衫,就几近全裸站在她眼前了。 因为光线并不昏暗,他的身体一览无余。 花昭昭从他倾世绝色的脸往下滑,修长的脖颈,迷人的锁骨,胸,腹,肌理线条无一处不诱人,随后不可避免落在那已经高高翘起的肉棒上。 这回她又没忍住咽了一大口口水,之前是害怕,现在则是觉得饥渴难耐,恨不得扑上去抱着他啃。 美人美人…… 明知道他是色诱她,但她抵挡不住,根本扛不住。 “昭昭,让你喜欢上我,重新认识了解的方式实在太慢了,我等不了这么久……” 花昭昭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像个色中饿鬼一样在他身上乱亲乱摸,但这种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嘴贱来上一句,表明自己的立场。“就算喜欢你的身体,也不代表什么,我睡过的男人,可多了。” 107.一分为二 花昭昭刚说完这话,明显感觉洞穴里的空气都被冻住了。 但她头铁,关键她也仗着他不会杀她。 “这可怨不得我,谁让你丢下我死了几百年呢?” 云长泽笑了,他抚摸着她的脸。 “你说得对,怨不得你。” 花昭昭被他摸得心里发毛,但她仗着他爱她便有恃无恐地继续呛声。 “你别以为有几分姿色爬上了我的床我就会喜欢你,我告诉你,你要是能容得下他们我就会喜欢你几分,你要是成天拈酸吃醋没事找事,我花昭昭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你!” 她梗着脖子刚宣誓完,云长泽就握住了她细细的脖子。 尽管他没掐,花昭昭却脊背发凉,心里寻思不会真一气之下弄死她吧? 难道他还能杀了她再回炉重造一遍? 似乎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就在气氛凝滞之时,山洞里忽然响起了第叁个人的声音。 男子嗓音粗哑,像是砂石摩擦过石壁,他没有说话,而是低低地笑起来,仿佛见识到了什么特别可笑的事情。 谁?! 不光是花昭昭警惕地四周张望,连云长泽的目光都凝住了。 连他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而且洞口他还布下了结界,这说明这家伙的实力不俗,甚至可能在他之上。 但怎么可能呢?除非…… 就在俩人因为突然冒出的第叁人而思绪乱飞之际,忽然地动山摇,整个洞穴都剧烈摇晃起来,无数碎石从石壁上脱落砸下来,这般动静仿佛整座山都要塌了…… 花昭昭本想抱头鼠窜,却被云长泽一把拽住,他周身形成了一层无形的防护罩挡住了不停滚落下来的碎石头,而且地面如此晃动之际,他身形稳得纹丝不动。 厉害!好帅! 这种危急时候,花昭昭终于对云长泽生出一丝敬意来了,但她的目光重新注意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时,又添了几分暧昧色彩。 说实话,他刚才脱得太爽利反倒没有现在这种欲遮还羞的模样诱人,恰恰说明他不懂如何勾引人,毫无经验却要硬上的样子,还莫名有点反差萌。 咦? 怎么眼前突然黑了? 花昭昭正在欣赏云长泽的美色,却忽然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等眼睛适应昏暗,她仰起头往上张望,就对上一双灯笼大琥珀色眼珠子,正从山洞的顶部洞口往下窥视着二人。 卧槽! 花昭昭被吓了一大跳,双腿有些软,连忙一把拽住了云长泽。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虽然心里慌得一批,但也猜到是妖兽来袭,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就是它弄出来的。 “万年蛇妖。” 相较于她的惊慌失措,比她多活了一千几百年见多识广的云长泽的年纪优势就显露出来。 “万……年?” 听到云长泽笃定的回答,花昭昭小腿肚有些软。 千年的狐妖她见过,那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大妖了,这万年的蛇妖……乖乖…… 她以为早灭绝了。 这怕是传说中才有的存在啊…… “长泽仙尊,好久不见。” 那蛇妖还用一副熟稔的口吻对云长泽打了个招呼。 “原来你们认识啊!” 一听原来是旧识,花昭昭好像没那么慌了,然而她还没放松下来就听到云长泽道。 “嗯,当年我以为他已经被我杀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他神情凝重,语气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绷。 花昭昭:“……” 好家伙!原来是特意找来寻仇的! 怪不得了…… 那蛇妖再次笑起来,巨大的蛇头刚好在俩人正上方,那浓郁阴寒的妖气就喷了下来。 “我也没想到长泽仙尊你竟然还活着,哈哈哈……刚好吞了你,不仅大仇得报,还能助我修为更上一层楼。” “不过在此之前,还要谢谢仙尊让我看了场好戏,谁能想到长泽仙尊连这小小女娃都搞不定,啧啧……还要出卖色相简直是笑死我了!!” “小姑娘,别怕。” 听到这里,花昭昭还以为自己表现取悦了这万年蛇妖,它会杀了云长泽放自己一命,结果就听到它用一种大恩大德的语气说道。 “我会给你留个全尸的,而且在你死之前,我会让长泽仙尊好好见识见识,我是如何翻来覆去地奸淫他喜欢的女人的。” 花昭昭:“!!!” 我草特么谢谢你全家啊滚你丫的臭蛇!! 蛇妖话音刚落,就将身体缩小从洞顶“嗖”地滑下来,洞内一阵飞沙走石,花昭昭感觉扑面而来一股腥臭妖气,她来不及反应,腰身已经被一股力道拖拽住了。 “啊!” 花昭昭叫了一声,低头便看见粗大的蛇尾卷住了她的腰想将她拽走,而之所以她还在原地未动,是被云长泽拉住了手臂。 “啊疼……” 花昭昭被这样拉扯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简直是要一分为二了…… 云长泽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手化掌为刃不停劈向那堪比石头般坚硬的蛇鳞,蛇皮碎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蛇尽管吃痛,但伤得不重,所以它的蛇尾只是越缠越紧。 花昭昭压根没心思关心战局,她感觉自己的腰快被那蛇勒断了。 “松手!你先放开我再跟它打!” 花昭昭清楚蛇妖不会理会她的话,所以她对云长泽暴吼道。 好在云长泽听出她语气不对,马上松了手,花昭昭瞬间就被蛇妖给拖拽到了一边。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抓住她的蛇妖就幻化成了人身蛇尾的半裸男子。 花昭昭眼睛圆睁,不由上下打量,万年蛇妖化为男子,银发琥珀眸,容貌自然极为俊美,但同时每根肌理线条都透着危险攻击性。 当然,她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他那造型奇特颜色猩红的凶器,竟然特么地有两根!! 108.先奸后杀还先杀后奸 花昭昭还没看清楚,一道寒气凛凛的剑光闪过,晃得她眼前一花,云长泽双手握住利剑朝蛇妖的腹部七寸捅去。 为了避开他的攻击,蛇妖不得不放开花昭昭,那又长又坚韧的蛇尾如鞭子般疯狂甩动,与云长泽的长剑交战了数个回合,花昭昭就看着俩人身影缠斗在一起,她本来老老实实地窝在角落里,但俩人打得太激烈,不停有碎石崩到她脸上身上,花昭昭真担心这洞穴就这么塌了。 虽然她这人脾气不好,行事准则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何况这云长泽她还不太待见,但她也知道讲义气,想要出手帮忙,只是高手过招,动作太快,她怕误伤了云长泽,索性就抱头缩在角落里静心观察。 一开始俩人还打着难解难分,但战局拉长,云长泽就慢慢落了下风,逐渐显出颓势,身上添了许多伤。 花昭昭看着那蛇尾一挥,“啪”地一声抽打过去,云长泽举剑一挡,但因为体内灵力耗竭,防御不足,脸上多了一道血痕,而他握剑的手上已经布满伤口,那是因为直面恐怖的妖气攻击,在交战中被震裂开,殷红的血顺着修长的指尖往下滑,血流滑过手臂,有血珠不停滚落到地上。 看着近乎遍体鳞伤的云长泽,花昭昭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她一方面心疼他被损伤的盛世美貌,一方面担心自己的处境。 完了完了,云长泽要输了的话,以这蛇妖刚刚说的话,一定会好好折磨虐待他一番,而自己就成了那蛇妖报复的工具。 花昭昭脑海中划过蛇妖那造型奇特的作案凶器,她脊背发凉,终于不再观察等待,她拔出剑超那蛇妖冲了过去。 “云长泽!你拖住他,我戳瞎他的眼睛!!” 花昭昭冲云长泽大声一嚷,叫喊间她的人已经举着剑高高跃起,她的身体腾空飞到了蛇妖上方,锋利的剑尖径直朝蛇妖的眼瞳刺去。 云长泽手中的剑都抛了,鲜血淋漓的双手抓住蛇妖的双臂,欲将它按在原地不动。 蛇妖自然不可能会坐以待毙,它连忙扭过头去,却没想到花昭昭只是虚晃一招,剑尖往下擦过他的脸又向上一勾,她这一击使出了十成十的功力,而且是攻击他的上半身,那里没有坚硬若铁的鳞片保护,她手中的剑“噗”地一声,成功捅进了蛇妖的腹部。 “你!” 蛇妖为了护住双眼而下意识扭头,没想到这小丫头这般奸诈狡猾,竟然一开始就是诓骗他!! 他刚才与云长泽打斗也消耗了不少精力,隐隐有些疲惫,因此听到她的话后完全凭直觉躲闪,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刺中了。 知道这蛇妖被她激怒了,花昭昭也不恋战,把剑拔出来就跑。 而蛇妖的注意力已经成功从云长泽转移到她身上,想要抓住她狠狠教训一番,云长泽却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蛇妖便疯狂扭动想将他甩掉。 花昭昭看着这俩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但跟之前不一样,云长泽没用剑,而是双手攀住蛇妖阻止他对她发动攻击,而蛇妖扭来扭去,俩人一个没穿衣服,一个衣衫不整。 这画面…… 莫名就很刺激。 但花昭昭邪念刚起,就遭报应了。 云长泽被蛇妖一个甩尾,身体抛起后重重地撞在石壁上,他本就已到极限,一时支撑不住,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吐出一口血来。 花昭昭看着蛇妖甩掉云长泽,眨眼间就滑到了她面前,他蛇尾立起,身影又高又大,形成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此刻她只觉得自己渺小脆弱得像只小老鼠,瑟瑟发抖。 这次她就没法偷袭了,那灵活的蛇尾如藤蔓般从她的脚踝往上缠绕,花昭昭被他扑倒压在了地上。 “等……等一下……” 花昭昭此刻庆幸他上半身是人,她双手按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隔开俩人的距离。 “我想问你是打算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啊?” 她素来心直口快,死到临头还不忘问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先奸后杀。”蛇妖语气凉凉地答道。 花昭昭叹了口气,跟他打个商量。 “能不能杀了再奸啊?”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想要个痛快。 “不能。” 蛇妖非常干脆地拒绝,显然心里记恨她捅他那一剑。 “可你伤口还在流血欸……不然我先帮你包扎一下?” 花昭昭想要拖延时间,她实在接受不了先奸后杀,而且他的浓郁妖气熏得她脑瓜子晕。 蛇妖似乎还真在考虑,花昭昭连忙手抚上他的伤口,却被他凶狠地瞪了一眼,她汗毛都竖起来了,但依然不忘说服他。 “你看你都要奸我了,我摸你一下有什么大不了。” “不准摸!” 蛇妖显然很傲娇,他将她的手一把扯开。 好呗,不摸就不摸…… 虽然花昭昭心里这么嘀咕,手指头却偷偷地碰了下他的蛇尾。 坚硬的蛇皮摸起来冰冰凉凉的,还挺光滑,能摸出层层迭迭的沟壑。 她这小动作蛇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再摸就把你的胳膊掰断!” 蛇妖已经开始运转妖气止血,被她弄得烦躁冷声威胁道。 真凶残…… 花昭昭的视线越过蛇妖,努力抬起头想要看一眼云长泽的情况。 “别指望他了,他中了我的毒,刚才跟我打一场,现在毒液已与他全身的血融为一体,他今日是死定了,就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确信获得胜利,蛇妖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得意的神情来。 109.盘中餐 听到蛇妖的话,花昭昭一怔。 云长泽会死? 其实她知道现在应该更担心自己的处境,但想到云长泽要死了,她心里莫名有些发酸。 花昭昭想起那晚他背着她在月下,说希望她心里能有他的位置。 她对他撂的狠话也没错,他对她来说确实是个陌生人,还干涉她,逼迫她,明明她应该很讨厌,恨不得他死,但花昭昭不知是受到前世缘分的影响,还是俩人血脉相连的关系,纵使清楚他死了她或许更自在些,但他真的会死,她却涌起一股舍不得的情绪。 蛇妖将她怔忡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笑起来。 “小丫头嘴上拒绝,看来心里还是挺喜欢的嘛。没关系,今日你们会共赴黄泉,就到地下做一对鸳鸯吧。” 花昭昭收敛了情绪,一瞬不瞬地盯着蛇妖。 这蛇妖活了上万年,被这小丫头这么瞅着,还真有点皮紧,大概是刚才被她捅了一剑受伤不轻,没有愈合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想到自己吃的亏,蛇妖也不跟花昭昭浪费时间了,他用力一扯就撕开了她的裙子,少女雪白的身子裸露出来,蛇妖不由用尾巴将她身体缠得更紧了些。 他现在不光想肏她,还想把她一口吞了,这么细皮嫩肉,感觉很是美味。 这万年大妖虽然几乎修成半神,但原始兽性还在,平时他挑嘴,就难得有入他眼的生物,人他年少不挑食的时候也吃过不少,修士自然也吃过,但人肉他还嫌腥臭,不如鱼肉鸟肉细嫩。 当然,他吃得鱼和鸟都是有灵性的,甚至还有修成千年道行的妖兽。 蛇妖想着吃过的那些美味,看着少女的胴体,口水流了出来,他伸出舌头,在她丰盈的胸脯上舔了一口,食欲加上性欲,蛇妖的性器完全暴露出来,两根硬梆梆还带刺的玩意儿戳在花昭昭的腿间。 她屏住呼吸,勉强抵挡住这熏得她头晕脑胀的妖气,看着蛇妖这俊美的面容,却流露出妖异淫邪的表情,真是可惜了…… 妖就是妖,皮囊弄得再好看,这骨子里的贪婪野性是遮掩不住的。 花昭昭知道,现在蛇妖警惕性很强,她贸然动作只会让他完全控制住她的行动,在双方实力差距如此大的情况下,她只能忍耐,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不然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她闭上眼,装作极度恐惧,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表现得越怕,蛇妖便越兴奋,他很享受这种捉弄猎物,再慢慢吃掉的感觉。 他的蛇尾缠住了她的一条腿抬起,她被迫双腿打开,花昭昭感觉到蛇妖那两根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大腿根部,而其中一根已经戳到了她敏感的腿心。 其实花昭昭内心已经做好取舍了,这蛇妖既然要奸淫她,肯定要爽了再杀她。 那他应该跟男人一样,在释放的那一刻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保持警觉,那便是他最脆弱的一刻,何况她一直没有反抗,他也会误以为她认命等死了。 但当真要被这蛇妖贯穿身体时,花昭昭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 算了!死就死吧!! 花昭昭原本垂在身侧的手一把拽住了蛇妖的性器,刚好一只手抓一根,用力一扯,蛇妖猝不及防下一声惨叫,他本来抚摸花昭昭身体的手,立刻朝她的头攻击过去,想要把她打晕。 这时花昭昭先发制人,抓住他性器的双手又是一拽,那玩意儿几乎被她像绳子一样拉直了,与此同时,她的头朝他的脑袋猛地一撞,蛇妖疼得现出了原型。 花昭昭就地一滚,握着剑就朝它劈去,但这次攻击不仅失败,她自己还被震得虎口都裂了,鲜血流了出来。 不行……她打不过…… 花昭昭现在不仅头疼欲裂,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她胸口一闷,低头吐出一大口血来。 这万年蛇妖果然厉害,她之前都是偷袭成功,正面交锋,她无疑是以卵击石,一招就受了重伤。 罢了!死就死吧! 花昭昭也想得开,反正人终有一死,至少她这辈子活得还挺肆意快活的,那还真是该感谢容知韫了。 死到临头,花昭昭发现自己竟然挺想念师尊的,原来一直嫌弃他死板,没有情趣,现在又觉得,原来自己其实挺依恋他的。 一直以来他对她的纵容,就是她胡作非为的底气。 花昭昭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头便朝地上栽去。 嗯? 她以为会摔得很痛,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没想到被人接住了,她的脸埋在对方怀里。 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清幽冷冽的香气,花昭昭鼻子一酸,她是在死之前出现幻觉了吗? “师尊……” 花昭昭模模糊糊间,看到了此刻最思念的人,她抬起沾满血的手朝对方的脸摸过去。 嗯? 竟然摸到了……柔软的温暖的…… 这时候独自对付蛇妖的傅晏沉看不下去了,他刚扔过去的金刚罩已经快被那蛇妖敲碎了,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大把五雷符准备好朝破罩而出的蛇妖砸过去,同时语气焦急地对着容知韫大喊了声。 “师兄!快来!” 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恐怖玩意儿。 听到傅晏沉那讨厌鬼的声音,晕晕乎乎的花昭昭如梦初醒。 师尊他真的来了?!来救她了? 还不等她从震惊和感动情绪中缓过来,她的脸就被迫离开了容知韫的胸膛,人被推到了傅晏沉怀里。 “你看好她,我来对付这蛇妖。”容知韫对傅晏沉道。 花昭昭的心在经历了大悲大喜之后,此刻又高高悬起来。 虽然蛇妖已经被云长泽拖着消耗了不少,又遭受了自己的偷袭,但纵使如此,师尊未必是这蛇妖的对手,她担心他来不过是多一个送死的。 不过…… 想到能跟师尊一起死,还有傅晏沉这个讨厌鬼,花昭昭忽然觉得这黄泉路上还挺热闹呢…… 况且傅晏沉比她还细皮嫩肉,说不定蛇妖吃了他的尸体就不想吃她的了呢。 估计傅晏沉怎么都不会想到,让他牵肠挂肚,好不容易搂入怀中的女子,此刻脑袋瓜里在惦记着他美味的身子能代替她成为蛇妖的盘中餐。 110.师尊呀(H) 花昭昭是身体在一阵摇晃中醒过来的,她睁开眼,对上头顶上方男人的眼眸。 他明明拥有一张欺霜赛雪般的容颜,却惯是面无表情,目光沉静如水,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淡硬生生让人生起的兴致落了下去。 师尊啊…… 以前觉得他古板无趣,当她遇到麻烦时,才发觉她心底里原来这般依赖他,死之前,也想着能再见他一面。 不知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她危急关头及时出现,还救了她一命,花昭昭心里又多了种酝酿后发酵般酸涩的情绪,现在看他真是看也看不够了。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容知韫有些不适应她这样的注视,尤其是他还在她昏迷之时与她行欢好之事。 纵使他是为了给她疗伤,纵使她也曾这般对待过他,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赧然。 让她别看了容知韫是说不出口的,况且他知道他就算说了她也不会听,以她的性子只怕偏要看个不停,看到他面露窘迫为止。 于是容知韫的手掌覆上她的双眼,遮住了她大喇喇盯着他看的视线。 哪里不知道这男人的心思,花昭昭心里偷笑,眼睛被遮住了,看是看不见,但她的手可以摸啊,身体可以动啊。 花昭昭抬起双臂攀住容知韫的臂膀,双腿夹住他的腰又张开,又夹住,一开一合,玩得俏皮,花穴也夹住他的肉棒,一松一紧,一张一弛。 容知韫被她调皮的举动打乱了节奏,他无奈道。 “别胡闹,我在给你疗伤。” “我知道呀!”花昭昭语气轻快。 她双腿倒是不乱动了,屁股开始乱扭,绞着他的分身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明明自己在下面,倒像是占据主动地位那个。 容知韫索性停了下来,分身从她穴里退了出来。 粗长的肉棒慢慢地从穴里抽出,还未充分尝到欢愉滋味的小嘴依依不舍地绞住吸着,但肉棒还是拔了出去,沾了水液,覆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甬道里虽然汁水不算充沛,但也还算湿润,性器的摩擦刚带来点异样感觉就迎来一阵空虚,花昭昭不满地撅起嘴。 “要!师尊要!快给我嘛!” 就像一个讨糖吃的淘气孩童,她丝毫不在意嘴脸有多幼稚。 “那你别乱动。”容知韫跟她谈条件。 “那可不行,你是了解我的,让我不动比强了我还难受。”花昭昭撒娇道。 真是胡说八道! 容知韫想起他感觉她有危险,心急火燎地奔过去时看到的那一幕,她衣不蔽体,身上沾满了蛇妖的妖气,他都不敢想象,那蛇妖之前对她做了什么。 他若再迟来一步,这蛇妖又会对她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思路同步了,花昭昭哪壶不开提哪壶。 “师尊,幸好你来了,我差点就被那蛇妖先奸后杀了,他还想吞了我……我这身子不仅要受辱,还要葬身蛇腹……呜呜呜……师尊吓死我了……” 在容知韫面前,花昭昭就像个小孩子般,对他告状诉苦,但她此刻并不后怕,只觉得满满的幸福。 还是师尊最好了…… 她嘤嘤假哭,想要他心疼她,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一哄,结果哭了一会儿,对方却没动静,她掀开眼皮一看,就见容知韫这脸色冷得快冻死个人。 戏演过了?被拆穿了? 花昭昭正心虚,容知韫语气带着遗憾。 “对不起,为师没有杀掉那条蛇妖替你报仇,被它逃掉了。不过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寻到它,避免它在作恶,就算它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将它杀死。” 花昭昭眨了眨眼,她这才想起来当时她重伤晕过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师尊,云长泽他……”是不是死了?容知韫面色凝重。 “长泽师尊受了重伤,还中了毒,师叔祖也束手无策。” 那就是生死不明了。 花昭昭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 算了,她现在还伤着呢,他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因为谈起蛇妖和云长泽,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冷滞,花昭昭怕容知韫真抽身离开,立刻双手双脚缠了上去,像牛皮糖一样黏在他身上。 “师尊……师尊……人家差点就死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花昭昭噘着嘴对容知韫索吻,容知韫眉头蹙紧,她就像只皮猴子一样挂他身上左摇右晃,偏偏还不着寸缕,姑娘家谁像她这般不在乎形象,这混不吝的模样真是让人无语。 他看着她这耍赖的模样,又想到是自己养出来的,他只能认了。 知道她不达目的会不依不饶,容知韫眉头紧得能夹死一只蚊子,快速地在她唇上吻了一口。 “不够还要亲亲!下面的嘴嘴痒痒还要师尊的肉棒插进来捅捅!!” 这荤话一冒出来,容知韫恨不得捂住她的嘴,他脑子一昏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她的小手不知何时就握住了他的分身,双腿夹着他的腰,寻到位置屁股一动,贪吃的小穴就将他的肉棒给吃了进去。 她得逞了还不肯消停,嘴巴一边乱啃着他的唇,一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像是小猪撒欢地进食一样。 容知韫真是忍得够够的了,他一巴掌轻拍了下她的屁股视作惩罚。 结果这丫头不哼唧了,坏笑起来。 “师尊你好坏呀,竟然会打人家屁股啦!” 容知韫终于被她弄得恼羞成怒,他发泄怒气的唯一方式,就是加重了肉棒捣弄的力度,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往她穴里冲撞,这下花昭昭笑不出来也哼不出来了。 “呀……唔……师尊受……呜……” 她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容知韫的薄唇堵住了嘴,花穴也被横冲直撞的肉棒反复贯穿,毫无防备之下快感一波波地袭来,她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111.饿虎扑羊 花昭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回头看了眼榻上沉睡的男人。 她忍不住无奈地摇摇头,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逞强,明明身体吃不消,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刚才双修的时候还耗竭过度,不过她倒是被补得神清气爽,感觉伤好了不少,现在下地蹦跶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关了门走出去,准备去看看云长泽。 就算容知韫不说,花昭昭也知道那人情况很糟糕,那蛇妖不仅下手狠还心思阴毒,就是冲着要了云长泽的命。 花昭昭入到殿里,江严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见此情景,她心不由一沉,预感到不妙。 他快死了? “昭昭!” 江严见到她来依然一脸愁容,神情低落,难掩哀伤。 “你没事就好,不过师父他……” 花昭昭走到床边,看了眼床上的人,悬着的心又往下坠落了几分。 他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了,唇色泛着紫,毒性完全侵入了心脉,生命力微弱,看起来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 花昭昭没有安慰江严,这情况安慰了也没用,他能想的办法估计都用过了,上次为了救云长泽,不管是江严还是悬清山,珍藏的宝物都几乎掏空耗光了。 她伸出手,抚上云长泽的脸,他的体温很低,比之前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还要冰冷。 这张脸长得可真是好看,就是人讨厌了些,干涉她的自由,不过因为俩人过去的事她通通都不记得了,如果他没有说谎的话,俩人那些恩怨纠葛,那也可以理解他为何会这样。 患得患失,占有欲过强。 其实,她倒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但是她冒的风险太大,何况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救他? 不是她心狠,实在是他本来就是个死人,死而复生就为难她一个人,而且纠缠中不仅她不爽他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反正又不是她害的他,是蛇妖要弄死他。 花昭昭脑海中如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自私自利想袖手旁观地让他就这么死,一个心慈仁善觉得她能救又不救,说不定以后会后悔。 算了! 试试吧! 他救过她一次,她就当偿还他的,俩人恩怨一笔勾销,再说也不一定能救活。 花昭昭深吸一口气,看向江严。 “我有个法子可以一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听她有办法,江严原本颓丧衰败的目光登时亮了。 “什么办法?” 花昭昭面露犹豫。 “不过我也可能会死,所以在尝试之前我应该尽量恢复一下体力。” 她看着喜出望外的江严,犹豫了一下,他不行,但是师尊都快被她榨干了,其他人的修为又不够,跟他们双修她得不到太大助益。 思来想去,只剩下一个人选。 傅晏沉。 花昭昭找到傅晏沉,他果然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 想也知道,有容知韫在,肯定冲在前面挡住蛇妖的攻击,再说傅晏沉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修为不低,但战斗力不咋滴,落在蛇妖手上反而成了师兄的掣肘。 花昭昭不会拐弯抹角,尤其是对着这个家伙,她直接道出自己的想法。 “你让我跟你双修?”傅晏沉绷不住了,目露震惊。 “嗯,这是目前能最快提高我修为的方法。” 花昭昭表情严肃而凝重,像是要上战场厮杀的将领。 傅晏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丫头刚才与他说得很清楚,她打算如何救那个云长泽,她要冒着生命危险。 倒不是他不想与她颠鸾倒凤,而是要救那个人,她还可能死掉…… 傅晏沉这人也不是什么尊师重道的人,压根不在乎什么长泽仙尊,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为了他做出这样的牺牲值得吗?你想想他如果活了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你的自由会被他限制,他还会伤害你喜欢的男人。” 傅晏沉决定当个恶人。 花昭昭反应很平静。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但是我欠了他一条命,试试看,救不救得活再说,如果不救我的良心过意不去。” 傅晏沉看着花昭昭。 这丫头虽然嚣张跋扈,平时又混账,但却难得又很仗义。 花昭昭感觉俩人这沟通进度太慢,反正不管他同不同意,她决定的事情他不做也得做,要是他拒绝,那她把他绑起来也是要做的! “喂,你做什么?!” 傅晏沉看着花昭昭步步逼近,眸里还泛着凶光,表情看起来有点可怕。 “脱衣服!躺床上去!”她冷声命令道。 “如果我不呢?”傅晏沉叛逆心起。 “那我就把你打晕了绑起来用!” “又不是没睡过,你个男人磨磨唧唧地烦不烦啊!” 见他不从,她还不耐烦起来。 傅晏沉:“……” 这丫头…… 他真是日了狗!! 傅晏沉不配合,花昭昭撸起袖子就一拳挥过去,与此同时一脚踹向他的肚子,他刚躲过她的暴力攻击,她随手抄起一把凳子就朝他脑袋扔过来。 丢得那叫一个又狠又准! 傅晏沉躲闪不及,被哐当一下砸个正着,他捂着头,只觉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而花昭昭冲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腰,用力一甩,就将他扔到了床上。 “你!” “闭嘴!” 花昭昭一屁股骑坐在他腰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双手撕扯着他的衣裳,那气势宛如饿狼扑羊,简直是女阎王在世要他的命! 士可杀不可辱!! 傅晏沉死死拽着自己的裤子。 “等……” 她这样凶神恶煞地骑上来他能硬才有鬼啊喂!! 结果呲啦一声响,傅晏沉的裤子被花昭昭给扯成了两半,变成了开裆裤,她的手一个黑熊掏心就抓住了他胯下的阳物,手指弹了几下,软塌塌的物什瞬间硬挺翘立,就像刚下过雨从土里冒出来的大蘑菇。 傅晏沉面皮一红,花昭昭得意一笑。 小样!姑奶奶还拿捏不了你! 112.欺师灭祖 花昭昭目的明确,怜香惜玉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傅晏沉躺在榻上,被她骑压住,他雪白的羽衣被她胡乱一番撕扯,奢华珍贵的面料片片飘落在地上,他就像被人揪毛的孔雀,无奈地承受着这非人的糟蹋,身体都在颤抖。 花昭昭感觉有点不对,这家伙怎么完全不挣扎了,跟死了一样,她低头一看,发现傅晏沉眼眶都红了,眸里仿佛有水光闪烁。 花恶霸难得良心发现,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我弄痛你了?” 她刚才拿凳子砸他那一下约莫好像是有点凶狠,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云长泽命在旦夕…… “那我温柔一点好不好?” 道歉她是不会道歉的,只是将脸凑过去,嗓音放轻放柔。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傅晏沉很想问出这句话,但他其实不用问,都知道答案。 什么都不是,被她嫌弃又不得不用的工具而已。 花昭昭看他是真伤心了,她想了下,觉得哄是要哄的,但正事也是要抓紧时间做的,于是她手抓着他的肉棒上下滑动了几下,对着花穴就坐了下去。 她一边扭着腰肢吞吐着他的分身,一边手抚上他的脸,低头亲了他的唇一口,只是因为仓促而略微显得有些敷衍。 “好了,师叔,这次是我太着急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花昭昭看他这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还真有点不得劲儿,她是喜欢欺负人,但欺负的对象这样死气沉沉的,她也跟着兴奋不起来。 傅晏沉将头扭过去,不理会她难得的温声细语。 花昭昭看着他,视线不由落在他衣不蔽体的身躯上,她的手抚上他裸露的胸膛,指甲掐了一下他的乳粒。 她弄的位置敏感,傅晏沉终于有了反应,他瞥了她一眼。 “你想做什么做便是,做完赶紧滚。”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看见她这个混蛋。 花昭昭自是不在意他说什么,重点是他终于理她了,那就还能哄上一哄。 其实她也没必要哄他,如他所说的,她直奔主题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只是看他这伤心的样子,花昭昭又觉得那样自己就太不是东西了。 “小师叔……你真生气了?” 她笑眯眯地弯下腰,趴在他胸口,指尖在他乳粒上画圈圈。 傅晏沉被她这么一弄自然痒,一把拍开她作乱的手。 “别碰我!” 他还是不够了解花昭昭,他说不要碰那她自然偏要碰。 花昭昭不仅摸,她还要变着花样掐捏他的乳粒,傅晏沉气急败坏,终于忍不住爬坐起来,一把扣住她的双手拉到她背后锁住,而他的分身如棒槌般往她腿心狠狠地撞了几下。 “花、昭、昭、你、混、蛋!!!!” 明知道他心仪她,之前是断然拒绝,现在却如此亵玩戏弄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花昭昭看着他真是气得够呛,眼睫上还沾了碎晶,她在他眼皮上亲了一口。 “对,我是混蛋。” 呵,她倒是承认了。 “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傅晏沉瞪着她,一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虽然你人不咋滴,但也不算心坏,而且长得还不错。” 花昭昭趁机摆脱他的钳制,一手搂住他的肩膀,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似乎在端详他的美貌。 傅晏沉是想继续生气的,但她终于认可他的容貌,算她没瞎还有几分眼光。 “好了,美人一直生气就不好看了,我们难得亲近一次,师叔,来笑一下嘛。” 这个没脸没皮的臭丫头! 傅晏沉还真就被她叁言两语弄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花昭昭顺势将他一推,再次压在床上,低下头含住了他刚被她掐肿的乳粒,用力一吸,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闷哼。 “师叔,你好敏感呀……” 不知道是不是差点死一回,又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回了,花昭昭发现了,人与人之间,其实没必要那么较真,凭心意行事。 比如她以前讨厌容知韫死板固执,现在又觉得踏实安心,她讨厌傅晏沉自私傲娇,但欺负他又挺好玩,反正在其他人身上没体会过这种肆意妄为的感觉。 罢了,人活一世,随心所欲,快活就好。 把人哄好了,花昭昭也没耽搁任务,采补了一番,傅晏沉虽然说不上配合,但总归不像死鱼一样,但等她穿上衣服离开后,他任自己乱七八糟地躺在床上,也不收拾,就品味着这种被她糟蹋后“残花败柳”的感觉。 一时间酸的,苦的,涩的,甚至还有点甜的,诸多滋味一同涌上心头,傅晏沉一手捂面,自嘲般地笑出声来。 花昭昭真觉得自己是马不停蹄,刚下了师尊的床就去找了师叔,这刚离开师叔的床,就要去找师祖。 好家伙,这按照叁人这辈分算起来,那她还真是大不敬啊…… “昭昭,你回来了?” 江严在殿里等得心急火燎,花昭昭看着他,也不废话。 “江严,你若是信我,就到外面守着,如果我没叫你,你就不要进来。” 江严定定地看着花昭昭。 “好,我信你。” 不信她,他还能信谁? 对于前世小师妹,今世又当女儿养过,江严有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像他的家人一样亲。 江严刚出殿外,听到门关上,花昭昭不再耽误,抓起云长泽的手,掏出锋利的匕首,手起刀落,深深地划了下去。 顷刻间殷红的血从伤口流了下来,她将他的手臂放下,看着蜿蜒不停的血流,很快汇聚成一滩,殿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花昭昭看着这血流成河惨烈的景象,就算江严再信任她,看到这淌了一地的血,只怕要面白如纸了。 她这个方法的确是冒险,但他毒性侵体,毒随着血液蔓延全身,所以她要给他换血,必须先将他体内的血全部放干。 就不知道他撑不撑得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住。 她要分身体一半的血给他。 他曾经以自己的血肉复活她种下的是因,她现在拼死用这条命将血换给他,这便是果。 不管他是死,还是活,她都不再欠他什么了。 113.浴血奋战(h) 放干了云长泽的最后一滴血,此时殿内已经是血流成河,花昭昭当机立断,握着匕首在手腕上割了深深的一道划痕,殷红的血涌了出来,她马上贴在他的伤处,运转灵力,将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体内。 其实进行了一会儿,花昭昭发现自己都不必运转灵力,他身体里自有一股力量疯狂地掠夺她的血还有灵气,不过须臾之间,她就支撑不住站立的身体,仰头倒在了他身旁。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身体的血液被他吸食走,花昭昭仿佛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生命力的流逝,身体变得僵硬,指尖渐渐变得冰凉,如果不及时收手,只怕她要被他给吸干了。 但她此时不能分心,不能出声叫江严。 花昭昭不想死,但状况始料未及,她一时间脑子有些乱,昏昏沉沉的。 花昭昭脑海中浮现那一大片被长泽仙尊吸干的土地,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的景象,她会不会变成一具干尸呢?想想这死相还真是不美啊…… 殿内很安静,静得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跳动得越来越没力,所以她又要死了吗? 这次还是自己找死的。 罢了……死就死吧!大不了投胎转世又是一条好汉! 自古英雄谁无死,恐怕她死了悬清山的师弟师妹还觉得少了个祸害,没人欺负他们了,可能师尊也会轻松些,没人再让他烦心了。 花昭昭正回首自己这精彩又短暂的一生,忽然僵硬沉重的手臂一轻,她还没回过神,一个身影朝她笼罩下来,冰凉的唇吻上了她同样冰冷的唇。 云长泽醒过来了,他抽回了自己的手,但是花昭昭失血太多,虚弱得只能睁着眼喘气,跟被拖上岸好一阵子的鱼一样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这副情景,一下子就将云长泽的记忆拉回到几百年前。 记忆跟现实重迭,就算云长泽清楚眼前的状况为何发生,但感情上却分割不了,那种会失去她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疯了一样地吻着她的唇,这样的亲密程度远远不够,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身体,她太冷了…… 云长泽捡起匕首划开了他自动愈合的伤口,血汩汩流了出来,这是她的血,他又还给她了。 一个人的血液就在俩人身体里来回流动,花昭昭感觉稍微好一些就立刻封住了伤口,她嗓音低哑道。 “别还给我了,你自己要不够了。” 云长泽躺到她身旁,俩人就这样肩并肩躺着,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气,被褥榻上也全是血,景象看起来无比惨烈,但没人死掉。 俩人都活着。 “把江严叫进来吧。” 花昭昭缓了缓,反补回来的血和灵力,让她终于有了点力气。 不过江严要进来看到这场景,估计会吓一大跳,想到他的反应,花昭昭忍不住勾起唇。 “过一会儿,我还有事想做。”云长泽道。 做什么? 他修为比她高太多,恢复得自然也比她快许多,她还浑身无力,他已经能行动自如地坐起来。 云长泽一臂将她捞抱起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里,他的额贴着她的侧脸,蹭了蹭,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俩人垂落下来的发丝都合在了一起,看起来无比亲密。 “我也救了你一命,所以我们算扯平了。” 在气氛升温,越来越暧昧之时,花昭昭冷不丁冒出一句煞风景的话来。 云长泽身体微微僵硬,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 他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不会再逼你。” 那就好。 花昭昭满意地闭上眼,她现在身体虚弱,娇柔无力,但他的怀抱她也不排斥,还挺舒服的。 “昭昭,我可以亲你吗?”云长泽在她耳边低声问。 他嗓音清越悦耳,若袅袅仙音,令人沉醉,花昭昭半边身子一麻,感觉有被酥到。 “可以。” 她很爽快。 想亲就亲呗,差点死掉,劫后余生的情绪需要渠道释放,她之前醒来看到师尊时,就觉得感动得不行,怎么也看不够,还要不够。 结果云长泽刚得到她的同意,扣住她的手掌一用力,深深地吻住她的唇,辗转研磨,重重地吸吮她的唇瓣,舌探入她口中肆意搅动,强势掠夺,花昭昭被他凶猛给惊到了,感觉他恨不得要把她一口吞掉似的。 她被他重新放到榻上,整个人覆了上来,从她的唇一路往下吸吻,揉着她敏感的胸脯…… “唔……” 当云长泽坚硬的分身侵入她的花穴,酸胀充盈感袭来,花昭昭不由闷哼出声。 是的,她没阻止他就一直往下做了,然后俩人就这么刚死里逃生就搞在一起,还是浴血奋战。他剥开她沾满了血的衣衫,又脱掉了自己的,云长泽俯下身,俩人肌肤相亲,伏在她身上腰胯耸动,他粗长硬胀的分身就深深地埋在她的穴里进进出出。 花昭昭脑子有点懵,身体却已经做出本能地回应,花穴吸着绞着他的肉棒,感受他顶到最深处,她咬着唇一声呻吟,随着他的抽插,快感一波一波如浪潮般涌上来,在他身下她毫无招架之力。 “专心一些,运化灵力……” 云长泽冷静地提醒了一声,花昭昭猛地回神,原来他是要通过双修给她疗伤,她完全沉浸在情欲里了,光顾着爽了。 花昭昭有些窘,双修就双修,干嘛表现得这么深情款款,好像爱她爱得快疯了一样…… 她心里腹诽,但对上云长泽那专注的眼神,大美人就是大美人,认真的时候格外让人受不了,气质是透着冷的,但身体却火热地纠缠着她,胯下的肉棒被她花穴吞吐着,她尽情享用着他所给予的难以言喻的快慰。 花昭昭一时色欲熏心,哪里还惦记着什么双修,直接奔着肆意放纵的快乐去了。 “嗯……再快一点……还要摸这里……亲一下胸……” 她无所顾忌,直接对他提出要求来。 114.恶霸太渣了 将养了几日,花昭昭的精气神好了不少。 当然,也多亏了师尊的辛勤付出,双修这件事,俩人都收获不菲。 至于云长泽,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他还那么命硬,根本不用她操心,唯一让昭昭觉得有些心烦的就是傅晏沉了。 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但总能在她面前晃悠,目光森森幽幽地望着她,乍一看就像个怨妇,仿佛她是个骗了人身子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账的人渣。 花昭昭直接无视,但无视久了,她又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渣了。 “江严,我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件什么事。” 花昭昭莫名就把江严当娘家人,什么心里话都能跟他说,包括她一些很玄乎的感觉。 “什么事?”江严温柔地笑着问她。 他这时候正用不知道哪里搞到的仙兽骨混着一堆灵草煲汤,据说大补,那奇妙的香气不时飘进花昭昭鼻子里。 “香不香?这是给师父的,等会儿你先喝一碗。” 花昭昭咽了口口水,看着那锅白雾萦绕的汤煲,香是挺香的,就是感觉奇奇怪怪一堆东西丢进去,这味道很难保证。 她还是等云长泽喝了试过毒她再喝吧。 这么一打岔,花昭昭就把刚才的事情给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身子虚了,她这脑子记性就不大好,心心念念的事情扭头就忘了,不过忘归忘,过了一阵子,她又猛地想起来。 她知道自己把什么给忘了。 秦央和司濯还在太虚镜里!!还有司漾!! 花昭昭这下真想拍一下自己的脑门,这都能忘,她似乎的确是渣了点! 她急忙找到江严,询问他司漾呢,江严年纪大了,记性不比她好,竟然还想了想。 “喔,那孩子受伤了,需要人照顾,我就麻烦小傅了。” 花昭昭都不用特意去找傅晏沉,她往外走了几步,就看到傅晏沉站在树下,一脸深沉。 “司漾呢?” 尽管她语气有些急,态度不太好,但傅晏沉也没兜圈子。 “他受了重伤,我安排底下人照顾,他现在在我那儿休养。” 重伤? 花昭昭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立马明白司漾的伤是谁造成的。 可怜的娃儿。 “太虚镜呢?”她又问傅晏沉。 “不是在你那儿吗?”他反问。 花昭昭以为江严会还给傅晏沉,这么看来,还得找江严问。 于是花昭昭转身又踏进房中,但江严已经不见了,灶上他新熬制的一锅浓稠的补血汤也不见了,显然去长泽仙尊那里去了。 花昭昭也搞不懂江严,云长泽又不喝,他还要乐此不疲地煮,最后全进了她的肚子。 她悲催地发现自己果然不挑食,虽然那些汤汤水水的看起来奇奇怪怪,云长泽嫌弃地瞥一眼就拒绝,江严马上端到她面前,温温柔柔眼神充满关怀地说。 “那昭昭你喝吧。” 花昭昭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便喝了一碗,并不难喝,后味还有点不错,江严马上又给她倒了一碗。 她是看着他熬的,不忍心他心血浪费,她也不排斥,于是最近她光喝汤就喝饱了,当然也是真补血,血气太足,她时不时就流鼻血,还欲火中烧什么的。 花昭昭一去那里,江严以为她是要喝汤的,马上笑吟吟地朝她招招手。 “昭昭快来,师父不喝,还热着呢,你快喝吧。” 花昭昭看着江严,嘴角有些抽抽。 她是不挑食,但也不是泔水桶吧,他今天煲的汤竟然是蓝绿色的,看起来有些可怕。 “太虚镜呢?” 她依旧没扛住他的慈爱长辈攻势,一边接过汤,一边问道。 “喔,是那块镜子啊,我帮你收着呢。” 江严将镜子掏出来,花昭昭瞬间放下心来。 镜子在就好。 不过她觉得秦央和司濯还真乖巧,她不让他们出来,他们还真就不出来了。 花昭昭心里想着,端着汤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来,再喝点,别浪费了。” 江严又给她满上了。 花昭昭:“……” “今天你可有福气了,之前我放的是一只千年道行的虎骨,骨头用完了,还有一条虎鞭,之前有个交情极好的道友问我讨,我都舍不得给,他跟道侣在一起九百多年了,现在越来越精力不济,据说双修都不太行了。” 江严看她那么捧场,一高兴就忍不住打开话匣子,跟她八卦起旁人的隐私来,神情愉悦,目光赤诚。 噗! 什么?什么虎鞭? 花昭昭端着碗的手一抖,但里面已经被她喝光了,没有汤水洒出来。 完蛋! 她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想要兽性大发了。 不!不行! 她可不能丢脸。 花昭昭将碗塞给江严,揣着镜子就往外跑。 “昭昭你……” 江严一怔,不知道小丫头怎么突然一副吃了翔的表情,而这时里面传来一道冷得冻死人的声音。 “江严,你往里头加虎鞭了?” “嗯呐。”江严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对这个徒弟的性情有些了解,云长泽忍着怒意,问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不是老虎全身上下最珍贵的一块肉吗?”江严的语气真的很真诚。 云长泽:“……” 他这个憨批徒弟,真是白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 花昭昭急匆匆地冲出去,准备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调息静气。 她要脸,可不想让人看见她饥渴难耐的模样。 “你怎么了?” 傅晏沉注意到她表情不太对,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就一路跟了过来。 “哎你别跟着我呀!” 花昭昭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晏沉也不是第一天对上她这种态度,也习惯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我说你这家伙!欠肏了是不是?!!” 花昭昭这话着实有些伤人,傅晏沉脸色一白,接着一红,也动了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花昭昭甩开他的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将他拉过来。 “我说我受不了了!!” 她将他用力一推,傅晏沉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俩人就滚进了绿意盎然的树丛里。 花昭昭把他扑倒以后,就骑在他身上开始撕扯他的衣裳,傅晏沉整个人都是懵的。 “你……你干……” 她表情太过凶悍狰狞,动作又粗暴,他抬手想阻止,却被她将手给压了下去。 “你这男人就是欠干!” 花昭昭完全被欲火冲昏了头,连带着恶劣的那一面也暴露出来,张牙舞爪地,傅晏沉是又羞又恼。 “你胡说八道什么!” 花昭昭扯着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我胡说?那有本事你别硬啊!” 说罢,她扯开腰间的系带,衣衫都没完全脱,松松垮垮地披着就对着他胯下硬挺的分身坐了上去,因为欲念上头,这么猛地一坐她也不觉得难受,只觉得爽,于是她死死绞着他的肉棒,一边前后扭摆腰肢,一边狂妄叫嚣道。 “你看师叔你就别嘴硬了,你就是想被我上,嘴上不承认,身体很诚实嘛。” 傅晏沉是真拿她无可奈何,被花昭昭压在树丛里搞了一通。 她说得也没错,一开始他还抵抗一下,后面就控制不住开始热烈地回应起来。 意乱情迷,恍恍惚惚间,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曾在这里跟她打过一架,那时候真是恨不得要弄死她,现在却是恨不得肏死她! 115.冤家宜解不宜结 说实话,踏入太虚镜那一刻,花昭昭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她就这样让秦央和司濯二人待在里面连续多日,若其他人还好,这俩人可是有历史过节的冤家! 尽管她威胁过他们了,但她还是不免担心俩人在里面打起来,这手心手背的,她真是左右为难哎! 花昭昭刚入到太虚镜里,就觉得安静,太安静了,她心一咯噔,完了,该不会死了吧? 但她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或许俩人互不搭理,隔得远远的。 花昭昭试着召唤了秦央,没有得到回应,她又召唤了司濯,依然没有回应。 这太虚镜说小就巴掌大的镜子,但入到里面,那可就太大了,就算寻上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把所有角落逛一圈。 花昭昭很快想到主意,她匆匆找到傅晏沉。 这太虚镜就是他的,他手上应该有其他的宝贝。 傅晏沉没有让她失望,他还真有寻人的法器,便是上次寻云长泽的罗盘,至于血脉相连之人,那就简单了,司漾就在他那里。 这次傅晏沉的人动作倒是很快,用上法器,司漾就被抬来了。 没错,是四个人抬来的。 云长泽出手太狠,俩人实力相差又太悬殊,司漾毫无招架之力,一击便身受重伤,站都站不起来,现在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公子,脸色苍白,不时咳嗽,感觉风一吹就能倒。 花昭昭虽然心疼,但还是忍不住毒舌损一波。 “小漾,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是比你哥哥当初演得像多了。” 司漾气得差点呕出血来,她又连忙过去将人搂住。 “对不起,那人出手实在太狠了,放心以后姐姐会替你报仇的。过来姐姐抱抱,我们现在得赶紧找你哥,只怕他比你还惨。” 司漾一听哥哥有事,也坚持要入太虚镜,花昭昭只好扶着他,他就把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肩上,俩人相互依偎,就跟一对交颈缠绵的小鸳鸯,看得傅晏沉心里酸水直冒。 这个渣女! 一个时辰前还跟他在树林里翻云覆雨,这会儿就搂着另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还要进到太虚镜里去寻她另外两个相好。 傅晏沉越想越搓火,但他又一点辙都没有,谁让他当初非要招惹她呢?落得现在这下场,委实是他活该! “在哪儿?” 花昭昭催促他快点驱动罗盘。 “找到了。” 叁人顺着罗盘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终于在一条瀑布下发现了司濯,他俯身倒在下面的潭水里,身体不时被水流冲刷。 糟了! 此情此景,花昭昭着急了,立马将司漾塞到傅晏沉手里,身体瞬移过去。 她蹲下身,将司濯翻了过来,看到他面色如常,五官依旧俊秀漂亮,不见被水泡过的肿胀,胸膛还在起伏,气息均匀。 原来是睡着了…… 还是屏息凝气将脸埋到水里睡着了,花昭昭那颗悬着的心落下的同时,有点哭笑不得。 有病啊! “那边还有一个。” 傅晏沉扫视了一圈四周,眼尖的他发现悬挂轰鸣的瀑布后方还有一个,趴在石头上,似乎也睡死过去了。 花昭昭又冲过去,顾不上瀑布急促的水流将她满头满脸浇个透湿,她冲进瀑布后面,这里是山壁一片凹陷进去的平地,空间开阔,还真是别有洞天。 她注意到一块平整的石块上,放着好几个酒坛,这时候回想起来,刚才她在司濯身上闻到了酒气。 这俩在一起喝酒了? 花昭昭将秦央翻过来,发现他不仅满面绯红还衣衫不整,她不免有些讶异,替他将衣襟拉上了,伸手推了推他。 “师弟,醒醒。” 她叫了几声,秦央显然醉死了过去,不过晕乎乎地他吐出一个字,她将耳朵凑近。 “水。” 好吧,这下花昭昭似乎明白司濯为何在水里,估计是酒喝多了口渴喝水去了,然后直接醉死栽倒在水里了。 她这下还真想各打八十大板,把她吓了一大跳。 现在问题来了,两个酒鬼,还有司漾这个伤员,她跟傅晏沉俩人怎么把他们抬出去。 算了,先不管了! 花昭昭把秦央从瀑布后面拽出来,跟司濯一起并排扔在池岸边。 她再蹲下身,替司濯把裤子穿好。 不知道是他自己脱的还是被水冲的,反正刚才他屁股露了小半在外面,白花花的看起来有点诱人。 花昭昭把俩人安顿好,转身看向傅晏沉,就见他神情有些微妙。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在这儿幽会呢。” 花昭昭本想呛两声,但还真别说,是有这么点意思。 所以俩人一起喝酒了?那就是关系缓和了? 这意外收获,让花昭昭忍不住翘起唇角。 “喂,傅晏沉,我们俩也和解吧,我正式决定不讨厌你了。” 这俩死对头都把酒言欢了,仔细想想,花昭昭觉得她对傅晏沉的报复似乎也够了,她都强暴糟蹋他几回了? 听了花昭昭的话,傅晏沉面无表情地瞅着她,那目光还是森森幽幽的,感觉很不满的样子。 “怎么?不想跟我和解?”花昭昭瞪他。 “不敢。”傅晏沉马上道。 司漾扑哧一声笑起来。 “姐姐你可真厉害!!”他由衷地称赞了句。 花昭昭轻撩眼皮,回他一记眼神,仿佛在夸说小子嘴真甜姐姐以后会疼你。 傅晏沉:“……” 得,这俩又开始眉来眼去了…… 但想到她刚才的主动求和,表情难得还透着点温柔,傅晏沉唇角勾起。 其实这样也不错了,至少她不烦他了。 他早就想通了,放下了傲慢,抛弃了骄矜,毕竟先爱上的人哪里能不卑微呢? 116.结局:恶霸的一日(上) 天光微亮,花昭昭就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穿衣裳。 容知韫语气透着淡淡无奈地问道。 “肉饼?” 花昭昭笑眯眯地转过身,低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响亮。 “对。” “师尊,我走啦,你再歇会儿吧,昨晚被我折腾得……着实是有些久。” 她这话说完,容知韫面上浮现浅浅的绯色,花昭昭知道老男人又害羞了,不想他尴尬,体贴地迅速起身,蹦蹦跳跳地走了,光从这背影就看得出她心情甚好。 哪里能不好呢? 花昭昭也说不清对师尊究竟是个什么感情,依赖,信任,眷恋,但总之就是很喜欢,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当然,他现在也不再干涉她自由,她可以随心所欲地从悬清山溜出去玩,但玩累了,总会回家的。 其实要说玩,花昭昭就算翻天也玩不出太大花样,无非就是吃吃好吃的,然后跑去魔域见见司濯和司漾。 不过现在因为云长泽这个强大可怕的威胁存在,整个魔域就算拼尽全力抵挡,都是不堪一击。 命努力。 魔域团结一致,魔人也不敢惹是生非,怕一不小心惹来云长泽这个嫉恶如仇的煞神不满,说团灭就被团灭了,所以在外行走时,他们通通自觉地夹起尾巴做人,甚至还时不时做点好事,想着对外博得些好名声,这样云长泽下手也会有所顾虑。 倒是一些人品不好的修士,看他们这副窝囊样,以为魔域是真怂了,趁机踩上几脚,欺辱一番,魔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好在有其他品性高洁的修士替他们主持公道,对那些混蛋加以惩戒,换来魔人的感激涕零。 花昭昭忍不住感叹,看着现在处境惨兮兮的魔域,若他们的魔尊还活着,知道他们混成这德性,估计会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他们。 还真是活久见。 谁让魔尊比不过云长泽命硬呢? 都死了几百年还能诈尸活过来的,放在整个六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好在云长泽被她给劝住了,暂时也没了要灭掉魔域的心思,他虽然死而复生,但一直没有对外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过得像个神秘的隐士一样。 显然他已经打算抛弃掉过往付诸在他身上的那些声望,地位,当然还包括责任和束缚。 “昭姐姐,这是刚出锅的肉饼,还热乎着呢,你吃的时候小心烫哈。” 花昭昭刚进膳堂,青越就端着盘子过来了,上面满满当当地堆了七八个肉饼。 她望着他黑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青越真乖,来姐姐给你糖吃。” 花昭昭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糖来递给他,青越双手捧住都装满了,他圆溜溜的眼睛瞬间笑弯了。 “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能从你嘴里分到糖吃。” 傅晏沉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花昭昭剥了一颗糖直接塞他嘴里。 “来,也给你一颗。” 吃的还不能堵住你的臭嘴? 花昭昭专心致志地埋头享受她金黄酥脆软烂多汁的炸肉饼,而傅晏沉嘴里含着糖,糖慢慢在他唇齿间化开,丝丝甜意在舌尖蔓延,他内心愉悦不光是糖果的甜,而是她亲手剥了纸喂给他的。 更关键的是,有生之年他竟然能从这吃货手里分到吃的。 花昭昭吃掉一个肉饼,两手都是油,傅晏沉倒了杯热茶送到她唇边。 “喝点茶,又没人跟你抢,慢慢吃,别噎着了。” 他本来是好意,但听在花昭昭耳朵里,只觉得阴阳怪气。 “糖好吃吧?”她咽下一口茶,问道。 “怎么了?” “哎,司濯给我送来一大箱,有些口味我不太喜欢,放久了又会软,你要喜欢就分给你。” “不喜欢。”傅晏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喔,那我就给秦央吃。” 傅晏沉:“……” 说曹操,曹操就到。 秦央牵着青越的手过来了。 “师姐,小孩子不能一次给这么多糖,青越一会儿就全吃了。” 青越耷拉着小脸,一脸哭唧唧,显然糖被秦央给没收了,敢怒不敢言。 花昭昭看着这小可怜,刚想说几句好话,让秦央还几颗给他,结果秦央又道。 “你也不可以一次吃太多,不然又要牙疼了,糖放哪儿了,我先给你收起来。” 这摆明就是教训,还是师弟教育师姐,嘿以这丫头的脾气肯定要发飙,傅晏沉正打算看热闹找回点心理平衡,就见花昭昭苦着脸应了声。 “喔,知道了,在我床底下。” 秦央眉头皱起,眉间折痕能夹死苍蝇,神情显然不认同。 “师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吃的放床边会招老鼠,你小心晚上老鼠爬上床。” 花昭昭终于受不了,捂住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别唠叨了,你个小老头现在怎么比师尊还烦。” 傅晏沉见她烦躁了心里不由乐开了花。 接着就听到她对秦央道。 “那晚上你陪我睡,有老鼠你去打死。” 秦央俊颜一红,再也没法绷住脸教育她。 傅晏沉被喂了一嘴狗粮,脸比锅底还黑,收起扇子起身准备走了。 “师叔,你真不要糖啊?我还想说有个味道你可能会喜欢。” 他一听,脚步一顿,不由好奇地问。 “什么味道?” 这丫头还留意过他的喜好? “是一种经过发酵的豆腐,油炸之后会散发独特气味,再撒上葱花蒜末,淋上酱汁,一口咬下去那叫一个爽。” “什么?” 傅晏沉平时饮食讲究,对民间小吃并不了解。 “就是臭豆腐。” 傅晏沉:“……” 臭豆腐他没吃过,但听着这名字他就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丫头!哪里会有这种口味的糖果!分明就是故意气他!! 他狠狠地瞪了秦央一眼。 不公平!! 他正常表达关心却被这丫头一顿阴阳怪气,这小子叽叽歪歪教育她却那么乖巧,还邀请他晚上同床共枕! “我吃!” 傅晏沉咬牙切齿道。 就算特么的是屎味的他都认了! 117.恶霸的一日:仗势欺蛇 花昭昭吃了肉饼,满嘴满手都是油,秦央马上掏出帕子给她擦嘴,她就嘟着唇让他仔细地揩拭干净。 接着她又理所当然地摊着两只手,让秦央把一根根手指给擦了。 傅晏沉在旁边臭着张脸,终于没忍住讽刺了句。 “这成天带俩孩子也是不容易,都耽误了自己的修行。” 花昭昭轻撩了下眼皮,又怼得他无话可说。 “不劳师叔操心,我有空便会同师弟双修的,保证修行一日千里。” 花昭昭现在修为也的确是进展神速,因为她背靠大树好乘凉,不光有容知韫督促她,还有云长泽这位师祖级别大佬在外奔波,挖空心思想办法帮她飞升。 当初花昭昭为了稳住云长泽不去攻打魔族,她灵机一动便对他说,自己可以试着接受他,但是那要建立在俩人平等的基础上,不光是身份地位,还有实力。 她要自己变得强大,不想被他碾压,她这人可不喜欢被人压一头的滋味。 若俩人实力悬殊,那她永远都不可能以平常心看待他,心存忌惮,相处便会被无形的压迫感束缚住。 其实云长泽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但她这一世的脾气,还真是被人惯得无法无天,吃软不吃硬,但他无可奈何的同时又感到高兴,因为他没做到,对她心有亏欠,幸好有人弥补了。 况且,他现在的命,还是她救的。 “昭昭。” 花昭昭刚从膳堂出来,迎面便遇上了江严。 “江严!” 他跟着云长泽离开了大半个月,忽然见他回来,她立马高兴地扑了上去,她这么一个饿虎扑羊,倒是把江严吓了一跳。 师父在后面…… 好在有惊无险,花昭昭压根不是想给他一个拥抱,而是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这次出去给我带什么礼物了么?有没有好吃的?” 江严面色僵硬,花昭昭这个混不吝的很快就找到了他的乾坤袋,驾轻就熟,自己把手伸进去一阵掏。 “给你的礼物不在我这里,在师父那里。” “喔。” 花昭昭还真没找到什么好东西,但她土匪习惯了,雁过拔毛,还是从里面拿出一块看起来亮闪闪的,有着特殊花纹,质地稀奇的“料子”来。 “这是什么,怪好看的,可以给我做件防风斗篷。” 她摸着那凉凉滑滑的银色皮甲,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上面还有鱼鳞一样的图案。 “这是那条万年蛇妖的皮,我觉得扔了有些可惜,就捡了想着可以卖钱。”江严解释道。 听到这话,花昭昭的身体一僵,脑海中马上浮现那万年蛇妖的模样,想到手里捏着他的皮,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蛇妖的皮?你们把他弄死了?” “噢,还没,追寻到他的踪迹,这是他蜕下来的皮。” 花昭昭一脸嫌弃地将皮扔给他,搞半天是那蛇妖掉下来的死皮,那不跟人不要剪下来的指甲一样恶心。 “你怎么什么垃圾都捡,你很缺钱吗?” 江严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很缺。” 花昭昭反应过来,抿嘴尴尬一笑。 江严的钱都花她身上了,家底都被掏空了,倒不是给她买吃的喝的用的,那些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帮她提升修为的天灵地宝,不光难寻,还全都是无价之宝。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小师妹呢,他还当自家闺女一样养过的女孩,又是师父的心肝宝贝,为她花钱,他心甘情愿。 “江严,那蛇妖这么狡猾,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花昭昭立马来了兴致,她刚好想试试自己现在的修为如何了。 花恶霸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而且要十倍奉还,那蛇妖是真的得罪她了。 听到花昭昭这话,江严面上为难,实际上内心在默默佩服师父的料事如神。 实际上,长泽仙尊近乎满血状态,怎么可能对付不了区区一条受了伤的蛇妖,只是师父说这蛇妖的命要留给小师妹来取,如果能折磨这蛇妖,亲手报仇她一定会很高兴。 所以师父在逮着之后只是把这蛇妖扒了一层皮,痛得它满地打滚后便放走了。 而江严要给师父的“用心良苦”保密,所以只能说这蛇皮是他捡的。 “对了,再把傅晏沉叫上,有他的宝贝,肯定很快就找到蛇妖躲哪儿了……唔……他现在刚好没事,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吧!” 花昭昭就是这么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她刚吃饱了,又在兴头上,急吼吼地就要去抓蛇。 她拍了板,容知韫惯着她,江严宠着她,云长泽“纵”着她,傅晏沉拿她没辙。 至于秦央,师姐去哪儿他必然要跟着,最后就变成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一起去抓蛇。 花昭昭走在最前面,她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们,觉得有他们这帮“打手”,她这嚣张的气焰都能横扫六界了。 太喜欢这种仗势欺“蛇”的感觉了! 恶霸心中得意,这走路姿势也不由大摇大摆,如果她身后也有条尾巴的话,估计要翘到天上去了。 这么多人出马,对付一条受了伤的蛇,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这蛇妖之前被容知韫打伤,旧伤未愈,又被云长泽给折磨了一顿狠的,差点去了半条命。 他已经精疲力竭,只想蛰伏在洞穴里安安静静地养伤,哪晓得它设在洞口的结界发出“哐哐哐”的巨响,一时间地动山摇,洞壁的石块被震得稀里哗啦往下砸。 本来蛇妖有坚硬的鳞甲护体,但被那该死的云长泽扒了层皮,现在的皮是新长出来的,娇嫩得很,那石块砸下来是真的很痛,可它活了上万年,也要面子,外敌入侵,它强撑着万年大妖的气场,表现出处变不惊的模样。 而这时候,花昭昭拎着一把斧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盛气凌人、昂首阔步地进来了。 她让那些男人等在外面,她要单独干死这蛇妖,如果她打不赢他们再进来帮忙。 因为有坚强的后盾,巍峨雄壮的好几座靠山,所以花昭昭的嚣张气焰,跟这条强弩之末的蛇妖装出来的“虚张声势”一碰上,高下立现。 花昭昭扬起锋利的斧头在空中甩了下,一道银白寒光闪过,蛇妖被这光亮晃了下眼,盘踞在洞穴中的庞大身躯竟然瑟缩了一下。 “哈哈哈!你怎么盘得跟坨屎一样?” 花昭昭将斧头扛在肩上,一手叉腰,肆无忌惮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