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金丝雀啊》 01.这是我要给你的 “囡囡,活下去!” “小妹,活下去!” “梅梅姐,活下去!” “小鸢,活下去!” 梅鸢猛地睁开眼睛。光怪陆离的梦境里,人们嘈杂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 “轰隆——” 眼下正是台风登陆的季节,屋外的惊雷声响彻云霄,暴雨噼里啪啦地打下来,扰得人内心不得安宁。 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昏暗的室内,在墙面上映出梅鸢的影子。 她抬起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脸。 她没有哭,只是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平复了心情。 她从床上坐起来,踩着拖鞋下了地,站在床边环视四周:粉色的床幔是哥哥挑的,紫阳花的窗帘是优优一针针绣出来的,床上和沙发上,堆积如山的玩偶是朋友们送的,当然也包括那几个人;衣柜门虽然闭着,但里面一定放着很多她喜欢的衣服;至于书柜里的那些书,末世以后,她就再没见过了。 床头柜上的相框里,摆放着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照片上的父母笑容灿烂,是她在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里,怎么也想象不出的清晰轮廓。 她拿起相框抵在额前,只觉得眼眶酸涩,但她已经不会流泪了,她的泪,在那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干涸。 “爸爸,妈妈。”她低声呢喃着,“我好想念你们啊。” 她就这样拿着相框,静静地站了好久。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连耳边的雷雨声何时停下也不知道。直到房门被推开,灯光亮起,梅霖站在门口,担忧地望着她。 “小妹?你怎么站在那儿?” 梅鸢猛地抬起头,这才惊讶地发现,天已大亮了。 她放下手中的照片,看向站在门边的哥哥:哪怕穿着最普通的家居服,也难掩他身上的书生气。他干净,清秀,文雅,身材匀称,微微敞开的领口内甚至看不到肌肉。那副圆框的金属眼镜下,黑亮的瞳仁里只有温柔,那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护,让她心碎,也让她欣喜。 “小妹?”梅霖走到她近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为什么不说话?” 他的视线落在床边的相框,目光里充满了怀念。 “是想爸妈了吗?虽然还有两个月才是祭日,但……小妹?” 他双手接住突然跳到他身上的梅鸢,甚至因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而后退了两步,摇晃了一下才稳住身体。 “哥哥。”梅鸢摸着他的脸,“哥哥!” 他的脸摸起来很舒服,这是因为他有一手好厨艺,总能让兄妹俩挑剔的味觉满意。他们对于好身材没有追求,也不是什么光吃不胖的体型,所以这时候的兄妹俩,身上都是有二两肉的,还因为常年疏于锻炼,没什么好体力。 但父母给的是好皮相,哪怕体重略高于平均值,走出门去,也是回头率极高的。 梅霖抱着她,正要开口,却被妹妹铺天盖地的吻弄得懵了。他睁大了眼睛,抱着妹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等她冷静下来才开口:“小妹,你到底怎么了?” 梅鸢不回答,伸手去解他的扣子。她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把扣得齐整的几颗扣子全部解开,然后抓着领口向两边一扯,把他白净的身体从衣服里剥了出来。要不是梅霖的手还抱着她,此时他的衣服已经落到地上了。 她抬手去摸他的身体,甚至还用拇指去按揉粉色的乳头,梅霖倒吸一口凉气,他一向清心寡欲,连早上的生理现象都是躺在床上等着自然缓解,哪里经历过这种刺激。下身有了反应,让他俊脸通红,在心里唾骂着自己不知廉耻,对着亲妹妹也能发情。 她的行为实在是冒犯,饶是梅霖再好的性格也被她弄得有了脾气。他把人放到地上,低头去系扣子。 “简直是胡闹!梅鸢,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交了什么心术不正的朋友?”他冷着脸训斥,“就算你到了青春期,但怎么能,……怎么能对哥哥做这种事呢?” 梅鸢盯着他的脸看。 她可爱的哥哥啊,哪怕已经被戏弄到生气了,望着她的眸子也是柔软的。 “哥哥。”她踮起脚去亲他的唇。 梅霖扭头避开。他现在很生气,不想和这个不知悔改的妹妹多说话。 亲不到他的嘴唇,梅鸢就去亲他的身体。她很喜欢这具肉体,哪怕肚子是柔软的,没有腹肌,她也喜欢。对她来说,更想看到的,不是多优秀的身材,而是没有任何疤痕的躯体。 梅霖被她弄得没脾气,只能一步步往后退。 梅鸢却伸手解开他裤子上的松紧带,将他宽松的家居裤一把扯下,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裤。 梅霖的脸刷地红了。他慌张地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身体,甚至想不起向梅鸢发脾气。 梅鸢却一把抓住了他的命根子,仰起脸看他。 “小妹……” 梅霖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叫她,希望她能迷途知返,不要再开这种奇怪的玩笑。 “哥哥。”梅鸢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很想你。” 梅霖被她眼里的认真弄得怔住了,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梅鸢却趁机扯下他的内裤,含住一边的蛋蛋,温柔地吸吮。 “唔……小妹!” 梅霖腿一软,踉跄着跌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朝旁边无意识地瞟了一眼,正看见妹妹几近满分的试卷。意识到这是妹妹读书用的桌椅,他连忙想站起身,却被梅鸢趁势欺身而上,压得不能动弹。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了裙子,一条腿跪在椅子上,屁股直挺挺地坐下来。梅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听得噗嗤一声轻响,下身那根东西进到了一个湿润的地方。那地方又热又紧,裹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全身僵硬,不敢动弹,生怕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哥哥……我好疼……” 耳边是妹妹的声音,柔软又虚弱,听在梅霖耳朵里,只觉得心疼极了。他甚至顾不上害羞或者生气,掀起裙子就要查看妹妹的身体。 “是不是伤到了?快让我看看!” “没伤到,哥哥,第一次就是这样的,很疼。”梅鸢任由他看,苍白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但没关系,哥哥,我真的好开心,我终于能自己选择,把第一次送给你了。” 梅霖伸手去摸两人的结合处,不但摸到了一手粘腻,甚至还摸到了淡淡的血痕。 “这能叫没事?”他板起脸,“都流血了!” “破处都要流的,哥哥。这点血不算什么,比上一次好太多了。”梅鸢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直起身,拿胳膊圈住他的脖子,又凑去亲他的嘴唇,“那次你不在旁边,不知道吧?他们三个人,操了我一整天,我快疼死了,又哭又喊,他们也不肯停。后来?哦,后来血止不住,他们把我送到医院去,整整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呢?” 梅霖震惊地看着她:“你说什么?谁?谁敢那样对你?” 他眼里充满了愤怒,拳头攥得起了青筋,如果旁边有刀,梅鸢相信,他现在就能去砍了那几个畜生。 “没关系,哥哥。都过去了。他们欠我的那些,都用另一种方式还给我了。”梅鸢笑着安抚他,“邱丘,他死得最早,两年后就死了。谁让他平时不好好锻炼,只想着做爱?真是活该。甄九福,他倒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竟然还留了全尸。阮季霆,那个混蛋,他死得最凄惨,在我面前被撕成两半,血洒了一地……” “别说了,小妹。”梅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难过地伸出手,给她擦掉两颊的眼泪。 梅鸢怔怔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他手掌上的水渍。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崩溃地抱紧了梅霖,用一种尖利刺耳的声音放声大哭。 “我好难受啊,哥哥!一个两个的,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我,却一个个的死在我前头!谁稀罕他们拿命换我啊?这世界那么悲惨,还不如死了好呢!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每个人的结局,我也不想报仇,我活得够累够久了,我不稀罕活着!” 梅霖不知道妹妹突然在发什么疯,但她哭得那么情真意切,他也不敢怠慢,连忙一边拿衣袖给梅鸢擦眼泪,一边耐心地轻声哄她。 “别哭,小妹,好好和哥哥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有谁欺负你?哥哥这就去找他们要说法!” “哥哥?哥哥你也死了。没有人陪着我,一个人都没有,我过得好孤单,好痛苦。” 梅鸢捧着他的脸,胡乱地去亲他的唇。 02.那不是梦,那是未来 温热的身体给了她真实感,她的情绪忽然就稳定了下来。 “今年是哪一年,哥哥?” 她问。 “x616年,6月16日。” 梅霖说。 “616年?那是哪一年?”梅鸢掰着指头数,“我死的时候是628年,姜瀚死在我前面一个月,再往前一年,627年,死的是阮季霆。甄九福是五年前死的,那就是622年,邱丘死在他前面两年,那就是620年。他只在末日里活了两年,也就是说,末日是618年的事。今年是哪一年,哥哥?” 梅霖听她数得有理有据,好像真有这回事似的,心里便止不住的担忧。 该不会是真的受了刺激,把脑子弄坏了吧? 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只剩下妹妹一个亲人。在他心里,是万般不愿妹妹也病了的。 “哥哥?哥哥!” 梅鸢摇着他的肩。 “今年是哪一年?哥哥!” 好像是真的糊涂了,刚刚问的问题,现在就不记得了。 梅霖满是担忧地望着她,口中回答道:“今年是616年。” “616年?那就是末日的两年前!城市没有变成荒原,地下城也没有出现!”梅鸢兴奋地从他身上跳起来,摇晃着他的肩膀,“还有两年!哥哥,我们还有两年!你不用死了,哥哥,这次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了!” “小妹。”梅霖头疼地阻止她继续手舞足蹈,努力让她冷静下来,“没有什么末日。你这是睡糊涂了,你知道吗?昨天,我们才去采购过秋季的衣服。上个星期你刚放暑假,当时你和我说,想去南泉省泡温泉……” “我没有睡糊涂,哥。那些都是真的。” 梅鸢忽然冷静下来,拿一双清亮的眸子看着他。 她的态度是如此严肃,竟让梅霖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知道,小妹,有些梦会很真实……” “那不是梦,哥,不是梦。”梅鸢说,盯着他的眼睛,“你不信是不是?”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梅霖试图说服她。 “好吧。我得承认,好像在你看来,这件事的确荒谬。” 梅鸢揉着自己的脸,同样思考着该怎么说服他。 “小妹,你只是做了噩梦而已。我们已经不在京里住了不是吗?你又怎么会见到他们呢?再说,邱丘和阮季霆一向对你很好,甄九福虽然会逗你,但心眼也不坏,又怎么会强迫你做那种事……”梅霖叹着气站起身,将被她扒下来的裤子提起来。他看着肉棒上染的血,忍不住想要说梅鸢两句,最后却还是没舍得说重话,只是强调:“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下次别这样了,小妹。”他顿了会儿,“……你收拾一下,吃点东西,然后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梅鸢放下手。 看着梅霖紧皱的眉,她终于醒悟过来。 她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回到末世到来前了。 所以,没有经历过末日,安稳地过着普通生活的哥哥不会相信她。不但不会信她,还会怀疑她是不是脑子有病,或者信了什么邪教,才会这么说。 她没有证据说服他,两人只能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不过,她也没必要非得说服他,反正她说的话,哥哥都会听的。 “我们不去旅游了吧,哥哥。我们去锻炼,去健身,或者学学自由搏击,散打什么的。”梅鸢凑近了他,依赖地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柔软的小腹不停地戳戳戳。 梅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胡作非为。 “你想学都可以学。但是小妹,我们是家人,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有什么关系啊,反正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梅鸢小声嘟哝着。 梅霖板起脸教训她:“梅鸢!什么叫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在想你那个梦是不是?”他有些头疼,“你如果真的有需求,可以找个男朋友帮忙,哥哥是真的不能和你做这些。这叫乱伦,你知道吗?” 梅鸢盯着他的眼睛:“哥,你真的舍得我找男朋友吗?” 梅霖犹豫了。 他叹了口气,揉揉梅鸢的发顶:“如果有真心喜欢的,就带回来给哥哥看看。当然你现在还小,不想谈也可以。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梅鸢翘起唇,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紧紧贴在他身边:“早饭吃什么呀?” “烤牛奶和厚蛋烧,还有菠萝汁。” “菠萝汁!烤菠萝汁吗?” “菠萝汁哪里有烤的……” 梅霖同样没有吃早饭,是见她迟迟不下楼梯,担心出了什么事才上去查看她的情况,没想到迎来那么大一个惊吓。两个人下楼时,饭菜已经凉了,他正准备端去热,梅鸢却猛地扑过去,抓起餐盘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活像是几年没吃过东西的乞丐。 梅霖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尤其是当他夹起一块烤牛奶,当即被腻得吐了出来。他看向恍若未觉、已经将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在往他的盘子里看的妹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忍不住问她:“你真觉得那个梦是真的吗?” “那不是梦,那是未来。”梅鸢盯着他盘子里的食物,忍不住地咽口水,“哥,你还吃吗?你不吃的话,给我吃吧?” 刚才吃得太着急,她都没能尝出什么味道,只觉得又甜又香,令人口齿生津。 梅霖心里的疑惑更甚。他还记得昨天,因为盐放得重了,两个人都不想吃,只得重新又做了份烤翅。今天的烤牛奶明显比昨天的烤翅难吃许多,妹妹却一点不挑的全都塞进了嘴里。 那个噩梦得有多真实,才能让她又哭又闹,还突然性情大变,连冷掉的食物都愿意吃? 梅鸢突然捂住嘴,弯着腰一溜烟地冲到厨房里。梅霖甚至都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得妹妹像只兔子似的,转瞬间就不见了。直到厨房里传来呕吐声,他才匆匆忙忙地端了杯温水跑进去,一边心疼地给梅鸢顺气,一边拿纸给她擦嘴。 “这身体真是太脆弱了。”刚刚吐完,梅鸢就开始一迭声地抱怨,“连点冷东西都吃不得,那以后可怎么办啊?末日以后可没那么多时间留给吃饭的!” “还不是因为你把凉东西往肚子里面乱塞,身体承受不住才吐的?”梅霖忍不住说,“你吃那么急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怎么没人抢了?大饥荒的时候,我还生啃过狗肉呢!就是因为怕被人抢,都不敢烤熟,直接往嘴里塞的!” 虽然知道梅霖不相信,但梅鸢还是忍不住想说。末日后她过得太苦了,虽然每个人都辛苦,而且和大部分人比起来,因为有人护着,她相对没那么辛苦,但比起现在的轻松日子,实在是苦太多了。 梅霖皱起眉:“狗肉?你为什么要吃狗肉?” “因为大饥荒啊。没有东西吃,只能吃狗肉了。而且那东西已经不能叫狗了,那是怪物,你不吃它,它就吃你。”梅鸢端起杯子,这次她学乖了,慢吞吞地喝着水,“你见过两层楼那么高的狗吗?末日以后,满大街都是。邱丘就是那样死的,被一条狗撕开然后吞进肚子,我亲眼看见他的肠子流出来。”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恨不得杀了那条畜生,但其它人都不在,我们太弱小了,根本打不过。甄九福抱着我跑,我只能看着那畜生离我越来越远,后面它死没死,我也不知道了。” 她的声音没有情绪起伏,好像只是在说一个故事。但梅霖却慢慢动摇了,他能听出妹妹语气里的苍凉,她当时一定难过极了,哪怕那只是一个梦。 “都过去了。”他轻声说,“我们现在,不是过得很幸福吗?” “幸福?”梅鸢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知道这要拿什么换吗,哥哥?这是要拿我换的啊。那些坏蛋放过我们,不是因为我们搬离了京城,而是因为甄九福和阮季霆都喜欢我。阮伯伯又升官儿啦,你知道吗?他刚好做了有个人的顶头上司,所以我们才会安然无恙。所以总有一天那三个人会来找我的,我摆脱不了他们。” 梅鸢抬起手,捏捏他的脸。 她露出笑容。温和的,却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但没关系。他们愿意放过我,我还不想放过他们呢。其实仔细想想,末日也不全是坏事,就算我没办法改变它,我也可以利用它啊。我是幸运的,哥哥,我回到了过去,我可以救你了,连带着我的命运,也能一起改变了。” 她兴奋地笑了起来,握紧了拳,就像是抓住了命运的银线。 “我能改变命运了,哥哥!” 03.帮哥哥分忧(马眼棒插入) 梅霖不能感受到梅鸢的激动,他甚至对梅鸢说的话,都不能完全相信。但他渐渐也开始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梦,或者至少,对梅鸢来说,那不是梦。 有时梅鸢会和他说起那个梦。她说得并不详细,省略了极大的篇幅,但那些故事听起来真实且残忍,令人不寒而栗。梅霖不认为,像妹妹这样活泼开朗的女孩儿,会无端地做出这样的梦境,那些故事是连他都无法想象的。 梦境的后遗症很强,梅鸢取消了假期里一系列的出行计划,往家里成套成套的买健身器材,还给他请了个私人教练。虽然没过多久,她就辞退了教练,亲自领着梅霖一起锻炼——她明明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梅霖却觉得效果比私教制定的计划还好。 训练当然是很辛苦的。他一个男人,都有些吃不消,梅鸢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却从没有喊过苦和累。她总是说,相比于末日,现在简直就是天堂,一天的运动量,甚至比不上末日里的几个小时。要不是训练过量会损害身体,反而得不偿失,她恨不得24个小时都在训练,绝不停歇。 这些细节,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梅霖的心态。所以在梅鸢说,要给两个人都办理休学手续的时候,他没有提出异议;当梅鸢穿着睡衣,半夜掀开他的被子,说要和他一起睡的时候,梅霖也给出了默许。 如果那些梦都是真的,她该有多痛苦? 他的小公主,怎么能吃那种苦呢? 但出于对邱丘的了解,梅霖没有妄下定论。 甄九福和阮季霆也就算了,他们和梅鸢同龄,梅霖接触不多,对他们并不了解。但邱丘不同,在梅家嫡系没有破落之前,他们算是朋友,邱丘所表现出的对梅鸢的喜爱,也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要说邱丘会对梅鸢做那种事,实在是太荒唐了些。 “哥哥。” 梅鸢推开浴室门,赤着脚向他走过来。 “说多少次了,地上凉,不要光着脚踩在地上。” 梅霖连忙放下书,站起身,紧走几步把梅鸢抱起来。他现在已经能很稳地抱住她了,却还是禁不住梅鸢挂在他身上,一个劲地乱蹭。 梅鸢瞥了眼书的封面。 冷兵器大全。 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动摇了呢。 她笑弯了眼,嘟着嘴向他索吻。梅霖禁不住她的撒娇,低头亲亲她的唇,梅鸢立刻缠上来,抵着他的舌面挑逗地蹭,手向下解开他浴袍的腰带,握住他已经高高翘起的分身。 从板着脸训斥,到任由她肆意妄为,梅霖用了整整一个月,才跨过了心里那道坎。他实在拿梅鸢没办法:打也不可能打,骂又舍不得骂,最多能做的只是把人推开,可每次推开后,看着她委屈的表情,他又舍不得。 “小妹……” 他喘着粗气,跌坐在沙发上。 命根子被一双柔软的手肆意揉搓,他通体舒泰,又忍不住紧张。梅鸢的手法太好了,他完全无力招架,每次只几分钟就泄了气。一开始他会松一口气,心说终于结束了,可近来,他却有些担心梅鸢会不会不满意自己的性能力。她似乎总是没办法满足,总要翻来覆去的折腾他好几次,可每次她一夹紧,梅霖就忍不住。 一开始是不想忍,只觉得在她身体里的每秒,都是既快乐又煎熬。后来是忍不住,好像丧失了忍耐的功能,只能乖乖向她投降,举起认输的白旗。 “哥哥。”梅鸢咬着他的耳朵,“哥哥要不要在上面?我听说,让男人自己掌握主动权,能坚持得更久呢。” “不行。”梅霖想也没想就拒绝,“那是乱伦……” 他还没有完全克服心理障碍。 被妹妹推倒,他可以解释成小孩子不懂事;可如果真的自己主动了,就真的成兄妹相奸了。 梅鸢早料到他会这样说。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细细长长的小盒子,送到梅霖眼前:“那我帮哥哥好不好?” 梅霖一愣,“这是什么?” 梅鸢不回答,只是蹭着梅霖的胸撒娇,舌头在他的乳头上打转。 “就试试,好不好?求你了,哥哥,每次你都忍不住,妹妹也很难受呀。” 她才不会说自己是故意夹得很紧,让刚破身的纯情小处男招架不住。她想玩这东西很久了,尤其是想到末世后就再难找到这东西,就发了疯似的想给梅霖用。 梅霖被她磨得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他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连脏片都没看过,飞机杯都没买过,自然更不可能认识这一根细细长长的硅胶棒。 梅鸢立刻喜笑颜开。 她从梅霖的身上滑下来,揉了揉两颗沉甸甸的肉球,刺激得马眼往外吐出一点精液,才用硅胶棒的顶部戳着那一点阳精,慢慢地抹平。 梅霖的大腿在颤抖,但尚能克制住自己。他低头去看梅鸢的动作,却震惊地发现她握住了肉棒,捏开了正在吐精的马眼。 细细的硅胶棒从铃口处渐渐探入,梅霖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强烈的刺激让他浑身颤抖,只能张着嘴喘气,像条将要溺死的鱼。 “你在……做什么……” 他喘着气问,竭力控制自己推开妹妹的想法。他清楚这时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身体,万一没个轻重,伤到妹妹就不好了。 “我在帮哥哥控制呀。”梅鸢说,“堵住这儿,哥哥射不出来,就能硬得更久了。” “不行……小妹……”梅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羞愤的表情看得梅鸢根本挪不开眼睛。她体内涌起一股燥热,握着哥哥的肉棒,轻轻地捏了一下。 “哈!” 梅霖猛地弯下腰,捂住自己骤然软下去的下半身。他恼怒地捏着那根只进去了一厘米的尿道棒,想拔出来又不敢,只能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 “求你了,哥哥。只难受一会儿,适应了会很爽的。” 梅鸢捏着他捂住下体的手,掰开他的五指,一根根地亲过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唇总是会碰到青筋暴起的棒身,疼痛慢慢平复,快感在她的唇舌下翻涌,梅霖看着她娇滴滴的媚眼,心里暗恨自己,这还不如自己拿着主导权,兄妹乱伦再令人煎熬,也比这东西插进去要好。 “那里是……是……尿……的地方,不是用来玩的。” 他红着一张脸,断断续续地解释。 “可是哥哥,你射精也是用这儿啊。”梅鸢握着他的肉棒,温柔地上下揉搓,“只是个小道具而已,不会让你疼很久的,好不好,哥哥?” 梅霖看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再看看只有三四厘米长的硅胶棒,心一横,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 “你……就这一次,知道吗?” 梅鸢连忙点头,观察着梅霖的表情,小心地往里面插。 梅霖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看来是真的很疼,他浑身都僵得像石头,刚刚硬起来的肉棒也渐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下去。 但梅鸢根本没打算收手。她将露在外面的马眼棒全部塞进去,只留下短短一小段,方便之后取出来。眼看着她把上边的环也套上冠状沟,梅霖终于松了口气,松开抓紧了沙发的手,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 04.扰人清梦的家伙 “好了吧?”他有气无力地说,“玩够了是不是?” 刚被好生折磨了一通,饶是他再好的涵养,也被梅鸢激起了火气。 梅鸢见好就收,爬上去讨好似的亲他的脸。 “对不起嘛,哥哥,我也只是好奇,想看看它是不是真像商家形容的那么好。你现在舒服吗,哥哥?要不要做?” 梅霖送给她一个白眼。 “过来,”他向她招手,“我用手帮你。” 梅鸢乖巧地爬过去,把屁股往他的手里送。大概是想着能用手帮她纾解欲望就不用真的做了,梅霖在手活上很下功夫,灵巧的手指就像能跳舞一样,抚慰着空虚的穴肉。 虽然吃过大鱼大肉的梅鸢早就对这种清粥小菜不屑一顾了,但为她手淫的人毕竟是哥哥。每次思及此,她就很快乐,再加上这具身体也是刚开荤没多久,倒也能很快满足。 高潮过后,她趴在梅霖身上,用手指在他的胸口上画着圈。 “真的很痛吗,哥哥?” 梅霖嗯了一声。 那儿还被插着,他也没说让梅鸢拔出来,毕竟不想短时间内再痛一次。插的时间久了,渐渐也感受不到异物,算是慢慢适应了。 听见肯定的回答,梅鸢显得很高兴。 “太好了!等他们下次来找我,我就给他们用!疼不死他们!” 梅霖拍拍她的小腰:“好啊,你这是拿我试毒了?” “怎么会呢?我是真的觉得哥哥很适合用这个。”梅鸢捧着他的脸亲,“我还以为哥哥会哭出来呢,但哥哥没哭。不过这样也很好了,哥哥刚才真的好美,妹妹的心跳都乱了。” 他们的父母都是南方人,母亲更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生得端庄秀美,温婉动人。梅霖和梅鸢都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外貌,兄妹俩长得有三分相似,不同的是梅鸢继承了父亲的瑞凤眼,生动灵巧,顾盼生辉。哥哥梅霖则更文雅端庄一些,他长得不高不壮,左眼下还有一颗美人痣。但他唇色偏淡,五官布局开阔大气,根本看不出女态。 因着这样的相貌,兄妹俩在末日后的求生路上,难免引起觊觎。哪怕有姜瀚护着,也有高官厚着脸皮想与几个男人交易,哪怕只是一夜春宵也愿意。 结果自然是被严词拒绝,他们虽然手段不干净,但待梅鸢的心是真的,剖出来一颗赛一颗的红,哪里容得他人践踏。 “你啊,就是这张嘴会说。” 梅霖摸着她的头,轻声叹了口气。 “也好。爸妈刚走的那段时间,你一句话不肯说,真的吓到我了。”说到这里,他有些迟疑,“你做的梦……有和爸妈车祸有关的部分吗?” 那场车祸来得蹊跷。 家里的任何一辆车,出发前都有佣人仔细检查,转向失灵这么严重的故障,不可能不被发现。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脚,但车辆侧翻时,兄妹俩都在场,父亲拼死为他们打开车门,母亲留下的唯一遗言,是让他们从京城搬走,绝不追查事故的真相。 梅霖那年刚成年,正好可以争取妹妹的监护权。 但也只是刚成年,大学才读了半学期。家里再没有一个大人,可以为两个孩子遮风避雨。 所以他们走了。整整两年,不曾踏入京城一步。生活倒也算安稳,但父母的离世,仍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两个人的心里。 梅鸢嗯了一声。 “是二伯。他和爸爸的竞争对手暗中结盟,买通佣人对车子动了手脚。” 梅霖并不意外。 梅家兄弟并不是一母同胞。二伯是继室所生,且资质平庸,不得老爷子喜欢。老爷子走后,将一切都交给了梅父,梅家二伯为此心有不甘,动手,只能说是迟早的事。 梅霖不再多问。 知道了这些,其实也不能改变什么。如果被别人听到了,说不定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放心吧,哥。”梅鸢说,“爸妈的仇,我一定会报的。” 梅霖摇了摇头。 “量力而行。爸妈的遗愿,不也是让我们好好活下去吗?” 梅鸢随口答应,却没有真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末日以后,要杀掉他们很简单,比踩死一只蚂蚁都要简单。 “睡觉吧。”梅霖站起身,低下头,“这个东西……” “放一晚没关系的,哥哥。”梅鸢跟着站起身,笑嘻嘻地给他系好睡袍的带子,“今天弄出来就太疼了,明天我们再拿出来吧?” 梅霖严重怀疑她在说谎,但他对妹妹的溺爱,让他很少会质疑梅鸢的话。 他根本不会想到后果,只觉得往床边走的那几步实在煎熬。好不容易躺到床上,他松了一口气,虽然还有些不舒服,但梅鸢往他怀里一钻,他就没心思想那点异样了。 梅鸢的头枕在他怀里,平稳的呼吸让他的心也慢慢得到了安宁。 只要有妹妹在,不论发生什么他都能承受。 他这样想着,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女孩。 因为第二天还要训练,所以梅鸢没让他受苦。她趁着梅霖还没醒,把马眼棒拔了出来。睡梦里的他皱起了眉,有些难受地呻吟了两声,等梅鸢将药膏涂好,就慢慢舒展了眉头。 之后的日子一直是风平浪静,没有不长眼色的人前来打扰。 为了减轻荒原期的影响,梅鸢和梅霖搬了家。新家在远离人烟的城郊,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带了一个三百平的院子。新家往南走六百米,有一座不高的荒山,山上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但却长满了野果树,包括桃树和橘子树。 梅鸢又雇人栽了几十株其它的果树,石榴柚子苹果板栗,什么都种一点。至于荒原期过后能活下来几棵,就全看天意了。 她还买了灭虫剂和除草剂,把家里里外都清扫了一遍。 她把西厢房改造成了库房,往里面堆了半屋子的灭虫、除草剂,又在地下挖了一个由金属包裹的坚固密室,往里面放了许多生活物资。 梅霖已经开始学习使用冷兵器了。 谁也不知道地下城的宝箱里能开出什么武器,所以他最好是什么都学一点。 梅霖已经不再怀疑妹妹的话了。没有人能在一夕之间学会之前完全没接触过的东西,比如枪支和刀剑,还有另一种语言。因此他更加心疼梅鸢的遭遇,对她的某些放肆举动也越来越纵容。 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是在一月份的时候。 突然到来的访客,打破了梅霖心中的平静。 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但寒冷程度却一点也不逊色于下雪时。邱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球,拖着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笑眯眯地敲开了梅家的大门。 梅霖没想到他会找上门。他立刻就想到了妹妹说的那些话,条件反射的就想关门。但旧友来访,表面上,他没有理由拒绝。 “你是怎么知道这儿的?” 两个人搬家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邱丘眯着眼,笑呵呵地回答:“阿北说他在这附近见过你,我就寻思来碰碰运气。” 梅霖心里的怀疑却越发的深了。 乔北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不假。他喜欢飙车,为了找好的飙车地,经常往荒无人烟的地方钻。但梅霖不认为会那么巧。他现在连出门都少,住的地方又偏,乔北和他是得多有缘,才能刚好遇见。邱丘又得运气多好,才能从一个大概的范围,找到准确的住址? 他抿着唇往前走,边走边问:“怎么还带着行李箱?” “太久不见了,来你们这儿玩会。”邱丘笑着说,“小鸢呢,她还好吧?正好,我最近投资刚赚了一笔,一会儿请你们吃个饭啊。” 寻常的家常闲话,梅霖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随口应了声,推开了东厢房的门。 “之前你也没说,我们就没准备。现在家里也没雇佣人,你将就着住吧。”他顿了会儿,“你准备住几天?” “看情况吧。暂定是一周。”邱丘放下行李,拍了拍手,“走走,出去吃饭去,这么偏僻的地方,你呆着也不嫌闷?” 梅霖拦住他:“你先在这坐会,我去找小鸢。” 他心里还是有些顾虑的,怕邱丘的突然出现,给梅鸢的情绪带来不好的影响。但事情往往不如他意,邱丘站在门口,正朝院子里挥手。 “找什么?那不就是小鸢吗?” 05.贼来偷宝贝啦(自慰) 梅霖心里一紧,连忙回身往外看。 梅鸢已经走了过来。她神色如常,还笑眯眯地喊了声:“邱哥。” 邱丘也笑眯眯地应了,顺带伸出手去,揉乱了梅鸢的头发。他没解释自己为什么在阔别两年后突然出现,好像仍是那个亲切的邻家哥哥。 “在这儿是不是住不惯?没事,哥带你出去玩!”他瞥了梅霖一眼,“你也真是,房子买这么偏干什么,把咱妹都闷坏了。” “是我要搬来的。”梅鸢抓着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邱哥带我去哪玩?这附近可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朝风区那边不是新修了个游乐园吗?哥请你,今天就好好玩吧。” 邱丘从口袋里拿出三张票,在梅鸢面前晃了晃。 梅霖不喜欢游乐园,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嫌那里人多,空气浑浊,不如在家读书听音乐有趣。此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最后的结果都是邱丘和梅鸢出门,梅霖留在家里。 如果是以前,他的确不会在意。可现在,看着那三张票,他是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偏偏梅鸢躲在邱丘身后,飞快地向他眨了两下眼睛,梅霖知道妹妹的意思,她是想和邱丘单独出去,让梅霖赶紧答应下来。 收到妹妹的暗示,梅霖只能开口:“你们去玩吧,我不喜欢游乐场。” 邱丘皱起眉:“又不去?这怎么行,我票都买好了。这么久不见了,就一起去玩玩呗。” “算了,那里人太多了,我不喜欢。”梅霖摇摇头,又不放心地叮嘱,“别玩太久,早点回来,知道吗?” 梅鸢挽着邱丘的胳膊,笑着点头:“知道啦。” 虽然两个人都穿着羽绒服,但梅霖还是觉得很碍眼。他的目光落在梅鸢快碰到邱丘胳膊的胸上,不着痕迹地皱起眉,又很快移开视线。 虽然知道梅鸢答应和他单独离开一定有自己的目的,但梅霖心里还是堵得慌。 他在屋内徘徊良久,却怎么也不得安宁。 他去锻炼了一会儿,又烦闷地从跑步机上下来。简单地做了中饭,又食不知味地吃完。想看看书,却觉得心浮气躁,怎么也读不进去。 他们走到哪儿了?都说些什么话?邱丘的突然出现,究竟有什么目的?小妹会受伤吗?会被欺负吗?她为什么要和他靠的那么近,为什么要挽他的胳膊…… 他喉咙里堵着一口气,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鬼使神差的,他进了梅鸢的房间。虽然梅鸢很少在这间房里睡,但有些私人物品,她还是会放在这儿的。 梅霖负责家里的打扫清洁,所以他很清楚梅鸢的东西都放在哪儿。 他打开那个熟悉的细长盒子。 因为他的排斥,梅鸢只用过两回。而且每次都是戴上以后他就软了,最后也没做成。 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增加持久性…… 梅霖咬紧了牙。 朝风区那么繁华的地带,寸土寸金,哪里有那么大的空地给他们修一个游乐园?再说了,他只是住的偏,又不是真的与世隔绝,一个月他还是会和梅鸢一起去几次朝风区的,逛逛商场,看看衣服,再吃点东西。如果真的有地方在施工,他能看不见?游乐园开业这么大的事,他能收不到传单? 结合梅鸢的梦,梅霖不难猜出,邱丘的突然造访是想做什么。 男生中间,经常会聊起那种事。他虽然对此没有兴趣,但有时也不可避免的会听上一耳朵。邱丘的天赋异禀是出了名的,他的异性缘又好,甚至在讨论床技时,他都是指点江山的那一个。所以班里的男生中一直暗暗有个赌局,赌追求邱丘的女孩儿里,有多少是被他的脸迷惑,又有多少是臣服在他的胯下。 梅霖闭上眼睛。 他一定不能输。 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捏开马眼。 硅胶棒进入尿道的感觉痛极了,他差点忍不住叫出来。梅霖连忙拿舌头顶住了牙齿,把声音闷在嘴里。 “呃……嗬啊……” 细棍一点点地向里推进,他疼得弯了腰,无助地捏紧了两腿间的床单。 “小妹……嗯……” 他像只虾一般蜷缩起身体,脸涨得通红,只有想着梅鸢的脸,他才有勇气继续把细棍往里送。 终于全部放了进去,他疼得浑身颤抖,没有梅鸢在身边陪着,这疼痛竟然这么难忍。 他握住瘫软的肉棒,生涩地安慰着因疼痛而不断抽搐的分身。羞耻感压得他抬不起头,但他无法从妹妹的床上起身,只有感受着她的气息,他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牛仔裤和内裤都被褪到膝盖,露出里面白皙的大腿,和圆润的屁股。一向被熨得妥帖的白衬衫起了不少褶皱,连精心梳理过的短发都被弄得乱糟糟的。梅霖痛苦地闭上眼,背德感令他无比煎熬,可他还是想着妹妹的脸,回忆着妹妹的手法,让疲软的肉棒一点点硬了起来。 “梅鸢……哈……我的鸢儿……” 那团堵在心口的郁气,终于还是被他吐了出来。 “别和他走……小妹……别让他碰你……” “我们怎么去?” 梅鸢晃着手里的门票。 “我开了车来。” 邱丘晃着手里的钥匙圈。 梅鸢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开车来的?从京城来淮苏?” 邱丘点了点头。 “怎么啦?不相信你哥我的车技?” 他为她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倚在门上笑吟吟地看着她。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那么远的距离,又是一个人开车,你的精神状态怎么这么好。” “我在服务站睡了一觉的。”邱丘从另一边上车,启动了发动机,状似无意地抱怨:“你们怎么搬到这么偏的地方?多不安全啊。” “有什么不安全的?我觉得很好啊。” “这周围都没有人,也没有住户的,哪里安全了?”邱丘摇了摇头,“再说了,这么大间宅子,很不便宜吧,梅霖是不是把钱全用完了?你就没有说他两句?” “好像没花多少钱吧。不知道,我没问。” 钱的确是花得差不多了。但那又怎样?再过一年多,所有的钱都会变成废纸。还不如趁着还有利用价值,把它全部用出去。 “肯定是花完了。”邱丘忧愁地叹了口气,“我听说你们都休学了?那怎么行,现在这个社会,没有学历,找工作是很难的。梅霖又没有工作……小鸢,你老实和哥说,你们是不是因为没钱了才休学的?” 梅鸢半真半假地嗯了一声。 “还好吧,不算太糟糕。实在不行,还可以卖房子嘛。” “卖房子?之后你们打算住哪儿?”邱丘伸手敲敲她的头,“现在可以卖房子,以后怎么办?你们总不能靠卖房子的钱过一辈子吧。再说了,你的未来怎么办?你明明可以读更好的大学,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这些,你都不打算要了吗?” 梅鸢明显被他说动了,露出了犹豫的神情。 邱丘趁机展开攻势。他凑近了梅鸢,右手轻轻抚摸她柔软的脸颊,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我来养你吧,小鸢。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我能送你回学校读书,能帮你出国留学,让你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亮橘色的世爵不知何时靠边停了车,车内的气温逐渐升高,两张唇也越靠越近。眼看着就要贴上那张朝思暮想的唇,梅鸢却像是忽然惊醒似的,一把推开了他。 “不行!我……我……” 她神色里有着明显的慌张,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 邱丘并没有太意外。 “你和梅霖是不可能长久的。你自己也清楚吧?这是乱伦,被人知道,你就完了。” 梅鸢震惊地瞪圆了眼睛。 “你怎么会知道?!” “你们也太不收敛了。”邱丘叹了口气,低头给手机解了锁,“还好是我拿到了这张照片。要是被别人知道,你这辈子都完了,你知道吗?” 照片的像素非常清晰,能清楚地分辨出两人的脸。梅霖将梅鸢圈在卡座里,羞涩地亲吻着她的唇,梅鸢闭着眼,双手环住他的肩。 照片的背景是在餐厅,应该是上个月的那次,餐出得太慢,她等得无聊,便抱着梅霖索吻。 大庭广众下的亲吻实在是突破了梅霖的极限,但可能是接近一周都没有做了,他一时意乱情迷,竟然真的亲了下来。 恶魔在身边低语,诱惑她踏入地狱。 “你只是被他迷惑了,小鸢,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给你充分的安全感。我也可以给你的,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梅鸢咬着唇,眼里的泪光摇摇欲坠。 “可是,我是真的喜欢哥哥……” “傻姑娘,你只是错把亲情当成了爱情。”邱丘将她圈进怀里,疼惜地在她轻颤的眼睫落下一个吻。 “和我在一起你就会知道了,什么才是真的爱情。” “不,我分得清楚。”梅鸢却狠心推开了他,“我只喜欢哥哥。你要是再这样,游乐场也不用去了,直接送我回家吧。” 三番两次的被拒绝,邱丘也没有冷脸。他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自然不会因为碰了钉子而泄气。 “你大概不懂,这种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吧。”他的唇角噙着笑,手指划过屏幕,给她看后面的一小段录像。从角度和清晰度能看得出来,明显是偷拍,地点是他们现居的宅院,窗边是没有拉上的窗帘。 06.你是在威胁我吗(伪ntr) 视频里的梅鸢赤裸着身体,坐在梅霖身上。她仰起脸,尽是享受的欢愉。 梅霖屈起腿,一下下地往上撞。他只穿了件睡衣,裤子扔到一边。两人的下体紧紧连接在一起,暧昧的哧哧水声与女孩儿的呻吟交织在一起,织出一首浪漫的小夜曲。 视频的时间不长,梅霖很快就在她身体里射了精。他拔出已经软下去的肉棒,浓白的精液从女孩儿的双腿之间蜿蜒流下,在床单下留下斑驳的白痕。 视频至此结束,邱丘收回手机,手指一下下地轻叩膝盖,等待着梅鸢的回答。 “你还没有成年,又是他的亲妹妹,诱奸、和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这两样罪名,足够他在监狱里呆十年八年的了。就算你愿意等,又怎么保证他不会对你心生怨恨?再说,档案上留下这种案底,你觉得哪个公司敢雇他?哦,好像不用考虑那么久的未来,监狱里条件又不好,死一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梅鸢的脸色渐渐变了。 她镇定的神色再也维持不住,慌张地攥紧了手指。她白着一张脸,看着邱丘脸上的笑容,嘴边的弧度剧烈抖动,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你是在威胁我吗?邱丘?你在威胁我吧?” 扭曲的兴奋从她的指缝间漏出来,她双目灼灼地盯着他,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张狂。 “太好了,你这死性不改的家伙,我原先还在担心呢,如果你不出手,我该拿什么名头处罚你。这不是送上门的把柄吗?我真是太开心了,邱丘——” 她拉长了尾音,望着邱丘紧皱的眉心。他似乎很苦恼的模样,像是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拍视频谁不会啊?你能拍,我就不能拍吗?” 她耸了耸肩,将双手从脸上放下来,慢慢伸进了羽绒服的口袋里。 邱丘还在思考她怎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不觉得自己的计划会失败,他准备得很周详了,如果威胁不成功,就真的动手。不论怎么说,都不能放任她继续和梅霖黏在一起了。 思来想去,他认为是梅鸢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鸢,我是认真的。” “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啊。我可太清楚了。” 梅鸢将手从外套里拿出来,屏住呼吸,对着邱丘的脸,一连按了好几下喷雾。 邱丘毫无警惕性地中了招,把几乎所有的气体都吸进了肺里。昏迷之前,他的大脑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可是已经来不及。他全身酸软无力,很快就昏了过去。 梅鸢将喷雾放回衣服口袋,从邱丘身上搜出了车钥匙。她大大方方地下了车,把昏迷的邱丘抱下来,再将车辆锁好,将钥匙丢给小跑过来的服务生。 “把车停好。”她摸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百块钱,“钥匙一会儿送上来。这是小费。” 早就知道他心怀不轨,没想到会如此直白。以为车窗上贴层膜她就不知道外面是酒店吗?当她手机上的地图是摆设? 邱丘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遮住了双眼。他活动了下手腕,很快意识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得死死的,身上的衣服也被剥了个干净。 燥热感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均匀分布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咬住了下唇,心里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忽然不远处传来咔哒一声响,他连忙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看到躺床上的男人了吗?就是你今天的调教对象。下手不用有顾忌,越狠越好。” 是梅鸢的声音。 “极品啊。”他听见另一个陌生的女声,还有吞咽口水的声音,“您不一起来吗?屁股这么翘,玩起来一定很爽的。” “不了,我对他没兴趣。”梅鸢的声音很冷淡,“视频拍完了发我就行。” 有脚步声渐渐接近,邱丘绷紧了身体。 一双冰冷的皮手套落在了他的腰上,先是按了按凹陷的腰窝,然后揉了揉他挺翘紧实的屁股。邱丘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正当着梅鸢的面,被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玩弄身体,心里顿时充满了屈辱。 “小鸢!”他顾不得装睡,挣扎着爬起身,向着门边大喊。 “我错了,小鸢,别这样对我!我只是太嫉妒了,为什么你对他那么好,却对我这么狠心?” 两年的不联系,不是没有原因的。他不是害怕被报复,也不是嫌弃梅鸢家道中落,他只是自尊被践踏得太狠,一时抬不起头。 两年前,他也问过梅鸢同样的话。少女同样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甚至不愿留在京城,让他能多看几眼。 “我就是不喜欢你。不行吗?”梅鸢冷漠地回答,就像两年前那样。 那时她父母刚去世,深陷悲痛的少女浑身都长满了尖锐的刺,面对邱丘的示好求爱,没有半点动容,而是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哦对了,他应该还是雏,你记得把他上了,省得他再来烦我。” 这话是对那个陌生女人说的。 邱丘顿时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小鸢,求你,别这样,别让她碰我。”他绝望地挣扎着,可绳索绑得太紧,他根本挣不开。 回应他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女人强有力的手狠狠在他屁股上扇了一记。 “小骚货,凭你也敢嫌弃我?老娘告诉你,今天你的童子身,我是非拿不可了!” 邱丘疼得发抖,出口的却是变了调的呻吟。心里的预感应验了,他的确是被下了药,梅鸢待他是如此狠心,亲手把他送到了别的女人的身下。 “小鸢!小鸢!” 他绝望地叫着,连声带都被扯得沙哑。 “我的身体是留给你的啊!求求你,就算你不要,也别让人毁了它,好吗?”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无情的关门声。 “别看啦,你的心上人早走啦。” 身后的女人声音沙哑难听,不像是真人,反像是戴了变声器。 然而深陷绝望的邱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无助地躺在那里,像条离开了水,只能等死的鱼。 女人又来摸他的屁股,甚至变本加厉地把他翻过来,去揉他硬梆梆的性器。邱丘心里悲愤交加,然而被捆住的手脚,和酸软无力的身体,都让他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滚开!” 他只能无望地叫着,努力地扭动身体,试图脱离女人的掌控。 然而燥热的身体却臣服在女人的玩弄下,药物催生了欲望,呻吟脱口而出,纵然主人再不情愿,精液也还是随着女人的撸动,一股股地喷了出来。 “都爽上天了,还反抗什么呢?”女人笑嘻嘻地将满手的精液往他脸上擦,甚至拿满是腥味的手套往他的嘴里捣。邱丘被夹着舌头,只能被迫吞下自己的阳精,他胃里一阵恶心翻涌,却被一个中空的口球堵住了嘴巴。 “真漂亮啊。” 女人把他的舌头扯出来,把新撸出来的阳精往他的舌头上堆。 “快说,你是不是骚狐狸?嗯?专门摇屁股勾引别人的女朋友,好自己上位的公狐狸,是不是你?” 邱丘能回答她的只有充斥着情欲的喘息。 身体被女人控制在手里,他根本无力反抗。命根子被女人随意地把玩,又是捏又是扯,时常疼得他全身冒冷汗,然而刚疼得软下去,就因为药物的作用再次硬起来。 “啪!” “啪!” 马鞭在空中扬起又落下,邱丘跪趴在床上,已经被打肿的屁股高高翘起,随着鞭子的作用不断扭动,像是在回应她说的话。鞭子不疼,可带来的心理上的耻辱却是致命的,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射出来的阳精却一次比一次稀薄。 “哎呀,这么快就射不出来了?这怎么行,我还没玩够呢。” 女人把他抱在怀里,揉着他的胸。邱丘蜷在她怀里。头靠着她的肩,用鼻子吐出沉重的喘息。胸前的红缨被捏着扯成一长条,一个蝴蝶形状的夹子稳准狠地夹住被扯大的乳粒,又如法炮制地夹住了另一边。 邱丘已经感受不到快乐,只能感受到疼痛。但药物的作用还在继续,刚软下去的肉根又一次硬气,在女人的手心里,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地,吐出一口又一口稀薄的精液。 “真的射不出来了啊?” 女人捏捏他已经硬不起来的肉棒,不甘心地在他的大腿上画着圈。她皱眉思考了片刻,突然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再度伸向他精瘦的小腹。 邱丘身子猛地绷直了。 “呜呜!唔!” 他猛地挺起了腰,用力扯下手腕上的绳索。这是他在刚才一点点弄开的,本想着先麻痹女人的感知再进行突袭,没想到她竟然会知道那里。 他的下腹处,接近耻骨的地方,纹着一只白头棕翼的鸟。那是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是除了他以外,没人碰过的隐秘之所。纹身时他的心情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愤怒。 然而已经迟了。女人的手不但落到了那上面,还充满恶意地嘲讽他。 “听说一摸这儿你就会硬,看来是真的啊。” “正好,玩得差不多了,来做吧?要是让你全须全尾的回去,我可不好交差啊。” 邱丘猛地从床上弹起,一手扯下眼罩,一手凶狠地扼住她的脖子。 “恶心下贱的东西!去死吧!” 然而当他看清女人的脸,手却不敢用力了。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瞬间闪过错愕、悲愤、羞涩、惊喜,种种复杂的情绪。 “……小鸢?” 梅鸢弯起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玩得开心吗,邱哥?” 07、自相残杀吧,狗男人们 邱丘一时被她的笑容震慑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竟不知是该谴责梅鸢的恶劣行为,还是该趁火打劫,趁着两个人都在床上,赶紧确定关系。 “原来不开心啊。” 梅鸢轻叹着气,推开他坐了起来。她伸出脚去捞被丢在床底的小皮鞋,却被人从背后死死抱住,隔着不算薄的毛衣,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输过来。 “别走。” 邱丘将她禁锢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请求。看见梅鸢转过身背对他的瞬间,他立刻就做出了决定。捉弄也好,调戏也罢,只要能见到她,和她更亲密些,他怎样都愿意。 “你不是想要我吗?还没有真的做呢,为什么要走?” 梅鸢仰起头,用拇指暧昧地摩挲着他的嘴唇。邱丘立刻张开嘴,将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他津津有味地舔着,桃花眼紧紧地追着梅鸢的眼睛,哪怕是单纯的愉悦也好,他想要看到一个能挽留她的理由。 梅鸢捏着他的舌头往外扯,邱丘顺从地张开嘴,给她看自己红艳艳的舌头。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很像条狗,吐着舌头寻求主人的宠爱,但那又怎样,他不在乎。 梅鸢收回手,终于把脚放回了床上。 “雏很难办的,一沾手就甩不掉了。”她摇着头,很苦恼的模样,“邱哥你这么喜欢我,我又怎么舍得践踏你的感情呢?” 她只差直说吃了也不会负责。 “小鸢想要什么样的,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邱丘立刻剖明心迹,“我待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你愿意接受我,我就已经满足了,哪还需要其它的?” “是吗?”梅鸢懒懒地挑眉,“那我喜欢玩的东西,邱哥愿意陪我玩吗?” 她拿起枕边的马鞭,在空气里挥了一下。邱丘的身体条件反射地跟着一抖,但他很快稳定了心神,非常坚定地点头:“小鸢想玩什么都可以。” 梅鸢露出笑容,紧跟着又叹了口气。 “我不想让哥哥伤心,邱哥能做到吗?”她顿了两秒,“毕竟邱哥是第三者插足,也没资格欺负哥哥,对不对?” 她不愿意和梅霖分手? 邱丘心里不太舒服,但他也知道自己理亏。在梅鸢心里,梅霖比他重要是理所当然,他不能要求太多。 想是这样想,该争取的利益,还是必须争取。 “可你们毕竟是兄妹,不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你到底还是需要一个男朋友,一个丈夫的,对不对?我可以不阻止你们,也可以把他当成哥哥一般尊敬,还可以帮你们隐瞒,但我俩的关系,你不能不告诉他吧?一直瞒着他,也不是件好事。万一从别人口中得知你有了新欢,他该有多伤心?” 他言辞恳切,梅鸢思考片刻,也认同地点点头。 “也对。这样对哥哥来说很不公平。看来以后进新人还是需要先征得哥哥的同意,省得人进了家门,话都没讲两句,就先打起来了。” 邱丘越听越不对劲。 “新人?什么新人?” 梅鸢心里暗暗发笑,面上却不显。她抱着胳膊,斜睨着邱丘:“刚刚不还说什么都愿意吗?只是多几个异父异母的兄弟而已,就不乐意了?”她摆摆手,“你这不行啊,我追求者很多的,嫉妒心这么强,以后怎么和他们和平共处?” 邱丘惊得目瞪口呆。 “我和梅霖还不够满足你吗?你——”他简直觉得这是侮辱,“你还想要谁?” “谁知道呢?可能是甄九福,也可能是阮季霆。或者,也可能是其它人——我的心肠很软的,他们又那么喜欢我,谁知道哪天他们就像你一样,感动了我,成功上位了?” 梅鸢故意点了那两个人的名。她知道邱丘的嫉妒心有多强。监视她的人可不止一个,那些照片和视频,几个人应该都拿到了,只有他一个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把自己暴露了个彻底。 再狡诈的狐狸,在猎人面前也显得愚笨呢。 就让他先回去,咬花那两个家伙漂亮的皮毛吧。 想到上一世还牢不可破的联盟被她如此轻易的瓦解,梅鸢心里愉悦极了。让他们为了在她面前献媚打得头破血流,她心里才算解恨。 他们的确将她保护得很好,为了她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所以梅鸢不会杀他们,但一码归一码,他们犯下的那些罪孽,她被几个人轮奸时的愤怒与痛苦,是要他们一一偿还的。 只有亲身体会过绝望,才肯乖乖低下他们桀骜的头颅。 尤其是,阮季霆—— 看着邱丘眼里翻涌的恶意,梅鸢难以自抑地勾起了唇。她凑过去,轻轻啄吻着邱丘苍白的唇瓣,甜蜜的声音裹着锋利的刀刃,往他的心口上扎。 “我不强求的,邱哥,我说过,我不想践踏你的感情。如果觉得难以忍受,你随时都能离开,不要为了我忍耐。” 离开? 怎么可能? 邱丘根本就没把这个选项纳入考虑范围内。 爱是个不讲道理的东西。它绝不会听从理智的命令,它遵循的是另一套逻辑。当心脏的跳动因一个人而改变规律,就注定从此沦为她的奴隶。 “不。我很开心你能接受我。” 他低头与她的唇舌相互纠缠,手也明目张胆地扣紧了她的十指。 “但他们也算第三者吧?我是不是比他们先来一步?如果他们欺负我怎么办?我连个正式的身份都没有……” 反正只是‘有可能’,又不是‘一定会’。他完全可以在小四小五上位前直接解决掉他们。最重要的是给自己谋利,只要男友的身份确定下来,他就占据了道德的高点。哪怕是梅霖,在他面前都得低头。 梅鸢倒是不在意什么男友不男友。 姜瀚一来,他们通通都得往后退一步。 但毕竟是一打二,给些便利也未尝不可。再说,她刚才提了那么多要求,邱丘压着脾气忍了又忍,总得给点甜头,他才能心甘情愿地继续忍下去。哪怕是条狗,也要吃骨头的不是?更何况在她面前的,不是狗,是还没驯化的野狐狸。 “我回去就和哥哥说。”梅鸢回握住他的手。 等于是答应了。邱丘终于松了口气,心里的郁结解开,他止不住的欢喜。心里的劲儿一松,他立刻就注意到了身体的变化,一想到刚才那些话,竟然都是梅鸢说的,他就性欲高涨,想要再来一次。 “小鸢……”他黏黏糊糊地拿身体蹭她,“做吧……” “不行,你刚才射太多次了。”梅鸢可没打算今天就和他发生关系,省得他的狐狸尾巴又翘起来。但甜头还是可以给的,她伸手去摸那两颗肿大的乳头,手轻轻一碰,邱丘就身子一抖,跟着呻吟了一声。 “哦……好痛……” 他的叫声又酥又媚,和刚才那压抑的喘息根本不一样。梅鸢手一抖,差点没克制住冲动把他摁倒在床上,但她还是用理智把欲望拽了回来。 “对不起,刚才我太生气了。”她低下头,轻柔地吻住一侧充血的乳头,舌头绕着乳头打圈,却就是不碰正肿胀的敏感点。 邱丘根本受不住她的撩拨,头昏脑胀的哪里还记得要做,只顾着把身体往她嘴里送,拉着她的手去爱抚孤零零的肉棒。 “舔舔我,小鸢……嗯……摸摸我……呼啊,宝贝好会舔,这儿,亲亲哥的奶子吧,含着吸一吸,嗯?” “右边……哦……太爽了……摸摸小哥,宝贝,揉揉蛋……嗯……” “嗯……好爽……宝贝真棒……哥的奶子甜吗,小鸢?” 梅鸢哪里听过他这么浪的叫声,她以前都是不情不愿被压在下面的那个,只有在邱丘死了以后,才慢慢想起他的好。她以为他会感到羞辱,或者时刻想着压回来,没想到他真就躺平任她玩了,还叫得放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她腿间已经春潮泛滥了,却还得忍着不能吃,别提有多痛苦。 “甜。”她咬着牙,眼睛盯紧了他白花花的胸,半点不敢往下移。 邱丘得意地笑了:“哥的奶子比梅霖的更好吃,对不对?” ……哥哥的? 哥哥的还没这样吃过呢,他脸皮薄,她都不敢玩太狠。 这样一想,邱丘倒是来得正好,怎样拿他发泄都行,反正他也不敢有怨言。说不定,还会觉得很爽,想要再来一次呢。 “邱哥比哥哥骚。”梅鸢拧着他肿胀的乳尖狠狠一转。 “啊——疼——” 邱丘的大腿骤然绷紧,脚趾抓紧了床单,握在梅鸢手里的肉棒高高翘起,向着天花板喷出一道浊白的抛物线。他捂住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今天实在射得太多,他软下去的肉棒抽搐着隐隐作痛,以至于他实在不敢看自己的样子,一想到他的身体上都是梅鸢撸出来的精液,他就忍不住又想硬了。 见他像被榨干似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自己也成功守住了岌岌可危的贞操,梅鸢终于松了口气。可欲望还在身体里叫嚣,想到这是谁勾起来的火,她心里就气闷,忍不住在邱丘的腿上拍了一巴掌。 “邱哥是狐狸精吧,怎么这么会勾引人?我听说公狐狸都很会摇屁股,邱哥给我摇一个看看好不好?” “摇屁股啊?” 因为有手挡着,邱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他低低地笑起来,“再玩哥就要被弄坏了,下次再摇给宝贝看好不好?要是摇得好看,宝贝的水逼就给骚狐狸插一插,好不好?” “好啊。”梅鸢自然是满口答应,“先说好,要摇得好看,要是摇得不好看,就不给插。” 反正好不好看,还不是她说了算。 08、想记住你的名字 “邱丘,我喜欢你!” 女孩儿站在他的课桌前,信心满满地大声宣告。她将校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以他的角度向下看,可以清楚看见那若隐若现的乳沟。 隐约的香味从她的身体向外散发,是幽幽的玫瑰香,热情却不浓烈。 嘈杂的议论声在教室里响起,邱丘隐约听见了“校花”等词语。 女孩儿似乎对自己的告白很有信心,认为他一定会答应。邱丘不否认,她有张漂亮的脸蛋,但对他来说,这没什么吸引力。 “抱歉。我不喜欢你。” 向他表白的女孩子太多了,拒绝一个人的示爱,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甚至还不如美食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但邱丘怎么也没想到这女孩的来头的确不小,当他被人堵在巷子里时,他只觉得荒谬。 “是他先勾引我的!” 区雪玫理直气壮。 勾引?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这事也不是没有过。邱丘丢下书包,卷起了袖子。 “要打架是吧。” 他的名声确实不好。 母亲的私生活混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他又继承了母亲多情风流的桃花眼,便有人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也是母亲那样,四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总有那些自视甚高的女孩儿,在被他拒绝后继续纠缠不休,认为是他先撩拨了她们,必须要对她们负责。邱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了她们这样的错觉,也不知道在她们的臆想中,自己是什么模样,但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哪怕他从小到大连女孩的手都没拉过,连一任女朋友都没有,在其它人眼里,他依然是个渣男。 被围殴的事发生太多回了。他一开始还会辩解,或者试图向父母哭诉,但现在,他已经学会书包里常备消毒水和绷带。反正只要不骨折到进医院,都不算什么大事。 “还算有自知之明嘛!”雷震宇冷笑着,拿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墙面,“但是晚了!上了爷的女人还想善了?你当爷是白混的吗!” 他提起棒球棍,指着邱丘的鼻子,喝道:“都给我上!今天不把他打得跪下来认错,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就不姓雷!” 雷震宇的凶名,邱丘有所耳闻,作为七高的校霸,他几乎统治了北城区所有的不良少年团体,手里甚至还闹出过人命。邱丘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但他也不会怂到跪地道歉,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是不会低头的。 少年血性被激起,他劈手夺过迎面挥来的管子,心里也发了狠。 “妈呀,雷哥,没想到这家伙还挺能打啊,好像不完全是个小白脸。”祝明站在雷震宇身边,眼睛盯着场子里的人,眼看着邱丘一棍子下去就撂倒一个人,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怕啥?我们有的是人!”雷震宇手一挥,“再说,他不也挨了棍子吗?不过是强撑罢了!” 他正要开口让人下手再狠些,打死了他负责,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娇喝:“小雷子!你又在欺负人了!” 雷震宇慌忙抬起头,就见不高的墙面上,坐着一个笑吟吟的妙龄少女。她穿着校服裙,两条白生生的腿在半空中晃啊晃,旁边还站着两个和她一般大的少年。一个冷着脸,手里提着粉色书包,身上还背了一个;另一个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是梅鸢!”祝明这下是真的慌了,压低了声音问雷震宇:“雷哥,咋整?三个人都在,我们打不赢吧?” 雷震宇心里也虚着。他主要不是怕梅鸢,是怕她身边那两个黑白双煞似的少年。上次被揍的惨样,他实在是记忆犹新,更糟糕的是他家里还惹不起那两家。虽然他觉得打不过就告家长实在是太幼稚了,真男人就该用拳头说话,可是——论拳头,他也打不赢啊? 但他不能怂。他比这几个人都年长两岁呢,就这样低头,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梅、梅鸢,你别血口吓人!”他咽了口唾沫,“我这是合情理的!他勾引我女朋友!” “血口喷人,好吧?你语文怎么学的?”梅鸢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就区雪玫那性格,哪里用得着人勾引?她自己不勾引人就不错啦!” “怎么可能?”雷震宇根本不信,区雪玫是他花了大价钱才把到的妹子,完全不混社会的,一身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跟他的时候还是雏呢。 “怎么不可能?” 梅鸢扫了那站在人群最后的女孩一眼。 区雪玫仰起头,漂亮的脸上净是不屑。 “梅鸢,我知道你嫉妒我比你漂亮,但你跑到阿宇面前败坏我名声,真的太过了。” “啊呀呀,我嫉妒你?”梅鸢被她气笑了,“你就是个收破烂的!小雷子,你告诉她,你是因为什么才追求她的?” 雷震宇不想说。这事提起来实在丢脸。但他不说,梅鸢也会说,而且她会怎么说,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不会给他留面子。 “是因为追不到你,我才追求她的。”雷震宇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当然,他省略了被揍的情节,还不忘踩区雪玫一脚:“你最漂亮,梅鸢,你比她漂亮多了!” 两道锋利的目光立刻扫过来,他胆战心惊的咽了口唾沫,连忙补充:“当,当然了,你这么优秀,我就不肖想了,我对你是尊重!对,尊重!” 梅鸢乐了。 “听听,区雪玫,你男朋友嫌你没我漂亮呢。” 迎着区雪玫气到铁青的脸,她补上最后一刀:“不过,小雷子你也不用伤心,这女人不值得你真心喜欢。她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富贵和阿季,她都勾引过!” “她当着我的面脱裙子。” “她约我去酒店。” 黑白双煞立刻附和。 雷震宇脸都黑了。他回身就是一巴掌,“贱人!还敢跟我说你是雏?我就在想,雏逼怎么会这么松!” “雷震宇!你敢打我?!”区雪玫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等着!我回去就和爸妈说,你就等着上我家给我跪下道歉吧!” “自己惹的事,只会回家找爸妈,你今年三岁吗?”雷震宇是真看不上这种人,“别以为我会怕你!这事可是你理亏!”看一眼身边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不良少年们,他只觉得丢脸,不耐烦地一挥手:“走了!还等在这干啥呢?走了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区雪玫捂着肿起的左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她也知道自己奈何不得梅鸢,只能恶狠狠的瞪她一眼,丢下两句狠话,也走了。 梅鸢伸了个懒腰,从墙头上跳下来。她走到邱丘面前,用眼睛检查他身上的伤:“邱哥,你没事吧?” 她内向的哥哥难得交一个朋友,可不能有事啊。 如果是梅霖在这,肯定要摸摸她的头,告诉她,他不是内向,他只是喜静而已。 邱丘摇了摇头。他看着梅鸢,难得对一个女孩露出笑容:“阿霖要是知道你打架,肯定会很生气的。” “没事,哥哥舍不得说我。再说了,我也没打架,揍人的是他们两个。”梅鸢指了指身后的人,拨通了急救电话,“我送你去医院吧,邱哥。” 邱丘点了点头。 他终于松了劲,从努力站直,变成靠在墙面上。 他对女孩子没兴趣。他印象里的女孩,都是莫名其妙的生物,甚至两个人都没有说过话,就跑来说喜欢他。他一向认为,女性这种东西,只能带来灾难,但现在,他改变了想法。 “梅鸢。” 他忽然喊了一声。 女孩疑惑地回过头,漂亮的黑眼睛里坦坦荡荡。 “怎么啦?” 邱丘冲她笑:“没什么,只是好像忽然忘记你的名字怎么写了。” “啊,是这么写的。” 梅鸢伸出手,在空气里写字。 邱丘认真地看着那一笔一画,默默将它记在了心里。 09.最爱你了,哥哥 想起往事,邱丘低声笑了出来。他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像梦一样,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真的答应了他。 梅鸢从浴室里走出来,正好看见他在笑。 “你笑什么?” “宝贝,我们官宣吧。”邱丘站起身,握住她的手,“我怕有不长眼的东西来招惹你。” “我已经不姓梅了,不会有人和你抢的。”梅鸢说,“你也用不着担心,我离京城那么远,过去两年没人打扰我,以后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曾经她也是这样天真的以为,搬家了就能摆脱那噬人的漩涡。但当她被邱丘带回京城,她就知道了,有多少人还在惦记着她。 不必着急。只要她没有表露出攻击性,命运的轨迹就不会改变。她很有耐心,一个个的收拾,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不,小鸢,你不懂,你的魅力有多大。” 梅鸢自己不清楚自己的价值,邱丘却是知道的。作为京里颇负盛名的美人,她一直都是男人们追捧的对象。她不像其它女孩那样早早有了情史,一直活在甄九福和阮季霆的保护中,天真不谙世事;而父母给予她的庇护,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也得掂量三分。 但情况不同了。梅父梅母已经离世,梅霖又未长成,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孤女。邱丘早有耳闻,她的伯父早和某位高官达成了协议,要把她送到那位显贵的床上。要不是梅霖行事果断,兄妹二人早就成了权贵的玩物,毕竟,甄九福和阮季霆再喜欢她,也只是尚未成年的孩子,真的显贵,他们的父母会衡量利弊,再决定是否要招惹。 所以梅母特意叮嘱,一定要他们离京。就好比一家五星级餐厅,如果就在家门前,很多人都愿意出一笔钱去享受一场饕餮盛宴;但如果它远远开在星球的另一端,又有几个人会为了那一口吃的,专门花上十几个小时飞去另一座城市?如果那座城市时常发生恐怖袭击,那就更得掂量掂量了。 但过去两年没有,不代表未来不会有。 但如果这家五星级餐厅是一家儿童餐厅呢?又有几个人宁愿不要老脸,也要和小辈抢女人? 邱丘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两年前就打算这样做了,而且这样想的也不止他一人。但他晚了一步,阮季霆的态度刚惹恼了她,梅鸢根本不想再听他们多说话,丢下一句滚,就和梅霖搬离了京城。 梅鸢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对她有欲望的男人太多了。防得住老的,防不住小的。他这条消息公布出去,可能会让一批人放弃,但也会让她回到另一批人的视野。 而这群年轻人,他们更激进,也更容易被激怒。 梅鸢抿着嘴,弯起了樱唇。 “好啊。如果你觉得不放心,那我们就官宣吧。” 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这样呆着,实在有些无聊。锻炼也就那几个小时的事;物资也已经准备齐全。她享受着安稳平静的生活,但在兵荒马乱的末日待得太久,她已经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常生活很乏味了。 不如——来找点乐子吧? 梅霖只觉得无比煎熬。 日头一点一点地往西边落,梅鸢还是没有回来。 他想打个电话问问,又怕坏了妹妹的事,目光落在手机上又移开,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终于听到了门口的铜环叩响。 他猛地抬起头,正要站起来,却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慌忙坐下。 “哥哥,你吃了吗?我给你带了饭~” 梅鸢挽着邱丘的胳膊,笑嘻嘻地从门外冒出头。 梅霖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忍不住去看邱丘的脸,却见他对着自己露齿一笑。 “大舅哥!” 梅霖手里的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震惊地看着邱丘,又看看梅鸢,见她没有表示异议,也顾不上是否失态了,连忙匆匆站起身,连书都没去捡。 “小妹,你和我过来!” 梅鸢举起手中的饭盒,“可是哥哥,你还没吃饭呢。” 梅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匆匆转过身,往自己的卧室走,“我吃了!” 梅鸢敏锐地发现他换了身衣服。便于锻炼的定制牛仔裤换成了宽松的长裤,衬衫和夹克外套也换成了长风衣,里面的内搭更是破天荒的套了件长及大腿的卫衣,似乎是要掩饰什么。 她眯起了眼,松开邱丘的手,顺便把饭盒塞到他手里。 “去把饭菜热一下,我去看看哥哥。” 她中间停顿了两秒。 “如果一个小时我们还没出来,就打电话重新叫份餐。” 邱丘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里渐渐泛起了苦味。但他不敢有异议,梅鸢刚同意他的追求,他必须小心谨慎,以免被抛弃。 小鸢好像和两年前不一样了。他心里很慌,但又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朋友虽然多,但都不是什么口风紧的人。对梅鸢有企图的人太多,假意的真心的,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哥哥!” “哥哥,你走那么快,我追得腿好酸啊!” 梅霖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眼里的难过却清晰地流淌了出来。 梅鸢的心软得不行,忍不住去抱他:“对不起,哥哥,我不该不和你商量就擅自做主。” “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她一开口,梅霖的心就更难受。 “你不是说,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吗……” 妹妹说过的那些话,时常令他夜不能寐。他忍不住想,自己究竟能做什么呢?虽然现在有在锻炼,但仅凭这一点锻炼,真的能保护她吗? 他没有从梅鸢口中听到自己的故事。她不肯说,梅霖隐隐猜到那大约不是什么好故事,便也没有问。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置喙妹妹的决定。一个无能的哥哥能做什么呢?只有老老实实的呆在那儿,不惹事、不闹事罢了。 但他心里仍然很难受。一想到她的手正在抚摸别的男人的身体,他的心脏就泛起细密的疼,像是被针扎了一千一万个孔,又被放在盐水里浸泡。 “我没忘,哥哥。”梅鸢说,“我吃的那些苦,他们全得吃一遍才行。” 梅霖不说话了。他转过身,坐到了床上。 “哥哥?”梅鸢跟过来,摇着他的胳膊,“你在为什么难过?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怎么改? 小妹不属于他一个人。他一早就知道了。有几个人,当她念起他们的名字,音尾总是会上扬。她的计划,他知道,也点了头,现在该怎么告诉她,他嫉妒,嫉妒邱丘,只想让她放弃复仇,只想让她只看着他一个人。 “我知道,我并没有让你满足。我的床技肯定没有邱丘好,我不像他那样长了张魅惑人心的脸,也没有他放得开。我甚至没有说过爱你……” 梅霖断断续续的说着,越说心里越难受。他不知道该拿什么留住妹妹,他好像一无是处,无趣到令人腻烦。 “不,哥哥。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哪怕你不说,我也知道。”梅鸢打断了他的话,“你不必妄自菲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你是我最爱的哥哥啊,那些东西最多算锦上添花,不能动摇我对你的爱。” 梅霖看着她的眼睛,一颗漂浮不定的心好像瞬间就有了归处。 他终于露出笑容,轻声问梅鸢:“你真的最爱我吗?” 梅鸢郑重地点头。她双手撑着床,低头去亲吻梅霖的唇。梅霖不太熟练地回应着她,他被动了太久,吻技几乎没有进步过。 梅鸢待他向来温柔。梅霖很喜欢这种感觉,他是温吞的性格,对过于激烈的情绪处理不来。他慢慢放松了身体,握着妹妹的手,引导她去抚慰自己寂寞的性器。 对于他的主动,梅鸢是高兴的。她越发尽心地撸动着那根已经硬了很久的肉棒,从根部到顶端不漏一处。她想抠抠敏感的马眼,却意外的碰到了一个环。 她有些惊讶地握住了那个环,轻轻往外一扯。 “嗯……” 梅霖立刻就有了反应。 看着他双颊的晕红,和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梅鸢只觉得口干舌燥。原本就没有满足的欲望在沸腾,叫嚣着要破坏,要出来放纵。 “哥哥。”她咽了口唾沫,“哥哥堵着精,是想要妹妹操你吗?” 10.今天能把哥哥玩坏吗 她话说得直白,梅霖却没有生气。他握着梅鸢另一只空闲的手,强忍着羞意开了口。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也能满足你。” 他态度那么认真,梅鸢的心跳几乎是立刻就乱了。她几乎是急切地吻住了梅霖的唇,压着他的唇瓣说:“把裤子脱了,哥哥。” 梅霖抬起腰。他的裤子很宽松,屈起腿就掉下了脚踝。梅鸢咬着他的唇,吮着他口中的津液,含着他的舌尖一下下地顶,同时用右手握住他的肉棒,左手扯着环,一下下地进出。最初还是有些疼的,但后面就爽了,梅霖的身体都染上了一层薄红,手扶着妹妹的腰,身体无意识地往上顶。 “小妹……” 他含混不清地嘟哝着,来不及吞咽的涎液从薄唇边往下淌,顺着起伏的喉结,滚进新换的衣服里。 梅鸢放开他的唇,把他的头往下压。 “哥哥,舔舔我。” 梅霖顺从地低下头,将脸埋入她的裙中。粉嫩的花穴小口微张,一副期待的模样。 没有红肿的迹象,梅霖放下了心。他含着阴蒂轻轻地咬,舌头从前一直舔到最后,最后才伸进去,模仿性交的动作一进一退。敏感的肉壁捕捉到了他柔软的舌头,立刻夹紧了不让他离开,一吸一吸地不断往里吞咽。梅霖拔不出来,只能张大了嘴任由她玩弄,他鼻尖都快被肉穴吸进去,舌根更是酥得发麻,微甜的淫水没过舌苔,他一口口地吞吃着,舌头在里面咕啾咕啾地搅弄,努力让她更快乐一些。 梅鸢的确很爽。但舌头并不能让她满足,她需要更大更粗的东西。 “可以了,哥哥。”她喘着气放开了他,“把它扶好,我要操你了。” 梅霖顺从地握紧了肿胀的肉棒。他的皮肤很白,肉棒也粉嫩,一看就是才用过不久。 梅鸢把马眼棒上的环套在了冠状沟上,然后抬起他的腿,让他屁股坐着床,肉棒朝着天。她掀起裙摆,露出红艳艳的肉穴,腰向下一沉,就将半根肉棒吞了进去。 “哈啊~好爽~” “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叫出了声。 梅鸢掀起他的卫衣,露出他结实的小腹。她含着一颗红缨细细地咬,同时腰肢开始一上一下的小幅度摆动。 梅霖的肉棒很长,轻易就顶到了她最敏感的那一片区域。梅鸢调整好角度,温水煮青蛙似的,动作轻缓地磨。 梅霖的腿被她压着,根本动不了,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 往常他是不会提出异议的,但今天情况不同,他希望她能更激烈一些,最好是把他全都吃进去,让两个人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小妹……”他寻觅着空隙,摆动着腰,“都进去吧……再快一点……” 他都开了口,梅鸢哪里会不听。她从善如流地沉下腰,梅霖跟着呼吸粗重地喘息了一声,只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梅鸢调整了一下姿势,把他整个儿推倒在床上。她将他的衣服全部堆到胸上,但又不脱掉,玉手按着他坚硬的小腹,强调:“我开始了。” 梅霖有些羞窘,这样半脱不脱的,还不如全部脱光。偏偏梅鸢还衣着整齐,只有头发散乱了些。她们交合的下半身被裙摆遮住,梅霖却想看看他们是怎样结合的,便央求她:“小妹,你把裙子脱掉好不好?” 梅鸢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次,梅霖终于看清了她是怎么把自己吃掉的。 粉嫩的穴口像一个肉洞,张大了嘴含住他硬挺的阴茎。梅霖爽得不行,偏偏他又是个内敛的性格,说不出淫词浪语,只能隐忍着呻吟。 “啊……哈啊……小妹……” 他想要动两下,却被梅鸢按着腰不许动。她调整了姿势,腰部开始快速摆动,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梅霖看得眼花缭乱,只觉得魂儿都要被她操飞了,他感受着小穴紧窒的绞合力,呻吟声越来越放肆。肉棒越来越涨,射精的冲动弥漫全身,然而梅鸢却好像与他心灵相通似的,不再全根吞进去,每次只吃进去半根,动作也放缓,直到他的冲动慢慢平复,才又开始肆意的扭动。 梅霖都快死在她身上,满脑子除了爽,就是舒服,再没有别的想法。直到他看到虚掩的卧室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邱丘站在缝里向里张望,漂亮的脸蛋上现出扭曲,又有着深深的羡慕。 梅霖的心中突然产生了快意,他屈起腿,双脚分开踩住离得很远的床沿,方便邱丘更好地看清梅鸢是怎么操他的。 “揉揉这儿,哥哥。”梅鸢忽然拿起他的手,冲着他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舒服吗,哥哥?” 梅霖立刻就明白了。他掀起梅鸢的衣服,解开内衣的暗扣,露出洁白饱满的乳房。 他抬手去揉她的双乳,肥嫩的乳肉从他的指缝间漏出来。乳头在他的掌心被反复按压,梅鸢嗯了一声,腰扭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花穴紧紧咬着肉根,每一次都起落都带出啪啪的肉体拍打声,是两个人的耻骨互相撞击的声音。 报复心还是冲破了羞耻的阀门,梅霖轻轻启唇,犹豫着,断断续续地叫出了声。 “别……太快了……慢一点,啊……鸢儿,哥哥要死在你身上了……” “慢不了……哥哥的肉棒太好吃了……嗯啊~鸢儿操得你爽吗,哥哥……” 梅鸢掐着他的腰,身体摆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肉穴里的水已经漫了出来,梅霖知道她要到了,但他今天戴着马眼棒,所以很放心。 “爽……鸢儿多疼疼哥哥……啊……别这么快,哥哥,嗯,哥哥要射了……” “不要紧,哥哥射不出来……” 梅鸢突然绷紧了身体,夹着他的腰开始疯狂的摆动。快感越来越强烈,梅霖跟着越叫越大声,他几乎快忘了邱丘的存在,只觉得脑子里的弦绷紧快到了极限,射精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却被堵在里面出不来。 “啊啊——好爽——要、要射了,让哥哥射给你,鸢儿,小妹,梅鸢,我是你的——” 梅鸢喘着气,将身体全部抬起来又快速坐下,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她按着梅霖腹肌的手开始不安分,在他的身体上又掐又揉,终于她俯下身,咬着梅霖的肩膀,到达了高潮。 淫水从她的身体里喷出,将肉棒整个浸泡在清透的淫液里面。梅霖被不断收缩的肉穴弄得快要疯了,发了狠,一遍遍地顶着她的身体,苦苦哀求她:“小妹,拔出来……让哥哥射吧,哥哥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不,哥哥可以忍的,今晚才刚开始呢。”梅鸢喘着气,去咬他的唇、他的耳朵、他的喉结,把他的身体弄得密密麻麻全是牙印。她只给了梅霖很短的休息时间,就又开始动了起来。梅霖被她弄得欲仙欲死,身体里堆积的快感快要爆炸,只能抱着她不断地哀求,全然忘了自己只要推开她的身体,就能把几乎快压垮他的快感释放出来。 “鸢儿……我的鸢儿……哥哥求求你,求求你,让哥哥射吧……” “哈啊……不要再折磨哥哥了……鸢儿……哥哥要被你弄死了……” “求你……鸢儿……让哥哥射吧……啊……慢一点,哥哥真的忍不住了,啊啊……慢一点,求你,哥哥受不住……” “你能忍的,哥哥,”梅鸢咬着他的耳朵,揉着他的屁股,身子却没有停止耸动。她是真的把所有堆积的欲望都宣泄了出来,梅霖一开始还是难受,后来就开始疼了。 眼看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梅鸢终于是依依不舍地高潮了最后一次,将他的肉棒抽出来。粉白色的肉棒涨大了整整一圈,已经红艳得快要滴血,梅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虚脱地半闭着眼,等待着恩赐的降临。 梅鸢将环从冠状沟松开,一点点的将马眼棒扯出来。几乎是立刻,梅霖就喷出了浓精,他的身体颤抖,大腿绷直,抓着床单的手已经凸起了青筋。 快感淹没了他的大脑,承受不住这山呼海啸的冲击,他已经晕了过去,只剩下半软的肉棒还在抽搐着向外吐精。 梅鸢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态,确定只是昏迷才放下了心。她帮着虚软的肉棒吐清最后的精液,又拿毛巾给梅霖擦干净身体,才从小盒里抽出另一根马眼棒。 这根马眼棒比之前用的几根长很多,上边还带着旋转的螺纹。 “抱歉,哥哥,你今天太诱人了,我不想就这样放过你。” 梅鸢轻声念着,扶起他疲软的肉茎,将马眼棒小心地塞了进去。 梅霖不适地皱紧了眉,嘴里无意识地吐出疼痛的呻吟。梅鸢握着他的肉茎,柔声安抚:“不疼的,哥哥,一会儿就好了。坚持住,你最优秀了是不是?这一点疼,你一定能忍耐的。” 也许是哪怕昏迷着,梅霖也记得她的声音,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梅鸢将马眼棒插到底,又将环扣紧了冠状沟,才给他盖好被子,在他有些苍白的唇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好好睡一觉吧,哥哥。今天你辛苦了。” 她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当水声响起,邱丘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他掀开被子,皱着眉看着那一根堵住马眼的细棒,将它的模样记在心里,才把被子盖了回去。 11.少年已知愁滋味(排泄控制) 也许是前一天被折腾得太累,梅霖很晚才从睡梦中醒来。梅鸢不在身边,屋外有清脆的鸟鸣,他在阳光中拥被坐起,摸索着将床头柜上的眼镜拿起来。 戴上眼镜后的世界终于变得清晰,他看见床边迭放整齐的衣服,是梅鸢准备的。他弯起唇,将衬衫扣好,低头穿裤子时才发现了异样。 他犹豫了一阵,想起昨天傍晚,邱丘与梅鸢紧紧相扣的手,放弃了将东西抽出来的想法。 然而饶是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推开门后还是看见了不愿看见的场景。 梅鸢坐在院子里,翘着腿,撑着脸,目光随着正在奔跑的邱丘转啊转。她不太满意地皱着眉,有时还要出声提点一两句,这场景,像极了她指导他的模样。 但梅霖还没来得及伤春悲秋,梅鸢就警觉地望了过来。一见到他,她就开始笑,站起身向他走来,顺带问他饿不饿,汤包和粥在厨房里温着。 邱丘也看到了他。 然而他的脚步刚一慢下来,梅鸢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严厉地训斥:“做什么?继续跑!你体力真是太弱了,一条狗都比你跑得快!” 邱丘很委屈:“人哪里跑得过狗?” 梅鸢回过身:“好啊,你不听我的话是不是?” “我没有。” 邱丘闭了嘴,低头继续跑步。 梅鸢这才满意。她挽着梅霖的胳膊往厨房里走,留邱丘一个人在外面跑。 邱丘都快憋屈死了。好不容易磨破了嘴皮,梅鸢才愿意陪他待一会。手都没摸到,就指使他去买早餐,中间想说说话,又被训斥,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又打发他去锻炼,一早上人被指挥得满地乱转,她呢,悠悠闲闲地坐在那儿,梅霖一来,立刻就跟他跑了,那副巧笑倩兮的模样,真看得人心肝疼。 好容易才跑完规定的圈数,他直接瘫在了地上,两条腿软得直抖,就像在锅里泡了半个小时的面条。 电话突然开始响,他不愿意接,然而电话只停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一连串的响,跟催魂似的。 邱丘不得不从地上爬起来,强撑着走到桌边,再一屁股坐到藤椅上,这才觉得好受了点儿。 他烦躁地打开手机,不出意外的,是朋友的电话,应该是看到了他昨天发的动态,跑来打听真假。 “干什么?” 他接了电话,不耐烦地问。 “邱哥邱哥!”那边的声音很嘈杂,听起来不像是一个人,“你有女朋友了?啥时候的事啊,怎么不和兄弟们说一声?” “我不是说了吗?那动态就是啊。” “不是吧,你们昨天才确定关系啊?” “就是昨天,怎么着?” 那边立刻闹起来,夹杂着女孩儿的哭声,和男孩子的笑声。 “我说是昨天吧,你们还不信!那手一看就是梅鸢的,邱哥暗恋她多久了!” “怎么可能?邱丘不是没有喜欢的人吗?” “哇,真的追到手了啊,我还以为她会选甄九或者阮老三呢?” “不是吧,韦二,单凭一双手你就能认出来?” “我也暗恋她很久了好不好?这要还认不出,我都不配说喜欢她!” 邱丘听得脑袋疼,很想挂电话。但那边的声音小了点儿,应该是朋友走到了远离人群的角落,小心翼翼地问他:“邱哥,你真和梅鸢在一起了?你怎么找到她的?” “你别管。”邱丘吐了口气,想到某些破事他就心烦,但又忍不住想炫耀。 正好那边问了句:“那你什么时候带嫂子出来吃个饭?让哥几个都见见呗,大美人是不是又漂亮了?” 的确是又漂亮了。 邱丘的神情温柔了不少。但想到梅鸢现在的脾气,他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含糊地应了,答道:“再说吧。有时间就带她出来。” 但挂了电话,他却越想越觉得朋友说的有道理。还有什么比带她出去更显眼的炫耀方式呢?再说了,她也不能一直留在这儿。他过两天就要回去了,难道要放她在这里,眼看着她给他戴绿帽子吗? 邱丘已经完全没有第三者的自觉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正牌男友,应该手起刀落,直接斩断兄妹俩的孽缘。 但梅鸢现在很不好拿捏。昨天的绝望还印在骨子里,一想到当时的屈辱和愤怒,他就忍不住胆寒。要是梅鸢真把他绑了送人,他可怎么办?她是做得出来的,她看他的眼神里没有爱意,和面对梅霖时完全不一样。 邱丘不敢赌。 他握紧了手中的电话。 但是……带她去见见朋友,这种小事,她应该能答应吧?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向餐厅走去。然而餐厅里并没有人,他心里骤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立刻往梅霖的卧室赶,但还是迟了一步。 他们没有刻意降低音量。站在窗外,邱丘清晰地听见了情人间的细语呢喃。 “够了,小妹,拔出去……” 梅霖的呼吸很重,像是在刻意压抑着什么。邱丘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东西,默默攥紧了双拳。 “再忍一会儿,哥哥,你可以的。” 梅鸢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朦胧的情欲。听着她温柔的诱哄,邱丘的心都要碎了。 看到照片时,他还可以劝自己,或许只是她年幼不懂事被骗走了身子,又或者是梅霖不要脸,刻意勾引了她。但他没想到,这段关系里梅鸢竟然才是主动的那一方,她明明对所有追求者都是一视同仁的冷淡,竟然还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嫉妒在心里扎了根,邱丘意识到,哪怕让所有人都见证了他们的关系,哪怕将来他们结了婚,梅霖在梅鸢心中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的。 “不行……鸢儿……饶了我……真的……忍不住的……” 但他没有听见其它的声响,只有两个人的声音交缠在一起。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邱丘踮起脚向里看,这才发现窗户对着的竟然是卫生间。梅霖脱了裤子,赤着下半身站在马桶面前,他将脸埋在梅鸢的怀里,只有耳朵透着薄红。 梅鸢轻轻地给他揉着肉棒,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在心里默默算着时间。 “可以了,哥哥。”她终于大发慈悲松了口,将堵着肉棒的马眼棒轻轻抽出。梅霖终于能松口气,将储存在身体里的尿液尽数排出。小腹的坠胀感得以缓解,他整个人的力气也跟着抽干净了,扶着梅鸢的肩,紧闭着眼,眼尾的泪痣跟着微微颤动,竟生出一种惑人的媚态来。 邱丘都看得呆了,他从不知道梅霖私下里竟这样能勾引人,难怪梅鸢缠在他身上不愿意离开。紧迫感从心底冒上来,他攥紧了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里的两人,默默盘算着如果自己也学会了这样的招数,梅鸢会不会多看他两眼。 他不知道梅霖今天是第一次承受这种调教,还是在他的刺激下才松的口。他只看到梅鸢取下梅霖的眼镜,踮起脚去亲吻他的唇,她是那样的温柔耐心,爱意从依偎的唇齿间不加掩饰地倾泻出来,看得邱丘心里咕嘟嘟往上冒酸泡泡,恨不得把梅霖推开,自己取而代之。 两个人又挨在一起亲亲密密地调笑了一会儿,才穿戴整齐从房间里离开。邱丘连忙跟上,手机忽然又响,他接起来一看,是个已经耳熟能详的名字。 他勾起唇,从容接起:“找我有事?” “我看见你发的动态了。”甄九福直入主题, “你是怎么让她答应的?是不是拿那些视频逼迫她了?我警告你,敢让她难过,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邱丘冷笑一声:“我怎么敢啊,谁不知道她是你们的心肝宝贝?是她自愿答应的,她亲口说了喜欢我。” 甄九福根本不信:“你追求她那么久,该答应早答应了,怎么可能两年后突然就同意?再说了,连我和阿季她都瞧不上,怎么可能喜欢你?” 仗着他不知道内情,邱丘肆无忌惮地开始胡说:“她就是喜欢我才答应的我,不信你自己去问啊。输了就该承认,强撑也挽不回什么,放弃吧,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确信甄九福不会去问梅鸢,阮季霆也不会开口。 他们两年前的那次争吵闹得太凶了,少年人心高气傲,都已经被践踏了自尊,不反目都是好的,哪里肯再次低头。 甄九福的确没再说话了。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但邱丘心情很好。他自认逼退了情敌,收起手机,哼着歌往前院走去。 12.于她,那就是猎场 再见到梅霖时,他已经穿戴整齐,从容地坐在院子里,面前的桌上摊开放了一本书。梅鸢趴在他身上,咬着他的耳朵和他说话,他神色温柔地回应着,像个宠爱妹妹的哥哥。 “邱哥!” 见邱丘往这边走,梅鸢抬头向他招手:“一会儿出去吃?” 邱丘随口嗯了一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虽然是冬天,阳光却很好,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梅霖,状若无意地开了口。 “再有小半个月就过年了。” 梅霖翻书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要留在这里过年?” “怎么会呢,”邱丘笑着摆摆手,“我只是觉得就你们两个人过年太冷清,不如和我一起回京吧?正好,也让我妈见见儿媳妇。” 整齐的书页被捏得起了皱褶,梅霖沉默着低下头,没有回答。 邱丘心里冷笑一声。再受宠爱又怎样,她又不是只爱你一个。应该说,当一个人得到的爱越多,他眼里就越揉不进沙子。 梅鸢握着梅霖的手,将两个人的暗流涌动尽收眼底。她捏着哥哥的手指,看着梅霖收拢手掌,将她的手全包进自己掌心,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好啊。反正也很久没回去了,正好见见以前的朋友。” 梅鸢的人缘是很好的。她性格好,又仗义,不耍小心机,女孩子们都喜欢和她玩在一起。她生得漂亮,活泼开朗如四月的春光,被她吸引的男孩也数不胜数,追着她的脚步争宠献媚,企图讨得她的欢心。 在末日活了那么久,有些人梅鸢已经淡忘了。但有些人她是记得的,她很想念他们,年轻的,鲜活的他们。 邱丘松了口气。他又看了梅霖一眼,却只得到了令人失望的反馈。对梅鸢的回答,梅霖似乎并不意外,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热茶,握紧了妹妹的手。 是仗着梅鸢的喜欢,所以有恃无恐吧? 邱丘的心里充满了恶意。他高估了自己的心胸,他比想象中更不能忍受梅霖的存在。 “好。”他笑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觉得早点比较好,毕竟鸢儿还要见朋友嘛。” “那就明天吃了早饭走吧。”梅鸢一锤定音,“我和哥哥去收拾东西。” 邱丘没有异议。他也要打几个电话,安排之后的活动。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这次回京,第一件要事就是解决掉梅霖。 几个人各自散开,梅鸢拉着梅霖回屋收拾东西。 “真的要回去吗?” 一直到关上了卧室门,梅霖才开口。 “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太多了……我很担心你。” “没关系的,哥哥。他们已经奈何不了我了。” 梅鸢脱了鞋子站上床,从衣柜的最顶层取下一个木盒子。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拂去木盒子上的灰,掀开了木盒的盖子。 十枚轻薄的飞刀闪烁着森森寒光,整齐地排列在盒内。下面摆着一排的小瓶,上面用另一种语言写着字,梅霖看不懂,但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梅鸢扣动木盒上的纹路,下面又弹出来一个小方格。里面是一整套的首饰,包括项链、戒指和耳环,宝石闪烁着金钱的光辉,却没人知道这才是最狠辣的凶器。 她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将木盒关好,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梅霖站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 “看见邱丘时,我心里还存着侥幸,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没想到之后发生的事,全被你猜中了。” “他就是那样的人。不敲打敲打,尾巴就会翘起来。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才肯老实,否则就算磨破了嘴皮也不会听。” 在经历过几次逃跑、争吵、冷战,互相折磨到身心俱疲之后,几个人曾经坐下来,认真地商量过未来。在签下一份几人都认可的协议之后,他们和平共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没过半年,邱丘就撕毁了协议,不满于她对梅霖的偏爱,试图抢走她的整颗心。 最后的结果就是梅霖带着她逃离了京城,却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大饥荒。他们不知道为了一口吃的人性能变得如此卑劣,为此吃了不少苦,还好遇见了来找他们的邱丘和甄九福。但梅霖还是死了,死于他一身不弯的傲骨,因为不肯向买下他的男人献媚,而被活活打死。 那是她第一次痛失挚爱,可还没来得及哭泣,邱丘也死在了她面前。 最后是甄九福拼死带着她回了京,也因此失去了一只眼睛。梅鸢经历了很长很长的黑暗时期才重新振作,但邱丘和梅霖的死亡仍给她带来了不可逆的影响。因此在回到过去后,她下的第一个决心就是打碎邱丘的骨头,把他塑造成任她捏圆搓扁的模样,她绝不允许死亡再出现在她眼前,这一次她要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梅霖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万一……你其它事也猜对了……” 能达到目的固然好,可他不希望妹妹因此而受伤。被所爱之人背叛会有多绝望,他没有经历过,也不敢想象。 “不用担心我,哥哥。”梅鸢笑着抱了抱他, “已经没有人能伤害我了。再说,你们保护我那么久,也该由我来保护你们了。” 梅霖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心里充满了忧虑。哪怕知道妹妹有能力应付将会发生的危险,他心里也还是担心。这是出于一个哥哥的本能,与梅鸢的能力强弱无关,但他也没有改变妹妹的妄想,如果什么也不做,未来只会更糟糕。 他只恨自己不能长成参天大树,足以为妹妹遮风避雨,竟然还要她为了他们的未来奔波劳累,他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梅鸢离开了他的怀抱,看着他的眼睛,无比郑重地说道:“比起被你们庇护,我更想保护你们。我不想再看着你们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而我无能为力了,哥哥。” 梅霖点了点头,将忧虑埋在了心底。 他还能说什么呢?除了支持妹妹,他也没有其它事可以做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他摸着梅鸢的头,温和地说道。 邱丘并不知道兄妹俩在他听不见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在他眼里,梅鸢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性格顽劣了些,但终究只有16岁,甚至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给她拴上锁链,关进自家的笼子里。 所有的献媚讨好,不过是些博得雌性喜爱的小技俩。就像公孔雀会为雌孔雀开屏,卖弄自己漂亮的羽毛,他在床上的小意逢迎,在床下的体贴细心,也只是迷惑梅鸢,好将她叼回窝的求偶花招。 而现在,梅鸢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航班,眼看着就要进入他的领地了。 飞机从云层中缓慢下坠,梅鸢望着窗边离她越来越近的航站楼,忽然听见耳边传来询问的声音。 “你们在京里的房子已经卖了吧?” 梅鸢嗯了一声。 “那要不要住我家?我妈也想见见你。” 邱丘的母亲是个风流多姿的美人,和不少权贵有着盘根错节的利益瓜葛。但她只生下了邱丘一个孩子,对外的说法是怀孕太损耗身体,也太浪费青春。但梅鸢知道,邱丘的出生是她已逝的恋人留给她的唯一礼物,邱丘的母亲很爱这个孩子,以至于在邱丘死后,将一切罪过都怪在了梅鸢头上。 那不是段愉快的回忆,但梅鸢能理解邱母的爱子之心。 她没有报复的想法。邱丘的确是因她而死,葬身狗腹,死无全尸。 但她们没必要这么早见面。而且,关于住处,她自有打算。 “不用,我已经找到住处了。哥哥也要和我住一起,去你家不方便。” 梅鸢说着,站起了身。飞机平稳落地,在空姐温柔的提示音中,乘客拿着各自的行李,陆续离开了座位。 邱丘没再多说。他提着自己的行李箱,走在了最前面。梅鸢没带太多东西,只背了个轻便的包,其它东西都和梅霖的装在了一起。 北方的冬天还是要比南方冷一些的,尤其是在四面透风的航站楼这种地方。她自认穿的够多,但还是感觉到了凉意,连忙扣上了外套的扣子,将自己裹成毛绒绒一团。 三个人刚进机场大厅,就听见了热闹的叫喊。一群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举着牌子,拼命往这边挥手。 “邱哥!邱哥,这边!” 他们嘴里叫的是邱丘的名字,眼睛望着的却是梅鸢的方向。梅鸢一眼就看见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她弯起唇,正要开口,左边肩膀忽然一沉,邱丘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他明目张胆地在她的唇上亲了一口,在朋友们的哄闹声中,笑着对她说:“来,宝贝,和弟弟妹妹打个招呼。” 13.阮三,甄九,竹马们 “什么弟弟妹妹?明明该叫哥!” “就是!她年龄比我们小多了!” “可你们不是该跟着邱哥喊嫂子吗?所以是弟弟没错啊?” “叫谁弟弟呢?不行,叫哥,别听邱丘瞎说!” 众人七嘴八舌地吵起来,一双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梅鸢。他们已经过了天真烂漫的年纪,不少人都开始逐步接手家族事业,评估人也不只是看外表,而是看向了ta背后的其他价值。 梅鸢没有从他们的眼里看到尊重,只有冷漠的估价、评判、审视,甚至还夹杂着轻慢与不屑。对于他们来说,她只是一支依附着邱丘的菟丝花而已,能跟他几年都说不准,没有结交的价值。 但这充满恶意的视线梅鸢并不陌生,前一世也是这样,甚至比现在的情况更糟。那些眼神里除了轻蔑,还有露骨的欲望,那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她的胸、脸和大腿,他们甚至还低声议论着,能不能和邱丘,或者甄九福说说,借用她一两晚。后来有人干脆开了赌局,赌多久会在芳女宫里见到她。 很遗憾,直到他们一个个都死了,也没能得知赌局的输赢。 梅鸢笑着拿开了邱丘的手,并没有回应任何一个人的话。她看向另一边,服侍了梅家二十多年的老管家向她弯下了腰。 “少爷、小姐,下午好。” 邱丘却皱起了眉。 “你家房子不是卖了吗?” “是卖了。”梅鸢随手撩起被风吹乱的发,但她也清楚,是谁买了它。 还是一样的口是心非啊,阮季霆。 明明早已相思成疾,却就是倔着不肯张口说一句喜欢。 只可惜那时的他们都年轻气盛,谁也不肯先低下骄傲的头。只能一错再错,互相伤害,彼此折磨。 “那我先走了。”她笑着挽起梅霖的胳膊,向邱丘挥了挥手。自始至终,她一眼都没有看那些所谓的“朋友”,仿佛那些人对她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灰尘,没有看一眼的价值。 邱丘皱紧了眉。 他身后的青年男女们面面相觑,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 “梅家的房子……是阮三买走了吧?” “不是吧,他们现在还有联系?不是早就决裂了吗?” “是啊,当年那动静可不小,阮三都被砸进医院了……” “嘘,别说了!” 让邱丘意外的不是阮季霆买走了梅家的房子,让他意外的,是梅鸢竟然知道这件事。 他忽然有些心慌。梅鸢和阮季霆、甄九福,他们三人的感情是他比不了的。那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就像甄九福说的,如果梅鸢不喜欢他们,那么梅鸢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没关系。邱丘攥紧了拳,他才是梅鸢的男朋友。而且,那两个人太过心高气傲,是绝对不可能忍受梅霖的存在的。他们与梅鸢,注定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梅家的房子建在京里最热闹繁华的区域,是一栋带花园的四层小洋楼。它旁边零星的坐落着十几户人家,每户之间隔了百来米,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已经是无比奢华的顶配了。 整栋房子都被打扫得干净整齐,看不出已有两年无人居住的痕迹。梅鸢刚进卧室就立刻翻箱倒柜的查了一遍,没一会儿就被她翻出来四五个针孔摄像头,她冷笑着把摄像头往垃圾桶里一丢,又提着工具箱进浴室逛了一圈,梅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捧着三个摄像头出来,照例丢进垃圾桶,又脚步匆匆地往书房赶去。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垃圾桶里的摄像头,竟有些无语凝噎,不知是该叹息那两个人装也不知道装得像一点,还是该哀叹他们犯了错,还落到了梅鸢手里。 百米开外的另一幢小洋楼里,一个少年抱着电脑坐在床上,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给友人打去了电话。 “阿季,她把摄像头全给找出来拆了……嗯,一进屋就拆了……不对,还留了一个在浴室,好奇怪啊,这个摄像头应该很明显才对,她是没留意,还是……故意不拆的?” 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少年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你说真的?” “是,我也觉得不可能,姓邱的他算老几啊,我们认识她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没有,没有,他没跟着,但他们的确是一起回来的。” “肯定是在说谎啊,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她连我都不肯答应……什么?真亲了?没扇他耳光吗?怎么可能,她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你真不见她吗?但我觉得她知道。好好好,不见就不见,你这倔脾气,唉……我?我为什么要去见她?她走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都……我都……我不管,你反正是知道的,哼,她如果不来找我,我也不去找她。我就不信了,难道在她心里我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少年越说越气,连头发也懒得擦了,抱着电脑对友人吐苦水,像是要把憋了两年的烦闷全都倒出来。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肩上,半长的橘粉色发围着修长的脖颈,更显得他一张脸圆润可爱,让人忍不住想逗着玩。他穿的是v领的暖棕色毛线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和精细的锁骨,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不断滚动着,让人终于能从他脸蛋制造的幻觉中摆脱,清晰地认识到,这已经是个快成人的少年。 “小九啊?” 房门被推开,母亲带着稚气的圆脸蛋从门背后露出来。她的骨相和甄九福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加上保养得好,明明已是不惑之年,看起来仍像青春年华的少女。 “小鸢回来咯,你不下来见见她吗?” 甄九福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 “谁来了?” “隔壁家的小鸢啊。你不是总惦记着她吗?” 甄九福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装作冷淡地开口:“谁惦记她了?我连她是谁都忘了!不去,什么人啊就让我去,我又不是随便谁都能见的。” 母亲也不戳破他的谎言。 “不去就不去咯。” 她转身要往下走,人还没离开甄九福的视线,声音就先传了进来。 “这就要走啦?不多坐会儿?” 她话音还没落地,身后的门就砰的一声被撞到了墙上,一道影子从她身边掠过,转眼间少年就几步跨过了走廊,拖鞋与地面哒哒哒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只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下了一半的楼梯,但他还嫌弃这样跑太慢,直接踩上栏杆,从半楼往客厅跳了下去。 “这孩子。” 甄母摇了摇头,悠闲地揣着手,徐步往下走。 “慢点,别摔着啦!” 14.谁叫他慢人一步 甄九福哪里还有心情听母亲说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被沙发上的少女吸引了去。阔别两年,她变了不少,身量拔高了几公分,长发也剪短了,刚刚能盖住耳朵。可最让甄九福难以忍受的是她的视线,她看着他,像看一个许久不见的熟人,平静的眸子里带着生分,无形的距离感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阻住了甄九福往前走的脚步。 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样冷淡的眼神,竟然是用于看他的。 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默默地走到离她最远的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摆弄自己修长的五指。 “怎么不说话呢?你不是很想小鸢吗?” 直到甄母从二楼下来,才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 甄九福有些烦躁地拍开母亲的手。 他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要梅鸢先开口。 他不说话,梅鸢也不在意。她来这里是为了另一件事,看到甄九福是个意外。 甄母左右看了看,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以为他俩还在闹别扭,也没再劝,自顾自地坐下来,和梅鸢聊起了天。 “小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中午回来的。” 甄母点点头,“那以后还走吗?” “嗯。我只是回来陪人过年,顺带见见未来的婆婆。” 婆婆? 她难道真打算和邱丘在一起? 甄九福攥紧了拳头,稚气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好在他低着头,没有人看见他的表情。 甄母也很意外。她接过女仆递来的橘子茶,亲手递给梅鸢。 “你订婚了?对象是谁,我怎么没听说?” 梅甄两家是故交。梅父、甄父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梅母、甄母则是从小学到工作,几十年的至交好友。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怀上孕,当时还开过娃娃亲的玩笑,只是后来梅父因为工作调动离开了京城,携女归来,已是四年后的事了。 梅鸢和甄九福,就像他们的母亲那样,是相伴了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不需要父母帮助,他们自己就结了缘。但故事里还有第三个人,那就是阮季霆。梅母拿不准自己的女儿会喜欢谁,就不再和人提起订婚的事。但这不影响甄母一直拿梅鸢当自己的儿媳妇看,一来她也很喜欢梅鸢,二来甄九福也很喜欢梅鸢,理由这么充分,还考虑什么呢? “没有订婚,刚在一起没多久。但如果没有意外,不会再有别人了。”梅鸢接过茶,恰到好处地展露出羞涩的笑容,“我离开这两年,他是第一个来找我的人。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人一直记得我,不计较我落魄依然喜欢我。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我也依然喜欢你啊! 甄九福这才知道梅鸢答应邱丘的原因,心里的后悔如泉涌,让他越发的开不了口。他很想直接告诉梅鸢真相,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梅鸢会相信他吗?就算相信了,他又该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真相呢?难道要告诉她,他一直在监视她?不,这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吧? 他心里烦得很,又不敢去看梅鸢,怕控制不住脾气,两个人又吵起来。想了想,他索性从卫衣兜里摸出来手机,找到阮季霆,噼里啪啦的给他敲过去几排字。 甄母叹了口气。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格,作为母亲,她非常清楚。要说他放下梅鸢了,那肯定是没有,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可让他主动去找梅鸢,那也不可能,他有主见的很,性子也倔,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经过,但甄九福明确说过了,三个人的决裂,不是他的错。 他自认没错,就绝不会低头。 只能说造化弄人。被人抢占了先机,就只能自己吃下这个亏。 “既然你喜欢,那就好好经营这段感情。虽然你和小九没成,但姨依然把你当女儿,在外面吃了什么亏,和姨说,姨一定帮你讨回来。” 甄母执着梅鸢的手,轻轻拍了拍。 梅鸢点点头:“谢谢您,甄姨。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为了这种事和您生份的,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甄母欣慰地笑了。她握着梅鸢的手,连连说着“好孩子”,又问了她在外的生活和学业状况,还有梅霖的情况。她只字未提甄九福,哪怕甄九福就坐在旁边,甄家的家教就是如此,破坏别人的恋情,这种不道德的事,是不被允许的。 但甄九福从不是什么乖孩子。 当梅鸢抱着刚从保险箱里取出的文件袋,站起身向甄母告别,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送你吧。” 他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梅鸢。 甄母皱起眉。但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没有开口,把空间让给了两个年轻人。 梅鸢并不意外。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甄九福还没有反应,那才奇怪呢。 “那就谢谢你了。”她笑了笑,微微朝甄九福弯下腰,一副麻烦你的模样。甄九福看着就心烦,他加快了脚步往外走,与梅鸢错过身时还重重撞了她一下,女孩未加防范,手里的文件袋差点掉下来,他快一步伸手,拽着文件袋的边角,趁着梅鸢没拿稳,直接把文件袋给抢到了自己手里。 “掉了。”他平静地解释,“很重,还是我拿着吧。” 梅鸢看了他一眼,也没多计较。她低头向甄母道别,跟着甄九福,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其实哪里需要送,两家人就是邻居,从一户走到另一户,不过才百来步。 这熟悉的场景让甄九福想起从前,那时他们还没闹僵,每次梅鸢来家里,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一定会送她。哪怕只是一百步的并肩,他也有好好珍惜,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一定要等梅鸢进了家门,才会转身离开。 那时候多好啊。他们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是可以无所顾忌地笑闹的朋友。暗恋的小心思不需要遮掩,肢体触碰也是日常情节,握着她的手送她回家,也不是没有过。哪里像现在,连一句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身后的梅鸢忽然出声。 “我到了。” 甄九福沉默地转过身。他看着少女的眼睛,忽然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她。 文件袋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重物砸落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梅鸢没想到他会这样做,踉跄着往前两步栽倒在他怀里。她撑着他的身体才重新站稳,可甄九福将她抱得太紧,两个人的身子已经完全贴在了一起,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对方的身体上传来,让人心跳加速,头昏脑胀,除了对方外,再看不见任何东西。 是他。 熟悉的、健全的、活生生的他。 是她。 深爱的、近在眼前的、触手可得的她。 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脚边的青草被无形的手拂过,卷起的籁籁风声。甄母站在门前,遥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夫人。”管家轻声说,“少爷待梅小姐一片痴心,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我不是因为她的身份。甄家也不怕阮家。”甄母叹了口气,“怕就怕她心里已经有人,小九一片痴心错付……”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想起了从前,带着稚气的脸蛋上流露出思念,让她终于看起来像个已至中年的妇人。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些感情的事,我管不着,最好也不要管。” 她转身进了门,不再看那一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 15.幼不幼稚啊你 梅鸢也终于从这个拥抱里抽离,耳边鼓噪的心跳声慢慢平息,她终于想起来把这个死死抱着她的人推开。 “你放开我。” “我不放。” 甄九福依然抱着她,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放开!” 梅鸢皱紧了眉,加大了挣扎的力气。 “我说我不放!” 甄九福也大声吼了回来。 梅鸢哪里会听他的话,狠着心踩了他一脚,甄九福倒吸一口凉气,手没注意松了劲,梅鸢趁机用力一挣,从他的怀里离开,还迅速往后退了几步。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和甄九福抢文件袋时的一模一样,只皱着眉看他,却在看清他的表情时愣住,一颗冷硬的心不知不觉间软了。 “你……你哭什么?” “谁哭了?” 甄九福也很惊讶。他拿手摸了下脸,摸到眼泪了才发现是自己哭了。他又想起来,梅鸢走的那天,他跪在她面前,哭红了眼也没能挽回她的事,心情立刻变得更糟了。 “喂。” 梅鸢踌躇着往前走了一步,犹豫片刻后还是摸出纸巾递给他。 “给你。” 甄九福不接,只直勾勾地盯着她。 梅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盯着我干嘛?你正常点不行吗?” “我正常点?你什么意思?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甄九福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他一把夺过梅鸢手里的纸巾,狠狠擦了两下脸,就把纸揉成一团掷向地面,一团纸愣是被他砸出了石头的气势:“妈的,你不反省一下自己,还敢来指责我?你什么意思?看我哭很得意是不是?我是因为谁才哭的?我从出生到现在拢共就哭过两回,回回都是因为你!” “你自己要哭,关我什么事!先说好,我可没招你惹你,是你自己流眼泪的!哎对了,你抱我的事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凭什么抱我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梅鸢本来是想好好和他说话的。可是面对甄九福,当他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用那么熟悉的幼稚嘴脸和她吵架,她的理智就瞬间归零,什么沉稳,什么话术,都顾不上了。 “你还好意思提!狗屁男朋友,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就答应他!”她不提邱丘还好,一提邱丘,甄九福就更气了,“因为他去找你,你就喜欢他?长点心吧!你以前的聪明劲到哪里去了!你也不想想,同样是两年没联络,为什么我们谁都找不到你,他却知道你在哪里?那是因为他一直在监视你!找你就代表喜欢你吗?别傻了,这世界上不在乎你的身份,不会因为你的坏脾气而怪罪你的,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 梅鸢被他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几步,声音也小了下去。 “你别污蔑人,他能找到我是因为他用心找了,才不是因为其它什么。还有,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才不止你一个呢,你别想用这种话绑架我。你再喜欢我我也是不会答应你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凭什么答应他?” 甄九福委屈得要命。 他往前走了两步,步步紧逼,挺拔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的影子完全笼罩了梅鸢的身体。 “第一个说喜欢你的人是我!最爱你的人也是我!每天去你家等你一起上学的是我,记得你的经期在身上装卫生巾的是我,替你做值日的是我,把你从雪堆里挖出来的是我,遇见纠缠不休的男生,替你解决麻烦的也是我!从六岁那年给你写第一封情书开始,每个月的情书我就没断过!我对着镜子反复练习表白的动作神态,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接受我的爱,你也答应我了的,如果大学毕业还没有喜欢的人就和我在一起,我一直都在等,现在你凭什么毁约,那么轻易的就抹杀了我的希望?” 就因为邱丘去找了她? 这么荒谬的理由,他怎么可能接受! “你别以为我不记得,我说的明明是,如果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喜欢的人,就在你和阿季里面选一个。”梅鸢翻了个白眼,“再说了,我和谁谈恋爱,为什么要经过你的同意?喜欢谁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喜欢他!你凭什么管我?” 她太清楚了,该怎么激怒面前的少年。 果然,甄九福重重地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嘲讽她的愚蠢。 “你以为他就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去找你?我本来不想戳穿你的,可你太让我失望了!梅鸢,他是拿着你和你哥上床的视频逼着你接受他的吧!什么感动,什么给你勇气,都是狗屁,你分明是怕他揭穿你乱伦的真相,才被迫答应了他!” 他抬手握住了梅鸢的肩,牢牢控制了她的身体,不允许她往后退哪怕一步。 “我太了解你了。你已经被我和阿季惯坏了,除了我们,没有人能满足你的任性。只有我们。只有我们!只有我们才能达到你的择偶标准!除了我们,你谁也不会爱的!” 终于! 他终于说出来了! 梅鸢心里激动得难以自抑,表情里却写满了慌张。她重重拍开甄九福的手,一副被戳到痛处的羞恼模样。 “你在胡说什么!信口雌黄,满嘴谎话,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说了,我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麻烦你接受现实行不行?” 她越是反驳,甄九福就越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他冷笑一声,握着她的双手越捏越紧。 “你如果肯向我诉苦,我一定会帮你解决。我已经帮你解决过很多麻烦了不是吗?为什么这次你不来求我?” “谁求你?谁求过你?”梅鸢似乎也被激怒了。她抬起头,黑亮的眼睛瞪着甄九福,怒火在她的眼中跳跃:“那不都是你自愿的吗?你自己要把人套麻袋打一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耐烦地去拿他的胳膊,试图从他的控制范围逃出去,“你滚开,别在那里瞎猜,我说过我是因为喜欢他才和他在一起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就给我滚,我不和蠢狗说话!” 甄九福彻底被她激怒了。 他恨恨地咬着牙,突然凑上前去,一口咬住了梅鸢的嘴唇。 他用了十足的力,梅鸢的嘴唇都被他咬出了血。她错愕地瞪着他,像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冒犯的举动。 “那你现在是怎么?被狗咬了一口吗?” 他气息不稳地松开她,嗤笑着咽下口中的血沫。 梅鸢也被逼急了。她狠狠擦干净嘴,恶狠狠地瞪着甄九福。 “真恶心!你连狗都不如!畜生一样的玩意儿,滚开,别让我再见到你!” “哈!你又骂我!” 甄九福已经不觉得难过了。他已经被伤透了心,觉得再没什么能让他更痛苦的事了。 他不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变本加厉地箍住了梅鸢的身体,一只手握住她的腰,一只手将她反抗的双手控制在背后。他再次亲了上去,不同于先前的浅尝辄止,他用舌头在她的口腔中一通乱搅,侵占她呼吸里的每道缝隙,吸着她的舌头,咽下血与水的混合体。梅鸢被他亲得舌根发麻,少年人张扬的热气通过紧贴的身体侵蚀着她的意志,她想起上一世两人做爱的场景,难以自控地软了腿。 挣扎的双手慢慢安静了下来,甄九福含着她的唇,含混不清地呢喃。 “别再让我伤心了。求你……”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话。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打乱了两个人之间涌起的暧昧。 梅鸢猛地抖了一下,不露痕迹地往甄九福怀里缩。看是看不出来的,但熟知她每一个小动作的甄九福,绝不会认错。 这是害怕的表现。 他强压怒火回过头。 七步之外的草坪上,邱丘站在那儿,眉目森冷地看着他。 他的左手还拿着一只柯尔特,枪管朝着天,枪口还冒着白烟。 “麻烦你,”他说,枪管缓缓下移,对准了甄九福的脑袋,“放开我的女朋友。” 16.现场围观动作片 甄九福冷笑着转过身,将梅鸢护在了自己身后。 他已经认定了,梅鸢不敢告诉他真相,就是因为害怕邱丘。他哪里想得到主导一切的人是梅鸢,只单纯以为她是可怜的受害者。 “有胆你就开枪啊。就在这儿杀了我,你敢吗?” 他嚣张地挑衅着,根本不怕邱丘手里的柯尔特。 邱丘的确没想开枪。旁边就是甄家,小区又有监控,他是疯了才会把把柄递到别人手上。 但他也不会这样坐以待毙。人不能杀,还不能打吗? 他将枪别到后腰,大步往前走,再一拳挥了过去。甄九福不接他这一拳,侧身避开,却正好留了空,让邱丘有机会去抓他身后的梅鸢。 女孩弯腰去捡地上的文件袋,顺势就躲过了他的手。她往前走了几步离开战场,然后回过头来看他们。 “小鸟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甄九福只当她是害怕邱丘才躲的,抬脚就往邱丘腿上踹。 “你走远点儿,别被我们误伤了。” 邱丘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另一个意思。 谁能打赢我就和谁走。 他不再废话,扭身回击,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以后,抓着甄九福的腿把他掼在了地上。甄九福疼得差点叫出来,还好他及时咬着牙把痛呼声咽进了喉咙,但他没时间处理自己的伤,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又厮打在了一起。 梅鸢抱着文件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甄九福要比邱丘凶很多,但邱丘的凶性被激起来,结果会如何不好说。 只看了两眼她就不看了,低头去给梅霖发消息,让他出来把文件袋拿走。 这里面装的是她父母的死因,绝不能弄丢。 梅霖很快开了门出来。这儿的隔音做得很好,在屋内他没有听见任何杂音,当他开了门,看见扭打在一起,凶相毕露的两人,还震惊得呆立了几秒。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绕过战场,从梅鸢手里把文件袋接过去。 “就是这个吗?” 梅鸢点了点头,低声叮嘱他:“藏好,尤其别让管家发现了。” 梅霖严肃地点头,将文件袋藏进厚实的羽绒服里。梅鸢站的地方是监控死角,他小心地把东西藏好了,才沿着刚才出来的路,躲过监控,小心地往回走。 战场中心的两人打得正激烈,根本没发现梅霖来过。就算他们发现了,也不会说。 梅鸢对此还是放心的。她将手揣进口袋,悠闲地站在那儿看他们打架。两个人都挂了彩,价格不菲的羽绒服都被扯开了口子,一个人的眼睛紫了,一个人的手不自然地下垂,倒是势均力敌,谁也没落下风。 她看着看着就乐了,抿着嘴闷笑,没想到他们打起来还挺热闹,如果加一个阮季霆,应该会更好玩。 但她仔细想了想,又觉得阮季霆不会打架。至少末日以后她没见过,如果不能下死手,他是不会动手的。 她又等了一会儿。 两个人的斗殴就像一部动作电影,而且没有替身,不用台本,无比真实。这让等待也不算难熬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甚至想抓一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 终于,惊呼声传来,她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调整了情绪,慢慢站直了身体。 “少爷!少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小九?!你不是说送客吗,怎么在这里打架?” “快点快点!快把他们拉开!” 甄母急匆匆地赶来,拉着带怒的甄九福仔细检查了两遍,越看他脸上的伤就越心疼。她一连叹了好几口气,看看一副怒容的儿子,再看看旁边,没比自家孩子好多少的邱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小鸢,”她看着被邱丘抓着手的梅鸢,拦在怒冲冲还想过去抢人的甄九福面前,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这是怎么回事,你和甄姨说说。” “不关小鸟的事,是姓邱的先动的手。” 甄九福即刻出声,语气犹然忿忿,“姓邱的你给我把手放开!谁许你抓着她了?” 邱丘同样一肚子火。但人家家长在旁边,他怎么着也得给点面子,索性不搭理甄九福,拉着梅鸢就要走。 梅鸢的腿没有他长,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被扯得踉跄,一头往前栽了过去,眼看着就要跌倒。邱丘心里虽然有气,但还是一直留意着她的,见她要摔了,连忙回过身来扶她。 梅鸢悄悄用拇指拨动了戒指上的机关,借着摔倒在邱丘怀里的机会,落到他胸口的手顺势一按,邱丘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再之后,就什么也记不清了。 当他再睁开眼,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了鼻腔,耳边是母亲愤怒的声音。 “我家邱丘都被你儿子打进了医院,再不道歉赔偿,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监控你也看过了,是你儿子先动的手,我家小九没有任何过错。这是其一。第二,医生说没有查出外伤,不确定是否是因外力引起的昏迷,也就是说,你儿子自身就有问题,昏迷是他自己的原因,你别想赖我们头上。还有,我们小九的伤比你儿子严重得多,我认为,应该由你们道歉。” 甄母的声音不疾不徐,她维持着应有的仪态,绝不会露出半点失常。 反观邱丘的母亲,就激动了许多。 “哈!真是荒谬!我儿子都重伤昏迷了,你还认为你们没有错?我警告你们,如果今天不道歉,拿出认错的诚意,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邱夫人,究竟是谁的错,监控已经证实了。希望你不要再胡搅蛮缠,诚心悔过,这样我们还能和平解决。否则,甄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见对方如此油盐不进,邱惠冷哼了声,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见她真要死缠到底,甄母不露痕迹地皱了下眉,也给甄父打去了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知给他。 听清了邱惠是在给谁打电话,梅鸢低下头,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笑容。 甄九福却以为她是在害怕。他握紧了梅鸢的手,轻声安慰她。 “别怕,小鸟,我们不会叫你受欺负的。” 梅鸢轻轻嗯了一声。 她转过头去看病床上的邱丘。 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 见她望过来,他伸出了手。他唇角还带着擦伤,又躺在病床上,倒是多了一份病态美。 “小鸢。”他的声音里甚至带了点鼻音,一副我好委屈的模样,“我好疼啊。” 梅鸢松开了甄九福的手,走过去看他。她半蹲在病床前,握住他伸来的手。 “哪里疼?” “心疼。”甄九福用另一只手将她揽进了怀里,眼睛盯着神色错愕的邱丘,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针眼疼。” 这话他是用气音说的,只有梅鸢能听见。 梅鸢笑起来,“那怎么办?” 她知道他不会拿这事威胁她。以前是会的,但现在,摸透了她的脾气,邱丘会转变思路,用它来撒娇,博得她的关注。 尤其是现在还有甄九福看着。他那么爱显摆,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呼呼就不疼了。” 邱丘说。 他收回视线,看着梅鸢,握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摸,声音甜得能溺死人。 “宝贝~要呼呼嘛~” 梅鸢哪里受的住他这样撒娇,一颗心都要被他含情的双眼看得化了。她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在理智还没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先有了动作。 眼看梅鸢真的凑过去要给他吹心口,甄九福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也顾不得深思两人间奇怪的互动是怎么回事。他拿还算完好的那只手去扯梅鸢的胳膊,拽着她远离了邱丘。 “差不多得了!他身上连个外伤都没有,疼什么疼!我还骨折了呢,我说什么了?” 这边的争吵很快吸引了站在另一侧的两位母亲的注意力。邱惠总算想起了这个罪魁祸首,忍不住皱起眉,上下打量着梅鸢。 “勾引我家邱丘,害他进医院的狐狸精,就是你?” 17.抓住一只金丝雀 邱惠不喜欢她。梅鸢很清楚。她也没指望过邱惠喜欢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但她不在意,不代表其它人不在意。甄母一听就冒了火,在一边冷冷地警告:“我们小鸢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不该受你这样的侮辱。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否则,和你们结亲的事,我们就要慎重考虑了。” “就是。”甄九福小声地嘟哝着,“还想娶小鸢?白日做梦。” “结什么亲?”邱惠只觉得可笑,“就她?还想嫁进我们邱家?” “妈!”邱丘皱紧眉,也听不下去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是我喜欢的,你绝不会反对!” 邱丘的人生大事,一直是邱惠的心腹大患。她天性风流,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了个薄情寡欲的儿子,都20岁了,竟然还是童子身。为了让邱丘感受到情爱的滋味,她想了很多办法,比如组织相亲局,给喜欢儿子的美女们制造机会,领他出席各种场所,让他见识各色美人……只要他喜欢,自己就不反对,这句话当然也是说过好几百遍的。 经过儿子的提醒,她终于冷静下来,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梅鸢。 仔细看下来,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儿的脸确实漂亮,自家儿子被迷惑也不稀奇。可邱丘进医院的事,还是让她耿耿于怀,看着梅鸢,只觉得哪里都是缺陷。 “你真喜欢她?她有什么好的?性格木讷,不知道主动关心你就算了,还到处招蜂引蝶,不守规矩。这样的媳妇娶不得,只会往你头上扣绿帽子,依我看,你还是找个知书达理,家世性情和你匹配的好。” 邱惠的家世很好,又是难得的绝色美人,自小就极少受挫,又被男人追捧惯了,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说话难听。哪怕对自己的儿子,她也是傲慢的,说到梅鸢时,更是尖酸刻薄,虽然她自己察觉不出,其它人却怎么听怎么不舒服,尤其是甄九福,眉目里已带了怒色,要不是邱惠是长辈,他这时候已经踩着对方的头,逼着她给梅鸢道歉了。 他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但看了眼母亲,他又将脾气按捺了下来。 甄母这些年修身养性,收敛了年少时的攻击性,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加上梅鸢是旧友的女儿,又是她认定的儿媳,再放任别人说她的不是,她就不姓苏了。 她越过邱惠,走到梅鸢身边,握着她的手,担忧地叹了口气。 “我的乖囡囡唷,就不该带你来这里,怎么就这么不巧,撞上条乱吠的疯狗?瞧瞧,耳朵都脏了。小九,还不快拿湿巾来,给你鸢妹妹擦擦耳朵。” 甄九福忍住笑,摸出随身携带的纸巾,还真去给梅鸢擦耳朵。梅鸢被甄母握着手,又不好挣开,只能由着他擦。 偏偏甄九福擦也不好好擦,手指非要揉揉她软乎乎的耳垂,还往她耳朵里吹气,郑重其事地说:“吹一吹,把脏东西吹干净。” 梅鸢很想丢给他一对白眼,可甄母就在旁边看着,笑眯眯地看着俩小孩打情骂俏,她也只能端着笑装淑女。 邱惠气得脸都青了。她是傲慢不假,但她不蠢,当然听得出甄母话里的潜台词。 这让她想起来甄家夫妻的恩爱往事。她当初年轻任性,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说一月之内必拿下甄父,非叫这声名在外的好男人出一回轨,没想到碰到个硬钉子,被朋友们笑了大半年。 新仇旧怨一齐涌上心头,她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可这病房里,没一个会哄她的男人,那几个惹人厌的其乐融融地在一起说笑,就连她的宝贝儿子也用一副羡慕的眼神看着,根本没在意她这个母亲。 邱惠真是越看越气,她想走,又觉得这样落荒而逃实在没面子,只能浑身难受地站在那里,等着男人的到来。 等她快望穿了秋水,她的靠山终于来了。 高大的男人长腿一迈就跨进了病房,带着满身的风雪,秘书接过他的外套和墨镜,露出一张年过中旬,却不显老态的脸。他的气场很强,无形的威慑力笼罩了整个病房,梅鸢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特殊的磁场。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气质随着岁月的沉淀而越发醇厚,连眼角的细纹都别具成熟的魅力,别说吸引邱惠这样的美妇了,迷惑一个刚成年的女大学生,都是信手拈来的事。 他先是毫不顾忌地搂着邱惠热吻,又低声与她调笑了几句,才向甄母伸出了手。 “甄太太。” “阮先生。” 甄母礼貌地和他握手。 她微笑的脸似乎与平时没两样,但熟悉她的梅鸢和甄九福,都能看出她举止里的警惕。 “什么风把您刮到这儿来了?” “惠儿说她的宝贝儿子被人打晕了,非叫我来看看。”阮申骢搂着邱惠的腰,笑着说,“我本来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没想到是甄太太您家里的啊。” “只是小孩子的打闹罢了。” 甄母笑着,轻飘飘的把话题揭了过去。 甄家的确不怕阮家,但能交友,谁又情愿树敌。同是树大根深的家族,闹翻了对哪方都是损失。 阮申骢点点头,正要把话题带过,邱惠却扯着他的衣襟,不依不饶地撅起了嘴。 “什么小孩子打闹?明明是她儿子故意欺负我家邱丘!我不管,阿骢,今天他必须给我家邱丘道歉!” 阮申骢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向着甄母笑:“惠儿都这样说了,就让九福道个歉吧。回头让我家老三带他出去好好耍耍,开销我请了。” 甄母能听懂他的意思。他不想和甄家闹翻,又要在情人面前挣面子,索性两方都给点甜头,先把情人哄好了,再给甄家点补偿。 甄母倒不介意递这个人情,关键是,她的儿子她了解,只要他认为自己没错,那是不论如何都不可能低头的。 她叹了口气,“小九的脾气您也知道,我说的话不算数啊。” 阮申骢眯起眼。 “您的意思是,有说话算数的人了?” “也不能这样讲。”甄母模棱两可地回答,“认真说起来,这事本也无论对错,虽然是邱家的先动手,但我家小九的确下手重了些。要不互相都道个歉,这事就算结了?” 阮申骢一开始还在听,但慢慢的,甄母的声音就从他的耳朵里淡去了。 坐在窗边的少女抬起头,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肤白如人间雪,清冷似天上月,美得如梦似幻,偏又活生生坐在他面前。 阮申骢喜欢美人,并不太挑性格。 但他尤其钟爱的,是像阮季霆的母亲那样的,清冷冷的,仙子一般的人。当他脱去仙子的羽衣,折断她的仙骨,夺去她的贞洁,把她一身仙气都染上凡俗的情欲,再像养金丝雀那样把她养在自家笼子里——只是设想一下这种情境,他就激动得难以自抑。 只可惜,阮母辞世后,他就再没见过这样合他心意的美人了。 他本已不抱奢望,却猝然撞见了惊喜。 只一个眼神,就让他完全地硬了。他恨不得现在就将这只小鸟儿抓回家,哪里还有心思去管其它的破事。 “这位是……?” 他按捺住内心的蠢蠢欲动,抬手松了松领带。 但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在场的人又有谁不明白。 邱惠倒是不大在意。她很清楚阮申骢的脾性,两个人也只是比床伴稍近些的关系。她能叫来阮申骢,不单是因为彼此身体的契合,更是因为两家的合作。再加上,她生得貌美,床上又放得开,阮申骢得了趣,也不介意哄哄她的小性子。 她只是意外,阮申骢会对梅鸢感兴趣。 那毕竟是小他一辈的人,怎么也不知道矜持点? 甄母却愤怒多了。 她差点失了仪态,抬手就想给阮申骢一耳光,手抬到半路,又硬生生放下。激怒对方不是个好选择,她还有很多方法,给这家伙一个教训。 邱丘和甄九福却是忍不了了。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梅鸢就站起了身。她向着阮申骢弯腰,一双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不闪也不避。 “您好。我叫梅鸢。” 阮申骢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是……梅春雪的女儿?” “是的。” 少女向他微微一笑,那双眼睛却分外冰冷,像是冰层里冻结的火焰,是一种静态的永恒。 阮申骢攥紧了拳头,藏在西服下的肌肉青筋暴起,他用尽了毕生的自制力,才遏制住了揉碎眼前少女的欲望。 还有什么,比豢养一只憎恨他的金丝雀更诱惑人呢? 他真的很好奇,这只金丝雀会在他的饲喂下软化,沦落为以他为主的宠物,还是宁死不屈,怀抱着屈辱承受他的宠爱,一日日地枯萎、凋零呢? 18.复仇女神的使者 梅鸢以为阮申骢至多一个星期就会找上门,但他远比她预想的还没有耐心。 大概是调查过她的背景,确定她已经无依无靠,第三天夜里他就下了手。 她没有做任何的防备,甚至还让哥哥去拜访旧友,腾出空间来给他动手。他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当梅鸢从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身体还一阵阵的往外翻涌热浪,她就知道,自己要如愿了。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个人。窗户和房门早已上锁,只有一个人能打开。她站起身走了一圈,才发现外面下了雪,厚重的积雪铺满了花园,令人分不清晨昏。 这个房间很宽敞,各种必要的生活设施都一应俱全,就连装饰用的花瓶摆件,都是身价不菲的古董。如果是不明真相的外人见了,恐怕还以为阮申骢对她有多上心,但梅鸢很清楚,这些不过是阮申骢的占有欲作祟,他觉得她已经是他的东西,怎么精心饲养都不过分。 房间里没有电子件,她的手机早被收走,梅鸢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懒得去深思。但孤身一人的等待很无聊,她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前世。 被他们强行带回京城以后,她就没给过他们好脸色。但他们在她心里,毕竟是不同的,梅鸢气着气着,慢慢也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变故是阮申骢带来的。 见了她一面后,他就一直对她念念不忘,不断的在三人间挑拨离间。她与阮季霆吵过闹过,又被甄九福哄回来。不断的分分合合,不但没磨灭他们的感情,反而让他们更懂得如何爱一个人。直到哥哥脸色苍白的来,拿出证据给她看,她才知道睡在自己身边的,竟然是杀死父母的仇人的儿子。 她恨阮季霆不告诉她真相,又因为邱丘的死亡,怎么也下不去手夺走阮季霆的命。她只能懦弱的选择逃避,却被等候多时的阮申骢抓走,她恨透了这个男人,却无力反抗他的强大,甚至差一点被他侵犯身体。要不是她不要命的反抗,她甚至等不到阮季霆和甄九福来救她。 可那不过是另一场噩梦。她的逃跑彻底激怒了阮季霆,他不顾甄九福的阻拦,打断她的腿,又弄瞎了她的双眼。那之后,她就一直被关在一间小小的房子里,于黑暗中浑噩度日,甚至没能见到甄九福的最后一面。直到遇见姜瀚,她才得以重见光明…… 梅鸢揉了揉脸,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都过去了。她对自己说,未来,正握在她手里。 房门终于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笑着活动了一下筋骨。也许是她孤女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他们连搜身都没做,所有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躺在她身上。她还以为会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取走阮申骢的命。 房门终于打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 梅鸢不否认,阮申骢算得上俊美,哪怕他已到中年,也不显苍老,那份凛冽的威严盖过了岁月的风霜,让他有了独具一格的男人味。单看外表,会觉得他孤高如雪松,令人心生敬仰,绝不会想到他的笑容下,藏的是一颗多丑陋的心。 “怎么坐在窗台上?”他笑着来抱她,好像他们是多恩爱的夫妻。 梅鸢拍开他的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 “阮先生,请好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真是小孩子。阮申骢微微一笑,以为不发脾气,他就看不出她的愤怒吗?这可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把她的小心思明明白白的全写了出来。 他不顾梅鸢的挣扎,将少女从窗台上抱下来,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梅鸢震惊地看着他,漂亮的大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你什么意思?!” 阮申骢只是温和地笑:“别急。先感受一下你的身体。你不觉得身体有些热吗?” 梅鸢像是才反应过来,警惕地抱住自己往后缩:“你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 真可爱啊。 阮申骢不错眼地盯着她,抬手解开了皮带。 “别怕,我会让你舒服的。” 一想到女孩的纯洁就要在他身下迎来终结,他就兴奋得难以自抑。 “不!”梅鸢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尖叫着跳下床往外跑,可门早已上锁,她怎么也打不开,只能徒劳地捶门。 “开门!开门啊!有人吗,救救我啊!” 阮申骢悠闲地看了一会儿,才笑着走过去,把绝望的少女抱进自己怀里。他笑着去亲吻梅鸢的唇,被躲开了也不恼,大掌扯下梅鸢的裙子,露出她粉色的内裤。 他咽了口唾沫。 “别怕,鸢儿。会舒服的,嗯?” “滚开!别碰我!” 梅鸢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却只得到男人越来越紧的拥抱。他一只手禁锢住她的行动,另一只手钻进那一片单薄的布料。 “看,你都这么湿了,进去一定不会疼的,嗯?乖乖让我操……” 他猛地推开了梅鸢。 少女摔倒在地,发出一声痛呼。他懒得去管,神色已染上薄怒。这对常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来说,算得上很生气了。 “你竟然不是处?”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梅鸢,抬脚狠狠踩住少女柔软的肚子,“你明明才16岁!快说!小婊子,你的处女给谁了?我儿子还是姓甄的?还是你那个男朋友?谁?快说!” 他的动作毫不留情,梅鸢只觉得小腹疼得要命,连内脏也被压迫得生疼。她总算是真心的想挣扎,痛苦地叫着,拼命捶打着阮申骢的腿,却怎么也不能从男人的控制下逃离。 “别!别打我了!”她捂着脸哭,“是,是我哥……呜呜……” “……你哥?”阮申骢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脑海里浮现出梅霖的脸。 他忽然有些兴奋。 如果能把兄妹俩都绑在他的床上,岂不是想操哪个就操哪个?说不定,为了保护哥哥或者妹妹,他们还会主动对他撅起屁股…… “小鸢乖,叔叔只是一时情绪有些激动。”他索性伏下身,跪在梅鸢身上,温柔地去亲她的脸,“别哭了,嗯?是叔叔不好,叔叔会补偿你的。” 他的手钻进梅鸢的睡衣里,在她饱满的椒乳上暧昧地抚摸。 “是哪儿疼?这儿吗?叔叔摸摸就不疼了,嗯?” 不过,哥哥不在这里。那就先操妹妹解解馋吧,这小逼摸着紧得很,应该是才开苞不久,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进去一定能爽上天。虽然她不是处女这件事,还是令他很不悦,但如果哥哥愿意主动献身,他也不是不能容忍…… 他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越发的轻柔,拿出调情的手段,来撩拨梅鸢的情欲。 刚破身的小女孩哪里受的住他的玩弄,眼神逐渐迷离,双腿也不自觉地夹住他的腰。 “别……别碰我……啊……嗯啊~怎……怎么会……这么舒服……” 很好。 这个姿势,他算是完全被她困住了。想跑,也跑不了。 在阮申骢看不见的背后,梅鸢转动了手镯上的机关。尖锐的刺从镯子内部吐出,她抬起手,正要对着这男人的脖子扎下去—— 房门处传来的几声叩响,让两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先,先生,”女秘书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有,有您的电话……” 梅鸢迅速收起机关,双手自然地垂下。阮申骢从她身上起来,神色不悦地开了门。 “我不是说过,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打扰我吗?” 房门打开的那瞬间,一道影子就从外面钻了进来。 他的速度太快,阮申骢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到了梅鸢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阮季霆后一步进来。他一眼就望见了衣衫不整的梅鸢,心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差点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直接挥拳揍向那个令人憎恨的男人,阮申骢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狼狈地闪开,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逆子!看看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阮季霆大吼一声,失望地看着他,“继承了你的基因,是我这辈子最糟糕的经历!如果可以选,我根本不想做你的孩子!” “你!” 阮申骢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子关系两年前就已经降至冰点,但阮季霆这样直白的把脸皮撕破,还是第一次。 19.终日玩雀,终会被雀啄了眼 “你什么你?”阮季霆忍了又忍,攥紧了拳才遏制住自己的愤怒。他大踏步越过阮申骢,往屋子里走,“我警告过你别去招惹她!我是不是说过了,她是我看中的人?像你这样,对儿子的女朋友动手动脚的畜生,我又为什么要尊重你?” 阮申骢不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但骂他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这体验还是第一次。这让他觉得又丢脸又愤怒。他索性拔出了别在后腰的枪,指向了阮季霆的后脑。 “你敢碰她试试看?” 阮季霆慢慢站住了,回过身来看他。 阮申骢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和她有什么关系,从今往后全给我断了。以后,她就是你的小妈——” 他的话没能说完。 阮季霆猛地扑过来,拳风虎虎生威,根本不留情面。阮申骢也被激起了火气,他近三十年的军旅生涯可不是白过的,如果太混他也摸不到官衔的边,肩膀上的那几颗星,可都是他实打实的,一点一点拼出来的。 哪怕岁数比较大了,他也比野路子出身的阮季霆要强。打架又不只是靠蛮力,更重要的是技巧和经验。 眼看着阮季霆一个人压不住他,甄九福把梅鸢扶到椅子上坐下,又脱了外套,给她搭在腿上,挡住赤裸的下体。 “小鸟乖,我去帮个忙,一会儿就带你走。” 他摸摸梅鸢的脸,安抚性地亲亲她的眼睛。梅鸢看着他加入了战场,他左手前两天才受过伤不能用力,但那也比阮季霆一个人强。 梅鸢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神色渐渐恍惚。 这场景太过熟悉,有多少次,他们为了她冲在前面,遍体鳞伤也不在乎。甄九福是不会打架的,也硬生生被磨了出来;阮季霆那么自闭内向的人,也通过与世界的碰撞,渐渐变了一个模样。 她是想自己解决的。再怎么说,阮申骢也是阮季霆的父亲。与其让他承受弑父的痛苦,不如由她来了结这头只知道发情的牲口。 谁能想到他们能找到这里?历史又在眼前重演,但这一次,梅鸢却觉得很安心。 到底年纪大了,又在办公室坐太久,过了十几分钟,阮申骢还是落了下乘,被阮季霆抓住机会,一把摁在了地上。甄九福找了绳子递过来,这玩意粉粉嫩嫩的,看着就不大正经,气得甄九福又狠狠踢了阮申骢一脚,一口血沫子吐在了他脸上。 “老变态!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蠢样,还敢碰我的小鸟?你硬得起来吗你?啊?” “行了。”阮季霆皱着眉把他捆在桌腿,“就让他在这呆着吧,我们带小鸟走。” “就这么走了?”甄九福心里很不爽,一想到这家伙碰了他的宝贝,他就恨不得把人挖心掏肝喂给野狗吃,“待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放了的,到时候要是报复你怎么办?要是他贼心不死,再对小鸟下手,又该怎么办?”他说着,神色狠辣地拿手在脖子面前狠狠划过,“不如直接斩草除根,省得以后麻烦!” 阮申骢震惊地抬起头,看到甄九福的表情,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他是认真的。 他有些慌张。但同时,又觉得很荒谬。 “阮季霆!我可是你父亲!”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儿子听信谗言,想杀掉自己的父亲? “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阮季霆只觉得可笑。 “除了一颗精子,你给了我什么?你带给我的只有痛苦!只有折磨!这么多年,你哪里关心过我哪怕一句话,整日在外寻花问柳,眼里除了女人就是权力,根本不关心我的死活!就连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你也要夺走——” “阿季!” 甄九福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小鸟还在呢。” 他压低了声音。 阮季霆咬着牙,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枪。 那是阮申骢自己的枪,刚才打斗时落到了地上。 意识到他真有这意向,阮申骢终于慌了。 “我是你的父亲!”他尽力维持着威严,“你怎么敢对我动手?你这是弑父!你以为杀了我,你还能活下去吗?世人的唾沫能淹死你,你会进监狱,会被判死刑,你这辈子都毁了!” 阮季霆冷漠地握紧了枪。 “我会活得很好。比你在活得更好。” 他抬起枪口,对准了阮申骢。 “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阮季霆回过头。当他看清梅鸢的样子,手里的枪差点都拿不稳。他三两下解开了外套的扣子,把大衣脱下来给梅鸢披上,再一颗颗系上扣子,挡住她光裸的身体。 “你的衣服呢?” “地上呢。” 梅鸢晃着手里的飞刀,随口答道。刀尖都快被她甩成了一朵花,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刀柄似乎都脱了手,但却跟有条透明的线似的,黏在她的手附近,明明该随着重力落地,却还在空中转着。 甄九福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你上哪拿的刀?伤到自己怎么办,快放下!” “没事,这是我自己带的。” 这把刀做工很精巧,刀柄做得像一支钢笔,只有拔出来,才能看出是刀。梅鸢明目张胆的就放在外套里,挟持她的人粗心大意也没有搜身,正好给了她机会。 “那你也不能这样玩啊,太危险了!” 甄九福说着就要站起身,来抢她手里的刀。 梅鸢只能叹了口气,规规矩矩的把刀拿在手里。 “这样行了吧?” 甄九福点点头,又问:“你的鞋呢?” “不知道去哪了。哎呀,你别老是打扰我,我还有事呢。” 梅鸢将目光投向阮申骢。 “你好,阮先生。”她笑眯眯地说道,“我叫梅鸢,是梅春雪和褚音桃的女儿。” 看着她的笑容,阮申骢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他没有戳破实情,而是维持着温和的笑,像一个长辈那样,慈祥地看着梅鸢。 “是梅家的小姑娘啊。” “您认识我啊。” 梅鸢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在阮申骢面前蹲下了身。她眯着眼,看着他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刀。 锋利的刀尖戳破了男人的眼球。阮申骢疯狂挣扎起来,口中发出骇人的嘶吼。 “啊啊啊——” 甄九福和阮季霆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阮季霆愣在那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甄九福反应更快些,小跑着过来,蹲下身给她擦脸上的血,再伸手去夺她手里的刀。 “听话,把刀给我。”他声音都在抖,“这不是你该碰的,乖,想弄死他指使我们就好了,别让肮脏的血污染了你的手。” “怕什么?我早就不干净了。” 梅鸢嗤笑着,盯着陷入疯癫状态,不断挣扎到把桌子都晃得哐哐响的阮申骢,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 尖锐的刀刃闪着血色的寒光,却让阮申骢诡异的冷静了下来。 “阮先生。”梅鸢微笑着,询问道,“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阮申骢当然知道。见梅鸢的第一面,他就看到了她眼里的火焰。那是一种仇恨的火焰,面前的女孩显然是知道真相的。但这,才让他更加兴奋:被自己的杀亲仇人压在身下,不得不夜夜承欢,对她,一定是很屈辱的吧? 他有自信能把无父无母的金丝雀抓进自己的鸟笼,却没想到这不是一只雀鸟,是一只翱翔的鸢。猛禽的利爪划破了他的脸,让他后悔万分。 “和我没有关系。”他苍白地辩解,向一个女孩低头求饶,这对他来说简直是耻辱,可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到的闲言碎语。但当年的真相绝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那后面有更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你父母的死,我是不知情的,但我知道是谁杀了他们。你,你先把我放开,我再慢慢和你讲——” 20.一只小狗 “是管家,对吧。他在车子上做了手脚,谋杀了我的父母。” 梅鸢说。 “我没打算放过他。他的命,我会收下的。” 她晃着手里的飞刀,看着阮申骢震惊的神色,忽然扑哧一声乐了。 “我也知道是谁给他付了钱,买我爸妈的命。阮先生,我很清楚的,你不用说这些话来骗我,我也不想听这些。但是——嗯,以你的性格,大概不会说出我想听的话,就算说了,也不是真心。” 她摇了摇头,拿起阮申骢的西服,擦干净刀上的血。 “还是算了。反正我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忏悔。我是为了杀你才来的。看你走向我为你安排的末路,已经足够我解恨了。” 她站起身,一颗颗解开大衣的纽扣。不着寸缕的身体逐渐裸露在外,因为药物的关系,她双颊粉红,双腿间也闪烁着诱人的水光。 “小鸟!” 甄九福慌张地接住她掉落的外套,胡乱地往她身上裹。 “快穿上!你这像什么!” 尤其是当他看见阮申骢直勾勾的眼神,心里更生气了。他一边拿身体挡住梅鸢,一边抬脚就往他翘起的裤裆踩。 “老公狗!看什么呢!” 深陷危机,阮申骢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看着少女美好的身体,他还是可耻的硬了。 直到那尖锐的痛苦传来,他才惨叫一声,蜷缩起身体。 阮季霆远远看着,心里一片悲凉。 完了。都完了。小鸟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她永远不会再接受他了。 “阿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呢?真是太让人悲哀了。还好,他继承的是阿姨的基因,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女孩脆生生的声音挽救了他。他茫然地看过去,一片死寂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星星点点的光。 她……不怪他吗? “都说了把衣服穿好……你身体怎么这么烫?” 甄九福踹了人就不管了,扭头絮絮叨叨地念着,但当他触摸到梅鸢滚烫的身体,却皱紧了眉,拿出手机就想打急救电话。 “不用找医生。做一次就好了。”梅鸢耸耸肩,“虽然我不知道产品名称,但看这反应,是性药没跑了。” 甄九福震惊地看着她,给她扣扣子的手都停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不敢置信地问: “……我?” 梅鸢哼笑了声,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衣服到底是从她的身体上滑落,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心去关心掉落在地的外套了。 少女的身体香香软软,比他梦境里的幻想还要诱人。甄九福的呼吸越发的急促了,他只觉得一切都像梦中那般不真实,明明几天前他们还在吵架,几天后梅鸢就赤身裸体的扑进了他怀里。 他不敢乱动,生怕惊扰了女孩,僵硬着身体,任由她的手肆无忌惮的到处撩拨。 但他很快就忍不住了,三两下脱干净了衣服,把梅鸢抱起来放到桌子上,分开她的腿就想往里进。 身体正空虚,梅鸢也不在意他的急色。她抬起双腿环住甄九福的腰,眼睛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阮季霆。 滚烫的性器侵入了她的身体,她快乐地眯起了眼睛,叫声愉悦又色情。 “啊啊~爽死了~富贵你好大……嗯……” “不大怎么满足你?” 甄九福握着她的腰,感受着她体内的湿热。他不敢动,这刺激远超他的想象,他爽得头皮发麻,又怕射得太早,给梅鸢留了坏印象。 他低头去咬那一对儿尖尖的乳,腰跟着小幅度的摆动起来。梅鸢随着他的动作哼哼唧唧的叫,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季霆。 她张开嘴,吐出一点舌尖,暧昧地舔着自己的手指,身体还随着甄九福的动作,一下下地轻颤。 “你快点……啊……逼好痒……没吃饭吗力气这么小……再不用力我就换人了……” 阮季霆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勾人得就像以精气为食的女妖精。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脑子里嗡嗡作响,除了干死她,没有其它的想法。 甄九福看不到后面,但梅鸢的话足以让他生气了。他按着梅鸢的肩,把她整个人都推倒在桌面,然后倾身压上来,抓着她的大腿,一下下撞得是又快又狠。 “不是想要快的吗?这够不够快?嗯?” “哼恩~~嗯~~~”梅鸢搂住他的肩,抬起自己的腰和他贴合得更紧密,“爽……啊啊~全都插进来了~~~哦,太快了,富贵好棒,嗯~~~” 她双目迷离,俏脸上满是情欲的绯色,看得甄九福挪不开眼。他低头去蹭她的脸,橘粉色的发和她的黑发缠绕在一起,令他无比痴迷。 梅鸢咯咯笑起来,摸着他的短发,将他的头发缠绕在指尖。 “富贵好像一只黏人的小狗狗……哈哈。” “你会让狗这样操你吗?”甄九福狠狠地往里撞了一下,“会把狗屌放到你的逼里吗?嗯?会脱掉衣服向狗求欢吗?” 梅鸢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揪他的耳朵。 “怎么不会?你不就是条狗吗?富贵富贵富贵……一听就是小公狗的名字,你就是我养的小公狗,嗯~~~” 甄九福想堵上她的嘴,让她再不能气他,可是后半句又让他欢喜,她养的不就是她家的吗?梅鸢把他划进自己的势力范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是喜欢他的,他们比其它人都更亲近! 他心里正高兴,嘴上却不饶人,想着以往看过的片子,开始换着角度往里撞。 “那还不是你起的!不信你看看,除了你哪个敢这样叫我?还敢说我是狗,你怎么不说自己是狗呢?和公狗搞在一起的,不是母狗是什么?” 不知道是哪个动作撞到了敏感点,梅鸢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就是那!快点!快操我,啊!” 等甄九福找到了地方,对着那一块软肉恶狠狠的撞,她一边抓着甄九福的后颈肉,气喘吁吁地高声叫着,一边嘴上不饶人地嘲讽回来: “我是人,狗只有你!狗屌真长,啊~~~太会操了,不愧是狗,第一次就这么强……嗯……” 她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事,甄九福心里就委屈。明明他一直都为她守身如玉,她凭什么把身体给了别人?一副游刃有余的放浪模样,太叫他不爽了! “谁跟你说我是第一次?” 他赌气似的,发狠又撞了几下。 梅鸢的理智却没有随欲望而逸散。她眯起眼睛,盯着甄九福的脸,不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不是第一次?那你滚,换阿季来。” “凭什么?我就不!”甄九福都快委屈死了, “你也不是第一次,凭什么要求我?” “我就要求了,怎么了?不服你滚啊?”梅鸢冷下脸,拿脚去踹他,“走开!阮季霆!” “是第一次!行了吧!除了你没有别人!”甄九福心烦意乱的去堵她的嘴,“我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我爱你这么多年,初恋是你,梦中情人是你,白月光朱砂痣都是你……最爱你,只爱你,我的小鸟只有你……” 他委屈巴巴地念着,抓着梅鸢的胳膊不肯放开。梅鸢知道他所言非虚,她也没真的生气,只是想吓吓他,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她抓着甄九福的头发,越看越觉得他像狗。可是不能再说了,再说甄九福肯定要生气,生气的小狗很难哄,她可不想遭那个罪。 “知道了知道了,你起来,别抱我抱那么紧。”她拿手去推甄九福,“阿季还在旁边等着呢,你怎么还没做完啊?不是说第一次吗,哪个第一次像你这么持久?” “你都没高潮呢,我射什么啊?我不要面子的吗?”甄九福都要被她气死了,“怎么着,持久点还不好了呗?我越持久你不是越爽吗?”他把她从桌上抱起来,换了个角度,自己坐到桌子上,让梅鸢背朝着阮季霆,“阿季,你来,看看她后边儿用没用过,没用过就扩张一下。” 这个姿势入得深,一下子整根全插进去,她平坦的小腹都冒出一个突起的小包。梅鸢受不住,倒吸口凉气,堆迭的快感瞬间冲破了防线,她蜷起了身,咬着甄九福的肩膀,穴肉跟着剧烈收缩,丰沛的潮水倾泻而出,将甄九福的肉棒狠狠箍紧。 这一下让甄九福从尾椎麻到颈椎,他大脑霎时一片空白,渐渐恢复神智后,才看清自己的处境。 梅鸢已经到了阮季霆的怀里,刚高潮过的小穴里塞着另一个男人的肉棒,阮季霆抱着她一下下地戳弄,把她体内的浊液一点点打出来。 他自己双腿大开地坐在桌子上,两只手向后撑着桌面,嘴巴张着,一副尚未从射精的快感中缓过来的淫态。双腿之间是半软的性器,和淫水和精液的混合物,糜烂得难以描述。 甄九福吐出一口浊气,从桌子上站了起来。 这屋里乱得很。赤裸着身体的人就有三个,旁边还有个被绑着的男人。 他回头看了阮申骢一眼。血已经止住了,人正不错眼地看着阮季霆和梅鸢的交欢现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根本不像刚瞎眼的伤患。 他也懒得管了,反正看梅鸢的意思,倒像是要给他看的。大概是为了气阮申骢,才当着他的面和他儿子搞在一起。 再说了,阮申骢算什么东西?现在第一的要紧事,是解决他的生理需求。他可是才开荤,做一次怎么可能够? 21、两只小狗(3p,踩勾八) “呀,你规矩点,都已经做过一次了,还缠着我干什么?” 梅鸢拍开甄九福的手,人挂在阮季霆的身上不肯下来。 甄九福不肯走:“就动了几下,半个小时都没有,你是想打发谁?”他拿身体去蹭梅鸢的屁股,把她夹在自己和阮季霆中间,“两根能不能放进去?要不要试试?” 梅鸢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做什么白日梦呢?还两根,再胡说我把你那根撅了信不信?” 甄九福抖了下,却还黏在她身上不肯走。 “试试嘛,万一呢?前面不行,后面也可以啊?” “不行,我们没带润滑,直接进去会疼的。”闷头干事的阮季霆终于开了口,“我刚才摸过了,很紧,一根手指都放不进去,你就别想了。” “那怎么办?”甄九福心里烦得很,“干看着不能吃,我都要憋死了。” 阮季霆想了想,一时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要不,等我做完了你再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同意了吗,你就擅作主张?”甄九福还没说好不好,梅鸢先不高兴了,她揪着阮季霆的耳朵狠狠一拧,阮季霆疼得叫了一声,慌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别拧!耳钉要被你拽掉了!” 梅鸢没好气地哼了声。她松开手,看着那枚简单朴实的黑色菱形耳钉,心还是软了下来。 “你还戴着呢?不是说不喜欢吗?” 阮季霆嗯了一声,抱她抱得越发紧了:“我真的很想你。” 他一直不敢开口。知道了父亲的所作所为以后,就总觉得自己在梅鸢面前矮了一头。可她的态度好像与当初无二样,让他忍不住的怀念从前,一直闷在心里不敢说的话,也忍不住想说出来。 梅鸢叹了口气。 她小幅度的动了两下腰,让他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性器正放在谁的身体里。 “你觉得,如果我真的责怪你,你还有办法靠近我吗?如果我对你有一丝的迁怒,我会让你插进来吗?” “可是……我爸……他害死了你的父母……”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吵过也恨过,最后发现这除了互相折磨,再没其它用处。 但他没必要知道那些心路的煎熬,这辈子,她只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并且幸福快乐。 “想那么多干什么?说了我不怪你,就是不会怪你。”梅鸢摁着他的眉心,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就像以往那样,“阮季霆,你敢不听我的话?啊?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阮季霆慌忙抱紧了她:“不行!你说过,只要我乖乖听话,就绝不会抛弃我的!” “那你还敢不相信我?还敢在那里妄自菲薄?” “不不不,我信你。”阮季霆连忙摇头,“我信你,别抛弃我,好不好?” “哈,蠢货!”阮申骢忽然开了口,哈哈大笑几近疯魔,“她连我都要杀,还会不怪你?你爸我可是杀了她父母,还给她下药想强了她的仇人!嘴里说的好听!不过是麻痹你的谎话!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你也要死在她手里!” 梅鸢头也不回:“富贵,把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正有此意。” 甄九福揉着指关节,眼里一片冰冷。他走向阮申骢,狠狠踹了他一脚,又随手拿起桌布往他嘴里塞。身后传来皮肉相碰的闷响,和阮申骢断断续续的,听不出词义的呼救声,梅鸢却捂住了阮季霆的耳朵,低头吻上他的眼睛。 感受到了吗,阿季? 于我而言,你永远是那个木讷笨拙的小哥哥。那个连表白的话都不敢讲,只默默追着我的脚步的小男孩。 阮季霆的呼吸渐渐浑浊,他收紧了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迫切地亲吻着她的唇,渴望从中得到一些证明。 抱着她,一下下顶,这力道太过缓慢了。他快走几步,把梅鸢放到床上,抬起她的腿,开始了自己疾风暴雨般的深操。每一下的力道都大得吓人,耻骨与耻骨相撞,肉体拍打出啪啪啪的声音,混杂着斑驳的水声。梅鸢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迎接他渴盼的吻,两个人的舌头缠在一起,甚至分不出谁是谁。 甄九福看得呼吸都乱了。他丢下已经昏迷的阮申骢,大步走到床边,在梅鸢身边坐下来,握着她抚摸阮季霆后背的手,伸向自己肿胀的肉龙。 “快摸摸我,小鸟,你们可不能抛下我自己玩。” 梅鸢咬了阮季霆一口,把自己红肿的唇解救出来。缠在舌头上的唾液被带出来,扯断,落在下巴上。 她随意地拿手擦了下,“这不是没到你吗?” “不行,我看着难受,快给我让个位子,我要摸摸你。”甄九福缠上来,橘粉色的发蹭着她的脸,毛茸茸的,“阿季你快过去点,把奶子分我一只。” “别听他的,他都射过一次了,现在重要的是你。”梅鸢双腿翘起,缠住了阮季霆的腰,肉穴暗暗夹紧了,开始有规律的一松一驰。阮季霆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作为初哥儿,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不错了,更何况梅鸢的腿蹭着他的腰,脚趾一下下的揉着他的屁股,他都不知道她的脚趾竟然如此灵活,感觉就像她亲手在揉一样。 他一声不吭地加快了抽插的频率,撑在床上的双臂青筋暴起,脸上的汗从尖削的侧脸滑落,滴在梅鸢的脸上。 梅鸢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从领口钻进他的毛衣里,揪着那颗硬硬的小石子,随手捏了几下。 阮季霆的喘息更沉,他狠狠地将肉龙往梅鸢的身体里送,精瘦的腰快得人眼花缭乱,连甄九福都看呆了,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阿季,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公狗腰?” 梅鸢一时没忍住,噗嗤乐了,她这一笑,没控制住力道,肉穴收缩成一个前所未有的力道,绞住阮季霆的肉棒狠狠地拧,阮季霆的呼吸在那瞬间停住了,他感觉到存蓄的精液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挤了出来,喷射在一个温暖的,让他痴迷的地方。 他的脑中同样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直到被梅鸢咿咿呀呀的呻吟声唤回理智。甄九福已经急不可耐地又操了进去,一下比一下用力,正试图把他射进去的精液挤出来。 阮季霆喘息着爬过去,趁着甄九福拔出来的那瞬间,提着梅鸢的腰往上一抬,自己硬生生地闯了进去。 “哇,阮三你这个奸诈小人!”甄九福立刻就叫了起来,抱着梅鸢的上半身往自己怀里带, “说好了,这次小鸟是我的!” “我知道。”阮季霆重重地捣了几下,听着梅鸢的呻吟,忍着继续插的欲望,将湿淋淋的肉棒拔出来,“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也没必要遵守你一次我一次的规矩吧?你我交替着来,不也可以吗?” “那怎么行?”甄九福是真的生气了,“只插几下哪里够?还没尝到滋味就要拔出来!我不管,反正我不同意,你上一边等着去吧。” “可我刚刚做的时候,是你凑过来要一起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你就是双标!只想着自己爽!” 眼看着两个人像抢骨头的狗,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没两句就要打起来,梅鸢也懒得劝架,往甄九福高高翘起的肉棒上一坐,硬逼着他消了声。 “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这次是富贵,我说的!” 阮季霆立刻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那我呢?” 甄九福得意地朝他笑:“滚边儿去,没看到小鸟不愿意搭理你?” “你闭嘴。”梅鸢掐了下他的腰,又向着阮季霆抬了抬下巴:“你躺下来,我给你踩踩。” 甄九福一听就不乐意了:“为什么踩他不踩我?我也要踩!” 梅鸢丢给他一对白眼:“踩什么踩?好好做你该做的!要是弄得我不满意了,以后都别想上我的床!” “呿。” 甄九福不情不愿地接着动,把她抱在怀里给她揉胸。梅鸢舒爽地长出一口气,赤裸的玉足踩着阮季霆巍然耸立的肉屌,用灵活的脚趾抠了抠马眼。 阮季霆爽得头皮发麻,腰也跟着往上送。 “小鸟……用力……啊……” 他叫着对她的爱称,脸色酡红地往她跟前凑,一副沉迷情色的痴汉相。 “要让你那些小迷妹看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哭着昏过去。她们高高在上的阮校草,远近闻名的冰山脸酷哥,竟然也有躺在女人脚下求蹂躏的时候。”甄九福抱着梅鸢,探头看着,对于梅鸢不是第一个踩他这件事,他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看着阮季霆爽,他心里就不舒坦,非得刺上两句才高兴。 阮季霆不屑于搭理他的小心眼。他一双眼睛只管盯着梅鸢的脸,看她时隔两年,越发妩媚多情的眉眼,看她眼里流露出的,漫不经心的傲慢。在她身体里冲刺的感觉固然很好,可还是被她踩在脚下的感觉更让他安心,这是一种微妙的赎罪情绪,虽然他知道,父亲买凶时自己并不知情,梅鸢也没有迁怒于他。 “呐,阿季,”看着他沉溺的表情,梅鸢忽然开了口,“你现在爽吗?” 阮季霆嗯了一声,把涨得生疼的肉棒往她脚下送。 “有这么爽吗?” 梅鸢忽然狠狠踩了他一脚。 正是敏感的时候,肉棒受不住疼,阮季霆叫了一声,快感刺激得他挺直了脊背,正待喷射而出,微张的马眼却被梅鸢的脚趾摁住,她嬉笑着把他挺立的肉棒往下踩,硬生生踩到与小腹平行,阮季霆疼得满头都是汗,手攥紧了又松开,又攥紧,可这疼却化成了越来越强烈的射精冲动,催促他尽快释放。 “好爽……爽死了……别逼我了,小鸟,求求你,让我射……” “好吧。”梅鸢勉为其难地松了口,“那你叫两声好听的。” 22、初识情爱,请多指教 阮季霆茫然地看着她。 “……怎么叫?” 梅鸢眉头轻挑:“你说呢?发情的公狗该怎么叫?” 这是羞辱。 没有人,敢将他堂堂阮三少称之为‘狗’。 可这是他的小鸟。他爱惜的,珍视的,在无数的深夜,令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小鸟。 阮季霆慢慢张开了嘴。 “……汪……” 甄九福清晰地感觉到,那一口水汪汪的肉穴突然就绞紧了。大量的潮水淹没了他的肉棒,怀里的少女呼吸急促地盯着小竹马的脸,慢慢松开了脚。 浓白的精液骤然喷射而出,糊满了阮季霆的腰胯。肉棒无力地耷拉下来,还一颤一颤地往外吐着精。白浊污染了他纯黑的运动裤,留下刺目的污痕。 他双目无神地躺在那里,毛衣被撩起,露出精瘦的腰线,和块垒分明的腹肌。裤子褪到大腿根,虚软的肉棒有气无力的耷拉着,一副被肏熟肏透的放荡样。 甄九福的大脑像是被什么重锤了一记,某个未知的区域,解锁了。 还没等他悟透眼前的情况,梅鸢就猛地回过身,把他摁在了床上。她跪在他的腰侧,肉穴咬着他的肉棒不断地上下起落,速度竟然没比冲刺阶段的阮季霆慢多少。 白花花的奶子晃得甄九福眼晕,可不断上涨的快感充斥着他的脑海,让他无力思考其它。 “看清楚了,富贵。”梅鸢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从他的嘴唇滑落到锁骨,再虚虚抚过胸前的红缨,最后按住他结实的腹肌,“这才叫‘肏’,懂吗?你刚才动的那几下,不痛不痒,只能算玩闹而已。” 甄九福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多少次。他最后有印象的,就是梅鸢那句话,轻蔑的,耻辱的,却让他无力反驳的话。 当他从昏睡中醒来,天已经大亮了。 鼻端充斥着精液的味道,床单,衣服,身体,甚至包口腔和手掌上,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精液的味道。他不敢相信自己真就这样睡了一整晚,与刚醒来的阮季霆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才被迫接受了这个事实。 “昨天……”他嫌弃地捏着自己的衣服,“你什么时候昏过去的?” “不知道。反正很晚。”阮季霆握着自己连晨勃都无法做到的肉棒,脸色有些扭曲,他比甄九福还惨,甄九福好歹是穿着衣服睡的,他却露着屌,就这样躺了一夜。 甄九福注意到他的动作:“你是不是有点疼?” “岂止是有点……”阮季霆咬着牙,“她性欲那么旺盛,梅霖怎么还没被她玩坏……” 他忽然闭了嘴。 甄九福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不说也知道,梅霖就是他们心里的刺。尤其是经过昨天一晚,这根刺扎得尤其深,已经到了不碰都疼的地步。 “你打算怎么办?”他压低了声音,“难道就这样放纵他们的关系?” “不然还能怎么办?”阮季霆也很气恼,“可她好不容易才从那破烂地方回来,要是没处理好,她又跑了……” “那就把人……”甄九福举起手,做了个抹脖的动作,目光狠辣地说:“只要做得够干净,她也拿我们没办法。敢跑,就把她抓起来,关到笼子里,反正小鸟天生就该在笼子里的,不是吗?” “你以为我不想?” 门锁处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闭了嘴。 “哎呀?醒啦?”梅鸢大袋小袋地提进来,“那过来吃饭吧,顺便洗个澡,换身衣服。” 甄九福呵欠连天地走过来,骨头一松就往她身上靠。 “吃什么?这家伙呢?” 他踢了踢还在昏迷中的阮申骢。 “哎呀,你一身脏,别碰我。”梅鸢皱着眉头躲开他,“还能是什么,豆浆包子粥和面呗,你赶紧的,快去洗漱了再出来,别拿脏东西碰我。” 甄九福又不乐意了:“什么脏东西?这不是昨天你求着我要的吗?” 梅鸢嗤笑一声:“你再说,信不信我在这里上你?” 上什么?他那儿还疼着呢! 甄九福悻悻地闭上嘴,故意一瘸一拐地往浴室走。梅鸢被他无声的怨忿逗笑了,见他走错方向,又连忙提醒他:“错了,是右边!” 解决完甄九福,她又招呼阮季霆:“你也去洗漱一下吧。” 阮季霆点点头,一声不吭地钻进了浴室。 他倒是装得冷淡,和在床上完全是两副样子。要不是梅鸢昨天刚和他上了床,也要被他这模样骗过去,真以为他还在生两年前的气。 她摇了摇头,把早餐一样样拿出来摆好。 她没打算叫醒阮申骢。 反正今天晚上,他也是要死的。 吃完早餐,梅鸢就催着两个人快走。但他们哪里是那么好糊弄,非要问她问出个一二三,说不出来,就得跟他们一块儿走。梅鸢被缠得没办法,又不想真和他们打起来,只能把自己的计划讲给他们听。 “斛玉轩今晚不是有拍卖吗?我想把他送到那里去。” 甄九福与阮季霆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错愕。 “你怎么知道斛玉轩有拍卖?” “你怎么弄到的入场券?” 梅鸢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你们管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这里是他的私宅,”她踢了脚昏迷的阮申骢,“知道的人本来就少,没有命令也没人敢来。他为了我,专门休了假,你们也处理了秘书,假期以内,没有人会发现他失踪的。” “这当然也是一方面。” 阮季霆清清嗓子,看了眼甄九福。 甄九福心领神会,嘴一张,一连串的问题就丢了出来。 “谁跟你说这个了?我说的是斛玉轩!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晚上有拍卖会的?又是怎么知道商品是什么,从哪里弄的门票——我问的是这个!” “都说了我不想说——” “你不想说的事多了!”甄九福猛地大吼一声,把梅鸢吓了一跳。 她抖了一下,看着甄九福怒火中烧的眼睛,不自觉地心里发虚。 “……你凶什么?” “再不凶你,你真就无法无天了!”他怒喝道,“两年前也是!不声不响的就要搬家,既不说理由,也不理会我和阿季有多难过,只想着你自己!现在也是,为了报仇竟然以身试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昨天没能赶过来,你该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又中了性药,虽然有凶器,但你真能杀得了他吗?还有那斛玉轩,你知道哪里是什么龙潭虎穴吗你就敢闯?!别到时候仇没报,反把自己搭进去!” “你——你凶什么凶?”梅鸢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底气不足地反驳着。 “我是在凶你,但那又怎样?谁叫你什么都不肯和我们说,只想着自己一个人扛!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我们早就承诺过,我们三个人之中没有秘密,梅鸢,是你先背弃了我们的承诺,是你背叛了我们!甚至在现在,还想继续保守你的秘密,离我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你就没有想过,我们会有多伤心?我一直不肯承认你变了,可现在我忍不住去想,你究竟是变了,还是说,你没变,只是你不把我们当朋友,也不再需要我们了!” “只有我一个人有秘密吗?你们就没有秘密瞒着我吗?!”梅鸢忍不住吼回去,“你们明明知道是谁杀了我的父母,却一直不肯告诉我!是你们!是你们先背叛了我的,现在还有脸在这里指责我!” “你那时候状态那么差,我们怎么敢告诉你?!万一你没忍住,一时冲动跑去找他报仇,我们怎么救你?!” “那又怎样?那就不是你们先瞒着我吗?!你们就没有想过,只有你们知道,我却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懂,连死都死得不明不白的感受吗?!” “你怎么可能会死?我们怎么可能让你死!”甄九福积压的情绪骤然爆发,他攥紧了拳,“只要在你回京之前,我们先为你解决了仇人,你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就是为此,我们才忍了那么久,不敢跟你打电话,不敢给你发消息,不敢去见你面,不敢去找你!可你说什么?你说邱丘是第一个去找你的人,所以你感动了,你要和他在一起?凭什么?梅鸢,凭什么?!” “凭那些都是假话!是为了激怒你,让你和邱丘打起来的谎言!” “……你说什么?” “我说,那些都是谎言!是为了利用你才说的,蠢货!” “你!” “我什么?我也是为了保护你啊?我先杀了阮申骢,不就能保护你们了吗?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小孩,斗得过这只老狐狸?就算侥幸得了手,万一事情败露,你们,尤其是阿季,又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立足?” 梅鸢呸了声,傲慢地仰起头。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也是为了保护你们!” 立场翻转的滋味如何? 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如何? 又何须再问谁先背叛了谁,谁先有了秘密。虽然她本意是自己扛下这一切,可既然话赶话说到这儿了,邱丘还敢拿所谓的牺牲来道德绑架,她也不介意把真相揭穿,让他知道,少在那里替她做主,她的仇,她自己能报,她的安全,她自己能负责! “砰!” 门被重重地摔上,阮季霆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选择跟了出去。 甄九福是真被她气着了。他想不通,梅鸢和邱丘在一起,竟然只是为了骗他。那梅霖呢?在梅鸢眼里,他又是什么? 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太糟了,尤其还是被一心喜欢的女孩利用。他心里委屈又愤怒,一会儿觉得是梅鸢不理解他的苦心,一会儿又生气她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把自己的第一次献出去。 他期盼了那么久的男友位,怎么可以被当作利用他的筹码?! 23、烟酒消人愁 “富贵!” “富贵,慢点!” 阮季霆好久没这么高声地喊过人,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他清了两下嗓子,想再喊高一点,甄九福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他。 “你别生气了。”他有些无奈,“小鸟的话是说得重了点,但你就这样跑走,是甩脸色给谁看?晚上她还要去斛玉轩,别误了正事。” “我管得了她去哪里吗?她不是说不稀罕我保护吗?”甄九福委屈得不行,情绪上头,根本听不进任何劝解,“我不管,反正我要回去,她要是还不来哄我,我们……我们就……我们就不要再见了!” 他说完就伸手拦住过路的出租车,坐上车跑没影了。阮季霆无奈地摇摇头,又想到梅鸢一个人留在那儿,只能匆匆又赶了回去。 总不会两个都不听劝吧? 回去的时候,梅鸢正在和人打电话。 她坐在桌子上,两条腿垂下来,一晃一晃的。阮申骢已经清醒了,不声不响地缩在一边,梅鸢是真的一口饭都没给他吃,他只能尽量减少活动,以此减轻能量的消耗。 “富贵回家了。” 梅鸢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真的很生气,甚至说不想再见到你。小鸟,不行就去哄哄他吧?这件事你做得确实有问题……” 梅鸢笑着朝他招招手。 “你知道我为什么利用他引出阮申骢,而不是利用你吗?” 阮季霆对此也很费解。 “为什么?就算邱丘的母亲是他的情妇,他也不一定会去医院,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讨回公道。” “不,他会去的。以邱惠的手腕,和他的大男子主义……他会去的。” 梅鸢捏捏他的脸。 “阿季,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吗?你现在的心理很不稳定。你一边恐慌,害怕失去我,一边又不得不远离我。” 阮季霆的唇角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他没有否认,这几乎等于是默认了。 梅鸢是把他从一个人的世界里拉出来的人,没人知道她在他心中占据了多重要的位置。失去梅鸢的焦虑每晚每晚都折磨着他,让他在夜里难以安眠,失眠的痛苦又影响他的情绪,令他越发焦虑。如此循环成一个怪圈,几乎快将他逼疯。 “昨晚睡好了吗?” 阮季霆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真的很想你。” “我知道。”梅鸢拍了拍他的手,“要不,你再去睡会?” “不行。”阮季霆很坚持,“富贵的事……还有,斛玉轩……” “富贵太骄纵了。他过于自私冷血,没有共情的能力。如果我直接和他说,他知道谁是谋杀我父母的凶手却瞒着我,这件事让我很受伤,他嘴上会道歉,心里却不以为然,下一次还会照做。不让他亲身体验一次,他是不会改的。” “怎么可能?他那么听你的话……” “阿季,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玩到一起的吗?” “当然。”小时候的记忆他都无比清晰。 他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他和母亲一起去了梅鸢妈妈的诊所。母亲在里面接受治疗,他和梅鸢在儿童室玩积木。 眼见着城堡就要搭好,突然冲进来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对着积木就是一脚,直接把积木全踢倒了。他当时病还没好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只木讷地站在那儿,还是梅鸢先扑了过去,和那个小男孩扭打在一起。 她下手是真的狠,踢人裆,扯头发,扇耳光,小男孩虽然胖,却完全打不过她,被揍得嚎啕大哭,哭声吸引来了大人们,梅鸢才忿忿不平地停了手。 小男孩告状,她也理直气壮,非但不道歉,还一定要他把刚踢倒的积木城堡重新搭起来。 甄母一看就笑了。 “我们家小九还没哭过呢,这倒是第一次见。看来他很喜欢你,小鸢,以后也要多和哥哥在一起玩噢。” “谁要和他一起玩啊!” 然而第二天,当那个小胖子探头探脑地出现在玩具房门口,提着两份小蛋糕,局促地问她能不能在一起玩的时候,梅鸢小手一挥,很爽快地同意了。 阮季霆也很高兴。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蛋糕,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后来趁梅鸢不在,甄九福偷偷欺负过他几回,抢他的玩具,把他的那份点心打翻,或者自己做错了事,栽赃到他头上。在梅鸢的帮助下,阮季霆很快学会了反击,但甄九福却越看他越不顺眼,直到他们长大,有了共同的心事,一起分享过暗恋的酸甜苦涩,这种情况才有了改变。 梅鸢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懂了。 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至于斛玉轩,我自己可以去。” “不行。”阮季霆立刻反对,“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些。”他意有所指,“你之前不是说,朋友间不能有秘密吗?” 他态度坚决,梅鸢也不阻拦。她点点头,“那你和我一起去吧。” 所谓“黄金拍卖场”,其实就是名流富贾纵欢享乐的场所。台上,拍卖师的鞭子抽打在商品的脊背上,每抽一下,台下的叫好声就更响亮,竞价也就越激烈。 梅鸢站在二楼的包间,冷漠地看着台下那声色犬马的一幕幕。 一位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成功拍下了商品,笑容满面地向四方拱手,在一片贺喜声中走上台。他毫不避讳地抚摸着商品的身体,不顾他的奋力挣扎,将自己短小丑陋的物件塞进了商品从未有人冒犯的后穴。 在一片大笑声中,中年男人享用了一顿美餐,他喘着粗气给已经放弃挣扎的商品松了脚镣,让拍卖师将商品翻过身,给台下的众人展示那一番红中透白的美景。 被喂下药物的商品突然暴起,在男人自得的吹嘘声里,用手铐砸碎了他的头颅。 无边春色秒变凶案现场,惊呼声与尖叫声连成一片,工作人员连忙上前维持秩序,铲除弑主的商品,清理现场,再送上钱财美色安抚各位贵宾的情绪。好在,死掉的中年男人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一张支票便可平息一楼的群情激愤,而二楼的贵客们并不在意一楼的死活,在他们眼里,那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妄图挤进顶层的跳梁小丑而已。 “怎么样,小鸢?”少女笑吟吟地举杯,“我给你安排的这一场戏,你是否满意?” 梅鸢含笑饮下杯中酒,轻轻点了点头。 “非常满意。” 害死父母的仇人,和逼死哥哥的仇人。还有什么,比让他们互相残杀更有趣呢? 安可不知道被清理的商品是谁。被送来的时候,商品已经毁了容,只有一副壮实健美的身体可供售卖。她也没在意,只当是引人上钩的道具,毕竟再贵的高级货,一楼的人也买不起。 当然,她也没机会知道了。商品的身份已经随着他的死亡,溶解在了焚化炉里。 “好了,想看的戏闭幕了,我也该走了。” 梅鸢站起身,挽着阮季霆的胳膊,像少女道别。 安可轻轻吐出一口气,袅袅白雾从玉质的烟枪里升起。她笑着挥挥手,垂在耳侧的环佩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下次见。” 24、邱哥的感情危机 “啊啦,小九,你怎么才回家?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甄九福回家时,正撞上准备妥当准备出门的母亲。他没有搭理,直接与她错身而错,快步冲上了楼梯,再重重甩上了门。 听见那砰的一声,甄母摇摇头,跟管家说了句提醒他照常吃饭,就上了车。 她在车上给梅鸢去了电话,问清楚两人昨晚是在一起,今天甄九福离开前两人吵了一架,便不再多说,只提醒她年夜记得来家里吃饭。 梅鸢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不生气,甄九福却气得很。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里,咬牙切齿地把梅鸢的所有联络方式都拉进黑名单,想想还不解气,又把邱丘的电话翻出来。 “你女朋友昨天晚上和我睡了!” 邱丘还没消散的睡意都被他这一句话惊跑了。 “我没兴趣听你编故事。” “编故事?笑死了,我是什么人,用得着编?”甄九福不屑地嗤笑着,本打算给他详细描述一下梅鸢的身体特征,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不够份量。他们从小就一起长大,对彼此的身体都一清二楚,这种程度,根本不足以证明昨晚有多激烈。 ——啊,有了。 “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吗?那我这么跟你说吧。”甄九福想着昨晚,唇边情不自禁露出笑容,“我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疼呢。你知道她有多喜欢我的身体吗?当她坐在我身上——” 嘟的一声,那边断了电话。 甄九福得意极了,又打过去一个电话,见邱丘不接,他发过去几个嘲笑的表情包,然后丢开了手机。 心却完全无法静下来,脑子里都是梅鸢一边操他,一边咬他胸的色情模样。她的神色是那么专注,仿佛那是世上最棒的甜点,他伸手撩起她垂下的短发,便于她更好地享用他—— 身体不可避免地硬了。 甄九福骂了一句脏话,将手伸进裤子里。他一边狠狠地撸着,一边剧烈地喘息,可不论怎样撸动,都觉得少了什么。 他只能翻开相册,一张张地看着梅鸢的照片。从她笑容青涩的小学毕业照,到她神采飞扬的舞台首秀,有随手的偷拍,也有光明正大的合影。他们一起去海边度假,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欲望,他们也一起去北方滑过雪,当她被大雪淹没,他才知道什么叫恐慌。 看着梅鸢的笑容,甄九福终于射了出来。 他蜷缩起身体,捧着手机轻轻叫了一声。 “小鸟……” 以邱丘的人缘——或者再加上邱家的威望,来探望他的人总是络绎不绝。 虽然他坚称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但邱惠还是强行让他住了院。她提前付完了一个月的住院费,让医生一定要好好检查他的身体,这一番举动直接惊动了邱家人,三姑七表结伴而来,果篮和鲜花填满了病房,闹得他心烦。直到一周后,这情况才有所缓解,朋友们终于排上号,得以前来探望。 一番闲聊后,话题理所当然地拐到了他新交的女朋友身上。 千年寡王好不容易脱了单,好友们自然要问问情况。 他们对梅鸢的了解不多,毕竟不是同个年龄,兴趣圈子也不同,更不可能玩到一起。 朱博智调侃他好艳福,贺伟昇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住院这么久,她就没来看看你?” 邱丘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他想争辩两句,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他总不能告诉他们,就在昨天,他刚得知自己的女友和其它男人过了夜。 “邱哥,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方启真插话,还没说完,却被贺伟昇打断。 “得了,你就别搁这推销你表妹了,邱丘明显是真动心,你就算不帮忙,也别在这添乱。” “我啥时候说我不帮忙?”方启真撇撇嘴,“我就是帮忙问问。你回个话,我这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也知道,我小舅妈一家有多烦人。” “不用问了,我对其它人都没兴趣,我只喜欢她。”邱丘烦躁地往后一靠,“你要真想帮忙,就帮我想想怎么让她来看我。卖惨就算了,我想过,不合适。” 方启真总算是坐正了身体:“你真的喜欢她?” “这不废话么?”贺伟昇撇撇嘴,“人家都搬走两年了,要不是真喜欢,怎么会追过去?要我说,他肯定是很早以前就开始暗恋了,只是没胆子表白而已。” “我是那种怂货吗?早表白过了,只是她一直没答应。”邱丘接过朱博智递来的橘子,低着头一边剥一边说话,“真子,你女朋友那么多,应该知道怎么提升女孩子的好感度吧?” “这我可不敢乱说啊。对不同的女生,方法也不一样的。——要不这样,你把她约出来,咱们见一见,说不定我还能有办法帮你。” “邱哥还住着院呢,怎么约人?” “约她来探病也行啊。不是我说,邱哥,要是这都约不来,你就放弃吧。都在一起了,都知道你病了,还不来看你,肯定是没把你放心上。这样的女生没必要继续喜欢的,这道理你总该懂吧?” “什么道理?” “舔狗不得好死。” “噗哈——”朱博智乐得捶了他一拳,“说啥呢?敢骂咱邱哥是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方启真还他一拳,“但我说真的,这还不来,你们就分了吧。像邱哥这样的,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我表妹就很好啊,活泼开朗大方漂亮,跟她在一起,永远都不担心无聊。” “我就知道你还不死心。”贺伟昇摆摆手,“你那表妹不行,这都多少年了,邱丘连她名字是什么都没记住吧?” “怎么不行了?我觉得很好啊,不接触一下怎么知道?相信我,邱哥只要和她出去玩两次,就一定会喜欢她的。” “喂喂,真子,你刚才还说舔狗不得好死呢?” “这怎么能一样?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啊!” “山还能翻过去,纱你要怎么办?” “撕破不就好了?” “要真那么容易就能撕破,她又怎么会这么多年也没把人追到手?” “这不是没机会吗?” “得了吧,别人说这话还有可信度,你表妹有你帮忙,还能没机会?” 两个人一拌嘴就停不下来,直到邱丘出声阻止:“别吵了!我打个电话。” 他深吸一口气。 被三双眼睛盯着,他的心情莫名紧张。 好在他没有等待太久,电话很快接通,梅鸢的声音响起来。 “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邱丘攥紧手机,掌心冒出虚汗,“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听电话吗?” “刚祭拜过我爸妈,现在在回家的路上。”梅鸢揉揉眉心,俏脸上还带着疲倦。 刚解决完阮申骢,又在父母的墓前亲手结果了管家的性命,想着终于能短暂放松一段时间,她的精神一下子困倦极了,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今天是叔叔阿姨的祭日啊?”邱丘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橘子,背也不自觉地挺直,“怎么不和我说呢?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祭拜啊。” “不是祭日,只是正好有时间,就去了。”梅鸢呵出一口白气,心里清楚自己这一觉大概率是睡不成了,“所以呢,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我……” 邱丘在心里飞速过了一遍组织好的措辞,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开了口。 “我住院了。我妈觉得我突然昏迷是身体出了问题,让我住院检查。” 虽然他没问过梅鸢,但他们都清楚那所谓‘突然昏迷’的原因。针刺了一下不可能感觉不到的,更何况梅鸢扎得并不隐蔽,事发后邱丘只要仔细检查,很容易就能发现针孔。 “别这样说啊!”方启真都要被他的榆木脑袋气死了,小声地在旁边帮腔,“说你是因为病重住院的!病重!” 好吧。打电话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 梅鸢思考了两秒,决定给他这个面子。 “哪个医院?我一会儿来看你。” 邱丘松了口气,飞速报了医院和病房号。他什么都没在手机里问,那当然是不可能问的,就像他不可能告诉甄九福,他甚至还没和梅鸢做过。 “哥哎,你是真陷进去了。”方启真听完了全程,只能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谈恋爱最怕什么?最怕你这样啊!一片痴心,只能任人拿捏!” “不是吧,邱哥,”朱博智也惊呆了,“该不会咱兄弟里,最先喝的是你的喜酒吧?” 邱丘只能苦笑:“如果她肯点头,我现在就想请你们喝喜酒。” 贺伟昇咳嗽两声:“丘子,端着点,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