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狩猎(男a女o)》 以撒·S·博尔吉亚 这里是一处潮湿闷热的雨林。 高大的灌木遮挡了绝大部分阳光,光线昏暗,萤火飞舞,或浓或淡的绿色填充了整个雨林,周遭极度静谧,似乎能听见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看似宁静的美景,只有身陷其中的人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怎样的绝境。 良久,灌木丛中一抹不显眼的绿色动了动。塞西尔眨了眨已经滑落到眼睫上的汗珠,朝着前方萤火飞绕的古树匍匐而去。 这是肯纳星球化蟾虫的窝点,它们水陆两栖,警惕心强,战斗力高,最喜爱攻击战舰后在活人体内产卵。 而塞西尔的任务,就是捣毁这恶心又该死的虫巢。 他的四肢已经僵硬,后背被汗水浸透,肌肉酸痛难耐,分身无暇的处境让他忽视了周遭的异动,没发现一只化蟾虫在他动身的一瞬悄悄跟了下来。 它们虽然像虫子,但皮肤却像蟾蜍那样黏腻湿滑,呈五彩斑斓的褐色,腹部则生着密集的、触须般的虫足,在爬过的地方留下深色的水渍。 化蟾虫如一张毯子,从天而降,将塞西尔裹了个严实。 他怒吼起来,拔枪对准它腹部连连开火,虫腹一缩,将他的子弹都卡在了肉中,同时虫足越收越紧,勒得他几近窒息。 忽然,一道敏捷的黑影从林中出现,没人知道他怎么来的,他的行动像落叶停住风那样无息。 在出现的瞬间,他用匕首捣进虫身最薄弱的脊骨,利落地划开了虫背。 脊椎液飙射出来,痛得化蟾虫仰头嘶鸣,他又横向一划,将起断为两截。 迅疾如电,狠辣果决。 塞西尔一把将瘫软的虫毯从脸上扒开,靠了一声:“你跑哪儿去了?现在才出现!” 男人擦净匕首,站起身来。一袭黑色作战服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腰身,宽肩长腿,几缕浅到接近白金的碎发从作战头盔下荡出来,为其增添几分神秘。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控制按钮,当着塞西尔的面,淡然按下。 轰隆——嗡—— 剧烈的爆炸声以虫巢为中心传来,一切都天旋地转,尘土飞扬。 漫天火星烧亮了幽暗的雨林,男人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 金发像质地纯净的顶级丝帛,不掺一丝杂色,落在他深邃的眉睫上。 塞西尔躺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挫败又无奈地笑了起来:“哈哈……以撒,你这该死的赢家!” 以撒抱着头盔,他的声音质地如冰雪,空灵寒透,冷冷开口:“密涅瓦,解除生态拟息。” “好的,尊敬的指挥官大人。” 雨林陷入地面,人造太阳隐入穹顶,燥热和闷湿同时消退,机械斡杆自动修补起破损的设施,清理满地狼藉。 这里,是星际军队驻扎在肯纳星上的第十九基地。 而刚才的一幕,是数十年前帝国刚刚来到这颗行星时的生态重演。在生态拟息中不断对抗这些强大诡谲的本土种族,是军人们日常作战训练的一环。 一场训练下来,士兵们三三两两瘫倒在地,累得话都说不出。 人工智能密涅瓦将士兵们所击杀的虫族列为分数,在排行榜上公示出来。榜首最顶端,赫然是那个神话般的名字。 “以撒是不是牛得过分了点,我进基地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从榜首掉下来过,这真是人能达到的成绩???” 要知道密涅瓦的计分系统不是他们十九基地的子系统,而是关联了全帝国的数据库。 千言万语汇做一句话—— “不愧是alpha。” 以撒·S·博尔吉亚,帝国最前途无限的指挥官,来自古老的博尔吉亚家族,坐拥帝国中三分之一星球的矿脉,以冰原狼为家徽,专出悍将,打过的仗比你吃过的饭都多。 外界传闻,这个家族的alpha似乎有种遗传般的冷淡,时常以面无表情的冰冷形象现身幕前,控制欲强,没人情味儿,是以在贵族女眷中饱受诟病。 星际人两百岁成年,指挥官今年二百二十四了,别说恋人,甚至连暧昧对象都没有一个。以他这样优越的条件来说,无疑令人匪夷所思——侧面也足见博尔吉亚家族的异性缘之差。 最要命的是,这个家族还大都是无可救药的alpha沙文主义者。 以撒的父亲奥斯顿大公就曾发言:“比起omega那种毫无魅力可言的软弱生物,我宁愿抱着我的枪睡觉。” 此言论一出,几乎令帝国所有民众震怒! 要知道omega出生数量逐年下降,抛开占据人口八成的beta不谈,近年来仅仅ao比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十万比一。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没法见到omega一面,此人居然说香喷喷、软绵绵的omega比不上他冷冰冰的武器枪? 老东西,抱着你的枪过去吧! 就连以撒的母亲也忍受不了丈夫的臭脾气,在生下以撒后就与之分居。 “你听说了吗?奥斯顿大公为指挥官选了一位未婚妻,是位非常漂亮的omega小姐。” “天呐,指挥官真能和omega和睦相处吗?我平时看见他都怕得厉害,更别说娇娇滴滴的omega了。” “我好同情这位小姐。” 一位新兵蛋子一脸惋惜地说完,忽然见大家原地缄口,装做忙碌起来。他心生不妙回头,就见以撒抱着手臂站在众人身后,眼眸微眯,不知已听了多久。 不过他没说什么,直接就走了。众人战战兢兢,一口气还没松完,另一个士兵跑过来道:“指挥官让你们负重跑五十公里!现在就去!” ……不是吧! 众人耷拉着哭脸,敢怒不敢言地上了训练场。 塞西尔走到以撒身旁,挤眉弄眼地搭上他的肩膀:“这事都传开了,你爸真要给你娶个omega啊?以博尔吉亚家族的名声,居然还有omega肯嫁给你。” 以撒皱了皱眉心,显露出些微烦躁。他冷冷的眼神杀过去,冻得塞西尔一怂,老老实实放下手。 二人走到更衣室,他脱下汗湿的作战服,袒露出精壮的身体。 肌肉线条精悍有力,宛若一尊构造精密的战争机器,力量感几乎要从纹理中喷薄而出。 肩头处的狼首纹身冲淡了洁白肌肤带来的斯文感,反而挣出几分与禁欲气质所割裂的野性。 “我父亲认为,战场打磨人性,会让人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如果有omega信息素的安抚,能更好缓解我的情绪。”他顿了顿,又皱眉,“况且家族子嗣单薄,他需要一个继承人。” “不过我已经拒绝过了,他还不死心而已。”他套上常服,往后捋了一把乱糟糟的金发,饱满额头和优越五官所塑造的侧脸曲线俊美宛若雕塑。 “那你见过那omega吗?”塞西尔饶有兴致地问。 他扪心自问,如果他爹给他安排一个omega,他不管如何也是要看看的。 在alpha中,塞西尔属于中立派,不像传统派保守,也不像沙文派偏激,他的意思是——omega,那可是omega耶? 试问,从出生开始,哪个alpha没憧憬过有一个属于自己的omega呢? 漂亮的脸蛋,娇软的身体,甜美无比的信息素。 亲吻她,进入她,用一口鲜血淋漓的牙印标记所有权。听说omega的发情期会持续一周的时间,那他们就可以花上一整个星期用来做爱和缠绵。 天啊,想一想不觉得幸福吗? “没有。”啪的一声,以撒冷淡甩上柜门,“我没兴趣。” 好吧,不近人情的家伙。 他眉眼凝着霜雪,透出不通人情的冷,嗤了一声,不屑道:“经过那么多年的进化,alpha早就摆脱了野兽的本能。信息素?不过谎言罢了。” 甜美花香 今日的训练还有最后一环:信息素抵抗训练。 很早之前,帝国还未统一时,敌对的双方会利用omega来勾引对方的政客和军官。若是遇见契合度高的omega,再坚定的决心,也抵抗不住世代相传的本能,在床上什么都交代出去了。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信息素抵抗训练成为了军队日常训练的一环。它的严苛程度排在抗毒训练、吐真剂训练、抗虐待训练之后,被誉为最难通过的测试。 尤其是一系列对身心皆造成摧残的拷打后,忽然来到信息素抵抗室,甘甜的信息素一喷,简直如坠温柔乡。哪怕前面的测试咬牙过了,最后一轮也能筛掉接近六成人。这是个十分恐怖的概率。 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塞西尔从信息素抵抗室中出来,衣服又一次被汗浸透了。见到早就通关测试,神色冷淡地翻阅着一本书的以撒,他手软脚软地凑了上去。 “我说信息素抵抗还有成为日常训练一环的必要吗?这太不合理了!”塞西尔义愤填膺,“我这辈子都没可能碰上一个omega,却被喷了那么多次辣椒水!” 在训练中,若是军人被信息素勾进发情状态,密涅瓦会立刻释放一种刺激性气体,感觉上像辣椒水,但刺激程度却是它的几百倍。 利用了条件反射,巴甫洛夫的狗听见铃声流口水,alpha闻见信息素就回想起被高浓度辣椒水支配的痛苦。帝国内战时期,alpha军官们的抵抗能力直线飙升,就是依靠这种办法。 说实话,很不人道。因此在战争结束后,这一训练环节便被提议废除,只有在少数基地才有所保留。 而保留这类训练的基地,在非自愿的情况下,也并不允许强迫士兵参与。 如果不是以撒每天都来,这个训练室早就被废弃了,这也是塞西尔觉得他很变态的一点…… 坦白说,他们正常人永远也没办法搞清楚一个沙文主义者在想什么。 二人结伴走向食堂。 以撒瞥了眼步子都快抬不起来的副官一眼,不赞同道:“训练室的信息素不是真的omega信息素,只是人工合成。如果你这都觉得困难,那以后真遇见勾引你窃取情报的omega,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就让她来勾引我吧! 塞西尔在心底呐喊,面上嘴角抽了抽:“尊敬的指挥官大人,我想,以现在omega的稀缺情况,我应该是没有这个荣幸的。” 以撒不以为然:“虫族不就能拟态omega吗?”曾经进攻肯纳星时,甚至有人虫交媾这样惊世骇俗的情况发生。 “它们又不能拟态信息素!”塞西尔崩溃了一会儿,捂住脸深深叹息,“算了,跟你说不清。以你3S+的精神力等级来说,这些人工合成的信息素对你来说只是苦味而已吧?” 确实是苦味,像晒干的柠檬片被热水泡开,苦涩且寡淡。以撒不能理解他们吃了春药一样的表现。 塞西尔认真道:“等你真正遇到和你契合度高的omega,你就不会这么游刃有余了,别不信。” 密涅瓦忽然开口:“指挥官大人,有您的视频通讯,来自奥斯顿大公,请问是否为您接通?” 以撒皱了皱眉。 这父子俩每一次通话几乎都要大吵一架,一个博尔吉亚都够难对付了,更何况两个,不用他说,塞西尔已经脚底抹油,迅速溜走了。 以撒同意了视讯申请。 “父亲。” 画面闪烁两下,显示出一张和以撒有五成相似的男人面容。 他神色冷淡,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气场。即便面对许久未见的儿子也不见半分亲近,纵使眼尾的皱纹增添了几分岁月感,他看上去依旧很年轻。 “从半年之前我就向军队调度你的假期,但屡次都被驳回……以撒,你就这么不想回家吗?”帝国大公沉缓开口。 以撒只想早点应付完他:“不像您那样悠闲,我忙得脱不开身。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要说,我就先挂了。” “军队,军队,你就只在乎该死的军队!”奥斯顿大公将手杖重重一杵,眉眼沉怒,“如果你听我的话早点从战场上退下来,我根本懒得管你!博尔吉亚需要继承人——一个不会随时牺牲的继承人。” “我看您身强体壮,足够和母亲一起再为家族添丁。” 意识到继续这场争执毫无意义,奥斯顿大公胸膛起伏,隔了半分钟才再度开口。 “颜夕是个好孩子,我很满意。和她见一面,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要求。” 说完,他挂断了通讯。 以撒对老头的怒火不以为意。 若他还是当年刚进基地的新兵蛋子,现在早就被逼回首都了。可这些年来凭借卓越的战功,他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和地位水涨船高,即便父亲想通过对军队对他施压,罗素上将也会代为斡旋。 这便是意义,纵使出身自博尔吉亚,家族的光芒耀如烈日,他也依旧能凭借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 宇宙中纵横亿万公里的星空,终究也会有属于他的一域,不是博尔吉亚,仅仅是以撒。 用完晚餐后,以撒回到居所。 他的职衔是指挥官,在十九基地仅仅低于最高统帅罗素上将。他所居住的区域,是靠近蓝眼泪湖湾的一处独栋别墅。 地处僻静,但他喜欢寂静。每年六七月份,潮汐会将希氏弯喉海萤——一种介形虫冲进湖湾,在夜色中发出萤蓝色的光彩,非常漂亮。 以撒回到家,刚要进门时,动作忽然一顿。 军人的直觉很敏锐,尤其是一个在战场上历练生死的高级军官。门口的地毯要比他早上离开前偏移了0.8mm——很显然,有人到访过这个地方,在他不在家时。 密涅瓦没有朝他发出警报…… 以撒放弃了从正门进入,扒住凸出的石壁,如一只灵巧的猫儿卷腹翻了上去,落在二楼阳台处。 这里是他的卧室,可以眺望蓝眼泪和更远处的海岸线,景色宜人。 这位不速之客就在他的卧室中。她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一杯咖啡。 很好,还动了他的咖啡机。 ——奇怪,谁带来了花?肯纳星的环境太恶劣了,没有花能在这种地方生长,可他分明闻到了一股甜美的花香。 在女人的惊呼声中,他将她压制在沙发上,垂眸,几缕金发扫过深邃眼窝,他冰冷开口:“你是什么人?” —— 你小子,对你老婆好一点(?`⊿′)? 货品 因为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女人在他身下惊慌地睁大了眼眸。 以撒第一次看清她的脸,动作不自觉凝滞片刻。 一张精致的鹅蛋脸,莹润的肌肤白嫩得吹弹可破,杏眼被逼出几分湿润,乌发红唇,身形纤瘦,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下。 令以撒意外的是,这是一张来自遥远东方国度的脸蛋,在各人种混血的百万年后,已经很少有这样纯粹而典雅的古东方长相。 帝国某位当红女影星,仅仅是六分肖了古东国的样貌,就因此在荧幕上大受欢迎,收获了大批狂热粉丝。 “我……”颜夕想说话,可卡在脖颈上的五指又收紧了几分。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更加冷淡了几分。 “虫子?” 这种漂亮得只存在于梦幻中的女人,极有可能是狡诈的虫族为了蛊惑人类战士所创造出的拟态。 话音刚落,就见女人的眼眸倏然瞪大几分。 从他手下挣出几分微弱的气音:“指挥官先生,我不是虫子……” 她在冯的带领下亲眼见过他杀虫子时的狠厉,颜夕心脏都快跳出喉咙,真害怕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他手下。 男人的手臂横在了她的腰后,蓦然用力收紧,颜夕被迫悬起上身贴上了他的胸膛,她有点喘不上气,凶狠的力道也让高耸的玉乳被挤便作一团,隐见幽深沟壑。 刺啦——后背蓦然一凉,她的裙子被撕破了,一只宽大炽热的手掌贴住了她赤裸的后背,粗暴地往下滑去。 以撒摸到了内衣带子,动作顿了顿。 ——有点太细节了,虫族连内衣也会拟态出来吗? 他往怀中瞥了一眼,女人在他怀中僵硬得像只鹌鹑,眼泪无知无觉地掉了出来。 这只虫子一定对人类观察得很细节,连哭都哭得如此楚楚可怜。她的眼泪甚至不需要酝酿,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地往下滚落。 室内充盈着花香,熏得他头昏脑涨,思绪沉沉。 指腹传来的触感很软,温绵滑腻,像抚摸毛绒幼嫩的羔羊。所有虫族的拟态都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它们脊椎下方第七节的部位藏着虫腺,那是拟态后用来呼吸的器官,任何虫族都无法避免。 寻到了第七节脊椎,他皱着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巨细无遗地摩挲起来。 光滑的,软润的,柔腻无暇的。如同一块上好美玉,不见半点瑕疵,更别说虫腺的存在。 “疼……”女人发出细微的抽噎声,他掌心常年握枪的硬茧磨红了她的腰,颜夕蜷缩起双腿,想要挣脱。但她的力气和对方比起来不过蚍蜉撼树。 下一秒,她落回了沙发上。 以撒从她身上起来,他眉眼压低,那目光凉薄如水,又如寒冰,绝对称不上惊喜或者喜爱,那更像一种——颜夕后来总结出,那更像一种麻烦被不打招呼地扔过来了的神色。 他深吸一口气,站在满室花香中,烦躁地捋了把碎发,接着拨通了冯的视讯。 见到少爷面无表情的脸,冯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家族世代侍奉博尔吉亚家族,而他又是从小与以撒少爷一起长大,几乎对他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心知肚明。 这脸色,虽还没开口,但他已经猜到对方被家族自作主张的做法彻底惹怒了。上一次以撒少爷这么生气还是大公通过向基地施压,让他远离前线的时候。 “回来,把她接走。”一句转圜都没有,以撒直接冷冷开口。 冯奉奥斯顿大公的命令,刚刚将omega小姐送进少爷的府邸。好不容易完成任务,让他再把人带走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作出为难神色:“少爷,我现在已经在返航的舰船上了,这是单向航线,我没法掉头……” “冯。”以撒直接开口打断他,“如果你能像你父亲那样有点远见,那现在就该知道自己的忠心该投给谁,是一个气数已尽的家主,或是博尔吉亚家族未来的掌舵者?” “我希望你知道我容忍的底线。”以撒加重语气,“你明白吗?” 冯沉默了半分钟时间,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是,少爷。一个星期,我再回肯纳星最短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我会将颜夕小姐接走的。” “这段时间请您照顾她一下,我会尽快赶回来。” 通讯挂断,以撒看向沙发上的omega。 女人低着头,沉默坐在原地。她的裙子被撕坏了,不得不抱住胸口才能避免春光乍泄,虽然知道被送上门的“货物”不该这样脆弱,但颜夕却控制不住眼眶的热意。 扫了眼那暴露出来的莹润肩头,以撒下意识移开了视线。 一件外套被扔过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身上。 男人毫无感情的冰冷嗓音自头顶响起。 “抱歉,我并非有意冒犯。肯纳星曾经的霸主化蟾虫习惯拟态,至今没人能确定它已经被完全毁灭。”说着抱歉,语气却不像那么回事。 他退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湛蓝的眸子十分冷淡,连带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不带温度。 “七天之后,冯会来接你回去。在此期间,你可以暂时居住在这间卧室——最好关上窗户,虽然这个地方很僻静,但你的信息素太招摇了。”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颜夕的身体才止住了颤抖。 她把衣服扔到了远处,如避洪水猛兽。身子靠着沙发滑下去,紧紧抱住了小腿,蜷缩起来的安全感让她慢慢回暖。 想到什么,她把脖颈上一个吊坠攥在了手中,死死攥着,直到五指都因用力而发白。 她握着吊坠,低声喃喃:“茜茜,不用担心,姐姐一点也不害怕。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为了你。” —— 啧啧上来就弄坏了老婆裙子,以撒,你嘴硬的样子真美(玫瑰)(玫瑰)(玫瑰)望坚持 就是哭了 内裤勒得慌,肿胀的性器硬得发疼。 以撒垂下冷淡的眼眸,冷静地审视着自己下身顶起来的帐篷。很罕见,这种情况除了他性成熟开始的阶段发生过,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如果不是多年的战场生涯给了以撒远超常人的镇定力,他现在早就该惊跳起来。 手指似乎还残留着那滑腻柔软的触感。即便是以撒,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一个瞬间的恍神,那光滑的肌肤就像有吸力一样,吸住他的手指不让松开。 应该是错觉。 他冷静地想,毕竟据已知条件,还没有人类的肌肤能像虫族那样产生粘性物质。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嗅了嗅自己修长冷白的指节。 残留着花香,很淡,但alpha灵敏的嗅觉却能捕捉到。 他已经挑选了离卧室最远的一间客房,可那恼人的香气似乎依旧在鼻端萦绕不散。 他皱了皱眉,开口:“密涅瓦,打开空气过滤系统。” “是,指挥官大人,已经为您打开排气系统、空气清新系统。”密涅瓦的机械声音响起,“另外,检测到您在非训练状态心率过快,体温逐步攀升,是否需要为您通知医务室?” “不用。”以撒淡漠道,“只是发情而已。” “……” 可能它还是太稚嫩了,才会理解不了alpha人类用这样冷静的语气说出发情二字吧。密涅瓦卡壳片刻,很快,以一个优秀人工智能的情商做出了回答:“我的资料库中有丰富的爱情动作电影资源,是否需要为您播放?” 以撒没理它,径直去了浴室。 温度调到-20℃,淋浴冲刷下来,落地就变成了冰。如此淋了半晌,身下的性器依旧耀武扬威地挺立着。 alpha优秀的身体素质早已适应了各种极端情况,冰冷的水花不仅没有消耗小以撒的热情,反而令它更加精神抖擞。 以撒平静的冷脸已经有阴沉下来的趋势。 他用手裹住性器,不甚娴熟地撸动起来。博尔吉亚家族或许真有遗传的性冷淡基因,作为一个身体功能健全的alpha,以撒自读的次数少到大概可以去突破军队记录。 爱情动作电影?他当然看过,但那东西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甚至床上男女交媾的丑态在指挥官看来十分不雅,发情的野兽,只知交配的牲类——终其一生,他都在避免成为这种东西。 他的撸动也很乏味,从前他们还是新兵蛋子时去公共澡堂沐浴,塞西尔毫不留情地当着众人的面调侃他这根尺度惊人的凶器跟着他算是吃尽苦头——天呐,它或许终其一生都没法尝试到被紧致湿润的穴道夹裹的滋味。 以他粗糙低劣的手法来说,它也算是可怜的。以撒不得不给自己一点“想象力”,回忆起那些曾经看过的电影。女主角的叫声夸张激昂,简直毫无美感可言,不像那个女人,柔软纤细的身体蜷缩在他怀中,发出孱弱的、羊羔似的低叫—— “……不要。” 以撒倏然回神,马眼因为情动渗出了激动的透明液体,顺着青筋毕露的狰狞柱身蜿蜒,让这根本就骇人的性器显得油光水滑,蓄势待发。 撸动的动作顺畅了许多,他脑海中浮现出更多关于她的片段,那些闪回式的,莹润的肩头,含泪的杏眼,将哭未哭时的泣音,淡粉的鼻尖。 她的胸口很软,在被搂上来时,发出被压疼的吸气声。 她的腿很长,从裙子下延伸出来,看起来就很软滑柔嫩——对了,她的内衣是黑色,不知道内裤是不是一样的颜色。 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精悍手臂上的青筋浮现出来,一些极度混乱情色的幻想在脑海中渐次闪逝,那股浓郁的花香似乎又充盈了鼻端。 激烈的动作戛然而止,他粗喘着睁开眼,看向手心浓郁粘稠的白浊。 ……果然,他讨厌omega。 - 颜夕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梦中噩梦迭次,有时是来家中催债的人们,有时是父母哀愁的面容,茜茜站在她面前,目光坚定:“姐姐,我愿意去前线。” 颜夕去追她,那孩子的身影却越来越远,她落在虫群中,被撕成了碎片。颜夕呆怔原地,崩溃大哭,最后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 醒来时,她还在抽噎。 此时天光未明,但朦胧的光线已经照进室内,沙发与盆栽在晦色中像是沉默又模糊的阴影。 看着与熟悉的闺房截然不同的布局,她渐渐从梦中抽离。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她掀开被子,下床洗漱。 这栋别墅的构造很不合理,明明有那么多房间,密涅瓦却告诉她浴室却只有一个,在二楼的走廊尽头。 她的裙子已经没法穿了,当时又来得匆忙,没能收拾什么行李。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后,颜夕大着胆子从他的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衬衫。 这件衬衫和别的衣服不同,被收拾在最角落的位置,领口处有个银线绣的标志Isaac——以撒。 颜夕猜测或许他不太喜欢,才不常穿。也因此,她才有胆子把它拿走。 怀中抱着衬衫,她心事重重地来到了浴室,正撞上以撒从浴室中出来。 一见到他,颜夕鼓起的勇气又宣告终结。她紧张得连舌头都僵直了,他不喜欢她,颜夕能感受到,如果有选择,她绝对不愿意招惹这样一个可怕的alpha。 “来洗澡?”以撒瞥她一眼,淡淡道。 颜夕鼓起勇气抬眼,扯出一个言不由衷的甜美笑容。 “早上好,指挥官大人。” 祈祷以撒不会发现她唇角的僵硬。 以撒没说话,她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每一寸移转,都让她尝到了战栗的滋味。 “你刚才在哭。”以撒淡淡道,“我听到了哭声。” 颜夕的第一反应是尴尬,尴尬完她又记起来,以撒休息的客房离她挺远的啊,这都听见了,她这是哭得有多大声…… 她不想洗澡了。她就不该出这个门。颜夕现在好想回到卧室,那个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地方。 “或、或许是您听错了。” 她胡乱摇了摇头,就要往浴室里走,只想快点从他视线中消失。然而下巴一疼,被有力的指腹钳住,颜夕呜咽一声,被迫仰头,望进了他深邃的湛蓝眼眸。 “撒谎。”他的指腹在她下巴上不着痕迹地摩挲一下,语气淡淡,“就是哭了。” 做早饭 颜夕有一六五,虽然臀乳发育良好,但整体身形纤薄,在omega中算高挑那一挂。 可这点身高在以撒眼中就不够看了,平视的角度她只能看见他的锁骨。 他刚沐浴完,顶端的扣子开了两粒,一滴水珠从浅金色的发梢滑落。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就下意识盯着这滴冒险的小水珠,看着它从那凸出的喉结滑过,一路蜿蜒,落到了锁骨上,接着又往更深处滑去。 如被蛰了一记,她瞬间收回视线。 男人倏然松了力道。 察觉到钳制稍松,颜夕匆匆道了声歉,转头就往房间的方向走。 以撒:“不是要洗澡吗?” “……” 她硬着头皮停下来,嗯了一声。数秒前alpha强势的压迫感仿佛只是错觉一般,以撒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去。 颜夕自己家也有三个alpha,父亲、哥哥和妹妹,但是在见到以撒的瞬间,她就知道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足以碾压的等级感,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信息素和他的人一样,是寒冷的、冰的气息。扑面而来的刹那,她仿佛就站在结着冰的极地。 哪怕与他的契合度高达百分之百,颜夕也无法从心底生出任何亲近他的欲望。 可颜夕不能退却。 她鼓起勇气主动出击,来到厨房打算为他做早饭。 “您好,尊敬的omega小姐,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忽然冒出的声音把颜夕吓了一跳,黑暗的一楼灯光亮起,与此同时,一个机械的女声在客厅内响起。 “人工智能系统密涅瓦,竭诚为您服务。” 颜夕缓了缓快了几拍的心跳,笑起来,嗓音轻柔又温和:“你好,密涅瓦。” 她笑起来时,颊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密涅瓦没有人类的审美,但她的数据库庞大,算法精密准确。 这一刻,她在自我认知中对颜夕下了结论:一个魅力非凡的、漂亮的人类女性omega。 在密涅瓦的指引下,颜夕很容易找到了冰箱。 打开冰箱,她不禁有些哑然,冰箱虽然是满的,但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营养剂。 营养剂虽然方便快捷,但无论什么口味,都有股黏糊糊难以去除的塑料感,除了极端情况下,没人爱吃这东西。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营养剂当饭吃。 脑海中闪过指挥官冷然的瞳孔。以撒是个人类,但他身上那种无机质的冷感,比友好帮助她的密涅瓦更甚。无论多么离谱的事情,安放在他身上,似乎也变成了正常。 以撒从二楼下来时,她还在厨房中忙碌。他脚步很轻,这里常年与虫族厮杀留下来的习惯,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人能立刻发现他的存在。 看见颜夕,他脚步微顿,透过厨房磨砂质地的玻璃门注视着她的背影。 被撕坏裙子之后,她穿了一件他的衬衫。 衬衫的衣领处有一个银线绣的小标志Isaac,是他升任指挥官时上级发放的军服内衬。 那些他常穿的常服,她不敢去动。这件衬衫却被放在衣橱角落的位置,她因此误会成了不重要。 对他来说是合身的衬衫,却遮到了她的大腿中部,一条栗色皮带收束了宽大的腰身,勾勒出腰肢纤莹的曲线,脚下踩着一双亚麻色短靴,细腻雪白的美腿展露无疑。 “指挥官,您的心率……” “闭嘴,密涅瓦。” 戏弄 颜夕用冰箱里仅剩的正常食材,青菜、鸡蛋和挂面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转身看到以撒,她又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又站在那里看了多久。或许自己擅自动冰箱和厨房的行为让他感到了冒犯? 颜夕思忖着,有些拘谨地坐到了他对面。 他的视线落在这碗面上,煎蛋浑圆澄黄,时蔬翠绿,面条细腻洁白,汤汁中浮着点点油花,看上去十分美味。 “这种高碳摄入会对身体状态造成负担。”他直白道。 颜夕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想多多表现自己的价值,但除了喜欢也擅长的厨艺,她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个事实无疑令她感到沮丧。 以撒顿了顿,拿起了放在筷枕上的筷子。 厨房的装备很齐全,但筷子是他最不擅长使用的。幸好只是简单挑起面条,否则他还要找个理由拒绝。 看见他愿意动筷子,颜夕松了口气。 “只有一碗?”他问。 颜夕连连摆手:“没关系,我已经吃过营养剂了。” 厨房的食材只够一碗,她实在没法把本就少的分量再度二分,好在营养剂是顶饱的,虽然口味实在难以下咽。 以撒点点头,没说什么,拿起筷子挑起面条。 以撒吃饭速度很快,但很优雅,一看就是贵族家庭教养出来的礼仪。 他吃完了面条,还很给面子地喝了口汤。就在颜夕期待他发表什么意见时,对方淡然地放下了碗。好似他吃饭只是为了不辜负她的好意,以免叫omega难堪,对他本人来说没什么可说的喜恶。 他可真难相处。颜夕心想。 吃过早饭,以撒出门去基地。颜夕送他到门口,先一步为他递上了大衣。 基地的人都知道,指挥官同样的外套绝不连续穿两天。他越过她的手,去拿了旁边的一件,颜夕怔了一下,尴尬地把外套迭回去。 临出门时,以撒忽然问她:“你要和我一起出门吗?” 基地食堂有丰盛的自助早餐,提供给军官们的都是最新鲜也最不菲的食材,有些甚至是舰船跨越了星系运送过来。以撒不常去,可因为omega自作主张的一碗面,他欠下了人情。 本来只想把她丢在屋子里度过七天七夜,现在好了,他不得不解决她的饱腹问题——至少这一餐。 谁料omega愣了一下,摇头拒绝。 “不用了,我不是很饿,谢谢您的好意。” 那些alpha聚集的地方,各色各样的信息素对鼻子简直是个折磨。她以前偶然出过门,虽然是在有人保护的情况下,但那些alpha的眼神简直想把她生吞活剥了。 是的,正如以撒讨厌omega那样,颜夕对alpha也十分害怕。每次她都要刻意调整呼吸频率,才能貌似正常地和以撒交流。 以撒被拒绝,没露出什么特别表情,只淡淡道:“好,那过会儿我让副官将早餐送过来。” “……!” 颜夕硬着头皮问:“您的副官也是alpha吗?” 在整个基地中,只有医务室的医生们是beta。alpha太好战了,其中的九成都出现在各大军事基地中,帝国也乐意他们在战场上发泄旺盛的精力。 在面对面和一个陌生alpha交流,和去基地接受有可能的打量中,颜夕选择了后者。 以撒对她的忽然变卦似乎并不关心,更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正好基地的无人巡逻车路过,他伸手拦了拦,绅士地让颜夕先行落坐。 颜夕坐在最右边的位置,等以撒上来后,她拘谨地拢了拢衬衫下摆,再度往旁边靠了靠。 “会掉下去。”一道冷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颜夕抬头看去,只看见那线条如雕塑挺拔俊美的侧脸,他的视线落在终端不断翻页的投影文件上,仿佛刚才那句提醒只是错觉。 两人之间的空位足够再横躺下一个人。颜夕想了想,往他那边挪了半寸。 车上不比宽敞的别墅,在逼仄的空间内,两人的信息素慢慢融在了一起,像冰天雪地中开出了一蓬蓬的繁花……完全违背主人意愿地纠缠着。 ao的嗅觉都很灵敏,尤其在信息素捕捉方面,这是祖宗为了繁衍进化出来的天赋。可人类毕竟是人类,懂羞耻知礼仪,空间中这心知肚明的暧昧叫颜夕尴尬不已。 车身忽然一震,碾过一块碎石,颜夕没反应过来,一下摔进了他怀中。 怀中忽然撞进温软的娇躯,携带甜蜜无比的花香,男人修长干燥的指节不着痕迹地僵了下。 颜夕红了脸,忙不迭对他道歉,像只着急忙慌又歉意万分的兔子。 说着就要爬起来,却不知中了什么邪,几次三番滑到,重新摔回他怀中。 颜夕都快哭了。 她不知道alpha的精神力压制,能够不着痕迹地操控人的行为。如果以撒不想她起身,她就是毫无办法的,她本人无法察觉这一点,只会以为是自己手忙脚乱。 男人的手掌摩挲到她的腰后,湛蓝的眼眸低垂,默默张开五指丈量。 果然纤莹不足一握——看起来非常适合掐在掌中。 —— 可恶的大灰狼,不许欺负兔子小姐m9( `д′ ) 呜呜呜还欠50珠加更,明天补 领带 到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在人家身上挣扎了这么久,好似衣袖间都沾染了他清冷的冰雪气息。 “抱歉,指挥官……”颜夕讷讷道歉。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停摔倒是眼前这个坏心眼大灰狼的手笔。 以撒很淡然地略略颔首:“无事。” 说完,他抬起步子往基地大门方向走。 这座建设在异域虫星上的军事设施辽阔而壮观,宏伟的大厦外围镀着一层银色合金,不时能见到军人和研究人员往来穿梭,虽然人流很多,但皆然十分寂静。就像以撒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冰冰的。 “指挥官!” 颜夕在他身后小声叫道,以撒步子顿了顿。他个高腿长,走得还很快,颜夕跟不上他的步伐,踩着靴子小跑了几步。 不少人偷偷往这边观望过来。虽然大家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但从颜夕踏进基地里的那一刻,alpha们就察觉到了她的出现。 若是在寻常城市街道上,可能没这么显眼,但是——这可是军队。 整个空气中除了同类alpha的臭气就只剩下消毒水味的军队,在大家鼻子都已经对摧残麻木的时候,忽然冒出来甜美的花香,老天,这可太显眼了好吗。 若不是看见指挥官在场,他们中的有些人已经忍不住上来搭讪了。 以撒还没问她要干什么,她忽然凑了上来,踮起脚尖为他抚平了衣领。 ——出门前还是工整的,只是刚才被她蹭乱了。她抚平了那不明显的褶皱,又趁机拆开他领带重新系了一次——指挥官系领结的手法也太粗暴了,颜夕忍耐了一个早晨。现在看见它们整洁起来,心中才舒坦了不少。 她从出生就被养在府邸中,身边接触的alpha除了父亲就是兄妹,在这种情况下,这位漂亮又珍贵的小姐对异性的防备意识显然并不到位。 她意识不到,在公共场所对一位alpha做出系领带这种举动有多亲密和暧昧。已经原超过了合适、合理的社交距离。 她纤莹的手指就在他脸庞,一侧头就能吻住。十指柔美,指甲像带有珍珠光泽的贝壳,唯有指尖泛出淡淡的杏粉色。 仿佛含进口中,就能尝到花蜜的甜味…… 以撒不着痕迹地蹙眉。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像个脑子里充满了妄想的色情狂。 看见他眉间不耐烦的浅褶,颜夕有些无措地收了手。 心中浮现了几分懊恼,自己不应该这样没有界限感的。 但他们之间的举动,已经足够让围观众人目瞪口呆。 以撒淡淡转眸,接触到指挥官没有情绪的蓝眸,众人却像被一记看不见的鞭子抽了,匆匆低下头各自离去。 指挥官带了位omega小姐来基地的事,很快一传十十传百地在基地流传开了。 短短一上午,就引来了许多好奇,众人都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omega以及她珍珠般的美貌。如果不是以撒的恶魔威名在外,现在他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扒拉开,站满了想凑热闹的人。 室内燃着未名熏香,光线敞亮,地面铺着厚软的地毯,走动间悄无声息,办公桌后面是巨大的落地窗,能俯瞰整个训练基地的场景。 颜夕在沙发上坐了会儿,以撒的副官来了。他是个年轻英气的高个子青年,有一头宛如丝绸顺滑的蜜棕色卷发,看上去很像一只皮毛光亮的猎犬。 哦,包括他的个性。 一开始他没注意到颜夕的存在,站在门口深吸几口气,很纳闷地问:“老大,你的办公室今天好香啊。你在肯纳星上哪来的花?” 办公室内确实有花,花坐在以撒的沙发上,有些局促地捏着手指。 “塞西尔,今天这位omega小姐交给你照顾,没有问题吧?”以撒平静开口。他交代命令的语气和平常说“塞西尔,去训练场上跑一百圈”没有区别。 塞西尔震惊转头,盯着颜夕猛瞧,直到以撒用文件夹拍了他的后脑勺,他才回过神来。 ——你爹真给你把omega送来了? 他以眼神发出疑问,眼睛像抽了筋似的眨个不停,被以撒直接无视。 颜夕主动站起来,和他握了握手。 omega的手很软,肌肤滑腻,在凑过来的时间那股甜蜜花香又浓郁了些,刺激得塞西尔的小心脏怦怦乱跳。 “初次见面,我叫颜夕。您好,副官大人。”她嗓音温柔甜美,如晨间枝头唱歌的黄莺鸟,清丽的脸蛋哪怕在这样凑近的距离上看也无一点瑕疵。 ——救命,她也太美了。 塞西尔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过以撒。感谢博尔吉亚,感谢指挥官,感谢壕二代,让他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屌丝也能有机会握住omega的手。 —— I know,欠三章,加更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外套 他语气郑重又雀跃:“颜夕小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咧嘴一笑,翡翠色的瞳仁像春日漾了一池的潭水。 他的热情态度无疑消解了些许她内心的紧张,颜夕展颜,轻声道:“谢谢您,副官先生。” 二人交流完毕,她跟在塞西尔身后离开以撒的办公室。 “颜夕小姐,我们食堂好吃的可多了。您有古东方血统对吗?那我向您推荐银丝卷和拌三鲜……”如果塞西尔有尾巴的话,现在估计已经摇出了旋风。 颜夕一面颔首笑着,一面跟在他身后。她笑起来时颊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像漾着蜜,十分甜美。 就在快走出门去时,颜夕忽然被揽住了脖颈往后一捞,塞西尔诧异回眸,不满地嘟囔起来:“指挥官,你干嘛呀!” 以撒给了他屁股一脚,把他踢出门去。接着办公室的房间被大力合上,等颜夕回过神来,已经被囚困在了他的双臂之间。 高大的阴影将娇小的omega笼罩,背着光,颜夕看不清他的面容,无由来有些发憷,手臂上一层薄薄的绒毛立了起来。 她为什么对别人也能笑得那么好看? “指、指挥官大人? 下意识的,她往后蜷了蜷,可这动作却牵动了他,冷白骨感的手指撩开她颈侧的碎发。 他贴在她颈侧,差一点点就要贴上肌肤的距离,抽动鼻尖嗅了嗅。 颜夕懵了。 她十分确定他在嗅她的后颈,那里是腺体所在,是omega的性器官。猝不及防被人凑近——这人还是个具有侵略性的alpha,颜夕就像被狼盯住的兔子,动弹不得。 “指挥官!”她小声又急促地叫了一声,更过分了,以撒的手指直接摸索到了她的后颈,贴住了那一小块腺体,用指腹蹭了起来。 他的体温很低,冻得她一哆嗦,颜夕哀求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小巧的脸蛋贴住了他的手心,抬起注目着他的杏眼湿润嫣红。 以撒此时的行为跟登徒子没有差别,她被吓坏了。 塞西尔不住敲门,纳闷地问:“指挥官?颜夕小姐?” 以撒松开手。 “你快要发情了。你不知道吗?” omega的信息素有些过分招摇了。昨日他问询了密涅瓦,对方告诉他有发情期紊乱的可能。以撒趁机试探,摸索到她的腺体,小小的、软中带硬,也符合生理书上说的发情期快到来的特征。 一个omega,在全是alpha的军事基地发情,想想都知道会是多么惨烈的灾难。 颜夕怔了一下,愣愣抬起头来。 原来以撒刚才的举动,是在检查她腺体的状况吗……颜夕忽然不怎么害怕了,可在心里默默算了片刻,忍不住道:“可我的发情期不是这时候呀?” 她抬头望着他的样子真的很呆,红唇微启,露出洁白的贝齿,像一只傻头傻脑的兔子。 “omega的发情期有时会在外界刺激下出现延迟或者提前的情况,比如……忽然和并不熟悉的alpha同处一室,被信息素刺激。” 颜夕这下不好意思反驳了。她确实被指挥官的信息素影响到了,昨晚还做了噩梦,梦见自己光着身子在冰天雪地里走,又冻人又羞耻。 走到最后,她看见一头白狼,站在冰河对面遥遥望着自己。在梦中,那头狼沉静极了,但颜夕却觉得它已经饥肠辘辘,它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想把自己剥皮拆骨。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她站在原地,有些踌躇。按照以撒的说法,她现在不应该再在满是alpha的基地走动,也不应该再跟着塞西尔去食堂了。 忽地,肩头一热,指挥官大人尚带着体温的外套被罩在她身上。虽然带着体温,但冰雪气息的信息素冻得她一哆嗦。 “基地里没有omega用的抑制剂,需要医疗室现制。外套上有我的信息素,能给你一些慰藉作用,先披着这个吧。” 被信息素一熏,颜夕就有点晕乎乎了。她穿以撒的外套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风衣几乎拖到了膝弯,但厚实又温暖。 指挥官大人真是个好人啊。 颜夕有点对他改观了。 穿着指挥官外套的omega从办公室内走出来,塞西尔眼神怪异地看了好几眼,看得颜夕都一头雾水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甜美的信息素被冰雪气息笼罩得滴水不漏,alpha一闻这气味,就知道这omega已经有主了。 不是,老大原来醋性这么大的吗?人家颜夕小姐就对自己笑一下,他就到了要用外套宣誓主权的地步了? 未婚妻 一个披着指挥官外套的omega,实在无法不引人注目。况且她还是那样平易近人,对为她拿餐盘的服务生都彬彬有礼。 终于,有一个女性alpha大着胆子将餐盘放在了她的对面,对上颜夕困惑望来的目光时,她友好地眨了眨眼:“你好,我叫乔安娜。” “乔安娜。”她点点头,这个平凡的名字在她润泽的红唇贝齿间辗转了片刻,吐出来时似乎都带有了别样的魅力。 乔安娜骨头都酥了半边——她是说,她知道这是指挥官的omega,但她只是披上了他的外套,一件外套又不说明什么,不对吗。 乔安娜看上去很年轻,甚至年幼。塞西尔说她刚两百岁出头,刚成年的年纪。活泼明朗的笑容叫颜夕想起了妹妹。 茜茜跟她差不多大,如果她通过军校征召顺利入学,以后也会如她一般服务于某个异星军事基地。女性alpha相较于男性纤细一些,但高挑程度不遑多让,她们胸部扁平,且小腹紧致——不需要怀孕、哺乳,使身体将这些保护身体的组织脂肪都大规模消减了。 针对alpha的训练是艰苦的,甚至苛刻的,这都是为了能在正面对上诡谲莫测的虫族时生存下来。她们看似纤细的手臂中肌肉纤维含量极高,一拳打死一头牛不成问题。 乔安娜观察她茂密蓬松的乌黑长发,纤美精巧的五官,盛赞道:“我以前只见过一个omega。但他没有你这样少见的古东国血统,也没有你一半好看。” 在人口混居,世界大同的百万年后,任何一个人种想要保持自己独特的体貌都是很艰难的事。尤其是古东国血统,因为神秘和稀有,被视作优雅与知性的象征,在贵族之中尤其受到追捧。 第十九军事基地被誉为帝都权贵子弟的后花园,他们除了实力也要求血统,就像以撒,如果他不是出身自帝国古老尊贵的博尔吉亚家族,当初想要这些刺儿头们驯服,必然要耗费更多的精力。当然,即便如此,难度也没有提高多少。 omega对老百姓来说罕见,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只是omega的话,不至于从刚踏进基地就让消息飞得如此之快。 没有omega能长得这么美。 “你不知道他有多无理取闹,非说自己是王子殿下,让人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还说我们只配给他提鞋!” “这也太过分了。”颜夕小声说。 乔安娜点点头:“是啊,所以我狠狠揍了他一拳。” 塞西尔适时制止说:“好了乔安,别老吹嘘你的风流韵事了。” 乔安娜耸耸肩,继续开口:“他觉得我好特别好不造作,不仅喜欢上我,还给我送了三年情书。” 塞西尔转头对颜夕道:“别听她吹牛。” 颜夕抿唇一笑。 “笑了笑了!她笑了!”乔安娜如获至宝,跳到椅子上半蹲着,笑眯眯地看着她,“颜夕,你觉得这算风流韵事吗?” 塞西尔有些无奈,虽然乔安确实是个刺儿头,但她情商高,三言两语已经让omega在紧张的环境中放松下来。 凑得近了,她忽然“咦”了一声。 她看见了颜夕衣领上的标志Isaac,坐直了身子:“这不是……” 塞西尔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颜夕不解地看着两人扭打在一起,乔安娜给了他屁股一脚,兴致勃勃地凑上前来。 “颜夕小姐,他们说你是指挥官的未婚妻,这是不是真的?” 般配 颜夕不认为自己算以撒的“未婚妻”。奥斯顿大公为指挥官大人的婚事操心了很久,她不过是从众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的一个。 颜夕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优点,她胆小、笨拙,还不懂人情世故。若七天过去,她依旧没法得到指挥官的喜欢,就会被博尔吉亚家族淘汰。 她不是“未婚妻”,只是“候选者”。 很快,口哨声响起,士兵们神色一肃,井然有序地跑到训练场中央集合,让塞西尔头疼的麻烦鬼做了个鬼脸也跑走了。 乔安娜:“颜夕,明天见!” 颜夕点点头:“明天见。” 乔安娜走后不久,她也放下了碗筷。塞西尔瞥了一眼她的餐盘,原本就不多的食物竟然还剩下大半,不由疑惑:“你吃饱了吗?” 颜夕进餐安静,再美味的食物她也不允许自己狼吞虎咽,饭吃七分饱,这是骨子里的教养。 看时间尚早,塞西尔便提议带她在基地内四处逛逛。 颜夕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第一个参观的是生态拟息场。 场中还有不少作战小队在和虫族苦苦作斗争,塞西尔带颜夕来到旁边的操纵室,给她展示各种各样的星球生态。 有的星球含水量百分之百,被蓝绿色的发光液体包围。虫族就生活在深海之中,神出鬼没,喜欢隐形后偷袭战舰。 有的星球寸草不生,表面被红色的荒土覆盖,平均气温高达两百摄氏度,生活着一种火红的沙虫。身形巨大,遮天蔽日,能一口吞下母舰。 这些星球的环境无一例外,都十分恶劣,只有军队会长期驻扎在这种地方。 瑰丽的光影落在她荔枝核般漆黑纯澈的眼眸中,变化成五光十色的斑斓。她有时会被忽然窜出来的虫族虚影吓一跳,回过神来,觉得惊险又刺激。 塞西尔见她喜欢这个,就像自己献宝成功了般,心下也有些雀跃。 大概讨漂亮的omega欢心,是每个alpha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颜夕小姐觉得这些东西有趣吗?” 颜夕点点头:“我从小生活在帝都,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她有些羞赧,但还是诚实道,“不瞒您说,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 塞西尔笑了笑,手指在虚空中一划。 周围的赤地风沙变化成了潮湿闷热的雨林,植被高大,数百米的巨型乔木比比皆是,几乎看不见阳光,唯有翻飞的萤火是唯一光源。 “这是肯纳星本来的样子。”他说。 接着解释道:“肯纳星的化蟾虫具有很高的智慧,领袖的智商甚至和人类相差无几。它们有一种致命的拟态能力,能变成娇弱无力的人类同族,蛊惑战士们放松警戒心。” 听到塞西尔的话,颜夕的脸颊忽然烧了起来。她想起和以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对方撕开了她的裙子,宽大的手掌贴住她的后背往下滑,体温那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存在感…… 塞西尔没察觉她的走神,回忆起来:“肯纳星在当年号称‘绝对无法被攻略的前线’。化蟾虫太难打了,繁殖速度快、智商高、变化诡谲。惨重的战舰与人员损失让许多军官都蒙生了退意。” 颜夕听得入神:“后来呢?” 后来——以撒·S·博尔吉亚站了出来。 这个刚入军队,面容还很生嫩的金发年轻人来到罗素上将面前,冷冷要求:给他一支精锐部队以及足够的武器,他会深入雨林深处,捣毁虫巢。 当你在做出一个惊人的成就面前,没有人会相信你,这是世间一个普遍真理。 上将和博尔吉亚家族不对付已久,虽然看不惯这个他认为是“凭借优越家世就目中无人的混蛋小子”,但也没有放任他去死的想法。 深入虫巢?连他也不敢保证能生还的险境,这个年轻人未免太狂妄自大。 甚至他许下承诺时也是一副冰块脸,左眼写着天上天下,右眼写着唯我独尊。谁信他?反正罗素上将不信。 后来,只有寥寥几人站了出来,这里面就包括塞西尔。塞西尔是平民出生,他没有其他战友那样显赫的家世,但他有一颗悍不畏死的心。 alpha的荣光,此生只献给战场和伴侣——考虑到当时大家都是光棍,好像也只能献给战场了。 所以人都没想到,以撒能完成这个任务。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因为它的不可思议。 肯那星一战,让他的名号响彻整个军事基地,不是以博尔吉亚的名义,而是Isaac——也仅仅是Isaac。 他是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指挥官,前途无量。 颜夕绞紧了手指,一股不见声息的自惭从心头爬了上来。 以撒拥有行动力、决策力、领袖力,和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温室花是云泥之别。 两人的眼界和价值观,相差都极为巨大,骗过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这样的人,真的和他般配吗? 主动出击 离开生态拟息室,二人继续逛着基地。 不远处喊声震天,一群士兵正在训练场上负重越野跑。已经不知道第多少圈,薄薄的作战服全被汗水浸透,个个龇牙咧嘴。 直到塞西尔带着颜夕出现。众人就像忽然被注入了鸡血,也不龇牙咧嘴了,脚绑四十斤也身轻如燕了。在经过颜夕时,口哨声此起彼伏,他们朝她挤眉弄眼,跃跃欲试。 颜夕看见了指挥官。 他坐在挎斗摩托旁边的车座里,戴着墨镜和帽子,被压在帽檐下的浅金色碎发被狂风吹得四下飞舞。 颜夕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扬起笑容,朝他挥了挥手。结果跑步的士兵以为美女在回应自己,顿时起哄得更起劲了。 以撒头也不抬道:“加跑五十圈。” 起哄声顿时变成了一连串哀声怨道。 见他没有回应,omega漂亮的小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很快,塞西尔带她去了别处。 她的风衣被风扬起,柔软的黑发也随风飘飞,空气中送来一股不属于肯纳星的花香。 直到她离开训练场,众人才从神思不属的痴迷中回过神来,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滴—— 手腕上终端的声音响起,以撒收回视线,翻阅匿名方发送过来的档案。 在颜夕来的第一晚,以撒就对她的背景做了详细调查。博尔吉亚家族重视血统,非贵族血统不能入眼,在互相倾轧的权贵家族,她真的会像表现出来那样温和无害吗? 档案显示,颜夕虽然来自贵族家庭,但家族经营不善,好几代之前就已经落魄。到了这一代,家主生下了颜夕三兄妹,她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都是alpha。 在稀有的omega出生之后,颜家的地位有所提高。她尚未成年的时候,提亲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却都被颜家夫妇拒绝。 这对夫妻疼爱女儿,希望她能觅得一个真心相待的良人。可大儿子好赌成性,欠下巨额债务,颜家的大部分资产已经被拍卖,如果到时候不能还上债务,小女儿颜茜就要被强制征兆去前线。 以撒蹙了蹙眉。 前线速成班是第七基地的手笔,和十九基地的理念背道而驰。 他们主张战士来自血与泪的实践,几乎不训练就将士兵送往战场,每年死在前线的年轻alpha不计其数,所以一直急缺新鲜血液,很多时候新兵的来源都并不正当。 在那种炼狱般的地方,哪怕侥幸存活,思维和精神也会被彻底改写,能真正厮杀出来的,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颜夕最疼爱这个小妹妹,那种结局对她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在博尔吉亚面向贵族家族为这一代的嫡子挑选未婚妻时,她接受了这份邀请函。 若是成功和博尔吉亚家族联姻,所获得的巨额财富足以填补颜家的漏洞。 以撒关闭资料,以手支额。良久,轻呵一声。 她倒是很有货品的自觉,那些欲拒还迎的勾人眼神,是待价而沽吗? 参观完基地,塞西尔把颜夕送回了蓝眼泪湖畔别墅。 刚进家门,她就接到了冯的来电。 颜夕看了看四周。显而易见的,博尔吉亚家族在十九基地也有眼线,以撒在她身旁时,冯就不会来电。 她换上拖鞋,来到客厅,接通了冯的视讯。 很快,戴一副细银边眼镜的高挑青年出现在画面中。他的银灰发扎成一束马尾,搭在一侧肩膀,西装贴身而挺括,神态有一副公事公办的冷淡。 “进度怎么样?”冯不喜欢废话,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颜夕有点紧张,就像回到了读书时面对老师的提问一般,现在她就要交出那惨不忍睹的成绩单。 情不自禁开始抠指甲,嗓音也慢慢低了下去:“我觉得,指挥官不是很喜欢我……” “怎么说?” “他对我态度很冷淡。我发情期提前,信息素气味应该是很浓郁的,但他闻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还给我披上外套,让我不要在全是alpha的基地里面乱晃。”颜夕一五一十道来。 冯沉默片刻,罕见地宽慰道:“不一定是不喜欢你。他一直这样,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颜夕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他又换着法子安慰:“而且,Isaac和别的alpha不一样。他从很小就信奉一个观点:alpha应该与自己的兽性做斗争,成为不被情欲摆布的理智者。” “即便他真的对你的信息素有反应,也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他顿了顿,又道,“况且你和他的契合度是100%,仅凭这一点来说,你就应该对自己更自信。” 颜夕叹了口气,面露苦笑。平常见到指挥官这样的人,她一般都是离得远远的,现实却没有给她第二个选择。 “我该怎么做?” “我让肯纳星的裁缝为你定做了新裙子,非常漂亮,没有alpha能拒绝的那种。”冯加重了语气,“颜夕小姐,你得学会主动出击。” 勾引 刚挂断视讯,门铃就被按响了。 颜夕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送包裹的是一个半人高的小机器人。颜夕签收后朝它说了声谢谢,它礼貌地朝她一鞠躬,底盘下滑轮滚动,骨碌碌走远了。 拆开盒子,颜夕提着吊带,将这件绿色的丝绸裙轻轻抖落。面料光滑高级,一看就价值不菲,只是……呃,这布料也太少了。 布料本来就少,分给重点部位的更是少得可怜,除了几条缠在腰间的装饰性流苏,简直跟比基尼差不多。和颜夕自己那些保守素雅的衣裙相比,它的风格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大胆与泼辣,大胆到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驾驭住。 硬着头皮换上裙子,她踌躇地来到了镜子前,刚一瞥里面的自己,颜夕的脸就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裙子虽然合身,但胸部的尺寸却太小了,虽然穿了上去,但漏了大半在外,乳球莹白柔嫩,呼之欲出,走动间颤动十分明显。若是稍一低身,连嫣红的乳粒都清晰可见,吓得她赶紧捂紧。 明晃晃的勾引意图。 密涅瓦夸她:“颜夕小姐,您穿这件裙子很漂亮。” 颜夕叹了口气:“谢谢。” 她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整理了自己的心情。虽然有些羞耻,但她不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吗? 她知道这点,冯知道这点,指挥官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她精心侍弄了发型,还化了个淡妆。看见镜子里盛装打扮的自己,她有些陌生。低着头思索片刻,又去厨房把今天的晚饭做了。 食材是从基地回来时从后厨拿的,都是当日新鲜食材。她煎了牛排,用红萝卜和西蓝花点缀了一下,还做了舒芙蕾蛋糕,倒了两杯红酒。 一切准备妥当时,以撒也从基地回家了。 听到门口脚步声的时候,她先一步小跑过去开了门。以撒本来正在兜里掏钥匙,他今日骑机车回来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糟糟,低头时那些碎发滑落额前,莫名有几分少年气。 他本来年纪就不大。 颜夕神思恍惚的刹那,他的视线落在两条白皙纤莹的小腿上,顿住。 从下到上,慢慢上滑。目光仿若有实感,被他扫视过的地方,肌肤都凉了一些。 一股战栗感从她后背爬上来,颜夕忍着后退的冲动。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自己像被狼盯住的猎物,几乎动弹不得。 可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又是平静的,平时的神色没有差别。仿佛面前不是个曲线毕露美貌动人的omega,只是个借住在他家的陌生人而已。 颜夕心中的悸动慢慢平了些。看着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落地架上,她踌躇片刻,从背后抱住了他。 两条柔弱无骨的手臂交缠在他身前,omega丰满的双乳压在他肌肉精悍的后背上,存在感十分鲜明。以撒下颌紧绷了一瞬,感受到甜润而柔软的气息如蛇般缠了上来,似乎要将自己拖进极乐的地狱。 颜夕抱了会儿,看他没反应,于是尴尬地松了手。 “晚餐做好了,一起吃吧。我去厨房端上来。“说罢,她脚步匆匆,逃也似的离开了。 她从厨房出来,正好看见以撒从沙发上拿起被脱下来的军服内衬。 “塞西尔副官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抱歉,我并不知道它这么重要。”她补充道,“我稍后会为您洗干净的。” “不用。”他说了进屋以来的第一句话,拿着衬衫转身上了楼。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颜夕的肩膀才像卸了力般垮了下来,她捂住自己绯红的脸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勾引人是需要勇气的,刚才的主动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结果惨遭滑铁卢,她没有勇气再尝试第二次了。 她卸了妆,换上了寻常衣服,继续坐在餐桌前等他。 楼上的房间。 以撒看了手上的衬衫很久,久到密涅瓦都忍不住要出声提醒他时,却见他忽然把脸埋了进去,病态地、渴望地、疯狂地摄取着衬衫上残留的信息素气息。 修长的五指陷入衬衫柔软的面料,手背青筋浮现,光滑的布料在他指间皱得不像样子,似乎这样就能隔着时空蹂躏曾被它包裹的娇躯。 喉结滚动,阴茎肿胀得发疼,他抬起头,眼白中尽是血丝。 —— 预告一下,下章有小肉??? 协议 以撒在进入军队前接触过很多omega。 虽然冷淡到吓人,但怎么说也是博尔吉亚家族这一代嫡系的独子,攀附上他,意味着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在朝你招手。 他不喜欢omega。与其说是“接触”,不如说是被“接近”。面目模糊的人影前仆后继地来到他身边,带着各种各样的气息,各怀诡心。 曾经在一场家族聚会上,一个女孩单独走进他的房间,落锁,在他面前脱衣服。她当时是发情期,就这样把自己和他关在了一起。 显然,她对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 但以撒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继续低头看自己的书。他头也不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有了动作——起身找出鹅毛笔为书中重要段落做了笔记。 冷淡的反应终于击溃了omega,她捡起衣服崩溃地冲了出去。 她曾是万众瞩目的明星级人物,自从在以撒这吃了败仗,信心就遭受了毁灭级打击,回去没多久就嫁人了,对方还是众多追求者最不起眼的一个。 婚后,她依旧活跃在各大交际平台,并以深刻的记仇心,孜孜不倦地传播着他不举的传闻。 以撒在贵族omega的口碑因此一落千丈,他本人不仅不反思,反而庆幸起狂蜂浪蝶的减少。 所谓勾人的信息素,于他来说就像干燥公路旁边的车尾气,或者博物馆里的莎草纸,总之是让人提不起劲的气味。以撒不能明白友人们对omega的热衷。 奥斯顿大公为此还大惊小怪地带他去看过医生。 一系列检查下来,帝国最顶尖的医生们束手无策地表示,这是因为他的信息素等级太高了。 他遇见的所有omega都与他契合度很低,综上所述,他极有可能孤独终老。 他爹双眼一翻,差点厥过去。而以撒觉得这简直完美,他能肆无忌惮地投身自己热衷的领域,而不必被家庭和子嗣牵绊住脚步。 信息素不过祖辈的谎言,而他早已超过了这份桎梏,绝无可能为所谓的omega神魂颠倒。 ——是的,在遇见颜夕之前,他有过这种不成熟的想法。 - 以撒过了很久的时间才下来,他的金发湿漉漉的,看上去像洗了个澡。颜夕以为指挥官有洁癖——他长得就像有洁癖的样子,故此没有多想。 牛排已经有些冷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凝在上面,她又去加热了一回。 看见她换回了寻常衣服,以撒也没问什么。 他对她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待晚餐结束,颜夕终于忍不住问道:“指挥官大人,您对我是怎么看的呢?” 问完后,她也有些紧张,在餐桌下攥紧了手指。 以撒正在擦手,即便他手上根本没沾任何污渍。他的手指很好看,指节白皙修长,掌心干燥,指肚位置有常年握枪的薄茧。洁白柔软的餐巾纸,像盛放艺术品般衬托着他的手。 “我目前没有结婚的想法。”他放下手帕,嗓音冷淡而沉稳,“您知道,我还很年轻,只想拼搏自己的事业。” 他看着颜夕,补充一句:“当然,您也还很年轻。” 颜夕大他两岁。但在人均八百年寿命的星际时代,这点年龄差根本谈不上差距。 可成长环境不同,她无法做到他那样自我又坚定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需要一个夫婿,一个能为她解决当下家族困境的丈夫。 以撒·S·博尔吉亚,他是这条路上的最优目标,如果他拒绝这个交易,颜夕则会考虑换一个或许没那么好的人选。 但是,她还是想最后争取一下。 “以撒,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开诚布公的交流,她轻轻唤了他的名字,“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 为了缓解紧张,她喝了口水,双手放在桌上,握住了水杯。 以撒的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好娇小…… 如果在床上,她握都握不住。 颜夕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列出自己的优点一二三:“我知道你的理念,你厌恶和omega结婚生子,同在屋檐下,我绝不会强迫你和我发生关系。” “我会当一个完美的妻子,不干涉你的工作和生活——尤其是感情生活,如果以后你有了喜欢的人,无论是beta是alpha,我都会真诚祝福你们。” 她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真挚的语气让人丝毫不怀疑她话语的可信度,但以撒的神色却越听越冷。 没听完,他就抽出了自己的手。 颜夕敏锐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温降低了几度,仿佛有冰雪的气息弥漫开来。 “不强迫我发生关系?”他冷笑一声,“你怎么保证?” —— 老婆竟然说允许他和别人发生关系!咱们贞洁烈a听不得这个(ц`ω′ц*) 啊啊进度慢了点,小肉挪到下章 犬牙h 怎么证明? 颜夕懵然,这还要怎么证明…… 以撒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他往后一靠,十指交叉放在膝上,淡淡开口:“你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在beta之间有可能,发生在omega和alpha之间,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但是……”她笨拙地憋出一句,“你和别的alpha不一样。” 在接触他之前,颜夕对alpha有刻板印象:鲁莽,下流,像未开化的野兽,喜欢用把衣服扒光的眼神盯着人看。活到这么大,颜夕一直患有恐a症。 但以撒让她意识到不同,很多时候他都像个局外人,完全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对她的态度呈现公事公办的冷淡。 他是个摆脱了基因桎梏、脱离野兽本能,理智又冷静的alpha。 “是吗?” 他意味不明地嗤了声,忽然站起身,一边朝她走来,一边扯松了领带。 他俯低身子,握住了颜夕椅子两侧的扶手。像食草动物面对捕猎者那样的危机感提醒她快点跑走,但已经失去了机会。高大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他逼近她,鼻端都是那冷然的信息素气息。 “容我提醒你一句,颜夕小姐。alpha都是未开化的野兽,他们不一定能在信息素的诱惑前坚守理智……即便他们装得很像。”他面无表情,居高临下道。 “以撒……” 颜夕下意识后退,退无可退,后背已经牢牢贴上了椅背,却无法阻止他的贴近。 冰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像把玩某种珍奇藏品般摩挲起来。 omega肌肤滑如凝脂,渗透着丝丝缕缕的甜润,肌骨生香。 他倏然抬起她的下巴,力道之大,疼得她杏眼泛出泪花,下一瞬,铺天盖地的冰雪气息涌来,将甜美花香强势地裹挟在其中。 气息虽是冷的,她浑身却越来越烫,一股燥热从小腹升腾,难耐地涌向四肢百骸。 颜夕夹紧了双腿,她不陌生这种感觉,每次发情期最激烈时,她的内裤就像泡了水一样潮湿。 以撒的信息素,轻易就能将她的情欲挑拨至巅峰……颜夕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呼吸急促,对自己不受控制的反应感到害怕。剧烈的痒意从私处深处蔓延,宛若虫蚁啃噬,叫她双腿发软。 如果不是坐在椅子上,她现在已经站不住了。 “指挥官大人,不要这样,请您停下……”她的声线颤抖,带一丝哭腔,奶白的肌肤泛起红潮,双眼水雾朦胧,被胸罩包裹的乳粒已经硬挺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了以撒的袖子,对方湛蓝的眼眸染成了深色,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坐到了餐桌上。 “你看,你也不能抵抗。信息素就是这种东西。”他语气轻讽。 颜夕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对方说了什么,传到她耳中都是雾蒙蒙的一团。晦暗灯光下,俩人的体型差越发明显,她蜷缩在他怀中,像只可怜的、烧昏了脑袋的兔子。 她张开双腿,夹住了以撒的胳膊,腿内侧软滑的肌肤渴求地摩擦着他,把手臂当阴茎那样夹。 以撒的手掌触碰到了湿腻的黏滑,一瞬间,就像炸弹在脑子里爆炸,把冷淡外表下的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手指向上摩挲,直探到那湿滑的缝隙,从内裤边缘探了进去。 阴毛是湿的,内裤是湿的,穴缝也湿透了。 “真骚。”他贴着她耳边说,呼吸是滚烫的。 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她却听进去了,双腿羞耻夹紧,又在下一瞬尖叫出声——他的指腹触到了那火热软嫩的蕊豆,向下重重一按。 “好过分……”她抽泣起来,从意乱的迷思中回神,眼眶红红,鼻尖也红红,一副被欺负得不行了的样子。娇嫩的掌心蹭着桌面,想要往后逃。 没逃几步,就被拦在腰上的手臂强势捞了回来。她的裙子已经变成了皱巴巴一团,桌面上残留着水渍,被迫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听见擂鼓般的心跳。 那样激烈,几乎震聩她的耳膜,叫她浑身都细细发起抖来。 她错了,alpha都是一样的,以撒的恶劣程度让她瞠目结舌。她就像只蠢兔子,被狼友好伪善的外表欺骗,傻乎乎袒露了柔软的肚皮,现在不得不在他锋利的獠牙下战栗。 以撒感到,自己的手指泡到了潮湿的蜜水里,知道她是处子,他没有过分深入,只绕着蕊豆画圈。软嫩滑腻,似乎一旦用力就把轻易她弄伤,那样柔软,娇小,轻易就激起了他本性中的暴虐欲望。 他动作加快,近乎凌虐地揉搓着指腹间的蕊豆,怀着恶劣的戏谑,看它从自己指缝中东溜西窜,任由搓扁。 颜夕被他欺负得不像样子,一滴滴串线的珍珠从湿红的眼尾接连滚落,她发出带哭腔的颤音,小声阻止以撒,哀求他停下来。 她听到他的鼻息越发粗重,耳垂一热,被男人含进了口中。alpha尖锐的犬牙在嫩肉上啃噬吮舔,似乎想在那白嫩的耳垂上人为地给她咬出一个耳洞来。 颜夕的耳朵本就敏感,感受到犬牙逡巡,眼泪越发汹涌了,浑身软肉都跟着他激烈的频率浮颤。 “颜夕。”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线沙哑得不行。 女人莹白的美腿宛若蟒蛇般死死绞住他的手腕,越绞越紧,终于在某个临界点达到了高潮。 直接被他的手指直接操到了潮吹。 “如何,现在还觉得我和其他alpha不一样吗?” 颜夕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抽出手,当着她的面,将指间黏连的淫丝舔舐干净了。 监控 接下来好几天,两人都没有见过面。 以撒事务繁忙,早出晚归。颜夕正值发情期,为了不添麻烦,除了吃饭几乎不出房门。 另一方面是,那晚情色的场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了避免尴尬,她有意减少了和以撒的碰面,甚至为此不惜将三餐的时间都打乱了。 做饭时,她还是会特地做两份饭,一份自己吃,一份留给指挥官。第二日起来,厨房里总是整洁的,她留的饭不见了,但不知道他是吃掉还是倒掉了。 不过颜夕自己都昏昏沉沉的,没有心思去计较这些。 唯一一次碰面是在洗衣房。 从生活习惯上来看,以撒是个不折不扣的传统派贵族,他不喜欢家里有太多机器的痕迹。在家用机器人早已普及的时代,别墅里连个扫地机都没有,唯一的星际科技密涅瓦还属于军事系统。 如果不是没时间自己洗衣服,颜夕怀疑他连洗衣机都不会配备。 那时她刚结束一场发情,抱着一堆衣服去洗衣房。 看见以撒,她顿住脚步,有种立马跑回去的冲动。出乎意料的,对方先跟她打招呼——朝她点了点头。 以撒瞥了眼她的衣服,说:“它们看上去很干净。” 这些衣服上全是颜夕的汗水,干了又渗透,渗透了又干,闻起来花香浓郁,所以他会觉得干净。 以撒刚洗完澡,脖颈上挂着毛巾,发梢水珠滚落,和他平日军装大氅的冰冷形象很不一样。 氤氲的热气驱散了他与生俱来的冷意,少了几分逼迫气势。 颜夕依旧不敢抬头看他,视线闪躲着看向地面,却不知这样却让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他眼前。 乌黑的长发披在她瘦弱的肩头,在胸前的鼓囊上蜿蜒,又垂落下去,发梢微卷。 以撒的犬牙莫名有点发痒。 为了结合时能顺利咬破后颈,注入自己的信息素,alpha的犬齿是最尖锐的。此刻,他就很想找个东西磨一磨。 “你在害怕吗?”他问,往她的方向靠近半步,“为什么不看我?” 走廊狭窄,颜夕被他逼到了角落。她不想再被欺负下去了,鼓足勇气道:“指挥官,我还有事要做,请、请你让开。” 不想再遭受和那晚一样的玩弄,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凶恶,但天生声线甜美,有种逞凶不足、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感。 他偏了偏头,显出几分困惑,他顿了顿道:“颜夕小姐,我还没谢谢你为我做的饭。谢谢,它们都很好吃。” 颜夕愣了下,像一只被放掉气的气球,不知所措地瘪了下去。 “你都吃掉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白嫩的手指无措地绞在了一起。 以撒点头,语气淡淡:“那天晚上的事,我也应该向你道歉。我不该释放信息素,勾出你的发情期。” 她倏然抬起头来,撞进他湛蓝的眼眸中。这双眼睛情绪如常,仿佛永远风和日丽的冰湖,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我只是想向你说明,与alpha同住屋檐下具有危险性。不是每一个alpha都有自控力,他们很不安全,希望通过这件事,能让你对alpha更有戒心。” 颜夕犹豫间,又听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如果真的想对你做什么,我也不会只用手指。” 颜夕相信他的道歉了。 像指挥官这样真诚的人,肯定不会骗她的。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默,有些尴尬。两人贴这样近,以撒还穿了条贴身的裤子,颜夕无法不去注意到那个部位。 鼓囊囊的一团。是勃起,还是原本就很大?她匆匆一瞥,不敢再猜测下去。 如果是平时的颜夕,脑子里没什么邪思,一定不会多想,可她现在是个发情期刚结束的omega。 下意识舔了舔嫣红的唇瓣。 和一个契合度百分百的alpha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也很不好受。 那一场场折磨人的高热里,当用手指在腿间舒缓欲望时,她的脑海中不止一次比较,和她相比,以撒的手指更长,骨节更分明,他指腹粗糙的硬茧摩擦过阴蒂的感觉舒服死了。 如果不是他的手指,而替换成更大,更粗热,更狰狞的东西来…… 空气中的花香更粘稠了两分,在空间内无声汹涌。 颜夕回过神来,为自己脑海中羞人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又退了一步,后背贴上墙面,急匆匆地说了声没关系,从他面前逃开了。 - 指挥官的房间。 他一回屋,就倒在床上,用手臂盖住了眼睛,很长时间没有动静。 如果说前几次,密涅瓦还会问要不要调出爱情动作片供他观看,现在却已经习惯这种事了。一个成熟的人工智能不会多管闲事。 正好比昏暗的房间内,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中正在演示着的那段监控视频。 不知已经在这昏暗的房间中重播了多少遍,它不是实时的,被人为裁剪过,记录进来的只有omega发情时的片段。 颜夕躺在被子里,脸颊烧得通红,双眼禁闭,睫毛湿漉,放大声音能听见小声的啜泣。 她正在遭受发情期的折磨,在床上不断呻吟、翻滚,薄被勾勒出起伏的娇躯,偶尔泄露的春光叫人想入非非。 以撒重新坐起来,靠着床头,如果忽略高高顶起的胯下,他的表情冷淡得和练兵时没有差别。 他把手伸进了裤头。 自慰 以撒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屏幕上omega眉心紧蹙、似痛似乐的矛盾娇容上,喉结滑动,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他觉得束缚,于是将阴茎从内裤中释放出来,阴毛卷曲粗黑,两颗硕大的囊袋蛰伏在草丛中,柱身紫黑,粗如婴儿手臂,外观十分狰狞。 撸动片刻,有些干涩,以撒从床头柜中将润滑剂拿了出来,用牙齿咬开,倒在掌心,随即握上茎身,在上下套弄间,将它涂抹得油光水滑。有几滴落在了蜷曲的草丛中,他也不甚在意,继续看着视频套弄鸡巴。 视频中,omega的体温慢慢升腾,渐渐从羞涩、难受到沉迷其中。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眉眼染上了艳丽的春情,高耸的胸脯顶起了身前的薄被,腰身悬空起来,只有臀部还死死压在床上。 以撒心想,原来她自慰时,会这样呻吟。 激烈的动作让被子从她肩头滑了下去,露出半个莹白胸口,玉乳酥软,嫩如脂膏,间或闪现两点嫣红。 一条深陷欲河的美人蛇,浑身汗湿,水光粼粼,让人真想用阴茎救她于水火之中。 以撒的视线下滑,落在她腿间的薄被上。这床可怜的被子,被两条美腿绞得不像样,皱巴巴,湿漉漉,暗色的水渍从腿心叁角区弥漫开来。他忽然嫉妒起这床被子,只因它有幸接触她光滑的肌肤,抚摸她火热的胴体,而这是以撒都没有的待遇。 这时,因为自慰的忘情,omega已经彻底陷入狂热的情潮,忘记了羞耻,忘记了自我,整个身体,除了盖住腿间的一小块,都暴露在外。 她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左乳,哭喘着揉弄起来,可她的乳球太大了,娇小的手掌根本无法捧住,滑腻莹白的乳肉从指缝中挤了出来。她哭得很可怜,像捧不住自己的奶子是以撒的错一样。 就在这时,omega长腿踢蹬间,被子从她身上滑了下来。 监控镜头高清而细致地拍摄到了那叫人血脉偾张的美景。 她的逼白白鼓鼓,像肥美多汁的鲍鱼,纤细的手指陷在了黑森林里。她搓揉着阴蒂,两片阴唇被动作激烈的手指拨开,露出了粉色湿软的穴口。 以撒下颌一紧,咬了咬腮内软肉,湛蓝的眼眸深邃宛若泥沼,要将那秾艳的美人陷入溺毙。 她的手指试探着探入穴口,可很快又怕疼地抽了出来,以撒知道那有多紧致火热,那晚他的手指已经探过路了。 他闭上了眼,早已烂熟于心的后续却在眼前浮现。他撸动的速度加快,精悍的腰侧青筋起伏,他会掰开她的双腿,在她惊慌叫着他的名字时中将阴茎送入紧致的小穴,会势如破竹地肏穿她的阴道,让这可怜兮兮的颤抖肥逼将肉刃尽数吞下。 是的,他会毫不客气地标记她。会将犬牙刺入柔软的后颈肌肤,咬破腺体,接着凶狠地注入信息素。无论她哭泣还是尖叫,都绝不松口。 漂亮的,柔软的,哭声动听的omega……他的omega。 夜晚时他无数次叩问自我,忍耐有什么意义?家族送她来肯纳星,她不就是为了自我准备的吗? 他深吸口气,嗓音无比嘶哑地开口:“密涅瓦,听书模式。” 在他粗暴的撸动下,晶亮的润滑液飞速甩出,而视频中的omega也即将抵达高潮。 “好的,指挥官。请问您要听哪本书?” “随便。”他闭了闭眼,掩去眼中的红血丝。听哪本书不重要,他必须有个东西分散注意力,否则他害怕自己会克制不住闯入她的房间,粗暴地肏开她的子宫,标记她的后颈。 害怕。真稀奇。那个冷漠,高傲,彻头彻尾的alpha沙文主义者以撒·S·博尔吉亚也有害怕自己失控的一天,传出去必定叫人惊掉下巴。 “您书架上第一本书是《Alpha的进化与自我淘汰》,着者是威尔士·博尔吉亚,您的曾曾祖父。”- alpha,社会金字塔顶端的物种,强健的体魄与卓越的智慧,人类完美进化的果实。他们却有着致命的缺陷:失控的兽性- 人类追求的尽头是无垠星海,为了在宇宙间人类种族更伟大的征程,作为领袖的alpha们,必须挣脱信息素的桎梏,摆脱自己的兽性,摒弃低级的情感与欲望- 他们应该认清,omega的蛊惑只是进化的陷阱,绝不能陷入致命的温柔乡中。 在古板严谨的论调中,在对后代alpha勿失理性的警告中,以撒在她发情的视频中,在满脑子恶劣色情的幻想中,射了一手粘稠精液。 虫园 叮咚—— 门铃被按响,正在做饭的颜夕擦了擦手,打开了门。 “指挥官?” 她以为是以撒,打开门却是两张熟悉面容。塞西尔和乔安娜立在门前,后者在开门的一瞬间就抱了她一下:“颜夕小姐,我们出去玩吧。” “可是我的饭……” “指挥官今天会很晚回来,我带你去食堂吃。最近新建成的虫园开放,可热闹了,我们都放假一天,走走,我带你去参观参观。” 颜夕怔了下,很快猜到了这是他的意思。昨晚以撒问她发情期是不是结束了,颜夕回答了是。 她擦擦手,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这几天第一次走出别墅。 “虫园是什么?”颜夕坐上敞篷车后座,好奇地问道,“帝国不是和虫族势不两立吗?” 塞西尔为她解释:“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了解敌人。虫园不仅有肯纳星上的虫子,还关押着很多来自其他星球的虫子,我们研究它们的习性和攻击手段,以便在正面战场遭遇时更好地制定战略计划。” “和动物园差不多,只是展示的是虫子而已。”乔安娜道。 迎面和煦的微风吹来,颜夕将手搭在敞篷车门上,感受到发丝被风吹拂而起的轻盈。 肯纳星的环境非常适合人类生存,它与帝国首都星尔斯的生态很相似。同样有土地、海洋、氧气、森林,甚至它的星球霸主化蟾虫也有着接近人类的智商。 唯一不同的是,肯纳星的空气有一股虽然很淡,但生涩的苦味。 颜夕有点想家了,于是掰着手指算了算。今天是第五天,还有两天,她就该回去了。 而以撒看起来还没有任何对她心动的迹象。 被淘汰出局的结局似乎已经板上钉钉,她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塞西尔将车开到虫园,只见此处人流熙攘,喧哗热闹。来往的大部分是军人,也有医生和后勤人员,难得的放假,他们脸上也洋溢着轻松的笑容。 颜夕下了车,好奇地望了望这个地方。不由地在心中默默吐槽,除了军事级别的防御措施,这个地方好像确实也和动物园差不多。 虽然她为了过滤alpha聚集的信息素戴上了口罩,但一双湿润的杏眸和姣好的曲线依旧在下车的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眼光,很快就有一队年轻的alpha想上来搭讪。 颜夕身侧一紧,被塞西尔和乔安娜一左一右地夹住。她的两个守护者表情凶恶眼神警告,看起来都很不好惹,这才歇了对方凑过来搭讪的心思。 乔安娜:“颜夕,虫园里还有许多好吃的,你随便选,想吃什么我买单。我好舍不得你,呜呜……” 自从知道颜夕要走,她就要了她的联系方式,此刻抹了抹眼泪,又想借机抱上来,却被塞西尔无情地踹开了。 他个子很高,微微低头耐心地道:“颜夕小姐,我的ID卡可以带人,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进去就行。” 虽然知道他们对自己热情有指挥官叮嘱的原因,但不妨碍颜夕对他们的好感。 点了点头,她温柔笑道:“好。” 塞西尔默默偏过头去,有些无法承受她弯弯的笑眼带来的冲击力。 叁叁两两的游客,都统一刷ID卡从侧门进入。颜夕刚过安检门,忽然怔了怔,她转头看向不远处,只见一队军人井然有序地经过。 “颜夕小姐,怎么了?”塞西尔见她没跟上来,停下脚步耐心问道。 “那队人是?” 顺着颜夕手指的方向,他了然回答:“今年刚进来的新兵,第一次参观虫园。他们有考核任务,需要研究虫族的习性,可不轻松哦。” 刚才经过的一瞬,颜夕好像闻到了一股陌生的信息素。 当然,这里alpha很多,有信息素也正常。但刚才的信息素似乎来自一个omega,还是一个快要发情的omega。 气息很淡,一闪即逝,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毕竟十九基地是纯alpha组成的军队,在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发情,对方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不至于那么傻。 虫园广袤,可参观区域也很多,叁人从孵化基地逛到展览园区,颜夕本来并无期待,却被这些各有特色、习性奇异的种族勾起了兴趣。 “宇宙真神奇,孕育了这么多独一无二的生物。”她感慨。 乔安娜吐槽:“确实,居然能长得这么稀奇古怪。刚才那个到底是虫还是鱼啊,居然还有腮?” 颜夕忍俊不禁:“可是,说不定在虫子眼中,我们也长得稀奇古怪呢?” 两个alpha都不曾思考过这个奇妙的角度,只有omega。高敏感、高共情是他们的特点。 通过走廊,叁人来到一个专门展示幼虫的展厅。这个展厅比之前的都要热闹些,一群人围在中央展柜前,还有负责拍摄和记录的新闻工作人员。 塞西尔看到虫园研究所人员,想起今早瞥见的指挥官行程安排,刚要开口,忽然听到颜夕问:“指挥官也在?” 乔安娜踮起脚看了一眼,诧异地扬起眉梢:“真的诶,指挥官也在,颜夕是怎么知道的?” 颜夕笑了笑,没说话。 契合度百分百的ao,她在踏进这个展厅的瞬间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那是一种玄妙的第六感,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参观得有些累了,刚好一家咖啡厅就修在展览厅旁边,塞西尔跑去见指挥官,而乔安娜自告奋勇地帮她买咖啡去了。 颜夕坐下来,揉了揉酸痛的腿肚。没察觉咖啡厅内忽然安静下来,一道人影在她身边落座。 冰雪的气息也随之接近了,冻得她哈秋一声。 旁边人递来一张纸巾。颜夕摘下口罩,一边擦鼻子一边道了声谢。 “不客气。”一个熟悉的声音说。 意外 颜夕动作一顿,她抬起头,尴尬地发现原本聚集在中央展柜周围的人员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以撒正坐在她身边。 他一头浅金色的碎发用发胶抓向了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雕塑般俊美的五官呈现在镜头之下,比帝国荧幕上活跃的明星还更加惹眼。 “累了?”他注意到颜夕捶打腿部的动作。 颜夕惭愧道:“我体力不是很好。” 指挥官在的地方,总是人群的焦点。他在这里,围绕着他的虫园研究所和长枪短炮的新闻记者用不低的音量窃窃私语起来。 “是omega,omega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怪我总闻到香气。” “你还不知道?消息落伍了吧,这就是指挥官那位传说中的未婚妻。” “还不是未婚妻吧……我听说指挥官不喜欢omega来着,他这种沙文主义者,没可能这么年轻就结婚的。” “是,我也觉得。帝国多少年才出这样一个人才,太早结婚容易把人套牢固啊,我估计上级也不愿意看到。” “到时候有了老婆有了孩子,就不一定心系前线喽。” 让颜夕十分尴尬。 不知道这个未婚妻的名号是怎么传出去的,只有当事人知道,马上她这不入流的候选者就要被扫地出门。二人的阶层差距十分巨大,到时候别说未婚妻了,连面都见不上,点头之交都当不成。 “你饿了吗?”他看颜夕神色不太自在,随意地开口问道。 颜夕小声嗯了一声。 以撒站起来,淡淡道:“走吧,回家吃饭。” 乔安娜刚把咖啡买回来,诶诶了两声。虫园研究所所长从人群中挤出来,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扬声道:“指挥官,请您一定要考虑考虑我刚才的提议,虫园需要资金扩建……” “指挥官大人!我们星际报社希望为您开辟一个系列专访,请问您这周是否有空……” 塞西尔拦住了汹涌追来的各路人士,以撒信步离开,带着颜夕上了专车。 颜夕坐进车内,低头捏了捏手指。 她不明白以撒为什么要这样做。在那么多人面前,高调地表现出对她的关心,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她,仿佛他很在乎她似的。 alpha就坐在她身边。谁也没有说话,他不说,颜夕不说,司机就更不可能说话了。车内很安静,有他在的地方总是很安静。 刚才在展厅中听到的言论又涌入脑海。 她该问问指挥官对自己的想法吗?可惜上一次的挫败历历在目,她没法短时间内鼓足第二次勇气。 颜夕侧头看车窗外的景色,车窗贴了一层黑色的防窥膜,在那上面有他的倒影。 一个突兀的想法从她脑海中跳出来——这个人真的太冷淡了。他就像一座冰川,暴露在海面上的只有十分之一,冷漠高傲,有着尊贵的出身和远超常人的个人能力,却让人摸不透。 偶尔对视上的目光,却又让她感到一股心惊肉跳的可怕。 在得知他对自己不抱兴趣后,确实有那么一瞬间,颜夕在心中松了口气。 她握住了胸前的项链吊坠,这是她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以撒和她相处时间不长,却记住了这种细节。 他问:“你的吊坠有什么含义吗?” 颜夕回过神来,有些拘谨地回答:“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里面是我和家人的合照。” 她将心形吊坠取下来,从中间打开,里面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姐妹俩在野餐时的草坪上合影,都笑得很开心,后面有个做鬼脸的男孩,应该就是她那好赌的哥哥。 以撒礼貌地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挺好看的,现在很少有人保存这种照片了,他们更喜欢把合照上传到终端。” 他看起来不是很感兴趣,颜夕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过来。 她合上吊坠,轻声道:“指挥官大人,后天我就要离开啦,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记住并感恩的。” 她自知二人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短短一星期的相处,于星际人漫长的岁月来讲不过沧海一粟。人与人的缘分有时是很浅薄的。 “颜夕。”他忽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你之前问过我对你的想法,现在还想知道吗?” 颜夕一怔,还没等到他开口,车身忽然急刹。颜夕的脑袋撞向车前座,被他用手挡了一下,撞在他掌心。 以撒蹙眉,声音冷下来:“怎么回事?” 司机惊慌地喊叫道:“有个人在我们车前倒下了,我可没撞到他!” 场面静止了两秒,像电影中忽然定格的画面。周遭的人群忽然抬头嗅了嗅空气,血丝爬上他们的眼白,口涎从嘴角流出,茫然而躁动地寻找起来。 以撒最先反应过来。 他对劣质的信息素不感冒,但不意味着他不敏锐。相反,他的反应力无论是在战场还是这种突发情况,都是最灵敏的一个。 颜夕看见司机忽然转过头来,牢牢盯住了自己,那爬满血丝的眼白充满了可怖的欲望,令她慌乱无比。 以撒迅速翻到车前座,他一脚把状似疯魔的司机踹了出去,沉着脸关上了车门。 颜夕有些无措,不明所以地问了句:“以撒,怎么了?” “我们离开这里。”他简短道。 信息素的气息被风吹了过来,颜夕也在瞬间明白过来。她在安检口的感知不是错觉,最危险的事还是发生了。 一个临近发情期的omega混进来,并在alpha聚集的地方不幸陷入发情。 历史上这种意外发生过很多次。在公共场所发情的omega,会将所有alpha都带入癫狂状态,不仅自己会遭遇不幸,还会将这种不幸带给其他在场的无辜omega。 变成野兽的alpha,根本不会管身下的omega到底是不是发出求偶信号的那个。 她在后座上转身,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影,两秒后,他被蜂拥的alpha覆盖住了。 虽然以撒及时关闭了车窗,但残留的信息素气息依旧让许多猩红的视线锁定了这辆车。 他们一拥而上,不断咆哮着用力砸向车身,只为撬开这碍事的铁壳,吃到里面鲜甜多汁的猎物。颜夕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浑身都在颤抖,杏眼中泪水积蓄,摇摇欲坠。 一只手砸在了她的车窗外,密集的蛛网裂开,猝不及防对上一张扭曲的脸,颜夕尖叫一声,泪花涌了出来。 “颜夕!过来!” 听到他的声音,她手脚并用,从后座爬到前座。他在百忙之中,摸到她的吊坠,把吊坠塞进她手中。 看着前方,他冷笑道:“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败类。” 颜夕第一次看见他笑,神色却无端嗜血。 他操纵离合,后退,油门踩到底。颜夕被他按下后脑勺,视线低下来,只能看见车座,她心若擂鼓,听到砰砰不断的撞击闷响,车身颠簸,像在碾碎什么东西。 足踝 以撒接了个视讯,对面说了很多,他安静听着,最后简短地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下车时,颜夕腿都软了。她踉跄了一下,要不是以撒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人已经摔在了地上。 她还没从惊吓中回神,下意识轻嘶一声。 以撒看向她的足踝:“扭到了?” “好像是。”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踝骨,一阵钻心的疼痛传了过来,叫她苦恼地蹙起了眉。 “还能走吗?” 颜夕摇了摇头,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身体一轻,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以撒抱着她,大步走进别墅,力道颇轻地将她放到了沙发上。 现在肯定不能去医院,发生这么大的事,只有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能站出来处理,他们现在脱不开身。况且鱼龙混杂的,过去也并不安全。 以撒找出冰袋和药箱,军人家中这些都是常备品。 颜夕这时刚刚回过神来,见他单膝着地,半跪在自己面前,赶紧制止:“指挥官,不用了,我自己来。” 以撒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自己可以?” 颜夕点头:“可以可以。” 他低下头,脱了她的鞋袜,置若罔闻。 颜夕:“……” 她肌肤白嫩,这一块红肿就特别明显,若不赶快处理活血化瘀,第二天就会青紫起来,到时候别说走动,下床都困难。 他说:“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 话说到这份上,颜夕也不好再拒绝了。她看着他将药油倒在掌心,双手揉开,透明而滑腻的药油流了他满手,甚至指缝里都是。 在他把手心贴上去的一瞬,颜夕瑟缩了一下,下意识把脚往回一收。 颜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地缩脚,就好像一种面对某种可怕事物时下意识的直觉反应。 以撒动作一顿。 气氛有一点点凝滞,有一点点尴尬。 他抬头看向她,神色很平静。但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种说不上的压力涌上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颜夕已经尴尬地道了歉,自觉把脚递了回去。 足尖微微一勾,是下意识的反应。 以撒低头。他的掌心贴上来,或许是药油的缘故,体温也滚烫了些。颜夕又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了,被他早有预料般握在了手中。 他的手掌那样宽厚,就衬得掌心的玉足更为娇小。单手握住她的足踝也绰绰有余。 他一手牢牢将她的脚握在掌心,另一手在她红肿的足踝处按揉转圜。 嘶—— 颜夕咬住下唇,避免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她觉得有些尴尬,便主动找起了话题:“指挥官,刚才发情的omega是怎么回事?他还好吗?” 以撒头也不抬:“救得及时,没什么大碍。参与猥亵的人员大部分被抓了起来,但也逃掉了几个。” 害怕吓到她,以撒轻描淡写地瞒下了部分情况。 颜夕有些不解:“为什么要逃跑?”在她看来,早日伏法才是正道。做了坏事还逃跑,那就是罪加一等。 在虫园中发情的omega,是向往军队,而刻意造假了性别参的军。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又丢掉了专属omega的抑制剂,这才导致今日的混乱发生。 无论是当事人还是通过招生审批的有关人员,都会受到撤职处罚。 而猥亵了他的alpha,面临的惩罚会更加严重。因为omega的稀缺,帝国在关于omega保护法方面的制定格外严格。 他们会面临军事法庭的指控,而一旦猥亵的罪名落实,这辈子的前程都毁了。在这种极端情况下,生性偏激的他们难免会将所有omega都列为报复对象,所以这几个逃窜出来的alpha,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成为十九基地的安全隐患。 以撒道:“这几日你就先不要出门了,不安全。” 颜夕先是点了点头,又反应过来:“没关系的指挥官,我后天就要离开——” “啊呀!” 他的力道忽然大了不少,颜夕被他弄得有点疼,小声惊叫出来。 “弄疼你了吗?”他神色淡淡道,“抱歉。” “没、没关系。”颜夕心中暗暗叫苦,这要什么时候才好啊。 他按揉得细腻又均匀,透明而滑腻的油液从她的足踝流到足背,看起来……颇有两分色情。 要怪的话,药油要排其次,最主要是她的脚长得实在太色情了。 莹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趾若削葱,连指甲都像润泽的珍珠。足背上纤细的青筋蜿蜒,像瓷器细腻的花纹,有种叫人心生暴虐的脆弱美感。 似乎是药油太滑腻,他的指尖不经意滑过了她的脚心。颜夕怕痒,一下子绷紧了足背。 以撒似乎轻笑一声。 他的手指勾了勾快要滴落下去的一滴药油,又将它涂抹到她的脚背,用指腹围绕着那一小块肌肤,细腻地揉、转、按…… 颜夕:“……” 她太坏了。她真是个色鬼。怎么看见什么都能无端联想。 可内裤却不受控制湿了一块。 闯入 颜夕做好最后一道菜,端到桌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坐到了桌前。 今天是她在肯纳星上的最后一天,要离开前,她想跟以撒好好告别。 因为虫园的事故,指挥官明显比平日更繁忙了些。颜夕也不催促,在家里乖乖等他。 这时,冯的视讯打了进来。 “颜夕小姐?我刚刚经历了一次星际跃迁,抵达了肯纳星系,正乘坐舰船赶往肯纳星,预计还要十个小时时间,请您耐心等待。” 颜夕点了点头,局促地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冯太冷漠了,她有点害怕他。若说以撒的冷漠是目下无尘的高傲,那冯就是用解剖般的锐利将人的价值明码标价的利己。 他的家族世代效忠于博尔吉亚,除了自己所效忠之人,他们毫无情面可言。 他像条毒蛇,颜夕从来不敢跟他谈条件。就像当时,他让她穿性感的裙子去勾引以撒,她觉得害臊且不妥,但也不敢反驳。 两相对比,她竟奇异地觉得指挥官亲切了两分。 冯正要挂断视讯,又被颜夕叫住了。 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鼓足勇气问:“冯先生,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冯沉默起来。他的沉默让她不安,正要开口收回自己的问题时,冯回答:“抱歉,颜夕小姐。” “在跟您通讯的十分钟之前,我已经询问过了指挥官的意见。他的回答和七天前是一样的。” 颜夕哦了一声,肩膀垮下来,连冯什么时候挂断视讯的都不知道。 她内心空茫茫的,有些失落,又觉得这个答案在预料之中。 她确实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在这七日的相处中,也没有做出能让指挥官刮目相看的表现。 她性格胆小,又是个爱哭鬼,现在要走了,以撒肯定轻松了不少。 一开始她有些难过,可想到很快就能回家见到妹妹,心中又高兴起来。那点阴霾如同灰尘,被风一下子吹走了。 叮咚—— 门铃响起,她没有多想,雀跃地小跑过去开了门。 “颜夕小姐,等一下!” 密涅瓦察觉到了异常,已经来不及了,打开一半的门被强制撞开,陌生而刺鼻的信息素扑面而来。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性alpha,在颜夕开门的一瞬间就扑了上来。颜夕懵了一瞬,以撒的告诫闪过脑海,她开始奋力挣扎,但那力道无疑为蚍蜉撼树。 陌生alpha撕破了她的衣领,埋首在她脖颈间深吸嗅闻,恐惧和厌恶感齐齐涌上,她下意识伸腿用力一踹。 对方没有防备,被猛地踹中下体,痛叫一声倒了下去。 颜夕赶紧从他身下爬出来,又被他握住脚踝拽了回去,对方凶狠地咬住了她的后颈,鲜血瞬间渗透出来。 颜夕闷哼一声。 “颜夕小姐,快逃!”密涅大叫起来,机械的声音透出几分焦急。 她没法做太多,操控着头顶的吊灯掉下来,砸得男人头破血流。颜夕趁机逃开,跑到楼上反锁住了门,用颤抖的手拨通了以撒的视讯。 以撒正在工作,一接通视讯,就看见双眸含泪,嘴唇颤抖的她。 颜夕颤声道:“有人……” 没等她说完一句话,以撒已经冷了神色,立刻道:“我马上回来。” 视讯没有挂断,他还在那边说着什么,似乎是安慰之语,但颜夕已经听不见了。 终端掉落在地,脚步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越来越近。 他正将门一扇扇推开,进去一番搜索和肆虐,很快就来到了颜夕藏身的房间,一推发现门反锁。 空气诡异地静止下来,颜夕捂着嘴,蜷缩在角落。下一瞬,狂暴的砸门声响起,惊得她眼泪扑簌簌滚落。 门框都因巨力而变形,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她胆战心惊地看着门的方向,好在别墅中的建筑材料都很特殊,门身虽然变形,但依旧牢牢坚守着。 对方久砸不开,咒骂一声,气急败坏地匆匆逃离。 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这时察觉到后颈开始发烫,一阵尖锐的痛楚传来。 伸手一摸,半只手都是血迹。 在帝国尚未稳定的黑暗年代里经常发生这种事,咬伤omega的腺体,注入信息素,诱导他们发情受孕。 那一口虽然没咬中腺体,但alpha残留的信息素影响了她。后颈的高热弥漫到了身体各处,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一层潮红迅速攀爬上雪白的肌肤,似乎能听见血液在体内高速奔流的声音。 似乎有敲门声传来,是以撒的声音。她强撑着发软的手脚想去开门,刚站起就摔在了地上,紧紧揪着衣襟蜷缩起来,吐出气息甜腻的喘息。 听不到她的回应,合金门被一脚踹开,一道挺拔身影急步走进来,扶起她,又拍了拍她的脸颊。 “颜夕?” 颜夕抬头,眸光春情潋滟。她伸手揽住他的脖颈,支起上身,一口吻在了他的唇上。 —— 今天稍晚时候会有一章加更^3^ 暴雨将至h(350+) 湛蓝的眼眸微微一缩,以撒怔在原地。 颜夕的唇很软,吻上来的触感比他最隐秘的妄想还要芬芳。 这时他才察觉到室内不正常的信息素浓度,甜腻而馥郁的花香浓烈地将他包围,仿佛置身在栀子花盛开的海洋。 见他没有反应,女人开始咬他的唇瓣,她力道不重,像小猫啃咬,完全不顾以撒已经僵硬的身体,自顾自哼哼唧唧地吻起来。 她的身体也贴上来,曲线婀娜的娇躯紧紧贴着他坚硬的怀抱,用胸前起伏的饱满去蹭他的胸膛。 柔软,澎湃,是他最真实的感受。他下意识伸手,捧住一只乳揉弄。胸罩的触感隔着衣料贴在他掌心,乳肉软得惊人。 垂眸看见她的脸颊,潮红一片,睫毛也湿漉漉的,红唇微启,露出洁白贝齿,像只发情的兔子。 以撒僵硬的身体稍稍松懈下来,颜夕就压着他倒在地上。她捧着他的脸,细密地吻他的额头,眉眼,浅金色的眼睫,弄得以撒有些痒了。 理智上知道应该立刻停下,身体却不听使唤。发情期的omega强势主动,甚至掀起短裙跨坐在他身上,微抬臀部,用小逼磨他裤子里那鼓囊囊的一大包。 娇嫩得要命的湿热触感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以撒深吸口气。 他推开她,声音沙哑无比:“等一下,我去找抑制剂。” 他从地毯上起身,转身往楼下走。 “以撒!”omega茫然跌在地上,哭叫着喊他的名字。 以撒没有回头。双腿如陷在泥泞般沉重,短短两截楼梯,耗尽他毕生的自制力。 他的喘息也粗重起来,视线模糊一片,用手一擦,是汗水渗进了眼中。 上次为了应对颜夕的发情期,他让研究所制作了抑制剂及其备份。如果没记错,就放在冰箱的冷藏格里。 看着针管中微蓝的液体,以撒嘲讽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父亲赌对了。他送来的omega几乎动摇他的信仰,嘲讽他的坚持。 和甜美馥郁的温柔乡相比,清心寡欲的行军生涯如今是如此寡淡无味。 他是野蛮生长的荒丘,草木欣欣向荣,可颜夕却是一点火光明灭的灰烬。她躺在繁盛的草木中,那样安静,那样无声,却随时能点一场燎原的大火。 回到卧室时,只一眼,就让他的脚步顿在了门口。 意乱情迷的omega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她的上衣被自己撕扯得凌乱无比,浑圆玉乳袒露在外。 裙子已经被褪到了膝弯,内裤变成皱巴巴一团挂在足踝处,而颜夕双腿敞开,正对门的方向,幽森阴毛中两片粉嫩多汁的阴唇,正含着她纤细的手指吞吐。 站在以撒的角度,能清晰看见蒂珠已经勃起,而那杏粉色的指尖正夹着这敏感的蕊豆打圈揉弄。 她搓揉得用力,透明的淫汁从一张一合的穴口涌出,牵连挂坠着从腿心滴到地面,场面十足的香艳淫靡。是梦中最深处的绮丽幻象,在眼前真实上演。 她睁开眼,看见他,吐息甜美,发出呜咽哭声,似乎在责备他的不告而别。 以撒拿着抑制剂,慢慢走进室内。光线昏暗,不知何时天色暗淡下来,角落里的落地灯亮起,窗外绵密的雨丝飘落,声势渐大。 以撒握住她的手腕,将之从湿热的腿心抽了出来,能听见指腹搓动肥美鲍肉的粘稠声响。几滴淫汁溅射出来,气息是一股叫人口干舌燥的腥甜。 握着她手腕,只觉掌心滑腻,全是细密的汗水。她瞳仁放大,清晰而无神地倒映出他的影子,柔软黑亮的长发粘在细白的脖颈间。 很多人觉得omega的情潮爽利,拥有发情期的他们总是能轻易高潮,获得绝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体验的绝顶性爱。 可只有很少人知道,这种不受控的发情会让omega变成只有情欲而无理智的野兽,往往清醒过来时,他们也十分后悔。 以撒咬开针管,将针头靠近她的手腕。只要刺下去,注入抑制剂,颜夕就能结束发情。 不知为何,本该干脆的决定却停滞不前。 她歪着头,微微有些困惑,但很快笑了起来,瞳仁黑亮柔和,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侧脸。 “你流了好多汗啊,以撒。”她低声念道,轻轻枕在了他的膝头,似有若无笑了一声。 以撒眼眸转深,神色是暴雨将至前的宁静。 “颜夕。”他忽然叫她的名字,声音冷静,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的猛烈,直接托起她的后颈,低头吻住她的唇瓣,撬开唇舌长驱直入,疯狂摄取那甜蜜的津液。 以撒五指一握,让抑制剂碎在了掌心。 雨云吸饱了水汽,瓢泼大雨倾泻如注,噼里啪啦砸在窗沿,掩去了室内更多暧昧呻吟。 ——就算她后悔,也来不及了。 舔逼肏尿(h) 颜夕被他扔在床上,陷入柔软的床铺中复弹起,又被男人覆上来的体重压陷进去。 撕拉裂帛声——他将她身上残存的布料撕了个粉碎,深深埋头在她脖颈间,嗅闻栀子花馥郁的甜润。 理智冒头,又被他按进了水下。 掌心贴在她的腰侧逡巡,从平坦的小腹细致地摩挲到肋骨下方,双手从腰肋处滑上去,托住一对白兔,凶狠揉弄起来。 柔软的白兔在他的掌中变化成各种形状,细腻的肌肤轻易就烙印上他的指痕,深浅凌乱地分布在饱满的乳肉上,十分具有凌虐美感,两粒乳首也被手指粗暴地拉扯玩弄。 她呻吟一声,拱起了腰,腿心的潮热更甚,揪着他的头发用腿侧去磨他的腰,把以撒的衬衫蹭成湿漉漉皱巴巴的一团。 高热的感觉让人如梦似幻,眼前的一切都在高温中扭曲——颜夕觉得,她好像看见了狼。 安静的、冰冷的、凶狠的狼。浅金色的绒毛在眼前飘动,热情的舌头在舔舐她的颈侧。他那样凶狠,像要将她拆吃入腹,狼吻从唇瓣一路逡巡而下,在脖颈和锁骨落下斑痕点点,预示一场即将来临的野兽交合。 乳头被拉扯,被含吮,灵活的舌头打着圈舔弄乳晕,犬牙轻吻啃咬。 狼拉着她的手去抚摸自己的性器,入手沉甸甸的分量叫人心惊。粗热的,狰狞的,青筋勃发的一根肉柱,她娇小的手掌握拢不住,指尖与指尖还剩寸余的空隙。 她害怕起来,自己真要和一头狼野合了。他的东西这么粗,这么大,却要把自己窄窄的穴道捅开。预想中的疼痛叫她战栗,可下体又涌出了更多兴奋的粘液。 “颜夕……你看着我。” 狼忽然叫她的名字。颜夕惊讶了,她不知道原来野兽也会说话。她被掐住了两腮吐出鲜红舌尖,被狼含住吸吮,吮得舌尖儿奶尖儿一块发疼。混乱的光影中她捕捉到他的眼眸,那样湛蓝,恍若万里无云的晴空,叫人心情怡然。 她挺起胸口,主动把奶子往他手里送。两人四肢交缠,唇舌交接,皮肤上都是汗水,在粗暴的亲密中融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窗户上,两颗雨珠渐渐滑落,沿着不同的轨迹前进,却朝着对方靠近。 以撒垂眸看了一眼,她笨拙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却不知道如何动作。但仅仅是握着,也足够叫性器勃起得惊人。它在她的五指间肏进肏出,马眼兴奋地渗出粘液,肏得她娇嫩的掌心通红一片。 “快,快点……”她急促地喘息,睫毛湿漉漉地颤抖,脚跟在被褥上难耐地摩擦踢蹬。 和一头狼交媾,叫她心中泛起羞耻而激动的渴望。她的穴实在太痒了,哪怕是一头狼的性器,她也想叫他插进来止止痒。他的东西那么粗,肯定能强势地挤满每一寸褶皱,抻平阴壁内每一处痒点,肏开穴道深处的小口,叫她达到从未有过的极乐。 她太渴望这个了,她太想被他填满穴道,叫生来的空缺被契成完整。她终其一生都在等等待此刻被插满,她的灵魂因此而沸腾。 以撒在她乳尖上凶狠吻了一口,松开被他蹂躏得不行的双乳,深深看了她一眼,舌尖在那曼妙的胴体上一路下滑。滑过可爱的肚脐,滑过杂乱黏腻的阴毛,将阴唇狠狠含入口中。 他灵活的舌头沿着缝隙舔开阴唇,含住阴蒂,吮吸舔舐弹动它,叫这敏感的小东西受惊似的发颤,从紧窄的穴道内逼出一波又一波腥甜的淫汁。 快感涌上小腹,omega发出甜美的泣音,她抓着他的头发,纤莹的美腿绞住了腿心作乱的脑袋,她想叫他停下来,但小腹滚烫,阴唇也越来越烫,有种控制不住的尿意。 对方不为所动,掰开她的双腿,埋首在腿心继续舔舐。颜夕弓起了腰,受不住这激烈快感,双肘蹭着床想往后逃,又被握住腿根拖了回来继续被舔逼。 她受不了,瞳仁涣散,满头是汗,快被激烈的快感逼疯。逼肉敏感得要命,一边喷水一边夹,连他舌头肏进逼里面的触感都鲜明。 颜夕支起上身,雾蒙蒙的眼睛看向下方,她的腿搭在男人宽阔精悍的肩膀上,他品尝她如品尝一道美食,又在颜夕快要高潮的前夕,迅速抽舌脱离。 在这种戛然而止,不上不下中,他握住了阴茎,把龟头对准湿润的穴口,挺腰送进半截。 “呜……” 颜夕闷哼一声。 应该是很痛的,但她现在感觉不到,发情期分泌的肾上腺素会最大程度减轻omega的痛感,她只感受到一股迟钝的饱胀。 以撒看了看她,撩开她的湿发,一边吻着她的眉眼,一边将剩下半截一送到底。 勃发粗长的性器将穴腔寸寸填满,挤出了粘稠的汁液,没入了最深。一缕淡淡的处子血迹从穴口滑落,很快被淫水冲刷成了淡粉。 “你里面好湿,好热,你闻起来真好……”他声音痴迷,吐息滚烫。 颜夕忽然想起,这不是狼。这是那位冷冰冰,高高在上,叫她望而生畏的指挥官。 指挥官那么冷,他的阴茎却这么烫,如一根烧火棍插进她湿润的穴道内,要给这口淫穴止水。 这个认知冲溃了她的极限,小腹收缩,勒住性器粗壮的轮廓,她跪在床上,上半身塌了下去,穴道却绞得死紧,淅淅沥沥的尿液从腿根滑落,在被单上晕染开一大滩水痕。 他一插进去,就把她操尿了。 淋浴深入潮吹h 窗户上的两滴水珠终于沿着不同的轨迹,滑到了一处,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男人深插浅抽,适应了会儿紧度。在忍过最开始的射意之后,掐住她的腰,狂插猛捣起来。 颜夕娇小的身影被他笼罩了个完全,满脸潮红,精致绮丽,宛若量身定制的性爱人偶。娇小的穴腔,吃进了一个完全不符合尺寸的肉柱,每一次进出都困难。 以撒咬着牙,下颌绷出凌厉线条。插了一阵后才停下来,把她被肏尿的床单揉做一团扔到床下,继续把她按在身下狂捣。 颜夕浑身直颤,白兔乱甩,颠出破碎的哭腔。每次他抽出,穴道内的软肉都会带出一些,又在下一次的深入中被带进腔道。 颜夕渐觉出浑身酥麻,她抬起腿,夹住了以撒的腰。深喘着闷哼忍耐了一会儿,很快哭叫着捶打起他的胸膛。以撒冲刺的频率太快,柱身快速摩擦蒂蕊,她有些受不了了。 以撒不为所动,她的推动于他来说是蚍蜉撼树,不仅没有威胁,似乎还有几分可爱。他捉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手腕,接着十指相扣,将她的双手压在侧脸边,下身加快了顶弄的频率。 刚高潮过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高频次的肏弄,快感像温热的水,从四面八方蔓延上来,几乎叫她溺毙。颜夕眼泪汹涌,鼻子都堵住了,像条濒死的鱼张着嘴呼吸,以撒又低头吻她,唇间牵连出暧昧的银丝。 她的双腿张开,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的胯骨,方便了他的肏弄。一次由上至下的重杵,来到了要命的深处,双方都滞了滞。 那是宫口的位置,若是肏进子宫,omega则极易受孕。他们本就是为了孕育后代而进化的体质。 以撒鼻尖冒出汗水,将性器撤离些许,不敢再去碰那敏感的小口。 颜夕对他的撤离表示不满意,哼哼唧唧地叫,还要命地收紧了穴道,不愿意他离开。 他忍着射意,把硬挺的阴茎从她体内抽出,并拢她的双腿插进腿缝里磨。 火热的柱身碾过阴蒂,带来过电般的酥麻,腿心滚烫,因着淫水黏腻,每次抽插都发出暧昧的咕啾声响。 颜夕嫩生生的腿心间,夹着狰狞进出的阳物,似一头丑陋的肉蟒插入了腿窝,在她的小穴上鞭打肆虐。 颜夕又泄了两次,把整个床单都潮喷得一塌糊涂,以撒才射在她小腹上。 精液浓稠,她似是茫然,小指勾了一点白浊,放在唇间伸舌品尝。神色带一股高潮后的倦意,眼神极天真又极勾人。 几乎是瞬间,刚射过的阴茎再度勃起。 以撒单手将她抱到了浴室,打开淋浴。温水倾洒而下,将两人都淋透了。他拨开她乌黑的湿发,她低垂着湿漉漉的眼睫,似是有些发呆,还没从刚才猛烈的高潮中回过神来。 女人精致甜润的眉眼显露出来,以撒情不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纤细的睫毛轻抿。分不清此刻涌上心头的柔软,是事后情迷还是出自怜爱的本能。 他的手在她身体上抚弄,擦去那些汗水和血迹,以及自己射在她身上的体液。在温水冲刷下,她又变成了洁白无瑕、芳甜柔软的栀子花。 颜夕在他怀里轻哼,似乎在撒娇,被他正对位抬起一条腿,撒娇变成了闷哼,他又再度进入。 勃起的性器缓缓没入穴内,穴肉蠕动着吞下了肉刃。身体再度被阴茎剖开的触感分外鲜明,内壁食髓知味地吮吸起了柱身,只吞下了半截,却已经格外饱胀,以撒就着站姿抽送起来。 他太高了,迎合他的插弄颜夕得踮起脚尖,浴室湿滑,导致她很紧绷,小腿肚绷出优美的曲线来。 肉逼粉嫩,汁水饱满,每一次深重的抽插,都能插出四溢的淫汁,仿佛被肉杵不断捣开的蚌肉。 原本浅粉柔嫩的穴口,被粗长的茎身不断贯穿,已经捣成了淫艳的嫣红,仿佛色泽鲜美的成熟樱桃,只待被品尝它的甜美多汁。 为了稳固身体,她纤细的手臂不得不抱住他的背部,又因激烈的操干在其上挠出了道道血痕。 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但这点毛毛雨般的疼痛,无疑更加激发了alpha的凶性与暴虐的欲望,下身跟打桩似的,往死里操她。 爽得要死…… 温水冲刷,浴室里只剩淅淅沥沥的水声和不断,她浑身的感官都空了,眼神空茫,舌尖微吐,只剩下吞吐肉柱的小逼,和阴茎碾开内壁的战栗感,鲜明地存在着。 腺体发烫,omega繁衍的本能在叫嚣,她迎合着肏弄,几乎将整个人贴在面前的alpha身上,断断续续地喘:“求你了……” 以撒没听清,伸手关了淋浴,这下听清了,脑子嗡的一声。 她口中,重复辗转的三个字是:“标记我。” 与他契合度百分百的omega,正在祈求他的标记。 以撒抽出性器,将她转了个身,从背后抬起一条腿侧入她。顶弄的频率越发急促,她贴着墙,双乳被压得扁平,哼哼唧唧地哭。 后颈滚烫,alpha挺拔的鼻尖在腺体旁逡巡又离去。那处血淋淋的伤口被温水冲刷得泛白,以撒低头枕在她肩膀上,粗重而无声地喘。 犬牙痒得要命,身体的本能在叫嚣。他又捂住她的嘴,堵住她不知死活的哼唧。 睁开血丝密布的眼眸,他伸手覆住她的后颈,张口用力咬住手背。 鲜血瞬间涌出,沿着下颌滴坠。痛楚,但清醒。 他接住累极昏睡过去的颜夕,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握住阴茎套弄出了精液。 将手中的白浊抹到她柔软的脸颊上,低头欣赏了一会儿才洗净,又随意处理了手背的伤口,把人抱出浴室。 婚礼 他俩完事,密涅瓦终于有了出声的机会。 “指挥官,刚才逃窜的alpha已经抓到了,现在正关在审讯室内,那边过问您的意思,是否要亲自审问?” 以撒擦拭头发的动作一顿,幽眸转冷:“好,我现在就过去。” 颜夕还在熟睡。她睡着时很安静,也不乱动,以撒把她塞进被窝,她就维持这个姿势蜷缩起来,吹干后的乌发搭在枕边,柔软而蓬松。 以撒换好出门的衣服,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他去拨弄她额边的碎发,她下意识转头想避开,像被打扰到似的,甜美的五官嫌弃地皱作一团。她大多时候温驯,只有这时候会露出些贵族千金的娇纵。 以撒笑了笑,低头凑近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个吻悬而未落。 “指挥官?”密涅瓦疑惑催促。 它不懂人类的情感,对他伫立良久的行为感到困惑。在它的算法里,以撒·S·博尔吉亚是冷静果决的代名词,迟疑几乎从不出现在他身上。 以撒起身,伸指碰触到omega饱满的唇瓣,指腹带几分发泄冷酷蹂躏着。 直到omega闷哼中带出泣音,红唇微启,顺理成章给了他入侵的借口。男人冷白的手指探入樱唇之中,勾住那舌尖翻搅,玩弄得她呜呜咽咽,吞咽不能,津液顺着嘴角流出。 他俯低身子,避开她的唇,却将唇边的津液尽数吻去。 “冯是不是今天会来?”坐到开往基地审讯室的车上,以撒忽然想起这事。 “是的。” “他来的时候通知我。” “好。” - 审讯室中,对面alpha痛哭流涕的诡辩令以撒感到乏味,他挥了挥手,侧头对手底下的人吩咐。 “虫园那边,不是总哭诉虫子缺饲料吗?给他们送过去。” 对每一个直面过虫族恐怖的人来说,最惧怕的下场就是葬身虫腹。 他不愿意上军事法庭,以撒就送他一个“更好”的结局。alpha男性彻底破防,被拖出去时堪称歇斯底里。 他摘下白手套,正擦净指缝里的血迹,塞西尔探头看了眼惨不忍睹的审讯室,啧啧有声地止步门外:“指挥官,上将找你。” 罗素上将今年四百多岁,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剃一头紧贴头皮的寸发,圆脸,长像倒是和蔼,就那脾气是一顶一的暴躁。 也只有在他最宝贝的爱将面前,这个战功赫赫的老军人才会展现出一丝丝和蔼。 二人会面,他省去了寒暄的废话,直接将桌上的前线战报往前一递。 “哈伦星被突袭了。” 若说帝国是一块牢不可破的堡垒,十九基地是堡垒锐不可当的前线,那位于肯纳星系边缘的哈伦星,就是前线中的前线。 这么多年来,帝国疆域不断扩张,所树立的敌人不仅有低智危险的虫族,更有对立阵营的劲敌,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多年蛰伏,一朝出击,若哈伦星失守,那整个十九基地也会岌岌可危。 以撒瞥了一眼:“你想我去?” “除了你,没有人能有百分百的把握。” 以撒放下文件,沉默下来。这份沉默不同寻常。若在以往,罗素从未见过他犹豫。 “我知道我知道,omega是吧?我听说了,你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忽然操心起你的婚事,往你的居所送来一位漂亮小姐。” 连这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军队中出现桃色绯闻深恶痛绝的老头都知道这事,以撒不禁思索起八卦传播的广度。 “你是这么多年来我见过最天赋杰出的年轻人,博尔吉亚只是你的出身,不是你的终点。” 从军中的传闻也不难猜测,那是一位多么迷人的omega,来自古东国的典雅气质,清艳绝伦的容貌,温柔体贴的性格,契合度百分百的信息素,烙印在基因里的般配——没人能抗拒这个。从古至今。 他握了握以撒的肩膀,笑了两声,不无沧桑:“这就是alpha,这就是本能。如果你想放个长假,我想我会批准的。” “不用。”以撒终于开口,语气淡淡,“我这就出发去哈伦星。” 临上舰船前,他给密涅瓦留了一封密信,让它转交给冯。 哈伦星的联络卫星被敌军尽数摧毁,前线和其他星球处于彻头彻尾的失联状态。等他平定反叛军,收付失地,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月。 废了点心思,才让远在帝都的冯接到他的视讯。 “颜夕小姐已经回帝都了。您说密信?我看了,但颜夕小姐坚持要走。” “她伤心了吗?”这是以撒能想到的答案。 发情期的omega哭泣着请求他的标记,但以撒却拒绝了。 “呃……好像没有。” 颜夕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 冯的语气小心翼翼:“颜夕小姐跟我说过了,您和她发生关系纯属意外,您好心帮她解决发情,她很感谢您。对了,在您失联的这段时间,墨洛温的少爷一直在追求她。” 冯的表情第一次有点纠结,接下来要说的事,他不确定以撒是否想知道。 “是吗。”以撒平静颔首,示意他继续。 “前段时间我碰见颜夕小姐,她托我转述,如果您有空,可以下个月来参加她的婚礼。” 咔嚓——合金终端在他掌心中碎了。 约书亚 “晴天心情”,帝都最广受欢迎的连锁品牌咖啡店。低调典雅的装潢,潺潺流泻的提琴声,青年男女低笑私语。 风铃被开合的门带响,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黑框眼镜,棕发乱蓬蓬的,像只刚从被窝里钻出来的伯恩犬。 和那些沉迷研究,不擅交际的科研宅男alpha相比,他唯一不同的只有那张英俊到可以去拍时尚杂志的脸。 英俊的伯恩犬看上去视力不好,还有点迷茫,站在门口四下望了望,似乎在找寻什么。 颜夕朝他招了招手:“约书亚!这里!” 约书亚转过头,锁定她的方向。颜夕怀疑他根本没看见自己,只是在这个方向上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不然无从解释他直愣愣朝她走来,最后却坐在了她后面的卡座里。 卡座对面的女性beta十分愕然,颜夕赶紧走过去,一边跟她道歉,一边牵住约书亚的手把人带了回来。 “抱歉,我又让你尴尬了。”约书亚低下头。 察觉到视线从四面八方射来,他有些局促起来:“我是不是该换个衣服再过来?对不起,实验室太忙了,我忘记了打扮自己。” 其实大家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研究服上的胸牌。 ——帝国第一研究所,约书亚·墨洛温。 这是汇聚了全帝国最顶尖科研学究的院所,连皇室见了都要礼让三分,可约书亚太年轻了,年轻到让人不敢相信他的成就。 “没关系,约书亚随便怎样都很英俊。”颜夕笑了笑,伸手为他疏理了一下蓬乱的刘海,柔声道,“你看,这样就好多啦。” 她甜美的笑容如春日和风,慢慢抚平了他的局促,约书亚镇定下来,失神地看着她的笑容。 直到服务员走过来,问他们要点什么咖啡,他才回过神来。 颜夕要了一杯黑咖啡,约书亚不经思索就跟她要了一样的,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时,他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alpha大都颐指气使,服务员大概少见这样懂礼貌的孩子,愣了一下才回:“不客气。” 约书亚脾气非常好,即便出生古老的墨洛温家族,身上却没有半点贵族嫡子的傲慢。 在学生时代,颜夕对他印象颇深。 记得那时候,大家都不敢轻易接近这位少言寡语的大少爷,他总是独身一人,孤狼般穿梭在校园,颜夕觉得他又酷又高冷。 后来她才知道,其实是因为没人跟他当朋友,约书亚才只能独来独往。 颜夕也很费解,自己怎么会跟大家一样误解他凶恶呢? 约书亚分明生了双眼尾下垂狗狗眼,又湿润又无辜,甚至会让人升起欺负他的恶劣冲动。 在交往的两个月来,他总是对颜夕道歉。颜夕一开始还诚惶诚恐,一度导致互相鞠躬道歉的搞笑局面,后来才习惯他的作风,并纠正他总是感到抱歉的习惯。 两人阶层不同,社交圈子不同,中学毕业后就没再见过。 两个月前,颜夕去救被关在第七基地的新兵营里的妹妹,差点要被基地轰出去的时候,约书亚出现了。 那么多年没见,大家都和学生时代变化挺大的,他竟然还能一眼认出她来。 他帮她救了妹妹,得知了她家族的处境,沉吟片刻后,忽然抬头问:“那要不要和我结婚呢?” 颜夕被他的直白惊住。 约书亚不懂人情世故,他不擅长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就像他要帮颜夕就直接帮了,想和她结婚也就直接说了。 后来他解释:“我需要一位妻子,而你又是一位珍贵的omega,无论是血统还是教养都非常出色。我们有同窗之谊,撇开结婚,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我也想帮助你。” 在此前提下,两人进行了为期两月的试交往。 黑咖啡端了上来,颜夕低头浅酌,却见他拨开糖罐,往咖啡里倒入了足足半罐方糖。 约书亚察觉到她的视线,老实解释道:“我不太能喝苦的。” 颜夕了然,放下咖啡杯道:“那下次你可以试试卡布奇诺,那个更甜。” 他点点头,继续往咖啡里加奶:“可我想要和你喝一样的。” 在某些方面,他又像个十足的小孩子,令颜夕无奈又莞尔。 “各位亲爱的帝国公民,在反叛军突袭前线的两个月后,十九基地终于联系上了失联的战场前线,接下来是一个重大好消息,容我为各位播报!” 咖啡厅内,静谧的氛围被弹出来的新闻急播所打断,出现在演播室内的主持人神色有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在指挥官的带领下,帝国在镇压叛军的战争中再次取得了全面胜利!” “哈伦星被顺利收复,我军狠狠打击了叛军势力,铲除了严重威胁公民安全的不稳定因素。这是一次毫无疑问的压倒性制胜!” “以撒·S·博尔吉亚,帝国的启明星,不败的代名词,接下来哈伦星的战地记者将为您连线。” 身着军装,金发明耀的指挥官出现在连线镜头内。 看见他,颜夕的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通信卫星尚未完全修复,信号时断时续,战地记者灰头土脸地举着话筒,虽是站着,却被随性坐在椅子上的指挥官压倒了气势。 黑色的军服更衬出他流畅高大的身型,暗红的军氅纤尘不染,神色一如既往淡漠如冰,战争的混乱与狼藉无法扰乱他的有序。 他交迭着修长的双腿,好整以暇地看向镜头。 隔着荧幕,二人视线相对,颜夕不知为何忽生心慌,她低头,假借喝咖啡的举动掩饰异样。 大抵是顾忌着公众形象,冷淡的指挥官硬生生把自己逼出了一分和煦:“是的,收尾工作结束后,我打算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回一趟帝都看望双亲。” 湛蓝的眼眸幽光一闪,他似乎想起一件令人玩味的事,低头轻笑两声。 “……顺便,也参加一场婚礼。” 一个好人 “颜夕?颜夕。” 颜夕回神,约书亚正拿着糖罐唤她。 “你要加糖吗?” 颜夕摇摇头。他收回方糖罐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新闻。以撒神秘低调,不爱出现在公共视野中,咖啡厅内响起窃窃私语和小声尖叫,甚至有人拿出相机拍摄起来。 “你认识以撒吗?”他问。 颜夕笑了笑,避重就轻道:“见过两面。” 约书亚专注地拿勺子搅咖啡,使咖啡液和糖奶更充分地混合,随口问道:“有人说他是帝国的明日之星,也有人认为他是战争狂,你怎么看?” 颜夕想了想:“是个好人。” 无论是帝国启明星的那一面,还是战争狂的那一面,颜夕都没有见识过。她认识的是很片面的他,这一部分的他克制,冰冷,但是个好人。 他没有因为颜夕的别有目的而看轻她,也没有欺负她是个omega,对她为所欲为。这在颜夕至今遇见的alpha中,都太少见了。 约书亚怔了一下,大概是第一次听人用“好人”两个字来形容以撒,这和以撒博尔吉亚在世家子弟中的形象实在是,嗯……差距略大。 但对不了解他的人来说,战无不胜的指挥官,帝国唯一3S+级别alpha,尊贵的家族出身,洁身自好的表现,这些外在的头衔确实很容易让omega对他生出好感。 指挥官在各个团体各个年龄阶段的粉丝都不少。 约书亚想起什么,从兜里把一张黑底烫金的邀请函掏了出来,放在桌上递给她。 “这是?” “下周是研究所创建的周年庆,他们说可以带家属参加,所以我……”他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可以吗?” 颜夕和约书亚刚刚定下婚约不久,身边很多亲朋好友都还不知道。携带家属,他这个举动就是向众人公布,颜夕是他的未婚妻子。 望着他认真纯粹的绿眸,颜夕却踌躇起来,她握着咖啡杯,试探着开口:“约书亚……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进度有点太快了?” 他微微歪头,像一只困惑的伯恩山:“为什么这么说?” “从我们交往到订婚,只有两个月时间。” 两个月时间能相处出什么感情?婚事一旦公布,大家难免会猜测这个omega是用什么不入流的手段蛊惑了他们研究所最年轻的天才科研人员。 颜夕不怕被人诟病,但她害怕这种传闻会影响约书亚。二人的婚约是建立在家族债务的基础上,缺乏感情基础,若以后约书亚有了真正心仪的omega,自己的存在是否会耽误他觅得良人? “不止两个月。”约书亚却回答,“若加上学生时代,我们认识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年了。” 颜夕眉眼显出无奈:“虽然认识超过十年,但真正了解彼此时间,也只有这两个月对吧?” 用两个月的时间就做出结婚的决定,会不会太仓促了? 在ao结合后,omega每月一次的发情期就只有标记她的alpha能缓解。omega的发情期又是很长的,少则三四天,多则七八天的都有。 若他们花费太多时间在安抚自己的omega上面,那工作上的进度无疑会被拖延很多。 如果不是意外标记了omega导致对方怀孕这类情况,大多数alpha不会选择在青年时期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他们结婚都在功成名就之后。 太早结婚的alpha被认为是没有奋斗心的,也会因此无形中也会失去很多机会。 “没关系。”他低下头,搅了搅咖啡。 “我了解颜夕的时间,不止两个月。” 他知道她爱喝从舌尖苦到喉咙的黑咖啡,喜欢泰戈尔的诗集,擅长的科目是文学,会弹钢琴,最疼爱家族中最小的妹妹。 知道她习惯在逛街时顺手买一束郁金香,在秋天时爱穿戴各种款式的贝雷帽和围巾,也害怕夏季湖水中神出鬼没的青蛙。 他很了解颜夕,只是颜夕不知道。 或许他对她的了解,都会让她自己吓一跳,但没关系,成为夫妻后他都会慢慢告诉她的。 最终,颜夕还是收下了邀请函。 在那双无辜又湿润的狗狗眼前,她总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考虑周年庆晚宴上的穿搭耗费了她一整个周末的时间,幸好有艾琳的帮忙。 艾琳总是很擅长这个,从学生时代她就是校园中穿搭最时髦的女王。 她帮颜夕把拉链从背后拉上去,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颜夕在镜子面前左右照了照。 这是一条黑色带碎钻的抹胸款式鱼尾裙,流畅的剪裁勾勒出婀娜的贴身曲线,性感不失典雅,含蓄又带引诱,宛若丛林中美艳而带毒的黑蛇。 颜夕提了提抹胸,腰松了,胸部又有点太紧了。 “会不会太露了?”来自古东国的含蓄不免让颜夕有太过出格的担心。 她用手遮了遮胸部,浑圆雪乳袒露,酥软如酪。她的手遮上去,反倒起了更加欲盖弥彰的勾人效果。 艾琳躺在沙发上,扬起眉梢,一边磕瓜子一边回复:“一点也不!太适合你了,辣得我差点流鼻血。听我的宝贝儿,就穿这个去,艳压全场,让墨洛温家的小狗再也离不开你。” “艾琳,约书亚不是小狗。” 艾琳:“可他就是啊。我冤枉他了吗?他简直就像一只大型犬,尤其是他乱糟糟的头发,你真的不觉得吗?” 颜夕笑了两声,也觉得艾琳说得挺对。 “墨洛温的少爷以前可是校赛艇队的明星成员,有一年我们和皇家学院打比赛你记得吗?他脱下外套的那一瞬间,哇喔……我敢保证,当时全场肯定有一千个女孩同时为他尖叫。” 约书亚个子很高,即便在alpha中也出类拔萃,颜夕回想起来,不知道他和以撒谁更高? 以自己为参照系,她只到他们肩膀。所以应该差不多? 奇怪,她怎么又想起指挥官了。 她摇摇头,开始脱礼服,既然是晚宴当天要穿的,就需要阿姨再熨烫一遍褶皱。 这时艾琳刷着终端,倏然从沙发上弹坐而起:“我草!” 颜夕被她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差点拉坏拉链:“怎么了吗?” 艾琳从沙发上滑下来,呲溜一下抱住颜夕的大腿:“你说的那个晚宴,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世面?我刚刷到新闻,以撒·博尔吉亚也会去!” 冰雪 颜夕怔在原地。 为了避免艾琳察觉她的失态,她转过身去脱衣服。 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实在没什么可尴尬的。指挥官大人对她没兴趣,除了那场纯属意外的帮助外,他们之间没有别的瓜葛,称得上好聚好散。 况且晚宴上人那么多,富可敌国的商人,权势滔天的贵族,甚至王室都会来,在那么多人中,指挥官能否注意到她都两说呢。 转眼到了晚宴开始的日子。 晚六点的时候,约书亚来接她。 颜夕看见他的车子停在自家花园前,很不好意思地给他发了条信息,抱歉地说:“我还没化好妆。” 她看见约书亚从车里出来,倚在车门边。 过了片刻,一条消息传送到她的终端。 约书亚? o?o?:“没关系,我也还在路上,你慢慢来,不急。” 颜夕坐在窗边看了他一会儿。 今日总算脱掉了那身研究院的统一白制服,换了套正装。剪裁合体的暗蓝色条纹西装衬托出高大有型的体格,头发也好好打理了一番,几缕垂在耳畔的碎发看起来很乖顺。 看起来很像颜夕偷偷给他备注的颜文字【? o?o?】 颜夕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她无意浓墨重彩,只化了一个得体的淡妆,提了一只珍珠手提包出门。 听到高跟鞋哒哒接近的声音,约书亚下意识抬头,怔了一下,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 颜夕被他盯得尴尬,将一缕碎发勾到耳后:“怎么这样看着我……很奇怪吗?” 她挽起了一头乌黑的长发,露出的天鹅颈更显修长莹白,往下是曲线精致的锁骨,以及抹胸所托起来的诱人饱满。 黑色抹胸鱼尾裙中和了气质中的温润恬淡,将典雅大气的东方美发挥到了极致。 “不奇怪。”他笑起来,看向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未婚妻,你今晚真好看。” 他帮她提起裙摆和手提包,在颜夕弯腰上车时,用手心护住她的头顶。等她坐下来,他才绕到了另一边上车。 轿车启动,车窗外的景色平滑地倒退起来。 这时颜夕才注意到他的西装上正别着一枚粉水晶兔子胸针,虽然可爱,但和他这身昂贵的西装并不匹配。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胸针是我做着玩的,今晚的晚宴那么正式,你还要上台致辞呢,干嘛戴这个呀。” “不好看吗?”约书亚低头看了看,“我觉得很配。我每次致辞的时候,总是很紧张,戴着这枚胸针,就像你陪着我一样,我就不会紧张了。” 颜夕故作惊讶:“你怎么这么会说情话?” “可我只是在说真心话。”他恍悟,又严肃地点点头,“原来这就是情话,看来情话也不是那么难讲。” 颜夕笑起来,颊边荡出甜美梨涡。她伸手将胸针取下来,重新给他别好,又抚平褶皱,捏住拳头比了个打气的动作。 “一定可以的,加油。旗开得胜。” 晚宴在皇家夏宫中举行,漆黑的夜幕映衬着巴洛克式的殿宇圆顶,白色的大理石柱宏伟庄严,灯光金芒璀璨。 他们到的时间正好,不早不晚。 颜夕刚下车,就见远处长枪短炮,记者林立,红毯从宫殿前的长阶铺陈而下,架势十足,不由驻足观望了一会儿。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热闹。”人群中有人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今天的晚宴,以撒·博尔吉亚也会来。” “以撒指挥官?可他不是讨厌这种场所,也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吗。” “谁知道呢。或许是大人物的心血来潮吧。” 人潮涌动,推搡挤攘,约书亚和颜夕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人,便绕过人群前往宴厅。 走到一半,忽然听下方人群爆发了热烈的喝彩声,她心有所感,站在阶梯上回头。 一眼就看见了他。 哪怕没有特意去找,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总会让人心有灵犀,况且以撒还是那么的耀眼。 禁欲冰冷的黑色制服,包裹在军靴中的修长小腿,俊美若雕塑的容颜,金发,大氅。 他站在轿车前,伸出一只手臂,弯腰时肩章上金色的流苏垂落,侧脸看上去甚至温和有礼。 一只枯瘦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白发苍苍的女王从黑色轿车中钻出来,颤巍巍地站上了红毯。 苍老的女王站在他旁边尤显瘦小。 在女王的另一侧,正是帝国第一研究所的老所长,一出来就被闪光灯闪得表情管理失败,挎起脸开骂。 为了照顾两位老人,以撒放缓了步伐,和他往日雷厉风行的风格大不相同,但一点也不显得将就,反而是不疾不徐的从容。 手提包被她揉得不成样子,颜夕都没注意到自己正在紧张。 她似乎又到了冰雪覆盖的荒原,又闻到了那寒冷的气息。 “你冷吗?”约书亚注意到她的异常。 颜夕回过神来,下意识摇头。但他依旧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圆润白皙的肩头。 侍卫驱赶着拥挤的人群,前方的人挤到了后方。颜夕也被挤得后退了半步,被约书亚扶住了肩膀。 他低声道:“我们也走吧。一会儿女王来了,门口都会被堵住的。” 颜夕也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跟在未婚夫身边离开。 以撒抬头,看向某个方向,却只来得及捕捉那抹匆匆离去的倩影。 在无数摄像头面前,他表情如常,未露出半点端倪。 “以撒,你看,今晚真热闹啊,你父亲今晚来了吗?” “他稍后就到。” 身边的女王感慨万分,指挥官应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去,低垂的长睫遮住了转幽的眸光。 撞破 进入晚宴,在宴会正式开始前是一场惯例的新锐致辞。 墨洛温家族的嫡子。他刚在生物研究领域发布了重要科研成果,正是上流社会炙手可热的新星,加上本就显贵的出身,是最适合晚宴开讲致辞的新面孔。 幕布后,颜夕给他整理领带:“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到时候,我就坐在台下最显眼的位置。若是你紧张了,就只看我的眼睛。” “你给我看的致辞很好,写得很真诚。”她又捋了捋他的碎发,柔声道,“我相信约书亚,你一定能做到。” 紧张的情绪倒没有多少,她一边说话,约书亚就出神地盯着她的唇瓣。 颜夕今晚搭配妆容,涂了一层裸粉色的唇蜜,唇形饱满,色泽诱人。 一种截然不同的忐忑从心底升起。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又放松,快到他上场了,约书亚这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开口:“请问,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看见她惊讶的眼神,他的勇气又有点退缩了。正要叫她不要放在心上,颜夕却忽然上前,轻轻一口吻在他的颊边。 看着呆呆傻傻的他,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alpha英俊的侧脸上,赫然烙印上一枚小巧的唇印。 她打开随身的小包,递过来一面小镜子。约书亚看了看,也不恼,和她一起憨憨傻傻地笑起来。 他还沉浸在omega嘴唇的柔软触感中,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颜夕伸出手指,用指腹将他脸上的唇印擦拭干净了。 场外人员催促,在临上台的最后一眼,他还回头看了看她。 颜夕吵他挥挥手,又欣赏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打算去台下听众席上找一个他能看见自己的显眼位置。 按照宴会厅的布局,若想去到听众席,她需要从幕后绕过一条幽静回廊。 不巧的是,这条回廊上有人,她正撞见尴尬的一幕。 “指挥官大人……”一道人影偎进了以撒的怀里,那人抱住他的腰,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吐息如兰,魅惑万分,“你真的不考虑我吗?” “我可不是那些娇滴滴的omega,就算你把我操死在床上,我也不会怀孕。跟我在一起,既能纾解欲望,又不会影响你的前程。” 以撒语气平静:“松手。” 被人这样视若天神地憧憬着,却依旧无动于衷。他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光线落在立体挺拔的轮廓上,明暗参半,显露出一种不近人情的冰冷感。 太尴尬了,竟然撞见了别人的告白现场。颜夕在被发现之前,赶紧退回了藏身的立柱后方,把自己藏了起来。 “何必呢?指挥官大人,我只是想和你做一对快活的床上鸳鸯而已。” 对方嘤嘤娇喘,双手在他身上暧昧地抚摸起来,甚至顺着腰间摸向胯下,却无意间摸到了一把坚硬的铁块。 “这是什么?”对方困惑,游走的双手摸出来了一把枪。 “消嘤器。”以撒回答。 伯莱塔92F,缄默的金属枪身浮泛危险冷光,12mm的大直径枪口使发射出来的每一颗子弹都具有不亚于霰弹的杀伤力,它能轻易轰断人的腿骨,让对手毫无逃跑余力。 神经病吧!谁参加晚宴还带枪?他甚至带着这危险的杀人利器和女王同行了一路! 以撒·博尔吉亚,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战争疯子! beta表情惊恐,如临大敌。再也不敢提什么床上鸳鸯,骂骂咧咧地低咒一句,又急又快地跑掉了。 以撒捡起掉在地上的枪。 回廊里重新寂静下来,颜夕听见咔哒——开保险的声音,他打开枪膛,抠出弹匣,检查了弹匣内的子弹,又咔一声推进去,合上了保险。 颜夕在心里祈祷他快点离开,在这种场所和指挥官碰面实在称不上一场体面的重逢。 颜夕心若擂鼓,即便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紧张,或许她也被那把枪吓到了—— 于是想起了更多的往事。想起虫园的危机爆发,他带着自己杀出重围。 对颜夕来说,约书亚是安全的,但以撒不是,在他身边时自己总有心惊肉跳的直觉。 本能在叫嚣,只要靠近,就会失控。 “就算有了未婚夫,也不需要这样避着我吧。” “我们也算朋友了,不是吗,颜夕?” “……” 她深吸一口气,心跳平缓了许多,到她从柱子后出来时,慌乱已彻底平复下去。 “指挥官,好久不见。没想到您也回帝都了。”她勾起笑容,礼貌地攀谈起来,就像刚刚才来到这里般。 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低声笑了笑。 “你觉得我该接受刚才的beta吗?” “什么?”颜夕装出一脸困惑,似乎对他所言毫不知情。 以撒擅长虚与委蛇,但那是他愿意的情况下。更多时候他的为人处世就像他行军作战的风格,敏锐地直刺中心。 “你在十分钟之前就来了。颜夕小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假装听不懂我的问题?” 颜夕抓紧了手提包,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道完歉她反应过来,她又没做错什么。她总是这样,只要一到以撒面前,就无形中被他牵着走。 她鼓足勇气反驳:“这,是您自己的事。” 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没过两秒,她就怂了,为自己过分冷硬的回答找补:“beta很好,没有需要alpha陪伴的发情期,也不会轻易怀孕,更不会让您受信息素影响。” 说着说着她真的有点自卑了。 omega只是在性的审美上更符合alpha的心意而已,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他们碍事,如果不是出于信息素的吸引和繁衍后代的需求,alpha确实更倾向和beta结合。 甚至曾经有一段时期,和omega结婚的alpha还会被人看不起。 以撒迈开长腿朝她走来,颜夕下意识后退,直到被他逼到角落,退无可退。 他高大的影子将娇小的omega完全笼罩,颜夕下意识瑟缩起肩膀,情不自禁扯拢肩膀上的外套。 “愿意和你结婚,愿意承担你家族的债务,也愿意牺牲工作时间来照顾你的发情期。” 以撒往那件有着alpha信息素气息的外套瞥了一眼,扯了扯唇角。 “对你来说,约书亚·墨洛温一定是个大好人吧?” 本能 颜夕听不进他说了什么。 空旷冷冽的冰雪气息扑面而来,冻得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指挥官大人,请你……”她肩膀轻颤,从洁白的贝齿间逼出来一句,“别离我这么近。” 百分百的契合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alpha的信息素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催情剂,光是闻到这个气息,她就双腿发软。 若什么也没发生,那也罢了。可她离开的最后一天,分明躺在他的床上喘息呻吟,接受他阴茎的贯穿和抽插,水乳交融,密不可分。尽管没有标记,他的气息却已经烙印进了她的身体。 一双手伸出来,拦在她的腰间,阻止了她因腿软而下滑。 以撒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他双手掌着她的腰,间距只剩一丝丝缝隙。只有他想要,随时能将她揽入怀中。 “你看起来很辛苦,需要我帮忙吗?”以撒垂着视线,轻声问道。 她今晚穿了黑色碎钻的抹胸鱼尾裙,头发挽起,露出纤细洁白的脖颈。 颜夕说不出话来。 分明是因为他的靠近,她才会这样的。 因为急促的呼吸,胸前饱满颤莹莹地起伏着,馥郁的花香随之透渗。 以撒喉结滚动。 塞西尔总是调侃他的性格一点也不像alpha,在他身上看不见寻常alpha对性的狂热。 以撒也曾以为,自己能永远克制,永远冷静。 ——就在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本能之所以称为本能,正因为其具有不可战胜性。 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她纤莹的腰线游走到了肩膀,似乎是无意的一碰,那件披在她身上的别的alpha的外套就滑了下去,被以撒不动声色地踩在了脚下。 台下掌声雷鸣,模糊的致辞声透过朦胧的视听传入耳中。想起正在台上的约书亚,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发软的双脚,用双手推开以撒。 一推,纹丝不动。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如蚍蜉撼树,余光瞥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颜夕急得都要哭了。 她是约书亚的未婚妻,若和别的alpha纠缠不清,被别人看见了,作何感想? 她连尊称都顾不上了,小声而急促地叫他的名字:“以撒!” 他勾起唇角,眼中却并无笑意,语气幽幽:“怎么,怕你未婚夫吃醋?” “你……” 她腰间倏然一紧,被他搂进了怀中。 颜夕贴在他身前,胸前一对饱满的玉乳被挤成了扁圆。清冷沁透的寒雪气息飘入鼻端,却让她浑身燥热,他的军氅垂落,将她完全笼罩住。颜夕看不见四周,只能听见哒哒的脚步声接近。 那人客客气气地打招呼:“指挥官大人。” 打完招呼,探究的目光就落到了他怀中的人影上。 以撒冷冷看了他一眼,对方顿时收回了视线,匆匆掉道歉走开。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大新闻—— 传闻中的以撒·博尔吉亚,竟然在晚宴的角落和一个omega纠缠不休? 从那一眼无声的警告来看,他对这个omega还很是维护。 要知道,那可是高高在上、从无绯闻、帝国公认最冰冷禁欲的alpha。 离去的脚步藏不住激动,他已经等不及要将这个重磅消息传播出去,这可能是今日晚宴上最劲爆的新闻了。 以撒松开手,低头看下去。见怀中的omega杏眸水光盈盈,脸蛋通红,好半晌没从信息素的冲击中回过神来,像只呆头呆脑的兔子。 看到她窘迫的样子,他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起来。 “我帮了你,你不谢谢我吗?”以撒轻笑。 她似乎是应该道歉,但又隐隐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下巴被人抬起,男人微凉的指腹在她的唇上停留片刻,擦去了唇蜜。 以撒淡淡道:“去补个口红吧,我看它差不多都留在别人脸上了。” 颜夕回过神来,有些羞窘。她只是在角落处偷偷亲了未婚夫的脸颊,为什么在他口中,这件正常的事就变得那样羞人呢? 她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嘴唇,捡起地上的外套,匆匆离开了。 - 颜夕处理了身上的信息素,回到宴会上,致辞已经接近尾声。 约书亚发挥得很好,台下掌声如雷鸣。他从台上下来,第一时间就直奔颜夕而去。 颜夕跟他道歉:“对不起呀,我、我忽然不舒服,去了趟卫生间,就耽搁了。” 她很少撒谎,短短的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但约书亚没有怀疑,关心她的身体情况,还询问是否需要提前离席。 颜夕洗了把脸,脸颊边的碎发湿漉漉的,肌肤白里透粉,眼眸水光湛湛,确实是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如果她提前离席,那约书亚也一定会一起离席,将她护送回家。晚宴上不仅有他的朋友同事,还有导师和上级。颜夕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他。 于是摇摇头:“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 约书亚这才稍稍放心些许,叮嘱她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自己。 致辞结束,接下来是自由交流时间。晚宴这种场合,政商军各界精英云集,除了庆祝科研成果外,更是攀谈与结交的好时机。 上层阶级,名流荟萃,真正的声色无边名利场。 容貌靓丽的侍应生端着盛香槟的酒盘穿梭来往,长桌上摆放着各色糕点美食。 一盘小小的鱼子酱,可能就是普通人家一整年的收入,这价格不菲的美食摆放在长桌之上,却无人问津。 颜夕有些饿了。看了几眼甜点,强迫自己把视线收回来。 今天的裙子太贴身了,只要一点鼓起就很明显,她连晚饭都不敢吃。 一群人熙熙攘攘朝着这边走来,跟约书亚打招呼,后者落落大方地把颜夕介绍给他们。 大家友好地拍着他的肩膀笑起来。 “未婚妻真漂亮,英年早婚啊小子。” 有人道:“指挥官今天也来了,走,带你去见见他。” 约书亚神色有些抗拒,但抵不过朋友的热情相邀,只来得及和颜夕叮嘱几句,就被强行拉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颜夕不禁有点紧张。 刚才她和以撒离得太近了……如果约书亚再敏锐一些,他甚至能闻到指挥官身上属于自己未婚妻的信息素。 栀子花 alpha们离去后,剩下的家眷三三两两攀谈起来,她们看上去互相熟悉,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颜夕的身前就是一个妇人打扮的女性beta。她身材丰腴,头戴圆顶礼帽,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小扇,化着时下最时兴的妆容。 颜夕对她有些印象,她是约书亚某位同事的妻子,也是一位伯爵夫人。 这位夫人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率先挑起话题:“真是受不了这些alpha,一见到以撒·博尔吉亚就像狗一样蜂拥而上了。” 以撒的拥趸很多,立刻就有人出声辩驳。 “桃乐丝,你对指挥官的偏见是不是太大了?指挥官年轻有为又前途无量,大家恭维他也很正常啊。喏,你丈夫不也在里面吗?” 名为桃乐丝的妇人,看了眼自己巴结殷勤的丈夫,脸色更加不屑。 以撒站在一群政商名流之中,高大挺拔的身形鹤立鸡群。 颜夕以为他是不擅长交际的性格,但事实却截然相反。到底是出身贵族世家,对权利场上的人情往来游刃有余。 反而是约书亚,专心从事科研,心思简单,对虚与委蛇的人情往来有些抹不开面。 人群中有人悠悠一叹:“真可惜,不知道指挥官这样的alpha,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对象呢。” 这人转向颜夕,问她:“你觉得呢?” 颜夕摇摇头,憨傻地笑了笑。 因这一问,众人的注意力短暂停驻在她身上,omega气质恬淡而甜美,鎏金壁灯照耀在她光洁的肩颈上,白里透粉,十足诱人采撷的韵味。 宛如一株盛放在横流欲望中的栀子花,纤尘不染。 beta无法闻到信息素,但众人却下意识直觉,她一定散发着浸人心脾的甜香。 她站在哪儿,哪儿就是焦点。即便刚才约书亚已经面向众人宣布了她是自己的未婚妻,但依旧有许多alpha举着酒杯跃跃欲试。若她独身一人,这些人必定已经如闻着肉味儿的豺狼般扑了上来。 作为全场唯一的omega,她难免引人注目。她不参与他们的话题,beta们却要把她牵扯进来。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你们说,指挥官会对颜夕小姐这样漂亮的omega心动吗?” 有人嗤笑一声:“你们忘啦?以撒·博尔吉亚是个alpha沙文主义者,他们都视omega为洪水猛兽。” “说得也是,而且我听说啊,以撒指挥官的信息素等级十分之高,估计全帝国没有能和他匹配上的omega。” 有妇人跃跃欲试:“那他肯定喜欢beta咯?不知道我家女儿有没有机会。” 旁人摇头叹息:“难说难说,我看他的心思都放在事业上,会不会结婚都说不准呢。” 风韵少妇手拿折扇,掩面而笑:“错啦错啦,指挥官是输在太年轻啦。刚刚成年几岁啊?还没品尝过个中滋味,自然是不开窍……” 周围人心领神会,发出暧昧的起哄和低笑。 颜夕抓紧了手提包,尴尬得只想逃走。 她很少参加这种名门贵妇聚会,没想到她们聊的话题如此露骨。 更令人难堪的是,那些暧昧的话语,她却知晓个中真相。桃色的猜疑仿佛化作烈日,就要灼伤她的耳膜。 指挥官真的不开窍吗?她怎么觉得他很开窍…… 第一次欢爱,她就险些被他做死在床上,激烈又反复地失控,高潮得死去活来。 好在这时,一道插进来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尴尬。 桃乐丝面现妒色,阴阳怪气地再度开口:“年轻有为?呵呵,再年轻有为的alpha,阳痿也没用吧。” 寻求认可似的,她朝颜夕抬了抬下巴:“你觉得呢,omega小姐?” 颜夕:“……” “得了桃乐丝,我们都知道怎么回事。虽然你发情期的时候在指挥官面前脱光了他也没有多看你一眼,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他是阳痿啊。” “对呀。”更有甚者杀人诛心地说道,“说不定只是你本人毫无魅力而已。” 二人争执起来,颜夕悄悄退到一旁,掂了一块牛轧糖小口吃起来。 她实在太饿了,左右不会有她出头的场所,吃一小块点心应该没什么? 旁人吵得欢快,她自岿然不动,埋头窸窸窣窣地吃点心,像只小松鼠。 “大家都别吵了,我怎么觉得那边的气氛不太对啊?” 这时一个alpha穿越人群跑来,一眼看见了颜夕,抓着她的手就往约书亚的方向跑。 “颜夕小姐,快跟我走,你是乔西的未婚妻,他肯定听你的劝!” 乔西正是约书亚的小名。 “他怎么了?”颜夕茫然。 “这小子,快跟指挥官吵起来了!” 颜夕眉心一跳,顾不得许多,三下五除二把牛轧糖塞进口中,快步跟在了他身后。 争执 两个年轻alpha,一位是战无不胜的天才指挥官,一位是成果不断的精英科学家,皆出身贵族,甚至身量也相差无几。 二人站在一处对峙,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下来,信息素无声交锋,压迫得众人呼吸不能。 颜夕看见这一幕,脚步顿了顿,从包里翻出信息素阻隔剂贴住后颈。 这是为了防范以撒准备的。 自从艾琳口中得知指挥官会出现在晚宴上,这片小小的阻隔贴就一直躺在omega娇小的手提包中。 她曾为自己杞人忧天的过分担心而感到愧疚,却没想到它果真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如果有人能理解可怜的omega,就知道他们面对契合度高达百分之百的对象时该有多无助,尤其那个alpha还曾与她有过鱼水之欢。 没有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发情,已经是颜夕辛苦战胜了本能的表现。 见面就如此失态。如果以撒当时没忍住诱惑,标记了她,这恐怖的信息素吸引力会让他二人在对视之间就直接滚上床。 沙文主义的旗帜立了那么多年,却没人敢承认一个真理:烙印在基因里的本能,是从不讲道理的。 贴上阻隔剂后,信息素对颜夕的影响被降到了最弱,周遭的空气瞬间清新起来,她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约书亚带着隐怒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从未在颜夕面前展示过这样的自己,冰冷,愤怒,像头呲出獠牙的猎犬。 “哈伦星上的土着虫族是最弱小的虫族,也是最热爱和平的虫族。从人类第一次登录哈伦星至今的三百年间,它们从未主动攻击过我们。” “我想请问指挥官大人,您给予了这个种族什么样的回报呢?” “人人都赞你用兵如神,百战百胜,但我看见的是无数哈伦虫族被你的军事布防赶出了家园。” “在你用歼灭星辉射下反抗军的战舰时,是否有一秒钟曾考虑过分散的残骸会化为烈焰,让这个种族在炮火中流离失所?” “依靠这种残忍的战术换取来的胜利是真正的胜利吗?认同?不。永不!” 以撒冷冷勾起唇角:“墨洛温少爷,如果我每发出一道指令前还要向种族关怀会恳求批准,敌人早就冲进帝都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没人需要你圣母心泛滥的认同。” “约书亚……”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以撒指尖微僵。 颜夕的出现让约书亚找回了些许理智,虽然他神色还是带着薄怒。 老所长和女王在这时赶到了现场。在两位身份非同小可的后辈面前,二位在场身份最尊贵的老人也愿意做个和事佬。 “好了,都少说两句。” 所长指责的眼神递过来,众人纷纷垂下视线躲避。谁知道约书亚这么愣头青,明明带他过来结交指挥官,他却指摘起以撒作战手段残忍。 说真的,人性?以撒·S·博尔吉亚能不靠他的家族从新兵坐上这个位置,人性早就抛弃得差不多了吧。 颜夕双手牵住约书亚的大手,小声安慰起来。 “我没事。”约书亚替她擦拭唇角糕点的碎渣,语气也放轻柔了,“对不起,吓到你了。” 颜夕摇了摇头,把柔软的脸颊贴在他的掌心,眼神关切。 她一眼都没看她。 以撒眯起湛蓝的眼眸。墨洛温天真蠢钝的质疑没能让他心情起伏,看见眼前这一幕,后槽牙却有些痒。 颜夕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宛若实质,她不敢稍稍回头,硬着头皮柔声将约书亚劝走了。 老所长严厉批评了他,让他一会儿主动去跟指挥官道歉。 被恩师教训一通,约书亚愤怒的情绪挫败下去,变得有些沮丧。 颜夕为他端了一杯水来,他接过水杯,吸了吸鼻子,垂头丧气地问:“颜夕,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天真?” 颜夕为他解开领结,重新系好,低头认真思索后开口:“我不这么觉得。” “你站在本土虫族的立场上,同情它们的遭遇,这无可厚非,是你作为人最基本的良知。” “但以撒和你不一样,他是帝国所向披靡的利剑。要坐稳这个位置,需要舍弃很多,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乔西?”颜夕轻声道,“一把剑最仁慈的时刻,就是他被斩断的前一刻。” “你可以不喜欢指挥官的做法,但不能否认的是,帝国需要他这样的人。” 她声线甜软,如讲述一个故事般娓娓道来,没有半点说教意味。约书亚僵持片刻,最终被她说服,垂头叹气一声:“你说得对。” 猝不及防之下,颜夕被他搂入怀中,约书亚双手紧搂她的腰,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撒娇:“颜夕,你真好。我总是容易冲动,幸好有你在我身边,不然今晚就没法收场了。” 他喃喃道:“好想早点到和你结婚的那一天。” 交谊舞 两人上天台吹了会儿风散心。月明星稀,晚风疏朗,冬宫花园中的奇花异草争相绽放,带着花香的微凉露汽扑在脸上,叫人心旷神怡。 颜夕旁敲侧击问了几句,见约书亚神色无异,不由放心了些许。 不过想来按照指挥官的性格,也不会大张旗鼓地带着omega的信息素出现在公共场所。 她又有些羞赧,自己仿佛一位偷情的妻子正狡猾地试探老实的丈夫,哪怕她根本没和以撒做出任何出格之举。 这次和指挥官再遇,她心中总是无端惴惴,心头萦绕着莫名的不安。和约书亚一样,颜夕也想尽快将这门婚事落实。 “颜夕。”约书亚忽然开口,“我们的信息素契合度是多少来着?” 颜夕怔了一下:“好像没有检测过。”她小心翼翼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约书亚笑着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在猜我这么喜欢你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契合度很高呢?” 颜夕心下一松,笑道:“那改天去测测吧。” 信息素契合度的检测很简单,各自取一管血送去化验,半个小时就能出结果。 只不过随着omega数量的骤减,这种检测渐渐没了意义。普通alpha能找到一个愿意嫁给自己的omega就已经感激涕零,哪还有闲心纠结契合度高不高。 “那个不急。”约书亚牵着她的手,低头摩挲那光滑的手背,“颜夕,我父母这周想跟你吃个饭,你有时间吗。” 上次匆匆一面,颜夕只觉这对夫妇温和亲切,再怎么说以后也是她的公公婆婆了,她自然不会拒绝。 侍应生送来香槟,两人吹着晚风,又聊起学生时代的往事。对一些早已模糊在岁月中的记忆,他却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颜夕惊讶他竟记得这样清楚。 月光下,约书亚的脸慢慢红了。 他垂眸看着颜夕,在酒精作用下,美人雪腮生晕,眼神微醺。他心思一动,慢慢低下头去,朝她微张的红唇越靠越近。 忽然间,奏响的乐曲顺风传入耳中。青年男女身着西装礼裙,在明亮的宴会厅中翩跹起舞。 颜夕来了兴致,牵着他步入舞池。约书亚倏然回神,为自己龌龊的念想而脸蛋红透,看着她的背影,喉结滚了滚,也跟着步入舞池。 二人站在人群中,他搂着她的腰,她攀着他的肩膀,身体贴近,气息交融。 约书亚微笑:“我记得你以前很不擅长跳舞的,在新年舞会上还踩掉了别人的鞋子。” 交谊舞是一种社交性舞蹈,大家各自跳一会儿后,又随机交换舞伴,因此对舞技要求不高,这也是颜夕肯主动参加的原因。 “好哇,乔西。”她佯怒,“原来你都只记得我的糗事了。” “冤枉,冤枉。” 颜夕:“如果一会儿我又踩掉了别人的鞋子,那该怎么办?” 约书亚勾起唇角,翡翠般的眼眸湿润温和:“那就一直和我跳舞吧。” 乐曲奏响,年轻的肉体们在靡靡之音中随性起舞,分离,旋转,又贴合。 醉意上涌,水晶吊灯折射出浪花似的银光,烙印在眼中,让她有些目眩神迷。 学生时代出糗后,她苦练舞技,虽称不上突飞猛进,但也熟练了许多。颜夕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喝这么多,如果真踩掉了别人的鞋子,该叫约书亚笑话了。 舞曲变奏,身旁人忽然一撞,她眩晕了片刻,回过神来约书亚已不在眼前。 拥挤的人流分开了他们,周遭是摩肩接踵的人影,混乱的信息素在半空中混合,发酵成一股窒闷的气息。 酒精和夜晚最容易令人迷情,在她身边,一对对舞伴越贴越近,手脚也不老实起来。揉胸捏臀,摸腿把腰者比比皆是,更有甚者贴住裤裆揉弄起来。 颜夕的大腿也被摸了一把,虽然隔着布料,但那黏腻的触感透着潮热,仿佛蟾蜍的舌头隔衣舔过,令人不适。 她定下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何时陷入包围圈中。身边站着五六个不怀好意的alpha,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将她困在中央。 后颈的阻隔剂不知何时被人揭掉了,馥郁的栀子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混杂着酒精更添暖意,让人血脉偾张。 omega是稀有的,未被标记的omega更是稀有的。从虫园事件不难看出,alpha对omega的渴求,是烙印在野兽基因里的本能。 事实上,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颜夕恐惧alpha,也是因为曾经被堵住骚扰的经历。 本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不至于如此,却没想过上流社会多纨绔,这些贵族子弟胆子奇大,仗着家世为所欲为,哪怕亲生老子也没法降住。 他们不会真的“欺负”她,但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面前的男性alpha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丝毫未加收敛,转瞬就在omega娇嫩的肌肤上抓出鲜明的指印,这一幕更加刺激了他的兽欲。 娇弱的,美丽的,惊慌失措的omega,看上去可口极了。 颜夕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叫:“约书亚!” 面前的男人嗤嗤发笑:“那小子已经被我们支开了,别这么抗拒,来和我们跳舞吧。” “别想着呼救,大家都在发骚呢,没心思注意到这边。颜夕小姐,你也不想不合群吧?” 颜夕被他强行拖近,想要叫出声时又被人捂住了嘴。 她眸泛泪花,正浑身僵硬之际,鼻端忽然捕捉到一股寒冷的冰雪气息。 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横伸出来,单手握住男人手腕,随手一扭。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眼前的alpha面色扭曲地倒了下去。颜夕得以被放开,踉跄后退几步,跌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抬起头,指挥官眉眼阴鸷,风雪欲来的冷容映入眼帘。 洗发水 对方正要暴怒,在见到以撒面容的一瞬间,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鸭,一下子哑了。 人群中无声穿梭进来数人,在以撒冰冷的注目下,迅速又利落地将这些纨绔反剪双手强制带走了。 行动无声而迅猛,闹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水花,很快又重归平静。 舞会上热烈迷情的众人已经无暇顾及周围的动静,混乱的信息素在上空浮荡,杂糅成烈火焚烧后灰烬的气息,令人喉咙发涩。 冰凉的手指在她滚烫的腺体上轻擦而过,颜夕瘦弱的肩头忍不住颤了颤。 好在,微凉的触感稍纵即逝——他只是为她重新贴好了阻隔贴。 浓郁的信息素气息消散,周围的空气重新变得清新,潺若流水的乐曲声涌入耳中。 又一轮舞伴交换开始了。 以撒的存在让旁人不敢轻易接近,周遭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他后退几步,右手覆于左肩,微微弯腰,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颜夕踌躇片刻,等回过神来,带纤细手掌已经落在了他掌心中。 乐曲节奏一变,舞会再次展开,他倏然一个用力,颜夕几乎跌进他怀中。 二人身体贴近,于靡靡之音中起舞。她回过神来,对以撒道:“指挥官,谢谢你救我。” 以撒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你就口头道谢?” 颜夕敏锐地从这话语中嗅到了一丝调侃,这让她无从招架。 她的动作不是很娴熟,他也察觉到了这点,特地放缓了舞步。 在意乱情迷的人群中,契合度最高的一对ao却落后了节奏半拍,比起跳舞,更像温情的情人耳语。 “既然感谢我,就陪我跳到舞会散场吧。”他淡淡开口。 和颜夕约好要跳到舞会结束的另有其人,但她暂时无法赴约了。 拥挤人潮,迷情氛围,周遭渐渐升温,热气往她潮湿的额头一吹,之前被惊退的醉意又暖熏熏地上涌。 她下意识往前贴了贴。指挥官的身上总是萦绕着寒冷的冰雪气息,平时足以令人退避三舍,此时却正好缓解她的燥热。 “不舒服吗?” 她在他怀中摇头。 舞步轻缓,耳鬓厮磨。omega柔软的发丝在悠扬的旋律中擦过他的下唇,令唇瓣一阵酥麻。 虽然贴了阻隔贴,但她依旧很香。那甜美柔软的香气不仅来自腺体,更像是冰肌玉骨生香。 他低头垂眼,无声无息间又靠近些许。 于是闻到的香味更浓郁了些,令他小腹发紧,升起口干舌燥之感。 意料之中的,他出了点“小状况”,不过大氅能遮掩,所以暂时无关紧要。 男人淡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似有若无的沙哑:“你的洗发水是什么牌子?” 突兀而莫名的问题,颜夕不明所以。 晕乎乎地思索了一会儿,却还是回答了他。 以撒夸点头:“很好闻的香气。” 应该是在说洗发水吧…… 指挥官太高大了,为了照顾她,他需要低下头说话。可这距离又近得过了头,让说话时口中的热气都喷薄在了她的耳尖。 颜夕为自己过分敏感的身体感到羞耻,腿心一热,内裤瞬间湿了一块,甚至有黏滑的潮液顺着腿根下滑。 她是绽放在雪原上的花,不需要滚烫的阳光,不需要潺潺的春溪,冰雪才是她最热烈的催情剂。 胸前的高耸在旋律中不时紧贴男人的胸膛擦过,酥乳嫩软,如滑腻的羊脂,形状更是挺翘饱满,无比完美。 于是以撒想起了更多,想起了他在战场上时,无空回味的那些旖旎。 就在那抹胸偏下的位置……或许还残留着他上次凶狠的舔咬所留下的疤痕。 到底是有呢?还是没有? “我让密涅瓦给你留下密信。”他蓦然开口,“你为什么没有等我。” “不是我要离开您,指挥官大人。” 她抬起眼眸,不知是醉酒,还是惊吓未定,但见杏眼中水光盈盈,睫毛濡湿。 “是您未对我动心。” 语气委屈,又控诉。 以撒搂在她腰后的手臂蓦然收紧,颜夕被迫贴在了他身上,动弹不得。 周遭翩跹的舞伴那么多,只有他们这一对停了下来,显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颜夕!” 熟悉而焦急的呼唤令颜夕在愕然中抬头,发现约书亚正站在不远处,注视着她和身边的以撒。 他似乎想朝她走过来,但是周遭人群狂热,他刚一入场便成为了猎艳目标,无数热情的躯体扭动着往他身上贴,约书亚一边狼狈躲闪,一边举起手避开触碰到对方。 这一来就进退两难,迟迟无法靠近。 颜夕给他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恰逢一曲终了,她也不打算继续跳下去了,稍用力挣脱了以撒的怀抱。 “再见,指挥官大人。”她礼貌颔首,盈盈一礼,转身离开人群。 约书亚见她走向自己,于局促中扬起笑容,正要招手,却见未婚妻被人抓住了手臂。 猝不及防,她踉跄一下,撞进以撒的怀中。 指挥官清冷的回应传来:“舞会还没结束,为什么要走?” 坦白 “人要是活得久,就什么都能看见,还能看见博尔吉亚家的小冰山融化了。” “以撒·博尔吉亚,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邀请omega跳舞吧?” 有人不满。 “跳个舞又怎么了?少见多怪,指挥官可是alpha沙文主义者,就算他和omega跳舞,也不代表他对这女人有兴趣。” 有人狂笑。 “要我相信以撒会跟omega结婚,不如让我相信明天哈伦星就撞帝都了,哈哈哈哈哈哈。” 也有人注意到了关键。 “这不是重点,你们是不认识和他跳舞的omega吗?颜家的二小姐,前阵子才跟墨洛温家的小子订婚。” “喏,你们看乔西的脸色。他脸都青了。” 晚宴接近尾声,猎艳男女各获目标,在觥筹交错的杯光中互递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一前一后离开晚宴。 约书亚大步踏上前来,一把将颜夕拽到身后。 “指挥官大人,你是把道德和良知都一起丢在战场上了吗?”约书亚冷笑,“颜夕是我的未婚妻,请你不要动手动脚!” 他脸色涨红,像头发怒的猎犬,alpha的天性让他对接近自己未婚妻的一切异性都难以容忍。 喧哗惹来不少人的注目,尤其是以撒在场的情况下。天知道,指挥官以深居简出,神秘冷峻着称,看他热闹的机会可不多。 “只是一支舞而已,无需对我如此防备。”以撒轻笑,“难道你对自己的魅力这样不自信吗?”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他还不如不说话。 颜夕不禁悄悄壮着胆子瞪了他一眼,却被以撒发现了。 他挑了挑眉,觉得眼前的omega就像只被惹怒了的小兔子,冲着强壮的猎手呲出兔牙,发出气势不足的威胁。 费心想隐瞒的关系却被察觉了端倪,还是在未婚夫面前暴露了。 这可该怎么办呢,小兔子? 颜夕的第一反应是安抚:“乔西,没事的,指挥官和我……是朋友。” 是啊。上过床的“好朋友”。 她想去拉约书亚,却被约书亚激动中打到了手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约书亚碰到了她的伤口,是之前被alpha抓住的地方,现在已经红肿了起来,五道鲜明的指印分布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鲜明。 约书亚被她的痛呼唤回了理智,赶紧回头查看起她的伤势,看见那明显是alpha所抓握出来的指印,不由愕然起来。 以撒嘴角勾起嘲讽:“所以,你就是这样保护你的未婚妻吗?废物。” “颜夕,这、这是怎么回事……”约书亚手足无措地捧着她的手臂,绿瞳湿润,急得几乎要掉眼泪。 看他这幅模样,颜夕也于心不忍。两个alpha继续待在一起只会让事态扩大,颜夕便以敷药为借口和他一起离开了。 她摸了摸耳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在舞会结束,约书亚急匆匆赶来时,以撒却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舞会结束后,我们谈谈。” 谈什么?颜夕不知道,也为此深感不安。 约书亚小心地为她涂上冰凉的药膏,又拿冰袋敷着红肿的伤口处。 颜夕看出他的欲言又止,在心中轻叹一声。 没有隐瞒,她将曾在肯纳星上和指挥官相伴一周的事和盘托出,也包括和他发生关系的意外。 “如果你接受不了这一点,可以和我解除婚约。” 谁料话音刚落,约书亚就抱住了她。 “不要!”他抽了抽鼻子说,“我不要和你解除婚约……” 这是他学生时代就喜欢的人,藏在心底好久的人,眼见都要结婚了,叫他放弃,怎么可能呢? 他的脸颊贴着她的脖颈,声音闷闷:“颜夕,那你喜欢他吗?” 颜夕迟疑片刻,继而摇头。 信息素的吸引或许有,但那和发自内心的喜欢挂不上钩。可omega就是会被本能影响的可悲生物,哪怕并不心动,却也不妨碍身体的意乱情迷。 她拍了拍约书亚的肩膀劝道:“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大概不知道,指挥官很讨厌被信息素束缚,他大概率是不会和omega结婚的。” 听到她这么说,约书亚总算松了口气。 “颜夕,你说的事我一点都不介意。”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我只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为你解决麻烦。那样,你也不用去讨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开心。” 他握着她的肩膀,与她额头相抵:“都是我不好。” 颜夕心下一酸,眼泪几乎忍不住夺眶而出。是,没有人知道她第一次离开家去一个前线虫星的害怕,没有人关心她和一个陌生alpha相处一室的无措,没有人理解她的茫然、窘迫,和自荐枕席的羞耻、自卑。 她本也是娇生惯养,不谙世事的千金。 约书亚也是alpha,他了解alpha的心思,以撒对颜夕的举止,完全不像颜夕自认为的那样“讨厌她”。 那个高高在上的博尔吉亚,以机械般的自持和禁欲着称,能让他主动接近割舍不下的,大概已经到了十分在意的地步。 约书亚低声道:“如果以撒再来纠缠你,你就告诉我。有我在,我不会让他欺负你。” 颜夕点头。 她心中倏然很轻松,轻松自己把话说开了,这样就不用承受继续欺骗约书亚的煎熬,而他的理解和支持也让颜夕更有拒绝的底气。 可能还是她优柔寡断的性格给人造成了误会,如果有下次,她一定会跟以撒说清楚的。 二人又坐了一会儿,晚宴散场得差不多。等待的间隙,约书亚收到一条讯息,看完之后他面露纠结。 实验室出了状况,他今晚无法送颜夕回家了。 颜夕想起刚才以撒的话,忽然有些紧张。 她怕约书亚一离开,以撒就会来找她,而他答应过不会再让自己被别的alpha欺负的。 约书亚只好安抚她不必害怕,墨洛温家的司机会将她安全送到家。 冬宫的白色长阶前,已不复来时的热闹。花瓣凋零在奢华的红毯上,正是名利场散去后的寂寥。 颜夕抱臂在寒风中瑟缩一会儿,看见一辆豪车驶来,她走过去却发现,坐在司机位置上的不是墨洛温家的司机,而是冯。 她怔在原地。 冯礼貌朝她点头,微笑道:“颜夕小姐,好久不见,请上车吧,以撒少爷在后面等您。” 颜夕松开手,下意识后退两步,强作镇定地拒绝:“不用了,一会儿会有人接我的。” “您说墨洛温家族的车?”冯的笑容一成不变,“抱歉,他们出了点小意外,今晚是不会来了。” 车内 僵持片刻,颜夕平静下来。 冯说墨洛温家的司机不会来了,她丝毫不怀疑真实性。她不如趁此时机,尽早把话说开。 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颜夕还没来得及开口报自己家的地址,冯已经驾轻就熟地踩下油门。 “放心吧,颜夕小姐,我会把你安全送回颜家的。”他朝她礼貌地笑了笑。 颜夕并拢双腿,握紧了膝上的小包,一时不敢往旁边看。 可即便她不看他,他的存在感也已经十分明显了。宽敞的后座缭绕着冰雪的淡香,地毯柔软厚实,中间放置了一张方桌,摆放着名贵的瓶酒和冰块。 光线昏黄,琥珀色的酒液反射着寒星似的光,一滴冒着寒气的水珠沿着杯沿滑落,留下湿漉漉的蜿蜒痕迹。 轿车平缓行驶,窗外的风景向后倒退。 以撒淡淡开口:“坐过来。” 颜夕不敢反抗,娇嫩的掌心蹭在坐垫上,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以撒沉得住气,她却有点忍受不了车内的死寂了,于是硬着头皮开口:“指挥官大人,您这次休沐……会在帝都待多久呢。” 以撒睁开眼:“怎么,盼我走?” “没有没有。”颜夕赶紧否认。 他似乎轻笑一声,拿着酒杯轻悠地晃,冰块在杯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啷声。 他不疾不徐地回答:“我不是说过吗,回来参加一场婚礼。” 颜夕上个月逛街遇见了冯,聊天时说过自己订婚的事,本只是客套之语,谁想到以撒会当真。 她现在后悔得要命,早知道,早知道……就不客套那一下子了。 “我查过了,颜家如今的债务一共十亿。你哥哥赌博所欠下的债务只占一成,不多,债务的大头在三年前颜家所承建的卫星四和卫星五之间环星海运输渠工程的失败上。” “墨洛温家族并未替你们偿还债务,只是接手了烂尾工程,收进家族产业中做后续开发。” “是的……” 有了墨洛温家族作保,债务人不会再来找颜家的麻烦,她觉得这样已经是最好的解法了。 冰块撞击的声音停了,车内又一次陷入沉默。颜夕发现轿车不知何时行驶到了偏僻处,而冯朝她笑了笑,转身下了车。 车上只剩下他们两人,颜夕有些不安,刚要开口,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惊到。 “我可以为你解决这个麻烦。”以撒看向她,“不是转移,不是接手,是彻彻底底结束这桩烂摊子。” 颜夕愕然。 “指挥官大人,这不合适。” 万事万物皆有代价,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这种帮助是无偿的。 可,为什么?以撒曾拒绝了她,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况且,她也已经是别人的未婚妻了。 他修长的手指在酒杯上不轻不重地敲着,杯壁上的薄雾染湿了他的指尖,光影在他脸上流淌。 他道:“为了家族,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你是最合适的妻子人选。仅此而已。” 颜夕惊讶过后,委婉开口拒绝:“我们没有感情基础,相处时间也只有短短一周。您的决定太仓促了。” 以撒·S·博尔吉亚,是个坚定的alpha沙文主义者,颜夕知道他有多抗拒受到omega的影响。 谁都有不理智的时候,可能受到高契合度信息素的诱惑,他尝试着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坚守,若他日后反应过来,很有可能会后悔这件事。 以撒的父亲,奥斯顿大公,举国上下都知道,他与长公主的婚姻就是一团乱麻。 在嫁给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时,公主曾以为自己能融化这块坚冰,结局却是婚姻破裂。 为了皇室颜面,她和奥斯顿大公虽未离婚,但早已分居两地,是帝都中一对知名貌合神离的夫妻。 颜夕觉得,哪怕自己和以撒真的结婚,结局也就是和他的父母一样。 虽然她的婚姻只是一桩交易,但她还是想尽可能挑选自己满意的对象。比起冷冰冰又不近人情的指挥官,和约书亚的相处更令她自在。 “可你和墨洛温也只相处了两个月,和他订婚,你却不觉得仓促?” “那不一样。”颜夕有点尴尬,她不懂自己为何要坐在以撒的车里,和他解释自己正当的结婚理由。 “这两个月我们都在以结婚为前提进行试交往,所以可能看上去时间很短,但已经足够我们了解彼此的性格和爱好。”她道,“是确认了合适,才结婚的。” “我有八个月假期,如果你要求以结婚为前提进行的试交往期,我可以满足。” “比如第一项,信息素契合。” 冰雪的气息蓦然在空间中肆虐,男人放下酒杯,朝她凑近过来。 在他高大身影覆过来的瞬间,颜夕就像被肉食动物盯上的兔子,浑身僵硬到了极点。 “以撒,你、你别过来……”她伸手抵住他的肩头,可冰雪的气息让她浑身发软,握在他肩头的指尖也直发颤,轻易而举被他近了身。 “如果我过来,你要做什么?告诉你的未婚夫吗?”他语气淡淡,不无嘲弄。 “可我觉得我们很合适。” 金发(舔穴h) 她注意过很多次以撒的头发。 长短合宜,弧度俊逸,发梢柔顺,在强烈的日光下就像一片雪,实则那是一种接近白色的浅金。 有时压在军帽下,细碎的鬓发就轻拂在耳畔,有时洗漱后,便会被他顺手捋到脑后,露出深邃挺拔的眉眼。若被吹风机吹得半干,那柔软的发丝就会变得毛茸茸的、凌乱,随性。 每次看见这样一幕,她的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痒意,很想上去触碰一下他的金发,看是否如想象中柔软。 有时,她也能碰触到它们。当以撒低头吻她时,微凉的发梢就在她脖颈间轻扫,柔软光滑如上好的丝绸。 他的吻落在她唇上,撕咬着饱满的唇瓣。 颜夕喘息着扬起脖颈,微凉的薄唇就顺着她纤白的颈子吻到了胸口。抹胸裙托出玉润的饱满,让他不用如何费劲,低头就能嗦到嫩白的乳肉。 她拒绝不了以撒,她总是知道。细微的挣扎很快变成了迎合,她的高跟鞋不知踢到了哪儿去,嫩如春笋的莹白玉足踩在了后座车座上,抬腿勾住了他的腰侧。 一只大手贴在腿侧,掌心微凉,举止却燥热,名贵精致的鱼尾裙被他上推在了腰间,让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暴露无遗。 她甚至下意识抬臀,方便他脱下她的内裤。腿心一小块布料牵连出黏腻的淫丝,她从坐在车上的瞬间就湿了个彻底,甚至连裙子也被浸透了。 以撒似乎低笑一声。 他在昏暗的光线下审视那颗隐藏在丛林中的小小蒂珠,屈指轻弹。颜夕身体敏感,穴口在他的注视下翕动收缩,溅射出了更多淫液水珠。 甜腻的汁液从嫣红娇嫩的穴口中汩汩涌出,顺着光滑洁白的腿根染湿了坐垫。 颜夕发出难耐的喘息,可他的手指只小小光顾了一下她的浪穴,接着就继续在她光滑的大腿上揉弄和摩挲。 她单薄的后背横上一只手臂,灵活地拉开拉链,于是一对丰满玉兔弹跳而出,乳肉滑腻若脂膏,两点嫣红乳粒更是颤巍巍惹人怜爱。 颜夕再一次见到指挥官时,是很紧张的。 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以保这不是春梦中的一个。她总是没法控制那些叫人羞耻的梦境,哪怕跟约书亚交往,二人牵着手,沿着秀丽的风景走过沿海路,她也没法控制做关于指挥官的春梦。 短短一周给她留下了太深刻的烙印。在没遇见契合度百分百的alpha之前,她从不知自己也会变得如此饥渴难耐。 在那些梦境中,有时是在训练场上,士兵们绑着负重喊着口号一圈圈跑过操场,而她就在场地中心浑身赤裸地挨肏,后入的姿势,粗长的性器一次次捣凿水穴,穴道被阴茎抻开的触感分外鲜明。梦中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他揉弄自己乳尖的粗糙指腹,将乳尖含进口中吮咬的湿热。 有时她在遮天蔽日的雨林之中,周遭都是浓墨重彩的绿,泥土腐烂,蛇蚁横生,而她就在化蟾虫的尸体旁和他做爱。很恐怖,她不敢回头,甬道收缩,却更感受到他在自己体内冲刺的热烈。 梦醒来她空空荡荡,冷风一吹腿心生凉,她记得那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梦只是那场交媾的重演,因此感触真实。 醒来后满是负罪感地将手伸进纯白内裤,在幻想他在自己体内的抽插中抵达高潮。 裸露,激动,发抖。 她渴求他的欲望是如此原始,以至于要用理智来辛苦压抑。 可当信息素释放,那正如猛兽出匣,洪水滔天,冲破了理智的大坝。 虚空中冒出两个小人。 理智的小人满脸担忧:颜夕,快停下来,你忘了你已经有未婚夫了吗?你这样是不对的! 本能的小人却在大声鼓舞:我好喜欢他的信息素,我想被他插进小穴,标记腺体,我想怀上他的宝宝! 理智在苦苦压抑,本能在兴奋叫嚣。 最终本能战胜了理智,于是在轿车的后座,她抱住埋首在她双乳间的金发,挺了挺湿润的嫩穴。 以撒眸光转幽,舌尖沿胸乳一路下滑,濡湿布料,最终来到小穴处。 他拍了拍她肉乎乎的臀,声音哑得不行:“把腿张开,我让你爽。” 在颜夕回过神来之前,她已经把腿张开了。修长的美腿间埋着指挥官高大的身影,金发凌乱的脑袋在她腿心起伏。 颜夕倒吸一口凉气,是阴蒂被他含了进去狠狠一嗦,她整个逼肉就像过电似的酥麻,以撒的口腔是热的,把肥嫩的穴肉舔舐得热乎乎,潮漉漉。 一阵画外之音顽强冲破隔膜,传入耳畔。她散乱的目光凝聚两秒,才发现是约书亚发来的视讯请求。 神色现出两分挣扎,她抬手欲挂断视讯,却不料手指汗湿,一滑却按通了接听。 冷汗瞬间出来了,她眼疾手快,将终端丢入了车座之下。 约书亚看见视讯中女人优雅纤细的指尖一晃,便陷入黑暗,不由很是担心:“颜夕,司机说没接到你,我想确认,现在你已经平安到家了吗?” “……”颜夕抠着沙发,压抑着喘息,平缓回答,“是,不用担心,我已经回家了。” 以撒抬眸看着她,颜夕害怕他出声,正要去捂他的嘴,他忽然低头,把舌头肏进了穴道。 ……! 简直爽得想死,她一瞬间就吹了。 草莓小熊 约书亚听见她的闷哼,不由提高了音量:“颜夕?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我刚才不小心遇见了一条狗,呼……吓了一跳。” 颜夕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得不甚分明,间或压抑着一两声喘息。 “你还好吗?听上去急匆匆的。” “嗯……狗在追我,我正跑回家呢。”她嗓音都在发颤。 “是很凶的狗吗?” “没事……是条小狗。” 颜夕的指尖在地毯上摸索,终于够到了摔在地上的终端,及时划断视讯。 抬眼,以撒幽深地望了她一眼。 “小狗伺候得你还满意吗?” 颜夕:“……” 狗跟狼,应该属于同一种。 理智回笼,羞耻又占据了上风。看见一片狼藉的后座,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和以撒发生了什么,她居然在跟约书亚通话时,被指挥官舔穴舔到了高潮。 双腿大开,腿间黑丛林还沾着喷出的晶莹水珠。 她看向以撒,果不其然,他的胯下已经高高顶起,鼓囊囊的一团。 颜夕有些紧张,足弓悄悄绷紧,可小心翼翼看向以撒时,他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脸。 她往后靠了靠,悄悄收回脚,柔软的脚掌心却不小心擦过了那勃发的顶端。 以撒一把攥住了她的足踝。 “不可以……”她小声拒绝,眸光湿润哀求。 “不可以什么?”他淡声开口,声音十足沙哑。 颜夕咬住了下唇,害怕他真的插进来。但以撒只是捡起了旁边揉作一团的内裤,替她擦净了腿间的狼藉水迹。 他手法细致,从平坦小腹到光滑腿根,从黏腻阴唇到娇嫩蒂蕊,都一一仔细擦干擦净。 颜夕怀疑他故意折磨自己,攥着手指忍着闷哼,终于以撒抬头,声音好似又沙了一度:“你能不能别流水了?” 她尴尬又羞窘,雪腮绯红,软声带着颤音道歉:“对不起……” 她不敢说出来,心中却是很不忿的,这也能怪她流水吗?她本来就水多,可他偏偏要擦那么细致,还要强人所难让她不要流水了,好像是她本人想流得这么欢似的。 擦到最后,她那条内裤已经皱成了黏糊湿哒的一团,穿是不能再穿了,颜夕迅速地伸手夺过来,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 她低下头,绯色从雪腮蔓延到了耳边。偷偷看他一眼,却刚好捕捉到他唇角那抹没来得及收敛的淡淡笑意。 是啦,在性感高级的黑色鱼尾裙下穿草莓小熊的内裤是很丢人,可如果不是以撒,又有谁会特地掀开裙子看她穿什么样子的内裤呢? 颜夕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窘迫,这和他把她压在后座为所欲为的羞赧又不同了。是一种……嗯,羞耻。 以撒推开车门,下了车,颜夕半张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背影。 现在车内满是他们纠缠的信息素气息,哪怕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叫冯回来开车,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下一瞬,车门又打开,却是以撒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 颜夕怔了一下,下意识松了口气,记起来他一直是个很细致的人。 克己,冰冷,禁欲,细致,这就是他给颜夕留下的全部印象。 她敢在独处的空间中朝契合度百分之百的alpha张开腿,就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没有得到许可,哪怕已经滚到床上把性器插进穴道,他也不会随意标记自己。 要知道ao之间的吸引力是相互的,室内半是冰雪半是花香,颜夕已经彻底情迷意乱,他却还能保持理智和克制,这份自制力不可怕吗? 踌躇片刻,她从后座上坐起。 “……要不要,我帮你?” 她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就这么说了,反应过来又忽然后悔。 车窗外的光影在他清冷的眉眼间流淌,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射一片浅浅阴影,淡如一副山水。 “你是要和我偷情吗?”他很直白地反问。 颜夕不做声。 这情,分明已经偷了。 她擦了擦终端上的灰尘,不自觉盯着上面发呆。 车内又变得很安静,和以撒在一起,总是那么安静。 他不是个会刻意找话的人,颜夕也不是。按理说冷对热,冰对火,性格明明方方面都不和的他们,怎么偏偏就是契合度百分百的一对ao呢? 基因的巧合,还是天意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颜家已经到了。 她回过神来,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对以撒道谢。 让指挥官亲自开车送回家,她大概是帝都唯一有此殊荣之人。 “接着。”以撒从车内抛过来一物,颜夕手忙脚乱抱住,发现是他的军氅。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暴露在外的胸乳上还残留着他的吻痕,脸一下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披好。 “指挥官大人,那……我回家了?”她试探着问。 以撒点头。颜夕转身要走,他冷白的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忽然开口:“要帮我,也不是不可以。” 颜夕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提包,顿时警铃大作,赶紧将手提包背在身后。 草莓小熊内裤,绝对不可以! 他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耸动,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颜夕大窘,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高跟鞋哒哒踩在青石砖上,转身跑了。 草莓小熊 约书亚听见她的闷哼,不由提高了音量:“颜夕?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我刚才不小心遇见了一条狗,呼……吓了一跳。” 颜夕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得不甚分明,间或压抑着一两声喘息。 “你还好吗?听上去急匆匆的。” “嗯……狗在追我,我正跑回家呢。”她嗓音都在发颤。 “是很凶的狗吗?” “没事……是条小狗。” 颜夕的指尖在地毯上摸索,终于够到了摔在地上的终端,及时划断视讯。 抬眼,以撒幽深地望了她一眼。 “小狗伺候得你还满意吗?” 颜夕:“……” 狗跟狼,应该属于同一种。 理智回笼,羞耻又占据了上风。看见一片狼藉的后座,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和以撒发生了什么,她居然在跟约书亚通话时,被指挥官舔穴舔到了高潮。 双腿大开,腿间黑丛林还沾着喷出的晶莹水珠。 她看向以撒,果不其然,他的胯下已经高高顶起,鼓囊囊的一团。 颜夕有些紧张,足弓悄悄绷紧,可小心翼翼看向以撒时,他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脸。 她往后靠了靠,悄悄收回脚,柔软的脚掌心却不小心擦过了那勃发的顶端。 以撒一把攥住了她的足踝。 “不可以……”她小声拒绝,眸光湿润哀求。 “不可以什么?”他淡声开口,声音十足沙哑。 颜夕咬住了下唇,害怕他真的插进来。但以撒只是捡起了旁边揉作一团的内裤,替她擦净了腿间的狼藉水迹。 他手法细致,从平坦小腹到光滑腿根,从黏腻阴唇到娇嫩蒂蕊,都一一仔细擦干擦净。 颜夕怀疑他故意折磨自己,攥着手指忍着闷哼,终于以撒抬头,声音好似又沙了一度:“你能不能别流水了?” 她尴尬又羞窘,雪腮绯红,软声带着颤音道歉:“对不起……” 她不敢说出来,心中却是很不忿的,这也能怪她流水吗?她本来就水多,可他偏偏要擦那么细致,还要强人所难让她不要流水了,好像是她本人想流得这么欢似的。 擦到最后,她那条内裤已经皱成了黏糊湿哒的一团,穿是不能再穿了,颜夕迅速地伸手夺过来,塞进了自己的手提包中。 她低下头,绯色从雪腮蔓延到了耳边。偷偷看他一眼,却刚好捕捉到他唇角那抹没来得及收敛的淡淡笑意。 是啦,在性感高级的黑色鱼尾裙下穿草莓小熊的内裤是很丢人,可如果不是以撒,又有谁会特地掀开裙子看她穿什么样子的内裤呢? 颜夕无法形容自己内心的窘迫,这和他把她压在后座为所欲为的羞赧又不同了。是一种……嗯,羞耻。 以撒推开车门,下了车,颜夕半张开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的背影。 现在车内满是他们纠缠的信息素气息,哪怕傻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若是叫冯回来开车,他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下一瞬,车门又打开,却是以撒坐到了驾驶座的位置上。 颜夕怔了一下,下意识松了口气,记起来他一直是个很细致的人。 克己,冰冷,禁欲,细致,这就是他给颜夕留下的全部印象。 她敢在独处的空间中朝契合度百分之百的alpha张开腿,就是因为潜意识里知道,没有得到许可,哪怕已经滚到床上把性器插进穴道,他也不会随意标记自己。 要知道ao之间的吸引力是相互的,室内半是冰雪半是花香,颜夕已经彻底情迷意乱,他却还能保持理智和克制,这份自制力不可怕吗? 踌躇片刻,她从后座上坐起。 “……要不要,我帮你?” 她脑子乱糟糟的,下意识就这么说了,反应过来又忽然后悔。 车窗外的光影在他清冷的眉眼间流淌,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射一片浅浅阴影,淡如一副山水。 “你是要和我偷情吗?”他很直白地反问。 颜夕不做声。 这情,分明已经偷了。 她擦了擦终端上的灰尘,不自觉盯着上面发呆。 车内又变得很安静,和以撒在一起,总是那么安静。 他不是个会刻意找话的人,颜夕也不是。按理说冷对热,冰对火,性格明明方方面都不和的他们,怎么偏偏就是契合度百分百的一对ao呢? 基因的巧合,还是天意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颜家已经到了。 她回过神来,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对以撒道谢。 让指挥官亲自开车送回家,她大概是帝都唯一有此殊荣之人。 “接着。”以撒从车内抛过来一物,颜夕手忙脚乱抱住,发现是他的军氅。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暴露在外的胸乳上还残留着他的吻痕,脸一下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披好。 “指挥官大人,那……我回家了?”她试探着问。 以撒点头。颜夕转身要走,他冷白的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忽然开口:“要帮我,也不是不可以。” 颜夕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提包,顿时警铃大作,赶紧将手提包背在身后。 草莓小熊内裤,绝对不可以! 他低头趴在方向盘上,肩膀耸动,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颜夕大窘,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高跟鞋哒哒踩在青石砖上,转身跑了。 二姐 颜夕到家时,颜嘉言和颜茜正在打架。 颜嘉言自诩为艺术家,头发留得长,被颜茜抓住头发摁在地上揍。 茜茜还没成年,身量已经比哥哥高了许多,穿一件黑色无袖衫,露出肌肉瘦削的白皙胳膊。 颜嘉言被她按着还在扑棱,像砧板上一条声嘶力竭的草鱼。这时看见颜夕回来,眼前一亮:“颜夕救命!这小混账又揍我!啊啊——” 清脆的咔嚓一声,颜茜把他胳膊反手一拧,拧脱臼了。 “你他妈今晚去哪儿了?又去赌了?”她伸手就去掏他兜里的银行卡,却只掏出几张烂纸。 “我赌什么赌,我去外面散散心!” 他大声叫着冤枉,忽觉全身一滞,仿佛空气忽然有了重量,无形地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心口窒闷,动弹手指都费劲。 颜嘉言脸上露出屈辱的神色。 “茜茜,不要用精神力欺负大哥哦。大哥太弱了,会被你弄坏的。” 她习以为常地经过二人,踢掉了高跟鞋,揉了揉酸痛的足踝,赤着脚往楼上走。 二人都为之一怔。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很敏感,冰雪的气息飘入鼻端的刹那,颜茜后背一僵,脖颈上的绒毛都炸了起来,差点给她大哥勒过气去。 危险,强大,极强的恐惧感。 如前有猛兽,而背临深渊。 “喂!”颜嘉言被膝盖顶在地上,龇牙咧嘴地喊她,“你今晚不是和墨洛温家的小子出去了吗?你披的是谁的大氅!” 回答他的是利落的关门声。 颜夕回了自己的卧室,把手提包往地毯上一丢,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信息素?很浓郁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家里的两个alpha都嗅了出来。 颜夕蜷缩起来,黑色的大氅就像一条毯子,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起来,她低头埋进衣领,鼻尖都是冰雪的寒香。 冰雪的气息,是一种感觉。它没有颜色,没有味道,但它出现时,你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让你想起冬日万里无云的蓝天,想起屋檐下悬挂的冰凌,想起植被上堆积的落雪,由身到心感受到浸透的冷意。 这样冷的寒雪,却没法降下她的体温,她埋首在大氅内,脸颊烧得绯红。 房门被笃笃敲响,颜茜探了个脑袋看她一眼,哒哒跑进来。 盘腿坐在地毯上,抬头看着她,很乖地喊:“二姐。” 她的眼眸湿漉漉的,像单纯无害的幼兽,五官清冷,个高且瘦薄。 嘴角上有一处伤口,是刚才打架时挨了大哥一拳。颜茜的出生让颜嘉言不再是家中唯一的alpha孩子,他不喜欢小妹,兄妹俩三不五时就互殴。 “二姐今晚上遇见谁了?”颜茜问。 她是S+级别的alpha,从生下来就是家族的门面和荣耀,在同龄人中一骑绝尘,从出生就没怕过谁。 却在刚才,二姐带着陌生alpha信息素走进来的一瞬间,后背寒毛竖起,像一头幼小的狼崽直面首领。 颜茜不知道颜夕曾去过肯纳星,双手撑在膝头,凑近二姐,看她绯红的耳尖。 她那样专注,颜夕稍有些退温的脸颊又烫了起来,就像不小心被孩子撞见亲热的家长。 莹白如玉的美人蜷缩在漆黑大氅中,暴露在外的洁白小腿轻轻摩擦,杏眸湿润,秋波潋滟,柔软的唇瓣嫣红湿润,像一朵雪色的芙蓉盛放在灼灼夜色。 她下意识拉开抽屉,去找二姐的omega抑制剂。 “没有,没有,不是发情……哎呀,你别管我了。”颜夕转过脸去,拿手臂挡住了眼睛。 茜茜从小就知道,二姐的美貌是具有杀伤力的美貌,能让人念念不忘惦记多年。即便在美色如云的帝都,她也称得上声名远扬的绝色美女,追求者从学生时代就络绎不绝。 可那么多追求者中,从未有一人让颜夕像今晚般如此失控。 和omega不同,作为alpha,茜茜能从同类的信息素中读出更多东西。 alpha,男性,冰雪信息素,精神力等级超过S+,正值年盛,而且……处于自己尚且不知的求偶期。 至于求偶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妹妹趴在她床边,很直白地说:“你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颜夕小声说:“也没有呀,还好吧。” 对提取不到敌意的omega来说,感受alpha信息素中的占有意图是很迟钝的。 “二姐,你喜欢他?” “……没有!”颜夕弹坐起来,“你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吗?快去睡了。” 大氅从她肩上滑落,雪白的胸乳肩颈间,暧昧的吻痕暴露无遗。她惊住,脸蛋红了个透,又在茜茜惊讶的目光中火速钻回了大氅。 茜茜没说话了,比划着给嘴巴拉上拉链,很有眼力见地退出了她的卧室。 颜夕正尴尬羞臊间,叮咚——终端收到一条讯息。 她以为是约书亚发来的,正心潮澎湃,一时不想去理会乱七八糟的现实。顿了两秒,不知为何,却又福至心灵地打开了。 颜夕记得自己从来没告诉过他自己的终端号,可对以撒来说,搞到她的联系方式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今晚我的提议,希望颜夕小姐能再考虑一下。” 光看这段文字,就已经能脑补指挥官大人冷淡不失礼貌的语气。颜夕心跳滚烫,呻吟一声垂下手,任由终端再度从掌中滑落到地毯上。 她不禁想起,今晚临别时以撒向她索要内裤。 抛去调侃的因素不谈,他要她的贴身内裤又要做什么呢? 内裤上有她的气息,还有她乱七八糟的体液。 ……他要过去,是为了自慰吗?是了,他明确说过,要这个是为了“帮助”。 以撒想用她的内裤自慰——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一瞬,她双腿间又渗湿了一片。 颜夕身体一僵,颇有些僵硬地坐起来,掀开裙子,果然见白嫩的腿根处淫汁粘滴。 她犹豫片刻,躺回床上,把毛茸茸的兔子玩偶抱进怀中,又垫高枕头,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把手伸进双腿间,点开了网上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以撒的采访视频。他不喜在公众面前露面,留下来的影音记录很少,这短短十来分钟,颜夕已经看了许多遍。 淡粉色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屏幕上,沿着他冷峻的轮廓,轻轻勾勒了一遍。 他的鼻子好挺,今天他舔她那里的时候,挺拔的鼻梁就硬硬地顶着珠蒂,特别特别舒服…… 以撒猜对了,她喜欢这个。信息素会暴露人的秘密吗?分明相处时间没有多久,他却把她了解得那么清楚,仿佛她在这个人面前就是赤裸的,一目了然的。 肯纳星上,她醒来只剩自己一人,当时满心落魄,连以撒留下的消息都没细看。 冯劝她留下,她也没听,坚持要回家,其中何尝不是有赌气的因素在。 以撒不喜欢她…… 以撒真的不喜欢她吗? 毁诺 颜家父母正忙碌于之前烂尾的星际运输渠,这项工程在拖延三年后终于出现转机,他们想在墨洛温家族的资助下尽快解决此事。 颜夕和约书亚把双方父母的见面定在下周三。这还没到下周,颜夕就收到来自约书亚母亲莎洛姆夫人的邀约。 等到了约定见面的地点,颜夕却发现只有这位夫人单独等待着她。 这是一家昂贵僻静的餐厅。下午三点钟,日光正好,明媚的光线透过落地窗照进沿窗户的座位,一位知性优雅的贵族夫人就坐在窗边,保养得当的玉手套在蕾丝长手套内,正端着一杯红茶细细品尝。 颜夕落座时,她对着她笑了一下,那笑容却如浮冰,不曾深抵眼底。 作为omega,颜夕心思比较敏锐,就在这一瞬间,她察觉到莎洛姆夫人态度的异常。 她眼妆精致的双目上下打量着颜夕。见长辈的场合,颜夕穿着很得体,清新淡雅的打扮,只施淡妆,却依旧压不住身上甜媚的气质。 “颜夕小姐不愧是帝都世家中出名的美人,难怪我家傻小子为你神魂颠倒。”莎洛姆夫人又浅啜一口红茶。 “和夫人比起来,我还是相形见绌。”颜夕浅笑着恭维,又问,“乔西没来吗?” 餐厅人烟稀少,侍应生都呆在很远的距离,窗外是参差错落的帝都大厦,人行道上行人如织,像一只只忙碌的小蚂蚁。 “噢,这不关他的事。”莎洛姆夫人优雅地放下红茶,“今天只有我这个老人家,想和未过门的儿媳说点私房话。” 颜夕要了一杯黑咖啡,却在听到下一句话时,差点失手将杯子摔碎。 “颜夕小姐,你怀过孕吗?” “什么?!”她呛咳一声,“您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夫人体贴地为她擦净桌上的咖啡液,不疾不徐道:“指挥官大人是3S级的alpha——和他发生亲密关系的话,应该很容易怀孕吧。” 颜夕的唇失了血色,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不着痕迹的颤:“乔西告诉您的?” 莎洛姆夫人看见她的失态,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用手捂了捂唇,又抱歉地笑道:“颜夕小姐,请不要误会。我只是看见这孩子那晚回来有些失落,这才追问了两句,他不是会主动和别人说起这种事的孩子。” “你也不用觉得害臊,现在的社会,谁还要求omega守节呢?况且在世家圈子里,这种事,呵呵……多着呢。” 颜夕不是傻子,听明白这是在暗指她滥交。 她放在膝上的手指攥紧了裙摆,指节发白,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压抑澎湃的心绪回答:“我没有怀孕过。因为我们上床的时候,做了避孕措施。” omega很容易受孕,而标记一个omega又需要肏进她子宫里射精。其实没有避孕措施,是以撒自控力足够强,没有做出这些行为而已。 但莎洛姆夫人会信吗? “您今天叫我来,是什么目的呢?” 颜夕语气平静得离奇,看向莎洛姆夫人的眼中也没有了亲昵,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颜夕,你别误会,我是很喜欢你的,墨洛温家族是很开明的家族,不会介意这种事。”莎洛姆夫人却又笑着握住她的手,又忧愁地叹了口气,“只是希望你理解一个母亲的担心,我们家族有私立医院,医生都有很专业的素质,保密性也强……” “你觉得我有病?”颜夕倏然抽出自己的手。 太荒唐了,气得她笑了出来。 结婚前夫妻双方去医院体检是很正常的流程,但她只是想借机逼自己知难而退罢了。 就说到时拿到手的结果,哪怕没问题,恐怕也会出点“问题”。 颜家虽然破产,却依旧是古老的贵族,而颜夕也有自己的自尊。 她放弃了对方的尊称,直言不讳道:“我是和别的alpha做爱过,但我不是帝都交际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这场订婚已经沦为一场闹剧,那就这样吧。” 莎洛姆的假笑也淡了下来,她矜持地坐在座椅上,隐隐藏匿的不屑终于表露出来:“听说研究所的晚宴上,乔西还为了你和以撒·博尔吉亚发生过冲突?” omega虽好,但为此招惹博尔吉亚家族不值当,那是真正掌控帝国命脉的庞然大物。 颜夕不想再继续下去这场毫无意义的交流。她叫来侍应生,为自己的咖啡结了账,直接转身离开。 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刚离开餐厅,温度就降了,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一个美貌无比,无人陪伴的omega,在雨中孤零零地走着,任谁也要多看一眼。 换在平时,颜夕一定已经对他人的目光感到窘迫起来,现在却像被抽了魂似的毫无感觉。 父亲和母亲还在处理工程的善后,如果这时候资金抽离,那该怎么办? “少爷,那是不是颜夕小姐?”轿车内,冯忽然开口。 冰原狼家徽的轿车刚从议会府邸中开出来,转弯上了这条横道。 道路两岸密立梧桐,树荫如盖,因着下雨,路旁少有行人,颜夕还是很显眼的。 在冯开口之前,以撒已经发现了她。契合度达到百分之百后的ao好似会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神秘连接,只要处在同一时空,他的直觉能比他本人更先察觉她的存在。 也比如那日在晚宴上,以撒本不打算多待,都走到门口了,忽然感受到她很害怕,于是转身又回了宴会。 雨势渐大,omega却无所觉般,妍丽的眉心紧蹙。 一辆车横在她的前方,颜夕心绪烦乱,正要绕开走,却看见冯从车窗中探出头。 “颜夕小姐,这么大的雨,请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雨丝 颜夕看了眼后座,抿抿唇,继续绕过轿车往前走,可这辆车就一直在她身后不近不远地跟着。 终端震动,一条消息传了进来。 “雨要下大了,上车。” 轿车停在前方,车门打开。她停下脚步,抿抿唇,最终还是上了车。 她一身水汽,车内空调又低,以撒递来一条干燥毛巾,她接过的瞬间就打了个喷嚏。 “……” 好尴尬,真丢人。颜夕把脸埋在毛巾里,好半晌没抬头。 好在以撒没有笑她,只淡淡道:“冯,把气温调高些。” 冯应了声好。很快,车内温暖起来,颜夕裸露在外的肌肤也不再感到寒冷。 以撒总是很镇定,是天塌下来都不慌的性格。受到他的影响,颜夕也慢慢平静下来。 她擦了擦湿漉漉的鬓发、脸颊,软声问:“指挥官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又想到不远处就是议会府,确实是以撒常出现的场所。 以撒能觉察她心情不佳。庄重的打扮,还化了淡妆,遭雨丝一淋,反而更有雨后海棠的楚楚可怜,只是那双美丽的杏眼,此刻却泛着湿润的红意,好似刚刚哭过。 他眉心微蹙,声音带了一线寒意:“谁欺负你了?” 颜夕勉强勾了勾唇角:“没有,我……” 而恰在此时,终端震动,是约书亚的视讯追了进来。 颜夕没有心情理他。挂断后,对方却锲而不舍,一个接一个地继续打进来,大有若她不接,他就继续打下去的趋势。 以撒的视线望过来,颜夕深吸一口气,指尖发白,却还是接通了终端。 刚接通,约书亚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颜夕,我母亲是不是去找你了?刚才她忽然跟我说,要和你们家解解除订婚,你们吵架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解除订婚时我提的,这样双方都好,皆大欢喜。” 以撒看了她一眼,眉眼间似有轻微的诧异。 “为什么?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震惊之后,约书亚委屈的声音慢慢传来。 颜夕声音如常,是心平气和的,软糯的,只是内容却直白得刺耳。 “你母亲觉得我配不上你,因为我极有可能怀过孕,打过胎,还和别的alpha上过床。” “是那件事……”他倒吸一口凉气,有点磕磕绊绊地回答,“抱歉,我没想到母亲回应因为这个去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不用来接我了,我已经回家了。” “颜夕,对不起,我替我母亲向你道歉。我不知道她会……”他语气挫败又急切,“早知道她会来找你,我根本不会告诉她的。” 颜夕沉默,眼眶周围一圈红意越发鲜明,她忍不住问:“所以你觉得,把这件事随意告诉你母亲,根本不算什么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请你相信我,我本意并非如此,如果我真的计较这件事,又怎么会说出去呢。”他语气恳求,“我来接你吧,我们把这件事说清楚好吗,颜夕?” 颜夕挂断了视讯。 现在光是听见他的声音,她的脑仁已经开始抽痛起来。 车内一片寂静。以撒顿了顿,开口:“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就和你解除了婚约吗?” 颜夕一时没说话。于是,指挥官大人少见的语气迟疑:“你怀孕了吗?” 怎么可能? 她看上去有一点寂寥,一点失落,闻言勉强勾了勾唇角。 双方都知道,以当时的情况而言,根本不可能怀孕。 如果真的怀孕,会怎么样呢?颜夕忍不住细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了,这个孩子应该对博尔吉亚家族意义重大,可以撒却不一定会高兴。 他看上去不是个会将就的人,如果他不喜欢一个omega,那肯定也不会因为omega为他生下孩子而改变态度。 颜夕恹恹心想,即便她真的怀孕,他肯定会觉得麻烦且累赘吧。 “指挥官大人,我没有怀孕,您放心吧。”她闭了闭眼,有些疲倦地回答,“我若是怀孕了,会给您带来负担的。我知道。” 以撒紧蹙眉心,不明白心中忽然升腾而起的堵闷和不悦。 他不想听她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 但他克制住了这种失态,以自己一贯平静的语气道:“衣服湿透了,这样回去你会感冒的,我带你去换一件吧。” 颜夕摇摇头:“没关系的,直接把我送回家就行。” 车内就此陷入沉默。 她靠在车门边,离得他很远。神色有淡淡的倦怠,长睫低垂,覆盖了眼睑,细碎的水雾沾染在白皙的脖颈上,像雨丝中一朵湿漉漉的栀子。 以撒看着窗外的浮光掠影,神色平静,脑海中闪过一些思绪。 他以为她是睡着了,当想将外套披在omega身上时,才发现她体温有些高。 “颜夕?颜夕。” 模模糊糊中,她感到有人正在拍着她的脸颊。但不知为何,就是睁不开眼,身体好热,喉咙却又干渴起来,粘在身上的湿裙子令她难受极了。 “发烧了。” 以撒收回手,让冯联系医生。 打开车门的瞬间,omega从车内倒下来,他轻柔地将她的头揽进怀中,一手抱着腰,一手穿过膝下,将人打横抱起走出车中。 omega体质太羸弱了,这让以撒十分惊讶。像一个习惯风吹日晒,满身粗砾的旅者,忽然在沙漠中碰见一朵花。他干燥的手指碰触到花瓣,惊讶于花的柔软与湿润。 想到让她冒着雨在路边走了这么久的起因,一抹冰冷的寒意从他眼中划过。 颜夕对他的信息素又十分敏感,受到他情绪的影响,在他怀中不安地呢喃起来。 以撒回过神,平息了心绪,收敛了无意识外放的信息素,她才重新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以撒和父亲关系不好,很早就从老宅搬了出来。眼前这栋别墅是他在帝都中置办的某处产业,只是他人常在前线,也不常居住,只安排了几个花艺保姆定期洒扫。 天气阴惨惨的,院中喷泉池上的雕塑天使执剑而立,白色理石雕刻的双目直视前方,水中雨丝涟漪荡漾,倒映着破碎的阴云。 院中的花圃芳香怡然,园艺师顺手剪下几朵沾水的玫瑰,插在昏黄的壁龛旁。 几个仆从正在回廊下方闲聊。 博尔吉亚家族产业庞大,地皮更是不止这一处,指挥官很多年都没回来过了。骤然见到他从喷泉池边大步走来,大家怔了一怔,赶紧上去迎接。 alpha个高腿长,行如风火,风衣带起刮人的凛风。小冯管家撑着伞追在他身后,为他挡着雨丝,以撒啧了一声,冯机敏地反应过来,赶紧把伞从他头顶挪到他怀中的omega上方。 指挥官居然带了一个omega回家! 这座沉寂多年的别墅,终于第一次亮起了灯,壁炉中燃烧起温暖的火焰,落地窗中可见忙碌的仆从穿梭往来。像一个冷冰冰的古老巨人忽然醒来,也带来了旺盛的生命力。 立场「Рo1⒏red」 一位女性beta仆从带着热水、汤药和干净的衣裙匆匆赶到。 站在门口的冯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转身进去屋内。 房间内铺着厚重的地毯,走上去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中央一张柔软华美的大床,四角床幔垂落,看不见里面的光景。以撒坐在床边,正摘出一支体温计。 冯连眼也没抬,将托盘放在不远处的书桌上,目不斜视地恭敬禀报:“少爷,达尼斯医生已经在路上了,今日路况不佳,他说会迟点赶到。” 以撒嗯了一声,依旧一瞬不瞬地注目着床帏之中。 冯退下了。 片刻后,他起身脱掉手套,将盆中的手帕浸湿拧净,为她擦拭起滚烫的脸颊和通红的耳尖。 落地窗前帘幕半遮,屋顶的水晶吊灯明光照耀。比起柔软的手帕,她更满意的似乎是以撒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冰凉,仿若一块能为她降温的玉雕。 他手掌宽大,颜夕往里一埋就埋住了大半张脸,绯红的脸颊在有着枪茧的粗粝掌心蹭了蹭,柔软非常。 以撒的喉结滚了滚。 他将她搂坐起来,剥掉她的裙子,目光在莹白美妙的躯体上轻点而过,便将干净的衣裙为她穿上。 顿了顿,又去解她湿透的内衣。 她的身体又热又软,omega蜷缩在他怀中,是很娇小的一团。她初时有些抗拒,但很快被他的信息素吸引,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处呼吸,任由以撒的双手探进了她的裙子里。 他不太擅长这个。解了许久还是没有解下来,掌心湿漉漉的,一半是雨水,一半是颜夕渗出的汗。 尝试了许久,扣子才解开一半,她似乎觉得被他禁锢在怀中的姿势并不舒服,不禁扭动挣扎起来。 胸前的玉兔一边还包在胸罩中,一边已经跳脱出来,她太喜欢这个alpha的信息素,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摘开自己。 在他坚硬的胸膛上蹭动,隔着光滑的水光绸缎睡衣,她的乳粒已经软韧地勃起,触感分外鲜明。 以撒扒开她,她又贴了上来,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又似委屈,又似撒娇。 以撒僵住不动了,她才满意下来,抬起软臀半坐上他坚硬的大腿。 好喜欢这个,好像抱住了一个大冰块,让她很舒服。 纤莹的手掌沿着“冰块”的胸膛下滑,从掌心里溜过的,是劲瘦的腰肢,精悍的腹部,隔着衣物也精悍强壮的触感,让她无意识中绞紧双腿。 直到掌心落下,按住了一个滚烫灼热的硬物,硬硬地灼烫着她的掌心。 “这是什么?”她迷迷糊糊地发问。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双手背到了身后。 以撒耐心尽失,颜夕的内衣被他一把拽了下来,挺翘饱满的玉兔弹跳而出,乳肉晃颤。 冰凉的大手顺着她光滑的脊椎滑到了尾椎骨处,将湿透的内裤也扯了下来。 omega蜷缩在他怀中,一点也不反抗,让抬臀就抬臀,让抬腿就抬腿,非常乖巧。 今日倒是没穿小熊内裤,是一件黑色的蕾丝边款式。以撒惊讶她也有这样性感的内裤,又看见内裤中间的湿痕迹,用指腹揉了揉,眸色越发幽深。 他或许是被omega影响了,要不为什么体温也灼热起来。 年过半旬的医生达尼斯神色焦急,匆匆赶来。 上次他有心理阴影,上次被催促得这么急,还是以撒刚从一场针对王室的恐怖袭击中救下了女王。 女王倒是没事,他半边胳膊却都是汽车爆炸后烈焰炙烤的灼伤,后来那处纹成了一颗狰狞的冰原狼首。 当时以撒还很镇定,安慰了心惊肉跳的医生,让他慢慢来。 这次催得那么急,他以为又有王室恐袭发生了,谁想到,只是一个omega发了烧。 打退烧针时,忍不住看了一眼蜷缩在博尔吉亚少爷怀中的omega女性。 确实非常漂亮,哪怕发着烧,神态憔悴,也依旧有一股濒临破碎的纤弱之美。让人仅是看着,就忍不住心生怜爱。 当时为颜夕做信息素检查的也是他,没想到这个女孩最终真的能留下来。 医生握着她的手臂,将针头从上臂注射进去,掌心肌肤柔滑若凝脂。 打完针,医生擦了擦冷汗退下。感觉自己要是多待一会儿,能被指挥官礼貌但压迫的目光吓掉半条命去。 不禁唏嘘,这就是契合度百分百的ao啊,连alpha沙文主义者的小少爷也逃不过烙印在基因里的本能。 退烧后,颜夕神色舒服了许多。以撒帮她拨开额角的碎发,她就在他冰冷的手指上蹭了蹭,这模样很像小猫,让以撒想起两个月之前的往事。 当时她也是这样,被闯入的alpha在后颈咬了一口,被迫进入了发情期。她抱着他的手求他帮忙,眼神又骚又媚又可怜。 以撒本来不打算结婚,更别提结婚对象是一个omega,但那天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水……”她低声呢喃。 他回过神来,从她手中抽回手指,起身正要去倒杯水来。却见桌上的终端震动,屏幕上显示乔西二字。 他看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视讯接通了。 还未开口,对面焦急的情绪就在高昂的嗓音中爆发了:“颜夕,我到你家了,你哥哥说你根本没回家!你在哪儿?这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不要为了我跟自己赌气,好吗?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以撒慢悠悠等他说完,才道:“她在我这儿。” 对方瞬间怔然。 这时摄像头打开,他这才看见了对面的景象。 一间装潢典雅的房间,他的未婚妻躺在被窝中,露出半张雪白脸颊,甜美的眉间酿着湿意。 一只大手为她抚开了脸颊上的发丝,指腹擦掉了她眼尾氤氲出来的湿痕。那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的脸颊轻蹭,在约书亚眼睁睁的注目之下,撬开那柔软的唇瓣,亵玩洁白的贝齿和嫣红的舌尖。 颜夕双颊嫣红,却含住他的指尖,很乖顺地下意识啜吻。画面情色而暧昧至极。 约书亚眼珠子都要红了,他无法忍受别的alpha对自己妻子的觊觎,低声怒吼起来。 “以撒·博尔吉亚!我警告你,不准对她做什么,她是我的未婚妻……” “警告我?你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 以撒心情无由来的好,他嗤笑出声。 “认清楚现实,墨洛温家族已经与颜家解除了婚约,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多管闲事了。” 戒指 冷淡的语气,却足以把对面人气死。 挂断视讯后,他本要将终端甩到一边,却又见弹出来自某个视频网站的消息。 这个网站的机制是,只要你重复看某个人的视频很多遍,那它就会定时为你推送。 这个视频,是他的一个采访。以撒点进去一看,网页的浏览记录没有删除。颜夕似乎不怎么常上网,浏览记录很少,两个月前的搜索是“百分百契合度的ao多吗?” “alpha愿意和omega上床意味着什么” “以撒·S·博尔吉亚” “alpha沙文主义者的追踪与溯源” 以撒,博尔吉亚,以撒指挥官。 …… 以撒关了她的终端,调至静音模式。雨下得越发大了,颜夕缩在被窝里熟睡,呢喃地说着梦话。 他站在床边,看了她许久,无法理解内心的澎湃之感。好似一小团火苗掉进了空荡荡的心口,温暖的火光将黑暗的洞穴填满,灼烧得心间发烫。 他忽然很想和她做爱。当然,对一个发烧中还正在睡熟的omega动这种下流的歪念头是不礼貌的,可他脑海中已经浮现无数淫靡的玩弄法。 ……想肏进她的子宫射精,想拨开她的长发,咬穿她的腺体,在她极乐的哭叫声中注入信息素,将omega彻底标记。 他一定是疯了。 以撒站在落地窗前,想静静心神,无果。又走到书架前,翻开一本枯燥乏味的进化论,可掌心已经热得发烫。他脑子中没法控制地想她,想她蜷缩在被窝中,莹白的脸蛋被屏幕的幽蓝照亮,她一字一句输入那些词条,心中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他吗? ……那一定十分可爱。 他蓦然合上书页,来到沉重而古老的书桌前,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抽屉空空荡荡,里面只有一只孤零零的红丝绒盒子。 打开盒子,一枚绿如小叶橄仁,绝无仅有的顶级翡翠戒指就安静躺在中央,历经岁月洗涤,色泽越发优雅醇厚。 这是以撒外祖母的婚戒。 以撒的外祖父是威尔亲王,历史上着名的晨星将军,也是王室中唯一一位亲临战场的亲王,他的逝去是王室没落的开端。 长公主并非女王亲生,而是威尔亲王战死后,他被过继在女王膝下的独女。 以撒真正的外祖母是一位来自小贵族家庭的omega。她去世前,将这枚戒指给了母亲,母亲又在以撒成年之际,将这枚戒指转交给他。 即便母亲没有多叮嘱什么,聪颖如以撒,却自然知道它所代表的含义。 但他只是随意找了个角落收着,甚至一度遗忘了它的存在——当时他刚刚成年,年轻气盛,继承了和父亲如出一辙的冷酷,是个坚定的alpha沙文主义者,立志让整个博尔吉亚家族因自己而名垂史诗。 omega?只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他走到床边,牵起她的手,将戒指从无名指上套了进去。 尺寸恰好,不过分松,也不过分紧,就像为了颜夕而量身定制的一般。她的手指纤细白皙,凝脂如玉,戴着这枚六百年前的戒指,却一点也不显得老气,只有一种难言的尊贵气息。 她小了一号手的很乖巧地放在他的掌心,以撒静静盯着,欣赏了很久。 忽而,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在被窝中低声呢喃。 “水……” 以撒不会照顾人,他天生就没有柔情的基因。 正要叫家仆进来的时候,他忽然改了主意,看着她鲜妍饱满的红唇,眸光晦暗些许。 颜夕模模糊糊中,烧得正干渴,一股清凉水液灌入口中。 她忙不迭吞咽起来,可一双唇却覆上来,甜软的口腔被入侵,alpha的舌头缠着她的丁香软舌翻搅。 她感到她不是在喝水,而是正在被人“喝”。 那条舌头一一细致地刮过她的贝齿、上颚、腮内软肉,动作粗暴,举止粗鲁,像狂风扫荡般孟浪彻底。 她被迫呜呜承受着,发出细碎的呻吟,仿佛要被对方欺负哭了似的委屈哼唧,却不知这样却更容易唤起人的兽欲。 冰雪的气息袭击了感官,风雪本该是凛冽的,她却被风雪热烈亲密地裹挟起来,腿心湿润得厉害。 以撒碾磨着那柔软的唇瓣,放纵自己沉迷于那勾魂的香甜,性器灼涨得厉害,简直想不顾一切撕碎她的裙子,将她按在床上肏入。 理智摇摇欲坠。 一吻终了,他放开气喘吁吁的她,起身去浴室为自己解决。 颜夕却不放他,哭叫着牵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腿心探去。 睡梦中倒是自觉,潜意识知道面前这个人能给自己带来舒服。 被窝里又热又软,还有一股栀子花馥郁的清香,满室都是二人纠缠的信息素,冰山与山巅之花。 他不知道自己的手被她牵进了被窝中的何处,直到那双柔软纤莹的美腿夹住了他的手掌,而他的指尖触碰到了湿润的潮处。 他家中自是没有女孩的内衣裤,颜夕的丝绸白裙之下是真空,是以他的手指毫无隔阂地触屏到了那湿润的蚌肉,细软的阴毛剐蹭着他的指腹。 以撒想要抽手,她却夹得更紧,嫩乎软绵至极的缝隙轻易就吸进了他的半个指节。干燥的指节,仿若瞬间陷进了暖烘烘的湿潭,又像一处香甜的沼泽,让他难以动弹。 这是双能徒手扭断虫族脊柱的手,也是双熟练枪剑,沾染过许多鲜血的手。却被柔弱的omega牵制了个彻底。 分明她力道不大,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抽出自己的手,但心中却生不出任何抵抗之意。 ……是因为发烧而发情,还是因为被他信息素影响,勾出了发情期呢? —— 真痴汉还得看我们指挥官 指奸(h) 这个问题找不到答案,百分百契合度的ao共处一室,很难不发生点意外情况。 他捧住她的脸,嗓音沙哑地逼问:“我是谁?” 是不是只要有高度契合的信息素,换做别人来,她也会这样做? 颜夕睁开眼与他隐忍而深沉的蓝眸对视,她的瞳仁中没有焦距,似梦似醒,不知为何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朦胧,却又带一股惊人的媚。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柔哄道:“好孩子……别咬我。” 颜夕正在做梦。 梦里是那片熟悉的雪原,她好似已经来过许多次,不复初时的彷徨和迷茫。 脚下是黑色的冰岩,夹杂一点冷硬的冻土块,除了一点干燥的极地苔藓,别无植被。 走了不知多久,她在前方遇见一条冰河,冰河旁开着鲜花。在这冰天雪地中出现了花,梦中的她却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坐在这片昂扬的春意里,抚摸轻柔的花瓣。 她又感到了口渴,好在花丛旁就是一条冰河,于是揽起了头发,俯低身子喝水。那冰水却像长了尖牙,咬得她唇瓣生疼,叫她吃痛。 平静的水面倒映出一道兽影,她倏然抬头,见一头狼立在河对面。 一头冰原狼,体型矫健悍勇,浑身毛发雪白,间或掺杂一两抹金,瞳仁蓝得发幽,虽是只野兽,那眼神却叫她无端熟悉。 昏昏沉沉,她撑起软若面条的双腿欲跑,它却轻松跃过冰河,将她扑倒在了满是鲜花的花丛中。 “你乖一点哦。”眼看狼吻越凑越近,她颤抖着声音说,“好孩子……别咬我。” 精悍的臂膊倏然凶悍地揽住了她,她被迫蜷缩在他强势的怀中,胸前的绵软被挤做了一团。 腿心夹着他的手不肯放,他的手指干脆就探入了她的穴内。干燥的指尖还未如何用力,就被那甜蜜的湿缝自动吮了进去,格外迫不及待。 以撒呼吸一窒,额头上有细微的浮汗渗出,声音沙哑至极,带了一股凶戾意味:“别勾人了,想被肏死吗?” 换做平日里的她,肯定吓得乖乖把他的手指放开了,但昏睡中的颜夕可听不进去他的警告,不仅没有放开,肉乎乎潮漉漉的穴肉反而蠕动着把他的手指往里绞。 她的那处,嫩得像一块奶豆腐,仿佛他稍一用力就会受伤。但以撒又知道她没那么脆弱,它和她的主人一样,看似软乎,却又极能包裹,极为柔韧,哪怕吞进尺寸过大的粗长肉柱,也能很快适应,自发地吐出黏腻的淫液夹弄。 他喉结滚动,鼻息滚烫,胯下性器高高顶起,几乎控制不住把怀中的omega撕碎了咀嚼吞咽的冲动。她一定是香甜的,软嫩的,皮肉宛若流脂,能被他锋利的犬牙轻易咬穿。 不自觉地发泄着这种暴戾,他掌在她腰间的大手开始用力,从纤薄后背到圆润肩头,从柔软腰肢到丰满臀肉,以近乎情色的力道大力揉弄。 颜夕在他怀中带着哭腔哼哼唧唧,乳粒柔韧勃起,在丝绸睡衣上顶出显眼的痕迹,花穴也涌出了更多的黏水,几乎把他的手掌都泡湿了。 以撒没想到她会被自己的信息素勾得情动,偏偏病中的她又很是任性,连他稍稍离开都不允许,倘若他一抽出手,她的眼眶就红得像要马上垂下泪来。 又娇又淫。 颜夕太符合他的心意了,从长相到性格,从谈吐到举止,从身体到气味,无一不是照着他的喜好量身定制。 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年轻的alpha们总会聊自己期待的妻子对象,但以撒从来不参与这种话题。 与其说是开窍得晚,不如说是根本没那根筋。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恋爱,会为某个人神魂颠倒,从来没有过结婚的想法,从来没对omega起过绮思。 直到遇见颜夕,他的喜好终于开始具象化,不清楚到底是她先符合了他潜意识中点审美,还是遇见她之后,才按照她的模样诞生了自己的喜好? 她纤细白皙的臂膊,像菟丝花攀附遮天蔽日的乔木,十分努力地搂抱住了指挥官宽阔的肩膀。以撒按揉着湿滑的蒂蕊,快速揉动起来,她发出一声惊喘,眼尾湿红更甚。 对这娇嫩的蕊珠,他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轻柔,恰如窗外的疾风骤雨,攻势密集地进攻着小小一粒湿滑的阴蒂。 颜夕被他抱坐在腿上,蕾丝边白丝绸睡裙在混乱中蹭到了腿根处。她身体敏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势,更别提正玩弄她的蕊珠的人还是与她契合度百分之百的alpha。哪怕在睡梦之中,快感也激涌如潮。 脚趾嫩如葱根,紧紧扣紧,蜷缩向脚心,一双美腿不住蹬动,平坦光滑的小腹抽动着,在淅淅沥沥的喷水中达到了高潮。 信息素于是更为馥郁地在满室昏暗的雨光中释放开来,摧毁他的理智。 以撒一松手,哭踹的omega摔进了松软被窝中,一只青筋蜿蜒的小臂撑在了她脸颊旁。 以撒蓝到发幽的眼眸凝视着她的睡颜,在她渐趋疲倦的呼吸声中,手指往那湿软的穴口中一顶,顶进了穴道内部。 又湿又热又紧,一顶进去,就仿佛被无数张小嘴亲密吮吸着。真奇怪,这小穴分明柔韧到能容纳整个的他,现下却又窄得这样可怜,轻而易举被他的手指填满了。 似乎被他的滚烫呼吸骚扰得不耐,omega别过脸去,一头蓬松的乌发铺开,像郁黑的海藻在洁白的枕头上蜿蜒。 她喘息着,饱润的红唇吐出点红艳的舌尖,倒像是被欺负惨了似的可怜兮兮。花穴却完全违背主人的意愿,小口吮着他的手指往里吸。 以撒盯着她的脸,一眨不眨,浅金色的长睫投下一片阴翳。他高大阴影几乎将她整个笼罩,手指顿了顿,指腹揉着阴蒂,指节则在穴道内渐速抽插起来。 雨后 插进去时,修长的手指将那紧窄的穴道填得好满好满,可当他抽出,那淫汁就像被拔掉瓶塞的美酒,潺潺顺着蚌缝流下,鲜嫩多汁的蚌肉,在他的玩弄下发出咕唧咕啾的声响,淫靡而可爱。 待她适应得差不多,他又插进了一根手指。中指和无名指并用,在娇嫩粘人的腔道内抠挖。颜夕的穴像一口凿不尽的泉眼,每一次急速的抽拔都能带出鲜美多汁的液体,腔道内的软肉欲拒还迎地推挤着他的手指,却又在下一刻依依不舍地缠上来。 他手腕急振,宛若阴茎肏穴般用手指肏弄着这口穴眼,令得身下的omega呼吸急促,鼻尖通红。 颜夕乳粒硬涨得鲜明,顶起了睡裙的薄薄布料。她感到一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分明小穴被奸得如火如荼,但胸乳却被冷落。哪怕是在睡梦之中,她也觉得玩弄她的白狼太坏了。 没人帮助,她只能自力更生。纤莹的手指从下陷的腰肋处上滑,无名指处还戴着小叶橄仁绿的漂亮戒指,杏粉的指尖却揉上了硬挺的乳粒,焦灼不安的眉眼间终于流露出一丝甜美的餍足。 颜夕的乳尖很敏感,她发情期时常常靠玩弄奶子抵达高潮。两只白皙的玉手,捧住胸前的丰满揉抓按弄,却不知这本性中不加掩饰的淫靡已经落在了一双欲念深沉的蓝眸之中。 以撒一手玩着她的穴,另一只大手却捉住她两只手腕,反扣在她头顶,不允许她为自己疏解。 太坏了。 她一下就哭了出来。 哭声却未得那人怜爱,她只得把丰翘的胸脯高高挺起,那是欲望得不到纾解的涨闷。 晶莹的泪水从眼尾被逼了下来,她哭得抽噎,却不得不张着腿,迎接手指狂风骤雨的奸弄。 就在她要生气的前一刻,忽听耳畔传来一声轻笑。那笑声沙哑,却十足调侃,仿佛看一只兔子作茧自缚,于是善心大发,低头含住了她的乳尖。 因着剧烈的动作,她的领口原本就敞开了不少,露出莹白细腻的乳肉,软颤如脂膏,嫩滑而伴随指奸的激烈晃动不止。 湿热的口腔含住了乳粒和一匝乳晕,灵活的舌尖剥开了丝绸布料,绕着乳晕打转吮舔,以犬牙咬弄。 颜夕窘迫得不行,这头白狼玩了她的穴还不够,竟还对她生了这种淫亵的心思。梦中的花海越发灼人地绽放起来,她胆战心惊地看着自己一双玉兔被狼吻舔弄,生怕它给自己咬下一块肉来。 这种战栗感却很快被激烈的快感冲散了。梦中的她被一只野兽亵玩到了高潮。 以撒用手指把她肏喷了两次,又将omega捞出被窝,将她潮喷得一塌糊涂的下体用细细舔干净了。 她的穴,只让人感觉干净,柔软,口蜜生津。 omega怎么也想不明白,一次无意识的求欢,却换来了猛烈百倍的回应。她累极,身上出了许多汗,不知是高烧,还是快感,或者两者兼有。 颜夕浑身汗漉漉地躺在被褥之中,好似深色床褥上绽开的一朵洁白之花,本以为终于能睡一个好觉,却被牵住手,掌心也裹上了一根粗长硬挺的肉柱。 以撒单膝跪在她枕头旁,衣冠尚是整洁的,单只拉下拉链,释放出紫黑可怖的狰狞性器。 即便在alpha之中,他的阴茎也算格外傲视群雄,粗如儿臂的紫黑柱身之上,丑陋青筋蜿蜒,对omega甜美的睡容耀武扬威。 他的大手包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性器上撸动起来。她的掌心柔软,滑如凝脂,他的阴茎也滑,涂的却是她潮喷的体液,滑得常常从她的指缝中出溜出去。 她觉出掌心的硬物滚烫,本想把手抽回去。以撒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道:“不能只有你自己舒服啊,坏兔子。” 男人吐息浑浊,室内除了粘稠声响,便只剩下他性感的闷哼,冷白的手指又探入她嫣红的唇瓣,亵玩起丁香软舌。 他的手指还残留着她淫水的腥甜气息,她有点不乐意地转头,又被掐住软腮转过头来。 以撒俯低身子,和她接吻。 画面十足淫靡,这吻却纯净,只烙印在她唇上,仿佛一只蝴蝶的短憩。 他每次射精需要的时间总是很长,到了后面,也怕磨疼她娇嫩的掌心,于是松开她的手,只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撸射出精液来。 浊白粘稠,空气微凉,室内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喘息好半晌,他从总算从沸腾的情欲中回过神来。以撒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再待下去的后果恐怕难以预料,于是拾掇好自己,起身离开房间。 屋内陷入黑暗和寂静,在颜夕的梦中,亵玩她的白狼总算离开了,她得以安心睡一个好觉。 待在书房,以撒转着笔思索片刻,又把冯叫了进来:“帮我联系墨洛温家族。”- 颜夕醒来时,雨后初霁,晴光照射。 一缕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外落进来,映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她拿手背挡了挡光线,低吟着悠悠转醒。 不知为何,浑身酥软得厉害,仿佛经过剧烈运动后在床上躺了一晚,腿根腰肢发麻,唇瓣也有些刺痛。 天色明亮,透过落地窗,能看见雨后尤带露珠清冷寂静的花园。 园中种植着许多名贵的玫瑰品种,鲜妍热烈,如一蓬蓬火苗盛放着。 她在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静音的终端,一看时间吓了一跳:她居然整整昏睡了一夜!而终端上显示着上百个未接视讯。 她选择性跳过了一些,回拨了父亲的视讯。 就在快要接通的前两秒,她无意一瞥,看见了落地窗前自己的倒影。 窗中的美人乌发雪肤,红唇娇艳,腮飞烟霞,眼尾凝露,一副被灌溉后的春情模样。 她匆匆捂住了摄像头,欲盖弥彰地咳嗽两声,对面传来父亲困惑的询问:“夕夕,我怎么看不见你呀?” 颜夕脸红又羞赧,强自镇定道:“终端……终端摔坏了。” 这时,她看见自己捂在终端上的手。 纤细白嫩的无名指上,竟戴着一枚漂亮的翡翠戒指。 —— 老婆一清醒,指挥官又要恢复人五人六的高冷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