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梦者》 001那只猫 姻缘宫的司梦仙子丢了一只猫,找来找去始终没找着,司梦仙子决定不找了,重新再养一只。 就在她决定下凡寻摸一只新宠物时,她在自己书房的梦缸里看到了那只走丢多日的猫。 所谓梦缸,是一口盛满了各类梦幻泡影的水缸,里面有着司梦仙子多年钻营春宫图的结果。 水缸里飘着无数个泡泡,那是世人各类隐秘的欲望模板,不同人有不同的爱好,各种姿势,各种身材,各种生灵…… 司梦使当久了便不太想花心思去造新的梦,索性做了很多现成的梦泡来随取随用。 猫是只白猫,但白得并不纯粹,尾巴后端一段乌黑,宛如落入墨盘染过。 猫是从人间捡到的,在仙界呆了一百多年,沾了不少仙气,早已过了凡猫寿数。 司梦仙子原本想着他日若有机缘,求月老渡它做个小仙也算造化。 谁知没等到那日,猫在成为猫仙之前先成了淫仙。 “糯米团!你给我出来!”咆哮声传遍了姻缘宫。 “我要废了你!” 这天,整个姻缘宫都看到司梦仙子追着它的猫四处跑,逮到就是一顿揍。 揍完,名为糯米团的白猫化为了一位面庞白皙的公子。 公子长得美,恰如姻缘宫外那株桃花树。 司梦仙子将一身伤的公子拖到月老面前,希望他能给自己开一张地府文牒。 她要把这只不听话的猫扔进六道轮回,下辈子当猫当狗或当人,都随它去。 “他都化出人形了,就这么给扔地府,怕是有点缺德。” “我不管,他吃了我好多梦泡,那是我多少年的心血啊!” 月老还是不同意就这么将一条好端端的生命投入轮回。“阿映啊,你听我说……” 司梦仙子没有耐心听,拖着人往外走,不开文牒可以,她又不是不认识十殿阎王,走个后门并不难。 “余映!”月老急了叫出司梦仙子的本名。 往外走的人止步,被拖着的人也扭头看向月老。 “你听我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姻缘宫尤其有好生之德,这惩恶量刑是人判官的事,你别动不动就要罚人。” “这样吧,你之前不是嫌人手不够,这现成的啊,他吞了那么多梦,很多事估计都不用你教就懂,再练练法术应该还是可堪一用。” 司梦仙子低头看着地上的人一脸无辜,由此突然生了蹂躏之心。 “将功折罪,你可愿意?” 地上的人拼命点头。 猫其实不太懂要如何将功折罪,只是眼前女子即他的主人素来待他不错,他想总不至于会害他,虽然前一刻才被打了一顿。 猫被拖回书房,由于初化人形状态还不稳,眨眼间,猫又变回了猫。 “你还是猫样看着顺眼。”余映揉了揉猫的头,将它的毛揉得乱七八糟。 猫想给自己舔毛,可惜舔不到自己的头顶。 “司梦仙子,我需要你的梦。”书房外跑来一个绿衣女仙。 “什么情况?” 绿衣女仙答道:“就是上回来求姻缘的那对夫妻,他们是命定的缘分,结果刚成亲没多久,做妻子的红杏出墙了。” 余映从水缸里随手捞了一个梦泡出来,一看内容,太重口了不行,又扔了回去。 一只纤手又在水缸里扒拉了几下,里面剩的梦泡已经不多,都怪那只蠢猫。 “房事不愉快?” 绿衣女仙摇头表示不知道,她并没有司梦仙子那种探知人们内心世界和欲望冲动的能力,只能看见每段关系的表象。 “行,把铭牌放我这儿,我抽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余映接过铭牌,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没有任何探究的兴趣。 姻缘宫的红线的确有法力,但并非万全之策,人的欲望此消彼长,干出一些不受红线控制的事其实并不稀罕。 司梦使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可控范围内顺应人的欲望,如果欲望到了不可控的地步,那就直接扼杀欲望本身。 “喂,你吃了那么多梦泡,可以吐出来吗?”司梦仙子现在已经不想叫“糯米团”这个名字。 可恶的猫配不上这个可爱的名字。 “喵~” 头上的毛又被揉得乱七八糟,揉完,余映又将毛顺了回去。 猫不捣乱的时候还是可爱的。 余映开始重新造梦泡,刚放了两个新的梦泡到水缸里,她心中那股气忽然又冒了出来,实在是不想重复这些事。 耗费法力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近来有些厌恶男女交合之事。再精彩的春宫图,天天看也是会吐的。 司梦仙子如今可以说是整个姻缘宫最清心寡欲的人,原因就是男女之事看得太多,看得面冷心冷,毫无冲动。 她抓着猫报复性揉搓,“都怪你,我要把你阉了。” 手中升起一团蓝色的冷光。 猫意识到事情不妙,挣扎着跑出了房间,一溜烟消失在了余映视野里。 “跑吧,明儿再逮你。” 猫已经不是普通的猫,满脑子都是那缸春梦,即便不吃那些梦,它跟在司梦仙子身边百余年也算见多识广,此番有了法力加持更是欲望猖獗。 姻缘宫美貌仙子不少,因为月老选弟子时首先看的就是脸,其次才是悟性。 猫逛来逛去,只觉满宫都是诱惑,每一个都想扑倒,但每一个和它梦里的形象都不太一样。 原来这梦泡里面造的都是虚影,不同人吞了以后会幻化成不同的形象,可以是心上人,也可以是不相熟的生人。 猫抱着头挠啊挠,它满脑子都是一丝不挂的司梦仙子。 一丝不挂啊不着寸缕,姿态万千啊那个千娇百媚…… 记忆里的主人不是这样的,可正是因为和记忆不符,才更叫人抓心挠肺地难受。 钟山之神闭上眼睛,星辰满天。猫鬼鬼祟祟溜回了司梦仙子的房间,摇身一变又成了一位白衣公子。 公子小步向前,行至床边,像往常那样爬进司梦仙子怀里,奈何已为人身,司梦仙子的怀抱不足以拥住他。 他蹭啊蹭,越蹭身下某个地方越硬。 想插进司梦仙子的身体里,好想好想…… 002一巴掌 司梦仙子后悔没有早点阉了这只猫,衣服都被扒拉得只剩一件时才意识到有个男人压在自己身上。 反了天了!她为仙这么多年就从没有人如此忤逆过她。 这猫完全不能要了,反手就是一巴掌。 白猫公子捂着胀痛的半边脸,缩到床角,下身还是硬得发疼。司梦仙子那张盛气凌人的脸,越看越想亲,连带着刚才扇他的那只手,他也想摸一摸。 她的手原本就是他的!从前就是这双手抚摸过他的全身,沾满了他的气味。 余映起床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到手里。 白猫公子下巴被抬起。 “看来普通抑制发情的法术对你已经没用了,只能吃这个了。” 说出去都没有人信,这是这只猫生平头一回发情,以往不会发情全是因为司梦仙子在他身上施加了抑制发情的法术。 一大缸春梦吃下去,法术早已失效。 “不想吃?那我只好阉了你。”虽说发情期过了再进行阉割术会比较好,但司梦仙子近来心烦,管不了那么多。 公子化为猫,跳下床又跑了。 这回,余映不想让他跑了,穿着里衣就追了出去。 蹊跷得很,整个天界都找了一圈仍旧没看到那只猫的影子。 “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一定让你重入六道轮回。” 余映带着愠色回屋,睡前在床边设了一圈结界。 片刻后,月老打开自己房门,头也不回地对屋内之人道:“出来吧,她应该睡下了。” “我已尽力,天界你是呆不下去了,我送你下凡吧。” 公子面露不舍。 “不用这么舍不得,你且下凡好好修炼,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翌日,余映便被月老告知,猫已下凡历练。一口气没出成,余映连着半月没给月老好脸色。 “你就这么放任他去下界,不怕他为祸一方吗?”吃那么多春梦的人,要堕落成淫魔邪仙非常容易。 “我看呐,最容易为祸一方的人是你,阿映。”月老说得严肃。 “胡说八道什么。”余映睨了一眼月老,不以为然。 月老从书案上拿起一个卷轴,展开。 “过去三个月,已有十起红线断裂的案子,比过往三十年加起来都多,我早跟你说过,任何梦境引导都要适可而止,你倒好,总是大手一挥就给一场醉生梦死,完全不管现实世界的命运。” 余映默不作声,她的确有些心虚,近来洒梦洒得随心所欲了些。 “还有,秋萱跟我说,前几日,你直接给人林家娘子造了几天几夜的噩梦,搞得人家别说红杏出墙,连正常夫妻生活都过不下去了。” 要么醉生梦死,要么直接性冷淡,司梦仙子近来的司梦风格便是如此。 余映听到这儿,只漫不经心地道:“不如师父您换个人当司梦使吧,这活儿,我倦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月老欲言又止,本想再说教两句,但又想起自己做司梦使的岁月来,这活儿的确初始新鲜有趣,久了就令人生厌。“罢了,你不如休息一段时间吧,最近应该也累了。” 余映连声告辞也没说便消失在了月老面前。 这种无礼行径,月老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二人名义上是师徒,实际上当师父的有些时候根本使唤不动徒弟,当徒弟的也多有不待见师父的时候。 姻缘宫不比天界别的地方,既主世人情感姻缘,自然不能过于死板教条,因此从月老到各位仙子,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真性情。 余映趴在水缸边,看里面所剩无几的梦泡。 她随手捏出一个新的梦境,是噩梦,而且是能让人吓到阳痿的那种。 近来戾气是有些重了,怎么疏解呢?余映决定先把水缸里这些噩梦消耗掉再说。 噩梦最宜斩桃花。 司梦仙子找到正在姻缘树当值的仙子秋萱,希望她能给自己一则烂桃花名录。姻缘树上长满了世人的各种心愿,有求百年好合的,自然也有求恩断义绝的。 “最近被烂桃花骚扰的人还不少呢。”秋萱随手一抓,就是一把。 余映满意地将名录收进袖子,前往了人间。 这第一个要斩断的与其说是缘分,不如说是痴心妄想。说某县县令养了个二世祖般的儿子,这儿子偶然撞见街边卖菜姑娘花容月貌就硬要纳人为妾,完全不管这姑娘早已有意中人。 对付这种强取豪夺的主,司梦仙子从不手软,只两夜噩梦便叫这二世祖许久不能人道,尤其见着那买菜姑娘就绕道走。 梦里的内容非常简单,但血腥。那位日思夜想的姑娘先是对他一通勾引,二世祖刚要提枪上阵,阳具就从中裂开分为了几瓣,鲜血淋漓。 如此反复,一身冷汗,清晨醒来便只顾往下身摸索找老二,好在虚惊一场,老二健在。 老二虽在,阴影长存。 司梦仙子如此把玩着噩梦,一路过去,收拾了不少孽缘。 然而许是太久没体察人间,忘了肉体凡胎的脆弱,司梦仙子一个不小心将名录上有个人给吓成了痴呆。 饶是好脾气的月老都忍不住发火起来,亲自将司梦仙子带回了姻缘宫受审。 “这回必须得罚你了,你这是在给自己造孽,会有损修为的。” 余映懒洋洋地靠在贵妃椅上,丝毫没有悔过的觉悟,“罚吧,罚吧。” 刑罚落下来,是让司梦仙子去人间体验二十年世态炎凉。 月老说,越是为仙者,越要了解人间百态,世事不易,这样才能在施法的时候避免随心所欲。 对此刑罚,余映没有异议,立即起身要走。“行,我这就去过奈何桥。” “不用不用,法力封了直接下凡就是,孟婆汤一喝,你连自己为何犯错都记不清了,那不白历练了。” 一道金光穿入余映掌心,在那儿形成了一圈浅色的花纹。封印是下凡专用,不到二十年之期不会解,且只禁锢法力,仙人之躯依旧,不死不灭。 临行前,余映忽然想起什么,抓住月老的袖子问:“你不会是要把我送去什么烟花之地吧?” “被你看穿啦?”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给我换个地方,不换我就直接跳黄泉。” “行行行,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不管了。”月老觉得余映实在不识好歹,那人间风月场所最适合体味人情冷暖了,非常有助于修行。 003死对头 假如让司梦仙子重新选,她一定会听从月老的意思去个烟花之地,而不是选一个荒郊野外,刚落地就被一群山贼给抓了。 那山贼头子看余映长得颇有几分姿色,本想留着当个压寨夫人,但正值附近官府剿匪声势浩大,他索性用绑来的美人作为贿赂品送给了来剿匪的游骑将军。 余映醒来时已在游骑将军的床上,手脚被绑着,营帐内空无一人。 “喂!有人吗?”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把头朝向营帐门帘的方向,喊了几声,始终没有人进来。 游骑将军忙着在另一个营帐议事,剿匪事宜已近尾声,就剩最后一个山头没拿下,正在谈判阶段,若谈判不成则直接出兵围剿。 “听说他们给你送了个美人来?哎,还不如送给我,谁不知道你眼光高得很。” 萧云止对这个话题兴趣缺缺:“这种山野之地能有什么美人。”他根本不想收贿赂,结果那山贼头子直接将人塞进了营帐里,所以到现在他连面都没见着。 待会儿回去就把人扔了吧,谁爱要谁要,他想,山贼送过来的能是什么好货色。 回到营帐,萧云止往床上一瞧,愣在了原地,不是因为美人太美,而是这美人他认得! “萧云止!”余映打死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自己的死对头,还是以如此落魄的状态。 若不是余映直呼出他全名,萧云止险些以为这只是一个和司梦仙子长得一模一样之人,毕竟整个军营就没有人知道萧云止这个名字。 “快帮我把绳子解了。” “你这是遭了什么难啊,连根绳子解不了。”萧云止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一脸幸灾乐祸。 “用不着你管,不帮忙就滚蛋!”余映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样子已经完全与萧云止的记忆重合,当年的司梦仙子也是这般,对着他永远没有好脸色。 萧云止俯身捏了捏余映的脸蛋,笑得那叫一个惬意。 “山贼这贿赂,我可真是太满意了。” “我警告你啊,不要乱来,否则等我恢复法力了,一定弄死你。” 营帐内响起萧云止哈哈大笑的声音,于是外面所有护卫都知道了,他们头儿对山贼送来的美人很满意。 “我这会儿还有点事,等我回来再宠幸你。”萧云止非常留恋地用手背在余映脸上刮了好几下,姿态轻佻至极,说完又在绳子上施了一道法术,这么一来,普通人根本就没法解开。 要说这司梦仙子和萧云止的恩怨,从几百年前就结下了。 萧云止原本是天界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毕月乌,其人好辩嘴毒,和天界不少人都有过口舌之争,尤其爱对姻缘宫的人冷嘲热讽。 在他看来,姻缘宫之流包括月老在内都是一群毫无理性的仙人,动不动拿感情说事。世上之事若都能用感情来了结,那还要法度规矩何用? 司梦仙子和这毕月乌打嘴仗打多了,怨气就出来了,她发誓一定得找机会让萧云止悔不该当初。 一般凡人之梦幻情欲对神仙而言其实诱惑力不大,但凡经过苦修的仙人多能抵御。 思来想去,司梦仙子精心挑选了七七四十九个美轮美奂的爱欲之梦,融合成一个前所未有的梦泡,再注入两成相思法力,趁着毕月乌闭关修炼之时,一股脑给塞进了他的脑子。 萧云止就此走火入魔,叛出天界,沦为堕仙。 之后近百年,二人再未见过面,余映只是从仙界同僚口中听说他入了魔界。 司梦仙子对于萧云止的堕落是有过愧疚之意的,但一想到他那张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脸,她的愧疚之意就会烟消云散。 她觉得这事不能全怪她,要怪就怪萧云止嘴太贱,给她取了个“春梦仙君”的外号,回回见了都要问候一句“春梦仙君好”。 要光是取外号也就罢了,萧云止还专好贬低司梦仙子的职务,说她是人间罪恶之源。 “人之七情六欲本就旺盛,你这么一引导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 “要我说,姻缘宫最不需要存在的仙官就是你。” 往日种种讽刺再次回荡在耳边,余映又艰难地翻了个身,只觉冤家路窄,碰上萧云止估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早知如此还不如去青楼混日子,凭她对人心的洞察,那些凡夫俗子还不得被她耍得团团转。 一直等到快傍晚,萧云止才回营帐,此时余映手脚已经麻到快失去知觉。 “快给我解开,我手要废了。”她已经盘算好上十种交换条件。 萧云止却没有谈条件,很快解开了绳子。 余映手脚麻木得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仍旧歪在榻上一动不动。 “来,我给你疏通疏通。”萧云止拉过余映的手按摩起来,温柔得有些反常,按着按着便看见了她掌心的封印,这印记他认得。 看来是下凡历练来了,历练没个一二十年估计回不去,萧云止嘴角不住上扬,那叫一个乐。 “好了好了,别按了。”余映稍微回过劲儿来就想把手抽走,一抽没抽动。 萧云止将她那双手死死攥住,咬牙切齿道:“过去这么多年,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 “想,想我干什么?”余映笑得略微难看。 “你说呢?”萧云止翻身在上,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余映耳边。“司梦仙子可不是一般人,应该很清楚我现在想做什么。” “你先冷静,听我说。” “我听着呢,你说。”萧云止吸了吸鼻子,嗅到余映身上的清香,他本以为司梦仙子这种专司男女春情欲梦的人身上会是一股淫靡之气,谁知靠近了一闻才发现和想象中完全不同。 拜她当年那颗梦泡所赐,他回回夜深人静拜托五指姑娘安抚躁动时,脑海里都是她司梦仙子的模样。 “你现在是欲火攻心,杂念太多,我可以教你凝神静气的法术,很有用的。” “可是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萧云止一边说一边扯余映的衣裳。 大半个雪白的肩膀露出来,春衫裹着柔软的酥胸若隐若现,比那些梦还要叫他口干舌燥。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余映到这会儿依旧还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冷静。 “萧云止,你要是任由自己沉湎食色,就彻底没救了。” “我早就没救了,所以你得补偿我。” 大手用力一拉,身下美人的上衫已经完全剥落。 余映见状立马改变了策略,晓之以理既然没用,那只能来美人计了。 只听美人声音软糯,撒娇道:“你能不能温柔点,弄疼人家了。” 这娇直接撒到了萧云止心坎上,叫他不自觉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双手得了自由后,余映搂住萧云止的脖子,又附在他耳边轻轻说:“我要在上面。”说完就把男人推倒在了床上。 她在上方衣衫半褪,眼睑半阖,胜过春日所有盛开的鲜花。 萧云止觉得自己当年那话说得不太对,司梦仙子这样的仙官怎么能算没用呢,简直大有用处! 004余半仙 营帐内传出一声惨叫,萧云止捂着双腿之间某个地方,眼睁睁地看着司梦仙子跑了。奇怪的是外面竟然没人拦,可想而知她耍了些什么手段。 余映靠着装柔弱先后骗过了三个守卫,终于趁人不注意一路狂奔,逃离了军营。 她想,方才踹萧云止的那一脚还是轻了,这要换成她有法力的时候,一定得踹他个半身不遂。 为了避免再次遭遇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境地,余映决定给自己找个靠山。 要找靠山就得有所倚仗,美色自然能够作为倚仗,但美色易被取代,思来想去,余映选了个繁华之地开始摆摊给人算命。 仙官通常都是能掐会算的,只是余映在没了法力后,能算到的事就变得非常有限,但靠着长年累月对人性的揣摩,仅一个月,余映就混成了莘州城小有名气的风水算命师。 算命是个好营生,无论多位高权重家产万贯的人,一旦信了你的邪,你就能拿捏他。 名声很快传到莘州城各位达官贵人府中,不断有人请余映上门看风水问命途。 这天算命摊上来了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那打扮十有八九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不知又是哪位贵人派来的,余映随意打量了姑娘几眼。 直觉告诉余映这姑娘不简单,可到底是哪里不简单,她一时又确切不下来。 “不知余小姐今日是否得空,我家公子有请。” “你家公子是谁啊?”余映歪在椅子上,摇着蒲扇,毫无坐相。 “我家公子乃尺玉山庄主人白星河。” 余映听过这个尺玉山庄,山庄就建在城外的尺玉山上,听说是从京师迁来的富户,主人平时低调少有露面,因此颇有几分神秘。 “他最近遇上麻烦事了?” 姑娘没有回答,只说去了便知。 看这神神秘秘的语气,余映不免有些迟疑,莫非这白公子是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煞气缠身?若真是妖魔鬼怪,她可打不赢。 “行,我随你去看看。”妖气这种事,只要走到门口便能探出,若真是有什么蹊跷,她一定拔腿就跑。 不得不说尺玉山庄建在了一块宝地上,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环境清幽又不至于偏僻,站在门口那一刻余映几乎就确定了,这种福地不太可能有什么怨气鬼魂。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庄外密林遮挡,使得山庄与人间烟火隔绝开来,所以比起凡人居住,这里倒更适合修仙问道。 丫鬟先是带着余映在山庄内逛了一圈,又问她中意哪个方位的房间,大有一种要安排她住下的架势。 “朝东那间吧。”那布置和她在姻缘宫的屋子甚至有点雷同。 “不过我喜欢什么不重要吧?快带我去见你们公子啊。”这都耽搁多少时间了,余映抬头看了一眼天光,太阳正西斜。 “余小姐就在东厢房等着吧,我这就去请公子来。” 丫鬟踩着小碎步离开,余映转身推开了东厢房的门,越看越觉得和自己在天上的住所很像。 书案上有未干的笔墨,一幅画刚裱好卷了一半。 余映将卷轴拿起,展开,画中人分外眼熟。不,不只是眼熟,这画上的人根本就与司梦仙子一模一样! 这尺玉山庄的主人不简单,他认识自己?想起差点被萧云止强上的经历,余映脚下生风就要往外跑。 房门忽然自动关上,砰的一声,激起了余映所有的警惕。 她想起来了,带自己来的那丫鬟到底哪里不对劲,她走路的样子太过轻手轻脚,跟猫一样! 丫鬟不是人,是妖怪。 可如果是妖,为何她察觉不到妖气呢? 余映伸手去拉门,忽然屋内天旋地转,明明近在咫尺的门却变得好远好远,她怎么伸手都够不到。 有障眼法,还有什么…… 失去意识前,余映想起了自己书房里的挂的一副对联: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尺玉霄飞练,她明白这尺玉山庄的主人白星河是谁了,除了那只白猫还能有谁? 离开的丫鬟去而复返出现在屋内,弯腰接住向后倒的司梦仙子,接住后,丫鬟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白衣公子。 公子将人轻轻放到床上,无比亲昵地用鼻尖蹭着床上之人的肌肤,她身上早已没有了自己的气味,他要重新标记一遍。舌头舔过眉宇,滑过唇瓣,扫过耳垂,一下一下,直到胸口。 他解开她的腰带,轻柔地将外衣脱下,开始呼吸急促,简直难以置信,他马上就可以完全拥有这个人了。 什么司梦仙子,她只是他的主人,他一个人的主人,她应当把一切都无条件地送给他,包括她自己。 从前,她就是这么宠爱着他的。 白星河的指尖落到胸衣的带子上,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接下来只要那么轻轻一拉,他就能看到梦里那种画面了。 来到人间的这些日子,他被那些梦折磨得不轻。梦里,余映的胸在他手里,腿在他腰间,青丝洒在枕头上,每一缕都像索命的阴差,要的就是他的命。 硬得快要炸了,同时又紧张得要死。 余映没了法力,这种机会多么难得,他知道这个消息时,高兴得当时就硬了,满脑子都是她婀娜多姿的身体。 脱衣服的手开始颤抖,猝不及防两只白兔蹦出来,又香又软。他伸手戳了戳,激动得快疯了,这感觉比梦里要爽十倍。 世界上怎么会有手感这么好的东西,白星河将两只大手都覆了上去,捏了好一会儿,他沉迷于看乳肉从指尖溢出的样子。 女人的身体都是这种手感吗?不,白星河觉得世界上只有他的主人有这种手感,尽管他没试过其他女人。 梦里除了胸,还有臀部,那里好像也很诱人。 裙子、亵裤依次落到椅子上,看着身下已经不着寸缕的人,白星河呼吸都快停滞了。 太震撼了,他仍觉自己在做梦,直到将阳具塞进余映两腿之间,白星河才找回实感。 由于先前吞了太多梦泡,他对男女之事早已烂熟于心,但理论归理论,实际操作起来还是免不了如多数童男一样急色不已,插进去后一通乱戳,戳得床上之人连连皱眉。 005星河欢 司梦仙子睡梦中都在骂人,她多少年没遇到过技术这么烂的人了,只顾横冲直撞,像点燃的焰火,一股脑就想把自己燃烧干净。 燃烧了一次还不够,不知准备了多少焰火,点燃了一次又一次。 折腾得余映心中憋闷不已:该死的白星河,不会你就把我唤醒,我亲自教你。 熟能生巧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快到天明时,白星河终于掌握了一些诀窍,不再只顾自己爽快,只是到这会儿,床上的人已经腰酸背痛到想活撕了他。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时,余映缓缓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扑到白星河身上去掐他脖子。“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 不小心动作幅度一大,激得余映两腿打颤,吃痛不已,手也松开了来。 该死的,她多少年没被人折腾到这么难受过了。 白星河被掐得脸红脖子粗,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第一反应却是问余映:“你没事吧?” “你说呢?”余映喘着粗气,原本力气就没多少,刚才还死命掐了一回,如今真算是筋疲力尽。 “对不起,一时没忍住。”白星河一脸愧疚,仿佛全然忘记自己昨夜有多疯狂。 “看在我养你一场的份上,你自裁吧。”余映语气淡定,神情从容,丝毫不像开玩笑。 白星河无论在天上还是人间都没有搞明白,他的主人为何非执着于让他死,难道就因为那一水缸的泡泡?他原本也不太懂那是什么,只是看着漂亮就吞了几个,吞了以后才知道,这玩意根本就是春药。 “我不想死。” 一上午,两个人就“自裁”这个问题进行了严肃讨论,余映觉得自己养了只白眼狼,不仅在她水缸里偷吃,还妄图以下犯上。此间种种行径,够捅一百刀。 白星河觉得自己只是犯了点小错,完全没到要杀要赶的地步。再说了,这些他都可以弥补啊。 “弥补?你怎么弥补,你知道那些梦泡耗费了我多少法力吗?” “多少?”白星河恍然大悟,难怪吃完他觉得修为大增,甚至提前化出了人形。 “不说了,反正你今天必须得死,不然等我恢复法力后也会杀了你。” 养宠物养到被吃干抹净,司梦仙子这等遭遇应当是天界诸多神仙中的第一例。 白星河依旧坚持自己不想自裁的立场,他们两个人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为此,他甚至变回了猫身,只为撒娇博得一点主人的好感。 余映看着手边毛茸茸的一团,不知说什么好。 她那漂亮的小白猫,怎么就变成了个精虫上脑的汉子呢? 白猫在她手里蹭啊蹭,舔啊舔,还是没能等到主人顺毛,不由得也沮丧起来。 他那温柔可亲的主人,怎么就变成了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女子呢? 余映朝猫咪握紧了拳头,“别以为你变成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她必须得承认,白星河一变回原身,她就忽然下不去死手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要去找把刀将这淫猫阉了。 刚要起身,纵欲过度的后遗症又以疼痛来提醒。 余映骂骂咧咧倒回床上。“技术菜,还非要玩,那么多姿势,没一个舒心的,你怎么不活活笨死……” 猫咪耳朵竖起,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点。 作为弥补,白星河开始勤学苦练,加上一些雄性生物无师自通的天赋,不出三日已卓见成效。 只是如此一来,原本还能从床上坐起来的司梦仙子直接瘫软到连条胳膊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动手掐死白星河了。 白星河却觉得怎么都要不够,他看着余映光裸在自己身下,纤腰长腿,匀称有致,又咽了咽唾沫。 似乎有些明白精尽人亡是什么滋味了。 手刚抚上背部的蝴蝶骨,正要俯身吻住,余映沙哑着嗓子说:“你现在修为不够,再这么做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余映觉得白星河死了不要紧,若是彻底堕落为淫魔,惨的还是她自己。 白星河撑起身子,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察觉身后的男人离开,余映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虽是仙身轻易死不了,但若是被姻缘宫的人知道她在凡间被人给搞得下不来床,丢脸就丢大了。 余映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等了许久也没见白星河回来。 “最好是在外面暴毙而亡了。”她艰难地将头扭到另一边,发现房间设了结界,白星河是存心要困住她。 “白星河!你给我过来!” 无人应答。 “白星河!你个白眼狼,再不出现我就诅咒你从此不举!” 片刻后,某只白眼狼静静地站在了床边,他一直不出现的原因主要是怕自己又上头起来只顾打桩。 他自然愿意死在牡丹花下,可又舍不得就此结束这种旖旎春光。 “你还是别骂了,嗓子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白星河是真的担心余映的嗓子,会发出那么好听声音的嗓子,坏了多可惜。 “我嗓子哑还不是因为你。” “我错了。”白星河低眉顺眼地杵在床边,这副模样令余映更加来气。一骂就认怂,一闹就开哄,但从来不改。 “错了为什么不改?” 白星河顿觉冤枉,连忙反驳:“我改了啊,你不喜欢的姿势我都没用,你让我慢的时候我从来没快过。” 余映拳头又握紧了,苍天啊,她到底欠了他什么? “你还是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不,我得守着你,你万一有什么需要我还可以帮你。”白星河眼神真挚,随时准备着为余映鞍前马后,毕竟她现在下不了床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为他。 至于另外一半的原因嘛,她那个地方一会儿淌水,一会儿收缩,一会儿颤抖,还有那白嫩的胸脯晃如雪浪,这谁顶得住,所以纵欲过度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 “我现在的需要就是,你赶紧滚。” 白星河自动忽略了这话,眼珠一转,变回白猫依偎在了余映手臂旁,那条染了墨色的尾巴拍打着余映的手背,像讨好,也像安慰。 006静心诀 白星河还是想做司梦仙子的猫,会上床那种。 休养生息的日子,余映在床上躺了多久,白星河就在旁边陪了多久。 这是只颇有心机的猫,至少余映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后来的日子总是以原身陪着她,这就是吃定了她对猫下不去手,何况还是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猫。 可是白星河等了好几天都没等到余映给他顺毛,她大约是真的生气了。 不被顺毛的猫也是会不开心的,白星河又化为了人形,抱着余映一通啃,啃完又舔,舔完又想掏老二。 “你再乱来,我就不要你了。” 余映发话,白星河立刻忐忑起来,他虽然很想扶着老二再进极乐之地,但被抛弃的恐惧已经盖过了欲火。 “我是为你好,以你现在的修为,若是再不克制点,早晚得走火入魔。”当然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往近了说,她想摆脱这种备受桎梏的局面,往远了说,白星河若真入魔起来,她造的孽可能又要多一份了。 想当初,萧云止修为远在如今的白星河之上,还不是因为相思梦堕落了。 回顾往昔,余映才忽然意识到萧云止这魔也入得太容易了些,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那般轻易受到诱惑? 那个梦泡虽说集多种相思梦之大成,但余映的本意只是要干扰他修行,谁知仙君一朝入魔,万劫不复。 唯一的解释就是,萧云止肖想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 好家伙,藏得够深。 余映推开抱着她的白星河,从床上坐起来。“从今天起,我指导你修行,务必在我回天界之前有所突破。” 这好消息砸下来,白星河又入坠梦境。“可是,你为什么突然……”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答应算了。”她只是需要在人间找一个帮手,眼下看来,白星河就是最佳人选。 “答应,我当然答应。”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乖乖听话,我不准你碰我的时候你就不准动手动脚。” 白星河的关注点有些独特,他问:“若我碰了呢?” “阉了你。”余映说得凶狠,但白星河已经越来越不把这话当回事了,从天上到人间再到床上,她不知说过多少次类似的话了,但都没有得逞过,所以白星河觉得她肯定舍不得,何况他棍子捣得她那么舒服。 余映觉得自己的威慑力在下降,否则在她说要阉了他的时候,白星河怎么还能满目柔光地看着她? 她真的会那么做的,在天界时若不是月老拦着,他早都被踹下六道轮回了。 猫的记忆力有这么差? 也可能不是记性差,只是单纯的在用下半身思考,众所周知,下半身是不长脑子的。 所以第一步是得让白星河找回理智,余映走到书桌前,开始执笔写字。 一炷香燃尽,一沓静心诀砸到白星河怀里。 “今天之内把它默熟,能背了再来找我教你运功之法。” 白星河捧着静心诀,觉得上面每一句话都看起来很讨厌。劝他静心,不就跟叫他禁欲一样难受吗? “把结界解了,我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 “出去逛逛。” 白星河果断打开了结界,他在余映身上留下了很多自己的气味,所以并不担心她离开。 余映在尺玉山庄了转了好几圈,越看越觉得此地顺眼,不用细想便能猜到这是白星河按她的喜好打造的。山庄内人员稀少,仅有两三个做杂活洒扫的小姑娘,小姑娘们一定不知道他们这儿的公子是个妖怪。 像白星河这种道行不高的小妖怪,最易择那旁门左道来修行,比如采阴补阳,吸食凡人精气等,但白星河显然没有这么做,这一点倒是令余映感到欣慰。 从后门出去是一片竹林,竹林尽头为悬崖峭壁,清风徐来,竹叶簌簌。 几缕红衣翩翩在绿叶丛中非常显眼,余映定睛一看,那竹林尽头立着一位身着嫁衣的姑娘。 姑娘满面愁容,仿佛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看了一眼脚下的悬崖,视死如归。 正要扑下去,余映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了她。 “好端端寻什么死?” “你别管我。”姑娘瞥了一眼拉住自己的人,只当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余映生硬地将姑娘往后扯了好几步,直到确认二人已经站在了安全之地。 “是情郎死了,还是情郎不要你了?又或者家里逼婚,非要你嫁个王八蛋?” 余映连珠炮一般将姑娘给问愣了。 “你这样穿着嫁衣还要死要活的,我见多了,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说不准我还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姑娘垂头看着脚下的杂草,心乱如麻。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今天既然让我碰上了,你就不能死,轻易自我了断的人下了地狱可是会被投进畜生道的。” 然后姑娘开始哭诉,余映一边听一边点头,全程面无表情,既未愤慨亦未表露同情,实在是因为这类事她听得太多。 姑娘本姓李,原有青梅竹马已经订婚的相好,奈何无意间被当地一恶霸看上非要强娶为妻,恶霸家中颇有势力,李家父母又是见钱眼开的主,不由分说非要将女儿嫁过去。 谁料就在出嫁当天,李姑娘趁机逃走,一路便跑到了这山崖上来想寻短见。 “多大点事,恶霸我帮你解决,你且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风平浪静了再回家去。” 李姑娘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余映,这女子也不知什么来头,竟将此事说得那么轻松。 “怕我骗你啊?你觉得我能图你财还是色?” 眼前人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谈吐气质都不像寻常乡野女子,那一双纤纤玉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图财似乎可以排除。 至于图色?她是一女子,好像也不大可能。 斟酌片刻后,李姑娘跟余映回了尺玉山庄。“你自己随便找屋子住下吧,有什么需要就找外面的丫鬟,我呢这就帮你去处理那恶霸。” 当然在那之前,她还得带上个帮手。 “白星河!” 书房一扇门被推开,白星河正努力默诵静心诀。 余映一来,刚静下的心又有些躁动起来了。 007欲火焚 “来来来,变个美人我看看。”余映朝白星河勾手。 “为什么突然要变美人?” “让你变你就变,别废话。” 眨眼间,面前的白衣公子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姿容出挑的女子。 余映凉凉道:“不要变成我的样子。” 在白星河的理解中,所谓美人就是余映这副模样,至于其他女子,他没有仔细观察过,一时判断不出来。 很快又换了副容颜。 新面孔膀大腰圆,身形健硕。“你自己照镜子看看,你这叫美人吗?” 如此来回变了四五次,余映勉强算是满意了。然而当白星河得知变美人是为了让他去勾引一个恶霸,当即就拒绝了。 余映捧着白星河的脸,又是亲又是顺毛的,终于连哄带骗地将人说服了。 “助人姻缘,于功德有益,对你没有任何坏处的。” 帮手虽然答应了,但紧接着余映又面临了另外一个难题,白星河并未当过女子,简单说说话走走路还行,真要上手去勾引男子,那动作怎么看怎么别扭。 即便有司梦仙子这样经验丰富的师父教导,白星河还是不得要领。 真是只蠢猫,余映腹诽了几句,一咬牙还是决定自己上场。 这下轮到白星河不乐意了,抱着余映的腰死活不让出门。 “放手!” 白星河摇头。 余映伸手摸了摸他头顶乌发,“还想上我床吗?” “想。” “那就放手。” 白星河还是不放,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人去摸其他猫的毛,管他猫还是人,统统不行。 “让你跟我一起去保护我,总行了吧?” 就这样,余映怀里抱着一只猫找上了李姑娘说的恶霸,恶霸的确长得凶神恶煞,不仅凶神恶煞还看起来不太聪明。 司梦仙子出手,相谈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说得恶霸立刻去李家退了婚。 二人你侬我侬,眉来眼去好不投缘。 “那你赶紧去准备聘礼,到我家提亲去呀。”美人娇滴滴,哄得恶霸心尖颤。 恶霸走后,余映放猫出去跟踪打探,以方对方生变。殊不知恶霸也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命令一众家丁在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猫溜出去许久未回,余映等得口干舌燥。 蠢猫,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来,难道遇上什么捉妖师? 思及白星河道行不高,余映觉得自己不能再指望他了,生死有命,她也救不了他。 余映不耐烦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杯水下肚没多久,一股邪火从体内升起。 糟了,这水有问题。 那恶霸看着傻乎乎的,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余映如此想着,很快便已浑身酸软,手脚发麻。 最要命的是,双腿间某个地方跟快着火一样,怎么夹腿都没用。 余映下意识伸手往裙内探,但残存的理智又阻止了她。 要是等那恶霸回来看她如此浪荡,免不了一场酣战,睡个觉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对方身体健康,脸好活也好。 显然恶霸不太符合余映的标准,尤其是长相不太符合。 “是不是很想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男人是凭空出现在屋内的,外面守着的家丁丝毫没有察觉。 “萧云止?”余映扭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萧云止从背后将余映搂住,一只大手从衣领缓缓滑入了胸衣。 余映费力想挣脱男人的怀抱,但即使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怎么挣都没有用。 “是你下的药?” “聪明,那个蠢货哪里能想得这么周全。”蠢货指的是先前离开的恶霸。 凡间一般的春药对仙人之体其实起不了作用,所以这药也是萧云止亲自改良过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放倒司梦仙子。 余映仍在无意识地夹腿,萧云止的手还在她胸前兴风作浪,揉捏得她禁不住要呻吟起来。 “想要你就求我,我肯定会好好满足你的。”萧云止轻轻吻上了余映的侧脸,温热的唇与脸颊相贴,着火的不只余映一人。 余映咬牙,拼命克制自己不叫出来。 诱哄仍在继续,“别努力了,这药可是特地为你调制的,你越想克制,那儿就越痒。” 萧云止从脸亲到脖子,细密又热情。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找根又粗又长的肉棒捅进去,越捅水越多,越捅越深入。” “让我来摸摸,你到底流了多少水。” 萧云止正准备将手伸入裙摆,外面忽然响起来人说话的声音。 “差点忘了,应该带你去我的洞府。” 他们的第一次,一定要在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他要在那儿把梦里的仙子插得只会呻吟,他还要她娇喘着叫他相公。 他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余映昏昏沉沉被萧云止抱着飞离了莘州城,过了莘州城后又越过几座城,最后在一片深山密林中的小院落地。 小院靠山而建,好几个房间甚至直接在山洞里。 萧云止将余映放在一张石床上,笑着看她欲火焚身,无意识地扭动双腿。 余映很久没有这么难受过了,她所遇到的男人大部分不会这么熬她,只要她说一声想要,立马行动将她伺候得舒舒服服。 她双手抓着萧云止的胳膊,朱唇微启:“快给我。” “给你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呢?” 余映听到这话只觉头都要炸了,他竟然问她为什么?他费尽心思给她下药不就是为了一场欢好吗? “算我求你了。” 萧云止拉开余映的手,将她的身子牢牢按在床上,“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如果不是浑身无力,余映真想直接扑倒萧云止,反正男人嘛,只要硬着都是能用的。 “萧……云止,你到底……想怎么样?”余映难受得话也说不利索,她抬腿去勾萧云止的腰,但被萧云止躲开了。 萧云止依旧脸带笑意,自从下界以来,他心情没这么好过。 这么多年对司梦仙子的妄想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他今日叫她吃的这点苦根本不及他曾经受的千分之一。 “我想怎么样?我就想看你像现在这样,在我身下苦苦哀求,求我干你。” 008故人怨 司梦仙子知道萧云止想听什么想看什么,要想摆平这种积怨已深的男人,只能摆出足够淫荡的姿态来诱惑他。 只要入了她的洞,她不信他还能继续嘴硬。 余映爬到萧云止怀里,拿腿蹭他下身。明明早就硬了,还在她面前摆谱。 她将手伸进萧云止的衣衫内,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肌。 一边抚一边说:“你就不想进来吗?进来狠狠地干我。”余映说完开始扯自己的外衫,外衫脱掉后又开始脱胸衣,直到自己一丝不挂。 她抓着萧云止的手,往自己下身拉。“你摸摸,好多水,现在进去是最舒服的。” 她扭动着自己雪白的身体,故意用胸去碰他的脸和鼻尖,一股清香直窜萧云止脑门。 原本还处于上风的萧云止被这么一撩拨,立刻失了神,司梦仙子这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快点啊,我需要你。”余映的手滑入萧云止的裤头。 粗长发烫的物件被软手这么一握,爽得发颤,更加精神百倍。 萧云止那些磋磨人的心思霎时烟消云散,三下五除二扒光自己,压到了余映身上。 余映主动张开腿,勾着他的腰。 “来啊。” 萧云止扶着自己硕大的阳根,对准那个湿漉漉的小口猛地插了进去,一插到底,两个人都觉舒爽异常。 “快,再快点。”余映将身上压着的男人当成了按摩棍,一边吩咐他快点,一边又不准他轻易射。 但萧云止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男人,司梦仙子是他这辈子头一个女人,没多久就射了。 “真没用啊,再来,我还没要够呢。” 床上被人说没用,大抵是普天下男人的心头刺,萧云止很快便重振旗鼓,抱着余映的双腿又抽插起来。 萧云止入得忘我,余映叫得也忘我,谁给她下了药,谁就要来收拾这个结局,只要她想要,他就必须得硬起来。 “舒服吗?”男人开始不自觉讨好起来。 “舒服,你真厉害。”这种夸人不走心的话,余映张嘴就来,哄得萧云止志得意满。 她要他一直兴奋,一直为她服务,直到她药效过去。 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喘息,“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很喜欢。”萧云止答得果断,腰身动得用力,像要把自己的欢喜爱意都凿进女人的体内。 “那你好好摸摸我,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同样是新手,萧云止教起来却比白星河容易多了。 二人始终下体相连,难分难舍,连换姿势时,萧云止都眷恋得不肯分离,他终于明白为何有人会宁愿牡丹花下死。 “这次让我在上面。”余映扶着萧云止的肩膀坐了起来。 萧云止眼睛都看直了,从晃动的乳浪,到吞掉他阳根的翘臀,一上一下,包裹抚慰着他,温暖湿润。 他快受不了了,嗓子发干。 余映猝不及防被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撅着屁股朝向萧云止,她知道他这是想后入了。 萧云止凑过去掐着腰就是一顿猛肏。 “啊啊啊……” 他想起过往很多年的午夜梦回,就是这种姿势,她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叫他暴躁,叫他心慌,叫他不安。 到今日,终于如愿以偿。 山洞里响起萧云止一声无比满足的喟叹。 多次交合结束后,余映扶着腰微微皱眉,她的魅惑技巧好像用太过,结果把自己给累着了。药效过时,她就想叫萧云止停下来,但萧云止已经失了智,根本停不下来。 她推开抱着自己的萧云止,“给我烧水,我要沐浴。” 沐浴完,余映继续靠在枕头上休息。回想下凡这些天,正事没干多少,尽被拖着睡觉去了。 两个发泄完的人此番终于能静下心来聊聊天。 “不管怎么说,你当年走火入魔算我对不起你,如今也算抵消了吧。” 但余映紧接着表示若萧云止再干下药这种事,等她恢复了法力一定会杀了他。 “能被你杀,我很荣幸。”这厮脸皮忒厚。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肖想我很久了?否则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入了魔。”余映手肘撑在榻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萧云止默不作声,沉默相当于另一种形式上的承认。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也忘了从哪一天开始,他忽然就对这个天天斗嘴的死对头上了心。 上了心不要紧,就怕入了梦。 其实早在余映对她播撒相思梦之前,他就梦到过她,梦里的她从来不会好好穿衣服。他梦得多了便觉心烦意乱,免不了有时候说些非常刻薄难听的话。 “神仙也是需要时常清除杂念的,我不知替多少仙家清除过残梦。”换言之,其实当年萧云止也是可以找她求助的,奈何冤家对头,拉不下脸。 “不当神仙其实也挺好的。” 余映不屑道:“少逞强了,你现在的仙体充满了邪气,离再次走火入魔不远了。” 像萧云止这种情况,要么抛却仙体彻底入魔,要么在一次又一次走火入魔中灰飞烟灭。 当然也可以选择重新修炼为纯净仙体,但堕仙要重来的难度远大于普通修行之人,初期便要经受很多年抽筋扒皮似的痛苦。 “我突然有个疑问,像司梦仙子这样经验丰富,看遍风月的人,是怎么克制住自己不入魔的?”按理说,司梦仙子才是那个最容易走火入魔的仙家。 余映苍凉地笑了笑:“你要是愿意,来当当司梦使就知道了。” “因为司空见惯所以无动于衷?” 余映没有正面回答萧云止的问题,只道:“正邪本就在一念之间。” “话说你为何要下凡历练?总不能是来体察凡情吧?”他印象中,司梦仙子并非什么深明大义、看重苍生的神仙。 “大约这些年修行不正,戾气重了些,所以犯了点错。” 所以,司梦仙子距离入魔也没有萧云止想得那么遥远。 余映有那么一段时间,非常厌恶世人之七情六欲,厌恶到恨不能毁天灭地,重造人间。当这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滑过那一瞬间,她便知道自己需要抽离了。 世人被情欲名利左右,神仙若也如此被左右,实乃大不幸。 009脱身去 “你就不问问我那只猫怎么样了吗?” 余映这才想起白星河来,她只当他是被什么捉妖师抓走了,敢情是萧云止在从中作梗。 “它还活着吗?” “活着。” “那就行了,其他的我没兴趣知道。”白星河还有他自己的路要走,而她顶多是他半个引路人,以后福祸造化都是命。 “你真是无情。” 原本还看白星河不顺眼的萧云止,如今倒有些同情他了。 “我对他,还有你,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萧云止心中浮起一种挫败感,他原以为得到余映之后,自己就能释怀一切,然而到现在他才发现单纯得到身体根本不能填补他内心的空虚。 司梦仙子的目光仿佛从来不会为任何一个人停留,她会诱惑人,也会委曲求全,可她的心,似乎从没有人看清过。 山洞外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余映扭头警惕地看着萧云止,“有人在破你的结界。” 萧云止一边往外走,一边打趣道:“不会又是你哪个情郎吧?” “怎么你说得我好像很多情郎似的?” 二人齐刷刷站到山洞门口,抬头往空中一望,露出了同样震惊的表情。 “稀客啊……阎王都来了。”萧云止用最快的速度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没找到自己得罪地府的痕迹。 结界破开,一个身长面冷的人落地,身后还跟了某只眼熟的猫。 “历寒,你怎么来了?”余映下意识捂住了自己胸口,这人不是在西天忙着修佛吗?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历寒语气肯定,眼前这二人衣衫不整,不用想都知道才发生过什么。 半个时辰前,他到人间巡查想顺带看看被罚历练的余映,结果人没找到,碰见了她养的宠物猫。彼时,那猫被一道法阵困住,他将猫解救出来才得知余映出了事。 “瞧你说的,是时候是时候。” 余映继续整理衣服,她正担心被萧云止拖住走不了,这救星来得十分恰当。 “跟我走。” “好嘞!”余映大步跑到历寒身边。 萧云止见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要跑,立马不乐意了,“你不能走!” 余映回头给了萧云止一记白眼,都大战三百回合了,还没玩够啊? “我去哪儿用不着你同意。”余映一把抓住历寒的袖子,举起他的手晃了晃。“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前夫。” 她清楚身旁男人的威慑力和分量,所以特意介绍了这层她原本并不想揭开的身份,为的就是让萧云止不敢轻举妄动。 历寒脸色不佳,纠正道:“我们还没有和离。” “万把年前的事了,离不离的都一样。” 在场另外两个男人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历寒带着余映消失才反应过来。 白星河艰难地转头望向萧云止:“他是谁啊?” 萧云止反问:“你不是跟他一起来的吗?” “虽然他救了我,但我是第一次见他。” 萧云止更加无语了,道:“堂堂十殿阎王之一的楚江王,你都不认识,果然废物。” 白星河不满被说成废物,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他要去找余映,余映是他一个人的。 同时,萧云止觉得自己也有点废物,他在天界若许年,就从来没听过司梦仙子和地府这人还有前缘。若是别的阎王也就罢了,偏偏是第二殿的楚江王,那可是地狱中地狱。 也不知道司梦仙子在天界还有多少情郎,如果可以,萧云止想把他们一个个全都剁了。 床上还有她躺过的余温,被窝里都是她的气息,那具柔软滑腻的身体仿佛还缠绕在自己身边。百余年魂牵梦绕的渴望,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日的缠绵而知足。 一股黑气绕过周身,萧云止觉得更饿了,这种饥饿非得一口吞了司梦仙子才能罢休。 历寒本想将余映带回地府,但余映嫌地府阴气重拒绝了。 “也不知道我以前在地府是怎么呆那么久的。” “你以前也不喜欢地府。” 但是以前的余映完全没得选,只能在地府呆着,名义上是十殿阎王之一,实际上却处处受制于其他阎王。如果说历寒是阎王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那当年的余映就是十殿阎王中最被轻视的存在,别说同僚仙家,连判官无常都能对她大呼小叫。 不过由于时隔太久远,除了有些资历的仙家,鲜有人知道司梦仙子这些过往。 天界多数神仙包括萧云止在内,都只知道司梦仙子原身是棵相思树,因拜月老为师才得了机缘成仙。 而司梦仙子养的那只猫,表面上看起来和主人亲密相处了百余年,实际上对自家主人的许多事都不了解。 白星河找啊找,找了好些天都没有找到余映的影子,只能颓丧在自己的尺玉山庄借酒浇愁。 别不会是回天上了吧?白星河望着朗朗晴空,心里的阴霾更甚了。 就在白星河怨念颇深的时候,莘州城内传来一则消息:某位算命很准的师傅又出摊了。 余映刚支好算命摊,面前就围了好几个人,有问姻缘的,有求择良辰吉日的,也有问风水的。 “排好队,别急啊,一个个慢慢来。” 没一会儿,队伍里就出现了她的那只蠢猫。 余映对此毫不意外,她既然选择回莘州城,就没想避开白星河,不过她回来主要是为了完成另一件事。 几天前月老下凡找到司梦仙子,说姻缘宫的镇宫之宝朱雀璧丢了,希望她能够找回来。 这朱雀璧是一块上古遗留下来的玉石,在姻缘宫存放了数万年,浸遍世人七情六欲,已非常具有灵性。朱雀璧在天上呆腻了想到凡间看看,趁月老不注意一溜烟就从姻缘宫跑了。 “干嘛让我找?我现在飞都飞不起来,找起来不知多麻烦。”余映想拒绝这项任务。 “你又不是不知道神仙不能随意动用法术,那会影响凡人的命数,交给你找正好。” 余映还是犹豫不决,直到月老答应只要她找到朱雀璧,回天界就给她换个差事。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司梦使谁爱当谁当去!” 月老无奈点头,思索片刻又叮嘱余映不可造杀孽。 “你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见死不救也不行。” 之所以这么劝告余映,是因为余映有前科,一个萧云止堕了仙,一个白星河差点被她踢入六道轮回,还有好些记不得名字的人…… 010朱雀璧 朱雀璧跑到人间后,为了更好地体验人间风月需要托生在凡人身上。而被它托生的凡人往往会具备一些超乎常人的特质,比如让异性趋之若鹜。 根据月老提供的线索,朱雀璧多半会选在一处繁华之地托生,譬如莘州城,这也是余映选择又回莘州城算命的原因。 白星河往算命摊前一坐,余映抬眼皮瞥了一眼又垂眸。 “不好好修炼,来算什么命?” 余映将三个铜钱往桌上掷出,果然今日不大吉利。 “阿映,跟我回去吧。” “阿映也是你叫的?”余映一拍桌子,正脸对着白星河。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白星河诚心诚意地发问。 余映被这么一问也犯了难,连名带姓的叫好像也不合适,他不过就是她养的一只宠物,还不配叫她名字。 正思考着,白星河忽然抓住余映的手叫了一声“主人”。 “我就叫你主人好了。” “你放手。”余映抽了两下手没抽动。“我叫你放手。” “不放。” “非礼啦,来人啊!”余映一嗓子将半条街的注意力都吼了过来。 白星河眼疾手快将旁边写着“算命”二字的帆旗往身后一拉,拖着人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后,白星河抱着余映落出现在了尺玉山庄后院。 男人的大手正稳稳地扣着她的腰,力道不容忽视。 “放开。” “我不。”白星河前进一步将人压到了身后的梨花树干上,他怀念她的怀抱,还有身上的气味。 白星河将头埋进余映脖颈,嗅了嗅,嗅完又舔了舔。 余映将头往侧边一歪,道:“既然叫我主人,是不是该听我话?” “我一直很听话呀。”白星河单手扶住余映的侧脸,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不听话的是你,作为主人,怎么能丢下自己养的猫不管呢?” 一个好主人应该日日关照自己养的宠物,饿了要给吃的,渴了要给水喝,想睡觉了也要主动张开自己的怀抱。 上哪儿找他这么懂事的猫,饿了渴了都不用管,只是睡觉时需要陪一陪而已。 白星河继续舔舐亲吻余映,越亲越过火,下体也有了反应。 余映拼命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挣得气喘吁吁。 “白星河,你先停下来听我说,不然我不要你了。” 白星河果然停了下来,但却一脸愤怒,抓着余映的肩膀大声问:“你敢不要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余映满脸震惊,她这是养了只什么猫啊?从来都只有主人关猫的,哪有猫反过来要关主人的。 “我教你的静心诀还记得吗?” “记得。” “我教你运功。” 余映好说歹说终于稳住了白星河,她现在没有法力,不敢真的和他拧着来。 守着白星河修炼完后,余映颇感心累。 白星河悟性高,教起来不费劲,但他总忧心余映中途跑了所以一直不专心,最后余映只得扯了根红线将二人手臂系到一起。 “这是月老的红线吗?”白星河眼含期待。 答案是无情的,余映道:“不是,只是普通红线。” 就这么练了几天后,白星河突然对于映说:“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余映审视了一下二人的姿势,一上一下,而自己被困在白星河双臂间。就这种动不动以下犯上的人,还想当她徒弟? “有你这样的徒弟吗?”余映拒绝了白星河的提议。 白星河没有坚持,继续在余映的指导下修行,他知道余映迟早会回天上去,所以他也要成仙,只有这样他才能回到她身边。 余映心里装着朱雀璧的事,一直想找机会和白星河提,但回回刚开口就被他误解了。 “你知道莘州城哪家公子或小姐最受欢迎吗?” “你想找其他男人?”白星河自动忽略了问话里的“小姐”一词。 “不是,我只是——”白星河立刻捂住了余映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 “我说过,你敢不要我的话,我就把你关起来。” 余映心里憋得那叫一个暴躁,看着白星河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月老交代过她勿造杀孽,她应该已经带着白星河在练邪功了。那些心法只要稍加改动,便能叫他很快走火入魔。 最终还是在尺玉山庄的丫鬟那儿打听到,整个莘州城最受欢迎的人属邹家二小姐邹书慈。 说这邹家乃名门望族,不少人在朝为官,邹书慈其兄去年更是状元及第,又娶了丞相家的嫡女,一时风光无限。而邹书慈本人自小便出落得亭亭玉立,提亲的人都踏破了家门槛。 “我有回买菜远远见过那邹二小姐一次,确实生得好,我要是个男子我都想娶。”丫鬟一番言论叫余映更加好奇了。 余映打算继续算命,打听更多消息。 白星河不太乐意她出去给人算命,余映只好将他也一并带上了。 “跟着我可以,你变回猫。” 白星河果然听话变回了猫,就趴在余映旁边的桌上寸步不离,路过的人一看这猫可爱,都要上手来摸一摸。 这些人哪有资格摸他?得挠,然而爪子刚伸出就被余映一掌拍了回去,“乖乖呆着,别给我惹事。” 而后路人伸出一双双魔爪对白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爱抚。 借着摆摊的机会,又旁敲侧击打听到了很多邹书慈的消息。 邹书慈时年十七,还未定亲,家里有意和林家结亲,但不知为何这婚事始终迟迟未定下来。 “你为什么到处打听这个邹家二小姐的事?”白星河问。 “有点任务要完成。” 余映庆幸自己打听的是邹家二小姐,而不是邹家大公子,不然白星河又得喝醋。 紧接着余映就犯了难,邹书慈是未出阁的黄花闺女,而这朱雀璧只有在宿主首次阴阳交合之后才会显形,这意味着无论朱雀璧是否寄生在邹书慈身上,她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确认邹书慈就是目标对象。 可谁说黄花闺女就一定是完璧之身的?未出阁就颠鸾倒凤的事,余映见得多了。 她拍了拍白星河的猫脑袋,道:“交给你一个差事,去邹府偷看邹二小姐洗澡。” 白星河猫脸疑惑…… 011二小姐 司梦仙子让白星河去偷看邹家二小姐洗澡,不只是为了确认二小姐身上的朱雀璧标记,也是为了让他多看看其他女子,成天缠着她算个什么什么事? 她想着既然能够吸引那么多青年才俊,邹二小姐起码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过,若是你觉得那二小姐入眼,可千万别霸王硬上弓,除非人家心甘情愿。” 余映觉得白星河对她来硬的就算了,她反正早晚有机会收拾回去,邹书慈好好一黄花大闺女可不能轻易被祸害了,万一闹得寻死觅活,她的功德就全没了。 谁知白星河听完这话乐了好久:主人果然是在意我的,所以才不允许我和别的女子欢好。 白星河屁颠屁颠接了差事跑去邹府蹲着,没等他展开策略,邹书慈一看这猫可爱得不行二话不说就抱回了自己房间。 这差事完成得算是不费吹灰之力。 “你确定她身上没有任何印记?”余映在白星河去之前还特地在纸上画出了朱雀璧的大致形状。 白星河语气肯定:“确定没有。”他为了找那所谓的印记,除了自家主人外头一回如此认真地观察一具光裸的女体。 “算了,看来得等她成亲才能知道了。” 邹家二小姐的事先放一边,余映又指使白星河去偷看其他美人洗澡。但凡听说哪里有受欢迎的公子小姐,包括青楼花魁,白星河都会被催着跑一趟。 这么大半年下来还是一无所获,余映看着宣纸上一个个划掉的人名摇头叹气,剩下几个没划掉的都是些待字闺中的姑娘。 “看来得主动出击了。”余映用朱笔在邹书慈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在她四处寻找朱雀璧这大半年,这邹家二小姐竟还没出嫁,在人间来说,像她这个年纪还不嫁人的属实少有。 余映想知道邹书慈的婚事到底是被什么给耽搁了,于是使了点手段,直接住进了邹府。 所谓的手段,不过是让白星河大晚上去邹府二小姐的房间外闹了点鬼。 连续几夜神出鬼没的鬼影,直接将邹府搞得人心惶惶,然而这一切在神算子余映上门作法后便风平浪静了下来。 阖府上下从此对余映无比尊敬,邹书慈本人更是感恩戴德,连夜拿着生辰八字就找了过来。 “二小姐想看姻缘?” 邹书慈腼腆地点了点头。 “二小姐可有意中人了?” 邹书慈脸颊微红,没有立即回答,不过余映已经完全明了。 “那就是有了。” 好在余映是个女子,又颇懂这种小女儿的心思,亲和力加上神算子的名声,一来二去就将邹家二小姐那点烦恼都套了出来。 原来邹书慈一直心仪一位青梅竹马的男子,叫许泽山,但许家早已家道中落,邹家夫妇就不愿意将女儿许给这样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家。 邹家夫妇更中意林家大公子林成平,一直想和林家结亲,但邹书慈性子执拗闹了好几回,这婚事便一直没能确定下来。 “那许泽山就那么好?”余映脑海里已经浮现了好几个这类受阻姻缘的结局走向。 “他说过只要我说服爹娘,他就上门提亲。” 余映抿嘴,心道这许公子也不是什么良人,自己不争气,反倒将压力全都推到二小姐身上来。 “那成亲之后的生活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是个知冷知热的好夫君吗?” 邹书慈想了想道:“我相信他会待我好的。” 余映欲言又止,这个傻姑娘,她现在估计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后来借着算命的契机,余映委婉地将自己的劝告藏在了话里话外,但邹书慈显然没太听进去,或者说听进去了也用歪曲的理解给覆盖了。 “这恋爱中的人呐,一自欺欺人起来,不到黄河心不死。”余映淡淡地感叹。 白猫舔了舔主人的手,示意她给自己顺毛。 余映没搭理欲求不满的白星河,在犹豫要不要给邹书慈下一记猛药。 但神仙有神仙的规矩,姻缘宫也不例外,她不能太过干预凡人的姻缘,即便这姻缘是段孽缘。 上回帮那李姑娘退婚,也是因为掐算过,那恶霸连孽缘都不算,所以她才敢贸然出手帮忙。 余映找邹书慈要来了许泽山的生辰八字,将二人八字一合发现果然是段孽缘。 “罢了,劝也劝过了,一切看她自己造化。”余映将二人生辰八字放进火盆烧掉,转头让白星河去调查林家大公子的生辰八字。 待林家大公子的八字拿来一合,余映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怎么两段都是孽缘?” 她忽然有些心疼邹书慈了,命途多舛。 白星河问:“难道她的良缘在其他地方?” 余映摸了摸猫猫头,道:“你可知,世界上有些人是没有良缘的。”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有些人一生孽缘无数,也有的人一辈子所遇皆是良人。 后来在邹书慈的抗争下,邹家父母终于同意将她嫁给许泽山,但是陪嫁减半,因为许家送来的聘礼也谈不上丰厚。 看着邹书慈在闺房内欢天喜地地绣嫁衣,余映不由得叹气:“能开心一时也是好的。” 被朱雀璧附身的人,寿数不会长,因为朱雀璧会将人一辈子的气运集中到一时,所以假设邹书慈真的是身怀朱雀璧之人,那她这辈子注定英年早逝。 那许泽山本人,余映也偷偷去观察过,根本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心只想攀高枝的软蛋,等邹书慈嫁过去很快就会发现自己根本所托非人。 另外一边,林家大公子林成平也心仪邹书慈,当听说邹书慈和他人订婚后,在家郁闷了好久。 他想不通,无论家世还是相貌,自己和邹书慈才是更匹配的,结果这邹书慈偏偏要选个穷书生。 林成平决定找邹书慈亲自问问,问问他到底哪里不如那姓许的。 邹府大门口,小厮回复:“林公子,你走吧,我们家小姐不会见你的。” “她凭什么不见我?” 小厮转身将门关上了,留下林成平在原地落魄不已。 白星河将目睹的这一切告诉了余映,余映这才想起许泽山今日也来了府上。 “那许公子走没有?” “没有吧?” 自从二人的婚事确定下来以后,那许泽山却变得急不可耐起来,三天两头到府上来找邹书慈,着实蹊跷。 婚事已定,还怕到嘴的肉飞了不成?还是说婚事确定后,人也变得胆大起来了? 余映戳了戳白星河的猫脑袋,道:“去看看许公子走没?” 片刻后白星河复返,道:“好像是已经走了,不过那林公子还没走。” 林成平见不到邹书慈不甘心,一直等到了傍晚,邹府大门仍旧不开,他只好到邹府后门寻找机会。 余映看他实在等得可怜,便开了后门让他进去。反正二人之间有孽缘,早晚都得遇上。 012结孽缘 “什么?你说那许泽山还没走?”余映将猫往地上一仍,猫立时化为了人形。 白星河摆出无辜脸,“他白天确实走了,但是晚上又翻墙进来了。” 什么登徒子习性,余映想起自己才开门放了林成平进来,这两个男人一碰上不得打起来啊。 得快点去阻止林成平,倘若他还没见到邹书慈的话…… 然而当余映拉着白星河赶到邹书慈门外时,只听到了一阵男女交合的急切喘息声。 听声音是邹书慈和许泽山。 难怪这许泽山频频往邹府跑,敢情二人还没成亲就先过上了夫妻生活。 只听邹书慈小声呻吟着:“泽山,慢点。” “我看你爽着呢。” “啊——啊——” “看你平日里端庄那样,谁想到脱了衣服是个小骚货。” “你别——说了。”邹书慈似乎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一阵肉体拍打的声音窜入白星河耳中,叫他也跟着情动起来。 只有对这种事司空见惯的余映一脸淡然,忙着四处张望。 “林成平人呢?” “管他呢。”白星河抱着余映闪身就回到了尺玉山庄。 他听不得那些淫词艳语,此刻只想抱着余映又亲又抱。 余映被中途带走,心生不悦,一脚朝白星河踹了过去,脚踝却被白星河抓在手里。 “让我亲一亲嘛。”白星河说完开始吮吸余映的小腿。 “放手!”这死猫,净耽误她正事。 余映又踢出另一只脚,结果两只脚都被白星河握住了。 眨眼间,她身上的衣物也都被变走,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白星河舔了舔余映的脸,道:“你上次说我口活不好,我最近仔细琢磨过了,这次保证你满意。” “成天不好好修炼,就琢磨这些没——用的。”白星河的舌头忽然深入腹地,一阵酥麻传遍全身。 灵巧柔软的舌尖扫遍腿间所有敏感地带,尤其那些泛红的褶皱处每一寸都被照顾到了。 “别舔了。”余映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住。 再阅历丰富之人,只要不是绝对冷感,基本都经受不住这种舔法。 白星河才不会听余映的话停下来,因为他发现自己越是舔,余映就越是反应大。还说他净琢磨些没用的,这不挺有用的么。 余映被舔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收腿夹住了白星河的头。 白星河很快又将她的腿按到两边,继续在她腿间亲吻,舔舐。 “噢——”她实在忍不住叫出了声。 进攻还在继续,水已经流到了床单上。 “舒服吗?”白星河抬头看了看上方一脸潮红的人,答案已经很明显。 余映不回答,他就继续舔,直到余映呜咽着喊“舒服”才停止。 “该给你换根粗的了。” 白星河迫不及待脱掉自己仅剩的里衣和裤子,压着身下之人的双腿就冲了进去。 有着前面漫长的铺垫,余映已经空虚得不行,突然被这么根粗大的东西填满,又觉舒服到头皮发麻。 “啊啊噢……” “快抱着我。” 余映照做抱住了白星河,结果他干得更来劲儿了。 至半夜两个人方才消停,余映懊恼不已,她明明是去找林成平的,结果找到了床上。 蠢猫真的误事。 不过那许泽山也太急色了,反正都要成亲的,还怕等这一两个月的么? 睡着前,余映不忘嘱咐白星河找时间去偷看邹二小姐沐浴,既已破身,她便要确定朱雀璧是否在她身上。 次日夜间,白星河便领了余映的差事又变作猫身去偷窥。 这次偷窥还顺带围观了一场林成平和邹书慈的春事。 “所以林公子撞见了昨晚那事?” 白星河点头道:“八成是看到了,那林公子似乎因此恼羞成怒,抓着邹二小姐就是一顿羞辱。”他走时,那邹二小姐还被弄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余映扶额,后悔放林成平进府。这孽缘看起来像是她亲自开启的,若是她不给林成平开后门,事态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还有,我确定了,那邹二小姐身上确实有朱雀璧的印记。” “当真?”余映毕竟没亲眼见着,所以还是不太确定。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白星河记得那玉璧形状的胎记就在邹书慈小腿处,而那个地方他上回偷窥时还光洁一片。 因为朱雀璧的姻缘气运太旺,一般凡人根本承受不起,所以被它附身的人多半会被过旺的气运连累,孽缘不断。 既然邹书慈就是朱雀璧寄主,那她这辈子注定寿数短暂。 为了亲眼确定邹书慈身上的印记,余映又打着算命的幌子开始和她套近乎。 只这姑娘近来被两个男人缠得不可开交,总是愁眉不展,她一面担心正头的未婚夫婿发现她与林家公子的丑事,另一面又被林家公子威胁不得不继续虚与委蛇。 连余映都撞见过一回林成平和邹书慈在房中争执。 邹书慈被林成平压在床榻上,衣衫半褪,双手还被绑到了身后,可见已强迫过多次。 “求你了,不要这样。” “你同他都睡得,我为何不行?” 一提这事,邹书慈就羞愤不已,她原也是守规矩的女儿家,知道有些事必须得婚后才能进行,奈何那许泽山偏要缠着,连哄带骗便将她骗着行了事。有了一次便有二次、三次…… “我还以为你是多矜持的高门小姐,原来也不过是个只在男人身下发浪的贱人。” “闭嘴,你……” 彼时余映听到这儿就想抬手敲门,结果被白星河给拉走了。 白星河一路拽着余映回屋,不想叫她管这些闲事。“你不是说他们之间本就有一段孽缘吗?你这么打扰了人家不就是坏了这段缘分?” “那二小姐分明就不愿意,难道还纵着林成平继续霸王硬上弓不成?”余映想出手干扰还有一个原因,到底那天傍晚是她把林成平放进邹府的,这心里总有愧意。 “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愿意了?” 余映知道白星河又开始用他那套歪理来曲解男女之事了,一掌拍过白星河的头,斥责道:“你对我乱来,我忍了,那是因为我现在不能造杀孽,否则你早死八百回了,再说我活多少年了,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耿耿于怀,凡人不一样,一辈子白驹过隙,看不开的人多着呢。” “警告你啊,不管以后看上谁家姑娘,不准来硬的。”余映瞧着白星河那喜上眉梢的表情,暗道不妙,这小子应该又是误会了。 余映遂又补充道:“身体有反应,不代表心里就愿意,两码事。” “为什么?” “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给我滚去修炼。”余映一脚将白星河踹出了房门。 013荒唐误 邹家二小姐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情感困扰,为了解决自己的困扰,她又找到了号称神算子的余映。 “你担心许公子变心?” “为什么呢?”其实余映大概能猜到原因,无外乎是怕东窗事发,许泽山发现了她和林成平的事。 邹书慈欲言又止,总觉得事情太过难以启齿。 余映没有追问,只装模作样算了一番告诉她,她和许泽山的缘分有坎坷,而且这些坎坷很难避免。 “与其担忧未来,不如享受当下,反正人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邹书慈听完这话神色凝重,享受当下吗?她忽然有种错觉,总觉得眼前的余半仙其实什么都知道。 “因为世界上有些事,你无论如何担心,它最终都是会发生的。”比如死亡,总是会到来的。 二人一番交谈,余映给邹书慈灌输了很多让她瞠目结舌的观念。比如男人只是工具,能用的时候用,不能用的时候换一个,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等等说辞,和邹书慈从小接受的教育都完全不同。 看着邹书慈离开后,一只白猫从柜子里跳出来,化为了人身。 “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白星河在偷听的时候,好几次都想反驳余映,但是作为一只猫不能随意开口,所以他忍住了。 “她也没多少年可活了,我不想她过得那么痛苦。” 或许是听了余映的话,邹书慈突然看开了,又或许是林成平步步紧逼让她选择了破罐破摔。 余映发现,邹书慈在和许泽山成亲当晚,趁许泽山睡着时还跑出去和林成平幽会了。 这当然不是余映自己发现的,而是白星河告诉她的。 “人家新婚之夜,你还跑去盯梢?”余映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你让我留意他们的动向吗?”白星河自认非常称职。 余映心想,那你也不用盯得这么密切吧。 “是你自己想看活春宫吧?” 白星河立刻反驳:“我比较想自己上演活春宫。”说完他将余映压到窗户上,从背后撩起了她的裙子。 “昨晚在柴房里,那个林公子就是这样把二小姐压着,裙子一掀就进去了。” 余映反手用力掐住了白星河下体,痛得他立马松开了自己压制的双手。 “我让你模仿了吗?” “痛,痛,痛……”白星河被捏着命根子,眉毛眼睛都拧一块儿去了。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动手动脚。” “嗯嗯……呜……” 余映松开手,冷眼看着白星河摸着自己命根子好一顿心疼。 “你好狠的心,我要是再不能人道了怎么办?” “那就是你活该。” 见自家主人如此冷血,白星河更觉委屈了,于是整整一天都灰头土脸,耷拉着脑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和粘人劲儿。 余映没有人粘着自己后倒觉格外轻松,只是晚上时见白星河还是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心软上前去关切了几句。 “没事吧?”她记得自己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有事,它都硬不起来了。”白星河眼泪花花地看着自家主人。 余映略感惊讶:“不应该啊。” “你摸摸,它真的不行了。”白星河牵着余映的手放至自己腰下。 余映无奈地摸了两下,软趴趴的东西很快就挺立了起来。“这叫不行了?”你蒙谁呢? “得试试才知道行不行,让我试试吧。” 余映低头浅笑,原来装可怜在这儿等着她呢,果断甩手走开。刚站起身,白星河立马从后抱住了她的大腿,央求她让自己试一下。 “松开。”余映努力挪腿,但腿上的挂件太重,她费很大力气,半分也没挪动自己的腿。 “不。”白星河坚决不松手,还掀开裙子亲了起来。 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意传遍全身,男人疯狂亲吻抚摸着她的腿,一路上行,亲得余映两腿发软。 眼看就要坐下去,白星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他将人抱到椅子上,掰着腿继续亲吻舔舐。一股清澈的溪流从穴口涌出,被他舌尖卷掉。 与此同时在许泽山的新房内,邹二小姐几乎跟余映摆着同样的姿势,任由许泽山的唇舌在她腿间穿梭。 一开始,邹书慈体会不到这事的乐趣,但随着次数多起来后,她便渐渐能感受到这种事的快活了。 邹书慈开始觉得余半仙的话很有道理,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能快活一天是一天。 许泽山瞅着小穴够湿润后,迫不及待地将物件插了进去,插得女人不由得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噢,你好粗。” “喜欢吗?” “喜欢。”然而邹书慈脑海里出现了林成平的阳具,他的其实更大一圈,有时候会把她捅得头晕目眩,让她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世界。 如此背德行径,叫人胆战心惊,却又带着莫名的愉悦感。 邹书慈的心态开始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享受着和林成平偷情的滋味,甚至会主动坐他身上去晃动自己的小屁股。 “你就不怕你夫君发现我们的事吗?”林成平一边入一边发问。 “那就叫他一起来呀。” “你可真是……恐怕以后我们两个男人都满足不了你。” 林成平一语成谶,几个月后,邹书慈和街对面书院教书的先生勾搭到了一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泽山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戴绿帽的事实,在家里对邹书慈大打出手。 原本表面看起来琴瑟和谐的夫妻关系开始有了裂痕。 邹书慈一开始还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夫君,变着法地讨好许泽山,可惜许泽山不领情,在床上也变得粗暴凶狠起来。 看着邹书慈郁郁寡欢,余映难免替她憋屈。 “明明是他自己不顾礼法非要婚前洞房,不然也不会被那姓林的撞见……”说完,余映又想起自己开门放林成平进府的事。 邹书慈越是生活憋屈,余映心中的愧疚就越多。 为了防止妻子再次红杏出墙,许泽山甚至直接将她关了起来,门窗总上着锁,邹书慈无论如何砸门也没有人理会她。 白星河提议:“要不我去帮她把门打开?” “还是别了吧,要是许泽山发现她跑了,估计又得打她。” 说完余映又犹豫起来,她现在已经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插手这几人之间的孽缘了。不插手吧,心酸,插手吧,又感觉会弄巧成拙。 最终邹书慈的丫鬟偷偷将她放了出来,只是许泽山发现这件事后直接让人将丫鬟拉出去发卖了。 丫鬟被卖到青楼,没两个月就被折磨死了。邹书慈得到消息,一个人在屋子里哭了好久,谁知这一哭又被许泽山误会了。 “这是在哭哪个野男人呢?” 紧接着屋内传来一阵尖叫和骂声,白星河捂住了猫脸,他也开始心酸起来了。 “我们不帮帮二小姐吗?”白星河跑去问余映,余映只是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道:“这样吧,我找机会劝二小姐和离回娘家去。” 014夜别离 没等到余映去找邹书慈,她先找到了过来,却不是为算命,只是因为她如今被看管着,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的机会都没有。 余映听她倒了很多苦水,正琢磨着怎么给个建议,谁知邹书慈末了说:“我近来总觉得活着没多大意思。” “不要这么想……” 邹书慈打断道:“你不明白,如果我一开始不选泽山,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是她非要嫁这个意中人,是人是狼都没看清。 “他仗着是邹家女婿,得了不少好处,父亲也举荐他做了官,可是他还不知足,变着法地从我这儿搜刮钱财,好似这些都是我欠他的。” 余映道:“既不如意,可以和离呀。” “他不会同意的!”邹书慈大声道,似对这件事反应非常大。 余映便没再说什么,安慰了一番便叫她回去了,谁知这竟是最后一面。 邹书慈以前其实提过要和离,但是许泽山听了情绪很激动,掐着她脖子说,她生是他许泽山的人,就算死了也是他家的鬼。 邹书慈怕了,怕自己哪天真的被他给弄死。 可是她又觉得继续活下去真的没意思,从前的一切爱慕欣喜,都似梦一场。 睡到凌晨醒来,邹书慈心中的幻灭感更甚了,她望着泛白的天际,总觉得此生应当看不到天明了。 她从柜子里选了一条新婚时挂门上装饰的红绫,红绫过梁,就这么将自己挂了上去。 清晨,白星河摇醒余映告诉她,邹家二小姐悬梁自尽了。 余映愣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尽管早知道邹书慈这辈子寿数不长,但没想到这么短,此时距离她成亲也才两年不到。 “我去看看。”余映匆忙穿好衣服奔向了许家,走之前不忘吩咐白星河:“快给月老传信,来收朱雀璧。” 许家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忙着丧事所需的各类器具,余映穿过人群,心里很不是滋味。 余映无法像以前经受的诸多人和事一样泰然处之,她总觉得邹书慈的绝望是自己造成的。 倘若她当初没给林成平开门,倘若她没劝她享受当下,倘若她当初提醒她要及时止损…… 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怎么就站到了棺材前。 月老已经到来,只是其他人看不到,他走到棺材旁施法收走了朱雀璧。 “阿映,你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月老手拿朱雀璧,另一只手屈起手指敲了敲余映的肩膀。 “我对不起她。” “你做什么了?”月老掐指一算,这邹二小姐的命主要是被朱雀璧干扰了,至于其他人影响并不大。 而且由于朱雀璧的干扰,即使邹二小姐最终是自尽而亡,她也不用入畜生道,此外为了弥补,她来生还会投一个很好的胎,富贵长存。 “回头再说吧,我静静。”余映朝月老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许家。 月老很少见到这么茫然的余映,觉得不放心便跟了过去。 “她怎么了?”月老问白星河。 白星河言简意赅地将这两年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月老听了颇感意外,道:“她竟有如此良心发现的时候。” 走在前头的余映听到这儿,停了下来,扭头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没良心的人?” 月老摊手:“你这几年做事什么德性,还用我说吗?” 想了想,月老又说:“既你觉得心中亏欠,待她下辈子再弥补便是,反正她这辈子被迫命途多舛,下辈子多承些福气也没什么。” “只能这样了,那等她投胎后你知会我一声,我给她准备份大嫁妆。”如此也算补偿了。 三人行至月老庙前分别,白星河这才注意到月老庙的塑像,嗔怪道:“这雕像怎么是个老头子?” 他来人间后没进过月老庙这种地方,因此不晓得月老在人间的形象一直是老头子。而在他的记忆里,姻缘宫那位月老一直都是个年轻男子。 余映解释道:“以前他到人间游历就喜欢扮作老头子,说是怕姑娘看上他,世人也就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头子。” 不只老头子,老太太他也扮过,总之为了杜绝不必要的桃花,月老偏爱扮老。 白星河听了却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可不可以把你变作老头子?”这样就没有人惦记了。 “滚。” “哦。”白星河默默闭嘴,不敢造次。 “别总想着对我使那些歪心思,小心我叫阎王爷来收了你。” 余映不提阎王还好,一提,白星河就想起了曾经救过他一次的那位阎王。直觉告诉他,余映和那位之间有很多故事。 “那个,二殿阎王真的是你……”夫君吗?白星河觉得这个词实在是难以启齿,他完全不能想象余映和其他男人恩爱和谐的模样。 “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 显然,余映不愿意提及往事。 “怎么没关系了?你是我的——” 余映食指按住了白星河的唇,难得温柔了一回,道:“我不属于任何人,凭你现在的修为,别说历寒了,连萧云止都打不过,有功夫想这些不如好好修炼。” 这劝诫发自余映真心,尽管白星河是在天界化形的,说到底他只是妖族。 对于妖来说,强大的修为很重要,既能抵抗捉妖师的追捕,还能增加在天雷劫下存活的几率。 “我教过你怎么算自己的天雷劫,在那之前,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过你若实在不幸被天雷劈死了,我会去跟地府的人说一声,下辈子让你投个好胎。” 余映踮起脚尖,温和地摸了摸白星河的头,明明高她一头的人,此刻看起来却气势全无。 这时门外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也不是非要投胎,还可以来跟我说一声。” 白星河立刻警惕地看向门外,可是门外什么人影都没有。 余映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微微翻了个白眼道:“出来吧,别装神弄鬼的。” 这时一只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搭上了余映的肩膀,白星河见状下意识就出招打了过去,结果被那黑影反手拍得肝胆俱裂。 “泉兮,你悠着点,待会儿人把给打死了。”余映轻声道。 “死了正好入我鬼域啊。” 一个一身黑衣的僧人现身在余映身后。 015遇鬼王 白星河只觉眼前这人看起来非常奇怪,明明是个光头和尚,却又一身的鬼气,眉心那一道形状特殊的红痕,让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冶。 他绝不是什么正经和尚,白星河如此想到。 泉兮两袖一甩背到身后,对余映道:“你这次找的男人也太弱了。”他指的正是此刻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的白星河。 “他是我养的猫。” “原来如此,宠物倒也不必太有用。” 此话深深刺激到了白星河,更让他大受刺激的是,司梦仙子对此并未反驳。原来在她眼里,他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物件。 余映虽未反驳,却还是俯身将白星河扶了起来。“他可不好惹,你别没事找事。” 白星河问:“他是谁?”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白星河觉得自己不只是胸口痛了,头也在痛,为什么他家主人身边总是接二连三地冒出不同的男人。 最悲伤莫过于这些男人,他一个也打不过。 “鬼域之主,疾行鬼王。” 白星河怔在了当场,原来是鬼王,还是疾行鬼,他看过百鬼谱,生前为破戒僧人的,死后就会变成疾行鬼。 余映淡淡地看了一眼泉兮,道:“既然把人给我打伤了,那就得劳烦你替我将他送回去。” 泉兮二话不说拖起白星河就往外走。 “喂,谁允许你这样拖我了?”上一个这么拖着他走的人还是司梦仙子,司梦仙子可以拖,但其他人不可以! 余映快步跟上,给泉兮指了指尺玉山庄的方向。 白星河就这样被拖回了山庄,心中好生烦闷。 泉兮直接将他扔到屋内地上便再没过问,转而和余映叙旧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人间的?”余映担心的是就是越来越多人知道她如今没了法力,那以前得罪过的人还不得挨个儿找上门来。 她虽没得罪过泉兮,但泉兮对她不怀好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无意间从一个鬼差那儿听说的。” 阴间鬼差那么多,有那么几个知道也不稀奇,余映没兴趣追问。 “行吧,找我什么事?” “瞧你这话说得,我来看看故人不行吗?”泉兮说着将余映揽进了怀里,这一幕让地上的白星河无比愤怒,大喊:“你放开她!” 泉兮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这个弱鸡他根本没放眼里,不过终究是碍眼了点。 正要出手了结白星河,余映伸手阻止道:“没必要,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便是。” 于是白星河眼睁睁看着余映被泉兮卷成一缕黑烟消失在了窗口。 他很懊悔,懊悔自己没能早点变得强大,所以才这么一次次陷入困境,随便冒出个什么人要带走余映他都阻止不了。 泉兮这一掌伤他不轻,导致他在地上一趟就是两日,根本没精力起身。 没想到两日后,月老来了尺玉山庄,他来只是要告知余映,邹书慈的投胎消息。 结果月老一到尺玉山庄,只看到了重伤倒在地上的白星河,他赶忙将白星河扶到椅子上给他疗伤。 “阿映呢?” “鬼王把她带走了,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月老脸色微变,迟疑了一会儿道:“他们是老相识了,应当不会有什么事的。” “真的?可是我觉得那鬼王看起来很骇人。”那是一种宛如地狱修罗的气场,强大,冷血,压迫感十足。 “只是天界无权干涉鬼域之事,他要做什么,我也不好出手干预。”除非历寒出手,但是历寒这会儿正忙着处理地狱十八层的叛乱,估计根本没时间过问人间的事。 泉兮也是瞅准了这个时机才跑到人间来找司梦仙子的,毕竟历寒是他唯一忌惮的存在。 “要怪啊只能怪你家主人风流债太多。”月老想起了自己从前,也是一落难就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日子过得无比紧张。 “风流债?” “是啊,她还没成仙那会儿就四处惹是生非,若不是二殿拜托我收她为徒,她指不定早就被哪个大妖给生吞活剥了。” 若论修为,自然是历寒更高,但余映原身相思树,更适合拜在姻缘宫门下,如此才有了后来的司梦仙子。 白星河心中叫苦,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人,原以为是他一人的,殊不知是很多人的。 越想心中越是愤懑,白星河索性到山中直接闭了关,他要变强,要让这些人以后都不能瞧不起他! 泉兮本想把余映带回鬼域,但余映说什么也不去,理由是她得在人间历练。 “你又不是没当过凡人,这当凡人还当上瘾了?” 余映腹诽:还不是因为不想去鬼域,那地方天生和她犯冲。 “你不在鬼域,就不怕有人趁机作乱吗?”鬼域不比天界或地狱,有自己的法度和规则,鬼域只讲一个强者为王,谁强听谁的,所以叛乱是常有的事。 泉兮却答:“乱就乱吧,这鬼王我也当够了。” “当够了?那去投胎啊。”余映戏谑他。人变成鬼后,如若实在不愿意投胎,都是去往鬼域,也有那当鬼当够了想投胎的,届时只需和鬼差说一声,到奈何桥喝碗孟婆汤就行了。 “投胎?我舍不得呢。” 余映笑了笑,她知道泉兮修多少年才有如今的法力,自然是舍不得。况且这鬼王来去自如,又无生老病死,可比凡人自在多了。 泉兮知她想岔了,道:“我舍不得你。” “切……” 泉兮不欲让她再开口,直接吻上了唇,一只打手紧紧箍住余映后脑勺,令她动弹不得。 打更的更夫路过小巷子,只见一团黑影裹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黑影似人却又没有人形,一圈一圈从姑娘身上绕过,好生恐怖。 更夫只觉得自己撞了鬼,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逃去了别处。 余映被亲得钗环横乱,气喘吁吁道:“你就不怕把人给吓疯了?”虽说天界一般不会管鬼域的事,但鬼王若是行事太过乖张,还是会有人出面协调。 泉兮展笑,露出一楼白森森的牙齿,眼角都是黑红的死气,他很兴奋。 “把人吓跑了,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啊。” 016竹中嬉 余映不让泉兮在小巷子里乱来,让他换个地方,这一换就换到了墓地旁的竹林里。 旁边一阵阴风刮过,余映推拒着身旁的男人。“你疯了吧,想让群鬼围观?” “有我在,没有鬼敢过来的。” 泉兮说的是不假,余映也并非怕鬼之人,但她司人间情欲若许年,着实没见过几对野鸳鸯要在这种地方苟合的。 离谱,太离谱了! “不行。”余映说什么也不让泉兮在这种地方脱她衣服,二人撕扯了几下,泉兮干脆用法术将她衣服全变走了。 赤身裸体的余映只好缩进泉兮怀里,一边缩还一边骂:“敢在这儿,我就咬死你。” 泉兮很满意女人的主动亲近,黑袍一掀将人完全裹到了怀里。 “我们多少年没见了,你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喜好吗?”泉兮在鬼域呆久了,只觉这样的地方才安心。 “凭什么?”余映心想,若不是她这会儿受制于人,才不会答应得这么随便。 她这是没进青楼,都过得快和那青楼女子似的了,任谁来都要找她发泄一下欲望。 “就凭……我会让你很舒服。” 说完,余映只觉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腾空托起。泉兮飞至她上方,紧紧抱住了她。 像有无数双手抚摸过她全身,眼睛被一团黑雾笼罩,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不断诱使她张开四肢,迎接所有侵袭。 竹林深处,空中有一团几不可见的黑影逐渐将余映的身体覆盖,雪白一点点被吞噬。 她看不见任何东西,只知道有根坚硬的东西在体内进出,而自己浑身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啊啊啊……”那东西的速度越来越快。 没多久,余映感觉自己又被很多双手牵着换了个姿势,让她趴在了半空中。 “你用分身了吗?”余映喘着粗气问。 若是没用分身,怎么她觉得自己在和无数个男人交欢。 “对啊,是不是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啊啊啊……”余映被插得只顾叫,根本没功夫再回答。 月上竹梢,风吹叶响,一片静谧,但此地却无鬼敢靠近,偶有小鬼从林外飘过都被一股强大的杀气吓得奔出了十里远。 折腾了好久,余映开始浑身酸痛,可身上很多“东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腿心也一直被那粗壮的玩意塞着,腿想合也合不上。 一开始那玩意还像个正常男人一般抽插冲刺,到后面直接塞着不出来了,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如此反复折磨着,叫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别别别,太撑了。”狭窄的洞口仿佛被撑得极圆,涨红的边缘在说明着主人的不易。 里面塞着的东西果然变小起来,没过多久,又开始膨胀起来。 “够了,我好难受。”余映无意识扭动着臀部,想完成抽插动作,泉兮见达到目的,不再戏弄她,便解了她身上的法术,叫她坐在自己身上动。 弄到后面,余映实在没力气,趴在泉兮怀里直接睡着了。 泉兮就这么抱着人直到月亮隐去,日光初现。他其实很想把余映带回鬼域藏起来,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以前她跟在历寒身边,他抢不过,现在历寒不在,他好像终于可以了。 余映就这么被带进了鬼域,待她醒来时,床边只有个无头鬼在守着。 合着最后还是来这鬼地方了,余映整理好衣服下床,光脚就这么踩上了冰冷的地板。 无头鬼在旁边飘来飘去,看得她心烦。“鬼王呢?” 无头鬼伸手指了指外面,它不能说话,所以余映不能完全理解它的意思,便问:“在外面?还是出去了?” 那鬼继续指着外面。 余映大步跨出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什么东西给撞了回来,还好她不是用跑的,否则得被撞得鼻青脸肿。 “好家伙,还想把我关起来是吧?”余映暴跳如雷,开始在大殿内大喊大叫,摔东西。 “快叫你们鬼王出来!” 很快门外引来了一群鬼魂围观,它们虽进不来,却是能够看到里面的动静的。 鬼王从没留宿过任何女鬼女妖在此,如今却见有女子在此,怎么能不好奇。 “她是谁?”一吊死鬼发问。 “没见过。” “我怎么觉得她有些眼熟呢?”一个女鬼飘来飘去,她在鬼域已有近万年,颇有些资历,见过的事也不少。 众鬼纷纷望向这个女鬼,问:“你见过她?” “让我想想。” 等了好一会儿,女鬼终于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她两千多年前来过!” “这么久了?”大家纷纷又看向屋内衣衫不整还张牙舞爪的女子,她确实有几分姿色。可他们家鬼王,什么美人没见过啊。 “可是我分明记得她上次来只是个凡人啊。” 一群鬼开始就余映的真实身份窃窃私语起来,这些都传入了余映耳朵里。 鬼域她的确不是第一次来了,上回来的时候她也是在人间历劫,只是那会儿她喝了孟婆汤,重新投了胎,这群鬼险些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在泉兮现身后便立即停止了。 余映叉腰看着朝自己阔步走来的泉兮,瞧那欠揍样,越看越不爽。 “送我回去。” 泉兮温和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多留几天啊。” “我回去还有事。” “什么事?说出来我帮你办了。” 余映只好拿白星河做挡箭牌,说:“你把人家打成重伤扔那儿就不管了,万一死了呢?” 泉兮一想起那小子的脸就来气,那真的只是养的宠物吗? “死了就换只宠物呗。”泉兮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最好别养公的。” 余映扶额道:“我不能在这种时候造杀孽。”即便不是她出的手,那也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好办,我替你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救。”说完,泉兮一溜烟又消失了。 泉兮闪身到尺玉山庄一看,这白星河不好好的么,仿佛昨天那掌白打了似的。 白星河一见他,立刻质问把余映带哪儿去了。 “在我床上。”泉兮就是想激他,结果过真激到了,引得白星河自不量力又和他打了起来。 当然,这一架又以白星河受伤告终。 017找转世 司梦仙子是个适应性很强的神仙,既然被泉兮留在鬼域暂时无法离开,她便就地取材开始给邹书慈的转世准备嫁妆。 鬼域的天材地宝虽说比不上天界,但仗着鬼王的威势,余映还是收敛到了不少宝物。 什么夜明珠、照妖镜、御风扇应有尽有,当然最令余映没想到的是,鬼域竟然还有辟邪的东西。 余映将一块带有特殊符文的玉佩拿在手里反复欣赏,不解地问:“你这儿怎么还有这玩意?你们鬼不怕吗?” “一般小鬼可能会怕,我无所谓。”泉兮作为鬼域最强者,根本没把这些普通的辟邪法器当回事。 余映将玉佩装进箱子,继续盘点能带回人间的珍宝。 泉兮问:“你收集这些东西做什么?” “准备嫁妆。” “啊?你要嫁给我吗?”泉兮喜出望外,却对上一脸冷漠的余映,余映啪一声盖上盒子,道:“做啥白日梦,这是给别人准备的。” “凡人?”泉兮印象中,天界几乎没有办婚事的传统,实在有那共结连理的基本都很低调,会这么大张旗鼓准备婚事的只有凡人了。 “嗯,一个我心中有愧的女子。” 整理完宝物,余映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人间去看看,也不知道这二小姐重新投胎了没。 余映支使泉兮去人间查查邹书慈的转世在哪儿,泉兮去了两天才回,结果是:没查到。 “不应该啊,这么久了,早该投胎了才是。” 泉兮怕余映以为自己在敷衍了事,解释道:“我真的按你说的线索都查了一遍,连黑白无常都去问了,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黑白无常表示确实有这么个人,就在莘州城自尽的,但最终魂是月老带去孟婆那儿的,投身到了哪儿的确不清楚。 “那你带我去人间,我自己找。”余映想的是只要自己到了人间,月老就会得到消息来找她。 泉兮眼睛一眯,知道余映打的什么算盘,遂道:“再陪我几天,我保证送你回去。” “你说的哦。”余映一高兴柳枝一软靠到了泉兮怀里。 泉兮既欢喜又无奈,这个女人从来如此,用得着他的时候就甜言蜜语,千娇百媚,用不着的时候就冷言冷语,只能利诱。 只是还没等到泉兮亲自送余映返回人间,历寒先找到了鬼域来。 历寒到鬼域的事,余映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听见外面打得天雷地火跑出去一看才知是某前夫。 “住手!住手!”余映咆哮了几句,两个男人跟聋了一样,完全没在意地上的人喊什么。 他们是宿敌,几千年前就是,比起白星河或者萧云止这些几招就能弄死的男人,显然对方才是真正让自己有危机感的存在。 泉兮始终不肯承认的是,他嫉妒历寒,毕竟历寒和司梦仙子做过真正的夫妻,在司梦仙子那儿,这位阎王爷永远是独特的。 余映越看越焦急,但并不是担心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受伤或者死了,而是这么打下去,迟早惊动六界其他地方,那她又没安生日子可过了。 所以说,男人就是麻烦,不管是神仙、鬼怪还是凡人,都喜欢逞强斗狠。余映摇头叹气,索性直接倒地装病。 历寒一看余映倒地不起,立刻收手飞到了她身边,对面的泉兮挨了不轻的一掌,瞬间从空中落下来单膝跪地。 历寒抱起余映,低头轻声说:“别装了,我这就带你走。” 余映睁开一只眼,笑了笑,到底是相识最久的男人,她想做什么他一眼就能看穿。 见历寒抱着余映消失在天际,泉兮才缓缓站起身,很多年不交手,历寒又变强了。 刚到人间,余映忽然想起自己从泉兮那儿搜刮来的宝贝还一个都没带走。 “噢,我那么多宝贝还没带走呢。”余映惋惜道。 历寒道:“什么宝贝值得你这么惦记?”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已经不是那些宝贝了,她得找到邹书慈的转世。 要找一个人的转世,还有谁比阎王更合适? 余映满脸期待地望着历寒:“历寒,帮我找个人吧。” “邹书慈转世?” “哇,这你都知道?” 历寒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其实一直有关注余映在人间的动向,也知道朱雀璧的事,而以他对余映的了解,邹书慈的死多半会让她耿耿于怀。 紧接着生死簿在空中摊开,历寒施法查阅了一会儿,却没有找到邹书慈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别不是被什么妖怪给吃了吧?余映眉头紧皱,她知道有些大妖是食人魂魄的。 “生死簿既然没有,那很可能在运程书上。” 生死簿记载凡人生死,运程书上记载的则主要是神仙和妖魔的来去。 余映略感惊讶:“难道她其实是什么仙妖转世?也没听月老说过啊。”若邹书慈是什么有来头的人,月老早就告诉她了。 历寒又召唤出运程书,一查,邹书慈的名字果然在上面。 原来并非因为邹书慈有什么来头,而是因为朱雀璧的从中干涉,生死簿已经承载不了她的名讳,所以这才出现在了妖魔齐聚的运程书上。 果如月老所言,邹书慈这辈子投了个很好的胎,生于皇室不说,母亲还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安妃。 皇子名为姜闻渊,现在已经5岁,在皇子中排行老六,小小年纪就展现了惊人的学习天赋,记忆力惊人。 余映一手按住运程书,以为自己眼睛花了。 “等等,她怎么成了皇子?不应该是公主吗?” 历寒道:“投胎转世,换个性别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一般凡人在投胎转世时,性别通常不会改变,但如果上辈子经历太坎坷或者有什么奇遇造化,性别换了也在常理之中。 “那我还准备个鬼的嫁妆,直接准备聘礼好了。” 好在回来得及时,若是在鬼域再耽搁几天,这姜闻渊估计都成亲了。 “送我去皇城吧,我要看看这小孩现在啥样了。” 历寒却是迟疑了,道:“现在皇城里正酝酿着一场阴谋,此时去怕是会被卷入其中。” 018避人祸 余映在皇城附近找了个房子,等着历寒去帮她把小皇子姜闻渊“掳”来。她本来是想亲自去的,但历寒觉得皇城此时乱作一团,并不安全,所以亲自入皇城去接姜文渊。 此番叛乱系外戚擅权,皇后在自家兄长的怂恿下想逼迫现在的皇帝退位,扶持亲生的三皇子登基,整个皇城被围得水泄不通,而安妃的寝宫也被卫兵包围,每分每秒都过得心惊胆战。 历寒到达时,安妃正紧紧抓着儿子,旁边是皇后派人送来的鸩毒。皇后说只要她自尽,她的儿子便能好好活下去,可是安妃不信这话,但却没有其他选择。 “把你儿子交给我吧,我会找人护他安稳。”一个男人凭空出现在屋内,安妃惊恐地看着他,只见那人身上笼罩着一团黑雾,辨不清是神是鬼。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没有其他选择了。” 安妃正犹豫着,五岁的姜闻渊却忽然挣着要往历寒跑去。“别去!”安妃不放手。 历寒看了一眼门外,道:“你时间不多了,我也不强求。” 紧接着历寒化作一缕青烟,缓缓飘散在屋内。 “我答应你,你把他带走吧!”安妃不知对方什么来头,可是看这来去如鬼魅的模样,觉得不如赌一把。 历寒再次仙身,拂袖把姜闻渊带走了。 当姜闻渊被带到余映面前时,他是非常雀跃的,小孩子没见过法术,一眨眼就到了新地方,因此对余映和历寒二人都充满了好奇。 他甚至不清楚皇城里正在发生什么事,不过以他现有的脑瓜也理解不了。 “安妃没事吧?”余映问历寒。 “她还要活二十多年呢。” 因为安妃很快便被皇帝的亲卫救下,要不了多久乱党也会得以摆平,所以这场祸事放到姜闻渊一生中来看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余映没什么带小孩的经验,但是看在姜闻渊长相可爱的份上,她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耐心来照顾他,无聊时就带他上山采果子,下水摸鱼。 小孩子的新鲜劲儿过去得很快,没两天就开始想娘了,拉着余映的裙子说:“我想母妃了。” “乖啊,过几天就送你回去,现在皇城里不太安全。” 历寒在和余映一起带了几天孩子后,顿觉麻烦,索性直接找借口溜回了地府。 余映觉得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个孩子,便要求他留下,历寒却说:“下次你生的,我再来帮你照顾。”对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力了。 “果然不能指望男人啊。”余映摇头,转身对姜闻渊说:“你以后可要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可始乱终弃。” “什么是始乱终弃?”姜闻渊问。 还没走远的历寒听到余映这般阴阳怪气,立刻又回来了,道:“说谁始乱终弃了?” 余映无辜地眨眨眼:“没说谁啊。” “你就装吧,我们之间到底谁始乱终弃,你心里应该有数。”历寒觉得世界上再没他这么大方的夫君了,任自己妻子在外头寻欢作乐,时不时还要出来给她收拾烂摊子。 “生气了哇?”余映见好就收,立马上前安抚一二,硬是让历寒答应了多留几日。 姜闻渊看着两个大人,你哄我,我哄你,哄着哄着就抱着亲到了一起,越看越奇怪。 “你们在做什么?” 余映慌忙从历寒怀里抬起头来,拎着小孩关到了另一个房间。只是没一会儿,被关起来的小孩立刻哇哇大哭起来,扰得余映没法只好又给放了出来。 历寒在旁边凉凉地道:“知道我为啥不喜欢小孩子了吧?” 很久以前,他们刚成亲那会儿,余映其实想过要生几个孩子来玩,和喜欢无关,纯粹是无聊,那会儿就被历寒果断拒绝了。 余映抱着姜闻渊哄了好久才哄好,哄完又上街给买了很多吃的玩的,这一页才算翻过去。 半月后,皇城局势基本稳定,余映便让历寒把孩子送回了他母妃身边,送完之后,历寒也回了地府。 历寒离开后,余映到附近的月老庙里呼唤出月老,月老见她第一面就是问这些日子去哪儿了。 “说来话长,那个邹书慈转世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找你就是想问问他红线那头牵的是谁啊?” 月老却道:“才五六岁的孩子,不着急。” “那你帮我算算,他命定的缘分在哪个方向。” 月老算了一次,皱眉,二次,还是皱眉。 “算不到?”不可能吧,余映纳闷地看着月老。 月老缓缓道:“确实算不到。” “没开玩笑吧,你都算不到,那我找谁看。”她还等着送聘礼呢。 “这只能说明,他命定的缘分啊,非人哉。” “难道是鬼?或者妖怪,甚至神仙?”姻缘宫都算不到的姻缘无外乎这几种情况。 一想到姜闻渊未来的娘子不是人,余映有些愁了,根据她的经验,这人鬼、人妖乃至仙凡相恋,大部分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月老郑重其事地点头:“看来他的缘分啊,多半不是凡人。” “那他惨了。”余映不由得同情心泛滥起来,她原本就觉得对不起上辈子的邹书慈,想着这辈子作为姜闻渊他能过得幸福些,岂料摊上的姻缘又是这等不寻常。 “如果我现在就出手掐断这段姻缘,我会遭到反噬吗?”余映问道。 “不好说,不过只要你别做得太过分,应该没事,反正他红线还没牵上。” 月老想了想又说:“你都不知道他缘分在哪儿,怎么掐?” “是噢……”余映抠了抠脑袋,发现无从下手。 “阿映呐,一切随缘吧,你若对他心存亏欠,那就多在其他地方找补找补,不是非得盯着姻缘红线。” “有道理!”余映猛拍月老的肩膀,深以为然。 余映决定改明儿就去皇城给姜闻渊送温暖,他要啥她就给啥,小孩子的要求嘛,总归是很好满足的。 临了,月老同余映提起白星河的情况,说他前几年便已闭关,约莫是受了什么打击。 “打击?”余映想起泉兮揍他那事来,“他是该好好修炼了,否则天雷劫都过不去。” 019行难测 p o1 8c b .c om 为了更好地混进宫城,余映又支起了算命摊子,给路人算了两个月的命,名声才渐渐传入宫中。 这天,摊前来了一个头戴帷帽的妇人,待她将生辰八字拿出来那瞬间,余映便知这人就是安妃。 “不知夫人想算点什么?” “我想问,君心何时归。” 安妃失宠了?余映眉头一挑,觉得是个好机会。随后便给安妃絮叨了很长一段话,其中包括她的生平,从前所遇之劫难,生了几个孩子等等全都说了一遍。 因为太准,安妃立时对余半仙深信不疑。“以前从未见过女子摆摊给人算命,如今看来你倒真有几分本事。” 余映又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会儿,道:“至于夫人说的君心嘛,此君非常人,所以君心难测噢。” “是么。”安妃语气怅然。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就是有点麻烦,须得按夫人家中现有的风水来制定改运之法,所以如果方便的话,夫人改日可请我登门亲自看看家中风水再行定夺。” “好,改日定请姑娘登门拜访,还未请教姑娘姓名,怎么称呼呢?”夲伩首髮站:p o 1 8b v .co m “我姓余。” 安妃来去匆匆,眼瞅着就上了一辆典雅豪华的马车,余映望着那马车笑了起来,等她混进宫中,想见到姜闻渊还不容易么? 果然不出三日,宫城内就来人请余映入宫。 还未见着安妃本人时,姜闻渊便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追着余映喊:“余姐姐!” 安妃听到儿子的喊声走出,正疑惑自己儿子是怎么认识她的,却见余映冲姜闻渊一笑:“好久不见,小闻渊。” 这下安妃更疑惑了,走近余映道:“你从前见过渊儿?” 姜闻渊抢先回答道:“我在那个会飞的神仙那儿见过余姐姐,她会很多好玩的东西。” 余映对着安妃恭敬行了个礼。“之前在仙家那儿确实见过六皇子。” 如此一来,安妃对余映更加信任了,不仅让她负责自己寝宫内的风水陈设,还为了让儿子开心,赐她常住宫内。 对于姜闻渊来说,余映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她好像什么都懂,也不怎么生气发火,活得跟只鸟儿一样惬意。 安妃除了姜闻渊之外,还有一个大儿子,在诸多皇子中排行老四,比姜闻渊大上四岁。原本这个四皇子有很大的希望成为太子,但是随着新人上位,皇帝的心也有些动摇起来。 忙着扶持四皇子做储君的安妃不免对小儿子的关注少了些,余映便成了陪伴姜闻渊最多的人。 很多时候,姜闻渊还会缠着余映要跟她睡一张床,余映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架不住小孩子哭闹,最终只得同意。 “算了,睡吧,都是我欠你的。”余映拍着姜闻渊的背,哄他入睡。 光阴荏苒,姜闻渊十岁时,余映怎么说也不让他跟自己睡了。 “你已经长大了,得自己睡。” “不要,我一个人睡不着。” “那你赶紧娶个媳妇儿,那就有人陪你一起睡了。” “我可以娶你吗?” 说完这话的姜闻渊,头被余映啪啪拍了两下。“不准有这种想法!” “最后一次好不好,等过了今晚,我就自己睡。”姜闻渊还是抵着门不走。 “哎,行吧。”余映捏了捏他光滑的脸蛋,这张脸现在看着还是孩童模样,也让她还愿意当半个娘。 只是睡到半夜时,姜闻渊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抬离了床榻,一个男人取代了孩子原来睡下的位置。 余映迷迷糊糊间觉得有双粗粝的大手在她屁股上捏来捏去,不只捏,那手还时不时滑入股沟深处,一点一点地挑拨那两片小花瓣。 “唔……”余映翻了个身,醒了。“你谁?” 这力道,以及这成熟的男性气息,绝不是姜闻渊。 余映正要抬腿踢人,脚踝却被男人握住。“司梦仙子,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自从上次历寒去他那儿把人带走以后,他就在四处找人,可是找了好几年都没影儿,谁能想到她却在宫城里。 是萧云止的声音,余映稍微放下心来,可是很快又紧张起来,听声音来者不善啊。 “你放开。”余映的脚被萧云止紧紧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才逮到你,哪儿能说放就放。”说着萧云止就将身下之人的衣服撕开来,睡衣本就松散,一扯便春光乍泄。 余映瞬间服软,抓着萧云止的手道:“你别这么心急嘛,我们好久不见,该好好叙叙旧。” 萧云止俯身压住了她,调笑道:“是该叙叙旧,尤其是和你这儿叙旧。”一根手指溜入甬道,紧致异常,他不禁问余映:“你多久没找男人了?怎的这么紧?” “是啊,就等着你来安慰我呢。”余映顺着他的话哄了下去。 “别急,我这就来。” 余映慌忙在萧云止胳膊上咬了一口,因为她忽然想起姜闻渊来,这小屁孩不在床上会去哪儿了? “你把姜闻渊放哪儿去了?” “那小皇子?扔旁边屋子里了。”他实在没想到司梦仙子到宫里干起了奶娘的活儿,成天陪着个小孩子玩闹。“你不会是看上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了吧?自己给自己养了个夫君?” “瞎说什么!”余映又狠狠咬了他一口。“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满脑子男欢女爱。” 萧云止捏住余映乱咬的嘴,凑过去亲了亲。“错了,我满脑子都是和你欢爱,其他人我没兴趣。” “你——”余映刚吐出一个字,就又被深深吻住,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男人吻得认真,吻得用力,没多久余映就觉得浑身酥软,无处使力。 对于萧云止来说,司梦仙子就像他一个永远不会结束的春梦,他渴望她的一切,恨不能在她身上处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萧云止含住她胸前的凸出,拿舌尖逗弄她的敏感处,躯体的交缠和抚摸不断助长着欲火,余映也开始无意识拿腿望他身上磨蹭。 “你真的好会勾引人。”萧云止握住余映的腿弯,轻轻一压,小腿便与他的肩膀亲密接触了。 余映单手揽住他的脖子,轻声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她可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嘻……”坚硬的肉柱瞬间闯入柔软之地,余映将他缠得更紧了。“你可得快点,待会儿把孩子吵醒了。”凡间这些土木屋子可丝毫不隔音。 “哪儿有这么快,你太低估我了。” 随着萧云止动作愈发激烈,余映察觉到了一丝异常,这人怎么跟着了魔一样,每插一下都似要把她给捅穿。 “慢,慢点。” “不是你让我快的么?” “啊啊啊……我说的快……不是……”余映被压得话都说不完整,她确定萧云止已经快入魔了。 020醉迷梦 还是上回那个山麓小院,还是上回那张床,余映光着身子拼命往前爬,可是没爬两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拖了回去。两腿一掰,又挺身进去了。 “啊啊啊……你停下,你已经入魔了。”余映欲哭无泪,她被萧云止从宫里带到这儿来已经三天了,这厮做了一次又一次,根本不让她休息。 一开始的时候,萧云止还能听进去余映说话,到后面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顾猛干,饶是余映为仙人之躯,被这么摧残几天下来也是浑身疼痛,腿心被磨得红肿不已。 此时的萧云止样貌也发生了些许变化,双眼无眼白,一团漆黑,完全凭着欲望在行事,而他欲望的目标就是身下这个女人。 “快停下啊……”余映被压榨得开始飙泪,想她活这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事,就没哭过几次,如今却被死对头在床上肏哭了。 “你停……停——啊啊啊!” 她后悔当年给萧云止种梦,非常非常的后悔。 其实上回遇见萧云止时,余映就发觉他有入魔的迹象,只是她觉得自己没计较下药的事已算大发慈悲,至于他堕仙也好,入魔也好,全赖他自己意志不坚定。 可是余映忘了仙魔一念之间,萧云止的执念一日不解,他就永远会想方设法地找上她,直到他真正堕入黑暗,魂飞魄散。 哭完后,余映感觉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必须尽快找人救救她,否则自己也会跟着萧云止一起入魔。 若是萧云止还尚存理智的时候,她还能和他讲讲道理,拖延一下时间,这会儿…… 余映双眼无神地在屋内寻找可勘一用的兵器,她虽然没有了法力,但若是有样合适的刀枪剑戟各类利器在手,情况还是会不一样。 好在萧云止每次发泄完都会让她有片刻喘息的机会,借着这个机会,余映直接滚到了床下,“咚”的一声,后脑勺着地。 “好痛。”她不是故意要滚的,实在是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 躺到地上后,余映换了个视角看这间屋子,这才发现虚掩的窗扉外挂着一张破弓。她费力往窗边爬去,结果快爬到窗边时,床上的萧云止眨眼又将她搬回了床上。 “呜呜……”余映虚弱地蹬着双脚,像垂死的鸟儿,那点挣扎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好痛啊,余映双手抓着床单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在余映觉得自己会被活活干死在床上时,萧云止歇菜了,仿佛灵魂被抽走,忽然脱力趴在了余映身上。 “喂。”余映伸手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背。 身上压着的男人没有回答。 好不容易从沉甸甸的身体下趴出来,余映也没有精力下床了。她摸了摸萧云止的鼻息,人倒是没死,估计是进入了某种迷梦状态。 所谓迷梦状态,是堕仙入魔的最后一步,迷梦状态过后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彻底成魔。萧云止成为堕仙的诱因是司梦仙子的梦泡,所以他若成魔很可能会是淫魔。 歇够了之后,余映有气无力地抓过自己的衣服,一看,已经碎得不成样子,于是只好翻身抓了萧云止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一边套一边想着要去找谁帮忙。 “我真是欠你的!”余映艰难撑起上半身,想着萧云止就此灰飞烟灭也就罢了,但若成魔,她在人间的日子估计更艰难了。 余映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走出小院的,反正很慢很慢,走两步歇会半个时辰。她要去找月老来帮忙,一来月老更了解司梦一事,二来月老容易找到,只要往月老庙里一喊就来了。 没等她步履蹒跚地走到月老庙时,月老率先出现了。 “哎哟,我的阿映呀,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月老一看余映那别扭的走路姿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身上穿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玩真花。 余映见月老出现,立刻停下脚步,就地坐了下来。“我太累了。” “下次悠着点。”月老意有所指。 余映已经没什么心情跟他开玩笑,道:“萧云止他,入魔了,再折腾下去,你估计就见不着我了。” “怎么回事?”月老立刻严肃起来。 “你扶我一把,我带你去看看。”余映朝月老伸出手,月老没有扶人,而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月老来到床边,只见萧云只一丝不挂躺着,人是昏迷的,但身下那物什却硬挺着。 月老将指尖放到萧云止额头上探了探神识,确如余映所说,进入了迷梦状态。“哎,离成魔不远了。” “还有救吗?” “有救,就是要费些时间。” “那你救救他吧。” 这话却叫月老不乐意了,道:“这可是堕仙,要是那么容易救,他至于等到今天么?” “我知道不容易啊,不然找你干嘛?”余映振振有词。 月老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吧,你来比较容易。” “我法力都没有!”余映摊手,觉得月老在胡扯。 “他之所以成堕仙是因为你,所以你才是打开他迷梦的关键,我可以帮你入梦。” 作为司梦仙子,余映自然清楚要如何破除迷梦,梦中人执念什么,她就要让他厌倦什么,看清什么,一旦看清了梦的本质,人就可以清醒了。 当然,如果梦中人始终无法看清梦的本质,那破除梦的人也会永远被留在梦中,醒不过来。 余映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拉萧云止一把。“来吧,你引我入梦。”说完余映颓然倒到了床上,她这一睡不知又得多久。 “对了,你得替我们护法哦,不要走了。”其实这种时候,余映是有些不安的。 月老开始施法,继而道:“那是肯定的,把你一个人丢这儿我还不放心呢。” 很快,余映完全昏迷过去,她的意识开始源源不绝地闯入萧云止的识海。 其实司梦仙子已经记不清当年具体给萧云止种下了些什么梦泡,她只知道都是一些旖旎唯美精心打造的梦,而非那些充斥着暴力和鬼怪的噩梦。 萧云止识海里的梦泡有很多个,经过多年发酵变化,这些梦泡已经变得大小不一,大的梦泡意味着大的欲望,小的梦泡则是被萧云止搁置的幻象,不值一提。 余映忽然有些好奇最大的那个梦泡里是什么,一伸手就被吸了进去。 021侧夫人 余映从光亮中睁眼,发觉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变了样,她正躺在床上,而腰间只大手紧紧箍着。 “唔……”刚要挪动身体,腿间传来酸痛感,余映不由得皱眉,怎么到了梦里还是事后清晨啊,也不知道昨晚怎么疯了。 察觉怀里的女人要离开,萧云止手上的力气下意识变大了,“去哪儿?” “你弄疼人家了。”余映故意把语调放得软软糯糯,果然腰间那只手放松了很多。 “我要起来了。” 余映还不知道这个梦里自己和萧云止是什么身份,她需要起来四处走走看看,方能确定自己的破梦方案。 萧云止却按着不让她起来。“昨晚不是一直喊累么,才睡多久就有精神了?” “我这是在哪儿啊?”余映打量着屋子里的家具,并非一般富贵人家。 “问的什么傻话,你在自己家里啊。” “那你是谁呀?” “你夫君。” 萧云止觉得今日的余映有些奇怪,只当是她又准备使小性子了,但看在昨晚她还算配合的份上,他不介意让她闹一闹。 夫君?余映听这语气不像开玩笑,只是有些纳闷,她还以为在萧云止的幻梦中,自己八成是什么青楼花魁的角色,谁知竟成夫妻了。 余映推开男人的手臂,还是下了床,行至门口,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小姑娘跑过来问:“侧夫人要准备梳洗了吗?” “嗯。”余映幽幽点头,心中老大不爽,合着在萧云止心中,她也就配当个妾室? 梳妆时,余映问丫鬟:“我们府上有几位侧夫人啊?” “就您一位啊。” 萧云止从后方走来,道:“阿映这是怀疑我偷偷纳了其他人?”他示意丫鬟退下,亲自给余映绾发。 “你爱纳谁纳谁。”余映别开头,不想让他碰自己头发。 果然开始耍小性子了,萧云止心下了然,可他愿意哄着她。“整个将军府不是一直只有你一个夫人么?” 只有她一个?余映更迷惑了,这家伙的正妻呢?她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参与内宅大战了,结果丫告诉她,全府没对手? “你休了我吧。”这是试探,试探梦里这个萧云止对自己的情感到了哪一步。 谁知萧云止立刻板起脸来道:“你怎么又提这事?记得之前我说过吧,你再提我会怎么样?” 余映略感诧异,她以前很爱提这事么?看来这梦里的她也和她本人的行事作风有相似之处。 她小心翼翼地问:“会怎么样?” 这么一问,萧云止直接火了:“完全不把我说过的话放心上是吧?那你这几天就在家给我好好反思反思!”说完转身离去,叫来几人守在门外。 余映听到他在外头吩咐丫鬟和小厮,谁敢让夫人出门就打死他。 温柔点会死吗?余映腹诽完,只好趴在窗边发呆,她本想从窗户爬出去,但丫鬟告诉她千万别爬,爬窗比开门后果更严重。 丫鬟还说:“夫人怎么总和将军闹别扭呢,最后苦的还不是自己,下回夫人还是态度好些吧。” “他以前也经常这样动不动把我关起来吗?” 丫鬟点头,余映只得长叹。 “夫人你连这些事都忘了吗?”丫鬟面露忧色,想起以前好多次将军发火也是因为夫人不把他说的话当回事。 “是有点不记得了,可能昨晚没睡好吧。” 借着和丫鬟聊天的机会,余映又打听到了很多往事,用一句话来总结将军和侧夫人的关系就是:小吵天天有,大吵三六九。 余映越听越觉得萧云止八成有受虐倾向,天天这么闹,竟然还能忍下去。 不过这种相处模式倒暗合了司梦仙子和萧云止在天界时的关系,见面不争执两句就过不去。 只是这么一来,余映就要想其他法子来让萧云止厌弃自己了。 得作,往死里作。 余映对丫鬟说:“你去告诉将军,我知道错了,让他放了我吧。”丫鬟有些意外,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这位侧夫人脾气大得很,从来没认过错。 丫鬟火速将这事告知了萧云止,萧云止也有些诧异,夫人竟然学会认错了? 萧云止没多久便赶来看余映,只见余映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都化了。 余映一见他来,便扑到他怀里,又是撒娇又是认错,只求他能放自己出去走走。 “你不会是要出去找什么人吧?”萧云止却变得警惕起来。 这都能看出来?余映忙问:“将军觉得我想找什么人?” “那谁知道,总不至于找你那亡夫吧?”萧云止面色不佳,他虽然允许余映去祭奠自己亡夫,却不允许她主动提起这个人,人都死了还那么惦记做什么。 亡夫?余映瞬间头大起来,她和萧云止还是二婚? “亡夫,什么亡夫?我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确实不知道,也不指望萧云止能告诉她。 萧云止反手捏住余映的下巴,冷声道:“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假不记得了?” 余映不再说话,直觉告诉她,她好像又触到了萧云止的雷点。啊,大哥,眼前这个女人既然这么多让你不爽的地方,你为何还执着于她呢?余映想不通。 见怀里的人不言不语,萧云止哼道:“看来还记得。” “对,我就对故人旧情难忘怎么了嘛,你娶我之前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萧云止的手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她皱眉。“当初可是你跑来求我庇护的,我不介意你嫁过人,但你这么朝秦暮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 “还想让我休了你,这是又看好哪个下一家了?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余映顺着他的话继续道:“你不休我就该好好待我啊,动不动把我关起来,这谁受得了。” “我哪里没有好好待你了?好吃好喝好穿,你要什么给什么,天天好言好语哄着,你要去祭奠亡夫我都忍了,毕竟我没必要跟一个死人计较,可你呢?天天拿话呛我,还夜不归宿,要不就让我休了你,你当我是什么,用完就扔的工具吗?” 夜不归宿?余映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看来她以前生活作风不太检点,而且胆子也大,好像能够理解萧云止的暴怒了。 “没话说了?以前不是很能说吗?我告诉你,是你自己先招惹我的,这辈子除非我死,你都甭想离开将军府一步!” 余映听完眼睛瞪大了。 这是典型的不死不休啊,这种感情死局最难破,即便是司梦仙子听了都觉难办。而且这种死局里,她还不能轻易死了,死了只会加深萧云止的执念,她必须得用最温和的方法让他释怀。 原本计划好的什么红杏出墙,胡作非为,大闹内宅在这种死局里基本都没什么用,搞不好还会触发更严重的后果。 022怀柔计 司梦仙子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给萧云止种的梦泡,按她的性格来说,没道理选一个如此不死不休的幻梦,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梦后来融合了许多萧云止自己的情绪所以变了样。 理论上,这种梦可以用同归于尽的结局来破除,但若梦中人是带着遗憾死去的,那这个梦还是解不了。 “造孽啊……”余映愁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什么万全之策来。 “你在嘀咕什么呢?”萧云止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 前些天解除了禁足后,余映却没有要出门的意思,每日在屋子里发呆,这令萧云止有些看不懂了。 “我在想,你到底要什么呢?”余映神情专注地望着他。 “为什么突然好奇这个?” “我要讨好你呀,不然你一个不高兴又把我关起来了。”余映决定改用怀柔策略,世上大部分男人,无论床上什么癖好,生活中都喜欢女人对他温柔尽心。从萧云止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内心对自己这个侧夫人是不信任的,而建立信任是了解对方的第一步。 余映想,他要什么,她就给什么,这样或许能够化解他心中的执念。 谁知萧云止根本不买账,只当她又在打什么歪心思。 “讨好?你少说些话来气我就算讨好了。” “噢。”余映小心记下了这个建议,决定以后换着花样地夸他。 但这件事远比余映想得有难度,也许是从前相处积累下来的痼疾,余映时常都觉得萧云止说话充满了明嘲暗讽和阴阳怪气,下意识就想反驳回去,基本得把自己憋死才能忍住不骂回去。 出于讨好,余映亲自下厨给萧云止做饭,萧云止吃完不夸就算了,还能酸不拉几地来一句:“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等厨艺,看来还有不少事瞒着我呢?”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余映低头几乎把牙咬碎,抬头笑答:“我哪有瞒你啊,你又没问过我。” 晚上,余映主动给萧云止宽衣按摩,殷勤到家了,结果萧云止按住她双手就是一顿质问:“你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没有。”余映坚决否认,纳闷这人是不是真的欠虐,非要她开骂才行吗? 然后余映真的开骂了,但是一骂就是在火上浇油,还会被床上教育。 死对头就是死对头,不好糊弄,余映痛定思痛,将自己的脾气一压再压,活生生把自己压成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女子。 “夫君,你能不能轻点。” “夫君,我起不来了,要你抱。” “夫君,你好凶。” ……照这个路子演下去,余映觉得自己快呕吐了,可偏偏这套对萧云止还有点用,他倒不是喜欢女人跟他撒娇,主要是喜欢余映处处离不开他的样子。 随着相处的深入,余映也慢慢弄清楚了自己这个侧夫人的来处,以及为什么会嫁给萧云止。 侧夫人的确有一个前夫,而且前夫叫历寒,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余映险些笑出来,可见萧云止多希望历寒去死。 作为一个无依无靠的俏寡妇,丈夫死后,余映既无强大家族撑腰,又无武力傍身,自然隔三差五被各路地痞流氓以及纨绔子弟骚扰。被逼无奈,她只好找上了萧云止,希望他能给自己提供一个安身之所。 之所以余映觉得萧云止是个可靠之人,主要是因为萧云止曾在她被人调戏的时候救过她一次,于是她天真地以为萧云止不同于其他男子,有一副侠义心肠。谁知当她再次向萧云止求助时,萧云止提出了纳她为妾的要求。 余映原本是拒绝的,可是被一个纨绔逼得没法,想着反正都是给纨绔也是做妾,不如选个看起来友善一点的,就这样,余映入将军府成了萧云止唯一的侧室。 萧云止是动过让余映当正室的念头的,但族中长辈一律不同意,一来因为余映是个寡妇,二来因为外头有不少关于她的风言风语,当妾已是抬举。 另一边,余映又经常给萧云止气受,萧云止原本有那扶她当正室的心也被磨没了。 知道这些原委后,余映继续实施自己的怀柔策略,力争在床上床下都做一个温柔可人的夫人。 一日,二人于房中颠鸾倒凤,折腾得大汗淋漓后,余映倒在萧云止怀里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呢,夫君。”经过刻意练习,余映现在叫夫君叫得特别顺口。 萧云止见她总是柔声细语,也被带得温柔起来,问:“想问什么,说吧。”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凭直觉,萧云止对她的感情不太像单纯的见色起意。 “是啊,其实我们很早就见过,只是你自己忘了而已。”彼时,余映满眼都是历寒,哪里注意得到其他男子。 “那个时候,你在书摊上和书贩子讨价还价,说那书装订得如何如何不好,不该卖那么贵,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特别吸引人,可是转身你又对你那未婚夫历寒温柔似水,完全就是两个人。” 那会儿萧云止就在想,被这样一个女子喜欢着的人一定很幸福,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观察余映,直到她出嫁。她出嫁的时候,他也出征去了,没想到待他凯旋回来时,她已经成了寡妇。知道她丈夫死去的消息时,他是很高兴的,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原来你喜欢那样的我。” “其实你什么样,我都喜欢。”萧云止越是和余映接触就越觉得撒不开手,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有毒,明明经常让他难受,但只要她笑一笑,卖个乖,他就全盘照收了。 停了一会儿,萧云止又补充道:“只要你死心塌地待在我身边。”他甚至不求她能多喜欢他。 余映从这话中嗅到了萧云止不安的气息,她自问已经很努力了,可他为什么还是总觉得她会跑呢?症结可能出在自己的动机上,毕竟她是为求自保才委身于他的,开端就谈不上美好,过程中相处得也不算很和谐,自然患得患失。 023醋坛子 眼看着侧夫人和萧云止的关系日益缓和,余映也开始筹划下一步的行动时,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却使她的努力全盘作废了。 市集中,余映正带着丫鬟四处闲逛,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余映愣了,这不是月老么? “月老,你怎么也来了?”特地来帮她的?余映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对方说:“什么月老?” “你不是月老吗?” “表姐,我是晏明啊!” 那不还是月老么?晏明正是月老的本名。余映很快反应过来八成这是萧云止梦里的月老,不是真正的月老。 “哦,晏明啊。”余映点头,略感失望,还以为来帮手了呢,结果只是多了一个表弟。 晏明忽然双手抓住余映的肩。“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去将军府上找过你好几次,可是都被拦在门外了。” “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说那个萧将军对你不好,所以我想把你接走。” 啊?余映一脸疑惑,他这是从哪儿听说的,于是冲他笑了笑,道:“瞎听说些啥,我过得挺好的。”余映随手将书摊上买来的话本递给了身后的丫鬟。 由于对方长着一张月老的脸,余映觉得有几分亲切便在大街上同他多聊了几句,了解到这位表弟现已做了个小官,家里正给议亲。只是说到议亲时,晏明有些吞吐,总不愿细说这事,从他那双澄澈真挚的眼睛里,余映看到了爱慕。 原来这表弟喜欢表姐?余映着实没想到连月老都被萧云止当成情敌了,不然这梦境里不会出现这么一个人。但是月老和她在现实中真真是一丝暧昧都没有过,这误会可不小。 然而就在余映和晏明有说有笑的时候,萧云止从马车中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想起余映最近都不如何出门,只是粘着他,偏偏今日来了兴致说要出门逛逛,他心情好便同意了。 余映好像就没有这么对他笑过,那是一种非常轻松惬意的笑。萧云止眼神越来越冷,只觉余映近日来的乖顺不过都是计策,主要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再出来勾搭其他男人。 晏明的确上府中找过几次,只是萧云止直接让家丁给赶走了,就算是亲戚,他也不想让她见,何况那小子一看就对自己的侧夫人心思不单纯。 还好没让她当正夫人,行为如此不端,该罚! 余映将晏明劝回去后,又逛了一会儿才往回走,远远地便瞧见了萧云止的马车。 马车停下,余映掀开帘子只看到了一张阴沉的脸。萧云止问:“终于准备回去了?” “对啊,你事情谈完了?” “嗯。”声音冷冷淡淡的。 余映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莫非今天遇上什么讨厌的人了?还是她又做了什么事惹他不快了? “谈得不顺利?” “没有。”声音依旧是冷冷的。 看来是真的有什么事不顺心,余映歪头观察萧云止的脸色,越看越心慌,她真的很烦这种有事闷着不说的男人,莫名觉得还是小白猫可爱,生气吃醋都会表现出来,根本不用她猜。 到了府中后,萧云止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扶着余映下马车,而是自顾自地走了下去。 男人大步流星,余映小跑跟着,没几步就不想跟了,烦人呐,不知道她家夫君又生的哪门子气。 见她止步,萧云止忽然回头语气不善道:“跟上,杵在门口等人接你走啊?” 果然又喝醋了,余映恍然大悟,喝的还是她那表弟晏明的醋。得哄,往死里哄。余映笑着跑到萧云止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 “看来你心情不错。”语气阴阳怪气得很。 余映嘴角立刻下拉,她要是再笑下去,萧云止很可能觉得她是准备私奔了。这个男人就是存心来气她的,从天上气到凡间。 “夫君心情不好吗?”来自小媳妇字斟句酌地问候。 “你觉得呐?” 我觉得……我觉得出个鬼……余映腹诽了几句,继续低眉顺眼。 一见旁边的女人低头沉默,萧云止更来劲儿了,道:“怎么不说话了?我看你在街上和那晏明说得挺开心的啊。” 对,就是挺开心的,比跟你说这种夹枪带棒的话开心多了!可是这话,余映还是不敢说出来。 “你生气了啊?”余映抱着萧云止的胳膊晃了晃,“我和晏明只是随便聊了几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是吗?那你来跟我好好讲讲,什么叫该说的,什么叫不该说的。”萧云止扒拉掉胳膊上的挂件,将人按坐到了椅子上。 余映只好简单复述了一下自己和晏明的对话,略掉了一些可能会引起误会的话题,比如议亲。 萧云止听完将信将疑,可是他又没有办法求证,只好死死盯着余映,妄图从她脸上找到撒谎的痕迹,良久,他终于开口道:“你笑一个给我看。” 笑?余映勉强笑了两下,却发现萧云止脸色更黑了。 “就像你在街上对晏明笑的那样。” 那有什么不一样的吗?余映知道萧云止这会儿完全陷入了疑神疑鬼的深渊,她再不配合,只会招致更严重的后果。余映又努力望着萧云止笑了一下,的确比刚才更自然些,但由于心存忐忑,她这个笑还是不如萧云止的意。 “别笑了!”萧云止忽然捏住余映的双颊。 余映担忧地眨了眨眼,这家伙又要发什么疯。 “对着其他男人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对着我就笑这么勉强,说你对他没有旁的心思,可能吗?” “没有。”余映摇了摇头,但脸被大手捉着,摇动幅度很小。“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哪能有旁的心思。” “哦?很久没见了,难怪一见就笑得那么欢。” 余映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了,萧云止的理解能力实在是另辟蹊径啊。 尽管心中憋着怒气,余映还是继续为自己辩解:“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她努力将自己的脸从“魔爪”下挣脱开来,刚挣脱又被萧云止拖到了床上。 余映这些日子憋了好久的火噌一下全都冒了出来,在床上对着萧云止一阵拳打脚踢。她跟姓萧的真的八字不合!费半天劲儿顺好毛,现在因为一个笑容又炸了起来。 床上的女人越是挣扎,萧云止就越是火大,完全没了近来温柔夫君的姿态,将就余映的腰带就给人绑到了床栏上。 024今宵长 余映衣襟大敞,胸前的丰满完全暴露了出来,萧云止有些恶意地大力揉捏起来。 还在气头上的余映被这么一弄,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骂萧云止是疯子,神经病,脑子有问题,越骂遭到了越多毒手,待到有手在她身下乱按时,余映却骂不下去了。 “呜……很痛。”毫无前戏的身体,就是一根手指都觉得难受不已,遑论萧云止好几根手指地塞。 萧云止咬住余映的唇,咬出一个牙印后道:“不痛就不会长记性了。” 余映叫苦不迭,扭半天,绑缚的手腕都扭得快断了,她也没力气了。 “夫君,我错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萧云止果然停手问:“错哪儿了?” 得认怂,这笔账等出去之后再跟他算!余映努力往萧云止怀里蹭,一边蹭一边说:“我不该和晏明说话,下次见到他我一定绕道走。” “还有呢?”萧云止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女人光滑柔嫩的躯体。 “不只晏明,还有其他任何男人都是,我都不和他们说话了。” 萧云止此刻火气稍稍平复了一些,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控,可是一到余映的事,他根本就冷静不下来。 余映继续认怂:“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她知道这种话对萧云止这种小肚鸡肠到了极点的男人十分受用。 “乖。”萧云止将绑缚的手腕解开,解开后还温柔地帮她舒筋活血。余映只得乖乖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动作。 按摩完,萧云止顺带将怀里人的衣服彻底给脱完了。 怕这男人又不做前戏,余映主动抱着他的脖子吻起来,她甚至使出了比“我是你的”更具备杀伤力的话语武器。 “夫君,你可不可以像之前一样好好疼我,世界上没有男人那样疼过我。” 男人不怕自己不是这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就怕自己是最菜的那个男人。 器大活好的夸奖必须要有,要让他觉得他是世界上唯一能给予她极致快乐的人。 萧云止很快化被动为主动,将余映压到床上,吻得更激烈了。 吻毕,余映深情地望着萧云止问:“你喜欢我吗?” “很喜欢。” “你要爱我。” “一直都爱。” “好,我也爱你。”余映说完紧紧抱住了萧云止,还顺手扯掉了他的腰带。 她的手轻轻握住了萧云止的器具,不轻不重地上下抚摸起来。 “我把夫君榨干如何?”余映手上的动作更快了。 “你榨。”萧云止没想到余映单是用手就把她撩拨得欲罢不能,让他很想立刻就插进那个柔软之地。 就在萧云止最为精虫上脑的时刻,余映却忽然抽走了手,用大腿内侧蹭了上去。“可是我舍不得呢。”才怪。 “快,快让我进去。”萧云止急切地抓住了余映的小腿。 余映却伸手挡住了自己腿间的风光,娇媚道:“这儿放到最后。”萧云止正要拿开她那碍眼的手,余映却先一步将另一条腿横空踩向了他的下体,力道很轻,让萧云止有种头皮发麻的舒爽感。 她继续拿脚安抚着男人的粗大。“我好想一直和夫君缠绵呢,可是我怕疼啊,刚刚那么粗暴。”说完余映趁势将男人压在了床上,道:“我们来做一晚上吧。” “一……晚上?”萧云止有些懵,他家阿映何时欲望这么大了。 余映自己此刻其实没啥欲望,不过是凭着记忆积累,将十八般武艺都给用上了,加上各种甜言蜜语和娇喘,如此折腾到天明,萧云止已经累得根本直不起腰却连那销魂洞一次都没进去过。 一夜过去余映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腰酸背痛,她虽然始终没让萧云止肏成功一次,却让他舔了很多次,毕竟不给肏该有的奖励还是要有。 欲望就是一种,你越不给,燃烧得越旺盛的东西。余映很懂这个道理,所以在萧云止连人都慈没真正肏到的情况下就把他榨干了。 “夫君真的好厉害,能射这么多次。” “我真的好喜欢夫君。” 萧云止后来被挑逗得晕头转向,还是不忘问:“你哪儿学这么多技巧的?” “没有学啊,我希望夫君开心,自然就想到这么做了。” …… 说了一夜的好话,余映觉得自己嗓子都干了,她这辈子很少这么哄一个男人,上一个挖空心思引诱的人还是历寒。但哄历寒并非是因为他生气了,而是因为她心里乐意,真想得到一个人的时候,的确什么鬼话都说得出口。 余映起床喝了好多水才停下,她走到床边,看着依旧未起的萧云止,忽然有些得意:让你害我下不来床吧,这就是报应。 萧云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一睁眼就觉得自己废了。 什么金抢不倒都是吹牛的,他现在腰酸背痛才是真的,而且他完全没料到余映会如此“厉害”,床上那些哄人的话在清醒时听来只觉十分可疑。 “醒了吗?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吃的。”余映像只蝴蝶,一下子又飞扑到了他怀里。 “你不累吗?” “累。”只是这种累和真被肏一晚上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陪着萧云止吃完饭,又到书房陪着处理公事,余映像长在了他身上,几乎寸步不离。萧云止其实喜欢这种感觉,但是他又疑心余映这种变化是否别有用心,总想着要好好问问。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放心,我永远是你的,你不要想赶我走。”余映直接捂住了萧云止的嘴巴。 萧云止怔住,他没想赶她走啊。余映见他愣得可爱,仿佛被收拾了一晚上后,人都变得乖巧了,遂张开怀抱抱住了他。“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话刚说完,眼前的世界开始消散,怀里的男人也渐渐化作云雾,梦泡破了。 余映再次回到萧云止的识海,心下觉得有趣,原来破那个梦的关键在于“榨干他”,不过这个道理似乎也说得通,有些男人就是太闲才会成日疑神疑鬼。 眼前还有几个比较大的梦泡,理论上不一定得把所有梦泡都破完才能救萧云止,但是具体到第几个为止却完全是因人而异的。 这回余映挑了一个稍小的梦泡进入。 025海中妖 大海中央一个孤独的小岛上,巨大的蚌壳停驻在岸边,里面传出女人唧唧歪歪的声音。 “这都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累啊?”余映躺在蚌壳里面,衣服脱光垫在身下,身旁躺着一个尖耳海妖,海妖狰狞的凶器在她腿心进出,带出不少二人的液体。 这个梦里,余映成了被海妖俘虏的渔家女子,根据上一个梦的经验,余映一来就想尽办法榨干海妖,但是已经几天过去,海妖完全就是金枪不倒。 淫魔应当也不过如此了,余映扭着酸痛的身体,想挣开海妖的钳制,可她稍微一动,身后的海妖就会狂怒,转而用一种不知什么妖法将她迷得头晕眼花,毫无反抗之力。 “啊啊啊,呜呜……”余映被捣腾得都没精力去思考破梦的办法。 而且这个海妖最难对付的一点是他根本听不进去人话,余映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回应,他仿佛只能看懂人的动作,比如她要跑的时候他是一定看得懂的。 相较之下,上一个梦境里的萧云止对付起来简直是毫无难度,余映一口咬在海妖的手臂上,可是中了妖法后她不仅咬不出什么劲儿来,反而更加刺激了海妖的性欲。 腿被分得更开了,海妖眼中闪烁着妖异的蓝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从那天第一次在岸上看到这个女子,他就想和她欢爱,将自己硕大的器官塞进她的体内,那种蓬勃的欲望来得很没有道理。 海上升起一轮明月,浪涛拍岸,入夜,蚌壳内的女子已经昏迷了过去,她以很浪荡的姿势趴睡着,下身一片狼藉。 海妖伸出手指头放余映鼻尖处感受了一下,确认还有气便稍微放下心来,几百年才遇到一个这么诱人的尤物,轻易就死了可不行。 或许是那种魅惑法术用太多了?海妖完全没想到是体力问题,也不知道以他这种交合强度,寻常女子早就死了。 那下次等她醒来就不用那法术了,海妖为自己的体贴感到欣慰。而余映昏迷后又回到了萧云止的识海里,她看着眼前一堆泡泡,只当自己是破梦失败。 既然海妖的梦破除不了,那就换一个,余映想融进其他梦泡里,可是跳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进入下一个梦里,梦泡仿佛不再愿意接纳它进入,这让余映十分焦急。 她怕被永远困在萧云止的识海中,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怖的事,莫非她只能继续海妖那个梦?一想到海妖,余映就头痛不已,那东西根本没法交流。 果然当余映将手放回海妖那个梦泡外时,她成功被吸了进去。 海妖发现旁边的女子醒来,不自觉露出笑容,只是他如今的模样笑起来会让人感到可怖。轮廓虽神似萧云止,但那双蓝光的眼睛、尖尖的耳朵还有嘴里的尖牙,总让余映起鸡皮疙瘩。 余映不敢细看海妖的面庞,只觉看多了会想跳海,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要和这么个怪物做。 既然人已经醒了,那就继续做,海妖满脑子都是这事,他趁她昏迷的时候,标记似的舔完了她全身,这意味着以后她无论到哪儿,他都能够凭借自己留下的气味找到她。 “别,别再来了!”余映眼看着海妖又要扑过来,下意识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 海妖蛮横地将她双手拉开按到两边,低头舔舐视野里丰满的双乳,余映不小心瞥到他的舌头,比人类长了很多,还有那口獠牙,令人胆寒。余映疑心这只妖怪生气起来会把她胸给咬个窟窿,因此被压着动也不敢动。 长舌一路向下,逡巡在幽深小径外边,就是这个地方,这是他最想尝的地方,前几天光顾着让自己老二尝了,他还没尝过呢。 不尝还好,一尝,那狭窄小口缓缓流出的水让他激动得头皮发麻,这就是人类的发情的气味吧? “啊——别舔了。”余映忍不住合拢双腿,将海妖的头抱在了自己大腿内侧。 海妖仿佛受到鼓舞,将长长的舌头直接伸入了甬道,他的舌头比普通人类要硬,同时有具备相当的灵活度和柔韧性,这么一插,引得余映忍不住小腿交叉,将他的头稳稳环在了身下。 “噢啊!”一股接一股的水从下体涌出,这种程度的刺激完全不是普通男人给口交能带来的。他就像一条灵活的蛇,在她体内蜿蜒,寸寸深入,挑逗着内壁每一个细胞的欲望。 小岛四周开始陆续围过来一些偷听的鱼儿,它们多未成人形,但已具备一些灵性,一边听蚌壳内女子的尖叫呻吟,一边好奇里面具体在做什么。 海妖觉得女子流太多水了,于是舌头一卷将所有水都给喝掉了,特殊的味道,带着惑人的气息,这比其他雌性海妖有意思多了。 “啊啊啊,我快受不了了!”余映忽然拿手想推开趴在自己身下的头颅,这显然干扰到了海妖品味美食,他抬起头,甩出一条浪花,浪花化为绳子将她四肢打开固定了起来。 如此一来,海妖的任何享受都不再受到打扰,他就像上了瘾,反复挑逗余映下体敏感处,看她一次又一次的流水,抽搐,欣赏洞口嫩肉的收缩。 看够了便将自己坚硬的柔刃塞进去,捅进捅出,撞出啪啪激烈的声音。 “你真是……个淫魔。”余映气喘吁吁地控诉。 本以为像之前一样,她的言辞不会得到任何回应,谁知这海妖突然回问:“什么是淫魔?” “你会说话?”余映诧异道。 “嗯。”海妖点头,又没有了声音,他的确会说话,但是他是个不喜欢语言交流的人,所以这么多天以来,他都是单方面听着身下的女子发声,完全没有想回应的打算,他的回应都在生殖器官里。 “我问你,什么是淫魔?” 余映无奈道:“你现在的行为就是淫魔,只知道干活。” 好吧,是个无聊的问题,海妖听完立刻就忘掉了,转而回到专注的干活状态,恨不得将自己全身都塞进女子体内,这个女子就是他真正的归属和家园。 026杀了他 余映觉得自己和海妖仿佛成了连体婴,大部分时间二人都是合二为一,下体相连在一起的。 海上波涛汹涌电闪雷鸣的时候,海妖会把蚌壳闭得很紧,余映连条缝都掰不开。天气好的时候,海妖才会把蚌壳打开一点,让余映感受外面的阳光。 余映并不满足于这一点缝隙里的阳光,她见蚌壳打开时,就想往外爬,可是身后男人固定着她的腰身,她勉强能让自己手臂摊在阳光下。 恍惚间余映有种错觉,以为自己是一只蚌精,天天都缩在蚌壳里。 可能是见她实在想晒太阳,海妖有一天便将蚌壳彻底打开了,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就这么暴露在了明媚的阳光下。 海妖按着女子依旧在肏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阴阳交合正当时。 余映斜眼看了下远处的海面,仿佛有只小船在靠近,她忽然醒了神道:“有人,别做了。”这场景要是让渔民们看到,那已经不是伤风败俗那么简单了,一人一妖,何其诡异。 男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撞得兴起,小船的影子在余映的视野里慢慢放大,她觉得这船有些熟悉。 “啊啊啊啊……那是……我家里的。” 海妖适时射完,看向近在眼前的船只,一般而言渔民不会到达这么远的海域来,会到这儿来,多半是为了捕猎稀有鱼种。 余映瘫着已经没力气,可一想到船上很可能是家里人,甚至可能还有自己未婚夫,她又拼命撑着身子去扒拉自己的衣服。衣服经过这么多天的蹂躏,早已没有了本来面目,上头甚至还有很多不明液体。 说起来,这个梦境里她还有个未婚夫,未婚夫是邻居家的哥哥,叫历寒。最开始知道自己未婚夫叫历寒时,余映哭笑不得,萧云止对历寒的怨气真不是一般的大。 只是没等余映将一件衣服穿完,海妖立刻抬手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好,他要毁了那船人。 余映顾不上穿衣服,立刻出来制止:“不可以!”海妖随即停手,海面霎时恢复风平浪静。 船上的人早已注意到岛上的动静,只是看不太清两个人的具体模样,正纳闷如此远的地方为何会有人。 “你衣服呢,把衣服穿上。”余映这会儿已经把自己衣服草草裹上了,她如今这副狼狈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多想,只是狼狈也比赤条条被人看了个现行好。 “我不爱穿衣服。”海妖回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甩着根老二又一丝不挂的样子有任何羞耻。 是了,她跟只妖怪讲什么寡廉鲜耻,余映不想再理他,扭头看向船只,只见船上立了一个人,正是历寒。 “历寒!”余映情不自禁跳起来朝船挥了挥手,这一幕看得旁边的男人十分不爽,眨眼就把余映抱起扔回了蚌壳。 巨大的蚌壳瞬间闭合,余映在里面拍了半天都没有打开。 “砰砰砰……”她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棺材里,费尽所有力气都推不开棺材盖。 此时,历寒的船已靠岸,他亲眼看着自己失踪多日的未婚妻被扔进了一个蚌壳里,已经完全顾不上眼前海妖的怪异,跳上岸就要去撬开蚌壳。 “阿映!”蚌壳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余映激动地又喊了一声:“历寒!” 海妖眼眸变色,手中变出一把冰做的尖刺,疾步走向历寒。敢当着他的面抢女人,这渔夫分明就是活腻了,他先前已经放他一马了,真是不知悔改。 困在蚌壳内的余映忽然感到一阵寒气,大喊起来:“历寒你快走,这里危险!” 真正的历寒是强大的,可是这会儿他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渔夫。 即便是梦,余映也不希望他有事。 “快走呀!”余映又从内部猛地拍了两下蚌壳,谁知蚌壳这个时候忽然打开了,一幅惊恐的画面出现在她眼前。 冰刺穿过历寒的胸膛,他惊恐地看着眼前心爱的女子,说不出半句话来,一股寒意侵袭全身,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余映慌忙爬起来,跑去推开海妖,可是海妖纹丝不动,那冰锥却渐渐化成了染红的海水,一滴滴落到泥土里。 “你为什么要杀他?”余映对海妖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分。 海妖冷冷回道:“因为他要跟我抢你。”说完,他拖着眼睛还未闭上的历寒朝海边走去,他打算将尸体扔进海里,很快就会有大鱼来吃的,也算是好事一桩。 “他还有救,你不许扔。”余映拦在了海妖面前。 海妖完全不为所动,一抬手将余映又甩回了蚌壳里面,余映被摔疼了也不死心,继续爬起来往海边跑去。她知道都是梦,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眼睁睁这么看着历寒死在自己面前。 历寒被扔进海里,余映二话不说也跳进了海里,朝历寒的方向游去。海妖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转而掀起狂风骤浪将余映卷回了岛上。 见浑身湿透的女子还要爬起来,海妖大喝道:“不许去!”余映没有理他,继续往海边走,果不出所料被一阵风又卷回了蚌壳里。 海妖压在她上方,龇牙咧嘴的样子甚是恐怖。“你是我的。” “你救救他好吗?他不能死。” “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海妖一双大手抓着余映的肩,尖刺似的指甲瞬间长出,稍微用力就能戳破手中女子娇嫩的皮肤。 余映觉得自己被捏得骨头都在痛,挣扎喊道:“你放开我。”海妖彻底被激怒,锋利的指甲划衣服,余映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在火辣辣的疼。 “放开,你弄疼我了。”余映没再挣扎,她知道再挣扎下去,自己脖子可能都得被拧断。 海妖这才松开手,十指锋利的指甲消失,他翻过余映的背,将破损的衣服彻底撕掉,雪白的肌肤上醒目着几道刺眼的划痕,划痕处还渗出了小小的血珠。 他露出愧疚的表情来,这绝非故意的,实在是因为太生气。冰凉的手指抚上伤口,余映瞬间觉得那种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了,这只妖怪在愈合她的伤。 “你能救他的对吧?”余映想翻身,却被海妖按住了,她只好继续趴着说:“你救救他好吗?我不会跟他走的,你把他送回去就好。” 海妖没有说话,留恋地抚摸着女子光滑如初的背部,余映继续道:“我求你了,救救他,他只是个普通人,再怎么也抢不过你的。” 也许是余映的话起了作用,海妖沉默了一会儿又离开蚌壳到海里去了,只是余映依旧被困在壳子里,看不到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