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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习俗,在我的家乡就叫做冥婚,我会派人去姑娘的家乡,将你的坟牵来。将来我百年之后,就可和姑娘共同长眠与地下了。”

    “谁要跟你一起长眠于地下啊!”青夏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她懒得再跟他解释了,感觉外面的人已经走的远了,就要掀开帘子出去。

    “姑娘!”

    林暮白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青夏的衣袖,见她要走,向来注重礼法、为人迂腐的林书生竟然不管不顾的一把抱住的青夏,将她整个人由后面紧紧的抱在怀里,沉声说道:“不要走!这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这一声叫的甚是凄楚,青夏一愣,就被他抱个满怀。林暮白的脸孔理首在青夏的肩膀项窝里,‘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青夏白暂的肌肤上。

    “都怪我不好,没能保护的了你。”男人声音凄凉,带着浓浓的无力和不舍:“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叛军发现了行踪,他们也就不会去放火杀人。我一直认为习武是下等粗人才去做的事情,可是知道你不在了的那一刻,我真的很痛恨自己是这样的无能。我现在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求求你,不要拒绝我。”

    这个傻书生,青夏嘴角一牵,扯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她缓缓的伸出手来,握住林暮白拖在她身前的手掌,温柔的说道:“东宫后殿的大火,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若是为了这个自责,就太傻了。”

    “不,”林暮白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意己决,你不要阻拦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怕我的族人嫌弃你身份低贼。你放心吧,就算你不是贵族出身,目不识丁,血统低下,不懂得圣人的教化,行为也稍微有些粗鲁,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现在还是死人一个,但是我还是会娶你做我的夫人的,我林暮白今生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以后无论我娶回多少房妾室,你都是我唯一的正妻。”

    音夏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孔随着林暮白的话一点一点的变得阴沉,她黑着一张脸,紧抿起嘴角,反复的呼吸着压制自己的怒气,终于还是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你说谁血统低下、目不识丁?你说谁行为粗鲁,不端庄贤淑你说谁是死人一个?”

    “姑娘、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香橘……”

    “嘭”的一声闷响,青夏一招开山掌狠狠的劈在林暮白的头上。书生惨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青夏一把抓住手臂,反手拧了过去,膝盖前顶,登时顶在林暮白的腿上,他一下子就被迫倒在了地上。利落的小擒拿术,青夏在实战中演练了上千遍的东西,用在这个没有半点武艺的书生身上简直是大材小用。

    下一秒,林书生已经呈一个诡异的身法狠狈的趴在地上。青夏怒气冲冲的跪在他的背上,沉声说道:“你给我老实点,被成天没事就拜来拜去的,没死的也让你拜死了。还有,不要痴心妄想我会嫁给你,别以为你傻我就得事事让着你!”

    “我……”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青夏怒喝一声,一脚狠狠的踢在了林暮白的屁股上,迅速的弹身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出了营怅的门。

    “香橘姑娘!”林暮白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几乎是爬着出门,对着空荡荡的夜色大声叫道:“你要到哪里去啊?过两天就是南疆萨满节啦!你游荡人间,要小心啊!”

    夜色浓郁,万物寂静,青夏躲在角落里,看着林暮白傻愣愣的身影,感觉自己郁闷的要发疯。

    再也不想遇到这个变态。

    青夏在心里暗自跟自己说道,转身就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战地凤舞第077章斗气

    折腾到了大半夜,也没找回那颗珠子,好在除了遇见林书生外还有别的收获,不然青夏真的要呕血而死了。

    气呼呼地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了进去,才稍稍平复了下心中的怒火。

    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做情报工作这么多年,早已经练就了一身的铜皮铁骨,兜里随时随地都揣着几十张不同的面具,准备面对不同的人随时戴上。可是没想到那书生还真是有气死人的潜质,说起来还是她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以为那书生真的是折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

    “哎,古代人要是都这么蠢就好了。”青夏低声叹了一声,脑袋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楚离狐狸一样的狭长眼睛,还有秦之炎风轻云淡的就搅得南楚不得安宁的谋略。

    算了算了,青夏摇了摇头,像林暮白那种极品,可能几千年都不出一个,还就让自己给碰上了。

    脱下外袍,换下棉靴,青夏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换上软弱轻便的罗衫,散开头发,就准备睡觉了。镜子里的少女面色白皙,容貌秀美,青夏在镜子前晃过的时候,微微一愣,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照镜子的不适都已经消失了。看来,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什么样的窘境都可以迅速的适应呢。

    就当是一次时间很长的任务,青夏在心里再一次对自己催眠,这里的人好在对自己还算不错,死之前曾经听到过风声,好像李阳正在拖着一个任务,她若是不死的话十有八九就要着落在她的身上,据说有可能是去哥斯达黎加当妓女卧底。这样高难度系数的任务,她到死之前还没有接到过。现在自己虽然身处的环境比较诡异,但是有吃有喝,还有最起码的人道尊重,总比去当妓女要好得多吧。

    这样想起,青夏走到了床榻旁边,天色已经很晚了,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青夏打了个哈欠,困意连绵,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被子里一片暖意,青夏舒服地伸展了一下手脚,却突然碰到了一具结实的躯体。

    有埋伏!

    迷蒙的眼睛霎时间大睁,几乎在0.01秒中,原本困顿欲睡的娇小女子陡然掀开被子翻身而起,乌黑的长发在半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白色的睡袍完美的包裹着青夏美丽的曲线,更加映衬出她动作的果断和凌厉,一把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一个小擒拿手猛地抓住对方的胳膊,向后一掰,双腿屈膝缠上,顶住对方的腰眼,瞬时揪起那人的头发,匕首随之架在他的咽喉之上,就这样干净利落的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擒拿绝杀。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青夏的反应能力简直快到无以伦比。她眼锋凌厉地抓着那人的头发,声音短促且充满杀气的喝道:“什么人?”

    “咳咳咳......”

    一连声的气闷咳嗽声登时想起,青夏一愣,认真看去。

    只见楚离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棉布长袍,一张俊脸憋的通红,头发被自己胡乱的扭抓在手里,正在没有形象的大声咳嗽着。

    “哎呀,怎么是你啊!”青夏低呼一声,连忙松开了对楚离的束缚,脸上迅速堆积出一个陪着小心的笑脸,半跪在床榻上,为楚离整理散乱的衣衫和揪的像鸡毛一样的头发,“你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

    “哼!”楚离沉着脸,愤怒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见到她还不到三天,已经算不出挨了几顿揍了。就算楚离有着悲惨的童年外加惨淡的过去,练就了超乎常人的坚韧的毅力和顽强的忍耐性,可是仍旧是忍不住怒火大盛,难道以后就这样吗,永远有事没事就要被她揍一顿?

    “野蛮的女人!”楚离怒声喝道。

    青夏知道刚才自己反应有点过头,也不还口,仍旧为他整理衣衫。

    “没有半点教养!简直不可理喻!”

    理解男人丢面子的龌龊心理,青夏打定主意,继续忍。

    “行为粗鲁,胆大包天,怎么你这样的也能算是一个女人?”

    “喂!你够了啊!”再也忍耐不住,青夏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怒声叫道:“是我请你来的吗?谁要你鬼鬼祟祟跑到我的房间来,还睡在我的被子里?你挨打也是自找的!”

    楚离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也是站起身来,高大的身材比青夏高出半个头来,横眉怒目的强词夺理道:“朕是南楚的皇帝,整个天下都是朕的,这的营帐也都是朕的,朕爱到哪里睡,就到哪里睡,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我多管闲事?”青夏仰着脖子,怒视这高大的楚离,怒声说道:“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清楚啊!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房里还觉得自己挺有理是吧?”

    “朕是当今天子,朕的话就是道理!”

    “喂,姓楚的!我警告你不要太嚣张!”青夏扬眉怒声喝道。

    楚离洋洋自得,一副大尾巴狼的自大表情,“朕身为一国之君,自是有嚣张的本钱!”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欠揍是吧!”

    楚离剑眉一扬,大声道:“庄青夏,朕告诉你,以前朕看你是个女人,不屑跟你动手。你不要给几分颜色就开染坊,真以为朕是好欺负的!”

    “那好啊!”青夏退开一步,摆开架势,大声说道:“那就放马过来啊!”

    楚离一愣,两天前被青夏打得满地打滚最后还被扔在雪堆里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里,对着面前娇小的女子吹胡子瞪眼了半天,终于还是怒声哼了一声,转身就拂袖而去。

    “德行!”青夏不屑地哼了一声,翻身就钻进温暖的床榻。

    楚离明显是听到了青夏的话语,虎躯一震,气得几乎发抖。帘子一动,气急败坏的南楚皇帝就走了进去,青夏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暗暗道:“真是个白痴!”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就陡然钻了进来,青夏大惊转过头去,却见楚离阴沉着脸又大步的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