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一面说:“变大变大,一面放水,水不够。”
邓山这时候也挺兴奋的,按着法门引水入棍。过了片刻,一根长约两公尺,恰好满握的绿褐色木棍,就这出现在邓山手中。
“原来是这样!”金大说:“好棒,也挺沉的,水分散得很均匀……好像还可以更长?”
“嗯,长度和粗细可以随着内息控制……平常要带着的话,缩小以后很方便。”邓山说:
“不过临时遇敌的话,还得找水吸。”
“谁会给你吸水的时间?”金大哈哈说:“要先吸好啦。”
“呵呵。”邓山笑着抓抓头,毕竟这不像如意金箍棒,只要喊变大就好了。
金大这时对如意金箍棒是什已经没兴趣了,他嚷着说:“走走,来比棍,这根先给我用好不好?”
“随便啦。”邓山摇头苦笑,拿着木棍往外走。
两个小时的练习,金大果真没敲邓山几下,主要在诱导邓山了解学会的招式适合在什么情况下使用,一面确认邓山对哪些招式比较熟练,哪些比较不熟练。
两个小时后,归心似箭的邓山不管金大的抗议,又把木棍变回香菸大小收进口袋。不过逼出水气的时候,整个房间大片烟雾弥漫,倒是一个困扰。
好不容易等到水雾散掉,邓山简单收拾一下,背着行李往下走,寻找朱老先生。朱老先生看到邓山的装束,似乎颇为意外,两人也不在一楼多说,直接走上二楼的会客密室细谈。
相对坐下后,邓山首先行了一礼说:“朱老师,我得告辞了。”
“怎么会这么快?”朱老先生皱着眉说:“你昨晚去找了那位袁小姐?”
“虽下是主要目的,但有去找她。”邓山说:“她说组织上面传来命令要我们返回南谷,据说是因为上面有人看出,我主要的问题不在於金灵的控制。”
“嗯…”宋老先生说:“这我也不意外,她上星期连来了几次,我拒绝她进门…怕打扰到你的修练。不过我也知道,你既然有难言之隐,也没法长久不与他们联系……所以我并没劝你不要找她。”
“是。”邓山叹口气,点点头。毕竟自己怎么能不回家?想回去就得找他们啊。
“只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那套棍法,你大概学不会了。”朱老先生说:“我当年是受人所托,保管此物,但过了这么多年,物主大概也不会回来了,要不是你还受那组织所困,我就算送你也无所谓,此时却不很适合让你带走了……”
邓山忙说:“多谢朱老师,没关系的,虽然学不熟这套棍法,但是我已经获益良多了。”
事实上,假以时口,邓山自会从金大那儿学到全套,所以他说得十分诚恳,要不是不能把金大的事情泄露,邓山更想让眼前的老人家放心。-
“我虽然对你们组织没兴趣,但是特别想帮你忙,你可知道为什么?”朱老先生突然说。
邓山苦笑摇头说:“我也颇觉得疑惑,但是一直想不出来。”
“就是你来上课的第一天变的那副怪样。”朱老先生微笑说:“当初我一个很尊敬的人,
曾经也很喜欢玩这种把戏,就连会弄破衣服的翅膀也是……我看到你那模样,就想到那人……忍不住想帮你做点事情。”
朱老先生一定是想到那位朱家第六代城王了,也就是金大第四位共生者,确实也是因为那人这般使用金灵,金大才学会这些方式,也才会用到自己身上,没想到还因此受到朱老先生的特别照顾……
“朱老师。”邓山突然忍下住说:“我冒昧地请问,您为什么会脱离朱世家?”
朱老先生一怔,似乎没想到邓山会问这个问题,他苦笑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难道……”邓山顿了顿说:“与您怀念的那位有关?”
朱老先生脸色微微一变说:“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我只是猜测的。”邓山说:“我在南谷也听人提过,有另外一个人曾这样使用金灵,听说那位前辈是百多年前的朱家第六代家主,后来好像是……失踪了?”
难得插口的金大突然在邓山脑海中说:“你干嘛这样说?”一般都是邓山心中有疑惑时,金大才会出声解答,可见他此时已经听得有点担心。
“我还没想清楚,你让我想想。”邓山在脑海中说。
“你说的没错。”朱老先生望着邓山好片刻才说:“那位确实是我最尊敬的人。”
邓山一面转着脑筋,一面说:“我只是猜想,如果确实是那位,那么他所留下的朱世家,朱老师该会全力保护才对……您既然选择脱离,我只好猜测,您脱离的原因可能相那位前辈有关。”
“你说的很有道理。”朱老先生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我这份心事,还没几个外人能一眼看出……看来你不只在控制金灵方面是天才。”
这可惭愧了,要不是金大说了一堆往事,自己又怎可能猜得出这些?邓山乾笑说:“我只是猜测,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若您说下是,我也只能相信。”
“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朱老先生说。
邓山说:“因为……若您脱离朱家,是因为那位前辈,这就代表您也感觉到他的失踪可能与后来朱家掌权者有关。”
朱老先生目光一凝说:“邓山,你可知道,这句话要是在外面随便说出,可是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邓山只好苦笑说:“我相信朱老师下会对付我,才敢放心地说。”
朱老先生沉吟片刻,叹气说:“你说的没错,当初我确实是因此退出朱家,想查个清楚
……但如今都已经过了百多年,朱家家主已传到第九代,策划这阴谋的人恐怕也都死光了,此时两方的后代根本不知道这段恩怨,正合作无间地匡扶当前家主,我虽仍心有耿耿,又怎能重提此事?”
都死光了?邓山这才想到,事情都过了这么久,当然都死光了……当年朱老先生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其他参与此事的既然都足高手,年岁当然也个会大小,谁也没法活到现在……这说来,把那印交回给未家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朱老先生见邓山不说话,脸色凝重地说:“但是今日你身为一个局外人,居然随口就能有这种见解,我不禁担心,本以为该早巳随风而逝的仇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揭起。”
这倒不用太担心,邓山想了想才说:“既然这样,我也不想拐弯抹角了,朱老师,我刚问这么多,是想知道您对那人与朱家的态度,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我有个东西想托付给您,您想怎么处理都可以,但是我希望别追问我这东西的由来。”
朱老先生皱着眉没回答,似乎不敢贸然答应,又似乎正思考邓山怎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趁着这空档,金大忍不住问:“真的要交给他?”
“带在身上太不保险。”邓山在心中快速地回答:“那组织怪怪的,回南谷之后,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样的人……毕竟当初这么多人在抢,总有点原因,这东西我带在身上,万一落到坏人手中,我怕会出大事。”
“也好。”金大说:“不过,那东西说不定可以卖很多钱,你就没债务了。”
“呃……”邓山倒是没想到这点,下过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此时朱老先生开口说:“你说不希望我追问那东西的由来?”
“是。”邓山点点头。
“那我答应你之前,可以让我知道那是什么东两吗?”朱老先生说。
“既然打算交给您,当然会让您知道是什么东西。”邓山从衣下取出那金丝小包,递给朱老先生。
看到金丝小包,朱老先生神色就有点凝重。他下贸然打开,看着外面的织绣纹路,越看脸色越沉重,奸片刻才望向邓山说:“这袋子……足朱家的东西,而且没几个人有资格使用。”
邓山微微一愣,他倒不知道这袋子也有历史,此时只好硬撑,无可不可地微微点了点头。
朱老先生打开小包上的绳结,往内一看,脸色大变说:“这……难道这是……不可能……你从哪儿拿来的?”说到最后一句话,朱老先生瞪着邓山,只差没跳起来。
“朱老师。”邓山说:“您知道这是什么?”
“我……我不敢确定……”朱老先生缓缓地将那造型古怪的木头取出,翻过正面,果然下方是一片平面,上面雕刻了许许多多文字。朱老先生捧着那东西,似乎生怕摔了下去,他看着东西说:“这……可是这一定是……不可能、不可能……”
邓山看他如此激动,还真有点怕他突然什么老人病发作,那可就麻烦了,於是打岔说:“朱老师。”
“什……什么?”朱老先生讶然抬头。
“我现在不适合带着这个东西到处跑。”邓山说:“而这东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途,想您见多识广,该可以帮它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所以交给您了。”
“这……”朱老先生缓缓把东西放在桌上,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邓山,瞪大眼睛问:“你
……难道他还在人世?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邓山吃了一惊,朱老先生出手如电,根本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自己果真是还差得远。邓山看朱老先生已经变得有点痴狂,只好语气尽量放平静地说:“朱老师,您说谁?”
“就是他啊!我大哥啊!”未老先生说:“当初只找到激战的痕迹,看得出来他被许多人围攻,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体……他一定还活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