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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3b1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三戒 > 第124章
    方树开却不知道灿记是欧灿辉开的,有一天在灿记吃了一顿,回去就有了心病。因为他带了一个外省妹去,原来以为那里清静一些不会碰上熟人,也贪图大排挡收费低廉,到了灿记,满眼看去食客们都很陌生,便放下心来,虽不敢放肆的打情骂俏,但两人神态亲密暧昧,大约都落在欧灿辉的眼里。

    方树开是吃完结帐时,因下意识地张望了一下,才发现站在里头屋子收款台后面的欧灿辉,方醒悟这灿记大排档的灿字,便是欧灿辉名字里头的一个。这一发现非同小可,他顿时脸色变了,心里便忐忑不安。

    方树开带去大排档的外省妹叫姜芸,芳龄二十三,河南信阳人,是方树开和厂里的头头们在酒店吃饭时结识的。当头头有一条好处,就是可以随意开支业务接待费,接待上级部门和重要的业务单位,更是不可掉以轻心,酒店要高级的,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也是高级洋酒、高档白酒,一顿饭花上千把两千块钱是等闲事;还要投其所好,有时候要叫些小姐三陪,至于最后陪上床,那费用是恕不负责了,公家只负责出一位小姐一百元的台费。有了千媚百艳的小姐作陪,主客都眉开眼笑,开怀畅饮,一切尽在不言中,要办的事情往往事半功倍,皆大欢喜。

    方树开只是厂工会主席,闲职一个,厂里的业务原本插不上手。但他在厂里是一个特殊的人物,那就是他和老县长罗佑才的特殊关系了。虽然县升格为地级市时,老县长当了一年的副市长就退了下来,但老县长在职时,只要方树开陪着厂领导找着他,他都尽可能帮助解决厂里的一些困难。文革结束后方树开重新当了副厂长,但当了一年因犯男女关系的错误又给免了,要不是考虑还要借重他和老县长的关系,换了别人,早给赶下车间当工人。

    方树开给安排到厂工会当专职副主席、主席,一当就当了七、八年,县升格为地级市还弄了个副科级。他能言善语,对领导曲意逢迎,厂领导换了几茬,他这个工会主席岿然不动,和厂的大小领导混得如影随形,如鱼得水,一张关系网上下联结,吃喝玩乐全在一起,在糖厂也算是一个人物。

    经常和头头们吃喝,所有高档酒店和一些别具特色的地方全吃遍了,有时也用工会的名义报销一些费用,大家心照不宣,方树开趁机混水摸鱼,身上就有了一些闲钱。耳濡目染犬马声色,因常有年青貌美的小姐作陪,他原就不是安份的人,档案里有污点记录的,美色当前思想又不安份起来,不满足只搂着唱歌跳舞,躲在一边摸乳亲嘴,方树开便大胆和小姐上床,淫戏作乐,几年下来,上过床的小姐早超过一个排了。

    皆因妻子卢少容和他的关系不冷也不热,随着年龄增大,当年的事也随着淡化,也因方树开对娘家人有恩,卢少容的弟弟和三个妹妹,都是通过方树开找罗县长安排解决工作的,卢少容对方树开也就多了宽容。自有了孩子,卢少容更把全付身心都用在孩子身上,不甚理会丈夫。虽然夫妻不算恩爱,外人看去却是家庭和睦。

    许是年轻时忧郁太重,她四十岁时患上高血压、心脏病,原本对夫妻房事就淡得很,身体不适便令方树开倒过来守空房。方树开犯男女关系错误,她也没和方树开吵闹,只是神色间更添多了几分鄙视冷漠,大半年也不让方树开碰一下。

    方树开在家中得不到性欲满足,在外头拈花惹草就有了借口。先是和厂部人事股陆大姐勾搭成奸,事情败露受了处分,副厂长的职务也给撤了,安份了一阵子,这些年改革开放,头头们花天酒地,方树开胆子又大了起来。待结识了河南妹仔姜芸,竟是给姜芸迷住了,在外头租了房子,包了姜芸当“二奶”。这天接到姜芸回河南老家过年刚刚返回给的电话,心里高兴为她接风,去了大排档,不料却落在欧灿辉眼里。

    说起姜芸,其貌不扬,脸蛋儿绝对算不上漂亮,不过身材很好,不高不矮,凹凸有致,而且娇嗔喜人,善解人意。第一次见面时,方树开原本瞧不上眼,只是漂亮迷人的都先给客人和头头们挑了去,妈咪刚好按着人头带小姐进来的,他不好说什么,挑剩的这一个自然就坐到了他身边。

    待几杯酒下肚,他发现这个叫姜芸的小姐不但能喝,而且性格率真不造作,不像陪厂长的那个湖南小妞,虽然年青漂亮,却扭扭拧拧的,喝一小杯酒也推三推四,弄得正在兴头上的厂长有点想发脾气。发现了这一点方树开高兴起来,和姜芸说话也多起来。跟着发现姜芸也很大方健谈,言笑间妩媚可爱,自有一番吸引男人的风骚地方。

    姜芸借不胜酒力向他投怀送抱,方树开意马心猿,也放开手脚搂搂抱抱,待得酒醉饭足舞歇歌停,方树开已经给撩逗得欲火烧心,跟着姜芸去了她的住处,进了房就脫衣解带搂倒在床上。

    这一脫光衣服不打紧,方树开的酒也醒了一半。原来姜芸肤色白皙,用肌肤胜雪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方树开见儿子娶进门的媳妇林珊珊白净得出奇,早就心存羡幕,只是林珊珊是儿媳,自然没有歪心邪念,因为是乱倫不得的。如今碰见一个比儿媳肤色还要胜出一筹的女人,心中惊喜若狂,抱着赤裸裸的姜芸乱啃乱吻,简直是意乱情迷。

    后来几次饭局,他都call姜芸前来坐台,然后就到姜芸住处和她做爱。姜芸原是风月場个中老手,十七岁就下了海,见惯了男人的,只因姿色稍逊,做这一行的人越来越多,年纪也越来越小,她自有主见,使出了十二分功夫,竟是把方树开迷得不能自己。

    有一晚又有饭局宴饮,方树开例照call姜芸,不料姜芸迟迟不复机;方树开的朋友取笑他,说另叫一个算了,方树开却不点头,又call了姜芸两次,姜芸仍没有回复。这一晚方树开闷闷不乐,也不叫别的小姐。

    第二天下午他忍不住又call了姜芸,姜芸这次很快复了机。方树开责怪姜芸昨晚不复机,原是找她坐台的,言下之意是关照她生意。姜芸在电话里道歉说,昨晚陪一个朋友去温泉度假村,这个朋友要她把call机关了。方树开听了心里酸溜溜的,一时冲动,马上约姜芸出来吃晚饭。

    在市区一家中档酒家要了一个小房,等姜芸寻来,点了几个菜,两人对酌,姜芸说起了家中情况,说父母都是农民,家中并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去;她原是告诉父母她在广东的工厂打工,今年最小的弟弟考上了大学,她便要负担起弟弟的费用所需。姜芸说她也不想这样过日子,但她生得不如別的姐妹靓──姐妹们很多都给人包了,只好勤快坐台挣钱。其实她的要求不高,每月有千把钱就可以应付了,但想到要攒一点钱以后回老家开个小店,也只好什么客人都陪。

    姜芸又说,有些客人很难看,有些客人身上有异味,有些客人则脾气很大,好像昨晚那个客人,不高兴就恶声恶气骂人;上床前可能是吃了药,搞了她一个晚上,弄得她疲惫不堪,直到现在也腰酸骨痛。但他出手大方,所以他每次找她,她是高兴又不高兴。姜芸最后说,她其实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解决了经济问题又不用胡乱陪人,如果个个都像大哥你这样斯文有礼就好了,而且也不用躭心惹上脏病……

    方树开听姜芸说到昨晚给人在床上弄了一个通宵,心里又是酸酸的,这时心血来潮,见姜芸脸上白里透红,脸腮颈脖肌肤白得耀眼,难已自己,就说,我虽不是老板、包工头,但我愿意尽我能力帮你。

    姜芸喜形于色,情不自禁倒在他怀里,又把他的手拉上来放在胸脯上,说,你感觉到它的激动吗?方树开五爪簸張,用力摸捏,便心痒难耐,忍不住俯首親吻姜芸。姜芸便似全身骨头都酥软了,搂着他一阵长吻,如果这里不是酒楼,她便要马上脫衣解带了。那晚姜芸带方树开回到住处,自是施尽媚法,服侍得方树开心花怒放,奋不顾身。

    姜芸很快找了个地方搬了进去,方树开为她付了房租押金,又购置了厨房用品家具床铺杂物,虽然简简单单,也花了方树开数千元,他把厂工会闲置的一台十四英吋小彩电,也偷偷拿出厂送到出租屋去。能够金屋藏娇,而且藏的是白净美人,方树开乐不思蜀,时时上来和姜芸过小夫妻生活,那感觉是恍如燕尔新婚,自有一番温馨情趣,情人眼里出西施,中年聊发少年狂,很有男人大丈夫的英雄气慨。

    过了三个月,姜芸说要回家过年,也要见见弟弟。方树开买了一大堆年货,虽然每月付给她一千元“生活费”,包了她的水电房租,他还是又给了姜芸三千块钱,托人在火车站买了一張回信阳的卧铺票,年二十五那天亲自送了姜芸上火车。年初三在厂值班,接到姜芸如约打来电话,方树开听着心上人似娇似嗔的声音,虽然远隔千里,也学年轻人那样,在电话上“卜卜卜”地送出了好多个吻。

    待过了年,姜芸却没有如期返回,方树开思念深切,却又没法和姜芸联系,心里时时恍恍惚惚,竟是思虑不安。又过了一个多月,忽然接到电话,得知姜芸已经返来,顿时耳热情浓,和办公室的人打了个招呼,便直奔出租屋,见了面也不多说什么,猴急地把姜芸按倒在床上。正是小别胜新婚,这一轮翻云复雨,直弄得牛喘娇吁才算心满意足。见天黑下来,两人便外出吃饭,不料无意中撞进了欧灿辉的大排档。

    方树开知道为和崔秀云吵闹的事,害得欧灿辉遭金龙炒鱿,在内街开大排档又遭自己母亲投诉搞不下去,不用说,欧灿辉和方家有了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