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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梁听晚涂好防晒,穿上防晒衣这才出门。吃完早饭,梁净怀驾车,梁听晚背着小包乖巧地坐在副座上。

    海洋公园离两人住的地方并不远,梁听晚一路兴奋,路上说了不少在网上看到的关于海洋公园的信息,梁净怀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只是听着。

    “听说这里的海洋公园是全国最大的。”梁听晚拿着手机一边用手划着浏览信息,扭头看旁边的梁净怀,清晨的初阳透过窗照在他身上,俊美的男人沐浴在阳光之下,漆黑的眼眸在阳光之下显得温情。梁听晚偷偷把手机转了个角度,拍下一张照片,看见他薄唇微张说了什么,梁听晚才反应过,收了手机连忙说道,“什么?”

    “车后座有吃的。”梁净怀说道。

    梁听晚向后看去,果然有个很大的包装盒,她扭身去拿,还挺重的。放在腿上,梁听晚翻了翻,有很多种类,有她小时候喜欢吃的,也有长大之后吃的。

    梁听晚拿出盒巧克力涂层饼干,吃起来像只小仓鼠进食似的,一点一点的啃,梁净怀看得不由得抿唇笑了笑。吃了几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不是该梁净怀吃一些。

    看了看他,梁听晚试探性地发问:“哥,你吃吗?”

    梁净怀看了眼前方,微微侧头张嘴,这意思是要喂了。正准备把盒子一起递出去让他自己拿的梁听晚顿了顿,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放在他嘴边,他张口咬住,梁听晚连忙松了手。这样的动作小时候做得很多,不知为什么如今做出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很亲密但又不像小时候那样。

    吃了小半盒,又有些渴了:“哥,有喝的吗?”

    “在下面。”

    梁听晚又往下面翻,拿出一排牛奶,插上吸管,乖乖地坐在一边喝奶。梁听晚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喝甜牛奶,她总觉得纯牛奶太腥没有味道,就连平时热牛奶都要放下糖才好。

    她咕咕地喝了一瓶,一边想着,这袋东西是梁净怀特地买给她吃的,怕她坐车无聊,但是她一直都和他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去买的:“哥。”

    “嗯?”

    “你什么时候去买的啊?”说着,她伸舌舔掉嘴角的奶渍,看向别处掩饰自己的眼神。

    梁净怀看了眼后视镜,垂下眼眸,声音低沉:“今天早上。”

    梁听晚沉默着微微点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到了地方,两人进了海洋公园,梁听晚一个很少见海洋生物的人忍不住地感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

    因为角度和光线问题,走在下面,仰头看着,仿佛真的置身于海洋之中。心中的烦恼不知不觉地消散开来,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梁听晚站在原地,沉浸在其中,看着海洋动物的眼睛看上去亮晶晶的。

    梁净怀站在不远处的黑暗处,静静地看着少女的身影,昏暗的光线照在她的身上,少女裸露在外的肌肤白皙,眼睛看上去如同墨黑的宝石,身形那么纤瘦。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样瘦。

    心底轻叹一声,梁净怀伸手捏了捏鼻梁。

    梁听晚凑在玻璃前,看着水母上下漂浮,很是漂亮,伸出手在玻璃上点了点。

    两人逛完,梁听晚的手机里多了一大堆的照片。去餐厅的路上,梁听晚一直低头整理自己的照片。翻着翻着,手停在了其中一张照片上。

    那是她的自拍,在照片的角落里能够能够看见梁净怀的身影,他站得笔直,身形高大,在一群人之中看得很是扎眼。但仔细看,能发现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在看我。梁听晚的心底突然有了这样的认知。那眼神她从未见过,看上去那样温柔,从未属于过自己,心尖颤了颤,一个深呼吸,梁听晚把照片划走。

    吃完午饭,两个人开车前往森林公园。森林公园距离较远,开的时间比较长。梁听晚吃完饭又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之间睡了过去。

    梁净怀把车速降了下来,开得更稳一些。

    梁听晚再醒来,窗外已经换了风景,车也停了下来。她侧头去看梁净怀,他正低头用手机看文件。

    听到动静,梁净怀转过头来看她:“醒了?”

    “嗯,我们要进去吗?”梁听晚揉了揉后脖颈,这种姿势睡久了难免有些酸疼。

    买了票,两人往里走去。不同于外面,森林里显然更加阴凉,仰头都是苍天大树。两人到达搭乘缆车的地方,等了一会,工作人员指了一辆空的,叫两人上去。

    两人在狭窄的缆车中坐下,梁听晚在他的对面坐下。莫名地,梁听晚想起昨晚梁净怀昨晚说的话。

    昨晚的他,与现在的他全然不同。他平常总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感,清冷且少语,对世界总是寡淡,缺乏兴趣。昨晚却难得表现出情感明显的波动,眼底也不再是一片死水毫无波澜。

    缆车缓缓移动,难得一见的热带雨林风景让梁听晚的注意力不再停留在梁净怀的身上给。由上往下看,更是震撼。

    这里的景观并不单一,但都各具特色,富有层次感。随着缆车的移动,眼中的景观再不断地更新,使人眼花缭乱,内心颇为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她兴奋地想要向身边的人传递自己的喜悦,转过头却只看见梁净怀一直在看着自己,四周的风景似乎都与他无关。她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自己的,只是那样的眼神令她有些紧张。

    她不自觉地坐直来,笨拙地假装自然,然后缓缓地移开视线。

    良久,她终于受不住那专注的视线,转过来瞪他,那双杏眼瞪起人来也毫无威慑力。梁净怀淡淡地勾了一下唇角,显然,梁听晚的动作令他觉得可爱。这些年来,梁听晚很少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些动作,这让梁净怀感觉到,昨晚的话,她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