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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辛萸放下酒杯去拉夏渺渺:“酒也喝了,我们先走吧。”

    夏渺渺懵,跟着站起来,“好啊。”

    “再玩会呗,这才几点啊,走,小萸,我们唱歌去,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对啊,小萸,我听孙老师说你考的声乐系,同学三年我们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夏渺渺听到这忍不住扒拉开别人的说,自豪的说:“听我们家小萸唱歌可是要花钱的呢,不过今天算你们免费。”说完,她凑到沈辛萸的耳边商量说:“小萸,唱一首在走吧,正好吃点水果压压酒气,不然等着你家唐先生扒你皮吧。”

    沈辛萸这会的确是想打嗝,但是听到夏渺渺后半句忍不住想笑,又将嗝压了回去。

    不过夏渺渺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时间还早,不如消消酒气再回去。

    沈辛萸没第一个开唱,而是坐那喝了点水,吃了点水果,听别人先唱。

    唐时衍知道沈辛萸今天参加同学聚会了,一个人无聊便答应了唐老四的邀请,和他一起接到几位旧战友。

    好巧不巧的,四五个男人也选在了晟茂。

    吃饭吃了一会,其中一个战友的弟弟推门走了进来,战友问:“怎么耽搁这么久?”

    这位弟弟也有二十多岁,说话还带着当地的方言,听自己哥哥问完,又看看唐时衍和唐少恭,笑着解释说:“实在不好意思,俺刚才在楼下瞧了会热闹,就忘了时间。”

    当着唐家的两位少爷的面,这位战友也不好教训自己的弟弟,就随口接了一句“哦?什么热闹这么好瞧,让你饭都顾不上吃了?”

    “也没啥。”弟弟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说道:“就是楼下好像是哪个学校的高中生在聚会,门儿还没关,又是当众表白又是喝酒了,还唱歌,我就听了一会,别说还挺好听的。”

    “这里的年轻人还真和我们老家那的不一样,才高中毕业就个个出落的俊秀水灵,我这就多看了一会。”

    知道他弟弟没上过高中就被送去部队了,战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唐时衍听完,则轻轻的皱了下眉。

    高中聚会?喝酒?表白?唱歌?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浮现了那小丫头的模样。

    男人缓缓的放下碗筷,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唐少恭用余光瞥他一眼,颇有些了解他脾气的说:“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

    唐时衍嗯了一声,和几个人简短的告别后,拿着外套离开了。

    出了门,他倒是没先给沈辛萸打电话,而是招来服务生,问了句楼下的客人是什么什么。

    沈辛萸点了一首最近很火的歌。

    麦放到唇边轻轻的唱着。

    我们哭了

    我们笑了

    我们抬头望太空

    星星还亮着几颗

    因为刚好遇见你

    留下足迹才美丽

    风吹花落泪如雨

    因为不想分离

    如果说刚开始两句就让屋内还喧扰的说话声安静下来的话,那么在女孩干净又眷恋的嗓音唱到不想分离这几个字的时候,满屋子的少男少女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们想的不是哪个人,而是过去挥汗如雨的十个月,讲台上老师的口若悬河,桌堂里永远也做不完的卷子,耳边柔柔的春风,抬眼,是黑板一天比一天还要少的倒计时。

    前桌那个背影挺秀的女孩不见了,后面,那防止他们睡觉打瞌睡不断用笔戳着后背的男孩也不见了,他们毕业了,他们就要分离了。

    不舍,却只能前行。

    这是青春,也是人生。

    一曲终了,沈辛萸才发现屋内都安静了下来,有同学在看着她,有些同学也是迅速的低下头,用衣袖和纸巾擦着眼睛。

    不知道谁先说了句,“小萸,原来你唱歌这么好听,以前我们都不知道呢。”

    “是啊,有种宝藏一直在身边却没发现的感觉。”

    “好啦,你们接着唱吧,我和小萸要走了。”

    一曲唱完,沈辛萸就打算回去了,这些人也没有再阻拦,其实她唱的也有点走心,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不舍她家唐先生。

    夏渺渺虽然也喝了两杯酒,但是她没喝多,拉着沈辛萸走出房间,率先看到对面的走廊处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她惊恐的眨巴两下眼睛,然后立即又退了回来,“那个,小萸,你自己先回去吧,我才想起来我爸妈这会不在家,我想晚点回去。”

    沈辛萸看看她也没多想,点头说了一声好。

    不过等她走出去几步,才明白夏渺渺这么做的原因。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在那,指尖夹着一颗忽明忽暗的烟,见她走出来,他抬手撵灭了烟蒂。

    “嗓子好了吗?”男人深邃的眼眸望过来,像是暗藏了两抹漩涡。

    沈辛萸走进了两步,小声说了句,“好了。”

    唐时衍将女孩拉近了一点,鼻尖在小丫头露出的光洁额头上。

    沈辛萸还以为他要亲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结果等了一会,突然觉得男人的气息离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