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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其实这两般绝技也非俺师东海飞凤所遗,天下有德有志之士,老夫皆愿相授!”

    究竟紫府宫掌门和花妖两人,怎样消弭武林劫运?而那三个女娃儿能否学得无相掌和纯阴大法武功?下集分解。

    第三十三回风暴大海巧遇桑龙姑

    花妖这一言番话不但说得大近人情,也是十分得体,葛衣人尚未答话,呼拉尔已代她们说项了。

    呼拉尔呵呵大笑,叫道:“难得花前辈胸襟如此豁达,也是三个丫头有缘,老夫倒不反对!”

    他一旋头,对葛衣人道:“师侄,她们究竟年幼,且初受威胁,至于莹儿,也是场误会,这事也不必深责,花前辈说得对,天下武学本是一家,分门别派乃迂腐之见,何况花前辈无意收徒,对本门颜面无干,让孩子们多琢磨武学也妙!”

    葛衣人目睹花妖使出绝技,岂有不知这两般技业乃天下武术至宝,一听花妖要把技业相授自己女儿徒弟,岂不依之理,不过颜面攸关,一时难决,今见本门尊长在旁也表赞成,当下,乃顺水推舟,承诺下来。

    他略一犹豫,拱手向花妖谢道:“多蒙前辈成全孩子们,只怕她们生成劣质,不堪造就,白费前辈心血而已,既这般说,晚辈安有不依之理!”

    随又叱道:“丫头,还不向花前辈叩头,谢过教诲之德!”

    三人闻花妖肯把绝技相授,自然大喜过望,她们毕竟还是孩子,眼泪早已干了,换来盈盈的笑脸,叩头道:“再晚谢过花爷爷之授技之恩!”

    花妖大喜,阔袍一拂,三个孩子已然站起来,他口里叫:“好孩子,别多礼,我老儿山野之人不惯!”

    一时间,喜气洋洋,当晚,花妖先把无相掌法相授,并亲在后庭中指点,三个女孩子也忒聪慧,一学便晓。

    翌日,葛衣人偕同花妖以及三个女儿,向呼拉尔及本门子侄告别,迳自下山。

    自唐古拉山回到中土,必经之路乃是吉特拉岭,至岭之绝顶处,花妖忽想起一事,悄悄对葛衣人道:“老弟,我想再到温暖如春的盆地去瞧瞧!”

    葛衣人诧然问道:“雪儿之事已了,老前辈还上那儿怎地,莫非雪儿还藏有什么稀世之宝?”

    花妖摇摇头道:“我才不稀罕呢,日前我等路过,早已遍搜无遗,还会遗下什么秘笈,我上去有两件事,一是要找几条玄玄子耍耍,二是研究一下那所在怎会在全山冰天雪地中温暖如春?”

    葛衣人心中诧然,当前这位奇人,年纪已在百岁以上,怎地如同小孩,要找虫儿耍耍,那所在温暖也罢,何必研究,这全与正事无干,岂不可怪!

    要知温暖如春的盆地,并非入中土必经之道,反而迂回曲折,一来一往,至少须耗掷几个时辰,葛衣人心中虽不以为然,口里却不敢提有异议。

    葛衣人陪笑道:“老前辈有此雅兴,咱就去走一遭吧!”

    他哪里知道花妖此来大有深意,甚至将绝艺授给紫府宫三个门人,也是一番苦心,这是后话,列位看官,看下去便知分晓,做书人在此从略。

    当下,一行老少五人,疾向盆地攀发,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光景,已然抵达目的地了。

    可也怪道,花妖连眼尾也不去瞧那所在一下,只顾向前疾奔,既然目的来此,怎地到了又不停步?

    葛衣人叫道:“老前辈,这儿便是以前雪儿结庐之所!”

    花妖正朝前走,闻声别转头来,滋一滋牙道:“别忙,这儿的光景咱都瞧过了,无甚特别,再向前走几步,瞧瞧有无更好看的!”

    葛衣人心中大异,无奈只好跟着向前迈步,走了一程,葛衣人心中又腾起了困惑,想道:“初抵岭上,天气寒可砭肤,来得盆地,虽无酷寒,也不见得热,怎地越走越热!”

    他贴身上汗衣,已然微微湿了,忽听花妖叫道:“这才对劲,终于给我老儿找到啦!”

    葛衣人急问道:“老前辈找到什么?”

    花妖笑嘻嘻把手往前一伸,说:“天火之处!”

    不说犹可,一说葛衣人心头登时大亮,展眼朝花妖指处望。刚抬头,但听得一双丑女齐声惊叫:“爹爹,怎地前面一片红霞!”

    不错,前面果然一片红霞,但见豪光万丈,耀刺入目,把半边天照得通红,那颜色,煞是好看极了,五彩缤纷,五个人全未见过如此奇观,不由给楞住了。

    半晌,葛衣人才幽幽地问:“老前辈,这就是天火,晚辈当真眼拙,在这一带行走这么多年,今天始得目睹!”

    花妖点点头,却不做声,只顾向天火之处疾进,又过顿饭光景,已抵天火之处附近约两里之遥站定。

    这番瞧得更真切了,但见当前一座石山,山口连连喷火,火星四射,方圆数十丈之内,全给灰烟遮没,且闻轰隆轰隆之爆炸声,这光景,简直面对的是一团火,不,该是一座大大的火山。

    大抵所谓天火之处,以现代人眼光看即是火山爆发,古人并无现代常识,以此火气势之盛,威力之烈,又非人类所放,乃发自地底,误为天燃天点,因有天火之说。

    到得这儿,炙热难当,要向前再移半步,已是举步维难了。

    葛衣人看了一阵,意犹未释,自忖道:“天火虽是生平罕见奇观,但既已瞧过,已然无奇,怎地花前辈还不回程赶路!”这也难怪,人以此烈火一团,走近又不可得,呆在这儿也无意思。葛衣人偷眼望着花妖,但见他楞然望着那团烈焰冲天发呆。

    他又不便开口催驾,只好陪着呆观,又过半顿饭工夫,花妖蓦地大笑起来。

    葛衣人愕然顾视,花妖已开口道:“老弟,我明白啦,雪儿那丫头所得两册秘笈,便是在天火里得到的!”

    这是何等荒唐,似此烈焰别说进入里面,即走近些也会给烤干而死,葛衣人默然不语,但已流露出不置信的颜色来。

    花妖端详了他一眼,笑道:“难怪老弟生疑,其实,徒弟走得进去的地方,做师傅的也走得!”

    语毕,施施然往前迈开步伐,葛衣人及三个孩子同时惊叫:“老前辈使不得,近了不是当玩的,小心被天火焚烧!”

    花妖听若罔闻,朝前直攒,看他那悠闲样子,似对当前烈可烤人的热流,全不放在眼里。

    再看时,花妖已越走越近,相距已将两里,已抵一团烈焰之处了!

    说也奇怪,那团团虎虎生威的烈焰,面对花妖,竟似惧怕了他,但见他两掌一分,那偌大的一片火海立即分开,中间腾出了一条孔道来,花妖便施施然自孔道来慢慢地走了过去,不断地摇晃两掌,不消片刻,火海山分而合,已将花妖吞噬了去。

    三个女孩一睹这情景,不禁大惊失色,齐哭道:“花老前辈死了!”

    葛衣人心中一亮,笑道:“孩子别哭,老前辈死不得,他是到火里玩玩去,待会儿便回来!”

    三个孩子心中不信,又叫道:“他老人家明明自投火窟,还能生还,天下岂有跳进火海而能活着出来的?”

    葛衣人摇摇头,喟然道:“当真是孩子见浅,喂,老前辈应诺教你们什么技业?”

    两丑女其中一个答道:“无相神掌与纯阴大法!”

    葛衣人犹未说话,陡听白衣姑娘莹儿叫道:“花老前辈能在火海来去自如,莫非就凭着纯阴大法这武功?”

    葛衣人颔首道:“不错!这东西真妙用得紧!”

    白衣姑娘毕竟年长些,天资又聪颖,所以一想便对,须知雪儿花妖,源出一派,当年雪儿能到天火之处觅秘笈,花妖哪有不能走进火窟之理!

    父女师徒正指指点点谈说之际,已然花妖自火海里攒了出来,待走得近些,葛衣人不由又大吃一惊,只见他两肩之上,蹲着几条黑压压、光闪闪的东西,那不是玄玄子么?

    再定睛,显然那些奇毒之虫,已然给花妖驯服下来,才乖乖蹲在肩膊之上。

    一出火海,花妖身形急飘,看他神色,宛如遇上大喜事要来报喜似的。走了一程,花妖大叫道:“老弟,愚兄又有意外之缘啦!”

    葛衣人偕同三个女孩子齐齐迎上,伏在花妖肩上的那五条玄玄子,张牙舞爪扑了过去,吓得三孩子疾忙倒退。

    花妖低低一叱:“进去!”

    说也奇怪,玄玄子虽是虫类,竟也通灵,自他肩蜿蜒滑落,全钻进花妖那双阔袍大袖里去。

    葛衣人忙问原委,说道:“老前辈得何意外之缘!”

    花妖左手一扬,一缕金光,直闪而过,葛衣人睁眼一观,原来花妖手里拿着一个纯金打造而成的盒子。

    花妖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就是意外之缘,那是治玄玄子所伤妙药!”

    葛衣人皱眉问:“老前辈是从天火之中得来的?”

    花妖答道:“正是,可惜雪儿那丫头功力太浅,不能久在火里多耽时候,所以找它不着!”

    当下,花妖乃将他进入天火之中经过说出。

    原来他纯阴大法,克制炎热,把火海分成两边,走进里面,通过那团烈焰之后,背面却无半点火焰,是一个已给烤得焦黄的土地,虽然那所在没有烈火燃烧,只缘与火海近在咫尺,自然酷热难当,非寻常人所能逗留的了。

    花妖一路细察,果然在一处地方,发现一个岩洞那岩洞溶液四滴,乃是经烈火之力烤炙的石溶,花妖觉得有异,当下便钻进去瞧瞧,便在那岩洞之内,发现这金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乃是数十粒金光闪耀的药丸子,盒子上面贴有一张也是金黄色的纸条,写道:“治玄灵丸”四字,另在石案上发现一行行用金刚指力写下的字道:“此丸乃治为玄玄子毒虫所伤妙药,留给有缘人,另有秘笈两册藏在对面岩洞之中。”